第五十二集〈定计除恶〉
(一) 片 头:……
1、余玠宅院后厅 日 内身着重孝的陈月红捂着脸悲伤抽泣。余夫人,王夫人,金凤在一旁劝解,金 凤:“哼,要是依了我的脾气把那个王奎千刀万剐也不解恨。可你义父说得对,我们不能这么干!” 余夫人:“你义父说就你带的渝剑营那点人马,能杀得了王奎?你杀不了王奎而王奎正好上奏朝廷说你们谋反,你们是有口难辩!” 王夫人:“孩子就算是你杀得了王奎,王奎现在是四川制置副使,你们这不是杀害朝廷命官的罪吗!” 陈月红哽咽地:“义母,伯母,金凤姐你们都说得对。可是我爸妈和死难的忠义军士兵的仇就不报了吗!” 余夫人:“你义父常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金 凤:“嗨,现在最难的就是你义父了!” 画外音:对朝廷处理王奎的作法令余玠非常震惊,王奎这样罪恶滔天而朝廷居然只是几句申斥,最终还升官还执掌全川兵马实在是匪夷所思。余玠非常愤怒但愤怒又只能压在自己心里,全川的官员将佐军民百姓都对他寄予厚望,都眼望着他的一举一动,遵从朝廷的作法将失去全川官员百姓的人心,其影响不仅限于四川就是对全国都有很坏的影响,令正派的臣僚,义士仁人寒心而大失所望;如果抗旨不尊自己丢官罢职不说,四川的治军治政,推行改革强军,出汉中以收复失地中兴大宋的战略计划将化为泡影。余玠感到从未有的压力。身居四川一把手的余玠心里郁闷又无法宣泄。他下意识地来到觉林寺找行空上人一吐自己心里的愤怒与苦恼。 2、觉林寺方丈室。知客僧进入方丈室,行空上人还未出定。知客僧不敢惊动在一旁静候。 …… 行空上人出定睁开双眼。行 空:“余大人来了。” 知客僧:“是,师傅入定弟子不敢打扰!” 行 空:“请余大人知客堂待茶!” 知客僧:“是。” 3、觉林寺知客堂。行空上人进入知客堂。行 空:“阿弥陀佛,有劳大人久候。” 余 玠:“余玠来的时候上人正在入定有扰上人清修。” 行 空:“老僧定中参详怎么样才能消除一大魔劫。” 余 玠:“什么魔劫?” 行 空:“日后自知,大人找老僧有事?” 余 玠:“也没什么事,心里烦闷。” 行 空:“烦恼即菩提。是为王奎的事吧?” 余 玠:“嗨,世事难料啊。” 行 空:“世事如棋局局新。” 余 玠:“王奎弃汉州杀忠义军,反诬忠义军统领陈长风弃城逃跑,虽然朝廷已给忠义军平反昭雪但伤害已成。还有王奎抢劫难民私设监狱刑堂,勒索百姓钱财。这那一条那一款不是杀头的罪。可谁又想到朝廷不但不降罪反到给他加官晋爵,到好象是有意鼓励他继续为恶似的。什么道理?什么原则?国法何在?如果这些事我们都可以不论,那天地之间还有没有公道,还有没有正义,还有没有良心!” 行 空:“阿弥陀佛,其实王奎自己也知道他犯下的都是可杀之罪,现在这个结果也出乎王奎的意料。” 余 玠:“对坏人的宽容就是对好人的残忍。我们通常说扶正才能克邪。这到成了扶邪克正了。” 行 空:“娑婆世界五浊横流。特别是官场之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阿谀逢迎那有什么公道正义和良心。” 余 玠:“真是天道不公啊。” 行 空:“阿弥陀佛,余大人用不着这么灰心丧气,佛家最重因果,天道循环果报不爽。” 余玠长长地叹息一声:“唉!不瞒上人,余玠真是心灰意冷,想辞官回归故里,或剃度出家,远离红尘的纷扰。” 行 空:“阿弥陀佛,凡事都有定数,余大人广施仁政积无量功德。但大人不是我佛门中人。许多事大人尚未了而又不能不了了之。老僧猜想,大人现在考虑的是王奎被任命四川制置副使,而忠义军士兵与王奎的仇怨未解,该如何是了,如何应对?” 余 玠:“是呀,月红和孙将军带渝剑营的忠义军士兵到汉州索仇,虽然已经平息下来。但事情并没有完结。上人说得对,我正为此发愁。” 行 空:“余大人事情纷繁复杂,老僧送大人两句话:‘不在直中取,却向曲中求!’” 4、汉州春香酒楼 日 内重庆的余玠正焦头烂额而汉州的王奎却大摆宴席,宴请他的将佐、亲信、亲朋好友。宴会厅里热气腾腾乌烟瘴气。王奎依次到每一桌敬酒,宾客中不乏阿谀逢迎、吹牛拍马、要官要权之辈。宾客甲:“王大人,你到是官星高照可忘了兄弟我?” 王 奎:“笑话,有我王奎的就有你老弟的。” 宾客乙:“我那事怎么样?王大人。” 王 奎:“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步步地来。” 宾客乙:“不要忘了就行。” 王 奎:“放心吧忘不了。” 王奎对宾客丙:“老弟我的事怎么样哪?” 宾客丙频频点头:“王大人放心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5、宴会厅一角 日 内何孟飞独坐一隅手擎酒杯神态木然。何孟飞内心独白:“怎么搞的,朝廷是不是搞错了?王奎弃城杀害忠义军;抢劫难民私设监狱刑堂。罪不容赦怎么还给他升官,就说是穆放书和许应守为他开脱,也不能免除他的滔天大罪呀?一定是那里搞错了!” 6、宴会厅 日 内王 奎:“来来,我敬大家一杯。” 众 :“谢大人。” 王奎看见何孟飞独处一隅,落落寡欢。 7、宴会厅 日 内王奎来到何孟飞桌前。王 奎:“孟飞,孟飞!” 何孟飞:…… 王 奎:“孟飞!” 何孟飞回过神来:“啊,大哥。” 王 奎:“想什么哪?” 何孟飞爱理不理地:“哼,我还能想什么?” 王 奎:“孟飞,一人向隅举坐不欢。今天是个大家都高兴的日子。来大哥敬你一杯。” 何孟飞:“大哥是不是搞错了,你升官发财该我敬大哥才是。” 王 奎:“好,二弟敬我一杯。” 何孟飞心里不高兴借口推托:“大哥,我喝得不少了,不能再喝了!” 王奎感觉到了何孟飞的不高兴:“怎么是大哥冷落了你?来的客人太多都得应酬。二弟不要生气,自己弟兄怎么都好说,来来来我们弟兄喝一杯!” 王奎给何孟飞斟酒,端起酒杯:“干!” 何孟飞没有搭理王奎,自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向王奎亮酒底,把酒杯往桌上重重的一敦。王奎一惊看着何孟飞,眼前闪现巡察关卡时士兵不在哨位,王奎大发雷霆两人冲突的情景。(王奎闪回) …… 8、汉州近郊的另一处路口 日 外 …… 王奎其势汹汹地来到小屋门外。王 奎:“妈的,给我滚出来!” 头目骂骂咧咧地从屋里走出来。头 目:“谁在那鬼哭狼嚎!” 头目一眼看到王奎。头 目:“是都统大人!(扑身跪在地上)小的该死,小的不知道是都统大人!” 小屋内陆续出来几个士兵一蹓跪在地上求饶。欧阳安进入屋内拿出一叠纸牌,狠狠地摔在地上。欧阳安:“都什么时候了还玩纸牌!” 王奎一阵冷笑:“哼……你们不是要玩牌吗,好我成全你们!” 王奎嗖的一声拔刀在手。众士兵吓得步步后退。众士兵:“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哪……” 王奎步步进逼。何孟飞急上前阻栏。何孟飞:“大哥,大哥!饶了他们吧!” 王奎话中有话地大声喊:“我饶了他们?如果我被余玠抓起来谁又能饶过我!” 何孟飞:“大哥,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你……” 王奎猛地把刀往地上一摔:“用人的时候,你说得多好听啊。我连自己的兄弟都靠不住我能相信谁!” 何孟飞脸色一沉:“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欧阳安劝解地:“二哥,大哥没有别的意思。” “滚开!”何孟飞猛地一摔把欧阳安摔在地上紧盯着王奎,“大哥,我问你。你说自己的兄弟都靠不住,是什么意思?!” 王奎瞥了何孟飞一眼:“什么意思?我问你陈月红是怎么跑的?” 何孟飞冷笑:“哼……你不是说是王安节救走的吗?” 欧阳安:“对对,看守陈月红的两个女人说是听到陈月红喊王安节,是王安节救走的!” 王 奎:“不对,不管是陈月红还是王安节他们都不可能知道我宅院的暗门和地道!” 何孟飞:“是呀,那地道和暗门只有你我欧阳安和魏虎知道。魏虎在觉林寺出家,欧阳安是你心腹之人,大概放走陈月红这个内奸就只有我何孟飞了!” 王 奎:“我没说是你。不过我到是奇怪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的隐秘,王安节是怎么会知道的!” 何孟飞:“嗨……这人哪活在世上也太累,既然大哥信不过,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何孟飞拔刀欲自尽……欧阳安急上前夺下何孟飞的刀。欧阳安:“二哥,你这是干什么?大哥,你说话呀!” 王 奎:“孟飞,我也不过是那么一说罢了。谁又不相信谁哪!” (王奎闪回完) …… 9、汉州春香酒楼 日 内王 奎:“孟飞,那天查关卡大哥说了几句重话,二弟还在生我的气?” 何孟飞:“生气,我那敢哪!” 王奎紧挨着何孟飞坐下:“唉!二弟,你也知道余玠揪着我不放,穆德才和冯有财都没有动静。那些天我心里烦,说话没有轻重啊,话明气散,二弟就不要再放在心上。” 何孟飞:“大哥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小弟也没什么。” 王 奎:“好,这才是好兄弟,来你我弟兄喝一杯。” 王奎给何孟飞斟酒,俩人干杯。王 奎:“好了,现在好了。朝廷让我出任四川制置副使兼中军都统制节制全川兵马。孟飞这以后四川的天下有一半都是我们弟兄的了。我们四个结义兄弟老四魏虎为我顶罪,行空上人度他入佛门。他现在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就不说他了。当然为兄要好好地侍奉他的老母亲,也不枉我们结拜一场。唉—现在大哥我只有依靠二弟你了!” 何孟飞:“哈……大哥说笑了,大哥对老三欧阳安是言听计从要靠的是他!” 王奎一拍桌子:“靠他?他是什么东西。有好吃好喝,他是一条狗。没好吃好喝,他是一头狼。” 何孟飞:“大哥醉了。” 王 奎:“我没醉。孟飞知不知道黑剑这个人?” 何孟飞一惊:“黑剑,知道。一个江湖杀手,本领高強。只认钱不认人,行事心狠手辣的家伙。大哥怎么问起他?” 王 奎:“黑剑原是许应贵所豢养。许应贵被余玠杀了以后投到老三门下。” 何孟飞:“他没为许应贵报仇?” 王 奎:“报仇?黑剑的行事原则是:不为死人报仇,只为活人消灾。” 何孟飞:“啊,大哥是怎么知道的?” 王 奎:“老三亲口说的,我对他说,我们无论干什么事还是明刀明枪的来,不要给那些偷鸡摸狗的人打交道。” 何孟飞:…… 王 奎:“孟飞,你想想老三为什么收留黑剑?” 何孟飞:“不知道。是不是关键时刻派什么用场吧。” 王 奎:“谁知道他派什么用场。翻脸不认人的家伙!好了不说他了。孟飞,过几天我就要到重庆上任,邹镇远不是八柱都统制吗,大哥让你任川北中军都统制给我看好北大门。” 这一顿酒宴一直吃到下半夜王奎才踉踉跄跄地回到他的住宅。 10、王奎宅院小厅 夜 内王奎蹿蹿跌跌地进入小厅。王 奎:“来,来人!拿,拿酒来。” 一个仆人给五奎拿来一罈酒一个碗。仆 甲:“老爷酒在这里。” 王 奎:“好,” 王奎从身上摸出一块银子摔在地上。王 奎:“这银子赏你了。” 仆 甲:“谢老爷。” 仆甲退出小厅。王奎自己往碗里倒酒。 …… 11、小厅 夜 内行空上人进入小厅。王奎端起碗看着行空上人。王 奎:“你,你是谁?” 行空上人高喧佛号:“阿弥陀佛!” 王奎醉眼迷离地:“来,来来,我们再喝一碗不醉不休喝……” 行空上人袍袖一挥王奎端起的酒碗一下子泼到自己的头上。行 空:“咄,醒醒吧!王奎你忘了当年我给你说的话了吗?” 王奎放下酒碗,醉眼迷离地打量眼前的行空上人。王 奎:“行空上人……,你当年给我说的什么话?” 行空高声宣佛号:“阿弥陀佛!” (王奎闪回) …… 12、某地 日 外外地打工回家的柴桂独自行走在山间小道上。以抢劫为生的王奎一下子从埋伏地蹿了出来拦住柴桂的去路。王 奎:“站住!” 柴桂大惊:“你们是?” 王 奎:“老子是抢人的,把钱拿出来。” 柴 桂:“好汉,我没有钱,我没有钱。” 王 奎:“没有钱,来给我搜。” 两个帮手从柴桂身上搜出十两银子。王 奎:“还说没有钱,这十两银子是那儿来的。” 柴 桂:“好汉这是我在外地多年打工挣下的养家钱哪。” 王 奎:“什么养家钱,滚吧!” 柴桂紧紧攥住王奎苦苦哀求。柴 桂:“好汉不行哪,我母亲有病,我家还有两个孩子,大王你抢了我养命钱,他们怎么活呀!” 王奎狠狠地把柴桂摔到在地上。嗖的一声拔刀在手。王 奎:“好,我给你来个彻底解脱。” 王奎挥刀向柴桂砍去。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行空上人挡在柴桂的面前。王 奎:“你是谁?” 行 空:“老衲行空。王奎不可杀生害命,王奎你要知道:‘人行善福虽未至祸已远离。人为恶祸虽未至福已远离。’” (王奎闪回完) …… 13、王奎宅院小厅 夜 内王奎面前的幻相消失,耳边回响着行空上人的警言。“人为善福虽未至祸已远离,人为恶祸虽未至福已远离。” 行 空:“谁知你恶根甚深,继续为恶。” (王奎幻觉):王奎的面前出现汉州杀忠义军的情景…… (王奎幻觉):王奎的面前出现陈长风被砍伤倒地的情景…… (王奎幻觉):王奎的面前出现抢劫难民的情景…… (王奎幻觉):王奎的面前出现魏虎的影像…… 王 奎:“魏虎四弟,大哥对不住你。大哥有愧……” (王奎幻觉):桌上出现几样精致的菜肴,魏虎坐在桌边。魏 虎:“嗬,大哥这席酒不是为小弟准备的吧?” 王 奎:“四弟,这席酒就是为你准备的,你看这里的好几样菜,不都是你平时最喜欢吃的!” 王 奎:“请!” 王奎面前魏虎的影像消失。 …… 行 空:“阿弥陀佛,苦海无边施主应迷途知返!” 王 奎:“你,你是谁?” 行 空:“悟善苦苦恳求老僧,点醒你迷津,王奎你忘了你的所作所为了吗?!” 王奎醉眼迷离地:“我—” 王奎面前幻化魏虎的影像。 …… 王奎拎起酒壶先给自己斟酒,然后不经意地移开拇指给魏虎斟酒。王 奎:“好兄弟,你说大哥心肠还不够狠,手段还不够毒,大哥听你的。来干了这杯酒!” 魏 虎:“好,干!” 俩人干杯……,魏虎放下酒杯突然感到喉头一阵火辣辣的痛。魏虎难受的抓紧喉头发不出声来,只是嘶哑的啊啊的叫。王 奎:“哈哈哈……魏虎老弟,你不是说我心肠还不够狠,手段还不够毒吗。大哥听你的,这叫从善如流。” 魏虎两眼直瞪瞪的看着王奎,口里哇哇直叫…… 王 奎:“魏虎老弟,大哥我出此下策也是万不得已,余玠盯得紧,施万明推波助澜想来想去只有你替我顶罪。才能过这一关,我知道你是个孝子,你替我顶罪我代你尽孝你母亲百年之后我给她送终!” 王奎面前魏虎的影像消失现出行空上人。 …… 王 奎:“你,你到底是谁?魏虎在那里?” 行 空:“王奎你再看看我到底是谁?” 王奎面前幻化出陈长风的影像。陈长风怒目而视。 …… 王奎一下子跪在地上:“陈老英雄王奎让你蒙冤而死,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朝廷追究汉州失败的责任。只好委屈你了,我王奎上任以后给你做四十九天的法事超度你,早早转世好人家。” 行空高喧佛号:“阿弥陀佛!” 陈长风的影像消失。王 奎:“行空上人真的是你?” 行 空:“王奎你恶贯满盈报应就在眼前。佛说苦海无边唯善可渡。阿弥陀佛!” 王 奎:“哈哈哈……老和尚,一派胡言。什么恶贯满盈!” 行 空:“嗨!真是好人难当,恶人难度。老僧想点醒你迷津,可你仍然痴迷不悟,可叹、可惜、可悲!” 王 奎:“你,你说些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行空摇摇头:“嗨—” 王 奎:“大和尚你是来给我贺喜的吧?” 行 空:“贺喜,王奎醒醒吧,你的报应就在眼前了。” 王 奎:“哈哈哈……行空上人亏你还是什么高僧大德,怎么说话这么颠三倒四,我已经升任四川制置副使,节制全川兵马。福星高照官远亨通!” 行 空:“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王奎你可知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的道理?” 王 奎:“什么盈那亏的尽说些丧气话,上人我问你,我们认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了,说心里话,我王奎好事作的不多,坏事作得不少。但却一帆风顺,步步高陞。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行 空:“阿弥陀佛!为善种善果,为恶种恶因。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王奎你要相信天道循环果报不爽。” 王 奎:“天道循环,什么天道循环?什么恶因,善因都是一派胡言!” 行 空:“唉,马到悬岩收缰迟。老僧本想拉你一把,但你孽因太重善缘难结,临别之际老僧赠你四句话。你若能识得其中禅机尚有一线生机。 ‘莫恋功各莫恋家,水中之月镜中花。若能识得其中窍,回头是岸走天涯。’” 14、制置司办事厅。王奎高陞,渝剑营的士兵军心不稳,就是百姓中对朝廷这个颠倒的作法纷纷议论,说什么的都有,作为四川的一把手的余玠就像是坐在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口上。余玠与王坚、邹镇远、张实、朱文炳、严仕贵商议如何应对现在的局面。 …… 王 坚:“渝剑营的忠义军士兵总算压抑着悲愤心情回到了兵营,但这只是暂时的平静,如果我们拿不出一个好办法处理这件事,忠义军还将杀奔汉州为陈长风报仇。” 余 玠:“如果这样就是全川大乱,我们振兴四川的方略大计,我们强军抗敌的方针大计,我们这些年的一切努力都将毁于一旦,而如果北兵总帅况德臣再起兵南侵,四川危笃,进而京湖震动后果不堪设想。” 邹镇远:“连日以来我走了好几处兵营,许多将领都说如果王奎节制全川兵马他们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他们要辞职回乡!” 余 玠:“军心不稳哪。” 朱文炳:“大人招贤馆里也是有不少的议论,就看大人怎么应对。” 邹镇远:“大人你不是常说,人无所求就无所惧。干脆派兵进剿。” 余 玠:“派兵进剿?其结果是全川大乱。” 张 实:“现在的王奎是朝廷任命的四川制置副使,要是杀了他就是擅杀朝廷命官。” 余 玠:“王奎其罪当诛,不杀王奎不足以平民愤,不杀王奎振兴四川强军抗敌的方略大计都将化为泡影。” 邹镇远:“大人的意思是?” 余玠皺眉思索:“……,文炳你把王奎弃汉州杀忠义军,川北之战擅离防地抢劫难民,私设监狱刑堂,残害敲诈百姓的种种罪行。条分缕析有凭有据地,列举出来写成奏折。” 王 坚:“大人你这是要……” 余玠举起手制止王坚问下去:“文炳,要仔细了,不得漏掉一条也不能有一条不实在,要做成百年之后都翻不了的铁案!” 朱文炳:“是!” 邹镇远:“大人,多次参奏王奎。可朝廷不治罪反而给他升官。大人如果再上折参奏……” 余 玠:“这个折子现在不发出去。” 朱文炳:“大人是想?” 余 玠:“王奎不是要到重庆上任吗,他来了以后我把他抓起来公开审判,依大宋律条明正典刑……,然后,然后我拿上这本奏章到京城走一趟,以后的事就听天由命了!” 严仕贵:“大人如果这样,请大人在奏折末尾署上末将的名字。” 众 :“大人也署上我们的名字。” 余玠淡淡地一笑:“奏折上有徽猷阁学士、兵部尚书领四川制置使兼知重庆府的封疆大吏余玠的名字你们还嫌不够份量?!” 众 :“大人!” 余 玠:“你们又何必淌这混水!” 王 坚:“大人,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责任。” 余 玠:“余玠不过是个儒生,不算什么。如果这次为王奎这个案子罢职丢官,就是押赴午门也算不了什么。到是振兴四川的担子就落在各位的肩上了。” 众 :“大人!” 余玠故着轻松地笑笑:“我也不过是这么说说而已。下面到是要认真的想想,我估计王奎不会轻易到重庆来上任,怎么才能让王奎放心到重庆来上任。就得动脑子!” 邹镇远:“他现在是四川制置副使总不能老是猫在汉州不动窩吧。” 15、制置司办事厅 日 内杨跃武进入厅里。杨跃武:“启禀大人汉州何孟飞将军派人送来一封信。” 杨跃武把信递给余玠,余玠看信。 …… 余 玠:“何将军的信里说,王奎大宴宾朋庆贺他的高陞,另外他提出,要重庆给他建府开衙!” 邹镇远:“这个傢伙真是太狂妄了。” 余 玠:“建府开衙……” 余玠想起行空上人的话。行空上人画外音:“余大人老僧送你一句话,‘不在直中取却向曲中求。’” 余 玠:“好,我就给他建府开衙!” 画外音:余玠下令把用来接待往来官员、公干公差人员的新建宾馆重新装修,改造为王奎的兵马总提调府。这样一来引起许多人的非议,说什么的有。余玠也不解释什么。只是要王帷忠督促民工加紧施工。 16、茗香茶楼 日 内几个茶客正在议论王奎开衙建府的事。 …… 茶客甲:“听说没有,要给王夜叉开衙建府吔。” 茶客乙:“知道知道,不就是原来的重庆府宾馆改造的嘛。” 茶客丙:“这个世道真是颠倒了啊,王夜叉坏事作绝却官运亨通。” 茶客丁:“余玠呀也是个银样蜡枪头。” 店 主:“这位客人,你在这里说余大人的坏话,我首先不答应。” 茶客甲讥讽地:“知道知道,当年余大人在你这茶楼听你讲书圣王羲之留字的故事……” 17、招贤馆内 日 内馆员甲:“吕先生你知不知道,余大人给王奎开衙建府了。” 吕 枫:“怎么哪,奇怪是嘛。” 馆员甲:“嗨,你怎么还稳坐钓鱼台呀。” 吕 枫:“那你说怎么办?” 馆员甲:“你给余大人不是私交甚深嘛,你去给余大人进言如果如此对王奎迁就忍让,那将人心丧尽!” 吕枫拿起馆员甲的眼镜哈了一口气。吕 枫:“你呀就像是这副蒙上雾气的眼镜看不透。” 馆员甲不解地:“什么看不透看得透的?” …… 18、招贤馆 日 内馆员乙:“孔老,余大人最听你的,你去给余大人说说!” 孔遗德:“别别,别找我。余大人收受曹云飞贿赂的时候老夫对余大人疑神疑鬼,结果是老夫被冉氏兄弟和神算子好说了一顿。现在想起来还令老夫汗颜不已。” 馆员乙:“孔老你是说?” 孔遗德赞叹地:“余大人有胆有识,放宽心吧!余大人这样作自有他的道理。” 19、施工现场 日 外施工现场有的工人在粉刷油漆门窗,有的工人在整治门前台阶的上马石。几个工人抬着一扇虎头铜钉的大门准备重新安装。现场四周有不少百姓围观。百姓甲:“这位老哥,这好好的门为什么换下来呀?” 工 头:“你不知道是吧。” 百姓甲:“是呀,好好的换什么。” 张工头:“这原本是接待往来官员的馆驿,汉州的王奎王大人新近不是升了制置副使,要开衙建府吗。这才改成王大人的四川兵马总提调府。” 百姓甲:“前一阵不是说这个王奎杀忠义军,抢劫难民朝廷要治罪吗?怎么又升官呢?” 张工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再说我们小老百姓那知道官场上的那些脏事烂事。” 百姓乙:“这位弟台你就别再往下问了,要知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呀。” 百姓甲:“是是,我就这么个臭毛病,遇事总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百姓丙:“重庆府在余大人的制下,还算开明。要是在别的什么衙门,比如说汉州吧,说你有罪你就是没有罪也有罪,说你没罪你就是有罪也没罪。” 百姓甲:“听说余大人连着参奏王奎都没能参下来。” 百姓丙:“要是这个王奎到重庆来主政,那还有百姓的活路!” 百姓乙:“别说了官府的人来了。” 朱文炳和王帷忠向施工现场走来。 …… 朱文炳:“张工头你这工程还得搞多久呀?” 张工头:“监簿大人快了,这门一安好傢俱摆设一到也就差不多了。” 朱文炳:“抓紧点张工头,提前完工我们余大人有赏。” 20、制置司办事厅。兵马总提调府的装修已近尾声,余玠几次三番派人去请王奎到重庆上任。王奎总是含糊其词,既不说来也不说不来。感觉得到王奎对自己明明做了坏事却反到升官,还是心虚胆怯。怎么办呢?余玠正和制置司的一些人员商议再派谁去请合适。 …… 余 玠:“这次再派去汉州的人不能象前几次那样只是送公文发通知,这个人要善于机变应对。不但不能让王奎起疑,还要能打消王奎的顾虑让他来重庆。再有就是要与何将军取得联系,了解汉州的真实情况。” 朱文炳:“大人还是我去吧,这些年我在制置司接待来来去去的官员,将领人头熟,王奎也是老熟人了。我去请他合适。” 张 实:“要说沉稳应对,你是当然人选。可你是制置司的人,你到汉州以后王奎一定会派人监视你,你怎么与何将军取得联系?” 王帷忠:“对,我们几个去都不合适,如果派的是一个与制置司全不相干的人,也不合适。这个人与制置司有关联,但又关联不大,这样的人难找。” 余 玠:“……有了,我想这个人最合适。” 朱文炳:“大人说的谁?” 余 玠:“这个人挂有一个头衔,也在制置司办事,但没有具体的事务,能言善辩机智多谋。而且他还给我说过早年王奎病倒在小客棧,还是他给开的药方治好王奎的病!” 张 实:“大人说的是?” 余 玠:“朱安抚。” 众 :“神算子!” 定 格片 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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