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汉州之战〉（二）

片　头：……

1、汉州北门　夜　外

军事动员会之后整个的汉州掀起了一个整军备战的热潮，加之余玠率的蜀剑营即将赶到汉州更是大大的鼓舞了军民的士气。

前敌中军都统制郑克武来到汉州北门，这里热气腾腾挑灯夜战整修墙缺，王奎帐下主将何孟飞在现场督促施工……

何孟飞腰扎扳带，上身套着无袖短褂，用抬绳套上一块约三百斤重的条石正要招呼人抬条石，郑克武赶了过来。

郑克武：“何将军，我俩联手吧。”

何孟飞看了一眼郑克武：“郑大人，你怎么来了？”

郑克武：“找王都统谈城防的事。”

何孟飞：“刚才还在这儿，被魏虎拉走了，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郑克武：“说到魏虎，何将军我给你说说，昨天我出巡东门魏虎手下的一名队将叫洪桂田的纠合一邦溃兵抢劫百姓财物不说还要强行出城，与守城的卫兵打起来了，我到了以后才平息下来。”

何孟飞：“这个魏虎经常纵容手下胡作非为。”

俩人抬上条石来到墙根，放下条石就地坐下。

何孟飞：“上午我有事没去指挥部开会，说是余大人的蜀剑营要到汉州哪？”

郑克武：“朝廷任命余大人应援四川任前敌总帅，率领蜀剑营应援四川。为了赶在况世显的前头余大人率蜀剑营夜闯闫王岭，估计出就这两天到汉州。”

何孟飞感叹地：“啊，夜闯闫王岭，余大人真是有胆有识啊！”

郑克武随手拿起一块石片在地上划图：“余大人是这样判断的，只要不惊动况世显陈大人暂时就没有生命危险便于解救陈大人，余大人的蜀剑营潜兵汉州土桥、上湾、大朝门。余大人率主力驻巴田。”

何孟飞：“看这布局在暗中对况世显形成包围之势。”

郑克武：“对，况世显既然要想用陈大人招降汉州，那么一定会让陈大人在城下喊话，而且这个时候况世显的主力离汉州城下有一段距离，押解陈大人的蒙军士兵不会很多。余大人要我们利用对答之机尽量拖延时间，余大人的号砲三响甘润将军，秦剑锋将军，杨文将军从左右两侧攻击况世显，余大人亲率蜀剑营主力正面突袭况世显大军。”

何孟飞：“那救陈大人－”

郑克武：“以战场的情势而论，我们离陈大人最近，我率三百人的敢死营，听号砲一响立即冲出城去撘救陈大人。”

何孟飞紧蹙眉头，两眼放光地盯着郑克武心里是一种既敬佩又担心的复杂心情：“克武，你是全川中军都统制统领全川兵马，肩上担负着收复失地的重任，不可把自己当个兵使用啊。”

郑克武坦诚地：“何将军，以我看将军也好，士兵弟兄也好不都是娘生父养，不都是血肉之躯，作为中军都统制更应该身先士卒。”

……

两人都没有说话，但在两人的心里升华起一种虽然悲壮但却崇高而伟大的情怀。

……

陈月红，陈妻和金凤，王安节来到北门。

陈月红：“克武，克武，金凤姐他们要走了。”

郑克武和何孟飞站起身。

郑克武：“金将军要走了？”

金　凤：“是呀，余大人派人说，蜀剑营己到巴田，况世显也将到汉州。余大人说要加紧备战。”

郑克武：“好！”

陈月红：“金凤姐这位是汉州副都统，何孟飞将军。”

金凤、王安节拱手行礼：“久仰！”

何孟飞看着陈妻背插单刀，一身的短打扮：“大嫂，你这全副武装的打扮是－”

陈　妻：“长风让我负责指挥部四周的巡逻，这不刚到任吗！”

何孟飞：“好好，这就更精神了。”

陈月红：“何叔叔，你那两仪四象六合刀法什么时候教我呀？”

何孟飞笑笑：“我那几招三脚猫的功夫算什么呀，那比得上你爸的泼风剑法。”

陈月红娇嗔地：“怎么？何叔叔答应的事要赖账！”

何孟飞：“不赖账，不赖账。汉州战事一了我就收你这个女弟子。”

金凤和王安节翻身上马。

金凤对陈月红：“何将军我们走了，月红妹子别忘了到时候请我们喝酒。”

陈月红大方地：“忘不了。”

郑克武不解地：“喝什么酒？”

陈月红扭头对郑克武娇嗔地一笑：“你别管！”

陈　妻：“克武，你呀你－”

郑克武意识到喝什么酒，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

王安节：“何将军，月红姐打败况世显我们再见！”

何孟飞：“壮哉，问你父亲好，打完这一仗庆功宴上不醉不休！”

郑克武：“来呀！”

两个传令兵应声：“大人！”

郑克武：“令各门守将，都统到指挥部议事！”

2、王奎宅院　夜　外

王奎在汉州的宅院，大门有四个刀出鞘亲兵把守，仿佛如临大敌。

……

画外音：郑克武问到王奎的时候，何孟飞说，王奎被魏虎叫走了说是有重要的事商量。那的确是大事，是非常重大的事，是关系到汉州城的生死存亡的大事。

雷飙来到门前：“王都统在吗？”

亲　兵：“在，雷将军有事？”

雷　飙：“要见王都统。”

亲　兵：“对不起雷将军，王都统吩咐今晚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雷飙意外地：“啊，还有这一说。郑大人有令难道也不能传达……”

王奎、欧阳安、魏虎、穆德才从院里出来，队将吕方跟在后面。

王奎接话茬：“郑大人有什么事啊？”

雷飙双手抱拳：“王都统，余大人派人来报，况世显押解陈大人的前锋主力明天就可能到汉州。”

王奎扫了旁边的穆德才一眼：“啊，那余大人在那里？”

雷　飙：“余大人的蜀剑营己经过了闫王岭到了巴田，一切都按计划行事，郑大人请王都统指挥部议事。”

王　奎：“好，转告郑大人我立刻就到。”

雷飙不无疑惑地看了穆德才一眼：“这位面生得很是－”

穆德才傲气十足的前移一步：“我是－”

欧阳安制止地急接话头：“是我们大哥的一位朋友。”

王　奎：“是是，是我的朋友。”

雷　飙：“好，雷飙告辞。”

王　奎：“德才兄，汉州形势紧张最后怎么样谁也说不准，不要时时处处摆你那‘衙内’的架子。”

……

穆德才无论何时何地总忘不了显摆自己是朝廷大臣的儿子，就像我们时下的流行语－我爸是……

欧阳安：“大哥，二哥守北门，他这关不好过。”

魏　虎：“这有什么，我去把二哥换下来不就行了。”

王　奎：“不行，你换不下来……，孟飞这个人太正。他要是知道我们的计划肯定要阻止，这到是个麻烦事。”

……

曹云飞来到王奎的面前：“王都统。”

王　奎：“曹将军有事吗？”

曹云飞不好意思地：“我向郑大人讨个差事，郑大人让我去军械库清理器械弓弩。”

王奎语带讥讽地：“你没上过战场，郑大人派你去军械库清理器械弓弩是郑大人照顾你。不上战场，不守城，不和敌人照面。军械库没什么危险别不知足！”

曹云飞低着头吞吞吐吐地：“是是，我知道郑大人的好意，可是，可是我……”

欧阳安：“怎么，这么轻松的活曹将军还不满意？”

“不是不满意。”曹云飞一抬头看到一旁的穆德才：“这不是德才兄吗，你怎么在这儿？”

穆德才：“我路过，路过。云飞老弟你家富可敌国，混到军营里有什么好处？”

曹云飞：“还不是我家那个老不死的，非要我混个功名前程光宗耀祖。德才兄你是知道我的，我文不能提笔，舞不动刀枪我能干什么。”

穆德才：“那你－”

曹云飞：“我现在重庆长剑营任副将，军械库清理器械的全是老弱病残，我一个堂堂副将与老弱病残为伍太没面子了，在重庆的时候家父来信说在临安给我谋了个职位，但如果豪无建树怕很难。找王都统安个差事打完仗也好升个都统，顶这个衔回临安也算功成名就了。这不求到王都统门下。”

穆德才：“王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看我面上给云飞老弟想个办法。”

欧阳安眼珠乱转心里想主意：“大哥，我看能不能这样办，让曹将军去北门。”

王　奎：“去北门……嗯好！曹将军你就带个口信给何孟飞将军就说郑大人命他带一队人把城外的一批粮食运回来。你就留在那儿和洪桂田一道守北门。”

王　奎：“对对，北门地势险要，比较安全。一般地说敌人是不会从那儿攻城的。”

3、京城临安偏殿　夜　内

画外音：以四川汉州为中心蒙宋双方的军队快速集结，战云密布。一场空前惨烈的大战即将展开。

这场大战对蒙宋双方都意义非凡，如果蒙军得胜况世显将克重庆顺长江下万州出夔门与威逼临江的达海相呼应使得孟珙两面受敌，而禿雪儿斡腹云南绕道威胁京湖，这样一来南宋朝廷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所以这汉州之战无论是蒙古的和林汗庭，还是临安朝廷都盯着这关系生死存亡的汉州之战。

临安的理宗皇帝担心四川的形势夜不能寐连夜召见枢密院大臣李文忠和兵部尚书施万明商讨即将展开的汉州之战。

……

李文忠：“皇上，余玠率的蜀剑营己奔赴汉州，应该已经到了，前几日余玠给朝廷来的札子讲他己派人联络汉州城中的郑克武，共同商议搭救陈隆之的办法。”

理　宗：“兵力怎么样？”

施万明：“汉州城内郑克武和王奎节制的兵力加上忠义军大约有四五千人，城外余玠的蜀剑营，加上沪州路，合州路加上播州杨文的兵力总数在一万，两者加起来在两万以上，而进攻汉州的况世显大约有四千人左右，从兵力上看我们多于蒙军。”

李文忠：“昨天收到的余玠的军报，余玠计划潜兵汉州对况世显形成包围之势，郑克武在汉州城内组织敢死队，况世显到汉州以后趁他利用陈隆之招降的时候发起全面攻势搭救陈隆之，并一举击溃况世显。”

理宗兴奋地：“好好！”

施万明：“在鄂州的时候余玠与孟珙策划派王坚，邹镇远潜兵四川林县，梁县火烧蒙军船材和粮草，配合汉州之战，臣在夔州的时候王坚和邹镇远已经率兵潜入四川，这个行动名曰‘釜底抽薪’！”

“好，好个釜底抽薪。”理宗兴奋地在殿内踱步，仿佛想起什么回过头来问：“冯有财在干什么，朕记得让他率兵应援四川的时候他说是母亲病危，他现在那里？”

李文忠：“现在京城。”

理　宗：“朕记得他任职四川屯田使，成日的留在京城屯什么田。”

李文忠：“是是。”

理　宗：“诏告冯有财，京城无田可屯，赶快回四川，加个小鸡也添二两力吗。”

画外音：皇帝经常是喜怒无常，经常是说话不算话，也经常是前言不搭后语。不过历代皇帝有两个共同的特点，第一、那就是容不得任何不同意见，批评那更是不行，如有犯上轻则罢官重则杀头。

笔者没有仔细研究如唐太宗那样听得进魏征批评但具传魏征曾在朝堂上顶撞太宗把太宗比作历史上的暴君－夏之桀、殷之纣太宗虽然气得不得了，但也忍了。既没有杀头也没有贬官堪称是历代皇帝中的开明者，魏征死后唐太宗感叹道：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魏征殁，朕亡一镜也。”

如唐太宗那样能纳谏的历代皇帝也只有他一个吧。

第二、皇帝永远都是对的，如果有人指出皇帝的不对。那就是活到头了。这叫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别看理宗现在对冯有财不滿，往后他还要重用冯有财。当然前面为什么不滿，后来又为什么重用，皇帝自有他用人的逻辑和理由。这是后话我们试目以待。

画外音：理宗的诏书下给冯有财，冯有财表面诚惶诚恐，毕恭毕敬。上奏皇上领旨谢恩，然后提出来若干要办的事，当然皇帝也就恩准。冯有财的目的达到了－继续赖在京城以待时机。

这就是权臣、奸臣、弄臣、庸臣与皇帝的游戏。历朝历代这些权臣、奸臣、弄臣、庸臣为什么都能混迹于朝廷，在官场中游刃有余，秘密就是－投皇帝之所好。

事物的发展往往是出人意料的，有它自身的规律。无论是前线的余玠，汉州城的郑克武，信心滿滿攻城的蒙军总帅况世显，放下心来的理宗。都没有料到汉州之战呈现是与期望值大相径庭而又意料之外的一个结果。

4、汉州城郊巴田　日　外

汉州城外巴田，云遮雾罩。远远望去群山和树林都掩藏在云雾之中，余玠的蜀剑营就隐蔽在这里，一众将领和士兵顶盔贯甲立于“余”字帅旗之下。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前的紧张而又亢奋的气氛，静候决战时刻的到来。

六名砲手燃点藤条守在三尊号砲的旁边时刻准备点响号砲。

余玠站在一处高坡上，林飞和柳箭随侍在他身后。几名传令兵打马来到余玠面前下马。

传令兵甲：“报告总帅，甘润将军让我报告，甘润将军统令的人马己全部到到达土桥作好作战的准备！”

传令兵乙：“报告总帅，秦将军让我报告，我们己在上湾整装待战！”

金凤、王安节、杨文来到余玠面前。

金　凤：“总帅我们回来了。”

余　玠：“好，辛苦了。城内怎么样？”

王安节：“郑将军组织敢死队只等号砲一响就冲出城去搭救陈在大人。”

余　玠：“好，金凤，安节你们各回本营。杨将军你也回大朝门，大战开始你相机接应！”

金凤、王安节、杨文：“尊令！”

余　玠：“林飞，你侦察况世显的情况怎么样？”

林　飞：“况世显离汉州还有大半天的路程，囚禁陈大人的囚车紧挨着况世显的大队行动，另外不知怎么搞的况世显总是走走停停，不时派人到周边打探，仿佛找不着路似的。”

余玠在高坡上踱步思索：“走走停停……啊，有点意思……，林飞，你赶到跃武那儿，让他搞出点动静来。”

林　飞：“总帅，我人一路来汉州不都是人衔枚马摘铃，不让况世显发现吗，现在……”

余　玠：“兵者诡道也，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神鬼莫测。况世显觉得他进兵汉州太顺利了，太平静了。”

林　飞：“总帅我懂了，弄出点动静让况世显放心。”

话音刚落林飞飕的一声响纵身上林梢，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余　玠：“来呀，传我将令各路人马隐蔽前移，靠近汉州！”

5、汉州东城门　日　外

汉州东门城楼，郑克武、雷飙、范达春、陈长风、王奎、欧阳安等一众将领全副戎装在城楼观察敌情准备迎战总世显。

郑克武和其属下的童将军，高将军头札红巾背插鬼头砍刀紧跟在郑克武的身后。

城外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郑克武：“高将军敢死营的弟兄怎么样？”

高将军：“弟兄们都准备好了，只要大人一声令下他们就像猛虎离山扑向敌人。”

郑克武：“王都统，号砲三响我率敢死营出城救陈大人，得手后你要及时率兵接应。”

王　奎：“是。”

……

城外远处腾起沙尘……

雷　飙：“大人，况世显的人马来了。”

从东门望去不远处尘土暴起遮天敝日，不一刻蹄声由远而近震耳欲聋，况世显的骑兵如狂卷的乌云，铺天盖地般向汉州东门扑来……

飞扬的尘土中影影绰绰看见关押陈隆之的囚车在尘土中颠箥。

城楼上郑克武、陈长风等将领不为敌军这席卷之势所动，脸上表现出坚毅的神情。

郑克武：“雷飙，命令弓箭手敌人靠近城下射住阵脚。”

雷　飙：“是！”

郑克武：“范达春，准备礌木滚石防止敌人攻城。”

范达春：“是！”

郑克武：“高将军号砲准备。”

高将军挥动令旗……

六名砲手点燃藤条守在三尊号砲的旁边时刻准备点砲。

6、汉州城外　日　外

况世显的大队人马离汉州东门约一箭之地停下，大队分为两列成南北向的包抄之势八字排开，凸显大队中间关押陈隆之的囚车。

阔　端：“总帅是不是让陈隆之上前喊话？”

况世显：“再等等。”

况德臣打马来到况世显面前下马：“父帅，我回来了。”

况世显急不可待地：“怎么样？”

况德臣从亲兵手上接过一个水囊咕嘟咕嘟大口喝水一抺嘴大声地：“把尾随我们的宋军打退了。领军的将领姓杨。”

况世显：“是支援汉州的吗？”

况德臣：“不是，只有两叁百人，这点士兵能阻挡我们打汉州吗？”

阔　端：“早有谍人来报，说是援汉州的宋军总帅名叫余玠的，有没有他的消息？”

况德臣：“有，说是余玠的蜀剑营援救成都不力被宋廷撤了。”

……

况世显：“好，这我就放心了。拔都，田卫忠你们二人押陈隆之到汉州城下，招降守城宋将，如果陈隆之不肯就杀掉。”

拔都，田卫忠押解囚车来到东门城下，况世显跟随在后。一千户策马来到城下高声叫喊：“城上宋军听着，你们制置使陈隆之就在城下，赶快投降吧，饶你们一城军民不死！”

城楼上，陈长风向城外眺望：“克武，怎么没见陈大人？”

郑克武对城下大声喊：“我们要见陈大人！”

7、东门城楼　日　外

城下千户策马还在大声喊叫（画外音）：“宋军听着，你们盼望余玠率的蜀剑营和重庆的秦剑锋都被我们打几败了，来不了哪，快投降吧！饶你们不死！”

这一阵的喊声左一个失败，右一个蜀剑营来不了，城下是大军压境和被俘的陈隆之，这阵前的宣传攻势在城楼上引起阵阵不安的骚动……

郑克武大声地：“别听他的鬼话，我们城头号砲一响，余大人就率兵杀奔城下。”

王奎紧锁眉头，欧阳安脸色腊黄浑身发抖：“大哥，你你听见吗。”

王奎所扭过头看了看欧阳安，然后走到郑克武身边。

王　奎：“郑大人我去整备人马。”

郑克武盯着王奎的眼睛心里不无疑惑地心想：即将开战整备什么兵马？

王奎装着若无其事地避开郑克武犀利的目光。

郑克武：“好，不过王都统一会号砲一响我随敢死营出城救陈大人，别忘了你一定要适时接应！”

8、东门城下　日　外

东门城下，况世显打马来到囚车前：“陈大人城上就是你的部下郑克武，王奎。为了一城军民免遭屠城剖赤，当然也为了你自己的前程想好没有？”

囚车里的陈隆之蓬首垢面看也不看况世显：“你不就是要我招降郑克武和王奎吗？我早就想好了。”

况世显：“好，陈大人既然想好了，田将军你陪陈大人到城下喊话。”

陈隆之：“慢！”

况世显：“怎么，陈大人有话要说？”

陈隆之：“况总帅可能不知道郑克武，王奎这一干将领只听我的将令！”

况世显：“陈大人的意思是？”

陈隆之：“我身陷囚车怎么给他们说话在？”

况世显：“啊，啊是是，是我大意了，只要陈大人肯合作，来呀打开囚车扶陈大人下来！”

几个士兵打开囚车，陈隆之推开想扶他的蒙军士兵下了囚车，整整衣衫从容镇定地向城下走去。田卫忠紧跟在陈隆之身后。

陈隆之来到城下……

陈隆之抬头向城楼上看去－

（陈隆之主观）城楼遍插着宋军的将旗，郑字帅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一眼扫过城上的宋军严守城楼。脸上流露出自豪的笑容。

（景全，随着城内外人物的对答镜头近特）

陈隆之大声地：“郑克武你在城楼上吗？”

郑克武：“末将在！”

陈隆之：“王奎在吗？”

郑克武看了看城楼上王奎站的地方：“在，王都统在。”

陈隆之：“雷飙，范达春他们从川北撤下来了吗？”

范达春、雷飙：“大人我们都在城上，大人受苦了！”

陈隆之大声喊：“陈长风、陈长风！”

陈长风：“大人，长风在此！”

陈隆之：“长风兄，还记得我在成都给你说的话吗。”

陈长风：“大人的吩咐长风铭记在心！”

陈隆之与城上将领的一问一答使得一旁的田卫忠极不耐烦：“我说陈大人那有那么多的废话。”

陈隆之鄙视地：“怎么田卫忠不耐烦哪？”

陈隆之转过头对着城楼：“克武，你看清楚了，我身边这位就是田卫忠。我委任他成都提督，他却打开西门放况世显入城，是我陈隆之瞎了眼，没看透田卫忠这个狗贼！”

“叭！”田卫忠脑羞成怒抽了陈隆之一鞭子：“不识相的老东西。”

“无耻叛贼！”陈隆之脚下一个踉跄。

郑克武恨恨地：“雷飙看见吗！”

“看见了。”雷飙的眼里冒出火来。

“你给我瞄准那个叛贼。”

雷飙拈弓搭箭。

陈隆隆之大步走到城下大声地：“众将听令！”

郑克武一干将领：“我等听令！”

陈隆之：“宁可站着死，决不跪着生！”

城楼众将：“尊令，宁可站着死决不跪着生！”

郑克武：“放箭！”

雷飙一箭射向田卫忠，田卫忠大叫一声额头中箭倒地而死。

郑克武：“放砲出战！”

9、东门城楼门内　日　外

城楼门内，敢死营的勇士个个头扎红巾背插鬼头砍刀，滿面杀气手捧大碗酒。

陈月红，郑克武手捧酒碗。

城外传来蒙军号角凄厉的啸声，紧接城楼上“咚！咚！咚！”三声砲响。

郑克武酒碗高举过头：“将士们，报国的时刻到了，干！”

“干！”敢死营的勇士猛喝干碗里的酒，砸碎酒碗。

郑克武：“开城出战！”

城门洞开，郑克武跨上乌云盖雪手挥鬼头砍刀，身背火灵霜宝剑。率敢死营冲出城去！

10、巴田村蜀剑营阵地　日　外

汉州城外巴田，余玠的蜀剑营个个刀出鞘弓上弦。

“咚！咚！咚！”三声砲响。

杨跃武：“总帅况世显向汉州进攻了！”

余玠抽出长剑朝前一指：“放砲出战！”

“咚！咚！咚！”三声砲响，宋军将士如潮水般地扑向汉州城下……

上湾，“咚！咚！咚！”三声砲响。

秦剑锋手擎“秦”字将旗大声下令：“冲呀，杀呀！”

埋伏在土桥的甘润三声砲响，率兵冲向汉州……

11、战　场　日　外

“咚咚咚咚……”四面八方连续不断的砲声震惊了况世显。

况德臣策马过来：“父帅，余玠的蜀剑营，重庆路的秦剑锋，合州路的甘润分三个方向包围我们！”

况世显：“我们中了余玠的疑兵之计，开弓没有回头箭。鸣号督战！”

战场上响起凄厉的啸声……

12、汉州城东门外战场　日　外

敢死营的勇士高声喊－宁可站着死决不跪着生。挥舞鬼头砍刀冲向战场……

蒙军将领拔都飞马过来一刀劈向陈隆之，顿时陈隆之的肩上血流如注，陈隆之踉跄几步挺立不倒。

东门城外阵阵鼓声、惨厉的号角声、隆隆的砲声与双方士兵的喊杀声，刀剑撞击声，枪挑矛剌，刀劈斧砍，鲜血飞濺汇成惨列的拼杀场境……

余玠手持长剑与况德臣战在一起……

柳箭挥舞九节鞭不时甩出柳叶箭射向企图靠近的蒙军，中箭的蒙军纷纷倒地……

林飞挥舞狼牙棒不时窜上高空从上而下砸向敌人两人一边护卫余玠一边与企图靠近的敌军拼杀……

金凤挥双刀，陈月红持长剑与敌军封千户、凃千户斗在一处……

杨跃武施展开杨家枪法东挑西剌敌军纷纷落马……

秦剑锋率兵冲入敌阵……

东门城下，郑克武揮舞着宝剑率领敢死营的勇士拼死向陈隆之冲过去……

郑克武：“陈大人，陈大人！”

陈隆之浑身鲜血，披头散发蹿蹿跌跌地大声喊：“杀呀，杀呀……”

陈隆之摇摇欲倒郑克武冲过去扶住陈隆之：“大人，大人！我是郑克武！”

陈隆之盯着郑克武眼里放光：“克武，克武，你是克武！”

郑克武：“大人我是克武。”

陈隆之：“克武，宁，宁可站着死，决不跪着生！”

郑克武：“是，宁可站着死，决不跪着生！”

陈隆之头向侧面一偏死去……

郑克武轻轻放下陈隆之的遗体，抬头环顾四周，激战之后他率领的敢死营己伤亡大部，剩下的敢死营勇士仍在与敌人拼杀……

郑克武回头向城内望去－汉州城内没有动静，郑克武大声喊道：王奎你在那里……

郑克武举剑大声喊：“宁可站着死决不跪着生！”冲向敌军。

画外音：宋军人数占优但蒙军能征贯战，战斗力强。双方的拼杀成了胶着状态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

“咚咚咚咚！”突然号砲连声，从蒙军的来路杀出一路打着宋军旗号的兵马，迅即打破战场的胶着状态。

况德臣气喘吁吁来到况世显面前：“父帅，宋军的增援大队到了！”

况世显：“增援大队，那儿的？”

况德臣：“将旗打的是邹镇远和王坚。”

驻守林县的也速答尔身上带伤来到况世显面前：“总帅，林县造船的船材被宋军给烧了！梁县的粮仓也被宋军给烧了，揑古剌战死！”

况世显大惊：“你说什么，我们的船材和粮草都被宋军给烧了？！”

也速答尔：“是是！宋军的邹镇远和王坚化妆成运粮的百姓进入粮库守粮库的兄弟全数战死，粮库被烧，宋军的另一队人妆成我们自己人混入林场一把火烧了船材！”

况德臣：“好狠的釜底抽薪！”

况世显：“我们小看了这个余玠呀，他先是不动声色而后又是疑兵之计，然后是几路夹击，最毒的是釜底抽薪，使我们在四川立脚不稳。”

大将甲：“总帅我们攻下成都以后要是不分兵进击……”

况世显：“世上难买后悔药，沙吉思南下也不顺利，天不佑我，天不祐我呀！退兵，不然将全军覆灭，传我将令退兵，吹退兵号！”

“是！”

大将甲：“慢，总帅快看汉州城里起火了！”

众人向汉州城望去－汉州城内腾起冲天大火……

木千户快马来到况世显面前：“报告总帅，先锋哈尔巴图从汉州北门攻入汉州！”

阔　端：“啊，怎么回事快说！”

木千户：“先锋哈尔巴图看东门久攻不下转往北门恰好有一队宋军打开北门企图逃跑，先锋哈尔巴图趁宋军开门之机冲进北门，汉州被我们攻下了！”

况世显蹭的一下跃上马背立在马背上，眺望汉州北门－汉州城内腾起滚滚浓烟。

况世显大声下令：“擂鼓助战！”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紧崔的战鼓更激起了双方捨生忘死的拼杀。

披头散发浑身浴血的郑克武扭头看到汉州城内火光冲天，他一边撕杀一边大声喊：“王奎你在那里，王奎你在那里？！”

一个蒙军将领一刀砍向郑克武，郑克武避让不及受伤倒在了地上……

不远的王安节急过来救援，奋力掷出手中的长剑，蒙军将领胸部中剑倒地而死……

余玠手持长剑在战场上横冲直撞，柳箭和林飞在他的前后护卫……

杨跃武来到余玠面前：“总帅，王坚和邹镇远两位将军赶回来加入了战场！”

余　玠：“我知道了！跃武汉州城内起火是怎么回事？”

杨跃武：“况世显的先锋从北门攻入汉州！”

王安节来到郑克武身边扶起郑克武：“郑大人，郑大人！”

郑克武睁开眼认出王安节：“汉州城里怎么样了？”

王安节：“汉州城里起火了！”

郑克武：“汉州失陷了，我我……”

郑克武艰难地从内衣里摸出个荷包递给王安节。

王安节：“郑大人，你这是？”

郑克武：“你，你收好，你收好给……给给……”

王安节强忍悲痛：“你放心，我一定收好！”

郑克武抬手指着城里的火光：“王，王……”

郑克武手往下一落闭上眼睛。

王安节大声呼喊：“郑大人，郑大人你醒醒，你快醒醒呀！郑大人！”

王安节满面泪水把荷包揣在胸襟里，放平郑克武的身体……

战马乌云盖雪浑身带伤来到郑克武身边，低下头舔郑克武的脸……

乌云盖雪昂起头发出长声的悲鸣。

……

滿身是血的陈月红冲了过来，看到躺在地上的郑克武她愣了一下，然后蹲了下来她轻轻地呼唤：“克武，克武……”

陈月红把头贴在郑克武胸前……

陈月红撕心裂肺地一声大喊：“克武，克武呀！”

陈月红一下子扑到郑克武身上呼天抢地悲恸不己……

“克武，克武呀！你这是怎么哪，克武呀！你说话呀，克武！”

陈月红陷入巨大的悲痛之中泣不成声，金凤和王安节陪伴在她身边……

陈月红：“克武呀，克武！你怎么哪，你就狠心抛下我呀，克武呀克武！”

战马乌云盖雪昂首悲鸣，牠撒开四蹄冲入敌阵在敌阵中乱踢乱咬……，

敌军一阵乱箭射向乌云盖雪，乌云盖雪倒在地上昂起头长声悲鸣……

陈月红拿出手绢怕碰伤郑克武轻轻地擦拭郑克武脸上的血迹和尘土……

余玠步履沉重地行走在硝烟未尽，尸横遍野的战场。柳箭和林飞远远地跟在后面……

余玠来到陈隆之被难的地方，制置使主将严仕贵带着几名亲兵为陈隆之整容更衣……，

看着陈隆之的遗体余玠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画外音：蒙宋双方在汉州城下展开了一场殊死的拼杀，四川制置使陈隆之殉国；中军都统制郑克武战死沙场。交战的双方都损失惨重，留下什么？留下的是遭受战火蹂躏满目疮痍的城镇和田野－

（叠印）百姓四处逃难……

　　　　蒙宋军队激战……

　　　　汉州城内燃起熊熊大火……

　　　　尸横遍野的战场……

画外音：汉州之战的最后结局出乎交战双方的意料之外，宋军方面有周密的计划且兵力占优但最后却失败了；蒙军方面虽然攻下了汉州但也伤亡惨重，不但破坏了蒙军下重庆出夔门的计划，也影响到临江用兵的达海也匆匆退兵。直接的结果是和林汗庭的三路进攻南宋的用兵因汉州之战而草草收场。

况世显虽然攻进汉州，但粮草被烧他没敢过多的停留。一阵烧杀抢掠之后匆匆北撤。

汉州之战给南宋朝廷，给史学界，给后来者都留下了许多未解之谜！这到不奇怪历史从来就有许多待解之谜。

定　格

片　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