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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赌鬼的墓场(五十一集):第六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老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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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袁老瘦的家 日 內 袁老瘦冲回屋来向那人咆哮着:“狗东西。” (只见袁老瘦向那个刚坐定的人裆部飞起一脚踢去。) 那人(惨痛)地:“哎哟” (那人痛苦地倒在地上。) 那人绝命的呼喊:“我的女儿,我是你爹刘三……” (那人打了一个滚,挣扎着一会儿,双腿一伸,绝气而亡,袁老瘦和儿子大失所措。) 刘氏女也大为所震惊:“爹,您惹了人命。” 袁老瘦:“他是个疯子。” 袁瘦猴:“疯子也是一条人命哇。” 刘氏女:“杀人偿命,借钱还钱,这是民国,人死在家怎么办呢?” 袁老瘦:“孩子,我们远走高飞吧,不管走到哪里也有赌博的地方,饿不死我们。” 袁瘦猴:“爹,你不该哇。” 袁老瘦:“不该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带上银元,天黑了,我们就走,走得越远越好。” 2、古道,日,外。 黄尘古道依旧是迂回曲折,在暮色的昏暗笼罩下,昏昏沉沉也静静默默。 ( 袁家三口人,乘坐一辆马车,车辚辚,马啸啸,走上逃亡的道路。) 3、一座古镇,晚,外。 这辆马车驰进一座古镇,天色晚了,街上的人稀了,慢慢地又亮起了街灯。他们的车辆来到了一家客栈。 4、客栈。夜,内。 (袁家人住进了客栈,袁瘦猴扶着父亲进了上房坐在床沿上。)刘氏女打来净面水道:“爹,洗洗脚。” 袁老瘦:“我累了,吃完饭都睡吧,明大还得赶路。" 刘氏女:“去哪里,总有个去处吧。” 袁老瘦:“向南走,到能留人留我,留袁家人生活的地方在落脚。” 袁瘦猴苦笑了笑道:“爹。” 只见袁老瘦面容变色,他摇摇头痛苦地:“我病了。” 刘氏女大惊失色道:“爹出门在外,您病了又如何是好呢,快请郎中。” 袁老瘦摇摇头道:“我是心病哇。” 刘氏女:“心病?身病了好治,心病了难医,爹您害得是什么心病。” (袁老瘦从他那一双深凹的眼里流淌着两行泪来,欲如断线珍珠,擦不尽流不完,可见他心中瘟藏着难言的苦痛。) 袁瘦猴着急地:“爹,我们不能再走了,就在这个客栈住下来,好为您治病。” (袁老瘦闭着双目,那泪水还是不停地从眼里流淌着。) 袁老瘦伸过一只手来向刘氏女招了招道:“孩子,你过来,我有句话要对你说。” 刘氏女又靠近了一步迟疑地:“爹,我过去是你的女儿,今天是你的儿媳,我是您老将我养大的,在我的心里你是我爹,永远也是我的爹。” 袁老瘦:“孩子,刘三是你的生身父亲,也是我的要好的一个赌友,他是因为赌博死了亲生的娘和他的结发妻子,是我含辛茹苦将你养大。” 刘氏女:“爹,您的养育之恩孩儿终生难忘。” 袁老瘦又抹了一把眼泪道:“上天死在我家里的那个人,你可认识他?” 刘氏女摇摇头道:“不认识,从来没有见过他。” 袁老瘦难过地低下头,他道:“那人,他姓刘,名叫刘三。” 刘氏女:“刘三?” 袁老瘦:“刘三,他正是刘三。” 袁瘦猴可直起眼来吼道:“刘三,刘氏女的生身父亲。” 袁瘦猴:“那你为何将他踢死?爹哇,你太自私了。” (刘氏女两股泪水争眶而出,但她没有哭出声来。) (袁老瘦再也不说了,头转向墙壁,平身躺在床上,他也落泪了。) 字幕:袁老瘦从此便病倒在这个客栈里,一个月后也客死于他乡。 5、古道,日,外。 冬去春来,杨柳吐绿,刘氏女和袁瘦猴身背行囊足踏古道向南走来。 (路,九曲八弯,路旁是黄浊 的小溪,溪边有棵还没有发叶的老榆树,几只哇哇鸣叫的乌鸦在树的上空盘旋着。) 刘氏女凄凉地说:“别再叫了,叫的人短肠……” 袁瘦猴:“刘氏女,你一天到晚总是不言不语,终于说话了,我们到底要走到何处才能落下脚来。” 刘氏女:找一片没有赌博的净土,那里便是我们的家。” 袁瘦猴哈哈笑了道:“傻,你真傻,有人群的地方就有赌博,看你挺着个的大肚子,孩子要临产了,总也不能生在路旁草棵里。” 刘氏女仰面长叹道:“世上哪个混蛋发明了赌博,自古以来又有多少人命丧赌博场上,我向天赌咒,我刘氏女一辈子决不再进赌场。” 闪回毕: 6、常自洁的住宅,夜,内。 (刘氏女泪诉了她的过去,常自洁坐了起来,他披上了衣服,床头柜上的那根残腊要烧尽了,他又换上了一支,烛火,照亮了他多愁多忧的脸上。) 常自洁愤然叹道:“天呐,赌场上多少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你从此就别赌了。” 刘氏女也坐了起来,道:“又赌了,昨天和何雄仁不是又赌了一把吗?” 常自洁:“你为什么要重开杀戒。” 刘氏女:“我是为了保全我们这个家啊。” 常自洁:“宝他娘,我谢谢你,自然又开了杀戒,我想你就再杀他几把吧。” 刘氏女:“和谁杀?” 常自洁:“崔金花。” 刘氏女:“她也会贿?” 常自洁:“她不但会赌,赌瘾特别大,不过赌技远不如你。” 刘氏女:“我为何要和她赌?” 常自洁:“救我哥哥出狱。” (刘氏女想了想没有回答。) 常自洁:“自从哥哥失手打死袁瘦猴,何雄仁就嗅着味扑了上来。” 刘氏女这才喃喃地:“就是因为常家多有几亩田地,就招来一群群的饿狗,黄狗来叼一口,黑狗来了又叼一口,我刘氏女说来也是一条狗,我不但看中了你人才,也看中了你的家产,所以才甘愿做你一条看家的犬。” 常自洁笑道:“瞧你说的?你是为我撑掌这个家来了。我也想娘已是风烛残年,哥哥又是败家之人,我也十分幼稚,只有你才能保住我们的家不被他人夺去。” 刘氏女:“二锁,过去我和袁瘦猴的结合,今天回味起来,又苦又酸,和你我觉的才是真正的夫妻,我才有了一个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家,这些就不说了,如何去救哥哥,又如何去和崔金花去赌,又为什么要和她赌?” 常自洁:“只要崔金花出面求她当县长的爹,就会保释出我哥哥,因此为了救出我哥哥你去找崔金花利用赌博向她靠近。” 刘氏女:“我明白了,可是我不能去她家找她去赌,崔金花可是县长的女儿可能接待我?” 常自洁:“我去请她,她是我的表姐,不是已认了亲吗。” 刘氏女笑了笑道:“还是我去吧,我可不能拾了一个芝麻,丢了一个西瓜。” 常自洁指着刘氏女的鼻子笑道:“小气鬼,我常自洁可不是你不可放心的人,世上的女人除了你刘氏女,哪一个我都信不过她。” 刘氏女:“再精的猴子也精不了三遍锣响,我看崔金花,眼睛里就是能说话,对你这样的美男子会动起真来的。” 常自洁:“说起崔金花也有一段不寻常的风流传说,她爹没有当县长的时候和何保长他爹一同做过生意,拜过把兄弟,崔县长早年也参加了讨袁运动,何雄仁他爹助他一千块大洋才起的家,所以才将女儿许给何雄仁,崔金花连半个眼也没看中何雄仁。” 刘氏女:“自然没有看上何雄仁为何又同意嫁给他。” 常自洁:“崔金花有个表哥在东洋读书,他是我大姨妈的儿子,崔金花苦苦地等他,等啊等,等了七八年,崔金花已是个快二十好几的人了,还不见她表哥回来,所以无奈嫁给何雄仁,据人传言,有得人说何雄仁伤天害理的坏事干多了,是条骡子,压根没有生育能力,还有人说崔金花吃了什么药,不给何雄仁生孩子。” 刘氏女:“说来崔金花还是在盼她表哥。” 常自洁:“有人说他表哥死在日本,崔金花还是半信半疑,不过如今已是生米做熟了饭。” 刘氏女:“我也看出崔金花不是一个贞洁的女人,何雄仁遭这次大火,十有八九是崔金花下的毒手。” 常自洁:“上次她救了我,今天在去救我哥哥是条路子,听说她已和何雄仁分了居,何雄仁很少回家。” 刘氏女道:“好吧明天我去何雄仁家去,我们睡觉吧。” (二人说好就好吹息了灯,安寝了。) 7、大街,日,外。 早晨的太阳红又大,照得青龙镇一派光明,干净的大街上,已有了行人,做生意的人开了大门。 从远处不时传来:“豆腐喽……”的叫卖声。 (刘氏女拍拍打打,挎着个竹篮子,篮子盖着一块红布,她顺着大街向前走去,最后她来到何雄仁的家门口收住了脚步。) 8:何家,日,外。 (刘氏女来到何雄仁的家门口,走向前去,叩响了大门,嘭,嘭,嘭…… ) 崔金花开了大门,探出身来,见是刘氏女便道:“什么风将妹妹吹来了。” 刘氏女笑道:“大表姐,我奉婆母之命,特来看望您,大表姐。” 崔金花热情地:“请,请……” 9、何雄仁的客厅里,日,外。 (刘氏女被崔金花请进客厅。) 崔金花:“妹妹快坐下,请喝茶。” 崔金花为刘氏女倒下一杯茶水,刘氏女接下,二人落坐。 刘氏女:“何保长在府上?” 崔金花愤然地:“他在我的心里已死了,你怎么还惦念着他,他还没把你常家整够吗?” 刘氏女没有表情地:“我惦念着他?大表姐,我知道你的心里没有他,在我的心里每时每刻都不会忘记他的。” 崔金花:为什么?” 刘氏女愀然作色地:“他是人世间做坏事的孽种,没有他,就酿不出来害人的药酒。” 崔金花这才笑了她道:“是的,他还打过害你的鬼主意。” 刘氏女:“岂是主意?他在我前夫的尸体前强暴了我,我恨不能有朝一日将他杀了,方能解我心中之恨。” 崔金花:“独眼龙不会回家的,牛跛子死了,他整日泡在那个勾奸夫害本夫的寡妇那,你别走,今天我姐妹二人喝几盅,我想跟你学艺。” 刘氏女:“学艺,跟我学什么艺?” 崔金花将椅子朝刘氏女身边又拉了拉道:“那天在你客厅里,看你赌那几把,真可说是出神入化,妹妹,你教我吧。” 刘氏女放声笑道:“那是逢场作戏,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崔金花:“妹妹,我真没有看出来,你竟有如此手段,真是藏而不露,天生奇才。” 刘氏女:“姐,你别在烤我了,今天我是来谢你的。” 崔金花:“谢我?” 刘氏女:“你救了我的男人,常自洁。” 崔金花:“妹妹,我拾几个小菜,俺姐妹边喝边说,好吗?” 刘氏女:“那妹妹我就从命了。” (崔金花当即取来几个小菜,一壶酒,二人便饮起酒来。崔金花为刘氏女斟了一杯酒,自己也满上一杯.) 崔金花道:“这是我姐妹的缘分,来干上一杯。” 刘氏女道:“我不会喝酒,那就舍命陪君子,来,干。” (二人就这样推杯换盏一连干了数杯酒。) 崔金花道:“未想到妹妹还有如此酒量。” 刘氏女借着酒力道:“我今天昧然的与你称姐妹也是我刘氏女的福份,我要说一句话姐别见怪。” 崔金花:“见怪?你把姐当作外人了。说吧,今天咱姐妹就来个酒逢知己千杯饮。话要投机话更多,那就推心直腹,喝个痛快也说个痛快吧。” 刘氏女:“好。自然姐姐有容人心肠,我就讲。” 崔金花:“请讲。” 刘氏女:“何雄仁要夺常家的全部财产,你没有他这么贪心,是在于何雄仁火中夺粟。” 崔金花:“此话怎讲?” 刘氏女:“你早不和常家认亲。晚不和常家认亲,偏偏在常家人最困难的时候你来认亲,并切又义然助救,是侠义肝胆,还是无利不早起?” 崔金花:“妹妹你让我说假话还是说真话。” 刘氏女:“当然说真话。” 崔金花:“我心中所爱的男人只有一个就是我的大表哥。” 刘氏女故做不知地问:“哪个表哥。” 崔金花:“在东洋读书的大表哥。” 刘氏女:“不是说他客死于他乡了吗?” 崔金花:“那是以讹传讹的传说,他没有死,一个月前他给我来信了,要我给他汇去五千块大洋,资助他读书。我手头紧,又不能跟何雄仁明说明要,还差二千块,我才想到姨妈。所以才想去认亲。” 画外音:这是崔金花的一片谎言,她的表哥已经投靠日本人,做了汉奸,当上了日军翻译官。 刘氏女:“好,你为何不早说呢,我借给你,不,我送给你。” 崔金花吃惊地:“你送给我?" 刘氏女:“得到有个条件。” 崔金花:“什么条件?" 刘氏女:“救常自清出狱。” 崔金花:“救常自清,你不恨他?” 刘氏女:“我谢他还来不及呢。” 崔金花笑道:“我明白了,没有他打死袁瘦猴,你就不能做上今天的常二奶奶,你是因祸得福,救得有理,救得有理,看在你我姐妹的分上,我得救他,一定救他,不过。” 刘氏女:“又不过什么?” 崔金花:“你得教我赌博。” 刘氏女:“这个条件,好说好说,又不是要我把男人让给你。” 崔金花笑着站了起来向刘氏女作逗地打了两下,道:“你坏,你坏,你已用过的男人就不新鲜了,常自洁再是个美男子也是个药渣子。” 刘氏女:“药渣子?” (两个女人在客厅里嘻嘻哈哈逗闹起来,她们逗了一会,收敛了手脚.) 崔金花道:“妹妹我真见你眼红,你是什么命?” 刘氏女:“我的命,是苦命,名副其实的苦瓜命。” 崔金花:“不,你是真正的好命呢,我崔金花越来越发愁,靠何雄仁连心边也没有半点,靠我大表哥,我十五六岁时就和他上了床,可他对我没有个真心,我的终身靠谁?没有个谱,唉,我的心里最苦最苦,谁人能知道呢?” 10、何家的大门口,日,外。 (崔金花和刘氏女还是手牵着手离何家门,正要恋恋不舍的告辞,常自洁来到面前。) 崔金花:“呀,二表弟来接你娘子了,放心吧,我不会掐她一把的,真是一对鸳鸯鸟寸步不离,我真佩服,这才叫做好夫妻。” 常自洁腼腆地:“大表姐。” 崔金花:“往日是个处男子,在女人家面前羞羞腆腆,今天贤妻快要生孩子还怕什么?” 刘氏女笑道:“俺这男人是个守规矩的书呆子,可不是你那男人,他属猪八戒,闻着女人味就扑上来了。” 崔金花:“他根本不是个人东西,也不知他娘是怎么生他的。” 常自洁:“大表姐,不管怎么说刘氏女她是小家女。” 崔金花:“别说了我这个大家奴也比不上你的小家女,往日不知,今天我更是刮目相看,你常家以后的发达还全靠她了。” 刘氏女:“瞧姐姐夸我,真让我受宠若惊,实在地受不了。” 崔金花:“二表弟我先给你打个招呼,只要妹妹想我,你就让她来,不得有半点阻拦。” 常自洁:“大表姐,你再给我常自洁三个胆子也不也阻拦于她。” (就这样他们三人在何家大门前说说笑笑多时才告辞。) 11、常家的客厅里,日,外。 (常老夫人带着宝儿,常自洁和刘氏女走进客厅。) 常自洁:“宝他娘你真行,崔金花同意去救我哥哥。” 常夫人:“她愿意去?” 刘氏女:“娘,你舍得两千块大洋吗?” 常夫人:“舍得,舍得,钱不能叫娘,我怎能舍不得呢?” 刘氏女:“崔金花的表哥可是个贪财又贪色的主子。” 常夫人:“她的大表哥,是我大姐姐的儿子,我姐夫是个有名的大烟鬼子,又抽又赌,又嫖,败尽了家业,最后死的时候一手拿着骰子,一手拿着大烟枪,睡在一个破鞋的床上被抬回家来,能生出好儿子吗?” 刘氏女:“管他是什么样的货色,也不管崔金花说得是真是假,明天我给崔金花送钱去,兑成汇票,我给送去,后天一同去县城接大哥出狱。” 常夫人:“孩子,娘感谢你,你大哥一辈子也感谢你,你是一个大仁大义的人。” 刘氏女不好意思地:“娘……” (常自洁也欢欣鼓舞地笑了,常家露出了久久未曾笑过的笑容来。) 12、何家大门口,日,外。 (刘氏女再一次敲响了何家的大门,崔金花开了门,热情地寒暄着进了家,又关上了大门,这时何雄仁和三名保丁从那边走来。) 何为:“大叔,刘氏女一天一次来你家,做什么的?” 何雄仁忿然道:“一个女人不成事,两个女人是台戏,要是女人焐成群,不是烧纸就是上坟,我何家不几时就得遭殃了,我想起那把火?” 何能:“是出于大婶之手?” 何雄仁:“蛇口蝎尾女人心,这是世上最毒不过的三毒。” 何志:“是的,蛇口蝎尾还毒不上女人的心,真是她做的,我叔侄四人还更得当心呐。” 何雄仁咬牙切齿地:“两个臊婊子都不是好东西。” 13:古道:日,外。 滚滚的红尘古道,车夫扬鞭打马,一辆马车车轮滚滚地向前碾去,道两旁是广阔无垠的庄田,刘氏女崔金花坐在车内,常自洁坐在车帮上,日光明朗灿烂。 14:县城,日,外。 一座古县城,街两旁古试建筑的店面,房舍,街面是青条石铺砌虽然有许多断裂正是历史沧桑所留下的痕迹. (这辆马下行弛在大街上,驭手小心翼翼地驾驶着马车,躲过行人,最后在十字街口停了下来,崔金花和刘氏女跳下了下,她们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崔金花道:“二表弟,你将车赶到对面的茶馆等侯。” 常自洁道:“大表姐,你向姨父母替我问声好。” 崔金花:“你去吧,我和妹妹将事情办妥便立即来茶馆寻找。“ 常自洁:“是。“ 崔金花:“走吧,妹妹。” (常自洁也下了车,目送崔金花刘氏女向正北的大街走去。) 15、南监,日,外。 (牢门闪放两名狱警将面黄肌瘦、破衣褴褛的常自清推出南监门。) 狱警:“你小子,要不是有你姨夫,难免秋后菜市口枪决,不,是西门外枪毙,去吧。” 常自清十分狼狈地:“谢谢老总,谢谢老总。” 狱警:“去吧,去吧。” (南监门又紧紧地关上,常自清披头散发,他望着狱外的天,不禁阵阵伤憷,缓缓地向大街走去。) 常自洁:“哥。” (常自洁站在街前迎了上来,兄弟二人相见,又悲又喜。) (常自清他看见弟弟常自洁,内疚地流下伤感的泪来。) 常自洁有几分憎恨,但又有几分是同情道:“哥,家里因为你差点倾家荡产,爹也走了。” 常自清悔恨莫及地:“爹,他老人家走了。” (常自洁点点头,常自清扑通跪在地上,泪蒙满面。) 常自清哭道:“爹哇,儿愧对您老,儿愧对您老。” 常自洁语重心长地:“哥,世上什么都有卖的,就没有一个药铺在卖后悔药,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以后千万别再进赌场了。” 常自清哭道:“弟弟,为兄记住了,为兄记住了。” 常自洁:“记住就好,马车停在不远的街上,我们回家吧。” 常自清:“娘可好?她老人家会骂我的。” 常自洁:“骂你是理所当然,可她为了救你也操碎了心。” 常自清:“娘呐,儿无颜见您。” 常自洁:“走吧,改了就好,还有五十里大路,走吧。” (兄弟二人向停放马车的大街走去。) 16、马车旁,日,外。 (常家二兄弟来到车旁,驭手已在车前等后,常自清向车上看去,用一条头巾蒙面的女人已坐在车上,常自清刚想问。) 常自洁催道:“哥上车吧。” (常自清和常自洁上了车,驭手炸响马鞭,马车驶向城外。) 17、古道,夜,外。 月色蒙蒙,星光暗淡,那马车奔驰在古道上。 18、常家,夜,外。 (马车驶进青龙镇。) (最后在常家的门前停下。) 驭手:“少爷,二少奶奶请下车。” 常自清诧异地:“二少奶奶?” (刘氏女已跳下车头也不回地开了门向家中走去。) 常自清:“弟弟那个女人是谁?” 常自洁:“是谁,是她救了俺常家,也是她去求崔金花才能救了你来,进家就知道。” (常自清不敢多问跟随着常自洁向家里走去。) 19、常家客厅,夜,内。 (常自清战战兢兢跟在常自洁的身后进了客厅。) 常老夫人一声厉喝:“畜生,给我跪下。” (常夫人坐在椅子上,一张冰冷的脸上堆满了怒容。) (常自清不敢不跪,双膝一弯跪在老夫人的面前。) 老夫人一声叫道:“二锁,拿过皮鞭来。” (常自洁双手把一根皮鞭拿于老夫人,常夫人接过皮鞭,站起来,举鞭在手向常自清没头没脸地打去,拍,拍,拍……) 刘氏女:“娘,别打了,哥知错就行了。” (刘氏女拦住了常夫人的皮鞭。) 老夫人一声吼道:“大锁,你再去跪一个人。” 常自清低头道:“娘,儿去跪谁?” 常夫人指着刘氏女,吩咐道:“跪吧,她是俺常家起死回生的恩人,也是救你的大恩人。” 常自清:“是。” 常自清向刘氏女跪爬而去,如哭如泣地:“谢谢您,常家的大恩人,我常自清的救命恩人。” 刘氏女不动感情地:“哥起来吧,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就是跪死又有么用呢?” 常自清这才抬起头,他向刘氏女看去,一声惊叫:“你” 刘氏女:“我刘氏女,袁瘦猴是我的前夫。” (常自清目光灰暗,脸上顿时惊汗直流,他坐倒在地。) 常自清哀求道:“你饶了我吧,我不是有意打杀你的男人。” 刘氏女:“有心也罢,无心也罢,人已经死了。” 常自洁走到近前伸手扶起常自清道:“哥,起来吃饭吧。” 常夫人:“刘氏女现在是你的弟妻,我告诉你,你一辈子也报不尽她的恩情,袁瘦猴的儿子宝儿已是你的侄儿,你一定要善待他,才能对得起你的良心。” (这时宝儿跑上客厅向常自清看了看有点惊怕,一头扑到常自洁的怀里。) 大宝问:“爹他是谁,是个叫花子。” 常自洁亲切地:“宝儿快叫伯父。” 大宝:“伯父?” 刘氏女:“是的,他是你的伯父。” 宝儿这才走到常自清的身边伸过手去拉常自清,亲热地:“伯父,你是伯父?” 常自清双手抱住宝儿大放悲声地:“我的亲侄子,伯父我对不起你哇。” 20、保公所,日,内。 (何雄仁正在抽着大烟。) 何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大叔,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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