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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烽火燕江川 |
【原创剧本网】作者:燕方竹 |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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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摘录: 第一集廊桥宣旨
1、外景 燕江两岸 白天 旁白 燕城,据当地县志记载,燕水溪,治北水尾,二水分流,中间一冈,有似燕尾,故名。 燕江水一分为二绕流燕城。二水中间山岗合流处岸头的玉皇阁。南岸的南塔,北岸的北塔。燕江左岸的大龟山,右岸的小龟山。
画外音:女声唱山歌《燕水小调》:哎——,盘古开天新,女娲补天晴。精卫填海渡众生(来),八荒礼自信。商周铸铜鼎,春秋到明清。浮流上下三千年(来),贡川出贡品。日出平明醒,夜半钟声停。南北古塔隔江望(来),相思到如今。沿岸垂柳青,劳燕穿柳径。双双衔泥垒新窝(来),日夜相依颈。阿哥身伟俊,犁耙多耕耘。伐木射虎是英雄(来),勇敢人人敬。阿妹挑水勤,扭腰步履轻。妹想阿哥恒下心(来),甘泉滴水盈。白米出篁芯,捞饭粒晶莹。举案齐眉粗瓷碗(来),夫妻有深情。 2、外景 闽中蜿蜒的山路上 白天 字幕:清末宣统三年农历八月中旬,辛亥革命前夕。
秋阳高照。一支几十人的清兵新军队伍,肩上扛着步枪,腰里挎着清兵的弯刀,风尘仆仆、疲惫不堪地走在山路上。在这支清兵队伍中间,一顶华丽的四抬轿子特别显眼。轿子后面跟随着骑在马上穿正八品武官服的清兵队长。
一个中年太监从轿子的窗口探出头来。 贾太监:这是到哪儿啦?
骑在马上的清兵队长赶紧催马上前。 清兵队长:回钦差公公的话,属下刚才问过向导,队伍已经到达燕城地界。再有一个时辰,就可到达贡川镇了。
贾太监:哎哟,总算要到了。这一路上,可把我的身子骨累散了架了。 他说完话,他把头缩进了轿子里。随即又把脑袋钻了出来,对着清兵队长。 贾太监:快,传我的话,都打起点精神来。这一带老虎多,别碰上了连枪栓都拉不开。
清兵队长:喳。(大声喊)弟兄们,钦差大人发话了,让大家都打起精神来。走好了、走好了。
轿夫一:哼,坐轿的累,抬轿的倒不累。
轿夫二:这一路上,咱们哥几个抬轿的,那才真的叫累死活人呢。
轿夫一:就是。这个雌儿,连解手都在轿子里,他累个屁!
轿夫二:哼,真要碰上老虎那才叫一个好呢。先吃这个假男人。
轿夫一:得,那来的一定是只母老虎。
轿夫二:感情!
轿子的门帘突然被掀起,露出了太监的脸。 贾太监:你们几个在嘀咕什么呢?
轿夫一:回公公的话,咱们哥几个说,要真是遇上老虎,一定剥了它的皮来献给公公当坐垫。
轿夫二:对。那您今后要是再坐轿子,就不那么累了。
贾太监:哼,算你几个有孝心。(太监放下门帘)哎哟,都说是秋高气爽。可到了福建还是这么热。真让咱家又渴又累。
清兵队伍走上了一个小山岭。一个个累得气喘嘘嘘,都不愿意再走了。 清兵一:喂,这燕城的地界,怎么尽是山路啊?把兄弟们的腿都要累折了。
清兵二:你没听说过,这里可是八山一水一分田嘛。
清兵一:不行,实在走不动了。我得找个树荫下休息休息。
清兵二:对,早就该休息了。
清兵三:你们不怕队长和钦差大人责罚吗?
清兵一:怕什么?他们倒是有轿子坐,有马骑的。可兄弟们呢?只要大伙儿心齐就不用怕。
清兵二:对。罪不罚众嘛。
清兵三:好。休息,大家都休息。我也早就不想走了。
清兵们都不听号令,一呼拉的都坐到了树荫下。清兵队长眼看大家没有自己的命令就停下来不走了,本想发作,但还是没敢说话。抬起头朝天上看看炎热的太阳,也就跟着下了马。
轿夫一:公公,队伍都躲到树荫下不走了。轿子还向前走吗?
轿夫二向轿夫一挤了挤眼睛。 轿夫二:走吧,前面也不一定会碰到老虎。
从轿子里立刻传出了太监的声音。 贾太监:对,走。哦,不不不。落轿吧、落轿吧。让咱家也透口气,透口气。
轿夫一(高声喊):停。落轿平安。
其他三个轿夫同声喊:老虎滚蛋。
轿夫一:稳如泰山——好。 四位轿夫同时把轿子平稳地放在了地上。
路边山上的酸枣树很多,都挂满了青青黄黄的酸枣。几十个清兵都懒散地坐靠在树下休息。
清兵一:这树上结的都是什么果儿?
清兵二:是枣子吧。
清兵一:胡勒。有谁见过这种枣树来着?
清兵二:反正我看着是。
清兵三:采下来尝尝不就得了。
清兵一:对。先吃它几个果儿再说。
清兵三:那我先爬上去摘,哥儿几个在下面等着。 他说完就自告奋勇地爬上了树,抽出腰刀就砍下了几根长满果实的树枝。
几个在树下的清兵接住树枝,伸手摘下果子就往嘴里塞。 清兵一:呸呸呸,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酸。
清兵二:酸,真酸。酸得我牙根儿都软了。这怎么能吃?
清兵一:去,问问向导。他是本地人,或许知道这是啥果子。
清兵二向前头一个穿老百姓衣服的人招着手。 清兵二:喂,带路的,快过来。
听到喊声,一个头戴竹斗笠,身穿旧土布衣服,脚下穿着草鞋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向导:军爷,有何分咐?
清兵一手指着酸枣。 清兵一: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酸,能吃吗?
向导:这叫酸枣,能吃。现在还没大熟,极酸。等立冬后就不那么酸了,还有些甜。我们这里的人,到时候采回家用来做成酸枣糕,酸酸甜甜的,好吃又开胃,是个好东西呢。
清兵二:那现在就不能吃吗?
向导:也能吃。不过要选皮色发黄,已经开始变软的才行。 向导说着,就用手摘了一个黄色的果子,用指甲剥开点皮,拇指和食指往嘴巴里一挤,酸枣就溜进了嘴里。 向导:就这样含着,嘴巴里会有口水出来,就不渴了。千万别用牙齿咬,不然到晚上就不能吃饭了。
清兵们也学着向导示范的动作,用嘴含着酸枣。 清兵一:嘿,还真是的。好像不那么酸了。
清兵二:行,口水还真多,真过瘾。这就是望梅止渴吧?
清兵一:得了吧你,现在哪来的杨梅。是酸枣止渴。
这时,向导走到路边的荆棘丛里,在一种野藤上摘下来了几个比拳头还大的黄灿灿的野果子。他走回到轿子前,先递给太监一个,再给清兵队长一个。清兵们一见有大水果吃,就都围了过来。
向导:钦差大人,您先尝尝这果子。不但甜,水还多,可好吃了。
太监接过果子连皮也没剥开就直接啃了一口,还咂了几下嘴。 贾太监:行,还真好吃。就是籽儿多了些。 说完他又咬了一口,慢慢吐出了几个籽来。 贾太监:这是什么东西?粗粗的,弯弯的,黄黄的,软软的,样子挺中看,也挺好吃的。是香蕉吗?不对。
向导:这不是香蕉。我们当地人说吃了能补肾壮阳,多子多福。
站在旁边的清兵队长一听向导说补肾壮阳,就笑了起来。他举起手上的果子,摇晃着。 清兵队长:你们看,这个可比香蕉粗大得多了。能补肾壮阳。
围过来的一大群清兵,一听粗大也都笑了起来。七嘴八舌的乱嚷嚷,有意大声地说给太监听。 清兵一:粗、粗,比香蕉粗得多了去了。
清兵二:大、大,比香蕉大得也多了去了。
清兵三:对对对。又粗,又大。
贾太监:别嚷嚷,别嚷嚷。这到底是什么,你们懂个屁。还是问带路的吧。
向导:我们这里叫涝(方言,卵),牛涝。
贾太监:牛涝?牛涝是什么意思?
太监没听懂,大家也都没听懂。清兵们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直摇头。
向导:牛涝就是、就是……
清兵一:是什么,是什么?
清兵二:快说,快说。
清兵三:说呀,说呀。
太监用兰花指点着向导。 贾太监:哎、哟,你就别再卖关子了,快说吧。
向导:牛涝,就是,就是,就是牛牯的屌蛋嘛。
清兵队长:噢,牛涝,牛涝,哈、哈……就是牛的屌蛋呀。哈、哈…… 清兵队长说完,笑得弯下了腰。
清兵们也都乱嚷嚷:噢……牛涝,牛涝。哈、哈……牛的屌蛋,牛的屌蛋。哈哈哈…… 清兵们都四散跑开去找好吃的牛卵果了。
贾太监(不屑一顾地):哼,有什么好笑的。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叫了这么个不雅的名字。山里人真没文化。 说完,又大大地咬了一口牛卵果子。橙黄色的浓汁,糊满了嘴巴。
3、外景 贡川镇的明朝古城墙、攀龙门、铁索木船浮桥 白天 城墙的东面紧临燕江水。墙基础是用几十公斤重的大卵石、花岗石砌成。城墙的主体是青砖。许多青砖上刻有“贡堡”、“贡川”字样。在古朴的攀龙门前,铺有一条百米多长的铁索木船浮桥,桥上百姓来来往往。 4、外景 贡川镇南门外一座石木结构的古廊桥 白天 桥头上有“会清桥”三个大字。该桥南北走向,两墩三拱,横跨溪水之上。桥全长41米,宽7米,桥面高8.1米。桥面用丹霞石砌成,桥上建有木廊房,形成长廊式走道。桥廊立有56根木柱,柱间设有桥屋11间,可供人休息。桥的中部有高高突起的桥亭,下方遮盖着方型藻井,内里贡奉着神龛。桥两端的正脊上雕刻有鱼形螭吻。屋檐下有如意斗拱、彩绘、泥塑。在会清桥顶上,一杆清朝的黄龙旗在夕阳西下的余辉里迎风招展。 在桥前的一块平地上,贡川镇的一群官吏和陈氏、袁氏、刘氏、邓氏、林氏、苏氏等乡绅们,都神情庄重的等待着钦差的到来。在迎接钦差的人群前列,站着一位刚满二十岁的长脸男士,他鼠眼、勾鼻、高颧骨,中等身材略为偏瘦,穿着一袭不太合身的崭新“八品官服”,神情有点紧张。他就是新任镇长李聚财。
镇上的普通百姓们都站在另一边,围成几个团,已经等得不耐烦。 百姓一:钦差怎么还不到呀?
百姓二:什么勤差,我说是懒差。
百姓三:说的是。太阳眼看就要下山了。再不来,我要上茅房拉屎去了。
这时,一个身穿“吏”字服的小吏从会清桥上跑到镇长李聚财面前报告。 小吏:报告镇长,来了,来了。从京城来的轿子已经过了浮桥,向这里走来了。 李聚财:快、快,准备迎接钦差。
从京城来的那队清兵们,终于到达了会清桥前的平地上。清兵们腰挂配刀,怀抱步枪,枪托柱地,靠在胸前支撑着躯体,分列在桥头两侧。他们个个长辫子垂于背后,呆若木鸡似的立着。 百姓一:老兄,往年催要贡品时,来的都是官文,而且不到农历七月就来了。今年拖到了八月,来的还是什么钦差和圣旨,不知为何? 百姓二:安达地(方言,不知道)。该不会是假的吧? 百姓三:不管是真是假,反正都是来要东西的。 百姓一:话又说回来了,皇上圣旨能到咱这小地方,可是全镇的荣耀啊! 百姓三:荣耀个屁!我们还不是一身破衣烂衫的。 百姓二:说的是。穷人饿着肚子也没少交过贡品。 百姓三:这就叫皇恩浩荡,穷人遭殃嘛。
太监的轿子最后到达。 轿夫一:落轿——好。
几个轿夫:钦差到——
轿夫一 压轿——
几个轿夫 脚下踩元宝——
清兵队长赶紧上前来掀起轿子的门帘。太监手持圣旨走下了轿子,故意站立着不动。
轿夫一:钦差抬抬脚——
几个轿夫:前程步步高——
太监这才抬脚跨过了轿杠,趾高气扬地面对着群众。他没戴帽子,长辫子垂在身后。身穿清朝暗紫色缎子长袍,胸前用银丝线绣的一朵大白牡丹花非常显眼。脚下套着厚底绿缎靴子。百姓们一见,发出了一阵低低地嘲笑声。
百姓一:快瞧快瞧,钦差是个太监。
百姓二:我看看。哎,还真是的。
清兵队长:安静了,都安静了。现在请钦差大人宣旨。跪下,都跪下。
镇长李聚财最先跪下。接着百姓们全都陆续跪了下来,
太监见百姓们都已跪下后,才慢慢地展开圣旨。 贾太监: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燕城贡川,久沐皇恩,风调雨顺,百姓丰衣足食。特降旨,……
这时,山风阵阵刮来,天空乌云滚滚,那杆插在会清桥上的大黄龙旗被风吹得摇摇欲坠。太监正在宣旨,人群里一位年轻的母亲,怀里抱着的男婴突然发出了哭叫声。母亲急忙喂婴儿吃奶,嘴里还不停的哄着婴儿。 母亲:哦,哦,哦,别哭,别哭。快完了,快完了。 人群里发出了一阵笑声。
太监尴尬地停了一下,故意清了清嗓子。 贾太监:特降旨,着贡川镇按例进献贡鸡1000只,贡酒100坛,贡席100张,贡茶100斤,明前玉兰笋干片10000斤,接旨即刻起运,钦此——。 太监宣旨的声音刚落,镇长李聚财就连忙跪着趋前几步,高高举起双手就要接旨。 李聚财:小臣,贡川镇长……
太监看见这么年轻的一个毛头小子伸手过来接旨,就赶紧把圣旨拿开。 贾太监:喂喂喂,慢着、慢着。下跪是何人啊,也敢随便来接旨?
年轻人只得收回双手,忙用沙哑的声音答应着。 李聚财:回钦差大人,下官是贡川镇新任镇长李聚财,奉命接旨。
贾太监:看你乳臭未干,这正八品的顶戴是刚花银子捐来的吧。
李聚财:是。
贾太监(轻蔑地瘪瘪嘴):那,你就接旨吧。
李聚财(旁白):哼,太监也敢小看人。不就是一个圣旨嘛。 李聚财再次把双手高举过头顶。 李聚财:臣,领旨谢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过圣旨,他趾高气扬地立起身来。向上耸了耸肩,左手托着圣旨,右手提了提肥大的官服,装腔作势地有意咳嗽一声,清理了一下嗓子。 李聚财:我贡川福地,皇恩浩荡。来呀弟兄们,快点鞭炮。
百姓人群突然开始骚动起来。 百姓二:放什么狗屁鞭炮。这么多贡品我们拿什么交?
百姓三:今年大旱灾,我们自己连吃的都没有,哪有贡品交啊。
群众:对。不交,不交。
李聚财:谁敢不交?你们敢抗旨吗?
清兵队长:谁敢搞旨,严惩不贷。士兵们,举枪准备。
清兵们赶紧把柱在地上的步枪抱在怀里,但枪拴却拉也拉不开。有的干脆又把枪托放回地上,用脚去蹬枪拴手柄。 清兵一:队长,枪拴太紧。
清兵二:队长,枪拴拉不开。
清兵三:队长,枪拴生锈了,怎么办?
清兵队长:混蛋,你们这群吃贷。拔刀,快拔刀呀。
李府管家:快,快、快,点起来、点起来。 李府的几个家丁忙击打着火石和火镰点燃了鞭炮。激烈的鞭炮声,暂时盖住了群众的叫骂声。 接续 场景不变,下大雨 白天 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把插在会清桥上的大黄龙旗给刮落到了地上。紧接着就下起了大雨。几大卷的鞭炮,刚响了几声儿,就被大雨浇哑了炮。
见鞭炮不响了,李聚财急得跺脚乱叫。 李聚财:再点,再点。鞭炮不响不吉利。
钦差太监急忙抱头钻进轿子,尖着嗓子催促起轿。 贾太监:起轿起轿。呸呸呸,臭嘴,臭嘴。快走,快走,快去衙门。
轿夫一:起轿、起轿,大雨来浇。快走、快走,吃穿不愁。
几个轿夫:脚下留情,走咧。 抬起轿子,一路奔向镇公署躲雨去了。
李聚财这时已被大雨淋得像个落汤鸡似的,紧紧跟在太监的轿子后面,向镇公署跑去。 清兵队长:弟兄们,还不快躲雨去。收队了,收队了。 清兵们也跟着轿子后面跑走了。迎接钦差的仪式就这样草草收场,所有人都作鸟兽散了。
5、外景/内景 贡川镇老葛口酒店,天上下着雨 白天 街道边,一家小酒店,门口挂着一块“贡川镇老葛口酒店”的招牌。大雨让不少人涌进了这家酒店。酒店林老板50多岁,长相很有亲和力。他站在门前招呼乡亲们进店躲雨。 林老板:请进,请进 。快进来躲躲雨。
三位老人走进店里。 老者一:林老板,来一盘贡鸡,一盘炒笋干,三碗煨豆腐和一壶贡酒。
林老板:好咧。快请坐,马上就来。
一张坐着几位老人的桌子,上面摆了一盘白切贡鸡,一盘炒竹干,三碗煨豆腐和一壶贡酒。桌边还围着不少人。他们一边吃着,一边聊着刚才在会清桥头发生的怪事。 老者一:嗨,这阵风雨,来的真是奇怪。 老者二:是啊,本该是秋高气爽,干燥无雨的嘛。 老者三:这阵大风雨来得真是怪,怎么就只把会清桥上的黄龙旗给吹倒了呢? 老者一:这可是大怪事呀!这座会清桥,建于明朝成化乙巳年间,距今已有400多年了。从来没见过这等怪事。 老者二:也有过的。据老辈们传说,这桥原名叫驸马桥。当时贡川出了一位驸马,带着公主回乡探亲时,特地建的桥。乙巳年正是蛇年,奸臣污告驸马蛇年建桥有变小龙谋反之意,因此害驸马丢了脑袋。从此,驸马桥就改为“会清桥”了。意思是驸马的怨屈一定会搞清楚的。今天的怪事会不会与这有关呢? 老者三:有可能,有可能。蛇是小龙,当今宣统小皇帝也该算是小龙。今天清朝的圣旨,在明朝建的会清桥前宣读,可能相冲。 老者一:对。今年是辛亥年属猪,是十二生肖的最后一年。呀!…… 老者掰着手指头一算,倒吸了一口冷气,用手忙捂着嘴。 老者二:莫不是要改朝换代了? 老者三:不吉利、不吉利呀。 老者一:嘘……林老板,再来三碗烫嘴豆腐。
林老板(画外音):好。马上就来。 老者二:耶卜、耶卜(方言,吃的意思) 老者三:耶……
几个老人一同唱起了当地的贡酒贡茶歌:贡川老酒贡川茶,快活神仙不如它;半只贡鸡一盘笋,八两贡酒不算啥;要逞英豪饮三斤,先喝一碗贡川茶。
6、外景 镇公署衙门,天下着雨 白天 镇公署衙门口有一对大石狮。门边挂着“大清贡川镇公署衙”招牌。 李聚财像跟屁虫一样,跟在钦差太监轿子的后面,一路跌跌撞撞、泥水一身地跑进了镇公署衙门里。
7、内景 镇公署议事大厅内 白天 大厅正面端放着长大的公案桌。桌案上,摆着文房四宝。议事大厅的两边各放着一排六张清一色的木圈手靠椅,椅间夹放着木茶几。贾太监的一条长辫子垂直在背后,面对着大桌案站着。
李聚财怀抱着圣旨,面对着贾太监的背后。身上的雨水已经滴湿了脚下的地面。 李聚财:公公,钦差公公,钦差大人。
太监背对着李聚财头也不回。 贾太监:喊什么,喊什么。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李聚财:钦差大人一路辛苦,下官已经为大人备好了热水,有请大人沐浴更衣。
贾太监:嗯。就这些吗?
李聚财:沐浴之后,我请大人光临寒舍,为大人接风洗尘。还有……
太监这才慢慢转过身来,看见李聚财落汤鸡似的熊样子,便张口大笑起来。 贾太监:哈哈哈……唉、哟、喂,你咋成了这副熊样了?我给你猜个迷吧。听着,满身泥水,缩成一团,立着不高,蹲下不矮。猜猜,这是啥?
李聚财:我猜……属下愚不可及,猜不出。请大人明示。
贾太监:这你都不知道?这可是京城里三岁小孩子都知道的东西。
李聚财:是什么?
贾太监:就是蹲在卢沟桥栏杆上的镇桥石猴。
李聚财脸无表情,低头不语。 李聚财(旁白):原来你这个半男女是在捉弄本镇长。不过,猴与侯音相通,猴立桥上,就当是我李聚财要立刻封侯的意思吧。 他抬起头来,向太监谄媚地笑着。 李聚财:谢谢钦差大人的夸奖。 又(旁白):哼,谢你个屁。来而无往非礼也。看我今后也整整你。
贾太监:夸个啥呀。行了,算你小子还知趣儿。快回去更衣吧。我沐浴后就去你府上。 贾太监(旁白):哼,这可是个浑小子,真好糊弄。
李聚财: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8、内景 李聚财家正厅 夜 正厅里已经点上了蜡烛。香案上方的墙面正中挂着一幅虎威图,两边挂着对联条幅。上联是:世世当官忠职守;下联是:代代为臣沐皇恩。横批:鞠躬尽瘁。厅房东西两边各放有三张木靠椅和二个茶几。回到自己家里,李聚财先把刚接到的圣旨摆在香案上供着。 李聚财:来人,快来人,人都死哪儿去了。
管家和几个丫环被吓的连忙跑出来站了一排。
李聚财:你们都傻站着找打是吗?还不快去备热水,拿干净衣服伺候。快去呀。
管家和丫环们又一溜烟似的小跑着走了。
9、内景 李聚财在房间里洗澡 夜 房间里的梳妆台上点着白蜡烛。一个木头衣挂上面挂着李聚财的干净官服。他仰面躺在装满水的木质大浴盆里,闭着眼睛。 李聚财(旁白):今天真是人作美,天不作美,真扫兴。这个臭太监,竟敢当众戏弄本官,我一定要好好地整治他。什么石猴,死猴。呸,呸,呸。不,不,不,还是石猴好,立刻封侯嘛。对,对,对。 他睁开了眼睛,看着屋顶。
这时,管家走了进来。 管家:少爷,钦差大人就要到了。
李聚财:快,快,快。你先到大门外恭迎。
管家:是。
10、 内景 李聚财家正厅 夜 李聚财与贾太监一同走进正厅内,后面跟着一个小太监,手上捧着一个布包袱。李府管家和八个丫环们恭恭敬敬的列成两排夹道迎候着。
李聚财:钦差大人请坐。快给钦差大人上贡茶。
贾太监坐下。一个俊俏的小丫环,双手端着有二盏盖碗茶的木质托盘走入,分别摆上茶碗。贾太监在她脸上捏了一下。李聚财看在了眼里。 贾太监见李聚财正看着自己,有些尴尬。 贾太监:嘿嘿,想不到这贡川镇,不但出贡品,还出美女呀。
李聚财(旁白):想不到这个没用的假男人也好这一口,与我真是一丘之貉。 他用手指着小丫环离开的背影。 李聚财:公公,这是晚上消停时,专为公公采阴补阳备下的雏。
贾太监一听,便伸出兰花指,点了一下李聚财,毫无顾忌的淫笑起来。 贾太监:嘻、嘻、嘻,采阴补阳你也知道,这可是宫里的绝活儿。
李聚财端起茶几上的盖碗茶。 李聚财:公公请,这就是本地特产的贡茶。喝上一碗,酒量能多长三分呢。
太监一听,端起盖碗,先呷了几口,而后一饮而尽, 贾太监:嗯,好、好、好,口感不错。一股淡淡的清香,入口先是微苦,再是微甜,最后是一股清凉香气沁入肺腑,十分舒坦。 说完,掏出一条绣着牡丹花的丝手绢轻轻揩了一下嘴。 贾太监:过去只是听说过贡茶有妙用,可从来没有福气喝到过。今日一尝,果然名不虚传。还是皇亲国戚懂得享受啊!难怪是贡品,要派我大老远的亲自来押运。
李聚财:钦差公公真是太辛苦了。
贾太监:你说,这贡茶里都是些什么茶叶子,这么稀奇。
李聚财:我只知道是用几味名贵的草药,按一定的剂量秘密配制而成的。具体是什么配方,我可就不知道了。
贾太监:那谁有这秘方?
李聚财:这贡茶秘方只在镇上老中医苏一方的手里。所有的贡茶都是由他的杏林药铺加工制作的。
贾太监:这就是说,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了?
李聚财:正是。不然怎么叫苏一方呢。
贾太监手摸着没毛的下巴,略有所思。 贾太监:嗯,这可是吃独食啊……
李聚财:什么?公公的意思是……
这时,管家走了过来。 管家:少爷,饭庭里酒宴已经备好了,请入席吧。
李聚财:公公请。我们边吃边说。
贾太监:请。 说完就毫不客气的昂首挺胸走在了前头。李聚财紧跟在后面。
11、内景 李聚财家饭厅里 夜 饭厅里墙壁上点着粗大的蜡烛,把厅里照得很亮。一张大圆桌子,上面相对着只摆了两副碗筷、酒杯、汤匙等餐具和一个锡酒壶。
李聚财:公公请上座。(对管家说)上菜。
贾太监坐定,小太监手捧布包袱立在其身后。
管家:上菜——
小丫环端上来第一道菜,香菇炖贡鸡汤。汤钵里有一只皮色肥嫩金黄的完整贡鸡。 小丫环:这是金凤素颜汤。 报过菜名,她站到了桌子旁边。
李聚财:按我们贡川人招待贵宾的风俗习惯,第一道菜必是全鸡汤。
贾太监:这有什么讲究?
李聚财:这金凤素颜汤,表示来的贵宾像凤凰一样尊贵。全鸡表示吉祥如意。鸡汤表示接风洗尘。主要是图个吉利。
贾太监不说话,点了点头。
接着,另一个丫环端上了一盘红烧竹鼠。
小丫环又开口报着菜名。 小丫环:洪福齐天。
又一个丫环端上了一盘红烧穿山甲焖香菇。
小丫环:三甲状元。
丫环端上了一盘金灿灿的麻油淋炒山麂肉。
小丫环:沐浴三吉。
丫环端上了一钵整只甲鱼炖红菇。
小丫环:状元戴红花。
丫环端上了一盘玫瑰花烧鳜鱼。
小丫环:富贵有余。
丫环端上了一钵整条带皮的王锦蛇炖鹧鸪红菇汤。
小丫环:龙戏鸾凤红烛夜。
贾太监一听菜名,两紧盯着王锦蛇炖鹧鸪,脸上露出了明显的笑意。 贾太监:龙戏鸾凤红烛夜,这道菜的名字听起来就够风流的。
丫环最后端上了一个最大的瓦钵,里面装着金针、豆腐、红椒、竹荪、鲶鱼头酸辣汤。
小丫环:金镶白玉、红红火火、子孙满堂。
贾太监一听菜名,脸上就收起了笑容,眉头也紧锁了起来。 贾太监(旁白):什么子孙满堂,这不是骂我太监无后吗?
一直在察颜观色的李聚财,把太监脸上的变化都看在了眼里, 李聚财(旁白):大概是小丫环说的子孙满堂这句话,触到了太监的隐私吧。这个假男人还忌讳别人说子孙呀。
管家:菜齐了,请慢用。
李聚财:公公请用吧。山野小镇,没有好东西款待京城来的贵宾。见笑了。
贾太监:这些个稀奇古怪的菜名,宫里是听不到的。不过,看着也着实让人嘴馋。那我就不客气了。 太监伸出兰花指,先用三根指头捏着汤匙慢慢尝了一口王锦蛇鹧鸪红菇汤后,咂了咂舌头。 贾太监:鲜,鲜,真鲜。我今个儿才知道,什么叫人间美味了。 他先前紧锁的眉头说着就放开了。
小丫环从桌子上捧起锡酒壶,为太监和李聚财斟满了酒杯。
李聚财:公公请。这是陈年贡酒中的极品,叫茅头红,请公公品尝。
贾太监:嗯,听宫里说,这贡酒真是够劲儿。今儿个有贡茶保护,我得多喝几杯。
李聚财:先干为敬。干。
太监手捏兰花指,端起酒杯。 贾太监:干。
小丫环又机灵地给二位续满酒杯。
李聚财:我们这山沟沟里,男人辛苦劳动一天回家后,累得垂头丧气的。只要喝上几杯贡酒,就能快活如神仙。女人生孩子,喝上几杯贡酒,就能活血补血,去风散寒。使红颜美丽,青春常在。
贾太监:真的这么好,那就再干一个。
李聚财:干。
几杯酒下肚,太监的脸色泛了春红,他用手解开了领头扣子。李聚财忙向小丫环使了个眼色。小丫环便转身拿来一把蒲扇,轻轻走到太监身后,一边扇风,一边唱起了贡酒贡茶歌。 小丫环:茅头红酒贡川茶,快活神仙不如它;半只贡鸡一盘笋,八两贡酒乐开花;要逞英豪饮三斤,云雨之前喝贡茶。
小丫环刚唱完,就被太监伸手拉到面前。 贾太监:唱得可真好。来,陪我喝一杯。 他强搂住小丫环灌了一杯酒。呛的小丫环不停地咳嗽。贾太监和李聚财同时发出了坏笑声。
李聚财:公公再请尝尝这贡鸡汤。
贾太监:好,都说这贡鸡的味道不错,年年都被当作贡品往宫里送。我今儿个正要好好品尝品尝。
李聚财:这是让老葛口酒楼特地为公公做的,不知合您口味不?
贾太监手捏兰花指用汤匙喝了一口鸡汤,在嘴巴里慢慢的咂了又咂,半天没吱声。
李聚财只好睁大了眼睛傻看着太监不敢吱声。饭厅里一下子变得悄无声息。
突然,太监夸张的一拍大腿,尖叫了一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贾太监:我的妈呀!这是鸡汤吗?
李聚财被吓得从凳子上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李聚财:钦差大人饶命,钦差大人饶命。这、这、这是鸡汤。
李聚财下跪求饶的举动,反而让太监起了狐疑,两眼紧紧盯住他。 贾太监:嗨、嗨、嗨,你这是干啥?德行!莫非你这鸡汤里有毒?
李聚财:不不不,没毒没毒,贡鸡汤,真是贡鸡汤。您就是借我天大的胆子,我也绝不敢对钦差大人下毒呀。 他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连连用袖子擦着。
太监盯着李聚仔细看了一阵子,又用手摸了摸肚子,觉得没什么不适。 贾太监:起来吧,起来吧。我是说,这鸡汤的味道和宫里的不一样,太特别了。好喝的不得了。真可说是天上的凤凰汤,地上的贡鸡汤啊。
李聚财慢慢地爬起身子,站立着。 李聚财(心有余悸地):公公喝过天上的凤凰汤?
贾太监:天上的凤凰汤没人喝过。可这地上的贡鸡汤我今儿个算是品尝了。天下少有的美味呀,真是不错。
李聚财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坐在了凳子上。 李聚财:多谢公公夸奖。(旁白)混蛋,我要整死你!
贾太监:说说看,你这贡鸡汤是怎么做的?我倒想学学。
李聚财:钦差公公有属下侍候着,还劳您亲自动手?
贾太监:我是说,如果我回去能为皇上做出这般美味的鸡汤来,准把宫里御膳坊的大御厨们都给开了。
李聚财:哦,这做贡鸡汤嘛,首先要用贡鸡。
贾太监:这不废话嘛。
李聚财:是是是。本地贡鸡是与野鸡杂交的后代,腿长、好斗、善飞跳。白天在山上散放着,晚上就飞在树上过夜,农户只有在喂谷子时,这些鸡才会来到鸡窝里。所以,贡鸡的肉质特别活跳,有口劲。
贾太监:嗯,养殖方法好。
李聚财:这贡鸡汤的做法嘛,讲究一烫,二焖,三大料。
贾太监:啥叫一烫,二焖,三大料?
李聚财挽起了袖子。 李聚财:一烫,就是把鸡放进还没烧开的热水里烫上一分钟,收尽血腥味;二焖,就是用文火砂锅煮上两个钟头,始终保持水开而不滚,焖到鸡熟肉全,抽骨不烂才行;三大料,就是在汤水里加上本地特有的野山姜、竹蝴蝶、牛奶根和八角大料。这样焖出来的鸡汤就会无油沫,无腥气,清如水,味极鲜。
贾太监双手捏着兰花指,头点得像鸡啄米。 贾太监:妙哇,真是妙不可言。这满桌的菜我差不多都尝过了,味道纯正,各有特点,的确好吃。这在宫里是享受不到如此口福的。你再给咱家唠唠,我意有未尽,还想尝尝。
李聚财:多谢公公赏脸。这道洪福齐天,就是红烧竹鼠,要用刚满月的雄竹鼠来做,温阳补肾的功效最好。
伸手夹了一块竹鼠放进嘴里。 贾太监:嗯,滑嫩嫩的。
李聚财:这道三甲状元,用料是穿山甲肉和本山的大花香菇。花菇香味浓郁,可掩盖穿山甲肉的腥臊味,有平肝熄风的功效。
吃了一块穿山甲肉。 贾太监:香。真没有一点儿怪味儿。
李聚财:这沐浴三吉,是用麻油淋炒山麂的腰条肉,味香肉嫩,入口即化。这道状元戴红花,是甲鱼炖红菇,滋阴补肾,益寿延年。这富贵有余,是用时鲜玫瑰的花瓣来清蒸鳜鱼,有收敛伤口的好处。
太监一样一样尝着,连连点头。 贾太监:好吃、真好吃。
李聚财:这龙戏鸾凤红烛夜嘛,是本地人洞房之夜的必备之菜。要用带皮的王锦蛇和鹧鸪鸟,再加红菇上汤,清蒸而成,色味具佳,最有利男女行房之前的大补。
贾太监:为什么本地是用带皮的王锦蛇和鹧鸪鸟?我记得粤菜中也有龙凤汤这道菜,用的就是一般的蛇和鸡嘛。没这么讲究。
李聚财:公公说的是。首先,王锦蛇有个王字,小镇里的人图个气派。其二,用带皮的王锦蛇,是为了好看,蛇皮的花纹就像新郎和新娘身上穿的花衣,喜庆了许多。其三,鹧鸪鸟好斗,喜欢独占一个山头,有独占花魁的意思。
太监喜形于色。 贾太监:好,好,好。真是太好了。
李聚财见太监吃得正高兴,便向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去里面帐房端出了一盘金银送到太监的面前。 管家:钦差大人,这是我家少主人的一点心意。 李聚财:这是孝敬您老人家的一点小意思。 太监先不吱声,毫不客气的用兰花手数了数,一共是3根金条,1000个银元。 贾太监:干什么,干什么。小意思。这够意思吗? 说完不屑地瘪了瘪嘴。 李聚财:小的因父亲刚去世,花了些银子,眼下手头儿正紧。不过有个稀世珍宝准让公公满意。 李聚财(旁白):贪得无厌。剥皮剥到我头上来了。一定要整死你。
贾太监:什么稀世珍宝? 李聚财:镇上陈老族长家,有个祖传的寿山石天蓝冻大方章,貔貅印钮是由杨玉璇大师亲手雕刻的。印面刻着‘有容乃大’几个字。 太监一听,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他眼睛里放出了贪婪的目光。
李聚财:是的。而且石材硕大,章体三寸见方,重达4斤有余,材质纯净,晶莹剔透,颜色如晴空万里的蓝天,堪称稀世珍宝。 贾太监:什么?你说方章重达4斤? 李聚财:是。4斤有余。我曾经上过手。 贾太监:你说宝贝上刻着‘有容乃大’四个字? 李聚财:正是。我一定让陈老族长双手奉上这个宝贝。 太监一下子把内衣撩得老高,露出肥猪似的白肚皮来。他抓起小丫环的手在自己的肥肚皮上拍了拍。 贾太监:好!那你们瞧瞧我这肚子,能不能容啊? 他肆无忌惮的举动,让在场的丫环们个个都低下头臊红了脸。 李聚财:能容、能容,当然能容。 贾太监:你小子可真知趣儿。来呀徒儿,把东西给李大人拿出来吧。 一直站在贾太监身后的小太监,双手把布包袱递给贾太监,再端起桌子上装金银的托盘回到原位。
贾太监打开包袱,亲手拿出一套官服和文书。 贾太监:这从七品的官服,你先将就着穿。等你把刚才说的这件事情办妥当了,本钦差回京后,一定奏请皇上册封你为燕城知县,实授正七品。 李聚财一听太监说的话,连忙跪拜叩头。 李聚财:多谢钦差公公大恩。下官一定把事情办妥当。 说完迅速起身,先拿过文书递给管家,再毫不客气地脱下身上的八品官服,赶紧把从七品官服立刻穿在了身上。
贾太监:这七品的官服你是穿上了,那稀世珍宝你打算怎么办啊?
李聚财:明天我就陪钦差大人到陈家府上登门拜访。(本集结束)
第十三集首战燕城
1、内景 会议室里 白天 一个简单的大木桌子,桌上摆着一个大茶壶和十几个瓷碗。桌子旁边围坐着红九团吴团长、罗政委和一营长赵为群,教导员张劲辉;二营长刘忠汉,教导员林开锋;三营长马正林,教导员邹耀中等十多人。 罗政委:同志们,打下连城后休整了一个多月,大家的情绪怎么样啊? 三营长:罗书记,我们三营的情绪很好。上个月攻打连城,对三营是个很好的锻炼。我们教导员的战斗总结可是整整写了五张纸啊。 三营教导员:这可不是我能写,主要是我们营长带头冲锋,战士们英勇善战的事迹非常多嘛。 一营长:是啊,罗书记。这次攻打连城的战术打法太好了,对各营都是一次很好的锻炼。 二营长:对。连城的地瓜干和老鼠干真好吃,把我们都养胖了。我们早就准备好再打一个大胜仗呢。 吴团长:想打仗?那好啊。我今天把各位叫来,可不是请你们来吃饭的。而是准备带大家去打仗的。而且是比打连城更大的仗。等打胜了这一仗,我再请你们吃饭。而且还请你们吃贡鸡,喝贡酒呢。 三营长:要打燕城? 吴团长:对。打燕城。 三营长:那我们三营还是要求担任主攻。 三营教导员:对,请团首长批准。 罗政委:别急,别急,等团长说完情况再请战也不迟。 吴团长 :根据团里派到燕城的几个侦察小组获得的情报和燕城地下党送出来的情报看,燕城里面的敌人兵力部署情况和一个月前没有变化。还是国民党军阀卢兴邦五十二师一一九团的一个加强营360人,另加保安团500多人总共有900人。 罗政委:敌人的情况没变,而我们团的情况却大变样了。主要变化有以下这么三点:一是打下连城后我们团达到了700多人,子弹增加了20000多发,每个战士有三十发子弹了,过去每人连十发子弹都不到。二是我们有了攻打县城的宝贵经验。中革军委也肯定了我们的战术是正确的。三是全团士气高昂。这一点最重要,是我们夺取燕城的根本保证。 吴团长:罗政委说得对。在燕城里,只有国民党一个正规营的战斗力最强。配备有重机枪二挺,轻机枪三挺,主要防守在西门和北门。东门和南门由李聚财的保安团防守,战斗力就差得多了,没有机关枪。我估计与连城的大刀会也差不多。 三营长:请团长下命令吧,我们三营打头阵。 二营长:团长,这次应该把主攻任务交给我们二营了。 一营长:还是交给我们一营吧,我保证完成任务。 罗政委:好。我宣布,这次攻打燕城的战术与打连城一样,要重点攻击,全面击溃。我们把南门定为主攻方向,要集中兵力攻打南门。只要打下南门,情况就有可能像打连城一样,敌人就会弃城而逃,我们就能一举夺取燕城。下面,请团长宣布战斗命令。 吴团长:我命令,攻打燕城要坚决执行团部制定的两套作战方案。 全体与会人员起立:明确。 2、外景/内景 燕城的南塔 夜 哨兵:二猫子,你干什么?
二猫子:我肚子痛,要拉屎。
哨兵:那你跑远点,别臭到我。
二猫子:知道知道,别啰嗦。 二猫子钻进树林里去了。
红军突击排,每人背插一把大刀,手持一支步枪,在邓排长的带领下,正在悄悄地接近南塔。在距离南塔还有三十米左右的树林里,邓排长一挥手,全排三十多个人都爬在地上不动。 邓排长:一班长,你从右边摸上去,干掉那个游动哨兵,用刺刀,别开枪。宝塔门前的岗哨我亲自去干掉。我得手后,挥白毛巾为信号,所有人都跟我冲进去用刺刀捅,不准开枪。明确没有? 一班长:明确。 邓排长:传下去,用刺刀,不准开枪。 一班长:用刺刀,不准开枪。往下传。 战士一:用刺刀,不准开枪。往下传。 战士二:用刺刀,不准开枪…… 邓排长和一班长分头行动,悄无声息地干掉了二个哨兵。邓排长用一条白毛巾用力挥了挥,全排战士立刻紧跟着李排长冲进了南塔里。 南塔里只点了一盏马灯,光线很暗,十多个敌人正睡得死沉,就被红军用刺刀捅死了。 邓排长:快,再仔细检查一遍,别留下活口。把敌人的枪和子弹都带上。 一班长:报告排长,一个活的也没了。 邓排长:好。快向营长发信号。 走出南塔,一班长用手捂住嘴学了几声鸟叫。
就在此时,那个钻进树林子里拉屎的敌人士兵二猫子,看见南塔被红军占领,吓得转头就跑。 邓排长:不好,怎么还有一个,快干掉他。 一班长:排长,敌人在树林里,看不见。 邓排长:快追。 他带着全排追了过去。 3、外景 南塔山下 夜 南塔山下,二营长带领主攻营爬在树林里,眼睛注视着山上的南塔。听到了几声预先约定好的得手信号鸟叫声。 二营长:好,得手了。部队前进,注意隐蔽。
突然,山上传来“红军来啦,红军来啦”的喊叫声。 二营教导员:营长,什么情况。我们可能暴露了。
二营长:快,跑步前进,立刻向燕城发起进攻。通讯员,快向团长报告,偷袭已经暴露了,二营开始执行第二套作战方案。 通讯员:是。 通讯员跑去报告。二营向南门冲去。 4、外景 燕城南门城墙 拂晓 一座六米高的青砖古城墙。对开的城墙大门。门楣上刻着南门二个大字。一条通向南门的泥土马车路上,红军突击排,跟着那个一路跑一路狂叫的二猫子后面,一直追到了南门前,眼看就要冲进南门了。
南门口站岗的哨兵:站住,你喊什么?
二猫子:我是南塔的二猫子,快关门,快关门。后面是红军,红军打来啦。 那个哨兵立刻就去关门。二猫子刚跑到南门口,在大门正要关闭的一刹那间,邓排长举起步枪一枪击毙了二猫子。守门的士兵立即关上了大门。南门头上的守敌也立即打来了一排子弹。 冲在前面的红军战士倒下了二人。 邓排长:快卧到,开火!
5、外景 燕城南门城墙外红军二营阵地 拂晓 红军二营大部队赶到了南门外一个长满树林的长土坎上。阵地前是一片农家田地,田里有的种水稻,有的种红薯,有的种山药。
二营长:四连长,你门突击队带上梯子,立刻发起强攻。八连、九连火力掩护,五连、六连二、三梯队做好进攻准备。机枪压制城上敌人,打! 红军架起二挺轻机枪向城门上的敌人射出了密集子弹。八连、九连的步枪也一齐开火,打得南门城墙头上火星四溅,敌人的火力暂时被压制住了。 二营长:号兵,吹冲锋号! 滴哒哒,滴哒哒,滴滴——,滴哒哒,滴哒哒,滴滴——,冲锋号不断地吹响。 四连长扛着竹梯站在阵地上。 四连长:四连的勇士们,跟我冲啊! 红军战士两人扛一架竹梯,一阵猛冲到城墙下,把竹梯架到了城墙上。四连长和邓排长率先登上城墙。突击队的几十个战士攀着竹梯一个接一个的爬上了城墙。 6、外景 燕城城墙上 白天 保安团大刀会的几十个白狗子兵,爬在城墙上向红军射击。 一个白狗子兵:不好啦,红军打上城墙了,快跑吧。 有几个白狗子兵爬起来就跑。
四连长爬在竹梯上用驳壳枪打死一个向下开枪的敌人。又快速爬上城墙头,用驳壳枪“砰砰”两枪打死二个举起步枪正要向他射击的敌人。
邓排长手持大刀,从另一架梯子攀上城墙,冲进敌群左砍右斫。 邓排长:大刀会的白狗子们,看你爷爷是怎么砍大刀的。杀杀杀! 几十个刚攀上城墙的红军与白狗子展开了肉搏战。
7、外景 燕城南门城墙外红军二营阵地 白天 二营阵地上,二营长从眼前拿开望远镜,兴奋地高喊着。 二营长:好!四连突击队冲上去了。快,五连发起进攻,支援四连。六连第三梯队做好进攻准备。 五连长:五连二梯队跟我上。 五连立刻顺着马路向南门冲了上去。
8、外景 燕城西门城墙外红军一营阵地 白天 红军一营阵地,一片长着小树林的土岗。一营长带领部队刚赶到西门外,南门就传来了枪声。 一营教导员:营长,南门暴露了。
一营长:一连长,带领突击队开始进攻。机枪掩护,打。 一营向西门发起了进攻。
9、外景 燕城南门城墙上 白天 红军突击队与城上的敌人混战成一团,有的拼刺刀,有的砍大刀。保安团团长李聚财、副团长赖以全带着几百个保安团士兵,从东门城墙上冲了过来。
保安团团长李聚财:大刀会的兄弟们,红军才上来十几个,我们有好几百,快冲上去杀死他们。赖副团长,你快带人冲上去。
保安团副团长赖以全:弟兄们都给我上,国军把机关枪都扛来支援我们了,快冲啊。
白军一一九团一营的一个连也从西门城墙上冲过来支援,而且还带来一挺重机枪和二挺轻机枪,架在南门城墙上,向刚冲到城墙下的红军五连第二梯队猛烈射击,一下子就打死了很多红军战士,阻止了五连的进攻。
红军邓排长浑身是血,双手紧握一柄大刀,面对三个端刺刀的敌人,毫不畏惧。他一边战斗,一边鼓励战友们。 邓排长:同志们,快用大刀砍敌人的西瓜头啊。哈哈哈,老子今天已经砍了七个西瓜了。再砍掉这三个就十全十美了。 他挥刀砍死一个敌人,却被第二个敌人刺中一刀,他又挥刀砍死了第二个敌人,第三个敌人从背后把刺刀扎进了他的身体。邓排长壮烈牺牲。二营四连突击队终因寡不敌众,全都壮烈牺牲在城墙上。 10、外景 燕城南门城墙外红军二营阵地 白天 红军二营五连被敌人猛烈的机枪火力打得退了回来。 二营长手持望远镜,眼看部队被打了回来,气愤的一拳打在战壕的土墙上。
二营教导员:怎么回事?敌人的火力突然变得这么强大。
二营长把手中的望远镜递给教导员。 二营长:敌人从两侧向南门增援了了很多兵力,还调来了一挺重机枪和二挺轻机枪。现在火力比我们强多了。
教导员:那怎么办?先调整一下进攻节奏吧。
二营长:不用。我再组织一次进攻,一定要把南门打下来。
五连长头上和肩上都是鲜血,从战壕一侧跑了过来。 五连长:报告营长,敌人火力太猛,部队伤亡很大。我们连的几次进攻,都被敌人打回来了。怎么办?
二营长:六连长。
六连长:到。
二营长:六连第三梯队发起进攻。
六连长:是。六连跟我冲啊,坚决拿下南门。 六连的红军战士再次向南门冲去。
11、外景 燕城南门城墙上 白天 敌人的一挺重机枪和二挺轻机枪不断向红军射击着。
保安团副团长赖以全:捣阳滋魁,都给老子打,打,把红军都打死。 他一边骂粗话,一边逼迫团丁们向攻城的红军开枪。 保安团长李聚财:兄弟们,都给我听好了。红军人数不多,打死一个红军,我奖励他五个大洋。只要我们守住燕城,上级还有更大的奖赏。不过,谁要是敢逃跑,老子立刻枪毙他。 12、外景 南塔山上红九团指挥部 白天 红九团吴团长手持望远镜,见部队进攻屡屡受挫,眉头紧锁,心情十分沉痛。
王参谋:报告团长,二营阵亡一百五十七人,一营阵亡四十六人,一共阵亡二百零三人。
罗政委:团长,部队伤亡怎么这么大?
吴团长:政委,我们对敌人的战斗力判断严重失误。部队伤亡人数太大,燕城今天难以攻克。我建议立刻撤退。
罗政委:也只能撤退了。
吴团长:通迅员,传我的命令,停止进攻。命令一营和二营立刻撤出战斗。在撤出战斗时,要悄悄留下一个连打敌人一个反击,让敌人不敢再追击我们。号兵,吹响集结号。 13、外景 燕城西门城墙外红军一营阵地 白天 南塔山传来了撤退集结号的声音。 一营教导员:营长,团部吹号要我们撤退。 一营长:好,撤退。一连、二连交替掩护,立刻撤出战斗。
14、外景 燕城南门城墙外红军二营阵地 白天 南门上敌人的机枪还在疯狂地射击。红军进攻部队被敌人火力压在田野里。
二营教导员:营长,六连又被敌人打回来了。
二营长:八连、九连开始进攻,老子就不信今天打不下南门。 他说着,用手一把摘下帽子,甩在了战壕上。
南塔山上连续传来了撤退集结号音。团部通讯员从战壕里跑了过来。 团部通讯员:二营长,团长命令停止进攻,撤出战斗。 二营长:停止进攻?谁下的命令?你传错命令我枪毙了你。 团部通讯员:报告二营长,是团长下的撤退命令,我没传错。 教导员:营长,命令没错,你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你听,撤退号已经吹响好几遍了。 二营长:不对,那是冲锋号。我不撤!我要亲自带领全营冲上去,坚决把南门打下来。 战士们:对,坚决不撤! 二营长:好,同志们,都跟我…… 他拔出驳壳枪,冲字还没有喊出来,就被教导员一把拽住。 教导员:不准冲,团长有命令,不准冲。都给我站住! 教导员一手抓住营长,一手拔出盒子枪朝天“砰”的开了一枪。 刚跳上战壕的红军战士,听到枪声和教导员声斯力竭的喊声,都服从地撤回了战壕。 二营长:不行。我是营长,指挥进攻是我的权力。你再敢阻挡,我就先枪毙你! 他失去理智地拔枪对准了教导员。 教导员:我是教导员,监督部队执行上级命令是我的职责。三大纪律的第一条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你再敢违抗上级命令,我就有权执行战场纪律!来人,把营长的枪下了。 二营的战士们相互看了看没有动。 团部通讯员:是。 教导员:营长,你要冷静! 二营长:牺牲了这么多战士,你让我怎么冷静? 教导员:那也必须冷静。牺牲了这么多战友,我们谁的心里都不好受。但是上级的命令必须坚决执行。 二营长:我咽不下这口气。燕城没打下来,我对不起他们啊!这可是两个连的战士啊! 他说着就扒着战壕,眼望牺牲在燕城下的红军战士们的尸体,嚎啕大哭了起来。 教导员:来五个人,把营长抬走。 二营长:我不撤,牺牲的战友尸体还没掩埋,我要留下。同志们,我对不起你们呀!我不撤……他哭喊着,十个手指,深深地嵌入在战壕边的土里不肯松开。上来的五个战士只好把他硬抬走了。 教导员:同志们,现在全营听我指挥。四连、五连、六连、八连按顺序立即撤出战斗。九连负责断后,跟我打反击。开始执行! 二营开始有序地撤出了阵地。 15、外景 燕城南门城墙上 白天 从南塔山上传来了红军的号声。 赖以全:团长,红军吹号是不是又要进攻了。
李聚财:快,开枪,开枪。嗯?不对,不对。红军是在撤退。哈哈,红军吹号撤退了,红军被我们打败了。兄弟们,听我的命令,打开城门快追上去消灭他们,别让红军逃跑啦。赖以全,你带弟兄们快去追。 赖以全:是。
16、外景 燕城南门口 白天 南门的两扇大门打开了。保安团大刀会的一大群团丁在副团长赖以全的带领下,从南门里冲了出来。 罗副官:是。弟兄们,大刀会的人都喝过神水,刀枪不入。快喊起来,喊起来,冲啊。
大刀会的敌人一边冲,一边狂乱地叫着:消灭红军。赶走朱毛。大刀出鞘,宝刀不老。天神保佑,刀枪不入。刀枪不入…… 17、外景 一个土岗上的隐蔽树林里 白天 埋伏在树林里的红军,眼看追来的保安团大刀会的团丁们一路喊叫着越来越近了。
九连长:教导员,敌人追上来了,打吧?
二营教导员:九连长,别急。把敌人放进五十米以内再打。大家都隐蔽好,听我的口令一齐开火。机枪瞄准。五十米、四十米,预备——打! 他的喊声像一个炸雷。路两边的树林里突然射出了猛烈的子弹。敌人遭到突然袭击,被打死了好几十个大刀会的团丁,其余的掉头就往回跑。
一听到枪声激烈地响起来,赖以全和罗副官就立刻躲在了一个土堆后面。罗副官悄悄伸出头看了一眼。 罗副官:报告赖团副,我们遭到红军埋伏。快跑吧。
赖以全躲在土堆后面不敢抬头看。 赖以全:罗副官,不用怕。我们大刀会都喝过神水,刀枪不入。快冲上去,抓住一个红军赏十个大洋。
罗副官:神水不顶用,弟兄们一下子就被打死了七八十个。没打死的都跑光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赖以全:什么?那我们别当送死鬼了,快跑啊。 说完抱头就向南门跑回去了。(本集结束)
第二十五集三战蛇崖
1、外景 一条山路上 白天 石林峰、王小楼和李燕江一行三人,化装成小商人骑马奔驰在山路上。石林峰骑马跑在前头,上了一个小坡,三匹马慢了下来。
李燕江催马从后面赶了上来,与石林峰并辔而行。 李燕江:队长,前面快要到燕城了,是不是先找个地方打个尖?。
石林峰:怎么,你肚子又闹革命啦。
李燕江:是的。我革反动派的命。它最近老是革我的命。
王小楼也从后面骑马赶了上来,三人并辔而行。 王小楼:李燕江,不是我批评你,你总是和你的肚子闹矛盾。既然都是革命者嘛,那就要搞好革命的大团结。你看我的团结就搞得很好,前肚皮经常贴着后脊梁,相亲相爱。
李燕江:什么相亲相爱,你那叫无原则的调和矛盾,不是真正的革命者。革命者就是要坚决地斗争。队长,我说的对吧。
石林峰:你们俩的革命乐观主义,等到了燕城我请你们吃饭就有答案了。快,我们先去燕西玉皇阁。驾。 石林峰催马跑向前去。李燕江和王小楼紧跟在后面。
2、外景 玉皇阁客栈 白天 石林峰、王小楼和李燕江三人骑马来到燕城西门外的玉皇阁客栈。客栈五十多岁的王老板带着店小二迎了上来。三人把马交给了店家。 石林峰:王老板,给马多加点草料。我们今天还要赶路。
王老板:放心吧客官,保证不误事。
3、外景/内景 燕西玉皇阁 白天 石林峰三人步行来到了玉皇阁。有不少人进玉皇阁上香。一个年轻的道士正在院子里扫地。 石林峰走近正在扫地的道人。 石林峰:刘道兄,近来可好? 刘道士:托施主的福,贫道还好。 石林峰压低了声音。 石林峰:师兄,找个僻静的地方说话。 刘道士:跟我来。 道人不回头,在前头走着,石林峰三人在后面跟着,转了几个屋角,来到一片房子前,走进了道人的住室。 刘道士:师弟,有什么事? 石林峰从衣服里拔出二支驳壳枪,递给刘道士。 石林峰:先帮我把这些藏好。还有你们的。
刘道士:行。 他接过四支手枪,用一块蓝色的包袱布一兜,系在了腰间。然后一纵身窜上房梁,顺手推开玻璃天窗,上了房顶。 王小楼:哇,轻功真好。队长,他去哪了? 林燕江:他在房顶上。
石林峰:他在门外。 王小楼和李燕江有些摸不到头脑,二人互相望着。 刘道士从门外推门进来。 刘道士:师弟近来见到师父了吗?师父和师娘都好吧? 石林峰:谢谢师兄挂念。我父母都好。 刘道士:师弟此来究竟有何事?自从红军离开燕城后,城里的风声一直都很紧,你可要小心点。 石林峰:知道了。师兄泡的药酒还有吗? 刘道士:我这里还有有10斤。不够可以再泡。 石林峰:那好,10斤都给我。 刘道士:现在就要吗? 石林峰:对。你先装好。等我从城里回来,就带走。 刘道士:没问题。 石林峰:那我先进城去办点别的事,回头再来。 刘道士:师弟要当心啊。 石林峰:放心吧。 石林峰三人离开玉皇阁,向西门走去。 4、外景 燕城西门 白天 一座青砖砌成的古城墙,高约六米。门上刻着西门二字。门边墙上贴着一张大布告。西门口前设有路障,有十几个保安团丁在站岗检查行人。
一个男市民左手提一块猪肉,右手提二瓶地瓜烧白酒从城里走到城门口。
团丁一:站住。检查。这是什么?
市民:老总,我今天出城走亲戚,带点酒。
团丁一:这是违禁品。 说着从市民手上抢过二瓶白酒。
市民:你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老百姓的东西。还给我。
团丁一:城墙上的布告早就贴出来了,凡是粮食、白酒、盐巴一律不准出城。如有夹带出城者,按私通红军论处。你再啰嗦,我把你抓起来。快滚。
一个挑担子的男农民从城里走过来。 团丁二:站住,把挑担放下,检查。
农民:有什么好检查的,我早上进晨卖菜不是检查过了吗?
团丁二:少啰嗦。进城要检查,出城更要检查。防止你夹带违禁品给红军。
农民:什么是违禁品?
团丁二:你自己不会看。布告就贴在城墙上。
农民:乡下人不认字。
团丁从农民的担子里拿出一个老竹筒,打开。 团丁二:少费话。你带的盐巴违禁了。规定只准带一两,你带了一斤。没收。
农民:买盐吃也违禁?这是哪家的规定?
团丁二:这是保安团的规定。你要多带也行,先交一块大洋的过路税。
农民:买一斤盐巴才一角钱,过路税要收一个大洋。你这是抢钱啊,比强盗还厉害。
团丁二:他妈的。你敢骂老子是强盗。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团丁抬手就给了农民一个耳括子。
农民:你敢打人,老子与你拼了。 农民与团丁扭打起来。
团丁一从旁边冲过来,一枪托把农民打倒。 团丁一:你还敢还手?你要再动手,就把你抓到团部关起来,定你个私通红军罪,枪毙你。
石林峰三人把这些情况都看在了眼里。 李燕江:队长,白狗子对行人检查得十分严格。我们怎么进去? 石林峰:不用怕。你们看,白狗子对出城的人检查的很严,对进城的人检查的比较松。我们进去。 三人走到城门口。
团丁三:站住,干什么的?
石林峰掏出香烟递给团丁一支。 石林峰:长官,我们是进城买香火的。
团丁三:哪个村的?
石林峰:洪田的。
团丁三:进去吧。回头别带违禁品,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石林峰:知道了。 三人走进了西门。
5、外景/内景 豆腐西施美食店 白天 石林峰三人走进豆腐西施美食店。店里有七八个人在吃饭。邓思林看见石林峰进来,一抬手刚要打招呼。 石林峰:老板娘,来三碗烫嘴豆腐。 石林峰一见邓思林,不等她开口就先说,并径直走进了里间。 邓思林跟了进来。 邓思林:你怎么来了。我正想去找你呢。 她的神情有些紧张。 石林峰:别紧张,先来三碗豆腐再说。我们可是饿坏了。 邓思林:对对对。我这就去端来。 邓思林走出房间,来到灶台前。 邓思林:冬妹,先烫三碗拌面。外面你多照顾点,我在里间有点事。 说完,从一个大锅里装了三碗烫嘴豆腐。
冬妹:知道了,思林姐。 冬妹从大锅里捞出烫好的拌面,分别放在三个盘子里,再往每个盘里撒上葱花,放一砣猪油,浇上酱油,再放上一调羹花生酱。
邓思林用托盘端着三碗烫嘴豆腐和三碗扮面条走进里间,关上门。 石林峰:怕什么?
邓思林:保安团简直发疯了。杀了很多共产党。 她两眼紧紧盯着石林峰的眼睛,本想安慰石林峰的,结果自己却先泪湿了双眼,赶紧掏出手绢擦拭。 石林峰:姐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有人欺负你了? 邓思林:是弟妹出事了,你还不知道吧?吴飞云她…… 石林峰:我…… 李燕江:吴飞云同志牺牲时,我们和队长都看见了。队长还悲痛地昏迷了三天三夜。 王小楼:邓姐姐,我们队长他心里可苦了。
邓思林:好弟弟,姐姐知道你心里的痛苦了。 她走上去把石林峰的头抱在了怀里。 片刻,石林峰抬起头,用衣袖狠狠地拭去泪水。 石林峰:血债一定要用血来偿! 石林峰:好了。我们说正事吧。 邓思林:什么事? 石林峰:姐姐能买到酒精吗? 邓思林:买酒精干什么? 石林峰:我们现在被困在罗坊的山沟里,没有药品,也没有粮食和盐巴。红军战士们受伤的伤口没有酒精消毒,都化浓长蛆了。现在急需消毒用的酒精和咸盐。 邓思林:盐巴我这里有十斤,你先拿去。酒精只有医院能搞到。不过,我这里倒是有几十斤50几度的地瓜烧白酒。我听父亲说过,他过去就是用高度白酒消毒伤口的,效果也很好。 石林峰:这是个好方法。 邓思林:不过,怎么运出城去呢?现在保安团查得很紧,咸盐、白酒、药品和粮食,只准进城,不准出城。 石林峰:把白酒和盐巴运出城,可以让我师兄想办法。他们玉皇阁经常要用白酒来泡药治病的。 邓思林:这倒是个好办法。你师兄怎么跟我联系? 石林峰:姐姐忘啦?《燕水小唱》的歌词。 邓思林:哦,想起来了。 石林峰:高山梧桐琴。 邓思林:流水绕梁韵。 石林峰:四方雅集诗书画。 邓思林:真诚见知音。 石林峰:对了,就这样。以后凡是以我的名义来找你的人,都以这几句歌词为接头暗语。必须一字不差的对上才算数。上次走的急,我没说清楚。这次姐姐一定要记住,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邓思林:这次真的记住了。弟弟放心吧。哦对了。昨天晚上,保安团的几个人来这里喝酒,说是明天保安团要押送一大批粮食去小陶,交给准备进攻红军的保安第七团。 石林峰:姐姐说的情报太重要了。押运的人有多少? 邓思林:说是燕城保安团三百人都去,由团长李聚财亲自带队。 石林峰:机会终于来了。我恨不得把李聚财千刀万剐。 邓思林:李聚财这个大坏蛋十分狡猾,他轻易不出城的。这次是因为五十二师的卢师长点名要他去,他才不得不去。粮食送到后,还命令他要协助保安第七团一同进攻红军。 石林峰:他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邓思林:这次要是能宰了他,我父母的仇也就能报了。 石林峰:这次我绝不放过他。时间紧迫,思林姐,我们这就必须走了。 邓思林:那白酒,什么时候拿? 石林峰:我们出城后在城外等,我师兄马上就来取。对上暗语后,你交给他就行了。 邓思林:好的。哦,我再问一句,你近来有王进前的消息吗? 石林峰:思林姐,我一有消息就立即告诉你。 邓思林兴奋的目光暗淡了下去,眼睛里深含着泪光。 石林峰:放心吧。姐姐也要多多保重。 6、外景/内景 玉皇阁客栈 白天 石林峰:师兄,出城还顺利吧?
刘道士:还好。今天在西门站岗的几个,平时跟我面熟,经常找我拿药酒治病,所以没有为难我。这两个桶里装着白酒和药酒。竹筒里是盐巴。
石林峰:多谢师兄了。
刘道士:师弟一路多保重,我先回去了。
石林峰:再见。李燕江,你们两个先把白酒、药酒和盐巴装上马背,我去找客栈老板买些粮食。 石林峰送走师兄,来到客栈柜台。柜台后王老板正在算账。 石林峰:(轻声地)王老板,客栈上还有大米卖吗?
王老板:跟我来吧。
石林峰跟着王老板来到后院一间仓库里。 王老板:眼下粮食管得紧,我这里也不多。
石林峰:多少钱一石。
王老板:五个大洋二石,要不要?
石林峰:要。给我四石。不过,三匹马的草料钱请记在账上,我今后还你。
王老板:我看你这个后生挺实在的。房钱和草料钱就免费了。
石林峰:那就多谢王老板了。这是十个大洋,你收着。我这就去牵马来驼。
石林峰三人把大米、白酒分别搭在三匹马背上,离开了客栈。 7、外景 红九团医院 白天 石林峰三人牵马来到红九团医院前。指导员钟志强迎上前来。 钟志强:队长,你回来了。搞来不少东西嘛。
石林峰:指导员,这些东西请你交给医院,我马上要去团部报告重要情报。 钟志强:行,交给我吧。素英,素英,我们别动队给医院送好东西来了。 陈素英:姐妹们,都跟我去搬东西。 秦晓勤:哇,有大米,有盐巴,还有酒精。 黄婵:喂,小伙子们,你们真棒! 赵敏:护士长,你的指导员和别动队真有办法,这些可是救命的宝贝呀! 陈素英:战友们,我代表全体医护人员和伤员们,真心地感谢你们! 她向他们深深地鞠了个躬。
李燕江、王小楼:应该的,应该的。 8、内景 红九团团部 白天 石林峰急匆匆地来到团部向吴团长和方政委报告重要情报。 石林峰:团长、政委,据可靠情报,明天敌人有一支骡马运输队,从燕城去小陶,运了几万斤粮食、子弹和药品,准备交给保安第七团,用来进攻红军。 方政委:这个情报太重要了,说明敌人又有新的围剿行动开始了。 吴团长: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押运车队的敌人有多少人? 石林峰:由燕城保安团长李聚财带领300多人押运。而且到达小陶后将和小陶的敌人一起采取攻打红军的行动。 吴团长:燕城到小陶有100多里路。其间山高路险,很有利于我们打伏击。 方政委:对。目前我们缺医少药又没粮食,极为需要这批重要物资来解决部队的困难。 吴团长:打伏击的地点还是选择在蟒蛇崖。为了确保伏击成功,我准备派一营二营和别动队,共计900人的绝对优势兵力伏击运输队,力求速战速决。派三营分别阻击燕城和小陶二个方向前来救援的敌人。 方政委:我同意。如果这次能一举消灭燕城保安团的300人,就能大大地减轻我们下一步攻打小陶的压力。 吴团长:还有,李聚财这条老狐狸欠的血债太多了,一定要清算。要坚决地消灭他,为吴飞云和洪田赤卫队报仇,也是完成我们对邓老爹的承诺。石林峰,打死李聚财的任务就交给你来完成。你今天晚上就带别动队先出发,首先占领蟒蛇崖,卡助敌人的咽喉。一营和二营随后出发,明天分别从南北二个方向夹攻,一定要全歼敌人。等敌人进入蟒蛇崖后,以你的枪声为信号,全团同时发动进攻。明确了吗? 石林峰:明确。 9、外景 蟒蛇崖山下 夜 石林峰和钟志强带着别动队来到了蟒蛇崖山脚。 石林峰:指导员,你和邓世勇带三班和四班占领对面山崖,我带一班二班还是在这边。 钟志强:行。 石林峰:现在时间还早,为了防止被敌人的侦察队发现,你们上去以后先不要进入阵地。在离山顶几十米的地方隐蔽起来。我估计敌人最快要在明天中午前后到达。李聚财这只老狐狸一定会先派人前来侦察的。我们只有等看见敌人的车队后,再占领阵地也不迟。听到我的枪声,就立刻向敌人射击。 钟志强:知道了。 石林峰:那我们分头行动吧。 钟志强:三班四班,跟我走。 钟志强带领二个班向对面山崖走去。 10、外景 蟒蛇崖山腰树林里 白天 石林峰正在和大家一起坐在树林里休息。李燕江悄悄走到石林峰身边。 石林峰:快,大家注意隐蔽,准备战斗。没有命令,不准开枪。 六个敌人慢慢地从石林峰他们隐蔽的树丛前三十多米的小路上爬上了蟒蛇崖山顶。
一个团丁走到离别动队埋伏的树林仅十几米的地方拉尿。情况显得很紧张。李燕江要举枪瞄准。石林峰用手轻轻按住了他的冲锋枪。团丁拉完尿没走,只是抬头向另一个方向仔细看着。
不远处传来团丁的报告声。 团丁一:报告队长,都搜过了,没有发现红军。 团丁二:队长,我们也没有发现红军。
拉尿的团丁:报告队、队长,我看、看见了…… 团丁的结巴声还没说完话,就听见一阵“哗啦哗啦”的拉枪栓推子弹上膛的声音。 埋伏的别动队员都紧张地把枪瞄准了敌人。
结巴团丁赶紧回头看着酒糟鼻子队长。 结巴团丁:一只白、白、白马鸡。你们拉、拉枪干、干什么? 酒糟鼻子:他妈的,你说话结巴什么? 酒糟鼻子走过来,气得踢了结巴子一脚。接着又问:白马鸡在哪? 结巴团丁:在、在那。 结巴子用手指着一小块空地说。 酒糟鼻子:把枪给我。 他从结巴团丁手上拿过步枪,仔细地瞄准。“砰”地一声枪响,一只白马鸡倒地,另外有几只白马鸡惊慌地飞走了。 团丁一:打到了,打到了。 结巴团丁:队、队长,打、打、打…… 酒糟鼻子:行了行了。快去把野鸡捡来。 团丁二提着一只大白马鸡走过来。 团丁二:队长,好枪法。这只白马鸡足有三斤多重。 酒糟鼻子:很好。有野鸡,说明这里没有其他人来过。你们几个在这里守着,有情况就马上开枪报警。我现在就回去见团长,等车队到了你们再下山。听到没有?
团丁们:是。
酒糟鼻子说完就下山了。留下的五个人见队长走远了,也就坐在了地上休息。 石林峰等到酒糟鼻子走远了,就向战士们一挥手,二十几个人一涌而上,用刀逼住了五个敌人。 李燕江用匕首抵住敌人的脖子。 李燕江:不许叫,叫就捅死你! 石林峰:快,把他们的嘴堵上,都绑在一起。王小楼,你带人负责看住他们。其他人占领阵地。 11、外景 一条弯曲的山路,两边都是长满树林的高山 白天 疤瘌眼:报告团长,离蟒蛇崖还有二里路了。前面没有发现红军。 李聚财:好。疤瘌眼,传我的命令,车队停止前进。日近中午,天气炎热,叫大家好好休息,吃点东西再走。 疤瘌眼:是,团长。喂——弟兄们,团长有令,队伍停下休息,吃完饭再走。 车队听到命令停止了前进。团丁们有的休息吃干粮,有的给牲口饮水喂草料。 李聚财和罗副官二人都从马上下来。
罗副官:团长,酒糟鼻子回来了。这小子手上还提了只白马鸡。 李聚财:白马鸡?看来是个吉利兆头。 酒糟鼻子左手提着一只大白马鸡,右手用袖子擦着汗,来到李聚财面前。 酒糟鼻子:报告团长,蟒蛇崖上没有发现红军。倒是发现了不少白马鸡。我就开枪打了一只,准备晚上到了小陶给团长下酒吃。 李聚财:不用等到晚上了,现在我就想吃。 酒糟鼻子:好,那我现在就烤给团长吃。 李聚财:先别忙,我问你,带去的五个弟兄呢? 酒糟鼻子:按照您的吩咐,我让他们继续留在山上防备红军。有情况立刻开枪报警。 李聚财:好小子,有长进了。快去烤白马鸡。 酒糟鼻子:是。 接续 山路边一堆火上烤着一只野鸡。 李聚财、罗副官、酒糟鼻子、疤瘌眼几个人围着火堆吃烤鸡。 李聚财:这白马鸡肉还真香,我吃得肚子都要撑破了。行了,车队出发吧。 他站起身子,突然又捂住肚子叫了起来:哎哟,哎哟,怎么肚子痛起来了。 酒糟鼻子:团长,怎么啦? 李聚财:可能是野鸡肉吃多了。 疤瘌眼:那怎么办? 李聚财:这样吧,你们带着车队先走,罗副官留下陪我就行。等我肚子不痛了,就骑马去追你们。 疤瘌眼:是。那您好好休息。车队出发。车队出发了。 李聚财见车队已经走远了,就站起身来。 李聚财:罗副官走,我们上马远远地跟在后面。 罗副官:团长,你的肚子不是…… 李聚财抬起手制止了罗副官说话。 李聚财:我今天早上一起床,眼皮就跳个不停,闹得我心神不宁。前一阵子蟒蛇崖一直有红军活动,我怀疑今天蟒蛇崖也一定会有红军埋伏。所以让车队先走。 罗副官:团长多虑了。疤瘌眼和酒糟鼻子这两个队长一个比一个更鬼头。他们侦察了几遍都没发现红军的影子,我看没问题。 李聚财:你知道个屁。反正小心没大错,等车队过了蟒蛇崖后,如果真的没事,我们再追上去也不迟。 罗副官:团长说得是。 李聚财和罗副官二人慢吞吞地骑上了马。 12、外景 蟒蛇崖山顶 白天 蟒蛇崖上,石林峰带领别动队隐蔽在山崖顶上,静静地等待敌人的马车队。远处,敌人十几个尖兵扛着步枪从山路的拐弯处走了过来。 李燕江:队长,怎么不见马车队?
石林峰:别急。这是敌人的尖兵队。再等等看。
王小楼:队长快看,敌人的马车队出现了。 山路的拐弯处终于走出了第一辆马车。接着一辆跟一辆的出现了一长串装满粮食和物品的马车队。
石林峰:做好战斗准备。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枪。 前面的车马已经走到了山崖下,石林峰没有开枪。 李燕江:队长,车队有一半进了崖口了。 石林峰不吱声,继续瞄准着。
李燕江:队长,可以打了。 石林峰仍然没有开枪,还在寻找什么。 李燕江:队长,前面的马车要走出山口了。 “砰”一声枪响,走在前面的疤瘌眼应声倒下。顿时,山上山下,左边右边同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打死了一大片。 13、外景 山路边一堆灭了的木柴黑炭 白天 李取财和罗副官坐在一棵大树下休息。旁边有两匹马在吃草。突然,远处传来了激烈地枪声。
罗副官:(惊慌地)团长,车队果然中了红军的埋伏。 李聚财:快把马牵过来。
罗副官赶紧牵来两匹马。李聚财慌乱中,连马蹬也踩不上。罗副官赶紧上前把李聚财扶上马。
李聚财:快跑,不然就来不及了。 14、外景 蟒蛇崖山顶 白天 别动队从山顶向下猛烈射击。 石林峰:李燕江,你负责在这里指挥。我去找李聚财。
李燕江:是。同志们,狠狠打。
15、外景 山路上停着的马车队 白天 战斗很快结束了。山路上躺着许多被打死的白军士兵。更多的白军士兵跪地举枪投降。 石林峰接连翻了几具尸体都不是,他在被打死的士兵里没有找到李聚财。又仔细地在俘虏中查找,也没有发现。吴团长和方政委向他走来。 石林峰:报告团长、政委,我的任务没有完成。你们处分我吧。 方政委:你的任务完成的非常出色,为全团打了个漂亮的歼灭战创造了很好的条件,为什么要处分你啊? 石林峰:我没有消灭李聚财。 吴团长:这个我注意到了。这只狡猾的狐狸,他没有跟车队在一起。战斗打响后,我从望远镜里看见二个人骑马逃跑了。其中可能就有他。这不怪你,下次还有机会。通讯员,立刻通知部队撤回罗坊。 通讯员:是。 吴团长:石林峰,你还要辛苦一趟,马上带人去小陶,侦察敌人的情况。 石林峰:是。 他向团长和政委敬礼。 石林峰:李燕江、王小楼、陈敢。
三人同时回答:到。
石林峰:你们骑马跟我走。 三人同时回答:是。
石林峰从战士陈敢手上接过马缰绳,四人同时上马,向小陶跑去。
吴团长和方政委微笑着目送四位别动队员骑马远去。红九团押着缴获的大批粮食、子弹、药品和俘虏,凯旋而归。
16、外景 一条山路上 白天 李聚财只带着罗副官一路骑马逃跑狂奔,远远地可看见前面燕城高大的城墙了。他们勒马放慢了脚步并骑着,到了一个叉路口。 李聚财:(旁白)我还能进城吗?且不论损失了300多团丁,就那被红军抢去的几万斤军粮,卢师长就会要了我的狗命。不行,好汉不吃眼前亏。 想到这,他一拉马缰绳,大喊了一声“驾”,打马向右拐跑上了去上坪方向去的马路。
骑马跟在后面的罗副官一看不进城了,急忙大声喊着。 罗副官:团长,团长,马跑错了,马跑错了。
李聚财:没错。就这么跑。
罗副官:我们不进燕城了?
李聚财:你进燕城找死吗?
罗副官:不。我想活。
李聚财:那就别废话。快跟着跑就是了,我们去上坪乡。 二匹马汗水淋淋,大喘着粗气,一路向上坪跑去。(本集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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