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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30集电视连续剧《春光秀》(又名《泪雨滔天》) |
【原创剧本网】作者:郭保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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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秀》节选
第十一集:
尚文村,早晨。
大喇叭里,传来大扒骨颐指气使的声音:
“广大社员注意了,广大社员注意了!赶紧到革委会广场集合,赶紧到革委会广场集合!”
怀儒家。
怀儒闻声从屋里走出,仰头细听。雨奴挓挲着手跟出,胆战心惊:
“他爹,又有啥事了?”
怀儒急匆匆出门:
“谁知道呢?!开完会就知道了!”
雨奴给花花和小狗崽喂食,花花温顺地舔雨奴手背,小狗崽围着雨奴欢蹦雀跃。
怀儒进门。
雨奴跌忙迎上来:
“他爹,啥事?”
怀儒:
“进屋说吧!”
怀儒一腚坐到椅子上,后悔地:
“当初忘了把花花送人了!”
雨奴焦急地:
“咋了他爹?”
怀儒:
“村里开大会了,说是要‘打狗糟肥’!”
雨奴不解地:
“啥是打狗糟肥呀?”
怀儒:
“大扒骨说了,村里成立了四支打狗队,有革委会的,也有学校里的红小兵,从柳树林里统一砍了打狗棍,要求把各家各户但凡有狗的,都统统打死,扔到村西大水泥池子里去沤肥。大热天的,不几天这狗尸首子就糟成汤了,然后让社员挑到庄稼地里当肥使!唉,用狗的尸首当肥料,你说他可真能想、真能折腾啊!说是这是上级指示,各村各户都这样!”
雨奴脸色蜡黄,咕咚一下坐在条凳上:
“哪可咋办啊他爹?你说这花花,俺从小看着喂大的,这么讨人喜欢,自打她生了狗崽,她镇日家更是欢天喜地、心满意足的。还有那些刚出月子的小狗崽,没招谁没惹谁,就这么活活给打死,谁忍心啊?要不,咱把花花偷偷送人吧?!”
怀儒:
“晚了!大扒骨说,革委会已经派人偷偷摸底了,把谁家有狗早就登记到册子上了,咱要是在村里带了这个头,大扒骨还能饶了咱?”
一行热泪从雨奴眼里夺眶而出:
“这可都是些生灵啊,招谁惹谁了呀?!……”
中午时分,尚文村东南角。强子家。
一口老北屋,破烂不堪,一个旧门楼,摇摇欲坠。
瘦猴、张秃率段懂等四个红小兵,臂戴红袖套,手提打狗棍,一脚跺开门扇,气势汹汹闯进院子。
一条大黑狗拴在院子里,来来回回拽动绳索,惊恐地汪汪狂吠。
强子木讷地央求:
“还、还、还是别、别打了吧?!”
瘦猴瞅一眼狂吠的大黑狗,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照着狗头就是一棍子,咬牙切齿地:
“我叫你咬!”
大黑狗咕咚一下坐在地上,既而踉跄着站起,瘦猴抡起胳膊又是一棍子!大黑狗依然没命地叫。
瘦猴讶异地:
“耶?还挺顽固!”
张秃拽一把瘦猴,富有经验地:
“瘦猴,你不知道,这狗的命是最大的,三五棍子打不死,你过来,看我的!”
张秃卯足劲,抡起棍子扑哧一下砸下去。棍子砸在黑狗脊梁上,黑狗原地打个转,依然站起来。张秃再次抡起棍子砸下去。
瘦猴凑上来,咬牙切齿乱棍打将下去。大黑狗终于趴在地上,却仍然哼哼唧唧。
瘦猴得意地命令四位红小兵:
“该你们的了!”
段懂等兴奋地跑过来,抡起棍子,争先恐后向狗头砸去……
怀儒家。
半截梧桐树干上,一条绳索拴着花花,四只小花狗无忧无虑依偎花花身旁。
雨奴半蹲身子,将一盆狗食端给花花,依依不舍抚摸大花狗:
“花花,娘可是真对不住你呀,可娘有啥办法呀!花花,吃点吧!吃饱了好上路!狗娃儿呀,刚出满月的狗娃儿呀,命不济呀!”
雨奴逐个抚摸四只狗宝宝:
“唉!才几天的小生灵啊,说砸死就砸死!知道这样,你们还不如不投胎呢!哎呀,俺可怜的孩呀!”
雨奴抬起胳膊擦拭泪水。
瘦猴的吆喝声从院墙外传来:
“走!轮到怀儒家了!”
花花立起身,一下扑在雨奴怀里。
雨奴激灵灵打个寒颤,猛然起身,犹豫片刻,不顾一切地:
“不行!这样说啥也不行!”
雨奴弯腰解开花花脖子里绳索,拍一下花花脑瓜,恋恋不舍地:
“花花,快跑吧,就看你的命了!”
花花瞅瞅雨奴,舌头逐个舔舔狗宝宝,扭头唰一声窜出大门!
扑啦啦,怀儒家的一双燕子惊恐地飞出屋子,趔趔趄趄消失在天空中。
墙外,段懂大喊:
“明义家的狗跑了!”
瘦猴声嘶力竭:
“给我撵!”
大花狗噌一下出门,沿怀儒家门前夹道狂奔。
身后,瘦猴、张秃,一片追杀声。
前面,一条胡同口,花花扭头要拐,冷不丁,呼啦一下,老愤率另一支打狗队从胡同里钻出,严严实实堵住花花去路。
眨眼间,老愤抡起棍子,不偏不倚砸在花花头上!
花花踉跄着站起,向相反方向跑来。瘦猴堵住花花,狠狠夯上一棍子。
花花一头栽倒在地,咕咕鲜血从头上冒出。唰啦一下,鲜血濡染了雪白的狗头和脖子。
花花挣扎着重新站起,抬腿要跑,段懂抡起棍子,咬牙切齿狠命砸下去:
“看你还往哪里跑!”
花花吃力站起,无力再跑,瞄一眼怀儒家,歪歪行行向家走来。
踉踉跄跄几步之后,段懂又是一棍子。
打狗队员们逶迤在花花身后,瘦猴举起棍子砸下去,戏谑地:
“咦,她还想往哪里跑?”
花花无力站起,匍匐在地上一点一点外前挪。
张秃恍然大悟:
“我想起来了!她刚生了四个狗崽子,她肯定是想回去找她的狗崽子!”
瘦猴给段懂、红小兵们使眼色:
“去!把她的四个小崽子给我抱来!”
四个红小兵每人抱一个小花狗跑来。
花花抬起头,往前挪几步,咿咿呀呀哼叫。
瘦猴转身从红小兵手里夺过一只小花狗,高高举过头顶,顺势就要摔下去!
冷不丁,花花一个滚,扑棱爬起来,重重地双膝跪地,开始给瘦猴磕头!转身给段懂磕头,给抱着小花狗的另两名红小兵逐个磕头!
孩子们惊讶地:
“耶?!狗还会磕头唻!”
瘦猴快意地大笑,扭头问身后看热闹的老人:
“哎,你岁数大,你见过狗会磕头吗?”
老人大惑不解地摇头:
“我活了八十岁,只见人会磕头,没听见说狗会磕头的!”
瘦猴愤愤地:
“我们革命群众不吃这一套!磕头?作揖也白搭!”
呼哧一下,瘦猴抡起手里的小花狗,狠狠往地上摔去!
紧接着,段懂抡起胳膊摔下去!两位红小兵重重地摔下去!
瘦猴抡起棍子对准花花,不无得意:
“让你们娘五个一起上路吧!”
噼里啪啦,乱棍砸将下去。
花花倒下,四条腿踢踏着,最后,不再动弹。
瘦猴兴冲冲命令成年队员:
“行了,都死了,把他们扛到糟粪池里去!”
张秃扛起花花,另一名队员跟从,段懂和红小兵们各自抱起小花狗,向尚文村西首糟粪池走去。
尚文村村西头,清凌凌的水湾,水湾北岸,一株株垂柳秀发落水。水湾西北方向,一方荒地里。
一口大大的长方形水泥池。
两名队员轮换着,肩扛花花向池边走来,抡起胳膊,呼哧一下,将花花投进糟粪池。
四个红小兵,一个比一个起劲,将四条小花狗扑哧扑哧抛进池子里。
糟粪池里,血肉模糊、横七竖八,躺满各色各样、大小不一的狗尸首……
当日黄昏,尚文村东西大街。
夕阳的金辉洒照在尚文村的墙壁上、街道上,将尚文村镀得黄橙橙、金灿灿,宛如童话世界。
一条满身是血的狗自西向东晃荡在尚文村大街上,一只眼球从眼眶里滚出来,用一根肉筋拽着,眼球在腮上当啷着,提溜当啷来回晃。
有人从自己大门里一露头,冷不丁瞅见血狗,惊秫地喊:
“快看呀!怀儒家的花花又活了!”
家家户户从门洞里探出头。
花花向喊叫的人冲过去!
又有人喊:
“快打死她呀!”
花花掉头,向喊“打死她”的人追去!花花开始满街里追,见人就追,见人就咬!
一个成年人的声音:
“这狗疯了!”
于是,所有人开始传诵:
“这狗疯了!”
大扒骨心急火燎出现在大街上。
人们呼啦一下聚拢在大扒骨身旁,张秃惊恐、着急地:
“主任,这总不是个办法呀!”
大扒骨果断地:
“大家听我说,都给我抄棍子,打死她!”
满街人举起木棍,簇拥着大扒骨,一步一步,人进狗退,把花花逼退到尚文村东场院。
场院中央,花花不再后退,花花昂着她的血头,腮上的眼球当啷着,铁铁地立在那里,用愤怒的目光盯视眼前的人群,用异样的眼神审视这个世界,毫不畏惧地与人群对峙。
整个广场上,尚文村所有男女老少黑压压站立,男人们个个高举木棍,一片棍子林!
静,出奇地静,静得让人毛骨悚然!场院边老柳树上,一只乌鸦“嘎”一声,扑棱着翅膀冲天而起。
大扒骨、瘦猴立在人群前,瘦猴身后,站着段懂和三五个红小兵。
瘦猴扭头轻轻对段懂:
“快去拿棍子呀!”
段懂吓得上下牙打仗,头摇得像拨浪鼓:
“俺不敢了!”
大扒骨回身对黑压压的人群:
“大家听我的命令!我喊一、二、三,大家一齐上,给我乱棍打死她!”
话音未落,花花高高昂起头颅,伸长脖子,发出震耳发聩一声长嚎,猛然间向着大场院的老柳树飞奔,一头撞死在那里 。
花花自杀了!尸首倚着老柳树宽厚的树皮,不肯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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