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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20集电视连续剧《调皮的鱼》第三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秦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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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一 盛祥酒楼门外 日 一派喜气,堆着一个五彩的气球山,都快将店门遮住了,飘飘摇摇的,十分动人,门窗洗刷一新,服务员服装整齐一致。 胡青一声令下,员工们朝气球山一轰而上,有拿利器刺的,有脚踏手挤的,在一片笑声中,气球炸破有个别顽固的被踢打到人行道上,造成的轻微混乱使行人也沾染上了喜庆气。时间不大,店门露出,地上散满了缤纷的气球残片,象铺了一层硕大的花瓣。 胡青在众人的簇拥中进入店门。 二 酒楼里 胡青在向两名保安员交待事务,听见门迎小姐“几位”,扭脸看。 两位男子进入大厅,前面是王社会(37岁),身穿短皮大衣,裂着嘴,四下张望,一手挟着烟,一手拿着部移动电话,他后面跟着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 王社会对胡青视而不见:“胡青在不在?” 胡青眉头一展,笑迎:“哎呀,没想到你老人家还亲自给我奉场来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开业?” 王社会冷笑一声,鄙夷地瞥胡青一眼,坐在就近的一把椅子上,看了看餐桌是否干净,将移动电话放在上面,顺便将那条手臂也放在上面,另一条手臂随便搭在椅背上,这才仰起一张裂嘴冷笑的脸,对胡青一点一点的。 胡青收起笑容,也拉开一把椅子坐下,以同样敌视的目光与王社会相对。 片刻的沉默。餐厅工作人员关切地偷眼看。 王社会:“知道我为什么来吗?” 胡青:“不是来祝我新年开业?” 王社会:“咱废话少说。还记得他吗?”把头轻轻朝与他同来的青年一摆。 胡青看了青年一眼,冷冷地:“没印象。” 王社会:“没印象?我看你是不敢承认吧?” 胡青的脸猛然一吊,口吐一个脏字,立起身,到另一张桌边端来水杯,厉声:“有事直截了当地说,我还忙着呢。” 王社会点着头:“好,痛快。这是我妹夫,‘三十’晚上被你打了,还讹了他一千多块钱。你看这事怎么办?” 胡青脸上又有了笑容,坐下:“原来是为这事。我还以为谁死了呢,弄得这么难过。” 王社会斥责:“你少给我阴阳怪气!我不是来跟你耍嘴皮子的,弄清楚!” 胡青更加嘻皮笑脸:“别生气,别生气,有话慢慢说。”他缓缓起身,伸手向王社会的移动电话,“用一下你的机器。” 胡青打开电话,按了一组号码,放在耳朵上听,好象没有通,他重按了一次放在耳边,就见他微微皱起眉头,再把电话从耳边拿开,嘟囔:“啥球机器。”出人意料地突然将电话在双手间掰成两截,合到右手里,一扬,扔到了大门外,然后若无其事地坐下,喝了口水,才仰起脸:“刚才你说什么来着?” 王社会脸色早已铁青,憋了一会才起身:“好。你有能耐。” 胡青报以灿烂的一笑。 王社会往外走,与他同来的青年跟上。 三 酒楼里 午 钟表显示将近十二点。 几乎座无虚席。 胡青端着茶杯往外走,对一服务员:“给我搬个椅子。” 四 酒楼门口 日 胡青在门的一侧坐下,对搬椅子的服务员:“去,把厨房砍骨头的那把大斧子拿来。” 服务员不解地看他一眼,进酒楼。一会儿,拿来长柄宽刃的斧子。 胡青往身边示意:“放这儿。” 服务员把斧子靠墙立在胡青伸手可及的地方。 五 酒楼对面的街边 日 两辆出租车和一辆微型面包车相继停下,下来十几位男青年,大多数都把右手插在衣襟里,聚合在从第一辆车上下来的王社会身边,又一起横穿街道。 六 酒楼门口 日 胡青已经离开了椅子,右手拄着一米多长的斧柄,挺身立在酒楼门前两三米处。 一伙人快到胡青近前时,其中几位年龄稍大的抢先几步,困惑地对胡青:“青,怎么是你?社会说是个小后生。” 胡青冷笑一声:“在他眼里,别人都是小后生,只有他是老大。” 又有人低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胡青同样低声:“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们回去吧。” 几个人转身对王社会:“社会,对不起了,这个忙我们帮不上——青和我们也是朋友。”说完又招呼几个年龄轻一些的一起离开了。 剩下的年青人也都不敢贸然近前。 酒楼大门里冲出四名保安人员,手里拿着家什,分立在胡青两侧。 胡青严厉地:“谁让你们出来的?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这儿没你们的事。” 保安员们灰溜溜地回去了。 胡青笑呵呵地对王社会:“咱俩的事用不着让这些互不相干的小兄弟们相斗,既不好看,又显得不仗义,不如咱俩给小兄弟们做个样子吧。”他突然收起笑容,提起长斧,边朝王社会逼近,边对他身后的年青人:“没仇的靠后,有仇的朝前来。话未落音,已经抡起长斧,横扫向王社会。 王社会栽倒在两、三米外,不能起身,呻吟着,脸色苍白,却无惧色。他带来的青年们有扶他的,有劝阻胡青的。 胡青:“没你们的事,都给我站远点!” 青年们也都毫无惧色,灰着脸挡在胡青面前,其中一个冷漠地:“差不多就行了。” 胡青:“行了?这么容易行了?他领这么多人打上门来,我的脸往哪儿放?酒店的损失谁赔?” 某青年不服地:“那你说怎么办?” 胡青:“让他拿5000块钱来,什么事也没有,不然他今天就别想囫囵着离开。” 正僵持着,一名警察从人群外进来:“怎么回事?” 胡青笑说:“没事。” 警察:“没事拎这么大斧子干什么?” 胡青:“我正在剁肉呢,听见外面吵吵,没顾上放下就出来了。” 警察指着被两人架着的王社会:“你怎么了?” 王社会轻声:“没事。” 某青年:“下车的时候摔了一下。” 警察:“打架了吧。”转身想问胡青什么,已不见踪影,又转过身想问王社会,崐他也被人架着往街对面去了。 尚未散开的人群中只剩下警察在寻思。 七 酒楼胡青办公室 胡青正与人说话,几位便衣警察进来,问明“谁是胡青”后,给他带上手拷,带走。 与胡青说话的人把一件衣服搭在他胳膊上,遮住手拷。 八 酒楼门口 夜 胡青被押上一辆警车。 九 街边 上午 鲁逸抱着一把香蕉袖手慢跑。不时有路人用猜疑的目光看他。 十 程亦萱家楼下 日 王苓一手拎着菜蓝子、一手领着玎玎出楼门,与鲁逸相遇。 鲁逸:“买菜去?” 王苓:“噢。这几天怎么没来?” 鲁逸:“怕给你们添麻烦。” 王苓:“今天就不怕吗?” 鲁逸:“今天是专程来拜年的。有点晚了吧?” 王苓:“不晚,今天才初十。” 鲁逸:“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王苓:“明天。——快上去吧,帮程老师裱裱画。” 十一 程亦萱家、客厅 鲁逸轻轻推开门,走往客厅。 程亦萱:“哎哟,好久没见了,正想着是不是可以去清理垃圾了呢——” 鲁逸:“不用,不用,自己的后事自己料理。” 程亦萱:“真了不起,自己的后事自己还能料理。什么时候把这本事也传给我吧。” 鲁逸:“我考虑考虑。” 程亦萱拿杯子给鲁逸沏茶,看到鲁逸带来的香蕉:“还有礼物?” 鲁逸同时指着裱画案子上的几幅半成品问:“怎么还裱着呢?” 程亦萱:“这几幅是老乔的。老乔见过吗?大高个儿,身体挺壮,五十多岁,写字的。” 鲁逸:“这字是他写的?” 程亦萱:“对。怎么样?” 鲁逸:“我看好象不怎么样。” 程亦萱:“我也觉得不怎么样。管他呢,有人出裱画钱就行了。” 鲁逸:“谁出?” 程亦萱:“老乔的情人。听老乔说是个女大款,开着一家酒店,还办了个什么公司;性欲特别旺盛。其实老乔充当的角色就是性工具——那么雄伟的身体,有的就是力气,可是缺钱。以前他花钱特别仔细,现在却出手大方,每次来都自带酒菜,酒是整箱的,菜也都能上档次,当然,花谁的钱就不用说了。现在俩人有一处秘密住所,老乔就象‘二奶’一样被养在那里,大约每周回一趟家吧……中午他们来取字,说是要带一根驴宝来。知道驴宝是什么吗?——对,那可是好东西,听说立杆见影。” 两人边干活边聊。 鲁逸:“那我可不敢吃。既没老婆,又没情人,你不是存心想让我犯错误吗?” 两人笑。 程亦萱:“没关系,我们家有最新光盘,你可以对照参考,自娱自乐。” 又笑。 鲁逸:“你不是说立杆见影吗?我怕当时就不礼貌了。” 程亦萱:“如果不礼貌的话,那也不是你一个人呀,何况是在桌子下面。” 鲁逸:“那更得注意了,不敢在正吃的时候,一会儿桌子这头翘起来了,一会儿那头又起来了,还让别人怎么吃、怎么喝?”他边说边比划着,十分形象。 两人开怀大笑。 王苓和玎玎回来。 王苓:“你们俩傻笑什么呢,在楼下都能听到。” 程亦萱:“笑老乔和他的情人。” 玎玎作大人样:“傻笑什么呢傻笑。” 王苓笑呵呵地:“哎,鲁逸干嘛不也找个情人,省得一个人整天孤孤单单,怪可怜的。你看人家老乔,要吃有吃,要喝有喝,穿的是一千多块钱的衣服,你哪点比他差呀——” 程亦萱:“哎,真的。要不咱给他把那个女大款……怎么说来着?” 王苓响亮地:“撬过来!” 程亦萱:“对,撬过来。干不干?我可以悄悄给你帮忙,暗渡陈仓。” 鲁逸:“想到是想,可惜咱没有那能耐。” 程亦萱:“说过了,我可以提供帮助嘛。” 鲁逸:“说的轻巧,那可是力气活,就你这身体,能帮多大忙?” 放纵的笑声又一次激荡在屋里。 门被敲响了,王苓应声去开门。 胡世杰出现,象以往一样双手在胸前合十,鞠躬,声音很轻地:“新年好。” 程亦萱:“哎哟,老人家亲自来了。有何指示?” 胡世杰:“我是无事不登‘孤独园’呀。” 程亦萱:“又带来了什么好消息?是报号……” 胡世杰:“唉,不但没有好消息,反到有点坏消息。” 程亦萱留神看了他一眼,身子前倾,关切地:“什么事?” 胡世杰:“还不是我那小兔崽子又惹祸了——”他看了鲁逸一眼,口中含混。 程亦萱:“先坐下,先坐下,我来介绍:这位是胡老师,办报刊的,我的‘诗兄’,诗词的诗;这位是了陕西朋友,写小说的,也写新诗,来呼和浩特办书号。坐吧,现在开始说,没关系,都是自己人——胡青怎么啦?” 胡世杰这才完全表现出了苦丧相:“事情虽说不大,可是人家对方在公安局里有人……我还是从头说吧。说起来都怪邓若那个老酒鬼(挺胸拔背,显示出他的高大和暴躁)!要不是他喝醉了酒惹事生非,什么事也没有!”他无意间目光落在鲁逸脸上,忙收起凶相,腰背一弓,挤出些笑,连声说:“失态了,失态了。” 程亦萱和鲁逸一听与邓若有关,都紧张起来。 程亦萱:“告诉你了都是自己人。快说,邓若怎么惹下的祸?” 胡世杰开口欲讲。 十二 邓若家 日 邓若正在拖地,邓淑贤猛然推门进来,谁也不看,对着半空说:“胡青让人给抓起来了。” 邓若停下手中的活,扭脸看她,等她继续说。 邓若的老伴从厨房出来:“咋啦?” 邓淑贤把挎包扔在床上,也不答话,自顾解脖子上的围巾。 邓若终于不耐烦了:“你看你,别人都竖着耳朵等你呢,你到是出声呀!” 邓淑贤:“还不是‘三十’晚上的事,人家昨天找上门来了,胡青又跟人家打了起来,把人家打伤了,晚上公安局去酒楼给他带上手拷抓走了。” 邓若着急地:“你怎么不早说?” 邓淑贤:“我哪知道呀……” 邓若的老伴想说什么被他呵止了:“你别搅和行不行?(转向邓淑贤)知道抓胡青的是哪个局的吗?” 邓淑贤:“听他们说是旧城分局刑警队的。” 邓若开始穿外衣:“给我收拾几样吃喝。” 他老伴:“去哪里?” 邓若烦燥地:“你问那么些干什么?真是的——” 十三 程亦萱家客厅 胡世杰:“……人家现在抓住胡青说的一句让对方赔偿酒店损失5000元的话,告他敲诈。其实那不过是当时的一句气话,根本没有进行,更不用说有结果了。现在的问题是,公安局里有人家的人。假如公安局也有人替咱们说话,事情就很简单了,不然的话,敲诈的罪名也可能成立——现在的事有什么谱,还不是由人定?” 程亦萱:“我认识旧城分局一个副局长,可是……” 胡世杰:“对,胡青就是被旧城分局刑警队抓去的。” 程亦萱:“那位副局长姓刘,爱好书法……” 胡世杰急切地:“我知道。” 程亦萱恍然:“噢,原来是有备而来。可是我跟人家也没什么交情呀。” 胡世杰:“有你的面子就够了。再说这种事也不需要多少交情,就是请他说句公道话。” 程亦萱为难地:“没有交情,人家凭什么给你说公道话?” 胡世杰:“试试不就明白了。” 程亦萱苦笑:“明白是能明白,碰一鼻子灰的感觉可实在难受呀。” 胡世杰无奈地垂下眼睑,点着头:“是,是。(勉强笑)那我就不打扰了。”说着就要起身。 程亦萱:“等等,等等,让我想想(凝思)。要不我先打个电话,探探人家的口气?” 胡世杰:“不能,这种事千万不能打电话。你不必为难了,我理解。”笑着在程亦萱小臂上轻拍。 程亦萱:“你的意思是非去不可?” 胡世杰:“我想,求人家帮忙总得有所表示吧?” 程亦萱:“那就硬着头皮去一趟吧,不过给人家什么你自己掌握,我只负责陪同。” 十四 程亦萱家厨房 老乔(51岁)系着围裙在切菜。 鲁逸指着案板上的一个盆子:“这就是那宝贝吧?” 老乔(笑):“对,一会你就能尝到了。程老师怎么还不回来?有12点了没有?” 鲁逸:“都过了。” 杨老板(女,自称40岁)靠在门框上,探进头来:“需要我干点什么?” 老乔:“上菜。给。”递出两盘菜。 杨老板接菜:“人家程老师还没回来呢。” 大门开,传来程亦萱和胡世杰的声音。 老乔用膝轻轻一顶杨老板:“我说我是神仙你还不信。” 程亦萱抱着两瓶酒进来:“哎哟,贵客已经来了。” 老乔介绍。握手,寒暄。 程亦萱:“快到屋里去,挤在这还让人干活不?”说时,把怀里的酒给鲁逸递。 鲁逸:“怎么,回自己家还要带礼物吗?” 笑。 程亦萱:“那是胡老师给我的犒劳品。” 老乔:“事办了?” 程亦萱:“办了事才能犒劳吧?——好了,你们都去屋里,这里由我来完成。” 老乔:“你们去,这里除了我,谁也完不成。” 众人各端菜往出走。 十五 程亦萱家客厅 老乔大叫“红烧驴宝”捧着个热气腾腾的盘子出现,把盘子摆在饭桌中央。程亦萱赞扬色彩。老乔给其他人挟过之后,对胡世杰:“您是不是也来一块?” 胡世杰认真地:“我吃肉都能吃出一股尸体味来,更不用说这玩艺了,单是想一下、或者看一眼……” 程亦萱攻击的口吻:“肉本身就是尸体,如果吃出水果味那才是怪事呢。” 鲁逸殷勤地对胡世杰:“您不吃肉就吃点鸡蛋蔬菜吧。” 程亦萱:“别让了,人家胡老师连鸡蛋也不吃。” 胡世杰:“我吃鸡蛋能吃出鸡粪味。” 程亦萱阴阳怪气地:“那可真算是本事,同时也可见鸡粪的渗透力有多大。我看你连蔬菜也不用吃了,据说现在的菜都是靠鸡粪长起来的。” 胡世杰继续向众人:“说真的,我现在就是吃草也完全能够生存,不仅仅是生存,而是很好地活着。论年龄,老程比我年轻,可是论身体,我却比他强,而且精力十分充沛,工作忙的时候经常开夜车……” 程亦萱:“吃的是草,挤出的却是牛奶。” 邓若的出现使程亦萱脸色不禁一沉,胡世杰也微有不悦。 邓若对胡世杰表现出过分的亲热,胡世杰却淡淡一笑,并且马上告辞,离开。在这种难堪的境况下,邓若仍受着全场的冷落,这使他羞恼万般,于是不再看别人的脸色,端起个大杯酒来一饮而尽,一抹嘴:“好酒,好酒。” 程亦萱一改先前的态度,给邓若倒酒、挟“驴宝”:“慢慢吃,慢慢喝,不用着急,酒管醉,饭管饱。王苓,去给邓老添两个菜。” 王苓悄声对程亦萱:“电视台的人就要来了。” 程亦萱声音更小:“我知道。” 王苓离座。 邓若慌忙起身阻拦:“不必费心。”没有拦住,就站在那里,“这就大可不必了。我有何德何能让程先生如此器重,还特意使小夫人去厨房操劳,罪过,罪过。为了表示感激之情,我要痛饮三杯!”喝到第二杯时,他突然把头伸向程亦萱,神秘地:“胡老汉来干什么?” 程亦萱:“为犬子奔波。”略停,“噢,你也是为此而来。放心吧,没事了,可以从容地喝了。” 十六 旧城公安分局值班室 胡青被铐在房间顶端的暖气管上。长条椅上还铐着两个人。长条椅一端坐着位二十岁左右的姑娘。 一位警察坐在旧沙发上,边看电视,边问那姑娘:“你在呼和浩特有没有亲戚?” 姑娘:“有呢。” 警察:“干什么的?” 姑娘正要回答,门被推开了,一名警察进来给胡青开手铐。 先前的警察:“处理了?” 后来的警察“嗯”了一声,带着胡青出去。 十七 旧城公安分局办公室 一警察数完手中的一叠钞票,对站在一边的邓淑贤:“这里面有一千三是受害人的,一千是罚款,另外两千是受害人看病的押金。我先统一给你打个收条,等受害人治好了病再做最后处理。”说时,他已经写好了收条,交给邓淑贤。 门开,胡青被带进来。 坐着的警察瞥了一眼胡青,对手中燃着的烟一句一顿地:“以后不要惹事生非,随叫随到,听见了没有?” 胡青有意把声音拖得较慢:“听见了。” 警察:“你还不服气?” 胡青:“没有。” 警察:“没有就可以走了。” 胡青和邓淑贤往外走。 十八 程亦萱家客厅、门口 程亦萱招呼新来的三位客人把摄像机以及他们携带的其它物品放在裱画案子上,王苓和杨老板去找凳子和碗筷,老乔和鲁逸合力把饭桌从墙边挪到屋中央。只有邓若一个人稳坐不动,并且用仇恨的目光盯着新来的人。看得出他已经醉了。 众人就坐后,大家边喝酒边讨论摄像问题。 邓若突然以较高的声音打断别人:“你们是哪个电视台的?” 空气立刻紧张。 杜主任:“省电视台的。” 邓若极夸张地:“噢,省电视台的。来头不小哇!要不怎么目中无人呢——” 杜主任:“请问,老先生是……” 程亦萱:“刚才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位是我国著名作家邓若,这位……” 邓若打断程亦萱的介绍,指了下摄像机:“我看你们带着那玩艺儿,要拍什么?” 杜主任:“拍一个关于程老师的人物专题。” 邓若:“他有什么好拍的,不如拍我的屁股吧。” 大家都不知所措。 程亦萱:“你的屁股好看吗?” 邓若:“那还用说!要不要试镜头?”他起身做出解裤子的动作。 程亦萱:“太有必要了!快扒下来,让大家先过过目,看是不是值得拍下来给公众瞻仰。” 所有人都面有怒色,拭目以待。 邓若从容地离开饭桌,到两米外,背对众人,果真将裤子扒到膝弯处,一弓身,将他白而老皱的屁股撅了起来,闷声:“快拍,快拍。” 人人大惊失色,一起把目光转向程亦萱。 程亦萱平和地:“快穿上吧,不太美,没什么好看的。” 鲁逸已离开座位,先以身体挡住邓若的屁股,再伸手帮他提裤子。 邓若:“不拍了?不拍我就不让你们看了。”他系好裤子,回到桌边坐下,突然鬼叫似的“嘎嘎”地笑起来,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人人是一脸苦相,而且不肯与他面对,他就笑得越发厉害了。之后,又凑着跟程亦萱说话。 程亦萱象没有听到一样,起身请电视台的人去另一间屋里。王苓随后出去。 邓若仍在不住地唠叨,没有人理他,鲁逸也埋着头。 邓若起身找了张纸把程亦萱挟给他的那块“驴宝”包起,装上,想了想,又把桌上的半瓶酒也装上。猛然抬起头,见老乔和杨老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马上迸出一句:“奸夫淫妇。” 二人难堪而忿怒。 杨老板嘟囔:“这人怎么没有一点道德。” 邓若:“道德是什么?是伪君子的华服,是自欺欺人的理由。懂个屁!”喝干了他杯中的酒,“男盗女娼。(放高声)都是男盗女娼!” 王苓在客厅门口:“你那么大年纪了,自己不要脸,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谁呢?” 邓若:“小娼妇!你在这里张牙舞爪的叫什么?小小年纪不知洁身自好……” 王苓更高的声音:“你出去!滚出去!少在我们家!” 程亦萱一颠一颠地赶过来,抓住邓若的衣领就往外拽。 邓若极力往回缩身子。 程亦萱拽不动,就伸过脸去,咬牙切齿地低声威胁:“你走不走?” 邓若胆怯了,被揪着往门口磨蹭,狼狈而可怜。 到门口时,邓若快要哭了,宛然将被宰杀的羔羊,颤声哀求:“你不能这样对待我,这是伤天害理呀!我们是老朋友了,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呢?” 程亦萱不为所动。 邓若敌不过程亦萱忿怒的力量,就用双手死死抓住门框,身体缩作一团:“……我是来给你拜年的,你不能这样对待我呀。……我可是带着礼物来的……” 程亦萱突然松开手,掏出一叠钱,抽出一张佰元的塞入他衣兜,低声:“值不值你的礼物?” 邓若呆了一样。 程亦萱又抽出一张往他兜里塞:“这下够了吧?现在滚!永远别再来我家。”猛力一把将邓若推出门,自己退回来正要关门,邓若又扑了回来,挤在门缝间不肯离开。 王苓从程亦萱背后挤上前来:“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人家赶你也不走!” 邓若突然振奋起来,指着王苓鼻子:“小淫妇,小臊货,就凭你那臭……” 王苓在受邓若骂的同时,脸又被他抖动的手指戳了一下,立刻便将她的胖手重重地在邓若脸上煽出一声脆响。邓若双眼一挤,将后面的言词吞了回去。王苓抡起另一只手在他另一边脸上又煽出一声脆响,然后双手合力推在他胸膛,将他推出门外,又赶出去往他肩上一推,见他双脚落在不同阶梯上、身体靠着护拦,还要赶下去推他,被程亦萱拉住了。 程亦萱脸上有了些怜悯色,看着邓若神色稳定了些,正想安抚两句,自己又被王苓推回了家。 关门声异常震耳。 十九 程亦萱家客厅 程亦萱进来,坐在先前的座位上,端酒杯呷一口。王苓站在他身后,余怒未消,在数说邓若的罪行。 老乔笑谈:“他把程老师给他挟的那块肉和碟子也都装走了。” 程亦萱:“没关系,下次他会带回来的。那都是他酒后的恶作剧,我们见过多次了。” 王苓怒气冲冲地:“今天已经这样了,还会有下次吗?” 程亦萱:“肯定有。我是他的精神支柱,他哪能不来呢——” 王苓:“下次来别让他进门。” 程亦萱:“行。” 老乔:“恐怕做不到吧?” 程亦萱:“就那么一说,谁还没有喝醉的时候。” 王苓:“他喝醉了就和别人不一样。你想想,哪次不是被他闹得一塌糊涂……” 程亦萱不耐烦地打断她:“要不人家怎么自称是酒鬼、而不是作家呢?” 王苓起身自语:“反正别让我遇上,遇上了就非赶出去不可。” 程亦萱:“行。” 二十 楼梯拐弯处 邓若神色庄重,泪流满脸,不时用手掌在脸上抹一把。 一位少妇领着个大约三岁的小孩从邓若面前经过。 小孩站住,向少妇求助:“妈妈,爷爷哭了。” 少妇暗暗扯了孩子一把,继续上楼。 邓若看了一眼母子的背影,使劲抿了一下嘴,抹一把脸,站起身(泪水又涌出来)扶着拦杆缓缓下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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