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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30集谍战电视连续剧《潜伏归来》第30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隋建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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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集 台北,明仁路,咖啡馆,日。 几个人在喝咖啡。 余则成,晚秋,李老板坐在一起喝咖啡。 李老板:老余、晚秋,今天请你们来,是向你们告别的,我准备移居国外了。 晚秋:政委,你...... 李老板摆了下手:晚秋同志,不要问了。台湾的地下组织,已经被彻底摧毁了,这么多好同志,都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我真的很无奈也很痛心。感谢克公为了保护老余同志,没有把我们的信息,以文字的形式保存,否则的话,我们就不会在这里见面了,而是在监狱里或者是刑场上。克公的离去也带走了,我们所有的信息。我也是考虑了很久,才做出的这个决定。我们在这里坚持已经毫无意义了,所以我决定离开。 晚秋:政委,我们在一起战斗了这么多年,你这个决定太突然了,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我真的很难过,很难接受。 李老板望着晚秋动情地:晚秋,感谢你们,这么多年来,我们的工作,一直配合的很好,我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记住你们的,请你们多保重。 余则成:请你也多保重。 李老板:老余,为安全计,你最好也离开那个危险之地,你和我一样再坚持下去,已经毫无意义了。 余则成:老李,谢谢你,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李老板望着余则成:老余,有件事,我隐瞒了八年,我必须向你道歉并请求你的原谅。 余则成用询问的目光望着李老板。 李老板躲过了余则成的目光:你的爱人和孩子还活着。那时,你和晚秋同志还在日本,克公来电,通知你爱人和孩子,已经找到的消息,我担心此事会影响到你和晚秋同志的感情,进而会影响到工作。所以,我把消息压了下来,没有通知你。现在我要走了,这个消息必须告诉你,并请你原谅。 余则成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是手里的咖啡洒了出来。 晚秋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一会看看老李,一会看看余则成。 李老板:老余同志,你能原谅我吗?尽管此事处理的有点欠妥,但我也是为了工作考虑。 余则成:她们娘儿俩在哪里? 李老板摇了下头:现在在哪里,我不知道。八年前是在你的老家,河北省易县黒沟芋头洼村。 余则成:嗯,知道了,老李,谢谢你。 李老板:老余,请接受我的道歉。 余则成拼命的挤出一丝笑容:我接受。 李老板:老余同志,谢谢你接受我的道歉。 几个特务闯了进来,打量着喝咖啡的客人。 一特务走到一咖啡桌旁,拿出一张照片对照着:就是他。 几个特务拔出手枪对准了那个人。那人看了下四周的特务,神情自若地喝下杯中的咖啡。那人被特务带上手铐押走了。 李老板站起身:老余同志,穆晚秋同志,告辞了。 余则成和老李握手。 李老板的眼角挂着一滴泪水:则成同志,请多保重。 余则成点了下头:老李同志,保重。 李老板和晚秋握手。 李老板:晚秋同志,保重。 晚秋:政委,您也多保重。 李老板四周打量了下,走出。 余则成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咖啡杯倒了,咖啡顺着桌子流到地上。 晚秋担心的神色,望着余则成。 台北,中山北路,余则成宅,夜。 余则成默默地坐在沙发上,拼命吸着烟。 晚秋:则成,我回忆起来了,你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李政委很奇怪,好像要和我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你说:你多心了吧?我说:不是我多心,我是了解李政委的,他是个干脆利索的人,说话从不会吞吞吐吐的,他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你说:不要多想了,真有事的话,该告诉我们,他会告诉我们的,不告诉我们,一定有他的道理。” 余则成回忆道:是有这么回事。 晚秋:那时政委接到了克公的电报,他就知道翠平姐和孩子找到了,但他把电报内容对我们隐瞒了。 余则成:是啊,这一瞒,就是八年,八年啊。 晚秋:则成,有了翠平姐和念念的消息,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余则成:她们娘儿俩能在老家定居下来,说明我的父母那时还健在,翠平是替我给老人尽孝去了。八年了,这八年中大陆发生了,举世震惊的大饥荒。我年迈的父母、她们孤儿寡母能活下来吗?即便那时侥幸不被饿死,现在大陆又陷入全面内乱,我在为她们的命运担忧啊。 晚秋:则成,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能去看看她们吗? 余则成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想啊,我离开家快三十年了,这么多年没在父母膝前尽孝,枉为人子啊,念念只是看了她周岁时的照片,这么多年素未谋面,真是人生的一大悲剧啊。 易县,黒沟,芋头洼村,余则成老宅,日。 翠平,邓副县长,念念围着饭桌吃饭。邓副县长戴了一顶军帽。邓副县长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 翠平:小邓,你咋吃这么少咧,多吃点,这不是六零年咧,俺不怕你吃咧,吃不穷俺。 邓副县长叹了口气:心里堵得慌,吃不下。 念念:邓姨,你多吃点吧,你这阵子瘦了很多咧。 邓副县长望着念念:念念是个上大学的材料,才念到高三就停课了,真是可惜了。 念念:邓姨,没事咧,俺把课本都拿家来了,俺在家自己学咧。 台北,中山南路,大华西饼屋,夜。 晚秋挽着余则成的胳膊缓步走着。两人神色凝重的望着紧闭的大门,抬头望着二楼窗户,窗户关上了,挂着红色的窗帘。 晚秋:老李挂上了红色窗帘,通知我们撤离。 余则成:我看到了。 晚秋低声地:老余,在这门口走过,我的心情很沉重。 余则成:我也是。 易县,黒沟,芋头洼村,余则成老宅,西屋。 翠平,邓副县长躺在炕上。邓副县长长吁短叹。 翠平:小邓,你甭心焦,那帮兔崽子找不到这里来。 邓副县长:桃花姐,万一找来就连累你们了,我想呆两天就走。 翠平:你到哪里去咧?叫那帮兔崽子找到你,哪还有你的活路咧。 邓副县长:是啊,我还真没地方去。李书记被他们打死了,刘县长上吊了,现在我就是易县最大的走资派了,叫他们抓住了,我只能是死路一条了。 翠平:他们要是真来了,你就从后窗跳出去,顺着屋外的小路就能上山咧,到老人的坟地躲起来,等他们走了,俺就去找你咧。明天俺带你熟悉一下地形,念念她爹给俺说过,到了新地方要先熟悉地形,找好退路咧。 邓副县长:桃花姐,谢谢你,看来只能如此了。 翠平:小邓,还不行咧,念念她爹说过,军统特务抓人时,先把房子包围起来咧,要不俺在炕下挖个地洞,他们来了你掀开炕席钻进去。 邓副县长苦笑了下:这到底是怎么了?解放了反而成了地下工作者了。 易县,黒沟,芋头洼村,余则成老宅,西屋,日。 翠平、邓副县长在炕上挖着洞,念念在院子里望风。 翠平:小邓,俺看差不多咧,你下去俺看看。 邓副县长钻进洞中。 翠平把炕席盖上,打量着满意地:中咧,盖上炕席就看不出来咧,再用破被子一档,那帮兔崽子甭想找到你。 邓副县长爬出炕洞,抖落着身上的土:唉,我也成了地下工作者了,真是好无奈啊,挖出来的土怎么办? 翠平:你甭管了,天黑了,俺倒出去。 易县,黒沟,芋头洼村,余则成老宅,院子里,夜。 夜深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邓副县长,念念向土筐里装土。 翠平探头探脑四下张望,侧耳细听,挎着土筐溜出院门,向屋外倒土。 日本,横滨,介传康作宅,灵堂,日。 灵堂正中挂着介传康作的遗像。 余则成,晚秋频频鞠躬,答谢着前来吊唁的人流。 日本,横滨,介传康作宅,客厅,日。 两个日本人拿着文件和晚秋说着什么。晚秋在文件上签字。两个日本人走出。 余则成望着离去的两个日本人的背影:那两个日本人是干什么的?你刚才和他们说什么? 晚秋:那两个日本人是我伯父的律师,我是伯父财产的唯一继承人,伯父在遗嘱中,把全部家产都留给了我,包括富士航运公司。 余则成:好家伙,这么大的航运公司,我们怎么打理啊,一点经验都没有。 晚秋:则成,我已经考虑好了,政委临走时说的,为安全计,你最好也离开那个危险之地,再坚持下去已经毫无意义了。他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你不妨辞职,咱一起经营富士航运公司,没有经验不要紧,望亭在香港不就开着一家航运公司吗?她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咱们可以请她帮忙,合伙经营也是可以考虑的。 余则成沉思着:好吧,我再考虑考虑。 晚秋:则成,你就不要考虑了,就这么定了,也省的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台北,长安东路,蒋经国官邸,日。 余则成向蒋经国递交辞呈。 蒋经国看完辞呈:余主任,对你的工作,我还是很满意的,党国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不过,经商,办实业这也是许多国军将领的最终选择。你有这么好的机会,我不会阻拦你的,希望你能在航运界大展宏图。 余则成立正:谢谢蒋主任的谬奖,在下反而感到惶恐不安了。在下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心向党国的。如有需要在下效力时,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蒋经国赞许的点了下头:余主任,按你的能力经营一家航运公司应该没有问题。 香港,士丹顿街,大世界餐厅,单间,日。 余则成、晚秋、望亭坐在一起喝酒。 望亭端起酒杯:穆董事长,余总经理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小妹略备薄酒,为二位接风洗尘。 晚秋:望亭,您太客气了,您这样称呼反而感到生分了,我看,还是象以前那样称呼亲切些。 余则成:谢谢,卢小姐。晚秋说的对,咱还象以前那样称呼就好 望亭:那好,晚秋姐,则成哥,干杯。 三人一饮而尽。 望亭:则成哥,上次您来时,我就对您说过,您是男人中的极品,为政府做事,真是大材小用了,被我说着了吧。 余则成:隔行如隔山,以后还望卢小姐多多指教。 望亭:则成哥,指教不敢当。贵公司可是航运界的龙头老大啊,以后还望您和晚秋姐,多多提携呢。 晚秋:望亭,我们也是刚接手公司,头三脚难踢,你还真得多指点。 望亭:指点不敢当,以后咱们两家联手合作,一定会在航运界大展宏图的。 余则成:那就好,谢谢卢小姐的鼎力相助,合作愉快。 望亭:晚秋姐,则成哥,你们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祝贺你们,干杯。 三人一饮而尽。 香港,士丹顿街,大世界餐厅,301房间,夜。 余则成,晚秋坐在沙发上。 晚秋酸溜溜地:望亭说你是男人中的极品?这话是什么时候对你说的?她叫你则成哥的的时候,那眼神,充满了暧昧的味道。 余则成回忆道:毛人凤派我来香港出差,在喝酒时,卢小姐是说过这话,过去多少年了。你看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像个醋坛子。 晚秋将头枕在余则成的大腿上:我可不想大意失荆州,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我可不想别人染指。 余则成:姑奶奶,你就放心吧,老头子了没人稀罕。 晚秋:只要我稀罕就行,别人稀罕,我还不干呢。你年轻时就有女人缘,老了还有人惦记着,哼。 余则成:哎,真是拿你没办法。 晚秋:则成,我这一生有个最大的遗憾,至今耿耿于怀。 余则成:什么遗憾? 晚秋:咱俩提心吊胆的过了一辈子,连个后人都没留下。 余则成:那是当时的险恶环境造成的,也是没办法的事,我难道就不喜欢孩子吗? 晚秋:现在一切都好了,咱俩也没法生了,唉,这么大个家业,连个继承人都没有。 余则成长叹了口气:唉,早知道能够全身而退,当年要个孩子就好了,现在留下终生的遗憾。 晚秋:谁说不是啊,每当我看到小孩子就想抱抱。 余则成:我知道你的心思,当你看到小孩子时,我从你的眼睛里,能够看出来,是我对不起你,对此,我真的感到很愧疚。 晚秋:你快别说了,这事怎能怪你呢,当年那个险恶的环境,你想让我生,我也不敢生啊。 余则成:不管你怪不怪我,我的心里总是不得安宁,留下了咱俩终生的遗憾。 晚秋:唉,已经这样了,就不要再遗憾了。人生总是有缺憾的,人啊,要面对现实,不是吗? 余则成笑道:要不,你再努努力,咱俩生一个。 晚秋锤了余则成一拳:好啊,你要是有那个本事,我就能给你生。 余则成:唉,你我都无能为力了。 晚秋:要是能找到翠平姐和念念就好了,咱不就有孩子了吗? 余则成:唉,上哪里去找啊,谈何容易。 晚秋:是啊,天各一方,要找到她们娘儿俩谈何容易啊。 易县,余则成老宅,日。 翠平,念念坐在饭桌边吃饭。 念念:娘,俺邓姨成了县革委会副主任咧。 翠平:你咋知道的? 念念:听俺同学说的。 翠平:那是多大的官咧? 念念:相当于副县长咧。 翠平:你邓姨就是有能耐,才走了几天,又当官了。 二丫进。 二丫:陈社长...... 翠平:早就不是咧,罢官咧。 二丫:你是俺的主心骨咧,俺哥这事可咋办咧? 翠平:你昨天不是去看你哥了,咋样咧? 二丫:在乡里办学习班咧,吃不饱,还挨打咧。 门外传来口号声:革命无罪,造反有理!打倒走资派陈桃花!陈桃花必须低头认罪! 王老二戴着军帽,腰扎武装带,手拿红宝书,带头冲了进来,一群学生娃跟在他的后边。 二丫:王老二,你想干啥? 王老二:你这个反革命亲属,咋在这里?是不是搞反革命串联咧? 王老二振臂高呼:打倒反革命! 学生娃也跟着高呼:打倒反革命! 翠平:你们在俺家里吵吵啥? 王老二:陈桃花你还神气啥?你向革命小将坦白,你是咋迫害革命群众的。 学生娃也跟着高喊:快坦白! 余村长:王老二,你领着这帮孩子闹腾啥? 王老二:我们这是革命行动。 学生娃也跟着高喊:革命无罪! 余村长: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她打小鬼子的时候,你们还在,你爹腿肚子里咧。 余村长对看热闹的人群:谁家的孩子,谁领走,闹腾个啥咧。 大人们纷纷把自己家的孩子拉走。 王老二高举着红宝书:姓余的,你包庇走资派,破坏批斗大会。你等着,俺这就汇报去。 余村长:王老二,你拿着那个红本本,充啥大头蒜咧,那上面的字,你能认识几个? 易县,贾黄乡,学习班,夜。 一排土坯房。 翠平,二丫蹲在窗外。 二丫低声:俺哥就在这口屋里。 翠平:你叫叫他。 二丫轻轻地敲着窗子:哥,哥。 石柱把窗子打开道缝:二丫,你咋来了?快走吧。 二丫:俺和三嫂来救你咧。 石柱:俺就是跑了也没处去咧。昨天跑了一个,今天抓回来,把腿都砸断咧。 翠平:石柱,俺有办法,你快出来。 石柱从窗户里爬了出来。 三个人消失在夜色中。 易县,余则成老宅,西屋,夜。 屋里一片漆黑,翠平,二丫,石柱站在西屋。 翠平掀开炕席:石柱兄弟,来了人时,你就藏在这个洞里。 石柱:三嫂,万一给你惹上饥荒,咋办咧? 翠平:没事咧,谁也不会想到,你会藏在俺家咧。 二丫:哥,你也没地方去,在这里就挺好咧。 石柱:那就先这样吧。 二丫:三嫂,吃饭咋办咧? 翠平:有俺和念念吃的,就饿不着你哥咧。 二丫:哥,你甭挂着狗蛋,狗蛋在俺家咧。 石柱:唉。 富士航运公司,总经理办公室,日。 余则成西装革履,坐在办公桌旁处理公务。 日本,横滨大酒楼,日。 余则成、晚秋端着酒杯,穿梭在上流社会的人流中,不时的与人打着招呼。 码头上,日。 余则成,晚秋下了轿车,站在车旁看着进出的货轮,身后跟着一群下属。 日本,富士航运公司,办公楼楼顶,日。 余则成,晚秋,望亭站在楼顶,港口进进出出的货轮,尽收眼底。 易县,余则成老宅,西屋,夜。 石柱无所事事地躺在炕上。 翠平拿着一身衣服,走进。 翠平:石柱,这是念念她爷爷的衣裳,你换上吧,你身上的衣裳都馊咧。 石柱:三嫂,整天叫你这样伺候俺,心里怪不得劲咧。 翠平:有啥不得劲的?快换上吧。 翠平把衣服放在炕上,走出。 易县,余则成老宅,东屋,夜。 念念看书,翠平拿着石柱换下来的脏衣服进。 翠平:念念,你到院子里望着风,俺给你石柱叔,把脏衣裳洗洗。 念念答应一声,来到院子里。翠平在东屋洗衣服。 易县,芋头洼,日。 几个人拿着扩音喇叭,大声喊叫着,引来众多的人围观。 一人:叫反革命分子余石柱,葬身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谁胆敢包庇,反革命分子余石柱,就是与人民为敌! 反革命分子余石柱,狗胆包天,抗拒改造,胆敢潜逃,人人得而诛之! 翠平站在人群里:人人得而诛之,是个啥意思? 一人:就是把石柱像猪一样杀掉咧。 翠平:噢,那要等到过年吧? 二丫悄悄拽了一下翠平,两人挤出人群。 二丫低声:三嫂,俺哥没事吧?俺也不敢去看他咧。 翠平:挺好咧,你甭去看,引起这帮兔崽子的怀疑。 易县,余则成老宅,西屋,日。 石柱听着外边传来的高音喇叭声。 易县,余则成老宅,西屋,日。 石柱心事重重地躺在炕上。 翠平拿着衣服,端着碗饭,进。 翠平:石柱,那帮兔崽子走咧,这是给你洗的衣裳,吃饭咧。 石柱:三嫂,俺不能再麻烦你咧,俺要走咧,俺怕给你惹上饥荒。 翠平:有啥麻烦的?全国都乱糟糟的,你能上哪里去咧。 石柱:哪里的黄土不埋人咧?走到哪里算哪里。 翠平:石柱兄弟,你就安心住在这里,没事咧。 易县,余则成老宅,院子,夜。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石柱冲着东屋鞠了三个躬,悄悄地打开院门,走了出去。 易县,余则成老宅,院子外,夜。 石柱轻轻地掩上院门,消失在夜色中。 二十年后 旁白: 历史在不经意间开了一个玩笑,尽管这个玩笑有些残酷,无情。伴随着海峡两岸,对抗了几十年的执政者相继逝去,一个时代结束了。但在这个时代所发生的一切,谁也改变不了。历史就是历史,必将永载史册。蒋经国决定开放台湾老兵返乡探亲的限制,台湾老兵可以名正言顺地返乡探亲了。国务院有关方面负责人,就探亲一事对新华社记者发表了谈话,对此表示欢迎,并保证来去自由,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台湾海峡再也不是,阻隔两岸炎黄子孙血脉相连的天堑。 易县,县政府大院,日。 邓主席和几个工作人员站在办公楼下。 余则成,晚秋的小车开进大院,邓主席上前拉开车门。 邓主席笑道:欢迎,欢迎穆董事长,欢迎余总经理。 邓主席伸手与余则成,穆晚秋握手。 一工作人员介绍:这是我们易县政协邓主席。 余则成:久仰,久仰。 一行人进入大楼。 易县,县政府大院,政协办公室,日。 余则成,晚秋,邓主席坐在沙发上。 邓主席:更正一下,我是易县前任政协主席,现在已经退休了。今天县委,县政府班子成员,都到市里开会去了,脱不开身。县委王书记特意打电话,责成我接待穆董事长,余总经理,请不要介意。 晚秋:邓主席,您客气了。 邓主席:王书记说穆董事长,余总经理今早要来,所以一大早,我们就在恭候穆董事长,余总经理的大驾光临。 余则成:大陆的长官真是太热情了,弄得我们受宠若惊了。 晚秋低声地:这里不叫长官,要叫同志。 余则成:对,是同志。 邓主席笑了下:听说余总经理是本地人? 余则成:是啊,亲不亲故乡人。 邓主席:请问余总经理,老家是哪里? 余则成:黒沟芋头洼村。 邓主席的笑容凝固了,旋即又笑盈盈地:家里的亲人,知道您来吗? 余则成:几十年没有联系了,我们此次来只是想回家乡看看。 邓主席:欢迎啊,回家乡看看,看看家乡的变化,看看家乡的亲人。咱是老乡就更不要客气了,有什么要求穆董事长,余总经理尽管提,吃过午饭,我陪同穆董事长,余总经理一起去。 余则成:我们现在归心似箭,请邓主席理解。就不给邓主席添麻烦了,我们知道路,自己去就行了。 易县,黒沟,山脚下,日。 汽车停在山脚下。余则成,晚秋下车。余则成仰望着山上。 余则成:从这里上去走六、七里的山路,就到家了。 晚秋望着郁郁葱葱的大山:这里的风景真美。 余则成对司机:您请回吧,替我谢谢政协的长官。 晚秋:同志。 余则成:对,同志。 易县,黒沟,山腰上,日。 余则成,晚秋走在山路上,阵阵山风吹散了他们的白发。 余则成用手指点着,给晚秋说着自己小时候的故事。 余则成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村庄,手在微微的颤抖:到了,那就是我朝思暮想的芋头洼。 晚秋不无担心地:则成,近乡情更怯,这话还是有道理的。翠平姐能接受我吗?翠平姐的脾气很大,我的心里怕怕的。 余则成:晚秋,你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翠平虽然脾气大点,还是懂道理的,你就放心吧,一切有我。 余则成,晚秋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打量着山区的景色。 晚秋:则成,你说现在家里,应该是个什么情景? 余则成:二老肯定不在了,翠平也难说啊,念念要活着的话,应该有小五十了。唉,人生如梦啊。 晚秋:则成,我怎么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余则成:是啊,这种感觉我也有,我就是从这条山路走出去的,这一走,就是半个多世纪啊。世事沧桑,唯一没变的,就是家乡的这条山路啊。 易县,黒沟,芋头洼村,余则成老宅,日。 余则成站在院子外面,仰望着那棵高大的,他小时候曾无数次爬上爬下的老槐树,眼里泛起了泪花,转身对晚秋:就是这里,到家了,这就是咱家。 余则成轻轻地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迎上前来:你找谁? 余则成怔怔地望着她,苍老悲凉的语调:你是念念? 念念愣住了,迟疑地:你是谁?你咋知道俺?说着,又看了一眼跟在余则成身后的晚秋。 满头白发的翠平,从屋里出来:谁来咧? 余则成紧走了几步,声音哽咽了:翠平,是我,我回家了。 翠平的身子摇晃了一下,余则成赶紧上前扶住了她。 翠平眯起眼睛,端详着余则成的脸:念念她爹,真是你?你还活着?你还知道,这里是你的家咧。 余则成搀扶着翠平:知道,知道,谁会忘了自己的家呢?我是天天在想啊。你还记得我在天津时对你说过,我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会飞回来的。 翠平的目光落在了晚秋身上,怔了一下。 余则成忙说:翠平,你认识她的,她就是晚秋啊。 晚秋上前一步:翠平姐,我是晚秋,你好吗? 翠平眯起眼:真是你?真让俺猜着了,俺就知道,你们一准会凑到一块咧。 余则成咳了一声:到家了,咱们先到屋里坐吧。 翠平:进屋不忙,念念,炒两个菜,先去给你爷爷,奶奶上坟。 念念答应一声进屋。 易县,黒沟,墓田,日。 翠平在则成爹,则成娘坟前摆上供品。 余则成跪在爹娘的坟前,放声大哭,晚秋,念念也跪在坟前大哭,翠平将晚秋推到后边,紧靠着余则成身边跪下大哭。 余则成大放悲声:爹啊,娘啊,不孝儿来看二老了,是不孝儿对不起二老啊,生前没有尽一天孝,不孝儿该死啊。爹啊,娘啊,子欲养,而亲不在,怎不叫儿子心如刀绞,肝肠寸断啊。爹啊,娘啊,二老睁开眼看看儿子吧。我可怜的爹娘啊....... 翠平:爹,娘啊,二老天天牵挂着的,念念爹家来咧,念念爹来看二老了,你们的儿子,在二老生前没有尽孝,他不是没有这个心咧,他也是没有法子。二老的儿子,已经家来咧,你们就原谅,自己的儿子吧。 晚秋跪在余则成、翠平的身后低声饮泣:爹娘,自古忠孝难两全。二老就不要怪您的儿子了,原谅您的儿子吧。 念念边哭边念叨着:爷爷、奶奶,俺爹家来了,你们就放心吧。 易县,黒沟,芋头洼村,余则成老宅,夜。 余则成,翠平,晚秋,念念坐在东屋。 翠平:念念,过来,这是你爹,给你爹磕个头吧。 念念近前叫了一声爹,跪下给余则成磕了三个头。 余则成拉起女儿,声音哽咽:好孩子,爹对不起你和你娘啊,受你的头,爹心里有愧啊。你娘替爹在你爷爷,奶奶床前尽孝,养老送终,你替爹给你娘磕个头吧。 念念跪在翠平面前:娘,俺替爹给你磕头了。 念念对着翠平磕了三个头。 翠平:念念,那是你晚秋姨,你就叫她姨吧。 念念望着晚秋:姨。 晚秋答应了一声:好孩子。 晚秋从包里拿出几摞钱:路太远,也没给你买礼物,这是二十万块钱,你拿着补贴家用吧。 念念推脱着:姨,俺不要。 余则成:念念,拿着吧,你姨的钱,这间屋子都装不下,以后全是你的。 晚秋:念念,姨累了,你找个房间,姨躺躺。 念念:姨,你到西屋吧。 晚秋和念念走出。 翠平:她爹,你给念念起个大号吧。 余则成:叫余念念不是挺好吗?都叫了这么多年了。 翠平:俺起的不算,都是老爷们给孩子起大号。 余则成:翠平,你的真名不是叫陈桃花吗,那就叫余念桃吧,想念你的意思,小名还叫念念。 翠平:这大号好,有文化的人起的名字,有意思还顺嘴咧。 念念走进:爹,娘天不早了,俺回去了。 翠平:念念,你爹刚才给你起了个大号,叫余念桃。 念念:好咧,谢谢爹。 余则成:念念,你回哪里? 翠平:念念找了个当庄的,女婿是小学教师,你当姥爷了,一个丫头,一个小子。 余则成:真好啊,老余家有后了,翠平,这要谢谢你。你对老余家的恩德,则成至死不忘。 翠平:她爹,你看你,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干啥咧。念念,明天把他们都叫来家,咱一家人,吃顿团圆饭。 念念答应一声:好咧。 易县,黒沟,芋头洼村,余则成老宅,院子,夜。 余则成站在院子里点燃一支香烟。 晚秋在西屋叫道:则成......。 翠平从东屋冲出来,扯着大嗓门:你喊啥咧?你知道吗,他是俺男人咧,你借了去五十年了,临秋末晚了,也该还俺咧。 余则成忙把翠平拉进东屋,压低了声音:翠平,你对晚秋这种态度是错误的,她和你一样,也是组织上,派到我身边假扮夫妻,掩护我工作的。我委托组织寻找你的下落,得到的是你和孩子遇难的消息。在组织的一再催促下,五年后,我俩才结的婚。这么多年来,她无怨无悔的陪伴着我,出生入死。我和晚秋在台湾的处境,要比咱俩在天津时还要险恶的多!晚秋置生死于度外,你知道吗?在台湾时,她的衣领藏着氰化钾,她是随时准备献出生命的。现在你无法接受她,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你说这能怪谁呢?怪她吗?不能!怪我吗?也不能!当然,也不能怪你!到底该怪谁呢?我看,要怪的话,就怪历史,是历史给我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翠平嘟囔着:念念她爹,俺也明白这个理,就是觉得心里别扭咧。 翠平走到院子,冲着西屋大声地:大妹子,对不住咧,别往心里去,俺给你赔不是咧。 易县,黒沟,芋头洼村,余则成老宅,西屋,夜。 晚秋默默地坐在炕沿上垂泪。 余则成为难地直搓手:晚秋,你是了解翠平的,她是个有口无心的人,你不要怪她。 晚秋站起身强装笑脸,将余则成推出门:则成,你不要考虑我的感受。你去吧,你是属于她的,你应该过去。 晚秋关上房门,背靠在门上潸然泪下: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了?这都是历史造成的悲剧啊,我该怎么办啊? 余则成拍着门:晚秋开门,这......这,我应该到哪里去啊? 易县,黒沟,芋头洼村,余则成老宅,院子,夜。 晚秋披着一件上衣,雕塑般坐在院子里。 东屋时断时续地传出翠平的哭声。东屋的油灯一直亮着。鸡叫了...... 全剧终 截稿之际,感谢百度搜索引擎,很多的历史史料,是通过百度搜索引擎得到的;感谢发表历史史料的同志们,没有你们翔实的历史资料,该剧本将很难完成。再次表示感谢! 作者于二零一一年十一月二十五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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