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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30集谍战电视连续剧《潜伏归来》第1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隋建华 |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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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曲: 狼烟滚滚 暗流涌动 抬起头 挺起胸 直面骤雨狂风 龙潭虎穴 血雨腥风 巧周旋 善谋划 尽付谈笑之中 屡立奇功 步步心惊 为主义 为信仰 怎惧刀光剑影 严酷寒冬 脉脉温情 滴滴血 声声泪 演绎精彩人生 第一集 台北,松山机场,日。 几架飞机停在停机坪上。 飞机徐徐降落。5个军统特工簇拥着吴敬中、余则成一起走向出口。吴敬中悄悄打量了下周围的人,皱了下眉头。 吴敬中:则成,情况不妙,此事有诈。 余则成:老师,怎么了? 吴敬中:你看看这几个人,你认识吗? 余则成扫了下周围,摇摇头。 吴敬中:那个大个子是郑介民的人,在飞机上,我就注意他了。 余则成:对,上次戴老板和郑介民到天津站随行人员中,就有这个大个子。 一辆汽车停在众人面前,车上下来一人,对大个子嘀咕了几句。 大个子:两位站长请上车吧。 四个特工围了上来。 吴敬中:到哪儿去? 大个子:到了两位就知道了,上峰差遣,不好意思,两位的枪,暂由我们代为保管。 吴敬中、余则成看了下周边的人。吴敬中阴沉着脸,无奈将手枪交了出来。 大个子:你的呢? 余则成:我的枪上飞机前就被缴了,一直没还我。 大个子狐疑地盯着余则成,努了下嘴。余则成顺从地举起了双手。 一个特务搜了下:没有。 大个子:上车。 马路上,日。 汽车在马路上行驶,车外一片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的景象。 吴敬中阴沉着脸做思索状,余则成冷峻的面孔。 汽车开进一个戒备森严的院落,在一座两层小楼前停下。吴敬中、余则成被带进二楼一间屋内。 大个子:二位站长受委屈了,先将就着歇息吧。 吴敬中:不是请我们来开会的吗?为何把我们带到这里来? 大个子:开会?开什么会? 余则成:海峡行动战略筹划委员会。 大个子:那二位就请进屋开会吧。呵呵,上峰差遣,在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吴敬中:哪个上峰?到底是谁?你给我说清楚。 大个子:稍安勿躁,吴站长会知道的。 大个子带着特务退了出去,门被锁上了。余则成打量了下房间,房间不大,摆设简单,倒也洁净。门外有特务站岗。 余则成:防范严密。 吴敬中:这是搞什么名堂?真是岂有此理。 吴敬中用手指了下耳朵,便在房间里搜索,余则成会意地点了下头也跟着搜索着。一会儿,两人对视了下,同时摇摇头。 吴敬中:没按窃听器,看来问题不大。 余则成不露声色地点了下头。 吴敬中:就这么着把我们软禁在这里了,到底是谁下的软禁令?毛局长?不会,我鞍前马后跟了他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郑介民?也不可能,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军统的元老了,他即便是想动我,恐怕也没这个能量。难道是他?吴敬中不由地倒吸了口凉气。 余则成:谁? 吴敬中:太子。 余则成:老师,不会吧,他那么大的人物,无暇顾及我们这些小人物的。 吴敬中:这就难说了,郑介民是不会忘记我们的,郑介民和太子联手,一直和毛局长争权夺利、明争暗斗,无非是想把毛局长搞下去取而代之。他们知道我是毛局长的人,就先拿我开刀了,真要为这的话,我他妈的还就放心了,起码没有性命之忧了。 余则成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老师,他们不能把咱俩“咔嚓”了吧? 吴敬中眼一瞪:他敢?则成啊,这政治斗争你就不懂了,他们真要想干掉我们的话,下飞机时,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手了,不会劳神费力,把我们软禁在此的。不过,借此机会抓我们点把柄,还是有可能的,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台北,八胜园,蒋经国办公室,日。 蒋经国和郑介民坐在沙发上。 旁白: 蒋经国身兼数职:国防部总政治部主任,总统府机要室资料组主任。官衔虽不高,权力却不小。当然,不买他帐的也大有人在,这不,毛人凤就跳了出来,竟然在国民党的中常委会上说:情报工作是很专业的东西,不能让外行来领导内行!这话传到了蒋经国的耳中。工于心计的蒋经国一笑置之,表现的大度而得体。在他看来,毛人凤再闹腾,也只是秋后的蚂蚱。有老爸蒋介石的撑腰,将来保密局,终归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郑介民:主任,毛局长今天又问起了那两个人,您看如何发落? 蒋经国:哪两个人? 郑介民:就是军统天津站的吴站长和余站长。 蒋经国:哦,天津站的那两个啊。 郑介民:对,您看怎么发落,关了快两个月了。 蒋经国没有正面回答,叹了口气:唉,大陆沦陷、退居台湾、人心不稳、百废待兴啊。沉思良久。 蒋经国:对这两个人,你是怎么看的? 郑介民:在下派人查了,没查出有价值的东西来。吴敬中这个老狐狸,老奸巨猾没少发国难财,在香港还开了一家酒厂,要说背叛党国,谅他也没这个胆。余则成一脸的憨厚,城府颇深。从他清除叛逆李海丰时,我就注意他了。陆桥山生前多次在我面前提到过此人,看来是个干特工的料。不过,天津站自他去了以后,发生了很多变故啊。他身边的人,几乎都死于非命,他却能独善其身,我不得不防啊。 蒋经国:既然如此,外松内紧,不可不用,不可大用。 二层小楼,日。 几个特务守在楼梯口。 吴敬中、余则成无所事事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着各自的心事。 旁白: 吴敬中记挂着自己转移到香港的家业,那可是他的毕生心血啊,也是他华丽转身的资本,不由得他不牵肠挂肚。余则成平静的外表下,心急如焚和组织失去联系这么久了,组织知道自己被软禁在此吗?对亲人的思念,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年已花甲的父母身体好吗?大哥死在逃荒的路上,姐姐远嫁山东后杳无音讯,谁在照顾二老?此时此刻,他对“自古忠孝难两全”有了切身的感受。和翠平机场一别,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天津开战,有勇无谋的翠平,能在惨烈的战火中生存下来吗?鸡窝里的情报和金条,她找到了吗?送交组织了吗?黄雀行动计划粉碎了吗?这可是心腹大患啊! 吴敬中:则成,有个事早就想问你,那天在机场,你为何如此失态? 余则成:老师,我怎么了? 吴敬中:当着那么多将官的面,你又是学鸡叫又是学鸡跑,搞什么名堂? 余则成:老师,我不是说了么,感冒了。 吴敬中:问题是我没看出来,你有感冒的症状啊,再说了也没听说学鸡叫、学鸡跑能治感冒啊? 余则成:老师,我那是缓解压力,您老想想,不由分说把我带到机场,还下了我的枪,我能不紧张吗,释放下压力。 吴敬中将信将疑地,望了余则成一眼没再言语。 开锁的声音。 郑介民走了进来。吴敬中、余则成以标准的军人姿态立正敬礼。 郑介民: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误会,误会,手下人办事不力,叫两位站长受委屈了。两位来台时,我正要陪蒋主任到云南去,就安排人好好招待两位站长,计划一个礼拜就能回来,没成想叫卢汉那个王八蛋扣住了。这不,听说两位屈居在此,我立马赶了过来。那个擅做主张,办事不力的家伙,我已将他革职查办。 吴敬中:郑局长,您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子事啊,把我俩关在这里,总得有个罪名吧?把我们两个大活人,往这里一锁,几个月就不管不问了,总得给个说法吧。 郑介民:两位站长,请不要误会,都是手下人办事不力。这样吧,中午我在利华大酒店设宴,为二位站长压惊。 台北,保密局总部,毛人凤办公室,日。 毛人凤坐在办公桌前,余则成,吴敬中肃立。 毛人凤: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把我的人关了两个月?真是岂有此理!共党说我们内战内行、外战外行,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就会搞窝里斗,竟敢抓我的人,居然搞到我的头上来了。 吴敬中一付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余则成仍然一付略显呆滞,莫测高深的表情。 毛人凤:这口气早晚,我会替你们出的,但不是现在。国难当头,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工作上。海峡行动战略筹划委员会,还有很多工作,等着你们去做呢。 旁白: 海峡行动战略筹划委员会,的一项重要使命就是:提前在台湾站稳脚跟,实行铁腕统治,在台湾建立起稳定的社会秩序。这是蒋介石未雨绸缪,极富远见的布局。蒋介石把台湾岛作为国民党,坚守的最后一块阵地和反攻大陆的跳板。他的卧室里挂着一幅蒲松龄的励志对联: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据说蒋介石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面色凝重地观摩这幅对联。他要做卧薪尝胆的苦心人,等待着破釜沉舟的时机,重新夺回在他手中失去的大好河山。 吴敬中:局座,还真有这个筹划会啊? 毛人凤:这个机构,早就建立了。陈诚司令长官兼任海峡行动战略筹划委员会主任,我和彭孟缉兼任副主任。他俩只是挂个虚名,具体工作还是我们来做。机构设在局本部,成员有四位处长,台湾站站长加你们二位专员,所有成员的工作直接对我负责。 吴敬中:局座,卑职才疏学浅,恐难当此大任,卑职就此告退了,解甲归田,颐养天年。 毛人凤:急流勇退?嗯,想法是不错,目前党国正是用人之际,不准!没别的事都去工作吧。 余则成走出。 吴敬中:局座...... 毛人凤:老吴啊,你跟我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在香港的那点家产,我会不知道吗?还解甲归田,颐养天年?你就做梦去吧,太子摆明了想吃掉,台湾情报系统的两路人马,彭孟缉这个软蛋,已经举起了白旗(彭孟缉——台湾省中将保安司令,掌管台湾的情报系统)。郑介民这个混蛋,也抱上了太子的大腿。现在就我还在保密局硬撑着。 吴敬中:局座,卑职明白,您为了党国的利益忍辱负重,也真是难为您了...... 毛人凤:老吴啊,我毛某人外勤没干过站长,内勤没当过处长,从一介县吏坐上了这个宝座。知道为什么吗?很简单就三个字,忍、等、狠。这三个字让我受用了一生啊。软禁这事摆明了是对付我们的,要不是我追得紧,你们能回来吗?他们既然盯上你了,别说到香港,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会找到你,到时会发生什么事,不用我告诉你吧?我敢说你到香港不出仨月,我就会在这里为你默哀。什么解甲归田,我看是解甲归天! 吴敬中惊得目瞪口呆,脸上冒出了冷汗。 毛人凤:刘方仁你不会陌生吧?他也是军统的老人了吧? 吴敬中:熟悉,他是鸡鹅巷时期的老军统,也是老资格了。 毛人凤: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吴敬中:听说在南非出了车祸。 毛人凤:糊涂,亏你还是军统的教师爷。刘方仁就是因为看不惯太子的做派,佛袖而去,惹恼了太子,遭到了全球追杀。 吴敬中:刘方仁我是了解的,他是军统技术派的领军人物,想暗杀他谈何容易? 毛人凤: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刘方仁亡命天涯,最终在南非死于车祸,哼,这套拙劣的把戏,岂能瞒得过我。 吴敬中:刘方仁为党国卖了一辈子的命,这样的话,死的也太冤了,天理何在? 毛人凤:老吴啊,你在我这里就是安全的,谁也不敢动你一根汗毛,你要是离开我,我就不敢打这个保票喽。 吴敬中:是,是,卑职遵命,一切听局座的。 台北,保密局总部,吴敬中办公室,日。 吴敬中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坐在办公桌前。 敲门声。 吴敬中:进来。 余则成走进。 吴敬中:则成,新官上任这第一把火,就烧到我这里来了?呵呵。 余则成:老师,这专员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干,耽心辜负了局座的栽培。 吴敬中:这有何难?一切以长官的意志为转移,你这个专员就算是干到家了。现在台湾将星如云,很多都赋闲在家,你我都没有降级使用,局座待我们不薄啊。 余则成:是啊,学生也是感念不已。 吴敬中:局座还是很欣赏你的,站着干嘛,坐。 余则成坐在沙发上:全凭老师,教诲有方。 吴敬中: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李涯也是我的学生,他怎么就不得要领呢,最后连小命也搭了进去。叫我说,李涯很聪明,人也机灵。他的致命伤,就是锋芒毕露,不知收敛,得意时咄咄逼人啊,不留退路。这样的人是不会长久的。唉,做人啊,也讲究个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啊,可惜啊,明白这个道理的人太少喽。 余则成:老师说的极是,学生领教了。 吴敬中:则成啊,呵呵,我找局座要了两套房子。要说保密局的脸就是大,局长一个电话,房子就解决了。咱俩一人一套,上下两层的小楼。前后邻居也好有个照应,等他们打扫干净弄好了,咱俩就乔迁新居。呵呵。 余则成:谢谢局座,谢谢老师,那我去香港把师娘接来吧。 吴敬中:先不忙,先看看情况再说,香港那边也有一大摊子事,她也走不开。有了新房了,我也该给你张罗个新娘了,唉,翠平这孩子怎么摊上这么个事,我到现在想起来心里还痛着那。 余则成:老师,这成家的事不急。 吴敬中:你不急我急,裸身在保密局做官是不会长久地,这里边的教训还少啊。 台北,保密局总部,毛人凤办公室,日。 毛人凤坐在办公桌前,吴敬中肃立。 毛人凤:你也是老教官了,在培训人员上有经验。抓紧时间把他们培训完毕,尽快派过去,总裁对此项工作盯得很紧啊。 吴敬中:教材都是现成的,明天就能开课。 毛人凤:我看就办个速成班,一周结业。 吴敬中:局座,这一周的时间短了点吧? 毛人凤:时间紧迫、不能再拖了。这些人都是军统的老班底基础不错,你只要大致的培训下就行,关键是敌后行动要着重讲。 吴敬中:是。 毛人凤:工作要抓提前,等总裁过问了再干,就被动了,明白吗? 吴敬中:卑职明白。 毛人凤:我有个想法,你看怎样,咱们多办几期培训班,结业后分期分批的派往大陆,不求他们有多大的建树,只要搞得共党睡不了安稳觉,就达到咱们的目的了。 吴敬中:局座高明,卑职照办。 毛人凤:人员不用愁,大陆过来了这么多人,把他们培训下再派过去,也省得他们无事生非。青岛站的刘明知道吗? 吴敬中:卑职和青岛站不熟,刘明不认识,怎么了? 毛人凤:昨晚在酒店和几个弟兄喝酒,不知怎么的和警备司令部的人打起来了,还动了枪。上个礼拜,徐州站的几个弟兄,也动了家伙。 吴敬中:大陆沦陷、背井离乡、军纪涣散,弟兄们的心也都散了。 毛人凤:这事幸亏没捅到总裁那里去,总裁要知道了,我吃不了就得兜着走。所以还是把他们打发过去咱也省心。你也是老资格的教官了,你先拟定个计划,人员、场地、经费由我来落实。 吴敬中:局座放心,卑职绝不辜负局座的重托。 毛人凤:有老兄这句话,我无忧矣。呵呵,余专员从天津跟着你来到台湾,你对他还是了解的,对这个人,你是如何评价的? 吴敬中:对此人,十六个字即可概括:谋定而动、性格内敛、敦厚克己、做事精细。 毛人凤:老吴啊,我没记错的话,你俩有师生之谊吧。 吴敬中:为党国举荐人才,内不避亲、外不避仇。 毛人凤:很好,戴老板也是很欣赏此人的,我在整理戴老板遗物时,日记中对他有这样的评价:余则成智勇可嘉,意志坚定,可堪大用。看来人才难得啊,海峡行动战略筹划委员会,尚缺一上校主任秘书,看来是非他莫属啊,人事处的签呈,我已经批复。 吴敬中:不二人选,还是局座英明,知人善任。 毛人凤:房子收拾的怎样了?我已经安排刘博轩给你们把家具、生活用品都置备齐了。 吴敬中:谢局座。 毛人凤:谢什么,安居才能乐业啊,尽快把嫂夫人也接来吧。 吴敬中:是,快动身了,过几天就来。 台北,保密局总部,余则成办公室,日。 余则成擦着办公桌。 敲门声。 余则成:请进。 一人进来将几份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后,退出。 余则成坐下翻看文件。 敲门声。 余则成:请进。 保密局总务处副处长刘博轩走进,将一串钥匙放在办公桌上。 余则成:刘处长,这是? 刘博轩:奉局座之命,你和吴专员的家都收拾好了,该置办的也都置办齐了。吴专员不在办公室,钥匙就放在你这里吧。 余则成:谢谢,刘处长辛苦了。 刘博轩:心不苦命苦,这干总务的就是为别人做嫁衣裳的命。 台北,中山北路,余则成宅,日。 余则成坐在沙发上听收音机,收音机里传出几个他熟悉的代号,但没有深海,余则成紧锁着眉头思索着。 内心独白: 组织上为什么还不来接头呢?为什么切断了密码联系?和组织失去了联系,我就变成蹩了脚的马动弹不得。我是属于特级保密,知道我的人没几个,之所以不再用深海明码呼叫,一定是为了保护我,防止敌人知道,我也来到了台湾。组织一定会找我的,哪个母亲会舍弃自己的儿子呢! 台北,中山北路,余则成宅,日。 余则成下班,开锁进门。夹在门缝的一张纸条落到了脚下,余则成抬头,向匆匆离去的一个女人的背影望去。弯腰捡起纸条。 余则成宅,客厅,日。 余则成拿出纸条是一首藏头诗:深情牵挂若干年,海角天涯心相伴,君若有意再聚首,好合花开月亦圆。 余则成将纸条在火上烤了下,一行小字显现了出来:明11时婷婷商场门口。 台北,中山南路,商店门口,日。 婷婷商场门口人头攒动。余则成早到了一会,警惕地四下观望,没有发现异常。看了下手表11时整,走向商店门口。 一中年男子擦肩而过低声:跟我走。 余则成不动声色的跟在那人的身后。那人进了一家茶馆。余则成径直向前走了过去,到了路口蹲下身子,装作系鞋带回头张望,没发现异常又折了回去,进了茶馆。 台北,中山南路,茶馆,日。 茶馆里坐着几个茶客。 余则成要了杯茶,坐在那人的对面。 那人:我是老许,深海你好,克公问候你。 余则成:老许你好,问克公好。 老许:一、你的情况首长都知道,包括你被软禁。没有明码呼叫你是不让敌人知道,你也来到了台湾。你的新代码叫阿里山。二、明天中午11点,你用家里的电话报修马桶坏了,一刻钟后会有人上门维修,来人进门后,你说,耽误你吃饭了,来人会说,耽误吃饭不要紧,别耽误,我明天去阿里山就行。他就是你的上级,以后的联系方法,他会告诉你。三、你这条线直接归中央特科领导。切记不得和台湾地下党组织发生任何联系。四、只要发现有人对你的安全构成了威胁,不管是谁都要坚决予以排除,在天津时,你在这方面是有教训的。你都记住了吗? 余则成:记住了。 老许:你还有什么事? 余则成:黄雀行动被粉碎了吗? 老许:我没有参与抓捕行动,只是从案情通报上,知道黄雀行动被打掉了,只有一个潜伏特务漏网了。 余则成:誰漏网了,知道名字吗? 老许:好像是叫于德平。 余则成:怎么偏偏跑了他?这个双手沾满共产党人鲜血的刽子手。 老许:天津城都搜遍了也没找到他,看来是逃到外地去了,不管他逃到哪里,都难逃人民的审判。 余则成:看来翠平把情报送出去了,她应该还活着。请组织找到我的爱人,掩护名叫翠平,真名叫陈桃花。 老许:好,我回去就汇报。 余则成:吴敬中要我早点成家,免得引起猜疑。 老许:这个问题组织上已经考虑到了,明天会告诉你,你还有问题吗。 余则成摇了下头。 老许:我这次来就一个任务和你接头,现在我就回大陆,祝你成功,再见。 老许起身离去。余则成仍坐在那里细细品茶。 台北,中山北路,余则成宅,日。 11时整,余则成拨通了电话。11时一刻传来敲门声。余则成开门,一个工人打扮的人走进。 余则成:不好意思,耽误你吃饭了。 那人:耽误吃饭不要紧,别耽误我明天去阿里山就行。 余则成与来人紧紧握手。来人拿出个仪器在室内仔细检测。 来人:没有发现窃听装置。 来人:叫我老李吧,我的公开身份是大华西饼屋老板。我家二楼窗子,只要不挂窗帘,你就可以进去找我。情况危急时会挂出红色窗帘,你要立即撤离。 余则成点了下头:记住了。 老李:考虑到你工作的特殊性,组织上给你派来一个助手,你要和她组织一个家庭,这个人你认识——穆晚秋。 余则成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老李:穆晚秋同志,已经成长为我党一名优秀的战士了,思想进步、立场坚定,多次出生入死,出色地完成了党交给的任务。 余则成:就那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会变成一名出色的战士? 老李:革命的队伍是个大熔炉,娇小姐进去,也会百炼成钢啊。你救下她后,她就投奔了延安,由于表现出色,进入了中央特科特训队。人聪明刻苦,又有文化学什么都快,各种技能很快都掌握了。 余则成:真是想不到,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老李从包里拿出一本书递给余则成:这是你的新密码,如何使用晚秋同志会教你的。 余则成接过。 老李:晚秋同志可是才女啊,你在天津时,收音机播的那首“一个普通母亲写给儿子深海的诗”就是她写的,情真意切啊。 余则成:是啊,听到后,我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老李:前天,她给你的诗也是她写的。 余则成:在我门上留纸条的,那个女人是她?就在我的面前走过,我怎么一点也没认出来?老李:化装了,化装得很成功,不是吗?下次你再看到我时,你也会不认识我的。 余则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两年没见,晚秋居然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老李:晚秋同志可是一直牵挂着你啊,在延安时,她亲口对我说过,没有你就没有她的新生。 余则成:那时你也在延安? 老李:我是特训大队政委。 余则成点了下头:哦。 老李:你在软禁期间,组织上就派她来台湾了,她的掩护身份是教授一富家的女儿钢琴、英语。说说,怎样才能叫她名正言顺的,成为这家的主妇,而不至于引起敌人的怀疑? 余则成:直接进门肯定不行,要事先铺垫一下,就顺理成章了。 老李点头认可。 余则成:在天津时,吴敬中就指令我和她接近并想叫我娶她。 老李: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吴敬中是想利用你敲诈穆连成。不过他俩熟悉,这倒也是个有利条件。 余则成:她以后免不了要和吴敬中这个老军统,还有保密局的人打交道,要是出点差错,恐怕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老李:对此你不必担心,晚秋同志受过严格的训练,她会应付自如的。在工作中你是她的领导,在安全方面你要服从她,她这次到你身边工作,还有一个重要使命,就是保护你的安全。 余则成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穆晚秋保护我的安全?她那一付弱不禁风的样子,居然保护我? 老李笑道:我说过了,她受过严格的训练,以后你就会知道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余则成:恳请组织找到我在大陆的爱人。 老李:我知道这事,找到后会通知你的,不过你要有思想准备,你和你太太是在极其秘密的情况下组成家庭的,本来就没有几个人知道。为了你的安全计也不可能公开的寻找,所以找到的可能性不大,退一万步说,即便是找到了,你又能如何呢?为了党的事业、为了我们的信仰,总要有人做出牺牲的。余则成同志,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余则成:请组织放心,为了党的事业,为了我为之奋斗的信仰,我宁愿舍弃我的一切,包括,......爱人! 老李:谢谢你,深明大义的好同志,党感谢你做出的牺牲。 余则成:明天中午,台北酒店有个酒会,邀请的都是各界名流,倒是个机会。 老李:怎么是中午? 余则成:为美国军事考察团接风。 老李:这就好办了,到时见机行事。 屋外传来阵阵口号声。余则成、老李急忙来到二楼,余则成掀开窗帘向外望去,只见大街上,一支近百人的学生示威游行队伍,不断的有人加入到游行队伍中来,呼喊着口号向前行进,反对压迫!反对饥饿,!反对白色恐怖!大批军警挡住游行队伍前进的道路。 老李:这是人民的呐喊!国民党败退台湾后,为了保住这个最后的反共堡垒,实行白色恐怖,残酷的镇压民众。昨天警备区对在新民路游行示威的队伍开了枪,造成十几人的伤亡。 窗外的口号声此起彼伏。一个学生模样的人上前交涉,没说几句就被开枪打倒,霎时间枪声大作,游行队伍不断有学生倒下,惊慌的学生四处逃散。 老李悲愤地:看到了吗?对手无寸铁的学生开枪,这就是暴政!这就是血腥镇压! 余则成:人民的血是不会白流的,总有血债血还的那一天! 老李: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 一个女学生中弹倒下,几个学生上前扶起那个女生,女生的胸口被鲜血染红了。 余则成:靠血腥镇压维持的政权长久不了。 老李:我们所处的环境十分险恶,你要谨慎行事,克公对你抱有极大的期望。 余则成:我知道怎样做,请克公放心。 老李:蒋家王朝垂死挣扎,血腥镇压还会变本加厉,你的处境会更加险恶,对此,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余则成: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台北,毛人凤办公室,日 毛人凤坐在办公桌前,叶翔之肃立。 毛人凤恨恨地:英国人出卖了我们,宣布承认共匪伪政权。香港高法也作出荒谬的判决:伪政权享有两航在港资产。老头子下令:炸毁香港启德机场停放的飞机,决不能叫它们落入共党之手。你立即着手准备,成立特别行动组,抢在共党之前,炸毁飞机。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叶翔之:是。 台北,吴敬中办公室,日。 吴敬中站在窗前,向窗外望着。传来敲门声。 吴敬中:请进。 余则成进入。 余则成:老师,好清闲啊。 吴敬中笑道:则成,你来看看。 余则成走到窗前,向外望去。保密局后院里停了几辆汽车,几个人出入。 余则成疑惑:老师,看什么呀? 吴敬中:中国有句老话叫做,前不栽杨,后不种柳。咱保密局正好相反,前院种的是杨树,后院种的是柳树。呵呵,有点意思。 余则成:老师,您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可不是吗,后院种了好几棵柳树呢。 吴敬中:老辈子既然有这个说道,那就一定有它的道理,你说呢? 余则成:老师说的极是,肯定有它的道理。 吴敬中:你看,老杜又忙活开了。 余则成向楼下看去,保密局技术室的杜有仕提着手提箱,匆匆上了汽车。 吴敬中:根据我的经验,老杜只要一忙,准有大活。 台北,保密局办公楼,日。 余则成夹着皮包,站在大楼门口,杜有仕从楼里出来。 杜有仕:余专员,等人啊。 余则成:老杜,看到吴专员了吗? 杜有仕:刚才我看到吴专员在局座办公室呢。 余则成:哦,你干什么去? 杜有仕:到点了,下班了。 余则成看了下手表:你看,一忙起来,就忘了点了。老婆不在家,晚饭就敲你的竹杠了。 杜有仕:余专员,您敲我的竹杠是看得起兄弟,走吧。 台北,饭馆,傍晚。 饭馆里坐着几个食客。 余则成,杜有仕坐在餐桌旁,桌子上摆着酒菜。 余则成端起酒杯:老杜,我借花献佛,敬你一杯。 杜有仕:余专员,您敬我,兄弟可不敢当,兄弟敬您。 两人一饮而进。 杜有仕斟满酒:余专员,也就是您看得起兄弟,拿兄弟当个人物,兄弟敬您一杯。 余则成:同敬同敬。 两人干杯。 余则成:知道为什么,敲你的竹杠吗? 杜有仕:不管为什么,能请到您这局座的大红人,那是兄弟的荣幸。 余则成:今天下午,我向你们办公室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辛亏是我打的,要是局座打电话,找不到人的话,不就麻烦了吗?局座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杜有仕:哦,为这事啊,那不怨我。我一下午都不在家,忙了一下午。 余则成:你还忙?保密局里数你们技术室最清闲,这谁不知道啊。 杜有仕:唉,别提了,是叶翔之那小子找我,给他干活。这小子平时都不正眼瞧我,这功夫用着我了。 余则成:你是爆破专家,他不找你找谁啊? 杜有仕:炸飞机就找到我了,他立功受奖时怎么就忘了我?我给他干的活还少吗,他哪次想到我了?哼,过河拆桥。 余则成:老杜,别发牢骚,喝酒。 杜有仕喝干了杯中酒:余专员,不是兄弟发牢骚。叶翔之的要求也太高了,又要体积小便于携带,又要威力大,把飞机炸成废铜烂铁。试验了一下午,他还是不满意。这不是问大闺女要孩子,难为人吗? 余则成:以前咱也炸过飞机,放上定时炸弹,不就炸成废铜烂铁了吗?这有何难? 杜有仕:余专员,这次和以前不同,这次是炸停在机场的飞机。 余则成:那也不难,按上一个定时炸弹,就万事大吉了。 杜有仕:一个定时炸弹能炸七架飞机啊?至少要用七个炸弹。还想叫我和他一起去,我才不去香港,那个鬼地方呢。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余则成:老杜,为这点小事生气,不值得,喝酒。 杜有仕:我就看不惯叶翔之,那付盛气凌人的德行。 余则成:老杜,我得说你两句,不管怎么说,他也是长官,你这样可不好。你这话只能和我说,不要再和别人说了,万一传到他耳朵里,给你紧紧鞋带,就够你受的。 杜有仕:余专员,兄弟也就是和你说说,别人我还懒得说呢。 余则成:老杜,这就对了。 台北,中山南路,大华西饼屋。日。 余则成抬头向二楼看去,窗户没挂窗帘。四处打量下,走进。 店内有两三个顾客,余则成看着柜台里的糕点。 台北,中山南路,大华西饼屋,密室,日。 余则成:保密局在香港有行动。 老李:什么行动? 余则成:炸毁停在机场上的七架客机。 老李:嗯,两航起义,十二架客机飞回了祖国的怀抱。还有七架飞机因为各种原因,滞留在香港启德机场。老余,谢谢你,这个情报很重要,我立刻通知家里,做好应变准备。 余则成:老李,越快越好,叶翔之带领的特别行动组,这两天就出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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