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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写公司年会小品剧本
剧本名:32集电视剧《生命公约》分集大纲
【原创剧本网】作者:向 楠 刘小伟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年会剧本
 
分集梗概(年代:1937—1995
 
1  (上海)·寻找工作  杨稣理与父母发生分岐
1937的上海。
在医学院的礼堂,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学生正在进行毕业典礼。会场呈现出一派庄严的气氛。
院长望着同学们开始讲话。祝贺同学们经过六年的学习就要走上社会服务于民众。他请大家再背诵一遍希波克拉底誓言。同学们起立,用英文诵读誓言。其中站在最前边的学生杨稣理的声音最大且表情庄严。
院长请同学们坐下,继续讲话。叮嘱大家千万不要忘记希波克拉底誓言,要做一个一心为病人的好医生。他笑着说,相信大家的心早已经飞出去了,现在解散,你们从此以后自由了。只是不要忘记回母校看看我们这些老家伙。大家一阵鼓掌后,杨稣理与好友刘力杨欢呼着冲出礼堂。
 
学校的一处草坪上,同学们正三两人一伙聊天或者照相。陆梦华与好友许平平也正在合影。
杨稣理与刘力杨一前一后兴奋地追赶着欢呼:自由喽!解放喽!
肖正山和吴民也在他们身后欢笑打闹。肖正山解脱般地长出一口气说,终于熬出来了,从此不用再每天闻福尔马林的味道也不用看尸体了。
杨稣理一眼看到了正在照相的陆梦华,兴奋地向她挥手。待陆梦华照相完毕,杨稣理迫不及待地跑过去,问她现在最想干什么。陆梦华说最想去前线,当初上医学院就是为了上前线救护伤员的。她反问杨稣理,杨稣理说现在最想带她去看自己的父母,他们当初可是说好毕业就结婚的。陆梦华坚持让杨稣理先去看自己的母亲,杨稣理只好同意。两人约好过两天就去陆家。
刘力杨与许平平偷偷躲在树林里热吻。杨稣理招呼他们出来,几个同窗好友在草地上快乐地唱起英文歌曲,畅谈理想与国情。杨稣理说他想去东北参加抗日,用手术刀来为抗日服务。肖正山说他的父亲不会同意,他想将来有机会做实业,实现实业救国的理想。而刘力杨则说要去父亲的诊所。杨稣理充满自信地说,大家都拥有了一技之长,从此可以自立于社会,一把手术刀吃天下了。
 
在上海滩上最大的基督教堂慕尔堂里,一群人正聚集在一起,牧师在为杨稣理表姐的儿子进行洗礼。
洗礼结束后,表姐问杨稣理毕业后有什么安排。杨稣理看看父母说还没想好。母亲吴美琳说已经准备让他去教会的仁济医院工作。杨稣理推说要祷告,就跑去圣坛前,祈祷见陆梦华母亲的事能够顺利。
 
陆梦华家里,陆梦华正帮助母亲林爱萱做事。说她以后终于可以自立了,妈妈再也不用为她担心,哥哥也能松口气了。母亲问她的打算,她说可能会去北方。林爱萱有些担心。陆梦华说想请母亲见一个人。林爱萱同意见杨稣理,但劝说她别太早结婚,婚姻是一个女人一辈子的大事,千万要选一个好男子,不要像她爸爸那样没有责任感。
 
杨稣理带着礼物到陆家拜访,林爱萱初见到相貌英俊,举止得体的杨稣理不禁流露出几分喜欢。但当得知杨稣理要去东北抗日时不免有些担心,怕他不能带给女儿安定的生活。特别是吃饭时看到杨稣理双手合什祷告,顿时反感起来。杨稣理告辞后,林爱萱一反初时的态度,对陆梦华说坚决反对他们的婚事。
 
心情沮丧的杨稣理请刘力杨与许平平到咖啡馆见面帮他出主意。刘力杨不同意杨稣理去东北参加抗联,说当军医没有出息。再说哪个当母亲的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不安分的男人。他建议杨稣理顺从父母的安排,老老实实留在上海,事业上也能进步,与陆梦华的事情也能顺利进行。性格温柔的许平平自告奋勇去找陆梦华做工作。
 
许平平约了陆梦华一起逛街,将杨稣理的担忧告诉她,同时通知她自己就要和刘力杨结婚了,到时请她做伴娘。陆梦华闻知非常羡慕。
 
在基督教会办的仁济医院里,杨稣理的父亲杨立章正和该院的院长带着杨稣理一道参观病房。杨立章感谢院长同意儿子来这里工作,让杨稣理表示感谢,但杨稣理却似乎并不领情,勉强地向院长说了谢谢。原来他发现这里的病人大多都是外国人,便不愿意去那里工作。
回家的路上,杨父对儿子的表现很不满意。说儿子已经长大了,也该懂得人情世故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么任性。杨稣理则固执地说要么就去东北参加抗日,要么就要像自己的校长一样去专门为中国人治病的医院。父子二人闹得很僵,杨稣理气急之下让司机停车,跳下车摔门而去。
杨稣理到刘力杨家诊所向刘力杨倾诉苦闷。闲谈中却忽听到街上报童叫卖“卢沟桥开战”的报纸。众人皆震惊。杨稣理买了份报纸,看得热血沸腾,说要去北平参战。
 
陆梦华与母亲讨论工作的事。陆梦华大讲爱国道理,说这都是当年母亲灌输给她的,但母亲说爱国不一定非要去前线,在后方也可以为国家做事。她担心女儿身体柔弱,经不起战火,主张女儿留在上海去她哥哥已经联系好的医院。陆梦华颇为不悦。
 
杨稣理为了向父母表示去北平的决心而开始绝食,说七尺男儿怎么能甘心当亡国奴。并且说家在北平的同学吴民已经离开上海去了北平。如果父亲不答应他就不吃饭。身患疾病的母亲吴美琳见状心急如焚。恰巧陆梦华此刻来探望,暂时冲淡了父子矛盾。
杨立章看在陆梦华的面子上,为了缓解矛盾,同意儿子可以不去教会办的医院,但也不能离开上海,就到红十字会医院。加之陆梦华从中劝解,于是父子双方各让了一步。
 
杨稣理与陆梦华去红十字会医院报到,路上却发现有人跟踪他们。杨稣理知道是父亲怕他悄悄逃跑而派来盯梢的。
 
2  ·谈论婚事  订立“生命公约” 
一个月以后。
杨立章正在家里看报纸与夫人议论北平战事,说不知道中国军队能不能守住北平。杨稣理下班回来。杨立章问在教会医院儿子工作如何,杨稣理明显对父亲不让他去前线表示不满,于是故作不屑地说无非是每天开膛破肚。杨立章对儿子的态度很不满,严肃地教训他对职业不恭敬。杨稣理却掏出两封患者的感谢信给父亲看。吴美琳拿过信看后,很替儿子骄傲,说儿子聪明懂事,会是一个好医生的,让丈夫不要老训儿子。
刘力杨与许平平来访,掏出请帖说他们三天后的8月8日举行婚礼。杨稣理表示惊讶。刘力杨说只有结了婚许平平才能进他们家诊所工作。而且那天正好是周日,不会影响大家的工作。又是立秋,天气也凉爽些。杨稣理表示一定到场祝贺。
陆家,陆梦华就自己的婚事与母亲争论,母亲又说到自己的丈夫,说杨稣理一看就性子太急躁,不像是会体贴人的。女儿身体不好,怕将来跟了他受苦。再说他还信洋教,中国这么多年受洋人欺负,信洋教的没有好人。母女不欢而散。
 
陆梦华与杨稣理在外滩约会,将母亲的意思转告给他,两人发生争执。最后约定不谈信仰只谈感情和医生的职业理想。陆梦华提出要订立“生命公约”。杨稣理问她什么内容,陆梦华说将两人的一生与职业和情感都联系在一起。
 
杨稣理与陆梦华陪同刘力杨和许平平在照相馆照相。刘力杨建议干脆他们两对一起举办婚礼得了。杨稣理没有信心,说自己也想立刻与陆梦华结婚,但是她的母亲不喜欢自己的宗教信仰,也怕陆梦华跟着他受苦。就算她母亲同意,他们结婚肯定也是在教堂举办。陆梦华一听坚决反对,说自己才不会跟他在教堂举办婚礼,要办就去长城上办,以表达抗日爱国的决心。
 
杨立章让儿子约陆梦华到家中玩,杨稣理垂头丧气地说已经吹了,人家嫌自己信基督教。杨立章一听火了,说这样的人家不结亲也罢。
 
杨稣理与陆梦华在医院议论战事,说不如两个人偷偷跑了得了。但又都觉得对不起父母。杨稣理建议给双方父母一次见面的机会。
 
在一个慈善活动上,杨立章夫妇与陆梦华的母亲林爱萱都前来参加,分别捐献了钱和财物。双方家长都感动于对方的善良与诚意,同意了这门亲事。
双方家庭都开始准备结婚物品,杨立章决定为了尊重陆梦华家的习惯,不在教堂举行婚礼,就在酒店宴请宾客。
陆母请人看了黄道吉日,定在8月27日,阴历的22号。陆梦华说那天是周五,要上班,但陆母坚持说这天宜结亲。
许平平和陆梦华一起去街上选购首饰。杨家也开列了来宾名单,准备印请帖。
 
心情舒畅的杨稣理带着陆梦华来到慕尔堂,给她讲解这座教堂的来历。陆梦华被教堂的神秘庄严气氛吸引了,觉得基督教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杨稣理说基督教宣扬仁爱,怎么会可怕呢?
走出教堂,陆梦华拿出了一张纸,两个人坐在草地上边讨论边写下“生命公约”的内容共四条,然后两人带着神圣的表情一起宣读。
 
刘力杨与许平平的婚礼如期在一家大饭店举行,杨稣理与陆梦华分别当伴郞伴娘。在婚礼热烈的气氛中,杨稣理和陆梦华也期待着他们自己的婚礼。
这天,杨稣理拿着报纸来找陆梦华,报上已经登出了他们举行婚礼日期的启事。二人兴奋地商定第二天上午去买东西。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杨稣理与陆梦华正在刚刚开门的商店选购东西,同时议论着刘力杨的婚礼。突然外面传来爆炸声,街上大乱。天上不时有飞机飞过投下炸弹。在冲天的浓烟和震耳的枪炮声中,陆梦华紧张地问杨稣理他们会不会死,杨稣理说只要他活着就一定保护陆梦华,他们谁也不能死,他们还没有结婚呢。陆梦华说日本人来了,他们不会有婚礼了。杨稣理许诺让她放心,谁也不会把他们分开。
刘力杨家的诊所已成废墟。悲痛中的刘力杨与许平平大骂东洋鬼子。
 
3·上海沦陷  四人流亡汉口
杨立章指挥佣人往玻璃上贴纸条。虽然他们住在英租界,有英军保护,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做着防空准备。杨立章同时与夫人吴美琳议论着他们在闸北的商号被炸毁了,儿子的婚礼也只能延期了,为了安全起见得让他离开上海。
 
杨稣理回来,告诉父母看到租界地来了好多难民。杨立章叹息,担心局势再发展下去,大家都没活路了。他劝儿子赶紧离开上海。杨稣理很奇怪一直反对自己离开上海的父亲怎么会改变主意。杨立章说自己在上海有那么多产业走不开。而吴美琳也坚持和丈夫在一起,让儿子去与陆梦华商量能否一起离开,彼此有个照应。吴美琳伤感儿子准备举行婚礼的酒店也被炸了,婚礼怎么办啊?已经通知了那么多朋友。杨立章说这种时候大家都能理解的,就算饭店不被炸,人心惶惶,哪里还顾得上办婚礼。
陆梦华在医院值班后匆匆回家,街上有报童叫卖报纸的声音“看报看报,看中国政府发出《自卫抗战声明书》!”。母亲见到女儿回来着急地扑上来看她有没有受伤。陆梦华说上海现在不安全,大哥在国外暂时不在家,劝母亲去汉口的二哥家。母亲不放心陆梦华,让她别上班了,也一块去汉口暂避,并让她把杨稣理叫来。
杨稣理恰好来到陆梦华家,陆母与杨稣理谈话,将女儿嘱托给他。
杨稣理说父母不离开上海,自己也不愿意抛下父母离开。但陆梦华说医院要关门,留在上海没有用武之地。听说南京的中央政府要西迁,中央医院迁到汉口了,不如他们也去汉口到中央医院去工作,那里都是从这边过去的伤员。他们可以去救护伤员。要干就干抗日的事情。杨稣理深受鼓舞。陆梦华说可以动员刘力杨和许平平一道去。
 
四个人在咖啡馆见面了。刘力杨非常悲观。说诊所和家都没有了,国民党节节败退,上海迟早要落入日本人手中。许平平则抱住陆梦华哭泣,陆梦华说不赶走日本鬼子即使结了婚也不会有幸福生活。杨稣理与陆梦华力劝他们二人去汉口,刘力杨犹豫之后最终同意。
 
杨稣理回到家中又劝父亲离开。但父亲说手下几千员工,如果他走了,他们就失了业,几千个家庭会当难民。他能扛一天就要呆在这里。杨稣理被父亲大义感染,说已经同陆梦华商量去汉口。杨母认为应该办了婚礼再走,哪怕简单一些呢。杨立章说此时还提什么婚礼,他会去跟亲家母解释的。
 
陆梦华也劝母亲去汉口,母亲说自己老了,命没有那么宝贵,只要女儿好好的就行了,让她不用管自己。陆梦华赌气说母亲不走自己也不走了。二人闹僵。
 
杨稣理与陆梦华在黄浦江边会面。陆梦华忧虑母亲不愿意离开。杨稣理答应去劝说她。
杨稣理从报上得知母校要迁往西南。于是拉上陆梦华去向老师们告别。刘力杨与许平平得知消息也赶来送别老师。
 
医学院里一派仓促撤离景象。杨稣理伤感上海是无法再呆下去了。刘力杨悲观前程何在。
杨稣理与陆母谈话,跪求陆母与他们一道离开。陆母在杨稣理诚意之下终于同意。并郑重其事地将女儿托付给杨稣理。说自己丈夫当年就是离开自己一去不回,叮嘱杨稣理任何时候都不能离开陆梦华。杨稣理请陆母放心,定将陆梦华视若生命。
 
上海滩到处是混乱的场面。报童叫卖着报纸,“看中国军民誓死保卫上海滩,《一寸河山一寸血》,看谢晋元率八百壮士血战到底”。
 
在一片哀伤的气氛中,杨立章夫妻送别儿子与陆梦华和刘力杨、许平平等人。
 
4 (汉口)·寄居陆家  重伤医院见闻
杨稣理一行人逃难到汉口,住进陆梦华二哥陆正超家。谈及上海战况及汉口局势,陆正超说汉口也未必保得住。众人忧心忡忡。
杨稣理十分惦记上海的父母,且担心找不到工作失去生活来源,不免焦躁不安。忧伤中便弹琴排解郁闷。陆梦华安慰他。说二哥在国军的重伤医院有熟人,不如到那里去看看。杨稣理心烦意乱,说不想去军队医院。陆梦华说国家在流血,咱们不能吃闲饭。那里都是前线的伤兵,正需要咱们。杨稣理执意不肯。陆梦华生气地说看来他原来说想去东北抗日的事情都是假的,现在伤兵们就躺在医院里,他却袖手旁观。批评他这么快就忘记了他们订定的“生命公约”。杨稣理说他并非不愿意抗日,只是不知道国民党的医院是怎么回事,他们不积极抗日,连个上海都守不住,害我们现在跑出来流浪。
夜晚,杨稣理与刘力杨两对恋人在各自房间里不能安眠,各怀心事。
几天后,众人从报上得知南京也陷落了。一向悲观的刘力杨再也按捺不住满腔愤恨,说干脆去前线和鬼子拼了。
 
陆梦华和许平平到重伤医院找二哥的朋友黄院长,黄院长见到陆梦华递上来的陆正超的名片,欣然答应,分配陆梦华和许平平二人马上就去科室帮忙,因为院里正缺少人手。
 
呆在家中百无聊赖的杨稣理边弹四弦琴边与刘力杨聊天。刘力杨说时势造英雄,也造倒霉蛋。如果不是战争,自己可以开诊所,你也可以举行婚礼。可是现在……杨稣理安慰他。
陆母有些不满杨稣理的表现,觉得他们两个大男人遇事不能缺少担当。二人忙殷勤地帮助陆母摘菜。
 
在重伤医院帮忙抬伤员的陆梦华和许平平累得腰酸背痛,但是很高兴。跑去问黄院长还要不要人。黄院长说多多益善。二人当即兴冲冲回家。
陆梦华给杨稣理讲医院见闻。说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刘力杨跃跃欲试,但杨稣理还是犹豫不决。
陆梦华与杨稣理摊牌。认为他平素口口声声说要抗日全是假的,如果自己也是七尺男儿早就去前线了。杨稣理说那就去前线。陆梦华说其实最现实的问题就是去重伤医院,那里每天都有前线下来的伤兵,为他们服务就等于是去了前线。杨稣理在陆梦华咄咄逼人的态度面前勉强答应去看看。
四人来到医院。陆梦华带杨稣理看医院里到处是伤兵的惨状,问杨稣理:“你认为这里需要你吗?”杨稣理对眼前的景象感到震惊。陆梦华说去找黄院长。一个伤兵正要被送进术室,刘力杨和许平平上前帮忙,杨稣理站在走廊等候。
此时,林雅丽推着一大堆器械出现在走廊,不小心撞到杨稣理身上,忙向杨稣理道歉。却惊奇地发现遇到了熟人。
杨稣理看到林雅丽也很惊喜。他帮林雅丽把东西推到检验室,问起林雅丽怎么在这里。林雅丽说上海沦陷的头一天医院关门了。大家都逃难去了。她的哥哥在这里,所以就来了。林雅丽说这里很需要人,尤其是像杨稣理这样的高材生。菲律宾的一支医疗队也专程来这里工作呢。杨稣理被林雅丽所感染,有些动心。
杨稣理走出检验室,正好陆梦华回来,杨稣理高兴地告诉她见到林雅丽了。陆梦华说已经同黄院长讲过了,问杨稣理有没有想好,现在就去见院长。杨稣理忙不迭地表示愿意来这里工作。
黄院长对杨稣理和刘力杨二人表示欢迎,将他们分给外科主任麻其柱。
 
麻其柱对新分来的杨稣理和刘力杨二人态度很冷淡,问他们有没有上过手术。说马上有一台手术,让杨稣理和刘力杨做助手。
手术时,麻其柱让他们在旁边跟着看。由于麻药给的少,缝合时伤兵痛得骂娘。杨稣理问为什么不多给点麻药,麻其柱说麻药不够用,不是开膛破肚的大手术不会用那么多。并且让他们俩不该问的不要问。杨稣理和刘力杨对麻其柱又敬又畏。
杨稣理去找林雅丽,问她麻其柱为什么这么凶。林雅丽说自己刚来也不太熟悉他,只是听说他手术做得很好,但性格比较怪,对人很严厉。
刘力杨向陆梦华说遇到一个很怪的医生。陆梦华问杨稣理去哪里了,刘力杨说不知道。他们路过检验室时,听到里边传来杨稣理说话的声音,陆梦华很疑惑。杨稣理和林雅丽走出来,杨稣理向大家介绍林雅丽,陆梦华热情地与林雅丽握手。杨稣理问林雅丽住哪里。林雅丽说住在医院宿舍,隔壁就是太平间。一到晚上就觉得隔壁闹鬼。
杨稣理征求陆梦华的意见,说不如干脆让她搬来与大家一起住好了。陆梦华表示同意。
二哥陆正超问杨稣理几人感觉工作如何。说如果觉得不行就介绍他们去新四军。杨稣理问新四军是干什么的。二哥问他知道不知道叶挺。杨稣理说知道叶挺是北伐名将,二哥说他现在是刚成立的新四军的军长。
大家聊起了重伤医院,都对医院印象不好。
二哥说他马上出差,让林雅丽住他的房间。林雅丽十分感激。
杨稣理热心地为林雅丽送来生活用品,林雅丽表示感谢。
许平平发现不见了杨稣理,问陆梦华他去哪里了,陆梦华说他关心老朋友去了。刘力杨看出陆梦华有些敏感,于是为了安慰她而转移了话题。
陆梦华联想到杨稣理自从见到林雅丽之后的表现,越想越生气,便上楼去质问杨稣理为什么要让她来。二人争执一番,陆梦华悻悻地走了。
夜深人静,杨稣理睡不着觉,躺在床上看医书。
隔壁的陆梦华也卷着被子折腾,忽然听到一阵压抑的哭声从林雅丽的卧室传出。
杨稣理、刘力杨和许平平也在各自卧室听到了哭声感觉诧异。
 
5集·夜半哭声  豆子之死
手术室送来一个一条腿受伤名叫豆子的伤员,因为前几天拒绝截肢而已经感染坏疽病。麻其柱宣布立即截肢。豆子大叫千万别锯他的腿。麻其柱命将他捆在手术台上。杨稣理和刘力杨将他捆起来。豆子哭叫着拼命挣扎,说还要上前线,就是不能上前线回老家种地也需要腿,还有老娘要养活。
麻其柱不听豆子的哭叫哀求,给他上了麻药,锯下了他的一条腿。麻其柱满手鲜血,没有发现自己手上破了一个口子。
 
走下手术台的杨稣理和刘力杨大骂重伤医院简直是地狱。麻其柱经过听到二人的话,训斥二人毛头实习生懂得什么人道医道?如果不锯腿豆子就得死。我不能看着他活活烂死。我是在救他。二人慑于麻的威严只得忍气吞声。
 
林雅丽坐在显微镜前检验样本,不时抬头陷入沉思杨稣理垂头丧气地走进来,林雅丽说他脸色不好。杨稣理说刚刚看完人家脸色。林雅丽安慰他,说反正鬼子早晚会走,暂时忍耐一下,那时就可以回上海了。杨稣理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问她昨天为什么会哭,林雅丽掩饰说没有什么。杨稣理让她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也许自己可以帮助她。林雅丽说他帮不了自己,杨稣理让她一定说出来。
杨稣理殷切的神情正好被刚进门的陆梦华看到。陆梦华心情复杂对杨稣理二人说一起回家吧。
 
路上,杨稣理和陆梦华、刘力杨、许平平四人谈到对重伤医院的感受。刘力杨很悲观,杨稣理也为豆子的遭遇而义愤填膺。
 
陆家客厅。已经吃过晚饭的几人议论林雅丽为何晚归。刘力杨神秘地问大家有没有听到昨晚的哭声。大家都说听到了。对林雅丽表现出好奇与同情。猜测她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正好林雅丽回来了,说临走时医院又来了伤员需要化验。
林雅丽说太累了,先去睡觉了。陆梦华小心地问她一个人睡觉是不是害怕,自己可以陪伴她。林雅丽谢了她。
许平平也去睡觉了。杨稣理又同刘力杨谈起豆子。刘力杨说现在理解了肖正山为什么不愿意学医,很后悔自己当初选择了学医,不然就不用见到这么悲惨的场面了。陆梦华批评二人只懂技术,对政治一点也不关心,说这不是医生这个职业有问题,而是这个医院有问题,应该离开。杨稣理也坚决同意,但是大家发愁离开这里在如此动荡的社会又能去哪里。
此时,楼上又传来林的哭声。三人面面相觑,对林雅丽非常同情。认为她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瞒着大家。
 
医院,豆子从麻醉中醒来,发现自己一条腿已经失去,痛苦地大叫大闹,非要杨把他的腿找回来接上。麻其柱吩咐护士打镇静剂。豆子昏睡过去。麻其柱检查后认为豆子术后病情不乐观,活不了几天了。杨稣理急切地问要不要用药。麻其柱说省省吧,留下给更有用的人。杨稣理对麻其柱的态度很不满但又不敢对抗,私下与刘力杨商量,一定想办法用药挽救豆子。
医生办公室。杨稣理趁麻其柱不在,悄悄模仿他的签字在病历上开出医嘱让护士执行,编谎话取出药来。护士给豆子打了一针。
 
卫生间里杨稣理和刘力杨二人兴奋,觉得自己做了好事。说豆子打了针一定会好起来。幸亏他们模仿了麻其柱的签名。麻其柱却突然冒出来大骂二人,原来他听到了杨稣理和刘力杨二人的对话。
麻其柱洗手时,杨稣理看到他手上有一个小小的伤口,关切地让他赶快打针,别得破伤风。麻其柱警告他少来教训,管好自己的事。如果不是念在他们年轻无知,现在抗战时期医院又缺少人手,一定立刻开除他们。
 
客厅。全体吃饭。杨稣理和刘力杨边吃菜边大骂麻,说他枉为医生,却不守医生之道,一定不得好死。杨稣理骂完了又笑说趁他死之前把他的技术偷过来。大家好像找到了报复的方法,遂愉快地吃饭。
 
寂静的夜晚。杨稣理睡着了。梦中的他正与陆梦华举行一场浪漫的婚礼。他在睡梦中笑了。
陆梦华梦中又听到哭声,她惊醒了。
正在美好梦境中的杨稣理也被惊动了,他起身来到走廊,正巧陆梦华正站在走廊里,刘力杨和许平平也闻声上楼来了。他们一起敲开了林雅丽的房间。
陆梦华进去抱住了刚刚哭泣过的林雅丽,让她有什么心事一定要对大家讲出来。林雅丽终于说出自己逃难时与恋人在码头失散的事情。如今上海沦陷,不知道恋人是死是活。人们更加痛恨战争,期望战争早日结束,林雅丽早日与恋人团聚。
医院。豆子病危。不时哭着要求把自己的腿找回来,麻其柱拒绝。豆子哀求杨稣理,说他死后,一定把他的腿接上,他就是变成鬼也要去打走鬼子回家帮娘种地。杨稣理哭着答应了。
豆子死了,刘力杨为豆子流下眼泪。杨稣理叫上他一起去找豆子的腿。
 
医院后边的垃圾堆,两人乱找一气。看见一个捡破烂的背着一只鞋子,正是豆子的鞋子。杨稣理掏出钱让他去找腿,果然找到。
豆子被送往太平间,麻其柱教训杨稣理、刘力杨二人别多事,此事到此为止。
医院,下班时,陆梦华和许平平、林雅丽三人正准备下班回家。杨稣理、刘力杨二人谎称说加班。
 
停尸间门口,杨稣理和刘力杨看四下无人,抬着豆子的腿进去了。二人打着手电给豆子接上了腿。杨稣理对豆子说:豆子,这下你就能帮你妈妈了。
 
二人摸黑进了家,一开灯,家中四个人全坐在沙发上,把进来的二人吓一跳。大家问他们干什么去了。杨稣理掩饰地说加班。陆梦华知道他撒谎,说她打电话问过了,今天根本不是他们的班。刘力杨只好说了豆子的事。几个女人都哭了。陆梦华气愤地说再也不能在这个医院干了。沉默中的杨稣理苦笑着说:今天终于第一次做手术了,而且很成功,豆子会满意的。
 
6集·亲见麻死  杨稣理愤然辞职
医院手术台前。麻其柱又在教训杨稣理、刘力杨,大谈技术至上。说自己曾经在德国人医院,日本人医院都干过,现在又到了国军医院。就是因为自己有技术。有技术才能耍态度,没技术就没态度。你们要好好练。麻其柱开始动手,杨稣理、刘力杨二人很佩服麻其柱的技术。
 
走出手术室的杨稣理看到许多伤兵送来。他去医生办公室找值班医生,却看到几个军医正打麻将作乐。杨稣理让他们去看病人,一个军医用玩世不恭的口吻劝杨稣理别那么认真,说有一句顺口溜“吊尔啷当是军医”。杨稣理很气愤地要与他理论,被刘力杨劝阻。
 
中午,咖啡馆。刘力杨和杨稣理聊天。谈起豆子之死,麻主任以及自己的前途,说想离开。杨稣理说,上哪儿?半个中国都在日本人手里。看看再说。
 
医院,陆梦华拿标本到检验室找林雅丽化验,二人聊天。林雅丽羡慕她能和杨稣理相爱厮守。一定要珍惜。陆梦华看到她的伤感,知道她又想念自己的恋人了,非常同情她,劝慰她一定可以与恋人再相见的。
许平平来找陆梦华,说自己可能是怀孕了,一直想吐。林雅丽让她去留个尿化验。许平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回头再说,也许是虚惊一场。
 
二哥家客厅。许平平呕吐好一些。陆母给她糖水。杨稣理说刘力杨真有福气,马上要有后代了,将来还是个医生。刘力杨说下一代无论男女都绝不再让他学医。医生见的苦难太多了。
陆母关心地问大家工作状况,为了不让陆母担心,几个人都说好。陆母让大家先睡,明天礼拜天,给大家做好吃的。杨稣理说他要值班,刘力杨也说要值班。陆梦华说好久没有听到杨稣理弹琴了,杨稣理拿出四弦琴给大家弹。听着音乐,大家都很伤感,林雅丽流下眼泪,陆梦华和许平平也轻声抽泣起来。
 
医院。一个伤兵需要手术,麻主任带杨稣理刘力杨上手术台。手术到一半时,麻其柱突然抱怨说灯光为何这么亮啊。杨稣理感到很惊诧,紧接着又见麻其柱两手发抖,手术刀掉落在地上,三个人意识到他的破伤风发作了,杨稣理忙命护士将麻其柱搀扶去病房立刻治疗,然后与刘力杨赶鸭子上架做完了手术。
 
麻其柱躺在病床上,已经打过了针。杨稣理、刘力杨非常关心他。屋子因被窗帘遮挡着非常暗。麻其柱躺在黑暗中,声音虚弱地对杨稣理二人说他开了半辈子刀,反被柳叶刀害了。叮嘱他们以后千万要小心。他说自己一辈子太自大了,以为有了手术刀就可以天下无敌了。他嘱咐杨稣理等他死后把他做成标本,为医学再做点贡献。杨稣理、刘力杨动情落泪。麻其柱让身边的护士去把他的东西拿来。护士出去片刻后拿进来一个金属盒子。麻其柱让杨稣理打开,只见里边放着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术刀。麻其柱说把他送给杨稣理,让他以后好好干。杨稣理手捧手术刀,内心无限伤感。他问麻主任要不要通知他的家人,麻说不用了,他家在济南,拜托以后把他的东西寄给家里就行了。
 
陆家客厅,杨稣理、刘力杨失魂落魄地回来。陆梦华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杨稣理谈到麻其柱的病情。陆梦华感叹麻其柱的遭遇。杨稣理建议大家为麻主任做点什么。林雅丽说连夜祈祷吧。众人点上蜡烛,为麻其柱祝福,祈祷他平静地上路。
 
杨稣理与刘力杨几人一大早就来到医院上班,正遇到麻其柱的尸体从病房里被推出来。杨稣理悲伤地不忍目睹。但他忽然想起了麻主任的嘱托,便问身边的黄院长要把麻主任送到哪里。黄院长说烧掉。杨稣理说麻主任昨天交待过,让把他解剖做成标本。
黄院长面无表情地说破伤风传染,不能保留尸体,必须立即焚烧深埋。杨稣理痛心地眼睁睁看着麻主任的尸体被人推走了。
 
当天,另外一个新主任来到麻主任的办公室,表情厌恶地将麻主任的东西全扔了出去,自己占进去。杨稣理、刘力杨二人看到此景,内心不忍,收拾起麻的遗物,决定给麻主任家里寄回去。
邮局,二人将东西寄走。
麻主任和豆子的死让初入社会的杨稣理有一种深重的悲哀。想起了他与陆梦华订立的“生命公约”,他感到了自己的天真。开始质疑医生的职责到底在哪里,而生命的意义又在哪里。医生拼死救人,可是人一旦死了却得不到起码的尊重。他决定不在重伤医院干了!刘力杨也说不干了!
 
7 ·陈振诚意相求  杨、陆等人参军
杨稣理、刘力杨已辞职。陆梦华、许平平、林雅丽也决定不去了。陆梦华建议不妨听从二哥的话去找新四军看看。杨稣理已经对军队医院彻底失望,烦躁地说永远别跟他提军队和军医。
 
杨稣理、刘力杨二人心情苦闷地来到一处小饭馆里。几个兵痞子进来,吆五喝六地起哄。杨稣理看不惯,上前干涉,遭到兵痞一通殴打。杨稣理为救刘力杨受伤,身心俱焚。
 
新四军办事处。指导员董正杰正在审查几个医学院毕业的医生护士,得知他们都是齐鲁大学医学院的学生后,董正杰很为难,因为军医处长陈振叮嘱他,为了保证军医的质量,所以从众多报名者中只挑选盛京医科专门学校和上海医学院的毕业生。护士只挑选中央医院高级护士学校毕业的。但是领头的名叫肖燕的女孩子抗日热情很高,说他们学校停课,师生们都迁到四川去了,他们是为了抗日才没有去四川的。董正杰看到肖燕有着山东人朴实的外貌,内心有几分欣赏,便同意接收他们。
 
里间。陈振正在办公。董正杰汇报招生情况,说没有陈振要求的上海和盛京医学院的学生陈振说,看来需要走出门去寻找。董正杰说听说国军医院里有几个,陈振说现在国共合作,不能让人认为挖墙角。陈振提出去红十字救护队找找看,因为这支救护队是他的老师林可胜成立的。
 
陈振和董正杰来到救护队,正与老师林可胜谈话,陆梦华和许平平、林雅丽正巧进来报名。
董正杰用挑剔的目光审视三人,见三人穿旗袍,戴首饰,一副洋小姐的派头,不禁心生反感。
陆梦华对林可胜说她们是上海医学刚毕业的学生,来报名参加救护的。陈振一听说是上海医学院的学生,非常高兴,问她们愿意不愿意去新四军。陆梦华说没有想好,谁抗日就跟谁。陆梦华在红十字的报名单上留下了几个人的名字,告诉红十字会的人可以随时找她们。
 
陆家客厅。刘力杨正在帮杨稣理处理伤口,陆梦华与许平平、林雅丽回来。看到杨稣理受伤,陆梦华大惊。刘力杨解释是被几个兵痞子打的。陆梦华得知他们是去饭馆喝酒,边心疼杨稣理的伤势边埋怨他们太颓废,应该振作起来。杨稣理对陆梦华的态度不满,说如果不是鬼子来了,他们也不至于流浪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寄人篱下还要受人欺负。
陆梦华告诉杨稣理去救护队报了名,也帮他和刘力杨报了名。杨稣理不置可否。
三个女孩子想到如果参加救护队就要去战场,穿旗袍太不方便,于是一起去外面做衣服。
新四军筹备处。董正杰给陆梦华打电话。接电话的是杨稣理。刚刚受了兵痞欺负又听了陆梦华一番批评的杨稣理心情郁闷,听到一个陌生男子说是新四军的,便气不打一处来,出言不逊让他以后别烦人。说陆梦华绝对不会去什么新四军的。
好心邀请却无故被抢白一通的董正杰也没好气,挂断电话后告诉陈振对方不来了。陈振说社会上对新四军还不了解,看来得亲自拜访。
陆家客厅。刘力杨看到杨稣理发脾气便问谁的电话。杨稣理说新四军。刘力杨说新四军居然主动打电话邀请,看来学医没有白学,大家都抢着要医生。
杨稣理悻悻地说,学了六年就等着有拿起手术刀亲手给病人做手术这一天,可却偏偏遇上了鬼子的侵略,害得咱们连个正经医生也捞不着做,现在手直痒痒。
杨稣理闭起眼睛,用手在空中比划开刀的姿势。说要是真有一个病人让他给开刀多好。睁开眼睛看到刘力杨在看着他,于是开玩笑说要不你给我当标本得了,把刘力杨按倒在床,二人打闹起来。
陆梦华和许平平、林雅丽三个女孩子回来,见到二人打闹有些不悦,说他们还有闲心玩笑。杨稣理忙辩解说他们是在练习开刀。陆梦华这才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关切地问杨稣理的伤口还疼不疼。
夜。刘力杨和许平平进了他们的房间。两个人表现得很悲观,觉得这么长期寄人篱下不是回事。性情软弱的刘力杨唉声叹气,觉得让许平平跟着自己吃苦很对不起她。
陆梦华进了自己的房间。杨稣理见陆母已经去睡觉,便蹑手蹑脚跟去陆梦华房间欲与她行事。陆梦华婉拒,说没有举行婚礼不能同房,会被母亲责骂。杨稣理沮丧地回自己房间。 
林雅丽正巧出来看到了准备回房的杨稣理,不由想到了自己的恋人,脸上又现出伤感的神情。
 
第二天早饭后,陆母与三个女孩子去街上买菜。百无聊赖的杨稣理弹琴消遣。
陈振与董正杰前来拜访。杨稣理得知他们是新四军的人,情绪十分抵触。杨稣理问新四军有什么。陈振说刚刚组建,一穷二白,所以需要大量的医务人才。杨稣理冷笑说没药材没设备,光有医生有什么用。董正杰不满他的态度,说这是对抗日的态度问题。杨稣理不屑于他的说教,让他少来这套口号。说自己在军队医院呆过,那里的伤员连狗都不如。
陈振耐心地告诉他新四军是崭新的军队,人人平等。伤员至上。杨稣理不信,又质问一大通。差点和董正杰吵起来。陈振让他们再考虑一下,说知道他们刚刚毕业,去新四军一定有他们的用武之地。
陈振与董正杰告辞而回。路上,陈振认为对知识分子不能太简单化,要采取怀柔政策。
董正杰充满怀疑地说住这么大宅子的少爷能参加新四军?陈振笑说自己家住得比这还好,不也参加新四军了嘛。现在是人才第一。对知识分子一要对其尊重,二要让他们发牢骚。三才是严格要求。董正杰不以为然,说还没来呢就先惯着他们了,还不得惯出毛病来。陈振表示过几天再来。
刘力杨对陈振的话有所动心,说自己也不喜欢去军队,但是看着陈振人好像不错。杨稣理说别让他们给蒙了。现在他们不错是因为有求于咱们,以后怎么样谁知道。
 
第三天,陆梦华和许平平、林雅丽三人约杨稣理、刘力杨去外边散心。五人离开。
陈振和董正杰又来到陆家。陆母向陈振二人介绍几个年轻人的遭遇。陈振听后更加器重他们。董正杰也有所理解。陈振态度坚定地说他们都是些有志青年,就是三顾茅庐也要再来请他们。
 
五个人回来后,陆母谈起陈振前来拜访一事,三个女孩子方知陈和董已来过两次,可见其诚意。但杨稣理坚决反对,说决不给军阀卖命。陆梦华觉得他太偏执,说听二哥说新四军是抗日队伍,反正大家也没事做,完全可以去试试看。固执的杨稣理还是决定不去。说就算新四军是抗日队伍,可他们连设备都没有,只凭两只手难道在马背上手术?几个人不欢而散。
夜,陆梦华去杨稣理房间,用二人订立的“生命公约”来劝说他。杨稣理有些动心。
第四天一早,陆家院外传来喇叭声,几人一看,一辆汽车载着医疗器械停在院外。
陈振专门来请五人。兴奋地说他们不用发愁设备了,这些器械都是刚刚从军医署领来的,只等你们来呢。新四军筹备处明天就要迁往南昌了。几个人跑出来看。陆梦华和许平平、林雅丽三人很兴奋。杨稣理看了看车上只是一些简单的器械,显然很失望。说这也不能开展手术啊。陈振说会慢慢好的。陆梦华按捺不住地催促杨稣理表态。杨稣理见对方一片诚意,也有些不好意思再坚持,便问了几个问题比如:出入自由不自由,官兵是不是平等,许不许结婚等。陈振一一解答。董正杰觉得杨稣理明显是摆谱,非常不满,但又不便表现出来。杨稣理得到了陈振的回答,终于答应去新四军。几个女孩子兴奋地欢呼起来。
夜晚,因为就要告别母亲,陆梦华很有些不舍,依在母亲怀里撒娇。母亲让女儿不用惦记她。她担心的倒是女儿与杨稣理没有结婚就出远门,以后不方便。陆梦华说新四军也能结婚的。
陆梦华帮助杨稣理收拾东西,二人都为了即将到来的生活而充满期待。两人紧紧拥抱。正巧路过的林雅丽看到了这一幕,她不由想起爱人,忙躲回自己房间,满眼是泪。
 
8·初到部队  杨稣理热情工作
军部的同志们看到来了一批穿着旗袍,足蹬高跟鞋,打扮得洋里洋气的女子,都好奇地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一个叫张富斌的人一眼看到容貌娇好的陆梦华,不由心生爱慕。主动上前热情地握住陆梦华的手表示问候并自我介绍。杨稣理对张富斌的过度热情很反感。
新四军军医处召开会议,处长陈振热情讲话,向已经换穿上军装的杨稣理和肖燕等十几位新来的军医表示欢迎。指导员董正杰在讲话中让大家要做好吃苦甚至流血牺牲的准备。协理员张富斌则让大家在技术上要互相学习帮助。  
会场气氛感染了杨稣理,他站起来给大家唱起英文歌。新来的军医们都被杨稣理的歌声打动,唯独董正杰听了觉得软绵绵的很别扭,在杨稣理唱完后对他说以后要多唱军人的歌曲。
开饭时,大家都蹲在院子里吃饭。张富斌主动将杨稣理和刘力杨几个人请到桌子前吃小灶伙食,说这是军首长特意交待的。杨稣理感觉受到尊重,吃饭前下意识地双手合什默默祈祷。董正杰看到这一情景十分不满。
分配房间时,刘力杨与许平平被分到同一屋。刘力杨很高兴,认为新四军很有人情味。
与陆梦华同被分到一屋的杨稣理也很高兴,认为首长们错把他与陆梦华当夫妻,干脆将错就错。但陆梦华坚决不同意,说这是原则问题,传出去名声不好。杨稣理说那分床不分居,宿舍这么紧张。别给部队添麻烦。陆梦华却坚持去跟林雅丽一起住。
陈振来查看住宿情况,得知杨稣理与陆梦华只是恋人关系还未结婚,便说自己工作做得不细,让杨稣理去自己房间,他去睡办公室。杨稣理二人过意不去。陈振说,他们都是新四军的宝贝,不能怠慢,这是军长特别交待的。杨稣理大为感动。
陈振走后。杨稣理感慨地说比起国民党医院,新四军更尊重他们,看来投新四军投对了。
 
一间小小的房间被当作门诊室,人们纷纷前来看病或者看热闹。杨稣理等人在众人的称赞中兴奋地忙碌着。
陈振主持会议。说新四军还要发展壮大,需要更多的医生和药品。让大家尽自己所能发动一切关系为部队搞药材,但有一条不许破坏国共合作。
热情高涨的杨稣理与刘力杨等人商量去哪里搞药材。几人决定去街上看看能否从药店募捐些药品。
 
杨稣理等人来到一家药店。药店老板表示现在战时药品吃紧,货源不足,虽抗日有心却救助无力。杨稣理等人很失望,当他们准备走出药店时,却意外发现了医学院的一个校友。从该同学口中得知,由上海医学院的教授和医生护士组成的一支救护大队正好在南昌。惊喜的杨稣理几人跟着同学去了救护大队所在的驻地。看到了熟悉的老师,大家相见非常激动。老师们知道他们在为新四军寻找药品,于是热情地给了他们许多碘酒、酒精、棉球、阿司匹林一类的物品。一位同学告诉杨稣理,听说他们同班同学王炳昆也在南昌,好像在保安司令部当军医。他叔叔是国民党军医署的,他那里肯定能搞到药材。
 
保安司令部内,身穿新四军军服的杨稣理被哨兵拦住,他说要找王炳昆,被允许进入。
杨稣理来到医务室,只见身穿国民党军服的王炳昆正在独自发牢骚大骂上司。见到杨稣理的出现,王炳昆十分高兴。杨稣理问他因何生气。王炳昆说这里的人十分腐败,经常倒卖药品。这样的军队能打赢才怪。杨稣理说自己参加了新四军,但新四军缺少医药,问他能不能给弄点。王炳昆满口答应,说找他叔叔帮忙。他随口问及新四军情况,杨稣理说挺好的。王炳昆不忿地说干脆我也投新四军得了。杨稣理让他先弄到药再说。
 
杨稣理回到军医处,向陈振汇报了见王炳昆的情况。陈振很高兴。但说到王意欲来新四军,陈振却沉吟着说恐怕有难度。王炳昆有国民党军队的背景。如今两党合作,不能让人家误会共产党挖墙角。
去外边找父亲的药材商朋友的刘力杨和许平平也回到了办事处。说药材商同意弄中草药。陈振表扬了四人的工作热情。四人觉得受到信任和重用,很开心。
 
杨稣理又去了保安司令部。没进门就听到王炳昆的骂声。原来他要的药只给了一些普通药品。王炳昆怀疑是让上头私吞了。一旁的上司直叫屈。
杨稣理劝王炳昆消气,说这样也不错了。王炳昆命人将药品搬上车,帮助送达新四军办事处。一路上大骂国军,说要出来投新四军,问杨稣理收不收,杨稣理支支吾吾地未明确表态。
 
陈振见到药品十分高兴。对王炳昆表示感谢。王炳昆趁机提出能否参加新四军,陈振表示完全可以,但是考虑到国共关系,劝王炳昆先留在国军。王炳昆认为陈振不欢迎自己,心情不悦,杨稣理见状急忙安慰。但王炳昆掉头开车走了。
陆梦华问陈振什么情况下才能收王炳昆。陈振说除非他自动脱离国军。杨稣理同意做王炳昆的工作。陈振问及杨稣理和陆梦华二人为什么不结婚。杨稣理说让战争给耽误了。陈振安慰他们不用着急,说鬼子不会呆长久的,将来一定亲自为他们主持婚礼。
杨稣理与刘力杨四人对陈振非常好感,认为来到新四军十分正确。对于劝王炳昆来新四军一事,杨稣理说他会去动员,只是担心王炳昆脾气暴躁,不知能否适应新四军的环境。
 
杨稣理到王炳昆那里见他,王炳昆又谈到加入新四军一事,杨稣理告诉他新四军有纪律,不能乱发脾气。王炳昆说只要心气顺就不会发火。杨稣理出主意让他必须先辞职。王炳昆点头同意。
 
第二天,王炳昆果然一身便衣,拿着一个皮箱来到新四军,说他已经离职了,并且偷了一箱子药,让他的上司背黑锅去吧。谁让他们老倒药来着。
陈振接见王炳昆,任命他为药材科长。
初到新四军的王炳昆完全不了解新四军的规矩,出去搞药材时要调车。办事处负责人不给调,说必须得陈振批。王炳昆对杨稣理发牢骚,觉得新四军不自由,不像在国军办事那么方便。
杨稣理劝说他新四军条件不好,暂时忍耐一下。
陈振让杨稣理要多做王炳昆的工作,一切为了抗日,不能按国民党作风来。并且通知杨稣理办事处就要开赴前线了。杨稣理知道后情绪振奋。
 
王炳昆又弄回一箱子药材。陈振对王炳昆的工作很满意,摆酒请客。席间陈振安排说王炳昆先留一段时间再搞些药材,其余人全部去前线。
 
杨稣理私下与陆梦华谈话,希望尽快结婚,受不了别人看陆梦华的眼神。陆梦华嗔怪他小心眼。
新四军办事处集体迁往皖南,王炳昆送别军医处的同志们。杨稣理和陆梦华都对即将到来的生活充满热情和期盼。
 
9集·遭受误解  杨稣理心灰意冷
陈振一行人坐竹茷子到达皖南云岭。军医处的十几个同志被安排住进了一个大户人家。
陈振领着大家来到一处破败的祠堂,热情豪迈地说要在这里建立新四军的第一所医院,让大家共同努力。
杨稣理怀着仰慕的心情与陈振交谈,说他很像自己的校长颜福庆。颜福庆的理想是建立完全由中国人开办的医院,而陈振则要在山沟里建立新四军第一所医院。只是杨稣理不明白当军医究竟有什么前途,将来鬼子打跑了他还是希望要回去当一个外科医生。陈振称赞他是个有理想的青年。但是个人理想是要与国家和民族命运紧紧相关的。陈振说如果不是战争,他还在天津开诊所呢。
 
    杨稣理热情高涨地与军医处的战友们参加收拾祠堂的劳动。对陆梦华心生爱慕的张富斌主动帮助陆梦华,说看她身体柔弱,恐怕干不了重活。肖燕羡慕陆梦华和许平平的才华,遗憾自己和同学们如果不是抗日,也能在医学院一直读到毕业了。
董正杰对干活泼辣的肖燕很满意,对看起来娇气的陆梦华和许平平则有意见,与张富斌议论说,这些人从国民党医院来,身上太多坏习气。张富斌认为也不能一概而论,我看陆军医就很好。一个上海滩的小姐,肯来跟我们钻山沟就不错。
 
陈振要去汉口接人,与杨稣理等众人告别。嘱咐他们做事急不得,不光要会玩柳叶刀,还要有对伤员的爱心。众人表示坚决服从。
夜晚,董正杰召集开会做形势报告。杨稣理听着董正杰的长篇大论,表现得很不耐烦。顾自用手指在地上画手术图谱。董正杰发现了杨稣理的走神,批评他没有政治觉悟。杨稣理顶撞说如果没有觉悟就不来参加新四军了。他说自己是一个医生,掌握技术比听政治报告更有用。董正杰气得说不出话来。
 
医院很快建好了,张富斌交待给杨稣理一个手术。
休息时,肖燕到各个房间搜集大家的脏衣服帮助洗,也把董正杰的衣服拿去。董正杰推辞不过只好给她。心中对这个朴实热情的女孩子产生了极大好感。
第一次接受手术任务的杨稣理既兴奋又紧张,唯恐手术失败。便与刘力杨切磋手术方案,在纸上画了很多图。张富斌路过,走进来大加赞赏。
 
张富斌在会上表扬杨稣理和刘力杨刻苦训练的精神,建议让杨稣理当教员,给大家开讲座。杨稣理谦虚地接受了。董正杰则心中不快,他表扬了肖燕对同志充满阶级友爱,为伤员洗衣服,建议树为标兵。
手术室,杨稣理刘力杨忙碌着,非常顺利地做完了手术。
陆梦华惦记着杨稣理的手术,不时跑到手术室门口询问。许平平也担心万一手术失败新四军会不会不信任他们的技术。林雅丽安慰二人。
杨稣理和刘力杨顺利做完了手术,很得意地走出手术室。董正杰原本对手术顺利很高兴,但看到杨稣理的自负又非常不满。
杨稣理与刘力杨趁休息时间讨论上午的手术得失。董正杰进屋,让他们以后参加政治学习也要这么认真。杨稣理说做医生的,第一位的事情是做好手术。董正杰说这种单纯技术观点的倾向不好。你们在国民党医院也干过,那里也有手术好的。结果呢,还不是草菅人命。又劝杨稣理最好不要饭前祷告。说共产党人都是无神论者。杨稣理不解:哎?共产党不是说宗教信仰自由吗?
 
女宿舍里,陆梦华正与许平平谈心。一向温柔懦弱的许平平感觉到了董正杰对她们的误解,充满忧虑地对陆梦华说,像董正杰这样的工农干部喜欢工农子女,比起燕子来,咱们这样的人没有出路。陆梦华说,大家一样都是参加抗日来的,咱们问心无愧地干下去,让别人评说。
张富斌殷勤地来给陆梦华送毛毯。看到许平平在,也顺便表示关心。说看到陆梦华身体柔弱,怕她耐不得寒冷。张富斌走后,许平平提醒陆梦华张富斌似乎别有用心。单纯的陆梦华认为张富斌是红军干部,有政治觉悟,应该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刘力杨来到陆梦华的房间,要求换屋。陆梦华逗他说,才跟平平分开这么几天就受不了了?刘力杨说是给她和杨稣理一个机会。
陆梦华来到杨稣理的宿舍,杨稣理正准备去看手术过的伤员。看到陆梦华来,得意地说自己的手术很顺利。陆梦华称赞他,同时叮嘱他政治学习也不能马马虎虎,找时间与董正杰谈谈。
 
一个团长被送来医院治疗。杨稣理认为又有了表现的机会,跃跃欲试。张富斌却决定自己亲自主刀。杨稣理觉得很奇怪。正巧手术室的护士小白路过,杨稣理便拉住小白问个究竟。小白是红军部队来的护士,对杨稣理说,你们刚来,政审还没有通过,哪能给首长做手术。杨稣理很气愤,与刘力杨二人觉得这种做法明显是有歧视他们的味道,怒气冲冲地闯进董正杰的办公室要跟他谈谈。董正杰解释说,并不是不相信你们。据我们掌握的情报,现在有特务渗透进来。上个月下边支队就有一个团长死了,所以我们不敢冒这个险。杨稣理不满 地说,这不还是不信任我们吗?
杨稣理心情郁闷地查房,陆梦华劝他慢慢来,说大家总会了解他的。
河边的热闹惊动了人们。原来是陈振带了一批新人来到医院,都是沈阳盛京医学院毕业的。陈振介绍大家互相认识,一个叫苏向东的人引起了杨稣理的注意。
10集·麻药失效  杨稣理被关禁闭
陈振特别向杨稣理介绍,说苏向东比他早两年毕业,擅长内科,准备到医院担任内科主任。以后我们医院军医有了盛京和上医两大派,将是医院的两大支柱,今后医院的发展大有希望。苏向东诚恳地向杨稣理表示以后大家多多在技术上交流。
杨稣理发现苏向东正与陆梦华谈话。他带着戒备的心理问陆梦华苏向东与她谈什么,陆梦华说没谈什么特别的,只是向她打听一个人,说他原来的一个教授调到上海医学院了,问我认识不认识。
 
医院为了苏向东等新军医的到来举行了一场联欢会。会场上回荡着歌曲《五月的鲜花》。
人们鼓掌让新来的军医们唱歌。陆梦华站起来,说她给大家唱一支她最喜欢的歌。她是因为这支歌参加了抗日的。于是,陆梦华动情地唱起了《渔光曲》。杨稣理弹琴为她伴奏。陆梦华唱得很动情,人们安静地听着。
一曲唱完,大家热烈鼓掌。
有人提议让董正杰也唱支歌。董正杰说自己一个粗人不会唱歌,在大家掌声鼓励下,他站起来唱了一首《松花江上》。边唱边眼里含着泪花,很多人也跟着唱起来。
坐在人群最后排的苏向东突然双手捧面呜咽起来。杨稣理看到这情景,理解他作为东北人的感受,不由有些同情。
董正杰也注意到了苏向东的表现。唱完歌后,他走到苏向东身边坐下。轻声安慰他,告诉他自己也是东北人。母亲在他一生下来就死了。他有一个孪生哥哥在“九.一八”后也失散了。这都是战争造成的。等赶走了日本鬼子,他们就可以一道回家乡。苏向东伤感地说自从家乡沦陷后再也没回过家。家中还有一个老母亲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杨稣理被张富斌安排手术,是给一个伤员取腿上的子弹。
手术室护士小白帮忙用注射器抽好麻药,放在了盘子里。
杨稣理拿过盘子里的注射器给病人打上麻药。几分钟后手术开始。他拿起手术刀就往病人的皮肤上划下去。病人痛得一下子坐起来大叫,骂杨稣理是个狗特务,要害他。杨稣理很奇怪,怎么打了麻药还会痛。他问小白怎么回事,小白也很紧张,看了看安瓿说没有问题。
刘力杨提醒他可能是麻药剂量不够。刘力杨把病人按倒,让杨稣理再打一管麻药。手术才进行下去。下了手术台后,杨稣理很纳闷,明明同样剂量的麻药,怎么病人会喊痛呢? 
手术完后的病人嚷嚷着要见院长。说杨稣理是国民党特务,想趁手术时害他。董正杰找杨稣理了解情况,杨稣理生气地拍着桌子辩解。董正杰一气之下命令关杨稣理禁闭。
 
办公室。董正杰和张富斌谈到此事。张富斌说关他禁闭是不是处理得有些重了。董正杰说不管他是不是特务,就凭他这个态度也得关他几天,非整整他这傲气。
禁闭室。杨稣理大骂董正杰不搞调查。说是有人陷害他。并且埋怨“新四军也太过于苛刻了吧?要是出一点错就关禁闭,那以后谁还敢做手术啊?这个军医没法干了”。
张富斌来看杨稣理,杨稣理说自己冤枉,肯定是那麻药有问题,要不然就是有人动了手脚。他提出要见陈振,因为他认为陈振了解他们,是陈振把他请来的。
 
陆梦华和许平平正在查房,刘力杨急匆匆跑来告诉她杨稣理被关起来了。陆梦华着急地询问出了什么事。刘力杨说病人告状说他是特务。陆梦华大吃一惊,丢下刘力杨和许平平跑到董正杰的办公室问个究竟。董正杰神色郑重地告诉她杨稣理手术时在病人没有麻醉的情况下就动了刀子。现在病人告状,我们要审查。他转而安慰陆梦华说虽说杨稣理出现了问题,但不代表你也有问题。让她安心去工作,组织上会调查清楚的。陆梦华替杨稣理分辨说,杨稣理不可能害人的。他信基督教,心地善良,而且现在参加了新四军,更不可能害自己同志了。董正杰说,正是洋教才害人呢。陆梦华提出要见杨稣理,董正杰说还是暂时别见了。让杨稣理认真反省吧。
陆梦华坐在房间心情焦虑。许平平和刘力杨进来安慰她。陆梦华急得直掉泪。说他们一定是误会了,杨稣理怎么会是特务呢。是我劝他参加新四军的,现在他却被关禁闭,不定多着急委屈呢。刘力杨说杨稣理肯定是被冤枉的,不过他才不会那么轻易就屈服呢,你们记得那年去参加国民党军训时,他不也因为替人打抱不平被关过禁闭吗?可他反而比在外边吃得更多。还天天唱歌呢。
陆梦华还是急得直哭。说可是这能一样吗?他要真是被当成特务不但这新四军当不下去了,弄不好会被枪毙的。
许平平出主意,说去求张协理员,他好像比较通情达理的。
 
张富斌正在办公室写材料。陆梦华和许平平进来请求他帮忙让陆梦华见见杨稣理。张富斌让许平平先出去工作,他要单独和陆梦华谈谈。
张富斌安慰陆梦华,说她那么漂亮,一着急就变得憔悴了。他问杨稣理和陆梦华的关系。说听说他们还没结婚。陆梦华说如果不是战争来了他们已经结婚了。陆梦华转移话题,求张富斌让她去见见杨稣理。张富斌答应了。
 
张富斌带陆梦华到关杨稣理的草屋前,老远就听到杨稣理在里边唱歌。卫兵大声喝斥他别唱了。张富斌告诉卫兵让陆梦华进去看看。
陆梦华进了草屋,正靠着墙壁唱歌的杨稣理见到陆梦华十分惊喜。陆梦华抱住杨稣理上下左右打量,问有没有挨打。杨稣理笑说没有。说这样也不错,得到一个休整的机会,让她放心。陆梦华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杨稣理说他也摸不着头脑。他让陆梦华去找小白,了解一下情况。杨稣理搂住陆梦华亲热,陆梦华破啼为笑地嗔怪他这种时候还有心情亲热。
 
陆梦华去找小白,小白推说他什么也不知道,不要来问他。陆梦华急得说如果没人帮忙,杨稣理说不定就要被拉去枪毙了。小白看到陆梦华的眼泪快要下来了,忙说千万别这样。陆梦华让他一定要仔细想想手术时的情况。小白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负责手术室后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事。麻药是他亲自抽好放到盘子里的,他现在也在等着领导来找他谈话,说不定也会追究他的责任的。他也觉得挺对不起杨军医的。
张富斌约陆梦华谈话,陆梦华对他同意自己见杨稣理而表示感谢。张富斌不以为然地说这是自己应该做的。说自己最见不得女同志的眼泪。他伸出手拍拍陆梦华的肩膀,让她以后有什么为难的事都可以来找自己。陆梦华看出了张富斌眼睛里的表白,轻轻推开了张富斌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推说要查房急忙走了。
陆梦华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又跑去找小白,问他用过的麻药安瓿在哪里。小白问她干什么。陆梦华说也许能知道麻药是不是有问题。小白拿出了尚未扔掉的空的安瓿交给陆梦华,说这能看出什么问题。陆梦华说也许麻药失效了呢。两个人轮流仔细辨认着安瓿上的日期,其中有两支却看不清楚上边的字了。
 
陆和许平平匆匆来找董。汇报小白的话。董正杰说这说明不了什么。相反他提醒陆梦华有责任教育杨稣理。
陆梦华心神不定地回到病房,担任内科主任的苏向东很同情地安慰她。
 
11集·邢排长牺牲   陆梦华内心痛苦
审查室。董正杰让杨稣理说说自己的经历。杨稣理心平气和地谈到从家庭到学校的经历。提到了大学时参加军训教员让他们集体加入国民党,但是他拒绝了。董正杰似乎对这一细节格外感兴趣,问得特别仔细。杨稣理发了火。说自己信奉宗教,无党无派。也从不害人。董正杰说会搞清楚的。
刘力杨悄悄来看望杨稣理。杨稣理面对同学大发牢骚。说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来新四军是想抗日的,和过去扯什么?
 
陆梦华在病房值班,时不时走神。苏向东进来安慰她,说组织上一定会调查清楚。陆梦华说她找到了麻药安瓿,上边的字已经看不清了,说不定是麻药过期了。
张富斌从窗户看到二人在谈话,心情很复杂。
 
陈振与王炳昆回到军部来,并且还带了一个他路上捡来的叫石头的男孩子。
董正杰把杨稣理的事情对陈振谈了。陈振忧虑地说这样处理不好吧,他一个才毕业的大学生怎么就成了特务了?这样处理会影响一大批愿意来新四军的知识分子。
陆梦华来找陈振,将麻药安瓿给陈振看,陈振说这批麻药是从军医署批来的。他们肯定是把过期麻药给了我们。这账应该算在国民党身上。应该立刻释放杨稣理。
禁闭室,董正杰宣布释放杨稣理。陆梦华激动地拥抱杨稣理,张富斌在一边看了有些醋意。
陈振对杨稣理说,你们是军医处的台柱子,不要让我失望。陈振把小石头介绍给杨稣理,说分给他当勤务员。
 
杨稣理与小石头聊天。小石头只有十二岁,非常机灵可爱。他说自己从小没了爹妈在外边流浪。当新四军能吃饱饭。杨稣理说以后跟着自己当勤务员要学认字。并随手把一本小巧的《圣经》送给他。董正杰经过看到非常不满。
 
王炳昆的宿舍。勤务员小吴子给他倒洗脚水,不小心泼到了王炳昆身上,王炳昆声色俱厉地训斥小吴子,并一脚踢翻水盆,烫伤小吴子。小吴子委屈地偷偷哭。被小石头看见。
 
联欢会,董正杰又一次为大家唱《松花江上》,忍不住流了眼泪。又想到了失散的哥哥。把这段经历告诉大家。杨稣理、刘力杨替他痛心,亦哭泣。
 
王炳昆看到河里有很多野鸭子,觉得很好玩。于是带上勤务员小吴子拿枪去打。小石头看到小吴子要陪王炳昆打鸭子很羡慕,正好杨稣理要去做手术,他没什么事,杨稣理就让他一块去打鸭子给伤员吃。
王炳昆不慎枪走火,打伤了腿。两个勤务员将他背回医院。杨稣理亲自做手术。
 
董正杰与陈振商量,为了军医们的安全,收回所有枪支。收到王炳昆时,王大怒,拒不交回。董正杰向陈振抱怨说这些知识分子脾气不小,拒不执行命令,陈振建议以后等他伤好了再说吧。
收到杨稣理时,杨稣理舍不得,但还是交了。
 
会议室,董正杰通报枪走火事件,提醒大家注意安全。离开村子可以临时配枪。但平时枪要统一保管,并提出整顿作风。
 
陈振去看王炳昆,王炳昆认错。陈振说作为干部要以身作则。考虑到他要经常出门运药材,枪可以不交出,但是子弹要交出来统一保管。出门时再给他。
小吴子给陈振端来一杯水。陈振无意间看到小吴子脚上红肿,问他怎么回事,小吴子不说。陈振让杨稣理给小吴子治疗。杨稣理和颜悦色地问小吴子为什么受伤,小吴子也假装说自己不小心。杨稣理嘱咐他以后一定小心。杨稣理与王炳昆对待部下不同的态度让小吴子感慨。
 
热心的肖燕帮助董正杰洗衣服。董正杰走来过意不去地抢过去,说怎么能让同志帮自己洗衣服。燕子说那你帮我们打水,交换吧。张富斌看到心里不忿。明明是追求人家女孩子,却拿政治打掩护。虚伪。他表示帮助陆梦华。陆梦华却说这是女人的东西,你帮不了。众人大乐。
 
杨稣理给小石头领来一套军装,太大。陆梦华和许平平帮忙修改。小石头提出跟杨稣理学技术。
前线下来的邢排长因腹部伤口感染而患了弥漫性腹膜炎。苏向东交待由陆梦华负责为他治疗。这是陆梦华独立治疗的第一个伤员。所以她非常认真。因为没有太多的临床经验,陆梦华每天翻着书本寻找治疗方法。
连队送来一个投弹过猛造成肱骨骨折伤员。杨稣理给他上夹板后嘱他别拿下来。
第二天查房,伤员夹板取下来了。杨稣理问他为什么,他说不得劲。杨稣理说这样搞不好要截肢。伤员吓坏了。告状到董正杰那里。董正杰跑来质问杨稣理。杨稣理说没说过一定要截他的肢。董正杰又去病房问伤员。伤员改口说杨稣理威胁他。董正杰警告杨稣理不要耍国民党军人那套作风。王炳昆在隔壁听见怒不可遏,欲下地却又不能,小吴子拼命劝他。
 
杨稣理来看王炳昆,王炳昆说在这里处处不受信任,你看你好端端被人关了禁闭。现在又冤枉你。觉得新四军没前途。都是靠国军给装备,还老被卡脖子,成不了气候。又说要揍伤员,被杨稣理拦住。
 
董正杰又同陈振谈论杨稣理的事。陈振说要区别对待。杨稣理是个充满热情的青年,只是不够成熟,并说自己同杨稣理谈。
邢排长坚强乐观,很喜欢唱歌。总爱唱在军中流行的歌曲《告别》。陆梦华也陪着邢排长唱歌,唱的是她一向最喜欢唱的《渔光曲》。陆梦华告诉邢排长说,自己就是唱着这歌参加新四军的。
 
杨稣理等四人议论董正杰。杨稣理说:真窝囊。董正杰老看自己不顺眼。陆梦华说:有陈处长在,不怕。刘力杨觉得应该找陈处长谈谈。
正好陈振来了,听到刘力杨的话,说有什么事大家就谈谈吧。众人沟通,心情大快。
 
陈振与董正杰和张富斌等人讨论目前部队缺少医务人员,要开办训练班。让杨稣理和苏向东等人讲课。董正杰对办训练班大为赞成,但对杨稣理主讲有异议。陈振说让陆梦华也顶上去。
 
邢排长病情加重。日夜守护他。苏向东来检查邢排长伤势,私下对陆梦华说邢排长没有希望了。安慰陆梦华说她已经尽了力。但陆梦华非常自责。
邢排长临终前对陆梦华说部队需要你们这样的医生,一定要好好干。并让陆梦华答应自己死后解剖他的尸体,闹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伤员就知道怎么治了。陆梦华哭着答应了他。排长用最后的力气,喘息着唱起了他平素最喜欢的歌曲《告别》。
邢排长在歌声中停止了呼吸。陆梦华悲痛万分。
 
12  珍妮到来  王炳昆不满离队
陆梦华在医院受到非议。王炳昆拄拐下地,对陆梦华的遭遇心中十分不平。对杨稣理和陆说:咱们做一百件,错一件就成了坏人。不行咱们去找我叔叔得了,随便就能弄个少校军医当。杨稣理坚定信心,说只有苦练内功才行。
苏向东与陆梦华谈话,安慰她不要灰心。苏向东问陆梦华为什么会学医,陆梦华告诉他自己曾经是艺术专业的学生,但是九一八爆发了,她决心像南丁格尔一样上战场救护伤兵,所以就退学改考了医学院。苏向东恍然大悟,说难怪她的歌唱得那么好。苏向东看着面前纯洁漂亮的陆梦华,心里涌起一阵难以说清的感情。他也讲到自己的经历,说当初是因为他父亲生病死了,所以他才决心当医生能治病救人。陆梦华对成熟稳重像老大哥一样的苏向东也很欣赏。
 
杨稣理去找陈建议办培训班。陈振说正好要找他,院里已经决定办培训班了。请他给学员上课。杨稣理觉得自己的技术也不行,怎么能给别人上课。陈振说边干边学嘛。
第一期卫训班开课了。课堂就在河边的大树下。
杨稣理、陆梦华和苏向东都兼任培训班的教员。
杨稣理给大家上了第一堂课。参加卫训班的青年全部来自于农村,文化程度不高,完全没有医学常识,第一天上课就闹出很多笑话。学员们甚至以为人体有两套肠子,大肠排大便,小肠排小便。
小石头向提出要求,能不能也跟着卫训班上课。杨稣理问他上课干什么,他说当医生。杨稣理开玩笑地问知道不知道医生是干什么的,小石头说就是像杨军医一样给人看病。杨稣理亲切地拍拍石头的脑袋同意了。
陆梦华也感觉到学员水平太低,她找到杨稣理反映情况,说学员对于人体是怎么回事完全没有概念。必须要有教具才行。杨稣理建议说咱们自己做教具吧。陆梦华认为在目前医学常识很落后的情况下,自己做的教具没有说服力。她建议可以直接用人体。邢排长牺牲前也交待过可以用他的遗体做实验。杨稣理觉得这建议可行,不过得请示一下。
 
英国记者珍妮来到新四军采访,陈振指名陆梦华做她的翻译。并安排珍妮住在陆梦华的隔壁。陆梦华因此而心情开始好转。
陆梦华陪珍妮参观了军部医院。当一行人走到一间病房时,珍妮看到一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小伤员正躺在病床上。珍妮满怀怜惜地走上前去抚摸这个孩子,嘴里说着疼爱的话。没想到,这个伤员一下子跳起来,目光里满是对珍妮的仇恨,大声叫着,杀死鬼子!杀死鬼子!珍妮受到惊吓,有些不知所措。肖燕上前把这孩子按倒在床上,轻轻抚摸着他的脸,让他安静下来。
肖燕告诉珍妮不用怕,说这个孩子在战场上受了伤,脑子坏了,一听到刚才珍妮说外国话,以为她是日本鬼子。
珍妮听完了陆梦华的翻译,痛心地说这都是战争的罪过啊。
 
宿舍。刘力杨与杨稣理讨论如何上解剖课。杨稣理提议说可以去野外找无主尸体。刘力杨觉得是个好主意。
半夜,刘力杨趁许平平睡觉时出来,与杨稣理一起去野外的乱葬岗找到一堆白骨。高兴地抱回来。
 
再次上课时。杨稣理拿出用白骨做成的人体标本,学员们吓坏了。却又被杨稣理的讲解迷住。董正杰和张富斌流露出满意的神色。陈振路过看到这一幕也很赞赏。
 
部队战士送来一具日军尸体。杨稣理准备给学员上一堂真正的人体解剖课。在动手解剖前杨稣理向尸体行礼,并用日语说对不起。董正杰看到很生气。与陈振议论,陈振认可杨稣理的作法,认为这是科学态度。
王炳昆知道后又劝杨稣理离开。杨稣理说与国民党相比,新四军更人道。王炳昆很泄气。
 
王炳昆发现小吴子又偷听课,勃然大怒,打了小吴子。小吴子这一次忍无可忍,终于把王炳昆对他的几次举动都告发了。
董正杰和张富斌都很重视此事,决定要开会让王炳昆道歉。陈振同意。王炳昆知道后找到陈振大吵。陈振耐心劝说他共产党官兵平等,决不允许对士兵打骂。王炳昆一怒之下声明不干了,陈振说尊重他的选择,来去自由。
王炳昆动员杨稣理几个人走,杨稣理婉拒。他又动员小吴子走,小吴子坚决不走。王炳昆觉得很无趣,悻悻地决定自己走。
董正杰得知王炳昆要离开部队,说这是叛变革命,气愤地要扣留他,陈振不同意。说不能拿他跟普通新四军战士比较,当初答应人家来去自由。于是陈振给了王炳昆四十大洋,王炳昆不好意思,依依离去。杨稣理再次感到新四军的大度,向陈振表示,坚决不离开革命队伍。
 
13 ·石头之死  杨稣理倍受打击
陆梦华又弄来一些白骨,准备再做些教材。她交待小石头帮忙给看着烧锅。
董正杰抱着一个物件来找杨稣理,说是他的老乡来看他,打鬼子据点时缴获了一个玩意,大家都搞不懂是啥,你这个大少爷见过世面给看看呗。杨稣理接过来惊喜地看到这是一个收音机。他激动地拍了拍董正杰肩膀,说以后咱们可以听广播啦!
杨稣理把收音机放在桌子上,小石头和几个工作人员围过来看。房东老乡听到动静也出来看热闹。大家都不知道杨稣理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转来转去地看。杨稣理向大家解释,这个东西叫做收音机,可以听到人说话。一个战士说,知道,就是首长们用来下命令的那个东西。杨稣理说那个东西叫收发报机,就像电话一样只能两个人在里边说话,而收音机是可以有不同的声音在里边,想听唱歌也可以。他当场给大家演示。调着频率盘,听到了上海的日本语播音。他又接着转动调频盘,一个英语的声音在报贝多芬第五交响乐的曲目。接着,一阵音乐声传出来,贝多芬的作品回响在上空。
围观的人们听得目瞪口呆。正在大家听着收音机时,陆梦华急匆匆地跑来了,神情沮丧地对杨稣理说,她的教材完了。原来,小石头来听收音机忘记看火了,结果锅给烧干了,她的教材也烧没有了。小石头惶恐不安,怕陆梦华批评他,但陆梦华只是轻言细语地让他下次注意。
 
杨稣理正忙着给病人看病,有个伤员来要药,董正杰顺手拿起来给了伤员。杨稣理回来知道后大发脾气,与董正杰吵了起来。杨稣理说业务上的事你又不懂,给伤员吃错药怎么办。董正杰不服气地说,谁说我不懂啦,他不就是头疼吗?吃点止疼药就行了。杨稣理说,好,既然你什么都懂,那么我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你整天在医院里,知道什么叫休克吗?董正杰笑了,说你问我别的我还兴不明白,可是休克我还真知道。不就是好好休息,克服困难吗?杨稣理哭笑不得。两个人吵到陈振处,陈振建议董正杰以后业务上的事还是由医生们来处理。董正杰听了心里很不舒服,对杨稣理又多了几分看法。
 
小石头突然得了急性阑尾炎。杨稣理主刀手术。因为经验不足,且手术中非常急躁,结果引起了大出血。他提出抽自己的血给小石头,可是小石头还是死在了手术台上。杨稣理抱住了小石头的尸体痛不欲生。刘力杨劝他……
 
小石头的死令杨稣理第一次对于自己想当一名外科医生的理想产生了疑问。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痛苦地反省着。他的爱犬阿黄也因小石头的死而悲伤得不肯吃饭。
 
在事故处理会议上,杨稣理请求处分自己。会议分成了两派。刘力杨力挺杨稣理。董正杰虽然对杨稣理有看法,但从工作的角度考虑,希望杨稣理继续担任外科医生。
 
去重庆买药的陈振陪同军长来到医院视察。当陆梦华听说跟在军长身边的男子是音乐家任光时,不由走上前,充满敬仰之情地说自己非常喜欢他写的《渔光曲》,她就是唱着《渔光曲》参加新四军的。军长笑着对任光说:看来音乐的力量是无法估量的,你的一首歌曲比我们的多少口号都顶用啊。
军长视察了医院,对于医护人员的工作给予高度评价。
医院为了军长的归来而开联欢会,杨稣理应邀弹奏四弦琴,陆梦华演唱了她最喜欢的《渔光曲》。刘力杨也表演了节目。
军长风趣地告诫年轻人不要着急,将来打跑鬼子的时候他们一定可以来得及谈恋爱。
 
陈振发现杨稣理情绪低沉,问后才得知他的手术失败。杨稣理说过去他的志向是一把刀吃天下,没想到技术不好,吃天下也不容易。陈振鼓励他说你要有练好技术,一把刀救天下的雄心。不过还要明白一个道理,吃天下是为自己,救天下是为了百姓和国家。杨稣理心情沉重地向陈振提出去上海的大医院进修。陈振认为目前部队需要医生,杨稣理是个好青年,不必为一时的失败而苦恼。杨稣理暂时打消了进修的想法,心情大为好转。
 
杨稣理天天陪阿黄,想念小石头,给小石头垒坟,把自己身上戴的十字架放在小石头的坟头上。
 
陆梦华突然晕倒在培训班的讲台上。张富斌带着罐头去看望陆梦华。分外殷勤。但陆梦华对他的态度很淡漠。而当苏向东也来看望陆梦华时,陆梦华则表现得很热情。张富斌心里很不是滋味。跑到董正杰那里说三道四,董正杰虽然对杨稣理和陆梦华这些洋包子也有看法,但对张富斌这种背后议论同志的言行也很反感。让他有话摆在桌面上,别老背后犯自由主义。
 
杨稣理细心照顾陆梦华。说自己每天向上帝祷告。陆梦华开玩笑地问他的上帝说了些什么。杨稣理说上帝安慰他不必着急。他给陆梦华喂水喂药,请求她千万不能病倒,他们还没有结婚呢。
刘力杨、许平平来看陆梦华,陆梦华感觉很沮丧,说影响了工作。许平平安慰她,说她很快就会好的,还等着吃他们的喜糖。
此时陈振来找陆梦华,说有一个任务非她莫属。记者珍妮要去国民党友军采访,请她陪同。陈振担心陆梦华的身体,陆梦华表示没有关系。一定完成任务。
 
陆梦华与珍妮骑马去国民党部队驻地。路上,珍妮不慎从马背上掉下来摔伤。但她坚持要去采访。
国民党驻军的郭军长派人抬着滑杆来接。珍妮误认为这是一种剥削人的方式,所以很生气。陆梦华解释说这是四川人的礼节。
在友军驻地,郭军长举行豪华宴会欢迎珍妮和陆梦华。珍妮对于国民党战时居然能如此铺张而气愤。
 
张富斌趁机将一封信塞到杨稣理的房间。
国民党的参谋长每日宴请珍妮。
郭军长携夫人来看望珍妮,言语中表示出对于参谋长的举动很无奈,告诉珍妮上级让他到此是监视新四军的。他们不是蒋介石的嫡系部队。
陆梦华在村子里查看,无意中走到了驻军的病房,惊讶地发现这里的伤员们都在抽大烟。
杨稣理给卫训班上完课。回到宿舍,发现门口塞进一个信封。打开看,是一封匿名信,让他注意苏向东的行踪,警惕他与陆梦华有不正当男女关系。杨稣理很气愤,觉得写信人很无聊。他一怒之下决定去向董正杰汇报。
董正杰看了信,心中猜测到是张富赋所为。但又不能告诉杨稣理。他劝杨稣理别往心里去。痛斥写信者太无聊,陆梦华现在肩负使命,陪外国记者前往国民党军队采访。这个人却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
 
参观结束后,珍妮告别了郭军长和夫人。与陆梦华骑马返回。通过几天的参观对比,珍妮越发对国民党很失望。看到根据地山川秀美的风光,两个人对新四军充满希望。珍妮充满深情地对陆梦华说,这里的风光如此美好,这里是陆梦华的祖国,也是她的,她爱这里。她说,自己当年是第一个到八路军采访的随军外国记者,而陆梦华是第一个到新四军军队的女医生,她为她们两个人感到骄傲。
陆回来后又晕倒,张来看望,陆的病更重了。刘力杨、许平平提回上海治病。。。。。。
杨稣理对陈说他和陆的技术还不过关。想回上海进修,顺便给陆梦华看病。陈振同意,并说他可以帮部队搞药。
临走,杨稣理约董正杰来到村旁树林里与董正杰谈心,并将阿黄托付给他。二人已经建立信任与友谊。阿黄显得很不安。有日军飞机飞过,阿黄飞身上前将杨稣理扑倒,救了他一命。远处有爆炸传来,医院被炸了。
 
14  刘力杨山中寻医  杨、陆离开部队
医院被炸毁了,有人牺牲了,林雅丽也腿部负伤。杨稣理毅然留下来投入救治伤员的工作。
陆梦华不顾旁人的劝阻也参加了救护工作。董正杰很感动。
珍妮悲愤地用打字机打印稿件,向国际社会揭露日军轰炸医院的罪行。
 
杨稣理、刘力杨不但做手术,还参加医院恢复建设的工作。被杨稣理救治过的村民也来参加劳动。杨稣理感到了共产党在民众中的威信,心情格外开朗。
林雅丽负伤后卧床休养,杨稣理去看望她。
陆梦华下班回来,看到珍妮的窗口仍亮着灯。她敲门进去,两人聊天,珍妮问陆梦华作为一个城市里的大学生,为什么一定要到这样艰苦的环境中当兵。难道她的家人不担心她吗?陆梦华便给珍妮讲起了自己的母亲。
 
军长接到一份命令,是国民党发来的,让珍妮立刻离开中国。
医院为珍妮开欢送会。感谢她为中国人民的事业做的工作。珍妮向杨稣理和陆梦华告别,她语重心长地对杨稣理说,她原本也是信仰基督教的,可是,战争让她明白了,基督救不了中国,只有共产党和它的这支军队能救中国,希望他好好为新四军做事,杨稣理若有所思。珍妮还给了他一个上海的关系,说以后会用得着的。
 
医院里来了个怪病人,肚子肿大,消瘦,发烧。杨稣理和苏向东会诊,查不出原因。肖燕提议说听说这里山上有一个老中医,特别神。可以让他看看。刘力杨和许平平自告奋勇去找。
刘力杨和许平平进山里挨家访问,好不容易找到老中医。医生说,这病像是痞块病,张仲景《金匮要略》里有方子。他拿笔开了方子,然后说其他都好办,他这里也有一些存货,不过,单单有一味蜂房得到山上现找。
 
二人和老中医来到山上,终于发现了蜂房,高兴地采了下来。不巧回来的路上,下了大雨。遇上泥石流。三人被困。
 
刘力杨和许平平久久不归,陈振知道后立刻派人去找。杨稣理也加入其中。
 
困在石洞里的刘力杨和许平平互相安抚,柔弱的许平平听着风声雨声非常害怕。问刘力杨,不知道医院里的人会不会来找我们。老中医说,你们是做好事,吉人天相。会有人帮助你们的。
夜色中,火把四起,大家终于发现了刘力杨和许平平三人。
 
中药救活了病人。病人感激万分。老中医说这得感谢刘力杨和许平平,刘力杨则谦虚地说要谢就谢新四军吧。
 
董正杰的宿舍里,大家忙着帮董正杰和肖燕筹备婚礼。
夜晚,一场婚礼正热闹进行。
警备松懈。有一伙伪军偷袭。阿黄大叫,但吵闹的人们没有听见。伪军瞄准正在讲话的陈振。坐在门口的杨稣理眼尖发现了,朝陈振扑了上去保护他。董正杰反应快,拔出枪将灯打灭。黑暗中,董正杰递给杨稣理一支枪。经过激烈战斗,敌人死的死,逃的逃。
清查尸体,董正杰向杨稣理竖大拇指。你打死了一个敌人。杨稣理很震惊,我打死人了?董正杰说,你是英雄。陈振肩部受伤,感谢杨稣理救他一命。张富斌则表现狼狈,四处躲藏。
 
陆梦华的身体又不行了。杨稣理劝她回上海治病,但陆梦华不想离开部队。认为同志们需要她。杨稣理劝她伤员们需要的是医生,而不是一个整天躺在病床上的人。治好了病才能真正为抗日做贡献。实际上,杨稣理的内心还有一些无法说出来的话。他对于收到的那封匿名信仍然有些耿耿于怀。
陈振来看陆梦华,说这次不能拖了,一定去上海治病。同时交给杨稣理一个任务,带已经在新四军工作一年的德国记者郭希伯和跟随白求恩到中国来的加拿大护士优温一道回上海。
许平平得知陆梦华要回上海心里不是滋味,劝刘力杨也回上海。刘力杨虽然也很想回去,但又觉得说不出口,医院需要人,都走了哪行。再说陆梦华是因为有病才回去,他们有什么理由?
杨稣理和陆梦华要离开的消息很快就在医院传开了。很多护士们和伤员都舍不得他们走。
 
医院里为杨稣理和陆梦华及外国记者的离开举办一场简单却热闹的告别宴会。
陆梦华再次动情地为大家演唱《渔光曲》。杨稣理弹琴伴奏。当陆梦华演唱时,坐在人群中的张富斌看着杨稣理和陆梦华,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心里涌上一股酸溜溜的滋味。
 
杨稣理带着阿黄找到董正杰,托董正杰替他喂养阿黄。说阿黄救了他一命,对他有恩。董正杰一口答应。
许多医护人员和伤员都到河边送行,杨稣理和陆梦华与刘力杨、许平平等送行的人们依依不舍告别,阿黄也卧在船上久久不肯下来。河边笼罩在一片伤感的气氛中。
 
15  (上海)杨稣理手术失败  杨父不幸被捕
上海滩表面上灯红酒绿,街上到处是日本宪兵。
陆梦华家。杨稣理与陆梦华住进了被白布蒙盖着的家。杨稣理说想回家看看。陆梦华说太晚了,明天吧。杨稣理说:明天要送她去住院。陆梦华很担忧在身在汉口的母亲。
 
杨稣理与陆梦华来到红十会医院。见到同学肖正山。杨稣理说陆需要住院。肖正山热心安排。谈及工作事,肖正山说可介绍院长。一见到院长。杨稣理发现正是汉口重伤医院的黄院长。黄院长安排杨稣理到肖正山工作的外科,答应陆梦华病好后到内科进修。
 
杨稣理家。杨稣理父母见到儿子很高兴,问到陆梦华,杨稣理回答说住院了。杨稣理的母亲身体更加不好,杨稣理很担心母亲的健康。问到父亲的公司,父亲说现在勉强支撑。杨稣理安慰父亲说,小日本长不了,到处都是抗日的队伍。杨父问他是不是也参加抗日了?杨稣理点头。
第二天是礼拜天,杨稣理的父母要去教堂。杨稣理推说要去病房值班去不了。杨父很不满。杨稣理说真的有事,送父母到教堂门口后独自走了,杨父对儿子的表现显得很忧虑。
 
这天,病房送来一个病人,主任让杨稣理来做手术。这是杨稣理进修后主刀的第一个手术。巧的是,病人也是一名阑尾炎患者。杨稣理不由出现心理障碍,想起了小石头。却偏偏心慌意乱间,又不慎导致病人大出血。肖正山及时被护士叫进来帮助他顺利做完了手术。
 
从手术台上下来的杨稣理情绪陷入了低落。觉得自己想当一个出色外科医生的梦想就要破灭了。
杨稣理神思恍忽地去看望陆梦华,陆梦华看到杨稣理的样子很痛心。便好言安慰鼓励他。但仍不能使杨稣理释怀。
 
杨稣理准备回家去看望父母。路上天忽然下起了雨。路过一个酒吧时,苦闷中的杨稣理为了避雨,不由走了进去。一个犹太女人过来陪杨稣理喝酒。
 
当喝得有些醉熏熏的杨稣理冒着雨,浑身湿淋淋地踏进家门时,患病中的母亲正为儿子着急。见儿子回来,稍稍松了口气,见杨稣理喝了酒,知道他心情不好。正在安慰他时,门铃突然急促地响起来,是杨父的司机来报信。他去车站接从外地巡视分公司返回上海的杨立章。在火车却看到杨经理被在车站盘查的日本人抓住,说他夹带走私品。把他带上警车,现在不知道被关押到哪里了。陪同父亲的职员也一块被抓走了。家里顿时乱作一团。杨稣理的母亲急火攻心,昏倒在地。杨稣理忙叫司机送母亲去医院。
雨更大地下起来,仿佛老天也在愤怒和悲伤。
 
    第二天,又有职员到医院来向陪伴母亲的杨稣理报信,说公司里来了一帮日本人,把店给封了。日本人通知杨稣理的父亲关在宪兵队。三天内如果不拿钱来领人,就要被枪毙了。
肖正山得知了此事,建议托托人,去宪兵队打听打听。他说自己曾经有一个病人好像在宪兵队给日本人做过事。如果能找到他最好了。不过就算找到了肯定也得需要一大笔钱来疏通关系。本来抱有一线希望的杨稣理觉得路又被堵死了,兵荒马乱的年代,家中的生意本来已经一落千丈,现在又被封了店,一时无处找钱。且母亲住院也需要钱。杨稣理一筹莫展。
肖正山送来一些钱,说是自己准备结婚用的。杨稣理万分感激。
 
还没等找到那个宪兵队的人,住进了医院的母亲,经过两天的抢救却终于不治而亡。
 
杨稣理陷入深深的绝望。如果还想不出办法,只要再隔一天,父亲也将离他而去。
陈振出人意外地出现在医院。他是来上海买药的,顺便了解杨稣理的情况。当陈振听杨稣理诉说了眼前发生的这些情况后,劝杨稣理别着急,他立刻通过地下党想想办法。
杨稣理正在家中安放母亲遗像。杨稣理的父亲在地下党的帮助下,终于被释放了回来。他在陈振陪伴下回到家,但他万万没想到,刚跨进家门,就闻知妻子已死的噩耗,他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陈振与杨父长谈。杨父得知陈振也是大户出身,为了救国才参加抗日。杨父很感动。问有何需要他一定会全力帮忙。陈振表示感谢。
当夜,陈振留宿杨家。又与杨稣理谈话,告诉他上帝不能拯救人类,还要靠人类自己救自己。激动中的杨稣理随着陈振一起轻声唱起《国际歌》。
陈振告诉杨稣理新四军需要他的帮助。部队急需药品,让杨稣理在进修期间帮助部队买药。他问明杨稣理上下班的规律,嘱他立刻去银行开一个账户,问他是否知道南京路上有一家沙利文茶餐厅,杨稣理回答知道。陈振说那是地下党的一处联络点,需要时会有人在那里与他接头。同时告诉杨稣理今后他的行动将由老谢负责。他的公开身份是大中洋行的经理。杨稣理兴奋地说,如果陆梦华知道这一切不定多么高兴呢。陈振却沉吟后说,上海的形势非常比不得苏区,非常复杂,杨稣理的行动不要告诉陆梦华。她知道的越少对她越安全。
杨稣理从兴奋中冷静下来,他意识到,他来上海绝不是度假一般自由。上海滩有如虎穴狼窝,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将性命难保。但与此同时,他也感到了新四军对他的信任。内心非常欣慰。
 
陈振来到大中洋行,找到了地下党的一位负责人老谢。两个人谈到杨稣理。老谢问陈振觉得杨稣理是否可靠。陈振很有把握地说可以相信他。老谢说最近形势很严峻,得格外小心才是。陈振点头同意。
 
这天,杨稣理正在出门诊,一个男子坐到了杨稣理的桌子前。说自己肚子疼。男子杨稣理与他对暗号后,知道他是自己的同志。顿时面露惊喜之色。马上关上房门,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对方把一个纸条递到了杨稣理手中。杨稣理知道这是一份药品清单,迅速将它揣在身上。
杨稣理给肖正山打电话,让他替自己看一会儿病人,他有急事要出去一趟。
 
当杨稣理走出医院门诊大楼时,医院传达室的门房抄起电话对电话里的人说,他出来了,正往门口走。此时,二楼一个男人手拿电话,正在窗户里边注视杨稣理。见他往医院大门走去,便也连忙放下电话,走下楼来暗中跟上了他。杨稣理上了一辆电车,那个男人也跟着上了电车。在一个地方,杨稣理下了车。男人也下了车,远远跟着他。
 
杨稣理来到沙利文餐厅刚要与老谢接头,一特务看杨稣理可疑,上前搭讪。提到药品。杨稣理警惕周旋。要了杯咖啡。拿出一份《申报》浏览。随后,有一个穿西服,戴礼帽的男子也进来坐在他的对面。他正是地下党的负责人老谢。两人对过暗号后,杨稣理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糖罐,在递给老谢的同时将一份同样的清单借着糖罐的遮掩交给了对方。
特务机关办公室。特务头子李敬修正召集部下开会,声称最近发现有药品流向共产党的根据地。部署要严密追查药品流通渠道。
特务们立刻在各个药房都布下了便衣和眼线。
 
这天,杨稣理又在照例出诊。又有一个病人以与上次同样的方式来找杨稣理接头。
来人拿出一张清单说,最近鬼子来了一次扫荡,新四军的伤亡比较大。医院来了很多伤员,手术器械不够了,另外日常用的注射针头也没有了。得想办法尽快搞到,争取这两三天就能运回去。杨光让他放心。
 
杨稣理仍然打电话让肖正山代替他出诊。肖正山很奇怪他最近怎么总是频频出去。
在走廊里,杨稣理遇到了已经病愈上班的陆梦华,告诉她自己回趟家。说完匆匆走了。陆梦华觉得杨稣理神情有些怪,联想到他最近行为一直有点神神秘秘的,就悄悄跟在他
身后看他到底干什么。
当杨稣理走出医院大门时,一个男人也盯上了他。
 
16  (上海)杨稣理擅自买药  初见罗生特
 
初次从事地下工作的杨稣理没有任何经验,丝毫没有想到身后会有人跟踪,他径直去了大中洋行,对门房说找他的表哥谢经理。对方说谢经理外出要三四天才回来。他们的对话被陆梦华听到了,奇怪杨稣理为何从没告诉她这里有他的表哥。
杨稣理未能联系到老谢,想到部队急需药品,心里很着急。路过一家叫做新光的药房。杨稣理下了车。陆梦华看到杨稣理去药房便明白了他在帮部队买药,于是返回了医院。
 
药房的季老板得到店员通报,出来与杨稣理打招呼,说看着他面生,问他在哪里高就。杨稣理四下打量一下,说这年头知道的越少越好。季老板沉吟片刻问杨稣理买什么。杨稣理给他单子,又问老板可否看看他们加工针头的机器,并说不会抢他的生意。季老板带他去作坊里看工人生产针头,杨稣理提出买三台这样的机器,与其他的药材放在一起,三天后一起交货,会有人来取货。
杨稣理离开药房后,跟踪他的男人也进了药房,问季老板刚才这个人是干什么的,买了什么东西。季老板有些紧张,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说,什么也没买。我也没问他是干什么的。他转了转就走了。男人点点头,似乎很满意地说“很好。记住,不管谁问你都这么说。”季老板问男人是什么人。男人警告他只要想保住命就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说完转身走了。
 
杨稣理回到医院,正好有一台手术。手术台上,肖正山告诉杨稣理最近他老外出,主任已经颇有微词。
陆梦华来找杨稣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嘱咐他注意身体。并且说母亲要回来了,让他跟自己去接。
 
陆母在女儿和杨稣理的陪同下进了家门,感慨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家里。问陆梦华怎么又回到上海。陆梦华没有说自己生病,只说是来进修的。陆母关切地问她和杨稣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陆梦华说看情况再说吧。
 
有特务来到新华药房,找老板说查账。季老板让账房先生搬出账本给特务看。特务一边翻看一边问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来进货。季老板打哈哈,说都是一些医院的老客户。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特务说我看你就挺可疑的。季老板心中一惊,赶快示意账房先生拿出些大洋,然后硬塞进特务口袋里。特务似乎不情愿地收下了。说以后有什么可疑的人要报告。然后走了。季老板长出一口气,发现不知何时出了一身冷汗。
 
三天后,杨稣理与老谢在沙利文茶餐厅见面。老谢严厉批评杨稣理擅自买药的行动。说上海形势复杂,搞不好不但会暴露自己也会连累别人。让他只能与自己联系,下不为例。
 
杨稣理下了手术台,主任称赞他进步很快。叮嘱他应该再多学些病理知识,对于一个外科医生来说,一定要学会看病理切片。
杨稣理去病理室请教如何看病理切片。但管病理的大夫丁文浩似乎对他很不热情,爱搭不理地让他自己查看资料。杨稣理觉得这个人脾气真怪。
 
曾经在根据地采访过的外国记者郭希伯来找杨稣理,二人相见很是亲热。郭希伯告诉杨稣理,请他帮一个忙。有一个从奥地利来的犹太人名叫罗生特。参加他们的马列学习小组。他说自己是一个医生,想去前线的军队服务,但是他不能判定他的医生身份是真是假,所以要杨稣理跟他谈谈话,鉴别一下。约好哪天在沙利文茶餐厅见面。
 
杨稣理前往沙利文餐厅约见罗生特。沙利文茶餐厅里正在播放西式音乐《维也纳森林的故事》。罗生特操一口英语向杨稣理介绍完了自己的身世,转头向播放音乐的唱机看着,动情地说这正是他喜欢的施特劳斯的音乐。这音乐让他想起了祖国的森林和美丽的田野。他伤感地说莫札特、舒伯特和施特劳斯都是维也纳人,维也纳是一个音乐之城。可是现在变成了地狱。自从纳粹占领了维也纳,喜欢音乐的他就再也没有开口唱过歌了。
 
杨稣理通过谈话确定了罗生特的身份,将他的看法告诉了郭希伯。郭希伯问杨稣理有什么需要他做的,杨稣理说需要药品。郭希伯说可以从德国人的宝隆医院想想办法。
 
陆梦华在电话中与母亲说好去杨稣理家拜访杨稣理父。讨论她与杨稣理的婚事。
杨稣理与陆梦华一道回家,途经他们曾经订婚已经被炸毁的酒店原址,杨稣理让车夫停车。他们下车看着如今仍是一废墟的地方,非常伤感。杨稣理将陆梦华搂在怀里,说有一天他还要为她举办一个隆重的婚礼。陆梦华说她其实特别想回到部队后,在同志们中间举行一个革命的婚礼,那将更有意义。
 
杨稣理家。陆母在女儿和杨稣理的陪同下见杨父。并拜了杨母的遗像。
谈到儿女们的婚事,杨稣理说不要铺张。找个小饭店,亲朋们在一起就行了。
沙利文餐厅,郭希伯来见杨稣理,说德国人办的宝隆医院缺一些设备,可以交换,杨稣理说没有问题。
 
17  (皖南/上海)新四军北移  陈振来到上海
皖南。军长正在祠堂主持会议。新四军接到命令准备撤离皖南。军首长建议让知识分子先离开,说他们是部队的财富。音乐家任光坚决不愿意,他要和大队人马在一起,要和军长在一起,他说:“要是北撤了,谁知道国民党会不会乘机打我们?所以,我要写一首歌,内容是:大家都是中国人,中国人不打中国人,要团结合力打鬼子。唱给他们听,激发他们的爱国义愤,让他们把枪口对准鬼子,而不能对着新四军!”任光相信艺术的力量,他要在北移的行军途中发挥音乐的威力,他相信音乐比口号更有威力。
 
新四军的驻地,宣传北撤、告别民众的活动正在进行。
一面墙上,画了一幅新四军告别的大幅彩色画,底下写着《别了,三年的皖南》的歌词。
战士们与老乡依依不舍,唱着《别了,三年的皖南》,气氛非常伤感。
 
新四军医院里召开会议,董正杰向大家传达了中共的方针,采取对皖南让步的策略,即北移。告诉大家首长对医院的工作人员和伤员特别关照,第一批转移。
张富斌正在自己房间一边收拾行装一边发牢骚,怀疑新四军整天这么钻山沟打游击是否真能将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董正杰让他注意影响。
董正杰出去了,张富斌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幅画来认真端详,上边是他用铅笔画的陆梦华的头像素描。张富斌看了一会,叹口气,心情复杂地将画收了起来。
苏向东在房间里给陆梦华写信,信中说部队北移,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万一他牺牲了,希望陆梦华知道他曾经爱过她。但是当他知道她已经心有所属时,便将这份情感埋在了心里。
董正杰来到病房,重伤员们看到他纷纷表示不愿意留下来,要跟着部队行动。董正杰劝大家要冷静。
 
军长办公室,陈振接到命令前来,军长指示让医院的轻伤员和医护人员第一批转移。陈振问重伤员该如何带走。军长考虑后交待:让红十字会的人和他们一起留下,即使发生最坏的情况,敌人也不会对红十字会的人和重伤员怎么样的。军长又指示陈振去上海一趟,考虑到苏北的供应会比较困难,可以提前去买些药材,然后从上海到苏北去与部队会合。
 
上海。杨稣理正在看门诊,突然见到陈振出现,非常激动。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杨稣理汇报了罗生特的事情。并说自己很想回部队,陈振说现在形势严峻,让他暂时留在上海。
陈振说,过去对知识分子有看法的一些人,现在也觉得当初对待这批知识分子的政策有不妥当的地方。杨稣理听到这种说法,心里以前对新四军曾有的一些抱怨消失了,感到很安慰。陈振告诉杨稣理,林雅丽也在上海养伤,杨稣理惊喜地说很想去看看她,陈振却嘱咐为了安全着想不要去见她。不过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林雅丽失散的男朋友找到了。
杨稣理兴奋地说,要是陆梦华知道你来了该多高兴啊。陈振抱歉地说,先不去看她了。杨稣理汇报他们二人的技术都进步很快。陈振叮嘱让他专门学学脱肛的治疗。因为部队长年行军打仗,患脱肛的人多。杨稣理告诉陈振,最近要有一批药材了,是郭希伯帮助从宝隆医院搞的。陈振很高兴,称赞郭希伯帮了新四军很多忙。杨稣理告诉陈振郭希伯还介绍了一位奥地利医生,准备让他去根据地。陈振沉吟后说等形势好转些再说,并嘱咐他要紧紧依靠地下组织。
沙利文餐厅。杨稣理见老谢,汇报了交换药材的事。老谢说组织上会想办法配合。杨稣理说自己父亲可以帮忙。
 
18  (上海)教堂演讲  巧送罗生特
老谢在一家木器行选择了一套家具。
郭希伯来医院见杨稣理,说一切准备就绪。明天下午即可。
 
木器行,老谢指挥人把家具装上车,驶向杨稣理家。有特务的车跟在后边。
在杨稣理在家中,老谢与杨父寒喧后将家具卸车。跟踪的特务见没什么可疑之处便离开了。
老谢等人又重新装上家具驶往宝隆医院。此时,车中已经装好了一批器械。
郭希伯已经等在医院,将药品装上车驶向一位地下党联络员的家。路过一个关口时,遇到特务盘查,郭希伯操一口德语冒充是德国领事馆里的人,说车上是德国人的物资。特务只好放行。
 
一大早,杨稣理正在家中试新衣。妹妹杨稣怡和肖正山热心地帮忙。当他们走出家门准备去接陆梦华时,听到街上报童叫卖报纸,“皖南事变”爆发,所有人大惊。杨稣理对肖正山说,我们的婚礼没有了。他告诉父亲婚礼要取消。他有事要出去。
 
杨稣理来到某饭店见陈振,陈振正在看报纸。见到杨稣理他气愤地说,这是国民党的一场阴谋。心情沉痛告诉杨稣理,他离开皖南时,军长还特别做菊花锅为他送行。陈振当场口占一诗怀念军长。
面对新四军这场大悲剧,有着丰富政治经验的陈振果断决定,必须要让外界知道皖南事变的真相。
 
杨稣理找到鲍威尔,让他明天安排一场报告会。联络各国记者。并强调绝对注意安全。鲍威尔建议可以安排在教堂里。
 
杨稣理家。杨稣理告诉父亲,要去教堂做礼拜。
 
得知皖南事变的郭希伯急切地来医院见杨稣理,杨稣理请他多联络记者。郭希伯保证说没有问题。
 
等在家中的陆梦华迟迟不见杨稣理的出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时间已经近中午了,陆梦华对母亲说有一种预感,肯定出什么事了。她要给杨稣理家打电话,陆母觉得不合适,哪有女人急着把自己嫁出去的。
陆家母女正在担心,杨稣理急匆匆来到陆家。对陆家母女表示歉意,说以后他一定会再
给陆梦华补办婚礼。路上,杨稣理告诉了陆梦华皖南事变一事。陆梦华心情难过,扑到杨稣理怀里哭起来,说他们好像命中注定无法举办婚礼了。
第二天一早,杨稣理来到陆梦华宿舍,对陆梦华说今天他不去上班了,要出去一趟。万一有什么事情……陆梦华不等他说完就捂住他的嘴,说他一定要回来。他们两人还没有办婚礼呢。
 
教堂,已经聚集了许多装作来礼拜的记者。有一些明显是便衣特务的人在外面溜达。
杨稣理陪父亲走进。陈振化妆成神父走进。老谢也一同前来。
鲍威尔装成神父主持会议。陈振用英语报告皖南事变的真相。
特务进教堂察看,完全听不懂,只好悻悻而出。
 
印刷厂里印刷机飞快转动。
街上,报童们奔跑着叫卖报纸。各种报纸纷纷刊登了皖南事变的报道。整个国际社会纷纷谴责国民党的罪行。
 
杨稣理家里,陈振与杨稣理一起听广播。听到蒋介石1月27日在重庆纪念周上讲话时,说皖南事变“纯然是为了整顿军纪,并无其他丝毫政治或者党派的性质夹杂其中”。
陈振冷笑,说蒋介石给自己找台阶下呢。现在看来,在各界的愤怒抗议和国际舆论的压力下,国民党当局已经开始空前孤立了。
陈振说他也准备离开上海去苏北了,临走时准备见见那个罗生特。
 
陈振在南京路光明咖啡馆雅座约见了罗生特,决定带他和一批药材一同去苏北。陈振与杨稣理商量如何将货运出。杨稣理眼珠一转便想出一条办法,用棺材。他所在的病房头两天刚好死了一个病人,是个老者。无人料理。估计是家属不愿意管了。可以让陈振冒充家人去接尸体。但是要先去订做一个带夹层的棺材。上面放尸体,身下的夹层里装货。让罗生特化妆成德国传神父,就说家属请他去主持葬礼仪式。陈振觉得这个主意实在很妙,夸奖杨稣理点子多。
 
陈振去棺材铺定了一口棺材。
 
行动处办公室。李敬修与特务们为了“皖南事变”而幸灾乐祸,但叮嘱特务们务必对可疑人员严加盘查。防止药品外流。
 
杨稣理去太平间,假意问看守人怎么还没有人来领尸体。看守人抱怨世道乱,说肯定是家属没钱管呗。说话间一行人神肃穆地来到了医院的停尸房。是陈振和老谢。他们将病人放入棺材,驶向墓地。途中遭遇盘查。特务们检查尸体。
 
陈振和老谢到墓地掩埋了尸体。
夜间。墓地,杨稣理与陈振等人将尸体挖出。
 
几天后,罗生特化妆成神父,穿一身黑色长袍,胸前挂着十字架。陈和谢陪同来到码头。地下党的交通员化妆成他的仆人,帮他提着一个硕大的箱子,里边装着宗教宣传画册,圣经,和一套他的泌尿科器械。汽车上,一口棺材抬下来。
 
码头上,特务们盘查陈振一行人。但他们巧妙应对。罗生特开口讲了几句德语。特务们看到他是德国人,而德国和日本是同盟国,他们不敢得罪,所以就放行了。
此时,李敬修带几个特务追来,听说有几个出殡的人,感觉有些可疑,但船已经启锚。特务只能跺着脚,眼睁睁看着船远去了。
 
19 (上海)张富斌叛变  陆梦华周旋
特务机关,李敬修大骂手下,说让共产党在眼皮底下溜走了。特务们被骂得灰溜溜的。这时,有人求见。来人摘下墨镜,李敬修认出是自己的同学张富斌。
二人见面很是热情。张富斌说在新四军看不到前途,让老同学给他碗饭吃。李敬修说张富斌对新四军了如指掌,可以帮他追查上海滩药品外流的渠道。张富斌听了若有所思。
 
这天,杨稣理下了手术台,护士说有人找他。只见来人穿长衫,戴墨镜。他向杨稣理介绍了自己的身份,是军部的参谋李加林。他说皖南事变中他与副参谋长在一起,副参谋长临牺牲前告诉他,只要能活着出去就来上海找杨稣理。杨稣理听得泪流满面。
杨稣理将李加林安排住在旅馆,并给他一些钱。
杨稣理与老谢在沙利文见面,杨稣理请他将李加林转移到苏北。
 
陆梦华回家中看望母亲。从美国回来的大哥说已经帮她联系了美国的大学,让她即刻去留学。陆梦华不同意出国,与大哥争执起来,不欢而散。
 
张富斌出现在杨稣理的医院里。杨稣理见到他出现很意外。问他怎么来了。医院的同志们怎么样了。张富斌说皖南事变时大家分散突围的,他跟部队走散了。受了伤,只好跑到上海养伤,等待机会再去苏北。并且问陆梦华在哪个科室进修。
杨稣理热心地要帮张富斌检查伤势,他借口有事,神情很不自然地匆忙走掉了。杨稣理觉得很奇怪。
 
沙利文餐厅,杨稣理约见老谢,告诉他张富斌来了。谢谨慎地说要调查一下张富斌。
 
陆梦华下班准备回宿舍。在楼梯口发现了正等在这里的张富斌。陆梦华初见很高兴。问他怎么到上海了。张富斌说请她出去吃饭。陆梦华问他有没有见到杨稣理稣理,张富斌说已经见过了。但是他想单独跟陆梦华说几句话。陆梦华与张去饭店。席间,张痛骂国民党。陆担心同志们的安危。张问到药品的事儿,陆说不知道。张又问陈是否在上海。陆也说不知道。张让她一有消息就告诉他。毫无戒备的陆点头答应。
 
晚上,杨稣理下班回到宿舍。陆梦华告诉他张富斌的事。杨稣理说要小心。陆说他挺革命的。二人争执。陆梦华怪杨稣理爱怀疑人,杨稣理怪陆轻信。
下班时,陆梦华找到杨稣理说准备回家看望母亲。杨稣理值班不能同往。
陆梦华走出医院,发现张富斌又在门口等她。说一定要同她谈谈。
陆梦华无奈只好随张富斌往家走。在家门前僻静的街道上,张富斌突然强行要与陆梦华亲热。陆梦华拼命挣脱。两人在撕扯中,陆梦华的衣服几乎被扯开了。此时的陆梦华已经心中积蓄了一腔愤怒,她拼死挣脱掉张富斌,用尽全身力气给了他一个耳光。
张富斌被打愣了。他放开了陆梦华,抻抻自己身上的衣服,表情很沉痛地说他是真的爱陆梦华,他从怀里掏出陆的画像,说自从陆梦华离开新四军他没有一天不在想她,甚至靠着自己的记忆画了陆梦华的头像。他是靠着对陆梦华的想念才撑到今天的。如果陆梦华不接受他的感情,他的人生也没有什么意义了。陆梦华说他是一个有才华的青年,完全可以在事业上做出成就,会有一个好姑娘来爱他的。张富斌苦笑着说,才华有什么用。在新四军还不是给人打杂。陆梦华听他如此说话,似乎明白了什么。问他为什么会来上海的,为什么没有跟部队在一起。
张富斌说本来他不想说,但现在只好告诉她,他已经不在新四军干了。陆梦华很震惊。张富斌说,他现在也有他的职责所在。如果她实在不愿意接受他,那么他只好大义灭亲,去特务机关检举杨稣理的身分。陆梦华听了张富斌的话愣住了。她假意同意张富斌的要求,但提出要给她些时间。张富斌满意地走了。
陆梦华回到家越想越担心,请求母亲尽快离开上海去汉口二哥家。
 
第二天,陆梦华忧心忡忡找到杨稣理,问他可不可以早些回部队。杨稣理稣理说进修尚未结束。等些日子再说。
 
大中洋行,老谢向地下党同志询问对张富斌的审查进行得如何。对方回答张富斌深居简出,行踪不定。老谢说得尽快通知杨稣理和陆梦华他们注意安全。
 
张富斌又来到了医院。当他在医院大门口徘徊时,楼上一双眼睛正透过玻璃窗户悄悄观察他。
张富斌在门口吸了一支烟。然后扔掉烟头走进大门。窗户里的眼睛闪开了。
陆梦华下班后,张富斌热情地邀请她去吃饭,陆梦华只得随他到医院旁边的餐馆吃饭。
 
杨稣理与肖正山一起完成了一台手术,肖正山称赞杨稣理手术做得好,提出请他吃饭,再叫上陆梦华。杨稣理说陆梦华今天值班可能出不去。于是二人来到医院旁边的餐馆。
走进餐馆时,肖正山发现了陆梦华,刚要叫她,发现了她身边有一个男人。他不解地看了杨稣理一眼,没敢喊陆梦华。可是,正在用目光寻找座位的杨稣理也发现了陆梦华和张富斌二人。他愣了一下。然后径直走过去,问他们怎么在这里。张富斌表情很尴尬。杨稣理生气地回到肖正山身边。
陆梦华问张富斌到底是不是特务。张富斌说不是。就算是他也不会出卖陆。只要他和自己好。他欲对陆梦华非礼,陆梦华挣脱。此时饭店服务生来送水给搅了局。陆梦华趁机跑了。
杨稣理追出去问陆梦华怎么回事。陆梦华请求杨稣理赶快回部队去,说自己很害怕,怕有一天失去杨稣理。杨稣理生气地说张富斌那个家伙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陆梦华否认,二人不欢而散。
 
 
30  (齐齐哈尔/沈阳)收缴伤兵大烟  罗生特回国
 
医院大院里,200多名伤兵正列队等候医护人员的检查分类。
痛恨交加的董正杰冲上去抓住一个伤兵说要毙了他。杨光死死抱住董正杰,让他不要犯错误,他们可是伤兵。
董正杰声嘶力竭痛苦地说,他们杀死了那么多我们的战士和老百姓,他们还杀死了我唯一的亲人。我就这么一个哥哥,我找了他十几年啊。现在却死在他们的枪口下,我们反而还要给他们治伤?凭什么?杨光提醒董正杰注意俘虏政策。董正杰被杨光紧紧抱住,说自己以后就是他的亲兄弟。董正杰痛苦地哭泣。杨光暗示刘力杨把董正杰扶走。然后指示轻伤员尽快安排病床住下,重伤员立刻安排手术。
 
杨光因为陆梦华的到来而举行家宴。邀请来刘力杨夫妇、林雅丽夫妇。大家共同回忆当年四处流亡最后参加了新四军的经历。
许平平和林雅丽都有了孩子,几个女人谈论着孩子的话题。
 
陆梦华在病房巡视。她现在的身份是医院内科主任。当她进病房时,眼前的一幕令她震惊,她看到几个伤员正在悄悄吸大烟。她了解到这些身染重病包括天花的军人,都是广西、云南、贵州的青年。是国民党的杂牌军,被蒋介石空运到东北和共产党抢地盘的。从深山老林来,没有种过牛痘,在到中心医院前,已经有很多人出天花死了。他们觉得自己朝不保夕,只好抽大烟麻醉自己。
陆梦华忧心忡忡地来到杨光的办公室,将看到的情况告诉他。杨光说必须想办法改变现状。
杨光来到病房与伤兵聊天,说只要他们交出大烟就算是立功,也不白要他们的,可以给他们卖烟的钱。伤兵以为发现他们抽大烟是要治他们的罪。杨光则让他们放心,说大烟里的成份可以用来提炼麻醉药品,现在我们正缺少。伤兵们一听纷纷交了出来。
 
董正杰正在屋里发牢骚。说杨光也太无法无天了,竟然在医院公开买卖起大烟来。杨光正好进来,董正杰说你信不信我敢把你抓起来。杨光笑着说别费那事了,抓了还得放。杨光告诉董正杰,他收大烟是为了提炼药。现在药品缺乏,这件事一举三得。既让伤员戒了烟,咱们还得了药品,同时通过这件事也让他们悔过自新。你不是最讲政治吗?这是多么生动的政治啊。董正杰说,那国民党就是个大染缸,什么样的白布也能给你染黑了。杨光说只要咱们政策得当,他们会改好的。你看陈一刀不就改好了吗?
杨光的妹夫带了自己的儿子找到了杨光。他说杨光的妹妹杨稣怡在山东沂蒙战役中为保护电台设备牺牲了。
杨光听到妹妹牺牲的消息,非常难过,眼前浮现出妹妹可爱的面容。妹夫说,他奉命调到广州,托杨光夫妻照看他们刚刚两岁多的儿子。杨光一口答应。妹夫抱着儿子恋恋不舍,杨光也忍不住红了眼圈。
杨光把孩子领回了家,陆梦华痛惜地将孩子抱在怀里。
 
在一间礼堂里,正在举行一个大会。会场上挂着横幅:中心医院第一届党员大会工作总结。董正杰和杨光分别在会上做报告。中心医院这一年半从齐齐哈尔又到沈阳,共收治伤员7665人,手术3879次。医生护士的工作都非常出色,董正杰特别表扬了陈一刀和陆梦华,二人业务努力,政治进步,已经都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陆梦华作为业务干部还受到特别嘉奖,记三等功一次。这在业务领导中是首例。
坐在会场前排的陆梦华和陈一刀脸上都带着兴奋的表情。
 
杨光回到家中与两个儿子打闹,装作肚子疼让儿子们治病。四岁的二儿子杨帆摇摇晃晃地拿过陆梦华口袋里的听诊器放在杨光肚子上听,六岁的大儿子陆平则眼珠一转想起一个办法,他跑到厨房去拿来一把菜刀,陆梦华见状吓了一跳,夺过菜刀问他要干什么。陆平说他要给爸爸开刀。开了刀就不疼了。杨光与陆梦华二人听了哈哈大笑。陆梦华假装嗔怪杨光,说都是他整天开刀开刀的挂在嘴上,弄得儿子没记住别的,光记住刀了。杨光抱住儿子说他们后继有人了,今后儿子长大了肯定也是一个外科医生。
一家人正热闹着,电话响了,是陈振打来的,说有一个老战友请他来见一见。让他叫上陆梦华。
 
杨光与陆梦华赶到陈振家。只见董正杰、刘力杨和许平平已经在场。杨光出乎意料地见到了正在那里的罗生特。
罗生特要离开中国准备取道上海回奥地利。面对朝夕相处8年半的新四军战友们,罗生特激动万分。
陈振称赞罗生特是“活着的白求恩”,“无私的国际主义战士”。罗生特打开自己随身带的一个皮箱,给战友们看,里边放着两套他在新四军和八路军时穿过的军装、用过的土胶布、凡士林、还有一摞子笔记本。罗生特说,这些笔记是他在军中时记下的采访笔记。将来他要用德文出版,告诉人们中国人民的抗战历程。罗生特又从身上的口袋里掏出在苏北失而复得的怀表,说这怀表代表了中国人民对他的情谊,他要送给跟随了他8年的李明。
罗生特又从箱子里拿出一把自制的手术刀,郑重地交给了杨光。杨光接过刀来抚摸着,一时百感交集,说当年他一心想当个拿手术刀的外科医生,可是日本鬼子来了他才知道,光靠手术刀救不了中国,是革命队伍让他的手术刀重新有了新的意义。
罗生特深情地说将来还要带着未来的妻子一道回中国,同时动员朋友们到中国来参加新中国的建设。
罗生特紧紧与杨光拥抱,两个人都流下了眼泪。
 
31   陆梦华转业  珍妮去世  杨光请战
这一天,陆梦华正要查房,杨光前来通知陆梦华,东北军区卫生部决定调陆梦华担任从延安搬来的中国医科大学新筹建的妇婴学院当院长,为新中国的妇婴保健贡献力量。
陆梦华想不通。晚上回到家,她独自伤感。杨光知道她在闹情绪,便与她谈话,陆梦华说她舍不得脱下白大褂。杨光回忆起当年他们去山上挖尸骨时,看到的大多都是孩子的尸体。说明旧中国对于妇女儿童的保障是多么落后。今后绝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陆梦华又那么喜欢孩子,连杨稣怡的孩子都当成自己亲生的。她在战争年代又有过多年教学的经验,所以杨光相信,陆梦华一定会成为新中国一名优秀的医学教育专家。杨光表达自己的愿望,说自己也想去当教员,他积累了丰富的战场救护经验,等以后有条件了,他一定要创办一所专门的军医大学。
 
陆梦华去妇婴学院报到,人们热烈欢迎这位新来的女院长。
 
这天,杨光在办公室接到陈振的电话,得知珍妮去世了。
杨光回到家,看到陆梦华正对镜愣神,问及原因,陆梦华说妇婴学院要集体转业了,她留恋部队,她当了十二年兵,舍不得这身军装。杨光安慰陆梦华,同时告诉陆梦华梦华一个消息,珍妮在伦敦去世了。
陆梦华震惊且非常悲伤,想起了当年与珍妮在一起生活的片断。想起珍妮曾经说过,她是第一个来中国采访的外国记者,而陆梦华是新四军的第一个女军医。
杨光告诉陆梦华,听说珍妮在致友人的信中写到,中国大使馆的人如果能去看她,就在她的遗体前唱一首歌,中国的国歌——‘起来’,她还希望自己的骨灰能回到中国,和死去的中国革命者同在。
陆梦华听着,已经泣不成声。
两个人含着眼泪,轻声唱了起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珍妮在歌声中浮现在他们的眼前,好像在对着他们微笑。
 
东北军区总部。陈振作动员报告。他拿起一张报纸,头版醒目的大标题:杜鲁门公开发表声明,美国侵朝战争全面爆发。杜鲁门的声明内容是将武装干涉朝鲜内政,命令海军第七舰队驶入台湾海峡。杨光十分震惊。这一天是6月27日,
 
杨光回到医院向董正杰传达精神。董正杰义愤填膺地说美国佬太嚣张了,咱们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天气炎热起来。杨光在家里看一份地图。战争让他痛恨,但作为一名军医,即将到来的战争又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知道,又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候了。陆梦华很明白他的心思,故作不解地问他想干什么。杨光说,在研究朝鲜的地形,万一打起来卫生部肯定会派人去的。杨光若有所思地说,朝鲜的地形山地多,看来战伤救护是个新问题。他问陆梦华,是不是将来把医院安置在坑道里比较好。忙碌的陆梦华嗔怪他,一说起打仗你就来劲了,赶快吃饭吧。
饭桌上,杨光充满歉意地说如果自己真去朝鲜,这个家全靠陆梦华了。陆梦华则故作轻松地说她已经习惯了分别。
晚上,陆梦华心情伤感却故意忙碌着,杨光明白觉得很对不起陆梦华,他拉过陆梦华让她别忙了,说是不是怨恨他。陆梦华说不会恨他,他们当年订立“生命公约”时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担心杨光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毛头小伙子了,还总是爱冒险。杨光开玩笑说你忘记了我有上帝保佑着呢。就算我万一死了……陆梦华忙捂住他的嘴。
陈振给杨光打电话,说他有事干了,去给边防军上课。杨光警觉地问是不是要打美国佬了。陈振用喜爱的语气说,你这家伙鬼精灵。没错。有这个意图。中央军委决定组成东北边防军,抽调部队来东北。杨光一听顿时兴奋起来。
 
陆梦华家中,陆梦华与许平平、林雅丽正在聊天,几个孩子们跑来跑去地打闹着。许平平问杨光是不是又要去前线。陆梦华无奈地说你还不了解他。哪一打仗肯定他得先冲上去。许平平说刘力杨也打了报告。陆梦华说他们俩这辈子是在一块摽上了。
 
几个人又回忆起当年汉口逃难的往事,心中都充满了青春流逝,但激情永在的感慨。
杨光到某军为那里的医生们讲战伤的治疗。
当他来到军部时,发现有一个人非常面熟。仔细辨认后,终于认出竟然是他的同班同学吴民。两个人激动地拥抱。
杨光对吴民说,当年他离开学校要回北平参加抗日,大家对他钦佩得不得了。问他这些年在哪个部队。吴民说,他当年想去参加国民党29军的大刀队,可是,没等走到北平,在德州就参加了国民党的一个杂牌部队。人家听说他是医学院的学生,就让他给部队治伤员。后来日本人打到山东,他被日军俘虏过。又被八路军给救出来,从此就留在八路军了。跟着部队转战南北。还是干老本行。现在是另外一个军的卫生部长。今天是听说有一个叫杨光的副部长来讲课,所以想来邀请也给他们的医护人员上上课。没想到这叫杨光的副部长竟然是老同学杨稣理。
吴民很羡慕地对杨光说,早就听说新四军的医务水平比八路军高,没想到是老同学在那里。
两个人久别重逢万般感慨,聊起了当年班里的同学刘力杨、王炳昆等人的情况。得知他们都参加了新四军,但王炳昆已经离开时,吴民又是一番感叹。
吴民关切地问杨光在专业上有没有做什么课题。杨光告诉他,自己正在摸索写一篇关于战争期间伤员从前方向后方流动规律的论文,题目也许叫《伤员流》。
吴民钦佩地说,你这个家伙总是比别人强,都说军医是一个没有前途的职业,可是也被你做出成绩来了。
杨光说,如果没有战争,军医也就没有价值了。如果从全人类的角度来考虑,他宁愿没有军医这个行当。但是,只要有军队存在一天,那么,他就会把军医一直干下去。
 
32 (沈阳/北京)杨光请战  国际军医大会
 
杨光在军区给大家讲了一堂充满激情,针对性强的课。叮嘱大家一定让医生们靠近火线去,靠近有伤员的地方去。说这是我们八年抗战和三年内战总结出的经验。越靠近伤员,伤死率就会越低。
 
正在妇婴学院讲课的陆梦华梦华突然觉得身体不适。
陆梦华从医生手中接到化验报告,得知自己又怀孕了。她有些懊丧,觉得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杨光伏案给军区写了一份报告,火药味越来越浓了,他要求亲自带人上前线。
 
陆梦华回到家里,正准备告诉杨光怀孕的消息,但是看到杨光正忙着看地图,便把话咽了回去。
 
杨光去找陈振请战,说我要去朝鲜,要带多少人?陈振说不用多,暂时带十几个人和手术器械跟总部行动。
杨光见到董正杰,董正杰问他需要什么。表示全力支持。杨光说暂时不要。但是需要两辆车。除了他平素使用的一辆苏联吉普外,还需要一辆噶斯。董正杰说没问题。
董正杰羡慕地对杨光说,真希望自己也是一名医生,那样就能跟手术组到前线去了。
杨光安慰他说你在后方也有很大作用,我会随时向你要人的。你得负责动员人参战,这是你这个政委的强项。
 
杨光从医院挑了十五名医生和护士,组成手术小组准备赴朝。
杨光给陆梦华梦华打电话,让她回家一趟。
杨光回到家,对陆梦华说他有一件事要告诉她,陆梦华说她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他。两个人推让一番,都让对方先说。最后还是杨光先说,他已经报名去朝鲜前线了。今天晚上就得走,前几天怕她担心,一直没敢告诉她。
陆梦华初听之下感到很意外,不由愣住了。但她很快就克制了自己的情绪,表示坚决支持杨光去前线。杨光问陆梦华是什么事。陆梦华犹豫了一番,没有说怀孕的事情,怕丈夫分心。她只是担心丈夫的安危。当杨光再三追问她到底是什么事时,她说只是想告诉他,妇婴学院受到了上级的表扬。杨光笑了,说如果听到你受到批评我倒是会很意外,受到表扬在你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并不惊奇。
 
陆梦华安抚儿子们睡下,越想越不放心,便出门叫了辆三轮车赶到火车站。为杨光送行。
一辆军用列车已经停在站台上。列车的前部是密封式的,将装载战斗人员,后半部分则是敞开的,装着坦克、高射炮等重型武器装备。
大批军人已经换上了人民军服装,在夜色中正在列队集结待发。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带着几分即将奔赴前线的庄严感。装卸武器的碰撞声,战士集合的口令声,这一切使得整个站台的气氛都显得紧张起来。
 
陆梦华急匆匆地见人就问卫生部的人在哪里。可是,战士们都是从各地来的,无人熟悉卫生部的人。
终于,陆梦华看到了杨光那辆吉普车。杨光正在向手术组的人交待注意事项。董正杰也在那里,正帮助医护人员一块搬运东西。
 
杨光一见到陆梦华很意外,便问她怎么来了。陆梦华说不放心他,一定要再见他一面。
陆梦华说知道杨光是个喜欢冒险的人,到前线一定会冲在火线上。让他千万注意安全,子弹是不长眼睛的。杨光笑着说,革命军人战死沙场是本分,再说了,我不是告诉你了,我不会有事,我的上帝会保佑我的。
出发的哨声响了,杨光不再开玩笑了,他深情地望着陆梦华说,她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可是,他却一直也没有给她一个像样的婚礼。如果他侥幸没有牺牲在战场上,一定会给她补办一个最隆重的婚礼。让她再做一回幸福的新娘子。陆梦华眼圈红了,流着泪说,他不会死的。她要和儿子们等着他平安回来。
哨声再次吹响,部队已经登车完毕,杨光的吉普车也装上了车。陆梦华说,她有一件事情那天没有告诉他,但是今天她想让他知道,他又要有一个孩子了。杨光高兴地说好啊,不管是男是女,都叫陆朝吧。纪念父亲入朝参战。
列车开动了,杨光在列车上向陆梦华和董正杰挥手告别。火车向着安东方向越开越远……
 
夜色中,一支救护队活跃在战场上。《救护之歌》在战场上回荡。
杨光正在简陋的帐篷里用手术刀挽救战士的生命,一发炮弹落下,杨光伏下身体掩护伤员,炸弹爆炸,杨光惊醒。
此时是五十年后。杨光已经从解放军某军医大学校长的任上离休,他在梦中回到战场。
床上。杨光起身对陆梦华说,真的很怀念他们投身战场的青春岁月。很想念那些并肩战斗过的战友,想念小石头、想念罗生特,想念苏向东,如果他们还活着,能够看到今天的中国该多好。
陆梦华听了杨光的话也很伤感。
杨光说,还有一件事他觉得对不起妻子,从恋爱时他就说要给她一个气派隆重的婚礼,可是,他却毕其一生也没有做到。他说自己不是一个好丈夫。陆梦华却欣慰地说,能够嫁给他这样的丈夫是她最大的幸福。有没有一个婚礼都不重要。而且他们当初许下的诺言《生命公约》他们都做到了。世上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
陆梦华劝让杨光睡觉,说明天国际军医大会他还要去发言,得早早休息才是。
 
第二天,一辆汽车开到了杨光家门前,陆梦华为他整整衣服和领带。杨光让她留在家里等待他归来。但是陆梦华执意要将他送到会场门口。于是,杨光挽起妻子的手一道出了家门。
 
董正杰的家里,他也正在穿衣,准备出门。夫人肖燕劝说他身体不好,别出去了。董正杰坚持要走,说今天是杨光的重要日子,当年一起的老战友们,如今活着的没有几个了,他说什么也得去捧捧场。燕子只好陪同他一道出门。
 
机场门口,走出了刘力杨和许平平。他们坐上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要去的目的地。叮嘱请开快一些。
 
国际军医大会在一个礼堂举行。各国军医界风云人物齐聚一堂。杨光的汽车驶到会场门口,当他走下汽车时,眼前的一幕令他大为感动。只见三个儿子和媳妇恭恭敬敬地守候在门口。大儿子陆平走到父亲面前,将一束花送给父亲。董正杰、林雅丽、陈一刀也守候在那里,刘力杨和许平平夫妻也都双双站在门前。刘力杨庆幸地说,他们差点就没有赶上今天的飞机。
杨光拍拍董正杰肩膀感激地说,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大好,怎么也来了。董正杰笑着说,今天是你的一个重要的日子。你的论文要在国际会议上宣读,好家伙!这是多么大的事啊,我这个老战友无论如何得来捧场。董正杰四下环顾,问陈部长怎么没来?杨光说,可能来不了了。
刘力杨用羡慕的口气对杨光说,曾经觉得当一个军医是没有前途的,却没有想到,杨光做得这么出色。杨光称赞他也很棒,终于实现了年轻时的愿望,成了著名的妇产科专家。
杨光感激地跟大家挨个握手,感谢他们能来。董正杰提议说,今天晚上大家要一起庆贺一下。不去什么酒店,酒店的饭都一个味,他要亲自下厨,给大家做一桌他家乡的地道的东北菜。
 
在大家的注目中,杨光走进了会场。轮到杨光发言了。他走上主席台,向代表们鞠躬致意后,打开桌子上的幻灯机,把幻灯片放进去。屏幕上映出了他的英文的论文标题《Wounded Patient Flow》(《伤员流》)和图示。
杨光面向与会专家开始用英文演讲。
杨光在开场白里请求说,“此刻,我将要宣读的虽然是一个纯粹学术的论文,但是基于这个论文是用士兵的鲜血和生命总结出来的,并且今天是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50周年的日子,所以请各位代表允许我先向那些牺牲在战场上的军人们致敬。”杨光低下头,开始默哀。
会场一片哗然,代表们的脸上先是惊愕的表情,接下来就是一片寂静,代表们也跟着杨光一道起立默哀。
杨光开始了演讲。在他讲述的过程中,脑海里随着演讲闪现出战争年代的一幅幅画面,他与陆梦华在大学课堂听课,他在汉口码头为陆梦华送行,他在新四军办事处报名,他在战场上做手术。而苏向东、罗生特、郭希伯的面容依次浮现在眼前。还有可爱的小石头也在调皮地对他笑着,杨光的眼睛不由湿润了。
 
会场外,杨光的家人和朋友们神情庄严地在静静地等待他。
一辆汽车驶来,陈振从车上走上下来。已经老态龙钟的他怀抱着一束鲜花。见到陆梦华,他抱歉地说路上堵车,来晚了。陆梦华见到年事已高的陈振竟然专程前来,非常过意不去。但是陈振说当年他三顾茅庐请来了杨光,今天又怎么能不来呢。
 
杨光的演讲结束,全场爆发出热烈掌声。人们起立向这位军事医学专家表示敬意。掌声传到了会场外,杨光的战友、家人和同学们也都起立涌到会场门口,为主席台上的杨光送上热烈的掌声。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陈振在陆梦华搀扶下走上讲台,和杨光紧紧拥抱。杨光笑得灿烂而欣慰。耳边响起他自己的心声:
自从参加了革命,我已经几十年没有向上帝做过祷告了,但是,我相信,假如上帝真的存在的话,他不会怪罪我,因为他会知道我做到了我想要做的事情:尽我的能力,拯救每一个生命……
说明:本剧本只上传一小部份,后面省略了很多内容,剧本长度大概十来分钟,是一个超级搞笑加感人并起到宣传教育的正能量剧本,适合各种活动演出。此剧本是收费的,如您有需要请联系,电话:13979226936 QQ:652117037 企业微信号:13979226936 微信公众号:剧本原创, 另外可根据您的要求专业为您量身定写各种剧本,如: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话剧、二人转、双簧、戏曲剧本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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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级别:独家授权与委托   作品类别:电视剧本-军旅电视剧本   会员:ssss   阅读: 次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10/1/2 12:00:18     最新修改:2010/1/2 12:00:18     来源:本站原创 
电视剧本名:《32集电视剧《生命公约》分集大纲》
【原创剧本网】作者:向 楠 刘小伟
中国原创剧本网电视剧本创作室专业创作各种电视剧本、电视栏目短剧剧本。 QQ:719251535
代写小品
分集梗概(年代:1937—1995
 
1  (上海)·寻找工作  杨稣理与父母发生分岐
1937的上海。
在医学院的礼堂,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学生正在进行毕业典礼。会场呈现出一派庄严的气氛。
院长望着同学们开始讲话。祝贺同学们经过六年的学习就要走上社会服务于民众。他请大家再背诵一遍希波克拉底誓言。同学们起立,用英文诵读誓言。其中站在最前边的学生杨稣理的声音最大且表情庄严。
院长请同学们坐下,继续讲话。叮嘱大家千万不要忘记希波克拉底誓言,要做一个一心为病人的好医生。他笑着说,相信大家的心早已经飞出去了,现在解散,你们从此以后自由了。只是不要忘记回母校看看我们这些老家伙。大家一阵鼓掌后,杨稣理与好友刘力杨欢呼着冲出礼堂。
 
学校的一处草坪上,同学们正三两人一伙聊天或者照相。陆梦华与好友许平平也正在合影。
杨稣理与刘力杨一前一后兴奋地追赶着欢呼:自由喽!解放喽!
肖正山和吴民也在他们身后欢笑打闹。肖正山解脱般地长出一口气说,终于熬出来了,从此不用再每天闻福尔马林的味道也不用看尸体了。
杨稣理一眼看到了正在照相的陆梦华,兴奋地向她挥手。待陆梦华照相完毕,杨稣理迫不及待地跑过去,问她现在最想干什么。陆梦华说最想去前线,当初上医学院就是为了上前线救护伤员的。她反问杨稣理,杨稣理说现在最想带她去看自己的父母,他们当初可是说好毕业就结婚的。陆梦华坚持让杨稣理先去看自己的母亲,杨稣理只好同意。两人约好过两天就去陆家。
刘力杨与许平平偷偷躲在树林里热吻。杨稣理招呼他们出来,几个同窗好友在草地上快乐地唱起英文歌曲,畅谈理想与国情。杨稣理说他想去东北参加抗日,用手术刀来为抗日服务。肖正山说他的父亲不会同意,他想将来有机会做实业,实现实业救国的理想。而刘力杨则说要去父亲的诊所。杨稣理充满自信地说,大家都拥有了一技之长,从此可以自立于社会,一把手术刀吃天下了。
 
在上海滩上最大的基督教堂慕尔堂里,一群人正聚集在一起,牧师在为杨稣理表姐的儿子进行洗礼。
洗礼结束后,表姐问杨稣理毕业后有什么安排。杨稣理看看父母说还没想好。母亲吴美琳说已经准备让他去教会的仁济医院工作。杨稣理推说要祷告,就跑去圣坛前,祈祷见陆梦华母亲的事能够顺利。
 
陆梦华家里,陆梦华正帮助母亲林爱萱做事。说她以后终于可以自立了,妈妈再也不用为她担心,哥哥也能松口气了。母亲问她的打算,她说可能会去北方。林爱萱有些担心。陆梦华说想请母亲见一个人。林爱萱同意见杨稣理,但劝说她别太早结婚,婚姻是一个女人一辈子的大事,千万要选一个好男子,不要像她爸爸那样没有责任感。
 
杨稣理带着礼物到陆家拜访,林爱萱初见到相貌英俊,举止得体的杨稣理不禁流露出几分喜欢。但当得知杨稣理要去东北抗日时不免有些担心,怕他不能带给女儿安定的生活。特别是吃饭时看到杨稣理双手合什祷告,顿时反感起来。杨稣理告辞后,林爱萱一反初时的态度,对陆梦华说坚决反对他们的婚事。
 
心情沮丧的杨稣理请刘力杨与许平平到咖啡馆见面帮他出主意。刘力杨不同意杨稣理去东北参加抗联,说当军医没有出息。再说哪个当母亲的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不安分的男人。他建议杨稣理顺从父母的安排,老老实实留在上海,事业上也能进步,与陆梦华的事情也能顺利进行。性格温柔的许平平自告奋勇去找陆梦华做工作。
 
许平平约了陆梦华一起逛街,将杨稣理的担忧告诉她,同时通知她自己就要和刘力杨结婚了,到时请她做伴娘。陆梦华闻知非常羡慕。
 
在基督教会办的仁济医院里,杨稣理的父亲杨立章正和该院的院长带着杨稣理一道参观病房。杨立章感谢院长同意儿子来这里工作,让杨稣理表示感谢,但杨稣理却似乎并不领情,勉强地向院长说了谢谢。原来他发现这里的病人大多都是外国人,便不愿意去那里工作。
回家的路上,杨父对儿子的表现很不满意。说儿子已经长大了,也该懂得人情世故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么任性。杨稣理则固执地说要么就去东北参加抗日,要么就要像自己的校长一样去专门为中国人治病的医院。父子二人闹得很僵,杨稣理气急之下让司机停车,跳下车摔门而去。
杨稣理到刘力杨家诊所向刘力杨倾诉苦闷。闲谈中却忽听到街上报童叫卖“卢沟桥开战”的报纸。众人皆震惊。杨稣理买了份报纸,看得热血沸腾,说要去北平参战。
 
陆梦华与母亲讨论工作的事。陆梦华大讲爱国道理,说这都是当年母亲灌输给她的,但母亲说爱国不一定非要去前线,在后方也可以为国家做事。她担心女儿身体柔弱,经不起战火,主张女儿留在上海去她哥哥已经联系好的医院。陆梦华颇为不悦。
 
杨稣理为了向父母表示去北平的决心而开始绝食,说七尺男儿怎么能甘心当亡国奴。并且说家在北平的同学吴民已经离开上海去了北平。如果父亲不答应他就不吃饭。身患疾病的母亲吴美琳见状心急如焚。恰巧陆梦华此刻来探望,暂时冲淡了父子矛盾。
杨立章看在陆梦华的面子上,为了缓解矛盾,同意儿子可以不去教会办的医院,但也不能离开上海,就到红十字会医院。加之陆梦华从中劝解,于是父子双方各让了一步。
 
杨稣理与陆梦华去红十字会医院报到,路上却发现有人跟踪他们。杨稣理知道是父亲怕他悄悄逃跑而派来盯梢的。
 
2  ·谈论婚事  订立“生命公约” 
一个月以后。
杨立章正在家里看报纸与夫人议论北平战事,说不知道中国军队能不能守住北平。杨稣理下班回来。杨立章问在教会医院儿子工作如何,杨稣理明显对父亲不让他去前线表示不满,于是故作不屑地说无非是每天开膛破肚。杨立章对儿子的态度很不满,严肃地教训他对职业不恭敬。杨稣理却掏出两封患者的感谢信给父亲看。吴美琳拿过信看后,很替儿子骄傲,说儿子聪明懂事,会是一个好医生的,让丈夫不要老训儿子。
刘力杨与许平平来访,掏出请帖说他们三天后的8月8日举行婚礼。杨稣理表示惊讶。刘力杨说只有结了婚许平平才能进他们家诊所工作。而且那天正好是周日,不会影响大家的工作。又是立秋,天气也凉爽些。杨稣理表示一定到场祝贺。
陆家,陆梦华就自己的婚事与母亲争论,母亲又说到自己的丈夫,说杨稣理一看就性子太急躁,不像是会体贴人的。女儿身体不好,怕将来跟了他受苦。再说他还信洋教,中国这么多年受洋人欺负,信洋教的没有好人。母女不欢而散。
 
陆梦华与杨稣理在外滩约会,将母亲的意思转告给他,两人发生争执。最后约定不谈信仰只谈感情和医生的职业理想。陆梦华提出要订立“生命公约”。杨稣理问她什么内容,陆梦华说将两人的一生与职业和情感都联系在一起。
 
杨稣理与陆梦华陪同刘力杨和许平平在照相馆照相。刘力杨建议干脆他们两对一起举办婚礼得了。杨稣理没有信心,说自己也想立刻与陆梦华结婚,但是她的母亲不喜欢自己的宗教信仰,也怕陆梦华跟着他受苦。就算她母亲同意,他们结婚肯定也是在教堂举办。陆梦华一听坚决反对,说自己才不会跟他在教堂举办婚礼,要办就去长城上办,以表达抗日爱国的决心。
 
杨立章让儿子约陆梦华到家中玩,杨稣理垂头丧气地说已经吹了,人家嫌自己信基督教。杨立章一听火了,说这样的人家不结亲也罢。
 
杨稣理与陆梦华在医院议论战事,说不如两个人偷偷跑了得了。但又都觉得对不起父母。杨稣理建议给双方父母一次见面的机会。
 
在一个慈善活动上,杨立章夫妇与陆梦华的母亲林爱萱都前来参加,分别捐献了钱和财物。双方家长都感动于对方的善良与诚意,同意了这门亲事。
双方家庭都开始准备结婚物品,杨立章决定为了尊重陆梦华家的习惯,不在教堂举行婚礼,就在酒店宴请宾客。
陆母请人看了黄道吉日,定在8月27日,阴历的22号。陆梦华说那天是周五,要上班,但陆母坚持说这天宜结亲。
许平平和陆梦华一起去街上选购首饰。杨家也开列了来宾名单,准备印请帖。
 
心情舒畅的杨稣理带着陆梦华来到慕尔堂,给她讲解这座教堂的来历。陆梦华被教堂的神秘庄严气氛吸引了,觉得基督教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杨稣理说基督教宣扬仁爱,怎么会可怕呢?
走出教堂,陆梦华拿出了一张纸,两个人坐在草地上边讨论边写下“生命公约”的内容共四条,然后两人带着神圣的表情一起宣读。
 
刘力杨与许平平的婚礼如期在一家大饭店举行,杨稣理与陆梦华分别当伴郞伴娘。在婚礼热烈的气氛中,杨稣理和陆梦华也期待着他们自己的婚礼。
这天,杨稣理拿着报纸来找陆梦华,报上已经登出了他们举行婚礼日期的启事。二人兴奋地商定第二天上午去买东西。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杨稣理与陆梦华正在刚刚开门的商店选购东西,同时议论着刘力杨的婚礼。突然外面传来爆炸声,街上大乱。天上不时有飞机飞过投下炸弹。在冲天的浓烟和震耳的枪炮声中,陆梦华紧张地问杨稣理他们会不会死,杨稣理说只要他活着就一定保护陆梦华,他们谁也不能死,他们还没有结婚呢。陆梦华说日本人来了,他们不会有婚礼了。杨稣理许诺让她放心,谁也不会把他们分开。
刘力杨家的诊所已成废墟。悲痛中的刘力杨与许平平大骂东洋鬼子。
 
3·上海沦陷  四人流亡汉口
杨立章指挥佣人往玻璃上贴纸条。虽然他们住在英租界,有英军保护,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做着防空准备。杨立章同时与夫人吴美琳议论着他们在闸北的商号被炸毁了,儿子的婚礼也只能延期了,为了安全起见得让他离开上海。
 
杨稣理回来,告诉父母看到租界地来了好多难民。杨立章叹息,担心局势再发展下去,大家都没活路了。他劝儿子赶紧离开上海。杨稣理很奇怪一直反对自己离开上海的父亲怎么会改变主意。杨立章说自己在上海有那么多产业走不开。而吴美琳也坚持和丈夫在一起,让儿子去与陆梦华商量能否一起离开,彼此有个照应。吴美琳伤感儿子准备举行婚礼的酒店也被炸了,婚礼怎么办啊?已经通知了那么多朋友。杨立章说这种时候大家都能理解的,就算饭店不被炸,人心惶惶,哪里还顾得上办婚礼。
陆梦华在医院值班后匆匆回家,街上有报童叫卖报纸的声音“看报看报,看中国政府发出《自卫抗战声明书》!”。母亲见到女儿回来着急地扑上来看她有没有受伤。陆梦华说上海现在不安全,大哥在国外暂时不在家,劝母亲去汉口的二哥家。母亲不放心陆梦华,让她别上班了,也一块去汉口暂避,并让她把杨稣理叫来。
杨稣理恰好来到陆梦华家,陆母与杨稣理谈话,将女儿嘱托给他。
杨稣理说父母不离开上海,自己也不愿意抛下父母离开。但陆梦华说医院要关门,留在上海没有用武之地。听说南京的中央政府要西迁,中央医院迁到汉口了,不如他们也去汉口到中央医院去工作,那里都是从这边过去的伤员。他们可以去救护伤员。要干就干抗日的事情。杨稣理深受鼓舞。陆梦华说可以动员刘力杨和许平平一道去。
 
四个人在咖啡馆见面了。刘力杨非常悲观。说诊所和家都没有了,国民党节节败退,上海迟早要落入日本人手中。许平平则抱住陆梦华哭泣,陆梦华说不赶走日本鬼子即使结了婚也不会有幸福生活。杨稣理与陆梦华力劝他们二人去汉口,刘力杨犹豫之后最终同意。
 
杨稣理回到家中又劝父亲离开。但父亲说手下几千员工,如果他走了,他们就失了业,几千个家庭会当难民。他能扛一天就要呆在这里。杨稣理被父亲大义感染,说已经同陆梦华商量去汉口。杨母认为应该办了婚礼再走,哪怕简单一些呢。杨立章说此时还提什么婚礼,他会去跟亲家母解释的。
 
陆梦华也劝母亲去汉口,母亲说自己老了,命没有那么宝贵,只要女儿好好的就行了,让她不用管自己。陆梦华赌气说母亲不走自己也不走了。二人闹僵。
 
杨稣理与陆梦华在黄浦江边会面。陆梦华忧虑母亲不愿意离开。杨稣理答应去劝说她。
杨稣理从报上得知母校要迁往西南。于是拉上陆梦华去向老师们告别。刘力杨与许平平得知消息也赶来送别老师。
 
医学院里一派仓促撤离景象。杨稣理伤感上海是无法再呆下去了。刘力杨悲观前程何在。
杨稣理与陆母谈话,跪求陆母与他们一道离开。陆母在杨稣理诚意之下终于同意。并郑重其事地将女儿托付给杨稣理。说自己丈夫当年就是离开自己一去不回,叮嘱杨稣理任何时候都不能离开陆梦华。杨稣理请陆母放心,定将陆梦华视若生命。
 
上海滩到处是混乱的场面。报童叫卖着报纸,“看中国军民誓死保卫上海滩,《一寸河山一寸血》,看谢晋元率八百壮士血战到底”。
 
在一片哀伤的气氛中,杨立章夫妻送别儿子与陆梦华和刘力杨、许平平等人。
 
4 (汉口)·寄居陆家  重伤医院见闻
杨稣理一行人逃难到汉口,住进陆梦华二哥陆正超家。谈及上海战况及汉口局势,陆正超说汉口也未必保得住。众人忧心忡忡。
杨稣理十分惦记上海的父母,且担心找不到工作失去生活来源,不免焦躁不安。忧伤中便弹琴排解郁闷。陆梦华安慰他。说二哥在国军的重伤医院有熟人,不如到那里去看看。杨稣理心烦意乱,说不想去军队医院。陆梦华说国家在流血,咱们不能吃闲饭。那里都是前线的伤兵,正需要咱们。杨稣理执意不肯。陆梦华生气地说看来他原来说想去东北抗日的事情都是假的,现在伤兵们就躺在医院里,他却袖手旁观。批评他这么快就忘记了他们订定的“生命公约”。杨稣理说他并非不愿意抗日,只是不知道国民党的医院是怎么回事,他们不积极抗日,连个上海都守不住,害我们现在跑出来流浪。
夜晚,杨稣理与刘力杨两对恋人在各自房间里不能安眠,各怀心事。
几天后,众人从报上得知南京也陷落了。一向悲观的刘力杨再也按捺不住满腔愤恨,说干脆去前线和鬼子拼了。
 
陆梦华和许平平到重伤医院找二哥的朋友黄院长,黄院长见到陆梦华递上来的陆正超的名片,欣然答应,分配陆梦华和许平平二人马上就去科室帮忙,因为院里正缺少人手。
 
呆在家中百无聊赖的杨稣理边弹四弦琴边与刘力杨聊天。刘力杨说时势造英雄,也造倒霉蛋。如果不是战争,自己可以开诊所,你也可以举行婚礼。可是现在……杨稣理安慰他。
陆母有些不满杨稣理的表现,觉得他们两个大男人遇事不能缺少担当。二人忙殷勤地帮助陆母摘菜。
 
在重伤医院帮忙抬伤员的陆梦华和许平平累得腰酸背痛,但是很高兴。跑去问黄院长还要不要人。黄院长说多多益善。二人当即兴冲冲回家。
陆梦华给杨稣理讲医院见闻。说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刘力杨跃跃欲试,但杨稣理还是犹豫不决。
陆梦华与杨稣理摊牌。认为他平素口口声声说要抗日全是假的,如果自己也是七尺男儿早就去前线了。杨稣理说那就去前线。陆梦华说其实最现实的问题就是去重伤医院,那里每天都有前线下来的伤兵,为他们服务就等于是去了前线。杨稣理在陆梦华咄咄逼人的态度面前勉强答应去看看。
四人来到医院。陆梦华带杨稣理看医院里到处是伤兵的惨状,问杨稣理:“你认为这里需要你吗?”杨稣理对眼前的景象感到震惊。陆梦华说去找黄院长。一个伤兵正要被送进术室,刘力杨和许平平上前帮忙,杨稣理站在走廊等候。
此时,林雅丽推着一大堆器械出现在走廊,不小心撞到杨稣理身上,忙向杨稣理道歉。却惊奇地发现遇到了熟人。
杨稣理看到林雅丽也很惊喜。他帮林雅丽把东西推到检验室,问起林雅丽怎么在这里。林雅丽说上海沦陷的头一天医院关门了。大家都逃难去了。她的哥哥在这里,所以就来了。林雅丽说这里很需要人,尤其是像杨稣理这样的高材生。菲律宾的一支医疗队也专程来这里工作呢。杨稣理被林雅丽所感染,有些动心。
杨稣理走出检验室,正好陆梦华回来,杨稣理高兴地告诉她见到林雅丽了。陆梦华说已经同黄院长讲过了,问杨稣理有没有想好,现在就去见院长。杨稣理忙不迭地表示愿意来这里工作。
黄院长对杨稣理和刘力杨二人表示欢迎,将他们分给外科主任麻其柱。
 
麻其柱对新分来的杨稣理和刘力杨二人态度很冷淡,问他们有没有上过手术。说马上有一台手术,让杨稣理和刘力杨做助手。
手术时,麻其柱让他们在旁边跟着看。由于麻药给的少,缝合时伤兵痛得骂娘。杨稣理问为什么不多给点麻药,麻其柱说麻药不够用,不是开膛破肚的大手术不会用那么多。并且让他们俩不该问的不要问。杨稣理和刘力杨对麻其柱又敬又畏。
杨稣理去找林雅丽,问她麻其柱为什么这么凶。林雅丽说自己刚来也不太熟悉他,只是听说他手术做得很好,但性格比较怪,对人很严厉。
刘力杨向陆梦华说遇到一个很怪的医生。陆梦华问杨稣理去哪里了,刘力杨说不知道。他们路过检验室时,听到里边传来杨稣理说话的声音,陆梦华很疑惑。杨稣理和林雅丽走出来,杨稣理向大家介绍林雅丽,陆梦华热情地与林雅丽握手。杨稣理问林雅丽住哪里。林雅丽说住在医院宿舍,隔壁就是太平间。一到晚上就觉得隔壁闹鬼。
杨稣理征求陆梦华的意见,说不如干脆让她搬来与大家一起住好了。陆梦华表示同意。
二哥陆正超问杨稣理几人感觉工作如何。说如果觉得不行就介绍他们去新四军。杨稣理问新四军是干什么的。二哥问他知道不知道叶挺。杨稣理说知道叶挺是北伐名将,二哥说他现在是刚成立的新四军的军长。
大家聊起了重伤医院,都对医院印象不好。
二哥说他马上出差,让林雅丽住他的房间。林雅丽十分感激。
杨稣理热心地为林雅丽送来生活用品,林雅丽表示感谢。
许平平发现不见了杨稣理,问陆梦华他去哪里了,陆梦华说他关心老朋友去了。刘力杨看出陆梦华有些敏感,于是为了安慰她而转移了话题。
陆梦华联想到杨稣理自从见到林雅丽之后的表现,越想越生气,便上楼去质问杨稣理为什么要让她来。二人争执一番,陆梦华悻悻地走了。
夜深人静,杨稣理睡不着觉,躺在床上看医书。
隔壁的陆梦华也卷着被子折腾,忽然听到一阵压抑的哭声从林雅丽的卧室传出。
杨稣理、刘力杨和许平平也在各自卧室听到了哭声感觉诧异。
 
5集·夜半哭声  豆子之死
手术室送来一个一条腿受伤名叫豆子的伤员,因为前几天拒绝截肢而已经感染坏疽病。麻其柱宣布立即截肢。豆子大叫千万别锯他的腿。麻其柱命将他捆在手术台上。杨稣理和刘力杨将他捆起来。豆子哭叫着拼命挣扎,说还要上前线,就是不能上前线回老家种地也需要腿,还有老娘要养活。
麻其柱不听豆子的哭叫哀求,给他上了麻药,锯下了他的一条腿。麻其柱满手鲜血,没有发现自己手上破了一个口子。
 
走下手术台的杨稣理和刘力杨大骂重伤医院简直是地狱。麻其柱经过听到二人的话,训斥二人毛头实习生懂得什么人道医道?如果不锯腿豆子就得死。我不能看着他活活烂死。我是在救他。二人慑于麻的威严只得忍气吞声。
 
林雅丽坐在显微镜前检验样本,不时抬头陷入沉思杨稣理垂头丧气地走进来,林雅丽说他脸色不好。杨稣理说刚刚看完人家脸色。林雅丽安慰他,说反正鬼子早晚会走,暂时忍耐一下,那时就可以回上海了。杨稣理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问她昨天为什么会哭,林雅丽掩饰说没有什么。杨稣理让她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也许自己可以帮助她。林雅丽说他帮不了自己,杨稣理让她一定说出来。
杨稣理殷切的神情正好被刚进门的陆梦华看到。陆梦华心情复杂对杨稣理二人说一起回家吧。
 
路上,杨稣理和陆梦华、刘力杨、许平平四人谈到对重伤医院的感受。刘力杨很悲观,杨稣理也为豆子的遭遇而义愤填膺。
 
陆家客厅。已经吃过晚饭的几人议论林雅丽为何晚归。刘力杨神秘地问大家有没有听到昨晚的哭声。大家都说听到了。对林雅丽表现出好奇与同情。猜测她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正好林雅丽回来了,说临走时医院又来了伤员需要化验。
林雅丽说太累了,先去睡觉了。陆梦华小心地问她一个人睡觉是不是害怕,自己可以陪伴她。林雅丽谢了她。
许平平也去睡觉了。杨稣理又同刘力杨谈起豆子。刘力杨说现在理解了肖正山为什么不愿意学医,很后悔自己当初选择了学医,不然就不用见到这么悲惨的场面了。陆梦华批评二人只懂技术,对政治一点也不关心,说这不是医生这个职业有问题,而是这个医院有问题,应该离开。杨稣理也坚决同意,但是大家发愁离开这里在如此动荡的社会又能去哪里。
此时,楼上又传来林的哭声。三人面面相觑,对林雅丽非常同情。认为她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瞒着大家。
 
医院,豆子从麻醉中醒来,发现自己一条腿已经失去,痛苦地大叫大闹,非要杨把他的腿找回来接上。麻其柱吩咐护士打镇静剂。豆子昏睡过去。麻其柱检查后认为豆子术后病情不乐观,活不了几天了。杨稣理急切地问要不要用药。麻其柱说省省吧,留下给更有用的人。杨稣理对麻其柱的态度很不满但又不敢对抗,私下与刘力杨商量,一定想办法用药挽救豆子。
医生办公室。杨稣理趁麻其柱不在,悄悄模仿他的签字在病历上开出医嘱让护士执行,编谎话取出药来。护士给豆子打了一针。
 
卫生间里杨稣理和刘力杨二人兴奋,觉得自己做了好事。说豆子打了针一定会好起来。幸亏他们模仿了麻其柱的签名。麻其柱却突然冒出来大骂二人,原来他听到了杨稣理和刘力杨二人的对话。
麻其柱洗手时,杨稣理看到他手上有一个小小的伤口,关切地让他赶快打针,别得破伤风。麻其柱警告他少来教训,管好自己的事。如果不是念在他们年轻无知,现在抗战时期医院又缺少人手,一定立刻开除他们。
 
客厅。全体吃饭。杨稣理和刘力杨边吃菜边大骂麻,说他枉为医生,却不守医生之道,一定不得好死。杨稣理骂完了又笑说趁他死之前把他的技术偷过来。大家好像找到了报复的方法,遂愉快地吃饭。
 
寂静的夜晚。杨稣理睡着了。梦中的他正与陆梦华举行一场浪漫的婚礼。他在睡梦中笑了。
陆梦华梦中又听到哭声,她惊醒了。
正在美好梦境中的杨稣理也被惊动了,他起身来到走廊,正巧陆梦华正站在走廊里,刘力杨和许平平也闻声上楼来了。他们一起敲开了林雅丽的房间。
陆梦华进去抱住了刚刚哭泣过的林雅丽,让她有什么心事一定要对大家讲出来。林雅丽终于说出自己逃难时与恋人在码头失散的事情。如今上海沦陷,不知道恋人是死是活。人们更加痛恨战争,期望战争早日结束,林雅丽早日与恋人团聚。
医院。豆子病危。不时哭着要求把自己的腿找回来,麻其柱拒绝。豆子哀求杨稣理,说他死后,一定把他的腿接上,他就是变成鬼也要去打走鬼子回家帮娘种地。杨稣理哭着答应了。
豆子死了,刘力杨为豆子流下眼泪。杨稣理叫上他一起去找豆子的腿。
 
医院后边的垃圾堆,两人乱找一气。看见一个捡破烂的背着一只鞋子,正是豆子的鞋子。杨稣理掏出钱让他去找腿,果然找到。
豆子被送往太平间,麻其柱教训杨稣理、刘力杨二人别多事,此事到此为止。
医院,下班时,陆梦华和许平平、林雅丽三人正准备下班回家。杨稣理、刘力杨二人谎称说加班。
 
停尸间门口,杨稣理和刘力杨看四下无人,抬着豆子的腿进去了。二人打着手电给豆子接上了腿。杨稣理对豆子说:豆子,这下你就能帮你妈妈了。
 
二人摸黑进了家,一开灯,家中四个人全坐在沙发上,把进来的二人吓一跳。大家问他们干什么去了。杨稣理掩饰地说加班。陆梦华知道他撒谎,说她打电话问过了,今天根本不是他们的班。刘力杨只好说了豆子的事。几个女人都哭了。陆梦华气愤地说再也不能在这个医院干了。沉默中的杨稣理苦笑着说:今天终于第一次做手术了,而且很成功,豆子会满意的。
 
6集·亲见麻死  杨稣理愤然辞职
医院手术台前。麻其柱又在教训杨稣理、刘力杨,大谈技术至上。说自己曾经在德国人医院,日本人医院都干过,现在又到了国军医院。就是因为自己有技术。有技术才能耍态度,没技术就没态度。你们要好好练。麻其柱开始动手,杨稣理、刘力杨二人很佩服麻其柱的技术。
 
走出手术室的杨稣理看到许多伤兵送来。他去医生办公室找值班医生,却看到几个军医正打麻将作乐。杨稣理让他们去看病人,一个军医用玩世不恭的口吻劝杨稣理别那么认真,说有一句顺口溜“吊尔啷当是军医”。杨稣理很气愤地要与他理论,被刘力杨劝阻。
 
中午,咖啡馆。刘力杨和杨稣理聊天。谈起豆子之死,麻主任以及自己的前途,说想离开。杨稣理说,上哪儿?半个中国都在日本人手里。看看再说。
 
医院,陆梦华拿标本到检验室找林雅丽化验,二人聊天。林雅丽羡慕她能和杨稣理相爱厮守。一定要珍惜。陆梦华看到她的伤感,知道她又想念自己的恋人了,非常同情她,劝慰她一定可以与恋人再相见的。
许平平来找陆梦华,说自己可能是怀孕了,一直想吐。林雅丽让她去留个尿化验。许平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回头再说,也许是虚惊一场。
 
二哥家客厅。许平平呕吐好一些。陆母给她糖水。杨稣理说刘力杨真有福气,马上要有后代了,将来还是个医生。刘力杨说下一代无论男女都绝不再让他学医。医生见的苦难太多了。
陆母关心地问大家工作状况,为了不让陆母担心,几个人都说好。陆母让大家先睡,明天礼拜天,给大家做好吃的。杨稣理说他要值班,刘力杨也说要值班。陆梦华说好久没有听到杨稣理弹琴了,杨稣理拿出四弦琴给大家弹。听着音乐,大家都很伤感,林雅丽流下眼泪,陆梦华和许平平也轻声抽泣起来。
 
医院。一个伤兵需要手术,麻主任带杨稣理刘力杨上手术台。手术到一半时,麻其柱突然抱怨说灯光为何这么亮啊。杨稣理感到很惊诧,紧接着又见麻其柱两手发抖,手术刀掉落在地上,三个人意识到他的破伤风发作了,杨稣理忙命护士将麻其柱搀扶去病房立刻治疗,然后与刘力杨赶鸭子上架做完了手术。
 
麻其柱躺在病床上,已经打过了针。杨稣理、刘力杨非常关心他。屋子因被窗帘遮挡着非常暗。麻其柱躺在黑暗中,声音虚弱地对杨稣理二人说他开了半辈子刀,反被柳叶刀害了。叮嘱他们以后千万要小心。他说自己一辈子太自大了,以为有了手术刀就可以天下无敌了。他嘱咐杨稣理等他死后把他做成标本,为医学再做点贡献。杨稣理、刘力杨动情落泪。麻其柱让身边的护士去把他的东西拿来。护士出去片刻后拿进来一个金属盒子。麻其柱让杨稣理打开,只见里边放着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术刀。麻其柱说把他送给杨稣理,让他以后好好干。杨稣理手捧手术刀,内心无限伤感。他问麻主任要不要通知他的家人,麻说不用了,他家在济南,拜托以后把他的东西寄给家里就行了。
 
陆家客厅,杨稣理、刘力杨失魂落魄地回来。陆梦华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杨稣理谈到麻其柱的病情。陆梦华感叹麻其柱的遭遇。杨稣理建议大家为麻主任做点什么。林雅丽说连夜祈祷吧。众人点上蜡烛,为麻其柱祝福,祈祷他平静地上路。
 
杨稣理与刘力杨几人一大早就来到医院上班,正遇到麻其柱的尸体从病房里被推出来。杨稣理悲伤地不忍目睹。但他忽然想起了麻主任的嘱托,便问身边的黄院长要把麻主任送到哪里。黄院长说烧掉。杨稣理说麻主任昨天交待过,让把他解剖做成标本。
黄院长面无表情地说破伤风传染,不能保留尸体,必须立即焚烧深埋。杨稣理痛心地眼睁睁看着麻主任的尸体被人推走了。
 
当天,另外一个新主任来到麻主任的办公室,表情厌恶地将麻主任的东西全扔了出去,自己占进去。杨稣理、刘力杨二人看到此景,内心不忍,收拾起麻的遗物,决定给麻主任家里寄回去。
邮局,二人将东西寄走。
麻主任和豆子的死让初入社会的杨稣理有一种深重的悲哀。想起了他与陆梦华订立的“生命公约”,他感到了自己的天真。开始质疑医生的职责到底在哪里,而生命的意义又在哪里。医生拼死救人,可是人一旦死了却得不到起码的尊重。他决定不在重伤医院干了!刘力杨也说不干了!
 
7 ·陈振诚意相求  杨、陆等人参军
杨稣理、刘力杨已辞职。陆梦华、许平平、林雅丽也决定不去了。陆梦华建议不妨听从二哥的话去找新四军看看。杨稣理已经对军队医院彻底失望,烦躁地说永远别跟他提军队和军医。
 
杨稣理、刘力杨二人心情苦闷地来到一处小饭馆里。几个兵痞子进来,吆五喝六地起哄。杨稣理看不惯,上前干涉,遭到兵痞一通殴打。杨稣理为救刘力杨受伤,身心俱焚。
 
新四军办事处。指导员董正杰正在审查几个医学院毕业的医生护士,得知他们都是齐鲁大学医学院的学生后,董正杰很为难,因为军医处长陈振叮嘱他,为了保证军医的质量,所以从众多报名者中只挑选盛京医科专门学校和上海医学院的毕业生。护士只挑选中央医院高级护士学校毕业的。但是领头的名叫肖燕的女孩子抗日热情很高,说他们学校停课,师生们都迁到四川去了,他们是为了抗日才没有去四川的。董正杰看到肖燕有着山东人朴实的外貌,内心有几分欣赏,便同意接收他们。
 
里间。陈振正在办公。董正杰汇报招生情况,说没有陈振要求的上海和盛京医学院的学生陈振说,看来需要走出门去寻找。董正杰说听说国军医院里有几个,陈振说现在国共合作,不能让人认为挖墙角。陈振提出去红十字救护队找找看,因为这支救护队是他的老师林可胜成立的。
 
陈振和董正杰来到救护队,正与老师林可胜谈话,陆梦华和许平平、林雅丽正巧进来报名。
董正杰用挑剔的目光审视三人,见三人穿旗袍,戴首饰,一副洋小姐的派头,不禁心生反感。
陆梦华对林可胜说她们是上海医学刚毕业的学生,来报名参加救护的。陈振一听说是上海医学院的学生,非常高兴,问她们愿意不愿意去新四军。陆梦华说没有想好,谁抗日就跟谁。陆梦华在红十字的报名单上留下了几个人的名字,告诉红十字会的人可以随时找她们。
 
陆家客厅。刘力杨正在帮杨稣理处理伤口,陆梦华与许平平、林雅丽回来。看到杨稣理受伤,陆梦华大惊。刘力杨解释是被几个兵痞子打的。陆梦华得知他们是去饭馆喝酒,边心疼杨稣理的伤势边埋怨他们太颓废,应该振作起来。杨稣理对陆梦华的态度不满,说如果不是鬼子来了,他们也不至于流浪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寄人篱下还要受人欺负。
陆梦华告诉杨稣理去救护队报了名,也帮他和刘力杨报了名。杨稣理不置可否。
三个女孩子想到如果参加救护队就要去战场,穿旗袍太不方便,于是一起去外面做衣服。
新四军筹备处。董正杰给陆梦华打电话。接电话的是杨稣理。刚刚受了兵痞欺负又听了陆梦华一番批评的杨稣理心情郁闷,听到一个陌生男子说是新四军的,便气不打一处来,出言不逊让他以后别烦人。说陆梦华绝对不会去什么新四军的。
好心邀请却无故被抢白一通的董正杰也没好气,挂断电话后告诉陈振对方不来了。陈振说社会上对新四军还不了解,看来得亲自拜访。
陆家客厅。刘力杨看到杨稣理发脾气便问谁的电话。杨稣理说新四军。刘力杨说新四军居然主动打电话邀请,看来学医没有白学,大家都抢着要医生。
杨稣理悻悻地说,学了六年就等着有拿起手术刀亲手给病人做手术这一天,可却偏偏遇上了鬼子的侵略,害得咱们连个正经医生也捞不着做,现在手直痒痒。
杨稣理闭起眼睛,用手在空中比划开刀的姿势。说要是真有一个病人让他给开刀多好。睁开眼睛看到刘力杨在看着他,于是开玩笑说要不你给我当标本得了,把刘力杨按倒在床,二人打闹起来。
陆梦华和许平平、林雅丽三个女孩子回来,见到二人打闹有些不悦,说他们还有闲心玩笑。杨稣理忙辩解说他们是在练习开刀。陆梦华这才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关切地问杨稣理的伤口还疼不疼。
夜。刘力杨和许平平进了他们的房间。两个人表现得很悲观,觉得这么长期寄人篱下不是回事。性情软弱的刘力杨唉声叹气,觉得让许平平跟着自己吃苦很对不起她。
陆梦华进了自己的房间。杨稣理见陆母已经去睡觉,便蹑手蹑脚跟去陆梦华房间欲与她行事。陆梦华婉拒,说没有举行婚礼不能同房,会被母亲责骂。杨稣理沮丧地回自己房间。 
林雅丽正巧出来看到了准备回房的杨稣理,不由想到了自己的恋人,脸上又现出伤感的神情。
 
第二天早饭后,陆母与三个女孩子去街上买菜。百无聊赖的杨稣理弹琴消遣。
陈振与董正杰前来拜访。杨稣理得知他们是新四军的人,情绪十分抵触。杨稣理问新四军有什么。陈振说刚刚组建,一穷二白,所以需要大量的医务人才。杨稣理冷笑说没药材没设备,光有医生有什么用。董正杰不满他的态度,说这是对抗日的态度问题。杨稣理不屑于他的说教,让他少来这套口号。说自己在军队医院呆过,那里的伤员连狗都不如。
陈振耐心地告诉他新四军是崭新的军队,人人平等。伤员至上。杨稣理不信,又质问一大通。差点和董正杰吵起来。陈振让他们再考虑一下,说知道他们刚刚毕业,去新四军一定有他们的用武之地。
陈振与董正杰告辞而回。路上,陈振认为对知识分子不能太简单化,要采取怀柔政策。
董正杰充满怀疑地说住这么大宅子的少爷能参加新四军?陈振笑说自己家住得比这还好,不也参加新四军了嘛。现在是人才第一。对知识分子一要对其尊重,二要让他们发牢骚。三才是严格要求。董正杰不以为然,说还没来呢就先惯着他们了,还不得惯出毛病来。陈振表示过几天再来。
刘力杨对陈振的话有所动心,说自己也不喜欢去军队,但是看着陈振人好像不错。杨稣理说别让他们给蒙了。现在他们不错是因为有求于咱们,以后怎么样谁知道。
 
第三天,陆梦华和许平平、林雅丽三人约杨稣理、刘力杨去外边散心。五人离开。
陈振和董正杰又来到陆家。陆母向陈振二人介绍几个年轻人的遭遇。陈振听后更加器重他们。董正杰也有所理解。陈振态度坚定地说他们都是些有志青年,就是三顾茅庐也要再来请他们。
 
五个人回来后,陆母谈起陈振前来拜访一事,三个女孩子方知陈和董已来过两次,可见其诚意。但杨稣理坚决反对,说决不给军阀卖命。陆梦华觉得他太偏执,说听二哥说新四军是抗日队伍,反正大家也没事做,完全可以去试试看。固执的杨稣理还是决定不去。说就算新四军是抗日队伍,可他们连设备都没有,只凭两只手难道在马背上手术?几个人不欢而散。
夜,陆梦华去杨稣理房间,用二人订立的“生命公约”来劝说他。杨稣理有些动心。
第四天一早,陆家院外传来喇叭声,几人一看,一辆汽车载着医疗器械停在院外。
陈振专门来请五人。兴奋地说他们不用发愁设备了,这些器械都是刚刚从军医署领来的,只等你们来呢。新四军筹备处明天就要迁往南昌了。几个人跑出来看。陆梦华和许平平、林雅丽三人很兴奋。杨稣理看了看车上只是一些简单的器械,显然很失望。说这也不能开展手术啊。陈振说会慢慢好的。陆梦华按捺不住地催促杨稣理表态。杨稣理见对方一片诚意,也有些不好意思再坚持,便问了几个问题比如:出入自由不自由,官兵是不是平等,许不许结婚等。陈振一一解答。董正杰觉得杨稣理明显是摆谱,非常不满,但又不便表现出来。杨稣理得到了陈振的回答,终于答应去新四军。几个女孩子兴奋地欢呼起来。
夜晚,因为就要告别母亲,陆梦华很有些不舍,依在母亲怀里撒娇。母亲让女儿不用惦记她。她担心的倒是女儿与杨稣理没有结婚就出远门,以后不方便。陆梦华说新四军也能结婚的。
陆梦华帮助杨稣理收拾东西,二人都为了即将到来的生活而充满期待。两人紧紧拥抱。正巧路过的林雅丽看到了这一幕,她不由想起爱人,忙躲回自己房间,满眼是泪。
 
8·初到部队  杨稣理热情工作
军部的同志们看到来了一批穿着旗袍,足蹬高跟鞋,打扮得洋里洋气的女子,都好奇地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一个叫张富斌的人一眼看到容貌娇好的陆梦华,不由心生爱慕。主动上前热情地握住陆梦华的手表示问候并自我介绍。杨稣理对张富斌的过度热情很反感。
新四军军医处召开会议,处长陈振热情讲话,向已经换穿上军装的杨稣理和肖燕等十几位新来的军医表示欢迎。指导员董正杰在讲话中让大家要做好吃苦甚至流血牺牲的准备。协理员张富斌则让大家在技术上要互相学习帮助。  
会场气氛感染了杨稣理,他站起来给大家唱起英文歌。新来的军医们都被杨稣理的歌声打动,唯独董正杰听了觉得软绵绵的很别扭,在杨稣理唱完后对他说以后要多唱军人的歌曲。
开饭时,大家都蹲在院子里吃饭。张富斌主动将杨稣理和刘力杨几个人请到桌子前吃小灶伙食,说这是军首长特意交待的。杨稣理感觉受到尊重,吃饭前下意识地双手合什默默祈祷。董正杰看到这一情景十分不满。
分配房间时,刘力杨与许平平被分到同一屋。刘力杨很高兴,认为新四军很有人情味。
与陆梦华同被分到一屋的杨稣理也很高兴,认为首长们错把他与陆梦华当夫妻,干脆将错就错。但陆梦华坚决不同意,说这是原则问题,传出去名声不好。杨稣理说那分床不分居,宿舍这么紧张。别给部队添麻烦。陆梦华却坚持去跟林雅丽一起住。
陈振来查看住宿情况,得知杨稣理与陆梦华只是恋人关系还未结婚,便说自己工作做得不细,让杨稣理去自己房间,他去睡办公室。杨稣理二人过意不去。陈振说,他们都是新四军的宝贝,不能怠慢,这是军长特别交待的。杨稣理大为感动。
陈振走后。杨稣理感慨地说比起国民党医院,新四军更尊重他们,看来投新四军投对了。
 
一间小小的房间被当作门诊室,人们纷纷前来看病或者看热闹。杨稣理等人在众人的称赞中兴奋地忙碌着。
陈振主持会议。说新四军还要发展壮大,需要更多的医生和药品。让大家尽自己所能发动一切关系为部队搞药材,但有一条不许破坏国共合作。
热情高涨的杨稣理与刘力杨等人商量去哪里搞药材。几人决定去街上看看能否从药店募捐些药品。
 
杨稣理等人来到一家药店。药店老板表示现在战时药品吃紧,货源不足,虽抗日有心却救助无力。杨稣理等人很失望,当他们准备走出药店时,却意外发现了医学院的一个校友。从该同学口中得知,由上海医学院的教授和医生护士组成的一支救护大队正好在南昌。惊喜的杨稣理几人跟着同学去了救护大队所在的驻地。看到了熟悉的老师,大家相见非常激动。老师们知道他们在为新四军寻找药品,于是热情地给了他们许多碘酒、酒精、棉球、阿司匹林一类的物品。一位同学告诉杨稣理,听说他们同班同学王炳昆也在南昌,好像在保安司令部当军医。他叔叔是国民党军医署的,他那里肯定能搞到药材。
 
保安司令部内,身穿新四军军服的杨稣理被哨兵拦住,他说要找王炳昆,被允许进入。
杨稣理来到医务室,只见身穿国民党军服的王炳昆正在独自发牢骚大骂上司。见到杨稣理的出现,王炳昆十分高兴。杨稣理问他因何生气。王炳昆说这里的人十分腐败,经常倒卖药品。这样的军队能打赢才怪。杨稣理说自己参加了新四军,但新四军缺少医药,问他能不能给弄点。王炳昆满口答应,说找他叔叔帮忙。他随口问及新四军情况,杨稣理说挺好的。王炳昆不忿地说干脆我也投新四军得了。杨稣理让他先弄到药再说。
 
杨稣理回到军医处,向陈振汇报了见王炳昆的情况。陈振很高兴。但说到王意欲来新四军,陈振却沉吟着说恐怕有难度。王炳昆有国民党军队的背景。如今两党合作,不能让人家误会共产党挖墙角。
去外边找父亲的药材商朋友的刘力杨和许平平也回到了办事处。说药材商同意弄中草药。陈振表扬了四人的工作热情。四人觉得受到信任和重用,很开心。
 
杨稣理又去了保安司令部。没进门就听到王炳昆的骂声。原来他要的药只给了一些普通药品。王炳昆怀疑是让上头私吞了。一旁的上司直叫屈。
杨稣理劝王炳昆消气,说这样也不错了。王炳昆命人将药品搬上车,帮助送达新四军办事处。一路上大骂国军,说要出来投新四军,问杨稣理收不收,杨稣理支支吾吾地未明确表态。
 
陈振见到药品十分高兴。对王炳昆表示感谢。王炳昆趁机提出能否参加新四军,陈振表示完全可以,但是考虑到国共关系,劝王炳昆先留在国军。王炳昆认为陈振不欢迎自己,心情不悦,杨稣理见状急忙安慰。但王炳昆掉头开车走了。
陆梦华问陈振什么情况下才能收王炳昆。陈振说除非他自动脱离国军。杨稣理同意做王炳昆的工作。陈振问及杨稣理和陆梦华二人为什么不结婚。杨稣理说让战争给耽误了。陈振安慰他们不用着急,说鬼子不会呆长久的,将来一定亲自为他们主持婚礼。
杨稣理与刘力杨四人对陈振非常好感,认为来到新四军十分正确。对于劝王炳昆来新四军一事,杨稣理说他会去动员,只是担心王炳昆脾气暴躁,不知能否适应新四军的环境。
 
杨稣理到王炳昆那里见他,王炳昆又谈到加入新四军一事,杨稣理告诉他新四军有纪律,不能乱发脾气。王炳昆说只要心气顺就不会发火。杨稣理出主意让他必须先辞职。王炳昆点头同意。
 
第二天,王炳昆果然一身便衣,拿着一个皮箱来到新四军,说他已经离职了,并且偷了一箱子药,让他的上司背黑锅去吧。谁让他们老倒药来着。
陈振接见王炳昆,任命他为药材科长。
初到新四军的王炳昆完全不了解新四军的规矩,出去搞药材时要调车。办事处负责人不给调,说必须得陈振批。王炳昆对杨稣理发牢骚,觉得新四军不自由,不像在国军办事那么方便。
杨稣理劝说他新四军条件不好,暂时忍耐一下。
陈振让杨稣理要多做王炳昆的工作,一切为了抗日,不能按国民党作风来。并且通知杨稣理办事处就要开赴前线了。杨稣理知道后情绪振奋。
 
王炳昆又弄回一箱子药材。陈振对王炳昆的工作很满意,摆酒请客。席间陈振安排说王炳昆先留一段时间再搞些药材,其余人全部去前线。
 
杨稣理私下与陆梦华谈话,希望尽快结婚,受不了别人看陆梦华的眼神。陆梦华嗔怪他小心眼。
新四军办事处集体迁往皖南,王炳昆送别军医处的同志们。杨稣理和陆梦华都对即将到来的生活充满热情和期盼。
 
9集·遭受误解  杨稣理心灰意冷
陈振一行人坐竹茷子到达皖南云岭。军医处的十几个同志被安排住进了一个大户人家。
陈振领着大家来到一处破败的祠堂,热情豪迈地说要在这里建立新四军的第一所医院,让大家共同努力。
杨稣理怀着仰慕的心情与陈振交谈,说他很像自己的校长颜福庆。颜福庆的理想是建立完全由中国人开办的医院,而陈振则要在山沟里建立新四军第一所医院。只是杨稣理不明白当军医究竟有什么前途,将来鬼子打跑了他还是希望要回去当一个外科医生。陈振称赞他是个有理想的青年。但是个人理想是要与国家和民族命运紧紧相关的。陈振说如果不是战争,他还在天津开诊所呢。
 
    杨稣理热情高涨地与军医处的战友们参加收拾祠堂的劳动。对陆梦华心生爱慕的张富斌主动帮助陆梦华,说看她身体柔弱,恐怕干不了重活。肖燕羡慕陆梦华和许平平的才华,遗憾自己和同学们如果不是抗日,也能在医学院一直读到毕业了。
董正杰对干活泼辣的肖燕很满意,对看起来娇气的陆梦华和许平平则有意见,与张富斌议论说,这些人从国民党医院来,身上太多坏习气。张富斌认为也不能一概而论,我看陆军医就很好。一个上海滩的小姐,肯来跟我们钻山沟就不错。
 
陈振要去汉口接人,与杨稣理等众人告别。嘱咐他们做事急不得,不光要会玩柳叶刀,还要有对伤员的爱心。众人表示坚决服从。
夜晚,董正杰召集开会做形势报告。杨稣理听着董正杰的长篇大论,表现得很不耐烦。顾自用手指在地上画手术图谱。董正杰发现了杨稣理的走神,批评他没有政治觉悟。杨稣理顶撞说如果没有觉悟就不来参加新四军了。他说自己是一个医生,掌握技术比听政治报告更有用。董正杰气得说不出话来。
 
医院很快建好了,张富斌交待给杨稣理一个手术。
休息时,肖燕到各个房间搜集大家的脏衣服帮助洗,也把董正杰的衣服拿去。董正杰推辞不过只好给她。心中对这个朴实热情的女孩子产生了极大好感。
第一次接受手术任务的杨稣理既兴奋又紧张,唯恐手术失败。便与刘力杨切磋手术方案,在纸上画了很多图。张富斌路过,走进来大加赞赏。
 
张富斌在会上表扬杨稣理和刘力杨刻苦训练的精神,建议让杨稣理当教员,给大家开讲座。杨稣理谦虚地接受了。董正杰则心中不快,他表扬了肖燕对同志充满阶级友爱,为伤员洗衣服,建议树为标兵。
手术室,杨稣理刘力杨忙碌着,非常顺利地做完了手术。
陆梦华惦记着杨稣理的手术,不时跑到手术室门口询问。许平平也担心万一手术失败新四军会不会不信任他们的技术。林雅丽安慰二人。
杨稣理和刘力杨顺利做完了手术,很得意地走出手术室。董正杰原本对手术顺利很高兴,但看到杨稣理的自负又非常不满。
杨稣理与刘力杨趁休息时间讨论上午的手术得失。董正杰进屋,让他们以后参加政治学习也要这么认真。杨稣理说做医生的,第一位的事情是做好手术。董正杰说这种单纯技术观点的倾向不好。你们在国民党医院也干过,那里也有手术好的。结果呢,还不是草菅人命。又劝杨稣理最好不要饭前祷告。说共产党人都是无神论者。杨稣理不解:哎?共产党不是说宗教信仰自由吗?
 
女宿舍里,陆梦华正与许平平谈心。一向温柔懦弱的许平平感觉到了董正杰对她们的误解,充满忧虑地对陆梦华说,像董正杰这样的工农干部喜欢工农子女,比起燕子来,咱们这样的人没有出路。陆梦华说,大家一样都是参加抗日来的,咱们问心无愧地干下去,让别人评说。
张富斌殷勤地来给陆梦华送毛毯。看到许平平在,也顺便表示关心。说看到陆梦华身体柔弱,怕她耐不得寒冷。张富斌走后,许平平提醒陆梦华张富斌似乎别有用心。单纯的陆梦华认为张富斌是红军干部,有政治觉悟,应该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刘力杨来到陆梦华的房间,要求换屋。陆梦华逗他说,才跟平平分开这么几天就受不了了?刘力杨说是给她和杨稣理一个机会。
陆梦华来到杨稣理的宿舍,杨稣理正准备去看手术过的伤员。看到陆梦华来,得意地说自己的手术很顺利。陆梦华称赞他,同时叮嘱他政治学习也不能马马虎虎,找时间与董正杰谈谈。
 
一个团长被送来医院治疗。杨稣理认为又有了表现的机会,跃跃欲试。张富斌却决定自己亲自主刀。杨稣理觉得很奇怪。正巧手术室的护士小白路过,杨稣理便拉住小白问个究竟。小白是红军部队来的护士,对杨稣理说,你们刚来,政审还没有通过,哪能给首长做手术。杨稣理很气愤,与刘力杨二人觉得这种做法明显是有歧视他们的味道,怒气冲冲地闯进董正杰的办公室要跟他谈谈。董正杰解释说,并不是不相信你们。据我们掌握的情报,现在有特务渗透进来。上个月下边支队就有一个团长死了,所以我们不敢冒这个险。杨稣理不满 地说,这不还是不信任我们吗?
杨稣理心情郁闷地查房,陆梦华劝他慢慢来,说大家总会了解他的。
河边的热闹惊动了人们。原来是陈振带了一批新人来到医院,都是沈阳盛京医学院毕业的。陈振介绍大家互相认识,一个叫苏向东的人引起了杨稣理的注意。
10集·麻药失效  杨稣理被关禁闭
陈振特别向杨稣理介绍,说苏向东比他早两年毕业,擅长内科,准备到医院担任内科主任。以后我们医院军医有了盛京和上医两大派,将是医院的两大支柱,今后医院的发展大有希望。苏向东诚恳地向杨稣理表示以后大家多多在技术上交流。
杨稣理发现苏向东正与陆梦华谈话。他带着戒备的心理问陆梦华苏向东与她谈什么,陆梦华说没谈什么特别的,只是向她打听一个人,说他原来的一个教授调到上海医学院了,问我认识不认识。
 
医院为了苏向东等新军医的到来举行了一场联欢会。会场上回荡着歌曲《五月的鲜花》。
人们鼓掌让新来的军医们唱歌。陆梦华站起来,说她给大家唱一支她最喜欢的歌。她是因为这支歌参加了抗日的。于是,陆梦华动情地唱起了《渔光曲》。杨稣理弹琴为她伴奏。陆梦华唱得很动情,人们安静地听着。
一曲唱完,大家热烈鼓掌。
有人提议让董正杰也唱支歌。董正杰说自己一个粗人不会唱歌,在大家掌声鼓励下,他站起来唱了一首《松花江上》。边唱边眼里含着泪花,很多人也跟着唱起来。
坐在人群最后排的苏向东突然双手捧面呜咽起来。杨稣理看到这情景,理解他作为东北人的感受,不由有些同情。
董正杰也注意到了苏向东的表现。唱完歌后,他走到苏向东身边坐下。轻声安慰他,告诉他自己也是东北人。母亲在他一生下来就死了。他有一个孪生哥哥在“九.一八”后也失散了。这都是战争造成的。等赶走了日本鬼子,他们就可以一道回家乡。苏向东伤感地说自从家乡沦陷后再也没回过家。家中还有一个老母亲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杨稣理被张富斌安排手术,是给一个伤员取腿上的子弹。
手术室护士小白帮忙用注射器抽好麻药,放在了盘子里。
杨稣理拿过盘子里的注射器给病人打上麻药。几分钟后手术开始。他拿起手术刀就往病人的皮肤上划下去。病人痛得一下子坐起来大叫,骂杨稣理是个狗特务,要害他。杨稣理很奇怪,怎么打了麻药还会痛。他问小白怎么回事,小白也很紧张,看了看安瓿说没有问题。
刘力杨提醒他可能是麻药剂量不够。刘力杨把病人按倒,让杨稣理再打一管麻药。手术才进行下去。下了手术台后,杨稣理很纳闷,明明同样剂量的麻药,怎么病人会喊痛呢? 
手术完后的病人嚷嚷着要见院长。说杨稣理是国民党特务,想趁手术时害他。董正杰找杨稣理了解情况,杨稣理生气地拍着桌子辩解。董正杰一气之下命令关杨稣理禁闭。
 
办公室。董正杰和张富斌谈到此事。张富斌说关他禁闭是不是处理得有些重了。董正杰说不管他是不是特务,就凭他这个态度也得关他几天,非整整他这傲气。
禁闭室。杨稣理大骂董正杰不搞调查。说是有人陷害他。并且埋怨“新四军也太过于苛刻了吧?要是出一点错就关禁闭,那以后谁还敢做手术啊?这个军医没法干了”。
张富斌来看杨稣理,杨稣理说自己冤枉,肯定是那麻药有问题,要不然就是有人动了手脚。他提出要见陈振,因为他认为陈振了解他们,是陈振把他请来的。
 
陆梦华和许平平正在查房,刘力杨急匆匆跑来告诉她杨稣理被关起来了。陆梦华着急地询问出了什么事。刘力杨说病人告状说他是特务。陆梦华大吃一惊,丢下刘力杨和许平平跑到董正杰的办公室问个究竟。董正杰神色郑重地告诉她杨稣理手术时在病人没有麻醉的情况下就动了刀子。现在病人告状,我们要审查。他转而安慰陆梦华说虽说杨稣理出现了问题,但不代表你也有问题。让她安心去工作,组织上会调查清楚的。陆梦华替杨稣理分辨说,杨稣理不可能害人的。他信基督教,心地善良,而且现在参加了新四军,更不可能害自己同志了。董正杰说,正是洋教才害人呢。陆梦华提出要见杨稣理,董正杰说还是暂时别见了。让杨稣理认真反省吧。
陆梦华坐在房间心情焦虑。许平平和刘力杨进来安慰她。陆梦华急得直掉泪。说他们一定是误会了,杨稣理怎么会是特务呢。是我劝他参加新四军的,现在他却被关禁闭,不定多着急委屈呢。刘力杨说杨稣理肯定是被冤枉的,不过他才不会那么轻易就屈服呢,你们记得那年去参加国民党军训时,他不也因为替人打抱不平被关过禁闭吗?可他反而比在外边吃得更多。还天天唱歌呢。
陆梦华还是急得直哭。说可是这能一样吗?他要真是被当成特务不但这新四军当不下去了,弄不好会被枪毙的。
许平平出主意,说去求张协理员,他好像比较通情达理的。
 
张富斌正在办公室写材料。陆梦华和许平平进来请求他帮忙让陆梦华见见杨稣理。张富斌让许平平先出去工作,他要单独和陆梦华谈谈。
张富斌安慰陆梦华,说她那么漂亮,一着急就变得憔悴了。他问杨稣理和陆梦华的关系。说听说他们还没结婚。陆梦华说如果不是战争来了他们已经结婚了。陆梦华转移话题,求张富斌让她去见见杨稣理。张富斌答应了。
 
张富斌带陆梦华到关杨稣理的草屋前,老远就听到杨稣理在里边唱歌。卫兵大声喝斥他别唱了。张富斌告诉卫兵让陆梦华进去看看。
陆梦华进了草屋,正靠着墙壁唱歌的杨稣理见到陆梦华十分惊喜。陆梦华抱住杨稣理上下左右打量,问有没有挨打。杨稣理笑说没有。说这样也不错,得到一个休整的机会,让她放心。陆梦华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杨稣理说他也摸不着头脑。他让陆梦华去找小白,了解一下情况。杨稣理搂住陆梦华亲热,陆梦华破啼为笑地嗔怪他这种时候还有心情亲热。
 
陆梦华去找小白,小白推说他什么也不知道,不要来问他。陆梦华急得说如果没人帮忙,杨稣理说不定就要被拉去枪毙了。小白看到陆梦华的眼泪快要下来了,忙说千万别这样。陆梦华让他一定要仔细想想手术时的情况。小白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负责手术室后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事。麻药是他亲自抽好放到盘子里的,他现在也在等着领导来找他谈话,说不定也会追究他的责任的。他也觉得挺对不起杨军医的。
张富斌约陆梦华谈话,陆梦华对他同意自己见杨稣理而表示感谢。张富斌不以为然地说这是自己应该做的。说自己最见不得女同志的眼泪。他伸出手拍拍陆梦华的肩膀,让她以后有什么为难的事都可以来找自己。陆梦华看出了张富斌眼睛里的表白,轻轻推开了张富斌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推说要查房急忙走了。
陆梦华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又跑去找小白,问他用过的麻药安瓿在哪里。小白问她干什么。陆梦华说也许能知道麻药是不是有问题。小白拿出了尚未扔掉的空的安瓿交给陆梦华,说这能看出什么问题。陆梦华说也许麻药失效了呢。两个人轮流仔细辨认着安瓿上的日期,其中有两支却看不清楚上边的字了。
 
陆和许平平匆匆来找董。汇报小白的话。董正杰说这说明不了什么。相反他提醒陆梦华有责任教育杨稣理。
陆梦华心神不定地回到病房,担任内科主任的苏向东很同情地安慰她。
 
11集·邢排长牺牲   陆梦华内心痛苦
审查室。董正杰让杨稣理说说自己的经历。杨稣理心平气和地谈到从家庭到学校的经历。提到了大学时参加军训教员让他们集体加入国民党,但是他拒绝了。董正杰似乎对这一细节格外感兴趣,问得特别仔细。杨稣理发了火。说自己信奉宗教,无党无派。也从不害人。董正杰说会搞清楚的。
刘力杨悄悄来看望杨稣理。杨稣理面对同学大发牢骚。说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来新四军是想抗日的,和过去扯什么?
 
陆梦华在病房值班,时不时走神。苏向东进来安慰她,说组织上一定会调查清楚。陆梦华说她找到了麻药安瓿,上边的字已经看不清了,说不定是麻药过期了。
张富斌从窗户看到二人在谈话,心情很复杂。
 
陈振与王炳昆回到军部来,并且还带了一个他路上捡来的叫石头的男孩子。
董正杰把杨稣理的事情对陈振谈了。陈振忧虑地说这样处理不好吧,他一个才毕业的大学生怎么就成了特务了?这样处理会影响一大批愿意来新四军的知识分子。
陆梦华来找陈振,将麻药安瓿给陈振看,陈振说这批麻药是从军医署批来的。他们肯定是把过期麻药给了我们。这账应该算在国民党身上。应该立刻释放杨稣理。
禁闭室,董正杰宣布释放杨稣理。陆梦华激动地拥抱杨稣理,张富斌在一边看了有些醋意。
陈振对杨稣理说,你们是军医处的台柱子,不要让我失望。陈振把小石头介绍给杨稣理,说分给他当勤务员。
 
杨稣理与小石头聊天。小石头只有十二岁,非常机灵可爱。他说自己从小没了爹妈在外边流浪。当新四军能吃饱饭。杨稣理说以后跟着自己当勤务员要学认字。并随手把一本小巧的《圣经》送给他。董正杰经过看到非常不满。
 
王炳昆的宿舍。勤务员小吴子给他倒洗脚水,不小心泼到了王炳昆身上,王炳昆声色俱厉地训斥小吴子,并一脚踢翻水盆,烫伤小吴子。小吴子委屈地偷偷哭。被小石头看见。
 
联欢会,董正杰又一次为大家唱《松花江上》,忍不住流了眼泪。又想到了失散的哥哥。把这段经历告诉大家。杨稣理、刘力杨替他痛心,亦哭泣。
 
王炳昆看到河里有很多野鸭子,觉得很好玩。于是带上勤务员小吴子拿枪去打。小石头看到小吴子要陪王炳昆打鸭子很羡慕,正好杨稣理要去做手术,他没什么事,杨稣理就让他一块去打鸭子给伤员吃。
王炳昆不慎枪走火,打伤了腿。两个勤务员将他背回医院。杨稣理亲自做手术。
 
董正杰与陈振商量,为了军医们的安全,收回所有枪支。收到王炳昆时,王大怒,拒不交回。董正杰向陈振抱怨说这些知识分子脾气不小,拒不执行命令,陈振建议以后等他伤好了再说吧。
收到杨稣理时,杨稣理舍不得,但还是交了。
 
会议室,董正杰通报枪走火事件,提醒大家注意安全。离开村子可以临时配枪。但平时枪要统一保管,并提出整顿作风。
 
陈振去看王炳昆,王炳昆认错。陈振说作为干部要以身作则。考虑到他要经常出门运药材,枪可以不交出,但是子弹要交出来统一保管。出门时再给他。
小吴子给陈振端来一杯水。陈振无意间看到小吴子脚上红肿,问他怎么回事,小吴子不说。陈振让杨稣理给小吴子治疗。杨稣理和颜悦色地问小吴子为什么受伤,小吴子也假装说自己不小心。杨稣理嘱咐他以后一定小心。杨稣理与王炳昆对待部下不同的态度让小吴子感慨。
 
热心的肖燕帮助董正杰洗衣服。董正杰走来过意不去地抢过去,说怎么能让同志帮自己洗衣服。燕子说那你帮我们打水,交换吧。张富斌看到心里不忿。明明是追求人家女孩子,却拿政治打掩护。虚伪。他表示帮助陆梦华。陆梦华却说这是女人的东西,你帮不了。众人大乐。
 
杨稣理给小石头领来一套军装,太大。陆梦华和许平平帮忙修改。小石头提出跟杨稣理学技术。
前线下来的邢排长因腹部伤口感染而患了弥漫性腹膜炎。苏向东交待由陆梦华负责为他治疗。这是陆梦华独立治疗的第一个伤员。所以她非常认真。因为没有太多的临床经验,陆梦华每天翻着书本寻找治疗方法。
连队送来一个投弹过猛造成肱骨骨折伤员。杨稣理给他上夹板后嘱他别拿下来。
第二天查房,伤员夹板取下来了。杨稣理问他为什么,他说不得劲。杨稣理说这样搞不好要截肢。伤员吓坏了。告状到董正杰那里。董正杰跑来质问杨稣理。杨稣理说没说过一定要截他的肢。董正杰又去病房问伤员。伤员改口说杨稣理威胁他。董正杰警告杨稣理不要耍国民党军人那套作风。王炳昆在隔壁听见怒不可遏,欲下地却又不能,小吴子拼命劝他。
 
杨稣理来看王炳昆,王炳昆说在这里处处不受信任,你看你好端端被人关了禁闭。现在又冤枉你。觉得新四军没前途。都是靠国军给装备,还老被卡脖子,成不了气候。又说要揍伤员,被杨稣理拦住。
 
董正杰又同陈振谈论杨稣理的事。陈振说要区别对待。杨稣理是个充满热情的青年,只是不够成熟,并说自己同杨稣理谈。
邢排长坚强乐观,很喜欢唱歌。总爱唱在军中流行的歌曲《告别》。陆梦华也陪着邢排长唱歌,唱的是她一向最喜欢唱的《渔光曲》。陆梦华告诉邢排长说,自己就是唱着这歌参加新四军的。
 
杨稣理等四人议论董正杰。杨稣理说:真窝囊。董正杰老看自己不顺眼。陆梦华说:有陈处长在,不怕。刘力杨觉得应该找陈处长谈谈。
正好陈振来了,听到刘力杨的话,说有什么事大家就谈谈吧。众人沟通,心情大快。
 
陈振与董正杰和张富斌等人讨论目前部队缺少医务人员,要开办训练班。让杨稣理和苏向东等人讲课。董正杰对办训练班大为赞成,但对杨稣理主讲有异议。陈振说让陆梦华也顶上去。
 
邢排长病情加重。日夜守护他。苏向东来检查邢排长伤势,私下对陆梦华说邢排长没有希望了。安慰陆梦华说她已经尽了力。但陆梦华非常自责。
邢排长临终前对陆梦华说部队需要你们这样的医生,一定要好好干。并让陆梦华答应自己死后解剖他的尸体,闹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伤员就知道怎么治了。陆梦华哭着答应了他。排长用最后的力气,喘息着唱起了他平素最喜欢的歌曲《告别》。
邢排长在歌声中停止了呼吸。陆梦华悲痛万分。
 
12  珍妮到来  王炳昆不满离队
陆梦华在医院受到非议。王炳昆拄拐下地,对陆梦华的遭遇心中十分不平。对杨稣理和陆说:咱们做一百件,错一件就成了坏人。不行咱们去找我叔叔得了,随便就能弄个少校军医当。杨稣理坚定信心,说只有苦练内功才行。
苏向东与陆梦华谈话,安慰她不要灰心。苏向东问陆梦华为什么会学医,陆梦华告诉他自己曾经是艺术专业的学生,但是九一八爆发了,她决心像南丁格尔一样上战场救护伤兵,所以就退学改考了医学院。苏向东恍然大悟,说难怪她的歌唱得那么好。苏向东看着面前纯洁漂亮的陆梦华,心里涌起一阵难以说清的感情。他也讲到自己的经历,说当初是因为他父亲生病死了,所以他才决心当医生能治病救人。陆梦华对成熟稳重像老大哥一样的苏向东也很欣赏。
 
杨稣理去找陈建议办培训班。陈振说正好要找他,院里已经决定办培训班了。请他给学员上课。杨稣理觉得自己的技术也不行,怎么能给别人上课。陈振说边干边学嘛。
第一期卫训班开课了。课堂就在河边的大树下。
杨稣理、陆梦华和苏向东都兼任培训班的教员。
杨稣理给大家上了第一堂课。参加卫训班的青年全部来自于农村,文化程度不高,完全没有医学常识,第一天上课就闹出很多笑话。学员们甚至以为人体有两套肠子,大肠排大便,小肠排小便。
小石头向提出要求,能不能也跟着卫训班上课。杨稣理问他上课干什么,他说当医生。杨稣理开玩笑地问知道不知道医生是干什么的,小石头说就是像杨军医一样给人看病。杨稣理亲切地拍拍石头的脑袋同意了。
陆梦华也感觉到学员水平太低,她找到杨稣理反映情况,说学员对于人体是怎么回事完全没有概念。必须要有教具才行。杨稣理建议说咱们自己做教具吧。陆梦华认为在目前医学常识很落后的情况下,自己做的教具没有说服力。她建议可以直接用人体。邢排长牺牲前也交待过可以用他的遗体做实验。杨稣理觉得这建议可行,不过得请示一下。
 
英国记者珍妮来到新四军采访,陈振指名陆梦华做她的翻译。并安排珍妮住在陆梦华的隔壁。陆梦华因此而心情开始好转。
陆梦华陪珍妮参观了军部医院。当一行人走到一间病房时,珍妮看到一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小伤员正躺在病床上。珍妮满怀怜惜地走上前去抚摸这个孩子,嘴里说着疼爱的话。没想到,这个伤员一下子跳起来,目光里满是对珍妮的仇恨,大声叫着,杀死鬼子!杀死鬼子!珍妮受到惊吓,有些不知所措。肖燕上前把这孩子按倒在床上,轻轻抚摸着他的脸,让他安静下来。
肖燕告诉珍妮不用怕,说这个孩子在战场上受了伤,脑子坏了,一听到刚才珍妮说外国话,以为她是日本鬼子。
珍妮听完了陆梦华的翻译,痛心地说这都是战争的罪过啊。
 
宿舍。刘力杨与杨稣理讨论如何上解剖课。杨稣理提议说可以去野外找无主尸体。刘力杨觉得是个好主意。
半夜,刘力杨趁许平平睡觉时出来,与杨稣理一起去野外的乱葬岗找到一堆白骨。高兴地抱回来。
 
再次上课时。杨稣理拿出用白骨做成的人体标本,学员们吓坏了。却又被杨稣理的讲解迷住。董正杰和张富斌流露出满意的神色。陈振路过看到这一幕也很赞赏。
 
部队战士送来一具日军尸体。杨稣理准备给学员上一堂真正的人体解剖课。在动手解剖前杨稣理向尸体行礼,并用日语说对不起。董正杰看到很生气。与陈振议论,陈振认可杨稣理的作法,认为这是科学态度。
王炳昆知道后又劝杨稣理离开。杨稣理说与国民党相比,新四军更人道。王炳昆很泄气。
 
王炳昆发现小吴子又偷听课,勃然大怒,打了小吴子。小吴子这一次忍无可忍,终于把王炳昆对他的几次举动都告发了。
董正杰和张富斌都很重视此事,决定要开会让王炳昆道歉。陈振同意。王炳昆知道后找到陈振大吵。陈振耐心劝说他共产党官兵平等,决不允许对士兵打骂。王炳昆一怒之下声明不干了,陈振说尊重他的选择,来去自由。
王炳昆动员杨稣理几个人走,杨稣理婉拒。他又动员小吴子走,小吴子坚决不走。王炳昆觉得很无趣,悻悻地决定自己走。
董正杰得知王炳昆要离开部队,说这是叛变革命,气愤地要扣留他,陈振不同意。说不能拿他跟普通新四军战士比较,当初答应人家来去自由。于是陈振给了王炳昆四十大洋,王炳昆不好意思,依依离去。杨稣理再次感到新四军的大度,向陈振表示,坚决不离开革命队伍。
 
13 ·石头之死  杨稣理倍受打击
陆梦华又弄来一些白骨,准备再做些教材。她交待小石头帮忙给看着烧锅。
董正杰抱着一个物件来找杨稣理,说是他的老乡来看他,打鬼子据点时缴获了一个玩意,大家都搞不懂是啥,你这个大少爷见过世面给看看呗。杨稣理接过来惊喜地看到这是一个收音机。他激动地拍了拍董正杰肩膀,说以后咱们可以听广播啦!
杨稣理把收音机放在桌子上,小石头和几个工作人员围过来看。房东老乡听到动静也出来看热闹。大家都不知道杨稣理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转来转去地看。杨稣理向大家解释,这个东西叫做收音机,可以听到人说话。一个战士说,知道,就是首长们用来下命令的那个东西。杨稣理说那个东西叫收发报机,就像电话一样只能两个人在里边说话,而收音机是可以有不同的声音在里边,想听唱歌也可以。他当场给大家演示。调着频率盘,听到了上海的日本语播音。他又接着转动调频盘,一个英语的声音在报贝多芬第五交响乐的曲目。接着,一阵音乐声传出来,贝多芬的作品回响在上空。
围观的人们听得目瞪口呆。正在大家听着收音机时,陆梦华急匆匆地跑来了,神情沮丧地对杨稣理说,她的教材完了。原来,小石头来听收音机忘记看火了,结果锅给烧干了,她的教材也烧没有了。小石头惶恐不安,怕陆梦华批评他,但陆梦华只是轻言细语地让他下次注意。
 
杨稣理正忙着给病人看病,有个伤员来要药,董正杰顺手拿起来给了伤员。杨稣理回来知道后大发脾气,与董正杰吵了起来。杨稣理说业务上的事你又不懂,给伤员吃错药怎么办。董正杰不服气地说,谁说我不懂啦,他不就是头疼吗?吃点止疼药就行了。杨稣理说,好,既然你什么都懂,那么我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你整天在医院里,知道什么叫休克吗?董正杰笑了,说你问我别的我还兴不明白,可是休克我还真知道。不就是好好休息,克服困难吗?杨稣理哭笑不得。两个人吵到陈振处,陈振建议董正杰以后业务上的事还是由医生们来处理。董正杰听了心里很不舒服,对杨稣理又多了几分看法。
 
小石头突然得了急性阑尾炎。杨稣理主刀手术。因为经验不足,且手术中非常急躁,结果引起了大出血。他提出抽自己的血给小石头,可是小石头还是死在了手术台上。杨稣理抱住了小石头的尸体痛不欲生。刘力杨劝他……
 
小石头的死令杨稣理第一次对于自己想当一名外科医生的理想产生了疑问。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痛苦地反省着。他的爱犬阿黄也因小石头的死而悲伤得不肯吃饭。
 
在事故处理会议上,杨稣理请求处分自己。会议分成了两派。刘力杨力挺杨稣理。董正杰虽然对杨稣理有看法,但从工作的角度考虑,希望杨稣理继续担任外科医生。
 
去重庆买药的陈振陪同军长来到医院视察。当陆梦华听说跟在军长身边的男子是音乐家任光时,不由走上前,充满敬仰之情地说自己非常喜欢他写的《渔光曲》,她就是唱着《渔光曲》参加新四军的。军长笑着对任光说:看来音乐的力量是无法估量的,你的一首歌曲比我们的多少口号都顶用啊。
军长视察了医院,对于医护人员的工作给予高度评价。
医院为了军长的归来而开联欢会,杨稣理应邀弹奏四弦琴,陆梦华演唱了她最喜欢的《渔光曲》。刘力杨也表演了节目。
军长风趣地告诫年轻人不要着急,将来打跑鬼子的时候他们一定可以来得及谈恋爱。
 
陈振发现杨稣理情绪低沉,问后才得知他的手术失败。杨稣理说过去他的志向是一把刀吃天下,没想到技术不好,吃天下也不容易。陈振鼓励他说你要有练好技术,一把刀救天下的雄心。不过还要明白一个道理,吃天下是为自己,救天下是为了百姓和国家。杨稣理心情沉重地向陈振提出去上海的大医院进修。陈振认为目前部队需要医生,杨稣理是个好青年,不必为一时的失败而苦恼。杨稣理暂时打消了进修的想法,心情大为好转。
 
杨稣理天天陪阿黄,想念小石头,给小石头垒坟,把自己身上戴的十字架放在小石头的坟头上。
 
陆梦华突然晕倒在培训班的讲台上。张富斌带着罐头去看望陆梦华。分外殷勤。但陆梦华对他的态度很淡漠。而当苏向东也来看望陆梦华时,陆梦华则表现得很热情。张富斌心里很不是滋味。跑到董正杰那里说三道四,董正杰虽然对杨稣理和陆梦华这些洋包子也有看法,但对张富斌这种背后议论同志的言行也很反感。让他有话摆在桌面上,别老背后犯自由主义。
 
杨稣理细心照顾陆梦华。说自己每天向上帝祷告。陆梦华开玩笑地问他的上帝说了些什么。杨稣理说上帝安慰他不必着急。他给陆梦华喂水喂药,请求她千万不能病倒,他们还没有结婚呢。
刘力杨、许平平来看陆梦华,陆梦华感觉很沮丧,说影响了工作。许平平安慰她,说她很快就会好的,还等着吃他们的喜糖。
此时陈振来找陆梦华,说有一个任务非她莫属。记者珍妮要去国民党友军采访,请她陪同。陈振担心陆梦华的身体,陆梦华表示没有关系。一定完成任务。
 
陆梦华与珍妮骑马去国民党部队驻地。路上,珍妮不慎从马背上掉下来摔伤。但她坚持要去采访。
国民党驻军的郭军长派人抬着滑杆来接。珍妮误认为这是一种剥削人的方式,所以很生气。陆梦华解释说这是四川人的礼节。
在友军驻地,郭军长举行豪华宴会欢迎珍妮和陆梦华。珍妮对于国民党战时居然能如此铺张而气愤。
 
张富斌趁机将一封信塞到杨稣理的房间。
国民党的参谋长每日宴请珍妮。
郭军长携夫人来看望珍妮,言语中表示出对于参谋长的举动很无奈,告诉珍妮上级让他到此是监视新四军的。他们不是蒋介石的嫡系部队。
陆梦华在村子里查看,无意中走到了驻军的病房,惊讶地发现这里的伤员们都在抽大烟。
杨稣理给卫训班上完课。回到宿舍,发现门口塞进一个信封。打开看,是一封匿名信,让他注意苏向东的行踪,警惕他与陆梦华有不正当男女关系。杨稣理很气愤,觉得写信人很无聊。他一怒之下决定去向董正杰汇报。
董正杰看了信,心中猜测到是张富赋所为。但又不能告诉杨稣理。他劝杨稣理别往心里去。痛斥写信者太无聊,陆梦华现在肩负使命,陪外国记者前往国民党军队采访。这个人却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
 
参观结束后,珍妮告别了郭军长和夫人。与陆梦华骑马返回。通过几天的参观对比,珍妮越发对国民党很失望。看到根据地山川秀美的风光,两个人对新四军充满希望。珍妮充满深情地对陆梦华说,这里的风光如此美好,这里是陆梦华的祖国,也是她的,她爱这里。她说,自己当年是第一个到八路军采访的随军外国记者,而陆梦华是第一个到新四军军队的女医生,她为她们两个人感到骄傲。
陆回来后又晕倒,张来看望,陆的病更重了。刘力杨、许平平提回上海治病。。。。。。
杨稣理对陈说他和陆的技术还不过关。想回上海进修,顺便给陆梦华看病。陈振同意,并说他可以帮部队搞药。
临走,杨稣理约董正杰来到村旁树林里与董正杰谈心,并将阿黄托付给他。二人已经建立信任与友谊。阿黄显得很不安。有日军飞机飞过,阿黄飞身上前将杨稣理扑倒,救了他一命。远处有爆炸传来,医院被炸了。
 
14  刘力杨山中寻医  杨、陆离开部队
医院被炸毁了,有人牺牲了,林雅丽也腿部负伤。杨稣理毅然留下来投入救治伤员的工作。
陆梦华不顾旁人的劝阻也参加了救护工作。董正杰很感动。
珍妮悲愤地用打字机打印稿件,向国际社会揭露日军轰炸医院的罪行。
 
杨稣理、刘力杨不但做手术,还参加医院恢复建设的工作。被杨稣理救治过的村民也来参加劳动。杨稣理感到了共产党在民众中的威信,心情格外开朗。
林雅丽负伤后卧床休养,杨稣理去看望她。
陆梦华下班回来,看到珍妮的窗口仍亮着灯。她敲门进去,两人聊天,珍妮问陆梦华作为一个城市里的大学生,为什么一定要到这样艰苦的环境中当兵。难道她的家人不担心她吗?陆梦华便给珍妮讲起了自己的母亲。
 
军长接到一份命令,是国民党发来的,让珍妮立刻离开中国。
医院为珍妮开欢送会。感谢她为中国人民的事业做的工作。珍妮向杨稣理和陆梦华告别,她语重心长地对杨稣理说,她原本也是信仰基督教的,可是,战争让她明白了,基督救不了中国,只有共产党和它的这支军队能救中国,希望他好好为新四军做事,杨稣理若有所思。珍妮还给了他一个上海的关系,说以后会用得着的。
 
医院里来了个怪病人,肚子肿大,消瘦,发烧。杨稣理和苏向东会诊,查不出原因。肖燕提议说听说这里山上有一个老中医,特别神。可以让他看看。刘力杨和许平平自告奋勇去找。
刘力杨和许平平进山里挨家访问,好不容易找到老中医。医生说,这病像是痞块病,张仲景《金匮要略》里有方子。他拿笔开了方子,然后说其他都好办,他这里也有一些存货,不过,单单有一味蜂房得到山上现找。
 
二人和老中医来到山上,终于发现了蜂房,高兴地采了下来。不巧回来的路上,下了大雨。遇上泥石流。三人被困。
 
刘力杨和许平平久久不归,陈振知道后立刻派人去找。杨稣理也加入其中。
 
困在石洞里的刘力杨和许平平互相安抚,柔弱的许平平听着风声雨声非常害怕。问刘力杨,不知道医院里的人会不会来找我们。老中医说,你们是做好事,吉人天相。会有人帮助你们的。
夜色中,火把四起,大家终于发现了刘力杨和许平平三人。
 
中药救活了病人。病人感激万分。老中医说这得感谢刘力杨和许平平,刘力杨则谦虚地说要谢就谢新四军吧。
 
董正杰的宿舍里,大家忙着帮董正杰和肖燕筹备婚礼。
夜晚,一场婚礼正热闹进行。
警备松懈。有一伙伪军偷袭。阿黄大叫,但吵闹的人们没有听见。伪军瞄准正在讲话的陈振。坐在门口的杨稣理眼尖发现了,朝陈振扑了上去保护他。董正杰反应快,拔出枪将灯打灭。黑暗中,董正杰递给杨稣理一支枪。经过激烈战斗,敌人死的死,逃的逃。
清查尸体,董正杰向杨稣理竖大拇指。你打死了一个敌人。杨稣理很震惊,我打死人了?董正杰说,你是英雄。陈振肩部受伤,感谢杨稣理救他一命。张富斌则表现狼狈,四处躲藏。
 
陆梦华的身体又不行了。杨稣理劝她回上海治病,但陆梦华不想离开部队。认为同志们需要她。杨稣理劝她伤员们需要的是医生,而不是一个整天躺在病床上的人。治好了病才能真正为抗日做贡献。实际上,杨稣理的内心还有一些无法说出来的话。他对于收到的那封匿名信仍然有些耿耿于怀。
陈振来看陆梦华,说这次不能拖了,一定去上海治病。同时交给杨稣理一个任务,带已经在新四军工作一年的德国记者郭希伯和跟随白求恩到中国来的加拿大护士优温一道回上海。
许平平得知陆梦华要回上海心里不是滋味,劝刘力杨也回上海。刘力杨虽然也很想回去,但又觉得说不出口,医院需要人,都走了哪行。再说陆梦华是因为有病才回去,他们有什么理由?
杨稣理和陆梦华要离开的消息很快就在医院传开了。很多护士们和伤员都舍不得他们走。
 
医院里为杨稣理和陆梦华及外国记者的离开举办一场简单却热闹的告别宴会。
陆梦华再次动情地为大家演唱《渔光曲》。杨稣理弹琴伴奏。当陆梦华演唱时,坐在人群中的张富斌看着杨稣理和陆梦华,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心里涌上一股酸溜溜的滋味。
 
杨稣理带着阿黄找到董正杰,托董正杰替他喂养阿黄。说阿黄救了他一命,对他有恩。董正杰一口答应。
许多医护人员和伤员都到河边送行,杨稣理和陆梦华与刘力杨、许平平等送行的人们依依不舍告别,阿黄也卧在船上久久不肯下来。河边笼罩在一片伤感的气氛中。
 
15  (上海)杨稣理手术失败  杨父不幸被捕
上海滩表面上灯红酒绿,街上到处是日本宪兵。
陆梦华家。杨稣理与陆梦华住进了被白布蒙盖着的家。杨稣理说想回家看看。陆梦华说太晚了,明天吧。杨稣理说:明天要送她去住院。陆梦华很担忧在身在汉口的母亲。
 
杨稣理与陆梦华来到红十会医院。见到同学肖正山。杨稣理说陆需要住院。肖正山热心安排。谈及工作事,肖正山说可介绍院长。一见到院长。杨稣理发现正是汉口重伤医院的黄院长。黄院长安排杨稣理到肖正山工作的外科,答应陆梦华病好后到内科进修。
 
杨稣理家。杨稣理父母见到儿子很高兴,问到陆梦华,杨稣理回答说住院了。杨稣理的母亲身体更加不好,杨稣理很担心母亲的健康。问到父亲的公司,父亲说现在勉强支撑。杨稣理安慰父亲说,小日本长不了,到处都是抗日的队伍。杨父问他是不是也参加抗日了?杨稣理点头。
第二天是礼拜天,杨稣理的父母要去教堂。杨稣理推说要去病房值班去不了。杨父很不满。杨稣理说真的有事,送父母到教堂门口后独自走了,杨父对儿子的表现显得很忧虑。
 
这天,病房送来一个病人,主任让杨稣理来做手术。这是杨稣理进修后主刀的第一个手术。巧的是,病人也是一名阑尾炎患者。杨稣理不由出现心理障碍,想起了小石头。却偏偏心慌意乱间,又不慎导致病人大出血。肖正山及时被护士叫进来帮助他顺利做完了手术。
 
从手术台上下来的杨稣理情绪陷入了低落。觉得自己想当一个出色外科医生的梦想就要破灭了。
杨稣理神思恍忽地去看望陆梦华,陆梦华看到杨稣理的样子很痛心。便好言安慰鼓励他。但仍不能使杨稣理释怀。
 
杨稣理准备回家去看望父母。路上天忽然下起了雨。路过一个酒吧时,苦闷中的杨稣理为了避雨,不由走了进去。一个犹太女人过来陪杨稣理喝酒。
 
当喝得有些醉熏熏的杨稣理冒着雨,浑身湿淋淋地踏进家门时,患病中的母亲正为儿子着急。见儿子回来,稍稍松了口气,见杨稣理喝了酒,知道他心情不好。正在安慰他时,门铃突然急促地响起来,是杨父的司机来报信。他去车站接从外地巡视分公司返回上海的杨立章。在火车却看到杨经理被在车站盘查的日本人抓住,说他夹带走私品。把他带上警车,现在不知道被关押到哪里了。陪同父亲的职员也一块被抓走了。家里顿时乱作一团。杨稣理的母亲急火攻心,昏倒在地。杨稣理忙叫司机送母亲去医院。
雨更大地下起来,仿佛老天也在愤怒和悲伤。
 
    第二天,又有职员到医院来向陪伴母亲的杨稣理报信,说公司里来了一帮日本人,把店给封了。日本人通知杨稣理的父亲关在宪兵队。三天内如果不拿钱来领人,就要被枪毙了。
肖正山得知了此事,建议托托人,去宪兵队打听打听。他说自己曾经有一个病人好像在宪兵队给日本人做过事。如果能找到他最好了。不过就算找到了肯定也得需要一大笔钱来疏通关系。本来抱有一线希望的杨稣理觉得路又被堵死了,兵荒马乱的年代,家中的生意本来已经一落千丈,现在又被封了店,一时无处找钱。且母亲住院也需要钱。杨稣理一筹莫展。
肖正山送来一些钱,说是自己准备结婚用的。杨稣理万分感激。
 
还没等找到那个宪兵队的人,住进了医院的母亲,经过两天的抢救却终于不治而亡。
 
杨稣理陷入深深的绝望。如果还想不出办法,只要再隔一天,父亲也将离他而去。
陈振出人意外地出现在医院。他是来上海买药的,顺便了解杨稣理的情况。当陈振听杨稣理诉说了眼前发生的这些情况后,劝杨稣理别着急,他立刻通过地下党想想办法。
杨稣理正在家中安放母亲遗像。杨稣理的父亲在地下党的帮助下,终于被释放了回来。他在陈振陪伴下回到家,但他万万没想到,刚跨进家门,就闻知妻子已死的噩耗,他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陈振与杨父长谈。杨父得知陈振也是大户出身,为了救国才参加抗日。杨父很感动。问有何需要他一定会全力帮忙。陈振表示感谢。
当夜,陈振留宿杨家。又与杨稣理谈话,告诉他上帝不能拯救人类,还要靠人类自己救自己。激动中的杨稣理随着陈振一起轻声唱起《国际歌》。
陈振告诉杨稣理新四军需要他的帮助。部队急需药品,让杨稣理在进修期间帮助部队买药。他问明杨稣理上下班的规律,嘱他立刻去银行开一个账户,问他是否知道南京路上有一家沙利文茶餐厅,杨稣理回答知道。陈振说那是地下党的一处联络点,需要时会有人在那里与他接头。同时告诉杨稣理今后他的行动将由老谢负责。他的公开身份是大中洋行的经理。杨稣理兴奋地说,如果陆梦华知道这一切不定多么高兴呢。陈振却沉吟后说,上海的形势非常比不得苏区,非常复杂,杨稣理的行动不要告诉陆梦华。她知道的越少对她越安全。
杨稣理从兴奋中冷静下来,他意识到,他来上海绝不是度假一般自由。上海滩有如虎穴狼窝,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将性命难保。但与此同时,他也感到了新四军对他的信任。内心非常欣慰。
 
陈振来到大中洋行,找到了地下党的一位负责人老谢。两个人谈到杨稣理。老谢问陈振觉得杨稣理是否可靠。陈振很有把握地说可以相信他。老谢说最近形势很严峻,得格外小心才是。陈振点头同意。
 
这天,杨稣理正在出门诊,一个男子坐到了杨稣理的桌子前。说自己肚子疼。男子杨稣理与他对暗号后,知道他是自己的同志。顿时面露惊喜之色。马上关上房门,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对方把一个纸条递到了杨稣理手中。杨稣理知道这是一份药品清单,迅速将它揣在身上。
杨稣理给肖正山打电话,让他替自己看一会儿病人,他有急事要出去一趟。
 
当杨稣理走出医院门诊大楼时,医院传达室的门房抄起电话对电话里的人说,他出来了,正往门口走。此时,二楼一个男人手拿电话,正在窗户里边注视杨稣理。见他往医院大门走去,便也连忙放下电话,走下楼来暗中跟上了他。杨稣理上了一辆电车,那个男人也跟着上了电车。在一个地方,杨稣理下了车。男人也下了车,远远跟着他。
 
杨稣理来到沙利文餐厅刚要与老谢接头,一特务看杨稣理可疑,上前搭讪。提到药品。杨稣理警惕周旋。要了杯咖啡。拿出一份《申报》浏览。随后,有一个穿西服,戴礼帽的男子也进来坐在他的对面。他正是地下党的负责人老谢。两人对过暗号后,杨稣理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糖罐,在递给老谢的同时将一份同样的清单借着糖罐的遮掩交给了对方。
特务机关办公室。特务头子李敬修正召集部下开会,声称最近发现有药品流向共产党的根据地。部署要严密追查药品流通渠道。
特务们立刻在各个药房都布下了便衣和眼线。
 
这天,杨稣理又在照例出诊。又有一个病人以与上次同样的方式来找杨稣理接头。
来人拿出一张清单说,最近鬼子来了一次扫荡,新四军的伤亡比较大。医院来了很多伤员,手术器械不够了,另外日常用的注射针头也没有了。得想办法尽快搞到,争取这两三天就能运回去。杨光让他放心。
 
杨稣理仍然打电话让肖正山代替他出诊。肖正山很奇怪他最近怎么总是频频出去。
在走廊里,杨稣理遇到了已经病愈上班的陆梦华,告诉她自己回趟家。说完匆匆走了。陆梦华觉得杨稣理神情有些怪,联想到他最近行为一直有点神神秘秘的,就悄悄跟在他
身后看他到底干什么。
当杨稣理走出医院大门时,一个男人也盯上了他。
 
16  (上海)杨稣理擅自买药  初见罗生特
 
初次从事地下工作的杨稣理没有任何经验,丝毫没有想到身后会有人跟踪,他径直去了大中洋行,对门房说找他的表哥谢经理。对方说谢经理外出要三四天才回来。他们的对话被陆梦华听到了,奇怪杨稣理为何从没告诉她这里有他的表哥。
杨稣理未能联系到老谢,想到部队急需药品,心里很着急。路过一家叫做新光的药房。杨稣理下了车。陆梦华看到杨稣理去药房便明白了他在帮部队买药,于是返回了医院。
 
药房的季老板得到店员通报,出来与杨稣理打招呼,说看着他面生,问他在哪里高就。杨稣理四下打量一下,说这年头知道的越少越好。季老板沉吟片刻问杨稣理买什么。杨稣理给他单子,又问老板可否看看他们加工针头的机器,并说不会抢他的生意。季老板带他去作坊里看工人生产针头,杨稣理提出买三台这样的机器,与其他的药材放在一起,三天后一起交货,会有人来取货。
杨稣理离开药房后,跟踪他的男人也进了药房,问季老板刚才这个人是干什么的,买了什么东西。季老板有些紧张,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说,什么也没买。我也没问他是干什么的。他转了转就走了。男人点点头,似乎很满意地说“很好。记住,不管谁问你都这么说。”季老板问男人是什么人。男人警告他只要想保住命就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说完转身走了。
 
杨稣理回到医院,正好有一台手术。手术台上,肖正山告诉杨稣理最近他老外出,主任已经颇有微词。
陆梦华来找杨稣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嘱咐他注意身体。并且说母亲要回来了,让他跟自己去接。
 
陆母在女儿和杨稣理的陪同下进了家门,感慨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家里。问陆梦华怎么又回到上海。陆梦华没有说自己生病,只说是来进修的。陆母关切地问她和杨稣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陆梦华说看情况再说吧。
 
有特务来到新华药房,找老板说查账。季老板让账房先生搬出账本给特务看。特务一边翻看一边问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来进货。季老板打哈哈,说都是一些医院的老客户。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特务说我看你就挺可疑的。季老板心中一惊,赶快示意账房先生拿出些大洋,然后硬塞进特务口袋里。特务似乎不情愿地收下了。说以后有什么可疑的人要报告。然后走了。季老板长出一口气,发现不知何时出了一身冷汗。
 
三天后,杨稣理与老谢在沙利文茶餐厅见面。老谢严厉批评杨稣理擅自买药的行动。说上海形势复杂,搞不好不但会暴露自己也会连累别人。让他只能与自己联系,下不为例。
 
杨稣理下了手术台,主任称赞他进步很快。叮嘱他应该再多学些病理知识,对于一个外科医生来说,一定要学会看病理切片。
杨稣理去病理室请教如何看病理切片。但管病理的大夫丁文浩似乎对他很不热情,爱搭不理地让他自己查看资料。杨稣理觉得这个人脾气真怪。
 
曾经在根据地采访过的外国记者郭希伯来找杨稣理,二人相见很是亲热。郭希伯告诉杨稣理,请他帮一个忙。有一个从奥地利来的犹太人名叫罗生特。参加他们的马列学习小组。他说自己是一个医生,想去前线的军队服务,但是他不能判定他的医生身份是真是假,所以要杨稣理跟他谈谈话,鉴别一下。约好哪天在沙利文茶餐厅见面。
 
杨稣理前往沙利文餐厅约见罗生特。沙利文茶餐厅里正在播放西式音乐《维也纳森林的故事》。罗生特操一口英语向杨稣理介绍完了自己的身世,转头向播放音乐的唱机看着,动情地说这正是他喜欢的施特劳斯的音乐。这音乐让他想起了祖国的森林和美丽的田野。他伤感地说莫札特、舒伯特和施特劳斯都是维也纳人,维也纳是一个音乐之城。可是现在变成了地狱。自从纳粹占领了维也纳,喜欢音乐的他就再也没有开口唱过歌了。
 
杨稣理通过谈话确定了罗生特的身份,将他的看法告诉了郭希伯。郭希伯问杨稣理有什么需要他做的,杨稣理说需要药品。郭希伯说可以从德国人的宝隆医院想想办法。
 
陆梦华在电话中与母亲说好去杨稣理家拜访杨稣理父。讨论她与杨稣理的婚事。
杨稣理与陆梦华一道回家,途经他们曾经订婚已经被炸毁的酒店原址,杨稣理让车夫停车。他们下车看着如今仍是一废墟的地方,非常伤感。杨稣理将陆梦华搂在怀里,说有一天他还要为她举办一个隆重的婚礼。陆梦华说她其实特别想回到部队后,在同志们中间举行一个革命的婚礼,那将更有意义。
 
杨稣理家。陆母在女儿和杨稣理的陪同下见杨父。并拜了杨母的遗像。
谈到儿女们的婚事,杨稣理说不要铺张。找个小饭店,亲朋们在一起就行了。
沙利文餐厅,郭希伯来见杨稣理,说德国人办的宝隆医院缺一些设备,可以交换,杨稣理说没有问题。
 
17  (皖南/上海)新四军北移  陈振来到上海
皖南。军长正在祠堂主持会议。新四军接到命令准备撤离皖南。军首长建议让知识分子先离开,说他们是部队的财富。音乐家任光坚决不愿意,他要和大队人马在一起,要和军长在一起,他说:“要是北撤了,谁知道国民党会不会乘机打我们?所以,我要写一首歌,内容是:大家都是中国人,中国人不打中国人,要团结合力打鬼子。唱给他们听,激发他们的爱国义愤,让他们把枪口对准鬼子,而不能对着新四军!”任光相信艺术的力量,他要在北移的行军途中发挥音乐的威力,他相信音乐比口号更有威力。
 
新四军的驻地,宣传北撤、告别民众的活动正在进行。
一面墙上,画了一幅新四军告别的大幅彩色画,底下写着《别了,三年的皖南》的歌词。
战士们与老乡依依不舍,唱着《别了,三年的皖南》,气氛非常伤感。
 
新四军医院里召开会议,董正杰向大家传达了中共的方针,采取对皖南让步的策略,即北移。告诉大家首长对医院的工作人员和伤员特别关照,第一批转移。
张富斌正在自己房间一边收拾行装一边发牢骚,怀疑新四军整天这么钻山沟打游击是否真能将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董正杰让他注意影响。
董正杰出去了,张富斌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幅画来认真端详,上边是他用铅笔画的陆梦华的头像素描。张富斌看了一会,叹口气,心情复杂地将画收了起来。
苏向东在房间里给陆梦华写信,信中说部队北移,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万一他牺牲了,希望陆梦华知道他曾经爱过她。但是当他知道她已经心有所属时,便将这份情感埋在了心里。
董正杰来到病房,重伤员们看到他纷纷表示不愿意留下来,要跟着部队行动。董正杰劝大家要冷静。
 
军长办公室,陈振接到命令前来,军长指示让医院的轻伤员和医护人员第一批转移。陈振问重伤员该如何带走。军长考虑后交待:让红十字会的人和他们一起留下,即使发生最坏的情况,敌人也不会对红十字会的人和重伤员怎么样的。军长又指示陈振去上海一趟,考虑到苏北的供应会比较困难,可以提前去买些药材,然后从上海到苏北去与部队会合。
 
上海。杨稣理正在看门诊,突然见到陈振出现,非常激动。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杨稣理汇报了罗生特的事情。并说自己很想回部队,陈振说现在形势严峻,让他暂时留在上海。
陈振说,过去对知识分子有看法的一些人,现在也觉得当初对待这批知识分子的政策有不妥当的地方。杨稣理听到这种说法,心里以前对新四军曾有的一些抱怨消失了,感到很安慰。陈振告诉杨稣理,林雅丽也在上海养伤,杨稣理惊喜地说很想去看看她,陈振却嘱咐为了安全着想不要去见她。不过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林雅丽失散的男朋友找到了。
杨稣理兴奋地说,要是陆梦华知道你来了该多高兴啊。陈振抱歉地说,先不去看她了。杨稣理汇报他们二人的技术都进步很快。陈振叮嘱让他专门学学脱肛的治疗。因为部队长年行军打仗,患脱肛的人多。杨稣理告诉陈振,最近要有一批药材了,是郭希伯帮助从宝隆医院搞的。陈振很高兴,称赞郭希伯帮了新四军很多忙。杨稣理告诉陈振郭希伯还介绍了一位奥地利医生,准备让他去根据地。陈振沉吟后说等形势好转些再说,并嘱咐他要紧紧依靠地下组织。
沙利文餐厅。杨稣理见老谢,汇报了交换药材的事。老谢说组织上会想办法配合。杨稣理说自己父亲可以帮忙。
 
18  (上海)教堂演讲  巧送罗生特
老谢在一家木器行选择了一套家具。
郭希伯来医院见杨稣理,说一切准备就绪。明天下午即可。
 
木器行,老谢指挥人把家具装上车,驶向杨稣理家。有特务的车跟在后边。
在杨稣理在家中,老谢与杨父寒喧后将家具卸车。跟踪的特务见没什么可疑之处便离开了。
老谢等人又重新装上家具驶往宝隆医院。此时,车中已经装好了一批器械。
郭希伯已经等在医院,将药品装上车驶向一位地下党联络员的家。路过一个关口时,遇到特务盘查,郭希伯操一口德语冒充是德国领事馆里的人,说车上是德国人的物资。特务只好放行。
 
一大早,杨稣理正在家中试新衣。妹妹杨稣怡和肖正山热心地帮忙。当他们走出家门准备去接陆梦华时,听到街上报童叫卖报纸,“皖南事变”爆发,所有人大惊。杨稣理对肖正山说,我们的婚礼没有了。他告诉父亲婚礼要取消。他有事要出去。
 
杨稣理来到某饭店见陈振,陈振正在看报纸。见到杨稣理他气愤地说,这是国民党的一场阴谋。心情沉痛告诉杨稣理,他离开皖南时,军长还特别做菊花锅为他送行。陈振当场口占一诗怀念军长。
面对新四军这场大悲剧,有着丰富政治经验的陈振果断决定,必须要让外界知道皖南事变的真相。
 
杨稣理找到鲍威尔,让他明天安排一场报告会。联络各国记者。并强调绝对注意安全。鲍威尔建议可以安排在教堂里。
 
杨稣理家。杨稣理告诉父亲,要去教堂做礼拜。
 
得知皖南事变的郭希伯急切地来医院见杨稣理,杨稣理请他多联络记者。郭希伯保证说没有问题。
 
等在家中的陆梦华迟迟不见杨稣理的出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时间已经近中午了,陆梦华对母亲说有一种预感,肯定出什么事了。她要给杨稣理家打电话,陆母觉得不合适,哪有女人急着把自己嫁出去的。
陆家母女正在担心,杨稣理急匆匆来到陆家。对陆家母女表示歉意,说以后他一定会再
给陆梦华补办婚礼。路上,杨稣理告诉了陆梦华皖南事变一事。陆梦华心情难过,扑到杨稣理怀里哭起来,说他们好像命中注定无法举办婚礼了。
第二天一早,杨稣理来到陆梦华宿舍,对陆梦华说今天他不去上班了,要出去一趟。万一有什么事情……陆梦华不等他说完就捂住他的嘴,说他一定要回来。他们两人还没有办婚礼呢。
 
教堂,已经聚集了许多装作来礼拜的记者。有一些明显是便衣特务的人在外面溜达。
杨稣理陪父亲走进。陈振化妆成神父走进。老谢也一同前来。
鲍威尔装成神父主持会议。陈振用英语报告皖南事变的真相。
特务进教堂察看,完全听不懂,只好悻悻而出。
 
印刷厂里印刷机飞快转动。
街上,报童们奔跑着叫卖报纸。各种报纸纷纷刊登了皖南事变的报道。整个国际社会纷纷谴责国民党的罪行。
 
杨稣理家里,陈振与杨稣理一起听广播。听到蒋介石1月27日在重庆纪念周上讲话时,说皖南事变“纯然是为了整顿军纪,并无其他丝毫政治或者党派的性质夹杂其中”。
陈振冷笑,说蒋介石给自己找台阶下呢。现在看来,在各界的愤怒抗议和国际舆论的压力下,国民党当局已经开始空前孤立了。
陈振说他也准备离开上海去苏北了,临走时准备见见那个罗生特。
 
陈振在南京路光明咖啡馆雅座约见了罗生特,决定带他和一批药材一同去苏北。陈振与杨稣理商量如何将货运出。杨稣理眼珠一转便想出一条办法,用棺材。他所在的病房头两天刚好死了一个病人,是个老者。无人料理。估计是家属不愿意管了。可以让陈振冒充家人去接尸体。但是要先去订做一个带夹层的棺材。上面放尸体,身下的夹层里装货。让罗生特化妆成德国传神父,就说家属请他去主持葬礼仪式。陈振觉得这个主意实在很妙,夸奖杨稣理点子多。
 
陈振去棺材铺定了一口棺材。
 
行动处办公室。李敬修与特务们为了“皖南事变”而幸灾乐祸,但叮嘱特务们务必对可疑人员严加盘查。防止药品外流。
 
杨稣理去太平间,假意问看守人怎么还没有人来领尸体。看守人抱怨世道乱,说肯定是家属没钱管呗。说话间一行人神肃穆地来到了医院的停尸房。是陈振和老谢。他们将病人放入棺材,驶向墓地。途中遭遇盘查。特务们检查尸体。
 
陈振和老谢到墓地掩埋了尸体。
夜间。墓地,杨稣理与陈振等人将尸体挖出。
 
几天后,罗生特化妆成神父,穿一身黑色长袍,胸前挂着十字架。陈和谢陪同来到码头。地下党的交通员化妆成他的仆人,帮他提着一个硕大的箱子,里边装着宗教宣传画册,圣经,和一套他的泌尿科器械。汽车上,一口棺材抬下来。
 
码头上,特务们盘查陈振一行人。但他们巧妙应对。罗生特开口讲了几句德语。特务们看到他是德国人,而德国和日本是同盟国,他们不敢得罪,所以就放行了。
此时,李敬修带几个特务追来,听说有几个出殡的人,感觉有些可疑,但船已经启锚。特务只能跺着脚,眼睁睁看着船远去了。
 
19 (上海)张富斌叛变  陆梦华周旋
特务机关,李敬修大骂手下,说让共产党在眼皮底下溜走了。特务们被骂得灰溜溜的。这时,有人求见。来人摘下墨镜,李敬修认出是自己的同学张富斌。
二人见面很是热情。张富斌说在新四军看不到前途,让老同学给他碗饭吃。李敬修说张富斌对新四军了如指掌,可以帮他追查上海滩药品外流的渠道。张富斌听了若有所思。
 
这天,杨稣理下了手术台,护士说有人找他。只见来人穿长衫,戴墨镜。他向杨稣理介绍了自己的身份,是军部的参谋李加林。他说皖南事变中他与副参谋长在一起,副参谋长临牺牲前告诉他,只要能活着出去就来上海找杨稣理。杨稣理听得泪流满面。
杨稣理将李加林安排住在旅馆,并给他一些钱。
杨稣理与老谢在沙利文见面,杨稣理请他将李加林转移到苏北。
 
陆梦华回家中看望母亲。从美国回来的大哥说已经帮她联系了美国的大学,让她即刻去留学。陆梦华不同意出国,与大哥争执起来,不欢而散。
 
张富斌出现在杨稣理的医院里。杨稣理见到他出现很意外。问他怎么来了。医院的同志们怎么样了。张富斌说皖南事变时大家分散突围的,他跟部队走散了。受了伤,只好跑到上海养伤,等待机会再去苏北。并且问陆梦华在哪个科室进修。
杨稣理热心地要帮张富斌检查伤势,他借口有事,神情很不自然地匆忙走掉了。杨稣理觉得很奇怪。
 
沙利文餐厅,杨稣理约见老谢,告诉他张富斌来了。谢谨慎地说要调查一下张富斌。
 
陆梦华下班准备回宿舍。在楼梯口发现了正等在这里的张富斌。陆梦华初见很高兴。问他怎么到上海了。张富斌说请她出去吃饭。陆梦华问他有没有见到杨稣理稣理,张富斌说已经见过了。但是他想单独跟陆梦华说几句话。陆梦华与张去饭店。席间,张痛骂国民党。陆担心同志们的安危。张问到药品的事儿,陆说不知道。张又问陈是否在上海。陆也说不知道。张让她一有消息就告诉他。毫无戒备的陆点头答应。
 
晚上,杨稣理下班回到宿舍。陆梦华告诉他张富斌的事。杨稣理说要小心。陆说他挺革命的。二人争执。陆梦华怪杨稣理爱怀疑人,杨稣理怪陆轻信。
下班时,陆梦华找到杨稣理说准备回家看望母亲。杨稣理值班不能同往。
陆梦华走出医院,发现张富斌又在门口等她。说一定要同她谈谈。
陆梦华无奈只好随张富斌往家走。在家门前僻静的街道上,张富斌突然强行要与陆梦华亲热。陆梦华拼命挣脱。两人在撕扯中,陆梦华的衣服几乎被扯开了。此时的陆梦华已经心中积蓄了一腔愤怒,她拼死挣脱掉张富斌,用尽全身力气给了他一个耳光。
张富斌被打愣了。他放开了陆梦华,抻抻自己身上的衣服,表情很沉痛地说他是真的爱陆梦华,他从怀里掏出陆的画像,说自从陆梦华离开新四军他没有一天不在想她,甚至靠着自己的记忆画了陆梦华的头像。他是靠着对陆梦华的想念才撑到今天的。如果陆梦华不接受他的感情,他的人生也没有什么意义了。陆梦华说他是一个有才华的青年,完全可以在事业上做出成就,会有一个好姑娘来爱他的。张富斌苦笑着说,才华有什么用。在新四军还不是给人打杂。陆梦华听他如此说话,似乎明白了什么。问他为什么会来上海的,为什么没有跟部队在一起。
张富斌说本来他不想说,但现在只好告诉她,他已经不在新四军干了。陆梦华很震惊。张富斌说,他现在也有他的职责所在。如果她实在不愿意接受他,那么他只好大义灭亲,去特务机关检举杨稣理的身分。陆梦华听了张富斌的话愣住了。她假意同意张富斌的要求,但提出要给她些时间。张富斌满意地走了。
陆梦华回到家越想越担心,请求母亲尽快离开上海去汉口二哥家。
 
第二天,陆梦华忧心忡忡找到杨稣理,问他可不可以早些回部队。杨稣理稣理说进修尚未结束。等些日子再说。
 
大中洋行,老谢向地下党同志询问对张富斌的审查进行得如何。对方回答张富斌深居简出,行踪不定。老谢说得尽快通知杨稣理和陆梦华他们注意安全。
 
张富斌又来到了医院。当他在医院大门口徘徊时,楼上一双眼睛正透过玻璃窗户悄悄观察他。
张富斌在门口吸了一支烟。然后扔掉烟头走进大门。窗户里的眼睛闪开了。
陆梦华下班后,张富斌热情地邀请她去吃饭,陆梦华只得随他到医院旁边的餐馆吃饭。
 
杨稣理与肖正山一起完成了一台手术,肖正山称赞杨稣理手术做得好,提出请他吃饭,再叫上陆梦华。杨稣理说陆梦华今天值班可能出不去。于是二人来到医院旁边的餐馆。
走进餐馆时,肖正山发现了陆梦华,刚要叫她,发现了她身边有一个男人。他不解地看了杨稣理一眼,没敢喊陆梦华。可是,正在用目光寻找座位的杨稣理也发现了陆梦华和张富斌二人。他愣了一下。然后径直走过去,问他们怎么在这里。张富斌表情很尴尬。杨稣理生气地回到肖正山身边。
陆梦华问张富斌到底是不是特务。张富斌说不是。就算是他也不会出卖陆。只要他和自己好。他欲对陆梦华非礼,陆梦华挣脱。此时饭店服务生来送水给搅了局。陆梦华趁机跑了。
杨稣理追出去问陆梦华怎么回事。陆梦华请求杨稣理赶快回部队去,说自己很害怕,怕有一天失去杨稣理。杨稣理生气地说张富斌那个家伙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陆梦华否认,二人不欢而散。
 
 
30  (齐齐哈尔/沈阳)收缴伤兵大烟  罗生特回国
 
医院大院里,200多名伤兵正列队等候医护人员的检查分类。
痛恨交加的董正杰冲上去抓住一个伤兵说要毙了他。杨光死死抱住董正杰,让他不要犯错误,他们可是伤兵。
董正杰声嘶力竭痛苦地说,他们杀死了那么多我们的战士和老百姓,他们还杀死了我唯一的亲人。我就这么一个哥哥,我找了他十几年啊。现在却死在他们的枪口下,我们反而还要给他们治伤?凭什么?杨光提醒董正杰注意俘虏政策。董正杰被杨光紧紧抱住,说自己以后就是他的亲兄弟。董正杰痛苦地哭泣。杨光暗示刘力杨把董正杰扶走。然后指示轻伤员尽快安排病床住下,重伤员立刻安排手术。
 
杨光因为陆梦华的到来而举行家宴。邀请来刘力杨夫妇、林雅丽夫妇。大家共同回忆当年四处流亡最后参加了新四军的经历。
许平平和林雅丽都有了孩子,几个女人谈论着孩子的话题。
 
陆梦华在病房巡视。她现在的身份是医院内科主任。当她进病房时,眼前的一幕令她震惊,她看到几个伤员正在悄悄吸大烟。她了解到这些身染重病包括天花的军人,都是广西、云南、贵州的青年。是国民党的杂牌军,被蒋介石空运到东北和共产党抢地盘的。从深山老林来,没有种过牛痘,在到中心医院前,已经有很多人出天花死了。他们觉得自己朝不保夕,只好抽大烟麻醉自己。
陆梦华忧心忡忡地来到杨光的办公室,将看到的情况告诉他。杨光说必须想办法改变现状。
杨光来到病房与伤兵聊天,说只要他们交出大烟就算是立功,也不白要他们的,可以给他们卖烟的钱。伤兵以为发现他们抽大烟是要治他们的罪。杨光则让他们放心,说大烟里的成份可以用来提炼麻醉药品,现在我们正缺少。伤兵们一听纷纷交了出来。
 
董正杰正在屋里发牢骚。说杨光也太无法无天了,竟然在医院公开买卖起大烟来。杨光正好进来,董正杰说你信不信我敢把你抓起来。杨光笑着说别费那事了,抓了还得放。杨光告诉董正杰,他收大烟是为了提炼药。现在药品缺乏,这件事一举三得。既让伤员戒了烟,咱们还得了药品,同时通过这件事也让他们悔过自新。你不是最讲政治吗?这是多么生动的政治啊。董正杰说,那国民党就是个大染缸,什么样的白布也能给你染黑了。杨光说只要咱们政策得当,他们会改好的。你看陈一刀不就改好了吗?
杨光的妹夫带了自己的儿子找到了杨光。他说杨光的妹妹杨稣怡在山东沂蒙战役中为保护电台设备牺牲了。
杨光听到妹妹牺牲的消息,非常难过,眼前浮现出妹妹可爱的面容。妹夫说,他奉命调到广州,托杨光夫妻照看他们刚刚两岁多的儿子。杨光一口答应。妹夫抱着儿子恋恋不舍,杨光也忍不住红了眼圈。
杨光把孩子领回了家,陆梦华痛惜地将孩子抱在怀里。
 
在一间礼堂里,正在举行一个大会。会场上挂着横幅:中心医院第一届党员大会工作总结。董正杰和杨光分别在会上做报告。中心医院这一年半从齐齐哈尔又到沈阳,共收治伤员7665人,手术3879次。医生护士的工作都非常出色,董正杰特别表扬了陈一刀和陆梦华,二人业务努力,政治进步,已经都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陆梦华作为业务干部还受到特别嘉奖,记三等功一次。这在业务领导中是首例。
坐在会场前排的陆梦华和陈一刀脸上都带着兴奋的表情。
 
杨光回到家中与两个儿子打闹,装作肚子疼让儿子们治病。四岁的二儿子杨帆摇摇晃晃地拿过陆梦华口袋里的听诊器放在杨光肚子上听,六岁的大儿子陆平则眼珠一转想起一个办法,他跑到厨房去拿来一把菜刀,陆梦华见状吓了一跳,夺过菜刀问他要干什么。陆平说他要给爸爸开刀。开了刀就不疼了。杨光与陆梦华二人听了哈哈大笑。陆梦华假装嗔怪杨光,说都是他整天开刀开刀的挂在嘴上,弄得儿子没记住别的,光记住刀了。杨光抱住儿子说他们后继有人了,今后儿子长大了肯定也是一个外科医生。
一家人正热闹着,电话响了,是陈振打来的,说有一个老战友请他来见一见。让他叫上陆梦华。
 
杨光与陆梦华赶到陈振家。只见董正杰、刘力杨和许平平已经在场。杨光出乎意料地见到了正在那里的罗生特。
罗生特要离开中国准备取道上海回奥地利。面对朝夕相处8年半的新四军战友们,罗生特激动万分。
陈振称赞罗生特是“活着的白求恩”,“无私的国际主义战士”。罗生特打开自己随身带的一个皮箱,给战友们看,里边放着两套他在新四军和八路军时穿过的军装、用过的土胶布、凡士林、还有一摞子笔记本。罗生特说,这些笔记是他在军中时记下的采访笔记。将来他要用德文出版,告诉人们中国人民的抗战历程。罗生特又从身上的口袋里掏出在苏北失而复得的怀表,说这怀表代表了中国人民对他的情谊,他要送给跟随了他8年的李明。
罗生特又从箱子里拿出一把自制的手术刀,郑重地交给了杨光。杨光接过刀来抚摸着,一时百感交集,说当年他一心想当个拿手术刀的外科医生,可是日本鬼子来了他才知道,光靠手术刀救不了中国,是革命队伍让他的手术刀重新有了新的意义。
罗生特深情地说将来还要带着未来的妻子一道回中国,同时动员朋友们到中国来参加新中国的建设。
罗生特紧紧与杨光拥抱,两个人都流下了眼泪。
 
31   陆梦华转业  珍妮去世  杨光请战
这一天,陆梦华正要查房,杨光前来通知陆梦华,东北军区卫生部决定调陆梦华担任从延安搬来的中国医科大学新筹建的妇婴学院当院长,为新中国的妇婴保健贡献力量。
陆梦华想不通。晚上回到家,她独自伤感。杨光知道她在闹情绪,便与她谈话,陆梦华说她舍不得脱下白大褂。杨光回忆起当年他们去山上挖尸骨时,看到的大多都是孩子的尸体。说明旧中国对于妇女儿童的保障是多么落后。今后绝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陆梦华又那么喜欢孩子,连杨稣怡的孩子都当成自己亲生的。她在战争年代又有过多年教学的经验,所以杨光相信,陆梦华一定会成为新中国一名优秀的医学教育专家。杨光表达自己的愿望,说自己也想去当教员,他积累了丰富的战场救护经验,等以后有条件了,他一定要创办一所专门的军医大学。
 
陆梦华去妇婴学院报到,人们热烈欢迎这位新来的女院长。
 
这天,杨光在办公室接到陈振的电话,得知珍妮去世了。
杨光回到家,看到陆梦华正对镜愣神,问及原因,陆梦华说妇婴学院要集体转业了,她留恋部队,她当了十二年兵,舍不得这身军装。杨光安慰陆梦华,同时告诉陆梦华梦华一个消息,珍妮在伦敦去世了。
陆梦华震惊且非常悲伤,想起了当年与珍妮在一起生活的片断。想起珍妮曾经说过,她是第一个来中国采访的外国记者,而陆梦华是新四军的第一个女军医。
杨光告诉陆梦华,听说珍妮在致友人的信中写到,中国大使馆的人如果能去看她,就在她的遗体前唱一首歌,中国的国歌——‘起来’,她还希望自己的骨灰能回到中国,和死去的中国革命者同在。
陆梦华听着,已经泣不成声。
两个人含着眼泪,轻声唱了起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珍妮在歌声中浮现在他们的眼前,好像在对着他们微笑。
 
东北军区总部。陈振作动员报告。他拿起一张报纸,头版醒目的大标题:杜鲁门公开发表声明,美国侵朝战争全面爆发。杜鲁门的声明内容是将武装干涉朝鲜内政,命令海军第七舰队驶入台湾海峡。杨光十分震惊。这一天是6月27日,
 
杨光回到医院向董正杰传达精神。董正杰义愤填膺地说美国佬太嚣张了,咱们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天气炎热起来。杨光在家里看一份地图。战争让他痛恨,但作为一名军医,即将到来的战争又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知道,又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候了。陆梦华很明白他的心思,故作不解地问他想干什么。杨光说,在研究朝鲜的地形,万一打起来卫生部肯定会派人去的。杨光若有所思地说,朝鲜的地形山地多,看来战伤救护是个新问题。他问陆梦华,是不是将来把医院安置在坑道里比较好。忙碌的陆梦华嗔怪他,一说起打仗你就来劲了,赶快吃饭吧。
饭桌上,杨光充满歉意地说如果自己真去朝鲜,这个家全靠陆梦华了。陆梦华则故作轻松地说她已经习惯了分别。
晚上,陆梦华心情伤感却故意忙碌着,杨光明白觉得很对不起陆梦华,他拉过陆梦华让她别忙了,说是不是怨恨他。陆梦华说不会恨他,他们当年订立“生命公约”时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担心杨光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毛头小伙子了,还总是爱冒险。杨光开玩笑说你忘记了我有上帝保佑着呢。就算我万一死了……陆梦华忙捂住他的嘴。
陈振给杨光打电话,说他有事干了,去给边防军上课。杨光警觉地问是不是要打美国佬了。陈振用喜爱的语气说,你这家伙鬼精灵。没错。有这个意图。中央军委决定组成东北边防军,抽调部队来东北。杨光一听顿时兴奋起来。
 
陆梦华家中,陆梦华与许平平、林雅丽正在聊天,几个孩子们跑来跑去地打闹着。许平平问杨光是不是又要去前线。陆梦华无奈地说你还不了解他。哪一打仗肯定他得先冲上去。许平平说刘力杨也打了报告。陆梦华说他们俩这辈子是在一块摽上了。
 
几个人又回忆起当年汉口逃难的往事,心中都充满了青春流逝,但激情永在的感慨。
杨光到某军为那里的医生们讲战伤的治疗。
当他来到军部时,发现有一个人非常面熟。仔细辨认后,终于认出竟然是他的同班同学吴民。两个人激动地拥抱。
杨光对吴民说,当年他离开学校要回北平参加抗日,大家对他钦佩得不得了。问他这些年在哪个部队。吴民说,他当年想去参加国民党29军的大刀队,可是,没等走到北平,在德州就参加了国民党的一个杂牌部队。人家听说他是医学院的学生,就让他给部队治伤员。后来日本人打到山东,他被日军俘虏过。又被八路军给救出来,从此就留在八路军了。跟着部队转战南北。还是干老本行。现在是另外一个军的卫生部长。今天是听说有一个叫杨光的副部长来讲课,所以想来邀请也给他们的医护人员上上课。没想到这叫杨光的副部长竟然是老同学杨稣理。
吴民很羡慕地对杨光说,早就听说新四军的医务水平比八路军高,没想到是老同学在那里。
两个人久别重逢万般感慨,聊起了当年班里的同学刘力杨、王炳昆等人的情况。得知他们都参加了新四军,但王炳昆已经离开时,吴民又是一番感叹。
吴民关切地问杨光在专业上有没有做什么课题。杨光告诉他,自己正在摸索写一篇关于战争期间伤员从前方向后方流动规律的论文,题目也许叫《伤员流》。
吴民钦佩地说,你这个家伙总是比别人强,都说军医是一个没有前途的职业,可是也被你做出成绩来了。
杨光说,如果没有战争,军医也就没有价值了。如果从全人类的角度来考虑,他宁愿没有军医这个行当。但是,只要有军队存在一天,那么,他就会把军医一直干下去。
 
32 (沈阳/北京)杨光请战  国际军医大会
 
杨光在军区给大家讲了一堂充满激情,针对性强的课。叮嘱大家一定让医生们靠近火线去,靠近有伤员的地方去。说这是我们八年抗战和三年内战总结出的经验。越靠近伤员,伤死率就会越低。
 
正在妇婴学院讲课的陆梦华梦华突然觉得身体不适。
陆梦华从医生手中接到化验报告,得知自己又怀孕了。她有些懊丧,觉得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杨光伏案给军区写了一份报告,火药味越来越浓了,他要求亲自带人上前线。
 
陆梦华回到家里,正准备告诉杨光怀孕的消息,但是看到杨光正忙着看地图,便把话咽了回去。
 
杨光去找陈振请战,说我要去朝鲜,要带多少人?陈振说不用多,暂时带十几个人和手术器械跟总部行动。
杨光见到董正杰,董正杰问他需要什么。表示全力支持。杨光说暂时不要。但是需要两辆车。除了他平素使用的一辆苏联吉普外,还需要一辆噶斯。董正杰说没问题。
董正杰羡慕地对杨光说,真希望自己也是一名医生,那样就能跟手术组到前线去了。
杨光安慰他说你在后方也有很大作用,我会随时向你要人的。你得负责动员人参战,这是你这个政委的强项。
 
杨光从医院挑了十五名医生和护士,组成手术小组准备赴朝。
杨光给陆梦华梦华打电话,让她回家一趟。
杨光回到家,对陆梦华说他有一件事要告诉她,陆梦华说她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他。两个人推让一番,都让对方先说。最后还是杨光先说,他已经报名去朝鲜前线了。今天晚上就得走,前几天怕她担心,一直没敢告诉她。
陆梦华初听之下感到很意外,不由愣住了。但她很快就克制了自己的情绪,表示坚决支持杨光去前线。杨光问陆梦华是什么事。陆梦华犹豫了一番,没有说怀孕的事情,怕丈夫分心。她只是担心丈夫的安危。当杨光再三追问她到底是什么事时,她说只是想告诉他,妇婴学院受到了上级的表扬。杨光笑了,说如果听到你受到批评我倒是会很意外,受到表扬在你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并不惊奇。
 
陆梦华安抚儿子们睡下,越想越不放心,便出门叫了辆三轮车赶到火车站。为杨光送行。
一辆军用列车已经停在站台上。列车的前部是密封式的,将装载战斗人员,后半部分则是敞开的,装着坦克、高射炮等重型武器装备。
大批军人已经换上了人民军服装,在夜色中正在列队集结待发。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带着几分即将奔赴前线的庄严感。装卸武器的碰撞声,战士集合的口令声,这一切使得整个站台的气氛都显得紧张起来。
 
陆梦华急匆匆地见人就问卫生部的人在哪里。可是,战士们都是从各地来的,无人熟悉卫生部的人。
终于,陆梦华看到了杨光那辆吉普车。杨光正在向手术组的人交待注意事项。董正杰也在那里,正帮助医护人员一块搬运东西。
 
杨光一见到陆梦华很意外,便问她怎么来了。陆梦华说不放心他,一定要再见他一面。
陆梦华说知道杨光是个喜欢冒险的人,到前线一定会冲在火线上。让他千万注意安全,子弹是不长眼睛的。杨光笑着说,革命军人战死沙场是本分,再说了,我不是告诉你了,我不会有事,我的上帝会保佑我的。
出发的哨声响了,杨光不再开玩笑了,他深情地望着陆梦华说,她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可是,他却一直也没有给她一个像样的婚礼。如果他侥幸没有牺牲在战场上,一定会给她补办一个最隆重的婚礼。让她再做一回幸福的新娘子。陆梦华眼圈红了,流着泪说,他不会死的。她要和儿子们等着他平安回来。
哨声再次吹响,部队已经登车完毕,杨光的吉普车也装上了车。陆梦华说,她有一件事情那天没有告诉他,但是今天她想让他知道,他又要有一个孩子了。杨光高兴地说好啊,不管是男是女,都叫陆朝吧。纪念父亲入朝参战。
列车开动了,杨光在列车上向陆梦华和董正杰挥手告别。火车向着安东方向越开越远……
 
夜色中,一支救护队活跃在战场上。《救护之歌》在战场上回荡。
杨光正在简陋的帐篷里用手术刀挽救战士的生命,一发炮弹落下,杨光伏下身体掩护伤员,炸弹爆炸,杨光惊醒。
此时是五十年后。杨光已经从解放军某军医大学校长的任上离休,他在梦中回到战场。
床上。杨光起身对陆梦华说,真的很怀念他们投身战场的青春岁月。很想念那些并肩战斗过的战友,想念小石头、想念罗生特,想念苏向东,如果他们还活着,能够看到今天的中国该多好。
陆梦华听了杨光的话也很伤感。
杨光说,还有一件事他觉得对不起妻子,从恋爱时他就说要给她一个气派隆重的婚礼,可是,他却毕其一生也没有做到。他说自己不是一个好丈夫。陆梦华却欣慰地说,能够嫁给他这样的丈夫是她最大的幸福。有没有一个婚礼都不重要。而且他们当初许下的诺言《生命公约》他们都做到了。世上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
陆梦华劝让杨光睡觉,说明天国际军医大会他还要去发言,得早早休息才是。
 
第二天,一辆汽车开到了杨光家门前,陆梦华为他整整衣服和领带。杨光让她留在家里等待他归来。但是陆梦华执意要将他送到会场门口。于是,杨光挽起妻子的手一道出了家门。
 
董正杰的家里,他也正在穿衣,准备出门。夫人肖燕劝说他身体不好,别出去了。董正杰坚持要走,说今天是杨光的重要日子,当年一起的老战友们,如今活着的没有几个了,他说什么也得去捧捧场。燕子只好陪同他一道出门。
 
机场门口,走出了刘力杨和许平平。他们坐上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要去的目的地。叮嘱请开快一些。
 
国际军医大会在一个礼堂举行。各国军医界风云人物齐聚一堂。杨光的汽车驶到会场门口,当他走下汽车时,眼前的一幕令他大为感动。只见三个儿子和媳妇恭恭敬敬地守候在门口。大儿子陆平走到父亲面前,将一束花送给父亲。董正杰、林雅丽、陈一刀也守候在那里,刘力杨和许平平夫妻也都双双站在门前。刘力杨庆幸地说,他们差点就没有赶上今天的飞机。
杨光拍拍董正杰肩膀感激地说,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大好,怎么也来了。董正杰笑着说,今天是你的一个重要的日子。你的论文要在国际会议上宣读,好家伙!这是多么大的事啊,我这个老战友无论如何得来捧场。董正杰四下环顾,问陈部长怎么没来?杨光说,可能来不了了。
刘力杨用羡慕的口气对杨光说,曾经觉得当一个军医是没有前途的,却没有想到,杨光做得这么出色。杨光称赞他也很棒,终于实现了年轻时的愿望,成了著名的妇产科专家。
杨光感激地跟大家挨个握手,感谢他们能来。董正杰提议说,今天晚上大家要一起庆贺一下。不去什么酒店,酒店的饭都一个味,他要亲自下厨,给大家做一桌他家乡的地道的东北菜。
 
在大家的注目中,杨光走进了会场。轮到杨光发言了。他走上主席台,向代表们鞠躬致意后,打开桌子上的幻灯机,把幻灯片放进去。屏幕上映出了他的英文的论文标题《Wounded Patient Flow》(《伤员流》)和图示。
杨光面向与会专家开始用英文演讲。
杨光在开场白里请求说,“此刻,我将要宣读的虽然是一个纯粹学术的论文,但是基于这个论文是用士兵的鲜血和生命总结出来的,并且今天是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50周年的日子,所以请各位代表允许我先向那些牺牲在战场上的军人们致敬。”杨光低下头,开始默哀。
会场一片哗然,代表们的脸上先是惊愕的表情,接下来就是一片寂静,代表们也跟着杨光一道起立默哀。
杨光开始了演讲。在他讲述的过程中,脑海里随着演讲闪现出战争年代的一幅幅画面,他与陆梦华在大学课堂听课,他在汉口码头为陆梦华送行,他在新四军办事处报名,他在战场上做手术。而苏向东、罗生特、郭希伯的面容依次浮现在眼前。还有可爱的小石头也在调皮地对他笑着,杨光的眼睛不由湿润了。
 
会场外,杨光的家人和朋友们神情庄严地在静静地等待他。
一辆汽车驶来,陈振从车上走上下来。已经老态龙钟的他怀抱着一束鲜花。见到陆梦华,他抱歉地说路上堵车,来晚了。陆梦华见到年事已高的陈振竟然专程前来,非常过意不去。但是陈振说当年他三顾茅庐请来了杨光,今天又怎么能不来呢。
 
杨光的演讲结束,全场爆发出热烈掌声。人们起立向这位军事医学专家表示敬意。掌声传到了会场外,杨光的战友、家人和同学们也都起立涌到会场门口,为主席台上的杨光送上热烈的掌声。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陈振在陆梦华搀扶下走上讲台,和杨光紧紧拥抱。杨光笑得灿烂而欣慰。耳边响起他自己的心声:
自从参加了革命,我已经几十年没有向上帝做过祷告了,但是,我相信,假如上帝真的存在的话,他不会怪罪我,因为他会知道我做到了我想要做的事情:尽我的能力,拯救每一个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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