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集电视连续剧剧本《虎口索食》 编剧:汪衍振 第一集 推出字幕:清光绪三年二月。 (昼外)甘肃冬季的田野,响起急促的马踢声;一名清代传信快马在一望无际的官道上飞奔。 (昼外)冬季的肃州城,城头飘着楚军旗帜,上镶着“左”字。 天空湛蓝,艳阳高照;万山披银,大地苍茫。 陕甘总督、督办新疆军务、钦差大臣左宗棠行辕。 行辕外重兵把守,岗哨林立。 (昼内)行辕内简陋的签押房。须发皆白、脸庞瘦削的左宗棠正伏案疾书。 推出字幕:陕甘总督、督办新疆军务、钦差大臣左宗棠。 左宗棠苍老的幕后音:“奏为官军克复西四城,新疆南路一律肃清。” (昼外)红旗报捷快马驰出城门,沿大路飞奔。 随着马蹄的疾奔,响起左宗棠的声音:“窃惟南疆自克复东四城,进规西四城,总理行营营务处、候补三品京堂刘锦棠派提督余虎恩、黄万鹏分路先进喀什噶尔,自率各营扼叶尔羌、和阗要冲。十一月十三夜,余虎恩等克复喀什噶尔,追剿窜贼。十七日,刘锦棠克复叶尔羌城,绕由英吉沙尔赴喀什噶尔,收复和阗。” 报捷快马向前飞奔,穿过一座又一座城池。 左宗棠的声音继续响起:“至此次克复四城,未愈一月,廊清二千数百里,斩获极多,在事文武将弁著有微劳。” 报捷快马继续向前疾奔。 (昼外)肃州左宗棠行辕前押房,左宗棠和幕僚饶应祺坐在案头喝茶。 左宗棠:“老夫有时就想啊,毅斋这个龟儿子,不仅给老夫争气,也给我大清争气呀!” 饶应祺:“老爵相看人真是不错。下官记得,大军出关时,您老力荐毅斋爵帅总理行营,当时,不光金顺和荣全满腹的牢骚,连朝廷也有些犹豫呢。” 左宗棠抚须一笑:“说句实话,老夫当时也有些担心。大军孤悬塞外,不仅气候与关内有异,戈壁、险滩、沙漠、天山,我们谁人见过?子维呀,恐怕连你都没想到,毅斋率老湘军出关之后,老夫在关内竟然没睡过一夜的安稳觉啊!” 饶应祺一笑:“您老这回可能睡个安稳觉了!” 左宗棠一皱眉:“咳!老夫也想踏踏实实地睡一觉啊!可伊犁九城还在俄国人的手里,老夫这觉,睡不踏实啊!” 饶应祺:“爵相,您老还是不要多虑了。南疆收复之日,便是伊犁交还之期。这句话,是俄国人自己说的呀。” 左宗棠摇头:“俄国人到底打得是什么算盘,老夫心里也没底。子维呀,南疆虽然收复了,但怎样收复伊犁,还要等圣旨到后才能决断。你马上给金和甫拟封函文,着他密切关注伊犁九城以及俄人的动静,圣旨到前,尽量避免与俄军发生冲突。这封函文要连日送走。” 饶应祺起身:“下官马上动手。” (昼外,冬)新疆北疆库尔喀拉乌苏城外,广袤的大地,白云在飘动,漫天飘着雪花。高吭嘹亮的歌声由远及近。 (昼外,冬)清军大营,辕门飘扬着满族正白旗旗帜,一队队的清军在雪地里训练。 通往库尔喀拉乌苏城的官道上,一名红顶子穿一品武官服的军官,带着二十几名亲兵,打马如飞,向城内疾驰。 军官双眉紧锁,一脸急躁。 推出字幕:头品顶戴青州副都统托云佈。 殷华廷一行人穿过城门,进入市区。 (昼内)库尔喀拉乌苏城内伊犁将军府辕门。 伊犁将军金顺正在伏案看照会,一名师爷站在桌旁。 推出字幕:督办新疆军务帮办大臣伊犁将军金顺。 (昼外)金顺放下照会,手摸胡须沉思了一下:“俄文校对了没有?找没找别的通事给看一看?” 师爷:“大人放心,衙门里两名俄文通事,每人核对了四遍。小的怕出错,又花了几两银子,从伊犁请了个俄国人。俄国人说写得好。” 金顺:“与俄国人打交道,我们不能不小心从事。” 金顺把照会交给师爷:“用印吧。” 师爷接过照会,点一下头走出去。 金顺端起茶碗喝了口水,又微笑着自负地手摸了摸胡子。 一名戈什哈走来,施礼:“禀大人,托副都帅到了,正在门外候传。” 金顺:“他来得倒快!快请!” 戈什哈:“嗻!” 戈什哈起身走出去。 托云佈大步走进来,施礼:“青州副都统托云佈奉命来见大人。” 金顺笑着把托云佈一把推到椅子上坐下,又高喊:“给托都帅上茶。” 托云佈:“大人,这么急着传我过来,到底为着何事?” 一名戈什哈端两碗茶进来分别摆上,口称:“大人慢用。”戈什哈退出。 金顺:“老弟,出关以来,你一直憋着气。南疆收复,刘毅斋封男,左季高晋侯,你我呢?” 托云佈:“您老还可以。收复北路,上头毕竟赏了您双眼花翎。只可惜我托云佈,除了云骑尉,就是现在头上的头品秩。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我替上头剿捻的时候,刘毅斋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现在倒好!我见人都不知说什么了!” 金顺:“老弟知道我把你请来所为何事吗?” 托云佈瞪大眼睛:“云佈愚钝,大人有话直说。” 金顺:“老哥刚刚收到一封函文,是左季高打肃州送来的。他交代老哥,南疆虽然底定,但伊犁何时索要,须等上头圣旨到后再定。函文还特别言明,不可任意行事,破坏大局。老哥请老弟前来,就是要商量此事。” 托云佈一愣:“这事还用得着商量吗?他是督办新疆军务的钦差大臣,他怎么吩咐,我们怎么办就是了。” 金顺抚须一笑:“老弟说的不错,他是钦差大臣,他怎么吩咐,我们自然要怎么办。但老弟想没想过,南疆刚刚收复,他就急着送来这么一封函文。他最怕什么?” 托云佈:“您老的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您老想说什么,能不能直说呀?” 金顺哈哈一笑:“你这个人哪,年纪都一大把了,性子还是这么急!左季高此时最怕什么?他怕我们去接收伊犁!老弟不要忘了,左季高是钦差大臣,老哥可是伊犁将军哪!荣全进京时曾对老哥讲,俄国人已经下了保证,南疆收复之日,便是俄国交还伊犁之期。这话,别人可以不放在心上,但老哥我,做梦都不会忘记。” 托云佈:“我还是不明白,左季高为什么怕我们去接收伊犁?伊犁早一天回来,上头不是早一天安心吗?” 金顺一笑:“左季高的小把戏,能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老哥问你,我们此时把伊犁收回来,头功是谁的?” 托云佈:“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我们的呀?” 金顺:“老弟总算开窍儿了。左季高现在是二等侯,他再把伊犁收回来,一等侯就到手了!他想得多美呀!收复南疆,成全了他们汉人。此次接收伊犁,轮也该轮到我们了!大清的江山是我们老祖宗打的,我们不能给祖宗丢脸哪!” 托云佈:“大人,您老想怎么做呢?” 金顺:“你回去后,连夜挑选三百名精壮的骑勇,会同老哥已经挑选出的三营陆勇,我们明儿一早就拔队去宁远城。接收伊犁的照会老哥已着通事写好,用了三种文字,汉文、我们满文和俄文。” 托云佈:“大人,圣谕未到,我们便去接收伊犁,俄人肯把城池交给我们吗?” 金顺:“老弟怎么又犯起了糊涂?俄人与我们早有约定,南疆收复之日,便是他们交还伊犁之期。我们是按他们说的去办,这还会错吗?” 托云佈:“要不要让殷华廷也带一营人马同去?” 金顺:“这次接收伊犁,不准汉人参与,由我们自己来办。朝廷论功行赏,也好办不是?” 托云佈:“大人想得真是周全!我现在就回营去安排。” 金顺:“人要挑精壮威武的,马也选些膘肥的,枪要擦得亮亮的。” 托云佈:“把弹药备足,再带上几门大炮。” 金顺:“弹药自然要备一些,但大炮就不要带了。我们是去接收城池,又不是去打仗。” (昼外)军机处大门外。 左右各有一尊石狮子,树上有喜雀在叫。 (昼内)军机处办事房。 恭王坐在上首,桌上摆着捷报,军机大臣宝鋆、沈桂芬、景廉三人分列两边坐着喝茶说话。 宝鋆用手摸着胡子笑着:“想不到,南疆这么快便收复了!阿古柏到底是纸老虎,官军一到,除了仰药自尽,竟然毫无办法可想!祖宗在天有灵啊!” 推出字幕:协办大学士兵部尚书军机大臣宝鋆。 恭王:“左季高还是有一套的。他学的全是经世致用,是真正的大经济。阿古柏肯定不是对手。”。 景廉:“王爷的话下官不敢反驳,但下官更赞同佩翁的说法。左季高怎么样我们姑且不论,阿古柏是个假老虎应该是无疑的。他在南疆称汗多年,主要是英国和俄国人在给他撑腰。加上那几年我大清事情太多,顾不上新疆,这才成全了他。下官适才用心想了又想,左季高到肃州后,好像除了闹病,不记得干过什么事情。佩翁,您老能记起来吗?” 宝鋆低头喝茶不言语。 景廉:“朝廷对左季高呢,倒是破了许多祖宗立下的规矩。一榜拜相,由伯晋侯。这个大话佬,他可抖起来了。下官有时就想,阿古柏这个坏东西,也并非一无是处,他起码成全了左季高!王爷,下官说的不错吧?” 推出字幕:左都御史军机大臣景廉。 恭王又拿起桌上的捷报看。 推出字幕:军机处和总理衙门领班恭亲王奕訢。 沈桂芬:“景总宪不要再讲气话了。没有左季高运筹帷幄,新疆的战事不可能这么顺利。阿古柏是假老虎吗?假老虎能霸占我南疆八九年?你们别忘了,阿古柏侵犯新疆以前,可是浩罕汗国的大帕夏呀!大帕夏是什么?那是兵马大元帅!” 推出字幕:协办大学士军机大臣沈桂芬。 景廉:“沈中堂是老军机,说话自然一言九鼎,当然也不会错。但本部院以为呢,您老适才的话有些未必就对。首先,本部院适才所言并非是气话,可在您老听来,说的就是气话。本部院说过左季高什么不是了吗?佩翁,您老听到了吗?” 沈桂芬把茶杯一推:“景总宪,您怎么这样啊?您是不是一直以为,把您从新疆召进京师是我说了什么?那是上头定的!一提左季高您就气得不行,左季高到底什么地方把您给得罪了?” 景廉眼望着恭王:“王爷您看,下官刚说了一句话,沈中堂就派了下官一大箩筐不是!看样子,下官以后得把嘴缝上喽。” 恭王:“秋坪啊,不是本王说你,你呀,有些话是不该乱说。左季高带病督军,一般人做得到吗?湖南是什么气候?福建是什么气候?陕甘又是什么气候?你在新疆多年,你比谁都清楚啊!” 宝鋆:“秋坪的心思我知道,他是看左季高头上的大学士,还有二等侯,得的太容易了。秋坪认为,朝廷给左季高的有些多了。秋坪,我没有说错吧?” 景廉:“多不多,大家心里都有数,但都不说,只有我一个人。” 恭王:“好了,我们还是议一议伊犁的事吧。” 宝鋆:“这是正事,我们怎么说着说着把正事忘了?” (昼外)北疆宁远城外,戒备森严,到处是哨卡,一队队俄军往来巡视。一座高山上飘着俄军旗帜,俄军营盘扎在此处。 宁远城墙上,四门架着大炮,荷枪实弹的守城俄兵往来走动。 城楼上,一名俄官举着望远镜向远处瞭望,旁边站着十几名军官。 (昼外)千余名马步清军缓缓地走近城旁的大山。 清军前列是满族骑兵,打着旗营番号,中间是骑着高头大马、顶戴官服鲜艳的金顺和托云佈。清军后面是打着旗号的步兵。 山上俄军大营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声。 清军骑兵一愣,马上停下脚步。 一名俄官手拿令旗带着二十几名荷枪实弹的俄兵从山脚忽地冲出来,俄官挥旗大叫:“这是俄国防地,不准前行!”(中文字幕) 俄兵全部把枪举起来。 一百余名俄兵拖着十几门大炮从山上冲下来,在清军的前面,把炮架好。 清军队伍,金顺把帖子递给托云佈:“你带着通事去见他们,把本帅的帖子交给他,告诉他们,本帅特来给科抚台请安道乏。请他们通报一声。” 托云佈带着十几名请兵同着一名翻译说打马出队,翻译一边走一边用俄语喊话:“不要误会!来的是大清国伊犁将军金大人!要拜访贵国抚台大人!” (中文字幕) 俄军官挥旗大叫:“已到俄国地界,不准再前行一步!派一个人过来!” (中文字幕) 翻译面对托云佈:“俄人说已到边界,不让再往前走,让我们派一个人过去讲话。” 托云佈:“他放屁!伊犁九城都是我大清的,怎么倒成了他俄国的地界!不理他,我们过去!” 托云佈话毕,打马前行。 俄军官对着天空打了一枪。 俄军官:“敢再前行半步,便视为向大俄帝国挑衅!” (中文字幕) 托云佈勒住马头:“他奶奶的俄国熊,他真敢开枪啊!他叫唤什么?” 翻译:“他不准我们再走,还说,再走就是挑衅。都帅大人,我们怎么办哪?” 托云佈回头望了望:“走,你跟着本帅去见他。” 翻译:“都帅,他只准一个人过去。” 托云佈:“我们不听他放屁!” 托云佈打马向前,翻译犹豫了一下,急忙跟上。 俄军官:“我命令你们,只准过来一个人!” (中文字幕) 翻译高喊:“我家托都帅要见你们,我是翻译。” (中文字幕) 托云佈带翻译来到俄军面前。 俄军官:“这是俄国地界,你们来干什么?挑衅吗?我们的大炮可都装好了炮弹!” (中文字幕) 听了翻译的话,托云佈把帖子交给翻译:“你告诉他,大清国伊犁将军金顺大人,特来拜访俄国的抚台大人。” 翻译把帖子递给俄军官,把托云佈的话说一遍。 俄军官把帖子还给翻译:“你们要找的人我们不知道,我命令你们,马上离开这里。” (中文字幕) 翻译把话学说一遍。 托云佈:“你替本帅问问他,他是干什么的?他有什么权力命令本帅?他难道不知道,本帅虽是青州副都统,但却是一品顶戴?你说话硬气些。” 翻译把托云佈的话说给俄军官听。 俄军官说:“我是伟大的科尔帕科夫斯基,亲自任命的布鲁斯总管,也是这一带的城防司令。我现在命令你们,马上离开这里,不准在这里捣乱。如果我把你们抓进大牢,伊犁河里的鱼,明天就会有一顿丰盛的晚餐。” (中文字幕) 俄军官回头大吼:“预备开炮!” 俄炮兵开始纷纷抬高炮口。 翻译:“托都帅,您老快做主啊,他要开炮轰死我们!” 托云佈吓得一机灵:“告诉他且慢动手,伊犁将军金顺大人,将亲自出面与他们交涉。” 翻译对俄军说话。 托云佈掉转马头跑回来。 金顺:“我们何时进城?” 托云佈:“狗娘养的俄国熊!他不准我们前进,还命令我们马上离开。” 翻译这时候跑回来:“二位大人,可不得了啦!俄国人命令我们一刻钟之内离开,否则便开炮轰死我们!” 金顺一头从马上载下来。 亲兵甲与亲兵乙飞身下马来扶。 亲兵甲:“大人,俄人并未打枪,您老如何便中弹了?” 金顺:“混帐王八蛋!就你多嘴!还不快把本帅扶上马!” 两名亲兵把双手颤抖的金顺扶上马。 金顺:“快快传令,马上后撤!有胆敢违令者,严参不贷!” 金顺掉转马头。 托云佈:“大人且莫慌张。我们是来接收伊犁,又不是来打仗,量俄国人不会开炮。我们还没有见到他们的巡抚啊!” 金顺哭丧着脸:“本帅可让你们害死了!后队作前队,立即后撤!托云佈,本帅回去再和你算账!” 金顺打马当先飞跑。 托云佈一愣,小声自语:“活见鬼了!这怎么倒成了我的错?” 托云佈大声:“传令各队,不许慌乱,不能丢我大清旗营的脸!” 各队镇静下来,开始慢慢后撤。 俄兵哈哈大笑,俄军官举着拳头大声喊:“对付大辫子猪,只能用大炮!对付大辫子猪,只能用大炮!” (中文字幕) 俄兵一起喊:“大辫子猪!大辫子猪!” (中文字幕) (昼外)清军大队徐徐后退,托云佈在队伍最后面压阵。 金顺打马飞奔,亲兵甲、亲兵乙左右保护。 翻译飞马来到金顺马旁:“大人不要慌张,俄兵没有命令,他们不敢开炮。” 金顺勒了勒马头:“他们在喊什么?” 翻译:“有大炮,还说什么猪。太远,听不真切。” 金顺摇头:“完了!伊犁九城,他们是一定不肯交还了!” (昼外)俄国圣彼得堡沙皇宫殿,戒备森严。 (昼内)沙皇着皇帝装坐着,在沉思默想。 推出字幕: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二世。 (昼外)考夫曼一身戎装向皇宫里走。 推出字幕:俄国土耳其斯坦总督考夫曼。 宫廷侍卫向考夫曼行注目礼。 (昼内)考夫曼推门走进宫殿,向沙皇施礼:“大俄帝国土耳其斯坦总督考夫曼,奉诏特来向沙皇陛下报告军务。沙皇万岁!” 沙皇点了一下头:“考夫曼,你可以坐下讲话。” 考夫曼立正:“不,沙皇!考夫曼习惯站着恭听训示。” 沙皇:“科尔帕科夫斯基向我通报说,中国的刘锦棠全部收复了南疆。这件事很出我们的意料。伯克?胡里怎么这么不经打啊!我听你说过,他的骑兵很能战斗啊!我现在想知道真实的情况和你的下一步策略。” 考夫曼:“禀沙皇陛下,伯克?胡里虽然败了,但他的部队还有战斗力。他现在带着他的人马躲在我国境内,粮草暂由我们供应。他请求部队编入我国,我没有答应,我个人认为时机还不够成熟。” 沙皇:“受举国敬重的考夫曼,你想怎么办?” 考夫曼:“禀沙皇陛下,我们的目标是永远占领伊犁九城,我们可以用伯克?胡里和他的部队来打伊犁这张牌。只要伯克?胡里带部队经常过境作战,我们就有充分的理由不交还伊犁!” 沙皇起身一笑:“好样的考夫曼!大清国如果有半个考夫曼,他们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为了我大俄帝国的版图越来越大,按你的计划实行吧。我推想,大清国很快就会向我们索要伊犁的。你回去后,把伯克?胡里部队的军火补充一下,让他们吃饱饭,给他们发路条,然后杀回喀什噶尔去!你要让伯克胡里,把中国人搅得焦头烂额!” 考夫曼:“沙皇陛下万岁!” 考夫曼的声音在俄皇宫回荡。 (昼外)五月的南疆,天空湛蓝,百鸟飞翔;万山披绿,冰河解冻。 喀什噶尔一带平原,三路清军骑兵正在对伯克?胡里的进犯骑兵进行包围、兜剿。 一名传令兵沿途传令:“刘爵帅传令各部,对来犯之敌严密兜剿,不得放过一人!” (昼外)南疆一条大路,少帅刘锦棠骑着马上,带着千余人奔驰。军旗迎风招展,浓烟滚滚。刘锦棠行在队伍的最前面。 推出字幕:三品京卿老湘军统领南路统帅刘锦棠。 一名传令兵迎面而来:“报爵帅大人!犯敌窜逃西山!” 刘锦棠掉转马头:“传令各营,兵分两路,从西山堵截犯寇,不得放走一人!” 人马一分为二,两团浓烟冲天腾起。 喊杀声响彻云霄。 (昼内)肃州左宗棠行辕签押房门旁,两名戈什哈站着。 四品顶戴穿知府官服的饶应祺从另一个房间里走出来。 饶应祺走到签押房,一名戈什哈迎前一步:“饶大人。” 饶应祺轻声:“老爵相今天精神怎么样?吃东西没有?” 戈什哈轻声:“老爵相今天精神不错,早晨喝了一小碗稀粥,现在里面喝茶呢。” 饶应祺点一头,推门走进去。 (昼内)左宗棠坐在案头正沉思默想。 听到门响,左宗棠回头看了一眼:“子维呀,莫非毅斋有了消息?你坐下说话。来人,给饶太守摆茶!” 饶应祺坐下,轻声:“爵相感觉好些了?” 饶应祺把一封战报递给左宗棠。 左宗棠:“毅斋的?战局如何?伯克胡里又逃掉了?老夫的眼睛看东西模糊,你就说说吧。” 饶应祺一笑:“伯克胡里若再逃掉,您老不是白给毅斋京卿写信了?他按着您老的吩咐,亲自督队兜剿,余虎恩、张曜、方友升各部分兵堵截。毅斋此次出征,纵横驰骋二千余里,四十几日未得解甲。爵相,您老可别以为下官在替谁说好话,毅斋可是累坏了!” 左宗棠很急:“子维。老夫就想知道结果。你怎么饶起舌来没完呢?” 饶应祺一笑:“爵相容禀,毅斋京卿已着人,把伯克胡里的首级送往这里。还有二十几名犯贼,也一同解将过来。” 左宗棠瞪大眼睛:“快把镜子拿来,老夫要亲自看禀报!” 饶应祺:“下官不说您老急,下官说完!您老更急!” 左宗棠抚须:“你再饶舌,老夫着人打你屁股!” (夜外)北京使馆区灯火辉煌,着各色服饰的洋人坐着洋车往来穿梭。 俄国驻华公使馆大门上的俄国旗帜在风里飘着。大门紧闭,悄无声息,只有巡防的几队清兵走过。 大门内各房间却射出灯光,人影在匆匆忙忙地晃动。 (夜内)欧式布置的公使办公房里,俄国公使布策正伏案看文件。 布策起身离案,一边踱步一边深思。 推出字幕:俄国驻华公使布策。 俄差落里罗索夫斯基一手拿电报,一手拎水壶,推门走进来:“公使先生,国内发给您的密电!” (中文字幕) 布策:“怎么是你?电报员呢?” (中文字幕) 落里罗索夫斯基把电报递给布策:“他吃坏了肚子,还在蹲着使劲,我必须帮他。”( 中文字幕) 布策接过来看了一遍,想了想:“你把凯阳德参赞请过来,说我有事找他。”(中文字幕) 落里罗索夫斯基“好的先生,我马上去请凯阳德参赞。要不要给您沏杯咖啡?”(中文字幕) 布策不语,把脸转向窗户。 落里罗索夫斯基:“给您倒碗白开水怎么样?加糖的那种。”(中文字幕) 布策皱了皱眉,转过头大声吼:“咖啡和白开水我都不要,我现在要见凯阳德!马上去请凯阳德!” (中文字幕) 落里罗索夫斯基惊慌失措,连连后退:“好的先生,我马上去请凯阳德。但我确实还想为您做件事。我的水壶总不能白拎进来呀。” (中文字幕) 布策抡起拳头大叫:“你给我听着落里罗索夫斯基,你再不改掉你啰嗦的臭毛病,我就割掉你的大舌头!你快去,我要见凯阳德!” (中文字幕) 落里罗索夫斯基退到门边:“好的先生,我一会儿给您端盘干果。我烧够了水壶,真的!” (中文字幕) 布策跨前一步:“你给我滚开!你再敢罗嗦,我把你塞进水壶里去!” 落里罗索夫斯基倏地退到门边:“我喜欢烧水,真的!” (中文字幕) 落里罗索夫斯基走出去。 布策走到桌旁颓然坐下,咬牙切齿:“该死的落里罗索夫斯基,他肯定不是正宗的俄罗斯人!他的妈妈说不定被英国人强奸过!我早晚把他塞进水壶里!” (中文字幕) 布策把电报放到桌上看起来。 (夜内)俄国沙皇宫殿里,沙皇高高坐在阶上的大椅子上,阶下恭恭敬敬地站着俄外交代理大臣格尔斯。 沙皇在说着什么,时而挥手时而抡拳,样子很是激动;格尔斯一边听一边点头,非常小心翼翼。 推出字幕:俄国代理外交大臣格尔斯。 沙皇:“布策回来后,你们要好好商量一下。我们为伊犁付出了很多,能干的考夫曼和科尔帕科夫斯基,已经非常圆满地完成了各自的任务,把伊犁九城,全部控制在我们的手里。但伯克胡里不争气呀,他和他的汗国已经完蛋了,他那张牌不能打了。我们要想永远占据那个地方,必须得和大清国签订一份让地条约。只有这样,伊犁才能理直气壮的,名正言顺的,划进我大俄帝国的版图。格尔斯,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中文字幕) 格尔斯:“沙皇陛下,鄙人想知道,布策回国,将由谁代替他更合适呢?按着惯例,应该由参赞凯阳德代理公使。但陛下,凯阳德的脾气很不好,他有可能把事情办坏。鄙人建议——” (中文字幕) 沙皇一拍桌子:“凯阳德!他的脾气正适合对付中国人!” (中文字幕) 格尔斯犹豫了一下:“沙皇陛下容禀,凯阳德的脾气有些急躁,又爱酗酒。鄙人希望陛下能改变主意。外交不是打仗——” (中文字幕) 沙皇:“对付大辫子中国,凯阳德是最好的人选!按我说的办!” 格尔斯:“沙皇万岁!鄙人连夜给北京发报,向布策传达陛下旨意。” (昼外)九月,北京城傍晚的景色。天是阴沉的,树在风沙里频频弯腰,一些官轿匆匆忙忙地走着,街上仍有生意人蹲在自己的担子前等生意。 皇宫外面护军林立,行人都绕行。 (昼内)皇宫里到处是轻步行走的太监,每个门口都笔直地站着太监。 慈禧太后所居的屋门外的两旁各站有一名面无表情的太监。 门里又站有两名太监。 (昼内)慈禧太后面色凝重地伏案在看一份折子。 推出字幕:慈禧皇太后。 李莲英走进来轻声:“东边主子说,她身子有些不舒服。新疆伊犁的事情,您就和几位王大臣定吧,她不过来了。” 慈禧太后挥了挥手,李莲英后退出去。 推出字幕:太监总管李莲英。 恭亲王领着醇亲王奕譞、贝勒奕劻、宝鋆、景廉、沈桂芬、李鸿藻、翁同龢、潘祖荫依次走进来。 奕譞、奕劻、宝鋆、景廉四人抢先一步跪倒在地磕头:“奴才给太后请安!” 依次推出字幕:醇亲王奕譞。 郡王衔贝勒奕劻。 恭王、沈桂芬、李鸿藻、翁同龢、潘祖荫五人则施礼:“臣见过太后。” 依次推出字幕:礼部尚书军机大臣兼总理衙门大臣李鸿藻。 :上书房师傅工部尚书军机大臣兼总理衙门大臣翁同龢。 :尚书衔礼部侍郎军机大臣潘祖荫。 慈禧太后放下折子:“新疆南路匪寇肃清,刘锦棠辛苦倍尝,赏他个实缺吧。左宗棠一直在带病督军,也别冷落了他。你们是怎么想的呀?” 恭王:“禀太后,臣与几位王大臣商量了一下,拟补授刘锦棠太常寺卿,左宗棠交部优叙。” 慈禧太后:“考虑的要周全些,所有参战大小统领都别冷落。给俄国的照会发没发出去呀?伊犁的事不能拖呀,要防夜长梦多。伊犁不要回来,新疆的事就不能算完。” 恭王:“禀太后,总署昨儿已将照会递交俄使馆,大概这一二日就能答复。” 慈禧太后:“我记得荣全回京后说过,俄国已经下了保证,只要我们把南路全部收回,他们就把伊犁交回来。是不是这话呀?” 恭王:“太后真是好记性,俄国人的确说过这话。但洋人都是不讲信守的,他们说过的话,有时可以当真,有时又不能当真。” 慈禧太后:“这话不错。我们这些年,没少在这方面吃亏。你们下去后,要全盘筹划一下,如果俄人不交还伊犁,我们该怎么办?能不能打过人家?” 李鸿藻跨前一步:“禀太后,臣以为,洋人最无信守。伊犁九城,不打,恐怕要不回来。开关以来,洋人累年侵扰,我大清上至朝廷,下至黎民,无不深受其害。现在国力见强,武备更新,正是雪愤之时。臣恳请太后,抓住良机,谕饬海陆防营,趁时而起,将在华所有洋人,悉数赶轰出去,还我大清昔日之宁静。上告祖宗,下慰百姓,太平盛世至矣!” 李鸿藻话毕退回。 慈禧太后:“宝鋆,你说说。” 宝鋆跨前一步:“禀太后,奴才以为,适才李大人所言,惊天地,泣鬼神,催人感奋,激发天良。但奴才想问李大人一句:俄国有几艘铁甲军舰?我大清又有几艘军舰?俄兵现在使用何种枪炮?我大清各防军又使用何种枪炮?” 慈禧太后:“李鸿藻啊,宝鋆说的话你听清了吗?” 李鸿藻跨前一步:“禀太后,臣位在礼部,到总署当差也才半年。适才宝大人所问,臣着实不知。但臣以为,铁甲船也好,枪炮也罢,均要任人驱使。臣通读史书,深知,两军对垒,兵勇第一,其他次之;谋略第一,其他亦次之。汉末如此,盛唐亦如此。请太后明察。” 翁同龢跨前一步:“禀太后,臣也想说句话,请太后恩准。” 慈禧太后:“翁同龢,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翁同龢:“谢太后,太后容禀,臣本愚昧无知,但臣以为,李大人所言,虽有不合适宜之处,但也并非全无道理。俄人利用西北闹匪之时,强占我伊犁九城。我多次索还,俄人置之不理。现南疆已靖,军威正盛,正是收复伊犁之大好时机。臣恳请太后,密谕左宗棠,着左宗棠督饬南路刘锦棠,分兵北下,会同北路金顺所部,对伊犁俄军采用包围之势。然后由刘锦棠或金顺,亲自去向俄人强行索还伊犁。俄人惧我兵威,焉敢再耍花招儿?则失地不难收复矣!请太后明察。” 慈禧太后:“我们能打过俄人吗?” 翁同龢:“禀太后,臣以为,左宗棠久历军戎,运筹帷幄;刘锦棠年轻气壮,临机果敢;金顺边关老臣,威望素著。只要太后懿旨颁下,前沿在事文臣武将,定能奋勇当先,一鼓而复伊犁!” 翁同龢后退一步。 慈禧太后:“奕劻,你说说。” 奕劻:“禀太后,奴才以为,翁同龢与李鸿藻,适才所发宏论,皆纸上谈兵误国之言,不可轻恃。轻恃悖论,必招横祸。请太后务必三思。” 景廉跨前一步:“禀太后,奴才也想说句话,请太后恩准。” 慈禧太后:“景廉哪,你在新疆多年,知道那里的情形。你说说看。” 景廉:“谢太后恩典。奴才以为,与洋人打交道,只论力,不论理。英国是这样,法国是这样,俄国也是这样。李鸿章说,不可与西欧强国轻言战衅。请太后明察。” 翁同龢忽地跨出行列:“禀太后,臣以为,李鸿章所言,误国最深。开关以来,我大清历次外祸,哪次不是洋夷挑起的事端?兵法云:两军相逢勇者胜。我退尺,敌必进丈:反之,我进尺,敌则退丈。目下伊犁之事,非战阵不能复失地!请太后务以江山社稷为重,早定大计!” 翁同龢未及退后,李鸿藻已嚯地一步迈出:“臣恳请太后,在对伊犁用兵之前,为鼓舞士气,先将李鸿章押送前敌祭旗,以利师行!” 慈禧太后:“怎么说着说着又把李鸿章扯上了?李鸿章是总署大臣吗?是军机大臣吗?是督办新疆军务的钦差大臣吗?以后议事,瓢就说瓢,葫芦就说葫芦,不要乱扯!你们除了王爷、贝勒,就是总署大臣、军机大臣,怎么一议正事,就东拉西扯呢?我们和皇上知道,你们这也是为了大清好,但这样下去,外人怎么看我大清?你们记没记住啊?” 除恭王外,其他大臣全部跪倒:“臣等知罪!” 慈禧太后:“你们下去后,要好好议一议,把打与和的利弊反复权衡一下。俄人能顺利地把伊犁交回来自然好,若他不肯交,打还是不打?能不能打过人家?这件事啊,著醇亲王奕譞会同议办。” 恭王:“禀太后,臣听说,奕譞好像身子不爽。” 慈禧太后脸一沉:“爽不爽,我们和皇上比你知道。” 恭王:“臣谨遵懿旨,下去就著军机处拟旨。” 慈禧太后:“顺便给曾纪泽发个电报,看他是怎么想的。他在外面,知道的事情多。还有,朝鲜的事情李鸿章办得怎么样了?” 恭王:“太后放心,臣给曾纪泽发电报的时候,顺便让李鸿章奏报一下朝鲜的事。但据臣所知,朝鲜的乱子经李鸿章派员办理,已无大碍,局势趋于平稳。” (昼外)法国巴黎港口:工人在往靠岸的商船上装货、卸货;部分军舰停泊检修,部分军舰往来行驶。 (昼外)巴黎市区景色:繁花似锦,车水马龙,一派繁忙景象。 (昼外)中国驻法国使馆,大门上方插着面龙旗,大门外两侧,分别站着两名清军和两名法国警察。另有四名清军和两名法国警察游动巡视。 靠近大门一侧是门房,院子里停着两辆带蓬马车。 (昼内)曾纪泽办事房,陈设简略而整洁。窗前是办公桌,桌上摆着许多书籍和文件,中间有一个地球仪;对窗的一面墙摆着两只高大的木柜,木柜都挂着锁。靠门的一面墙摆着两把中式木椅,木椅的中间是个茶桌,茶桌上放着茶具;另一面墙是书架,上面满满地摆着一函函的书籍。 曾纪泽与参赞官陈远济坐在木椅上喝茶。 陈远济:“大人,德国公使佛尔斯特今儿可煞是作怪。约我们出去只是喝了杯咖啡,竟然什么都没谈!我们自打到巴黎,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事。” 曾纪泽:“你呀,太不敏感。他们实际已经谈了许多,无非比较含蓄。做为外交官,光眼观六路还不够,还要耳听八方;这仍不够,还要能听懂话外音。” 陈远济一笑:“大人是说,佛公使还另有企图?我可真看不出来。” 曾纪泽:“外交官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他的目的。德国人这个时候约我们喝咖啡,说明他已经知道了南疆的事。南疆收复了,我们下一个目标便是伊犁。西欧各国现在都在关注,伊犁用什么方式收复。” 陈远济:“我们怎么收复伊犁,是我们自己的事,与德国什么相干哪?可不是吃饱了撑的!” 曾纪泽:“我已得到确保,刘毅斋完全收复南疆后,这个佛尔斯特,便开始和俄国公使阿尔罗夫频繁接触起来。德国想干什么,我们现在尚不得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与我大清有关,与伊犁有关。” 陈远济:“这有些离奇,似乎不大可能。” 曾纪泽:“喝咖啡的时候,佛公使有句话,不知你听到没有。他说,阿尔罗夫即将调回国内任职,俄国将派亲王勒班娜福出任驻法公使。” 陈远济:“这句话我听到了,但您只是笑了笑,仿佛心不在焉。他这话有更深的含义?” 曾纪泽:“他在暗示我们,俄国正在加强与法国的外交关系。” 陈远济:“他为什么暗示我们?” 曾纪泽:“德国人知道,因为越南的事,中国与法国的关系日趋紧张。他说这话的意思,不过是想让我们知道,俄、法两国即将走到一起,我们不要指望和平要回伊犁。” 陈远济:“他说的有道理呀。俄、法真的联起手来,我们想在谈判桌上要回伊犁,的确很难啊!” 曾纪泽:“德国人的话还有一层意思,希望中、俄之间发动一场战争,他好趁机扩大在华利益。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同样在鼓动俄国,不要轻易把伊犁交出去。” 陈远济:“大人,您老认为,俄国能听德国的话吗?” 曾纪泽:“现在还不敢肯定,但我们首先不能上他的当。毕竟俄国人有言在先:南疆收复之日,便是交还伊犁之期。我们不经会商便大动干戈,不仅理不直,也与《万国公法》有悖。如果俄国不按约定交还伊犁,自然另当别论。” 陈远济:“当真开衅,我们怕是打不过俄国。俄国毕竟不是岛国日本,他是欧洲强国之一呀!再与强国法国联手——” 曾纪泽:“那是另外一个概念。” 一名使馆差官手拿一份帖子走进来。 差官对着曾、陈二人施礼:“禀二位大人,日本驻法公使森有礼来访。” 差官把帖子递给曾纪泽:“这是他的帖子。” 陈远济:“日本人来干什么?” 曾纪泽:“把他请进大厅,本公使更件衣服就去见他。” 请看本剧“第二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