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徐懋功献策 1.英公村日外 在靠近黄河的一个名唤英公的村子里。 路北有一宅院,门楼朴实,一望可知这家的主人是勤恳知礼的。 靠宅院门的左边是一个走车大门。门里院落宽敞。靠西边宅院墙栓着四骡一马两头牛。牲口北边的西宅墙上有门相通。院的尽头是六间北屋,西边三间稳着牲口槽,东边三间的门锁着,隔窗可以看见里边放着叉、耙、扫帚,我们不妨叫它储藏室。储藏室东头到大门口是一排数间东屋,最北边三间,中间有门。北头窗下设有一桌两椅,桌上陈着文具及数本线装书;靠后墙有一木板小床,床上有褥有被。南头依山墙放一把式架,架上或插或挂,布置着枪、刀、剑、戟。显然这是主人起早打晚习文练武的地方,我们就叫它功房吧。再向南又是三间,门关着,虽然看不见屋内的陈设,门前却扫得非常干净。 一位面容忠厚年近五十的老者(徐父)坐在功房桌旁的椅子上。 徐懋功(二十岁上下,白净面庞,动作利索)恭立桌旁。 徐父正指着桌上一本掀开的线装书:“......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这是孟夫子教育后人的......” “东家,有几人求医,已在等候。”长工老何伯在屋门外说。 徐父:“知道了。”又对徐懋功:“这一章对人的立业处世非常重要,望尔切记!” 2. 东屋医务室日内 在徐宅大门里,靠近大门的三间东屋里。 中间靠后墙放一张方桌,桌上放着毛笔、砚台和萱纸。桌里边有几本线装书,最上边的一本竖行写着“黄帝内经”。后墙上悬着主人自己书写的一幅中堂:“阴阳表里,显突寒热,汗吐下和,清温消补。”中堂两边的对联是:“一剂清凉散,六味地黄丸。” 北头一间散乱地放着几个凳子,凳子上坐着三四位候诊患者。其中一个青年衣着破烂,高个子,阔肩膀,面色腊黄,似是痛苦难忍。 南面一间放着药厨,靠窗架着一块长木板,木板的南头堆放着大小不等的草药包;木板的北端作为柜台用,上边放抓药用的工具。 徐懋功正在厨前按方抓药。 徐父手提一包药向患者中的一位抱婴妇女:“此婴本无什么病,只因先天不足,后天失养所致......” 正说着,见候诊的高个子青年晕倒在地,众人为之一惊。 徐父忙将药品交给抱婴妇女:“懋儿,快!快来扶起。” 徐懋功停止抓药,走近晕倒患者,托起患者左手扣脉:“脉膊细微,系虚弱所致。” 徐父:“将他扶入你的功房,使其稍息,我将为之针炙。” 徐懋功馋扶青年。下。 3. 练功房 日内 高个子闭着眼躺在床上,徐父坐在患者身旁。 高个患者惭醒欲起。 徐父忙阻止:“我刚给你扎上针,不要起来,我已安排家人给你做碗热汤,等你喝了汤再起来。” 患者:“我觉得现在好得多了!” 徐父:“别急,等行一会针!” 徐懋功端着碗热面汤进来。 徐父接过碗并未马上交给患者,却问患者:“你叫什么名字!那里人?” 患者:“我,......我叫石头,东郡人!” 徐父拔下患者身上的针,将碗递给患者:“起来,喝这碗汤。明天再服剂汤药,就可以回家了。” 石头端着碗两眼流泪:“我,我......” 徐父不待石头说完就接着说:“你就该听话,安心歇息。” 屋门外老何伯又喊:“东家,有人求医”。 徐父应声:“就去。”说着站起并示意徐懋功一同走出。 石头端着碗望着屋内的把式架呆呆出神(回忆) 4护城河桥上日外 在东郡一城门外护城河的桥上。 两个郡役手提道锣,敲着锣走进城去。 扛着“肃静”“回避”仪仗执事的跟着郡役过桥。 几名武弁挎刀骑马接踵而至。 郡太守贾仁的轿子上了桥。 轿后又是骑马武弁,步行武弁。 石渊(石头)手执匕首从桥下跃上桥去欲刺贾仁被轿杆挡住。 轿夫见状,一阵慌乱。 石渊就近刺伤一轿夫,轿夫躺下。 轿子失去平衡,贾仁跌出轿来。 石渊向贾仁刺去,被一武弁迎住。 几个武弁夺去石渊的匕首,将石渊扭住。 石渊看着贾仁怆惶逃进城去。(回忆完) 5、练功房日内 在徐懋功的练功房内。 石渊端着碗面向把式架仍在出神。 徐懋功刚进屋门。 石渊突然说:“可惜......” 徐懋功:“可惜什么?” 石渊清醒过来将碗放在窗台上说:“可惜我浑身力气不会武功!” 徐懋功到床前坐下:“你想学武功吗!我可以教你,只要你不走。” 石渊趁势问:“我可以留下帮您干活吗?” 徐懋功:“只要你愿意就可以,马上就秋收了,老何伯一人也顾不过来。我能向我父亲说吗?” 石渊点头,表示可以。 6、东屋南间医务室日内 徐父正在给一患者号脉。见徐懋功进来,问:“石头现在怎样?” 徐懋功:“基本恢复了。” 徐父:“明天可以让他走了。” 徐懋功:“他不走了。” 徐父:“你说什么?” 徐懋功:“他想学武功,也可帮咱家干活。” 徐父:“是他自己要求的?” 徐懋功:“是他自己要求的。” 徐父:“你愿意收他?” 徐懋功:“如果你老同意,我看可以。” 徐父:“留不留你决定吧!” 徐懋功高兴地退出。 7、练功房 日 内 在徐懋功练功房内。 徐懋功在指导石头练武功。 长工老何伯在屋门外:“少爷,下午去田里看庄稼,您去吗?” 徐懋功:“去,去的,何伯你来!” 老何伯进屋站在一旁,静待徐懋功吩咐。 徐懋功:“你怎么又是少爷、少爷的!我们家不许这样称呼,今后叫懋功或世绩就行了。” 老何:“是,是!” 8、田野 日内 在丰收在望的田间小道上。 老何领着徐懋功和石头察看庄稼,穿过高梁地、玉米田。不时弯下高梁穗,剥开玉米衣看看。 老何:“今年大秋长势不错,要丰收了。” 徐懋功:“我已经和我爹说好了,把石头留下来帮你干活。我爹说你年纪大了,他很愿意。” 三人走到地头坐在一棵树下。 老何接着说:“年纪大了,怕什么!平日的活还能干,农忙了,凭您爷俩的人缘,每年都有许多的人来帮忙,我光说说就行了。我这样说,并不是不愿让石头留下来!” 这时听见田里有声音响动。 老何咳嗽两声,声音停止。 石头站起欲进田看个究竟。 徐懋功扯扯石头的衣服要他坐下。 石头还没坐下,就看见有三四个人挎着旧蓝子从玉米田较远的地方出来。 石头欲追,跑了两步怕一时难以追上,弯腰顺手拾一土坷拉投去,正中其中一个人脚上,该人即时坐下,把篮子扔了,篮子里的玉米捧倒在地上。 徐、何、石三人忙上前去,一看并不认识。 坐地者欲起,可是站不起来,只好跪地求饶: “我们是河北的灾民,逃荒路过此地,肚中饥饿,只好偷几棒充饥。” 徐懋功俯身看看灾民的脚。对石头说:“把玉米棒给他装进篮子。”然后搀灾民起来。问:“能走吗?” 灾民:“慢点儿,可以走,可能待会会好的。” 徐懋功:“我是南边英公村中的徐懋功,如果这点儿不够用,可进村找我,我可以帮忙的。” 灾民:“谢谢少爷!我不会忘记您的大德的,怎好再去麻烦您呀!” 徐懋功:“你只管去。”说着指指石头:“他也是途中有难,流落到我家的。” 灾民又躬身致谢,挎上篮子一歪一跛的走去。 徐懋功笑着对石头说:“你这一招,好厉害呀!” 石头:“从十二岁起,我就给人家放羊,养活爹娘的。”说着叹了口气:“现在投石头也没用了!” 徐懋功:“这是一手很好的功夫,怎说没用呢!” 石头:“爹死了,娘嫁了。东家的羊被水冲走了,还有什么用!”接着连声叹气。 徐懋功迷惑不解地望望石头。 9、徐家宅院的医务室里日 内 徐父在药架前抽抽抽屉,捺捺药包。 老何坐在药铡凳上,在切药。 徐父:“这当参.芍药.地骨皮……都是常用药,现在已经没有了。近日我开方剂已感到很不方便。你是否近日和世绩再出去买一次药呢? 老何停下药刀望着徐父:”还叫我和少东家去买药呀!你记得去冬我和他去魏郡买药吗!带去的银子不少,买回的药可不多呢。他沿途施舍、周济贫贱,弄得回程路上,几乎没有盘缠。就那样来到枣林后地,为了周济病人,又拦路拖迫硬是叫刘明营那小子拿出十两银子。现在方圆几十里都知道‘卫南大侠’徐懋功。难道东家还不知道。” 徐父沉默片刻后说:“若叫石头跟世绩去恐怕更不妥当。” 老何:“石头初来,怎能跟少东家出远门呢!” 徐父:“看来只有我亲自去了!”沉思片刻又说:“如果庄稼成熟了,我回不来,你就找赵伯,叫赵伯约人来帮助收割。” 10、黄河岸边日外 黄水滔滔,庄稼淹没。水鸟掠过天空。 黄水中漂浮过:带枝叶的树头、杂草、木料、木器家具;间或在漂过的木料上伏着灾民。 一些逃在高地上的受灾农民,望着水汪汪的田野,愁锁眉梢,唉声叹气。 高地上有一些灾民临时搭起窝棚,窝棚内有几名妇女,儿童或躺或坐。 窝棚外插杆或小树间扯着绳子,绳子上凉着破旧衣服。 徐懋功.石头带着几名青年抬着食品由远处来到窝棚附近,停下。 石头高喊:“受灾的乡亲们!徐大官人给受灾老乡送来吃食,需要者可来领取!” 受灾农民、妇女、儿童从各方聚来。 送食品的青年将食物分发给众人:“每人一份,不要多取,以便大家都能吃上。” 徐懋功:“需要多用的,可进村到我家去取!如果能去别处投亲靠友的,还是早日前去,盘缠不足的,或多或少我可帮助!” 一部分灾民领了食物就在附近周围吃起来。 其中一灾民:“是呀,能管三顿饱,谁管得起常饥呀!” 灾民中一老者问另一灾民:“这后生是谁?这节骨眼上送来食物,真可说是救命粮!” 另灾民:“这大概就是卫南大侠徐懋功吧!” 11、徐宅大门里 日外 徐懋功、老何站在练功房门前目送几位背负粮食的灾民出了大门。 还有俩人在近旁等着。 石头从西院小门内提出两个装有半袋粮食的口袋给等待者。 等待的灾民接过粮食,面向徐懋功:“感谢大侠周济!我等难忘!” 徐懋功:“拿去就是了,何谈感谢?” 灾民背粮躬身离去。 老何:“少东家,行好我们应尽力而为,可灾民这样多,我们能顾几人呀!” 石头来到徐懋功身边:“家中粮囤已经透底了,明天……” 徐懋功接着说:“明天会有粮食给他们的。” 12.某村一家富户的客厅里日内 八仙桌旁坐着衣着讲究的张聚宝(胖子)、张荣辉(矮胖子、塌鼻子)、王文魁三个财主。他们一个个愁眉苦脸。 在三个财主的身后,各有两个持刀青年怒目注视着财主们的举动。 徐懋功手持匕首站在八仙桌后严肃地:“......满街灾民,谅您已见,是让他们吃大户呢(映出吃大户),还是您们吃‘大户兑’。(映出大户兑)”。说着将匕首插在桌上,匕首的亮光,闪入财主们的眼中。 匕首距张聚宝较近,张聚宝一惊,失声叫道:“我的爹呀!求你明白说吧。” 徐懋功:“‘吃大户’是让他们(在财主眼中闪现出满街面黄肌瘦的灾民群)到你家住着吃,直到将你家吃光为止;‘大户兑’是你们每家兑出各种粮食四十石分给灾民。两种办法任您选择。” 王文魁:“那你.......” 徐懋功向站在王文魁近处的持刀青年示意。 那青年将刀在王文魁面前一晃,并抓住王文魁的衣领。 王文魁忙说:“那我吃大户兑吧!” 张聚宝、张荣辉见此情况忙说:“那就吃大户兑吧。” 张聚宝瘫坐在椅子上象个撒气的皮球。 张荣辉望着徐懋功:“那不是便宜了张万太了吗?” 徐懋功向房外:“去人,把张万太弄来。” 客厅外数人乱答:“走,把张万太揪来!” “便宜不了他。” 13.某村街上日外 某村街上,灾民群中,一青年男子打着铜锣吆喝:“每个人五斗,不分男女老幼.....” 无家的灾民各从自己的破烂担子内找出口袋,跟着人流涌动。 本村的穷苦百姓各出柴扉,手执篮子、口袋纷纷东去。 14.东大院 日 外 一家财主的生产院落 大院里踅着粮囤,还放着许多袋装粮食。 徐懋功等人在给灾民分粮食。 灾民们背背扛扛喜形于色,来往不断。 石头手中执刀和几青年跟着领粮的灾民来到徐懋功跟前:“大侠,张万太已经跑了。” 徐懋功一怔然后镇定地:“先不管他,快给灾民分粮食!” 石头将刀插入背后向跟来的青年一挥手:“分粮食!” 石头带众青年参加分粮活动。 突然大门口一阵骚乱,进来的灾民断流了,正领粮的灾民惊惶不安。 分粮众人莫名其妙地抬头四顾。 徐懋功正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突然见一个官军军校挎着腰刀带着四名官兵走近身旁。徐懋功一愣,马上镇静下来。起身迎上去,同时看看石头向石头摆摆头,走到军校面前沉着地拱手:“敢问军爷,何事公干到此?” 军校疑惑地看看徐懋功,见徐懋功文雅整洁,很有礼貌,便问:“请问少爷,徐懋功现在何处?” 徐懋功笑着向后努努嘴:“他在后边屋里呢!” 军校一行五人听说直奔北屋而去。 徐懋功看着石头背过一只手在背上拍拍。 石头点头将背后的刀取下插入粮囤中。 众分粮青年正在惊疑,至此已经明白应该照石头的办法去办了,于是都仿效办理。 徐懋功向众分粮青年一挥手,摸摸腰中匕首,从容地向大门走去。 石头和众青年相继跟过去。 15.大门口日 外 在大门口左右各有三五个官军兵士若无其事的散乱地蹲着或站着。大门口堵门站着一兵一小校,不时地向大门内望望。 门左边一兵甲向身旁兵乙:“喂!伙计,你说徐懋功是个啥样的人?” 兵乙:“你问他呀!卫南大侠,谁不知道呀,高个子,黑红脸,三络胡须飘在胸前,五十岁开外,身佩斗篷腰挎宝剑,说话象打霹雷。你小子要见到他,吓也能把你吓死!” 兵甲:“嗬,你小子真会吹牛,瞎话你都说不全。那年,我初到卫南,就碰上他,那时候徐懋功就有七十了,到现在恐怕八十多了吧。谁都知道徐懋功白发银须、方口、大眼、满面红光......”正说得起劲被人踢了一脚,他抬头见是小校把话咽回去。 兵甲往门里看看,不满地说:“这可能是张少爷,你害怕啥!” 徐懋功等人已走近门口,小校向前拦住:“上司有命,不许出进!” 徐懋功凑近一点儿:“上司有命不许我出进吗!好,我就在门口等着你的上司!”说着已到小校跟前。 小校看徐懋功对他不满,忙陪笑说:“少爷,.....” 徐懋功照准小校裆内狠踢一脚。 小校‘哎呀’一声仰面倒下。 徐懋功挥众而出。 众官兵闻声来堵。 徐懋功等不等官兵抽出腰刀,一涌而上。 双方拳脚相交,厮打起来。 院内军校逮徐懋功扑了个空正要回头,见大门口打将起来急忙往外跑来。 徐懋功自谓不可久战,忙说:“众位快走,不可久战,门内的官军出来了。” 双方由门内打到门外又打到大街。 徐懋功又一次命令伙伴退走:“石头率众人先走!” 石头不得已只好退走,其他几人也边战边退。 石头跑出圈外,跑了几步又停下来,看见徐懋功和另两青年迎战两三人,很是吃力。从地上捡起二块瓦片,握在手中,待机投出。 大门内的军校执刀跑出,石头暗叫“不妙”慌忙将瓦片投出。 瓦片被另外一官兵挡住,官兵觉得胳臂麻木,动作一慢,被徐懋功踢倒在地。 石头又投出第二块瓦片,正中门内出来的军校面上。 军校眼前发黑几乎倒下,后面官兵连忙扶住。 徐懋功见有隙可乘,拔出腰间匕首,向倒在地下的官兵刺去。官兵躲向旁侧滚去。 徐懋功觉得背后有兵刃风声转身招迎。 官兵一刀劈来。 徐懋功扭身躲过。 官兵用力过猛,一时站脚不稳。 徐懋功顺势一脚。 官兵趴下。 徐懋功的匕首已从背上刺入。 大门下的军校出门欲追又怕飞瓦再来,只好在门前喊“追”并不真追。 徐懋功见众弟兄先后逃走,便示意石头从容走去。 16.村头庙前日 外 在一村头破庙的墙上。贴着一张告示:“......通缉抢粮杀人犯徐懋功,谁若捉到,赏银千两......” 告示前站前年龄不一的数人在议论。 一老者:“这人我见过,他好善多施。为赈济灾民,开了自己家中的粮仓分施给穷人,要说起来,还是个好人呢!” 一壮年农民:“他闹的也太凶了,听说近时已有十数个村子的财主被他强迫开仓了。” 另一个老者:“对那些为富不仁的家伙,就得这样办!他救了多少灾民呀!......” 徐懋功等人走近破庙正想在墙下休息片刻,一见告示,互使眼色,转身离去。 17.在沙林中日外 徐懋功等人围坐在一起。 一青年:“大侠,你可不能这样说,我一家人都是你救活的。我怎好离开您呢?” 徐懋功:“你错了,我是说人多了,行动惹人注意,暂时分头行动,待我站稳脚跟还可聚拢在一起,绝不是舍你不顾。” 另青年:“看来暂时只有这样!好歹出名的目前还只是大侠一人。” 徐懋功:“您想想看,大好江山如今弄得遍野灾民;那些贪官、 仕族直到朝廷谁都是只知享受不管他人,我能就此算完吗!要我罢手,只有出来明君,拯救百姓。” 众人点头沉默。徐懋功又问石头:“石头,你怎么办?” 石头:“我到你家原不是为了看病,我是慕您父子的为人投去的,你能赶我走吗?” 徐懋功不好往下说。 一青年拍拍另青年的肩膀:“伙计,咱俩一道!”说着站起又对徐懋功:“希望早日得到你的消息,以便重聚。” 徐懋功:“这日子不会多久的。事已至此,不允许我就此勒马!” 两青年拱手:“希望大侠不忘今日!” 众人起身。 徐懋功拱手:“二位保重,重逢有期!” 18.大路旁一棵树下日外 路边停放着两副担子。担子内是旧衣、碗筷。树下有几位灾民在休息,其年岁不一,其中有两位中年妇女,两个儿童。 一老年灾民靠树坐着,身边偎着二个儿童。 徐懋功、石头走近,下路也到树下。 老年灾民忙起身:“这不是徐大官人吗!” 徐懋功闻言一惊,见是一位老人又马上镇静下来:“老伯何以相识?” 老者:“小老儿暴信仁,蒙恩公周济,得以活命,欲去瓦岗,至此小息,恩公何也至此?” 徐懋功、石头先后择地坐下。 徐懋功:“学生年轻,办事莽撞,因迫施救灾,致使老财报官受缉,不得不逃难离家。” 老者长叹,欲说:“那......” 两儿童:“爷爷,你说呀!” 老者:“我马上说。”老者又向徐懋功:“那我们何妨同去瓦岗,以避暴政。” 徐懋功:“可以考虑!” 两儿童牵着老者的手:“你说呀。” 老者:“我说了,你得学着说。” 于是老者教儿童: 瓦岗寨上好儿男, 惩恶绅,杀贪官, 免地租,废杂捐; 想过舒心日, 投身瓦岗方安全。 就这样老者教一句,儿童学着说一句。 徐懋功、石头听了,也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19.高门大院前 晚 外 傍晚。徐懋功和石头走进一村,见路北一所高门大院,徐懋功念头一动,想打这家的主意。 迎头过来两骑,两马上的人一看便知是主仆二人。主人在前,仆人在后。 徐懋功向石头递个眼色。 骑者到门口将要下马。 石头上前拢马接缰。 下马人一怔:“你.....” 石头:“我是石头,我家少东家在此恭侯!” 徐懋功向前抓住下马人胸襟,摸出匕首在下马人面前一晃:“求您借马一用,不许张声,张声就宰了您!”。 后边骑者下马欲问。 徐懋功将匕首举近主人心窝,命令他:“不许动,若动,就先杀了你!” 下马主人结结巴巴地:“少,少东家......” 徐懋功:“先命令他,不许动!” 那主人:“不,不要动!乌相,不要动!” 徐懋功:“叫他将马交出!” 那主人:“乌相,将马交给少东家。” 石头向后下马的乌相命令:“将马缰松手,面向墙头,不许扭头。扭头就先杀了你东家。” 乌相被迫照办。 徐懋功将那主人揪到墙边:“照乌相的样子站好!”说着把匕首在那主人眼前晃了晃。 那主人浑身发抖照样站好后:“我,我不动,少东家请便。” 石头已将两马牵出五十步外。 徐懋功见可离去了,方转身离开。 乌相扭头,石头掷去一坷垃,正中乌相的头部。 20.贾家店大街上晚外 傍晚,大街上人已不多,可还有几个卖吃食的摊点还在招人叫卖。 徐懋功在前,石头牵两马在后。 徐懋功向路旁站着的一位老者问:“借问老伯,街上可有店房留客?” 老者:“原来我就是店房伙计,现因东家忙于家中纠纷,不能继续营业,已不留客。”说着指指路北大门。 大门口“安寓客商”四字下贴一红纸,纸上写:“因事暂不留客。” 徐懋功看罢为难的:“已近黄昏,这该如何!” 老者见客人犯愁深表同情:“客官如不嫌窝囊,小老儿家中到有两间闲房,不妨借给客官权住一宿。” 徐懋功:“好店也是一宿,只好给您增添麻烦了。” 21.临时客房 夜 内 两间草房内并膀放着两张单人床,床上被褥齐全。床的一边放一低桌,两个小凳。桌上放着一盏豆油灯,灯下有两碗牛肉和一碗酒。 徐懋功和石头在对饮。 徐懋功端碗喝了一口酒将碗交给石头:“您喝了酒去槽屋看看牲口,加些草料。” 石头接碗饮了一口,将酒碗放下欲走。 老者手提陶壶送水进来:“别去看了,我刚才给牲口添加了草料。”说着走近小桌。 徐懋功见老者进来忙起身端起酒碗,双手举向老者:“请老伯赏光!” 老者将陶壶放在小低桌上:“不喝对二位不尊敬,小老儿实在不能喝酒,但望下不为例。”说着接碗饮下一口,将酒碗放在低桌上。 徐懋功:“好,不渴酒,也不妨在此坐坐。”说着用手指指床,示意请老者坐在床上。 老者坐下。 徐懋功:“请问老伯尊姓大名?” 老者:“免去尊字,我叫贾健。” 徐懋功喝了一口酒将酒碗递给石头:“贾老伯,你们村就叫贾家店。顾名思意,贾家客店,由来已久,况且村临大道,却没有留客店房,这会使过往行人感到莫大的不便哟!” 贾健:“是这样的!可现在店东贾雄叔侄闹得很凶,水火不容,店房这生意是难开张了。” 石头:“叔侄之间有什么闹头呢!” 贾健:“二东家贾雄不知怎么认识了瓦岗军首领翟让,翟让去瓦岗前,贾雄资助过翟让(再现贾雄送翟让去瓦岗时,车在店门口时的画面),事后又送过两次粮食。少东家贾彬,不愿意了。贾彬将他叔告到韦城县衙。” 石头插嘴说:“混蛋!” 贾健接着说:“俗话说:‘衙门口,门朝南,要进来,须花钱!’贾彬告状, 要交钱。贾雄为了息事,也要在县衙交钱。就这样,爷儿俩闹的不可开交。这不,现在还有几个公差在店内住着,等贾雄送银子呢!客官,您想他们哪会有心经营生意咧!这不是家败人亡的苗头吗!” 徐懋功一边听一边沉思,待贾健说完问道:“你觉得贾彬怎样?” 贾健:“可恶,这不是要置贾雄於死地吗!” 石头听完喝了一口酒忿怒地说:“该杀!” 22.贾家店客房夜 内--外 韦城县衙刘法曹和四名衙役甲、乙、丙、丁,围坐在一张方桌周围,在么么六六行令喝酒。 丙、乙有几分醉意:“我们已来这三次了,我看贾雄这回拿银子已不顺当,不如明天将他带走归案。” 刘法曹:“你懂个屁,带走!还给谁要钱花?” 甲斜视着丙结巴着嘴:“刘......刘法曹办......事练达,揽......揽下美差,你小子跟......跟着吃喝,还......分银子,竟在法曹面前逞......逞起能来。” 刘法曹得意地笑了,笑容露着奸诈。举酒喝下一口,放下酒具说:“在衙内混事,会混的,常有钱花;不会混的,总是穷光蛋。他叔侄俩有产业叫他们向外拿吧,这只是开始!”说罢下意识地伸手摸摸桌上的几个元宝。 丁:“法曹是叫贾彬送银上门吗?” 乙:“事到如今,他不送也不由已。” 徐懋功进房很有礼貌地:“法曹,贾彬少爷请您到帐房说话!” 刘法曹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又对众衙役:“看!他又该许愿了吧!您先喝,我去看看。”说罢迈着歪斜步子随徐懋功出了房门。 石头手执砍刀进房堵住门口:“您已经被瓦岗军包围了,不许动!.....” 同时房门外传来徐懋功的声音:“快命令房内不许动手。房内动手就先宰了你!” 客房外徐懋功拧着刘法曹的胳膊在刘身后举着匕首。 刘法曹浑身发抖向房内:“不......不要动手,我已被俘。” 房内衙役甲在桌子右边一看不对,就去吹灯,灯未吹灭。石头手起刀落将甲砍翻。 房内其他三衙役不敢再动。跪地求饶。 石头:“跪着,举起手来!谁起来就宰了谁。”接着用刀尖一指乙:“你,解开自己的腰带,将他捆上!” 乙解开自己的腰带将丙捆上。 石头抬脚蹬蹬捆在丙手腕上的腰带,觉得牢固。又对乙:“将他也如法捆上!” 乙跪着前挪两步,去解丁的腰带,丁忽地站起。 石头举刀砍丁,丁一歪身躲过,想奔门口,石头抬脚将丁踢翻,丁欲再起,石头刀已落下,刺入丁胸。 同时间,乙想站起逃跑,发现自己没有束腰,只好连叫:“我没敢动,我没敢动,好汉饶命。” 房门外徐懋功命令刘法曹:“进屋去!” 刘法曹胳膊还被徐懋功拧着,只好乖乖地同徐懋功进屋。 石头见二人进屋用刀背敲着刘法曹的头:“你老实点儿,我可饶你不死。”说着用另一只手解开刘法曹的腰带将刘法曹捆上。 徐懋功趁势将桌上的银子塞到怀里。又搜到炕上,在炕上找到一副手拷给衙役乙锁上。然后示意石头共同离去。 23.贾雄家门前晨外 黎明。徐懋功、贾健站在贾雄门前。 贾健手拍门环。 贾雄将门开开见是贾健:“什么事!来的这样早!” 贾健未答话,示意徐懋功进门。 在门里贾健:“二东家,进屋说吧!” 24.贾雄客房晨内 贾雄问贾健:“这位是谁?” 徐懋功未等徐懋功又问石头:“石头,你怎么办?” 石头:“我到你家原不是为了看病,我是慕您父子的为人投去的,你能赶我走吗?” 徐懋功不好往下说。 一青年拍拍另青年的肩膀:“伙计,咱俩一道!”说着站起又对徐懋功:“希望早日得到你的消息,以便重聚。” 徐懋功:“这日子不会多久的。事已至此,不允许我就此勒马!” 两青年拱手:“希望大侠不忘今日!” 众人起身。 徐懋功拱手:“二位保重,重逢有期!” 18.大路旁一棵树下日外 路边停放着两副担子。担子内是旧衣、碗筷。树下有几位灾民在休息,其年岁不一,其中有两位中年妇女,两个儿童。 一老年灾民靠树坐着,身边偎着二个儿童。 徐懋功、石头走近,下路也到树下。 老年灾民忙起身:“这不是徐大官人吗!” 徐懋功闻言一惊,见是一位老人又马上镇静下来:“老伯何以相识?” 老者:“小老儿暴信仁,蒙恩公周济,得以活命,欲去瓦岗,至此小息,恩公何也至此?” 徐懋功、石头先后择地坐下。 徐懋功:“学生年轻,办事莽撞,因迫施救灾,致使老财报官受缉,不得不逃难离家。” 老者长叹,欲说:“那......” 两儿童:“爷爷,你说呀!” 老者:“我马上说。”老者又向徐懋功:“那我们何妨同去瓦岗,以避暴政。” 徐懋功:“可以考虑!” 两儿童牵着老者的手:“你说呀。” 老者:“我说了,你得学着说。” 于是老者教儿童: 瓦岗寨上好儿男, 惩恶绅,杀贪官, 免地租,废杂捐; 想过舒心日, 投身瓦岗方安全。 就这样老者教一句,儿童学着说一句。 徐懋功、石头听了,也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19.高门大院前 晚 外 傍晚。徐懋功和石头走进一村,见路北一所高门大院,徐懋功念头一动,想打这家的主意。 迎头过来两骑,两马上的人一看便知是主仆二人。主人在前,仆人在后。 徐懋功向石头递个眼色。 骑者到门口将要下马。 石头上前拢马接缰。 下马人一怔:“你.....” 石头:“我是石头,我家少东家在此恭侯!” 徐懋功向前抓住下马人胸襟,摸出匕首在下马人面前一晃:“求您借马一用,不许张声,张声就宰了您!”。 后边骑者下马欲问。 徐懋功将匕首举近主人心窝,命令他:“不许动,若动,就先杀了你!” 下马主人结结巴巴地:“少,少东家......” 徐懋功:“先命令他,不许动!” 那主人:“不,不要动!乌相,不要动!” 徐懋功:“叫他将马交出!” 那主人:“乌相,将马交给少东家。” 石头向后下马的乌相命令:“将马缰松手,面向墙头,不许扭头。扭头就先杀了你东家。” 乌相被迫照办。 徐懋功将那主人揪到墙边:“照乌相的样子站好!”说着把匕首在那主人眼前晃了晃。 那主人浑身发抖照样站好后:“我,我不动,少东家请便。” 石头已将两马牵出五十步外。 徐懋功见可离去了,方转身离开。 乌相扭头,石头掷去一坷垃,正中乌相的头部。 20.贾家店大街上晚外 傍晚,大街上人已不多,可还有几个卖吃食的摊点还在招人叫卖。 徐懋功在前,石头牵两马在后。 徐懋功向路旁站着的一位老者问:“借问老伯,街上可有店房留客?” 老者:“原来我就是店房伙计,现因东家忙于家中纠纷,不能继续营业,已不留客。”说着指指路北大门。 大门口“安寓客商”四字下贴一红纸,纸上写:“因事暂不留客。” 徐懋功看罢为难的:“已近黄昏,这该如何!” 老者见客人犯愁深表同情:“客官如不嫌窝囊,小老儿家中到有两间闲房,不妨借给客官权住一宿。” 徐懋功:“好店也是一宿,只好给您增添麻烦了。” 21.临时客房 夜 内 两间草房内并膀放着两张单人床,床上被褥齐全。床的一边放一低桌,两个小凳。桌上放着一盏豆油灯,灯下有两碗牛肉和一碗酒。 徐懋功和石头在对饮。 徐懋功端碗喝了一口酒将碗交给石头:“您喝了酒去槽屋看看牲口,加些草料。” 石头接碗饮了一口,将酒碗放下欲走。 老者手提陶壶送水进来:“别去看了,我刚才给牲口添加了草料。”说着走近小桌。 徐懋功见老者进来忙起身端起酒碗,双手举向老者:“请老伯赏光!” 老者将陶壶放在小低桌上:“不喝对二位不尊敬,小老儿实在不能喝酒,但望下不为例。”说着接碗饮下一口,将酒碗放在低桌上。 徐懋功:“好,不渴酒,也不妨在此坐坐。”说着用手指指床,示意请老者坐在床上。 老者坐下。 徐懋功:“请问老伯尊姓大名?” 老者:“免去尊字,我叫贾健。” 徐懋功喝了一口酒将酒碗递给石头:“贾老伯,你们村就叫贾家店。顾名思意,贾家客店,由来已久,况且村临大道,却没有留客店房,这会使过往行人感到莫大的不便哟!” 贾健:“是这样的!可现在店东贾雄叔侄闹得很凶,水火不容,店房这生意是难开张了。” 石头:“叔侄之间有什么闹头呢!” 贾健:“二东家贾雄不知怎么认识了瓦岗军首领翟让,翟让去瓦岗前,贾雄资助过翟让(再现贾雄送翟让去瓦岗时,车在店门口时的画面),事后又送过两次粮食。少东家贾彬,不愿意了。贾彬将他叔告到韦城县衙。” 石头插嘴说:“混蛋!” 贾健接着说:“俗话说:‘衙门口,门朝南,要进来,须花钱!’贾彬告状, 要交钱。贾雄为了息事,也要在县衙交钱。就这样,爷儿俩闹的不可开交。这不,现在还有几个公差在店内住着,等贾雄送银子呢!客官,您想他们哪会有心经营生意咧!这不是家败人亡的苗头吗!” 徐懋功一边听一边沉思,待贾健说完问道:“你觉得贾彬怎样?” 贾健:“可恶,这不是要置贾雄於死地吗!” 石头听完喝了一口酒忿怒地说:“该杀!” 22.贾家店客房夜 内--外 韦城县衙刘法曹和四名衙役甲、乙、丙、丁,围坐在一张方桌周围,在么么六六行令喝酒。 丙、乙有几分醉意:“我们已来这三次了,我看贾雄这回拿银子已不顺当,不如明天将他带走归案。” 刘法曹:“你懂个屁,带走!还给谁要钱花?” 甲斜视着丙结巴着嘴:“刘......刘法曹办......事练达,揽......揽下美差,你小子跟......跟着吃喝,还......分银子,竟在法曹面前逞......逞起能来。” 刘法曹得意地笑了,笑容露着奸诈。举酒喝下一口,放下酒具说:“在衙内混事,会混的,常有钱花;不会混的,总是穷光蛋。他叔侄俩有产业叫他们向外拿吧,这只是开始!”说罢下意识地伸手摸摸桌上的几个元宝。 丁:“法曹是叫贾彬送银上门吗?” 乙:“事到如今,他不送也不由已。” 徐懋功进房很有礼貌地:“法曹,贾彬少爷请您到帐房说话!” 刘法曹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又对众衙役:“看!他又该许愿了吧!您先喝,我去看看。”说罢迈着歪斜步子随徐懋功出了房门。 石头手执砍刀进房堵住门口:“您已经被瓦岗军包围了,不许动!.....” 同时房门外传来徐懋功的声音:“快命令房内不许动手。房内动手就先宰了你!” 客房外徐懋功拧着刘法曹的胳膊在刘身后举着匕首。 刘法曹浑身发抖向房内:“不......不要动手,我已被俘。” 房内衙役甲在桌子右边一看不对,就去吹灯,灯未吹灭。石头手起刀落将甲砍翻。 房内其他三衙役不敢再动。跪地求饶。 石头:“跪着,举起手来!谁起来就宰了谁。”接着用刀尖一指乙:“你,解开自己的腰带,将他捆上!” 乙解开自己的腰带将丙捆上。 石头抬脚蹬蹬捆在丙手腕上的腰带,觉得牢固。又对乙:“将他也如法捆上!” 乙跪着前挪两步,去解丁的腰带,丁忽地站起。 石头举刀砍丁,丁一歪身躲过,想奔门口,石头抬脚将丁踢翻,丁欲再起,石头刀已落下,刺入丁胸。 同时间,乙想站起逃跑,发现自己没有束腰,只好连叫:“我没敢动,我没敢动,好汉饶命。” 房门外徐懋功命令刘法曹:“进屋去!” 刘法曹胳膊还被徐懋功拧着,只好乖乖地同徐懋功进屋。 石头见二人进屋用刀背敲着刘法曹的头:“你老实点儿,我可饶你不死。”说着用另一只手解开刘法曹的腰带将刘法曹捆上。 徐懋功趁势将桌上的银子塞到怀里。又搜到炕上,在炕上找到一副手拷给衙役乙锁上。然后示意石头共同离去。 23.贾雄家门前晨外 黎明。徐懋功、贾健站在贾雄门前。 贾健手拍门环。 贾雄将门开开见是贾健:“什么事!来的这样早!” 贾健未答话,示意徐懋功进门。 在门里贾健:“二东家,进屋说吧!” 24.贾雄客房晨内 贾雄问贾健:“这位是谁?” 徐懋功未等贾健答话,自我介绍,半真半假说:“我是徐懋功,翟让首领派我到这里来接你到瓦岗去。” 贾雄忙让坐:“徐老弟,请坐!去瓦岗可使不得。” 徐懋功:“使得的,你侄子贾彬将你告到韦城官府,现在谁都知道你和翟让关系密切。你觉得,用银子打点一下,就可息事吗?其实那是白费。等你将家产花光,还得去蹲班房。”徐懋功不等贾雄同意便对贾健:“老伯,去对后宅讲,叫他们赶快收拾细软,以便尽早离去。然后到庄稼院套车去。” 贾健离去。 贾雄忙说:“使不得,使不得,店房还有韦城客人。” 徐懋功:“你的客人我已安置妥贴,请你放心前去。” 贾雄:“那我侄子贾彬呢?我哥可就丢下这一个孩子呀!” 房门外石头答话:“你侄子到东都找杨广告御状去了。”说着进屋又说:“你侄子与你誓不共存,我只好打发他了。我也把韦城来的崔命鬼也宰了。” 贾雄看看面前二人连连叹气:“年青呀,年青!” 25.瓦岗瓦亭前 日外 翟让、单雄信、王儒信、摩侯似有所待,不安地往来踱步。 翟让抬头望望太阳,低头看看身影:“时已近午,按里程计,已该来到!” 单雄信:“如果不出变故,确已该到了。” 摩侯望望大路的远方,似有发现:“前方已有人来,是否他们,待我前去看看。” 说着离开瓦亭迎去。 远方出现三骑,由远而近。 瓦亭下的翟让、单雄信、王儒信等看清三骑时也不约而同的向大路走去。 三骑者之一贾雄认出翟让、单雄信、王儒信时忙招呼徐懋功、石头。 三人下马,牵马前进。 摩侯跑来接过贾雄的马:“我叔已等候多时。” 徐懋功将马交给石头。 双方各紧走几步,相互拱手,握手。 翟让握住贾雄的手:“盼望得很,贾兄终于到此。” 徐懋功与单雄信、王儒信握手后,已明白谁是翟让了,向前一步到翟让面前抢着自我介绍:“我叫徐懋功特来报效。”说着又一拱手。 翟让握住徐懋功的双手:“欢迎光临,大侠先声夺人,翟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徐懋功耳边响起:“小老儿暴信仁,蒙恩公周济,得以活命,欲去瓦岗......” 石头眼中出现翟让穿着法曹官服的形象。 石头松开马缰上前几步双膝跪地:“想不到首领竟是恩人,石渊投效来迟,望法曹宽恕。” 翟让松开徐懋功的手扭头向石渊,眼中幻出: 监狱院几个“犯人”被放时跪地辞行的景象,其中有一人面黄肌瘦的叫石渊。翟让连忙搀起:“大家都是兄弟,不必施此大礼。” 贾雄见此场面不解地发愣。 徐懋功一怔眼前出现: 石头躺在自己的练功房中的小床上对父亲说:“我叫石头,东郡人。” 徐懋功疑惑地:“怎么?你是石.......” 翟让:“他是石渊,我还记得。”说着招呼众人:“请,请到里边叙话。” 王儒信示意摩候牵住徐、石等的马,也接着说:“请,请到里边叙话。” 摩侯会意将三马牵住。 贾雄愣怔的神情被‘请’字冲破,清醒过来说:“敝眷还在后边。” 翟让对王儒信说:“儒信兄,你在此少侯,等待贾兄眷属。”说罢又向贾雄等人:“咱们到里边吧!” 26.乡间路上 日 外 在瓦岗地方一条路上。 翟让、单雄信、王儒信、贾雄、徐懋功、石渊、摩侯在瓦岗寨墙上边走边谈。 翟让:“各处情况众位已经见到,大体可说发展良好。现在弟兄已粗成军旅,灾民也在日增,据我哥说,‘若此发展下去,衣食供给都将不济’。 徐懋功:”昨日所见,灾民不少于弟兄。依愚之见,可效法曹孟德屯田之举,使他们男耕女织,尽力所为,变灾民为居民,不足之需由我军供给。是否可行,万望斟酌。 翟让:“为长远计,是属上策,但远水不济近渴,随种不能随收。目前青黄不接,燃眉之急犹待解决。” 徐懋功沉思不语。 贾雄:“到此数日,何以不见翟弘兄?” 王儒信:“贾兄到来前,他已去胙城一带筹划衣食去了。” 众人走进瓦亭,不约而同各找座位坐下。 徐懋功问:“他去胙城怎样筹划衣食?” 翟让:“让仕族们吃大户兑呗!” 徐懋功笑了:“我那是临时办法,我们如此众多人马,岂是大户兑能兑出来的吗!” 翟让:“目前我们还没打过大仗,还不能冒险去取官仓,但将来绝不能只依靠吃大户兑!” 徐懋功沉思片刻后问:“这里距南运河多远?” 翟让:“对!我们应在运河上打注意。那是向东都输送物资的重要通道。距此不上百里。” 第四集运河劫粮 1.运河北岸河堤外 日外 堤外隐蔽着瓦岗义军,有的三五成堆围在一起说闲话,有的并排躺在河堤坡上假睡,有的在啃干粮。 单雄信、王儒信、王斌和两名义军军校坐在一起,看着似是消闲,却隐不住内心的焦虑,不时有人爬上河堤向河滩望望。 在闲聊的义军中有甲、乙、丙三人。 甲:“可注意信号呀,别叫误了正事。” 乙:“这活头真不好干,动不能动,不动又没活干,你说这窝囊不窝囊!” 丙对乙鄙夷的:“咦,看你这劲头,一点儿也沉不住气,将来咋叫你当首领,当将军!” 乙不满地说:“哟,你连个棚头还没当上,就想当将军了。” 丙正想说话。 临近丙的人,小声说:“我瞧见船露头了。” 丙将话缩回去了。 所有义军精神一振。 单雄信听说,起身站到河堤上望了望,然后下堤,招呼大家说:“传给各棚,没有信号谁也不准上堤!” 众人小声传话由近到远:“传给各棚,没有信号谁也不准上堤!” 2.河边日 外 徐懋功、石渊蹲在河边头戴草帽手执钓竿在钓鱼。石渊发现下游有船上来,便欲站起。 徐懋功忙阻止:“别急,等看清船有几只,戒备如何!待彼驶近我们,测定吃水多深,再定取舍。” 货船由远而近。 3.河堤外日外 隐蔽的义军都站起来,手执器械跃跃欲试,只待信号。 徐懋功、石渊手执钓竿,突然从河堤上跳下来。单雄信、王儒信、王斌和两军校打了个坐下的手势。 单雄信和军校们也忙向大家打手势,要大家坐下。 全体义军兄弟先后坐下。 徐懋功走到单雄信、王儒信、王斌等人跟前说:“今天这船我们将它放过!” 王斌:“那我们来干什么?” 徐懋功:“这里边有几个原因:首先是主航道在南边,条件对我们不利;其次,这帮船只有两只,太少了,而且标帜不明,船上货物,不一定是我军必须之品;再其次,这种劫船举动,不能一再重复。所以我想放过虾米钓大鱼。您看如何!” 单雄信听完看看王斌和两位军校,见他们没什么别的表示,便向徐懋功点点头:“听凭大侠安排好了。” 徐懋功指着一个较近的村子说:“那好,咱带队进村,到村里再具体部署。” 4.一仕族家的客厅里 日 内--外 客厅里的八仙桌四边不靠墙,放在中间。单雄信、王儒信在主座上面对厅门,徐懋功上座,仕族下首相陪。院里有几位义军弟兄侍卫。 徐懋功面对仕族:“我军因公路过贵村,给您增添了麻烦,希望你协调帮忙!” 仕族翻眼斜视徐懋功:“何谈麻烦?如有需要尽管吩咐!” 徐懋功从腰中抽出匕首:“如有不利于我军活动的情事,严惩不怠。”说着将匕首刺入桌上。 仕族浑身颤抖:“不......不敢,不敢。” 厅外一侍女送茶到厅门口,吓得不敢进去。 单雄信看见,对侍女:“进来吧,我们不制下人,你不要怕。” 侍女送上茶退去。 徐懋功:“只要你老老实实,我军不糟蹋百姓。有借有还,今日借用,明天偿还。” 王斌带着一对青年夫妇来到院内,让青年夫妇在院内等候。 王斌进厅回道:“外边岗哨已按部署安置好了。这二人说是探亲路过本村,要出村去。” 徐懋功走出厅来对二人说:“请你们委屈一时,暂留本村,吃、住由我们给安排,行吗?” 二人听了话中并无恶意,相互看了一下。男的说:“本村我们还有亲戚,我们可以住亲戚家吗?” 徐懋功:“只要不出村,可以给您方便。” 男的说:“那我们住亲戚家吧!”说着又看看女的。 那女的点头表示同意。 徐懋功:“你们可以投亲去。记住不要出村!” 那青年夫妇退去。 徐懋功还未进厅。 石渊领着三人从大门口进来。走到徐懋功跟前:“这位是里正,那两位是渔民。”扭头又对三位说:“这是徐大侠,叫大侠给你们讲吧!” 徐懋功:“里正,你办事不错,等明天送供给的到了,可以来领取酒钱;现在可以回去了。” 里正:“谢谢您的夸奖!”退去。 徐懋功伸手向二位渔民示意:“请里边坐!” 三人进厅。石渊也跟着进厅。 徐懋功对仕族说:“你去安排点儿酒菜!我们和二位喝几杯。” 仕族连声:“是,是!”退去。 徐懋功让二位渔民坐下,向单雄信:“你给他们讲吧!” 单雄信:“你想的周全,还是你讲吧!”徐懋功对石渊说:“你坐在这里应付。”接着又对单雄信、王儒信、王斌和二位渔民说:“走!咱们到里间屋讲吧!”说着带众人进了里间屋。 5.运河上日 外 在靠近南岸的主航道中央的水面上露出一根杆子,杆子上栓着一条红布条。靠近这杆子的下游并排停着两条渔船。有几位青壮年渔民打扮的人在岸上休息。徐懋功穿着阔气,也坐渔民中。离这儿不远的地方,一位老年渔民就地刨个坑,坑上放着锅,沟旁堆些干柴,锅下生火,像是烧水做饭。 这段运河的下游,有一船队,约有八、九只船。船在众多纤夫“吭唷咳呀”的号声下被牵着缓慢前进。 船队头船的桅杆飘着一面长方形的黄色旗帜,旗帜写着“彭城郡府”四个大字。船上,前有头工,后有舵工,船楼子前放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位戎装将军。船帮上散坐着几名官军军士。 后边的船上各有为数不多的军士押船。 船队头船的纤夫,将近渔民,看清航道中的标识,头纤将纤板摘下交给二纤,向前几步走近渔民:“请问先生,前方是怎么的?” 老年渔民站起来:“前边有老树。”指着徐懋功继续说:“昨天,这位少管船的划子(船的一种)撞上老树,发生漏子掉了进去。这许多人都是在给他捞船的。请您打右航。” 头纤听罢转身向船上喊:“前面有老树,请打右航!” 船上头工转身看看舵工。 船上舵工边打右航边喊:“打纤!” 众纤工停下,各人摘下自己肩上的纤板。 船抵右岸,众纤夫手执纤板上船。 同时头工到桅下将大弹(牵船绳)打上船去。 舵工推舵向左,船头右转,驶向北岸。 后边的船也都按头船一样打纤,转舵。 各船抵北岸,各船纤工跳下船去牵着大弹挽上纤板,继续纤船前进。 头船船身突然一颤。 船上将军身上一歪:“怎么啦!” 头船舵工忙喊:“条纤!搁浅啦。” 纤夫打纤后,涉水上船,举篙撑船。 后边的船见头船搁浅,后边各船舵忙喊:“头船搁浅,抛锚,打纤!” 头船撑不动,打号力撑,仍不动。 舵工命纤工:“推!” 纤夫纷纷跳到河中推船。船不动。 打号齐推,船仍不动。 将军站起来,命令船上军士:“都下河推船!” 官军士兵跳下河去参加推船。船仍不动。 将军回身面向南岸渔民喊:“都来给我推船!” 徐懋功示意石渊。 石渊从衣袋掏出一枚鹅卵石向船上将军投去。 将军中石‘唉呀’一声,捂着眼坐在船上。 石渊见将军中石,忙从衣兜掏出几枚石子,从这些石子里选出一枚投向对岸,这枚石子带哨,在天空吱--响着飞过河。北岸河堤上涌出义军队伍,喊着杀声奔向河边。 将军闻声正想站起,头上又中一石。将军躺下喊叫:“给我拿贼,给我拿贼!” 徐懋功率“渔民”驾渔船已到大船,众“渔民”上了大船直奔将军, 将军正要爬起,被“渔民”捺住。徐懋功抽出将军佩剑。举剑高喊:“各位别慌,我们是瓦岗义军,决不扰害百姓,专惩贪官!不反抗者,一律兄弟相待。” 北岸义军有的已上船,有的在河水中抓俘虏,有的喊话:“反抗者杀,投降的优待。后边各船上除个别官兵有反抗者外,多数官兵见将军失利,纷纷投降。一些义军打开船仓,见船内载的都是粮食和布绸,欣喜异常。 各船上站满了义军。 岸上有为数不多的被俘官兵被捆着。 船上,岸上所有义军高喊:“我们胜利了!” 河堤上拥现出许多看热闹的百姓,欢迎鼓掌庆贺。 单雄信、王儒信、徐懋功面带胜利的笑容,出现在河堤上的百姓群中。 6.瓦岗一高台上晨 外 翟让满面红光。他面带笑容,站在一个高台上,满含深情地望着瓦岗军所处的各个地方。 卫士李平跑上台:“寨主,你想要检查各处情况吗?” 翟让:“小李,我内心的事你咋知道的?” 小李:“因为你平时经常到各处查看。近几天,你总是忙着处理公务、接待客人和其它寨主商量大事,没顾得上出外察看,你一定是不放心的!所以,我猜想你早在考虑检查各处的情况了。” 翟让:“你这个机灵鬼,跟我去转转吧?” 小李:“好,咱先到何处呢?” 翟让走下高台:“前几天看了兵器厂、练兵厂,今天咱就去看一看饥民房、家眷院、粮仓和物库。” 小李随翟让去了。 7.饥民房家眷院 日外 饥民房、家眷院,翟让带小李挨门察看。 翟让见饥民中一位老妈妈病了,即令小李:“快去把先生请来,给老大娘治病。” 李平急速跑去。 这家四口人感动的热泪盈眶。老妈妈的儿媳说:“寨主,你是俺一家的救命恩人。我们来这以后,天天饭菜齐全,生活比我们在家过年还好。就连得了病你也找郎中给治,我们真要谢谢你呢!” 翟让:“谢什么呀!天下穷人是一家嘛。你们家居何方?孩子他爹呢?” 老夫人的儿妻又抽泣起来道:“俺是草坡人,离这里六七十里,俺那遭大水,庄稼全被淹毁了,颗粒未收。就这样官府还照常收租收税,硬把孩子他爹拉去抵债当兵了。听说是去攻打高丽国的,也不知道能回来不能?我和婆母、孩子在家没法再活下去,为逃活命,才和邻居到这里来的.....” 大家正在攀谈,忽听隔壁有女人的呻吟声。 翟让便问:“哪家的病人?” 老夫人的儿妻答道:“隔壁少妇在生孩子。” 翟让转脸对侍卫小李道:“通告伙房给产妇多送几顿饭,尽量让多吃些肉、蛋。” 翟让、小李出了家眷院、饥民房,向仓房走去。 8.仓库房一房间 午内 在仓库旁一个简陋的房子里。 翟让问哥哥翟弘:“仓库的粮食和布匹还能用多长时间?” 翟弘答道:“我前几天算了一下,粮食只能吃一个来月,近时队伍发展很快,饥民也一直增加,粮食和穿衣之事都需赶快生法解决。” 翟让:“哥哥,以后的吃穿问题,你要多考虑,常回报,免误大事。” 翟弘:“我前段就想给你说,因见到你很忙,故没有找你。” 翟让:“吃穿是头等大事,稍不注意,就会出岔子。俗话说,‘肚饥思乱’嘛!近几天,听有人议论,馍小、饭稀,可是真的?” 翟弘:“是真的。我怕粮食一时弄不来才这样办的。” 翟让:“以后,有难题要及时回报,想法解决。但必须让大家吃饱、穿暖。库内要经常保持有半年或一年的存粮才行,万万不可大意。” 翟让又转脸对翟弘、小李道:“咱们进仓库看看吧?” 翟让、翟弘、小李下。 9.粮仓库房 日 内--外 翟让、翟弘、小李来到粮仓。 粮仓的管理人员陪他们三人检查粮食质量,询问粮食数目......。 翟让弟兄与小李来到库房,和库房的保管人员亲切地握手。一管理员道:“寨主来的正好,天已热了,咱们的队伍发展的这样快,现存的布匹不够用呢?” 翟让:“估计能缺多少?” 管理员:“连饥民、眷属都算上,再加上估计要发展的人数,缺一半还多。” 翟让:“谢谢你对全局的关心。我们要马上采取办法筹划。” 10.眷属住地日外 翟让来到新修建在沙丘间的眷属住地,挨门逐户地察看眷属生活情况。在他们的身后,跟着一群妇女、老幼,翟让和他们边走边交谈。 当翟让他们来到正在为新眷属盖房的处地,其中一战士高兴地喊:“翟寨主!你这一来,我们的劲头就更足了。” 翟让面对正在盖房的战士道:“你们好!大家辛苦了?我代表全体家眷谢谢你们!” 说着,翟让顺手拿起一块砖递与正在垒墙的义军战士。 11.饲马场 日 外 翟让和李平来到饲马场。 一群骑兵刚操练完回来,见到翟让便一齐下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寨主。 一骑兵小队长高声说到:“翟寨主是长胜将军,我们都要象你那样,屡战屡胜,为义军争光,为早日推翻隋王朝效力。” 翟让:“胜利来自大家的英勇奋战,来自广大百姓的援助。”他稍一停顿,又接着说:“大家的决心是好的,但要练好本领。仗有打的,你们要作好充分地准备哟!” 兵士们齐声答道:“我们有准备,准备随时出发!” 12.济贫处夜 外--内 晚上。一轮圆月挂在天空,照得大地银白。 翟让、李平来到第十八济贫处。 在炊事人员的宿舍里,点着一盏小油灯。几个饮事员正围着这只小油灯讲故事。 一个说:“北大沙战斗时,咱们的翟寨主可厉害啦,一百多匹马围着他一个人撕杀,结果被他杀死大半,剩余的几匹马吓得屁滚尿流,一溜烟跑了......” 他们正讲得起劲,翟让进了门。一个中年炊事兵扭头一看,即问:“你就是寨主吧?” 翟让:“你们讲啥呢?可真热闹!接着讲吧,让我也听听。” 那讲故事的炊事兵说:“我在讲北大沙激战呢!不过,此战我只是耳闻,可没有目睹。寨主,你还是自己讲讲吧!” 翟让道:“杀出重围,全凭大家的团结奋斗。‘团结’二字在什么时候都很重要。比如弟兄们在作战时各行其事,不能相互配合,要取得战斗的胜利可能吗?就连你们做饭的也同样是配合打仗,如果饭做不好,战士们吃不得、吃不饱,哪有力气打仗呢?你们说对否?” 一炊事兵幽默地:“寨主,你说俺这伙夫头头还很重要哪!” 翟让:“那当然了。我们队伍中的哪个部分都重要,如同一个人身上的每一部分一样,不可缺一。” 13.翟让住宅日 内 大业七年初夏的一天上午。 在翟让的住宅里。 翟让、单雄信、徐懋功、贾雄在屈膝交谈。 翟让:“近时军队发展得很快,饥民也愈增愈多,吃、用将成大事。据库房说:‘粮食只能吃个一月。布匹也缺很多,军民的棉衣一时很难换下来。’天气越来越热了,如果不及早着手办,将酿成大事。” 单雄信:“哥哥说的极对,可咱到哪里去取呢?” 贾雄:“据报,南运河官私船只近时很多,载运的多是粮食和布匹,正是我军急需之物。船上有为数不多的官兵护航,我们若派轻骑去取,定会夺得。” 单雄信:“夺取容易搬运难呀?” 翟让:“有粮有物何愁难搬!劫到粮食物品后,发动百姓搬运。按其搬运数量,付给十分之三做酬劳,都会乐意搬送。” 单雄信:“还是哥哥有方。那么咱兄弟俩带兵走一趟吧!” 翟让:“贤弟之言正中我意。” 14.操场上晨外 一个早晨,蓝天有云。 翟让、单雄信领骑兵出发。 徐懋功、贾雄、翟弘等送至场外。 翟让道:“诸位请回,速腾粮仓、物库,且一定安排好士兵的饥民的食宿!” 贾雄、徐懋功道:“请翟、单二首领放心,我们一定照办。” 翟、单上马带兵士而去。 15.道上 日外 男女老幼,逃荒者数十人。有的挑什物、炊具。 有的用车子推着老幼。 有的搀扶着老人。 有的扯着孩子。 他们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蹒跚地走着。 16.岔路口日外 翟、单领骑兵和一邦逃荒者相遇。逃荒者惊惶失措,无所适从。 翟、单见状,急下马走到一中年男子跟前。单雄信问:“请问,诸位是哪里人士?打算到何处去?” 那中年男子带着恐惧的心情边走边说:“我们带的都是破烂物,你们拿去也没用。” 翟让喊道:“乡亲们,我们不是官兵,更不是强盗。我们是在瓦岗起义的队伍,请你们不要害怕哟!我们是专为穷人解忧排难的......” 那男子和众逃荒者一听,止住脚步看了看翟让带的队伍,继续往前走。 一老者说:“这帮队伍真不象官军和强盗。” 另一青年道:“那咱停下问问吧!” 逃荒者都放下担子、小车、行李。 扯子女,搀老人的妇女随时坐下喘歇。 一老人带着恐惧面容问翟让:“你们是哪里来的军队哟?”翟让忙搀着老人的手道:“我们是从瓦岗来的农民起义军。” 老人又问:“那里有个翟让,你认识他吗?” 翟让答曰:“在下就是。” 在此间,众百姓互看,交头暗语后随围了上去。 那老人悲喜交加兴奋地:“咋这么巧,我们正要去瓦岗找你呢,却在这里遇上了!我们都是匡城人,因家乡遭水灾,庄稼被淹,不少人都饿死了! 官府还是逼粮要物,在家没法活下去了,出来逃个活命。听说您那里是去处,我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今天是去试一试,真是不巧不成书,在这里遇上了,您收我们吗?” 翟让:“只要大家肯来,怎会不收呢!我们的队伍就是为穷人打天下的吗。” 一中年男子从人群中挤到翟让跟前问:“您那里会有那么多粮食 吃吗?” 翟让:“粮食有人送,去了就可以吃饱饭。” 单雄信插嘴道:“我们这次出来就是去运河上劫皇粮给饥民吃的,您照我手指的方向一直向前就是,寨门上有‘瓦岗寨’三个字。到那里,您们就说在这个地方遇上了我们,他们很快安排你们吃、住。我们还要赶路呢。” 翟、单二人同饥民话别后带队伍继续南行了。 饥民们一直望到看不见义军的影子才走。 17.路边村庄日外 上午,在路旁的一个村庄里。 一伙衙役,酷吏在村内拉夫,逼粮要物。 一吏从一农户家里抓着几只老母鸡出来,一老妪扯住他的衣角哭喊道:“俺就指望这几只鸡养活孩子的哟!你抢了去,我们可咋办哟!官爷求你开开恩放下吧......” 那吏喝道:“你们欠粮,欠物又欠银,捉这几只鸡也不是白要,还抵你们的账呢!” 另一处,两衙役拉着一青年要走,那青年朝后坠着,一老妇拽住那青年往回拉。 衙役边拉着那青年边骂:“狗崽子,轮到你去给皇上修宫殿咧,你不去能行!” 那青年的母亲哭诉道:“孩子他爹当兵已死在外边了,俺剩这一个孩子啦,您开开恩吧......” 衙役喝道:“我可怜您,谁可怜我呢!我们是例行公事,您不去我们如何交差!”说着那衙役抬腿踢了那青年一脚。 村头一群孩子在唱歌,歌词是:“封丘酷吏走,匡城残兵来,冤魂载道愁,父死母子哀!” 此时,翟让、单雄信带队进村,衙役酷吏一见来了义军,放下人和鸡,撒腿就跑。 翟让令兵士:“去把他们抓回来!” 几个义军士兵骑马奔去,将衙役,小吏押来。衙役、小吏忙跪下向翟让磕头道:“军爷饶命!军爷饶命! 翟让问道:“你们是那里来的?” 小吏答曰:“我们是匡城县的。” 衙役答曰:“我们是封丘县的。” 翟让厉声喝道:“为啥两个县的官兵都来要东西?” 小吏道:“此为界牌村,东头归匡城管,西头归封丘管。” 翟让下令:“把他们斩首!” 村内几个围观的男女随劝道:“官爷,你可不能在俺村杀他哟,不然我们就要遭大灾咯!” 单雄信:“我们把他们带走吧!” 兵士们把几个酷吏绑了带走。 一位老者上前问道:“老爷是哪里来的?” 翟让:“我们是瓦岗寨的队伍,去南河边上有急事。”说完带队前行了。 18.大路旁日外 两个老汉领着几个孩子饿得躺在途中难以行走。 小的哭叫着:“爷爷,我饿了,到村里给要点儿吃的吧。” 此时义军赶到。他们见老汉和孩子们饿得可怜。 翟让便令酷吏衙役:“将身上带的钱物拿出来,不然就宰了你们。” 几个酷吏各自把身上的东西拿了出来:有馍、有肉、有银子、还有布帛。 单雄信用手一指:“把这些东西送给两个老人和孩子。” 两个老人感动地叩首作揖道:“官爷,你们的大恩大德来世难报......” 19.荒野日外 翟、单领队伍,带小吏行过十几里,在一处场地,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20.运河边日 外 翟让、单雄信领义军来到运河边,隐蔽了下来。 21.运河上午外 中午时分。 运河上载着货物的船舶,上插着黄色的旗帜,逆流而行。 单雄信他们见船舶行至近前,突地站起高喊:“喂!货船统统给我停下来,向北靠岸。” 船上的人边行船边答曰:“这是给东都运货的皇船,谁也无权阻拦!” 说着,领头的船舱里钻出一个持刀的官军,骂道:“你们眼瞎了,谁的船都劫哟!” 单雄信:“我们在此恭候多时了,不停下我们就要放箭了。” 官船仍在继续前行。 单雄信喊“放箭”话音一落,兵士弓箭齐发。 船上不少人中箭倒下,其余官兵见势不妙,便举手交械。 部分船靠了岸。 另有些船上的军校负隅顽抗,不让停船。 翟让下令:“把纤绳给他们射断了!” 士兵们连放几箭又把不靠岸的船上的纤绳统统给射断了。 被射断纤绳的船上的船员,怕船顺水而下,忙抛锚下水。这些船好像断了线的风筝,在河里乱盘旋。 单雄信带士兵持械登上小舟,赶上大船,一拥而上,和船上的官兵打将起来。 经过一场激烈战斗,船上的官兵死的死、伤的伤,掉到河里的顺流而下。 船夫们起了锚,乖乖地把船靠到了北岸。 在劫船战斗时,远处围观的百姓见货船都靠了岸,便围扰过来看热闹。 有的说:“真痛快呀!这一下官兵可不敢再横了!” 有的人还指着被俘的官兵:“这些家伙,见了百姓如狼似虎;见了义军如鼠见猫,不打就骨苏了。” 有的人交头接耳,称赞义军的勇敢......。 翟让、单雄信令士兵打开船仓检查货物,上面大部分是粮食、布帛、瓷器等物。 单雄信看过货物后,登上船头喊:“乡亲们,我们瓦岗义军是老百姓的队伍。这些船上的东西,都是官府搜刮老百姓的血汗。我们把它劫了,打算拿出十分之三,分给这里的老百姓,十分之七运到瓦岗,供义军费用。谁帮助搬运谁分货,不帮运的,除鳏、寡、孤、幼外,不得享受。愿意运货的快去推车、拿担子。” 这样一喊,岸上的百姓除一些老人、孩子外一哄而去。 22.运河上 日 外 翟让令士兵把一些布匹、粮食送给岸上的老人、孩子。 老人们手掂粮物,感动得流下了热泪。 孩子们得到东西,高兴得拍手唱道: 翟让将,象太阳。 杀贪官,劫皇纲。 发绸缎,散义粮。 男女老幼心欢畅。 23.运河旁日外 成群结队老百姓,推着车子、拿着担子,争先恐后地跑来。有的还提来了茶水、饭菜给义军消喝解饿。 单雄信令士兵们打开船舱,让百姓们搬运。 百姓们,有的装好担,挑起就走。 有的还在装车。 有的挑着担子边走边唱着小调: 瓦岗英雄汉哟! 运河劫官船哟! 官兵出舱战哟, 个个完了蛋哟! 有的唱道: 春风吹来吆,百花香哎! 瓦岗英雄吆,劫皇纲哎! 你端茶水吆,我端饭哎! 黎民百姓吆,个个迎军忙哎! 24.大道上日外 义军和运物资的老百姓在大道上高兴地走着。有人继续唱道: 运河官船大聚会吆, 成了义军的运输队咯! 翟让散物又散粮吆, 欢天喜地的送瓦岗咯! 25.杀人场 日 外 义军和运货队行至杀官吏的地方,有一群孩子正围着死尸观看,见翟让他们到来,便拍手唱道: 官吏死,老百姓笑。 肚子吃个饱, 银钱装满腰。 东西哪里来, 瓦岗众英豪。 26.界牌村 日外 义军和运输队行至界牌村。 翟让见一些面黄肌瘦的百姓迎过来,急令单雄信将劫获的粮食、布帛卸下一些送给乡里百姓。 这些老人还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翟让面前,要求参加义军。 有的百姓给义军端水送饭。 有的问寒问暖。 刚参加义军的青年高兴得合不拢嘴。 被抢鸡的那家老妇听说义军回来了,急忙提鸡蛋从家里跑出,要把它送给义军。被翟让、雄信婉言谢绝。 27.沙丘旁 午 外 下午。 一群十多个青少年手持棍棒,顺小路由西向南北大道走来,行至距大道不远的一沙丘旁坐下歇息。 一青年道:“咱这一跑出来,可不再受官府的气咯!” 另一青年道:“我如果再慢一点就被官兵抓走了。这时还不知在哪里呢!更不知是死是活。” 又一青年道:“听说这次抓壮丁是送去高丽国打仗咧。去高丽的兵大部都死在那里了。说啥我们也不能去。” 又有一青年道:“别扯了,这里离瓦岗还有二十多里路,若不快走,到天黑是走不到哟。” 又一人接嘴道:“慌啥哟,还不知翟让收咱不收咧。” 又一人吃惊地用手朝南一指道:“看!军队来了,咱们快躲起来吧!” 众青年忽地站起:“哟”了一声,躲到了沙丘后边。 义军、车队来到了。 在他们长长的队伍里。义军士兵帮体弱的推车挑担,后边的车、担拉下了,义军战士就帮助他们赶上。他们说说笑笑,甚是亲切。 运货的人们边走边哼着小调,洋洋自得。 沙丘后的小伙子,不眨眼地看着这些义军战士和运输队。 一青年低语:“看样子,这伙可不是官兵,穿的衣服,用的武器都不象。” 另一青年:“运货的老百姓为啥那样高兴呢?” 又一青年道:“你看他们帮老百姓推车挑担,官兵对老百姓哪会这样好。这样吧,我跑的快,您在这等着,我前去问问,若是官兵我就跑,是义军我就喊你们出来。” 这青年说着从沙丘后慢慢出来,走向大道上正在行走义军队伍,他来到大路边悄声问一个推车的:“这是啥军队!对您为啥这样亲切?” 那推车的道:“他们是翟让领导的瓦岗义军,今天劫了皇上的货船,这东西是往瓦岗送的哟!” 问话的青年高兴的忙回头喊:“快出来吧!他们真是瓦岗义军哟!” 沙丘后隐藏的青少年一窝蜂似的跑向大道上的人群。 青年们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他们看见翟让象个当官的,便走上前问道:“那位是翟首领?” 翟让停住脚步答道:“我就是,你们有何事?” 青年道:“我们是胙城的百姓,去瓦岗当兵的。在这里碰上您太好了!翟首领,您收下我们吧!” 翟让:“只要大伙愿意,就随队走吧,到瓦岗再作详细安排。” 那些青年帮着推车的、担担的随队伍前行了。 28.瓦岗寨晚 外 太阳快下山时。 义军和搬运队来到瓦岗寨。清理仓房的兵士还在忙碌。 贾雄、徐懋功、翟弘、摩侯等迎了出来。 徐懋功:“你们辛苦了,这一仗打得漂亮,得来了这么多东西,解除我们的燃眉之急了。” 翟让:“自己人,别客气了,快组织人力向仓里搬运吧。让伙上给搬运的兵士、百姓做些好吃的。他们一定很饿了。” 贾雄:“我们早把饭准备好了,单等你们用咧!” 翟让:“还是贾军师、徐贤弟想得周到。” 29.翟让住室 夜 内 翟让、徐懋功在坐。 徐懋功言:“据报,东阿有个程咬金,甚是骁勇,粗中有细,深谋远虑,聚徒保乡里,常和饥民对抗。咱们应设法将他引入正道。以助我军抗隋。” 翟让:“当他吃到地主老财的苦头时,自然会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