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导演剧本《驴年马月》第四集

时间：2008年夏。

地点：旅游路上。

人物：孙乃正、朱晓杰、沙喜福等。

1越野吉普车内 日 内

△跟我走吧,天亮就出发，

梦已经醒来，心不会害怕。

有一个地方，那是快乐老家，

它近在心灵，却远在天涯。

我所有的一切都只为找到它，

哪怕付出忧伤代价，

也许再穿过一条烦恼的河流，

明天就能够到达。

我生命的一切都只为拥有它，

让我们来真心对待吧，

等每一颗漂流的心都不在牵挂，

快乐是永远的家。

………… …………

猪八戒一边开着他那具有越野功能的城市猎人，一边听着陈明唱的《快乐老家》，他特喜欢这支歌，觉得特别有意境和韵味，很有禅学的哲理，车奔驰在哈大道上，他一路反复放这首歌，躺在后座的猴哥和沙师弟也不烦，好像都在用这支歌默默地祝福自己一路顺风。

孙乃正：“八戒，我发现你也挺喜欢听歌？”

朱晓杰：“人生岁月如歌嘛。”

孙乃正：“不，人生岁月如围棋。人生如棋，黑白相间，局里局外，一世走好难呐！”

△（旁白）决定把城市猎人开出来是猴哥的主意，它属于越野吉普，适合走山路且不豪华又有些旧，不会被响马看上眼，三个老头穿得也很简单休闲，一色的休闲运动装束。他们第一站就是先到清水河水库，这里有他们的母校，有他们停课闹革命的足迹，孙乃正刚才回想批斗郝正贤的情景，心里就内疚有些不忍。

孙乃正：“也不知郝正贤现在怎样？当年我们有些太荒唐。”

沙喜福：“听我妹妹说，郝正贤没退休之前是葛洲坝水利工程总指挥，退休后又返聘在三峡工程中央指挥中心，人家现在是官运亨通，他是胡锦涛主席的老同学，正为祖国做着大贡献呢。当初我们要是把他逼自杀了可真是千古罪人了。”

孙乃正“对，你妹妹一直在水库工作。当初八戒调你妹妹出来你妹妹和你都不同意，倒也是，水库工作散漫惯了，空气清新环境优美山青水秀，收入又不比石化企业低，我看你妹妹不出来就对了。”

朱晓杰调侃：“什么呀，他是怕我打他妹妹的主意。”

沙喜福：“扯淡，那时候谁不知道你猪八戒总往高老庄跑，都把高小姐肚子给鼓捣大了。”

孙乃正：“沙师弟，打算住你妹妹家？”

沙喜福：“咱仨都住吧，她家房间挺大，还挺安静。我妹夫那个人也挺随和的，怎么样？”

孙乃正：“不，我早就安排好了，就住刘老根的水库山庄。”

沙喜福：“对，猴哥不提我还忘了，电视剧《刘老根》就在这水库山庄拍摄的，电视里叫龙泉山庄。”

孙乃正：“这真是今非昔比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成了旅游景区了，当初这不是岩塞爆破的实验洞吗？我爸就是在这炸死的，也是这一顿炮把我炸明白了。”

△孙乃正长叹一声。 

朱晓杰：“这次到水库墓地祭奠一下老爷子吧。”

孙乃正“看看衣冠冢。当时血肉横飞在爆破的石堆里，一个走资派在劳动改造，能有什么像样墓地。”

朱晓杰：“这次去我们重修一下吧。”

孙乃正：“看情况再说，我有这个打算。”

朱晓杰：“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孙乃正：“现在回想起来，我总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单纯的红卫兵小将被一些革命老人愚弄和玩耍的感觉。”

朱晓杰：“不是一些革命老人，是四人帮，说话别犯忌。”

沙喜福：“是，我也有此同感。我们在教唆中犯了弥天的光彩大罪，我们太无知了。”

孙乃正：“按现在思维回想起来，我越来越觉得我们当年革命劲头象阿Q,你看我们当年一只手那个剪子，另一只手拿个空啤酒瓶子，见长辫子，铰！细腿裤放不进酒瓶子的，铰！穿喇叭裤的，铰！骑白山车的，铰车带，穿工农鞋的，脱下来把鞋帮铰坏挂在脖子上光脚走，还有拿个语录本栏路考人家最高指示，逼人家跳一遍忠字舞，等等等等，这一切行为都美其名曰革命小将破四旧立四新，你说象不象鲁迅笔下的阿Q? 参加武斗如果被一枪打中了，临死前还说不要管我，要革命到底。这和阿Q临死还想着圈没画圆有什么区别，吖？”

朱晓杰：“纵观几千年的中华历史，阿Q精神才是我们汉族百姓的本色。几千年的残酷封建统治，那些有刚直不阿气质的人早都被皇权给灭门九族了，剩下的全都是阿Q后裔苟活到今天。细想想你是不是？我是不是？我们都是啊。在中国，封建意识形态不除，民族就无法文明。在这个问题上，我们青年时代无知，现在我们仍然无知，百分之九十的国内华人都处于无知，还标榜几千年的中华文明。谁也没跳出封建统治的思想桎梏。这就是从我们祖上留下的劣根性。都是阿Q,有权者是霸道阿Q；知识分子是斯文阿Q；农工是愚蒙阿Q；官商是嗜血阿Q；黑社会是绿林阿Q。”

孙乃正：“青年时代对社会的无知是正常的。你不能占有青春的同时又占有社会知识，因为青春要忙于社会活动而顾不得去了解社会知识，社会知识不是靠自我寻求，而是生活经验的积累。”

朱晓杰：“人生最大的悲痛莫过于辜负青春。”

孙乃正：“这也正是我们中国知青这一代人的切肤之痛。”

朱晓杰：“青春是一个短暂的美梦，当你醒来时，他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沙喜福：“我不认为是美梦，空前绝后的荒诞噩梦。”

朱晓杰：“有人说青春活泼的心绝不做悲哀的留滞，青春就是批判的年华，这种说法并不夸张，这种批判的特点具有很高的积极性和很强的原则性。”

沙喜福：“积极性很高，原则性得加个引号，胡来。”

孙乃正：“其实无论哪个时代，青年的特点总是怀抱着各种理想和幻想，这并不是什么毛病，而是一种宝贵的品质。如果青春的朝气倘已消失，前进不已的好奇心衰退了，人生也就没有了意义。你看现在的青年人，一味的拜金主义者。”

朱晓杰：“以挣钱为最高目的的人，他正不知不觉地把他的生命和灵魂出卖给富人或者代表金钱的组合体。”

沙喜福：“是这个理，现代人除了票子、房子、车子、吃喝嫖赌其他都一片空白。”

孙乃正：“是，现在什么政治信仰呀，阶级情感呀。统统一扫而光。政府无权威，百姓无信任，全国大骗局，信仰和信任严重危机。”

沙喜福：“最近街上流行一套顺口溜叫：村骗乡，乡骗县，一直骗到国务院。国务院发现下文件，一级一级往下念，念到基层下饭店，吃完就算兑了现。现在都是熊瞎子打立正一手遮天，各自为政。现在一个省一个样，一个市县一个样，都是香港，搞自治了。”

孙乃正：“国家现在我看也是治理力度不够，喊着宏观调控实际根本没见到宏观调控的力度。”

沙喜福：“咱国家的老百姓，又安分又不安分，走极端，一放就乱，一统就死。民族素质太低。”

朱晓杰：“是啊！邓大人改革开放思路不错，中国老百姓一搞就乱了套了。你看现在这污七八糟的事，比旧社会还他妈的旧社会。贩假制假、卖淫嫖娼、贩卖妇女儿童、杀死活人卖心肝肺的、孙二娘卖人肉包子的、黑社会斧头帮、棍子帮、镊子帮、勒死狗、拍花子全出来了。”

孙乃正：“这都很正常，资本主义在初级阶段都是这样。”

沙喜福：“别忘了我们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

孙乃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怎么理解？要叫我看就是资本主义经济基础，社会主义上层建筑。也就是共产党领导下的国家资本主义，也叫修正，与苏联一样，懂吗？”

朱晓杰：“按你猴哥的结论那现在的改革开放和我们当年批判苏联赫鲁晓夫修正主义有什么区别？”

孙乃正：“你上天问马克思和毛主席去，我回答不了。”

沙喜福：“这就是毛主席说的全面复辟资本主义。说不定哪一辈子哪一年，中国还得重演打土豪分田地，杀富济贫。你看现在，全世界最富有的人在中国，最贫穷的人也在中国，富翁年轻化官僚化居世界首位，历史镜头重演，从必然王国到自由王国也属常理。种豆得豆种瓜得瓜，种下搜刮民脂民膏必然要食其恶果。就像我们这一代青春时种下什么种子，到现今老年时就收获什么果实。”

朱晓杰：“嘿，沙师弟，见学问啊，那你说说我们收获了什么？”

沙喜福：“青春时种下了离奇荒诞，铸就了一颗不安分的心，所以一生都在收获颠沛流离的苦果。”

朱晓杰：“苦果应该忘怀。”

沙喜福：“不，在命运的颠沛流离中，最容易看出一个人的气节。一个人对社会的价值，首先取决于他的感情、思想和行动对增进人类利益有多大贡献。人应该为自己的思想去献身，而不是为别人的癫狂去送死。人生最终的价值在于觉醒和思考的能力，而不是仅仅在于生存。其实，人生里有价值的事并不是感到自豪和美丽的事，往往却是人生的酸苦。我留恋知青旧情，就在于这份酸苦，它给了我深刻思考和启迪。”

朱晓杰：“什么启迪？”

沙喜福：“无论动物、植物还是没有生命的物质，上天赋予它们的使命，就是要为客观世界的繁荣、和平和幸福而奉献，而不是其他。”

朱晓杰：“我发现沙师弟现在是哲学家和思想家了！哈哈！”

沙喜福：“猴哥你别听二师兄瞎掰，二师兄才真的是不一般，他现在是书虫、网虫，他创建的博客点击侓很高。”

孙乃正：“是吗，仕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朱晓杰：“反正我们这一代命够苦的了，你看我们这代人：生下来就挨饿，上学就停课，毕业就下乡，回城难找工作，中年就下岗，晚年没着落。两代吃低保，全靠党养活。全国知青能混到咱哥仨状态的为数不多。凤毛麟角。”

孙乃正：“这就是时也，运也，命也，你混到哪种人就享受哪种人的待遇，大作家贾平凹在他的大作《废都》里不列出十种人吗，我记不清了，大概是：一类人是公仆，高高在上享清福；二类人做官倒，投机倒把有人保；三类人搞承包，吃喝嫖赌全报销；四类人来租赁，坐在家里拿利润；五类人大盖帽，吃完原告吃被告；六类人拿手术刀，天天腰里揣红包；七类人当演员，扭扭屁股就赚钱；八类人搞宣传，隔三岔五解个馋；九类人为教员，教师节收刮孩子钱；十类人是主人翁，老老实实学雷锋。不过这十类人我认为都是中华民族身上的肿瘤，我一类都不欣赏。”

沙喜福：“那你欣赏什么样的人？猴哥。”

孙乃正：“我就欣赏民族英雄，与中华民族事业荣辱与共、与祖国同呼吸共命运的人，象屈原、贾谊、司马迁、岳飞、范仲淹、文天祥、谭嗣同这样一身爱国主义气质的人物。”

朱晓杰：“猴哥，凭心而论，这些英雄你最敬仰谁？”

孙乃正：“我最敬仰屈原和谭嗣同。我知道我学不了他们，但我却深深地敬慕他们。屈原和谭嗣同那种舍命捐躯的国殇精神，这种民族之魂实实在在是太伟大了。”

朱晓杰：“哈哈猴哥，你这都是陈腐不堪的老掉牙的传统观念啦，贾平凹《废都》里说的的十种人才是当今潮流。”

孙乃正：“贾平凹对十种人的看法与我是一致的，小说名就一言以蔽之，你把废都掉过来念就是实质——都废。

沙喜福：“《废都》里说的都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民谣了，猴哥是搞官倒的二类人，当有体会。现在不说什么十种人了，而是把他们这些人归结为七匹狼，子曰：公、检、法、地方税、教师、医生、黑社会。”

孙乃正：“当今社会很多地方还真是这样，那些土皇帝独霸一方为所欲为，老百姓说得有一定道理。”

朱晓杰：“我真不理解，为什么统治阶级与被统治阶级不能和平共处？共产党不讲三个代表吗？人民和公仆的利益应当是一致的，百姓为什么还怨声载道，怒气冲天呢？”

孙乃正：“佛陀一语道破，根源都在贪嗔痴。唯己自私这是凡夫本性。‘贪嗔痴慢是高墙，人人都在里面忙，若能跳出墙外去，便是圣贤人中王。’想跳出来很难，它需要克己复礼和克己奉公的公德精神。孔孟就是克己复礼；焦裕禄和雷锋就是克己奉公。克己就是克制贪嗔痴的私心本性。缺少文化和道德底蕴的人是做不到的。老百姓对官僚腐败怨声载道，其实老百姓自身也充当了腐败催化剂，现在人们的意识形态可以说是全民腐败。”

朱晓杰：“是啊！圣贤教育我们几千年了，老庄孔孟，焦裕禄雷锋都没深入人心。江山易改，贪嗔痴慢本性难移。”

孙乃正：“现在所谓圣贤们也都是伪君子，当面道貌岸然背后男盗女娼，你看那些上层建筑界的这些道貌岸然的君子都会表演，表面看处处为百姓说话，实际是替官僚富豪办事。明睁眼露的冤假错案上访十年八年的都挂起来不给结案，最后老百姓打不起持久战忍气吞声苟活于世，能不怨声载道怒气冲天吗？”

孙乃正：“凡是有人群的地方就分左中右，这是毛主席老人家从阶级立场把人分为三类；释迦牟尼把人群分为四大类：佛、菩萨、罗汉、凡夫；老庄孔孟把人群也分为四类：圣人、贤人、君子、小人；懂天道的大彻大悟者为佛菩萨圣贤，信守‘人间正道是沧桑’的小觉悟者是君子罗汉，只为一己私利搞贪嗔痴慢的就是凡夫小人了。我们都是过来人，现在人心不古，小人当道，真真到了‘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的时候了。”

朱晓杰：“现在地方保护势力太严重，都是以我为中心，以地方利益为半径，划多大的圈都是为地方小集团私利着想，党中央也是一直花大力气治理。咳，慢慢来吧，总会好起来的。其实人之初性本善，但习性和秉性都恶，而且恶性难移。”

孙乃正：“好移，存在决定意识，你把客观存在改变了，人的思想意识也就变了，别说人是如此，鸟类昆虫都一样，小时候除四害那阵子，你举一下手，老远树尖上的麻雀就飞走了。现在麻雀大摇大摆走到你脚下觅食不飞。我给你们讲一个叹为观止的真实故事，离奇得没边但却真实，现在澳大利亚钱币上印有一个大黑苍蝇的图画，你们说为啥？就因为是澳大利亚的苍蝇都变成了蜜蜂。离奇吧，但这是事实。谁都知道，苍蝇总是又脏又臭的，澳大利亚苍蝇也不例外，但澳大利亚环境美世界一流，苍蝇找不到一处旱厕和污秽之地，可把苍蝇急坏了，火上的满嘴起大泡，要生存下去，怎么办？苍蝇开会商讨研究，决定去学蜜蜂，一开始采花粉非常难受，强吃强咽，没法子，得活命呀。就这样，苍蝇慢慢适应了蜜蜂的生活习性，为农作物传播花粉，变成了人类喜爱的昆虫。这个故事说明，你创造了什么土壤环境就会滋生出适应土壤环境的生物，所谓的七匹狼，跑官要官买官这些现象，都是政治土壤里有这种有机肥和生长激素。你代表了谁的利益，这个利益阶层就发扬光大耀武扬威。这道理很简单，什么本性难移，毛主席不许逛窑子抽大烟，哪个没忌？横扫一切牛鬼蛇神，哪个算命的，跳神的，气功师敢出来。苍蝇难改造不？澳大利亚的苍蝇不都变成蜜蜂了吗？中国的苍蝇怎么变不了？我看环境再污染下去，中国的蜜蜂要变成苍蝇了。”

沙喜福：“好！猴哥！真精彩！看得透澈。”

朱晓杰：“澳大利亚真有此事吗？”

孙乃正：“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不是也是；故事里的事，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

朱晓杰：“你懵我呀，猴哥。”

孙乃正：“我一开始不就告诉你这是真实的故事吗。”

朱晓杰：“看来存在决定意识，意识也能改造存在，马克思这话是真理。”

孙乃正：“真正学马克思就好喽，可怕的是继承和发展，马克思说社会主义不可能在一个国家里诞生，它是全世界资本社会化大生产发展到相当程度的进化体现。而列宁把马克思主义继承和发展了一下子，十月革命一声炮响，在沙俄资本萌芽帝国建起了社会主义；陈独秀、李大钊、毛泽东又把马列主义继承和发展一下子，在半封建半殖民地国家也搞起了社会主义。一平二调共产风，三面红旗毁神州，揠苗助长不伦不类，整个一只麋鹿四不象。马克思鼻子都气歪了，现在肯定在天堂把列宁、斯大林、毛泽东、邓小平都找来教训他们说：‘我是叫你们这么干了吗？你们瞎打我的旗号，把我都搞得威风扫地。’说实在的，我不是呸着包括我在内的七千万党员，扪心自问地说我们懂多少马列主义，看了几本马列的书。现在我们党员共产主义信仰为什么危机到极点，就是不懂老马学说。从感性到理性都一塌糊涂。”

沙喜福：“现在有几个是为信仰入党的，多数结党营私。”

朱晓杰：“省以上政府官员我不敢这么说，基层党员多是如此。”

沙喜福：“省里也那个味，中央公布的辽宁的X X X、 X X X，上海的X X X ，广东的X X X，还有中央级的X X、X X X不都是这路货色吗？家风不正，无论大家小家。”

朱晓杰：“沙师弟这么一说我到想起了顾炎武的一句话，‘士大夫无耻那就是国耻啊！’这话一点不假。完，光顾闲聊了，交警找过来了。”

2路遇交警 日 外

△八戒说完，点了几下刹车，车慢慢靠路边停下，一位交警走过来，示意三个老头下来，八戒先从驾驶舱下来很客气地说。

朱晓杰：“警察小同志，有什么指示？”

警察：“都下来！”

△无奈，猴哥和沙僧也都下来听候发落。

警察：“把驾照和车照都拿出来。”

△三个人都拿出了驾照和车照。

警察：“我要这台车的，你们都拿出来干什么？显摆你们都会驾车是不是？找病啊？”

孙乃正：“小同志，您刚才不是说把驾照和车照都拿出来吗？怎么还我们找病呢？”

警察：“废话了是不是？想多罚是不是？看你们年岁大了少罚点吧，交五十。”

△警察嗤啦一声，扯下一张罚单。

孙乃正：“请问小同志，我们违反了那条交通法则？”

警察;“超速，懂吗？”

朱晓杰：“我开得不快呀，才六十迈。”

警察：“我说超就超了，懂吗？”

孙乃正：“懂，懂，小同志息怒。”孙乃正从钱夹里拿出一张百元大票交给警察接着又说：“警察小同志，你不用找钱了，罚单我们也不要了，594681，你的警号我记下了，我是省人大代表，我会找你们市长和公安局长表扬你的，你干得不错，钱给你了，让我们走吧。”

警察：“等等，老爷子，看派头您老不是一般人，是我有眼无珠不识泰山，请您老海涵，请您老开恩别砸我的饭碗，大人不计小人过，高抬贵手放了我吧，壹佰元奉还。”

孙乃正：“还行，孺子可教也，我放你一马。不过小痞子你给我记住，你和我玩这套小毛太嫩，黑白两道你小子都不是我的对手，懂吗？好啊！这里风景不错，依山傍水的，八戒，去车里拿几罐啤酒来，咱们坐道下边草坪那歇一会去。”

朱晓杰：“是，猴哥。沙师弟，咱俩去车里拿点吃的，再把休闲折叠小凳拿下来三个。我也想歇会了。”

△ （旁白）小警察一听什么猴哥八戒沙僧的，心里有些毛，他在心里画魂，这唐僧不一定是什么人物，是省里高官？还是黑社会老大？惹不得，赶紧走。想到这他满脸堆笑说。

警察：“三位老爷子好好歇着，我就不打扰了，小辈不懂事，请多原谅，告辞了告辞了。”

△警察说完后退到自己的警车，拉响了警笛，嗷嗷一顿怪叫跑了。

朱晓杰：“看到没？这就是当今警察。还天天喊严警治警呢。猴哥要不提省人大代表我们就得花五十元冤枉钱。”

沙喜福：“素质低的民警就这样，软的欺，硬的怕，见到势力就跪下。开口就橫，从不和蔼，这是他们的职业病。”

朱晓杰：“你看他那个警号就不地道，594681，我就是路霸妖，妖能咋的，咱猴哥专门降魔治妖。”

沙喜福：“那是，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这小妖还敢跟我猴哥斗。其实，仁义民警也不少，你看咱小区派出所那几个民警都挺好的，居民普遍反映良好。”

朱晓杰：“那是在家，外出就不这样了。家里都亲套亲，关系套关系，你橫不起来，橫不好行当丢了。”

孙乃正：“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但看全国局势，经济大发展国力昌盛繁荣，总的趋势还是好的。社会良好风气还是占据主流，你不要悲观，歪门邪道还登不了大雅之堂。党中央加强执政能力，成立反贪局这对不法分子都是震慑。社会发展都有这个阶段，美英在资本主义初级阶段和我们现状没多大区别。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社会意识，经济贫穷又文化落后，现在改革开放可给他们一个抓钱的机会，三教九流齐上阵，斧钺钩叉响叮当，小鸡不撒尿各走各的道。法制又不健全，各路鬼神显神通这不太正常了。”

朱晓杰：“猴哥，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成了你的口头禅啦？开口就这一套，看什么都是纯属正常。”

孙乃正：“对，这是我看一切社会问题的出发点，这也叫从客观看主观，物质决定精神的理论。”

朱晓杰：“我和沙师弟算是服了你了，一会唯物一会又唯心，好一把难得糊涂。绝！”

△八戒竖起一个拇指。

孙乃正：“咳！年岁大了，闲着没事还看看哲学和宗教的书，想起当年我们风风火火停课闹革命那阵子就一本毛主席语录，也把神州天下搞得‘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击，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啊。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非常的幼稚可笑，这就是无知悲哀。无知悲哀呀。”

朱晓杰：“假如再有一次类似这样的政治运动猴哥你还参加不？”

孙乃正：“从主观上讲我是坚决不会参加，但有很多情况是迫于客观形势由不得你不参加，还是那句话：‘存在决定意识’。”

朱晓杰：“我发誓，打死我我也不参加了。”

孙乃正：“你要认死那行，象谭嗣同那样，能逃脱也不走，我以我血荐轩辕。八戒，你小子能做得到吗？小子，别发誓吹大牛了，运动真来了你肯定非但参加还得努力表现。”

沙喜福：“还是猴哥看得准，二师兄就是这样人。”

孙乃正：“人生路走得差不多了，快溜达到奈何桥上去了才混明白一个理：就是历史舞台不用瞧，狗咬狗来一嘴毛。”

朱晓杰：“你就这么评价中国历史？”

孙乃正：“不但中国历史而且包括世界历史。”

沙喜福：“新鲜，猴哥，交流交流游戏人生经验，开导开导。”

孙乃正：“孔夫子曰：‘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人世间总是这两种人，这两种人结合在一起就开始干大事，就开始推动历史向前发展，历史上的一幕幕表演，看穿了就是劳心的疯子忽悠劳力的傻子扮作疯狗互相撕咬。其实最不安于世故的人就是劳心者，他总想入非非，还美其名曰修身齐家治国安邦定天下，他想尽一切办法去宣传他的主张，不遗余力地号召、鼓舞、煽动劳力者接受他的思想，听从他的指挥，变成实现他梦寐理想的物质力量。历史就是劳心者之间互相争斗的历史，也就是劳力者为劳心者去厮杀的历史。没有劳心者治人的智慧，也就没有劳力者集体的物质力量支配；同样道理，没有治于人的劳力者，劳心者再怎么百家争鸣，再怎么忽悠也没人响应。看透这一切的老子曰：‘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就是讲的这个道理。其实人类本性是完全可以和平共处的，象母系社会原始公社那样集体劳动，共产共妻，谁都没有什么非分想法。进入奴隶社会以后，有了智叟这样的劳心者了，阶级压迫就开始出现了。一直到今天可以说，虽然不天天喊阶级斗争一抓就灵了，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可是在人们的思想深处主宰他们行为和意识的仍然是离不开窝里斗这个氛围。”

沙喜福：“嗯，嚼巴嚼巴是有点狗毛味，看来当年我们也是一条乱咬人的疯狗啊，当初怎么不明白这个理呢？”

孙乃正：“人都是这样，快到死的时候活明白了，这些理年轻的时候也听老人说过，可那时年轻气傲谁能听进这一套呢？记得老冯头子当年就大骂过我一气，不但不听心里还恨他。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说得有道理呀。”

3辽河平原述乡情 日 外

△柔和的微风飘送着柳毛蒿子和水稻叶子的气味，吹动着水田洼地，使一切植物绿叶子都微浪起伏。坦平的辽河大平原，你无论向那方望去到处都是一片稻浪滚滚，给人一种天地人和谐之美。一只苍鹰从河浃畔处飞起，在高空中慢慢地翱翔着，时而定在那里不动位子，一到这个时候，十有八九它会迅速俯冲下来，这样俯冲出现，鱼呀兔子呀蛇呀之类就倒霉了。视野不远的村落，家家户户的农民姊妹可能都在做着午饭，家家房顶都升着一缕瓦蓝色的炊烟。

△大辽河像一条丝绦带子，一条直线地穿过平原，平原像一张大桌的沙盘地图，上面点缀着稻田、菜园、果林、网状的交错的沟渠，你坐在上首俯视，凛然像一个站在沙盘旁的首长在指挥千军万马。

△一位老汉赶着一群小尾寒羊向路下洼地处水草甸子走来，温顺的绵羊群走到八戒他们附近，咩咩亲热地叫个不停，猴哥顺手抓一把花生托在手心示意绵羊过来吃，一只羊真就落落大方地走过来把花生从容吃掉，别的羊见到也都围了上来咩咩叫着要吃的。放羊老人见他的羊群在围攻陌生人，急得赶紧跑过来一边吆喝一边用棍子驱打着绵羊群，嘴里还不停地道歉。放羊人：“对不起了三位老哥，我的这些畜牲都不懂事，对不住了。去！去！”

孙乃正：“老乡，没关系，我们也都放过羊，那时候给生产队放羊还是美差呐，坐下歇会吧，来，喝罐啤酒，抽袋洋烟。”

△ 猴哥说着顺手从兜里拿出一盒歇尔顿打开，拿出一支给放羊老汉。老汉见状，赶紧把手在衣襟上蹭了几下接过烟。

放羊人：“真没抽过洋烟味，三位老哥是远道的吧，是上边大干部吧。”

△ 放羊人说着便一屁股坐在道沿下一点的土坡上，喝一口啤酒抽一口烟。

放羊人：“我今个遇到贵人了，你们要不嫌弃，晌午到我家喝酒去，咱村的烧锅全县出名，吃点老品种米饭，城里人绝对吃不着，吃顿正宗的四十年前的农家饭。”

朱晓杰：“哎呀老乡，你把我的口水都说出来了，一想起农家地老品种我就留口水。”

孙乃正：“八戒就是嘴馋，一听好吃的就流哈喇子。八戒呀，你真的特没出息，不怕老乡笑话你。”

放羊人：“笑话啥，现在家家都富了，想吃啥都有。就是老品种的农家饭菜确实难吃到。这位老哥流哈喇子也是在情理之中，就这么定了，我说了就算。一会都到我家吃饭。”

孙乃正：“老乡，我们不是上边的大干部，我们仨是没用的退休老头子，家都在大连，嫌闹市太乱太闹哄就出来散散心清静清静，咱都是老百姓，不要客气。”

放羊人：“那就更不用说了，更得屈尊寒舍，看见没，那个冒烟的小楼就是我的寒舍。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幸甚幸甚。”

孙乃正：“老乡谈吐不凡，以前不是放羊的吧，老兄贵姓？贵庚几何？”

放羊人：“鄙人姓范名进，改革开放以前一直是公社中学的民办教师，八五年以后就承包土地一心务农，今年不才六十六岁。”

孙乃正：“呦，这样看来你是长兄，我们都是小弟。来，小弟再敬大哥一罐啤酒。”

沙喜福：“范进大哥，现在的日子比以前强多了吧？”

放羊人：“强老了，以前农村啥生活，苦去了，揭不开锅盖那是常事，土坯草房满堡子都是。过去村里也就队长会计家好过点，不是有那么一套嗑吗：‘队长富，会计肥，贫下中农都是贼。’现在你看，二层小楼三十多座，不住楼也都是自家小院砖瓦房。这么说吧，家里要是没有伤老病残都会富起来，这年头就怕有病，有病就会让你债台高筑倾家荡产。现在都在家家抓钱，没啥别没钱，有啥别有病。”

朱晓杰：“是，看病难看病贵一直是个现实问题，农村不是开展合作医疗了吗？”

放羊人：“搞是搞了，小病还行，大病还是治不起。”

孙乃正：“这几年党中央一直大抓三农建设，取消农业税，给种粮大户补贴，以工补农，你们见到实惠了吗？”

放羊人：“见到了，还是现在的党好呀，中国几千年的农业税取消了，这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呀，我记得历史上就李自成提出过取消农业税，‘开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再就是现在了。”

孙乃正：“年收成不错吧？”

放羊人：“我和我儿子承包了一百多亩稻田，还有这一百来只小尾寒羊，稻田里还放养了一些螃蟹，每年下来，往少算进项五六万没问题。”

朱晓杰：“能忙过来吗？”

放羊人：“现在都农机化，不累，忙得过来。”

孙乃正：“忙得过来就好，现在真是今非昔比，和我们下乡时候比真是两重天啊。”

放羊人：“可不是吗，两重天。不对，听你老哥问话内容我看你们还是上边来的大干部，下来私访？还是搞社会调研？我说的可都是真话呀，不对处请领导海涵。”

孙乃正：“老哥你说哪去了，不信我给你看身份证。我们都当过下乡知青，如今看到农村大变化替你们高兴。好了，我们也该上路了，这盒烟就给你了，我们三个都不吸烟。我带在身上是专门招待你这样朋友的。再见了老哥，后会有期。”

△八戒已把车发动，鸣一下笛，示意猴哥上车。

放羊人：“真不到家坐坐了。”

孙乃正：“不啦，我们这也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呀，相会在大辽河也是乡情浓浓啊。你那小楼我记住了，说不定我以后会找你，在你这住一阵子呢。回见吧，范进举人老哥。”

放羊人：“真不到家坐坐了，咱还没热乎够呢，怎么说走就走瞧不起我啦。我光喝你们的酒了，还给我成盒的烟，不到我家喝几盅也不够意思呀。”

孙乃正;“回吧老哥，俩山不见面俩人常见面，我们后会有期。”

△城市猎人启动了，车上的人与车下的人互相挥着手依依惜别，羊群好像懂得主人的好客情怀，不停地冲着城市猎人咩咩地叫唤，目送城市猎人拐过山弯。

4越野吉普车内 日 内

孙乃正：“看见没？这就是人间真情，濒临灭绝的乡土人间真情，这乡土味的纯朴情也只能在山乡里还能找到一点，怎么样？尝到乡土味了吧，有没有倒退四十年的感觉？看来，人的本然在于无知。”

朱晓杰：“这是什么逻辑？”

孙乃正：“很深的哲理。”

朱晓杰：“我不懂，又是你那佛家理论吧？”

孙乃正：“聪明。不愧我的师弟。”

朱晓杰：“猴哥，开导开导我这可怜悯者。”

孙乃正：“我告诉你，人们追求的知不是真知，而都是自己以为有了知识，这些所谓的知识全都是从主观的贪嗔痴本性出发建立起来的谋私利的手段。所以这种技能行为无不是罪，辨证的看还是无这类知的好。”

朱晓杰：“看出来了，所谓的知就是个人的小聪明，不是客观自然规律。”

孙乃正：“对，只有客观自然规律才是真知。才是真理。”

朱晓杰：“真理是很难认识的，马克思说认识的真理都是相对的。为什么认识不到绝对真理？就是主观的所谓的知在作怪。我明白了，有了主观的所谓的知就不愿顺其自然的活着，就总想改造客观世界。对不对？”

孙乃正：“对，改造结果怎么样？最后还是受到惩罚。现在自然灾害越来越多，是不是人类有所谓的知的结果？最后都归结到世界许多预言家的共识——社会所谓进步了，人类也就毁灭了。”

朱晓杰：“这么说还是无知好喽？”

孙乃正：“当然，释迦牟尼讲无知而无所不知，老子讲无为而无所不为，讲的同是天人合一的哲理，真谛啊！”

沙喜福：“怪不得人们把释迦牟尼、老子尊崇为大觉悟的圣人，追随的门徒那么多，看来还是有道理。人都死了两千五百多年了，世世代代还有人研究推崇他们的学说，这就证明他们是真理的发现者。”

△ 城市猎人跑了大半天国道，开始下国道驶向县级山区公路。一路风光有别于喧嚣闹市的景色使这三位老头兴奋不已，达到废寝忘食地步，午饭也没吃，午睡的习惯也没了。沙和尚还一个劲的敦促八戒。

沙喜福：“二师兄，把车开到河边坐一会再走，要不把帐篷支上住一宿，这里环境真美。”

朱晓杰：“又不是你的流沙河，你依恋它干啥。”

沙喜福：“管他什么河，是河我就喜欢。”

孙乃正：“神州行，我看行，就依沙师弟，咱主要不是出来玩来了吗，尽兴要紧，在河边把帐篷支上，夜晚咱来个观星赏月，今天是阴历五月十五吧？我就喜欢观星赏月，这地方没有灯光干扰，是最佳环境，下道下道。”

△称大王的猴子下了命令。

朱晓杰：“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猴哥发话，我猪八戒只好下道了。”八戒用手拍拍方向盘，按了两下喇叭对城市猎人说。

朱晓杰;“老伙计，拿出你越野的本领来，向小毛道进发。”

5河旁夜色 夜 外

△这是一条不大的河流，从河两岸大小卵石、沙地、绿茵茵的草坪来看它从没有泛滥过。它就像一位温柔勤劳的村姑安分守己地、从不停歇地忙碌着，流淌着。这个村姑一路玩耍一路愉悦地走着，好像在和身边的青草说着悄悄话不时发出轻轻的响声。沐浴在村姑怀里的大一点的河卵石，像一个个酣睡的醉汉，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尽情的享受着村姑的按摩。

△（旁白）“女人是水做的。”孙乃正触景生情，看着河卵石躺在那里的憨态，想起了在汤岗子躺在生态温泉里的感觉。如果这里有一位绘画艺术大师，他会怎样把这里最富有梦幻，最凉爽清静，最没有人为雕琢的自然景观，最诱人的罗曼蒂克神韵都描绘出来呢？

△静夜，河边铺满了一地的月光，银光把村姑身上也缀满了珍珠，她唱着甜蜜的小夜曲，衷心地在为月亮、星星、和新来的三位老“闲云野鹤”献歌献舞。

孙乃正：“看，那颗挺亮的就是北极星，那七颗成水舀子型的就是北斗星。”

沙喜福：“用望远镜看效果不一样吧？”

孙乃正：“那当然，大熊座、小熊座、金星、火星、牛郎织女星，用我的望远镜都看得清清楚楚，”

△猴哥把德国产的高倍蔡斯望远镜交给沙僧，在银河系里一路指指点点。

沙喜福：“我就认得北斗星，辽宁电视台台标。” 

朱晓杰：“那你就看月亮玩吧。看看嫦娥在哪里猫着呢。”

沙喜福：“嗨，真不一样吔，望远镜太好了。”

△八戒对此天文不感兴趣，他拿出笔记本电脑和虚拟世界里的美眉聊天，他在向他的美眉描绘野游场景以后又劈劈啪啪打上了一段篡改的歌词：

美丽的夜色多沉静， 

小河旁只留下我的琴声。

想给远方的美眉写封信呀，

可惜没有邮递员来传情。

这里只有因特大叔来传情，

可惜美眉听不到我的动听的猪叫声，

我只能发个动漫调调情。

………… ………… 

（第四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