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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44集电视连续剧《大唐茶圣陆羽》第2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唐本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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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连续剧《大唐茶圣—陆羽》(第二集)
外景:竟陵西湖潋滟的湖波,晨雾笼罩的芦荡,以及芦荡半空中喧集的群雁。寺庙远景,随着镜头拉近,门楣上方显现出“西塔寺”三个苍劲大字。庙前的平地上,正在晨练的西塔寺方丈智积禅师,芦荡中三只张开羽翼的大雁,和羽翼下躺在襁褓中的婴儿。满脸惊异的智积禅师快步跨过去将婴儿抱起……继而婴儿变成小和尚从寺庙大门走出来。走着走着,小和尚变成背着背篓、手拄树棍跋涉在高山峡谷间的青年陆羽、壮年陆羽、老年陆羽……接着文字由小到大,推出电视剧片名:《大唐茶圣—陆羽》。
第二集
外景:竟陵西湖岸边。 净土馨洁:“哈哈,两个娃娃都长这么高了,好哇。箫儿、凌儿,你们是哥哥、姐姐,领着兰儿、疾儿玩去吧!” 苏甘、清凌:“是!” 苏甘:“疾儿,哥教你打拳好不好?跟苏大哥我学上几手,往后就没人敢欺负你了,学不学?” 陆羽:“好呀!” 李季兰:“学打架有什么好?‘好打架的狗子没一张好皮’!疾儿,别跟他学。走,我们抓蝴蝶、青蜓去!”
二人沿着通往湖心的湖坎,走了进去。 旁边的空地上,一群小孩用荷叶扎成奇形怪状的帽子顶在头上,很快将李季兰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陆羽走出一段路,回头一看,见李季兰没有跟上来,只得折回来。 陆羽:“兰、兰儿姐姐,你、你怎么不走了?” 陆羽发现李季兰的眼神盯着那群孩子头上的荷叶帽子看,很快明白过来。 陆羽:“那、那有什么值得稀、稀罕的?走,我、我去给你摘、摘朵来!” 陆羽将手朝一朵离岸不远的荷叶伸了过去。他胳膊短,够了够,够不着,只得沿着湖坎希望能找到离岸更近的荷叶。 李季兰:“疾儿,你快过来呀!” 陆羽跑过来一看,只见离岸不远处有一朵荷叶,绿盈盈的十分可爱,李季兰伸出小手嚷着要摘那朵荷叶。 陆羽:“让、让我来!” 陆羽忙将胳膊伸了过去。他的胳膊并不比李季兰的长。荷叶没够着,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掉进湖里。 李季兰一见,吓得大哭起来:“疾儿掉湖里啦,快来人呀、快来人呀!” 附近的游人听见叫喊声,忙奔了过来。众人七手八脚将陆羽扯上岸。他手里仍紧紧地抓着那朵荷叶。李儒生夫妇闻讯赶来。 李儒生用训斥的口吻道:“摘摘摘摘什么荷叶?水这么深,这可是闹着玩的?掉下去淹死了怎么办?简直是胡闹!” 一旁的李季兰瞥了李儒生一眼,暗地里朝陆羽吐舌头。净土馨洁和苏箫也闻讯赶过来。 李夫人:“没事了、没事了!” 净土馨洁:“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苏箫:“疾儿呀,往后要听伯伯、伯母的话,不要调皮,看看多危险呀!” 回来的路上,李季兰一脸的愧疚:“疾儿,都是兰儿不好……” 陆羽:“没、没事,下回你、你要,我还、还替你摘!” 二人说着话,不知不觉进了西门城门口。一群人拥着一乘大红花轿吹吹打打行了过来。一家姑娘出阁,亲友们放鞭炮迎送嫁娶闹闹腾腾,热闹非凡。 李季兰望着迎亲娶亲闹哄哄的景象,心怀鬼胎地把小嘴巴凑到陆羽耳朵边。 李季兰:“疾儿,那些人在干什么?” 陆羽摇摇头:“不知道。” 李季兰诡谲地一笑:“连成亲都不知道,真是个苕闷(傻瓜)!” 陆羽:“你、你知道?” 李季兰:“知道,成亲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过日子!” 陆羽道:“小、小时候,我们俩常睡在一起,我们也、也算成亲吗?” 两个满脸稚气的小人儿你一言我一语说过不停,一下传到李夫人耳朵里。李夫人又好气、又好笑,用责备的口吻斥道:“不许胡说八道!”
内景:花园,花草,假山,池塘。凉亭,石桌。 李季兰头上顶着荷叶,双手合十、双目紧闭、嘴里念念有词……镜头中继而出现“麻姑打坐”的画面……随后恢复到李季兰打坐的样子。 陆羽:“兰、兰儿姐姐,难、难道你想出、出家不成?” 李季兰:“成仙了道,无拘无束、无牵无挂,有什么不好?” 陆羽:“就连、就连疾儿你也不牵挂吗?” 李季兰“噗哧”一笑:“怎么会呢?” 就在这时,一阵风从面前刮过,将李季兰头上的荷叶掀起来。李季兰忙用手去抢,没抢着,风将荷叶刮过花园的女墙,抛到外面。李季兰忙爬起来想从园门出去,门却锁着,急得团团转。 陆羽:“兰、兰儿姐姐别着急,疾、疾儿帮你捡、捡回来!” 陆羽说着,走到墙边的一棵树下,在手心吐了口唾沫,攀上树翻了过去。李季兰见状,忙沿正门绕到墙外。定眼一看,街上空荡荡的,不见陆羽的影子。 李季兰自言自语地道:“人呢……鬼疾儿,不就一片荷叶吗?找不到就算了,干嘛那么认真呢?” “小姐……”李季兰正纳闷时,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唤她。李季兰回头一看,秋月走了过来。 秋月:“小姐,疾儿呢?饭熟了,夫人要我来唤你们回去吃饭呢!” 李季兰将脚一跺,着急地道:“谁知道他死到哪去了呢!” 秋月:“那就找找呗。疾儿,疾儿……” 两个人满街寻找陆羽状……
内景:李家餐厅内,餐桌椅子。桌上摆着饭菜。李儒生夫妇坐在桌前。李夫人:“看看这两个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饭菜都快凉了……” 李儒生:“这样下去可不行,越浪越野!” 李夫人:“两个娃娃,小小年纪,正是玩的时候,你总不能让他们像大人一样把他们箍得紧紧的吧!” 李儒生:“北门城外的倪家湾子不有家学馆吗?把他俩送到学馆去!” 李夫人:“娃子还这么小……” 李儒生:“都快五岁了。我三岁的时候兰儿她爷爷就把学馆先生请到府上来了。像他们这么大,我都开始读‘四书’、‘五经’了!” 秋月牵着李季兰的手进来。 李儒生:“你们回来了,疾儿呢?” 秋月:“小姐说,疾儿帮小姐找荷叶。等奴婢出去找他们时,只见到小姐……” 李儒生:“你看看,不是让我说着了?禅师把娃儿托咐给我们,我们就得把他照看好。这照看好,不光是吃得饱穿得暖就完事的……” 这时,一个三十来岁、满脸胡茬的汉子走了进来,是李家的车夫长贵。 长贵:“老爷、夫人,前街卖菱角的张菱角把疾儿带回来了,要见老爷!”
李儒生来到前厅,张菱角领着陆羽及他的儿子张葵站在门口。张菱角三十来岁年纪,短须黑面,头戴布巾冠。儿子张葵头挽双髻,虎头虎脑,斜着双眼鼓突着嘴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陆羽鼻青脸肿、手里拿着一朵新摘的荷叶。 张菱角朝李儒生拱拱手,道:“李先生,实在对不起。犬子管教不严,欺负您家小公子,在下特地带他上门赔罪来了……小畜生,还不快快给李老爷赔罪!” 李儒生手一抬,止住张家父子,转向陆羽,喝问:“疾儿,长本事了,小小年纪,学会和人打架了?说,是怎么回事?” 陆羽委屈地道:“他撕、撕兰儿姐姐的荷叶,我要、要他赔,他不、不赔,还打我……”
镜头转向陆羽从花园墙边的树上翻到墙外的画面:陆羽从花园翻墙跳到街上,只见对面站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足足比陆羽高出半个头,手里拿着那片荷叶,正是张菱角的儿子张葵。 陆羽走上前去:“荷、荷叶是我的,还、还给我!” 张葵瞥了陆羽一眼:“你的?上面写了你的名字吗?” 陆羽:“反、反正是我的,还、还给我!” 陆羽说着,上去抢夺,张葵双手将荷叶举过头顶。陆羽够不着,便去抓张葵的衣服,张葵一把将陆羽推倒在地上。陆羽气愤至极,爬起来抓住张葵的衣服不放。张葵索性将荷叶扯得粉碎。陆羽一见更加着急,嚷着“赔我的荷叶、赔我的荷叶!”仍扯着张葵的衣裳不放。二人厮打起来。张葵挥舞着拳头朝陆羽劈头盖脸地打去。陆羽打不过张葵,却死死地缠住他不肯放他走。二人拉拉扯扯打打走走一直闹到张菱角卖菱角的摊子前。张菱角正在用刀切剥菱米,见陆羽缠住儿子张葵,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跑过来将两个孩子拉开。 张菱角朝张葵喝问:“是怎么回事?” 张葵低着头没有吭声。 陆羽鼓突着嘴巴气鼓鼓地道:“他、他撕我的荷叶,还打我!” 张菱角见陆羽鼻青脸肿,喝问儿子:“他脸上是不是你打的?” 张葵自知理亏,低着头不吭声。张菱角给了张葵一巴掌,转身从摊子上用半片荷叶包了点菱米塞给陆羽。 张菱角:“疾儿啊,先回去好吗?他撕了你的荷叶,等会叔到湖边替你摘一朵给你送去好吗?” 陆羽将菱米放回摊子,委屈地道:“不嘛,我要荷叶、我要荷、荷叶,就是不回去!” 张菱角见陆羽不依不饶,只得在南湖边上替他摘了一朵,然后将他送回来……
镜头回到到李家门口。 李儒生谓陆羽:“一片荷叶算得了什么?湖里多的是,犯得着和人打架吗?” 张菱角:“李先生,是犬子的不是,您就不要责怪小公子了……小畜生,跪下,给李老爷和小公子赔罪!” 张葵在张菱角严厉地催促下,不得不跪在地上,一副不服气的样子道:“是葵儿的不是,给李老爷、李公子赔罪! 李儒生扶起张葵:“好了、好了,没事了,你们回去吧!” 张菱角父子俩离开后,李季兰跑了过来,托起陆羽的下巴察看他的伤痕…… 李季兰心疼地道:“疾儿,为了一朵荷叶,被人打成这样,值吗?” 陆羽:“为、为了兰儿姐姐,疾儿就、就是死,也值!”
内景:书房,书柜,桌椅,及墙上挂着的书画。李儒生坐在桌边看书,李夫人走了进来。 李儒生谓李夫人:“都看到了吧,还敢和别的孩子打架了。两个娃子都要给他们上‘紧箍咒’,不然越浪越野,明天就送他们去学馆!” 李夫人:“老爷,送他们去学馆送呗,倒也没什么。只是老爷您,上这里来候缺,说好只等三月就能上任。看看这,都等了好几年了,这儿的官换了一茬又一茬。您呢,就一直这么候着,哪天才是个头啊!” 李儒生:“唉,如今的朝廷,已经不再是以往那时候的朝廷了,加上粥少僧多……难哪!” 李夫人:“老爷,听说李齐物李大人已经回到京城,任刑部尚书。李大人和您不是同窗好友吗?何不托他找找李丞相(李林甫),打通一下关节?” 李儒生:“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找人打点就得花银子。如今盗贼蜂起,老家来信说生意越来越不好做,奈何?” 李夫人:“前些天长贵不是从老家捎来五百两银子吗?” 李儒生:“那些银两是留下来过日子的,怎么能动呢?” 李夫人:“坐吃山也空。老爷要是用这些银两到上头打点打点,说不定能谋上个一官半职,不比坐在这里空等强?” 李儒生:“唉,既然如此,我只能上京城走一遭了。我不在的日子,你可要管好这两个小东西!” 李夫人:“送他们去学馆,我知道!”
外景:竟陵街口。一条便道,一直通往远方郊外。 李儒生肩上背着包裹作出门远行状。风琴、净土馨洁、苏箫三人前来为他送行。李季兰、陆羽站在李夫人左右。 李儒生:“摸了摸陆羽的头:“伯伯要去京城了,在家要听伯母的话,不要调皮,更不许和别人打架,记住了吗?” 陆羽:“疾儿记、记住了,伯伯您就放、放心地去吧!” 李儒生朝众人拱手:“儒生去了,家中之事就拜托各位仁兄了!” 苏箫拍胸打掌、满口应承:“李公你尽管放心去吧,夫人和两个贤侄的事就包在苏某身上!” 风琴:“家里的事你就不用操心,有我们大家呢!” 净土馨洁:“是啊,还有我们大家呢……” 李儒生上路,走出老远,转身拱手,同大伙道别。
外景:湖上绿荷盈盈,朵朵莲花红白相间,点缀其中。一条便道由竟陵通往城外。远处林中现出一座村落。随着镜头移近,出现一间旧瓦房。镜头拉到一道窗前,里面坐着一排排学童。私塾内,一个年逾花甲的老先生正在给学童们授课。 老先生:“夫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众学童齐声跟读:“夫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老先生:“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众学童齐声跟读:“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速写:老先生授课的画面……下课了,李季兰和陆羽一起出来玩耍。
学馆门口的路上,一个中年汉子赶着一辆马车过来,停在学馆门口。赶车汉子走到李季兰和陆羽跟前。 汉子:“你俩是兰儿、疾儿吧?” 陆羽:“是、是啊。” 李季兰:“我不认识你,你是谁?” 见先生从学馆内出来,汉子忙朝老先生拱手道:“老先生,是这样的,在下是李府的车把式。李夫人突然患病,家里丫头带着夫人去瞧郎中,让在下来接他们!” 老先生:“季兰,既然你们的母亲病了,就赶紧回去吧!” 李季兰听说李夫人病了,一下作了忙,哪里还顾得上这人是谁?拉着陆羽赶紧上了马车。那人将他们塞进车内后,挥舞着鞭子飞奔而去。 跑了一阵,陆羽探头朝外张望,见马车并没有进城,直奔乡下,发现不对劲。 陆羽:“喂,你、你要把我们带、带到哪去?” 那人却一声不吭,只顾挥鞭打马。来到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那人才将车停下,从车上下来。他头戴一顶大斗笠,面前罩着一层黑纱,绕到车后,一跳上来便不由分说,掏出绳子来捆陆羽和李季兰。 陆羽一边挣扎、一边愤怒地道:“你、你要干、干什么?” 李季兰一边挣扎一边骂道:“你这个坏蛋……哎哟……”哭了起来。 那人也不吭声,将他俩的手脚绑住,随后又掏出两块布条蒙住他们的双眼。 陆羽:“你、你是谁?为、为什么要蒙、蒙我们的眼睛?玩捉、捉迷藏呀?” 那人瓮声瓮气地道:“是啊,老子和你们的娘老子玩捉迷藏呢!” 接着回到车前,挥舞了一下鞭子,马车继续向前驶去。 李季兰吓得大哭起来:“疾儿,怎么办呀!” 陆羽:“兰、兰儿姐姐,别、别怕,有疾、疾儿呢,他敢、敢把我们怎么样!” 马车七弯八拐,跑了一阵,最后在一处不知名的地方停下。那人像鹰抓小鸡似地将陆羽和李季兰从车上拖下来,一手挟着一个,扔到一处阴暗的地方。 汉子凶巴巴地道:“老实点,把狼叫来谁也救不了你们了!”
内景:李家客厅内,餐桌,椅凳。桌上摆着四道菜,旁边放着三副碗筷,李夫人独自坐在餐桌上首,等着李季兰和陆羽回来一起吃饭。 镜头前不断变幻餐桌画面,形容等待。 等了老半天,还不见丫鬟秋月带着两个孩子回来。李夫人焦急地站起来,不时看看门外,一边来回踱步。 这时,秋月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惊慌失措地道:“夫人,不好了,小姐和疾儿不在学馆。听学馆先生说,小姐和疾儿一大早就让人接走了。先生说,接小姐和疾儿的人自称是府上的车夫……” 李夫人:“快把长贵叫来! 长贵约三十七八岁年纪,粗布布冠、对襟短褂,仆人打扮。 长贵从门外进来:“夫人,唤小人何事?” 李夫人:“你早晨到学馆接小姐和疾儿了吗?” 长贵:“夫人,我一直呆在府上,哪也没去,秋月姑娘你说是不是?” 李夫人:“难道是风琴伯伯、净土伯伯他们把他俩接去了?秋月、长贵,你们分途去风家、净土家、苏家问问,看两个孩子去了他们那儿没有!” 秋月:“哎……” 长贵:“是……”
速写:转眼风琴、净土馨洁和苏箫急匆匆地赶来。李夫人作述说状,三人频频点头,接着分途离开,去寻找陆羽和李季兰。 门外光线由亮变黑,李夫人焦急地在屋内不停地踱步。风琴、净土馨洁、苏箫陆续回来,皆摇头叹气。
掌灯时分,突然听见“嗖”地一声,一支飞镖从外面投进来,扎在客厅的中柱上,下面插着张纸条。守在这里的风琴忙取下来一看,纸条上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 人在我手上,速送五百两银子来,否则就撕票! 李夫人接过纸条,顿时双眼发直,一下瘫坐到椅子上,继而嚎啕大哭:“这都成什么事啦?各位伯伯,这可怎么办哪……” 众人忙围上来。 风琴:“夫人稍安毋躁,看来绑匪为的是银子,在未拿到银子前他是不会撕票的。” 李夫人用哭腔说道:“可是,银子都被老爷带走了哇……请几位伯伯帮忙把我家相公追回来吧……” 风琴:“不要紧的,夫人。至于银子的事,我们来想办法!” 净土馨洁:“是啊夫人,还有我们大家呢。” 风琴:“绑匪也狮子大开口,这么多银子,一时半会的上哪儿弄去?” 苏箫:“依我看,不如报官!” 风琴:“不行,万一绑匪撕票怎么办?可不能拿两个娃娃的性命开玩笑! 苏箫:既然是这样,还等什么?都回去筹银子呀!”
内景:西塔寺大雄宝殿,上首佛像,两旁罗汉,智积禅师在蒲团上打坐。 法广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师傅,不好了,徒儿到城里去打酱油,酱油铺的人都在说这件事呢!” 智积:“何事如此慌张?” 法广:“听酱油铺的人说,陆羽被人绑票了!” 智积:“哪里听来的?满口胡言乱语!” 法广:“是真的,满城的人都在讲呢。一起绑的还有李先生的女儿……徒儿还听说了,绑匪要五百两银子才准赎人,不然,不然就撕票!” 智积:“你再去打听一下,弄清实情,再回来禀报。”
内景:风琴府上,风琴夫妻俩翻箱倒箧取银子。风夫人将银子放到桌上,嘴里絮絮叨叨地道:“我们又不是什么豪门富户,家境也不宽裕,上哪弄那么多银子去……”
内景:净土府上,净土馨洁和净土夫人也在银箱里、包裹里收集银子。净土夫从将银箱里的银子全倒出来,一边清点、一边抱怨:“劫匪也真是,开口就要那么多……这是什么年景,旱灾、虫灾连连,田地歉收……谁家还有余钱……”
内景:李府卧室,床,柜。 傍晚,李夫人泪水涟涟地半卧在床上,秋月在一旁端茶递水伺候。 外面传来车夫长贵的声音:“夫人,风老爷、净土老爷来了。” 李夫人由秋月扶着,从卧室出来。 李夫人见风琴、净土馨洁手中各提着一个包裹站在客厅,含泪鞠躬见礼:“让二位伯伯受累了……” 风琴、净土馨洁将包裹搁在桌上,异口同声地道:“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 话音未落,苏箫背着银包气喘吁吁地跨了进来。苏箫:“你们俩有多少?看看够不够……” 风琴:“我凑了一百两。” 净土馨洁:“我的也是一百两。” 苏箫:“我的是二百两……” 就在这时,听得“嗖”地一声,一支飞镖带着一封信,“嗖”地一声插在中堂的古皮(木板墙)上。风琴将信取下来一看,上面还附着陆羽和李季兰的头发。镜头移到信上: 再不送银子来,下一次捎来的不只是头发,可能是两个孩子的耳朵、手指和脚趾…… 李夫人见到头发,急得嚎啕大哭:“我的兰儿、疾儿……这如何是好?三位伯伯,我官人是乘船去的,他手上有银子,你们还是乘快马将他追回来吧……” 风琴:“夫人,并非我等不愿去追先生。你想想,先生在这里连候了两任的缺都没候上,好不容易找到点门路,还没出境就把他追回来,不是前功尽弃吗?” 李夫人将手镯取下来放在桌上,接着边取耳环边唤道:“秋月,你把这些东西拿出去当了罢,凑得多少是多少……” 风琴连忙阻止道:“夫人,这就不必了,我们再去想想办法。” 李夫人:“让三个伯伯如此破费,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们好!唉……我也只有这么点东西,凑得一点是一点……” 秋月接过镯子、耳环,刚一转身,忽然一声:“阿弥陀佛”,智积禅师跨了进来,徒弟法广紧随其后。风琴、净土馨洁、苏箫一见,连忙上前拱手施礼。 风琴:“哈哈,什么风把禅师您吹来了?” 智积:“听说各位施主为了救季兰、陆羽两个娃娃,正在到处筹措银子,可有此事?” 净土馨洁:“正是。我等把压箱底的银子全拿来了,还是够不上那个数……这绑匪也真是黑良心,一张口就要那么多,这如何是好哇!” 苏箫:“看看,夫人把首饰都拿出来了……” 智积:“真是罪过、罪过。不过,各位施主不要着急……法广徒儿,快把银两取出来!” 法广:“是!” 将银袋往桌上一放,十两一锭的银子一共十锭,齐刷刷摆在桌上。 李夫人感激涕零,倒身便拜:“禅师恩德,让弟子如何报答啊!” 智积:“夫人快快起来。救苦救难乃贫僧本份。再说,你们夫妻俩代养陆羽,为敝寺分忧。如今两个娃娃有难,贫僧岂能坐视不理?”
外景:夜晚,黑黝黝的城墙,夜帘笼罩的原野和树林,草木繁杂的古城堤。 苏箫来到堤边一道浓密的灌木丛前,按劫匪的要求将五百两银子挨灌木丛放下。他转身四处打量了一阵,不见一个人。当他回头再看时,银袋已不翼而飞。 苏箫朝堤上的林子放开嗓子喊道:“好汉听着,银子给你了,速速放回两个孩子,可不能食言!”
外景:乡间便道,穿过原野,树林,延伸到林子内的一排房舍边。房舍后面的院落内,出现一栋高大的库房,两扇大门半开着,一只门环上挂着一把打开的大铜锁。进入库房,里面放着一张床,地上是一层厚厚的隔潮坪。库房内堆满一包包货物,陆羽和李季兰手脚被缚,双眼蒙着黑布,坐在一处空着的隔潮坪上。 李季兰用哭腔说道:“疾儿,这是哪儿?那人为什么要把我们弄到这里来?我好怕呀……” 陆羽:“听、听人讲过,说有抹、抹伙子(绑匪)将小孩抹(劫持)了弄去卖。我们肯、肯定是遇上抹、抹伙子了!” 李季兰:“啊?抹伙子?他会把我们卖掉吗?疾儿,我怕、我怕,我要回去……呜呜……” 陆羽:“兰、兰儿姐姐,别、别怕,风、风伯伯、净、净土伯伯,还有苏伯伯,他们会、会来救、救我们的……” 李季兰大哭:“呜……我想娘,呜……我要回去,呜呜……” 门开处,绑匪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包用半片荷叶包着的小笼包和一只水馕。 绑匪走到两个孩子跟前,凶巴巴地道:“嚎丧似的嚎嚎嚎你娘个B,不许嚎!” 说着,坐到隔潮坪边,取出包子,给陆羽和李季兰嘴里一人塞了一个。陆羽早饿了,也不客气,一阵狼吞虎咽,随后又叫道:“水、水……” 李季兰心里难过,吃不下,嘴里含着包子,“哇”地一声又哭起来。 绑匪吼道:“不许嚎,再嚎把你拖出去喂狼!” 说着抓起李季兰的衣袖做出要拖出去的样子,李季兰吓得更是大哭起来,随后只得压低声音由哭变成低声呜咽。 绑匪:“这里是荒郊野外,狼成群结队多的是,你要是把狼引来我可就管不着罗。” 陆羽边吃嘴里边含混不清地道:“兰、兰儿姐姐,别哭,吃,快吃,水……哎呀,肚子疼……我要拉屎……” 绑匪不满地道:“就你这小东西屁事多,真难伺候!” 替陆羽解开脚上的绳子。陆羽:“这不,不都是你自、自讨的,谁愿、愿意让你伺候?不、不想伺候,就、就把我们放、放了呗!” 阳光从墙上方的窗户射进来。光柱随阳光移动,渐渐变暗,很快换成月亮的光柱……库房内,两个孩子捆着手脚、蒙着双眼,囫囵地躺在隔潮坪上,也不知关了多久。 入更时分,陆羽和李季兰迷迷糊糊睡得正香,被绑匪扯起来,一只腋下挟一个拖出去扔到车上。 李季兰用哭腔说道:“疾儿,他要把我们带到哪去?” 陆羽:“八、八成是要把我们卖掉……” 李季兰:“那可怎么办呀?我不想被卖!” 说着又哭了起来。 陆羽:“别、别怕,卖、卖了我也能找、找回来……”
外景:夜色中,黑黝黝的原野和树林。苏箫给绑匪送过银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回来,心里惦记的是两个孩子的安危:镜头在苏箫的脑袋和两个被关在库房的孩子们身影间交替变换着,渐渐变成苏箫快步奔跑的身影,同时响起他思索时的心声:银子是送出去了,绑匪会守信义放回两个孩子吗?
苏箫气喘吁吁地跑回到李府门口,只见屋檐下站着两个瘦小的身影。他不由一怔。回头一看,远处一辆黑布遮盖的马车飞一般消失在夜帘之中。苏箫快步跨了过去,躬身一看,正是陆羽和李季兰,双眼蒙着黑布,苏箫忙替他们取下黑布。两个孩子一见苏箫,一声:“苏伯伯……”扑到他的怀里呜呜地哭起来。 苏箫轻轻地拍着两个孩子的后背:“宝贝们,没事了,没事了!” 李夫人连忙跨出来,风琴和净土馨洁紧随其后。两个孩子见李夫人出来,一声“娘!”“伯母……”一起扑了上去。三个人搂抱在一起,嚎啕大哭。李夫人搂着两个孩子边哭边看,生怕少了点什么似的。 众人相继回到客厅。 风琴:“你们可曾看清那人的模样了?” 李季兰:“那人劫持我们时,一直用黑布把我们的眼睛蒙着,不知道他长得哪样……不过,他说话的声音倒是听见了,有些沙哑。” 净土馨洁:“那,他去学馆接你们的时候,你们不是看见过他的模样吗?” 陆羽想了想:“对了,我、我想起来了,他的脸瘦、瘦瘦的没有肉,就贴着一、一层皮。嘴像瓢把儿,眼睛跟老鼠似的……就这副模样。” 苏箫:“知道他拖着你俩走的哪条路吗?” 李季兰:“往学馆旁边的路上走的。” 风琴:“学馆旁边的那条路应该是朝东。” 陆羽:“后、后来,在一处岔、岔道上拐了个弯,就上、上了通往北、北门的那条路,半道上我、我把头伸、出去看过,见那人没、没往城里走,我就问他要、要把我们带到哪、哪里去,他就把我们捆、捆起来,还把眼睛也蒙、蒙上了……” 净土馨洁:“知道他把你们拉到哪里去了?藏的地方还记得吗?” 陆羽:“眼、眼睛蒙上后,又七弯八、八拐地跑、跑了一阵才停下。对了,他关、关我们的地方,大、大概放着茶、茶叶。那味、味道和伯伯喝、喝的茶叶的味味道一样,香、香香的……” 风琴:“难道是哪家茶庄的老板所为?不对呀,除非是同行相斥,而李公乃一候缺的学士,并非是做茶叶生意的,不可能对谁的茶庄造成威胁。” 净土馨洁:“要么就是见财起意?这也不对,因为李公并非商贾富豪……” 苏箫:“那么劫持两个孩子的人到底是谁?究竟是何用意?” 风琴、净土馨洁、苏箫三个人在那里琢磨,只见陆羽道:“快、快套上车,我、我带你们去抓劫匪!” 风琴(一怔):“你的眼睛不是一直被蒙着?拐了那么多弯子,你能记得吗?” 陆羽:“嗨,我、我是谁,多大点事,能难、难得了我吗?” 李季兰:“蒙住眼你也能认识路?瞎吹!” 风琴:“疾儿,你真能找到绑你们的人吗?” 陆羽:“风伯伯,我能!快、快备车,别、别让那坏蛋跑、跑了……” 李夫人:“长贵!” 长贵从外面进来:“夫人有何吩咐?” 李夫人:“几位老爷要去抓绑匪,快去备车吧! 众人纷纷从屋里出来。苏箫朝暗处招了招手,两个家奴模样的人手持哨棒从附近黑暗处出来。 苏箫指着二人谓大伙:“他俩是在下府上的两名护院。送银子的时候为防不测,在下让他俩躲在暗处盯着,这会去抓绑匪正好用得上他们!”
外景:皎洁的月光,将西湖堤照得如白昼一般。一辆载着陆羽和风琴、净土馨洁、苏箫的马车在湖堤上一阵疾驰。出城不一会,陆羽突然回过头来。 陆羽:“风、风伯伯,忘、忘了件事。” 风琴:“什么事?” 陆羽:“蒙、蒙眼睛的布条呀!” 苏箫:“还要那干嘛?” 陆羽:“蒙、蒙眼睛呀!” 净土馨洁:“夜里眼睛本来就不好使,你还蒙眼睛,能行吗?” 陆羽:“眼睛不、不蒙上才不好使呢……” 风琴:“他说蒙上,就给他蒙上吧。” 苏箫取出布条替陆羽把眼睛蒙上。马车跑了一阵子,很快来到一道三岔路口。 风琴:“疾儿,该走哪条道?” 陆羽:“左、左拐。” 长贵只得将车往左拐。驶出二里多路,又出现一个岔道口。 陆羽:“右拐……” 就这样,陆羽一时左拐,一时右拐,一口气跑出十几里地,来到一片树林边,林子内是一大间库房模样的砖瓦房子。 陆羽:“到、到了,就、就是这儿。” 大伙一起从车上下来。 门虚掩着。苏府两名护院手持哨棍贴着墙壁。风琴做了个进去的手势,苏箫将门轻轻地推开。 库房两边是两个堆放茶叶的垛子,中间一条路通向里面。茶垛内靠墙处是一张小桌,一个人坐在桌前独斟独饮。 听见脚步声,那人扭头一看,见进来一个小孩,不由一怔。 陆羽:“这位大、大叔,还认、认得我吗?” 绑匪顿时神色大变,张口结舌地道:“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说着站起来。苏府贴着茶垛的两名护院当即挥舞着哨棒冲了上去,跑在前面的护院朝绑匪迎面就是一棒。绑匪见事不妙,立即抓起旁边的凳子举过头顶将棒架住。三人顿时在库房内斗做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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