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1：日，室外、王羲之故居、洗砚池岸边。

*玉清和夏董坐在连椅上，他们坐在洗砚池边，夏董脸上露着微笑。

夏董：你刚和一个农村姑娘退婚了，现在又找了一个农村姑娘，你爸妈会同意吗？

玉清：我和那个农村姑娘退婚，并不是嫌弃她是农民，而是我和她没有感情。有位作家说过：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夏董：而我呢？

玉清：你和她不一样。我们是同学，上高中那会，我就喜欢你。我有一次还在梦里和你在一起，那个梦很清楚，到现在我还记得很真切。

夏董：但是，如果你爸妈反对呢？

玉清：这个没问题，你放心就是。今天下午你就到我家去，他们会同意的。

夏董：我有些顾虑。

玉清：你不要担心，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

夏董：你在建筑公司干什么工作？

玉清：施工，干我爸的老本行。我想呀，等以后，我自己成立建筑公司，当大老板，挣很多钱，买上轿车、大哥大。再在我们村建一栋别墅，那一定风光得很。

夏董：我看你最好一步步来，不要发展太快，要稳扎稳打。你看这洗砚池，王羲之下了多大的功夫，这洗砚池的水，由于王羲之长年累月洗毛笔，水都染成黑色的了。所以，才成就了天下第一行书的美誉。还有，在南宋的时候，有一位书法家，名字我忘了，他练书法，二十年不下楼，成就了天下第四行书的美誉。这做任何事情，要一步步来，稳扎稳打，才能成功。

玉清笑说：你的名字和你真是名副其实。

夏董：我名字怎么了？

玉清：夏董吗，夏董事长。

*夏董笑了，那是一种甜蜜的、幸福的微笑。

玉清：好，如果我以后创建建筑公司，就有你来任董事长。

夏董：我看你还是安心工作，等学了本事，有了能耐，再去搞建筑公司。你现在就是要从基础做起。

玉清：我是军人，我知道一句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作为现在的我，不去创建建筑公司，就不是一个好工人。

夏董：好了，咱们就别为此事争执了，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去创建建筑公司。我想问你的是，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玉清：这喜欢一个人，还真难说清楚。但也能说个大概，我喜欢你温柔、大方、大气，反正，在我心里，你就是一个最好的姑娘。上高中那会，我给你写好了情书，但没敢送给你。

夏董：为什么呢？

玉清：我不敢，怕你拒绝。

夏董：现在敢了。你那封情书还在吗？

玉清：早不知道放哪里去了。

夏董：我倒真想看看你写的情书。

玉清：你要想看，我现在再写一封情书给你。

夏董：我就是想看你当年写的那封情书。

玉清：那好，我回去找找，或许能找到呢。

2：日、室外、菜园里。

*梅枫正在浇菜，他一个人很吃力，他要下到水沟里，盛满水桶，把水桶放在水沟岸边，再爬上岸，把水倒进菜地里。这样来回折腾。正好菊花走到这里。

菊花：梅枫，你一个人浇菜呀？

梅枫：奥，菊花，你来了。

菊花：我来帮你吧，看你上来下去的，挺累的。你下到水沟里，我在岸上把水倒进菜地里，这样就轻松了。

梅枫：不用了，会弄你一身水的。

菊花：这有什么？别多说了，快点干。

3：日、室外、梅花村北边的大堰上。

*玉清和夏董每人骑辆自行车，夏董停住车，下了自行车。

夏董：我总是觉得这样不妥。不行，我在这等着，你回家跟你爸妈说一说，他们要是同意，我再去不迟。

玉清：那好，你在这等我，我一会就回来。

4：日、室外、菜园里。

*梅枫弄得一身水，一身泥，菊花看到了，笑起来。

菊花：看你弄得一身水一身泥。

梅枫：等会洗洗就行了。哎，菊花，你看看浇完了没有？

*菊花走到菜地另一头。

菊花：都浇完了。

*梅枫上了岸。

梅枫：走吧，我还摘了些菜。下午，正好吃这些菜。

5：日、室外、梅花村北边大堰上。

*夏董正在欣赏梅河岸边的风景，玉清回来了。

夏董：你爸妈怎么说？

玉清：我爸没在家。我妈说，你的事你自己做主。

*玉清高兴地笑了。两个人愉快地向玉清家走去。

6：日、室外、玉清家院子里。

*陆文英【玉清妈妈】正在院子里摘菜，看见玉清和一个姑娘拥着自行车走进来，忙站起来。

玉清对夏董说：这是我妈妈。

夏董赶紧叫：大姨，你好。

陆文英：好好，他大姐，快屋里坐。

*这时，梅枫和菊花走了进来。

玉清又介绍：这是我二弟梅枫，这是菊花。

*这时，梅枫一身水一身泥，上衣搭在肩上，裤子卷到膝盖。夏董不由得笑起来。

菊花：我们刚浇完菜回来，所以，弄了一身水一身泥。

夏董：没事，快换身衣服吧。

菊花：快去换衣服。

梅枫：我的衣服都在新宅子里，不用换了。

陆文英：快，你们快到屋里坐。小枫，你冲些茶水。

7：日、室内、梅枫家。

*几个人到屋里坐下。

夏董：二弟挺能干的。

梅枫：这点活算什么。

玉清：我二弟读的书可多，古今中外的历史都读了。

梅枫：那没有什么，随便看看。

玉清：我忘了，世文四叔说有事找我，让我过去一趟。你们先在这喝茶，我去一趟就来。

8：日、室内、世文家客厅。

*世文正在喝茶，玉清走进来。

玉清：四叔。

世文：玉清来了，快坐下喝茶。这段时间，工作怎么样？

玉清：还行吧。

世文：现在给你一座楼，你能施工吧？

玉清：没问题，我干的就是施工。

世文：是这么一个情况，我战友是水利局局长，在水利局要盖一座楼，预算一千万。我想包下来，让你干，你觉得能行吧？

玉清：那我得辞职，专门来干。

世文：不用辞职，现在不兴停薪留职吗，你要想干，停薪留职就是。

玉清：那行，我干。

世文：不过咱话要说清楚，我给牵线承包这座楼，是要搭人情的。这一千万里，我要拿一百万，你只能拿九百万。不过，我的这个战友，是往高处预算的，九百万包下来，也能挣钱，这个，你心里要有数。还有个问题，你要承包这座楼，需要有建筑公司的营业执照。正好，你梅世景大叔，有建筑公司的营业执照。他现在也不用，你可以找他借用一下。

玉清：行，我明天去找他。

世文：这座大楼，很多人都争。你要想承包，就要快，免得夜长梦多。还有，签完合同以后，他们给的第一笔款，那一百万就要给我。这里面的事情，我也不能给你详细说明。

这点，你明白吧？

玉清：我明白。

世文：那好，咱们就这么定了。

玉清：行，就这么定。

9：夜、室外、梅河大堰上。

*玉清吃完晚饭，送夏董回家。

夏董：你二弟虽然弄了一身泥一身水，但看起来很帅气。

玉清：是的，我们这些堂叔兄弟就属他长得最好。

夏董：他有对象了吗？没有的话，我给他介绍一个。

玉清：刚才和你一起吃饭的菊花，就是他对象。

夏董：奥，是这样。

玉清：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商量。

夏董：什么事？你说吧。

10：夜、室内、梅枫住所。

*梅枫和菊花坐在椅子上。

菊花：现在还写小说吗？

梅枫：没事的时候写了一点。

菊花：那给我看看。

梅枫：还没写完呢，写完了给你看。

菊花：哎，梅枫，我最近看了歌德的小说《少年维特的烦恼》，我觉得维特为什么一定要死呢？他就不能振作起来，像歌德那样，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梅枫：这是个人性格使然。人各有各的性格，有的人，失恋了，振作起来，能够在其他方面取得成功。有的人，一败涂地，走上了不归路。

菊花：奥，是这样。

11：夜、室外、梅河大堰上。

*玉清和夏董边走边聊。

夏董：你四叔先抽走了一百万，剩下的九百万，盖这座大楼，能挣钱吗？我觉得你要慎重。

玉清：没事，我四叔说了，水利局是往高处预算的。况且，他是我亲四叔，能害我吗？

夏董：不过，我觉得，你四叔不该先抽走一百万，应当等这座楼完工了，看能挣多少钱，再给他多少，应该这么办。

玉清：建筑行业就是这样，谁包下工程，再往下包，就要挣一部分。

夏董：建筑行业我不懂。不过，你最好找人预算一下，看能挣多少钱，这样心里有底。

玉清：来不及了，现在很多人都在争这个工程，我准备明天就去签合同。

夏董：这方面你懂，你看着办吧。

玉清：还有一件事，我要签下了这个合同，我就得停薪留职。

夏董：我觉得这样，有些风险。你和你爸妈商量过了吗？

玉清：不用跟他们商量，他们肯定会不同意。所以，我准备干。在单位里，都是靠关系、论资排辈。像我这样，一没有关系，二没有资历，什么时候能提升？

夏董：梅河两岸的风景真好，咱们到梅河岸边坐坐吧。

12：夜、室外、梅河岸边。

*玉清和夏董坐在梅河岸边。

夏董：上高中的时候，你写好了情书，为什么没有给我呢？

玉清：我当时要是给了你，你会同意吗？

夏董：这个……这个嘛，我当时一门心思考大学，可能不会同意。但是，我当时也很喜欢你，可能也会同意。好了，不说这些了，你看夜里的梅河多么美丽。天空中有一轮皎洁的月亮，风吹着树林沙沙作响。

玉清：是的，我从小在梅河里长大。我太喜欢这里了。

夏董：你光有建筑公司的营业执照，没有资金，没有工人，这工程能干起来吗？

玉清：能干起来。这工程的一切材料，都能赊来。现在用这些材料，哪有付现款的。至于工人，更好办，找一个建筑队，就解决了。

夏董：那好，我祝你成功。

13：日、室外、水利局大楼开工奠基。

夏董对玉清说：来了这么多人，要坐五、六桌吧？

玉清：我只给几个要好的同学说过，没想到来了这么多同学。不过，来多了也好，咱们好上庆祝庆祝。

夏董：这还没开工呢，你庆祝什么？

14:一年后。

日、室内、水利局大楼临时办公室。

*玉清和夏董正在谈话。

夏董：我把账目合计了一下，这座楼盖完，得花一千万。

玉清惊讶地：一千万？那我们不是赔钱了？

夏董：就是赔钱了，要陪一百万呢。

玉清：怎么会赔钱呢？

夏董：水利局的预算有问题，你四叔先抽走了一百万，你的那些狐朋狗友，每天来大吃大喝。这些，就是赔钱的原因。

玉清：现在楼盖完了，过几天就交工了。我们欠下的那些砖钱、沙钱、水泥钱，怎么办？

夏董：没办法，只有交了工再说吧。

15：日、室内、夏董卧室。

*玉清和夏董在谈事。

夏董：我们的工程款都付完了，还欠一百万。

玉清：没想到会这样。

夏董：你没想到吧。这个工程，你四叔赚了一百万，我们赔了一百万。现在，你连家都不敢回了，那些要债的天天坐在你家里，你看怎么办？

玉清：只有一个办法？

夏董：什么办法？

玉清：三十六计，走为上。

夏董：走？你走到哪里去？

玉清：我也不知到哪里？

夏董：我倒有个去处。

玉清：去哪里？

夏董：到田城。我二叔在田城任劳动局局长。我们去投奔他。在那里图谋发展。

玉清：也只好这样了。去躲债吧。

夏董：当初你不听我的，盲目签下了合同，结果赔了一百万。还有，你那四叔是什么四叔，你赔了一百万，他倒赚了一百万。这是当叔的做的事吗？

玉清：都怪我年轻，也连累了你。

夏董：正是这样。那些要钱的，到你家找不到你，时间长了，就找到我家来了。

玉清：那，咱们准备一下，尽快去田城。

16：日、室外、田城。

*玉清和夏董下了客车，找了一个僻静没人的地方，两个人商议。

夏董：我看，咱们不能住在我二叔家，我二叔倒没有什么，我二婶可不乐意。所以，咱们先找个地方，租间房子，安顿下来，再去我二叔家。

玉清：也行。

*他们沿街转悠，看了几处房子，要么房子太大，要么房租太贵，都不合适。最后，他们找了一个四间瓦房带东平房的庭院。

租房老板：我这庭院挺安静的，适合居住。

玉清：你这庭院每月租金多少钱？

租房老板：五百元。

夏董：我们再到别处看看。

*两人来到街道上。

夏董：你那还有多少钱？

玉清：贰佰元。

夏董：我这里还有三百元。看来这庭院我们租不起。我看这样，那间东平房，有十个平方，就是夏天热点。我们问问那老板光租东平房多少钱？

*两人又回到庭院。

夏董：老板，我们光租东平房多少钱？

租房老板：这东平房热呀，西晒太阳。

夏董：没什么，热点不要紧，只要价格便宜就行。

租房老板：这样，你们要想租的话，六十元钱一个月。

夏董：六十太贵了，那平房顶多有十平方，我们主要看好它有一张床。这样吧，三十元。

租房老板：大妹子，三十元太少了，四十元吧，不能太少了，少了我就不租了。

夏董：那好，四十元就四十元，我们一个季度一交房租。

租房老板：这倒可以。就这样，这是东平房的钥匙，给你。

17：日、室内、东平房。

*玉清和夏董放下行李，两人坐在马扎上。虽然立秋了，但平房内热得很。

玉清：让你跟着我，我想让你享福的，没想到，倒让你跟着我受罪。

夏董：这点苦算什么，不就是热点吗。夏天就快要过去了，马上就凉快了。我想好了，我们家祖传就是打月饼，快八月十五了，我们打月饼。

玉清：打月饼，这房子太小了吧？

夏董：不小，把这床拾腾起来就是案板。

玉清：行，只要能挣钱，让我干什么都行。

夏董：咱们今天休息一晚，明天去我二叔家。我二叔只有三个儿子，没有闺女，他把我当闺女，对我可好了。对了，你饿了吧？我可是有些饿了。

玉清：对面有家面馆，咱们去吃碗面。

夏董：不行，咱们就剩下三百多块钱了。咱们不能像以前那样大手大脚的花钱了，咱们要算计着花。你歇会，我去买个电锅，买几把面条，买点咸菜，咱们下面条吃。

18：日、室内、玉清租的东平房里。

*玉清和夏董在谈话。

玉清：咱们今天到你二叔家？

夏董：对，今天去。

玉清：可是，咱们不能空着手去呀，咱们买点什么好呢？

夏董：就买点水果吧。

玉清：我这第一次上你二叔家，就买点水果，不合适吧？

夏董：没办法了，咱们还要省下钱打月饼呢。

19：日、室内、夏董二叔家。

*夏衍【夏董二叔】，和王霞【夏董二婶子】热情接待玉清和夏董。

夏衍：小董呀，你总是不来。这回来了，多住些日子。

王霞：来，玉清、小董，吃水果。

夏董：我们是躲债才到您这里的。

夏衍：怎么回事？

20：日、室内、梅枫家。

两个要债的中年男子、陆文英、梅枫、玉伟正在谈话。

中年男子：我那砖钱，八万多呀，这一分钱不给我，我这生意还怎么做？

陆文英：对不住了。玉清也没在家，等他回来就把钱还给你们。

中年男子：可是，我来了好几趟了，都没有见到玉清，他到哪里去了？

陆文英：他也是出去要钱去了，等把钱要回了，就还给你们。

中年男子：不行，今天拿不到钱，我就在你们家不走了。

梅枫：这位大哥，这钱先缓几天，等我哥要来钱，马上就给你。

中年男子：那要有个还款时间。

玉伟：谁欠你钱，你去问谁要，你在这逼我妈干什么？我妈又没欠你钱。

中年男子发火了：玉清不在家，就问你妈要，我就坐在这里不走了。

玉伟：你走不走{随即端起一盆水。}，你再赖在这里，我就泼你。

中年男子：你泼。你们家欠钱还有理了？

*啪的一声，玉伟一盆水泼到中年男子身上。

中年男子急了：你们还讲不讲理，欠钱不还，还用水泼人？

梅枫：你先别急，听我说，冤有头，债有主，谁欠你的钱，你问谁要。

中年男子：你这小姑娘火气也太大了吧，这泼我一身水。

*两位中年男子说着，气呼呼地走了。

玉伟：再来，我还泼你。

21：日、室内、夏衍家客厅。

夏衍：玉清，你四叔也太不地道了吧？奥，你赔了一百万，他赚了一百万。这钱，他好意思拿。小董，别怕，你们就住在二叔家。

夏董：二叔，我们已经租了房子，快八月十五了，我们准备打月饼卖。

夏衍：你看，小董，二叔家房子宽敞着呢，你来到我这里，怎么在外边住，你把你二叔当外人了？

夏董：不是，二叔，我们租下房子，主要是想打月饼。

夏衍：奥，那好，小董，有什么事尽管跟二叔说，到我这里，又不是外人。

王霞：小董，你们坐着，我去炒菜。

夏董：婶子，别忙活了，我们刚吃过饭。

王霞：到我们家，你们就别客气了。

22：日、室内、夏董小平房里。

*玉清、夏董在喝茶。

夏董：现在是阴历七月十五了，离八月十五还有一个月，咱们该动手打月饼了。

玉清：行，你是董事长，你说怎么干，咱就怎么干。

夏董：你可要有吃苦的准备，这第一是累，第二是热。

玉清：我不怕，这点苦算什么，从小种地出身。

23：日、室内、梅枫住所。

*夏天的早晨，阳光火辣辣的照射下来，空气中似有一股雾气向天空升腾。梅枫的新宅子里，他坐在走廊上抽烟。菊花开着录音机，正一边听音乐，一边收拾家务，他们的女儿三个月了，这时正躺在宝宝车里。梅枫走进屋里，把录音机声音调到最小。

梅枫：菊花，我决定了，我去卖雪糕。

菊花犹豫着：这……我不逼你，不过，你去卖雪糕，如果遇上熟人，同学什么的，你不怕丢人？我们现在虽然没有钱，但地里收着粮食，还够吃的。

梅枫：不行，现在每人还有一亩地，就那点粮食仅够吃的。珍珍还要喝奶粉，咱们两个人都在家闲着，这哪能成？我一不偷，二不抢，凭自己的力气挣钱，丢什么人？

*说完，梅枫到院子里准备木箱去了。

24：日、室外、梅枫家院子里。

*林菊花来到院子里。梅枫在整理木箱。

菊花：累了，就找地方歇会。晚上早回来。

梅枫：我知道。

*梅枫答应着拥自行车走了。梅枫走后，菊花又把录音机声音放大，又开始收拾家务。客厅的一角，摆放着观音，她信佛，初一、十五总要上香，还要摆上水果，一杯水。这时，她默默点燃一支香。

菊花的画外音：让观音保佑他平安回来。

*女儿哭了，她抱起珍珍，一边哄着，一边给她水喝。

25：日、室外、服装批发市场。

*梅枫拥着自行车，慢慢地走着。

“梅枫”

*有人喊他，梅枫看去，却是同学赵乐利。

梅枫：乐利，你怎么在这里？

乐利：啊呀，老同学，你怎么卖起雪糕了？

梅枫：在家闲着没事，出来干点。

乐利：走，都中午了，咱老同学，找个饭馆喝一杯。

梅枫：这……我这雪糕还没卖完呢，一会就化了。

乐利：这好办，还有多少雪糕，我全要了。

*赵乐利随即掀开木箱，揭开棉被。

乐利：多少钱？我给你钱。

梅枫：老同学了，吃雪糕还要钱？

乐利：哪能，这是有本钱进的。

*随即掏出十元钱，递给梅枫。

乐利：钱够不够？

梅枫：用不了这么多。

乐利：好了，就这样。

*乐利随即捧起雪糕，走到一伙年轻的女人面前。

乐利：来，同胞们，今天我请客，吃雪糕。

*那伙女人兴高采烈地去拿雪糕。

有个漂亮的女孩说：乐利：今天发财了，请吃雪糕。

乐利笑说：发财了，共同发财。

乐利走到梅枫跟前：走，老同学，咱们去喝一杯。

26：日、室内、一个小酒馆里。

*乐利斟满两杯啤酒。

乐利：来，老同学，干一杯。

*两人一饮而尽。乐利又斟满。

乐利:哎，梅枫，你怎么卖起雪糕了？

梅枫：在家闲着没事，出来挣点钱。

乐利：哎呀，现在挣钱的路子太多了。不行，你租个房间，来卖服装吧？

梅枫：卖服装，我不懂行情呀。

乐利：边干边学，慢慢就熟悉了。现在，在女装区，我一个朋友，正在出租一间门面房，你要想干，我跟他说，让他给你留着。

梅枫：这批发服装，得要多少资金呢？

乐利：多点、少点都能干，一开始没钱，有个四、五万就能干。

梅枫：四、五万呀，可我没有呀。

乐利：你不是有三间瓦房吗，用房子抵押，就能贷四、五万。咱们的老同学赵薇就在农商银行上班，你去找找她，很快就能贷下来。我跟你说，这批发服装，就算干的不好，一年也能挣个三、四十万。

梅枫：那好，我试试。

27：日、室内、梅枫家里。

*珍珍在睡觉，菊花把录音机声音调到最小，一边听音乐，一边收拾家务。看见梅枫回来了。

菊花：才三点钟，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今天挣了多少钱？

梅枫：二十多块。

*然后，梅枫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杯咕咚咕咚的喝水。

梅枫：我今天遇见同学赵乐利了，他现在在服装批发市场卖服装，可发了。他让我筹备点资金，也去卖服装。他带我去进服装。

菊花听了很高兴，说：不知得需要多少资金，我们家凑凑也只有一千元钱。

梅枫：赵乐利说，一开始有四、五万就能行，租间门面，剩下的就是流动资金。

菊花惊讶地说：四、五万块钱。这么多钱，我们上那里去弄？

梅枫：咱们凑凑看，你回家向你妈妈、哥嫂借借，看能不能借到钱，我找几个有钱的同学去借。

菊花：卖服装，搞批发，肯定很赚钱。好吧，你看着珍珍，我回家一趟。

梅枫：你这就去呀？你可真是个急脾气。

菊花：这还等什么？既然你同学说了，带你去进货，有这么好的条件，咱们还等什么？

你等着，我去去就回。

*说完，菊花急匆匆走了。

*梅枫也高兴起来，把录音机声音调的大一点，开着风扇，坐在椅子上凉快。

*菊花一个小时后就回来了，她尽摇头。

菊花：大嫂、二嫂听说你要做生意，都说没钱。只有妈妈悄悄告诉我，她能给我两千元钱。

梅枫：没什么，他们是担心我做生意赔了。我想，咱们一没做过生意，再者，我们也没有钱，她们担心是有道理的。这样吧，我有个同学在银行上班，我去找找她，看看咱们的房产证作抵押，能贷点款吧？

菊花高兴地说：这倒是个好主意，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向他们张口，白看他们脸色。

梅枫：好，明天，我去找找我同学。

菊花：还等明天干什么，今天晚上你就去。对了，拿着房产证，让你同学看看，能抵押多少？

梅枫笑了：你可真急。好，今晚我就去。

*晚饭后，梅枫带着房产证，骑自行车去了。

*菊花哄着珍珍睡后，然后洗碗。然后，她就坐在录音机前听音乐。

*墙上的时钟指到九点钟的时候，梅枫才回来。

梅枫一边走一边说：都立秋了，天气还这么热。

*梅枫进屋坐下，先喝杯凉水。

菊花：你同学怎么说？

梅枫：我同学说，用房产证抵押，能贷三万五千块钱给咱们。

菊花：还是不够呀。

梅枫：就这么着吧，跟那个租房的老板说说，房租先少交点。咱们本钱少，先探探路子。我明天就去银行办理贷款。今晚我又去了赵乐利家一趟，他说正好他准备十天后出发。这样十天后我就跟他去。不过，菊花，咱们租的房子在女装区，只能卖女装。这进女装吧，你说我一个大男人也没眼力，不行，咱俩一块去？

菊花连忙摆手：啊，不行不行，我没卖过服装，可没那眼力。

梅枫：怎么不行？你去市场买服装，回来后别人都说你眼光好，有眼力，选的服装又时髦，又得体。你跟我去进货，就全当你自己买衣服穿好了。只要你看中的，保险回来好卖。

菊花笑笑：真的？你相信我的眼力？

*梅枫走过去揽住她。

梅枫：菊花，我相信你准能行。咱们一开始少进，探探路子，等有了经验，再多进，我相信，这生意一定能做起来。

*菊花笑了，抱住梅枫。

菊花：让观音保佑咱们吧。

28：日、室外、田城街道人行道。

*玉清和夏董在卖月饼，有几个人围着买月饼。这时，来了两个中年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男中年人说：给我来两盒月饼。

*夏董笑着递给他两盒月饼。那中年男子看看生产日期。

中年男子：不对呀，今天是六号，你这月饼的生产日期怎么是十二号？难道这月饼穿越了？

*夏董接过月饼看了看。

夏董：对不起，我们马虎了，日期贴错了。

中年男子：看看其他的日期，全是十二号。这怎么解释？难道都贴错了？

中年女人：我们是工商所的，接到群众举报，说你们生产的月饼，生产日期有欺诈行为。这两盒月饼我们拿走了。你们明天到工商所接受处理。这些月饼别卖了。

*然后，二人拿着月饼走了。

29：日、室内、玉清租住的小平房里。

*玉清和夏董在谈话。

玉清：我说这么做不合适吧，你把日期提前了。

夏董：日期不提前，过期了谁买？

玉清：我看，明天你去工商所，你一个女的，好说话。

夏董：我去就我去，没什么大事。

30：日、室内、工商所里。

*夏董走进工商所。

一位女工作人员问：你有什么事？

夏董：我是来处理月饼的事的。

女工作人员：你到副所长室找赵所长。

*夏董来到副所长室。见到了昨天的那位中年男子。

夏董：您是赵所长吧？

中年男子：我是。请坐。

*夏董在椅子上坐下。

赵所长：你们这么做是不对的，生产日期怎么能胡乱写呢？

夏董：赵所长，是我们错了，我们一定改正。

赵所长：看你态度很好，这次就不处罚你了。不过，以后不能再出现这种情况。

夏董：谢谢赵所长。那没有事我可以走了吗？

赵所长：可以走了。

*夏董站起来要走。

赵所长：慢。

*然后拿起那两盒月饼。

赵所长：这两盒月饼你拿走吧。

夏董：不要了，你们吃了吧。

赵所长：这可不行。你们做小生意，也不容易。你还是拿走吧。

夏董接过月饼：谢谢赵所长。

*夏董向外走。

赵所长：慢走。

31：日、室内、玉清租住的平房里。

*夏董放下两包月饼。玉清正在喝茶。

夏董笑说：我说没事吧，什么事没有。

玉清：没有处罚？

夏董：不但没处罚，两包月饼还返还了。

玉清：这回，咱别这么干了。这回是侥幸。

夏董：好，这回，董事长听总经理的。

*然后，两人哈哈大笑。

 第五集

1：日，室外、王羲之故居、洗砚池岸边。

*玉清和夏董坐在连椅上，他们坐在洗砚池边，夏董脸上露着微笑。

夏董：你刚和一个农村姑娘退婚了，现在又找了一个农村姑娘，你爸妈会同意吗？

玉清：我和那个农村姑娘退婚，并不是嫌弃她是农民，而是我和她没有感情。有位作家说过：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夏董：而我呢？

玉清：你和她不一样。我们是同学，上高中那会，我就喜欢你。我有一次还在梦里和你在一起，那个梦很清楚，到现在我还记得很真切。

夏董：但是，如果你爸妈反对呢？

玉清：这个没问题，你放心就是。今天下午你就到我家去，他们会同意的。

夏董：我有些顾虑。

玉清：你不要担心，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

夏董：你在建筑公司干什么工作？

玉清：施工，干我爸的老本行。我想呀，等以后，我自己成立建筑公司，当大老板，挣很多钱，买上轿车、大哥大。再在我们村建一栋别墅，那一定风光得很。

夏董：我看你最好一步步来，不要发展太快，要稳扎稳打。你看这洗砚池，王羲之下了多大的功夫，这洗砚池的水，由于王羲之长年累月洗毛笔，水都染成黑色的了。所以，才成就了天下第一行书的美誉。还有，在南宋的时候，有一位书法家，名字我忘了，他练书法，二十年不下楼，成就了天下第四行书的美誉。这做任何事情，要一步步来，稳扎稳打，才能成功。

玉清笑说：你的名字和你真是名副其实。

夏董：我名字怎么了？

玉清：夏董吗，夏董事长。

*夏董笑了，那是一种甜蜜的、幸福的微笑。

玉清：好，如果我以后创建建筑公司，就有你来任董事长。

夏董：我看你还是安心工作，等学了本事，有了能耐，再去搞建筑公司。你现在就是要从基础做起。

玉清：我是军人，我知道一句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作为现在的我，不去创建建筑公司，就不是一个好工人。

夏董：好了，咱们就别为此事争执了，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去创建建筑公司。我想问你的是，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玉清：这喜欢一个人，还真难说清楚。但也能说个大概，我喜欢你温柔、大方、大气，反正，在我心里，你就是一个最好的姑娘。上高中那会，我给你写好了情书，但没敢送给你。

夏董：为什么呢？

玉清：我不敢，怕你拒绝。

夏董：现在敢了。你那封情书还在吗？

玉清：早不知道放哪里去了。

夏董：我倒真想看看你写的情书。

玉清：你要想看，我现在再写一封情书给你。

夏董：我就是想看你当年写的那封情书。

玉清：那好，我回去找找，或许能找到呢。

2：日、室外、菜园里。

*梅枫正在浇菜，他一个人很吃力，他要下到水沟里，盛满水桶，把水桶放在水沟岸边，再爬上岸，把水倒进菜地里。这样来回折腾。正好菊花走到这里。

菊花：梅枫，你一个人浇菜呀？

梅枫：奥，菊花，你来了。

菊花：我来帮你吧，看你上来下去的，挺累的。你下到水沟里，我在岸上把水倒进菜地里，这样就轻松了。

梅枫：不用了，会弄你一身水的。

菊花：这有什么？别多说了，快点干。

3：日、室外、梅花村北边的大堰上。

*玉清和夏董每人骑辆自行车，夏董停住车，下了自行车。

夏董：我总是觉得这样不妥。不行，我在这等着，你回家跟你爸妈说一说，他们要是同意，我再去不迟。

玉清：那好，你在这等我，我一会就回来。

4：日、室外、菜园里。

*梅枫弄得一身水，一身泥，菊花看到了，笑起来。

菊花：看你弄得一身水一身泥。

梅枫：等会洗洗就行了。哎，菊花，你看看浇完了没有？

*菊花走到菜地另一头。

菊花：都浇完了。

*梅枫上了岸。

梅枫：走吧，我还摘了些菜。下午，正好吃这些菜。

5：日、室外、梅花村北边大堰上。

*夏董正在欣赏梅河岸边的风景，玉清回来了。

夏董：你爸妈怎么说？

玉清：我爸没在家。我妈说，你的事你自己做主。

*玉清高兴地笑了。两个人愉快地向玉清家走去。

6：日、室外、玉清家院子里。

*陆文英【玉清妈妈】正在院子里摘菜，看见玉清和一个姑娘拥着自行车走进来，忙站起来。

玉清对夏董说：这是我妈妈。

夏董赶紧叫：大姨，你好。

陆文英：好好，他大姐，快屋里坐。

*这时，梅枫和菊花走了进来。

玉清又介绍：这是我二弟梅枫，这是菊花。

*这时，梅枫一身水一身泥，上衣搭在肩上，裤子卷到膝盖。夏董不由得笑起来。

菊花：我们刚浇完菜回来，所以，弄了一身水一身泥。

夏董：没事，快换身衣服吧。

菊花：快去换衣服。

梅枫：我的衣服都在新宅子里，不用换了。

陆文英：快，你们快到屋里坐。小枫，你冲些茶水。

7：日、室内、梅枫家。

*几个人到屋里坐下。

夏董：二弟挺能干的。

梅枫：这点活算什么。

玉清：我二弟读的书可多，古今中外的历史都读了。

梅枫：那没有什么，随便看看。

玉清：我忘了，世文四叔说有事找我，让我过去一趟。你们先在这喝茶，我去一趟就来。

8：日、室内、世文家客厅。

*世文正在喝茶，玉清走进来。

玉清：四叔。

世文：玉清来了，快坐下喝茶。这段时间，工作怎么样？

玉清：还行吧。

世文：现在给你一座楼，你能施工吧？

玉清：没问题，我干的就是施工。

世文：是这么一个情况，我战友是水利局局长，在水利局要盖一座楼，预算一千万。我想包下来，让你干，你觉得能行吧？

玉清：那我得辞职，专门来干。

世文：不用辞职，现在不兴停薪留职吗，你要想干，停薪留职就是。

玉清：那行，我干。

世文：不过咱话要说清楚，我给牵线承包这座楼，是要搭人情的。这一千万里，我要拿一百万，你只能拿九百万。不过，我的这个战友，是往高处预算的，九百万包下来，也能挣钱，这个，你心里要有数。还有个问题，你要承包这座楼，需要有建筑公司的营业执照。正好，你梅世景大叔，有建筑公司的营业执照。他现在也不用，你可以找他借用一下。

玉清：行，我明天去找他。

世文：这座大楼，很多人都争。你要想承包，就要快，免得夜长梦多。还有，签完合同以后，他们给的第一笔款，那一百万就要给我。这里面的事情，我也不能给你详细说明。

这点，你明白吧？

玉清：我明白。

世文：那好，咱们就这么定了。

玉清：行，就这么定。

9：夜、室外、梅河大堰上。

*玉清吃完晚饭，送夏董回家。

夏董：你二弟虽然弄了一身泥一身水，但看起来很帅气。

玉清：是的，我们这些堂叔兄弟就属他长得最好。

夏董：他有对象了吗？没有的话，我给他介绍一个。

玉清：刚才和你一起吃饭的菊花，就是他对象。

夏董：奥，是这样。

玉清：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商量。

夏董：什么事？你说吧。

10：夜、室内、梅枫住所。

*梅枫和菊花坐在椅子上。

菊花：现在还写小说吗？

梅枫：没事的时候写了一点。

菊花：那给我看看。

梅枫：还没写完呢，写完了给你看。

菊花：哎，梅枫，我最近看了歌德的小说《少年维特的烦恼》，我觉得维特为什么一定要死呢？他就不能振作起来，像歌德那样，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梅枫：这是个人性格使然。人各有各的性格，有的人，失恋了，振作起来，能够在其他方面取得成功。有的人，一败涂地，走上了不归路。

菊花：奥，是这样。

11：夜、室外、梅河大堰上。

*玉清和夏董边走边聊。

夏董：你四叔先抽走了一百万，剩下的九百万，盖这座大楼，能挣钱吗？我觉得你要慎重。

玉清：没事，我四叔说了，水利局是往高处预算的。况且，他是我亲四叔，能害我吗？

夏董：不过，我觉得，你四叔不该先抽走一百万，应当等这座楼完工了，看能挣多少钱，再给他多少，应该这么办。

玉清：建筑行业就是这样，谁包下工程，再往下包，就要挣一部分。

夏董：建筑行业我不懂。不过，你最好找人预算一下，看能挣多少钱，这样心里有底。

玉清：来不及了，现在很多人都在争这个工程，我准备明天就去签合同。

夏董：这方面你懂，你看着办吧。

玉清：还有一件事，我要签下了这个合同，我就得停薪留职。

夏董：我觉得这样，有些风险。你和你爸妈商量过了吗？

玉清：不用跟他们商量，他们肯定会不同意。所以，我准备干。在单位里，都是靠关系、论资排辈。像我这样，一没有关系，二没有资历，什么时候能提升？

夏董：梅河两岸的风景真好，咱们到梅河岸边坐坐吧。

12：夜、室外、梅河岸边。

*玉清和夏董坐在梅河岸边。

夏董：上高中的时候，你写好了情书，为什么没有给我呢？

玉清：我当时要是给了你，你会同意吗？

夏董：这个……这个嘛，我当时一门心思考大学，可能不会同意。但是，我当时也很喜欢你，可能也会同意。好了，不说这些了，你看夜里的梅河多么美丽。天空中有一轮皎洁的月亮，风吹着树林沙沙作响。

玉清：是的，我从小在梅河里长大。我太喜欢这里了。

夏董：你光有建筑公司的营业执照，没有资金，没有工人，这工程能干起来吗？

玉清：能干起来。这工程的一切材料，都能赊来。现在用这些材料，哪有付现款的。至于工人，更好办，找一个建筑队，就解决了。

夏董：那好，我祝你成功。

13：日、室外、水利局大楼开工奠基。

夏董对玉清说：来了这么多人，要坐五、六桌吧？

玉清：我只给几个要好的同学说过，没想到来了这么多同学。不过，来多了也好，咱们好上庆祝庆祝。

夏董：这还没开工呢，你庆祝什么？

14:一年后。

日、室内、水利局大楼临时办公室。

*玉清和夏董正在谈话。

夏董：我把账目合计了一下，这座楼盖完，得花一千万。

玉清惊讶地：一千万？那我们不是赔钱了？

夏董：就是赔钱了，要陪一百万呢。

玉清：怎么会赔钱呢？

夏董：水利局的预算有问题，你四叔先抽走了一百万，你的那些狐朋狗友，每天来大吃大喝。这些，就是赔钱的原因。

玉清：现在楼盖完了，过几天就交工了。我们欠下的那些砖钱、沙钱、水泥钱，怎么办？

夏董：没办法，只有交了工再说吧。

15：日、室内、夏董卧室。

*玉清和夏董在谈事。

夏董：我们的工程款都付完了，还欠一百万。

玉清：没想到会这样。

夏董：你没想到吧。这个工程，你四叔赚了一百万，我们赔了一百万。现在，你连家都不敢回了，那些要债的天天坐在你家里，你看怎么办？

玉清：只有一个办法？

夏董：什么办法？

玉清：三十六计，走为上。

夏董：走？你走到哪里去？

玉清：我也不知到哪里？

夏董：我倒有个去处。

玉清：去哪里？

夏董：到田城。我二叔在田城任劳动局局长。我们去投奔他。在那里图谋发展。

玉清：也只好这样了。去躲债吧。

夏董：当初你不听我的，盲目签下了合同，结果赔了一百万。还有，你那四叔是什么四叔，你赔了一百万，他倒赚了一百万。这是当叔的做的事吗？

玉清：都怪我年轻，也连累了你。

夏董：正是这样。那些要钱的，到你家找不到你，时间长了，就找到我家来了。

玉清：那，咱们准备一下，尽快去田城。

16：日、室外、田城。

*玉清和夏董下了客车，找了一个僻静没人的地方，两个人商议。

夏董：我看，咱们不能住在我二叔家，我二叔倒没有什么，我二婶可不乐意。所以，咱们先找个地方，租间房子，安顿下来，再去我二叔家。

玉清：也行。

*他们沿街转悠，看了几处房子，要么房子太大，要么房租太贵，都不合适。最后，他们找了一个四间瓦房带东平房的庭院。

租房老板：我这庭院挺安静的，适合居住。

玉清：你这庭院每月租金多少钱？

租房老板：五百元。

夏董：我们再到别处看看。

*两人来到街道上。

夏董：你那还有多少钱？

玉清：贰佰元。

夏董：我这里还有三百元。看来这庭院我们租不起。我看这样，那间东平房，有十个平方，就是夏天热点。我们问问那老板光租东平房多少钱？

*两人又回到庭院。

夏董：老板，我们光租东平房多少钱？

租房老板：这东平房热呀，西晒太阳。

夏董：没什么，热点不要紧，只要价格便宜就行。

租房老板：这样，你们要想租的话，六十元钱一个月。

夏董：六十太贵了，那平房顶多有十平方，我们主要看好它有一张床。这样吧，三十元。

租房老板：大妹子，三十元太少了，四十元吧，不能太少了，少了我就不租了。

夏董：那好，四十元就四十元，我们一个季度一交房租。

租房老板：这倒可以。就这样，这是东平房的钥匙，给你。

17：日、室内、东平房。

*玉清和夏董放下行李，两人坐在马扎上。虽然立秋了，但平房内热得很。

玉清：让你跟着我，我想让你享福的，没想到，倒让你跟着我受罪。

夏董：这点苦算什么，不就是热点吗。夏天就快要过去了，马上就凉快了。我想好了，我们家祖传就是打月饼，快八月十五了，我们打月饼。

玉清：打月饼，这房子太小了吧？

夏董：不小，把这床拾腾起来就是案板。

玉清：行，只要能挣钱，让我干什么都行。

夏董：咱们今天休息一晚，明天去我二叔家。我二叔只有三个儿子，没有闺女，他把我当闺女，对我可好了。对了，你饿了吧？我可是有些饿了。

玉清：对面有家面馆，咱们去吃碗面。

夏董：不行，咱们就剩下三百多块钱了。咱们不能像以前那样大手大脚的花钱了，咱们要算计着花。你歇会，我去买个电锅，买几把面条，买点咸菜，咱们下面条吃。

18：日、室内、玉清租的东平房里。

*玉清和夏董在谈话。

玉清：咱们今天到你二叔家？

夏董：对，今天去。

玉清：可是，咱们不能空着手去呀，咱们买点什么好呢？

夏董：就买点水果吧。

玉清：我这第一次上你二叔家，就买点水果，不合适吧？

夏董：没办法了，咱们还要省下钱打月饼呢。

19：日、室内、夏董二叔家。

*夏衍【夏董二叔】，和王霞【夏董二婶子】热情接待玉清和夏董。

夏衍：小董呀，你总是不来。这回来了，多住些日子。

王霞：来，玉清、小董，吃水果。

夏董：我们是躲债才到您这里的。

夏衍：怎么回事？

20：日、室内、梅枫家。

两个要债的中年男子、陆文英、梅枫、玉伟正在谈话。

中年男子：我那砖钱，八万多呀，这一分钱不给我，我这生意还怎么做？

陆文英：对不住了。玉清也没在家，等他回来就把钱还给你们。

中年男子：可是，我来了好几趟了，都没有见到玉清，他到哪里去了？

陆文英：他也是出去要钱去了，等把钱要回了，就还给你们。

中年男子：不行，今天拿不到钱，我就在你们家不走了。

梅枫：这位大哥，这钱先缓几天，等我哥要来钱，马上就给你。

中年男子：那要有个还款时间。

玉伟：谁欠你钱，你去问谁要，你在这逼我妈干什么？我妈又没欠你钱。

中年男子发火了：玉清不在家，就问你妈要，我就坐在这里不走了。

玉伟：你走不走{随即端起一盆水。}，你再赖在这里，我就泼你。

中年男子：你泼。你们家欠钱还有理了？

*啪的一声，玉伟一盆水泼到中年男子身上。

中年男子急了：你们还讲不讲理，欠钱不还，还用水泼人？

梅枫：你先别急，听我说，冤有头，债有主，谁欠你的钱，你问谁要。

中年男子：你这小姑娘火气也太大了吧，这泼我一身水。

*两位中年男子说着，气呼呼地走了。

玉伟：再来，我还泼你。

21：日、室内、夏衍家客厅。

夏衍：玉清，你四叔也太不地道了吧？奥，你赔了一百万，他赚了一百万。这钱，他好意思拿。小董，别怕，你们就住在二叔家。

夏董：二叔，我们已经租了房子，快八月十五了，我们准备打月饼卖。

夏衍：你看，小董，二叔家房子宽敞着呢，你来到我这里，怎么在外边住，你把你二叔当外人了？

夏董：不是，二叔，我们租下房子，主要是想打月饼。

夏衍：奥，那好，小董，有什么事尽管跟二叔说，到我这里，又不是外人。

王霞：小董，你们坐着，我去炒菜。

夏董：婶子，别忙活了，我们刚吃过饭。

王霞：到我们家，你们就别客气了。

22：日、室内、夏董小平房里。

*玉清、夏董在喝茶。

夏董：现在是阴历七月十五了，离八月十五还有一个月，咱们该动手打月饼了。

玉清：行，你是董事长，你说怎么干，咱就怎么干。

夏董：你可要有吃苦的准备，这第一是累，第二是热。

玉清：我不怕，这点苦算什么，从小种地出身。

23：日、室内、梅枫住所。

*夏天的早晨，阳光火辣辣的照射下来，空气中似有一股雾气向天空升腾。梅枫的新宅子里，他坐在走廊上抽烟。菊花开着录音机，正一边听音乐，一边收拾家务，他们的女儿三个月了，这时正躺在宝宝车里。梅枫走进屋里，把录音机声音调到最小。

梅枫：菊花，我决定了，我去卖雪糕。

菊花犹豫着：这……我不逼你，不过，你去卖雪糕，如果遇上熟人，同学什么的，你不怕丢人？我们现在虽然没有钱，但地里收着粮食，还够吃的。

梅枫：不行，现在每人还有一亩地，就那点粮食仅够吃的。珍珍还要喝奶粉，咱们两个人都在家闲着，这哪能成？我一不偷，二不抢，凭自己的力气挣钱，丢什么人？

*说完，梅枫到院子里准备木箱去了。

24：日、室外、梅枫家院子里。

*林菊花来到院子里。梅枫在整理木箱。

菊花：累了，就找地方歇会。晚上早回来。

梅枫：我知道。

*梅枫答应着拥自行车走了。梅枫走后，菊花又把录音机声音放大，又开始收拾家务。客厅的一角，摆放着观音，她信佛，初一、十五总要上香，还要摆上水果，一杯水。这时，她默默点燃一支香。

菊花的画外音：让观音保佑他平安回来。

*女儿哭了，她抱起珍珍，一边哄着，一边给她水喝。

25：日、室外、服装批发市场。

*梅枫拥着自行车，慢慢地走着。

“梅枫”

*有人喊他，梅枫看去，却是同学赵乐利。

梅枫：乐利，你怎么在这里？

乐利：啊呀，老同学，你怎么卖起雪糕了？

梅枫：在家闲着没事，出来干点。

乐利：走，都中午了，咱老同学，找个饭馆喝一杯。

梅枫：这……我这雪糕还没卖完呢，一会就化了。

乐利：这好办，还有多少雪糕，我全要了。

*赵乐利随即掀开木箱，揭开棉被。

乐利：多少钱？我给你钱。

梅枫：老同学了，吃雪糕还要钱？

乐利：哪能，这是有本钱进的。

*随即掏出十元钱，递给梅枫。

乐利：钱够不够？

梅枫：用不了这么多。

乐利：好了，就这样。

*乐利随即捧起雪糕，走到一伙年轻的女人面前。

乐利：来，同胞们，今天我请客，吃雪糕。

*那伙女人兴高采烈地去拿雪糕。

有个漂亮的女孩说：乐利：今天发财了，请吃雪糕。

乐利笑说：发财了，共同发财。

乐利走到梅枫跟前：走，老同学，咱们去喝一杯。

26：日、室内、一个小酒馆里。

*乐利斟满两杯啤酒。

乐利：来，老同学，干一杯。

*两人一饮而尽。乐利又斟满。

乐利:哎，梅枫，你怎么卖起雪糕了？

梅枫：在家闲着没事，出来挣点钱。

乐利：哎呀，现在挣钱的路子太多了。不行，你租个房间，来卖服装吧？

梅枫：卖服装，我不懂行情呀。

乐利：边干边学，慢慢就熟悉了。现在，在女装区，我一个朋友，正在出租一间门面房，你要想干，我跟他说，让他给你留着。

梅枫：这批发服装，得要多少资金呢？

乐利：多点、少点都能干，一开始没钱，有个四、五万就能干。

梅枫：四、五万呀，可我没有呀。

乐利：你不是有三间瓦房吗，用房子抵押，就能贷四、五万。咱们的老同学赵薇就在农商银行上班，你去找找她，很快就能贷下来。我跟你说，这批发服装，就算干的不好，一年也能挣个三、四十万。

梅枫：那好，我试试。

27：日、室内、梅枫家里。

*珍珍在睡觉，菊花把录音机声音调到最小，一边听音乐，一边收拾家务。看见梅枫回来了。

菊花：才三点钟，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今天挣了多少钱？

梅枫：二十多块。

*然后，梅枫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杯咕咚咕咚的喝水。

梅枫：我今天遇见同学赵乐利了，他现在在服装批发市场卖服装，可发了。他让我筹备点资金，也去卖服装。他带我去进服装。

菊花听了很高兴，说：不知得需要多少资金，我们家凑凑也只有一千元钱。

梅枫：赵乐利说，一开始有四、五万就能行，租间门面，剩下的就是流动资金。

菊花惊讶地说：四、五万块钱。这么多钱，我们上那里去弄？

梅枫：咱们凑凑看，你回家向你妈妈、哥嫂借借，看能不能借到钱，我找几个有钱的同学去借。

菊花：卖服装，搞批发，肯定很赚钱。好吧，你看着珍珍，我回家一趟。

梅枫：你这就去呀？你可真是个急脾气。

菊花：这还等什么？既然你同学说了，带你去进货，有这么好的条件，咱们还等什么？

你等着，我去去就回。

*说完，菊花急匆匆走了。

*梅枫也高兴起来，把录音机声音调的大一点，开着风扇，坐在椅子上凉快。

*菊花一个小时后就回来了，她尽摇头。

菊花：大嫂、二嫂听说你要做生意，都说没钱。只有妈妈悄悄告诉我，她能给我两千元钱。

梅枫：没什么，他们是担心我做生意赔了。我想，咱们一没做过生意，再者，我们也没有钱，她们担心是有道理的。这样吧，我有个同学在银行上班，我去找找她，看看咱们的房产证作抵押，能贷点款吧？

菊花高兴地说：这倒是个好主意，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向他们张口，白看他们脸色。

梅枫：好，明天，我去找找我同学。

菊花：还等明天干什么，今天晚上你就去。对了，拿着房产证，让你同学看看，能抵押多少？

梅枫笑了：你可真急。好，今晚我就去。

*晚饭后，梅枫带着房产证，骑自行车去了。

*菊花哄着珍珍睡后，然后洗碗。然后，她就坐在录音机前听音乐。

*墙上的时钟指到九点钟的时候，梅枫才回来。

梅枫一边走一边说：都立秋了，天气还这么热。

*梅枫进屋坐下，先喝杯凉水。

菊花：你同学怎么说？

梅枫：我同学说，用房产证抵押，能贷三万五千块钱给咱们。

菊花：还是不够呀。

梅枫：就这么着吧，跟那个租房的老板说说，房租先少交点。咱们本钱少，先探探路子。我明天就去银行办理贷款。今晚我又去了赵乐利家一趟，他说正好他准备十天后出发。这样十天后我就跟他去。不过，菊花，咱们租的房子在女装区，只能卖女装。这进女装吧，你说我一个大男人也没眼力，不行，咱俩一块去？

菊花连忙摆手：啊，不行不行，我没卖过服装，可没那眼力。

梅枫：怎么不行？你去市场买服装，回来后别人都说你眼光好，有眼力，选的服装又时髦，又得体。你跟我去进货，就全当你自己买衣服穿好了。只要你看中的，保险回来好卖。

菊花笑笑：真的？你相信我的眼力？

*梅枫走过去揽住她。

梅枫：菊花，我相信你准能行。咱们一开始少进，探探路子，等有了经验，再多进，我相信，这生意一定能做起来。

*菊花笑了，抱住梅枫。

菊花：让观音保佑咱们吧。

28：日、室外、田城街道人行道。

*玉清和夏董在卖月饼，有几个人围着买月饼。这时，来了两个中年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男中年人说：给我来两盒月饼。

*夏董笑着递给他两盒月饼。那中年男子看看生产日期。

中年男子：不对呀，今天是六号，你这月饼的生产日期怎么是十二号？难道这月饼穿越了？

*夏董接过月饼看了看。

夏董：对不起，我们马虎了，日期贴错了。

中年男子：看看其他的日期，全是十二号。这怎么解释？难道都贴错了？

中年女人：我们是工商所的，接到群众举报，说你们生产的月饼，生产日期有欺诈行为。这两盒月饼我们拿走了。你们明天到工商所接受处理。这些月饼别卖了。

*然后，二人拿着月饼走了。

29：日、室内、玉清租住的小平房里。

*玉清和夏董在谈话。

玉清：我说这么做不合适吧，你把日期提前了。

夏董：日期不提前，过期了谁买？

玉清：我看，明天你去工商所，你一个女的，好说话。

夏董：我去就我去，没什么大事。

30：日、室内、工商所里。

*夏董走进工商所。

一位女工作人员问：你有什么事？

夏董：我是来处理月饼的事的。

女工作人员：你到副所长室找赵所长。

*夏董来到副所长室。见到了昨天的那位中年男子。

夏董：您是赵所长吧？

中年男子：我是。请坐。

*夏董在椅子上坐下。

赵所长：你们这么做是不对的，生产日期怎么能胡乱写呢？

夏董：赵所长，是我们错了，我们一定改正。

赵所长：看你态度很好，这次就不处罚你了。不过，以后不能再出现这种情况。

夏董：谢谢赵所长。那没有事我可以走了吗？

赵所长：可以走了。

*夏董站起来要走。

赵所长：慢。

*然后拿起那两盒月饼。

赵所长：这两盒月饼你拿走吧。

夏董：不要了，你们吃了吧。

赵所长：这可不行。你们做小生意，也不容易。你还是拿走吧。

夏董接过月饼：谢谢赵所长。

*夏董向外走。

赵所长：慢走。

31：日、室内、玉清租住的平房里。

*夏董放下两包月饼。玉清正在喝茶。

夏董笑说：我说没事吧，什么事没有。

玉清：没有处罚？

夏董：不但没处罚，两包月饼还返还了。

玉清：这回，咱别这么干了。这回是侥幸。

夏董：好，这回，董事长听总经理的。

*然后，两人哈哈大笑。

 第五集

1：日，室外、王羲之故居、洗砚池岸边。

*玉清和夏董坐在连椅上，他们坐在洗砚池边，夏董脸上露着微笑。

夏董：你刚和一个农村姑娘退婚了，现在又找了一个农村姑娘，你爸妈会同意吗？

玉清：我和那个农村姑娘退婚，并不是嫌弃她是农民，而是我和她没有感情。有位作家说过：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夏董：而我呢？

玉清：你和她不一样。我们是同学，上高中那会，我就喜欢你。我有一次还在梦里和你在一起，那个梦很清楚，到现在我还记得很真切。

夏董：但是，如果你爸妈反对呢？

玉清：这个没问题，你放心就是。今天下午你就到我家去，他们会同意的。

夏董：我有些顾虑。

玉清：你不要担心，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

夏董：你在建筑公司干什么工作？

玉清：施工，干我爸的老本行。我想呀，等以后，我自己成立建筑公司，当大老板，挣很多钱，买上轿车、大哥大。再在我们村建一栋别墅，那一定风光得很。

夏董：我看你最好一步步来，不要发展太快，要稳扎稳打。你看这洗砚池，王羲之下了多大的功夫，这洗砚池的水，由于王羲之长年累月洗毛笔，水都染成黑色的了。所以，才成就了天下第一行书的美誉。还有，在南宋的时候，有一位书法家，名字我忘了，他练书法，二十年不下楼，成就了天下第四行书的美誉。这做任何事情，要一步步来，稳扎稳打，才能成功。

玉清笑说：你的名字和你真是名副其实。

夏董：我名字怎么了？

玉清：夏董吗，夏董事长。

*夏董笑了，那是一种甜蜜的、幸福的微笑。

玉清：好，如果我以后创建建筑公司，就有你来任董事长。

夏董：我看你还是安心工作，等学了本事，有了能耐，再去搞建筑公司。你现在就是要从基础做起。

玉清：我是军人，我知道一句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作为现在的我，不去创建建筑公司，就不是一个好工人。

夏董：好了，咱们就别为此事争执了，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去创建建筑公司。我想问你的是，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玉清：这喜欢一个人，还真难说清楚。但也能说个大概，我喜欢你温柔、大方、大气，反正，在我心里，你就是一个最好的姑娘。上高中那会，我给你写好了情书，但没敢送给你。

夏董：为什么呢？

玉清：我不敢，怕你拒绝。

夏董：现在敢了。你那封情书还在吗？

玉清：早不知道放哪里去了。

夏董：我倒真想看看你写的情书。

玉清：你要想看，我现在再写一封情书给你。

夏董：我就是想看你当年写的那封情书。

玉清：那好，我回去找找，或许能找到呢。

2：日、室外、菜园里。

*梅枫正在浇菜，他一个人很吃力，他要下到水沟里，盛满水桶，把水桶放在水沟岸边，再爬上岸，把水倒进菜地里。这样来回折腾。正好菊花走到这里。

菊花：梅枫，你一个人浇菜呀？

梅枫：奥，菊花，你来了。

菊花：我来帮你吧，看你上来下去的，挺累的。你下到水沟里，我在岸上把水倒进菜地里，这样就轻松了。

梅枫：不用了，会弄你一身水的。

菊花：这有什么？别多说了，快点干。

3：日、室外、梅花村北边的大堰上。

*玉清和夏董每人骑辆自行车，夏董停住车，下了自行车。

夏董：我总是觉得这样不妥。不行，我在这等着，你回家跟你爸妈说一说，他们要是同意，我再去不迟。

玉清：那好，你在这等我，我一会就回来。

4：日、室外、菜园里。

*梅枫弄得一身水，一身泥，菊花看到了，笑起来。

菊花：看你弄得一身水一身泥。

梅枫：等会洗洗就行了。哎，菊花，你看看浇完了没有？

*菊花走到菜地另一头。

菊花：都浇完了。

*梅枫上了岸。

梅枫：走吧，我还摘了些菜。下午，正好吃这些菜。

5：日、室外、梅花村北边大堰上。

*夏董正在欣赏梅河岸边的风景，玉清回来了。

夏董：你爸妈怎么说？

玉清：我爸没在家。我妈说，你的事你自己做主。

*玉清高兴地笑了。两个人愉快地向玉清家走去。

6：日、室外、玉清家院子里。

*陆文英【玉清妈妈】正在院子里摘菜，看见玉清和一个姑娘拥着自行车走进来，忙站起来。

玉清对夏董说：这是我妈妈。

夏董赶紧叫：大姨，你好。

陆文英：好好，他大姐，快屋里坐。

*这时，梅枫和菊花走了进来。

玉清又介绍：这是我二弟梅枫，这是菊花。

*这时，梅枫一身水一身泥，上衣搭在肩上，裤子卷到膝盖。夏董不由得笑起来。

菊花：我们刚浇完菜回来，所以，弄了一身水一身泥。

夏董：没事，快换身衣服吧。

菊花：快去换衣服。

梅枫：我的衣服都在新宅子里，不用换了。

陆文英：快，你们快到屋里坐。小枫，你冲些茶水。

7：日、室内、梅枫家。

*几个人到屋里坐下。

夏董：二弟挺能干的。

梅枫：这点活算什么。

玉清：我二弟读的书可多，古今中外的历史都读了。

梅枫：那没有什么，随便看看。

玉清：我忘了，世文四叔说有事找我，让我过去一趟。你们先在这喝茶，我去一趟就来。

8：日、室内、世文家客厅。

*世文正在喝茶，玉清走进来。

玉清：四叔。

世文：玉清来了，快坐下喝茶。这段时间，工作怎么样？

玉清：还行吧。

世文：现在给你一座楼，你能施工吧？

玉清：没问题，我干的就是施工。

世文：是这么一个情况，我战友是水利局局长，在水利局要盖一座楼，预算一千万。我想包下来，让你干，你觉得能行吧？

玉清：那我得辞职，专门来干。

世文：不用辞职，现在不兴停薪留职吗，你要想干，停薪留职就是。

玉清：那行，我干。

世文：不过咱话要说清楚，我给牵线承包这座楼，是要搭人情的。这一千万里，我要拿一百万，你只能拿九百万。不过，我的这个战友，是往高处预算的，九百万包下来，也能挣钱，这个，你心里要有数。还有个问题，你要承包这座楼，需要有建筑公司的营业执照。正好，你梅世景大叔，有建筑公司的营业执照。他现在也不用，你可以找他借用一下。

玉清：行，我明天去找他。

世文：这座大楼，很多人都争。你要想承包，就要快，免得夜长梦多。还有，签完合同以后，他们给的第一笔款，那一百万就要给我。这里面的事情，我也不能给你详细说明。

这点，你明白吧？

玉清：我明白。

世文：那好，咱们就这么定了。

玉清：行，就这么定。

9：夜、室外、梅河大堰上。

*玉清吃完晚饭，送夏董回家。

夏董：你二弟虽然弄了一身泥一身水，但看起来很帅气。

玉清：是的，我们这些堂叔兄弟就属他长得最好。

夏董：他有对象了吗？没有的话，我给他介绍一个。

玉清：刚才和你一起吃饭的菊花，就是他对象。

夏董：奥，是这样。

玉清：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商量。

夏董：什么事？你说吧。

10：夜、室内、梅枫住所。

*梅枫和菊花坐在椅子上。

菊花：现在还写小说吗？

梅枫：没事的时候写了一点。

菊花：那给我看看。

梅枫：还没写完呢，写完了给你看。

菊花：哎，梅枫，我最近看了歌德的小说《少年维特的烦恼》，我觉得维特为什么一定要死呢？他就不能振作起来，像歌德那样，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梅枫：这是个人性格使然。人各有各的性格，有的人，失恋了，振作起来，能够在其他方面取得成功。有的人，一败涂地，走上了不归路。

菊花：奥，是这样。

11：夜、室外、梅河大堰上。

*玉清和夏董边走边聊。

夏董：你四叔先抽走了一百万，剩下的九百万，盖这座大楼，能挣钱吗？我觉得你要慎重。

玉清：没事，我四叔说了，水利局是往高处预算的。况且，他是我亲四叔，能害我吗？

夏董：不过，我觉得，你四叔不该先抽走一百万，应当等这座楼完工了，看能挣多少钱，再给他多少，应该这么办。

玉清：建筑行业就是这样，谁包下工程，再往下包，就要挣一部分。

夏董：建筑行业我不懂。不过，你最好找人预算一下，看能挣多少钱，这样心里有底。

玉清：来不及了，现在很多人都在争这个工程，我准备明天就去签合同。

夏董：这方面你懂，你看着办吧。

玉清：还有一件事，我要签下了这个合同，我就得停薪留职。

夏董：我觉得这样，有些风险。你和你爸妈商量过了吗？

玉清：不用跟他们商量，他们肯定会不同意。所以，我准备干。在单位里，都是靠关系、论资排辈。像我这样，一没有关系，二没有资历，什么时候能提升？

夏董：梅河两岸的风景真好，咱们到梅河岸边坐坐吧。

12：夜、室外、梅河岸边。

*玉清和夏董坐在梅河岸边。

夏董：上高中的时候，你写好了情书，为什么没有给我呢？

玉清：我当时要是给了你，你会同意吗？

夏董：这个……这个嘛，我当时一门心思考大学，可能不会同意。但是，我当时也很喜欢你，可能也会同意。好了，不说这些了，你看夜里的梅河多么美丽。天空中有一轮皎洁的月亮，风吹着树林沙沙作响。

玉清：是的，我从小在梅河里长大。我太喜欢这里了。

夏董：你光有建筑公司的营业执照，没有资金，没有工人，这工程能干起来吗？

玉清：能干起来。这工程的一切材料，都能赊来。现在用这些材料，哪有付现款的。至于工人，更好办，找一个建筑队，就解决了。

夏董：那好，我祝你成功。

13：日、室外、水利局大楼开工奠基。

夏董对玉清说：来了这么多人，要坐五、六桌吧？

玉清：我只给几个要好的同学说过，没想到来了这么多同学。不过，来多了也好，咱们好上庆祝庆祝。

夏董：这还没开工呢，你庆祝什么？

14:一年后。

日、室内、水利局大楼临时办公室。

*玉清和夏董正在谈话。

夏董：我把账目合计了一下，这座楼盖完，得花一千万。

玉清惊讶地：一千万？那我们不是赔钱了？

夏董：就是赔钱了，要陪一百万呢。

玉清：怎么会赔钱呢？

夏董：水利局的预算有问题，你四叔先抽走了一百万，你的那些狐朋狗友，每天来大吃大喝。这些，就是赔钱的原因。

玉清：现在楼盖完了，过几天就交工了。我们欠下的那些砖钱、沙钱、水泥钱，怎么办？

夏董：没办法，只有交了工再说吧。

15：日、室内、夏董卧室。

*玉清和夏董在谈事。

夏董：我们的工程款都付完了，还欠一百万。

玉清：没想到会这样。

夏董：你没想到吧。这个工程，你四叔赚了一百万，我们赔了一百万。现在，你连家都不敢回了，那些要债的天天坐在你家里，你看怎么办？

玉清：只有一个办法？

夏董：什么办法？

玉清：三十六计，走为上。

夏董：走？你走到哪里去？

玉清：我也不知到哪里？

夏董：我倒有个去处。

玉清：去哪里？

夏董：到田城。我二叔在田城任劳动局局长。我们去投奔他。在那里图谋发展。

玉清：也只好这样了。去躲债吧。

夏董：当初你不听我的，盲目签下了合同，结果赔了一百万。还有，你那四叔是什么四叔，你赔了一百万，他倒赚了一百万。这是当叔的做的事吗？

玉清：都怪我年轻，也连累了你。

夏董：正是这样。那些要钱的，到你家找不到你，时间长了，就找到我家来了。

玉清：那，咱们准备一下，尽快去田城。

16：日、室外、田城。

*玉清和夏董下了客车，找了一个僻静没人的地方，两个人商议。

夏董：我看，咱们不能住在我二叔家，我二叔倒没有什么，我二婶可不乐意。所以，咱们先找个地方，租间房子，安顿下来，再去我二叔家。

玉清：也行。

*他们沿街转悠，看了几处房子，要么房子太大，要么房租太贵，都不合适。最后，他们找了一个四间瓦房带东平房的庭院。

租房老板：我这庭院挺安静的，适合居住。

玉清：你这庭院每月租金多少钱？

租房老板：五百元。

夏董：我们再到别处看看。

*两人来到街道上。

夏董：你那还有多少钱？

玉清：贰佰元。

夏董：我这里还有三百元。看来这庭院我们租不起。我看这样，那间东平房，有十个平方，就是夏天热点。我们问问那老板光租东平房多少钱？

*两人又回到庭院。

夏董：老板，我们光租东平房多少钱？

租房老板：这东平房热呀，西晒太阳。

夏董：没什么，热点不要紧，只要价格便宜就行。

租房老板：这样，你们要想租的话，六十元钱一个月。

夏董：六十太贵了，那平房顶多有十平方，我们主要看好它有一张床。这样吧，三十元。

租房老板：大妹子，三十元太少了，四十元吧，不能太少了，少了我就不租了。

夏董：那好，四十元就四十元，我们一个季度一交房租。

租房老板：这倒可以。就这样，这是东平房的钥匙，给你。

17：日、室内、东平房。

*玉清和夏董放下行李，两人坐在马扎上。虽然立秋了，但平房内热得很。

玉清：让你跟着我，我想让你享福的，没想到，倒让你跟着我受罪。

夏董：这点苦算什么，不就是热点吗。夏天就快要过去了，马上就凉快了。我想好了，我们家祖传就是打月饼，快八月十五了，我们打月饼。

玉清：打月饼，这房子太小了吧？

夏董：不小，把这床拾腾起来就是案板。

玉清：行，只要能挣钱，让我干什么都行。

夏董：咱们今天休息一晚，明天去我二叔家。我二叔只有三个儿子，没有闺女，他把我当闺女，对我可好了。对了，你饿了吧？我可是有些饿了。

玉清：对面有家面馆，咱们去吃碗面。

夏董：不行，咱们就剩下三百多块钱了。咱们不能像以前那样大手大脚的花钱了，咱们要算计着花。你歇会，我去买个电锅，买几把面条，买点咸菜，咱们下面条吃。

18：日、室内、玉清租的东平房里。

*玉清和夏董在谈话。

玉清：咱们今天到你二叔家？

夏董：对，今天去。

玉清：可是，咱们不能空着手去呀，咱们买点什么好呢？

夏董：就买点水果吧。

玉清：我这第一次上你二叔家，就买点水果，不合适吧？

夏董：没办法了，咱们还要省下钱打月饼呢。

19：日、室内、夏董二叔家。

*夏衍【夏董二叔】，和王霞【夏董二婶子】热情接待玉清和夏董。

夏衍：小董呀，你总是不来。这回来了，多住些日子。

王霞：来，玉清、小董，吃水果。

夏董：我们是躲债才到您这里的。

夏衍：怎么回事？

20：日、室内、梅枫家。

两个要债的中年男子、陆文英、梅枫、玉伟正在谈话。

中年男子：我那砖钱，八万多呀，这一分钱不给我，我这生意还怎么做？

陆文英：对不住了。玉清也没在家，等他回来就把钱还给你们。

中年男子：可是，我来了好几趟了，都没有见到玉清，他到哪里去了？

陆文英：他也是出去要钱去了，等把钱要回了，就还给你们。

中年男子：不行，今天拿不到钱，我就在你们家不走了。

梅枫：这位大哥，这钱先缓几天，等我哥要来钱，马上就给你。

中年男子：那要有个还款时间。

玉伟：谁欠你钱，你去问谁要，你在这逼我妈干什么？我妈又没欠你钱。

中年男子发火了：玉清不在家，就问你妈要，我就坐在这里不走了。

玉伟：你走不走{随即端起一盆水。}，你再赖在这里，我就泼你。

中年男子：你泼。你们家欠钱还有理了？

*啪的一声，玉伟一盆水泼到中年男子身上。

中年男子急了：你们还讲不讲理，欠钱不还，还用水泼人？

梅枫：你先别急，听我说，冤有头，债有主，谁欠你的钱，你问谁要。

中年男子：你这小姑娘火气也太大了吧，这泼我一身水。

*两位中年男子说着，气呼呼地走了。

玉伟：再来，我还泼你。

21：日、室内、夏衍家客厅。

夏衍：玉清，你四叔也太不地道了吧？奥，你赔了一百万，他赚了一百万。这钱，他好意思拿。小董，别怕，你们就住在二叔家。

夏董：二叔，我们已经租了房子，快八月十五了，我们准备打月饼卖。

夏衍：你看，小董，二叔家房子宽敞着呢，你来到我这里，怎么在外边住，你把你二叔当外人了？

夏董：不是，二叔，我们租下房子，主要是想打月饼。

夏衍：奥，那好，小董，有什么事尽管跟二叔说，到我这里，又不是外人。

王霞：小董，你们坐着，我去炒菜。

夏董：婶子，别忙活了，我们刚吃过饭。

王霞：到我们家，你们就别客气了。

22：日、室内、夏董小平房里。

*玉清、夏董在喝茶。

夏董：现在是阴历七月十五了，离八月十五还有一个月，咱们该动手打月饼了。

玉清：行，你是董事长，你说怎么干，咱就怎么干。

夏董：你可要有吃苦的准备，这第一是累，第二是热。

玉清：我不怕，这点苦算什么，从小种地出身。

23：日、室内、梅枫住所。

*夏天的早晨，阳光火辣辣的照射下来，空气中似有一股雾气向天空升腾。梅枫的新宅子里，他坐在走廊上抽烟。菊花开着录音机，正一边听音乐，一边收拾家务，他们的女儿三个月了，这时正躺在宝宝车里。梅枫走进屋里，把录音机声音调到最小。

梅枫：菊花，我决定了，我去卖雪糕。

菊花犹豫着：这……我不逼你，不过，你去卖雪糕，如果遇上熟人，同学什么的，你不怕丢人？我们现在虽然没有钱，但地里收着粮食，还够吃的。

梅枫：不行，现在每人还有一亩地，就那点粮食仅够吃的。珍珍还要喝奶粉，咱们两个人都在家闲着，这哪能成？我一不偷，二不抢，凭自己的力气挣钱，丢什么人？

*说完，梅枫到院子里准备木箱去了。

24：日、室外、梅枫家院子里。

*林菊花来到院子里。梅枫在整理木箱。

菊花：累了，就找地方歇会。晚上早回来。

梅枫：我知道。

*梅枫答应着拥自行车走了。梅枫走后，菊花又把录音机声音放大，又开始收拾家务。客厅的一角，摆放着观音，她信佛，初一、十五总要上香，还要摆上水果，一杯水。这时，她默默点燃一支香。

菊花的画外音：让观音保佑他平安回来。

*女儿哭了，她抱起珍珍，一边哄着，一边给她水喝。

25：日、室外、服装批发市场。

*梅枫拥着自行车，慢慢地走着。

“梅枫”

*有人喊他，梅枫看去，却是同学赵乐利。

梅枫：乐利，你怎么在这里？

乐利：啊呀，老同学，你怎么卖起雪糕了？

梅枫：在家闲着没事，出来干点。

乐利：走，都中午了，咱老同学，找个饭馆喝一杯。

梅枫：这……我这雪糕还没卖完呢，一会就化了。

乐利：这好办，还有多少雪糕，我全要了。

*赵乐利随即掀开木箱，揭开棉被。

乐利：多少钱？我给你钱。

梅枫：老同学了，吃雪糕还要钱？

乐利：哪能，这是有本钱进的。

*随即掏出十元钱，递给梅枫。

乐利：钱够不够？

梅枫：用不了这么多。

乐利：好了，就这样。

*乐利随即捧起雪糕，走到一伙年轻的女人面前。

乐利：来，同胞们，今天我请客，吃雪糕。

*那伙女人兴高采烈地去拿雪糕。

有个漂亮的女孩说：乐利：今天发财了，请吃雪糕。

乐利笑说：发财了，共同发财。

乐利走到梅枫跟前：走，老同学，咱们去喝一杯。

26：日、室内、一个小酒馆里。

*乐利斟满两杯啤酒。

乐利：来，老同学，干一杯。

*两人一饮而尽。乐利又斟满。

乐利:哎，梅枫，你怎么卖起雪糕了？

梅枫：在家闲着没事，出来挣点钱。

乐利：哎呀，现在挣钱的路子太多了。不行，你租个房间，来卖服装吧？

梅枫：卖服装，我不懂行情呀。

乐利：边干边学，慢慢就熟悉了。现在，在女装区，我一个朋友，正在出租一间门面房，你要想干，我跟他说，让他给你留着。

梅枫：这批发服装，得要多少资金呢？

乐利：多点、少点都能干，一开始没钱，有个四、五万就能干。

梅枫：四、五万呀，可我没有呀。

乐利：你不是有三间瓦房吗，用房子抵押，就能贷四、五万。咱们的老同学赵薇就在农商银行上班，你去找找她，很快就能贷下来。我跟你说，这批发服装，就算干的不好，一年也能挣个三、四十万。

梅枫：那好，我试试。

27：日、室内、梅枫家里。

*珍珍在睡觉，菊花把录音机声音调到最小，一边听音乐，一边收拾家务。看见梅枫回来了。

菊花：才三点钟，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今天挣了多少钱？

梅枫：二十多块。

*然后，梅枫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杯咕咚咕咚的喝水。

梅枫：我今天遇见同学赵乐利了，他现在在服装批发市场卖服装，可发了。他让我筹备点资金，也去卖服装。他带我去进服装。

菊花听了很高兴，说：不知得需要多少资金，我们家凑凑也只有一千元钱。

梅枫：赵乐利说，一开始有四、五万就能行，租间门面，剩下的就是流动资金。

菊花惊讶地说：四、五万块钱。这么多钱，我们上那里去弄？

梅枫：咱们凑凑看，你回家向你妈妈、哥嫂借借，看能不能借到钱，我找几个有钱的同学去借。

菊花：卖服装，搞批发，肯定很赚钱。好吧，你看着珍珍，我回家一趟。

梅枫：你这就去呀？你可真是个急脾气。

菊花：这还等什么？既然你同学说了，带你去进货，有这么好的条件，咱们还等什么？

你等着，我去去就回。

*说完，菊花急匆匆走了。

*梅枫也高兴起来，把录音机声音调的大一点，开着风扇，坐在椅子上凉快。

*菊花一个小时后就回来了，她尽摇头。

菊花：大嫂、二嫂听说你要做生意，都说没钱。只有妈妈悄悄告诉我，她能给我两千元钱。

梅枫：没什么，他们是担心我做生意赔了。我想，咱们一没做过生意，再者，我们也没有钱，她们担心是有道理的。这样吧，我有个同学在银行上班，我去找找她，看看咱们的房产证作抵押，能贷点款吧？

菊花高兴地说：这倒是个好主意，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向他们张口，白看他们脸色。

梅枫：好，明天，我去找找我同学。

菊花：还等明天干什么，今天晚上你就去。对了，拿着房产证，让你同学看看，能抵押多少？

梅枫笑了：你可真急。好，今晚我就去。

*晚饭后，梅枫带着房产证，骑自行车去了。

*菊花哄着珍珍睡后，然后洗碗。然后，她就坐在录音机前听音乐。

*墙上的时钟指到九点钟的时候，梅枫才回来。

梅枫一边走一边说：都立秋了，天气还这么热。

*梅枫进屋坐下，先喝杯凉水。

菊花：你同学怎么说？

梅枫：我同学说，用房产证抵押，能贷三万五千块钱给咱们。

菊花：还是不够呀。

梅枫：就这么着吧，跟那个租房的老板说说，房租先少交点。咱们本钱少，先探探路子。我明天就去银行办理贷款。今晚我又去了赵乐利家一趟，他说正好他准备十天后出发。这样十天后我就跟他去。不过，菊花，咱们租的房子在女装区，只能卖女装。这进女装吧，你说我一个大男人也没眼力，不行，咱俩一块去？

菊花连忙摆手：啊，不行不行，我没卖过服装，可没那眼力。

梅枫：怎么不行？你去市场买服装，回来后别人都说你眼光好，有眼力，选的服装又时髦，又得体。你跟我去进货，就全当你自己买衣服穿好了。只要你看中的，保险回来好卖。

菊花笑笑：真的？你相信我的眼力？

*梅枫走过去揽住她。

梅枫：菊花，我相信你准能行。咱们一开始少进，探探路子，等有了经验，再多进，我相信，这生意一定能做起来。

*菊花笑了，抱住梅枫。

菊花：让观音保佑咱们吧。

28：日、室外、田城街道人行道。

*玉清和夏董在卖月饼，有几个人围着买月饼。这时，来了两个中年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男中年人说：给我来两盒月饼。

*夏董笑着递给他两盒月饼。那中年男子看看生产日期。

中年男子：不对呀，今天是六号，你这月饼的生产日期怎么是十二号？难道这月饼穿越了？

*夏董接过月饼看了看。

夏董：对不起，我们马虎了，日期贴错了。

中年男子：看看其他的日期，全是十二号。这怎么解释？难道都贴错了？

中年女人：我们是工商所的，接到群众举报，说你们生产的月饼，生产日期有欺诈行为。这两盒月饼我们拿走了。你们明天到工商所接受处理。这些月饼别卖了。

*然后，二人拿着月饼走了。

29：日、室内、玉清租住的小平房里。

*玉清和夏董在谈话。

玉清：我说这么做不合适吧，你把日期提前了。

夏董：日期不提前，过期了谁买？

玉清：我看，明天你去工商所，你一个女的，好说话。

夏董：我去就我去，没什么大事。

30：日、室内、工商所里。

*夏董走进工商所。

一位女工作人员问：你有什么事？

夏董：我是来处理月饼的事的。

女工作人员：你到副所长室找赵所长。

*夏董来到副所长室。见到了昨天的那位中年男子。

夏董：您是赵所长吧？

中年男子：我是。请坐。

*夏董在椅子上坐下。

赵所长：你们这么做是不对的，生产日期怎么能胡乱写呢？

夏董：赵所长，是我们错了，我们一定改正。

赵所长：看你态度很好，这次就不处罚你了。不过，以后不能再出现这种情况。

夏董：谢谢赵所长。那没有事我可以走了吗？

赵所长：可以走了。

*夏董站起来要走。

赵所长：慢。

*然后拿起那两盒月饼。

赵所长：这两盒月饼你拿走吧。

夏董：不要了，你们吃了吧。

赵所长：这可不行。你们做小生意，也不容易。你还是拿走吧。

夏董接过月饼：谢谢赵所长。

*夏董向外走。

赵所长：慢走。

31：日、室内、玉清租住的平房里。

*夏董放下两包月饼。玉清正在喝茶。

夏董笑说：我说没事吧，什么事没有。

玉清：没有处罚？

夏董：不但没处罚，两包月饼还返还了。

玉清：这回，咱别这么干了。这回是侥幸。

夏董：好，这回，董事长听总经理的。

*然后，两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