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1.大街上 外 日 人物:小凤 小风愉快地走在大街上,背个小背篓,里面是捡来的干柴,不时和街道两边的商贩打招呼。 小风:(冲在路边卖菜的老大娘)王奶奶,您的病刚好,在家多歇几天,还是让您儿子来啊? 王奶奶: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再说,我这老胳膊老腿也活动惯了,趁着还有把力气再蹦跶两天。 小风:(假装生气)看您说的,奶奶,您能长命百岁呢。 王奶奶:(高兴)好好,奶奶长命百岁。 一个在旁边买菜的中年妇女夸赞:这女娃子真招人疼。 王奶奶:可不是吗?这条街上没有不喜欢她的。(叹气)只可惜,这么小就出来做事,也真难为这孩子了。 小风和每个经过自己身边的人都开心地打着招呼。 卖苹果的王大叔站在摊子边等候着,小风走过来。 大叔:凤儿,来。 小风走上前。 大叔:你头上有根草,我帮你揪下来。 王大叔假装给小风捋头发,悄悄地把藏在袖子里的苹果塞进小风的背篓里,小风感到背篓一沉,心知肚明。 王大叔:好了。 小风向前走了两步,回头冲王大叔。 小风:谢谢王大叔。(完了不忘加上一句)收了摊去我家吃东西啊,乳娘做的可好吃了。 王大叔:好,我一定过去。 小风高兴地蹦跳着离开。 布匹店的老板站在门口,见小风走过来。 布匹店老板:我们家小风真能干,一大早就捡了这么多的柴火。 小风:(得意)那是。 老板:回头和你乳娘说一声,来我店里扯块新布,给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小风:(坚决)不要! 老板:为啥啊? 小风:没钱,买不起。 老板:(开玩笑)只要你答应给我儿子做老婆,我天天给你做新衣服穿,不要钱的。 小风:(小嘴撅得高高的)我才不要呢,(夸张)你儿子除了吃还是吃,肥的跟猪似的,不要,不要。 老板的胖儿子及时出现在门口,气得咬紧牙根,吓得小风吐吐舌头,迅速跑开。 惹得老板哈哈大笑。 2.小凤家的凉皮店 外 日 人物:小凤 黄氏 小凤家的凉皮店临着街边,简易的棚子下只摆了几张桌子,几个客人在吃凉皮,小风背着背篓回来,客人和小风打招呼,小风一一回应。 小风放下背篓,从里面拿出苹果,递给正在拌凉皮的黄氏。 黄氏:给我干什么,吃吧。 小风:你吃吧,乳娘,你都累了一天了。 黄氏:这孩子,王叔叔是给你的,你看我哪有功夫吃啊。 黄氏把调好的凉皮递给小风。 黄氏:你徐大伯的。 小风端着碗来到一个中年男子身边,放下,凑到他耳边。 小风:徐伯伯,给你加了两大勺辣子。 徐伯伯:(高兴)好好,凤儿记性真好,对了,你背了那么多柴火,不累啊? 小风:都是干的,不沉。 这时,流氓阿三带着两名手下从隔壁走出,向凉皮店走过来,路人纷纷避开,阿三来到门口。 阿三:这是谁开的店啊? 里面有几个客人扔下钱害怕走开。 小风:(急了)你们别……吃完了再走啊,多浪费啊? 徐伯伯拉力小风一把,示意她不要做声。 阿三:(不耐烦)有喘气的没有,这店是谁开的? 一个手下:(结巴)我……我们老……老大问……话呢。 阿三瞪了手下一眼,嫌他说话不利索。 小风:(走出来)我开的! 阿三:呵呵,哪冒出来的黄毛丫头?叫你大人来。 小风:你有什么事?我能当这个家。 阿三:(有点意外)可以啊,有种,(对另一个手下)马三,你给说说规矩。 马三:(吹嘘加白活)这是我们老大,你们在这条街上做生意,难免磕磕碰碰,自然就少不了我们弟兄的保护,可我们也是要吃饭的,所以就从你们所挣的当中抽取那么一点点的,放心就一点点的,作为费用。今儿我们就是来收保护费的,这条街上都归我们管,每个月的一号就是你们交保护费的日子,考虑到你们生意忙我们会亲自过来,按照规矩你们家要出五块现大洋,当然我们也不会白收这个钱的,出了问题找我们,我们绝对会保证你们的安全,我们在这一带也是有头有脸的。 小风:什么破规矩,我们挣的钱凭什么给你,一分钱都没有! 阿三:小姑娘,我看你还是个孩子就不和你计较了,不要不识抬举啊。 小凤:我就不识抬举了,(从案板上拿起菜刀横在胸前)你们能怎么着? 阿三冲马三使个眼色,马三恶狠狠地上前。 徐伯伯私底下拉了小凤一把,小凤反而更来气,挣脱后也上前一步。 黄氏从屋里跑出来,手上沾满了面粉。 黄氏:(OS)凤儿! 小凤:乳娘。 黄氏:(求饶)几位大爷,我们家小凤不懂事,请你们千万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阿三见到黄氏的美貌,惊呆了,一双眼睛色迷迷地盯着。 黄氏:(掏出钱来)我们这是小本生意,开张还不到两个月,一时凑不了那么多的钱,(摊开手掌)只有这两个,要不这样吧,余下的我们下个月一块给,保证分文不少,您看行吗? 结巴手下:那……那哪行啊,从来就……就没这个规……规矩。 马三:要么给钱要么关门滚蛋! 两名手下说着就要动手拆东西。 阿三:(醒悟过来)给我住手! 两手下吃惊,望着阿三。 阿三:(格外客气)这位大嫂严重了,既然如此,那就下个月再说吧,(指黄氏手里的钱)这些钱你还是先留着应急吧。 阿三走出去,两手下不解,也跟了出去。 徐伯伯吃完凉皮放了三文钱在桌子上,想了想,又掏出两文钱搁在桌子上,站起来。 徐伯伯:这个阿三今天哪根筋搭错了,发起善心来了,(冲黄氏)你们娘俩还是小心点好。 徐伯伯离开,黄氏和小凤互相看看。 3.大街上 外 日 人物:阿三 阿三走着,两手下跟上来。 马三:老大,你今天的表现和往日可不一样啊,哎,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啊。 结巴手下也一个劲地点头。 阿三:(停下,敲了两人的脑袋)奶奶地,老子往日就那么讨人厌? 马三:不不,老大,你知道小弟不是那个意思。 三人又开始边走边聊。 结巴手下:(趁势也敲了一下马三的脑袋)你笨……笨啊,连这都看……看不出来,咱们老大是看……看上那个女的了,是不是,老大? 马三:你闭嘴!话都说不利索还嘚吧嘚的。 阿三倒是赞赏地看了一眼结巴手下,没想到他还挺有眼力劲的。 马三:(也看出来了)是真的啊老大? 阿三不说话,好像在心里谋划着什么。 4.黄氏租来的小屋 内 日 人物:小凤 黄氏 黄氏在擀面,小凤在蹲在灶门前生火。 黄氏:你刚才吓死我了,以后可不许再胡来了。 小凤:(郑重地)知道了,娘,以后不会了。 黄氏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 黄氏:你刚才叫我什么? 小凤:(自然地)叫你娘啊,今后你就是我的娘亲了。 黄氏:(激动)哎,好闺女,总算没白养你一回。 小凤升不好火,满屋子里全是烟,熏得两人咳嗽不断。 黄氏:你呀,说过多少次了,先拿干草引火,上面再放湿柴。 小凤调皮地吐下舌头:知道了,娘。 黄氏不放心,走过来帮小凤生火。 5.大街上 外 日 人物:小凤 小凤背着背篓四下捡柴火,看见远处围着一大群人,好奇地走过去,挤进人群。 地上跪着一个老妇,旁边是一个比小凤还小的小男孩,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一切,阿三和手下气势汹汹地站在面前。 阿三:(边走边说)不是我不讲情面,我都已经宽限你俩天了,总不能我喝西北风吧。 老妇:(苦苦哀求)大爷,您再行行好吧,我实在拿不出钱啊,(紧握怀里的一筐南瓜)我这些南瓜,还等着给老头子抓药呢,求求您了大爷。 众人议论,小声谴责阿三的不道德行为。 阿三:这个我管不着,总之今天你要是不拿出钱来,这筐南瓜嘛。(冲手下使眼色) 两人会意,去抢老妇怀里的筐,老妇死死地攥着不松手。 小凤气不打一处来,想阻拦,四下看看,见地上有一块西瓜皮,悄悄地放到阿三的脚下。 阿三:(继续边走边说)我劝你还是乖乖地就范,免得吃苦头。 阿三刚说完这句话,一脚踩在西瓜皮上,摔个四仰八叉,众人哈哈大笑。 小凤怕事情败露,飞快地钻出人群,一溜烟地向前跑去。 阿三疼的直吸溜嘴,两手下慌忙去搀扶,被阿三一把甩开。 阿三:(气急败坏)你们扶我干啥,还不赶紧去追?! 两手下分开众人,向小凤追去。 阿三起身,也没心情和老妇纠缠了,出了人群,本想去追,突然想到什么,坏笑浮在脸上,转身向另一边走去。 6.大街上 外 日 人物:小凤 小凤从人群中左串右跳,拼命地跑着。 后面的两个手下紧紧追着。 小凤跑过布匹店,头也不回地喊。 小凤:大叔救我! 布匹店老板看见后面的手下在追,明白了,冲大街上的人喊。 大叔:小凤有难了,闪! 小凤经过之处,人群自动向两边闪开,让出宽宽的街道,让小凤顺利通过。 两手下跑过布匹店,老板同样地喊:合! 在两手下经过的地方,人群又快速地合上,把两手下夹在人群中,有几人还故意阻拦。 眼看两手下快冲出人群,卖苹果的大叔捡起一个烂苹果扔过去,正中马三的脑后勺。 马三:(看四周,骂)哪个缺德的干的? 卖苹果的大叔躲在摊子后面偷笑。 两手下继续向前追,卖菜的老奶奶捡起烂菜叶顺势扔在两人脚下,两手下踩到烂菜叶,摔倒在地上,人群中大笑不止。 两人爬起来,摸了摸屁股,顾不得疼痛,继续追赶。 7.凉皮店 外 日 人物:黄氏 几个闲客在吃凉皮,阿三一瘸一拐地进来,坐下。 众人知道不妙,纷纷放下钱,想离开。 阿三:(冷冷地)都给我坐好了,谁也不许走!今后你们还要多来这里吃面,捧捧场。 众人又都坐下,纳闷,不知道阿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黄氏一直在忙着切凉皮,没主意到阿三进来,端起两碗凉皮,走到一个桌子前。 黄氏:这是两位的。(放下走了几步,望着阿三的背影,走过去)这位先生也来一碗? 阿三转回身,笑嘻嘻地。 阿三:老板娘,生意不错啊。 黄氏:(惊讶)你……你怎么来了? 阿三: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也知道饿啊,(从怀里掏出两块大洋,"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给我也来一份凉皮,多搁点赖子,对了,还要多放些醋,我这人生平最爱吃醋了,哈哈。(意味深长地盯着黄氏看) 黄氏害怕,却又无奈,转身走向做凉皮的地方。 8.胡同里 外 日 人物:小凤 小凤拐进胡同,在里面飞快地穿行。 片刻后两手下出现,也拐进胡同。 小凤拼命地跑着,背篓里面的柴火也跑出来了。 两手下紧紧地追着。 ………… 9.凉皮店 外 日 人物:黄氏 阿三 黄氏在弄着凉皮,六神无主,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偷偷瞄了阿三一眼,见他正悠闲地用两根筷子打着节拍,更加慌了,做完凉皮后只得硬着头皮端过去。 黄氏:你的面。(放下后就想离开) 阿三见此时已经没有几个客人,一把抓住黄氏的手。 黄氏:(吃惊)你要干什么? 黄氏无论怎样用力抖挣不开。 黄氏:(又羞又怒)你放开我!放开我! 阿三:(色迷迷)急什么啊?陪我在这说会话。 黄氏:你不松手我可喊人了。 几个客人吓得扔下钱赶紧离开。 阿三:(有恃无恐)你喊吧,哈哈。 阿三又从怀里掏出三块大洋,放在桌子上。 阿三:让我高兴了,这钱就是你的,来吧。(说完把黄氏搂在怀里,伸手去摸黄氏的屁股) 黄氏又急又羞,却挣不脱。 徐伯伯背个筐打门前走过,把一切看在眼里,想进去又害怕阿三,想了一下,有了主意,冲过往的行人大声喊。 徐伯伯:哎-,大家都快来啊,凉皮店为答谢新老顾客,今日免费吃凉皮,都快来奥--,不吃白不吃啊,免费的凉皮喽…… 消息传开,人群蜂拥而至,瞬间把小店挤满。 此时黄氏已经挣开,站在那里止不住地抹眼泪。 徐伯伯:(故意责怪)老板娘,还愣在那干啥,赶快给我们弄凉皮去,快点啊。 黄氏醒悟,急忙跑去弄凉皮。 一个小伙子跟着起哄:就是,我们肚皮早就饿瘪了,快点啊,(补了一句)要免费的凉皮啊。 一句话把大伙全逗乐了。 阿三无奈,只得悻悻地起身,走到徐伯伯跟前,狠狠地瞪了一眼,徐伯伯扭过头去,假装没看见,阿三离开。 徐伯伯走到黄氏面前。 徐伯伯:(安慰)甭和这鸟人一般见识。 黄氏:谢谢你啊,徐大哥,要不是你,我……(哽咽欲哭) 徐伯伯:妹子啊,以后多防着点儿就是了。 黄氏擦眼泪,点点头。 先前的那个小伙:(不确信)这凉皮是免费的吗?不会是蒙我们的吧。 徐伯伯:呵呵,三个大子一个也不能少,想吃免费的啊,回家跟你老娘要去。 说的大伙又一阵哄堂大笑,小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也跟着笑了。 10.胡同里 外 日 人物:小凤 小凤在胡同里拼命跑着,两手下紧紧追着。 小凤穿过胡同口,一闪而过。 两手下片刻后也穿过。 11.胡同口 外 日人物:小凤 姚青 小凤在另一条胡同里向前跑着。 姚青(和小凤年纪相仿)提着买来的风筝在胡同里悠闲地走着。 小凤跑向路口,姚青也快走到路口。 在胡同的交汇处小凤和姚青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小凤把姚青压在了身下,风筝也撞向了一边。 小凤起身,道歉。 小凤:对不起,对不起。 小凤回头见两手下追上来,连背篓也顾不得捡,跑开。 姚青吃牙咧嘴地站起来,不满。 姚青:你个死丫头给我站住!(看一眼被撞坏的风筝)哎吆,疼死我了。(又坐在地上) 两手下赶到,不知该向哪边走,看看地上的姚青。 马三:哎,刚才的那个女孩往哪边跑去了? 姚青:(愤愤地)我有名字的。 马三刚要发火,被哑巴手下拦住。 哑巴手下:(笑呵呵,极有礼貌)这位……位小兄弟,打扰……扰了,请问您看见那……那个女孩去哪了,谢谢。 姚青用手一指小凤跑去的方向。 两手下对望一眼,迅速跑开追赶。 姚青捡起烂风筝,望着两手下离去,都已经迈开步了,想了想,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 小凤跑向胡同口,突然胡同口出现一只破风筝,吓得小凤怔住了,不由得停下脚步,风筝下面露出姚青的脑袋,冲着小凤嬉皮笑脸。 小凤:(警戒)你想干什么? 姚青:(站在路中央)不想干什么?你得给我道歉! 小凤:我已经道过谦了。 姚青:那不算,不够诚意。 小凤:(生气)你! 姚青:还有,(举起)赔我的风筝! 小凤:你想得美!(坚决地)不赔! 姚青:(叉着腰)那你就别想过去! 小凤:不过就不过! 姚青胸有成竹地站在那儿,一脸坏笑。 两手下出现在胡同口,向这边跑来,小凤急了。 小凤:你放我过去! 姚青:道歉!赔风筝! 小凤:做梦去吧!! 姚青很有耐心地等着,不急不躁。 两手下越走越近,小凤急中生智,转身往回跑,拐进胡同中间的一个路口,消失,两手下也追了进去,剩下姚青目瞪口呆。 一系列镜头: 小凤出现在胡同口,姚青出现,拦住。 小凤出现在胡同口,姚青拦住。 小凤出现在胡同口,姚青伸开双臂拦住。 下一个胡同口。 姚青在前面拦着小凤。 小凤:你到底想怎样? 姚青:道歉!! 小凤气急了,冲向姚青,使出浑身的力气一把把姚青推到,跑开,姚青摔倒在地上,张开嘴哇哇大哭,突然止住,抹把眼泪,扔下风筝去追赶小凤。 现在变成了姚青追赶小凤,两手下也早不见了踪影。 小凤跑着,回头看见姚青在追赶自己,手里拿着一块砖头,凶神恶霸一般,吓得玩命地跑。 12.大街上 外 日 人物:小凤 姚青 小凤重新跑到大街上,跑过去。 片刻后,姚青也出现在大街上,停了一下,冲着小凤远去的背影追去。 13.怀来客栈 外 日 人物:小凤 姚青 小凤慌不择及,跑进客栈,进了院子,跑上楼梯,挨个推门,门均推不开。 姚青也进了客栈,上楼梯时和店小二相遇,差点把店小二的托盘打翻,喜剧效果。 小凤跑进走廊的尽头,推开一扇门,闯了进去。 14.忠文房间 内 日 人物:小凤 姚青 忠文 天砀山土匪首领吕天刚的儿子吕忠文(与小凤年纪相仿)正在练书法,被突然闯进来的小凤吓了一跳,写了一半的毛笔字也走了样。 忠文:(气愤)说了多少次了,进来要先敲门。 忠文不见有人回答,抬起头见小凤呆呆地看着自己,也纳闷。 忠文:你是--? 小凤:(缓过神,急切)救我!说完四下找藏身之所。 忠文明白了,掀开床边的帘子,让小凤钻进去,又回到桌子前练书法,很专心。 门突然被打开了,姚青四下看看。 姚青:(比划着高度)你见着一个这么大的丫头吗? 忠文:(抬起头,不满)敲门去。 姚青:我下次一定主意,你先告诉我见着了没有? 姚青:(放下毛笔,略威严)敲门! 姚青无奈,退到门外,关上门,从外面敲门。 忠文重新拿起笔,不急不躁,敲门声不断。 躲在床下的小凤听出了他们是一家人,急切害怕,从下面偷偷地看着。 忠文:进来。 姚青:文少爷,(比划着高度,强调)请问您见着一个这么大的丫头吗? 忠文:(答非所问)怎么就不长记性呢?你看,字都写跑了。 姚青:我知道错了,下回一定不会了。(比划着高度,更加强调)你见着一个这么大的丫头吗? 忠文:什么丫头,没见着,你出去吧,我还要练字呢。 姚青:可我明明看见她往这边来了。 忠文:出去吧。 姚青:是,文少爷。出去,带上门。 小凤爬出来,忠文边写边说。 忠文:你可以走了。 小凤:(也不客气)我再等会儿,等他走远了再走。(拿起桌子上的字)这全是你写的啊,真好看! 忠文:(略惊讶,停下)你也懂书法? 小凤:我不识字。(笑笑)这粗一道细一道的,真好玩。 忠文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15.忠文房门口 外 日 人物:姚青 姚青耳朵贴在门上,听出了小凤的声音,想了想,一咬牙,还是把门推开。 16.忠文房间 内 日 人物:小凤 忠文 姚青 姚青:(得意)我看你往哪跑? 小凤急忙躲在忠文的身后,不停地拽着忠文的衣袖。 小凤: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两人围着忠文绕圈圈,忠文被夹在中间被两人撕扯着,却又无可奈何。 姚青:你给我停下! 小凤:有本事你追啊。 忠文实在忍受不了了,大吼。 忠文:都别闹了! 两人停下,同时看着忠文。 姚青:(委屈)你骗我。 忠文:自古以来好男不跟女斗,青青,你就不能让这点儿? 姚青:(郁闷)那是你,我做不到。 忠文:你--。 姚青:谁让她欺负我的。 小凤:(不示弱)是你先欺负的我。 姚青:(来气)是你! 小凤:你! 姚青和小凤又对掐起来。 忠文:好了,(冲姚青)你再不听,我回头告诉二叔去,你可别忘了,过两天二叔就来接咱们了。 姚青:(害怕)你千万别告诉我爹,我走还不行吗?(说完瞪了小凤一眼,走出去) 小凤也回敬了姚青一眼。 小凤:谢谢你啊。 忠文: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面无表情)你走吧。 楼下传来一阵马的嘶鸣,同时传出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男子声音:(豪放)小二,小二!妈的,死哪去了。 楼下的小二应了一声:来了,来了。 男子:(OS)我这马要好草好料的伺候着,少了一根马毛我把你的耳朵割下来下酒喝。 小二:(OS)放心吧,大爷。 忠文:(惊喜)二叔?! 17.怀来客栈院子里 外 日 小凤 姚麻子 姚青 忠文 店小二牵着马出去,二当家姚大膀(外号:姚大麻子)一只大手死死摁住姚青的脑袋不放,姚青几次都没挣脱。 腰大麻子:狗日的,这几日没闹腾吧。说完从后面狠狠地踹了姚青一脚。 姚青:(一个趔趄,强忍住痛)没有,爹,乖着呢。 姚麻子:哈哈,那就好。不断用手啪啪拍着姚青的脑袋。 姚青:(试图躲开,不满)爹,你又打我。 姚麻子:哈哈,不打不长记性,你爹我从小就是被你爷爷这么带大的,(瞪眼)咋,你还不乐意啊? 姚青:(讨好)没,没,爹,打得好。 姚麻子:(又把姚青揽在怀里)我知道你这小杂种在和老子耍心眼。 姚麻子对姚青又是拍脑袋又是脚踢的,姚青无可奈何地忍受着这一切。 忠文和小凤出现在两人面前。 忠文:(亲切)二叔。 姚麻子:忠文啊,你爹让我来接你回寨上,姚青这两天没闹吧。 姚青可怜巴巴地看着忠文,向其求救。 忠文看看小凤,故意卖关子。 忠文:二叔,姚青啊,恩,那个,表现挺好的,没有惹事。 姚青紧张的反应。 姚麻子:哈哈,这我就放心了,这个小兔崽子,成天给我惹事,哪像你啊,呆在屋里读书写字,从来不给人惹事。忠文啊,你以后还喊我麻子叔。 忠文:这不合适吧。 姚麻子:这有啥不合适的,听着顺耳,这是二叔给你的特权。 忠文:是,麻子叔。 姚麻子:哈哈,这就对了嘛。(才发现小凤)这女娃娃是谁? 小凤:我叫孙小凤,(不解)他为什么叫你麻子叔啊? 姚麻子:哈哈,因为我叫姚大膀,外号姚大麻子。 小凤:麻子?可你脸上没有麻子啊? 姚青:(生气)不许你这样说我爹! 姚麻子狠狠地踹了姚青一脚。 姚麻子:狗日的,多嘴,一边歇着去。 姚青趁机躲开姚麻子的控制范围,在一边听着。 姚麻子:哈哈,这都是兄弟们起的,图个乐呵。小凤,恩,这名字好听,模样也俊,我一见到你就觉得很亲切,哈哈,咱爷俩有缘。 小凤:你是做什么的啊?(指忠文)他又是谁? 姚麻子: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呢。这是我大哥的儿子,叫忠文,也是我的侄儿,以后的继承人。 小凤:什么继承人? 姚麻子:我大哥就是天砀山的大首领,人称"赛江龙",百年以后这大当家的位置也将由忠文来继承,子承父业嘛。 小凤突然脸色一变,恶狠狠地,一字一顿。 小凤: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土匪。转身走向门口。 姚麻子:(厉声)站住! 小凤停下,没有回头。 姚麻子:你这女娃娃,太没礼貌了,(想了想)没办法,谁让我见你觉着亲呢?以后有啥困难,就去天砀山找你麻子叔,有求必应。 小凤:用不着!走开。 姚麻子:(自语)小小年纪,说翻脸就翻脸。 18.路上 外 日 人物:黄氏 黄氏走在前面,发现有人在跟踪,回头见是阿三,很害怕,加快了脚步,阿三也加快了脚步,紧跟上去。 19.大街上 外 日 人物:黄氏 黄氏走着走着,一抬头,见阿三正色迷迷地盯着自己,急忙转身回走,阿三拦下,转了几次身都没能逃脱。 阿三:你跑什么啊?陪大爷我玩玩。 黄氏:(打开阿三伸来的手)请你放尊重点,我可喊人了。 阿三:你倒是喊啊,人越多越热闹,哈哈。 黄氏被逼到街边,过往的行人纷纷停下,很快围成一个圈,议论纷纷。 阿三:(更来劲了)这是我媳妇,不守妇道,做为丈夫今天我就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黄氏又急又羞,百口难辩。 人群开始矛头指向黄氏,数落她的不是。 黄氏:(急哭了)你无耻!卑鄙小人! 阿三:(小声)我说你就从了我吧,哈哈。继续动手动脚。 20.街边茶馆 内 日 人物:胡四 胡四站在茶馆的二楼,端着茶碗,从开着的窗户看着下面的人群,见黄氏被阿三欺负,又见黄氏生的美貌,此刻楚楚可怜,(也起了色心)胡四想了想,招了招手,一个手下过来,胡四趴在他耳朵上言语了几句,手下点头,出去。 从二楼看见手下走进人群,走向阿三。 21.大街上 外 日 人物:胡四 黄氏 阿三还在纠缠黄氏,手下来到阿三后面,拍拍肩膀,阿三正在兴头上,被人打断很不高兴,回头。 阿三:你他妈的给老子让开! 手下也不恼怒,凑过去在阿三的耳边耳语一番,阿三向茶馆二楼看了一眼,跟着手下走出去。 黄氏哭着冲出人群。 一时人群摸不着头脑,又是一阵议论。 22.茶馆二楼 内 日 人物:胡四 阿三 胡四坐在窗前喝茶,手下领着阿三进来,阿三毕恭毕敬地上前。 阿三:四爷,您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告诉小的一声,好让小的给您接风洗尘啊。 胡四:阿三啊,你小子拍马屁的功夫见长啊。 阿三:(嘿嘿笑着)多谢四爷夸奖。 胡四:(示意大街上)刚才咋回事啊? 阿三搓着手,干笑两声。 胡四:说啊。 阿三:不满四爷您,小的看上了这个女子,打算-- 胡四:可以啊阿三,四爷我不得不对你另眼相看啊,你是大姑娘小媳妇全不放过,大小通吃啊。 阿三:瞧四爷您说的,阿三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啊?不知四爷叫小的来有什么事? 胡四:(瞪眼)怎么?你的意思是四爷打扰你的雅兴了? 阿三:(急忙否认)没,没,四爷您误会了,小的哪敢啊? 阿三规规矩矩地站在胡四面前,哈着腰,一脸奴相,胡四故意不说,缓缓地呷了一口茶。 胡四:好茶。慢慢放下茶碗。 胡四瞥了阿三一眼,见阿三等待着。 胡四: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胡四起身离开,手下跟上去,阿三也只得跟上去。 23.某一雅间 内 日 胡四 阿三 胡四和阿三坐在雅间里,桌子上有几道菜。 阿三在考虑着胡四的话。 胡四:(不耐烦)哑巴了? 阿三:(试探地)这么说,你的意思是--? 胡四:没错,你看上的那个女人我胡四也看上了。 阿三:(谨慎)四爷以前和她认识? 胡四:不认识,也就刚才的一面之缘,(意味深长)阿三,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 阿三:(脑门子上的汗也下来了)这-- 胡四:别磨磨唧唧的,都是老爷们,行不行的给句痛快话,我胡四从不强认所难。 阿三:成,我阿三就忍痛割爱了,让给四爷您了。心里很不舒服,强装笑脸。 胡四:(高兴)好,四爷我没看错你。(从怀里掏出两摞大洋)这归你了,(见阿三不解)我明白,到嘴的肉让我生生地夺去,你也不甘心,就算是补偿吧。 阿三:不,四爷,自古美女配英雄,也只有四爷您才配得上那女人,小的让的是心服口服,这钱我是坚决不能要。 胡四:(命令)让你拿你就拿着!四爷我还有一事相求。 阿三:(收下大洋)四爷您讲? 胡四:我想来一个英雄救美。 阿三:英雄救美? 胡四:是啊,刚才在楼上我也看到了,那女子外表看似柔弱,实属刚烈之人,强攻肯定不行,弄不好香消玉损,空欢喜一场,所以我就想让你假意去骚扰她,关键时刻再由我出面,将你打败,这样才有亲近他的机会。 阿三:高,真是高啊,四爷这招棋走的秒啊,小的甘拜下风。 胡四:(得意)呵呵,那就这样吧,(起身)我还有别的事情,就不陪你了,这酒你一人吃吧,帐已经付过了。 阿三:(恭送)四爷您慢走。(见胡四走远,气得脸色发青)狗东西,抢我的女人,(拿起酒杯一口喝干)奶奶地,你吃肉让老子去偷鸡。把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24.黄氏租来的小屋 内 日 人物:小凤 黄氏 黄氏在屋里抹眼泪,小凤哭着从外面进来。 小凤:(扑到黄氏怀里哭)娘,娘! 黄氏转过头擦眼泪,强作欢笑。 黄氏:怎么了,凤儿,谁欺负你了? 小凤:(抬起头)没有人欺负我? 黄氏:那你哭啥啊? 小凤:我把背篓弄丢了,还有好多干柴。(狠狠地捶打自己)我不争气,对不起娘。 黄氏:(制止)没有了咱再买,啊,没事凤儿。 小凤:家里哪还有钱啊?又让娘为凤儿担心,凤儿知道错了。 黄氏:娘会想办法的。 小凤:(破涕为笑)恩,(发现什么,惊,急)娘,你哭了?你怎么了? 黄氏:(掩饰)娘这是高兴的,瞧我们家的凤儿多懂事啊。 小凤不好意思,重新把头埋进黄氏的怀里,黄氏脸上又露出担心的表情。 25.当铺 内 日 人物:黄氏 黄氏走进当铺,来到当货处,伙计热情地迎上来,见是黄氏,从柜体里面拿出一张纸,递给黄氏。 伙计:(得意)这是票据,请您过目。 黄氏:(吃惊)你算准了我要来? 伙计:(笑着点头,给黄氏解释)根据我多年的行业经验,看人还没怎么走过眼,自打您上次一进门,我就知道您来自阔绰人家,可举止优雅,又不似那些阔太太们庸俗,想必来我们这里,是摊上什么难事了,像您这种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当掉自己的宝贝,所以自从您当了一只手镯后,我就猜您总有一天还会来的,就事先开好了票据等着,不过比我预期的还是晚了一些。 黄氏有点难堪,轻轻叹了口气。 伙计:太太,您千万别多心,这就是我的一个爱好,有什么不对之处还望您多多包涵。 黄氏:你说的都没错。(低头看票据,纳闷)怎么比上次少了那么多? 伙计:(叫穷)太太,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所谓"盛世的古董乱世的黄金",这年月,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我们也是小本经营,也只能出这么高了,太太,您要是觉着不合适那我们也不勉强,和气生财嘛! 黄氏想了想,从胳膊上取下手镯,交给伙计,伙计好像很放心,看也不看,从抽屉里拿出大洋给了黄氏,黄氏转身离开。 伙计:太太,您慢走。 伙计打开一个布包,把新收的手镯和布包里的那个放在一起,刚好凑成一对,伙计开心地重新包好,找来一只锦盒装进去。 26.大街上 外 日 人物:黄氏 黄氏来到一个首饰摊子前,停下,想了想,挑了一节带有蝴蝶结的红丝带离开。 27.胡同里 外 日 人物:黄氏 阿三 胡四 黄氏走着,突然阿三出现。 黄氏见四下无人,害怕,往后退着。 阿三一步步紧逼。 阿三:今天跑不了吧。 黄氏:(哀求)求求您放过我吧,钱我一定会给您的。 阿三:老子现在不要钱,就要你,哈哈。 阿三从后面搂住黄氏开始撕扯衣服,突然胡四出现,一脚把阿三踹到,狠狠地踩在阿三的胸口上,又是一阵拳打脚踢,阿三的嘴角都流血了。 阿三没想到胡四来真的,生气。 阿三:你,你--。 胡四:光天化日之下,你小子公然调戏,活腻歪了,(照着身上又踢了几下)还不快滚!以后别再让我见到你。 阿三起身跑开。 阿三躲在拐角去,忍不住骂。 阿三:你他奶奶地,和老子动真格的,什么玩意。(擦擦嘴角的血迹) 胡四去扶黄氏,捡起外衣递给她,黄氏急忙用衣服挡着露出的部位。 胡四:你没事吧? 黄氏:(一阵惊悸,好半天)谢谢你,谢谢。(说完磕磕绊绊地离开) 胡四:哎--。(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28.包子铺 外 日 人物:小凤 小凤走在大街上,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咕的声音,小凤在包子铺面前站定,看着老板从蒸笼里拿出热腾腾地包子给顾客,眼馋,拼命地咽口水。 小凤本来走了出去,禁不住老板的叫卖吆喝,又折回来,趁老板不主意,掀开蒸笼就要伸手拿,突然一只脏兮兮的小手伸进来,抓了两个包子就跑。 小凤始料不及,怔怔地看着一个小孩跑远的身影,手还在掀着蒸笼,包子铺老板发现小凤在偷吃包子。 老板:小兔崽子,敢偷我的东西! 吓得小凤急忙跑开,去追那个背影。 29.路边 外 日 人物:小凤 苏瑾 小男孩(苏瑾,比小凤年长两岁,乞丐打扮)靠着墙立着,张开嘴刚要咬包子,一只小手伸进画面。 小凤一脸威严地。 苏瑾:你也饿了吧。(递给小凤一个包子)来,见面分一半。 小凤接过,苏瑾张开嘴又要吃,小凤又伸出手。 苏瑾:不带这样的啊,这包子也有我的功劳。 见小凤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只得放弃。 苏瑾:算了,看你可怜,朕就不和你争了。(把两个包子都放在小凤的手掌上) 小凤低头看一眼印有几道黑乎乎的手指印的包子,吃不下去,又塞给苏瑾。 小凤:给你! 苏瑾:原来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你也是没爹没娘的孤儿吧,走,朕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保你吃喝不愁。 苏瑾也不管小凤愿不愿意,拉着就跑开。 30.破庙门口 外 日 人物:小凤 苏瑾 苏瑾拉着小凤跑上台阶,苏瑾一路高喊。 苏瑾:(高兴)朕回来了,快出来迎接朕。 31.破庙大殿 内 日 人物:小凤 苏瑾 里面都是一群要饭的孩子,十几个人东倒西歪地躺着,做啥的都有,苏瑾走过去,踢了踢睡的正香的一个男孩。 苏瑾:起来了,死猴子。 死猴子就像死猪一样不动。 苏瑾和小凤站在破落的神像前面。 苏瑾:(大声吼)都给朕起来了! 一群小叫花子哗啦一下纷纷起立。 那个叫猴子的男孩被人揪着耳朵拉起来,猴子惊慌失措。 猴子:怎么了?发生啥事了?(见破庙仍在)庙没有塌啊? 苏瑾:是朕回来了,要给大家看好东西。 猴子:(抱怨,模仿古时太监的声音)皇上啊,奴才刚才正准备享用烤全羊,烧鸡,烤鹅,好家伙,被您一声吆喝,全泡汤了。(说完吸了吸流出的口水) 叫花子甲:(打趣)猴子,你那烤鹅是三条腿的吧,人间难有啊。 众人哈哈大笑。 猴子一脚把那个人踹到边上。 猴子:就你话多。 苏瑾让大家静下来,打开破烂的外套,里面挂满了偷来的各种小物件,像手表,项链啥的。 众人纷纷上前去抢物件,在各自的身上比划着。 苏瑾:(冲小凤得意)看见没有,我就是这儿的皇上,以后你有什么困难,直接来找我,这天底下还没有朕办不了的事儿。 32.黄氏租来的小屋 外 日 人物:黄氏 胡四 黄氏挎个篮子,锁上门,要出去。 胡四:(上前拱手,装作文质彬彬)打扰了。 黄氏:(热情)是大恩人啊?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有事吗? 胡四:我是一路打听过来的,是这样的,我知道一个对你非常不利的消息,是关于阿三的。 黄氏:(紧张)什么啊? 胡四:(故意)那个,我能先喝口水吗?都快冒烟了。 黄氏只能又把门打开。 33.黄氏租来的小屋 内 日 人物:黄氏 胡四 胡四跟着进来,四下打量,嘴里不停地称赞。 胡四:这地方真好,干净,整洁。 黄氏端来茶水,胡四装作无意在接碗的同时抓住了黄氏的手,黄氏急忙抽回。 黄氏:你刚才说阿三怎么了? 胡四:你先等会儿,让我喘口气。(胡四喝完水)你一个人住在这? 黄氏点点头,好像还有事要出去,又不好意思赶人走,有点心不在焉。 胡四:这位小娘子,你结婚了没有? 黄氏觉出了胡四的无理,站起身。 黄氏: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请您先回去吧。 胡四:好的。 胡四向外走,黄氏跟在后面也向外走,快到门口时,胡四猛地回头。 黄氏没想到,刹不住脚步,竟撞在了胡四的怀里,黄氏羞红了脸,后退了两步,低下头,胡四再也按耐不住,上前一把抱住黄氏,在其脸上又是亲又是啃的。 胡四:心肝宝贝儿,你可想死我了。 黄氏死命反抗,情急之中摸到头上的发簪,朝着胡四的后背就扎,胡四疼得哎吆一声,黄氏趁机挣脱,胡四拔下带有血的发簪,笑着。 胡四:真有性子,四爷我喜欢,哈哈。 胡四一步步紧逼黄氏,黄氏退到床边,一咬牙,反而向胡四冲了过去,一头撞在了桌子角,鲜血喷出,倒在了地上。 胡四走过去,踢了踢黄氏,不慌不忙地。 胡四:真他妈的晦气。 走出去。 34.黄氏租来的小屋 外 日 人物:小凤 小凤高高兴兴踏上台阶,进了屋子,片刻后里面传出小凤撕心裂肺的哭喊。 35.黄氏租来的小屋 内 日 人物:小凤 黄氏 小凤跪在黄氏的身边,搂着哭。 小凤:娘,你醒醒,你这是怎么了?娘啊! 小凤不停地晃动着黄氏的身体,黄氏缓缓睁开眼睛。 小凤:(欣喜)娘,你醒了。 黄氏:(摇摇头,微弱)娘不行了,凤儿,今后你要学会照顾自己,娘要去另一个地方,不能陪你了。 小凤:娘,是谁害得你,你告诉凤儿,凤儿给你报仇。 黄氏从怀里摸出买来的红丝带,想给小凤系上,可手不听使唤,举不起来,小凤跪在地上,背对着黄氏,黄氏给小凤系红丝带,系着系着手突然垂了下来。 小凤一惊回头看。 黄氏已经断了气。 小凤趴在黄氏尸体上痛哭。 小凤:娘啊,你别丢下凤儿,娘--(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36.郊外坟场 外 日 人物:小凤 小凤身穿重孝跪在黄氏的坟前,身后站着徐伯伯,布匹店的老板、卖水果的王大叔和卖菜的王奶奶极其儿子。 王奶奶:(哭着说)这苦命的孩子,往后可怎么活啊? 儿子:娘,您就别添乱了。 王大叔:(走过来,悄声)大娘,山子说的对,这孩子了这会儿刚好点,就别再惹她伤心了。 王奶奶立即紧闭着嘴巴,很后悔,还轻轻低打了自己两下嘴巴以示惩戒。 小凤:(冷不丁的)娘,是谁害死了你,你告诉孩儿,孩儿一定替你报仇。 布匹店老板:(不忍心)孩子,你都跪了一炷香了,起来吧,地上湿气重。 徐伯伯冲山子示意,山子过来,和徐伯伯一起强行把小凤拉起。 小凤:娘,你说啊,到底是谁害死你的啊娘。 徐伯伯:孩子,别再问了,你娘清清白白的走就是想给你留个好念想啊。你就是找到了仇家又能怎样,咱斗不过人家啊? 小凤死死抱住徐伯伯的大腿哀求。 小凤:徐伯伯,你一定知道是谁害了我娘,你告诉我! 徐伯伯不忍心说,把头扭过去。 小凤更加确信了,转过去,扑通一声跪在徐伯伯面前。 小凤:我求求你了徐伯伯。 徐伯伯:(痛心)孩子! 小凤:(冷冷地)徐伯伯,你不说我就一直跪着不起来,我要找不到凶手这辈子都不会甘心的。 徐伯伯:孩子,你起来,徐伯伯告诉你还不成吗? 小凤:(不动)你先说! 徐伯伯:我也是猜的,就是那个流氓阿三,多次打你娘的主意,有一次还到店里去了。 布匹店老板:(狠狠地)这个狗日的阿三,欺男霸女,祸害乡邻,早晚不得好死! 小凤起身离开,众人不解。 徐伯伯:凤儿,你去哪啊? 小凤:(头也不回)报仇!! 37.怀来客栈门口 外 日 人物:小凤 小凤在向店小二打探土匪姚大麻子的信息。 店小二:你说那帮土匪啊?走了,两天前就走了,回天砀山去了。 小凤欲走,停下。 小凤:他们还会回来吗? 店小二:这个不清楚。(出于好心)看你小小年纪,想不到和他们还有来往,都是杀人不咋眼的主儿,千万要小心。 小凤面无表情地离开,店小二摇摇头,进去。 38.破庙门口 外 日 人物:小凤 小凤来到破庙门前,想了想,还是往上走。 39.破庙里 内 夜 人物:小凤 苏瑾 阿三 大殿里经过一番布置,阴森可怕,真如同地狱一般,一个麻袋被打扮成小鬼模样的人抬进大殿,往地上一放。 麻袋里的东西还在动,好像是个活物。 阿三觉得麻袋在被人打开,刚要睁开眼,很快被人用蓝布条蒙住双眼,透过布条,忽见蓝幽幽的大殿之上的长条桌后升起来一个人,越升越高,身形高大,披头散发,脸上阴森恐怖,穿着阎王爷一样的衣服,身子一会升起来,一会又快速下降沉到桌下面消失,旁边还站着黑白无常,不由得害怕。 阿三:这是什么地方? 来人:(嘶哑着声音)哈哈,这是什么地方?让朕来告诉你--。 旁边的黑无常轻声咳嗽。 来人:意识到说漏嘴,急忙改口。 来人:问得好,阎王注定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哈哈。 旁边的人也跟着-哈哈大笑。 阿三:这……这是阎王殿。 来人:你小子还算识相,来人,把这个恶贯满盈的狗东西扔下油锅。 过来四个人抬起阿三就要走。 阿三:(死命挣扎)不,我不要下油锅。 旁边的白无常:(惯有的诡异笑容)大王,还是别让他下油锅了。 阿三:(高兴)对,对,不下油锅。 白无常:(顿一下)以小的之见,还是把他点了天灯吧。 众人:(齐欢呼)点天灯喽,点天灯喽! 阿三:(更加害怕)我也不要点天灯,不要! 来人:好,就这么办。 苏瑾端坐在长条桌后面,脸上涂抹的像鬼符一样,身穿长袍,长发披散开来,真形如阎王。 小凤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 阿三看到苏瑾一会身影升起来,一会又快速下降沉到桌下面消失。 原来还有几个小叫花子在长条桌下面合力举起苏瑾,升起来放下,反复如此,后面还有人在举着灯打光,把大殿里的弄得光怪陆离。 苏瑾:给我拉下去! 几个叫花子合力把阿三的身体举过头顶,向前走。 阿三:我不想死啊,求阎王爷放过我啊,让小的做牛做马都行。 苏瑾强忍住乐,故作深沉。 苏瑾:只要你交代你生前的罪行,态度够诚恳的话,本大王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阿三:招,我什么都招。 苏瑾:那你说吧。 阿三:不知大王要小的从何说起? 苏瑾:把你做的坏事一件件都交代清楚。 阿三:那太多了,恐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讨好)小的也怕您记不住,小的现在还饿着呢。 苏瑾:到了我阴曹地府,还想吃啊,没让你做个饿死鬼就够仁慈的了,那就从最近的说。 阿三:最近?(挠头)实在想不起来了,还请大王明示。 苏瑾:(懒得和他兜圈子)好,那我问你,你是如何害死开凉皮店的黄氏的,现在她成了孤魂野鬼,在我这里喊冤叫屈,才把你给招来了。 苏瑾偷偷看一眼小凤,见小凤脸上泪水滑落,忍住哭声,只悲恸。 阿三:(吃惊)什么?黄氏她死了?什么时候?小的不知道啊,(想起来)啊,一定是胡四干的,那小子见色心不成,便想害人性命,肯请大王把他也抓来,一问便知。 出乎苏瑾的预料,和小凤对望一眼,小凤没有表示。 苏瑾:你说的是否属实。 阿三:(不住磕头)如有半句假话,愿受刑烙之苦。 苏瑾:料你也不敢,其实关于你所作的坏事情我们都给你记着账呢,不然也不会招你来,那你说说,胡四是何许人也,长什么模样,现在在哪? 阿三:(不解)大王,你们不是神通广大吗?直接把胡四的魂魄招来不就一清二楚了。 苏瑾:(意识到说漏嘴,掩饰)让你说就说,本王是想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不要就算了。 阿三:要要,我要!胡四是二郎山的土匪,排行老四,前天还住在镇上的聚福客栈,那天找到我让我假装去调戏黄氏,然后他好去英雄救美,把我撵走,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苏瑾:黄氏的死真的和你无关? 阿三:大王在上,小的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骗您老人家啊。 苏瑾看向小凤,见小凤不言语,只出神地看向一处,苏瑾一摆手,几个人把阿三又塞进麻袋,扛出去。 40.河边 外 夜 人物:小凤 苏瑾 几个人把阿三放下,小凤上前把阿三的眼前的布拿下。 小凤:你还记得我吗? 阿三:(吃惊)是你,你们?(明白了)你们合伙骗我? 小凤:可惜晚了,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阿三:(求饶)姑奶奶,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小凤根本就不理他,把阿三推到河里面,看着麻袋下沉。 苏瑾:(走过来)剩下的让我来吧。 小凤:不,我一人就行了,这次谢谢你。 苏瑾:胡四你斗不过的,让我们一起想法子。 小凤:不用了,(狠狠地)哪怕是同归于尽,我也不会放过他! 小凤离开,苏瑾看着小凤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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