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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涌动的季节河(第二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冬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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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1 日 菊儿家 菊儿 菊儿娘 (菊儿从小棚里拿出镰刀和绳子):娘,我走了。 菊儿娘(追出院子):菊儿,把这点干粮带上,饿了就垫巴垫巴。别到深草里去,那里边有长虫,还有,一个人别走得太远,割不着大的割点小的就行了啊! 菊儿:娘你放心吧! 2 日 路上 菊儿 菊儿 王链儿 (几个学生和菊儿擦身而过,菊儿用羡慕的目光目送着他们) 王链儿跟上来:菊儿,你干啥去呀? 菊儿:我去上山砍柴。 王链儿:你自己上山砍柴?那大山上你一个女孩子能行吗?你爹呢? 菊儿:我爹一早就出去了,我能行。 王链儿:你爹也太气人啦!菊儿,你听我说,你千万不要到深草里去,也别到大沟里去,那里都危险。 菊儿眼泪涌出眼眶:嗯!我知道了。 菊儿刚走几步,王链儿:菊儿。 菊儿:恩? 王链儿:今天咱们班换班主任。 菊儿:啊!换就换吧! (菊儿说着含泪离开。当她走出很远回头看时,王链儿也边走边向她这边望着,菊儿抹了一把泪加快了步伐) 3 日 教室 老师及同学 (上课铃声一响,张老师夹着教案走进教室,她身后跟着一个穿着朴实,长相很普通中年妇女) 张老师:上课! 王链儿看着陌生人:起立! 张老师:同学们,让咱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新班主任的到来! (随即是稀落的掌声和议论声) 张老师:大家请坐!下面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樊彩云老师有多年的教学经验,曾经当选过县级的优秀教师。以后的班主任都由樊老师担任。 (同学发出婉惜声) 张老师:同学们!我知道大家舍不得叫我离开,说心里话,我也不愿意离开大家,但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们同样会和樊老师建立起更深厚的师生友谊。好,下面请樊老师为大家讲课。 (张老师说完红着眼圈同樊老师握了握手匆匆地走了出去) 樊老师走向讲台。她笑着扫了大家几眼自我介绍道:同学们,我叫樊彩云,彩虹的彩,云彩的云。 (她转身写着自己的名字,下面乱哄哄的声音,一张纸条也在同学的头顶上飞来飞去……) 樊老师(转过头来奇怪地):怎么?我写错了吗? (同学们偷偷地做着鬼脸儿) 樊老师笑着:同学们,我知道你们此时的心情,突然换上新的面孔,你们一时半会儿还难以接受,但我会用最短的时间叫同学接纳我,喜欢我。 赵月娥站起身:老师,不知谁往我这儿扔一张纸条。 樊老师:噢?拿过来我看看。 (赵月娥把纸条送到樊老师跟前,樊老师一看不禁噗哧一下笑了,只见上面画着一个丑陋的女人,此人正站在讲台上讲课,露在外面的牙齿一律用蜡笔涂成了黄色。上面还写着几个字“樊老师是不是烦老师?”樊老师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看完后她突然夸张地咧着嘴):同学们,老师我长得有这么丑吗? (她的话音儿一落,大家哈哈笑起来) 樊老师又笑着说:同学们,我知道我的长相影响班容,可这是基因发作,老师实在是无能为力呀!要不回一次炉? 大家又笑了。 樊老师:同学们!只能委屈你的眼球了,但你们可以把目光集中到黑板上,看我讲的内容,不要看我。我记得中国有句俗语叫“包子有肉不在褶上”朝鲜电影里也有一句经典台词“好看的脸蛋儿能出大米吗?”所以说老师长得虽丑,可我的魅力是无穷的。 (她的话音一落,同学们又哈哈大笑起来) 4 日 山上 菊儿 (菊儿爬到一个山上,四周一片寂静) 5 日 教室 樊老师及同学 樊老师:同志们!我看咱们今天这堂课干脆就写一篇短文儿,题目就叫《品头论足》你们要真实的、具体的把老师的面貌特征写出来。离下课还有三十分钟,下课交卷儿。 樊老师的话刚一说完,大家都兴奋的议论开来。 张虎:老师,我们不敢写,我们怕你给我们穿小鞋儿。 樊老师:这一点请大家放心,老师这点肚量还是有的。 王链儿举手站起来:老师,我们不写名字行不行? 樊老师:为了你们的隐私权,你们可以不写名字。 赵月娥:樊老师,有什么写什么吗? 樊老师:当然,其实我们每个人的长相都像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你越不叫别人议论,别人越偷着议论,还不如摆到大面上叫大家酣畅淋漓的议论一番。今天大家就畅所欲言给我画像,老师不希望丑化我,也不希望用美好的语言赞美我,咱们就实事求是好不好? 同学们异口同声的喊道:好! (随即大家兴奋地写起来,李满贵把脑袋伸向王链儿的桌前) 樊老师:哎!脑袋歪了,看这儿,模特在这儿呢! (樊老师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儿,同学又哄的一声笑) 5 日 山上 菊儿 (菊儿正割着,突然手被刺槐扎了一下,她扔掉链刀用力往外挤着鲜血) 6 日 校园 同学 (同学们在操场上嘻戏,王链儿站在操场边两眼向着山上眺望,满贵和张虎踌躇地凑到跟前) 满贵:链儿,你从这儿看啥呢?你这几天咋不理我们了?我们俩都快憋死了。 张虎:是啊!你整天闷闷不乐的,吓得我们俩都不敢往你跟前凑合,你到底有什么心事儿吗? 王链儿:啊!没事儿,我眼睛有点累。哎!你们说这个老师怎么样? 张虎:太棒了,她一说话就把我给震住了,我最喜欢这样的老师了。 李满贵:我也是,以前上课我总犯困,可这个老师说话就跟说相声似的,把我的肚肠子都给笑疼了。王链儿你觉得呢? 王链儿:我觉得这个老师不同寻常,她既幽默又开朗,把咱们全班同学的心一下子给抓住了。 满贵:哎!你们俩的作文写好了吗?都怎么写的? 张虎:我写不好,反正凑合着交了,王链儿你呢? 王链儿:嘿!我写得挺有意思的,等有机会我给你们看看。 时,上课铃声响了,同学们都蜂拥着跑进教室…… 7 日 山上 菊儿 (菊儿刚坐下来休息,突然听到不远处的草丛里有响动,她好奇地走过去,只见一只小山兔被铁夹子夹住,菊儿将夹子掰开抱起小山兔):哎呀!都流血了,疼吗? (菊儿说着掏出一个手绢撕一小条将山兔的腿绑好):好了,快回家去吧啊! (小山兔逃进草丛) 8 日 山路上 高大栓 (高大栓肩上挎个草筐,手里拿一把镰刀朝山上走来) 9 日 教室 老师及同学 樊老师:同学们,今天的作文课老师可是长见识了,咱们班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呀!同学们用尽了各种夸张的,赞美的语言把老师的外在形象描写的淋漓尽致。下面我抽出两份儿写得不错的作文给大家读一读,大家听好。第一篇的题目是《包子有肉真的不在褶上》 今天一上课,张老师就带进来一个女人,我还以为她是来找孩子的家长呢!只见她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普通的就跟我那下地的娘一样。当张老师向我们介绍说她是我们的新班主任时,我差点晕了过去。因为这个老师长得实在一般,只见这个她长得粗眉毛,小眼睛,一口黄牙齿像棒子粒儿。 (樊老师的话音一落,同学们哄地一下笑起来,樊老师清了一下嗓子,声音嘎然停止。她接着念道):不过,这个老师一张嘴立刻把我们同学给吸引住,她说话太有意思了,就跟说笑话一样,一节课我都在乐,这是我有始以来上的最快乐的一节课。看来包子有肉真的不在褶上啊! 10 日 山上 菊儿 (菊儿坐在山坡上啃干梁) 高大栓走到夹子跟前:诶?明明夹着了,怎么会不见了呢? (高大栓四处张望发现菊儿,他气急败坏地走过去……) 11 日 山上 链儿爹 链儿爹赶着两只羊沿着小道上来…… 12 日 教室 老师及同学 樊老师:这篇作文写的更动人,下面我给大家念一下,题目是《我的丑老师,我爱你!》今天一上课张老师就说换班主任,我最烦没事儿总换老师了,而且今天要换的老师竟是一个长得唇红齿黄十分困难的班主任,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儿。所以当别人都拍巴掌欢迎新老师到来时,我连手都没抬,我没那个心情……” 樊老师读到这里抬起头对大家说了一句:看来我长得是太困难了,都快激起民愤了,明天我上课时带上一个面具来。 (同学们又哄堂大笑) 樊老师大声说道:大家听好,夸我的话该来啦!“然而,这个丑老师一张嘴我就喜欢上她了,她是那样的开朗和幽默,还具有宰相的肚量。她竟敢于把自己的丑量出来叫大家去评说。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好老师呀!我从心里说,丑老师,虽然您的五官都不美,但我记得一位名人说的好“人不是因为美丽才可爱,而是因为可爱才美丽”我的老师就是这样!我爱你!我的丑老师。 樊老师的话音儿一落,同学们都报以热烈的掌声。 樊老师:怎么样?我的魅力显示出来了吧? (同学们又都大笑起来) 张虎:老师,这都是谁写的呀? 樊老师:大家想知道的话,咱们就欢迎这两位同学站起来给大家量量相好不好? 同学们大声嚷道:好! (掌声过后没人站起) 樊老师又笑着说:哪位同学大胆的带个头? (她的话音刚落,王链儿就腼腆地挠着脑袋站起来,樊老师看到他的表情顿时一楞,画面闪回) 13 日 樊彩云家 少女樊老师 村长 徐达 张洪剑 (一个农家小院,少女樊彩云正在压水井压水,村长领着两个知青走进):小云呢!你娘和你爹呢? 樊彩云(瞟着陌生人):他们下地还没回来,村长您有事吗? 村长:噢!是这样,咱们知青点儿没地方了,这两个新来的知青就先安排在你们家住下。叫你娘腾出一间房来,有困难也得克服一下,他们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我们得照顾周到一些。好了,我先走了,还有没安排的呢! (樊彩云将他们的行李接过来):欢迎你们来我家,我叫樊彩云,今年十七岁,初中刚刚毕业。 (一个面庞黑红,大个,浓眉大眼的男青年):我叫徐达,北京知青,今年十九岁。 (樊彩将目光投向另一个长眉清目秀,戴着一副眼镜的男知青身上。男知青腼腆地挠着脑袋):我叫张洪剑,差俩月不到十八,北京人,以后请多多关照。 樊彩云(害羞地一笑):别客气,走吧!进屋去…… 14 日 教室 老师及同学 (樊彩云的回忆被掌声打断,王小翠也站起来,她脸涨红有些紧张地):老师,我其实是,是写着玩儿的。 樊老师:噢!写着玩儿就这么有水平?要是认真写还不写成名著了哇?(教室又是一阵笑声) 樊老师:告诉樊老师,哪篇是你写的? 王小翠:就,就那个包子有肉那个…… 一阵哄笑,樊老师笑着:啊!知道了,知道了,坐下吧! 王小翠咧着嘴傻笑着坐下。 15 日 山上 高大栓 菊儿 (高大栓走到菊儿跟前,菊儿吓得站起来) 高大栓:你从这儿干啥呢? 菊儿:我……我来砍柴。 高大栓:我打的兔子是不是叫你给放跑了? 菊儿:我……我没看见。 高大栓:瞎说,这大山上就你一个人,再说那地上明明有血迹,难道兔子长翅膀飞走啦? 菊儿嗫嚅着:是我放的,我看它可怜。 高大栓:嘿!心眼倒不赖,比你那缺德的爹好多了。你爹没来? 菊儿往柴禾跟前走:没有。 (高大栓四下看了看跟了上去……) 16 日 教室 老师及同学 樊老师:王链儿同学,看来《我的丑老师》这篇作文是你写得喽?有文彩。尤其是唇红齿黄这句话一语道破了老师最大的亮点,啊!不,最大缺陷。 同学们又笑起来。 王链儿认真地:老师!其实我看过你的牙齿,你不是维生素牙,维生素牙是又黄又乌,而你的牙为什么又黄又亮呢! 樊老师:问的好。同学们!提起老师的牙齿,老师很是感慨。这是我们家乡的水质给我留下的印记。我们居住的那个山沟里男女老少不仅都是这种黄牙齿,而且还不同程度的患有各种疾病。老师当年曾发奋读书,就是想立志要改变家乡的贫穷面貌。然而,由于种种原因,老师从那个大山里走出来,却又走进了这个山沟儿,它们都与贫穷落后和愚昧紧紧的连在了一起。同学们,今天我们坐在这个教室里该好好想想,我们能为自己的家乡做些什么?能为改变家乡的落后面貌出几分力?我记得敬爱的周总理年轻时曾经发出过“为中华崛起而读书”的豪言壮语,那么我们也应当为家乡摆脱贫穷走向富裕而发出铿镪有力的回答。今天的家庭作业就要求你们针对老师所讲的内容写一份自己的学习规划,我不仅希望你们用心去写,还要求你们用心去做。好!今天我们的课就讲到这里,下课。 王链:起立! (王链带头拍起了巴掌。掌声经久不息……) 16 日 山上 菊儿 高大栓 (菊儿正在砍柴,高大栓嬉皮笑脸地凑近她):想不到李老蔫那个怂样生的丫头倒不赖,这小脸蛋儿真水灵啊! (高大栓说着伸手摸菊儿的脸蛋) 菊儿打掉他的手:滚!你少从这儿耍流氓。 高大栓:哼!我耍流氓怎么了?你爹搞我的老婆,我就耍他闺女,这叫一报还一报(逼近菊儿) 菊儿后退着:你……你别过来,你要是过来,我……我就喊人啦! 高大栓:你喊人?这山上就咱们俩个,你就是喊破嗓子也没用,我就要出这口气。 (菊儿坐地上惊慌地往后退着,突然她摸到了地上的镰刀,她抄起来闭眼乱挥乱砍着):你别过来!你再往前走一步,我……我就砍死你。 高大栓大笑:这个小丫头片子还真他妈的是个茬儿,今天老子就好好收拾收拾你。 (高大栓扑上去将镰刀夺过扔掉,两人撕打起来) 菊儿大叫着:救命啊!抓流氓啊!…… 17 日 山上 链儿爹 (链儿爹正坐在地里抽烟袋锅,突然隐约听道有人喊救命的声音。他站起身四下张望,声音又传过来):救命啊!抓流氓啊!救命啊! (链儿爹抄起鞭子向喊叫的方向跑去……) 18 日 山上 菊儿 高大栓 链儿爹 (高大栓撕开菊儿的上衣,又扒菊儿裤子) 菊儿奋力挣扎:啊!流氓!你这个流氓,救命啊! 高大栓:别喊了,没人救得了你啦! (他说着解开自己的裤子刚扑到菊儿身上) 链儿爹突然一声大喝:住手! (高大栓一回头见链儿爹,他一下子从菊儿身上滚了下来,伏在地上磕起头来):啊!二大伯,我不是人,我……是牲口,你……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链儿爹:好你个高大栓,你这个畜牲,你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我叫你混蛋!我叫你牲口!我抽死你,我抽死你…… (高大栓抱着头满地打滚儿):二……二大伯,我……我什么都……都没来得及做呀!你饶了我吧! 链儿爹:你这个软盖王八,你有能耐找李老蔫拼命去,你他妈的跟一个孩子过意不去干啥?我今天非得把你打老实了算。你这混蛋。 (高大栓忙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地上):二……二大伯,你饶了我吧!我……我再也不敢了,我求求你啦!求求你啦! 高大栓喊完伏在地上杀猪似的嚎叫起来。 (链儿爹踹他屁股一下):滚!你这个畜牲! (高大栓爬起来连滚带爬的跑下山去……) 19 日 山上 菊儿 链儿爹 (菊儿惊魂未定地捂着胸从地上瘫坐着) 链儿爹(抚摸着菊儿的头):孩子,别怕,别怕,大伯在这儿呢!你怎么自己到这山上来了? 菊儿啜泣着:我们家没柴禾了。 链儿爹:你爹呢?你爹为啥没来? 菊儿:我爹,我爹他,他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链儿爹忽地站起身:你爹娘也是,把这么点儿的孩子扔到大山上就这么放心?就连我这个大老爷们自己来就觉得瘆的喽的。明天我就找你那个缺德的爹算账去。 菊儿啜泣:二大伯,你,你别跟我娘他们说,我娘知道了该着急了。 链儿爹:菊儿呀!要不是二大伯这儿有块地儿,你这辈子就毁了呀!好啦!快回去吧!二大伯给你把柴禾捆好。 (链儿爹把柴禾捆好,递给菊儿):走吧!道上小心点儿啊! 菊儿泪眼汪汪地:二大伯,谢谢你啦! (王大山看着她渐渐走远摇摇头):咳!真没法儿。 20 日 操场 王链儿,张虎,满贵 樊老师 王链儿 李满贵 张虎三个背着书包走到操场。 樊老师:王链儿,你等一等! 王链儿:樊老师,你叫我有事儿吗? 樊老师:啊!我想跟你了解一下班里的情况。 王链儿:满贵你们俩先走吧! 樊老师仔细地看着他:王链儿同学,你今天的作文写得精彩及了,把我都给感动了。 王链儿笑着挠挠脑袋:哪儿呀!都是信口瞎编的。 樊老师:我一来就听老师们反映你各科成绩都很优秀,而且在同学面前的威信也挺高,老师初来乍到,一切工作都得你配合老师做呀! 王链儿:樊老师,你放心吧!我会起表率作用的。樊老师,你今天第一节课就把同学牢牢的吸引住了,同学们对你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就连张虎和李满贵那样的捣蛋生都说爱听你讲的课呢! 樊老师:啊!你说得有些严重了,不过,老师今天从同学们的表情上也看出来了他们还是欢迎我的,我真的挺高兴这么快就和同学们打成一片。诶?王链儿,我听说咱们班还有一个叫李菊儿的女同学学习不错,她怎么退学了? 王链儿:她们家太穷了,她爹不务正业,她娘浑身是病,她身下还有四个弟妹。家里的担子都压到她一个人身上了。 樊老师:噢!是这个情况,你今天晚上可以领老师到她们家看看吗? 王链儿:行,我领你去,老师你说几点去? 樊老师看了一下手表:嗯!我看就晚上七点吧!我在村头的那棵老槐树下等你。 王链儿:好,到点我去那儿找你,樊老师再见! 樊老师:再见! (王链刚转身要走,樊老师想起什么似的):哎!王链儿。 王链:樊老师,还有事儿吗? 樊老师:啊!我,我想问一下,你们家里有几口人,是这儿的坐地户吗? 王链:我们家就我爹娘和我三口人,我听我爹说,我们家原来不在这里,他们是辗转好几个地方才到这儿落户的。 樊老师若有所思地:啊!没事儿了,你先走吧! 王链:那樊老师拜拜!(跑下) 樊老师楞楞地看着他的身影。镜头闪回 21 日 少女樊彩云一家 张洪剑 徐达 (少女樊彩云正在扫院子,徐达正在教樊彩云十岁的弟弟刷牙):小东,不要横着刷,要竖着刷,你看我。 小东(刚刷了几下突然大叫起来):哎呀!出血了。 樊彩云:别大惊小怪的,刚刷牙都要出血。我刷了好几年了有时还出血呢! (在一边磨镰刀的彩云爹):哼!刷那玩儿干啥?老农民一辈子没刷过牙吃饭也是香的,捅捅鼓鼓的又是白的又是红的的看着都恶心。 徐达:大叔,这您说的就不对了,这是讲究口腔卫生,您看您成年累辈子不刷牙,那牙齿都是黄的,还有咱们村里的老人们一张嘴都是一口黄牙。 彩云爹:那是我们这里的水不好,跟刷不刷牙没关系。 樊彩云:我爹说的还真对,你看我倒是刷了好几年牙了,这牙也不白呀! (正说着,只听外面传来一声):说的对。 (张洪剑从外面跑步进来,只见他身着一身灰色运动服,脚下一双回力鞋,浑身充满朝气和洒脱) 樊彩云吃惊地:啊!你出去跑步了?我还当你没起呢! 张洪剑(活动着四肢):锻炼,锻炼,外面的空气真好,比城市强多了。 彩云爹:哼!锻炼?等你下了地就知道什么叫锻炼了。那时侯,恐怕你连脱鞋的精力都没有就躺在炕上睡了。 张洪剑:大叔,那您可就小瞧我了,我从我们学校是长跑和铅球双项冠军,农村这点活难不住我。 徐达:他还是我们学校宣传队的主力,还演过李玉和呢。 (樊彩云的眼里流露出爱慕的神情) 彩云爹:那你可是高射炮打蚊子大财小用喽!在这一亩三分地儿,你那本事白搭,用不上啊! 张洪剑转向菊儿:哎!刚才我听到你们谈起水质问题,我还真的多方了解了一下,这里的水质的确有问题,我决心扎根农村,将这里的水质和贫穷面貌来一个彻底的改观。 徐达:对,我们要和贫下中农紧密的结合在一起,为改变农村的落后面貌献出自己的光和热。 彩云爹摸了摸刀刃儿:哼!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我们这儿也不是没来过知青,刚来时都跟吃错药了似的说些不着边的话,一说走撩的比兔子都快。 (两人表情都有些尴尬,樊彩云嗔怨地):爹,你看你怎么这样说话呀? (彩云娘扎着围裙走出):我看你们先别说的那么远,先顾肚子要紧,我们老百姓就知道一顿不吃饿的慌。彩云呢!放桌子吃饭。 小东忙喊:开饭喽! 徐达,张洪剑:吃饭(两人架着小东向屋里走去) 22 日 山上 张洪剑 徐达 樊彩云 (山坡的一条小道上,张洪剑挑着两个粪桶摇摇摆摆地往上攀。突然一只桶碰上石头,粪液溅了出来,张洪剑扔下粪桶就跑到一边呕吐起来。徐达也挑着桶轻松地走过来,他经过张洪剑的身边):嘿!肠子都快吐出来了吧?我跟你说过,你把那桶大粪当成香喷喷的小米粥你就不吐了。 张洪剑:滚你的,小米粥你喝了它。(接着干呕) 徐达边走边唱:我挑担茶叶出山呢村…… (樊彩云也挑着粪桶有力地走上来,她一见张洪剑立刻把担子放下):哎呀!你还从这儿磨蹭呢!十个挑粪的数你最差,昨天村长点你的名你忘了? 张洪剑恼火地:爱点不点,反正我也不想干了。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就这个接受法儿? 樊彩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就得跟贫下中农同吃同住同劳动。只有亲自体验贫下中农的辛苦甘甜。才能和他们的心连在一起。就你这样的还说什么扎根农村干革命?还说要帮助我们改善水质?哼!几天就现原形了。 张洪剑:可这理想和现实差的也太远了,整天除了挑粪就是耪地累都累死了,哪还有心思搞什么科学实验? 樊彩云:你所谓的理想都是书本上的东西,这才是现实生活你懂吗? (樊彩云说着就将他粪桶里的粪往自己桶里倒,张洪剑边捂鼻子边大喊):哎!哎!你这是干什么? 樊彩云:我帮你挑点儿,省得你总落后,快点跟上来啊? 张洪剑忙挑起担子追上去:哎!等一等…… 樊老师想到这儿突然哑口失笑。 时,一女老师喊道:樊老师,主任叫你到办公室去一趟。 樊彩云:知道了。 23 日 路上 菊儿 (小路上,菊儿拉着柴禾神色黯然的往回走着……) 24 日 菊儿家门口 菊儿娘 菊儿娘站在自家门口向远处望了一会儿,然后叹口气走回院子,她走到柴禾堆前刚猫腰要抱,突然她捂住胸口气喘起来。只见她脸色惨白,嘴唇发紫,脑门上渗出一层细汗,她慢慢地转过身扶着墙一步一步地往屋里挪去……) 25 日 菊儿家 菊儿 菊儿娘 (菊儿拉着柴捆儿走进家门,猪圈里两只猪饿得不停的叫。菊儿把柴捆拉到墙角然后走进外屋地,她先打开大锅看是空的,她又掀开一个盆儿也是空的,她疑惑地):娘,娘? 26 日 菊儿家 菊儿 菊儿娘 菊儿娘满脸煞白地躺在炕上。 菊儿:娘,你怎么啦?娘,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菊儿娘(慢慢睁开眼睛):菊儿……你回来了?娘还……没有做……做饭呢!娘心里难……难受。 菊儿:娘,我背你到药店看看去,叫老中医好好给你检查检查。 菊娘:不用,娘现在好……多了,你快做……饭吧!他们几个回来都……得喊饿呀! 菊儿:娘,我爹他一直都没回来? 菊儿娘:你就……别问他了,就当他死……了。快去做……饭吧!我闭眼……歇一会儿。 菊儿:娘,小柱哪去了? 娘说:谁知道他……到哪儿玩去了?出去好……半天了。 菊儿给娘盖好被子:娘,那我做饭去,你好好歇歇啊! 27 日 菊儿 菊儿 月儿 (菊儿正在做饭,月儿背着书包回来):大姐,饭还没熟呢? 菊儿:没熟呢!我砍柴刚回来,娘又病了,爹没在家。 月儿:娘又咋了? 菊儿:嘘,娘刚眯着,娘说心里难受。 月儿低声问道:爹到现在还没回来?他真是太过分了,回来我得好好问问他。 菊儿:你快忍忍吧!就他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月儿:挨揍我也不怕,要是没人说他,他就更不知道姓啥啦! 菊儿:我把饽饽贴在锅里了,你一会儿再做点挂面汤,我去找找小柱去,他出去半天了。 月儿:你去吧!我来。 28 日 小卖部附近 李老蔫 老钱 (李老蔫背着手哼着小曲儿从小卖部跟前经过) 老钱伸出头来:老蔫儿,你又上哪儿转悠去了?怎么好几天没看你打酒来啦? 李老蔫凑上去:你可真是棺材店里的老板不怕死人多呀?我整天喝上哪儿摸钱去呀? 钱宝堂:噢!闹了半天你是罗锅子上山钱(前)紧呢?我说这几天没见你的影儿呢? 李老蔫讪笑着:要不,你,你再赊我点儿? 钱宝堂:快拉倒吧!你前两次赊的酒钱还没给呢! 李老蔫涎着脸:我跟你说真格的呢!你就再赊我这一回,等秋后一起算账好不好? 钱宝堂:咳!看在咱们老哥们儿面子上我就再赊你一回,咱可说好,秋后一起给结清喽! 李老蔫:行,行,行。 钱宝堂:算这个第五个瓶子了啊!记住喽! 李老蔫:唉!驴都叫我给牵跑了,你还在乎一个栓驴的桩子干啥?过几天我一起给你送回来。 钱宝堂:这还差不多。 29 日 沙子堆 小柱及小朋友 (小柱和几个小朋友正在沙堆里忙着堆沙子,小柱堆的堆最大) 小柱:噢!我赢喽!我的堆儿最大。 (几个小孩不服气的样子) 土墩儿:你堆的再大管啥呀!我们都不跟你玩儿了,我娘说你爹是大酒鬼,是二混子。 几个孩子哄起来:噢!大酒鬼,大酒鬼。 小柱一下扑向土墩儿:你爹才是大酒鬼呢!我叫你骂我爹,我叫你骂! 小柱抱着土墩从沙子堆儿里滚起来。 几个小男孩跳着脚:土墩加油,土墩儿加油。 (小柱小脸涨红,鼻涕流出老长,他使劲儿一翻身将小锁板倒,将身子骑了上去) 30 日 沙子堆 菊儿及小朋友 菊儿:小柱,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欺负人呢?你给我下来。 (菊儿上前就把小柱拉了下来,并从他屁股上打了两巴掌。小柱不服气的伸着小腿往土墩儿身子上够):我踢死你,我踢死你…… 菊儿:你干啥?你疯了?你给我回家! 小柱:他们骂咱爹是大酒鬼,是二混子,我就不许他们骂咱爹。 (小柱说完委委屈屈的哭起来,菊儿脸沉下来,他给小柱拍着身上的沙子,又擦了鼻涕):小柱不哭,叫他们骂去吧!咱们听不着,就等于骂他们自己呢!跟姐回家。 (菊儿说着就拉着小柱的胳膊往回拽,小柱边走边回头):听不着,骂自己,听不着,骂自己。 31 日 菊儿家 菊儿一家 (菊儿拖着小柱走进院子,她从屋里舀了一瓢凉水倒进脸盆里,然后把小柱脑袋按在盆子跟前):低头,我给你洗洗脸,你看你都跟花狗腚似了还从那儿滚呢! 小柱(扬起脸儿不服气地):谁叫他们骂咱爹?他们要是再骂我还打他们。 (李老蔫剥着蒜走出来):都谁骂爹了? 小柱:小胖、来福还有土墩儿他们都骂着。 (菊儿没好气地把他的头强按下):低头。 李老蔫:噢?他们都骂爹什么? 小柱:他们都骂你是大酒鬼,是二混子。 李老蔫嘟嚷道:这帮该死的孩崽子,老子喝酒碍他们什么事儿啦!小柱,明天他们再骂爹,你回来找爹来,他去打他们这些王八羔子。 小柱:行,咱们打他们去。 32 日 菊儿家屋 月儿 菊儿娘 (守着娘跟前的月儿听到这里几次要站起来冲出去,她娘一把将她拉住虚弱地):你别出去,你理那牲口干什么? (月儿喘着粗气又重新坐下来) 33 日 菊儿家院子 菊儿一家 菊儿忍耐地:爹,你也是,出去转悠也应该有头有晌的吧?你不在家,我娘病的差点昏过去。 李老蔫:她又怎么啦?哼!一天天除了手指盖儿不疼,头发梢儿不疼,你问她还哪儿不疼,一天天龇牙咧嘴的一脸苦相,我看着她就犯堵,找到她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月儿从屋里冲出来):我娘找你才倒了八辈子霉呢?你还有脸问都谁骂了你,我跟你说,现在全村老少没有不骂你,没有不耻笑你的,你把我们的脸都给丢尽了。 李老蔫扑上去:又他妈是你,我操你个妈的,你肉皮子又痒痒了是不是?今天我非得把你这张嘴给撕烂喽! 说完,两人就扭打到一起。 34 日 菊儿家屋 菊儿娘 菊儿娘扶着气喘着往外走…… 35 日 菊儿家院子 菊儿一家人 几个孩子立刻吓得大哭起来。 菊儿掰着他们俩的胳膊不停的哀求道:爹你别打了,我娘还有病呢!爹!我求求你啦! 时,菊儿娘扶着门框有力无气地嚷了一句:菊儿,别管他,叫他……叫他作去吧! 她说完软软地倒在地上,几个孩子哭喊着奔过去。 菊儿:娘,你怎么啦?娘,你醒醒啊! 菊儿娘两眼紧闭,满脸青紫,牙关紧咬…… 菊儿:月儿,快!你看着娘,我去找老中医去。 (菊儿说完往外跑去) 36 日 菊儿家门口 (菊儿刚跑到门口,见链儿爹背着一筐草走过来) 菊儿:二大伯,您,您快看看我娘去,她也不知咋的晕过去了,我找老中医去。 (菊儿说着朝西跑去,链儿爹愣了愣忙放下筐奔向菊儿家) 37 日 菊儿家 菊儿一家 老中医及链儿爹 (几个孩子正围着娘哭叫,李老蔫束手无策地站在旁边,链儿爹掐菊儿娘的人中,菊儿娘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醒过来。时,菊儿和老中医赶来) 老中医:我看看…… 菊儿:老中医,我娘怎么样? 老中医(神色凝重地):不大好,你娘的身体及其虚弱,心脉杂而无力,再加上气血攻心,才使她短时昏厥。她的身体应该引起你们的高度重视了,如果再叫她受一点刺激,她的病随时都可能出现生命危险。用中医话说这百病出于气,怒则气上,平则气消,喜则气下。她的病完全都是从气上得的。 (链儿爹愤怒地看着李老蔫,李老蔫垂着头站在那里) 老中医:这样吧!我给她先开点中药,回来给她煎一煎,但最主 要的还是养。 (链儿爹拉着李老蔫):你给我出来一趟。 38 日 菊儿家门口 李老蔫 链儿爹 (链儿爹把李老蔫拉到院外):老蔫儿啊!你都看到听到了吧?甭你现在不知愁得慌?也别看你这个病老婆不起眼儿?等她要是真的两眼儿一闭把这帮孩子扔给你,到时候你哭都哭不上溜儿来。我告诉你,从明天起你给我下地干活去,你不去我用绳子捆着你去,你看看你们家那庄稼都长得什么德性?你再看看别人家的庄稼长得什么样儿,一天吊儿郎当的还想着寻花问柳,你叫个什么玩意儿?可耻!我就不信你这个臭狗屎从里到外臭得闻不得了,我非得把你治过来不可。 (李老蔫低头站在那里) 39 晚 菊儿家 菊儿一家人 (李老蔫抽着烟袋从炕沿边儿闷坐着,几个孩子都从娘身边守着, 菊儿端着一杯茶水定定地看着李老蔫):爹,你喝口水吧! (李老蔫不相信地看看菊儿迟疑地伸出手) 菊儿:爹,过去我们几个对不起你,我们只知道怕你,烦你,躲着你,我有时还想跟你断绝关系,从此不再认你这个爹了。可是,无论我走到哪儿,只要听到人们骂你,耻笑你,我这心里都在滴血。因为什么?因为你是我爹呀!到任何时候都更改不了这个现实。就连小柱那么一点儿都容不了别人骂你一句,他会为你跟别人拼命的。 (李老蔫呜咽起来) 菊儿:爹,既然我们有缘成为一家人,我们为啥不抱成一个团儿好好的过日子,为什么总叫别人瞧不起我们呢啊?爹,如今我娘病成这样,她不能再生一点的气了。你就把酒戒了,打起精神带我们几个把日子过起来好不好?爹,我求你啦! (菊儿说完给李老蔫跪下,几个弟妹也都哭求着给他跪了下来,李老蔫泪流满面,痛楚的摇着头):孩子们!是爹不好,爹对不起你们,你们都站起来啊!爹以后改,爹以后好好的领你们过日子。 (屋子里充斥着喜极而泣的哭声……) 40 晚 王链儿家 链儿一家人 (三口人正坐在桌前吃饭) 链儿娘:哎!那会儿,我从菊儿家门口一路过又听到里面叽叽抓抓的打起来了,又因为啥呀? 链儿爹:哼!这回事儿可大了。菊儿娘被气死过去了。老中医说她有严重的心脏病,如果再生气或受点刺激,人就有可能完了,李老蔫这下子也傻眼啦! 王链儿:菊儿也真够可怜的,她们家连上山砍柴的活都是她的。 链儿爹:咳!别提她砍柴的事儿了,今天要不是我赶到跟前,她就叫高大栓那个混蛋东西给祸害啦! 链儿爹:你说什么?高大栓差点把菊儿给祸害喽? 王链儿:爹,到底怎么回事? 王大山喘了一口粗气…… 41 晚 大树下 樊老师 (樊老师腋下夹着两本书走到槐树下,她看看表随后从原地踱起步来……) 42 晚 链儿家 链儿一家人 链儿爹:我听到喊叫声就跑了过去,高大栓把菊儿的上衣都撕开了,正往下扒她裤子呢! 链儿娘:哎哟!你说说,你要是不赶到跟前,菊儿这一辈子可就嫁不出去了,本来家里就穷的啥似的。 王链儿:爹,那把菊儿给吓坏了吧? 链儿爹:那可不呗!菊儿一个小女孩儿哪里经过这种场面呢! 链儿娘:咳!我看这个高大栓是把对老蔫的气都撒在他姑娘身上了。 链儿爹:可不是吗?这个混蛋东西,叫我这一路子抽,抽的他跪在地上直求饶。 王链儿:爹,这事儿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知道吗? 链儿爹:没有了。当时山上就我们三个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我跟你们说了,你们可别到外面说去,尤其是你们老娘们家家的,一天不讲咕别人就舌头发痒。 链儿娘不满地:你就知道我到外面说去? 王大山:那没准儿,我跟你过这么多年我再不知道你的德性?哼!狗肚子成不了二两香油。我可再跟你们说一遍,这事儿关系到菊儿的名誉可不是闹着玩的。咱们就是烂到肚子里也不能说。 (两人点头,王链儿看了一眼表):哎呀!不好,我还有事儿呢! (他说完穿上鞋就往外跑) 链儿娘:什么事儿呀!连饭都不吃完? 王链儿:来不及啦! 43 晚 路上 樊老师 王链儿 王链儿(跑到樊老师跟前):对不起!樊老师我来晚了。 樊老师:没关系!咱们走吧! 王链儿:樊老师,菊儿可能没有再上学的机会了,她娘今天又病了,听说是心脏病,挺厉害的。 樊老师:是吗?真要是没有复学的可能,咱们就到他们家随便坐坐,我给她带了两本书,也算给她的一种精神安慰吧! (两人来到菊儿家门口,王链):樊老师,这就是菊儿家。 樊老师:哎哟!这房子破成这样,真是难以想像。 王链儿:李菊儿!李菊儿开门儿。 菊儿跑了出来:谁呀? 王链儿:我,王链儿。 (菊儿把门打开,她一见陌生人有些以外):这是…… 王链儿:噢!这是咱们班新来的班主任樊老师,她听说了你的情况,非要来家里看看你。 菊儿:啊!樊老师!谢谢您能来看我,快进屋。 44 晚 菊儿家 菊儿一家 樊老师 王链儿 (樊老师俯在菊儿娘跟前):大嫂,您哪儿不舒服? 菊儿娘:老师呀!我哪儿都是毛病啊!这些年我的破体格把孩子都耽误啦!我对不起菊儿。 李老蔫拘谨地:樊老师,您是新调来的? 樊老师:啊!我才来几天,当我听说菊儿的情况后感到非常的惋惜,所以我来看看她,随便给她带来几本书。菊儿,我给你带了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还有一本《青春之歌》老师希望你在闲暇时多看看这些书籍,不但能提高你的写作能力,同时也能增强你面对困难的勇气。等你看完这两本儿,老师想法再给你换新的。 菊儿红着眼圈:樊老师,谢谢您,谢谢! 王链儿:菊儿,樊老师讲课特棒,说话特幽默,同学们都非常喜欢她。 菊儿低下头难过地:是吗? 李老蔫:樊老师,我想明年开春儿她娘病好一点儿,我就叫菊儿重新回学校上学去,有你这样的好老师是我们菊儿的福份呢! 菊儿:爹,你说的是真的?哎呀!太好了!我还能回到学校上学? 李老蔫:以前都是爹不好,爹想法儿叫你把初中念下来。 菊儿高兴地拉着樊老师跳起来:樊老师你听见了吗?明年我还可以继续上学,我真的太高兴啦! 45 晚 路上,王链儿 樊老师 (王链儿和樊老师并肩走着) 樊老师站住脚:我看菊儿的状况不容乐观,但看菊儿兴高采烈的样子还真的不忍泼她的冷水。 王链儿:我看到她那个样子直想哭。 (樊老师定定地看了看他):想不到你挺有同情心的。哎!王链儿,我看你特别像我年轻时认识的一个人。那举止,神态以及走路的样子都像。 (王链挠挠脑袋傻笑着):是,是吗?我们村里的老人都说我既不像我爹,也不像我娘,还有人开玩笑说我是抱养的。 樊老师一愣:抱养的?你,你说你是抱养的? (王链儿又挠挠脑袋):哪有哇!都是别人瞎说的,我听我娘说她生我时还受了好多罪呢! 樊老师:噢!是这样。(低头沉思) (走了一会儿,王链站住脚):樊老师,你在想什么? 樊老师:啊!我,我没想什么。 王链儿:樊老师,您家是哪里的?你有孩子吗?你的孩子有多大? 樊老师:啊!怎么说呢!我家离这儿很远,孩子也……也曾经有过,跟你这么大吧。 王链儿:什么叫曾经有过?难道现在没有了吗? 樊老师忙打岔:啊!王链儿,我到地方了,谢谢你送我一路。 王链儿怔了怔:啊!不客气。樊老师那我回去了,再见! 樊老师:再见!路上小心。 王链儿:我知道了。 46 夜 樊老师宿舍 樊老师 (樊老师躺在床上,她辗转反侧地想着王链的话):樊老师,你有孩子吗?你的孩子有多大? 樊老师:孩子也……也曾经有过,跟你这么大吧! 王链儿:什么叫曾经有过?难道现在没有了吗? (樊老师想到这儿,翻身下地从一个黑提箱拿出一个纸包,里面有一张发了黄的信纸和一缕婴儿毛发。镜头闪回) 47 日 樊彩云二姨家 樊彩云 彩云娘 彩云姨 (樊彩云躺在炕上,她两眼含泪不时地扭头看着身边襁褓里的婴儿……) 彩云娘::咳!娘知道你心里难受,可娘也没办法呀!你现在还是一个姑娘家,你留这么一个业障将来可怎么嫁人呢? 樊彩云:娘,我不想嫁人,我就想养大我的孩子,你要是怕我丢人现眼,我可以带孩子离开这里,娘,我求求你,您就答应叫我养着他吧! 彩云娘:彩云啊!娘把话都说到家了,你要是还坚持养这个孩子,娘就不认你这个女儿。你爹气得现在还病在炕上,我们老两口子要强了一辈子,如今被你这么一折腾,他上吊的心都有了。彩云呢!你就别难为娘了好不好?要不娘给跪下了。 彩云娘说着跪下去。 樊彩云哭着:娘,你怎么这样啊?你起来呀! 彩云娘:除非你答应我,不然我就一直跪下去。 彩云泣不成声地:我答应…… (门被推开,彩云姨走进):大姐。 彩云娘忙站起身:怎么样? 彩云姨拉着彩云娘:来! 48 日 彩云姨家 彩云娘 彩云姨 (彩云姨拉着彩云娘):大姐,人我已经找好了,是一对小两口,结婚四年也没怀上,他们一听说是个男孩可乐坏了,他们还说要给咱们一笔钱呢! 彩云娘:钱不钱的倒不重要,最主要的是这两口子的人怎么样? 彩云姨:我听说那个男的挺好,在村里还有点头脸儿。那个女的好像有点刁,不是一个好惹的茬儿。不过那个女的非常喜欢孩子,我想她对蛋蛋也忒赖不了。 彩云娘:我看就是这家吧!你告诉他们搬的越远越好,最好叫彩云永远断了这个念想。 彩云姨:恩!我知道了。(两人走出) 49 日 彩云姨家 樊彩云 彩云娘 彩云姨 (两人走进屋,见樊彩云正写着什么。两人对望一眼) 彩云姨试探着:彩云,刚才我和你娘都商量好了,这回找的人家不错,我们都同意把蛋蛋送出去,你,你是怎么想的? 樊彩云继续低头写着。 彩云娘:你二姨问你呢!你咋不说话呢?你这两个月在这儿人吃马嚼的给你二姨添了这么多麻烦,你不能总从这儿躲着呀?快说一句痛快的话。 彩云姨:姐,你这么说不就外道了吗?给我添麻烦倒不算啥,关键是叫彩云明白留下孩子意味着什么。彩云,也不是二姨说,人活着就得争口气,张洪剑造了孽一甩袖子回城了,你一个小姑娘为这么一个人拉扯着孩子不值得。听二姨话,你还年轻,你还有自己的路要走,趁全村人还不知道,你就放弃这个孩子,你爹娘还得那个村子混下去呢! 彩云娘哭着:彩云,你倒是说话呀! 樊彩云泪流满面地:二姨,你啥也别说了,我听你们的。 (她说着将两张复写的信纸撕下一张放到一个信封里,又剪了孩子一撮胎毛放进去):给你,这是孩子的出生年月日还有胎毛儿,你告诉这家人,不管蛋蛋吃的好与坏,穿的什么样,最主要的是叫他吃饱,穿暖,别叫他挨打就行。 彩云姨:知道了。(上前接孩子) 樊彩云:等一等! (樊彩云说着撩开衣襟,将奶头放在孩子嘴里,她边喂奶,边将奶水挤到蛋蛋脸上轻轻地擦拭着……) 50 夜 樊老师宿舍 樊老师 (现实中的樊彩云泣不成声地将信封贴在脸上……) 51 晨 菊儿家门口 菊儿 链儿爹 李老蔫 (链儿爹站在菊儿家门口大声喊道):李老蔫儿下地了。 李老蔫:哎!这就走。 (李老蔫肩扛锄头,手拿镰刀刚出门,菊儿从屋里追出来):爹,把这点干粮带上,你好时间长了不干活了,您悠着点儿啊! 李老蔫:知道了。菊儿,在家里照顾好你娘啊! 菊儿:你放心吧!爹。 李老蔫走出院。 52 晨 菊儿家门口 链儿爹 李老蔫 链儿爹:多好的孩子呀!我要是摊上这样的姑娘,我做梦都会乐出声来。 李老蔫:我也没有想到这孩子一眨眼都变成大闺女了,会疼人啦! 链儿爹:哼!想不到你这个怂样生一个好闺女儿。 李老蔫:你要是喜欢,长大了就给你当儿媳妇呗! 链儿爹:哼!要冲这孩子呀!我一百一的喜欢。要冲你?哼哼! (链儿爹冷笑一声摇摇头) 53 日 地里 李老蔫 (谷子地里长满了杂草,李老蔫堵气似地拔着……) 54 日 链儿家地里 链儿爹 (地里的谷穗长得粗长而饱满,王大山坐在地边悠闲地抽着烟袋, 他抽完一锅烟站起身离去) 55 日 地里 李老蔫 链儿爹 (链儿爹掐着一个青萝卜走来,他坐在地边上):老蔫儿啊!过来坐一会儿,这活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干完的。 李老蔫走过去:妈的,长了一下子草。 链儿爹:那怨不得别人,这片地儿自打种上你就一次都没来过吧?这就叫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别上火了吃一块萝卜解解渴。 头辣,尾臊,吃萝卜吃腰,给你中间。 链儿爹:老蔫儿,今天干活挺着调哇?怎么?老婆一病着急了吧? 李老蔫:咳!老婆病了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我的那帮孩子把我给教育过来了。你没看呢!昨晚儿,我那一帮孩子齐刷刷的给我跪了一地呀!那阵势叫人看了心酸的慌。菊儿说的对,这些年无论外人怎么看不起我,怎么嫌弃我,孩子们没有不认我这个爹。我想了想,这些年我的确不叫个人,对不起老婆,对不起孩子,也对不起乡亲们。我这心里悔呀! 链儿爹:老蔫儿啊!你现在知错还不晚,你有这么一帮懂事儿的孩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现在菊儿娘病了,你可得挺起腰板儿带孩子们好好的过日子啦!如果你再这么混下去,你这个家就毁了呀! (李老蔫红着眼圈点点头) (链儿爹拍了拍李老蔫的肩头):老蔫呀!有一件事儿我本不打算告诉你,可我想你是孩子的爹,所以还是跟你说了的好,也叫你心里有个数儿。 李老蔫:什么事儿呀? (链儿爹趴到他耳朵上……) 56 日 菊儿家 菊儿 菊儿娘 (菊儿端盆脏衣服要出门,菊儿娘从屋里慢慢走出来) 菊儿:娘,你今天气色好多了。没事您就从外面晒晒太阳吧!我和小翠去河边洗衣服,回来我做午饭。 菊儿娘:去吧!甭用管我,我感觉好多啦! 菊儿:娘,那我走啦! 56 日 地里 李老蔫 链儿爹 李老蔫一惊:什么?你说菊儿在山上差点被高大栓欺负喽?那……那她回家咋没跟我们说呀? 链儿爹:那是孩子懂事儿,不想叫你们知道。再说了,你们家天天跟杀猪场似的哪容孩子有诉苦是时候。 李老蔫(忽地站起来):他妈的,这个王八蛋高大栓,我……我今天饶不了他。 (链儿爹一把将他拽住):你给我坐下,你听我说,高大栓这么做虽然是缺德,可这也是由你引起的,你要是不勾引人家老婆呢?好在这事没成为现实,咱们就把这事儿蔫吧叽儿的给压下得了。你要是找他一闹轰,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菊儿在这个村子里咋抬头哇? (李老蔫铁青着脸,发狠的将镰刀插进土里):嘿! 57 日 河边上 菊儿 王小翠 菊儿和王小翠正在石板上洗衣服。 王小翠:哎!菊儿,你说赵月娥是不是有点早熟哇?她这么大点儿就知道搞对象,没事她就找借口跟王链套近乎,上课还总一个劲儿的往王链儿身上瞟,都有两个老师点她的名儿啦! 菊儿:那王链儿什么反映? 王小翠:王链根本就不搭理她。人家王链儿跟李满贵他们说了长大就找李菊儿那样的媳妇。又能干又善良。 菊儿撩起一捧手:哎呀!你这个该死的,你瞎说什么呢? 小翠躲闪着:你撩我干啥?他真这么说的,要不信你问他去。 菊儿羞涩地:我不理你了,你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菊儿说着继续洗衣服。 小翠歪头看着她:哟!还装正经呢!心里早乐开花了吧? 菊儿:哎呀!你这个该死的,你咋这样啊?看我不撩你。 (菊儿将河水撩向小翠,小翠哈哈的大笑着逃上了岸) 58 收秋的场面 李老链 王链儿 (一条山道儿上,李老蔫用单轮车推着两个大麻袋往前走,王链儿也推着两个大麻袋追了上来):大叔,推几趟啦? 李老蔫:两趟。咳!我们家这点玩儿好收。总共也没有你们家一半多。 王链儿:咳!粮食多了也受累。这几天我把腰都快累折了。我爹负责地里割,我负责往家运,我娘打杂,我们分工明确。 李老蔫:唉!比我们家强,我们家是炕上坐着一个总指挥,当街跑着两个捣蛋鬼,地里就我那三个千斤顶着呢! 王链儿:行啊!你这个党代表的权力不小,手下有仨兵呢! 李老蔫:哼!三个绑在一起也抵不了你一个呀! (王链儿笑,小路开始下坡。王链儿大声喊道):大叔,我们俩比赛吧? 李老蔫:我可跟你比不了,你先走吧! 王链儿:好勒! (王链说完全身放松地向着坡下跑去,李老蔫后仰身子,捣着碎步往下溜) 59 日 山道上 链儿娘 小翠娘 高大栓 (链儿娘挎着半篮子酸梨走来,她一边走一边吃,小翠娘肩上扛着一捆儿豆秧追上来):哎!大辣椒,等我一会儿。 链儿娘:哎哟!你咋不找车推呀?这老远啥时才扛到家呀? (小翠娘把豆秧往地上一放,伸了伸腰):咳!车上搁不下了,我就扛了一捆儿,慢慢往家蹭呗!怎么样?庄稼收多少了? 链儿娘:咳!可劲儿的骨碌才收回去一半儿,这几天没把他们爷俩给累傻喽!你们家呢? 小翠娘一屁股坐在豆秧上:来!歇一会儿,这活儿急不得。我们家也是呀!捣腾三四天了还没弄完呢!累死啦!哟!你哪儿弄了这么多酸梨蛋子呀? 链儿娘:咳!我从树下捡的,还能吃,你尝一个? 小翠娘:我可不吃,牙受不了。 (高大栓扛着一捆豆秧子走来,他边走边喊道):闪开呀!别刮着。 (两人侧了一下身子,高大栓扛着豆秧走过去。,链儿娘目送着他) 小翠娘:你看什么呢?高大栓有什么好看的,长个佝瘘巴瞎的。 (链儿娘一直把他送到没影才回过头来,嘴里自言自语地):看他这会儿像个人似的,差点没成监狱里的戚。 小翠娘:你说啥呢?高大栓怎么了? (链儿娘自觉说漏嘴):啊!没啥,我随便说着玩儿呢! 小翠娘:不对,你肯定有话瞒着我,高大栓到底怎么啦? 链儿娘:咳!其实也……也没啥! 小翠娘:你看你,到底啥事儿吞吞吐吐的?不说拉倒吧! (小翠娘不悦地站起身要走) 链儿娘(忙把她拽坐下):咳!你看你这个人,性子这么急,我也没说不告诉你呀!可我跟你说了你保证别到外面宣传去。 小翠娘:好,我保证不上外说去。 (链儿娘把嘴凑上去……) 60 日 谷子地里 菊儿 月儿 小枝子 王小翠 (菊儿和月儿掐谷穗儿,小枝负责往麻袋里装,菊儿边干边唱《在希望的田野上》 月儿和小枝喜悦地看着她。 菊儿停住哼唱: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啥? 小枝:大姐你接着唱,挺好听的。 菊儿(不好意思地):啊!不唱了,大姐五音不全,再把狼给招来。 (菊儿的话音刚落,小翠都挎着筐从另一边走了过来):呵!你们姐几个都在这儿呢? 月儿小声地:呀!还真把狼给招来了。 (菊儿姐几个哈哈大笑起来) 王小翠:你们都笑啥呢?挖着金元宝了? 菊儿笑着:刚才她们叫我唱歌儿,我说我五音不全怕把狼给着来,我刚说完你就来了,月儿说还真的把狼给着来了。 王小翠扑向月儿:好哇!你说我是狼,我掐死你。 几个小姐妹笑成一团…… 61 日 场院上 菊儿 菊儿爹娘 小柱 (菊儿从当中拉着碌碡,小柱拿着小棍从后面追赶,他嘴里不停地喊着):驾…… (菊儿娘坐在一边用簸萁簸谷子,李老蔫用木杈子扬着谷穗儿):顺风走喽! 菊儿:爹,咱们家的谷子还不如人家的一半儿多呢!而且还竟瘪子。 李老蔫:你别着急呀?我跟你娘说好了,今年就这样了,明年咱们再跟他们争个高低,咱们也不比别人少条胳膊少腿儿,我不就不相信干不过他们。 菊儿娘:你爹这回知道着急了,晚上睡觉都睡不着,说自己脸上挂火。咳!过去那么多年他就像魔鬼附身了一样,谁说啥也不听,现在说变就变了,变得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菊儿:娘,咱家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您快把身体养好,说不定咱小柱还真能当上大官儿,到时候他没准儿用小车拉你去城里享福去呢! 菊儿娘:柱儿,是这回事儿不? 小柱认真地:不是小车是大车。 菊儿娘:啊!对,对,对,是大车,娘可就等着那一天啦? 几个人大笑起来…… 62 日 月娥家门口 月娥娘 小翠娘 (月娥娘正坐在门外,怀里抱着一个大簸箕挑豆子) 小翠娘拿着洗衣粉走来:月娥娘,挑豆子呢? 月娥娘:怎么?买洗衣粉去了?快坐这待会儿来,好几天都没见面了。 小翠娘:可不是,累死啦!月娥上学去了? 月娥娘:上学去了。这几天帮家里收点粮食不喊这疼就喊那儿疼。咳!都是惯的,跟人家菊儿可差远喽! 小翠凑近她:哎!提起菊儿,正想跟你说,你听说菊儿的事儿了吗? 月娥娘:没有哇!她怎么啦? 小翠娘四周看了看:我看菊儿这丫头灾星多,什么事儿都能摊上,听说她前几天上山砍柴差点叫高大栓给祸害喽! 月娥娘:什么?你说的这是真的? 小翠娘:怎么不是真的,我能造这样的谣吗?有人亲眼看见了。 月娥娘:是吗?是谁看见的?你快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翠娘又往四周看了看: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到外面说去呀!要不然大辣椒非得把我给吃了不可。 月娥娘:咳!我不到外面说去呀!你就放心大胆地说吧! 小翠娘趴在月娥娘耳旁嘀咕几句。 月娥娘:什么?她裤子都被褪到半截啦?哟!这事儿可就难说了。你想啊!那裤子要是从半截褪着,谁知道是刚脱下来呀!还是没来得及穿呢! 小翠娘:这我不知道,反正大辣椒说好像是没发生那种事儿。 月娥娘:咳!这事儿发生了也没人说,你想啊!高大栓自己不往外说,菊儿不往外说,链儿爹那人心眼又挺正肯定会为他们瞒着,你说是不? 小翠娘:恩,也是。哎!月娥娘,我就跟你一个人说了,你可千万别再往外传了啊!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有话憋不住,可说出来又……哎呀!我咋这样啊! 月娥娘:你就放心吧!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这我还不知道? 小翠娘:那就好,那就好…… 63 晚 赵月娥家 月娥一家人 赵月娥一家人正在吃饭。 月娥爹:我告诉你们啊!这些天精细着点儿,晚上把场院上的粮食想法儿鼓捣进来,咱们前村的一家一晚上谷穗儿全都叫小偷给偷去了,那叫八百来斤呢!一年都白干了。 月娥娘:哼!你还不知道吧?咱村也发生新鲜事儿了。 月娥爹:什么事儿? 月娥娘:算了,还是不说了,免的影响不好。 月娥爹:嘿!你看你这个人呢!拉屎还讲往回缩的?有事说吗! 月娥娘:我可先跟你们说好了,这事可千万别到外面说去。是这么回事,菊儿前些日子上山砍柴叫高大栓给祸害了。 月娥爹:什么?有这事儿?你是不是又听那帮老娘们瞎嚼的呀? 月娥:是啊!娘,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月娥娘:是小翠娘告诉我的,这事儿千真万确一点儿都错不了,有人亲自给抓住的。 月娥爹忙问:是谁抓住的?你快把话说清楚,别跟挤牙膏似的一点一点的往外挤。 月娥娘:是王大山,他还把高大栓打了一顿呢!这可是大辣椒跟小翠娘亲自学的。 月娥(幸灾乐祸地):哼!好一个李菊儿,这回你算现眼到家了。 (月娥爹瞪她一眼):你瞎说什么呢?菊儿就是真的叫人给强奸了,你做为同学也没有幸灾乐祸的,何况这事儿还没谱。 (赵月娥不满的表情) 月娥爹:我看这事儿传出去对菊儿很不利,我们大队部得尽快着手调查一下,到时候好还菊儿一个清白。 64 夜 菊儿家 菊儿姊妹及菊儿娘 (只个弟妹都在熟睡。菊儿趴在被窝里演算数学题,菊儿娘披着衣服走过来):菊儿,你咋还不睡呀!都累了一天了? 菊儿:我把过去学过的数学题都从头到尾看一看,要不然等明年一上学,我该跟不上课了。 (菊儿娘心疼摸着她的头):咱们家可苦了你了。等明年娘说啥也得叫你再接着念书。 菊儿:娘,自打我爹一说叫我再回学校读书,我这身上总有一种使不完的劲儿。我想好了,明年您病好了和我爹一起下地干活。我放学回来做饭、喂猪、洗衣服所有的活都包啦!那时咱们一家人和和睦睦,快快乐乐,那日子过着多有意思呀! 菊儿娘憧景着:看把你美得,嗨!我也盼着那一天呢! 65 课间 王链儿 赵月娥等 (王链儿低头看着小说,赵月娥招呼几个女同学):过来!过来!我给你们说一个爆炸性新闻。咱们班有一个女同学叫别人给强奸了。 女生们现出惊愕:啊?你说的是真的?是谁呀?你快说! (王链儿也愣了一下,他把耳朵竖起来仔细的听着) 赵月娥:是一个学习很好的女生,是叫高大栓给强奸的。 (王链儿紧张的表情,赵月娥目光向他扫来,他又装作镇定地低下头) 一个女声:你快说,这人是谁呀? 赵月娥:她现在正从家里念家而蹲大学呢。 另一个女声:你说的是李菊儿? 赵月娥:想不到吧?多正经的一个人呢!如今也丢人现眼喽! (王链儿气愤的刚要站起来,时,王小翠哼着歌儿从外面走了进来) 赵月娥:王小翠。 王小翠走过去:什么事儿? (赵月娥趴在她耳朵上嘀咕起来) (王小翠听完立刻瞪起眼睛):你胡说八道,怎么会有这种事儿?我看你又是吃饱撑的没事干了。 赵月娥:哼!我吃饱撑的?那你娘也是吃饱撑的啦?是你娘亲自告诉我娘的。 王小翠:你……你……你们没一个好东西,你们糟贱人,臭不要脸的玩意儿。 时,铃声响起,王小翠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66 日 教室里 老师及同学 (王小翠恨恨地看着赵月娥,赵月娥也用挑衅的眼光看着王小翠,老师刚转过黑板写字,王小翠):呸!呸!呸! 樊老师:谁?刚才是谁呸呸的?请自觉的站起来! (同学们把目光投向王小翠。王小翠梗着脖子看着赵月娥) 樊老师大声喊道:王小翠,你给我站起来! (王小翠不服气地站起身) 樊老师:你是嫌老师讲的不好?还是对谁有什么意见?怎么从课堂上竟然弄出这种动静来? (王小翠还是梗着脖子) 樊老师生气地:王小翠,我在问你话,你听到没有? 王小翠:赵月娥不要脸,她给李菊儿造谣生事,她说李菊儿叫高大栓给……给那个啦! (樊老师皱了一下眉头,随后说道):我不管你多少理由,上课这样做是不对的,这会直接影响同学的注意力。好了,你先坐下,下课你给我留一下。 67 日 教室 樊老师 赵月娥 王小翠 王链儿 (王小翠勾头坐在那儿。 樊老师:说吧!上课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王链从窗户伸进头):樊老师,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樊老师:啊!那你也进来说说吧! 王链儿:樊老师,课间的时候,赵月娥从几个女声中间散布说李菊儿被高大栓给强奸了。王小翠就是因为这事才和她斗气的。 樊老师一惊:啊?有这事儿,她是从哪儿听来的? 王小翠嗫嚅地:赵月娥说……说……说是我娘告诉她娘的,可是我娘又是听谁说的呢? 王链儿沉吟了一下:樊老师,我估计这事儿可能是我娘先传出来了的,因为这事儿正好我爹赶到跟前,由于他的阻止,高大栓并没有得逞,菊儿还是清白的。可……可事儿怎么传成了这样? 王小翠:肯定是你娘跟我娘说的,她们几个老娘们没事干竟在一块东家长西家短的瞎扯。,我回去就审问我娘去。 樊老师叹了一口气:看来,咱们是阻止不了消息的传播了,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和开导菊儿,帮她渡过这一劫。这样吧!你们俩个没事勤到李菊儿家看看,只要发现她有什么反常现象就及时向我汇报。 王链儿和王小翠连忙点头说:好吧! 68 日 小翠家 小翠 小翠娘 小翠爹 (小翠娘正坐在院里扒棒子,王小翠一进院就将脚下的一个小凳子踢飞) 小翠娘:你……你这个死丫头,你又怎么了?怎么回来就耍呀?你再给我踢个试试? 王小翠:哼!我耍啥你心里清楚,你说你在外面都干了些啥?你是不是又嚼老婆舌头啦? 小翠娘(楞了一下):你这是跟谁说话呢?我又怎么了,用你回来教训我? 王小翠:你说你在外面都说菊儿什么了?你都给她造什么谣了? 小翠娘(心虚地):我……我什么也没说呀! 王小翠:你还不承认呢!人家月娥从学校里把你都给抖搂出来了,她跟那么多同学说你跟她娘说的,菊儿叫高大栓给强奸了,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你还从这儿给我装呢! 小翠娘(小声嘀咕道):真他妈的不是玩意儿,说好了不跟别人说的。 王小翠:你就别赖人家了,王链儿娘还不定怎么嘱咐你呢!你不也掉过头跟别人学了吗?就你们这帮人那!哪有一个省油的灯啊?你们知道吗?就你们这两片嘴上下一巴嗒,菊儿就得被唾沫淹死。 小翠娘嗫嚅着:那……那也不能全赖我自己呀? 王小翠(大声嚷道):别人怎么说我管不着,你要是参予了我就冲你说!我告诉你,菊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跟你没完。 68 日 小翠家门口 小翠爹 小翠爹驮着面袋到家门口,他听到吵闹声不由加快步子。 69 日 小翠家 小翠一家 (娘儿俩正僵持着,小翠爹推车走进来):又跟谁置气呢?这么凶巴巴的?从大老的就听到你喊了。 小翠:你问问我娘吧?她又在外面扯老婆舌头了,这回她可是闯大祸了。 小翠爹:你又在外面说什么了?你怎么记吃不记打呢?你说你们几个老娘们就因为扯老婆舌头闹出多少是非来?心里还没有个数儿?二百五玩意儿。 小翠娘吭哧着:我……我也没说啥?都是月娥娘添枝加叶的到外面说的。 小翠:你要是不嘴快,把这事儿告诉她,她能添枝加叶的吗? 小翠爹:到底啥事儿呀? 小翠:她们说菊儿在山上被高大栓给强奸了,她跟月娥娘前脚学,后脚月娥就到学校瞎嚷嚷去了。 小翠爹:什么:你这些话是从哪儿听来的?你们这不是在糟贱菊儿吗? 小翠娘:是大辣椒告诉我的,她老头子亲眼看到的。我也没说菊儿被强奸,只说是差点儿。 小翠爹:就你呀你,你叫我说啥好哇?那嘴都不如一个狗屁股。 小翠娘嘟囔:你才是狗屁股呢! 小翠爹:你他妈的还有理了啊?说你两句儿你还七个不服八个不愤儿的?我打你个婊子养的叫你嘴烂。 (小翠爹说着打了她一个嘴巴子,小翠娘捂住嘴巴怨恨地看看老头子又转向王小翠,小翠瞪她一眼走进屋……) 70 日 王链家 王链儿一家 链儿娘:快尝尝,今天我给你们熬的棒子米豆粥可好喝啦! 链儿爹:是吗?我尝尝。 (王链儿两眼冒火地看着他娘,链儿爹用胳膊碰了他一下):你不吃饭干什么呢?怎么用那种眼神儿看着你娘? 王链儿:爹,上次你跟我们说的菊儿的事儿可学校都传开啦!而且越传越斜乎,说菊儿已经被高大栓强奸了。 链儿爹:什么?这事传出去了?谁传出去的? 王链儿:你问我娘吧!她心里知道咋回事儿。 链儿爹怒视着她:是不是你?啊?是不是你? 链儿娘哆嗦起来:我……我…… 链儿爹大吼着:说话! 链儿娘:我……我只给小翠娘一个人说了,我也没说菊儿被强奸了,我只是说差……差一点儿。 (她的话音儿刚落,王大山的大巴掌就扇过去):我操你个妈,你昏了头了你,你知道这事一传出去是什么后果吗?菊儿的事儿本来就没发生,在你们这些狗嘴里一嚼咕就走样了。满贵他姐是怎么死的你他妈的忘了? (链儿娘捂着脸哭起来) 王链儿:我娘跟小翠娘说完后,小翠娘又告诉了月娥娘,所以月娥就到学校里说去了。她张嘴就说菊儿被强奸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差点儿这个词儿。你说那些同学们再回家一说,菊儿还怎么做人啦! 链儿娘嘴里嘟嚷:我……我也没成想是这样啊?我寻思着事儿都过去了,说出来也不碍事儿的,谁想到…… 王大山(红着眼圈儿悔恨地):啥也别说了,是我把菊儿给害了,是我把菊儿给害了呀! 71 日 菊儿家 菊儿娘 菊儿 月儿 (菊儿正在灶前烧火,菊儿娘正在切菜,月儿背着书包沉着脸走进门):大姐,你过来,我问你点事儿。 菊儿:有什么事儿呀!从这说不行? 月儿冷漠地:不行,走!进屋说去。 菊儿笑着站起身:什么事儿,这么一本正经的? 月儿拉她一下:你就跟我进来吧! 菊儿娘:你去吧!我来烧。 月儿拉着菊儿进了屋。 (菊儿娘满脸疑惑,她忙添了一把柴禾就靠近屋门……) 定格 淡出 第二集完(李倩不住地从小刚家门口徘徊……) 定格 淡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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