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现实是过去的未来》（2）

文/李不歪

[青春上，面色铁青。

警察甲：你朋友来了。

李不歪：（起身）青春！你终于来了，你快跟他们解释一下，我……

青  春：（不理他，径直对警察）我能单独跟他谈一下吗？

警察甲：（考虑片刻）可以，但时间不要太长。

[警察甲下。

[青春怒视着李不歪。

李不歪：怎么了青春？

青  春：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你竟然真的要去北京？！你不能去北京！

李不歪：为什么？

青  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变了，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以前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放弃诗歌，更不会因为一个女人放弃诗歌！

李不歪：我没有放弃！

青  春：你放弃了！其实你已经放弃了，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已经放弃了。为了那个女人，你先放弃了我，然后又放弃了诗歌！你彻底变了，你变得世俗，俗不可耐！你现在跟满大街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你忘记了自己是个诗人！

李不歪：我就跟别人一样了，怎么了？

青  春：不行！你不能跟他们一样，你是诗人！

李不歪：（默默地）我不是诗人。

青  春：你是！

李不歪：（暴怒）我不是！我早就不是诗人了，实话告诉你吧，自从一年前跟你分手之后，我就没再写过一个字，从那时开始，我就已经不是诗人了！

[青春愣住了。

青  春：你不能不写诗，你是个天才。上帝吐了一口痰，恰好落在死孩子头上，自由和公平，一个被饿死，一个被枪毙，仅存对邪恶的抵抗力。能写出这种诗句的人就是天才！

李不歪：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他有些头晕了，身体晃动两下。）

青  春：（忙上前扶住他，从包里拿出一瓶水）你没事儿吧？我知道你需要喝水，我给你带着呢。

李不歪：（一挥胳膊甩开）我不喝！

[那瓶水被甩到一边，警察乙端着一杯水刚好走上来，看到此景一愣。警察甲紧跟着上来。

警察甲：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青春彻底失落了，她无奈地摇头，转身就走。

警察甲：诶，这位女士，你能证明他的身份吗？

青  春：（停住，不回头地）我不认识这个人。（说完走开）

李不歪：青春，青春！你先别走，你不能走！

[李不歪要去追，被警察甲拦住。

警察甲：看来你还不能走。

警察乙：（递过那杯水）你的水。

李不歪：我不喝。（落寞地坐回椅子上）

[警察乙下。

警察甲：（走过去，扶着他的肩）你女朋友？

李不歪：以前的。

警察甲：为什么分手了？我看着她对你挺好的。

李不歪：这个问题我能不回答吗？（片刻，叹息着自嘲地一笑）其实告诉你也无所谓，一年前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心已经老了，我已经没有激情了，生活是需要激情的，就像车子需要汽油，可我已经把激情消耗完了，我也没有能力再支付更多的激情来供我往前奔跑，所以我决定停下来，在原地不动，因此便分手了，就这么简单。你还想知道什么？

[警察甲已经听晕了，急忙摇头不敢再听下去。

[这时无力跑着上来，很累，气喘吁吁。

无  力：兄弟，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进来的？刚才我正谈着生意呢，一听警察说你进来了，就赶紧跑过来看看。

李不歪：无力，你赶快跟他们说说，我是个好人，不是小偷。

无  力：警察同志，他确实不是小偷，他是我朋友，我俩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人品比我都好，怎么可能是小偷呢。他叫李不歪，是个诗人，我能证明。

警察甲：那就好，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会儿拿着你的身份证过来填个单子，他就能走了。

无  力：好的好的，麻烦您了。

[警察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