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陆一夫

    相声界里女演员为数不多，而南京就有一位女相声演员夏文兰。看过她表演的观众这样评价：“夏文兰的嗓子真好！表演很有文化的气息，女性的儒雅沉静都能体现出来，和那种装疯卖傻、不顾形象的表演不一样。”夏文兰和丈夫倪明享有“中国相声第一夫妻档”之美誉。她师承著名相声表演艺术家姜昆，更是姜昆唯一的女弟子。在采访夏文兰时，她向记者透露了自己怎么样从一个绣花女工变成相声演员，怎么样扭转了姜昆对女演员说相声的偏见的过程。

    绣花女工原先抵触相声

    夏文兰和倪明夫妇几年前作为特殊人才被引进到南京市白下区，而她和倪明、相声的结缘，要追溯到1984年盐城市组织的庆“七一”文艺晚会。那场晚会特邀倪明表演相声《颂歌献给党》，但就在登台前几天，与他搭档的同伴因故无法参加演出，俗话说“救场如救火”，这下可急坏了倪明。这时有人提出让夏文兰顶替。18岁的夏文兰当时是盐城工艺品总厂的绣花女工，因为她的歌唱得特别好，是出了名的“金嗓子”。然而夏文兰听闻之后立马拒绝，“一个大姑娘说相声，张牙舞爪的，不是自毁形象吗”

    倪明经过多次软磨硬泡，夏文兰就是无动于衷。“当时倪明灵机一动，对着我唱起了改编的《十八的姑娘一枝花》：‘十八的文兰一枝花，高挑的身材秀丽的嘴巴……”一下子就把我逗乐了，我也不甘示弱地回敬起来：‘姑娘十八人人夸，你这个小伙可像个大傻瓜……’”夏文兰的那股生动表情和良好唱功让倪明一拍大腿道：“就是你了，这不是配合得挺好吗？”见夏文兰还在犹豫，他就趁热打铁：“《颂歌献给党》这段相声是以唱为主，只要求你按内容唱就行了。”最终夏文兰因为倪明的真诚，答应上台试一试。出乎意料，二人的初次合作非常成功，引起全场轰动。“那时全国的相声演员中要找个女的还真难，我算在相声界开了先河。”

    颠覆姜昆观念：女人也能说相声

    1990年重阳节之际，姜昆随中国广播艺术团来到盐城演出。为了表示欢迎，夏文兰和倪明也登台献艺。让夏文兰忐忑不安的是，姜昆之前对女相声演员“不待见”，“姜昆老师以前一直反对男女相声，他也是受了一些老前辈的影响，认为相声中有一些语言和形体不适合女人。”孰料姜昆看了倪明夏文兰的表演，被她潇洒的台风和悦耳的声音打动，竟对夏文兰刮目相看，“他说南方人说北方人的相声不容易，南方的女人说北方男人说的相声更不容易。姜昆老师本来认为女人说相声往往张牙舞爪的不雅观，但我和倪明的表演与他心目中的男女相声全然不同。”

    夏文兰告诉记者，他们能够得到姜昆肯定，是因为他们在相声的题材和内容上下了工夫，“我们的相声都是为女性量身定做的，比如说《夸老公》，必须是我来夸，而且我和倪明又是夫妻。我们创作的许多相声题材都是围绕女性话题。”演出之后，姜昆生起爱才之心，在对倪夏夫妇二人进行了零距离的“考核”之后决定收他们为徒，倪明夏文兰便成了姜昆迄今为止所收的唯一的一对“夫妻弟子”，她也是姜昆唯一的女弟子。夏文兰告诉记者，二十多年过去了，目前他们是中国唯一的一对相声夫妻档，“上世纪80年代的时候，全国还有30多对夫妻档相声演员，但到2010年底，离婚的离婚，转行的转行，我们是硕果仅存的一对了。”

    冯巩徒弟贾玲也向她学习

    夏文兰的出现让女性在相声界的地位提升了不少，2010年春晚，女相声演员贾玲的登台让夏文兰很欣慰，“坦白地说我非常高兴，因为那是男女相声阔别春晚20年来的首次亮相。男女演员怎么样搭配得有趣又有品位很难，适合女演员的段子更难找。”夏文兰向记者报料，贾玲表演的许多作品都是出自她手，“她刚开始学艺的时候，通过她师父冯巩的引荐，学习了我表演的《怎么了》、《悄悄话》、《瞧这一对》等作品，后来还买过我作品的版权。”

    目前夏文兰有五名女弟子，说起女性表演相声的要诀，夏文兰总结道：“我认为有三条，第一就是一定要表现出女性美。诙谐而不滑稽，即使自嘲，也注意不要损害自己的形象；第二是要围绕女性话题，不是用男性化的动作语言来娱乐观众；第三，也是我觉得最重要的一点，不要表演的时候让大家过度关注你个人的外貌和身材，而是要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在作品上。”同时，她对女相声演员在相声界的发展也非常看好，“女相声演员的出现是观众们的审美和欣赏的需求，男女搭配中一个粗狂一个细腻、一个滑稽一个幽默，这样的反差直接冲撞出了喜剧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