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处女与老处男》

                                                             四幕话剧

第一幕

地点：佛云家的客厅                               时间：夏日的某一天上午

视频亮起，出现佛云头像，并伴有“天大地大不如毛泽东恩情大”的歌曲。佛云母寻音从厨房出来。

佛云母：      音响怎么响起来了？哟！吓死我了！

视频中的佛云： 妈妈，您别怕。这是可视电话。您可以在这儿与我说话的。

佛云母：       真高级！今晚你回来吗？

视频中的佛云： 回来的。

佛云母：       那好！你能看见我吗？

视频中的佛云： 能呵！

佛云母：      这就好！我这次来上海，你爸让我带上好些土产，我去厨房拿给你看……

视频中的佛云： 妈妈，您别忙了。昨晚这么晚才到家，已经累着您了。您就歇歇吧！

佛云母：       也好，晚上早点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

视频中的佛云： 不行呵！我下班后，还要去医院陪金鼎吃晚饭的。

佛云母：       金鼎不是明天就出院嘛！

视频中的佛云： 是呵！今天去医院，顺便帮她整理整理东西。

佛云母：       不会又在医院过夜吧？

视频中的佛云： 尽量回家睡！哟！妈妈，您怎么满头大汗的？您把空调给关了？

佛云母：       嗯。

视频中的佛云： 为什么呀？

佛云母：       大清早的，用啥空调的？再说，房间那么大，又是我一人，开空调多浪费呵！

视频中的佛云： 这些天持续四十度高温了，不开空调会中暑的。再说一会儿，您的孙子红孩儿要来陪您了。

佛云母：       啥时候来？

视频中的佛云： 快了吧！他早就下飞机了，现在已经在回家路上。

佛云母：       好好好！你把电话挂掉，我去准备一些吃的……

视频中的佛云： 妈妈，别为他忙吃的。先帮我一个忙……

佛云母：       什么忙？

视频中的佛云： 一会儿，家政中介会派保姆上门来看看的，你就接待一下，只要合适，你就答应下来吧！

佛云母：       你们要找保姆？

视频中的佛云： 是呵！

佛云母：       不是有我吗？

视频中的佛云： 您是来享福的，不是来做事的。

佛云母：       做事也是享福嘛！别花这怨枉钱！

视频中的佛云： 妈！……这是金鼎的心意嘛！

佛云母：       好！好！好！……哟！看上去，你瘦了好多呵……

视频中的佛云： 妈，我在上班，不能陪你多聊了。回家再聊，我挂了。

佛云母：       早点回家！……对了！我还得给红孩儿准备一些吃的。（门铃响）来喽！

招娣：         阿婆，我是中介派我来帮佣的，叫招娣。

佛云母：       我儿子已经告诉我了……进屋说吧！

招娣：         工资事，你儿子对你说了吗？

佛云母：       这没说！他只说，家政中介会派保姆上门……

招娣：         屋子好大呵！有几层呵？

佛云母：       三层吧！

招娣：         保姆房在哪一层？

佛云母：       这我不清楚……我是昨晚才到这儿的……

招娣：         你不是本地人？

佛云母：       不是本地人。不过，我儿子大学毕业后，就在这城里工作了。

招娣：         你儿子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佛云母：       你怎么知道？

招娣：         能住这么大，这么好房子的人，会是一般的人吗？

佛云母：       我儿子是非常了不起，从小读书都是全班第一名……

招娣：         阿婆，我要接手机听……囡儿，有啥事呵？……啊？你要送朋友回家？你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啊？你要死啦！……他家有人在？……你可要当心呵！……我在找工作，好！你放心！

佛云母：       是你女儿给你的电话？

招娣：         我女儿很了不起！一边读名牌大学，一边开淘宝，不仅学费不用花我的钱，而且，还能经常给我零花钱。

佛云母：       那你还帮佣干啥？

招娣：         谁会嫌钱多的？阿婆呵……工资的事，你能作主吗？

佛云母：       我儿子没说工钱的事，只说合适，就请你做……

招娣：         你觉得，我合适吗？

佛云母：       合适，是合适的……

招娣：         我还是先去中介吧！……你如果对我没意见，那么，我就去办一下手续。不过，我没想到这儿房子那么大……所以，阿婆呵！工资的事，你能作主吗？

佛云母：       这事还得让我儿子说了算……这样，我打一个电话问问他吧！

招娣：         这太好了！……就说每天加我十块钱吧！我一定会把你们楼上楼下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佛云母：       好吧！我问问……

招娣：         阿婆呵！厕所在哪儿？我要方便一下……

佛云母：       就在这门里。

招娣：         阿婆，你打吧！我去方便方便了……（进厕所）

佛云母：       云儿呵！

视频中的佛云： 妈，有啥事呵？

佛云母：       你……你请的阿姨来了。

视频中的佛云： 您不满意？

佛云母：       满意是满意的，问题是，阿姨说，房子太大了，要加钱。

视频中的佛云： 只要您满意，加就加吧！

佛云母：       一天要加十块啦！（招娣打开厕所的门，探头看了一下视频，马上缩回去。）

视频中的佛云： 没问题！您答应她吧！妈妈，她有啥要求，您就满足她吧！不用再打电话告诉我了。因为，我马上要开会了。我挂电话了。

佛云母：       好！……阿姨呵！我儿子同意你的要求了……

招娣：         是吗？……可是……我不能在这儿做了……

佛云母：       这是为什么？不是同意一天加十块了？……

招娣：         现在，不是钱的问题……我一时也说不清……不行，我不能在这儿做……

佛云母：       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直说嘛！我可以作主……

招娣：         阿婆，您真好，早一点认识您，或许我会幸福的……再见，阿婆，我不能在这儿做了……我走了！（下）

佛云母：       阿姨，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直说嘛！……这孩子，真怪！来的时候，满脸是彩云，去的时候，满脸是愁云……一定是在厕所接一个令她难过的电话！……无缘呵！无缘呵！这就像牛郎织女一样……呸！我怎么这样比喻了？……给老头打一个电话……不对呵！孙子，要回家了！我应该准备一些吃的了……（电话音乐响起）

视频中的佛云： 妈！

佛云母：       你不是说，要开会了吗？怎么又打电话来了？

视频中的佛云： 是呵，马上要开会了。我刚才忘记说，红孩儿要回家吃饭的。我已经把所有的菜放在一楼的大冰柜中，您就让阿姨去拿来做吧！

佛云母：       阿姨不做了！

视频中的佛云： 为啥？

佛云母：       谁知道呵！刚才，还说得好好的，一会儿，就变脸了。

视频中的佛云： 算了，这事，我一会儿打电话问中介。红孩儿的饭，您别管了，我打电话订饭，一会儿，有人送来，您收下，就是了。注意，您别掏钱给送饭的。好，我挂了。

佛云母：       云儿真行！处事果断利索！对，我要给老头打一个电话了……哟！刚才，忘了问云儿，哪间是红孩儿的卧室……找找看吧……大概在楼上吧……

（房门被推开，一蒙脸人进入，关上门，欲翻箱，听见有开门声，慌忙躲进厕所。）

红孩儿：       怎么门也没关上？（回头对门外说）快进来呀！

翠丽：         哟！你家好大呵！

红孩儿：       进来呀！

翠丽：         别急着关门呀！你行李还没拿进屋呢！（红孩儿把门口行李取进屋子，欲关门）不要关门！……你说，你家有人的，是在骗我吧！

红孩儿：       没骗你，没骗你！你不是看见，我家房门没上锁吗？我家没人怎么会房门不上锁呢？奶奶！奶奶！

佛云母：       是红孩儿吧？这么大啦！

红孩儿：       （对翠丽）没骗你吧！我家就是有人的！奶奶，你刚才没把门锁上。

佛云母：       是吗？我一直在客厅……对了，刚才有人来过，可能她走时忘记关门了。这位姑娘是同你一起回国的？

红孩儿：       不是，她是来机场接我的……

翠丽：         奶奶，我和他是网友，知道他今天回国，就去机场接他了。

佛云母：       噢……

翠丽：         （对红孩儿）哼！没有表达能力！

佛云母：      什么叫网友呀！

翠丽：        （对红孩儿）奶奶在问你呢！

红孩儿：      网友，就是网络上认识的朋友。奶奶，你知道网络吗？

佛云母：      这我知道，奶奶不是没有文化的人呵！我和你爷爷也经常去图书馆上网的。

翠丽：        我已经送你到家了……我该走了……

红孩儿：      不行！你说好的，我家有人，你就坐坐的，还要帮我整理整理行李的。来，我们把行李拎到上楼去。

翠丽：        为什么？

红孩儿：      我的卧室在楼上。奶奶年纪大了，拎不动我这些行李……

翠丽：        那我就做你的帮佣……

佛云母：      不行呵！红孩儿呵，怎么能让人家姑娘干这重活？红孩儿，你陪姑娘坐坐，我先去弄一点土特产给你们吃吃。

翠丽：        奶奶，这点行李算不了啥？（对红孩儿）来，你和我一起搬吧！

佛云母：      姑娘呵，你搬这么重的东西，会让你爹妈心痛的。放在这儿，一会儿，等他爸回来再说吧！

红孩儿：      翠丽，就听奶奶的吧！大件别拿了，就把小件搬上楼吧！

翠丽：        我看都是小件，你是男人就跟我一起搬。（红孩儿、翠丽上楼）

佛云母：      这姑娘，像假小子一样，可脸蛋又那么漂亮！我给你们做吃的啦！（进厨房）

（厕所门开，蒙脸人出来，刚要冲出房间门，听到响声，慌忙钻到桌下。佛云母突然走出厨房）

佛云母：      红孩儿呵！这煤气我不会点燃呵！

红孩儿：      （下楼，随佛云母走到厨房门口）奶奶，你煤气不是点燃了嘛！

佛云母：      你进来，我跟你说……

红孩儿：      有啥好说的……

佛云母：      你们一男一女在一个房间，要闯祸的！进来，我问你……

红孩儿：      奶奶……

（桌底下的蒙脸人见佛云母把红孩儿拉进厨房，慌忙窜出桌底，朝门外逃跑。）

佛云母：      谁？

红孩儿：      谁？别跑！

佛云母：      站住！

红孩儿：      奶奶！你拉住我，干嘛！

翠丽：        （下楼）什么事呵？

红孩儿：      有一个人从我家逃出去了……

翠丽：        小偷？为什么不追？

红孩儿：      奶奶，拉住我，不让我追……

翠丽：        这又是为什么？

佛云母：      万一小偷身上有刀呢！

翠丽：        还有我呵！……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小偷早已无影无踪了。还是报警吧！

佛云母：      我想，这小偷什么东西也没偷掉。

翠丽：        为什么？

佛云母：      这门是来人后，才开的……我一直在这儿，没走开过……对！小偷是从桌底下逃出去的……

红孩儿：      小偷没去过楼上楼下？

佛云母：      这是肯定的。

红孩儿：      这样，小偷就不可能偷到什么东西了……橱门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翠丽：        不管怎么说，报警总是应该的吧！

佛云母：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都怪我！没随手关门……

翠丽：        万一是小偷有这门钥匙呢？

红孩儿：      是呵！

佛云母：      那就换锁吧！我想，小偷不会有钥匙的，如果有钥匙，那么，在你妈住医院的时候，来偷东西的。那时，你家没人呵。

红孩儿：      说得也是！算了，别报警了！小偷也没偷掉啥。翠丽，我们去楼上吧！

佛云母：      等等！

红孩儿：      奶奶，你又怎么啦？

佛云母：      小偷事，就别对你爸妈说了……

红孩儿：      知道了，就当没这回事！

佛云母：      等等！

红孩儿：      奶奶，你又怎么啦？

佛云母：      刚才的事让我惊慌呵！……你们就别上楼了，就在这儿陪婄我，好吗？

翠丽：        这露台好大呵，我们就坐露台上吧！

佛云母：      这好，这好！我去厨房准备一些土特产……

翠丽：        奶奶，你别忙啥的，我只是和他说一些事，就走。

佛云母：      你们说话，你们说话吧！（一边朝厨房走去，一边回头看看他俩）

（红孩儿和翠丽走进露台）

红孩儿：      我去搬躺椅来。

翠丽：        不用！我喜欢站着，你要靠躺椅，你就去靠吧！

红孩儿：      我也喜欢站！

翠丽：        站着说话腰不痛！你说呢？

红孩儿：      噢……对！

翠丽：        你知道我这话意思？……

红孩儿：      不知道，真不知道……你告诉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翠丽：        不知道，为什么要糊弄我？

红孩儿：      我糊弄你？……

翠丽：        是呵！……不告诉你！

红孩儿：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翠丽：        我也很糊涂了……

红孩儿：      你糊涂什么呀？

翠丽：        约我到你家干什么？

红孩儿：      我喜欢你……

翠丽：        西方式的求爱？

红孩儿：      不，这是我的求爱方式！

翠丽：        从西方留学时学来的？

红孩儿：      这有错吗？

翠丽：        没错。在西方实践过吗？

红孩儿：      没来得及实践，就在网上被你迷住了……

翠丽：        这话给我的不是温暖的感觉，而是冷嗖嗖的感觉……生气了？

红孩儿：      好像被冷水浇了一样……

翠丽：        今天气温四十度了吧！有被冷水浇的感觉多好呵！……笑笑……这就对了。你有把握说，你的实践会成功？

红孩儿：      不知道，试试吧！

翠丽：        这么大房子！你是让我来媚富的？

红孩儿：      不是的。你说，你淘宝做得很大……所以，请你来我家看看大房子，这是为了平等……

翠丽：        假如我们之间是不平等呢？

红孩儿：      财富拥有可以不平等，但是，人的感情是平等的……

翠丽：        这是从西方学来的？

红孩儿：      不是的。我妈家很有背景……我奶奶，你看到了吧！她是外地人，爷爷和奶奶一样，只是乡村教师，但是，我妈妈爱上了我爸爸，就不计较爸爸的一切。

翠丽：        你想学你妈妈？……可，我不愿像你妈妈那样……

红孩儿：      我会像爸爸那样，敢爱；也会像妈妈那样，还是敢爱！

翠丽：        我热了！不是因为你说了这些话，而是四十度的气温让我热……不要靠近我……不要有一点点的非分举动……因为，你奶奶一直注视我们……

红孩儿：      不可能！

翠丽：        那你就自然地……对，慢慢地朝后转过去，看看吧！

红孩儿：      天哪！

翠丽：        说实话，被我说中了吧！

红孩儿：      说中了！

翠丽：        她是在保护……

红孩儿：      保护我？是保护你呵！

翠丽：        注意你，是为不让你脑子想歪了……这不是保护你吗？我们回房间吧，这儿的确太热了……你先进去，我接一个电话……妈，有啥事？

招娣：        （在舞台一角）你在哪儿？

翠丽：        不是说了，送朋友回家吗？

招娣：        刚到他家？

翠丽：        不，有一会了，怎么啦？

招娣：        还不离开吗？就是谈朋友，初次上门，也要有个尺寸的呀！

翠丽：        知道了！我马上就离开好吗？

招娣：        嗯，对了，马上来我找工作的地方，我等你吃饭……

翠丽：        妈呀！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再说，他奶奶也在家呀！

招娣：        奶奶？他奶奶多大？

翠丽：        我怎么知道呵！

招娣：        看上去多大？

翠丽：        看上去不老，很精神的！她孙子被她看管得服服帖帖……妈，我在他家露台上接你电话，热得要死了……我挂了，好吗？

招娣：        露台？

翠丽：        是呵！他家很大呵！不仅露台，而且还有三层楼……

招娣：        你马上离开，不能与他交往！

翠丽：        妈！这是为什么！

招娣：        你能攀富人家吗？

翠丽：        他家富怎么啦！他可是穷大学生，我是当老板的富大学生！现在是他攀我富裕嘛！

招娣：        胡扯！你马上离开，我等你！

翠丽：        妈！……。

招娣：        什么也不要说，我就在找工作的地方门口，等你。

翠丽：        为什么要在门口？那儿没有遮阳的地方呀！

招娣：        吃饭时候快到了，他们要关门吃饭去了。

翠丽：        你不可以找一个遮阴地方等我，对，在对马路饭店等我，好吗？

招娣：        不可以，你晚来，我就会中暑的，快来！

翠丽：        我来！我就过来！

红孩儿：      你怎么啦？

翠丽：        没什么？

红孩儿：      有事吗？

翠丽：        没事，没什么大事，我妈，叫我过去吃饭……

红孩儿：      奶奶已经准备许多土特产，又喊了外卖，你就在这儿吃吧……

翠丽：        不行！我妈脾气很倔的，我一定要去的……。要不，你让奶奶把外卖退了。

红孩儿：      不行呵！刚才你接电话的时候，外卖已经送来了。你就吃一点，再陪你妈吃饭吗？

佛云母：      你们悄悄话说完了吗？

红孩儿：      奶奶，我们没悄悄话！

佛云母：      那就快进来，边吃边说吧！露台多热呵！

翠丽：        奶奶，我今天不能留下吃饭了……

佛云母：      这是为啥？

红孩儿：      奶奶，她确实有事……

佛云母：      吃口饭，也耽误不了事呵！再说，已经到吃饭的时间了。

翠丽：        真不行，下次吧！下次，我请奶奶吃饭……

佛云母：      好像真有事似的……

翠丽：        奶奶！……好，我尝一口奶奶的土特产……嗯！真好吃！

佛云母：      这让我开心呵！对了，我拿个袋给装你上一些，也好让你妈妈尝尝。

翠丽：        奶奶……

红孩儿：      你就听她的吧！

翠丽：        我妈在太阳下等我，我急呵！

红孩儿：      我知道，一会儿，我陪你打的去。

（门被推开，两位民警进来。）

民警甲：      刚才，是你们报案的吗？

佛云母：      是我报案的。（对红孩儿和翠丽）刚才，你们在露台说话时，我思前思后，觉得你们说得是对的，所以，我就报案了。

民警甲：      阿婆呵！年轻人就比你法制意识强呵！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佛云母：      警察同志，你们既然来了，就一起边吃边谈吧！

民警甲：      阿婆呵！这可不行呵！如果你们觉得我们妨碍你们吃饭，那么，我们就先离开一下，一会再来。

佛云母：      不妨碍不妨碍。（对翠丽）这些土特产，你带上，红孩儿，你送送姑娘吧！

民警甲：      案发时，你俩在场吗？

红孩儿：      在的。当时，她还提醒奶奶报案的呢！

民警甲：      那么，就请你俩留一会儿，帮助奶奶一起回忆当时的情况，好吗？

翠丽：        呵！我去接一下手机……

民警甲：      我们抓紧时间开始吧！我问，你们回答，他做记录。这位是你的孙子？

佛云母：      没错！我去拿冷饮来给你们……

民警甲：      不用了！你也别去拿冷饮，我们自己带凉水的，坐下，抓紧时间。她是谁？

佛云母：      她是他的网友。

红孩儿：      谁说的！是女朋友！

佛云母：      你不是说，她是你的网友吗？

红孩儿：      刚才，在露台上，我们已经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了。

民警甲：      是从网上认识的女朋友？

红孩儿：      是呵！

翠丽：        警察同志，十分抱歉！我妈在烈日下等着我，我没时间对你说案情了！再说，奶奶和红孩儿目击了案件全过程，而我连小偷都没看见。

红孩儿：      警察同志，她说得没错！

佛云母：      没错！

民警甲：      你有急事？

翠丽：        是的。我走了！奶奶再见，警察同志，再见！

红孩儿：      翠丽，我叫车，送你去！

佛云母：      红孩儿，你等一下……

民警甲：      阿婆，别喊他了！恋爱中的年青人都是这样的？我们继续吧！

佛云母：      真抱歉，他太不懂事了……

民警甲：      我们继续吧！刚才，我们来你家时，发现，你房门也没关。

佛云母：      是吗？对了，在你们来之前，外卖来过……

民警甲：      外卖走后，你就忘记关门了？

佛云母：      只有这可能……

民警甲：      那么，小偷进屋前，有人来过你家吗？

佛云母：      红孩儿和他的网友，不，是女朋友从机场回家……对了，这之前，还有中介介绍过来的帮佣来过……

民警甲：      帮佣？人呢？

佛云母：      她不愿意在我家做……不过，这很蹊跷……

民警甲：      继续说……

佛云母：      她先是同意在我家做的，后来，上了厕所后，就说不愿意做了？……

民警甲：      她是哪个中介介绍过来的？

佛云母：      不知道，是我儿子联系的。

民警甲：      能与你儿子联系吗？

佛云母：      不行，他正在单位开会……晚上，我问了他，再告诉你们，好吗？

民警甲：      好！继续说说，小偷进屋后的情况吧！（闭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