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入 外景:顿巴巴矿区的河边,白天 一条河在松林中流出,远处是木头栅栏圈着的二层小木楼,更远处是矿井架子。白鸭蛋儿戴一顶遮阳帽腰系一根麻绳,踩着石板路从木楼的方向跑过来,惊奇地看着河水。 白鸭蛋儿: 喔噻,你看那条海峡,多么大的一条海峡呀! 膻羊从后面跟过来,看看平静的河水又楞模楞眼地看看兴奋的白鸭蛋儿。 白鸭蛋儿: (摇滚乐配唱) 风华正茂的白鸭蛋儿从顿巴巴来, 也许是美洲、亚洲, 再不就是欧洲的那个的地区。 她记得那里常有一条河流从树林里面钻出来, 每天清晨, 自己就好象第一次发现那条河似的, 望着它流向老远的海里。 (白)她的心也就随着流向了老远老远…… 白鸭蛋儿: 嗨,膻羊,你看见大白鬼子和小白鬼子了吗? 老膻羊: 是潘杰斯大娘的儿子吗?你找的不是那两个坏蛋吧? 白鸭蛋儿: 喂,膻羊,那是我的两个亲哥哥呀,你别这么地称呼我的哥们, 行不? 老膻羊: 哎,白鸭蛋儿, 这两天看电视上说,猎狗部落怎么样了?他们不是正在跟红 狼家族干仗呢吗? 白鸭蛋儿: 好几天没播老爷河那面儿的事情了。潘杰斯大娘说,电视 台一会儿播报猎狗跟红狼他们打仗的事儿。哎,膻羊,你看见 两个白鬼子了吗? 镜头转给潘杰斯大娘家小木楼院外的远景,大白鬼子和小白鬼子往大门口走。 老膻羊: 哎嘿,我好象看见那两个混蛋正往你家走呢。 画面换到: 外景:潘杰斯大娘家小木楼外,白天 大白鬼子和小白鬼子吃力地抬着一个木头架子,推镜到架子上的两组弹簧 还有一个粗长的铁管,简直就是一门机械大炮。他俩看见白鸭蛋儿从河边回来, 挤眉弄眼儿地藏起大炮躲到院里的暗处。白鸭蛋儿往回走时一边系着心爱的花脖 带儿,一边跑调地唱—— 白鸭蛋儿: 哼 在那顿巴巴的地方 有一位好姑娘 人们走过她的楼房 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 (叫)哎,大白鬼子和小白鬼子呢? 到了院里,大白鬼子和小白鬼子一齐向她扑来,白鸭蛋儿突然呱呱呱地窜出挺远,绕着木头和水筒跑了几圈,然后朝着一处钉子闪亮光的夹空钻了过去。大白鬼子追的时候在钉子上把裤子刮开一个大口子,吭吃磕了一个跟头,大白屁股露了出来。大白鬼子爬着装哭起来,从捂着的手指缝间观察白鸭蛋儿。 潘杰斯大娘挎一篮子从外面回来,在木头垛一侧骂大白鬼子。 潘杰斯大娘: 你们这俩个猪,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你妹子的吗?整天撵着她嘎嘎, 嘎嘎,嘎嘎嘎地跑! 大白鬼子: 妈妈,你太偏心眼儿了,看她把我裤子都刮坏了。(扯着裤子,又 面向白鸭蛋儿小声地)喜剧,这都是喜剧。 潘杰斯大娘: 哼,偏心眼儿,白鸭蛋儿才是我贴心的小棉袄呢! 小白鬼子趁着白鸭蛋儿楞神时抓住她,两人跑着把白鸭蛋儿按到木架子上,顶进铁管里,屏幕上一片漆黑,只有来回乱动的两只眼珠是亮的。 白鸭蛋儿: 哎,大白鬼子和小白鬼子,别再闹了。你们不是要看红狼的故 事吗?现在电视正在播翠岭红狼的故事呢。是妈妈让我在这个 时间叫你们来着。 镜头推近拉回的弹簧,一只手在扣下板机,有脚在踩一个拐把儿,镜头拉开嘿,真是一门大炮。白鸭蛋儿呱的一声被折着跟头射入天空,帽子飞到楼顶上滚下来。她回头看看地面的半空中飘着一片鸭毛,大娘手拿一根木拌正撵着打他俩呢。 白鸭蛋儿: 王八蛋,王八蛋,你们这俩狗娘养……哎不,不,不是狗养的 你们这两个王八—— 她猛然想起腰间麻绳上的小布袋子,她抽出弹弓,几粒石子从天空射下来。 这时大白鬼子和小白鬼子把蒙缸的铜盆举在头上,其中一粒石子打漏了铜盆,掉在小白鬼子的脖领里,烫了一下,龟缩在铜盆下来不及拿出。白鸭蛋儿落下时弹弓的胶皮正好挂在大榆树上,她借着弹力游荡了几圈哐当一声砸在房顶上。 画面切到: 内景:小木楼里,继续 屋内东扭西歪地颤了几下,电视上有猎狗的画面,闪出一阵白线后画面清晰。同时我们从窗户看见潘杰斯大娘接住了从房上掉下来的白鸭蛋儿。 回到楼外 白鸭蛋儿从大娘怀里挣出,拿弹弓猛劲抽打得两个白鬼子东躲西藏。 潘杰斯大娘 这俩个猪,就得这样对待你们! 白鸭蛋儿停手,从兜中拿出一颗石子,摔在大白鬼子头上。大白鬼子夸张地嘶叫。 大白鬼子: 哎呀妈呀,他使的是烈性炸弹! 小白鬼子: 哟,掉在我脖梗里的子弹还烫呢! 白鸭蛋儿: 妈妈,我要骑脖梗哪! 潘杰斯大娘: 好了,小白鬼子让她骑!大白鬼子把我的篮子拿进屋!喂,我 刚才看见什么来着,街口上一则广告?说是要干什么来着?哎, 都让你们给我气胡涂了。 小白鬼子蹲下,白鸭蛋儿捡起帽子戴上骑在他的脖子上。 小白鬼子: 妈妈,你太偏心了,就让她这么骑着我呀? 白鸭蛋儿: 妈妈,广告上说什么来着? 潘杰斯大娘: 说…… 哎,我都忘掉了。都给我回屋看电视,猎狗部落不知 又怎么样了! 回到楼里 大家进屋,电视还在开着。 推近屏幕,翠岭草原上,白天 一只母猎狗夹尾巴后面跟着4只崽子迎面慢跑在草丛间,路过镜头后爬上一个散落大石块的山坡,回头看看山下,又继续向山下的秃岭快跑,奔跑在草原上成了播音间的大背景。一个男主播兴灾乐祸地讲解。 新闻主播: 嗨,翠岭草原上的猎狗,堪帕加半岛独有的野生物种,杰西部 落就要灭火了。就在刚才,环球地质队送来了一个星期前的录 像带显示,在老爷河东南的翠岭草原上,红狼群向据说是杰西 部落的狗群发动了毁灭性的进攻。 画面和画外音相匹配。 画外音: 这次翠岭草原上的世界大战来的并不突然,以前我们曾经报道, 狼群向猎狗部落进行了几次进攻都遭到了失败。猎狗们 太英勇了,其中一条猎狗在一次格斗中就屠杀了三条红狼,另 外有五条猎狗也从19只狼群中突围,还成功地袭击了另外一群正 在围困幼狗的狼群。那次厮杀共有10多条红狼丧命。 然而,过了几天,就在一周之前,大群红狼向猎狗袭来。据环 球地质队的钻工们讲—— 画面上的傍晚 一个老钻工站在平台上向草原东南的几个方向指着。 老钻工: 25号的晚上,不知道是从哪儿聚集那么多红狼,从那边,那边, 还有那边涌来,足有100只一齐向猎狗们进攻。现场状况还是 被环球地质队在野外装设的电子眼给录下来了。 几只红狼与猎狗对视,冲上来的情景。然后远景,狼群向猎狗冲击,嘶咬,干旱的现场冒起黄烟。 切换为白天 一架直升机飞在草原上空,俯瞰荒漠的草原上躺着几十具狼和狗的尸体。 拉回到场景 白鸭蛋儿: 妈妈,这么多猎狗都死了! 潘杰斯大娘: 是呀,我都伤心死了!想一想,这些猎狗也许和我的祖父还 有缘呢。我祖父当时是国家警备队的队长,他在一次事故中 死去了,国家警备队几只猎狗也因为那次事故流失到了野外。 我真惦心这些猎狗的后代呀,他们的命运真就这么糟吗?上 帝啊,看一看这草原上发生的悲剧吧! 小白鬼子: 妈妈,我和哥哥去救他们吧? 潘杰斯大娘: 我敢指望你们吗?你俩就会气我! 大白鬼子: 妈妈,我俩用大炮轰他们。哈哈哈哈…… 小白鬼子: 哈哈哈哈…… 潘杰斯大娘: 住嘴!看电视都不消停啦。 推近屏幕 屏幕上的直升机继续西巡,飞过老爷河的一条铁索桥。发现下面躺着一条长着白脖毛的猎狗,已经奄奄一息。 直升机降落,从上面下来一位女记者,走到猎狗面前。 白鸭蛋儿: 妈妈,还有一只猎狗没死! 潘杰斯大娘: 看是怎么回事。 屏幕上的猎狗抬起头来。镜头转向记者。 女记者: 电视机前的朋友们,我们观察了两个小时,没有发现猎狗的踪 影。可是,在离现场100多公里的地方,我们看见了这只猎狗, 他已经奄奄一息,不知还能不能存活下来。是什么力量支持他 拖着被咬得伤残的身体跑到这么遥远的地方呢? 嗨,奇迹发生了。他在说话,哇,他抬起头来原来是要说话! 猎 狗: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女记者: 说的是什么,他在说什么?可惜我们听不懂猎狗的语言。嗨, 要是有一个会人兽双语种的翻译就好了!我们电视台真缺这样 的人才。难道我不可以代理台长花费重金招聘一个会人兽双语种 翻译吗?不!那得和台长商量呢。 机组人员用担架把猎狗抬上飞机,这时猎狗又抬头“唔唔”两声,垂下了头颅。 女记者: 嗨,他死了。一点气息都没有了。可惜这么勇敢的草原猎狗,告别 了我们,我们连他最后的遗言都没听懂。 回到场景 白鸭蛋儿: 摩尔多瓦…… 潘杰斯大娘: 什么?摩尔多瓦?猎狗说摩尔多瓦了? 大白鬼子: 摩尔多瓦? 小白鬼子: 妈妈,摩尔多瓦是什么呀? 潘杰斯大娘: 停,没人把你俩当作哑巴!白鸭蛋儿,这只可怜的猎狗临死时 真的是说摩尔多瓦了? 白鸭蛋儿: 那只猎狗吗?哦,妈妈,他说他们的祖籍是摩尔多瓦,50年 前来到了翠岭草原。在野核桃林还有几只猎狗,让他们别再 跟红狼群打仗,他们太凶残了。完了,妈妈。 潘杰斯大娘: 原来真是摩尔多瓦国家警备队那几只猎狗的后代!来,我给你 们讲摩尔多瓦是怎么回事。它是我祖父曾经居住过的国家…… 大白鬼子: 妈妈,我去上厕所,上厕所行吗?你的这个故事都听好几回了, 到底是真的假的呀? 镜头溶解到: 外景:大UD电视台,白天 大UD电视台楼顶上的发射杆摇晃地甩荡,荡出一层层向上的电波。镜头推 近一个窗户。 内景:大UD电视台会议室,白天 台长在圆桌前讲话,听讲的是动物地球栏目两个主编。 台长: 你们那个女记者叫什么来着?唉,嘟嘟。她说代替我招聘一个 会人兽双语种的翻译?好,太有创意!就找一个能听懂狗话的。 这个广告发出去了吗? 主编1: 正式稿已经发出去了。 主编2: 正是按照您说的办的。 台长: 我看很好!让摄影队在翠岭草原趴上他一个月,这地方野生动 物的故事真他妈的好!都他妈的给我拍下来。 女秘书拿无绳电话进来。 女秘书: 台长,对方一定要跟您说话。 台长接过电话。 台长: 啊哈,你是那里?顿巴巴呀。什么,听得懂猎狗说话的? 啊?要!要!要! 主编1: 真有会和猎狗说话的? 主编2: 真邪门呀? 台长: 别吵吵!需要,你马上过来。什么,是一只鸭子?是一只什 么鸭子呢?她也会和人说话吗?那太邪门了,把她弄来呀! 切镜到潘杰斯大娘家的顶楼上,继续 大白鬼子跪在墙角正小声给台长打电话。 大白鬼子: 这只鸭子从小就跟着我妈妈,还能排喜剧呢。说着一口流利 的英语。没问题。没问题。那么给多少?给报信儿的多少? 就是钱。给我多少钱?钱,钱,钱!当然是美元!两千?不 干!两千5?不干!三千?不干!我要三千5百元。那还行, 现在的人不都是这样吗。这件事儿就算定下来了?不知道。她 还不知道呢。不知道她愿意不愿意呢?得你们和她说。我再说 一下啊,咳-咳-咳,她有一个小弹弓,能射漏铜盆呢。是不是 人材难得?就在顿巴巴,一打听潘杰斯大娘的小木楼谁都知道! 那么你先把钱打到我的帐户上行吗?行不行?喂?行吗?喂? 喂?怎么断了…… 回到电视台会议室 台长怒气冲冲地把扯断的电话线摔在桌上。 台长: 弹弓子能穿漏铜盆,那他妈的不是枪吗? 台长又拨另一部电话。 台长: 喂,警察局吗?我找亨利局长。哎,亨利局长,麻烦您派两个 人去一趟顿巴巴好吗? 画面换到: 外景:棒唧市警察局门外的街上,白天 矮货警官跨进车门后发动警车,高灯警官从另一个门上车。警车从城市一绕 就开到了原野的柏油路上。 高灯警官: 矮货先生,亨利局长让去我们找一个被危险分子拐骗的鸭子? 矮货警官: 蠢驴,那个鸭子就是匪徒。 矮货警官着急说话时两手离开了方向盘,这时迎面开来一辆货车,他连忙扭转把位躲车,警车几里拐弯开进路边沟里又拐上路面,车轮上抛出很多泥巴。 画面溶解到: 内景:潘杰斯大娘家,白天 白鸭蛋儿和大白鬼子、小白鬼子围着潘杰斯大娘坐着。 潘杰斯大娘: 1935年12月,那时我还没有出生。一天,我祖父从外面回来, 对我祖母说,上级派他穿越古利茅斯山去执行任务。我祖母 说,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雪你得多穿点衣服。我祖父穿上我祖 母为他准备好的棉鞋棉裤,就出发了。 他带领着的10名国家警备队行进在古利茅斯山腰上,不好! 突然遇到了雪崩。11个人全被埋在了10多米深的雪底下。 幸亏,他们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猎狗。那些猎狗在雪崩发生 的一刹那飞快躲开了灾难。然后又返回深雪上面,顺着他们 自己主人的气味儿往外扒他们。 等到把他们的主人都扒出来的时候,这些猎狗都快累死了。 可是,又有一件事发生了—— 化出 收救人员往一架早期的直升机上抬昏迷的士兵。 飞机员: 一只猎狗也装不上了,否则飞机就有可能坠毁在山谷中。 收救组长: 那就等到下一次再带他们吧,我们先回去。 飞机缓缓飞上天空,俯瞰雪堆上躺着的10只猎狗。 化入 潘杰斯大娘: 那架1930年生产的老飞机回来之后再也没有升到天空。三 天之后我祖父苏醒过来时,他喊着“贲儿贲儿-贲儿贲儿”,他 的猎狗没在身边。等他从空军另申请来一架飞机,飞到雪崩现 场时,雪盖上的猎狗无影无踪。我祖父说:那些猎狗肯定是以 为人类遗弃了他们,跑到别处去寻找生路了。他说,他一生最 大的遗憾就是丢掉了那些爱犬。 小白鬼子: 妈妈,有人来了。 驶来一辆警车,上面下来两个警官,矮货警官来到院门口。 矮货警官: 这里是潘杰斯大娘家吗? 潘杰斯大娘和孩子们走到矮栅栏里面。 潘杰斯大娘: 嘿,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矮货警官: 我们是梆叽梆叽棒叽市警察局的矮货和高灯警官,奉命到这里 带走一只会说话的鸭子。据说她能听得懂猎狗汪汪出什么意思。 白鸭蛋儿: 妈妈,是来找我的。 潘杰斯大娘把白鸭蛋儿要探出栅栏上的脑袋按下。 潘杰斯大娘: 十分抱歉,我这里没有什么会说话的鸭子。奇怪,你们是听谁 说的这块儿有一只那样儿的鸭子?你们要带她去干什么? 矮货警官: 我们是带她去做一个差事儿。 高灯警官: 潘杰斯大娘,我们都调查过了,还是你们家的人告诉我们的呢。 潘杰斯大娘: 俺们家可没有这样儿的叛徒。啊—(恍然大悟,面对大白鬼子) 这是你告诉他们的! 大白鬼子: 妈妈,我没告诉他们,我只是告诉电视台了。 在潘杰斯大娘追打大白鬼子的时候,白鸭蛋儿伸出脑袋想看警察。这时“咣” 的一声,矮货向天空放了一枪。 矮货警官: 别作戏了,我看见那只鸭子了! 潘杰斯大娘回身拽着白鸭蛋儿便往楼里跑。 白鸭蛋儿: 妈妈,不用躲,我不怕他们! 潘杰斯大娘: 孩子,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快走吧! 大娘把白鸭蛋儿带进厨房。这时又一声枪声,这一枪是高灯警官朝着院门锁头打的。两警官冲进院落向楼里跑来。 大白鬼子和小白鬼子顶住楼门。潘杰斯大娘启开厨房的一井口盖子,白鸭蛋儿被她从井口按下去。 下面一片漆黑,光亮从上面照进一个斜面,白鸭蛋儿从顶上叽里轱辘滚到井底,井口叭叉一声被关上。上面响起嘁咧哐当的声音。 淡出 动 画 电 影 剧 本 野 蛮 的 阳 光 淡入 外景:顿巴巴郊外,白天 一个有站牌的街道上一辆卡车过后,井盖子被掀开。没有带帽子和脖花的白鸭蛋儿爬上来,匆忙钻进白桦林中。 一辆客车停下后,挎着包袱的潘杰斯大娘下车向白桦林中走,隐身在林中后又跑了很远。她用手捂着嘴发出“鸠-鸠-鸠-鸠”的鸣声。 潘杰斯大娘身后伸出一双手蒙住了眼睛,原来是白鸭蛋儿,两人一笑,穿过桦林走到一个石坡儿。 白鸭蛋儿: 哎,妈妈,他们吓着你了吧? 潘杰斯大娘: 嗨,还能吓着我?应付他们我可是老手哪。 画面换到: 外景:车站上,继续 铁路上一辆客车正在加水,白鸭蛋儿领着妈妈爬上正要启动的快车。(车厢上写着英文:堪帕加—墨西哥) 车厢门口一个空座上潘杰斯大娘把外衣脱下一件罩在白鸭蛋儿的头,从扭扣缝间露着两个眼珠儿。 警车闯进小站,矮货和高灯从车上下来。站台上一个检车工。 矮货警官: 你看见一个鸭子上车了吗? 检车工(漠然地): 没有。 高灯突然在车窗中发现潘杰斯大娘在车上。 高灯警官: 那个老女人在那儿! 矮货跑来蹬着高灯的肩膀,往车里瞧。潘杰斯大娘和白鸭蛋紧紧贴在车厢背面。 矮货警官: 他们都在那儿!都在那儿! 火车已经鸣笛启动。 高灯警官: 停车!停车! 两人想扒车门,被行驶的列车刮倒抛到车厢后的轨道上。车厢的最后一节车厢的窗户上露出大娘和白鸭蛋儿惊恐的面孔,一只乌鸦飞过车顶。从车窗外可以听到大娘和白鸭蛋儿说话。 白鸭蛋儿: 妈妈,我们得上哪去呢?
潘杰斯大娘: 哎,就得去墨西哥的坎比亚省了。我不是说过,我表哥在那 里种甘蔗,富得都流油呢吗! 画面溶解到: 外景:野桃核林,白天 镜头俯视草原和接壤的野核桃林,乌鸦时隐时现飞在丛林之中,传出两声干瘪的“呱”声。有一根绳子在枝叶掩映中穿向远方。 画面切到: 外景:巨槐树洞下,继续 乌鸦(黑翅儿)的黑翅膀掠过镜头落在槐树枝桠上。一只叫做帅尾巴的老猎狗正瞧着她。 帅尾巴: 唉呀,黑翅儿,我要是像你一样长着一双乌鸦的翅膀,整天在 天空中溜达呀溜达呀溜达呀,那该多好呀! 黑翅儿: 帅尾巴,为了你们杰西部落,我已经飞了一百多英里的路程。 喔,你就以为我这是溜达吗? 帅尾巴: 黑翅儿,有什么故事吗? 黑翅儿: 故事?我会讲故事? 帅尾巴: 得了黑翅儿,别卖关子了,有什么消息你快说吧。我是一只不 会表达感情的狗。 黑翅儿: 有一列去往墨西哥的快车要开过来了。 帅尾巴: 里面坐着那只鸭子? 黑翅儿: 嗯! 画面换到: 内景:去往墨西哥的快车上,白天 黑暗中只有两只眼睛。突然两只眼睛强烈地晃动。白鸭蛋儿扒开蒙头的衣服十分惊慌。车厢人都在张望。 白鸭蛋儿: 妈妈,他们在干什么? 潘杰斯大娘: 火车停了,是谁在捣鬼? 外景:火车头前,继续 两侧漫布山林的路轨上,一头灰熊趴在中间。镜头转向车头上的司机。 车头上 司机在听耳机里车长的问话。 车长画外音: 前方发生了什么事? 司机: 那只灰熊又跑到了铁道上。 车厢里 车长往前走,手拿着的对讲机里的声音传了出来。 司机画外音 那只灰熊又跑到了铁道上。 车厢内议论纷纷。 车长: 车长明白,这是它今年第二次干扰国际列车。让我们再把它 哄走吧。 回到火车头前 车长和司机下车,用一根撬杠撬灰熊,可灰熊又沉甸甸地趴回来。这时,车长掏出了一支笛:嘟----灰熊反应一下立刻站立起来。车长吹着节奏:嘟-嘟-嘟-嘟……熊跟着齐步走起来,车长跟在身后吹笛也向山野走去。 回到车厢 白鸭蛋和潘杰斯大娘把头探出窗口看着这一幕。 白鸭蛋儿: 妈妈,那只马戏团里的灰熊要回城里吧? 潘杰斯大娘: 哼,丧失野性的玩物。我可不喜欢呀! 白鸭蛋儿: 妈妈,你说他们生活野外好,还是城里好呢? 潘杰斯大娘: 对动物来说,大自然才是天堂。 外景:车厢外,继续 列车缓缓启动。车长继续吹着笛子,开始往回走,接着往回跑。 灰熊发现车长不再吹笛时往回追。车长跑掉了帽子,向车厢上爬时掉了一只鞋。车厢上一片欢呼,鞋子在路基上飞蹦。灰熊在奔跑时被绊了一个趔趄,拿起一看原来是车长的鞋子,它叼着鞋继续狂奔。 回到车厢 车长披散着头发,一只脚穿鞋,一只没穿,一瘸一拐地走,对讲机响了。 司机画外音: 机车制动失灵!一定是刚才刹车过猛,把制动拉杆儿给抻断了。 车长: 你这个老冒儿,刚才从灰熊身上压过去不就完了? 司机 车长,那样的话,全车的人可早就粉身碎骨了! 车长: 好吧,请求在前方小站停车,等他们送一根拉杆儿来。 车厢外 车厢的链结处有人给制动阀减压,速度减下来的列车往小站的岔道驶进。这时灰熊已经停下来,看见车慢后又跑起来。 列车广播: 列车停车1小时又30分钟。 白鸭蛋儿和潘斯大娘从列车上下来,看见远处的野地盛开着黄花和一片红石榴丛。 树荫遮住的路基上,灰熊叼着臭鞋在找车长。 白鸭蛋儿: 妈妈,灰熊的奴性好强哇! 潘杰斯大娘: 是呀,你却是有个性的鸭子。 画面切到: 外景:山野上,继续 大娘舒畅地望望这,望望那。 白鸭蛋儿在盛开的一片矢车菊上打了一个滚儿,又跳几下巴蕾和唱几声摇滚。走到那片长着红石榴丛的地方,潘杰斯大娘把手帕铺在石头上坐了下来。 白鸭蛋儿用树叶挡着眼睛。 白鸭蛋儿: 妈妈,你看见我了吗? 潘杰斯大娘: 你去玩吧,我在这里呼吸空气。 一棵大橡树,白鸭蛋儿向上望,她试着弯曲的枝桠正好能爬上去。在高树上望着,幻觉中看见了远处的一个煤矿的井架子,隐约有两个像大白鬼子和小白鬼子的家伙。她眨漠眨漠眼睛,远处仍然是葱郁的山林。她又向高处爬,这回眼前无法抗拒地冒出顿巴巴巨大的松树边的情景—— 化出 外景:顿巴巴的松树边,白天 白鸭蛋儿和两个白鬼子的笑声从树边传出,镜头平移,原来是小白鬼子在推白鸭蛋儿荡秋千,下面是一片池溏。白鸭蛋儿脱手,反身落在对面树上的一个秋千上,大白鬼子推她又荡回来。不好,大白鬼子用力过猛,她落到一片儿大松枝上(没有反过来身)正好又下滑到悠荡的秋千上。她屁股朝前被小白鬼子给悠荡到泥塘里。她一身油黑又笑又忧伤又大怒地从泥塘里爬出来。小白鬼子用水管子浇身上的泥,大白鬼子用手给她洗。干净后小白鬼子用水管子浇到了她嘴里,她吭哧吭哧呛了两口,眼泪都涌出来了。她哭着追小白鬼子,抢下水管子哧小白鬼子,小白鬼子滑到泥塘里造了一身黑人似的,两只白眼仁儿忧伤得令她含泪笑了起来。 化入 回到山野 大树上的白鸭蛋儿从幻觉中缓过神儿来,心里嘟囔。 白鸭蛋儿: 多么好的一段时光哇!可惜离开白鬼子兄弟了。妈妈说,到墨 西哥去得用18天时间呢。 白鸭蛋儿往下望,潘杰斯大娘歇着的石板上空荡荡的,红石榴丛被风吹动着。 白鸭蛋儿: 妈妈,你干什么去了? 红石榴丛又被风吹动几下。 白鸭蛋儿: 妈妈,你在哪儿呢? 白鸭蛋儿“呱呱呱”地从树上往下爬,发现潘杰斯大娘无影无踪。她上窜下跳跑到铁道上,列车开走了。她又跑到小站上,空无一人,一个里倒外斜的破牌子上写着:“1985年废弃”。 白鸭蛋儿: 难道妈妈她自己去墨西哥了吗?她早就得啵过,要不是因为可 怜的白鸭蛋儿,她早就去墨西哥了,那里有她的表哥种甘蔗, 富得流油呢。妈妈说,可是谁能带上一个爱惹事儿的鸭子呢! 好哇,我是爱惹事的鸭子,你不是扔下我不管了吗?这岂不更 好!你去你的表哥家,我也就解放了。啊哈哈哎,妈妈,你是 到底上哪了? 白鸭蛋儿再次回到那片儿石板旁边,石榴丛上挂着一个字条: 潘杰斯大娘画外音: 我已经得了失忆症了,照顾不了你了。你到树林中去找几个朋 友吧!希望你能快乐地活着,忘记妈妈和那两个可恶的哥哥吧! 白鸭蛋儿: 这个女人呀,怎么舍得扔下你心爱的白鸭蛋儿不管了?还说 白鸭蛋儿是你贴心的小棉袄呢— 白鸭蛋儿哭泣着脱下凉鞋拎着,从荆条丛的一块空处钻进去,镜头拉开到她向山林深处走着的远景。 画面溶解到: 外景:巨树洞前,夜晚 草地中钻出白鸭蛋儿拎着鞋好奇的眼神儿,镜头推近她走着脚趾的后影:几滴鲜血印在月光照着的地面上。她走进敞口的树洞中。 画面换到: 内景:巨树洞里,继续 月光从树洞上面的天窗照在白鸭蛋儿喘息的角落,她捡起石块儿敲打树洞,顺着几下咕咕的回声登上台阶,上面黑翅儿正流着口水睡觉呢。 白鸭蛋儿: 喂,乌鸦怎么躺着睡觉呢,还懂得规矩吗? 黑翅儿显然作了一个甜梦,她缓缓从睡眠中睁开一双屎眼。 黑翅儿: 这里从哪里窜出来的一只家鸭子呢?没听说黑翅儿睡觉是不 许给搅醒的吗?否则——啊吃…… 黑翅儿打一哈欠。 白鸭蛋儿: 否则怎么的?你可以说吗。 黑翅儿: 否则要遭殃的。 白鸭蛋儿: 你这乌鸦嘴!我为啥要叫醒这只乌鸦呢?让他睡到后天不就 完了吗。 就在白鸭蛋儿再爬下台阶时,黑翅儿在上面问她。 黑翅儿: 喔,你吃饭了吗? 白鸭蛋儿: 我快饿死了,不过也不敢烦劳您的大驾。 黑翅儿: 下面的小洞里还有两个野鸭子蛋。 白鸭蛋儿: 放屁,你是让我吃自己的同类吗? 黑翅儿: 谁说让你吃了,他们在那里等到你呢。 白鸭蛋儿回到洞底,伴着月光打了几个转儿,走到一个小洞口,看见干草窝里藏着两个鹌鹑蛋,她愠怒的脸上露出母性的光辉。 她刚转身要走,那两个蛋动弹一下,突然啄出壳了,里面钻出两只麻色的小鹌鹑,抖搂着湿翅膀蹒跚到白鸭蛋儿跟前。小鹌鹑往她洁白的鸭毛上蹭胎毛。白鸭蛋儿吓得跳了起来,躲到一个台阶上。 白鸭蛋儿: 喂,喂,喂,你是谁家的呀? 小鹌鹑各自介绍了自己。 小鹌鹑甲: 我叫潘鲁。 小鹌鹑乙: 我叫潘比。 白鸭蛋儿: 呀哈,潘鲁和潘比,和潘杰斯大娘还一个姓呢? 她在台上观望一会儿,忍不住又拿起干草给他们擦干,两个小玩艺儿很快就睡在干草边了。 早晨 太阳出来的时候,白鸭蛋儿睁开眼,树洞里比夜晚时开阔多了。她眯眼躲开闪耀的白光走到洞外。 外景:树洞外,早晨 画面切到: 猎狗帅尾巴正脑袋担在石凳上瞅睡眼惺松的白鸭蛋儿呢。 白鸭蛋儿: 哈喽,你叫什么名字?认识潘杰斯大娘吗? 帅尾巴: 哈喽,我是帅尾巴。你说的潘杰斯大娘就是把你卖了的那个老 太婆吗? 白鸭蛋儿: 嘿,你这膻羊,怎么说话呢!难道你会把养育你的恩人称为出 卖自己的老太婆吗? 帅尾巴: 喔,那倒不会。不过潘杰斯大娘确实把你卖给我们森林部落了。 白鸭蛋儿: 嚅,这么几棵破树也叫森林?你到涅瓦河畔那边儿去看看,那 叫什么?那才叫森林呢!另外,还-还-还部落呢,就一只乌鸦, 两只臭鹌鹑崽子,对,还有一只老狗吗? 在她说到乌鸦的时候,黑翅儿从树洞上面跳到一个树杈上,叼了几下 树杈上拴的麻绳,远方传回几声铜铃响声和猎狗的汪汪声。 白鸭蛋儿: 嗨,这是什么? 帅尾巴: 尊敬的白鸭蛋儿阁下,我可以郑重地跟您说,在大疙瘩山北面 这片长50英里的林子里,长着茂盛的榛树,野刺玫,橡树和 核桃树,这里曾经驻扎着有50多只猎狗的部队。可惜就在这一 年当中,猎狗被折腾得都快灭绝了。 帅尾巴说到这里呜咽起来。 白鸭蛋儿: 别,别,别这样。有什么话,你快说好了。 帅尾巴: 眼看着弟兄们都死去了,我真不忍心呀!可是,我的部落首领 的头衔被一个叫勒芒的猎狗给夺去了。他是一只鲁莽好战的猎 狗,就在几天之前,他自己也战死了…… 白鸭蛋儿用一只手指一个劲儿地钻自己的脑壳,好在那里回忆起什么事情。 白鸭蛋儿: 等等,等等,我想一想,让我好好想一想,难道在翠岭草原上 和红狼们干仗的就是你们的猎狗吗?他们死的好惨呀! 帅尾巴: 对了。看样子你是了解这场战争的。 白鸭蛋儿: 了解,了解。喔,这事都在潘杰斯大娘家电视上转播了。等等, 等等。看情况,你和潘杰斯大娘之间还是认识?不不,潘杰斯 大娘是有意介绍我到这里来的? 帅尾巴: 对呀。她还说我们遇到的将是天底下最杰出的鸭子了,看来还 真是这样! 白鸭蛋儿: 等等,等等。那你们想让我在这里做什么呢? 帅尾巴: 当然是军师了,这么杰出的鸭子不当杰西部落的军师,那我帅 尾巴不是瞎了狗眼了吗? 白鸭蛋儿: 哦哼? 画面切到: 外景:树林中,继续 白鸭蛋儿边走边说,后面的黑翅儿跟随飞着。 白鸭蛋儿: 军师,想让我担当杰西家族的军师? 黑翅儿: 帅尾巴酋长就是这个意思。 白鸭蛋儿: 酋长?他还是杰西家族的酋长? 黑翅儿: 是呀,杰西家族还有12只猎狗呢。 白鸭蛋儿: 喔,12只猎狗是好大的一支部队啊!应该用一个大军师呢! 黑翅儿: 那么说,你同意给当军师了? 白鸭蛋儿: 黑翅儿!你连反语都听不出来吗? 走到一个小树洞前。 白鸭蛋儿: 喂,那是什么? 黑翅儿: 一个窝儿,你可以把它当作家。 白鸭蛋儿把脑袋探进去,里面是新鲜的干草,她趴了进去。 黑翅儿: 喂,喂,你这是干什么?大清早晨又要睡觉吗?。 白鸭蛋儿: 喔,我的脑袋实在太乱了。我得做一个梦,一个金梦。在梦 里思考问题—— 白鸭蛋儿一拉树皮门挡上了洞口,黑翅儿吃一个闭门羹。 黑翅儿: 喂,我还是头一抹儿听说在做梦里思考问题的。 画面换到: 外景:另一块树林处,白天 树林中一双穿靴子的腿在走着,镜头上移短裙,腰带上挂着一把放臭弹的手枪,背着摄像机。是女孩草根儿,好象迷了路。 远处山坡上,猎狗癞皮瓜跟布头儿正在枝枝杈杈后面观察。 癞皮瓜: 嗨,野核桃林要不安宁了。 布头: 昨天大树洞里住进了一个鸭子,你知道吗? 癞皮瓜: 早晨,他们就商量让那个鸭子做家族的军师。都是黑翅儿在 捣乱。 黑翅儿从远处飞过来一屙稀屎拉在癞皮瓜的身上。 癞皮瓜: 汪汪汪汪! 字幕:黑翅儿,你这个灾祸精! 在癞皮瓜用后爪蹭稀屎时,草根儿听见猎狗的吠声。抬头看见黑翅儿在天空中飞翔。 草根儿: 乌鸦啊,求求你,指引我找到猎狗们吧,好吗? 内景:小树洞里,继续 白鸭蛋儿闭着眼睛瞎嘟囔,翻来覆去睡不着。 白鸭蛋儿: 一名军师?这份荣誉可不是随便能得到的呀!可我不能马上 就答应他。一个有经验的生意人从来不是这样!……嗨,这 跟谈生意有什么关系吗。一个军事家,向来都是勇猛,刚强, 敢作敢当:这件事就这么办了!你们要向前冲!给我向前猛 劲儿地冲锋!冲锋!冲锋!……不不不,不是这样。在战场 上要运用智慧,这才是一个军师的本份。要么怎么叫军师, 军师军师,就是要思,思考吗。……嗨,妈妈呀,要是你在 这里该有多好啦,快教给我怎么样指挥吗。 白鸭蛋儿说着说着,脑袋叭蹬一下垂下去,她睡着了。梦见—— 化出 外景:顿巴巴矿区,白天 帅尾巴观看街口的一块路牌,从怀里掏出一张广告粘了上面。 招募启示:杰西家族因战争危局急需一位军师。条件:能懂 人兽双语。有与无赖周旋的经验。善于裁判战争。 在帅尾巴隐形后,横道上走来潘杰斯大娘。大娘读完广告后,揭了下来。 画面切到: 外景:小旅馆门口,白天 潘杰斯大娘走上台阶,推门进去。窗户上出现大娘和帅尾巴交谈的情景。白鸭蛋儿出现在窗口,她扒着窗台往里面看:帅尾巴拿出一块小金币亮闪闪地放在潘杰斯大娘的手里。 化入 回到小树洞 白鸭蛋儿猛然从睡梦中惊醒,狂叫。 白鸭蛋儿: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字幕:妈妈呀,你真的把我给卖了吗? 树洞外 草根儿在敲树皮门。 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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