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多可怜啊!贝拉,你一向为人豪爽,就分给他几便士吧!”漫步在贝克街上,爱迪生指着路边的乞丐对贝拉说。
“干嘛把这种差事都推卸给我!连希瑟都不救他,撒手先去了,我干嘛要当救主呢?”贝拉嘟囔着说,“况且,我这回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见一个人!”
“是黎明社的哈维吧!”玛丽说。
转眼间他们来到了茶社的旅馆,见到了风度翩翩的哈维和的温柔贤淑的珀莉。贝拉向哈维说一些甜言蜜语去了。而珀莉却走到爱迪生身边说:“你也会写诗吗?”
爱迪生说:“我文学学得不好,如果你不嫌弃,我就拿出来献丑了!”说着爱迪生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开始朗诵诗歌:
“当你在约定的角落出现
我的灵魂中留下如此的印象:
你从阳光的激流中走来
仿佛 夏天也牵着你的手行进
仿佛 在那些你将路过的地方
狭窄的街道都扇动着翅膀
甚至路边的桦树们
都踮起脚欠着身向你靠近……”
珀莉的嘴角弯起甜美的微笑。而玛丽却发现哈维的眉头紧锁,脸色煞白。他走到爱迪生身边说:“真是不错的诗人!你知道黎明社的创始人希瑟以前也很会作诗的,不过,他最后的结果却是暴死街头。”
“唉,吵死了!”贝拉听见他们的争论,不耐烦地说,“我要去喝茶了!”说着顺着楼梯来到了一楼茶社。
“唉!本来还想让哈维做我的男友,可是他们居然都已经名花有主了,没人爱的我,还会有什么恻隐之心呢?”贝拉品了一口红茶说,“不过这茶的味道真是醇正,让人感觉飘飘欲仙……”贝拉说着,瘫倒在了桌子上。这时以近深夜,玛丽顺着楼梯下来唤贝拉回寝,然而她却发现在昏黄的灯下,一个修长的身影一步步走近昏睡的贝拉。“谁?”玛丽问道。她辨认出了对方的容貌——已故的吟游诗人希瑟!他的神色凄离,充满了哀怨,像是来索命的亡灵。
“站住!”玛丽对他喝道,然而他仍然一步步走向贝拉。玛丽冲上前拦住了他,他却掏出了铮亮的匕首向她刺去。玛丽腾空跃起,随着闪电般的飞踢,匕首脱离了希瑟的双手飞了出去。希瑟捂住剧痛的手腕掏出了茶社,消失在了苍茫夜色中。
贝拉刚从迷迷糊糊中醒来:“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
“你刚才睡觉的时候,有人要偷袭你。”玛丽答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个人是希瑟。”
“希瑟?他不是已经……”从楼上赶来的珀莉充满惊恐地说。
“难道是幽灵?”贝拉吓得大叫起来。
“如果是幽灵的话,那个匕首又是怎么一回事?”爱迪生说,“难道幽灵杀人还要用凶器吗?”
“我们此行正是要调查民间诗人希瑟的神秘死亡事件。”玛丽说,“听说他总是用自己手中的笔,抨击恶势力,被贝克街的人们奉为救主。”
“这是我们为此准备的能记录罪犯影像的机器——照相机。”爱迪生说,“我最近的发明。”
“唉……看来今天晚上又不能安宁了。”哈维漫不经心地说。他刚走出茶社,却又定睛而立,凝视的目光充满了惊恐。爱迪生他们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那个路边的乞丐睁着呆滞的双眼横死在街头,颈部留下一道鲜红的疤痕。
贝拉早就吓得尖叫着逃回了楼上,而珀莉则呆呆地站着,望着眼前的凶案现场。
“难道……这也是希瑟干的吗?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对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乞丐啊!”
“不,你们看他的背包!”哈维说,大家的目光一齐聚焦在他的行囊上。顺着那个在厮打中裂开的口子望去,背包里是满满的卢布。
“这个乞丐其实是一个臭名远扬的窃贼。说不定他已经偷了黎明社的财物。”珀莉说。
“果然,存款不见了!”哈维说,“他一定占了不小的便宜!”
“这么说希瑟是在惩恶扬善了?”爱迪生问道。
“以他的为人,应该会这么做的。”珀莉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希瑟深深的崇敬,“即使被人迫害成为幽灵,都不忘为这个世界扫除黑暗。”
接下来的日子里夜夜都不安宁。随着一声凄厉的嚎叫,抢劫犯乔治在逃离银行的途中倒在血泊里。玛丽用照相机捕捉了那神秘的修长身影。在静谧的月色中消失的希瑟,究竟是哀怨的亡灵,还是正义的救主?
“爱迪生,我怕,我怕——”珀莉的眼眶干裂,脸色苍白地扑倒在爱迪生身边,似乎第一次因为恐惧而尖叫起来,“我真的好害怕!你一定要保护我!”
“别担心,我们大家都在,幽灵是不敢肆意妄为的。”爱迪生搪塞道。
在茶社中,爱迪生问玛丽:“照片都洗好了吗?拍摄到凶手的真面目了吗?”
“照片的冲洗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在此之前,我们只有静静地等待结果。”玛丽说。
“看来我们不得不主动采取行动了。惩恶扬善是警方的事,即便是幽灵也是不能干涉的。”爱迪生急迫地说。
“那么,你想出具体的对策了吗?”玛丽一如既往地沉着冷静。
“这个……暂时还没有。”爱迪生尴尬地说,“我看只有去搜寻他的踪迹了。”
“我想凶手既然已经知道了我拍下了他的真面目,那么他的下个目标一定是我还有我手中的相机了,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抢走它的。所以现在唯一的对策就是,我去引开他的注意,你趁机好好抓拍他。”
“那样的话,不是很危险?”爱迪生说,“他可是一系列连环杀人案的主犯。”
“没关系,你知道一般的凶器是难不过我的。”
那天晚上天阴沉沉的,狂风呼啸着,爱迪生和手持照相机的玛丽漫步在阴冷的街道上。
“不行……好恐怖……我们回去吧!”爱迪生开始浑身发抖。
“既然来了,怎可以半途而废呢!”玛丽说,继续执着地往前走着。可是前半夜过去了,依然没有看见希瑟的影子。爱迪生开始犯困了,接连打着哈欠:“我看他今晚是不会再来了。”说着双腿瘫软地坐在了拐角的路边,“我可是真的累了。”
“那好,你坐这里休息,我去买杯红茶,好打起精神。”玛丽说。爱迪生连忙挎着她的胳膊说:“别,别自己去。”
“怎么?你害怕了?”玛丽嘲讽地笑了笑,“既然怕了就说一声,求我留下嘛!”
爱迪生赶忙转过脸去:“谁害怕了?我是那种会害怕的人吗?你去买吧!我倒要看看希瑟敢不敢一个人来找我!”
“真是狂妄的家伙!”玛丽说着,径直走向了茶社。她沏了杯茶,刚喝下几口,却感觉神情恍惚,头晕目眩,晕倒在地。
“怎么了,玛丽?”爱迪生连忙前去搀扶她,然而他抬头一看,之见一个颀长飘忽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若即若离的目光充满了寒气。爱迪生吓得瘫倒了:“希……瑟?”
一道闪电划过长空,大地被照得恍如白昼。“消失啊!”爱迪生手中的相机定格了希瑟那被电光漂白的容颜。希瑟仿佛被光亮所震慑,转身向着黑暗的角落逃窜。
“站住!”只见玛丽从容地站起身呵斥道。
“玛丽,你……”爱迪生迷惑不解。
“我刚才只是假装被茶水弄昏迷了。其实真正在茶水中下药的正是你,希瑟——不,希瑟的忠实崇拜者,珀莉!”
那颀长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了,果然,在宽大的头巾包裹下的,是珀莉那娇小的脸庞。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匆匆赶来的哈维说。
“因为希瑟不但是出色的民间艺人,更是一位杰出的侦探,他一直被贝克街的居民奉为正义的救主,所以他的离去是所有人的缺憾,更成了珀莉心里抹不去的悲伤。所以,为了查出杀害希瑟的元凶,珀莉便乔装成他的幽灵,调查贝克街的每一名罪犯,并代替希瑟惩恶扬善。但她最终也没有查出那名元凶究竟是何人。因为那个人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查出的,但却一直在珀莉的身边,他就是珀莉的未婚夫——哈维先生你!”玛丽井井有条地陈述着。
“什么,笑话!”哈维说,“希瑟的死又和我有何干系?”
“作为当地有名富豪的黎明社一直是希瑟艺术生涯的支柱,希瑟一直在黎明社的旗下进行着创作,作品主要针对贝克街黑暗的恶势力。然而有一天希瑟却发现正是自己所在的黎明社与黑暗势力有着数不清的瓜葛,只要他们定期为黎明社提供财物上的便利,黎明社便会收回希瑟的作品,为他们包庇罪行。心灰意冷的希瑟决定推翻黎明社,创办更加光明磊落、真正抨击黑暗的社团。所以作为黎明社主要掌门的你为了保证家族的名誉,便雇人谋害了他。这些从希瑟晚期所留下的诗集以及遗志中便能得出。”玛丽说着,拿出了一本厚厚的诗集。
“玛丽,照片出来了!”贝拉拿着一叠厚厚的照片匆匆赶来,只见一张张照片上清晰地刻画出了那修长的头巾掩盖不住的珀莉娇嫩却充满悲伤的容颜。
“话是没错,我的确杀害了希瑟,但真正的原因并不完全如此。”哈维轻描淡写地承认了。
“哈维,你……为什么?”
“真正的原因,是因为那首诗吧!”哈维留下了这句玄乎的话,便跟随爱迪生他们一起向警署走去。
珀莉,那天,是因为看到了你写给他的诗歌:
如果说我早就厌倦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暴力、流血、战争、杀戮
黑暗、恐惧、呵斥、谩骂
你就是我能看到的唯一光亮
是那种恍恍惚惚的幸福
指引我、守护我
不断地奔向你所要去的远方
只有倚在窗前倾听你远去的跫音
只要能看着你的容颜
我的心甘愿被放逐到你所要去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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