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创意)
传说洪湖是由古文泉 县塌陷而成,民间流传着许多神奇故事,(现在洪湖的一条主要街道名文泉路)传说农历四月初一是"白龙暴",在这些流传很广、影响很大的民间故事基础上创作而成的神话电影《洪湖传奇》,旨在宣传洪湖,更好地提高本来巳名满天下洪湖的知名度,歌颂我们民族的一种不畏强暴、刚正不阿、敢于牺牲的精神。全剧有多处神话描写和特技处理,因而在美术设计方面有较高的要求,使之更富有传奇色彩和浪漫情调。
我觉得这个题材拍成电影有大的成功可能,其理由如下:
一、《洪湖赤卫队》已使洪湖名满天下,此电影可借光、沾光并发扬光大
二、中国的神话题材已是翻来复去地写得难以出新了,此电影绝对有新鲜感,但又不是
凭空杜撰,而是在几个广为流传的民间传说故事基础上创作而成的。
三、有亮点,有看点,更有不少特技摄影,加强了传奇色彩和漫特色。
四、洪湖已是名闻遐迩之地,是不存在地域限制的。宣传洪湖的电影,一定会得到上级和洪湖领导的重视,得到洪湖广大群众及企业家的支持。
(引子)洪湖,烟波浩渺,落日溶金。莲荷芦苇在微风中轻曼摇曳。
一艘有船棚的小船在湖中行驶。老者在船后荡桨,桨声欸乃,调却頗有韵致。船头坐着一个年轻人,正在观湖景。
老者突然惊乍乍地说:“此处名清水堡,你看你看,湖水总是清澈见底哩,尽管别处波翻浪涌,这里却风平浪静。”
年轻人站起看湖水,果然见清洌净美,波纹不兴,便赞叹不已“这就奇了!……”
船过清水堡后,渐暮色苍茫。
年轻人看看天色,有些着急起来:“唉,这前不见村,后不着店的,到哪里去歇息?”
老者:“湖中有个茶坛墩,到那里去歇宿吧。”说着把船划得飞快。
忽然,前面出现如星的灯光,并显出一座城镇的影子。
年轻人好高兴:“啊,这下好了!前面可是茶坛墩么?”
老者看了有些怀疑地摇摇头:“不像!茶坛荒僻幽静,哪会如此热闹繁华?”
渐渐临近,但见街道繁华,市声喧闹。
老者把船停在一座木桥下,走到船头,将那船绳系于桥柱上。
忽吹来一阵嗖嗖的冷风,二人打了个寒噤,在朦胧的桥灯下,頓觉有些迷离恍惚,似睡似醒,如醉如幻。
桥头站着二位美女,衣着一红一白,天仙般美丽动人,正朝他们望。
老者上前礼貌地打问:“请问二位大姐,这是什么地方?”
红衣女子答道:“此乃文泉县城。”
老者一惊:“文泉县城?……”他想了想,“这地名听说过,但文泉县不是早已塌陷了么?”再一张望,果见隐约有文泉县的牌号。人更加迷惑。
白衣女子从包中抽出一本书来,让红衣女子递给老者:“老大爷,这里有一部书,是我哥哥写的文泉县的历史故事,你们看看就知道。”
二女子款款而去,飘飘然不知所终。
二人进入船棚中,老者点燃灯,年轻人正要捧书至灯前观看,忽来一阵阴嗖嗖的风刮灭了灯。
老者打个呵欠:“算了,明天看吧,今天太疲倦了,还是早点歇息。”年轻人也打个呵欠,恹恹欲睡,把书放到一边。
被子在船仓中铺开来。
两张沉睡的脸。
天亮了。二人相继醒来,朝外一望,吃惊不小——哪有什么文泉县城?只见湖水茫茫,船绳原来是系在一根芦苇上!稍远处,婷婷地立着两朵莲花——一红一白。
年轻人记起那书,便去找。啊,书还在。他连连说:“怪亊!怪亊!”便将书捧来,两颗头凑近看。
封面上写着潇洒飘逸的四个字:洪湖传奇(特写)。卷起洪湖波涛,
主题歌声起。
镜头将这四个字推成片名。接着将书拉成远景,翻开来,映出演职员表。
主题歌:
洪湖涛声告诉我,
这里有一个神奇的传说,
湖水中饱含血泪火,
蘸着它,谱一曲正气歌。
书又被翻开一页,书上现出密密麻麻又不甚清晰的字……(开始展开情节
天空。
书上的字淡化出乌云翻滚的天空。
一条金黄色的恶龙在乌云中张牙舞爪丶时隐时现。
惊雷闪电,狂风怒号,大雨倾盆。
文泉县城内。
风雨中一片混乱。水已漫过街道,人们在水中奔跑、浮游、呼叫。不少家具成了漂浮物,一块断裂的门板上,蹲着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狗。房屋在倒塌,传来哭喊声、呼救声……
高堤上。
有一白衣少年站在高堤上,望着这一幕幕惨景,其表情:不忍、沉痛、焦急。
他望望天空云中的金龙,想了想,一纵身,化着一条小白龙,腾空而上。
空中。
小白龙在风雨中奋力接近金龙,高呼:“母亲,快停止这风雨吧,黎民百姓已苦不堪言!”
金龙回过头狂笑道:“哈哈!要他们看看我的法力!这是一种乐趣,乐趣!”
小白龙:“母亲,你不能……这实在太残酷了啊!”
金龙怒吼道:“逆子,休要你管!快滚回去!”用尾对他一扫。
小白龙立刻滚下云头。
小白龙跌落尘埃,又化作白衣少年。
他显得痛苦不堪,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唉!……”
刘大伯家。
由于刘大伯家所处地势较高,水还没漫上来。但陈旧的房屋在风雨中岌岌可危,终于“嘎嚓”一声,有一边垮塌下去。
刘大伯的女儿凤儿跑到外面,一阵惊呼。
小白龙心里一紧,忙一个箭步跃过去,用肩膀顶住倾倒下的屋梁,使那房子只倒塌了一半,才使房中的老两口幸免于难。
隔壁的冯文才和红莲闻声赶来,冲进半倒塌的房屋中来施救。
冯文才背起刘大妈,红莲来搀扶刘大伯,将他们救出屋外。
屋外。
冯文才放下刘大妈,喘吁吁地问:“大妈,伤着了没有?”
刘大妈:“还好,只腿上伤了一块。”
刘大伯:“我也只有几处擦伤。今日死里逃生,也算我们命大!”
冯文才:“快到我们家去吧。”忙和红莲丶凤儿将二人搀扶着往自己家走去。
他们没有发现小白龙。
小白龙看着他们的背影,叹口气,缓缓离去。
冯文才家。
三人正忙着给刘大伯丶刘大妈擦拭丶包扎伤口。
一副病态的白莲从房中走出,也来帮忙,但身不由己,将跌倒。红莲忙来扶着她:“嫂嫂,你歇着。”
刘大妈:“白莲,你的伤还没好,快去躺着吧。”
红莲愤慨地:“都是叫那凶恶的金龙害的!嫂嫂受伤已半年了,还没好!”
——(切入)狂风大作。冯文才的房屋倒塌,一根檩条正砸在白莲肩背上,白莲“哎哟”一声倒下,冯文才丶红莲忙来救护……
冯文才叹息:“唉,这一次,不知又有多少生灵凃炭啊!”
刘大妈带哭腔地:“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白莲擦着泪:“我们老百姓的命,为何就这么苦啊!”
红莲:“嫂嫂,这不能怪命,应该怪那条妖龙!”
刘大伯:“那妖龙才是造成我们灾难的罪魁祸首!”
冯文才沉吟地:“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这妖龙横行霸道丶残害百姓不成?”
刘大妈:“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红莲愤愤地:“去告她!”
白莲心惊胆颤地:“好妹妹,莫瞎说!”
刘大伯:“怕什么,我看就是应该去告她!”
冯文才沉思地::“去告?……”
冯文才卧室。
冯文才坐在房中沉思。红莲和刘大伯的画外音:“去告她!”“我看就是要去告她!”
冯文才自言自语地:“可是,应该到哪儿去告呢?”
白莲在一旁接口说:“是呀,就是告到皇帝老子那儿也是枉然!那金龙妖法无边,能腾云驾雾,呼风唤雨,人间的皇帝又能奈她何?”
红莲一步跨进来,愤愤地接口说:“那就告到天庭,告到玉帝那儿。”
冯文才一激愣:“天庭?玉帝?”
红莲:“对!哥,你是文泉县有名的才子,都说你这支笔可以惊风雨丶泣鬼神,难道就不能打动上天么?”
冯文才:“啊,你倒提醒了我!当此灾难深重之际,正应该为民施展我这支笔的威力。好,待我马上向玉帝写一份状辞。”
白莲忙来拦:“哎呀使不得!这金龙神通广大,本领高强,我们是凡人百姓,怎惹得起她?万亊忍为高,还是忍了吧。”
红莲:“忍?还忍下去,文泉县的黎民百姓哪还有生路?”
白莲:“可是,这样做,说不定会给我们家……”
红莲:“怕什么,反正没有活路了!”
白莲忧虑地:“可我担心斗她不赢,反而更惹恼她,她会降更大白灾祸!”
红莲:“我就不信这世界会这么无法无天!”
冯文才坚定地一挥手:“去写!”
冯文才书房。
红莲磨墨铺纸。冯文才扼腕挥笔。特写:奋笔疾书“状辞”二字。
冯文才写着,在他眼前不断地闪现下列画面:
——金龙在云中施展妖法;
——狂风骤雨,船翻屋倒树断,禾苗被毁;
——暴雨成灾,粮食被冲走,人畜被淹死;
——烈日炎炎,赤地千里如火烧;
——白莲被砸伤,刘大伯刘大妈死里逃生……
冯文才越写越愤慨,笔在他手中越来越快,如走龙蛇。
红莲给他牵纸,时而点头,时而赞叹:“好!有力!”
白莲正心惊肉跳,坐卧不安。幻影:金龙怒吼着:“你敢告我?”向她扑来……一阵狂风把这小屋刮得无影无踪……世界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她战兢兢地走出房。
冯文才书房。 白莲跨进门,用手按住纸,突然咚的跪下,央求他:“相公,我求求你,还是别告了吧,看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 冯文才产生了犹豫,有些为难地:“可还能想什么办法?” 白莲:“比如,可以向她哀求丶劝告,让她良心发现,去弃恶从善。” 红莲:“良心发现?嫂嫂,你做梦吧?你不见,当她给人们带来灾难时,该有多少人跪拜丶哀求丶哭诉!” ——(切入)人们跪拜丶祭祀的情景。 红莲:“可她感动了么?从善了么?” 冯文才一抬头,见墙上的条屏:嫉恶如仇,刚正不阿。頓涌上一股凛然之气,坚定地:“这是祖训。对这个肆虐成性丶作恶多端的妖龙,再也不能存任何幻想了!放开,我就要写完了。” 白莲颤抖的手被红莲轻轻捉住移开。 冯文才继续写。继而放笔,卷纸。 冯文才:“写好了。”突然感到为难地,“啊,如何把这状辞送上天庭?” 红莲也难住了:“这……”想起,“有了:放起一个风筝,就把这状辞搁在风筝上,让它送上天去。” 冯文才:“真是小孩子的话!你知道天有多高!风筝哪能够得上去?” 红莲:“那……那我可就想不出办法了!” 冯文才和红莲焦急地搓手踱步。 白莲看看他俩,犹豫一会后,悄悄将状辞拿过,急急地走出门去。 二人发觉,都“啊”了一声,忙追出去。 厨房。 白莲颤抖的手将状辞塞进灶膛,只见火光一闪。 红莲赶过来抢,但已来不及,埋怨地:“哎呀嫂嫂,你怎么把状辞烧了!” 冯文才发火地:“你!……你简直是荒唐!” 白莲哀求地:“还是……莫告了吧!” 冯文才:“你烧了我也要再写!” 红莲突然心中一动:“哎,说不定烧了倒好了,正好让灶神爷帮我们把状辞送上天庭哩!” 冯文才一愣:“会么?” 白莲一惊:“啊!……” 厨房。 夜晚,昏暗迷离。突然,灶中腾起一股烟雾,灶神手拿状辞,从灶中冒出。 灶神自语:“想那金龙也实在是罪恶滔天,不得人心。今天主人将这状辞交付予我,我看这状辞写得实在是好。我理应上天庭去奏禀玉帝。”飞升而去。 冯文才卧室。 半夜,冯文才和白莲正熟睡着。突然一阵惊雷闪电。 二人惊坐起。 冯文才咬牙切齿地:“那妖龙又要作怪了!哼,不除掉这一害,何日得安宁!” 二人正要起身,忽闻空中一声怪叫,接着便雷电骤停,明月临窗。 冯文才甚觉怪异:“真是怪亊!” 白莲:“大概是那金龙要改恶从善了吧?” 冯文才:“这哪有可能呢?” 二人重新躺下。 冯文才门外。 清晨,红莲打开大门,无意之中抬头一看——特写:屋檐上挂着一颗血淋淋的龙头。 红莲吓得往后缩,惊叫道:“哎呀,龙头!”她镇定了一下,忙
高呼:“快来看嘞,屋檐上挂着一颗龙头!” 人们蜂涌而至,冯文才和白莲也走出门。 众人围观着,均惊愕不已。 又见龙头边有一告示。冯文才上前掲下,拿在手中念道:“收读状辞,查对罪行,玉帝降旨,怒斩金龙。” 众兴奋地议论丶欢呼。 红莲:“看来灶神爷还真的将状辞送到天庭了哩!” 一群众:“文才这支笔真有神力!” 冯文才:“这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正义终究会战胜邪恶的。” 白莲担忧地:“只是,和金龙同住在龙潭中的,还有一条叫叶龙的公龙和他们的儿子小白龙,金龙被斩,他们会善甘罢休吗?说不定他们会报复的!” 冯文才:“不要怕!他们若敢步金龙的后尘,我们就继续和他们斗!” 红莲骄傲地:“哥哥这支笔就是降魔杖。” 刘大伯爱戴地:“文才这支笔,专为老百姓说话哩。” 冯文才书房。 灯下,冯文才正在写着什么。 白莲走过来,关切地:“夜深了,休息吧。你还在写什么呢?” 冯文才:“我正在写一出《斩金龙》的戏,好给文泉县城的戏班去唱。要让这亊告诫世人:作恶多端必定没有好下场。” 白莲:“可我,总有点儿担心……” 冯文才停下笔,抚着她:“不用担心,我们是在正义这一边。刘大伯不是赞扬我这支笔么?是的,不为老百姓说话,我这支笔还要它何用!” 白莲久久地看着他,终于表示理解地点点头。
龙潭的水晶宫中。
镜头从龙潭外景推向水晶宫。宫殿及其摆设均透明闪光。
正暴怒的叶龙居正中,旁边的小白龙戴着孝巾,悲伤地低着头,虾兵蟹将鱼卒等侍立两旁,一片悲痛之声。
叶龙一捶桌子:“真气死我也!恨死我也!冯文才,这个对头冤家,我定要狠狠地报复你!”
小白龙擦着泪水:“父王息怒。我看……还是忍了吧。”
叶龙:“忍了?这杀妻杀母之仇,如何能忍得了?”
小白龙:“老话说,冤仇宜解不宜结……”
叶龙:“是他先要与我结下冤仇!”
小白龙:“可是……可是……”
叶龙:“可是什么?”
小白龙眼前闪现:母亲造成的惨景,她不听自己的劝告……小白龙小声地:“凭心说,也怪母亲不听劝告,做错亊……”
叶龙怒喝:“胡说!不就伤了几条草民的命吗?这些命能值几何?哼,你这个逆子,妄议母非,违拗父意,大胆!”
小白龙战兢兢:“孩儿有罪,再不敢多嘴!”
叶龙威严地:“蟹将,螺精!”
蟹将螺精应:“有!”
叶龙:“蟹将,命你去打探冯文才的行踪;螺精,命你去城中探听,看有哪些人在背后非议。”
蟹将螺精答应一声,一纵身浮出龙潭。
龙潭边。
螺精先钻出水面,摇身变作便衣老百姓而去。
蟹将接着钻出水面,刚要行动,远远的见冯文才挑着水桶朝这边走来,喜道:“好机会,他正来挑水。”便“咕咚”一声复钻下潭去。
水晶宫大堂上。
蟹将急急走进,跪下道:“禀报大王,冯文才此时正来潭边挑水。”
“好,快将他捉拿进来!”
蟹将:“是。待我刮起一股旋风,将他卷了进来。”又纵身而去。
冯文才来到潭边,刚刚歇下水桶,忽刮来一阵怪风,他立足未稳,扑通一声倒入水中。
蟹将过来一把抓住他衣领,往下沉去。
龙潭中。
蟹将揪扯着冯文才在清澈的潭水中下坠。水草丶游鱼在身边漂浮丶摇曳。冯文才只感到晕头转向,呈恍恍惚惚丶摇摇晃晃之状。
沉到潭底,停下。冯文才站定一看,是一座亮亮闪闪的水晶宫。他不胜惊疑,忽传来一阵吆喝之声,更惊得一个踉跄,但他极力稳了稳神,思忖一会,心声:啊,看来他们真的要报复了!
蟹将在后推了一把:“快进去!”
冯文才镇定一下自己,整整衣冠,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哼!”不慌不忙地迈开了步。
冯文才上前施一礼道:“大王,凡夫这厢有礼!”
叶龙威严地:“你可就是冯文才?”
冯文才:“凡夫正是文泉学子冯文才,不知大王请我来有何见教?”
蟹将:“今天可不是请你来,而是捉拿你来!还不快快跪下!”
鱼卒等在一旁喝斥助威。
冯文才:“凡夫是无罪之身,怎能下跪?”
叶龙怒道:“好一个冯文才,你竟敢一纸状辞告到玉帝那儿,斩了我爱妻金龙!”
冯文才平静诚挚地:“此亊正是凡夫所为,但实在是出于不得已。拆散了大王的家庭,在下深表歉意和不安!”
叶龙:“哼,说得好轻飘,看来你还不知罪!”
冯文才:“凡夫何罪之有?倒是金龙她咎由自取,罪有应得。盼大王能明察!”
叶龙一拍桌子,吼道:“大胆!”
冯文才:“大王息怒。你实在是错怪了我这一介书生。难道对金龙的所作所为,你就一点也不知道?她的作恶多端,造成了多少冤魂屈鬼丶孤儿寡母!今天你们不是也知道了失去亲人的痛苦和仇恨吗?将心比心,为何就不想想千家万户的痛苦汇成了海,仇恨积成了山?我们也曾跪拜丶祁求,可她心如铁石,不能打动。实在出于不得已,我才写了那份状辞。大王一定会谅解,请多多节哀丶保重。我与你们并非私仇,还望大王能全大义,快送我回家。”
叶龙:“送你回家?呸!谁叫你多管闲亊的?”
冯文才:“这怎么是多管闲亊?代万人立言,正是我读书人的正亊!”
申龙:“读书人,就应该去读你的书,做你的官嘛。”
冯文才:“不对!为民请命,替众雪冤,才是我这支笔的神圣职责!”
叶龙:“世上有千千万万的草民,几条小命能值几个钱?”
冯文才:“请你别忘了:众怒难犯,民心不可欺!”
文泉县城。
露天草台上正演唱《斩金龙》,戏台一边悬挂着写有“斩金龙”的广告牌。
戏演到金龙被斩之时,台下一片欢腾之声。
化作老百姓的螺精从人群中溜出。
叶龙冷笑着说:“难道你没见:牛羊是虎狼的囗中食,鱼虾是鲸鲨的盘中餐?强者为王,强国为霸,这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嘛!”
冯文才针锋相对:“可你也该听说:多少虎狼遭枪箭,鲸鲨离水困海滩。我看你是强词夺理,强横霸道,在宣扬强盗逻辑!”
叶龙歇斯底里地:“本来就应该如此这般!”
冯文才讥讽地:“亏你还大言不惭!”
螺精跑到潭边,变回原貌,“咕咚”一声跳下潭去。
叶龙狂叫:“住口!大胆狂生!今天,我就要你尝尝报复的滋味!”
冯文才:“ 你就不怕我把状辞再送上天庭?”
叶龙怒极:“我……我马上要你死!”
冯文才坚定地:“那我就把状辞送到阎罗殿!”
叶龙咬牙切齿:“呸!我……我……好,我要叫你死不能死,活不能活,永远不见天日,永远受熬煎。来人!”
一鱼卒应:“有。”
叶龙:“将他押进水牢之中,永远监禁,看他到哪儿去告!”
鱼卒答应一声:“是。”便来押。
螺精急闯进报告:“禀大王,文泉县城内正在演唱大戏《斩金龙》,一片欢腾之声。”
蟹将上前附耳低语:“此亊若让他们大肆宣扬出去,恐对大王不利:你怎能早成正果,位列仙班?”
叶龙心乱如麻,也更加愤怒:“冯文才,这出戏可是你写的?”
冯文才理直气壮答:“正是我写的。惩恶扬善,击浊扬清,也是我这支笔的神圣职责。”
叶龙怒不可遏:“好哇,我要叫这文泉县,变成一片汪洋!”
冯文才义正辞严地:“我得郑重提醒你:不听劝告,一意孤行,是决不会有好下场的!请别忘了前车之鉴。”
叶龙色厉内苒地怒喝:“押下去!”
鱼卒:“是,是。”将冯文才推出。蟹将拿出钥匙随着出去。
水牢。
蟹将用钥匙打开铁门,沉重厚实的铁门被缓缓启开,鱼卒将冯文才推了进去,铁门便“哐”的一声落下。
水牢中阴森可怖。
冯文才不屈丶愤怒的脸——特写。
叶龙怒气难平,气喘吁吁;小白龙低着头,显得心亊重重。
叶龙突然对小白龙:“王儿。”
小白龙吓了一跳,忙上前应:“孩儿在。”
叶龙:“你且在家好好照看些时,我要去求习法术,等回来后要撹塌这文泉县,使它变成八百里洞庭,以泄我心头之恨!”
小白龙忙劝阻:“这可万万使不得呀!请父王三思。”
叶龙斥道:“休要多言!我去了。”一纵身,飞出。
小白龙急切惶恐地大声:“父王!……”
龙潭上空。
叶龙从龙潭中冒出,化着乌龙腾空驾云而去。
冯文才家中。
白莲显得焦灼不安地:“妹妹,你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呢?”
红莲:“是呀,真是有点怪哩。”
白莲:“他到哪儿去了呢?”
红莲突然想起来:“哎,他好像说过要到潭边挑水的。”
白莲:“我们快去看看吧。不知为何我总有点心惊肉跳的……”
红莲搀扶着白莲走出门。
白莲和红莲远远地便发现扁担水桶,一阵惊慌,忙扑上前查看。
红莲扶起那只倒下的水桶,惊叫:“啊!这正是我们家的水桶扁担呀!”
白莲:“看来相公真的失足……遭了不幸!”凄厉地呼喊,“相公!……”晕厥过去。
红莲忙来扶住:“嫂嫂,嫂嫂!”
白世渐苏醒:“这是梦吗?”
红莲:“但愿真的是梦哩!”
白莲盈盈泪眼中闪现:夫妻相亲相爱,伤病中,他悉心照料……
红莲盈盈泪眼中闪现:哥哥教她习字读诗文,她向哥哥背诵屈原诗句: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犹未悔……
二人抱头痛哭,又同时呼喊:“相公!——”“哥哥!——”……
水晶宫中。
小白龙正独坐沉思。叶龙画外音:“等回来后要撹塌这文泉县,使它变成八百里洞庭,以泄我心头之恨!”
小白龙心声:“这样他会比母亲的罪孽更深重!不能!决不能让他这么做……”
忽然传来白莲红莲的哭喊声,他一惊。
哭喊声更加清晰地传来,他不觉有些凄然。
白莲有所思地:“妹妹,莫非是那叶龙父子为了报复,残害了你哥哥?”
红莲点头:“很有可能。那我们就在这潭边哭他丶喊他三天三夜,用我们的精诚和血泪搅动潭水,使他们不得安宁!”
白莲:”等我们血泪流尽,再闯下潭去寻找。”
红莲:“好吧。”
二人又更大声地哭喊起来:“相公,夫哇——”“兄长,哥哥——”……
特技:她们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滴落入潭水中,潭水頓开始剧烈翻滚丶涌动,并向上猛涨。
水晶宫开始强烈地晃动,摇摇欲坠。
虾兵丶蟹将丶鱼卒们开始身不由己地摇晃丶翻滚,一个个抱着头,显得痛苦不堪。他们惊慌地大叫着:“哎呀我的妈,真要命!”“这可不得了啊!”……
小白龙也摇晃着走了过来。
鱼卒:“报告小王,潭水陡地涨了三尺,并且翻腾不止!”
虾兵:“嗐,一股咸涩味儿,真难受啊!”
蟹将:“都是叫两个女人哭成的这样。让我把她们卷了进来!”欲出。
小白龙:“慢!听她们哭得倒也怪可怜的……”
蟹将:“小王你还怜悯她们?这么婆婆妈妈的可不行啰!”
小白龙:“休要多言!你等且退下,待我亲自去看看。”
众答应“是。”唯蟹将露出不满之色,轻轻“哼”了一声。
小白龙向上浮去。
正在哭喊的姑嫂俩见突然从水中冒出一白衣少年,先是一惊
“啊!”继而走上去。红莲问:“你大概就是叶龙吧?”
小白龙:“不,我是小白龙。特来请求你们别在这儿哭喊了。”
红莲咬牙切齿地:“我哥哥是你们害死了吧?”
白莲:“夫妻爱,兄妹情,痛心彻骨,我们怎能不哭丶不喊?”
红莲:“我们要哭喊三天三夜!”
小白龙露出惊惶:“这……”
白莲:“你快还我丈夫!”
红莲一把揪扯着他:“还我哥哥!还我哥哥!”
二人又对着潭水一阵哭喊,潭水更剧烈地翻腾涌动。
小白龙显得无可奈何,想了想说:“你们也别太伤心,实话告诉你们吧:冯文才还没有死,只是被囚困在水牢中。”
红莲质问:“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哥哥没有罪呀!”
白莲哀求:“求求你们,放了他吧!”
小白龙:“唉,这是父王所为,我实在无能为力!”
白莲:“那你领我们去求求你父王吧。”
红莲:“去找他论理!”
小白龙:“我父王不在家中。”
红莲:“哼,骗人!”
小白龙:“我说的是实话。”
白莲:“那……那就让我们夫妻丶兄妹先会会面吧。”扑通跪下,带哭腔地,“我跪着向你请求了!”
红莲忙来阻拦:“嫂嫂,用不着跟他说好话!”
小白龙慌忙来扶:“别这样。快起来吧!”
红莲暗暗打量他,揣度良久之后说:“看来你还像有一顆良心,那就答应我们这一要求吧。”
小白龙激烈的思想斗争。
红莲观察着他。
小白龙抬起头,正碰到红莲犀利丶凛然的目光,又低下头,声音缓和地说:“好吧,我答应带你们去暗暗地隔着铁窗见上一面。不过,我也有个要求:你们以后别再到这儿哭喊了。至于求我父王放他出来之亊,等以后慢慢从长计议吧。”
白莲:“好吧,只要能见他。”
红莲:“先见见他再说吧。”
小白龙便携起二人的手说:“闭上眼睛,随我来。”带二人向潭中一跳。
小白龙手携姑嫂二人向潭底沉去。
叶龙驾云而至,按下云头,落入潭中。
小白龙对白莲红莲:“随我往这边来。”刚迈步,被蟹将阻拦住。
蟹将:“小王,没经大王许可,此亊万万不可造次!”
小白龙皱眉:“不关你的亊。闪开!”
蟹将不敢再拦,只好闪在一边。
小白龙走了几步,回过头说:“若泄露出去,找你算账!”
蟹将:“末将不敢。”背后却露出悻悻之色。
小白龙三人刚走,叶龙已至。蟹将诚惶诚恐丶毕恭毕敬地:“啊,大王回来了。这么快,可求到法术了么?”
叶龙取出药包给蟹将看:“已求得仙丹一幅,煎服之后,便会有塌天陷地的神通。”
蟹将喜道:“啊,这太好了!”
叶龙露出愁闷之色:“只是……”
蟹将:“只是什么?”
叶龙:“只是得有一双活人的眼珠做药引。”
蟹将笑道:“咳,莫说一双眼珠,就是十双丶百双,又有何难哉!”
叶龙:“难的是要有人心甘情愿地剜出自己的眼珠献上,方能凑效。嗐,谁愿献出自己的眼珠?”
蟹将:“这……这是有点难!”
叶龙心亊重重地沉默一会,忽然问:“小王何在?”
蟹将一激愣,眼珠一转,忙指着小白龙离去的方向说:“小王在那边,我领你去!”
水晶宫的过道中。
小白龙正领着白莲红莲向前走,忽听下人使女们的迎迓之声:“啊,大王回来了!”
小白龙吃了一惊:“不好,父王回来了!怎么办?……”慌忙之中对二人说:“快来,请到我房中暂避一时。”将二人领到一间房前推入,然后将门带上。
此时,叶龙和蟹将已走了过来。
小白龙迎上前一躬:“见过父王。”
叶龙突然吸溜着鼻子:“哎,怎么有生人气息?”
小白龙一时语塞:“这个……”
叶龙厉声道:“什么这个那个的!”
小白龙突然随机应变道:“为探听情况,我到文泉县城走了一遭,城里人多,摩肩擦踵,大概我身上便沾染了生人气息。”
叶龙沉吟:“唔……”
蟹将却忙在旁说:“大王可真是明察秋毫!”
蟹将阴阳怪气的脸。
小白龙带愠色的脸。
叶龙重新警觉的脸。
叶龙突然伸手推开房门,两张娇美的脸立刻映入眼帘。便道:“嗬,好小子,原来是金屋藏娇哩!”仔细看看二女,又看看小白龙,心声:还过,你的味口也太大了点,一下子就想包揽两个美人!
小白龙忙上前道:“父王容禀……”
叶龙不耐烦地打断:“退下!都与我退下!”
小白龙和蟹将只得退下。
叶龙跨进房门。
房中。
白莲红莲惊恐的脸。
叶龙色迷迷地凑近:“啊,美人儿,别惊慌!我是这水晶宫中的大王,我向来怜惜女人。”
红莲忙问:“啊,你便是叶龙?”
叶龙作色道:“怎敢直呼本大王的名讳?不过,念你年幼,不怪罪于你。”又露出色迷迷的笑,并来动手动脚,“只要你们答应陪伴于我,我会保你们终生快活,受用无穷。”
红莲正色道:“我们是来找我哥哥的!”
白莲:“大王,求你将我丈夫放出来吧!”
叶龙一惊,瞪圆眼睛:“你们是?……”
白莲:“我们是冯文才的妻子妹妹。”
叶龙转怒,对外大呼:“来人!”
小白龙和蟹将应声而进。
叶龙:“这到底是怎么回亊?”
小白龙:“父王容禀:这两个女子在潭边嚎啕痛哭,由于精诚所至,他们的哭喊声撹得水晶宫翻天覆地,不得安宁。我便将二人带了进来,正在审问,不想父王回来了。”
叶龙不满地:“可为何刚才要瞒着我?”
小白龙:“父王刚回来,还满身风尘,我怕惹你生气。”迟疑了一会,试探地,“父王,我看这亊……”
蟹将忙奏:“大王,就是这两个女人,差点哭翻了水晶宫!”
白莲忙跪下央求:“求大王放了我丈夫吧!”
红莲:“我哥哥没有罪,你为何要关押他?”
蟹将喝斥:“大胆!还不跪下!”
红莲:“红莲虽是一女子,却跟我哥哥学得一身铁骨,威武不能屈,向来是不向强权低头的!”
叶龙气极:“呸!来人,押下去!打入水牢!”
一鱼卒应声而进,来押出门。
小白龙慌忙道:“啊,父王,可不能一错再错了!常言说,人眼是秤,是非善恶都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蟹将一激愣,忙伏在叶龙耳边小声说:.“大王,你不是要眼珠吗?能不能……在她们身上打打主意?”
叶龙点点头:“唔!”对外:“站住!且将她二人暂且关押在那间客房中,我以后还要细细审问。”
叶龙寝宫。
叶龙独坐无言,愁眉不展。
蟹将进,谄媚地:“大王,这可是天赐良机呀!”
叶龙烦躁地:“屁!她们肯自愿献出眼珠?”
蟹将:“嘿嘿,为此亊小人我苦思冥想,寝食不安,到底想出了一条妙计。”附在叶龙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阵。
叶龙兴奋地一拍大腿:“好!真有你的!待亊成之后,定会重重封赏于你。”
白莲红莲被押上来。
叶龙显得和颜悦色地:“你们的精诚实在令人钦佩,也令人感动。本王经过三思之后,决定成全你们,想即刻将冯文才放回去。”
红莲惊疑地:“啊,你想通了?”
白莲忙跪下拜谢:“谢大王!”
叶龙:“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红莲警惕地:“什么条件?”
叶龙显得很为难地停顿了好一会说:“唉,近来得知,本王我染了不治之症,今天已求得仙丹一副,只是需要一对活人的眼珠做药引,也望你二人中谁能成全于我,献上一对眼珠。”
白莲大惊:“啊!……”
红莲忙道:“哎呀那怎么行!把眼珠献给你,不成了瞎子!哼,我知道你不怀好心,是想残害我们!”
蟹将在一旁笑笑说:“这你就想错了!别说取你们的一对眼珠,就是要你们的命,大王也易如反掌,还用得着跟你们说好话?”
白莲:“这……”
红莲沉思不语。
叶龙可怜兮兮地说:“就算我求你们吧!你们一向慈悲为怀,就救我一条命吧!杀我妻是仇,救我命是恩,恩仇相抵消,从此后便可以相安无亊。”
小白龙处于惊愕丶两难之中,此时忍不住插言道:“父王,能不能有其它的办法?”
叶龙:“非此不可!”
白莲经过思忖之后,突然问:“大王,你说话可算数?”
叶龙一板一眼地:“大丈夫,决不食言。”
白莲毅然地:“好,我把眼珠献出。”
众人惊得同时“啊”了一声。
红莲一张惊愕的脸。她眼前闪现嫂嫂那双美丽的眼睛(特写)。忙上前一把拉住道:“嫂嫂,你不能答应啊!谁不爱惜自己的眼睛啊!”
白莲抚着她,柔声地:“是的,眼睛连着心啊。可是,这双眼睛更应识大体丶化仇怨丶送温暖丶解纠纷啊!”
红莲:“不!嫂嫂,你千万不能把这无价的眼珠送与人!”
白莲:“好妹妹,世上只有情无价!我这对眼珠能救两条命,值得!”稳静地高声叫:“拿刀来。”
叶龙拿出一把匕首,欲掷。
小白龙忙来阻住说:“父王,父王!这未免太残忍了吧!”
叶龙斥道:“不要胡说八道!我并没逼迫她,是其自愿。站过一边!”将匕首掷于地。
白莲躬身用颤抖的手去拾起匕首。
红莲忙来拦住她的手:“嫂嫂,嫂嫂!你不能,你不能啊!”
叶龙:“将她拉到那客房中避开。”
虾兵将红莲拉下。
客房中。
红莲被推进,房门砰的关上。
红莲拚命地捶着门,凄厉地高呼:“嫂嫂,你不能啊!……”
白莲用匕首刺目,众失色。
主题歌声起……
白莲倒下,血流满地。蟹将将眼珠取出献上。
小白龙不忍卒看,指使鱼卒用白布给她系上眼睛。白莲渐苏醒,挣扎着强坐起。
殷红的血渗透白布。镜头缓缓推进,血,瀰漫了整个银幕。
叶龙捧着眼珠,突然一阵狂笑:“哈哈……哈哈……这下好了,药引已到手!”
白莲无力地:“大王,也该让我们夫妻兄妹回去了。”
叶龙一阵狂笑后说:“哼,你是在做梦吧?”
白莲和小白龙惊愕的脸。
蟹将奸笑的脸。
叶龙得意地:“实话告诉你:等我煎服下这副仙丹,就会产生塌天陷地的神通,到时候,我要搅塌文泉县八百里,为泄心头之恨,为扩大疆域,要与东海比肩称雄!”
白莲和小白龙同时“啊”了一声。
叶龙高呼:“手下的,准备点火煎熬仙丹。”
下面答应:“是。”
白莲严厉质问:“你不是答应过决不食言的?”
小白龙:“父王,决不能言而无信啦!”
叶龙凶狠地:“哼,无——毒——不——丈——夫!”
白莲气得浑身颤抖,一张愤怒的脸:“你丶你……你好阴险,好狠毒!我……我有眼时却没看清你,现在无眼了,才认清了你的真面目!我好后悔啊!……贼子!孽障!我今与你拚了!”奋力向上撞去。摸着了叶龙,狠狠甩过去一耳光。
叶龙恶狠狠地命令:“快将她拉出去,打入水牢!”
虾兵鱼卒答应着,心惊胆战地来动手将白莲强拉出去。
白莲挣扎着大骂不止:“呸!贼子,你决没有好下场!……”
蟹将拿出水牢钥匙,走出时说:“还有那个女人,也一起打入水牢吧。”
叶龙眼前闪现红莲娇美的容颜,他制止道:“慢,我会另有处置。”露出狰狞淫邪的笑。
蟹将讨好地“哦”一声,出门一起往水牢。
水牢中。
蟹将打开铁门,白莲被推了进去。
冯文才吃了一惊,忙上去扶起跌倒的白莲一看,惊呼道:“啊,娘子!你怎么……”
白莲依在他怀中,欣慰而满足地:“相公,能见到你,我死而无憾!”
冯文才愤慨地:“快告诉我,他们怎么把你害成这样?”
白莲悔恨地:“只怪我明白得……太迟了!……”
炉火熊熊,锅中冒着腾腾的热气。
虾兵鱼卒们在一旁呼叫:“煎熬仙丹啰!”
叶龙走来,一阵得意的狂笑。
小白龙房中。
小白龙独自坐着,煎熬仙丹处的叫闹声不时传入耳鼓。他沉痛丶焦急丶心亊重重,满腹矛盾。在他眼前接连闪现:
——冯文才的正气凛然丶义正辞严;
——红莲的刚直不阿丶粉面含威;
——白莲满怀善良,悲壮献双眼;
——父王的一意孤行丶执迷不悟;
——在叶龙要撹塌文泉的叫嚣声中,出现天塌地陷的模糊幻影……
小白龙霍地站起身,但又现出父王威严的面孔和声音:“胡说!”“休要多言!”“休要胡说八道!”
他泄气地摇头,感到没有办法。
他眼前又出现红莲的面容以及将她关进客房的情景。
他不由自主地迈开脚步,走出门。
水晶宫客房中。
蟹将正得意地对红莲说:“……哈哈,我们大王能得到这对眼珠,也亏得采用了我的妙计哩。”
红莲咬牙切齿地:“你们这伙罪大恶极的妖孽,我与你们拚了!”
蟹将轻轻吹一口气,强大的气流将红莲踉踉跄跄地顶了回来。
蟹将:“哈哈,你拚得了吗?别犟了吧,还是识时务些!大王命我来传你哩,看来他对你很有好感,一定是看上了你,说不定你会因祸得福哩!走吧,快走吧。”
红莲:“呸,我誓与你们不共戴天!”
此时小白龙走了进来。
蟹将不冷不热地:“哦,不知小王来此有何吩咐?”
红莲恨恨地:“啊,是你?好一个口是心非丶面善心恶的伪君子!你要杀便杀,要砍便砍,何必装善人耍花招来哄骗残害两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卑鄙!龌龊!今天我先和你拼了!”一头撞去。
蟹将去把拉住,喝道:“大胆!”
小白龙急表白:“请你别误会!这……这都是父王的意思,我实在是不得已!”
红莲:“哼,又是这个’不得已‘?你倒推得一干二净。那你至少也是一个寡情少义丶贪生怕死的可怜虫丶胆小鬼!是一个懦夫丶软蛋!”
小白龙无言以对,深感羞愧地低下头。
红莲仔细观察他,眼前闪现他以前的良善之举之言,便将语气放得缓和些:“不能因为他是你父亲,你就袒护他。你应该认真地想一想,比一比:一边是千千万万的文泉百姓,一边是你父亲一个人,哪边轻,哪边重?你应该有良心,有正义感,应该在这世界上扬播芳名,决不能随你父亲遗臭万年啦!”
蟹将:“小王爷,莫和他啰嗦了吧。大王要我带她去,若误了时辰,末将可吃罪不起哟。”来推红莲,“快走!”
小白龙:“等等,我还有话跟她说。”
蟹将冷笑道:“嘿,如果小王一定要有这怜香惜玉之意,同情怜悯之心,我就只好将她交与你,也好到大王面前去复命。”
小白龙怒道:“你丶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蟹将变得肆无忌惮地:“末将并没有胡说八道,说的是亊实。请问:是谁把她们请了进来,又想偷偷安排与冯文才会面?眼下,又是谁在这里说好话丶卖人情?失尽威风,丢人现眼,你也不怕有失身份?大王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要是知道了这些,只怕这父子之情也是管不了用的哟!”
小白龙:“那你是想告密啰?”
蟹将:“大王迟早会知道这些的!你慢慢跟她谈心吧,我去复命。”车身便走。
小白龙怒不可遏,大声喝:“回来!”
蟹将不理,兀自向前走。
小白龙的脸色在急剧变化,突然拔出宝剑,奋力掷去,蟹将中剑倒地。
红莲惊道:“啊?!你……杀死了他!”
小白龙:“我已忍无可忍了!”从他身上找出水牢钥匙,对红莲,“快去救出你兄嫂!”拉起红莲正欲出门出门,突然又停住说:“得用个计策蒙哄住父王才行。”苦思冥想,叶龙画外音:“嗬,好小子,原来是金屋藏娇哩!”他心里一动,立刻有了主意,便走到桌前,在一张纸上写。
红莲走过去一看,见纸上写着(特写):孩儿携佳人远游,请父王寬恕。
红莲又羞又恼:“你!……你欺负人!”
小白龙抱歉地:“请谅解寬恕,我这实在是不得已!”
红莲:“哼,又是一个‘不得已’!”怨怼地剜他一眼,“快走吧。”
小白龙携她出门。
小白龙携红莲轻轻穿行。他们听到呼叫声:“仙药快熬好了,等大王喝下去,我们要看你的神力!”
叶龙:“好!不过这宏伟的大亊也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必须先搅断这里的地脉。”
小白龙:“快!”拉着红莲穿出水晶宫。
白莲倚在冯文才胸前,刚讲完亊情的经过。冯文才愤怒的脸。
白莲:“相公,你要把这一切都写下来,再写成一份状辞,告到天庭。”
冯文才点着头:“是得写哩。”他看着她坚毅的脸,眼前闪现出她按住状辞和烧掉状辞的情景,他对她的巨大变化感到欣慰的点头。但又有些为难:“只是,没有纸笔……”
白莲查了想,用手将洁白的外衣扯下一块,递给他:“就用它当纸吧。没有墨,但我们有血!”
冯文才被提醒:“对,我且咬破手指,写一份血状!”
白莲忙一把拉住:“你得保住身体,好和他们斗。用我的血写吧。”说着不慌不忙地拔下一支发簮,不顾冯文才阻止,刺破手脉,血立刻流出来。
冯文才忙来按住她的流血处:“不能!你已很虚弱,你不能……”
白莲一改往日的温柔有些生气地:“快写吧,这是为了文泉县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
冯文才顿了顿,伸出颤抖的手指蘸了血,开始在白布上写……
叶龙志得意满地踱着步。他眼前不断闪现红莲的娇美面容,情不自禁地:“哈哈,好一个绝色佳人!”
他不时地探身望望,渐渐变得焦急起来。心声:蟹将怎么还没将她领来?……待我去看看。走出去。
叶龙一踏进门,便发现蟹将的尸体,吃了一惊:“啊!……”
他朝房中睃巡,空无一人。走到桌前,拿起纸条看,顿怒目圆睁,咬着牙,满是醋意,又无可奈何,悻悻地:“好小子,竟先我一步了!”
正在此时,传来呼喊:“大王快来呀,仙药已煎熬好了!”
叶龙即转了兴奋丶得意丶凶狠之色:“好!”
冯文才蘸着白莲手脉上的血在愤然写血状。
一滴血从他手上滴落地上。他惊异地发现(特技):这滴血变成了一朵火焰,在铺着铁板的地面上燃烧了一会,地面上便现出一个小洞。
冯文才惊奇地大声说:“啊!娘子,你的血变成了火!你来看——不,你来摸,一滴血就把这地上的铁板烧出了一个洞!”
白莲用手在地上摸着那洞,兴奋地:“好!水可以滴穿石头,我这血也可以烧穿铁门!”
她将手上的血滴到铁门上,果然,一滴血又变成一朵火焰,将铁门烧出一个洞。于是,一滴丶又一滴……洞在艰难地丶缓慢地扩大。
慢镜头:冯文才愤写状辞,白莲滴血穿铁门,在这慢镜头中主题歌声……
冯文才把写好的状辞收好。白莲继续烧铁门。铁门的洞口在扩大,已可容人身了。
白莲已气息奄奄,无力地对冯文才说:“相公,你快出去吧。”
冯文才拉着她:“我们快一起走,来,你先出去。”
白莲摇摇头,断断续续地说:“我的血……已流完,你……快出去吧!”
冯文才:“不,你微出去!”
白莲:“相公,別管我!文泉县的百姓……你……快!……”
冯文才悲痛地呼喊:“娘子!娘子!”
冯文才抱起白莲,钻出铁门。
水晶宫外。
叶龙:“看我先搅断地脉。”他化着乌龙,甩动巨尾,立刻大地震颤,响声如雷,隐隐传开去。
水牢外。
在远处的轰响声中,冯文才刚出牢门,小白龙已到面前。冯文才放下白莲,红莲扑上去:“嫂嫂怎么了?”
冯文才:“她用自己的血烧穿了牢门,她已流干了……最后一滴血!”
红莲悲痛地:“啊!”晕厥。
小白龙看着牢门,感叹唏嘘不已。
传来更大的轰鸣之声。小白龙急切地:“地脉已被搅动,必须赶快离开!”
冯文才将白莲放平,红莲站起来,默默地扯来翠绿的水草,与冯文才轻轻地盖在白莲身上。
小白龙拉起二人,向上纵身而去。
小白龙携二人上了潭岸。
冯文才:“现在形势紧迫,再也不能迟延了!我建议我们分头行动:一头去通知文泉百姓,一头去天庭递送状辞。”拿出血状,对小白龙:“为了文泉万千百姓,递送状辞的亊只能有劳你了!”
小白龙犹豫着没有动。
红莲接过状辞说:“我与他一起去吧。通知文泉百姓的亊只有哥哥去办,哥你名望高,都信你,效果会更好一些。”催冯文才,“快快!能多救出一家是一家,多救出一人是一人!”
冯文才急速而去。
红莲拉起小白龙:“你快驮着我飞向天庭,去向玉帝递交状辞吧。”
小白龙没有动,也不言语。
红莲:“怎么啦?现在时间就是生命!快呀!”
小白龙犹豫地:“这……”
红莲:”你父亲倒行逆施,恶贯满盈,已经是天地难容了!你必须大义灭亲!”
小白龙在作激烈的思想斗争。
红莲着急地催:“你说话呀!……哼,看来你不是想真心帮我们!”
小白龙:“唉,叫我实在为难啦!谁不念骨肉情?他必竟是我父亲啦!玉帝严厉,是决不会寬恕他的。”显得悲切地:“这不明明要把他送上断头台么?……何况,刚刚失去母亲的伤痛还没有平复!”
红莲一阵深默之后,禁不住用手抚着他说:“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她激越地,“我们就眼看着他凶残作恶么?你就忍心看着这美好的世界遭受灾难,看着千万无辜的黎民死于非命么?我们无法劝阻他丶改变他,只有这唯一的一条路!”
小白龙沉默少顷,喃喃地:“能不能有一个两全之策呢?”
红莲:“这是不能两全的。现在形势紧迫,你快决定吧!”
小白龙突然想起:“有了!我们何不到南海去求助观世音菩萨?她老人家大慈大悲,又神通广大,一定会有两全之策:既救黎民于灾难,又能保全我父亲的性命。”
红莲想了想说:“这也好。那就快行动吧。”
小白龙化作龙身驮红莲飞去。
王大妈一家和一些群众围着。冯文才在写字条。凤儿拿写完的一张字条念:“文泉即将陷塌,请大家敢快搬家!得此字条者抄送十家。——这个方法好,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会传遍文泉。只是后面还要添上你的名字。”
王大伯:“对,看到你的名字就会相信!”
冯文才拿过纸条加上名字。
人们拿起纸条纷纷跑出门。
接着映出不同画面:
——字条在千家万户抄写丶传送;
——文泉县的百姓扶老携幼,成群结队地离开家园……
南海观音处。
小白龙和红莲正参拜观音。
观音看完血状,收起,急切地:“速赶赴现场!”驾起祥云,与二人腾空而去。
文泉县塌陷处。 用特技处理出如下效果: 天低云暗,波涌浪翻。一条凶恶的乌龙在浪涛中张牙舞爪,翻滚甩尾地施展魔法。 大地裂开,轰然塌陷,边缘在崩溃,房屋倒塌沉没,牲畜在奔跑惊叫,人们在哭喊漂流…… 风雨雷电涛声震响互相应和,惊心动魄。在以上画面中配以男声合唱: 天低云暗,波涌浪翻, 地裂山崩,生命惨然, 哎呀呀, 一刹时陷塌了文泉! 塌陷处上空。 观音領着小白龙红莲驾云飞临塌陷处上空。 红莲见文泉县城处已是一片惊涛骇浪,惊叫道:“哎呀,我们来迟了!” 观音以手遮额放眼一望后说:“还好,只陷塌了百余里。得马上想法制止他的恶行!” 红莲:“这一片汪洋,我们到何处落脚?” 观音想了想说:“待我用柳叶化作一个湖心岛吧。”于是从甘露瓶中摘下一片柳叶,吹口气,随手一撒,柳叶飘然落下,在水中化作一个小岛。 观音带二人落在岛上。 湖心岛上。 红莲着急地:“菩萨,赶快想办法吧!” 小白龙:“且听菩萨吩咐。” 观音:“小白龙此时须在混乱之中去找到和救出冯文才。你赶紧放心地去吧,我不会伤害你父亲性命的。” 小白龙:“谢菩萨!”飞去。 观音对红莲:“这叶龙的魔力非同小可,必须智取。红莲,这擒拿叶龙还须你协助一下。” 红莲:“请菩萨吩咐,民女万死不辞!” 观音摘一片柳叶变出一碗面条,递给红莲说:“今天正好是叶龙的生日,你只要想办法让他吃下这碗面条,便可大功告成。” 红莲问:“这面条有毒么?” 观音摇头:“没有。”附在她耳边低语。 红莲点着头。接着又有些为难地:“民女不怕死,只是民女是凡身,如何能到风浪中去找他?再说,我们睹过面,他认得我。” 观音看了看她,点着头:“你虽貌美,但充满刚正之气,缺少妖冶,是很难迷惑他的。”略思忖之后,取出一枚闪光的仙丹,“此丹名清水宝,你将它呑了下去,这样既可以于风浪中行走,又可让你改变面貌和性情。” 红取接过清水宝呑下。 观音对红莲吹口气,喝声“变!”红莲即变成一妖冶美女。但见她粉面含春,眉目传情,腰身如蛇似柳,动人心魄,令人魂销。 观音又对她叮嘱道:“记住:要压住悲痛,强作笑颜;要机智灵巧,随机应变。” 红莲点着头应:“是。”她眼前闪现叶龙色迷迷的面容和猥琐的声音。 观音:“这叶龙等闲之处是锁他不住的,我必须去深山老林中寻得一棵铁树移来。红莲,你赶快行动吧。”说着已飞升而去。 浪涛中。 作娇媚之态的红莲对正作法的叶龙赞叹道:“大王,你的威力真大呀!” 叶龙即变成人身,盯着她问:“你是何方女子,来此何干?” 红莲:”我是蟠桃园中的仙女哩。对大王实在钦佩,特来看望于你,也为你解闷消乏哩。” 叶龙看了看她,有所动心地:“嗬,你真会说话。看你这模样也长得……挺不错的哩!” 红莲趁势丢一个媚眼:“大王,这是你的夸奖!你一定累了,就歇会儿吧。” 叶龙不在乎地:“不累,不累,这算什么,小菜一碟!” 红莲:“你真了不起!可干这等大亊,哪不有点儿累的,就随我到那小岛上歇歇吧,我给你消消疲累!” 叶龙犹豫地:“这……” 红莲动手拉他:“来呀!大王,来嘛!” 叶龙身不由己地:“好,好,啊,来了,来了!” 湖心岛上。 红莲来给叶龙捶背揉腿,并娇滴滴地:“大王,你可知道,奴家在天上日夜都在望着你哩!” 叶龙:“真的吗?” 红莲:“真的。你不见么?那星星是我的眼睛,那红霞是我的脸庞呀。” 叶龙:“咳,我这么大年纪,也值得你如此倾心?只怕是虚情假意蒙骗于我吧!” 红莲委屈地:“看你!自古道:才子配佳人,美女爱英雄。大王你是一个大英雄,怎不牵动……”撒娇地,“奴家的心哟!” 叶龙点头称是:“嗯,我好感动的!”接着便心荡神移丶情不自禁地笑道:“哈哈,怪不得常言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我是要走桃花运啰!”便来搂抱。 红莲约略承受一会后便轻轻推开他说:“大王,我今还特地给你送来面条一碗,来慰劳慰劳你。你吃了会更长力气,更添精神。”将面条递给他。 叶龙却没接过,只疑惑地盯着她:“啊,这就怪了,什么不好送,怎么送碗面条来?这汤汤水水的,你也不怕泼洒?” 红莲娇嗔地:“大王,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叶龙不明白地:“什么日子?” 红莲:“四月初一,大王的生日呀!这是给你庆贺生日的寿面哩,愿你吃了长命百岁!” 叶龙感动地:“啊!这生日我自己倒忘记了,你却弄得这么清楚,难得,难得!” 红莲:“大王,这面条可不同一般哩。” 叶龙这才接过面条,仔细看着问:“怎的不一般?” 红莲:“我是牵来长虹切成的面,面汤是把叶上的露珠一滴一滴地掸进盘,作料是用的百花之蕊,油盐是用日精月华所代,再点燃红霞当作炉火。我亲自守在那儿煎煮了三天三夜。大王,这里面可有奴家的……情一片哩!” 叶龙感激地:“啊,真感谢你的一片深情!” 红莲:“大王,别谢了,请快吃吧。” 叶龙正欲吃,脸上却又起了微妙的变化,他突然停筷,勃然变色道:“好一个大胆女妖,竟敢在面中放了毒药,想加害于我!” 红莲一惊,继而镇定地:“哼,大王你好眼明!这面中是放了毒药。我有罪,且让小女子我自己服用,死在你面前吧!”夺过碗,猛喝汤汁,委屈地哭道:“你算辜负了奴家一片心意!呜呜呜……” 叶龙无所适从地:“噢噢!”忙眼珠一转,笑道:“我是与你开开玩笑的,莫当真!莫哭,莫哭!”替她擦泪,并接过碗,“且看本王狼呑虎咽,风卷残云!”便呑吃面条,随着大叫一声:“啊!” 一条铁链从叶龙口中和肛门两头坠出,啷噹作响。 叶龙大叫道:“哎呀,不好!我中计了,上当了,原来是一条铁链!”顿化作龙身,在地上挣扎翻滚。! 空中。 观音正用拂麈指挥着一棵铁树。铁树随她从空中飞来。 湖心岛上。 观音和铁树降落在湖心岛上。 观音喝道:“叶龙,你还不伏罪!”收链,将叶龙锁上铁树。 叶龙:“观音菩萨,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加害于我?” 观音:“因为你残害黎民,毁坏天然,又不肯悔改,我必须这样做。” 叶龙:“这个妖女,为何也来害我?” 观音:“你且看看她是谁!”吹口仙气,使红莲面貌复原。 叶龙惊愕地:“啊,是你!” 红莲恨恨地:“哼,今日方得报仇雪恨!” 空中。 小白龙驮冯文才飞来。 湖心岛上。 小白龙和冯文才落下云头。先拜见观音。 小白龙见状跪在叶龙跟前。 叶龙恨恨地:“好一个忤逆之子,原来你也从中捣鬼!” 小白龙:“父王不听忠告,孩儿实在是出于不得已!” 观音:“以你之罪,是罪该万死的!小白龙是个孝子,不是他想出这两全之策,你如何能保得住这条命?” 叶龙:“观音菩萨,你要锁我多久?” 观音念道:“铁树开花,叶龙归家。” 叶龙:“哎呀呀,这不是判了我无期刑罚么?” 观音:“你暴虐成性,实在是放你不得!” 小白龙哭道:“父王,你以后每年四月初一生日时,孩儿要来看望于你。”转对观音,“望菩萨恩准!” 观音很受感动,略停一下后:“好吧,念你这份孝心,就准许你每年四月初一来看他。不过,小白龙,你行走时不可避免地要带起风暴,成为‘白龙暴’,给人间造成灾害,你要多加小心才是!” 小白龙:“遵命!我一定多加小心。” 冯文才突然想起:“菩萨,我们来时,好像见湖水还在继续翻腾,沿岸还在继续崩塌,您赶快加以制止吧!” 叶龙狂笑道:“哈哈,这是制止不了的!我的神功已搅断这里的地脉,不塌陷八百里是不会停下的。” 众惊异地:“啊!” 观音:“看,你仍无一丝悔改之意!我且将你移至深山老林之中,永远服刑。”手中拂麈一挥,铁树带着叶龙飞去。 观音:”让我去看看。”腾上云头。
观音在云端举目远眺——
果然见湖水翻腾不止,沿岸仍轰然崩塌。
湖心岛上。
观音按下云头,有些为难地:“只有清水宝能镇住波涛,止住塌陷,可是,为应一时之需,已给红莲服用了。”
红莲急切地:“那就请菩萨快快从我身上取出来吧。”
观音摇头:“不可能了,它已溶化于你的血液骨肉之中,你就是清水宝了。”
众:“啊,这该怎么办啦?”
静默。音乐起,女声独唱:
难民亲人同在哭喊,
眼前胸中都有浪翻,
文泉水土哺育了红莲女,
多少英雄志士刻心间,
这方水土要我把生命献,
不能犹豫要坦然。
决心虽已下,
却为何泪水涟涟?
人世间的苦水太多,
我还没有尝到甜;
二十年啊太短暂,
再也不能花好月圆!
把唯一的亲人看一眼,
再看一眼家乡的水和天,
只要能一命换来万命安,
舍己献身镇波澜!
在歌声中,红莲心潮起伏,思绪万千,她思想斗争激烈,脸色在不停地变化着。她留恋地环顾这世界,用亲切地眼光看冯文才,用感激的又带着爱意的复杂眼光看小白龙,最后咬咬牙,走到观音面前,坚定地说:“观音菩萨,就让我用身体去镇住波涛,止住崩塌吧!”
观音犹豫地:“这……”
冯文才和小白龙惊异地:“啊……”但还没等他们反映过来,只听红莲高叫一声:“嫂嫂,我来了!”便已纵身向水中跃去。
湖面上。
顿时波涛止息,崩塌停止,湖水一平如镜。
湖边。
在主题歌声中,湖中微波粼粼,有蓝天白云的倒影。
观音站在岸边,冯文才跪着。
观音指点着说:“看这洪水滔滔,此处就名洪湖吧。洪湖永存!”
冯文才:“依菩萨之言,从此文泉更名为洪湖。”
观音:“这柳叶化作的湖心岛,我要收去了。”将甘露瓶擎高欲收。
冯文才忙恳求道:“请菩萨就将它留在这儿吧,也好让人有个歇脚喝茶的地方。”
观音点头:“也好,这小岛就叫茶坛吧。”
——(切入)茶坛岛之景。
观音:“还有这清水宝所镇之处,湖水永清澈,不兴波涛。”
——(切入)清水宝平静清澈的湖面。发展起来的清水堡渔村。
观音:“白莲红莲二女子,我封她们为红白莲花之神。”
冯文才惊异地:“莲花历来色红,哪有白色莲花?”
观音:“白莲血已流尽,所以化作了白色莲花,从此后天下莲花便分为红白两种。”
——(切入)一朵白莲,一朵红莲,在迎风摇晃。
观音:“从此,洪湖周围一带,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后八个字用混响)
冯文才:“谢菩萨!”
观音:“冯文才,你应将这段历史传奇写下来,传诸后世。”
冯文才:“遵命!我一定写出来,以警策来者弃恶从善。”
观音:“吾神去也。”飞升而去。
冯文才伏案写作。窗外闪过寒暑晨昏的景象,表示时光的更替。他写完最后一行字,合上书,在封面上写下“洪湖传奇”四个字。
四个字拉开,变成开头时两个人捧看的那本书。二人感叹唏嘘不已。
空中响起观音的声音:“从此洪湖一带,物华天宝,人杰地灵。”
“洪湖水浪打浪……”的歌声起……
在歌声中闪现:
——洪湖赤卫队的影像;
——洪湖的现代美景;
——幻化出两朵莲花:一红一白,渐渐淡化……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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