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

王妍（从容地走进教室，站到讲台上，面向全班同学打招呼）：同学们好，开学这段时间，我们还是第一次单独见面，先自我介绍，我姓王，名妍，“王者风范”的“王”，“百花争妍”的“妍”，前不久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硕士，在中文系开学典礼上，我们见过一次，有幸担任本院中文系06级汉语言文学师范班辅导员，与大家共同度过四年的大学时光，期待以后相处的时间里，我们合作愉快。

掌声起……

王妍：大家知道我们学院军训不是以班级为单位，为了确保训练强度，男女分开成组进行训练，中文系和外语系因为男生稀少被安排在一起，今天是全班同学第一次聚集，先简单说明一下情况，我们班实到46人，男生9人，女生37人，军训期间男生负责人柳波，女生负责人陈静，按照学校规定，放十一长假前的3天要进行校规校训培训，制定出本班的规章制度，以便假期结束，大家返校后，第一时间步入正常的教学轨道。现在我就此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大家看有没什么地方需要补充，同学们手上拿到的安徽教育学院学生准则小册子，我计划用两天时间带领大家仔细阅读一遍，地点暂时就定在本教室，如果和其他班上课有冲突，我们再临时调换，第三天上午竞职演说，由大家民主投票选出班干部，下午没事的话就提前放假，好让大家赶车回去，你们觉得怎么样？

掌声起……

唱票进行中……

王妍（站在讲台旁，待计票同学走下台，看了下黑板说道）：从黑板上的票数来看，班长一职柳波以25票遥遥领先，陈静13票为副班长；学习委员王茹19票；团支部书记李伟21票；体育委员夏林29票；生活委员赵雪15票。以上几位班干部都是大家自己选出来的，希望你们能友好相处，创造一个和睦的班级氛围；同学们有什么情况要及时向班长反应，班干部要服从班长统一领导，积极配合班长工作，切勿带头惹是生非，出了什么事，我直接追究班长的责任；待会放学同学们就可以回家了，十月8号早上八点正式上课，没有特殊情况不得请假推迟时间返校，第一节课下课时，班长要点名查看是否有人缺席，把结果汇报给我。还有大家坐车回家要谨慎小心，有些同学可能是第一次单独出远门，为了防止上当受骗，坐车要进站买票，不坐路边车，行李要亲自看管，不要随便交给别人，现在正值秋收，回家要尽量帮家里干些农活，父母把你们养这么大很不容易，要知道感恩图报，没什么事的话，今天就到此结束，大家可以回去了。

掌声起……

【客厅】

外婆（乐呵呵地把手里刚削好的苹果递给外孙）：在大学里适不适应，波儿？

柳波：还好，我们班几乎都是女生。（接过水果咬了一口）

外婆（又拿起一个苹果削起来）：哟，那不愁找不到女朋友了，有觉得合适的谈一个，以后就用不着急了。

柳妈（啜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听泼说波一个高中同学现在又一班，上学下来有7年，我正寻思着这事，如果家庭条件还可以，以后若是走到一起，即便都留在外地工作，逢年过节回趟家也能把两头的亲戚跑个遍。

外婆（停下削苹果望了望外孙）：那还真是缘分，波儿心里怎么想？

柳波（咬了一口苹果，翘着二郎腿，不屑地说笑道）：怎么可能啊，这事，我们只是同学，纯同学关系。

柳妈（肯定地）：没有不可能的，你们还有4年时间在一起，又都是班干部，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追着试试，我看很可能，一切开销妈妈给你报销。

柳波：妈……

外婆（把苹果递给一旁坐着的外孙女柳泼）：波儿，这事不能等女孩子主动，你要是喜欢人家就大胆地告诉对方，多好的机会，彼此了解那么多；你大舅家那个表哥说他班里几乎没有女生，想谈都找不到对象，只好跑去对面的师范学校去碰运气。

柳波（转移话题）：我表哥在哪个学校，是不是我们对面的建工学院，哪地方就我们两个学校连在一起。

外婆：我听他说是什么工业学院，就和师范隔一条马路。

柳波：那就是了，在合肥经开区，我们安徽教育学院和安徽建筑工业学院两个新校区都在锦绣社区那儿，中间就隔了个四环马路，旁边是小吃一条街，我记下他的手机号，有空去找他。（边说边起身开溜）

【柳波房间】

柳波（堵住房门质问）：姐，你怎么这事也和妈说啊！

柳泼（悠哉地转了个圈，坐到床上）：我只是随便跟妈提提，没想到她会当真，再说你们俩现在一班也是事实啊！

柳波（追过来站到面前）：这种没有准头的事，以后不要跟妈说，免得她疑神疑鬼。

柳泼（站起身推开靠的太近的弟弟）：你们怎么样，改天去你们学校介绍我认识下。

柳波（转身背对着）：你要答应我对妈保密。

柳泼（转到面前搓了搓手指）：看你有没诚意了。

柳波掏出钱包，抽出200元递出去，“够不？”

柳泼（不紧不慢地掠过钱）：看情况吧，以后再说。

柳波（气的直跺脚）：你太黑了吧，当心被我抓到把柄。

柳泼（挥了挥手中的钱，抽身而去）：我先回房睡觉了，拜拜！

【宿舍】

柳波挎个咖啡色单肩包推门而入。

张东：回来了，波。

陈俊：说班长，班长就来了，是不是在家舍不得回来了，那么晚到？

张坤：来了，波。

柳波：嗯，你们仨挺早的，干吗呢？

陈俊：扯着玩，讨论我们班哪个女生漂亮。

柳波：那你们继续聊，我先进去洗把脸，热死了外面。（把抱丢到床上，走进房里的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水流哗啦啦地冲洗一番，用毛巾擦了下水走出来。）

张东（递过一个金灿灿地柿子）：波，这是我自己家种的柿子，用开水烫过了，不涩，你尝尝。

柳波：嗯，谢谢。（接到手中）

张坤：我带的咸鸭蛋，自己家养的鸭子，没任何化学添加剂。

陈俊：这是我家摘的柚子，桃子，茶叶，贿赂一下大班长，以后多照顾兄弟下。

柳波（一一接过来放到自己的书桌上）：呵呵，真不好意思，我什么都没带，这样吧，晚上我请你们出去吃饭，也是我们宿舍第一次聚餐。

陈俊：好啊，班长大人发话，谁敢不服从，都没意见吧，兄弟？

四人相视一笑。

柳波：你们先准备下，我整理好床铺就出去，明天正式上课，咱们早去早回。

【锦绣人家饭店】

柳波（把菜单合上递给服务员）：就要这几个，你们喝什么？

张东：随便吃点就行，喝算了吧！

张坤：就是，别破费了，明早还要赶着上课，以后没事再喝。

柳波：要4罐雪碧吧，干吃太没意思。

陈俊（嬉皮笑脸地把胳膊搭在柳波肩上）：我没意见，听从班长安排。

服务员把饮料和饭菜一一端上来，“你们请慢用，汤稍后就好。”

四人纷纷拉开各自的易拉罐。

柳波：来，我们先碰一次。

举杯相碰。

柳波：大家都是一个宿舍兄弟，不要客气，随便吃。

聚餐进行中……

柳波随身携带的黑色小腰包忽然传出诺基亚特有的清脆铃声，停止进餐，翻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喂，哪位？”（没有丝毫情感的言语）

王茹（试探）：是柳波吗，我是王茹。

柳波（放松了表情）：哦，你回到宿舍了没？

王茹：刚到一会儿，你呢，有没时间出来一下？

柳波（把头转向一边，压低声音）：现在吗，有什么事？

王茹（喃喃地）：我带了些妈做的虾仁水饺给你。

柳波：哦，知道了，谢谢你啊，我在外面吃饭，一会儿回去给你电话，这个是你宿舍号码吧！

王茹（欣喜地）：嗯，那我等你。

柳波：好的，你吃了没，要不要我从外面给你带点吃的回去。

王茹：不用了，我刚下车，不想吃饭。

柳波：哦，那待会见，拜。（挂了手机，放回包里，坐正身子）

陈俊（好奇地）：谁啊，波，那么快就主动出击了？

张东：现在的女生可是开放了，碰着帅哥都想咬一口。

张坤：我们班那么多怨女，可有的波你忙了以后。

柳波（略带羞涩）：你们想哪儿去了，是王茹，回家给我带了些吃的让我过去拿。

张东：看来她对你是有意思了，不过我觉得……（欲言又止）

柳波（喝了一口雪碧）：怎么？

张东：没事，先吃饭吧，你不是还要赶着去见她，别让人等急了。

【水果店】

四人从饭店出来，并肩走在小吃街上，偶遇一家水果店，生意十分火爆。

柳波（停下脚步）：进去看看有没什么买的。

先后挤进店内，映入眼帘的是各式各样的水果，对面则是干果炒货之类。

张东（惊讶）：这么多种梅子，第一次见到。

柳波（提议）：见样买点回去尝尝看。

张坤：那么多种称起来多费事。

陈俊：你们没看到都是一样价格，放一起称就OK了。

柳波：我拿个食品袋装一些。（说着便顺手从身边拉下一个塑料袋动手装起来）

陈俊（伏在耳边小声提醒）：波，这些都是女生爱吃的东西，我们几个大男生买那么大一包，你不怕被人看到笑话。

柳波（不屑地看了看旁边的俊一眼）：难道为了堵住不相干人的嘴，就要牺牲自己的食欲。

张坤（帮着缓和场面）：时间不早了，波，你再不过去，人家该等急了。

柳波：嗯，东你去帮我挑个西瓜，拿过来一起结账。

收银员：一共33块6。

柳波从包里拿出皮夹，抽出一张面值50的递过去。

收银员：有没1毛，找你16块5？

柳波（翻了下口袋，笑着答道）：不好意思，没有。

收银员：那算了，欢迎下次再来。

柳波：谢谢，我们走吧！（接过钱装进口袋，提着东西出了店门）

校园人行道上。

陈俊（说笑着）：哎，你们刚刚看到没，那妮子真是花痴，打波站到她面前起，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就一直眨个不停地放电，还很爽快地说1毛钱不要了，自己贴老本，不会是看上咱们波了吧！

柳波：你怎么老想那么多，要到了，你们先回去，我过去拿吃的，这个你们帮我带着，西瓜送给她。

张坤接过梅子，“你快点回来，宿舍快关大门了。”

柳波：嗯，走了。（左手提着西瓜，右手翻出手机按通电话，直奔目的地而去。）

【荷塘垂柳旁】

柳波走到等在柳树旁的王茹身边，“等急了吧！”

王茹（不悦地）：怎么吃那么久？

柳波：哦，我忘了告诉你，我们宿舍出去聚餐了，这是刚刚在回来路上经过水果店买给你的，你不是坐车坐的不想吃饭嘛，吃点西瓜垫垫肚子先。

王茹（接过西瓜）：你没喝多吧，明天正式上课，班长可不能带头迟到，不然别人会说闲话的。

柳波（把手抄进裤兜里）：知道，我们只是喝了点雪碧，没事的，你放心吧！

王茹（把手中的袋子递到柳波面前）：那这个你还能吃下吗，放到明天就该馊了。

柳波（抽出手接过来）：没问题，我还有3个室友，男生饭量大，吃撑点没事。

王茹（微微一笑）：时间也不早了，改天再说吧，你快回去休息吧！

柳波：嗯，你也早点睡，我先走了，拜。

王茹：拜。

【宿舍】

陈俊：你丈母娘对你可真够关心的，波，我咋就碰不上这种好事呢！

柳波：胡说什么，吃东西也堵不住你的嘴！

陈俊：呵呵，开个玩笑啦，真是羡慕你，有那么多人关心。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柳波（接通电话，娇嗔地叫道）：妈！

柳妈（急切地问）：你到学校了没？

柳波：哦，早就到了，出去吃饭刚回宿舍。

柳妈（责怪）：怎么也不打个电话说声，我都担心死了。

柳波：我一忙给忘了，让妈你着急了。

柳妈：没事就好，你早点休息。

柳波：嗯，妈你也早点睡，晚安！（把手机丢到床上，拿了条崭新的平角内裤，“我先洗澡睡了，你们负责把饺子解决。”走进洗手间。）

【教室】

祝老师（站在讲台上）：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写作老师，姓祝，从这节课开始，就由我带领大家一起来系统地学习写作这门课程，按照学校要求，今天是新生第一次正式上课，要查看出勤率，下面请你们班长上来点名，我做核对，点到的同学举手示意。

柳波走上前，接过老师手里递给的点名册，站到讲桌旁。

祝老师：你叫什么，这位同学？

柳波：柳波。

祝老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名单，用右手扶了扶眼睛吩咐）：哦，第一个就是，那你从第2个点吧！

柳波：嗯……王茹……

“到”

柳波：陈静……

“到”

柳波：李红……

“到”

……

【辅导员办公室】

柳波（进到办公室）：你好，王老师。

王妍：哦，来了，坐（示意坐到对面的椅子上）……学生都到齐了吧！

柳波：到齐了。

王妍：叫你来办公室，我想事先和你说下关于助学金的事，按照教育局资助的比例，我们班有15个名额，一个两千，两个一千五，12个一千，大家刚来不久，对彼此真实家庭情况不甚了解，金钱面前，肯定有人顶风作案，捏造事实，所以要尽量避免富学生骗取助学金购买奢侈品，而穷的得不到帮助没有钱吃饭这种事发生。

柳波：那要怎么做才能尽可能杜绝出现这种现象？

王妍：有社会就有腐败，杜绝是不可能，只能让损失降到最低，目前班里有3个同学申办了助学贷款，他们的名额是少不了，你尽快找个时间把这件事跟全班同学说一下，让有意向申请助学金的学生写份申请书，我们再针对该部分同学进行逐步了解，以确定最终名额。

柳波：好的，我会尽快传达这个通知。

【宿舍】

陈俊（迎上去打听）：波，辅导员召见你商量什么班级大事？

柳波（边走边说）：讨论助学金问题。

陈俊（紧追不舍）：助学金，以后要不要还？

柳波（坐到凳子上）：不用，国家无偿资助贫困学生的。

陈俊（不屑地拉过凳子坐到一旁）：我们班谁贫困呐，一个个都穿的人模人样。

柳波（拧开手中的绿茶，喝了一口）：看人总不能只看外表，穿的干净利索也是对别人的尊重。

陈俊(好奇)：有多少名额？

柳波：15。（拧上瓶盖）

陈俊：那么多，我也得搞一份。（站起身转了圈忖度着）

柳波：你需要吗？（质疑地把绿茶放到桌子上）

陈俊（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弯身到柳波面前）：老大，我不需要的话，我们班就没人需要了，你也知道俺们安庆潜山那地儿山区贫困潦倒，收的稻子还不够一家人糊口，俺还有个弟弟刚下学，要几年不结婚呐，家里哪有钱！

柳波（翘着腿看了看一脸严肃的陈俊）：听起来你是挺需要，抽空写个申请书试试。

陈俊一把搂住柳波的脖子乐道，“波你真够哥们，我这次就全指望你帮忙了，搞到了请你吃饭。”

柳波（推开他解释）：这可不是我说了算，大家都有权利写申请书，但结果是只有15个人有机会拿到助学金。

陈俊（站直身子）：你同意就八九不离十了，在辅导员那儿给我美言几句就是。

柳波：你这不是让我滥用私权吗，我可不干。（不悦地转过头背对着陈俊）

陈俊（双手扶着柳波的肩膀把他转向自己）：波，我的好兄弟，你看我们班有几个家里揭不开锅，真需要靠拿助学金度日的，何况我家真的有困难，你就帮帮我吧！

柳波（面对满是诚恳的面孔，妥协）：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力帮你，不过我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陈俊（小鹿撞撞乐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先谢了。

【辅导员办公室】

王妍（看着手中的名单烦恼地说道）：竟然有三十几个同学写了申请书，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柳波：要筛选掉一多半，调查起来不是件容易的事。

王妍（把名单压在办公桌上，谋划到）：如今只有用心理战术，让一部分人主动放弃。

柳波（不解地问道）：要怎么做？

王妍：你在班里说有近40人写了申请书，但名额有限，动员一些家庭条件相对不错的同学把自己的一份爱心献给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同班同胞。

柳波：我明白了，这就去办。（站起身离开）

【宿舍】

张东（质疑）：波，有那么多人申请？

柳波（坦言）：嗯，我们9个男生就有7个。

张东：如果说服教育起不了作用，你们怎么从那么多人中确定名额？

柳波：很明显我们不可能跑去每个同学家里了解真实情况，只能挑选一些相对困难的了。

张东（为难地）：这样……我本来不想麻烦你，但这件事跟你有直接关系，希望你能帮我下忙。

柳波（肯定地）：这个没问题，你办了助学贷款，肯定会有一份。

张东：还有坤，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提家里的情况？（试探）

柳波（疑惑地）：什么情况？

张东：他爸爸给人家盖房子从上面摔了下来，胳膊留了后遗症，不能干活了。

柳波（吃惊地）：是吗，他没跟我说这些事。

张东（补充道）：他妈妈有点儿精神分裂。

柳波：不是吧，难怪他总是独来独往，这么晚去自习还没回来；对了，俊呢？

张东：他出去打篮球了。

【食堂用餐】

柳波：你们女生那边怎么样，内部确定几个？

陈静：两个办助学贷款的，还有4个找我谈了，应该都比较符合条件。

柳波：我们男生这边也有4个，不知道辅导员那儿怎么样，你把名单给我，下午我去探探情况。

陈静：好的，有事打我电话。

【辅导员办公室】

王妍（放下手中的名单，批点）：你有没有发现自己犯了个原则性的错误，你宿舍4个人竟然3个拿助学金，同学们知道了会认为你以权谋私，那将来你的工作还怎么做的下去。

柳波（辩解）：可他们确实需要帮助，王老师。

王妍（决绝地）：在其位谋其政，你需要团结的是全班大部分同学，不能因为私人感情而蒙蔽了眼睛，至少要去掉一个，这样才不会影响你在同学们心目中的良好形象。

柳波（无奈地）：我考虑一下，决定了给你电话。

王妍：女生报6个，男生3个，我这儿还有2个，剩下4个名额，召集所有班干部投票选举吧！（下达命令）

【宿舍】

陈俊怒气冲冲地推开宿舍房门，看到其他人3人正谈笑风生，径直走到柳波面前嚷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张东（迎上去劝解）：怎么了，俊，发那么大脾气？

张坤（轻轻拍了一下陈俊的肩膀，玩笑道）：谁招惹俺们俊哥了，这是？

陈俊（不耐烦地推开二人）：没你们俩的事，一边去。

柳波：那件事我无能为力，很抱歉。（说着走到床边坐下）

陈俊（追过去嘲笑着）：无能为力，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张东（不解地）：你们俩怎么了，一见面就吵？

张坤（走到二人旁边劝解）：有话好商量，大家都住在一个屋檐下，何必大动干戈。

陈俊（改变矛头）：你们别在这儿得了便宜还卖乖……

柳波（站起身）：俊，这事跟他们没关系，你要怪就怪我，不要节外生枝。

陈俊（转向柳波）：不怪你怪谁，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名单上没有我的名字？

柳波（掷地有声）：我争取了，只是我们宿舍最多给两个名额，不然难以服众。

陈俊（步步为营）：两个名额为什么没有我，你之前怎么答应我的？

柳波（无奈地）：对不起，我别无选择……

陈俊：够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摔门而去）

柳波：俊……

【操场】

王茹（关心地问道）：你室友的事解决的怎么样了？

柳波(唉声叹气)：唉，现在我真后悔当初竞选班长了，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不愉快的事。

王茹（鼓励）：你一直做的都很出色啊，过段时间适应了就没事了。

柳波：现在和以前不一样，大学里很多事情都要班长代替辅导员出面去做，掌握的权力越大，背负的责任也就越大，黑锅要自己背，荣誉却是别人的。

王茹：权力和责任是对等的，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好男儿要能刚能柔，你现在多锻炼些，对将来走上社会，踏上工作岗位有好处。

柳波（无奈地）：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宿舍氛围搞得像两军对垒。

王茹（提议）：你找他谈谈，男生不像女生那么小肚鸡肠，爱斤斤计较，也许他当时在气头上，说话有些过了，彼此把话说开就没事了。

柳波：嗯，但愿如此吧！

王茹：你看上去比以前又瘦了，尽量多吃点，整天那么忙，会把身体拖垮的不然。

柳波：没事，我18年来都习惯这么瘦了，胖了会得肥胖症。

王茹：呵呵，到现在你还有心情说笑，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柳波：我的自我修复能力超强的，不开心找个人倾诉下就会雨过天晴。

王茹：那好，以后就让我做你那个聆听的人。

柳波：好啊，只要你不怕我唠叨的你耳朵生出了老茧。

王茹：那就试试看我们究竟谁厉害喽！

柳波：哼，辅导员说这个月24,25，26号三天，院里要举行秋季运动会，叫我找体育委员商量下我们班报名参赛的事宜。

王茹：只有十天准备，时间挺紧的。

柳波：嗯，我待会一回去就找夏林谈。

【宿舍】

柳波：俊，就你自己在？

陈俊漫不经心地转过头瞟了一眼推门而入的柳波。

柳波（走到旁边）：我想和你谈谈。

陈俊（起身走到床边坐下）：我们没什么好谈。

柳波（跟过去）：助学金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可事实上东和坤确实比你更需要，我也没办法。

陈俊（翘着腿，撇过脸去）：我知道，你不是已经给他们了，怎么说你们也是老乡，比我这个南方人亲近的多。

柳波：不是这样……

陈俊（站起身叫道）：那是怎样？

柳波（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到床上）：算了，是我的错，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

陈俊（质疑）：你想补偿我？

柳波：要我做什么？

陈俊（扶着上铺的床思索）：我看上一款李宁的篮球鞋，你买给我。

柳波：我不喜欢送别人东西，你拿我的卡去刷吧！（递出银行卡）

陈俊：没诚意就算了。（转身走到书桌旁）

柳波：说了我付钱……（跟过去）

陈俊（从桌子下拿出篮球）：我要出去打球了。

柳波：俊……

【女生宿舍】

张兰（合上书，走上前）：回来了，茹，今天和班长约会怎么样？

王茹（坐到凳子上）：只是随便聊聊，哪是什么约会呀！

张兰（倚着桌子）：你还不承认，看来这件事没必要告诉你了。

王茹（眼前一亮）：什么事，跟我有关系？

张兰（把手中的书放到胸前翻了翻）：跟柳波有关，至于你，俺现在就不知道了。

王茹（拿下书）：哎呀，好了，说来听听。

张兰：你不是跟他没什么，知不知道也无所谓啦！

王茹：我们现在真没什么呀，就是比普通的同学关系好那么一点点，至于以后谁也不知道怎么样啊不是。

张兰：别贫了，你知道柳波为什么能以高票得到班长一职吗？

王茹：他的口才和成绩好啊！

张兰：那只是表面，我听说班里有不少女生都很倾慕柳波，不但人长得帅，还是进我们班分数最高的，而且浑身上下都是世界名牌，言谈举止彬彬有礼，肯定是富家子弟出身。

王茹：他家什么情况，我不太了解，只知道上高中的时候，早晚上下学都是专车接送。

张兰：这么牛，你这次真是钓到金龟婿了。

王茹：别挖苦我了，我们现在还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张兰：你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吧，别人想见他都见不到，而你随时都可以找他闲聊，好好把握机会吧！

王茹：感情的事总归是男生主动的好，我们女生怎么开的了口。

张兰：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没听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只要用指头轻轻一戳就完事了，幸福也就到手了呀！

王茹：可万一不是预想的那样，怎么收拾尴尬的场面？

张兰：以柳波对你的种种表现，不像是没那意思，要知道你们可是同班同学7年啊，这种缘分是可遇不可求的，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会发生在身边。

【宿舍】

柳波：俊，你要的篮球鞋。（递出鞋盒）

陈俊（惊讶）：什么？

柳波：牌子和尺寸都是你的，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黑白相间的颜色。

陈俊：谁让你去买的，我只是随便说说，开个玩笑。

柳波：你那么酷爱篮球，是该有双适合脚的鞋子。

陈俊：那也用不着你给我买，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我。

柳波：算我给你赔不是，这可是包换不包退的，我又不打篮球，你不要它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陈俊：不行，助学金的事也不全是你的错，是我把它看的太重之前，说话有些冲动。

柳波：算了，过去就不要提了，鞋子我送你了，要是不喜欢这个颜色还可以去调换，发票在盒子里面。

【食堂】

柳波：这么急叫我出来，什么事？

陈静：运动会期间我有事不在学校，你去会场帮我负责女生队吧！

柳波：你直接找夏林就是了，这件事由他全权负责，我不想插手。

陈静：他自己也有比赛项目，时间上和女生这边有冲突，所以我才找你帮忙。

柳波：这样啊，我知道了，到时候去看下就是了，你干吗去？

陈静：个人隐私，回来请你吃饭。

柳波：别啊，就现在吧！

陈静：下次去外面吃好的，等着。

柳波：好，不吃不算。

【女生宿舍】

张兰（抱打不平）：柳波搞什么鬼，竟然在食堂那种公共场合和陈静二人面对面坐着吃饭，还有说有笑。

王茹：又不是什么大事，就当没看到了。

张兰：你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姑息纵容他们乱来！

王茹：不然我有什么权利去干涉别人的私生活。

张兰：那他还三番五次地晚上叫你出去，你真甘心把自己倒贴给他？

王茹：说哪儿去了，他叫我出去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张兰：你们俩究竟算什么，纯属朋友的话哪有晚上跑出去约会的，男女朋友的话也不能没一点儿接触吧！

王茹：我觉得这样也挺好，彼此能了解透彻。

张兰：想真正了解一个人是必须要在一起生活的，不然你看到的永远只是表面，而无法触及内在实质。

王茹：我知道，目前我能做的就是让表面现象无限趋向于内在实质。

张兰：这固然是好，只怕你未必拥有足够的时间去试验。

王茹：凭我对波的了解，他不会轻易地随便接受一个人，高二我们一起进文科班，经过两年，他的朋友仍然停留在原来高一班里的几位同学。

张兰：这样的话，你的优势确实无人能及，怕只怕……

王茹：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越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越说明彼此之间一清二白。

【运动会场】

叶庆（惊讶）：柳波，真的是你啊！

柳波（欣喜）：叶庆，这么巧，好久不见了。

叶庆：呵呵，过来看比赛。

柳波：嗯，今天有我们班的运动员参赛。

叶庆：是吗，什么项目？

柳波：女子4×100米接力赛。

叶庆：我们班也是，哦，她们来了，在这儿，美女们。（招手）

参赛选手1：叶庆，这位帅哥是谁呀，你们那么热乎？

叶庆：他是我军训时的战友，中文系的才子柳波。

参赛选手1：是吗，你好，真是幸会，我叫李思雅。

柳波：你好。

叶庆：怎么就你们3个，韩娟呢？

李思雅：哦，她刚有事去洗手间了，一会就赶过来。

柳波：你们先忙，我过去看看班里的情况。

叶庆：好的，你忙，我们待会再聊。

李思雅：在这儿呢，韩娟。

“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柳波不由得停住了前进的脚步，扭转回头，进入视线的移动发声体更让他一番惊愕；对方明显也注意到了柳波的存在，满脸疑惑，放缓速度慢慢靠近，其他人也察觉到异样，一头雾水地愣在原地。

韩娟：柳波，你怎么也在这儿？

柳波：哦，我……

叶庆（插话）：怎么你们认识？

韩娟：我们是初中同学。

【食堂】

韩娟：没想到我们会上同一所大学。

柳波：哼，是啊，一眨眼过去3年了，没想到我们竟然又在学校里相遇。

韩娟：当年你考上了一中，我进了二中，虽然同在蒙城，但却一直没时间再聚。

柳波：那时天天都在想着考大学。

韩娟：你爸爸还在澳洲吗？

柳波：嗯。

韩娟：对了，你姐现在哪儿？

柳波：她读的医科大。

韩娟：安徽医科大学吗？

柳波：嗯！

韩娟：什么专业？

柳波：临床医学。

韩娟：我们学校门口的148公交车到底站就是她学校了，有时间过去找她，你一起去不？

柳波：她这周六说要过来，到时候我通知你。

韩娟：好啊，我等你电话。

【锦绣人家饭店】

陈静：我们女生队在全院取得那么好的成绩，离不开班长亲临现场的英明领导，在此我代表全体女同胞向你表示谢意，感谢你支持我的工作。

柳波：好了，你说哪儿去了，我又没做什么，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

陈静：她们正是受了你的鼓舞才会愈加卖力取得此次傲人的成绩。

柳波：别抬举我了，我又不是兴奋剂，赶紧吃饭吧，不然菜都凉了。

姚红：我们先碰一下杯吧，静，祝你生日快乐！

柳波：今天你生日啊，怎么不早说，我好准备礼物。

陈静：要什么礼物，我叫你出来是吃饭。

柳波：怎么说也是大学里第一次过生日，改天补给你，有没什么想要的，我也不清楚你们女孩子喜欢什么，可别自作主张买了你不喜欢的东西。

陈静：你想买就挑自己喜欢的买吧，我先去趟洗手间。（退场）

柳波（疑惑地）：她没事吧？

姚红：刚分手了。

柳波：分手，为什么？

姚红：他男朋友考去了阜阳，前两天运动会就是去那儿看他了。

柳波：唉……

姚红：你有女朋友没？

柳波：我，（迟疑）没有啊！

姚红：大家都知道你和王茹走得很近。

柳波：嗯，我们是高中同学。

姚红：那你对她……回来了。

陈静：嗯，吃饭吧，待会还要切蛋糕，晚了就来不及了时间。

【宿舍】

柳波：过来吃蛋糕了。（把蛋糕盒放到书桌上）

张东（拆开盒子）：谁过生日，带那么多回来？

张坤：管他谁呢，有的吃就行了。

柳波：问个事，你们觉得陈静怎么样？

张东：她啊，还不错，人大大咧咧的，像个男孩子要强。

张坤：简直就是一纯爷们，你说女的长那么大个有啥用。

张东：你家不是没人干活，找她挺合适，能顶几个人。

柳波：对啊，要不我给你们撮合撮合。

张坤：别，我可没想过要找个虎妞。

张东：你做祥子真不错的。

张坤：整天对着一座比自己块头还大的黑塔，你乐意。

柳波：她一米七二，比你高2cm不是问题，现在流行大女人小男人。

张坤：那要看大的是哪儿，像王茹比你大一岁，不错，懂得心疼你；其实没有王茹的话，我觉得你们俩倒是十分般配，正副班长，个头也压得住，看着挺顺眼。

柳波：别往我头上扯，我又不是花花公子。

张东：介绍给俊吧，他1米七八，肯定不是问题。

张坤：对，俊想女人都想疯了，绝对没问题，就给他。

陈俊大汗淋漓地抱着篮球，球衣搭在肩膀上，推门而入，“说什么呢，那么带劲？”

张坤：商量你的婚姻大事。

陈俊：哇塞，谁的蛋糕，都给我了。

张坤：去你大爷，波带给我们仨的。

陈俊：还是波够兄弟，我先去冲澡，给我多留点，你俩。

张东：滚，待会就没了，想吃就动作快点。

柳波：你俩别耍猴了，慢慢吃，我出去下。

张坤：这么晚还去见王茹啊，当心被锁外头。

柳波：就你小子心多，我去夏林宿舍核对一下运动会期间的开支，要尽快到赵雪那儿报销。

张东：快去快回。

陈俊（走出来）：波又去那儿浪了，我冲个澡工夫就没了。

张坤：你管得着，先堵上自己的嘴巴。（趁其不备塞了一块蛋糕进俊嘴里）

陈俊：找死你，是谁过生日，怎么也不叫咱一声。

张坤：你以为自己是谁，虾兵蟹卒一个。

陈俊：呵呵，咱跟班长自然是没法比。

张东：给你介绍个妞。

陈俊：真的，是哪个？

张东：副班长。

陈俊：倒胃，那块头你上心。

张坤：有安全感。

陈俊：嗯，那再适合你不过，你很需要有个悍妇罩着。

张坤：就你这货色，很是不错了，怎么说人家也是咱班前3强，你还想像波那样让女人围着自己打转不成。

陈俊：有什么不可能，我哪儿比他差。

张坤：有点自知之明不，你除了比波高3cm，我看不到还有什么优势。

张东：认命吧，人与人之间没有可比性，咱们跟波不是一个层次，

陈俊：那就好好奋斗，给自己的下一代创造一个好的生活条件。

张坤（挖苦）：你就在篮球上奋斗了，一把老骨头是不是还想打进国家队。

陈俊：呵呵，业余爱好，没事消磨时间呗！

【锦绣人家饭店】

陆伟：这是我两个同学，我表弟。

“你好！”

入座。

陆伟：姑父姑妈他们都还好吧！

柳波：好，你帮同学去买电脑了。

陆伟：嗯，你买了没？

柳波：没，我不知道什么牌子适合自己用，刚来合肥也不清楚哪儿有卖。

陆伟：你想买，我帮你看看。

柳波：好，选个质量好点的。

陆伟：买笔记本吧，我的是台式的，来回折腾很麻烦。

柳波：嗯，尽量省事方便。

同学甲：你在教院上学，哪个系？

柳波：中文。

同学甲（羡慕）：那是女生天堂啊！

柳波：呵呵，是，我们班男女比例1︰4

同学乙：羡慕，不愁找不到老婆。

柳波：呵呵，你们班呢？

同学甲（无奈）：甭提了，小弟，我们班就2个女生，还是男性化的。

柳波：呵呵，不是吧！

同学乙：麻烦你给我们介绍些，你表哥也是光棍。

柳波：有时间帮你问问看。

同学乙：当真啊，小弟，咱们可不是开玩笑，婚姻大事就拜托你了。

同学甲：陆伟你也说句话啊，这好事你也有份。

陆伟：这事不是能急的来的，慢慢等波的消息吧！

同学甲（诚恳）：兄弟，这个忙你一定要帮呐！

柳波：我联系试试。

【宿舍】

陈俊（抱着篮球进来）：波又去哪儿浪了，这么晚还不回来。

张东（倚着床看书）：他晚上没事不都是陪王茹。

张坤（从书桌旁站起身）：今天不会去开房吧，十点半都没回来。

陈俊：靠，这小子做的真绝，连老同学都搞了。（放下篮球，去了洗手间）

张东：人家命好，羡慕不来，我先睡了。（把书丢到一边，躺下）

张坤：唉，不知老子要孤单到何年何月！（叹气）

陈俊（洗好脸走出来）：兴奋了你们，打个电话骚扰他们下。

张东：这缺德事，你也干得出来。

陈俊：嘿嘿，闲着无聊呗，关心他下还回不回来，宿舍要关门了。

张坤：这理由不错，学校明文规定不能随便外宿，不回来要事先跟室友打个招呼，好知道个去向，搞，兄弟，顶你！

【建工宿舍】

柳波坐在电脑前观看黄世华版《射雕英雄传》，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扫了一眼看到是宿舍的号码，接通，“喂……”紧跟着一段忙音。

陈俊：喂……

张坤（附在一旁）：怎么样，兄弟，通了吗？

陈俊（恼怒地）：挂了，什么玩意。

张东：说了不要打吧，搞不好现在是关键时刻，扫什么兴。

柳波：哥，我手机没电了，你的借我用下。

“铃铃……”

陈俊（不耐烦地）：喂，找谁？

柳波：我是波，手机刚没电了。

陈俊：哦，你在哪儿，这么晚还不回来，宿舍快关大门了。

柳波：我在建工表哥这儿，晚上不回去了。

陈俊：哦，那我们关门睡觉了。

柳波：嗯，拜……

【宿舍】

“铃铃……”

俊两眼惺忪地爬起床，不满地嘟囔着，“大清早的，烦死了……喂，找谁？”

王茹：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波在吗？

陈俊：不在，你谁呀？

王茹：我是王茹，他的手机关机了。

陈俊：哦，他在建工表哥那儿，手机没电了。

王妍：陈静，你在不在学校，有空到办公室来一趟。

陈静：我在外面邮局这儿取钱，有急事吗，王老师？

王妍：选修课表出来了，柳波一直关机，你拿回去让女生先看看。

陈静：好的，我取了钱立刻赶过去。

【宿舍】

陈俊（从阳台转过身）：兄弟们，晚上出去吃吧，在宿舍憋了一天，无聊死了。

张坤：好，出去打发下时间，等波回来，咱们打牌。

张东：波这两天不在，真是度日如年，连个牌手都凑不齐。

陈俊：以后不准他去建工了，有什么玩的，竟然彻夜不归，连手机都不开。

张坤：你干涉得了别人的私生活。

陈俊：我还不是为大家好，牺牲他一个总比我们仨都等他仁道。

张东：人家也没让你等。

陈俊：我说你们俩到底跟谁站一边。

【建工宿舍】

柳波从电脑前站起身，“哥，我回去了。”

陆伟：嗯，有时间过来玩。

柳波：电视剧先别删，我还没看完。

陆伟：好，你下次来接着看。

走在校园路上，手机铃声起……

柳波：喂！

陈俊：你总算开机了，那么晚还不回来，兄弟们要起义了。

柳波：回去了，等我。

陈俊：限你3分钟，不然锁外面。

柳波：好好，知道了……拨通电话，喂，陈静，我是柳波。

陈静：你这两天跑哪儿去了，看到我发的信息了吧！

柳波：我现在去你宿舍门口，你把表拿给我。

【宿舍】

张东：回来了，波。

柳波：嗯，你们吃了没？

陈俊：是不是要请我们吃饭。

柳波：改天吧，这有吃的，送给你们。

陈俊（接过吃的）：我靠，这么多，真是没白等你两天。

柳波：我去隔壁宿舍通报一下选修课的事情，你们先聊着。

柳波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陈俊看来电显示是王茹，便按了接听键。

王茹：你在哪呢，波？

陈俊：波去别的宿舍了，你找他什么事？

王茹：你是谁，波的手机怎么在你手里？

陈俊：我是陈俊。

王茹：哦，麻烦你跟波说一声，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陈俊：好。

柳波（推门而入）：你们几个也来看看选修课表。

张坤：什么玩意，给我瞅瞅。

陈俊走过来把手机递给柳波说道，“王茹让你给她回电话。”

张兰：来电话了，是柳波的号码，肯定找你。

王茹：喂。

柳波：王茹吧，你找我什么事？

王茹：现在没事了，你这两天忙什么呢？

柳波：我去建工表哥那儿刚回来。

王茹：哦，选修课的事你知道了吧！

柳波：嗯，陈静告诉我了。

【教室】

王茹（走过来把表单递给柳波）：波，我的选修课选好了，你看下。

柳波：你决定就行了，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饭。

王茹：好，我先去前面准备上课了。

陈俊：怎么，波，自己的事也交给她做主了。

柳波：选修课过了就行了，跟她后面，以后考试也有的抄。

陈俊：小子，你还真够阴的，这都想到了。

柳波：呵呵，未雨绸缪嘛，中午一起去吃饭。

陈俊：得，俺可不去当电灯泡。

【锦绣人家饭店】

陈静：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劳烦大班长亲自请我吃饭。

柳波：呵呵，这不是有事要和姐你说嘛！

陈静：罢了，这架势肯定没好事。

柳波：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陈静：谁呀，公的，母的？

柳波：注意点儿形象，大姐，这是公共场合，俺表哥。

陈静：干啥呀，他什么情况？

柳波：虚长你几个月，建工大二，来了……这儿，哥（招手示意）

柳波：这位就是我们班女班长陈静，我表哥陆伟。

陆伟：你好！

陈静：你好！

柳波：先坐下看看点什么菜，我们边吃边聊。

柳波把菜单递给陆伟，使了个眼色，陆伟接过递到陈静面前，“你先来。”

柳波：这顿我请，随便点，不要客气。

【女生宿舍】

张兰（提议）：周六去逛城隍庙，我想买件外套。

王茹：好啊，在学校也没事。

张兰：叫上柳波，他见多识广，帮忙看看，顺便杀杀价。

王茹：我问问他有没有时间。

柳波：王茹的电话，我出去接下，你们先吃着。（退场）

陆伟：王茹是谁，波那么急着跑出去？

陈静：波女朋友，你不知道？

陆伟：女朋友，他那么快就谈了？

陈静：高中同学。

陆伟：难怪他不愿意去姑父那边。

【操场】

王茹：你周六有什么安排，不能出去？

柳波：我姐要过来。

王茹：你姐？

柳波：我有个双胞胎姐姐，叫柳泼。

王茹：哦，她也在合肥上学现在？

柳波：嗯，安医大临床医学，对了，我有个初中同学现在在外语系，她和我姐关系很好，到时候会碰面的。

王茹：你要我和你姐见面？

柳波：她就是为了见你来的。

【女生宿舍】

张兰：怎么说？

王茹：他姐要过来，这周没时间，下周怎么样？

张兰：算了，我们俩去就是了。

王茹：他姐要见我，抽不开身怎么办？

张兰：她既然过来了也不会一时就走，我们回来你再过去。

【148锦绣社区站台】

148公交车进站，柳泼带着一副褐色的太阳镜从后门下来，等在一旁的柳波和韩娟迎上去。

柳波：姐。

韩娟：来了，大美女！

柳泼摘下太阳镜，惊愕地叫嚷道，“韩娟，你怎么也在这儿？！”

韩娟：我现在读外语系，碰巧遇到柳波，才知道你今天过来。

柳波：我们先找个荫凉地坐会儿吧！

柳泼（责难）：你这家伙怎么不事先告诉我，去哪儿现在？

韩娟（提议）：‘七杯奶茶’怎么样？

柳波：那是专为情侣设计的，每张桌子只配两个座。

柳泼：你怎么不提前找好地方，害我站在大街上晒太阳。

韩娟：不行我们去食堂吧，找个僻静的角落。

柳泼：好吧，这儿热死人了。

【竹园3楼】

柳泼：你们学校食堂搞得挺豪华。

韩娟：这个食堂算是贵族消费，人少些，环境舒适，其他4个都爆满。

柳波拿了两瓶果粒橙和一瓶可口可乐走过来，“先解解渴，姐！”

柳泼接过果粒橙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怎么没见你那个同学？”

柳波：她去城隍庙买衣服了。

柳泼：你没告诉她我今天过来？

柳波：她和同学事先约好了。

韩娟：泼你过来见谁？

柳泼：波的一高中同学。

【操场】

柳波：你是不是故意的，报复我没陪你们出去？

王茹：张兰一直拖着我逛街，我也没办法，你姐回去了吗？

柳波：没有，不过不是为了等你留下的，她在韩娟那儿，明天要去爬大蜀山。

王茹：那我明天去见她可以吗？

柳波：见是可以，不过你事先做好心理准备，得罪了她是很麻烦的。

【韩娟宿舍】

韩娟：波有女朋友了？

柳泼：八字还没一撇呢！

韩娟：那我怎么办？

柳泼：家里交给我了，波这边你自己努力。

【安徽教育学院东大门，148路公交车站台】

柳波（通话中）：我们已经到148锦绣社区站台了，你们多久能到？

韩娟：到教学楼了，一分钟。

王茹：见了她们，我怎么说？

柳波：简单打个招呼就行了，镇定点儿！

韩娟：柳波。

柳波：来了，姐，这位是我高中同学王茹。

王茹：你好！

柳泼装作没看到，“韩娟，我没拉什么东西在你宿舍吧！”

柳波：车来了，我们走吧！

【大蜀山】

柳泼（发牢骚）：就是个破土堆，有啥意思，值得劳师动众，早知道不来了。

韩娟：我也不知道是这个样。

王茹：土堆也别有一番风味，可以用心欣赏。

柳波（瞥了一眼王茹）：附近的野生动物园可以去看看，有在澳洲见不到的国宝大熊猫。

柳泼：那就去看看了，或许还不枉此行。

柳波：我过去买票。

韩娟：等等我一起去。

剩下柳泼、王茹两个人站在原地，气氛十分尴尬。

王茹：昨天不好意思……

柳泼：以后离波远点，我不想再看到你。

【售票处】

柳波：给我4张票。

售票员：80。

柳波递出一张百元钞票。

售票员：找你20，票拿好。

柳波：这俩家伙那么磨蹭，我过去催下，你在这儿等会！

柳泼：我刚才说的话你不要跑到波面前去告状，对你没好处。

柳波：姐你们说什么呢，快点儿。

柳泼：那么快买好票了？

柳波：这不是！

柳泼接过票，“20块这么便宜！”

柳波：贵了鬼进去看，合肥人很会节省的。

王茹：你怎么没买学生票，半价。

柳波：谁带学生证出来，多花几个钱买个轻巧。

【大熊猫园】

柳波：姐，第一次见到活的国宝吧！

柳泼：它们在这儿有没生下本土宝宝？

柳波：哪那么简单，不然就不是国宝了。

【148路锦绣社区站台】

柳波（下了公交车）：你们先回去吧，我表哥让我过去吃饭。

王茹：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有课。

柳波：知道了，拜！

韩娟：拜拜……你喜欢波？

王茹：嗯。

韩娟：她姐姐不喜欢你，阿姨也不会同意的，你们根本就是门不当户不对。

【锦绣人家饭店】

陆伟：来了，波，坐！

柳波：嗯，（入座）哥和陈静处的怎么样，我是不是要改口了。

陈静：你小子不要乱张扬。

陆伟：今天请你来就是为了庆祝我们俩正式交往，多亏了你介绍我们认识。

柳波：一家人客气什么，不过先说明，你们以后若是发生口角的话，可别找我，我保持中立。

陆伟：这个你放心，听静说你和王茹处的不错，很多人羡慕。

柳波：怎么比得上哥你俩，有空介绍哥认识下。

陆伟：等你消息，先吃菜吧，都凉了。

【操场】

柳波：昨天我姐跟你说什么了？

王茹：她说不想再见到我。

柳波：你别管她，我来解决。

王茹：你和韩娟关系很好？

柳波：初中的时候，她经常去我家找我姐玩。

王茹：你家人都很喜欢她是不是？

柳波：是，不过这几年都不联系了。

【女生宿舍】

张兰：不要想太多了，既然柳波站在你这边，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王茹：可我的家庭条件是事实，就算过了韩娟这关，他妈妈要怎么应付？

张兰：唯今之计只能靠柳波了，他坚持选择你，家人就可以摆平。

【咖啡厅】

柳泼走进门，坐在一旁的柳波站起身招手示意，“这儿，姐！”

柳泼走过去坐下，“你这么急着过来找我什么事？”

柳波：我要了姐爱喝的土耳其咖啡，你先试试如何？

柳泼端起咖啡搅了搅，啜了一口，“嗯，现在可以说了。”

柳波：姐你还没跟妈汇报是不是？

柳泼：没呢，考虑中，她去找你诉怨了！

柳波：这次算我欠姐你一个人情，开个价吧！

柳波：你当真那么在乎她，之前在妈妈，姥姥面前为什么要逃避？

柳波：我跟她真的没什么？

柳泼：那最好，你早点死了这条心，韩娟样样比她强，妈都瞧不起，你们更不会有结果的。

柳波：我的感情问题不想姐你插手，你什么都不要跟妈说。

柳泼：妈催那么紧，我总要给个交代。

柳波：你自己想办法挡过去，我也不会把你的私人问题透露给妈。

柳泼：你威胁我，现在家人关注的焦点是你。

柳波：难道姐就没想过自己也是焦点之一。

柳泼：我绝对不会像你找个条件悬殊那么大的，让家人操心。

柳波：感情的事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柳泼：你坚持一意孤行，别怪我事先没提醒，妈那边我不会多说什么，后果自负。

【操场】

柳波：我上初中时，爸爸被单位派去了澳洲搞科研，他希望我过去那边深造，因为舍不得妈妈，一直还没下定决心离开。

王茹：你现在是想去了吗？

柳波：我只是想和你说清楚情况，我们或许没有机会在一起，如果你碰到合适的，不要因为我的存在而放弃，我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

王茹：我知道了。

柳波：对于班里同学，你先不要否认他们认为的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想有感情问题，需要的话，我会履行名义男朋友的义务。

王茹：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要我在你出国之前充当你没有质变的纯女性朋友。

柳波：如果你交了真正的男朋友，我会跟他解释清楚。

王茹：这事根本解释不清楚，我不会找别人，在你走之前。

柳波：那我岂不耽误了你的青春。

王茹：30岁之前还没问题，我没想过那么早结婚。

柳波：那好，我最迟大学毕业离开。

王茹：你出去还会回来吗？

柳波：看情况再说了。

【宿舍】

陈俊：兄弟们，明天光棍节怎么过？

张坤：那节你也过，还嫌自己不够惨。

张东：赶快行动，争取今天摆脱单身。

陈俊：哟，东哥有目标了，说来听听。

张坤：看上哪家姑娘了，兄弟帮你一把。

张东：我约了高中暗恋的女同学。

陈俊：行啊，兄弟，要破处了，顶你，好好表现。

张坤：争取一举拿下。

陈俊：给你波的男士专用香水，沾点喜气。

【操场】

柳波：我们不可能的，以后没事晚上最好不要约出来了，免得别人误会。

韩娟：你真的爱她吗？

柳波：或许吧！

韩娟：你考虑过阿姨她们会同意你们在一起吗？

柳波：家里的事，我自己会解决。

【宿舍】

陈俊：兄弟，天涯何处无芳草，值得为她伤心。

张坤：不就是个女人，哥都不稀的要她，以后赚了钱，什么样的找不到。

柳波推门而入，感觉气氛异常，试探，“怎么了，你们，出什么事了？”

陈俊：回来了，波，交给你了，带的什么好吃的？

柳波：刚经过水果店买的。

张坤：东被高中同学拒绝了，你劝劝他。

陈俊：蜜桔呐，我先吃了。

柳波：感情这事谁都难免会受伤，想开点，她不珍惜你，是她的损失，会有更适合的等着你，要勇往直前。

张坤：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起来吃点橘子，兄弟们玩两圈再睡，没问题吧，波？

柳波：自家兄弟有什么问题，我摆桌子。

陈俊：好嘞，码牌。

张坤：给点面子，东，波都跑一天了。

张东：算了，让女人见鬼去吧，兄弟才重要，搞。

【食堂】

陈俊：波，晚上要不要和兄弟们聚一聚？

柳波：光棍节，我要陪她。

张坤：叫上一起，大家还没聚过。

张东：对，这次我请，兄弟们就你一个名花有主，牺牲一晚二人世界陪我们下。

柳波：算了吧，几个男生围着一个女生，别人不知道要怎么想。

陈俊：走我们的路让他们说去吧。

张坤：实在不行就别勉强了，我看她也不会同意出来。

柳波：我陪你们就是了，一年难得过一次节。

张东：你要考虑别人的感受。

柳波：有张兰陪她，没事。

【建工建园超市】

柳波：想吃什么零食都拿着，免得晚上无聊。

王茹：我们晚上去哪儿？

柳波：先买好东西再说。

王茹：不要了，带着那么累。

柳波：选点吧，无聊时打发时间。

王茹：拿袋话梅好了。

柳波：我给你选吧！

柳波挑了一大袋话梅，一大袋洽洽瓜子，一袋山楂片，两袋薯片，两瓶营养快线放到购物篮里。

王茹：你拿那么多怎么吃的了？

柳波：我待会和他们仨去吃饭，你先回宿舍吧！

王茹：你怎么那么多饭局？（不悦）

柳波：这些不够的话，你想吃什么就自己拿。

王茹：我什么也不想吃。

柳波：不然你也一起去。

王茹：你们几个大男生，我去干什么。

柳波：那就回宿舍吃东西，没事早点休息。

王茹：知道了。

柳波：没别的我去结账了。

王茹：我想要个鸡腿汉堡。

柳波：去拿啊，我在收银处等你。

【锦绣人家饭店】

老板娘：来了，小帅哥，里面坐。

波一行人回之一笑。

老板娘提着水壶过来，“先喝口水，今天想吃些什么，早上刚来的龙虾，个个活蹦乱跳。”

柳波：那就给我们来一盘脆皮龙虾，一荤两素你看着推荐，最后一个丝瓜鸭蛋汤。

老板娘：好的，你们稍等一会儿，还是要四罐雪碧？

柳波：嗯，你先忙吧！

【女生宿舍】

王茹：味道怎么样？

张兰：没想象中的好。

王茹：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别的。

张兰：你怎么想起买这个的？

王茹：一直没舍得吃，他让我随便挑，就买了，再贵也抵不过请人吃顿饭的钱，想到你顺便多带一个，她们都去哪儿了？

张兰：不知道，现在真是越来越羡慕你了。

王茹：有什么好羡慕的。

张兰：有个那么好的男朋友，富贵又有才华。

王茹：唉，你不知道，他随时都可能出国的，这颗不定时炸弹总让我心神恍惚。

张兰：他要出国，这还真是个难题，好好的中国不待，干嘛往外跑？

王茹：他爸爸在澳大利亚，要他过去深造。

张兰：真不是一般的家庭，你千万要把握住机会，女孩子生的好不如嫁的好，事关你一辈子的幸福。

王茹：那也要看有没有缘分了。

张兰：七年还不叫缘分呐，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人家对你够掏心窝子的了。

王茹：我情愿他没有告诉我这些，那样对未来还有点儿向往。

张兰：这是对你负责，不然哪天突然走了，不成负心汉了。

【锦绣人家】

老板娘：你们大学生有没有要做家教的？

陈俊：行啊，老板娘可有人给介绍个？

老板娘：我有个邻居，小孩子上六年级，想找个家教冲刺重点中学，钱不是问题，男的是北边洽洽瓜子食品厂的客户经理，关键是你有没有本事胜任。

张坤：家长有什么要求？

老板娘：这我就不清楚了，你们要自个儿登门拜访，不过要求很高，找个把星期了都没合适的，你们先吃着，我过去看看。

张东：那还是别自找没趣了。

陈俊：试过才知道，抽空一起去看看，兄弟。

张坤：好嘞！

张东：我就不去充数了。

柳波：先吃饭了，有什么打算明天再说。

【宿舍】

陈俊推门一进宿舍便开口大骂，“妈的，什么东西，语数外都考老子就算了，竟然还拿本英语杂志让俺翻译，他以为自己儿子要去参加高考，有钱就了不起了，拽什么！”

张坤：算了，咱不教总成了吧，跟那种人一般见识。

张东：说了不要去打有钱人的主意，抠着呢他们！

柳波：想教就找个有诚意的，又臭又硬的骨头干嘛理他。

陈俊：不行，我可咽不下这口气，敢耍老子，非给他点颜色瞧瞧。

柳波：你可不要仗着自己个子大去惹是生非，当心被学校开除。

张坤：是啊，你千万别冲动。

陈俊：我哪那么蠢，全靠兄弟你了。（拍了拍波的肩膀）

柳波：我能做什么？

陈俊：英语是你的强项，打败他，给我们挽回面子。

柳波：算了吧，我又不想当家教。

陈俊：这可是有关我们班乃至全院的声誉，你只要证实我们的实力，管它做不做。

柳波：有什么意思，别人爱说什么就让他说去呗！

陈俊：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们06级汉语言文学师范班可不能因此臭名远扬。

张东：波你出面试试，我们班男生本来就势单力薄，不能让人看扁了。

张坤：对，身为一班之长，波你有责任维护班级的名誉，也算帮兄弟出口气。

【王家】

柳波轻轻地按响了门铃，一个小孩子打开门。

柳波：你好，小弟弟，王家亮先生在家吗？

王志豪：爸爸，有位大哥哥找你。

王家亮走过来，“你找我什么事？”

柳波：你好，王先生，我叫柳波，柳树的柳，波纹的波，听说你正为儿子找家教，冒昧过来试试看。

王家亮：哦，先进来坐。

柳波：好的，谢谢。

王家亮：喝水不？

柳波：不客气，我口不渴。

王家亮：你哪个学校的?

柳波：教院。

王家亮：大几？

柳波：大一。

王家亮：什么系？

柳波：中文。

王家亮：昨天也来了两个中文系大一的，不知道你们是否认识。

柳波：是我室友。

王家亮：这么巧，他们的水平我是很肯定的，耳闻教院有五十年的中小学教师摇篮的美誉，不过我要求更高些，目的是希望找个家教辅导我儿子考上重点高中。

柳波：你是长远打算。

王家亮：对，要三年半时间，这期间我不想换人。

柳波：我没想过做这么久的家教。

王家亮：我是按照私人教师的标准，待遇绝对优厚。

柳波：看来我是打扰了，这工作我胜任不了。

王家亮：既然来了，不妨试试，基础咱就不考了，你帮我看篇文章。

柳波接过英语杂志，快速扫描一遍，按照提问把信息准确无误地汇报给王家亮。

王家亮起身去书房拿了份文件走过来，“我这儿有份和外资企业签订的合同，麻烦你翻译下。”

柳波接过文件，大致浏览一遍，丢在一旁，滔滔不绝地复述出来。

王家亮目瞪口呆，心悦诚服地站起来主动伸出手，“教院果然是卧虎藏龙，幸会！”

柳波彬彬有礼地站起身还礼，“过奖了！”

王家亮：我现在正式聘请你来我家做私人教师，周一至周五每天晚上辅导一小时，周六或周日全天包吃，月薪1000千。

柳波：不好意思，这份工作我无法胜任，班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处理，而且我晚自习要上课，抽不开身。

王家亮：这样是有些勉为其难，不然你双休日过来，其他时间有空就过来，如何？

柳波：真的不好意思，我双休日也都有安排的。

王家亮：那就随你什么时候想过来就过来，这总该可以了。

柳波：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拒绝你了，实话跟你说吧，我不喜欢带小孩子，而且也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会出国，所以这份工作真的接不了，很抱歉。

王家亮：既然你一再坚持，我也没什么可说，有空随时欢迎你来我家，给我儿子指导下功课。

柳波：好的，我先走了，打扰了。

王家亮：志豪，去送送哥哥。

柳波：不用了……

王志豪：走吧，哥哥。

柳波：哦。

二人出了家门。

柳波：你妈妈呢？

王志豪：在医院。

柳波：她生病了？

王志豪：嗯，医生说她神经有问题。

柳波：那你爸爸去上班，谁陪你？

王家亮：我自己在家，都习惯一个人了。

柳波：你妈妈去医院多久了？

王家亮：不知道，我没见过她，爸爸说她疯了，不让我去见。

柳波：这样啊，哥哥给你留个电话号码，你有事打给我。

【宿舍】

陈俊：怎么样，波，是不是打的他落花流水。

柳波：晚上我请吃饭，这个事就不要提了。

张坤：怎么打了胜仗还不开心？

张东：有心事？

柳波：没，我先去教室准备上课。

【锦绣人家】

柳波：老板娘，我想了解一下你那个找家教的邻居他家什么情况？

老板娘：他家也没有什么情况，就爷俩。

柳波：女主人呢？

老板娘：这就不清楚了，他们是上海人，来时就父子俩，未曾见过孩子的妈妈。

陈俊：你问这些做什么，别人家的事。

柳波：谢谢你了，老板娘。

老板娘：哪的话，你们吃着，我过去下，有事叫我。

柳波：好的，你忙先。

张坤：怎么了，波？

柳波：没事，吃饭吧！

手机铃声起……

【王家】

柳波：怎么了，志豪，叫哥哥来什么事？

王志豪：我爸爸去陪客户吃饭了，要很晚才回来，我一个人在家闷得慌，想让哥哥来陪我。

柳波：哦，你今天的功课做完了吗？

王志豪：没有。

柳波：那我们先做功课吧！

王志豪：我还没吃晚饭。

柳波：这样啊，哥哥先带你出去吃饭。

王志豪：冰箱里有吃的，爸爸给我准备好了，放微波炉里热下就可以了。

柳波：哦，你等会儿。

王志豪：哥哥你会做饭吗？

柳波：不会。

王志豪：是不是妈妈做给你吃？

柳波：嗯，是妈妈的妈妈，我妈妈工作很忙，都是外婆照顾。

【宿舍】

陈俊：你们有没有发现波这两天有些异常？

张坤：他不肯说有什么办法。

张东：不知接到谁的电话，饭没吃完就结账走了，王茹也没见他那么急过。

陈俊：对了，找王茹，她肯定能问出来。

张坤：赶紧给她打电话。

【王家】

王家亮推开家门，迫不及待地喊道，“儿子，爸爸回来了。”

柳波陪着王志豪走出来。

王志豪：爸爸。

柳波：你好，王先生。

王志豪：我打电话让哥哥过来陪我。

王家亮：好，麻烦你了，小柳。

柳波：没事，志豪的功课已经做完了，我要回去了。

王家亮：我开车送你。

柳波：不用了，几分钟就到，你们早点休息吧！

王家亮：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王志豪：哥哥再见！

柳波：再见！

柳波独自一人走在宽阔的莲花路上，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柳波：喂！

王茹：你在哪儿？

柳波：回宿舍的路上。

王茹：怎么在外面呆那么晚，有什么事吗？

柳波：没，明天见面再跟你说，你早点休息吧，挂了。

【辅导员办公室】

王妍：班里还有几个同学的团组织关系没有转过来，你跟团支部书记说下，现在他们可以写份入团申请书重新入团。

柳波：好的。

王妍：党课快开始了，这次由你和陈静、王茹3个参加培训，考试合格后作为预备党员，以便于将来转正。

【操场】

王茹：既然如此，你不如先做着，开销那么大，多了这一千块钱总会宽松些。

柳波：我会和家人商量怎么安排，周五坐晚班车回蒙城，你回不回家。

王茹：回去也没事，时间太赶。

【148公交站台】

柳波从后门下车，宿舍几个兄弟已经等在一边。

陈俊：回来了。

柳波：哦，去吃饭吧！

【锦绣人家】

柳波：老板娘，麻烦你给我一个空盘子。

老板娘：带菜过来了？

柳波：你尝尝味道如何？

老板娘：哟，这哪儿卤的，未曾吃过这么好的口味。

柳波：西阳，我妈妈特意让人开车去买的。

老板娘：什么地方，这味道真是没得比。

柳波：都是地方特色，蒙城的五洲牛肉干，涡阳的干扣面，高炉家酒，西阳一绝就是这何记猪头肉，方圆百里无人不知，每逢周末，城里人都开车排队去买。

老板娘：下次你回家能不能也顺便帮我带点过来，价钱不是问题，今天这餐我请了。

柳波：这怎么可以，方便的话给你带点就是了。

老板娘：老主顾了，还客气什么，吃什么随便点。

柳波：随便来3个小菜就行了，多了也吃不下。

老板娘：那我看着给你们搞几个，先坐会儿。

陈俊：波你突然回家有什么事？

张坤：这几天你状态不好，是不是有心事？

柳波：我在考虑出国的事，现在已经确定要等毕业了。

张东：那好，我们不用再提心吊胆你哪天忽然走掉了。

柳波：我准备带个家教。

陈俊：什么，你还缺这几个钱。

柳波：钱是不缺，多点也没什么，这边的房价现在两千多，过不了几年肯定翻翻，我妈让我买套房子。

张坤：你想炒房子？

柳波：先放着，以后合适就卖掉。

【操场】

柳波：我从家里给你带的吃的。

王茹：和家人商量好了吗？

柳波：嗯，确定要等到毕业才走。

【锦绣人家】

柳波：老板娘，你有没有认识的家装公司？

老板娘：有，你找他们做什么？

柳波：我买了套房子，想找人装修一下。

老板娘：是吗，那我给你联系看看。

【辅导员办公室】

王妍：元旦快到了，班里要开个晚会，你负责组织一些节目。

柳波：我们大约定在哪天开？

王妍：四级考试结束吧，大家顺便放松一下，不久就要期末考试了，以后复习会很紧张。

柳波：平安夜怎么样，我们从晚上6:00开到8:00，还不耽误有事的同学外出。

王妍：这个就由你来安排吧！

【会场】

柳波：06级汉语言文学师范班全体同学大家晚上好，首先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辅导员王妍老师到达今天的晚会现场，接下来有请体育委员夏林同学给我们带来歌曲《明天会更好》，大家掌声欢迎！

手机铃声起……

柳波跑出会场，来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喂！”

小舅：是波吧，你在哪儿呢？

柳波：小舅，我在主持班里的元旦晚会，你在国外怎么样？

小舅：我今天刚回国，现在家里，你过来马鞍山玩。

柳波：好的，没事的话，我元旦过去。

小舅：嗯，你赶快去忙吧，来时给我打电话，路上注意安全。

柳波：知道了，小舅，我又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你放心好了，拜拜！

【马鞍山，客厅】

小舅拿出一个精致的深红色锦盒，“这是我从科威特给你带回来的手表，你试试表链松不松。”

柳波取出手表戴到手腕上，“大了。”

小舅看了一眼，“去两节就可以了，你先拿下来。”

柳波把手表递给小舅，“这是哪国的牌子？”

小舅：日本西铁城，这种主要是针对阿拉伯市场发售的，上面的星期有英语和阿拉伯语两种。

柳波：防水50米的，我游泳不用取下来了。

小舅：嗯，机械表要靠手腕的动力带动，一般放置24小时就会停止走动，晚上取下来，白天带上就没事了。

柳波：好的。

小舅：试试看合不合适。

柳波重新戴上手表，“可以了。”

小舅：这两节好好收着，以后还可以用。

柳波：嗯，小舅你何时走？

小舅：看公司年后怎么安排了。

柳波：你回家陪外婆过年吧，我想和妈妈、姐姐去爸爸那儿，难得有年假。

小舅：嗯。

【建工宿舍】

柳波在网上查阅机票信息。

陆伟：你和姑妈准备去澳洲？

柳波：嗯，我妈有七天年假，小舅回来了，可以陪外婆。

陆伟：小叔回国了？

柳波：圣诞前到的，过年我回来准备买个笔记本，哥你帮我多留意下。

陆伟：好的，你是在合肥买还是蒙城？

柳波：合肥，质量有保证些。

【两个月后，锦绣人家】

老板娘：我帮你联系好了，过完年就可以给你装修，你看怎么样？

柳波：越快越好。

老板娘：那你们碰个面，商量下价格等具体事宜。

柳波：好的，他什么时候有空？

老板娘：我打电话给你问问。

柳波：麻烦你了。

老板娘：哪的话，你先坐着歇会儿。

【宿舍】

陈俊推门而入，张东一人正坐在电脑前看电视。

陈俊：波呢？

张东：出去看装修公司了。

陈俊：电脑给我打会游戏，你待会再看。

张东：我先去洗衣服，你玩。

陈俊：谢了，兄弟。

【王家】

柳波：我给你制定了一个系统的学习计划，你要尽可能完成每天的任务，有些需要死记硬背的东西丝毫不能马虎，只有一步步地打牢基础，以后才不会感到吃力。

王志豪：哥哥你会陪在我旁边吗？

柳波：嗯，不过你要学会独立自主，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总想着依靠别人。

王志豪：知道了，哥哥你有女朋友吗？

柳波：小孩子问这些干嘛，好好学习。

王志豪：哥哥长那么帅，肯定有了。

柳波：不要胡思乱想。

王志豪：哥你带我出去玩好吗？

柳波：去哪儿？

王志豪：裕丰花市，我想买个小乌龟回来养。

柳波：好啊，有空带你去。

【裕丰花市】

柳波：老板娘，你这乌龟怎么卖？

老板娘：你想要那种，巴西龟小的１０块，大的３０；中华龟小的２０，大的５０。

柳波：这么小要那么贵？

老板娘：中华龟比巴西龟要贵好多，一样个头差价很大，它没有巴西龟长的大。

柳波：哦，志豪你想要哪种？

王志豪：我要中华龟。

柳波：嗯，买回去喂什么？

老板娘：这有龟食，６块钱一袋。

柳波：一袋能喂多久？

老板娘：差不多半年，你两三天喂一次，一次放十多粒就行了，多了吃不了就浪费了。

柳波：可以喂别的吗？

老板娘：可以，吃的荤菜都能喂。

柳波：那麻烦你帮我们挑一个吧！

老板娘：要公的母的？

柳波：有什么区别吗？

老板娘：公的相对好养一些，特别是没有经验的人。

柳波：那就选个公的吧！

老板娘：这个怎么样，龟纹很清晰，差不多十年了。

柳波：喜欢这个吗，志豪？

王志豪：嗯，喜欢。

柳波：那就给我们拿这个吧！

【操场】

柳波：暑假我准备留在合肥考驾照。

王茹：你房子可以住了吗，学校宿舍不给住的？

柳波：差不多都装好了，暑假可以住进去。

王茹：那你以后就不住宿舍了？

柳波：嗯，房子离学校也不远，住着也方便。

王茹：学校给退宿吗？

柳波：不知道，我有空找辅导员咨询看看。

【辅导员办公室】

王妍：学校有规定，在校学生不能出去住，你真要去外面住，住宿费也还是要交的，如果宿管查得严，还要回来避避风头。

柳波：我是住自己家里，可不可以向系里申请一下。

王妍：这需要繁琐的手续和多种证明，要先到系里详细咨询清楚再申请。

柳波：怎么那么麻烦，算了，宿舍就留着吧！

王妍：班长一职你也要辞了？

柳波：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处理班里的事情。

王妍：那等下学期开学了，再让大家民主投票选一个新的吧！

【宿舍】

陈俊：兄弟，你要脱离集体了，以后可别忘了我们呐！

柳波：我随时都可以过来的，宿舍还要继续买单。

陈俊：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一走，系里不知道会安排什么鸟人住进来。

柳波：有时间去我那边玩。

陈俊：哥们过去一起住得了。

柳波：短期没问题。

陈俊：那么大房子你一人住？

柳波：还有我姐和表哥。

陈俊：那你和王茹就一直拖下去了。

柳波：暂时没想法。

陈俊：兄弟你到底正不正常？

柳波：你正常就行了。

陈俊：我可是为了你好，女人很难琢磨，多少年的相处也未必有一夜情重要。

柳波：能不能不要总想这些。

陈俊：好好，东西都搬走吗？

柳波：嗯，我暑假在合肥，要出去住。

陈俊：和兄弟们说说哪天帮你搬家。

【两个月后，王家】

柳波正在给王志豪辅导功课，手机响了起来。

柳波：什么事？

王茹：我弟弟今天开学报名，人太多，没安排好宿舍，要去你那儿住一晚。

柳波：哦，你们现在在哪儿？

王茹：在学校食堂，我在旁边的电话亭这儿。

柳波：你们到南门那儿，我现在就过去。

王茹：好的。

柳波：哥有点事要处理，志豪独立完成今天的任务，可以吗？

王志豪：可不可以，哥都是要走的啊！

柳波：呵呵，明天给你带好吃的，要乖。

王志豪：嗯，我要吃鸭脖。

柳波：没问题，哥先走了，你学完习就早点上床睡觉。

王志豪：嗯，哥再见！

【教院南门】

王茹：在这儿，波。

柳波：等急了吧！

王茹：刚到，这是我弟弟王薪。

柳波：你好！

王薪：你好，波哥。

柳波：先回去吧，行李给我拿。

王薪：我自己就可以了。

柳波：你们吃饭了吗？

王茹：在食堂吃过了，你吃了没？

柳波：我回家吃，表哥没事在家，要烧饭，你弟弟考的哪个学校？

王茹：农大。

柳波：不错呀，好好干。

【辅导员办公室】

王研：等把上学年的评奖事宜完成了，再讨论你退职的问题吧！

柳波：要评哪些奖项？

王研：首先是国家励志奖学金，包含课业成绩和综合测评两部分；然后是专业奖学金，优秀班干部，优秀团员。

柳波：怎么确定评选人？

王研：除了班干部以外，再挑几名学生代表。

【操场】

柳波：我们班推荐你去系里竞争一等国家励志奖学金。

王茹：已经确定了？

柳波：辅导员刚打电话告诉我的，保底五千，竞争成功就是八千。

王茹：你真要辞职？

柳波：给别人一个锻炼的机会。

王茹：做班长有很多优势，不然就只能听从别人安排。

柳波：我没有精力做那么多，与其做不好，不如不做。

王茹：实在不行就算了。

柳波：你弟弟怎么样？

王茹：军训累得够呛，过两天中秋节，我打算去看看他，顺便把他放这儿的行李送过去。

柳波：哦，我陪你一起过去吧，打过招呼了吗？

王茹：我待会回宿舍给他打电话。

柳波：我现在打过去吧，他号码多少？

室友：王薪，电话。

王薪：喂！

王茹：我是你姐，后天中秋节我和柳波过去那边一起吃午饭。

王薪：好。

王茹：军训累不累？

王薪：还可以，都习惯了。

王茹：没事洗洗早点休息吧！

王薪：嗯，姐你也是。

王茹：到时候我们在你宿舍门口等你，先挂了。

王薪：拜拜！

【宿舍大门】

王薪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姐！”

王茹：结束了。

王薪：嗯，你来了，哥。

柳波：嗯，先把行李送宿舍吧！

王薪：好，姐你在这儿等会儿，我上去就下来。

柳波：我来拿吧，你歇会儿。

王薪：哥你们来多久了？

柳波：刚到一会儿，住几楼。

王薪：六楼。

【饭店】

柳波：今天过节，你们晚上放不放假？

王薪：没听说，放假也无聊，还不如军训，大家在一起不会寂寞。

王茹：记得给家里打个电话。

柳波：吃过饭去超市买点东西，来得急，也没给你带吃的。

手机铃声起……

柳波：妈。

柳妈：儿子，你有没吃饭呢？

柳波：正在吃，妈你们吃了吗？

柳妈：嗯，我和你外婆待会儿过去你那边。

柳波：是吗，司机不回家过节？

柳妈：我自己开车去。

柳波：那你路上小心点儿！

柳妈：嗯，你在家等着我们。

柳波：好的。

柳妈：你那个同学怎么样，你外婆想看看她。

柳波：原来妈不是来看我的啊！

柳妈：乖儿子，别跟妈贫嘴，你带回家让我们瞧瞧。

柳波：以后再说了，妈，我先吃饭了，拜。

【宿舍】

室友甲：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王薪你买这么大一包吃的？

王薪；呵呵，是别人送的。

室友乙：哇塞，贵族月饼呐，这一盒够俺一个月生活费了，啧啧，有钱人呐！

王薪：打开尝尝味道怎么样。

室友丙：是不是中午来的那帅哥送的？

王薪：嗯！

室友甲：你姐神了，这种金龟婿也钓得到。

王薪：别胡说，他们可是很纯洁的。

室友乙：老同学嘛，不好意思下手。

室友丙：高档月饼味道就是不一样，这次真是沾了王薪的光了。

室友甲：有机会让他到我们这儿玩，大家交个朋友。

王薪：这恐怕不可能，我姐说他不喜欢跟别人打交道。

室友乙：你这小舅子怎么是别人，多少得给点面子。

【宿舍】

陈俊：回来了，波。

柳波：他俩不在？

陈俊：还没回来。

柳波：我妈晚上要过来，不能和你们一起去吃饭了，改天聚吧！

陈俊：没问题，你先忙。

【客厅】

柳波：妈，姥姥，你们来了，姐。

柳妈：你跑哪儿去了，知道我们来，也不在家等着。

柳波：我去宿舍了，妈，说好了晚上一起出去吃饭，这不你来，我去跟他们说一声。

姥姥：你叫他们来家里吃就是了，我们带的东西多。

柳波：算了，人多了太吵，吃不好饭，留着改天给他们就是。

柳妈：我让你带王茹过来，你怎么挂我电话，心里倒是怎么想的？

柳波：妈，今天过节，你和姥姥过来就是想吃顿团圆饭，干吗叫外人来，如果你们看了不中意，那这顿饭还怎么吃，改天吧，以后有的是时间！

姥姥：波儿说的也是，你就别逼他了，以后有的是机会，一家人好好吃顿饭。

柳妈：我去厨房准备下，你陪姥姥说会话。

姥姥：还是我去吧，你们娘俩聊。

柳波：妈难得有时间下次厨房，姥姥你就享次清福吧！

姥姥：小伟回不回来吃饭？

柳波：我没告诉他你们过来，他应该陪女朋友去过节了。

姥姥：你问问他回不回来，我有半年多没见他了。

柳波：好的，我打过去问问……（按通电话），哥。

陆伟：波，我在外面吃饭，晚上不回去了，你和他们几个吃饭回去注意点。

柳波：我没出去，姥姥和妈妈来了，让我问问你回不回来。

陆伟：这样啊，我们已经在旅舍定了房，她们什么时候走，我早上赶回去。

柳波：好的，你们玩吧！

姥姥：说什么？

柳波：明天早上回来。

陈静：谁来了？

陆伟：波的妈妈和姥姥。

陈静：那你要回去的，你奶奶肯定很想你。

陆伟：她是我四奶奶，不是亲的，我爷爷是波外爷二哥。

陈静：这样啊，波对你很不错的啦！

陆伟：他外爷是安师大毕业的，妈妈在教育局工作，舅舅定居马鞍山，长年出差科威特，爸爸是生物学家，被派去了澳大利亚搞科研。

陈静：真不是一般的来头。

王薪：家里吃饭了吗，妈？

王妈：吃过了，你呢？

王薪：我也吃好回来了。

王妈：有没有买月饼？

王薪：中午我姐和波哥过来，给我买了一盒。

王妈：是吗，他们一起过去看你了。

王薪：嗯，波哥人真不错，给我买了一大包吃的。

王妈：他和你姐怎么样了，有没有确定关系？

王薪：感觉挺好的，就怕我姐配不上人家啊！

王妈：你这孩子怎么给自家人泼冷水。

王薪：我看波哥对姐是没话说，就怕他家人不同意，合肥有那么大一套房子，而且为了过个节，她妈妈今天下午竟然驾车来合肥，肯定是有钱有势的人家。

王妈：你这么说，我还不同意你姐嫁过去。

王薪：为什么？

王妈：豪门儿媳你姐做不来，找个一般的家庭就行了。

柳妈盛了一碗汤放到儿子面前，“鸽子汤补脑子，把这碗喝了；还有泼儿也多喝点。”

柳波：嗯，妈和姥姥你们也喝啊，延年益寿。

姥姥：我们经常喝，家里你爸托人从美国带回来的几对肉鸽很爱抱窝，没少吃。

柳妈：把这半鸽子吃了，刚18天的，很嫩；这半给泼。

柳波：妈你搞这么多吃的，我都撑着了，下次再吃吧！

姥姥：又没多少肉，放着就不新鲜了。

柳妈：听话，多吃肉好长高。

柳波：我可不要再高了，妈。

姥姥：快吃，专门带给你吃的。

柳波：好（无奈地拿起鸽子吃起来）

姥姥：我去拿些月饼放客厅里待会吃。

柳妈：我收拾下餐桌。

柳泼：我帮你，妈！

柳波：我过去客厅吃。

打开电视机，柳波坐在沙发上边吃边看电视，姥姥提了4盒月饼走过来，坐到柳波旁边，拆开包装，一一取了两块放到茶几上的果盘里。

柳波：姥姥你们带这么多月饼过来啊。

姥姥：都是人送的，这几盒高档些，拿出来尝尝。

柳波：给我个牛肉的就行了，我肚子快撑爆了。

姥姥：这孩子，我专门去超市给你买的，尝尝和往年有什么区别。

柳波：谢谢姥姥，先放着，我待会吃。

姥姥：我进去洗点水果。

柳波：姥姥，我拿两盒月饼送宿舍去。

姥姥：哦，门口留的有，你拿去吧！

柳波：好的，我去问妈要钥匙，十分钟回来。

姥姥：你能开吗？

柳波：当然了，姥姥，我现在就等着驾照发下来了。

姥姥：你小心点儿开。

柳波：嗯，走了。

【宿舍】

柳波推门而入，里面一摊人在打牌。

柳波：我来了，兄弟们。

陈俊：哟，怎么跑出来了，给我们送什么好吃的？

张坤：听说你家人来了。

张东：来了，波。

柳波：嗯，我刚吃过饭，给你们送两盒月饼，这位是？

陈俊：我高中同学，过来玩。

柳波：你们玩，我还要赶回去，拜。

一出门，柳波便拨通了电话。

柳波：我现在在你宿舍楼门口，你快出来下。

王茹来到宿舍门口，看到一辆黑色的宝马，柳波从车窗处招手让她过去，“我给你拿了盒月饼和水果，要赶回去了，改天再说。”

王茹接过东西，“你开车注意点儿！”

柳波：嗯，拜。

发动车子离开。

【客厅】

柳波：我回来了。

柳妈：让你把她带回来，你不干，现在又跑出去献殷勤。

柳波坐到母亲身边，搂住她的脖子撒娇，“妈！”

姥姥：苹果给你削好了，快吃吧！

柳波：等会儿，姥姥，我去卧室把电脑拿出来。

柳妈拨通电话，“老公，儿子要上网，你出来聊会。”

柳爸：嗯。

柳波搬出电脑放到茶几上，启动机子，登录QQ页面，打开聊天界面，给爸爸发了个窗口抖动，对方发来视频请求，柳波点了接受。

柳波：爸！

柳爸：儿子，你们吃过了？

柳波：嗯，爸你吃了没？

柳爸：在整理资料，待会就吃，你妈和姥姥都在！

柳波：嗯，你和她们聊先，我吃个苹果；爸想你了，妈！

柳妈：这孩子，没大没小。

柳爸：你明天早上赶回去？

柳妈：嗯，你要按时吃饭，别把身体熬垮了。

柳爸：没事，你自己开车小心点儿，妈不留下来陪儿子几天？

柳妈：她走不开，家里的几张嘴要吃，我上班也没时间照顾它们。

柳爸：一个老人在家养些小动物作伴不会寂寞。

柳妈：爸走后，多亏了有这几对鸽子陪着她，隔壁的张阿姨看妈整天一个人照料小鸽子自娱自乐，特意让妈给她留两对，自己也要喂着玩。

【两年半后，柳家客厅】

柳妈：还有两个多月你就毕业了，要着手办理出国手续，你把王茹带回来我看看吧，不然以后可能没有机会了。

柳波：妈……

柳妈：你不想和她在一起大可不必带来家浪费我的时间，

【操场】

柳波：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王茹：还没有头绪。

柳波：你不准备回老家考编？

王茹：我打算留在合肥打拼。

柳波：我妈要给我办理出国手续了，她想见见你。

王茹：哦，什么时候？

柳波：你想去见她？

王茹：你不想让我见吗？

柳波：我妈的眼光……她都看不上韩娟，你……

王茹：所以你一直不愿意我和你家人见面。

柳波：家里是妈妈说了算，虽然姐姐希望韩娟跟我在一起，但她知道妈不同意，所以选择了中立；我们也不可能有结果，妈不见你还抱有一丝幻想，一旦见后就会逼着我们分道扬镳。

王茹：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柳波：我知道，我只是希望这一天来的晚一些。

【柳家客厅】

柳妈：那丫头不合适，要容貌美容貌，要家世没家世，现在给你两条路选择，一是去澳洲你爸爸那儿；一是和泼儿去美国你李叔叔她爸爸那儿。

柳波：妈你什么意思，李叔叔怎么变成姐的爸爸了？

柳妈：我一直没告诉你，你李叔叔是你爸爸当年在北京生物研究中心的同事，她妻子在生产的时候因为难产大出血过去了，碰巧你晚一天出生，就顺便把泼儿抱了来放在一起养。

柳波：还有这种事，我真的是妈你亲生的吗？

柳妈不轻不重地挠了下儿子的头，“臭小子，你不是我生的，难道是自己从地下蹦出来的！”

柳波移到母亲身边坐下，圈住她撒娇道，“妈，是你突然告诉我姐是抱养的，都不考虑下人家是不是能接受。”

柳妈：好了，别贫了，你考虑清楚自己要去哪儿？

柳波：不用考虑了，我当然是去自己爸爸那儿了，姐都回自己家了，我干嘛要背井离乡。

柳妈：你姐只是过去深造，她现在还无法接受美国的后妈。

柳波：那就直接去我爸爸那儿得了，干嘛还要去美国？

柳妈：血肉情深，怎么说也是她亲生父亲。

柳波：那样的爸爸不如不要，这二十二年来，他尽到身为一个父亲最起码的责任了吗？

柳妈：你这孩子不知道不要胡说，你李叔叔去美国之前，科研工作那么忙，还几乎天天跑去我们家看泼儿，后来因为工作调去了国外，虽然回来的次数少了，不过钱可没少给，你姐的各项开支都是他提供的。

柳波：难怪姐的口袋总比我的鼓！

柳妈捏了捏儿子的脸，“你小子什么时候缺过钱！”

柳波拿开母亲的手，“哎呀，妈，人家都那么大了，你怎么还老捏脸啊，会变形的！”

柳妈：你还知道自己长大了，出了国不要惹是生非。

柳波：我什么时候惹是生非了，不是还有爸爸看着嘛！

柳妈：你李叔叔的意思是看看你和泼儿能不能在一起，所以想让你过去他那边。

柳波：什么啊，我们一直都是亲姐弟，你们大人就爱胡思乱想。

柳妈：之前你们不知道彼此没有血缘关系，现在都挑明了，不妨试试看。

柳波：妈，怎么你也跟着糊涂啊，如果这样，我去爸爸那儿就不回来了。

【王家】

王家亮：志豪能以经开区第一名的成绩考进一六八中学，多亏了三年来你的悉心培养。

柳波：这是志豪自己努力的结果。

王志豪：哥你要出国了吗？

柳波：嗯，去国外念书，以后志豪你还要刻苦学习，考个名牌大学。

王志豪：那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柳波：你考上大学的时候。

王家亮：抽空吃个饭给你践行。

【操场】

柳波：我和妈商量好了，合肥的房子没人住空着，你暂时先住着吧！

王茹：你去澳洲几年？

柳波：看情况！

【宿舍】

陈俊：兄弟，这次真要分别了。

柳波：我的房子交给王茹了，你们有谁想留在合肥发展，可以过去住，还有两个房间空着。

张东：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以后还有机会再聚，我家条件不允许，要回家谋发展。

张坤：我留在合肥看能不能混下去。

陈俊：我先回安庆考公务员，不行再作打算。

柳波：出去吃毕业前最后一餐吧，明天拿了毕业证，大家就各奔东西了。

【锦绣人家】

柳波：老板娘，今天给我们换烈酒高炉家。

老板娘：你们要毕业了吧！

陈俊：明天走人，今晚不醉不归。

张东：酒后若有失礼之处，老板娘你多担待。

老板娘：那是，你们尽情。

柳波：五百块先给你，免得我们喝醉了忘了付，老板娘有时间也坐下陪我们喝一杯。

老板娘：好，你们四个小伙子来我这儿四年，我预祝你们个个前程似锦。

“谢谢！”

老板娘：我过去安排菜，你们稍等一会儿。

服务生摆上两瓶白酒，打开瓶盖，各种各样的美味佳肴一一端上桌。

老板娘：这杯算是为了给你们践行，我先干为敬。

柳波：祝老板娘你生意越做越红火。

四人杯子都翻个底朝天，酒宴上杯觥交错，泪光闪闪，两瓶白酒很快下了桌，啤酒一瓶接一瓶被打开，每个人的意识在酒精作用下愈发模糊，渐渐头晕目眩，天翻地转，饭店里的客人换了一波又一波，直到别无他人。

老板娘叫了个出租车把醉醺醺的4个人扶上车，付了费，交代了地点。

收银员：老板娘，她们的钱还没付足，要650。

老板娘：差的算我请。

【合肥骆岗机场】

柳波拉着行李告别：“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王茹：我会的，一路顺风！

一客机腾空而起，消失在茫茫的天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