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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现代降魔录 |
【原创剧本网】作者:肖翔 |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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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白昼、黑夜,不停转换。外景:娑婆世界之外界,混沌状态。 天际,忽而满天霞光、无边无界,忽而又白茫茫的混沌状态,忽而又是阴暗诡异犹如地狱一般。 外景:天际一边,清淡柔和的光芒逐渐大亮,梵音渐起,灵山仙境,清烟薄雾。一个巍峨伟岸的身躯,渐渐显现,周身散发万丈光芒,照亮了半边天际,佛祖如来现身。他的法身周围,站立这诸多佛、菩萨、金刚、护法,各个庄严肃穆。 外景:佛祖如来的对立面,昏暗的天际,黑云滚滚,阴风狂卷,凄厉的呼啸声刺人心肺。一个高大压抑的黑影,出现在翻滚的黑云当中,似实似虚,魔祖天妖现身。无数妖魔精怪环伺其周围,张牙舞爪,鬼哭狼嚎。 两相对峙。天际一边白,一边黑。 佛祖声如山崩般洪亮的嗓音,极具磁性富有感染力,回声阵阵,说:“天妖,你本可成佛,奈何为魔?你要的,我可让你,只为众生。” 天妖狂笑,声如地啸般尖利的嗓音,极为刺耳富有穿透力,余音缭绕,说:“如来,你的那套,我不稀罕。我只要我的极乐世界。” 佛祖说:“天妖,成魔成佛,在乎一念。你忘了当年吗?” 天妖说:“当年?!哼,幼稚。你宣称无欲无求,可欺骗多少罔信之人把成佛作为修行目的,这难道不是欲求?做什么都有追求,追求就有目的,何来无欲无求?如来,你太虚伪!” 佛祖摇头,说:“天妖,一切众生本真清净,皆有智慧德相,包括你、我。皆因以妄想执着,不能证得,由于妄见而带来积习,因此有内分和外分这种分别心。我怀慈悲,你心怀若何?” 天妖说:“我要打破世俗的等级。你说众生平等,可结果佛界还分高低等级,以什么修行、悟性不够作理由。哼,所有生命的命运都是不同的,唯一相同的都受你的摆布,是吗,如来?” 佛祖说:“无论无上觉道,或者十因六果,皆因本心。正所谓,因果轮回。无论是人是妖,体验人生痛苦,参透生命真谛,才能得到永生。修得法身,无有存灭,不俱生死,这不也是你的追求吗?” 天妖身后不远处,一牛头人身的妖魔在黑云中显出真身,插话说:“如来,你到处宣扬的这些,称信你是对的,那你又如何证明信你不是罔信呢?又有谁得到永生呢?” 天妖斥责那牛头人身的妖魔说:“牛崽子,这哪有你插话的份!” 牛头人身妖魔低眉顺眼的把身体隐藏在翻滚的黑云中。 天妖又说:“不过,看来牛崽子有长进,说的没错。如来,信你如何,不信又能怎样?” 佛祖说:“三千大千世界,于诸欲爱欲贪着事,是下劣、卑贱,凡夫所行而非圣贤,无义相应;自烦苦事,是事非圣贤法,无义相应。舍此二边,依中道而现等觉,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本不生灭,能生万法。” 天妖厌烦的说:“我每当听你说法,即心生厌恶。你口称之法,非我要的法。你所传的道,也非这大千世界唯一的道。你休想把你的法强加到我们头上!如来,你传你的法,我布我的道,我们两不相干,如何?” 佛祖说:“佛法岂容歪邪之道。你可知,佛法不仅是说的,也是做的;佛法不仅是宣教的,也是惩戒的。” 天妖冷笑,说:“废话这么多,最后还不是要打吗?” 佛祖无奈摇头,浑身金光大盛,无边无际的光芒向黑暗的天际碾压过去,逼迫这天妖及众妖魔。 天妖嘿嘿冷笑,黑暗的乌云被狂暴的阴风卷裹着,向佛祖如来及众佛、菩萨、金刚、护法袭去。 外景:漫天法术。 无数的佛法与妖法在半空中绽放各自的威力,每个法术都努力要消灭对手。 佛祖怜悯的说:“天妖,及时收手,方可立地成佛。” 天妖狂笑着说:“做魔的快乐,你如何能知道?” 佛祖宝相庄严,肃然说道:“那你必受佛法。” 天妖丝毫不以为意,自信的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佛祖心生慈悲,说:“我非灭你,乃拯救你。” 他吟诵起《楞严经》,众佛、菩萨、金刚、护法,一并齐声吟诵(梵语)。 混沌的世界仿佛全是雷鸣般轰响的诵经声,经文如同金色的万箭齐发,射向那厚重的、无边无际的黑暗云雾。 黑云中,出现无数凄惨的叫声,黑云渐渐变淡、变薄。 天妖又怒又恨,气急败坏的说:“如来,你喜欢,我让与你这界。万千界,我看你又能争得几个?” 天妖遂逃遁。 第二幕 暗夜。外景:娑婆世界之外界一隅。 天妖浓黑的身影,如同一团烟云,不断的辗转翻滚。 天妖恼怒的声音说:“输给如来,我真是不甘!” 有黑云形成的妖魔脸庞,说:“魔祖,如来广集信徒执念,法力无边,我们何不照猫画虎?” 天妖怒说:“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天天修炼,还斗不过凡夫俗子的愚念愿力?” 那个妖魔羞愧的说:“魔祖,是我们懈怠了。” 天妖说:“也不全怪你们。哼,神仙想下凡做人,如来想了却凡心,尔等想到凡间,看来是凡人世界最好啊!好吧,我就消灭如来的根基,打击他的信徒。你们去,给我到现实凡间,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黑云中的众妖魔鬼怪顿时欢欣鼓舞、欣喜若狂,齐声说:“尊魔祖旨意。” 天妖挤出身体内一滴黑色粘稠的液体,在半空中悬浮着。 天妖说:“我的一滴血液,代我入现世凡界,你们听命与他,把凡界变成魔界。如来想在凡界人间栽培取经人,取经传道发展信徒。哼,我要你们除掉他的取经人,让他的信徒看看,罔信的下场。” 众妖魔鬼怪信心满满的说:“我等必不令魔祖失望。” 天妖声音似有些困怠,说:“来日方长。待我修成不死不灭法则,你等随我再战如来。” 第三幕 日。外景:西天佛界。 佛祖如来端坐莲花宝座,众佛、菩萨环绕,远处站立众金刚、护法、力士。 观音菩萨跪拜佛祖如来座前。 佛祖对观音说:“天妖未除,其心有不甘,必会与众妖魔鬼怪,祸害凡界众生。我曾为引导众生向善,选有缘人取经传法,但恐天妖会对其不利,你以凡胎下界,寻找三藏师徒,点化他们求取真经,降妖除魔。” 观音说:“佛祖,天妖魔法高深,只怕我势单力薄。” 佛祖说:“无妨,无妨。” 佛祖本尊闪出一道虚影,款款在佛祖莲花座下拜倒。 佛祖说:“你即我分身。此番替我下界,化身凡胎,指引观音寻访三藏师徒。切记,你有三次凡胎之缘,不到万不得已,你勿要强施大神通,否则肉胎必会消亡,回归本尊。” 分身说:“领本尊法旨。” 佛祖说:“凡界人间,乃末法时代,你去,也即替我修行。结缚解缚一样因地,圣道俗途原是一路。” 分身说:“谨遵教诲。” 佛祖又对观音说:“你尚存妄念,需以凡胎继续修行,寻找三藏及其徒弟,即是修行。” 观音拜倒,说:“弟子受教。” 佛祖似有感慨,不禁说道:“灭魔,当以感化为先,慈悲为怀,是为修行。我等,仍需除心魔。” 分身、观音低头拜倒,说:“我佛慈悲。” 第四幕 日。外景:浙江省舟山市。 某乡镇的一个村子里的一个普通农家。 内景:简陋但整洁的房间里。 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厨房做饭。她看着有四十来岁,面相慈善,头发只简单的梳扎,粗布衣裙。她手脚麻利、动作娴熟的很快做好了两个家常菜,一个烧豆腐,一个放了一点肉炒的青菜,还煮了一锅米饭,煮了一小锅稠粥。 中年妇女将米饭、菜用碗碟一一盛好,摆上外屋正中摆放着的一张老旧的油的发亮的木桌上。接着,她走进里屋,不一会,搀扶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婆婆慢吞吞的走出来,在木桌前坐好。 中年妇女在老婆婆坐稳后,朝门外呼唤着说:“顺仔,快吃饭了。” 一个约六七、岁的男孩从屋外满头大汗的跑进来,坐上饭桌,说:“妈,你安排的活我都干完了。” 中年妇女疼爱的目光看着男孩说:“好孩子。快去洗个手,再来吃。” 男孩乖巧的答应一声,起身去洗手。 中年妇女帮老婆婆盛碗粥,轻轻放在老婆婆跟前,说:“妈,您慢慢吃,小心烫。” 老婆婆呆呆的点点头,但眼神里满是幸福和感动。 中年妇女对洗完手又坐在桌旁的男孩顺仔说:“顺仔,先和奶奶吃。” 顺仔说:“妈,你乘热吃完再去给王爷爷送饭呗。” 中年妇女说:“今天有点晚了,王爷爷肯定饿了,我带着过去一起吃。奶奶吃完,你扶奶奶走走,厨房等我回来收拾。” 顺仔懂事的说:“妈,你放心吧。” 中年妇女进厨房拿出一个竹编的带盖提篮,装好盛了饭、菜的碗碟,又从厨房蒸锅里拿了几片蒸熟的咸鱼,放在提篮的一个菜碟子里。她临出门,将门口鞋柜上的一摞报纸放在提篮盖上,走出家门。 第五幕 日。外景:村里的石板小路。 中年妇女走了百十米远,进入一个半掩着大门的小院落。 院子里的角落,堆积着一些生产、生活物品,虽然破旧,但收拾的干净整齐。 中年妇女伸手推开正房的房门,喊着:“大叔,王大叔,是我。” 屋内传来一个苍老的高兴的男声应答说:“噢,是阿音来了。” 中年妇女阿音抬脚进屋。 内景:房间里。 非常简陋,没什么像样的家具,但收拾的干净整齐。在紧靠窗户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单人床,床上半躺着一个老年男人,约七八十岁的年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左臂掖在被窝里,右手拿着半张报纸,正微笑着看着进门来的阿音。 阿音说:“王大叔,快趁热吃。吃完了看今天的新报。” 阿音边说着,边放下提篮,扶王大叔坐起,腰后给垫了个靠枕。然后,阿音从床头旁的地上拿起一个小炕桌,摆放在王大叔近前,又从提篮中取出饭、菜碗碟,摆在炕桌上,还特意用筷子把蒸的酥烂的咸鱼夹放进王大叔的碗里。 王大叔感动的说:“阿音,又累你不能陪婆婆、儿子吃饭了。” 阿音说:“没事,顺仔也大了,学会照顾奶奶了。” 王大叔说:“你真不容易。顺仔他爸为了躲债,几年都杳无音讯。家中全靠你,还要照顾婆婆,还他爸的欠债。唉,不行这债不还了,他们拿你这妇道人家也没办法。” 阿音说:“不行。债主都是乡里乡亲的,也都是血汗钱,赖账良心可过不去,我必须还。” 王大叔说:“顺仔他爸这么些年不知死活,村东的小沈养蟹也挣了些钱,一直追求你,你不如和他过日子吧。” 阿音低下头说:“他爸也是为了这个家才生意失败的。我想我能每年给债主还些,债主也不逼得急,他爸知道了会回来的。” 王大叔感慨说:“你心地太善良了。从你三年前开始照顾我这个孤寡老头起,平白给你添了多少麻烦,你的日子过的太苦了。你看你,才三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像四、五十岁的老太太一样。” 阿音说:“我觉得挺好啊。我能凭自己的能力,照顾好婆婆和顺仔,还有您,慢慢的还着债,挺知足的。” 王大叔叹口气,什么也不再说,默默的吃着饭。 阿音也不再说什么,殷勤的给王大叔夹着菜。 两个人吃毕,阿音收拾起碗筷,开始帮王大叔收拾房子。 王大叔看着阿音带来的新报纸,偶尔抬头看一眼忙碌的阿音,眼神中流露出感激、心疼、同情、祝福等等情感。 阿音收拾好,说:“王大叔,我要走了,晚上让顺仔带给您虾粥。” 王大叔说:“顺仔还小,早点来,别赶天黑。” 阿音“嗯”的答应了一声。 第六幕 日。外景:村中小路。 阿音遇见几个村里的妇女。 其中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女人向阿音热情的打招呼说:“给王老汉送饭了,今天做了什么?” 阿音笑笑说:“豆腐,炒青菜。” 另一个年纪大一点的阿婆劝说:“阿音,别太亏待自己了。这些年你过的太苦了。” 阿音感激的说:“习惯了也没什么。” 阿音与她们道别,急匆匆的往家里走。 那几个村里的妇女相互说着闲话。 那个年纪大一点的阿婆看着阿音的背影,说:“可苦了阿音了,堂堂的老师做不成,像男人一样跑码头。她也真实在,老公跑了,还管着婆婆、还着外债,照顾孤寡的王老汉,真是菩萨心肠。” 那个身材矮胖的中年女人说:“可不是吗?她买个菜都斤斤计较,省吃俭用的,自己舍不得买个油擦擦,年纪轻轻的像个老太婆,过的太苦了。” 一个脸庞消瘦高颧骨的中年女人说:“这真是何必呢?这年头,亏谁也不能亏待自己啊。好人是不得好报啊,这世道,扶摔倒老人也惹祸上身,谁知道她想图什么呢。” 那个身材矮胖的中年女人说:“你们不晓得,王老汉想讹阿音,阿音以德报怨,悉心照料他,他最后愧疚的给大家说了实话的。” 一个黑壮的中年女人说:“是啊,王老汉都承认对不起阿音,阿音还继续照料他,谁知她有什么目的。最近政府确定王老汉是抗战老兵,每个月发不少补贴呢。阿音图的是老头子的钱。” 那个年纪大一点的阿婆说:“呦,嘴上积点德吧。阿音可不是那样的人。” 那个身材矮胖的中年女人也说:“对哦。阿音起初照顾王老汉时,他可什么也没有。你说,阿音图什么?!” 那两个女人一脸悻悻的表情,不再吱声。 远处的阿音仿佛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身体顿了顿,继续走着,又好像没有听到。 第七幕 夜。内景:房间里。 阿音帮婆婆洗漱,扶上床安顿好。 阿音又哄儿子顺仔睡着。 内景:卧室里。 家具陈旧,装修简陋。 阿音拖着疲乏的身体,躺倒在床上。 她觉得自己累了一天,又困又乏,但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阿音失眠了。 她静静的想着:自己一天最美好的时光,就是晚上躺在床上睡着后做美梦的时候,白天的一切辛苦和烦恼,在睡着后都不存在了,即便在梦中出现,也可能被美梦打跑。呵,自己睡觉可擅长做美梦了。 阿音想着,渐渐的又心烦意乱起来,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一会想起当前的经济困境,想到各种麻烦困难;一会又想到人们当面的劝说、背后的议论,感觉自己很亏、很冤;再想起躲债跑路的老公和乖巧懂事的儿子,心头又升起思念、甜蜜、充实的感觉。 阿音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 日。外景:白茫茫的全是云雾之气的世界。什么也看的不清楚,听的也不真切。 阿音仿佛飘在其中,看不见天空,看不见大地,周围世界,亦真亦幻。 这时,一个男声飘飘渺渺的传来:“这样的生活状态,你满意吗?” 阿音语气不由的带点幽怨,说:“我认真的生活着,那么努力,可生活为什么这样对待我?” 男声说:“这是你的选择,也是命中注定的吧。” 阿音说:“我选择我认。可为什么我的命会这样,这么惨,老天爷太不公平。” 男声说:“你的还算不错的吧。” 阿音说:“不错?!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强加到我头上这样的命运!” 男声说:“因为你被选择了这样的道路,这一切,是修行。” 阿音说:“被选择?修行?” 男声说:“对。人生就是轮回之苦,你在体验,在修行。” 阿音说:“我不明白。” 无声。 第八幕 日。内景:卧室里。 床上躺着的阿音难得的起晚了。 她一睁眼,看着窗帘透出的阳光,说了声:“糟糕!” 她还仿佛沉迷在梦境里不可自拔,头晕沉沉的,身体也飘乎乎的。但阿音知道:自己必须起床、必须清醒、尽快出门了,因为她今天约好了一个住在码头的渔老板,商谈今后供货的事宜,千万不能失约。 日。外景:乡间公路。 路边。阿音因为没能赶上村里人早早出发的便车,一脸焦急的站在路边拦着过往的车辆,希望能搭上到码头的顺风车。 远处,顺着公路边,慢慢晃过来一个人。 那个人一副云游僧的打扮,脏兮兮的,看不出来年龄的大小。 阿音知道舟山群岛因为普陀山,有很多云游的僧人,故她并未在意。 云游僧走近阿音,说:“施主,可否施舍钱粮?” 阿音看看云游僧,不像骗子,心想:自己只装了几十元的零钱,以备不时之需。她又看看自己的挎包,里面确实装着今天去办事路上吃的干粮,阿音可舍不得下馆子。 阿音默默的掏出一张二十元,又打开挎包,取出一包干粮,那是隔夜的剩饭锅巴。 阿音面色羞愧的说:“我只有这些。师父将就着吃吧。”说着,她将钱和食物恭敬的递给了云游僧。 云游僧似乎不敢相信的看着那点钱和锅巴,非常不满的说:“施主,这是打发叫花子的吧?这,这哪是人吃的?” 阿音有点不好意思,说:“师父,钱我只有这么多。干粮虽是隔夜剩饭,但也是血汗所得,请师父将就一下吧。” 云游僧说:“阿弥陀佛。施主,如今生活富足,你勿吝惜身外之物欺辱贫僧。” 阿音脸色变了,但又转而歉意的笑笑,说:“我今天的饭食也是这些,怎的欺辱您呢?这世上也不是人人腰包鼓鼓、顿顿大鱼大肉的。” 云游僧点点头,说:“我看你是朴实良善勤劳之人,不像苦寡之人,为何过得如此艰难?” 阿音略显的不好意思,说:“师父谬赞了。我家里生了许多变故,但生计还过得去,没有多艰难。” 云游僧说:“你信命吗?你想过命运的不公吗?当你做了别人不理解的好事,有人觉得你很傻或者别有企图,你会难过、放弃吗?” 阿音听到云游僧这些话,感觉有些意外,结巴着说:“我,我,命也罢,运也罢,我没有好好想过,这一切我已经看透了。我只是认真做好每件事,认真对待每个人,认真过好每一天,认真对待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和意愿。” 云游僧说:“好一个认真。可生活是真实的,苦,你无奈的受着,罪,你不停的担着,累,你一直的承着,病,你永远的拖着。你以为看透了、看空了就不存在不解脱了吗?最后,你发现,被欺骗的永远是你自己。” 阿音说:“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心甘情愿。” 云游僧微笑着点点头,说:“那过的如此辛苦,你也甘心?或者,你没有思考原因?” 阿音说:“说实话,这位师父,我终日忙碌,生活困顿,早已疲惫不堪,所以我时常想,何时才是尽头?可无论甘心或不甘心,也不管什么原因,生活就是这样。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云游僧感慨的说:“茫茫天涯路,痴痴世人心。命运这个东西,是骗愚人的。你非因忙碌而疲惫,非因烦忧而困顿,只是因为,你的迷茫!” 阿音不服气,说:“我,不怨恨,不落寞,有明确的奋斗目标,每天都安排的满满的,过的比谁都忙碌充实,我哪有时间迷茫?” 云游僧说:“迷茫是精心所思,迷茫是扪心自问,迷茫是内心深处的惊慌无措,迷茫是对既往的不满和对未知的恐惧。如果你有了清净心,自然就生大智慧,觉而不迷。” 阿音说:“我知道,您说的是佛法,可世人谁能没有平常心,何人没有忧思愁?” 云游僧说:“七情六欲,能缚世间,调伏欲解脱,断除爱欲者,说名得涅槃。故,身常行慈,口常行慈,意常行慈。修持达性空无我,方可解脱,入西天极乐世界。” 阿音说:“用时念佛,平时恶魔。积德行善,若只为了进入西天极乐世界,太自私、太功利,这哪里是修佛?!我做什么皆凭本心,也管不了别人怎么说了。” 云游僧双手合十,念叨说:“皆凭本心,出世即入世,你已顿悟。阿弥陀佛!” 随后,阿音身体佛光普现,祥云四起,飞天起舞。经乐齐鸣。 外景:虚空。 云游僧凡胎之上,佛祖虚影现身。 阿音凡胎之上,观音菩萨虚影现身。 观音虚影向佛祖虚影施礼,说:“弟子拜见佛祖。” 佛祖虚影说:“你凡胎在此世间,即非真正的菩萨,虽行菩萨道,也属人天业。你当继续修持自戒定慧,入不生不死解脱境界,方可大成。我当引导你,而你不能代替你。” 观音虚影说:“弟子谨遵教诲。” 佛祖虚影说:“末法时代多妖魔。你以肉身凡胎入世间,不能现法身用法力。你须尽快找到三藏师徒,点化他们去往西天取经。三藏的徒弟在没有彻底顿悟之前也没有大神通,故赠你一部《楞严经》,你当持此以降妖除魔。” 观音虚影说:“多谢佛祖。” 佛祖虚影手指云游僧凡胎说:“现世,他为你师。你入世即为阿音,出世则为观音。” 观音虚影说:“弟子明白。” 佛祖虚影说:“迷人念佛,求生于彼。悟人自净其身,随其心即佛土净。” 话音未落,佛祖虚影渐渐淡去消失。 外景:路边。 云游僧含笑看着阿音。 阿音躬身施礼,说:“弟子拜见师父。” 云游僧说:“善哉,善哉。” 阿音问:“师父,孩子尚小,婆婆亦老,但问家事如何…?” 云游僧说:“孩子父亲自会来处理。” 阿音惊喜,问:“真的?”随即脸色黯然,说:“只是可怜那孩儿。” 云游僧意味深长的说:“你当为天下孩儿。” 阿音恍然大悟,说:“是。” 云游僧说:“皈依法,住心不乱,以戒为师,依法而行,是为修行所遵。” 阿音说:“是,师父。” 阿音好像想到了什么,问:“师父,茫茫人海,何处可寻三藏师徒?” 云游僧说:“开慧根,从本心。修行万里路,只识有缘人。” 阿音似有所悟,说:“弟子明白了。” 云游僧微微点点头,说:“此为修行路,日途多艰难。”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必要时,我会助你。阿弥陀佛。” 阿音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 云游僧渐走渐远,消失。 阿音静默片刻,遂沿路向南方走去。 第九幕 日,正午。外景:广东省广州市。 虽已入秋,但天气依旧炎热,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车流、人群,使得整个城市更加火热。 外景:诗书街福地巷。 观音凡胎阿音穿着印有快递公司名称的制服,戴着头盔,骑着一辆送货的电瓶单车,在巷道里穿行。 阿音一幅干练的模样,但显得风尘仆仆。在南国的明媚阳光下,阿音原本白皙的肌肤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 阿音寻找着货主的住址,心里却想:自己来广州也半年多了,为了生计和找人,就做了快递员这份工作,非常辛苦,但也没有寻找到三藏师徒其中任何一个人的下落,甚至连一点消息也没有打探到。 阿音内心不禁产生深深的失望感和挫败感。 日。外景:福地巷里的一家水果店铺。 店铺的面积不超过十平方米,地方极尽所用,货架摆满各式水果。店铺门口一角竖着的一块板子写着各种水果的品名、价格。 店主是一个年轻男人。 阿音认识他。他叫小彬,北方人,是前几年来到广州的。 店里这时没什么生意,小彬懒洋洋的坐在门口的一个小靠背椅上迷糊着。边上的阴凉处还摆放着两把小竹椅。 小彬看到路过的阿音,很热情的打招呼:“阿音姐,坐下来歇歇,这么热的天。” 阿音汗流满面的看看天,冲小彬笑笑,答应着:“好啊。”她把车停靠路边,坐在一把竹椅上歇着。 小彬拿出点冰镇的西瓜请阿音吃,说:“不要钱。” 阿音推辞,说:“那怎么行呢?” 小彬诚恳的说:“阿音姐,我们都是外乡人,我见你很亲切。而且你一个女人干着送快递的工作,很不容易,就别客气了。” 阿音很感动,说:“谢谢。” 这时,一个年纪约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晃晃悠悠的逛着走来。 他长得不是很帅,瘦瘦高高的,一幅嬉皮笑脸的样子,透着点坏,走路也没个正行,给人赖兮兮的感觉。 阿音认识这个年轻男人,他叫小齐,是在这条街巷里住的一个混混。他整天游手好闲的,也不知靠什么为生。 阿音懒得理他,自顾自的休息着。 小齐走进摊位,随意瞄了阿音一眼,顺手拿起一大块的冰镇西瓜塞进嘴里,又拿起水果摊子最漂亮的一个苹果吃起来,丝毫没有给钱的意思。 阿音有点气愤,忍不住说:“小彬挣点钱也不容易,你怎么老是白吃白拿?” 小齐装出吃惊的样子,说:“大姐,这和你无关吧?” 阿音说:“平日里自诩多么仗义、英雄的,还不是地痞无赖的性子。” 小齐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大姐,我从来不认为自己多好、多正义,我做人、做事只按自己的想法做,管他别人怎么看、怎么说。” 小齐还面露得意、不屑的朝阿音眨巴眼睛,又随手抓了一个牛油果,猥琐的走了。 阿音朝小彬说:“你看看,他白吃白拿你的,你还乐呵呵的。你不义愤填膺的阻止他吗?” 小彬老实的说:“我都习惯了。” 阿音说:“啊,放任这样的地痞无赖?” 小彬说:“什么,地痞无赖?”他摇摇头说:“呃,小齐兄弟可是好人,我这开店的铺子多亏他找的,房租不贵。水果批发也是他帮我联系的,价格比别人的低。我全靠这个养活自己和家人,得多谢谢他,给他感谢费他都不收,多好的人啊。” 阿音很吃惊,看着走远的小齐背影,心里有所感触:啊,这倒是个真正具有善心的人,可以引导引导他,成为我佛中人,帮我寻找三藏师徒。 第十幕 日。内景:一个大排档里。 小齐吃着云吞面。 一个黑瘦矮小的、好像还未成年的打扮像个混混的男孩期期艾艾的走过来说:“齐哥,勇哥在祝寿巷被光头打了。” 小齐听了,眼冒寒光,一阵冷笑,说:“敢打我的兄弟,不想混了。” 他问那个男孩说:“你吃饭了吗?” 男孩摇摇头。 小齐喊:“老板,给他来一碗。帐记我头上。” 小齐慢条斯理的吃完,对等饭的男孩说:“你慢慢吃着。” 小齐出饭馆门。 夜。外景:一条偏僻的小巷。 小齐一个人与几个长相不善、凶悍的满是纹身的地痞打架。 旁边站着一个鼻青脸肿的高高壮壮的年轻男人担心的看着,时不时给小齐帮个忙。 小齐头上流着血,但神勇无比,把那几个与他对打的地痞全部打翻在地。 那几个躺倒在地上直哼哼,没人敢再站起来。其中的一个长的很凶蛮的光头,鼻青脸肿的向小齐求饶。 小齐说:“滚吧。” 光头几个抱头鼠窜。 小齐凶神恶煞般的对旁边站着的高高壮壮的年轻男人说:“勇仔,我说过多少次,出来混,就要狠。斗,必战胜。” 勇仔呲牙咧嘴的说:“齐哥说的对。不过,我们是不是去老黄的诊所看看伤口吧。” 小齐点点头同意,却显得面目狰狞。 第十一幕 夜。外景:广州市馥园巷。 华灯初上。 一个小诊所。 内景:诊所的一间治疗室里。 勇仔一脸淫邪模样,神秘兮兮的对小齐说:“老黄这新来了个女医生,那模样,极品。” 小齐不屑的说:“老子什么样美女没见过。” 勇仔说:“不信,你去瞧。” 小齐说:“没兴趣,老子等着赶紧包扎呢,血都流完了。” 小齐被一个胖胖的大婶护士处理了一下伤口,包扎好。 小齐对勇仔说:“我去抽根烟。” 他走出治疗室。 内景:诊所过道。 小齐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准备点上抽两口。 迎面过来的一个穿着医生白大褂的年轻漂亮女孩,严厉的说:“这里不能抽烟!” 小齐看着这个女孩,瞬间呆滞了,脑海中是震惊、喜悦、激动、不可思议等各种混乱、复杂的思绪情感,甚至出现了前世今生、古代现代、降妖除魔的片段,小齐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彻底混乱不堪。小齐使劲摇摇头,才回到现实,清醒过来。 小齐说:“美女,我看你很面熟啊?好像以前认识吧?” 女孩看着这个脏兮兮、无赖模样的男人,表情高傲、淡然,但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不屑和轻蔑,说:“哼,搭讪也不要用这么老套的话题!” 小齐一脸纯真,说:“我说的是真实的感觉,你没有这种感觉吗?” 女孩说:“有,怎么没有?我深深感觉到,你就是个色狼!” 小齐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喃喃说:“唔,你这样的认识太伤人了,你和我接触久了,就会发现我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女孩说:“我看不用了。你要是个好人,就不要骚扰我了。” 小齐表情显得很尴尬,他想:自己被这个女孩当成坏人了,可这个女孩确实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种陌生但又透露出一种刻骨铭心的感觉,那种亲近而又远隔千山万水的感觉,那种心动而又无法言明的说不清、道不透的感觉,让自己心烦意乱,内心难以平静。 女孩从他身边走过,走的毫不犹豫。 勇仔从治疗室出来,看着小齐,喊:“齐哥,齐哥?你的得上药。” 小齐没有理会勇仔,他只是出神的望着那个女孩的背影,期盼女孩能回头看他一眼,但直到女孩进入一间办公室里,关上门,从他的视线里消失,小齐也没有看到女孩的脸,哪怕只有半张脸。 小齐想:难得自己产生了错觉,或是自己的感觉错了。可女孩明明走了,自己心里就空落落的,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啊。 小齐自言自语说:“我与她,好像似曾相识。” 勇仔看了一眼已经关紧门的办公室,很不屑的说:“切。老套路。” 小齐的内心却陷入莫名其妙的混乱中。 没多久,那间办公室紧闭的那扇门打开了,刚才那个美丽的女孩穿着T恤牛仔裤、肩背坤包出来,向诊所外走去。 外景:诊所门口。 小齐跟着那女孩到诊所门口,他站在诊所门口,留恋的看着那个婀娜的身姿愈来愈远、愈来愈模糊。 外景:街巷的尽头。 那个漂亮的女孩,走的很远了,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知道那个赖兮兮的年轻男人一直看着她,她好像是担心那个男人会跟上来影响她的安全似的,亦或者是觉得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很奇怪, 她边走着,心里边在思索着:这个男人自己从来没见过,但确实有一点特殊的感觉,这个感觉就仿佛双方命里注定的会发生点什么。可是,不对啊,我是妖,怎么可能对人类产生感情呢?他们是我讨厌、报复的对象,我怎会对人产生爱恨情仇呢?我还是找到三藏,吃了他的肉,修行长生不老才是正事。 内景:诊所的医生办公室里。 开诊所的老黄笑着,但笑容里带点揶揄,说:“她叫白晶晶,是前段时间找来帮忙的,但因家中有事,今天辞职走了。” 小齐一脸惊奇和遗憾,说:“啊,走了!去哪儿了?”小齐内心满是懊恼、后悔,心想:早知应当追上去了。 老黄说:“说是要回上海的。” 小齐问:“啊,难道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有没有联系方式,她住哪?” 老黄想了想,也有些吃惊,说:“这几个月,好像她没留下电话什么的,住哪儿,哎呦,好像也没说过。奇怪。” 小齐一脸失望。 老黄意味深长的笑笑,拍拍小齐的肩膀,说:“别想那么多了。” 小齐的心情异常沉重、失落。 第十二幕 夜。内景:一间卧室里。 装修显得很豪华,布置的又很温馨、舒适。 梳妆台前的梳妆椅上,坐着一个女孩,正是白晶晶。 她明显的刚洗完澡,还裹着洁白的浴袍,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坐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如同出水芙蓉般,美丽、纯洁而又安静的坐着,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陷入沉思中。 镜子里雾气渐现,美丽的脸庞渐渐消失,镜子充满了雾气,腾腾的如开了锅般溢出来。 雾气中,出现了新的景象。 内景:摄影棚里。 白晶晶穿着各种漂亮的时装,摆着各种姿势。 一个中年男摄影师不停的赞美模特的漂亮,手中的相机不停的拍照。 摄影师一幅色眯眯的模样,让女助理拿出几片小的不能再小的布片,说:“脱了外衣,拍一组内衣照吧,绝对更棒。” 白晶晶拒绝了。 摄影师说:“你想违背合约吗?你必须按我的要求做!” 摄影师说着,向旁边的一个女助理使眼色,两人准备上前强行脱掉白晶晶身上的外衣。 白晶晶面带寒霜,说:“你这样的人渣,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她盯着摄影师的眼睛,看了几秒钟。 摄影师突然发狂,上前死死卡住女助理的脖子,与女助理厮打起来。 白晶晶从容、优雅的离开摄影棚。 没一会,有人惊慌失措的高声喊:“救火啊,摄影棚失火了。” 内景:卧室里。 回到镜子中。雾蒙蒙的镜子渐渐清晰。 镜子里的美女渐渐变了,变成了可怕的白骨。 白骨看着镜子中的白骨,两个空洞的眼窝竟然流出两行泪水。 镜子又重新变得模糊。 日,阴。外景:荒野郊外的一片坟地。 不时有野鸦飞掠,声声嘶鸣,惊魂动魄。 一个披头散发的小女孩在坟地里,跌跌撞撞的走着,低声抽泣着。她大约五、六岁的年纪,面目清秀姣好,但穿的又脏又破,赤着双脚,身上露出的皮肤如同溃疡一般,烂着,流着血。 有扫墓的人,穿着打扮是古代的样子,看到小女孩的靠近,远远的骂着、驱离着,甚至有人拿石头扔她、砸她。 小女孩躲闪着,仍有石块砸到她身上。她可怜的呜呜的哭着,嘴里哽咽着说:“妈妈,妈妈,我饿。”没有任何人同情她、可怜她。 夜幕降临。外景:寒冷的坟地。 孤苦伶仃的小女孩又冻又饿的昏倒在一个坟头,悲惨的死去,化为一堆白骨。 坟地里多年的阴气、冤魂、孽鬼聚集着,附身小女孩的白骨,白骨终于精成。 内景:卧室里。 模糊的镜子又重新变得清晰,镜子中可怕的骷髅也渐渐变成美丽的面容。 她仍如圣洁的雕像般,安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旁白(白晶晶的声音):“我生来就是妖魔,人们心中的妖魔。” “我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我在有记忆的时候就被养父母抛弃在外流浪了。据说,我的妈妈生我时难产死了,爸爸是谁,我不知道,他也从未出现过,他遗弃了我们母女。” “我不知为什么,别人见了我如同见了妖魔一般,恐惧、厌恶、恶心、躲避。难道是因为我身上的毒疮?这不是我的错!” “我渴望亲情、友谊、善待、关心,可我只得到诅咒、谩骂、驱逐甚至无情的追杀。” “我恨他们,恨那些麻木不仁的人,恨那些无情而狠毒的人,恨那些愚昧无知而丧失善良理性的人。” “我要报复他们,诅咒他们,杀了他们,要带给他们痛苦、悲伤、无穷无尽的恐惧、孤独,就像我曾受过的一切一样。” 第十三幕 日。外景:广州市福地巷。 内景:一个乌烟瘴气的棋牌室里。 小齐和光头等几个坐在一桌打麻将。 小齐说:“勇仔在光孝寺门口吃了亏,被几个乞丐打了。” 光头说:“小齐,我是服你。不过,你那个兄弟长得龙精虎猛,可就是个废柴,一天不干正事,竟惹麻烦,活该他挨打。” 小齐气愤,说:“说什么呐,那几个乞丐,在光孝寺门口见到弱小就欺负,甚至明偷暗抢的,不是什么好人。” 棋牌室老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脖子上挂着粗粗的金链子,手臂上都是纹身,他劝说:“唉,混混找乞丐,五十步笑百步。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还玩古惑仔?” 小齐知道老板以前也是混江湖的大哥,背景深厚,不服气的说:“盗亦有道。出来混,最重要的是讲一个义字。对兄弟义气,为人做事道义。我最看不惯那种欺软怕硬、坑蒙拐骗的人了。” 光头说:“好,好。你说怎么办?” 小齐说:“这个场子一定要找回来。今晚就到那帮乞丐的老窝,打了我的兄弟,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光头旁边的一个年轻文弱的男人面露忧虑神色,说:“齐哥,你别小看了那几个乞丐,他们都是一个地方的老乡,背后可是一大票人,甚至有着拐卖人口、盗窃抢劫的黑道背景。我们惹不起。” 小齐满不在乎的说:“哦,那这样的人渣更不能放过。”他一幅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 老板吃惊且不敢相信状,说:“小齐,你脑子进水了吧,去找死?” 小齐阴险的笑笑,说:“那哪能呢?我们蒙面搞他们,把他们做坏事的证据报到局子里。哈哈,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光头说:“开玩笑啦。我们只会打打、杀杀的,会弄什么证据?” 小齐说:“我们抓住那几个乞丐,暴揍之下,他什么鬼事不招?” 光头说:“哎,反正这个事风险很大嘞。” 小齐说:“你什么时候成娘炮了,怕这怕那的,凡事有我顶着呢。” 光头说:“好,好。闹大了看你如何收场。” 小齐自信的说:“没问题!” 第十四幕 夜。外景:市郊的一片杂乱的自建房。 路边阴影处。 一辆破旧的面包车里。 小齐说:“我搞清楚了,那些个乞丐就租住在前面的这个院子里。我俩先过去看看情况。” 光头问:“有没有狗啊?” 小齐说:“痴线,我在,还怕狗?” 光头看着小齐,一幅就你能的表情。 小齐说:“走啦。” 外景:路边。 小齐和光头默默的走到那栋楼跟前。 光头看着小齐,表情示意怎么进去。 小齐看着不是很高的围墙,跳起来扒住墙头,爬上去,骑在墙头,四处看看,见没什么动静,对光头小声说:“到大门。” 光头轻轻走到院子的大门口。 小齐扒着墙头,轻轻落到院子里。他蹑手蹑脚走到大门口,从里面打开了门锁,轻轻打开大门。 光头闪身进来,悄声说:“别锁。” 小齐和光头不出声,进入院子里自建楼的楼道里。 内景:楼道。楼梯。 地下室传来说话声,和暗淡的灯光。 小齐向下指了指。 两人静悄悄的下到地下室。 地下室的第一道铁栅栏门没锁,虚掩着。 小齐小心推开。 光头紧张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一个门里传出的说话声更明显了,隐隐约约是“什么货,最好的上贡”之类的话。 小齐发现那道门上方竟然是一条窄小的玻璃窗,示意光头蹲下。 光头不情愿的蹲下,小齐踩着光头的肩膀,扶着门框,慢慢站起,从玻璃窗往里看。 小齐的眼睛瞳孔收缩,神情变的惊恐万分。 内景:宽大的地下室里。 灯光明亮。 中间一张医疗手术床,床上躺着个赤身裸体的年轻女人,整个胸腹被打开着眼睛紧闭,不知死活。 一个二、三十岁的黑瘦男人,用一根医用的钩子,扒开那个女人一边的皮肉,如同扒开一扇猪肉,他的另一只手还不老实的玩弄那个女人的乳房。 另一个男人穿着白大褂,仿佛一个医生,拿着手术刀,正忙着摘除那个女人身体里的器官。 旁边一溜长桌上,放着好几个保存器官的特制金属箱。墙边摆放着一排冰柜,其中一个门打开着,往外散发着白色的寒气。 小齐扶着门框,蹲下身子,慢慢的从光头肩膀下地,后背已经湿透。 光头不满的站起来,想甩甩臂膀。 小齐做噤声手势,贴着光头耳朵说:“先出去。” 两人悄悄退到院子里。 小齐说:“他们摘挖人的器官,我怀疑他们是走私器官集团。” 光头吓坏了,身体抖着,说话也哆嗦着:“啊?我们,快走吧。” 小齐异常冷静,说:“他们丧尽天良。我不能不管!” 光头紧张的劝说:“小齐,算了吧,这里面水太深,卷进去太危险了。” 小齐说:“你们怕就别管了,我不会连累你们。” 光头说:“我担心你的安危,你斗不过他们的。” 小齐说:“我明白。我会小心的。此事我不管,我会寝食不安、内疚一辈子的。” 光头说:“我承认你义气,但你正义感太强,这样会吃大亏的。” 小齐说:“我凭良心做人,无愧天地。你不知我心里多舒坦。” 光头无奈的说:“好吧,你要怎么弄?” 小齐说:“你先回车上,立刻给张队打电话。记得说清楚,光几个刑警来不行,要出动特警,他们一定有枪。我先拍点证据。” 光头说:“好吧。那你小心点。” 第十五幕 夜。外景:一栋办公楼。 内景:一间宽大的放满档案架的办公室里。 一个模糊的俏丽的人影不停的在档案架里翻找着一些纸质档案。在靠近门口的一张办公桌上,一台电脑也处于开机状态。 那个模糊的人影身形苗条,面容模糊不清。 内景:门口处。 一根肉眼无法看清的蛛丝,从门缝中钻了进来,无声无息的,仿佛有生命般的一条蛇一样,探头探脑、东张西望。 那个俏丽的身影仿佛觉察到什么,警觉的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 那根蛛丝瞬间贴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个身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好像感觉到未知的危险,加快了手中查阅的速度,时不时的还操作一下电脑。 更多的蛛丝从门缝中钻入,扭曲着、盘旋着,结成一张近乎透明的巨大蛛网。 那个俏丽的身影终有所察觉。在发现那些蛛丝后,瞬间她的身子化为一股白烟,在房间中穿梭,寻找窗户的缝隙。 无奈,窗户的密封性很好,这股白烟屡屡碰壁,显得愈发急躁,四处乱窜。 一个阴冷的女声轻笑,说:“没想到这里竟然遇到了朋友。” 那股白烟问:“你是谁?” 那个阴冷的女声透出点欣喜说:“好纯洁的元阴之气,修炼了很多年吧。呵呵,没想到我的运气这么好,如果吃了你的元阴,我至少可以少修炼一百年。” 那股白烟说:“你来我走,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那个阴冷的女声说:“哼哼,你来,也是图着三藏吧。啧啧,灵智开了果不一般,竟然能想到通过查找生辰信息这种方式找到三藏,看来你也是个有追求的妖。” 那股白烟说:“大家都是妖,何必相互为难呢?” 那个阴冷的女声说:“这话说得好。让我吃了你,我就不会为难你了。” 那股白烟说:“哼,你得有这个本事。” 那个阴冷的女声发出一阵狂妄的笑声,说:“试试看啊。” 说着,蛛网猛地铺天盖地般的向白烟扑了过来,想一下罩住白烟。 白烟轻巧的躲闪开,飘逸、轻灵、空幻。 那个阴冷的女声发出“咦”的一声,好似没有想到,紧接着,蛛网变得异常紧密,犹如实质的麻袋。 白烟左躲右闪,甚至向蛛网发出进攻,如同利刃般的攻击,蛛网噼里啪啦,如同闪电般,但丝毫没有一丝损坏。那些攻击轻易的穿过蛛网,在墙面、家具划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白烟突然变化成人形,撞开房门,夺路而逃。 蛛丝幻化成蜘蛛身人脸美女,看着逃跑的身影,冷笑说:“想逃?没那么容易。” 内景:监控室里。 一排监视器里有几块黑屏。 前面坐着的两个保安看着黑屏的监视器,脸上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一个保安用对讲机说:“老罗,你去六楼看看,是不是线路故障,显示器黑屏。” 对讲机传来一个男声:“收到。我这就去。” 内景:楼道里。 巡楼的保安老罗打着手电,打开楼道的灯,明亮的灯光下,猛然看到一个蜘蛛身美女脸的怪物,顿时惊吓的呆住了。 蜘蛛精一下子扑倒保安老罗,没等老罗发出声来,几秒钟就吸干了他,然后把他的干尸粉碎,如尘埃般的消失。 内景:监控室里。 仍然是几块黑屏的监视器。 夜。外景:办公大楼外。 一股白烟在半空中如被疾风吹赶,一股黑烟随后紧追。 第十六幕 夜。外景:某公园的树林里。 林中一片空地。 一股白烟落地,幻化成人形,赫然是白晶晶,静静的站定。 很快而至的一股黑烟也落地幻化成人形,却是个极为妖艳的美女,站在离白晶晶不远处,打量着白晶晶。 蜘蛛精说:“妹妹,你不跑了。” 白骨精冷哼一声,说:“难道怕了你吗?” 蜘蛛精笑了,说:“看你也是修炼了几百年了,魔祖来了,你难道不知吗?” 白骨精说:“我修炼成功纯属机缘巧合,与你们何干?” 蜘蛛精说:“魔祖有意一统天下妖魔,你竟然敢违背他老人家的意思?哼哼,看我吸取你的元阴。” 白骨精说:“哼,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无非就为了这个。我不会让你得偿所愿的。” 说罢,蜘蛛精美女变形为小牛犊般大的蜘蛛,向白晶晶扑过来。 白晶晶化身骷髅白骨,手脚如刀,与蜘蛛精战在一处。 蜘蛛精道行更深,白骨精渐渐不敌蜘蛛精,暂落下风。 白骨精使劲吐出一口浓浓的白气,很快四周变得白茫茫一片,鬼哭狼嚎,阴气如刀锋般翻滚着向蜘蛛精袭来。 蜘蛛精慎重的大量涌丝形成护甲,保护住自己的身体。 白骨精趁机化作白烟逃走。 白色雾气散尽。 蜘蛛精已恢复美女身,她披头散发,恨恨的说:“自耗元阴逃走了。哼,我迟早会找到你。” 第十七幕 凌晨。外景:一条大街边。 偶尔有车辆急速驶过,但极少行人。 白晶晶脸色苍白,浑身无力,走路踉跄着。她的衣服里,白骨毕现。 路灯渐渐熄灭。 天微亮。外景:大街上。 一辆面包车慢腾腾的走着。 内景:面包车内。 小齐正手忙脚乱的驾驶着。这是他从光头处借来的,准备去水果批发市场帮小彬进货,小彬没有驾驶执照,而小齐以前花了五十元找办假证的办了一个假驾照,也只敢在这个时间开车上路。 车内破旧的收音机放着早新闻:公安部门接群众举报,打掉了一个非法走私人体器官的团伙,抓获数十名犯罪嫌疑人。 听到这里,小齐心里感觉很美,觉得自己做了很光荣、很正义的事,如同英雄一般。 路边没有什么行人。小齐正得意洋洋间,突然眼前一亮,他竟然看到前方不远处的路边,有一个女孩孤独的背影。虽然他只见过那个女孩一面,只看到一次背影,但那个女孩的身影已经牢牢印记在他的脑海中。 小齐又是惊讶又是激动,把车停靠在女孩将要经过的路边,迅速打开车门,跳下车,朝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迎上去,说:“白小姐,真巧,又见面了。” 白晶晶冷冷的说:“我不认识你。” 小齐忙解释说:“你不知道我了,在老黄的诊所,馥园巷的那家,我们见过面的。” 白晶晶一脸厌烦,说:“哦,不记得了。请不要挡我路。” 小齐看着脸色苍白、走路似乎不稳的白晶晶,关心的问:“白小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白晶晶强忍着吸了小齐的阳气的冲动,勉强撑着说:“忙了一夜,身体有些不适。” 小齐说:“啊,那我送你去医院。” 白晶晶说:“不用,我回家休息下就好。” 小齐说:“我送你回去,我这有车。这条路比较偏,出租车少。” 白晶晶犹豫了一下,说:“麻烦你了。” 小齐高兴的说:“不麻烦,不麻烦。我叫小齐。” 白晶晶点点头,说:“我叫白晶晶。” 小齐心里欣喜异常,终于可以接近白晶晶,知道她住哪里了。 小齐热情的打开副驾驶门,扶着白晶晶上车,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开车熟练起来,很快,按照白晶晶说的地址,来到一处高档小区。 外景:小区大门口。 白晶晶和小齐下车。 白晶晶对小齐说:“谢谢。就送到这儿吧。” 小齐看着白晶晶的气色越来越差,关切的说:“你看起来状态这么差,我还是送你到家门口吧,顺便买点什么药。” 白晶晶勉强笑了笑,说:“真的不用了。女人嘛,每个月总有几天,身体不舒服,过几天就好了。不麻烦你了。” 小齐恍然大悟般,说:“哦,我明白了。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来看你。”期望的眼神看着白晶晶。 白晶晶微微点头,说:“那,好吧。” 小齐兴奋的笑了,说:“好。我明天来看你。先给个电话,我好联系你。” 第十八幕 晨。外景:一片别墅区。 各种样式的漂亮的别墅四处散落在茂密的植被从中。 其中一栋别墅修建的极为豪华,有很大的前后庭院。 内景:一间装修摆设极为奢华的客厅里。 已经幻化成人形美女的蜘蛛精惬意的半躺在松软的大沙发上,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分别给她揉肩、捶腿,还有一个年轻女孩端茶倒水。 一个长相清纯的年轻女孩端来一个看起来很高级、漂亮的金属盘子,里面放着一些红红的类似肉块的东西,盘子还冒着丝丝冷气。 那个清纯的女孩用甜美的声音说:“这些都是新鲜的、没有疾病的内脏,请姐姐尝尝。” 蜘蛛精美女看了盘中一眼,说:“不吃了,刚吃了个酒囊饭袋,差点恶心死我了。” 随即她感慨说:“现在的人肉,也不知吃什么长大的,充满了化学品的味道。真怀念以前的肉味啊,那有着天然的醇香。” 那个清纯的女孩说:“姐姐,这些可是不超过十六岁的孩子的。” 蜘蛛精美女说:“算了,赏你们吧。姐就不吃了,减肥。” 那个清纯的女孩献媚说:“姐姐,我们自己办个农场怎么样?” 捶腿的女孩说:“阿幽的这个主意好。” 揉肩的女孩说:“好什么,麻烦。有阿珍控制的器官走私集团给我们供着,多省事。” 那个清纯的女孩阿幽说:“他们有时候不知从哪搞来的恶心东西,吃了就想吐。” 蜘蛛精美女说:“做事不上心,该给他们一个教训了。” 揉肩的女孩说:“也不能全怪他们,最近不知怎么的,他们被警察抓了不少骨干。” 阿幽说:“阿碧尽帮着阿珍说好话。” 揉肩的女孩阿碧俏皮的冲阿幽吐舌头。 蜘蛛精美女说:“告诉阿珍,两条腿的人多的是,不能断了我们的食源。” 阿幽说:“明白了,姐姐。” 蜘蛛精美女说:“你们猜我昨个夜里遇到了什么?” 捶腿的女孩媚笑着说:“一个帅哥?” 阿碧说:“莫不成是姐姐的旧识?” 阿幽说:“对姐姐修行有帮助的奇宝?” 蜘蛛精美女说:“还是我的阿幽猜的不错。纯净的元阴,抵得上我修炼百年,可惜这么好的东西,就让她溜了。” 阿幽说:“能从姐姐手里逃脱,也不简单呐。” 蜘蛛精美女严肃的说:“哼,但她跑不了。你们几个给我听好了,留意一切墓地、太平间、深潭等极阴之地,她一定会去疗伤修炼,这次我不会再让她逃脱。” 几个女孩认真的回答:“是。” 第十九幕 日。外景:高档小区。 内景:一间卧室里。 白晶晶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她想:决不能去墓地了,那里一定有蜘蛛精的眼线。可我怎样补充元阴呢,不行只能吸人真元了,但自己一直是靠天地间的各种阴煞之气修炼,从未想用这种方式提高自己的修为。白晶晶左右为难,觉得这样下去不想方法疗伤也不行。 她正犹豫要不要去墓地冒险,这时,传来敲门声。 白晶晶下床,透过猫眼,看到是小齐在敲门。 她犹豫了一下,打开了门。 小齐像泥鳅一样挤进门。 白晶晶没好气的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小齐嬉皮笑脸的说:“我昨晚悄悄跟着你,后又找人打听的。真奇怪,有人说这根本没人住,我看他一派胡言。” 白晶晶说:“哦,我很少来。经常到处凑合。” 小齐打量房间,说:“呵,你的房子很不错嘛,不住多可惜。” 白晶晶淡淡的说:“借住别人的,不久就打算搬走了。” 小齐问:“喔,那你打算住哪?” 白晶晶说:“没想好。” 小齐试探着问:“嗯,你不是被人包养的吧?” 白晶晶气骂:“你才是呢!” 小齐赔笑脸,说:“啊,对不起,是我瞎想。哦,我给你带了我们街最有名的王妈煲汤,很补的,你喝点。” 白晶晶冷淡的说:“我不需要。” 小齐有些尴尬,说:“那,先放着,你待会想喝再说。” 白晶晶冷冷的点点头。 小齐无话找话,白晶晶的反映很冷淡,没精打采。 小齐说:“你的眼神阴沉的就像北京路那两口古井一样。” “什么?”白晶晶眼睛一亮,问:“什么井?” 小齐说:“古井啊,好多年了,清朝就用的吧。据说有人投井自杀,就再也没用过,现在盖子封着,当文物保护起来喽。” 白晶晶动心了,心想:古井必阴煞之地,说不定是修炼的好场所。 白晶晶对小齐态度热情了一些,说:“我对你说的古井很好奇,它总能让我想到家乡的老井。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小齐问:“现在?” 白晶晶期盼的点点头。 小齐说:“没问题。就是半夜你想去,我都可以陪你去。” 日。外景:一个院子里。 当中,有两口古井。 井口已经被大大的石块紧紧的盖着,边缘细微的缝隙往外透着阴冷之气。 白晶晶见状,惊喜万分。她感觉:这口井阴气极重,是非常好的修炼疗伤之地。 夜。外景:有古井的院子里。 一股白烟从缝隙里进入古井。 第二十幕 日,晨。外景:高档小区。 内景:白晶晶家门口。 小齐敲门,也没有什么反应。他试着给白晶晶留的电话号码打电话,电话关机。 小齐心里不安,在白晶晶家门口蹲靠着等待。 等了不久,白晶晶回来了。她经过一夜的修炼,精神状态好多了,但还显得病病殃殃的。 小齐激动的站起,说:“晶晶,我想约你吃早茶。没想到你起的这么早,你是去晨练了?” 白晶晶厌烦小齐老来打扰她,但又受其恩惠,不好意思太绝情,诚恳的说:“我很感激你。现在我很好,你不用这么照顾我。” 小齐有点激动,说:“晶晶,我想我们之间存在点误会。让我请你吃顿饭,解释一下,你就了解我这个人了。” 白晶晶脱口而出说:“几百年的误会能消除?” 小齐楞了,问:“啊?!” 白晶晶也愣住了,心想:自己怎么会冒出这样的话。她接着解释说:“噢,我是说,你只是个混混,除了打架,还会什么?连个正式工作也没有吧。你,有房吗,有车吗?” 小齐有些尴尬,说:“晶晶,我虽然没房,没车,也没什么正式工作,但我还年轻,一直寻找着一切有可能赚钱的机会。” 白晶晶显得不屑的说:“哼,我们就是两条道上的人,不会有什么交集。吃饭就不用了,以后也别叫我晶晶,我们不是很熟。” 小齐心里很失望、难过,心想:自己真实自作多情了,白晶晶也绝不是与自己有什么前世今缘的人。 小齐说:“好吧,我承认自己配不上你。但我是真心与你交往的,我也始终觉得你不是那种庸俗的女孩。也许我的感觉有误。再见!” 白晶晶说:“好!如果有缘再见,我会看你是不是真心的。” 白晶晶进门,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小齐看着紧闭的门,若有所悟,慢慢的走了。 白晶晶坐在沙发上,静静的想了一会,她突然感觉到自己伤害了小齐,心里竟然产生了一丝丝内疚感,她很奇怪:自己竟然会动了真情。 第二十一幕 夜。外景:一条背巷子里。 小齐喝的醉醺醺的,走路摇摇晃晃。 几个男人前后堵住了小齐的路。 小齐酒醒了一半,冷静的问:“哪条道上的朋友?我一来无财,二来,与你们无怨吧。” 他们冷笑着拿出一尺多长的砍刀。 几个男人之后出现的一个领头的男人低声说:“砍死他。” 几个男人举刀冲过来。 小齐与他们搏斗,打倒了他们。 那个领头的男人拿出一把手枪,指向了小齐,语气平淡但充满威胁的说:“你猜,我会不会开枪?” 小齐依言站定,他见过真枪,看出来那人手中拿的绝对是真家伙。 小齐问:“你们什么人?” 那个男人说:“我真想爆了你的脑袋,报答你多管闲事。” 小齐说:“明白了。有种就开枪!” 那个男人说:“可惜我不想弄得血淋淋的,搞脏了自己的衣服。” 后面有一个男人拿棒子一下打晕了小齐。 那个男人说:“绑紧了,拉到三号地点处理了。” 地上哼哼哈哈爬起来的一个男人恼怒的踢了地上昏倒的小齐一脚,骂骂咧咧的说:“便宜这小子了。我真想把他一点点敲碎,害死我兄弟。” 那个男人说:“这家伙浑身都有用处,浪费可惜啊。” 几个男人纷纷揉胳膊揉腿的站起来,说:“大哥说的是。” 这时,远处的黑暗中走过来一个模糊的倩影。 一个男人紧张的问:“什么人?” 另一个男人淫笑着说:“是个女人。” 突然,一阵白雾朦朦。 那几个男人顿时感觉浑身冰冷刺骨,什么也看不见了。 那个领头的男人惊慌的喊:“怎么回事?” 几个男人很快神智不清, 小齐躺在地上,迷迷糊糊睁眼,看到一个朦胧熟悉的身影,又昏了过去。 不一会,几个警察来了。 一个中年男警察扶起小齐,奇怪的说:“一个女人打电话给我,说这里打架,打死人了,没想到救了你。” 小齐自言自语说:“一定是晶晶。” 警察的神情显得莫名其妙。 第二十二幕 日,黄昏。外景:一处高档餐厅。 内景:一个雅座里。 小齐和白晶晶就坐,餐桌上摆放着几盘菜,有龙虾、鲍鱼、燕窝羹等。 小齐说:“我知道是你。这次,无论如何我要请你吃顿饭,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白晶晶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语气平淡的说:“你也帮过我,我们扯平了。” 小齐说:“不,不。你这可是救命之恩,我请你吃十顿饭都不够!” 白晶晶好像看穿了小齐的心思,笑了笑说:“这样请十次,你不就破产了?” 小齐看着白晶晶甜美的笑容,心里舒畅极了,咧着嘴“嘿嘿”笑,说:“只要你愿意,我倾家荡产也无所谓。” 白晶晶内心微微有点感动,只是说:“快吃吧,别浪费好东西。” 小齐喜笑颜开。 夜。外景:热闹的北京路步行街。 小齐和白晶晶散步。 小齐问:“你有梦想吗?” 白晶晶像一个普通女孩一样说:“当然。住着大房子,开着好车,做着喜欢的事,还能经常环游世界。” 小齐不甘的问:“就这些?” 白晶晶说:“嗯…,当然还有一个爱我的、我也爱的男朋友,和一些志趣相投的朋友们。” 小齐说:“这也是梦想?” 白晶晶说:“做梦都想,难道不是吗?” 小齐说:“这好像只是努力奋斗的方向结果。我说的梦想,诸如为了解救全人类、实现人类和平安宁什么的。” 白晶晶听了忍不住哈哈笑起来,语气不禁带有一丝嘲讽的意味,说:“你几岁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小齐有点脸红,说:“可我真这样想。” 白晶晶打趣着问:“现在还这样想吗?” 小齐认真的说:“是啊。不过现在还要加上一点,与你一起。” 白晶晶说:“后面倒挺让我感动的。前面的梦想,你自己吧。” 小齐说:“嗬,你是不是觉得我挺纯真的?” 白晶晶说:“我真心觉得,你,挺,傻的。” 小齐感觉不被理解,脸上有一点失落的表情,他无奈的说:“这样想,真的很傻吗?” 白晶晶俏皮的看着小齐,说:“傻。不过,你有没有骗人,让我看看你的心吧。” 小齐说:“我真想掏出给你看呐。” 白晶晶似笑非笑的问:“你为什么不能掏给我看看?” 小齐楞了。 白晶晶说:“嗨,逗你玩呢。你不用掏心掏肺的,我自己可以看。” 说着,白晶晶盯着小齐的心脏部位看。 小齐不明所以,一动不动。 内景:脏腑之中。 白晶晶站在一颗跳动的心脏旁边,看着小齐的心。 (白晶晶旁白:我看到你因为童年的不幸、少年的艰辛、青年的拼搏而想改变世界,实现人人平等,真诚友爱的心。) 白晶晶的内心有了很大的触动,她感觉到了小齐的真诚、纯粹、圣洁。而且,她第一次感受到一种情感,爱。 外景:步行街上。 白晶晶突然很感动,对站着不动的小齐说:“你,真傻的可爱。” 她快速的在他的脸上轻啄一下,竟然感觉非常害羞,赶紧跑开了。 小齐愣在原地,转而激动兴奋的跳起来,他想:她开始接受我了。真好开心! 第二十三幕 日。外景:福地巷。 内景:水果店里。 小彬说:“齐哥,这次你又帮了我,我给你送两箱高档进口水果尝尝。” 小齐说:“水果就算了,还是折现吧,几百都行,你自己看着给。” “啊?”小彬一时对小齐的变化显得措手不及,问:“你这是,手头紧?我可以给你借个一、两万,什么时候有钱了再还。” 小齐说:“不是。我要认真的赚钱了。” 小彬一幅明白的表情,说:“那,好吧。”小彬从身上掏出一摞钱,数了数,说:“我这里暂有一千。” 小齐毫不客气接过,说:“谢了,兄弟。” 小彬颇为无奈的摇头。 路过的送快递的阿音看见了这一幕,她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满和揶揄,说:“嘿,开始要钱了,像黑社会收保护费似的。” 小齐说:“怎么了,大姐,我收点他们的感谢费不行?” 阿音说:“你认真凭自己的双手挣钱啊!这样要钱算什么,你以前可不这样。” 小齐说:“我,我要买房。” 阿音看着小齐笑了,笑容中满是怀疑,说:“你没病吧?浪子一个,怎么会想起买房?” 小齐说:“我要给晶晶一个家,一个遮风避雨温暖的家。” 小彬插话说:“喔,晶晶?齐哥,你恋爱了?” 小齐说:“对。那是一个唯一让我动心的姑娘。” 阿音问:“哪家的姑娘?按摩店的还是夜总会的,肯定也是个太妹,长什么样子?” 小齐说:“不是,人家可是正经好姑娘。” 阿音奇怪,说:“你这个样子,还会找到正经好姑娘,正经好姑娘会找你?” 小齐愤怒,说:“你们对我偏见太深。” 小齐生气的走了。 阿音看着小齐的背影,说:“呵,任何人都难过情关呐。” 第二十四幕 日。外景:繁华的大街。 小齐约着白晶晶逛街,看电影。 内景:一个干净的茶餐厅。 小齐和白晶晶相对而坐,面前的餐桌上摆放着他们点的饭菜饮料。 小齐竭尽全力逗白晶晶开心,两人相谈甚欢。 小齐说:“我攒了些钱,在诗书巷看中一套房子。虽然有点旧,有点小,但那环境好,干什么方便。” 白晶晶说:“唔,比乱花掉好。” 小齐说:“我决定,房子落你的名。” 白晶晶内心有些感动,她知道广州的房子可不便宜,也知道小齐挣钱不容易,说:“随便爱一下就行了吗,你为什么那么走心?” 小齐深情的说:“因为你带走了我的心。” 白晶晶说:“你看起来贼精的,怎么那么笨?” 小齐傻傻的说:“我的心太小了,爱上一个人就干不了其他任何事了。” 白晶晶脸上浮现出被爱的甜蜜、幸福的表情。 第二十五幕 夜。外景:一片别墅区。 那栋有很大的庭院豪华别墅。 内景:客厅里。 那个年轻女孩阿幽向化身美女的蜘蛛精报告说:“姐姐,小的们在一处古井附近发现了一个阴气极重的女人,有可能是您说的那个妖。” 蜘蛛精惊喜的问:“是吗?” 阿幽说:“是。她最近晚上都会进入古井里。” 蜘蛛精若有所思的说:“古井必是个极阴之地。我倒忘了这样的地方,这小妖倒很聪明。” 阿幽说:“小的们每次都想跟踪她,但她总是化作一股白烟飞走,小的们追不上。但有一次,她却变成人形,救了一个凡人男人,与他有亲密交往。” 蜘蛛精说:“呵呵,有意思。妖难道爱上了凡人?” 阿幽说:“我们后来跟踪,那个凡人送她回家,找到了她的落脚之处。” 蜘蛛精得意的哈哈大笑,夸赞说:“做的好。今晚我就去会会她,可不能让她再跑了。” 阿幽说:“姐姐放心。小的们无处不在,无论她跑到哪里,我们也可以找到她。” 蜘蛛精满意的点点头。 第二十六幕 夜。内景:卧室里。 白晶晶倚靠在床头,回想着小齐和她的一幕一幕,她轻轻自言自语:“原来你真的爱上我了。” 白晶晶感觉到了小齐的爱,深入内心。她想:自己第一次被人真正的爱,心里好温暖,感觉好幸福。但问题是,自己该怎么办,自己是妖,从来没有被人真正爱过,他是爱我的这幅皮囊,还是爱包着这幅皮囊的我? 突然,白晶晶神色有异,她感觉到不妙,内心非常不安。 白晶晶仍不住问:“谁?” 蜘蛛精的声音:“你的老朋友。” 白晶晶瞬间化作白烟,笑里藏刀的说:“蜘蛛姐姐?” 蜘蛛精的声音:“呵,还记得我。” 白晶晶说:“姐姐何必苦苦相逼呢。” 蜘蛛精的声音:“唉,谁让姐姐爱死你这一身元阴呢。” 白晶晶说:“吸食他人修炼的元阴,你也不怕遭报应!” 蜘蛛精的声音:“哈哈哈,笑话。我没听说过妖还怕报应的。” 白晶晶恨恨的说:“好,那就来吧。” 蜘蛛精在房间里现身。 白晶晶化身白骨精与蜘蛛精在屋内展开大战。 白骨精实力不足,渐渐落下风。 内景:单元楼道里。 小齐穿着整齐,手里拿着鲜花,还拎着一兜水果,站在白晶晶家门口。 他整理下自己的头发衣着,敲门。 “咚、咚、咚。” 小齐心里奇怪:咦,刚在楼下见到亮灯啊。 他继续敲门,“咚咚咚。” 他听着屋里仿佛有动静,遂使劲敲门。 蜘蛛精卷开屋门。 小齐被一阵风莫名其妙的吸进房间,房间里黑着灯。 小齐奇怪的喊:“晶晶,晶晶。” 灯亮了。 屋里家具、摆设因为打斗,已经乱七八糟、一塌糊涂了。 白晶晶靠在墙角的一处柜子,脸色苍白,气喘吁吁。 小齐赶紧走过去,问:“这,这发生了什么事?” 白晶晶焦急的说:“你怎么来了,快走!” 小齐不解的问:“晶晶,你怎么了?” 白晶晶语气不善,说:“叫你走!” 她欲伸手推小齐。 蜘蛛精阴冷性感的说:“来了,就别走了。” 房间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小齐闻声转头,发现身后不远站着一个妖娆性感的美女,魔鬼般的身材,勾人的眼神。 小齐吃惊的问:“晶晶,她是谁?” 晶晶凄惨一笑,对蜘蛛精说:“我求你放过他,我随你处置。” 小齐问:“什么意思?你欠她?我可以帮你啊。” 蜘蛛精听了哈哈大笑,说:“啧啧,好一对鸳鸯,情深意切,真让人羡慕啊。噢?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你看看!” 瞬间,美女变成一只巨大的蜘蛛,但竟然是刚才长相妖媚的人脸。 小齐枉自小胆大包天,也不禁眼睛直了,眼神呆了,简直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个硕大的美女头蜘蛛舞动着八只长足。 小齐说:“这是什么东东?” 白晶晶说:“她是妖魔。” 蜘蛛精说:“难道你不是?呵呵,今晚我可以大吃一顿了。” 小齐把手中的水果砸向蜘蛛精,又抄起旁边的一个花瓶扔过去,喊:“甭跟我装神弄鬼的,敢欺负晶晶,我弄死你。” 蜘蛛精感觉砸过来的东西打在身上还挺疼的,多久没有感觉疼过了,凡人砸的,应该不会疼的,她顾不得想这么多,因为她太气愤了,这个小小的凡人竟然敢藐视她,说她装神弄鬼,把妖不当妖,太特么生气了。 她气急败坏的扑上来,想一口就撕了小齐。 白晶晶闪电般的拉过小齐,朝大门口跑,故技重施,回头往追来的蜘蛛精吐出一口浓浓的白气,瞬间化作利箭,向蜘蛛精飞去。 蜘蛛精猝不及防,大惊失色,急忙顾着躲闪。 白晶晶拉着小齐开门向外冲去,小齐还顺手带上了大门。 蜘蛛精躲开了白气凝结的利箭,利箭竟然穿墙而出,不知射向哪里。 蜘蛛精追,却一头撞上了小齐带上的大门。 蜘蛛精大怒,四只长足把门硬生生的从门框上拉扯下来。 对面邻居的做着面膜的中年妇女开门看动静,看到蜘蛛精扯开大门的那一幕,吓呆了。 蜘蛛精的一根蛛丝直戳那个女人的心脏,她的心脏瞬间衰竭,人如同疾病发作死亡。 外景:楼栋单元门口。 白晶晶拉着小齐已逃出单元门。 正好楼下一辆车正要起步,小齐拉开车门,与白晶晶上车。 司机正要扭头疑惑不满的刚要开口责问,白晶晶不知从哪抽出一把阴森森、白晃晃的似骨似玉的利刃,架在司机脖子上,寒冷的语气说:“快走!” 司机吓得立刻踩油门,车“嗖”的蹿出去了。 车刚走,蜘蛛精化身美女追下来,看着走远的车,化身黑烟追求。 第二十七幕 夜。外景:车水马龙的街道。 内景:车内。 司机说:“大哥、大姐,你们这是搞什么,我就跑个黑车,真没钱。” 小齐从口袋里翻出几百块钱,说:“我这有钱。”他点了三百块,递过去,说:“我们不是坏人。你把我们拉到福地巷。这些钱,你拿着。” 司机高兴了,说:“好。” 白晶晶已经显得无精打采、萎靡不振了。她强撑着说:“不,我们分开,会连累你的。” 小齐说:“不行,我要保护你。” 外景:福地巷。 车开到巷口时,阿音刚送完最后一单快递,电瓶车也没电了,她疲倦的推着走。 小齐看到,喊:“停车。” 小齐拉着白晶晶下车。 车闪电般的开走了。 小齐白晶晶问:“能不能自己走?” 白晶晶点点头。 小齐赶紧上前殷勤的帮阿音推电瓶车,对阿音说:“阿音姐,你辛苦了。商量个事行吗,我的朋友能在你那里借宿吗?” 阿音没反应过来,说:“啊?” 小齐说:“我的朋友,白晶晶。她出来急,没带身份证,也没钱,暂时没有住处,去我那里也不合适,你看,能不能在你那里凑合一下?” 蜘蛛精追来了,一团黑烟在黑夜中,谁也看不清她。 她看着小齐和白晶晶,心想:这下你们往哪跑?正要靠近,阿音一直揣在身上的《楞严经》瞬间亮起佛光,一束光芒射向黑烟。 夜空中的黑烟吓的急忙后退。 白晶晶觉察到,惊诧的浑身发抖,不敢靠近阿音。 阿音也似有觉察,朝蜘蛛精来的方向随意的看了一眼。 蜘蛛精惊吓,飞速逃跑了。 阿音又看着白晶晶,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 白晶晶更是瑟瑟发抖,站都快站不住了。 这些的发生也就一眨眼的功夫,《楞严经》发出的佛光,凡人看不见,小齐一无所知。 阿音看着瑟瑟发抖的白晶晶,友善的笑着说:“有什么不可以。我一个人住也怪没意思的,有个说话的伴挺好的啊。” 小齐高兴的说:“谢谢阿音姐。都说你菩萨心肠,果不其然。晶晶,你先暂住阿音姐家。” 白晶晶惊恐的说:“不,不麻烦了。我另外找地方。” 阿音说:“别客气,我不怕麻烦的。” 说着,阿音亲热的扶住快要晕倒过去的白晶晶。 白晶晶恐惧极了,想躲也无法躲开,但阿音拉住她后,她竟然没什么事情。 白晶晶心里很奇怪:这个阿音姐身上一定有什么降魔的法宝,但为什么对我没有作用呢?我如果不住她这里,能住哪呢?住哪蜘蛛精都会找来,住她这,蜘蛛精好像很害怕。这个阿音姐是什么人?白晶晶百思不得其解。 白晶晶住到阿音租住的房子里。 第二十八幕 日,晨。外景:巷子里的早餐摊点。 阿音遇见买早餐的小齐。 阿音问:“你这么早,就是给她买早餐?” 小齐有点脸红,说:“喔,你肯收留她,我很感谢你。她好像身体不好,我怕她不吃早餐影响身体恢复。这些是买给你们吃的,这就准备送去。你怎么起的这么早,晶晶起来了?” 阿音问:“你很喜欢那个晶晶,你爱上她了?” 小齐扭捏,说:“她是个很好的女孩。” 阿音笑了,说:“我不是说她不好,可你对她了解吗?” 小齐说:“有感觉,慢慢了解,爱情难道不是这样?阿音姐,你不会没谈过恋爱吧。” 阿音说:“恋爱的甜蜜是短暂的,更多的是平凡和痛苦。” 小齐说:“听你说的这么有哲理,看来也是经历了爱恨情伤的。” 阿音说:“谁人没有感情啊。你既然爱她,就不要再整天打打杀杀混日子,有什么意义,找个正经事做。” 小齐说:“我自小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长大,虽然混着,但我敢拍着胸脯说,我仗义、正直、善良,没做过亏心事。” 阿音说:“是。我相信。可你爱一个姑娘,就要给她一个平稳安定的生活。那么前提,你也要有一个稳定的收入啊。” 小齐说:“我曾经做过。那个公司经理吃人家一个刚毕业大学生的豆腐,我能看着不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别说我好斗,我实在看不惯他们欺负人。” 阿音试探着说:“你就是正义感太强,以后你会吃大亏的。” 小齐说:“看着不平不管,我心里真难受。我记事之起,就在孤儿院。孤儿院里受苦,出来社会上流浪,书没读多少,但道理我非常明白,不该做的事我绝不做,这也是我做人的基本原则。其实我老吃亏,也不在乎了。” 阿音满意的点点头,说:“那,你去干一件真正有意义的事吧。降妖除魔,维护正义。” 小齐说:“阿音姐,你大清早说胡话。这个世界坏人多的是,唯独没有什么妖魔。” 阿音说:“你能解释昨天在晶晶家发生的事吗?” 小齐说:“晶晶给你说了?那些人是什么人,要债的还是晶晶得罪了他们?” 阿音摇头,只是说:“她没说,我也没问。但你不觉得奇怪吗?晶晶没有给你说过她自己吗?” 小齐说:“有什么奇怪的,也许是我酒喝多了,或没睡好,精神恍惚,昨晚的事太突然了。” 阿音说:“即如此,好吧。”她接着说:“早餐我吃过了,你去吧,有空不妨问问她。” 小齐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第二十九幕 夜。外景:巷子里。 小齐一个人还在慢慢走着。 夜已深,没有什么行人了,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辆。 小齐回想着早上与白晶晶的对话。 内景:一间小卧室里。 白晶晶坐在一张低矮的床铺上。 小齐则坐着一个小木凳。 小齐问:“她到底是什么人?什么妖魔?你告诉我,我好帮你。” 白晶晶脸色难看,没有出声。 小齐说:“你的精神状况更差了,身体有什么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白晶晶无法启齿告诉小齐自己是妖的事,只是说:“你别问了。让我静静!” 小齐无奈,说:“你先好好睡一觉。” 外景:巷子里。 小齐对白晶晶对他忽冷忽热而烦闷,心想:晶晶到底发生了什么,跟什么人搅在一起了,那个装扮成大蜘蛛的女人是耍把戏的吗?问晶晶又得不到答案。 外景:巷口。 不知什么时候摆起一个小食摊。一张破桌,几把长条凳,一个三轮车上放着操作台。 一个年纪挺大的男人忙乎着什么,可并没有一个顾客。 小齐慢慢走近。 那个男人(云游僧)看见小齐疑惑的走过来,微笑着说:“小兄弟,寒冷的冬夜,过来,喝口酒暖暖胃,抽口烟暖暖心。” 小齐说:“老伯,这么晚了,您还忙着,有客人吗?” 老伯说:“你不是吗?” 小齐拍拍口袋,说:“我可没装钱。” 老伯说:“没关系。我看与你有缘,我请你。” 小齐觉得不可思议,说:“您挣钱那么辛苦,用不着吧。” 老伯说:“你就当陪陪我这个老头子说说话吧。” 小齐犹豫着。 老伯期盼的眼神看着小齐。 小齐说:“哦…,好吧。”说完,他坐在小破桌旁的长条凳上。 老伯高兴的说:“来,尝碗云吞面。”说着,他在操作台上忙乎了不到半分钟,给小齐端来一碗面。 小齐尝试吃一口,心想:哇,自己从未吃过这样美味的云吞面。 老伯说:“怎么样,味道不错吧。在我没有干这个职业前,我一直想开个云吞面馆的。” 小齐疑惑的问:“您,这不是卖着云吞面吗?” 老伯说:“呵呵,这只是偶尔兼职,卖与有缘人。偶然是必然,巧合是机缘。” 小齐听的糊涂了。 老伯继续说:“小兄弟,我看你愁容满面,定是为情所困。” 小齐不禁说:“啊,这您也能看出来?” 老伯说:“当然。世间烦恼皆因情而生,因死而终。生生死死、爱恨别离,都是因果。卿卿我我、相爱相杀,都是皮相。” 小齐语气透露出不服,反驳说:“这种宿命论,我可不信。” 老伯问:“那你相信这世上有妖魔鬼怪吗?” 小齐听着老伯的话,突然感到椮的慌,忍不住四周看看,毕竟那个美女蜘蛛人的印象太过深刻,虽然他至今认为那是人装的,但总感觉后背发凉。 老伯等着小齐的回答。 小齐口气有点色厉内荏,说:“不信。” 老伯笑了笑,说:“我也不信。可是,《礼记》有云,众生必死,死必归土,此之谓鬼。唐朝道世法师所撰《法苑珠林》,详细介绍了世间的鬼神。佛教也将众生按其欲念和存在的形式而分为欲界、色界、无色界三种,统称为三界。居住在欲界的众生,从下到上,又可分为地狱、饿鬼、畜生、人、阿修罗、天等六道。所以想想,鬼道众生无非是六道中的一道而已。” 小齐听的云里雾里的,说:“老伯懂的还挺多啊,看来对此道有研究。” 老伯说:“鬼神之道也是佛学知识里的一部分。世人很多学佛,却不能正确看待生死,一味的迷信鬼神。遇到事情不能用因果的眼光看待,不能用佛法去对治,反而去求神问卜,甚至去迷信有种种鬼通的妖人、大仙,实在是愚昧至极。他们都是邪信、愚信、迷信、罔信。” 小齐说:“您老人家信佛?” 老伯反问说:“你看呢?” 小齐说:“我觉得您应该是个得道高人。反正您有您的信仰,我有我的原则。” 老伯感慨的说:“说得好。可原则是什么?什么又是我们追求的终极呢?” 小齐挠挠头。说:“我没考虑过。” 老伯笑了笑,说:“世间百态,有些事无奈的令佛也无奈,而有些事离奇的连佛也无法想象。” 小齐拍腿说:“对。爱情这个东西就是,什么都可能发生。” 老伯说:“是啊,人爱上妖,鬼恋上仙。” 小齐说:“什么?”他心里想:这个老头子竟在这瞎胡扯。 老伯继续自顾自说:“他们都具有一幅人类的皮囊。” 小齐彻底茫然了。 老伯仍在说:“所以,世间哪有什么妖魔,神魔鬼怪只是人的幻象,人心入魔即成魔,人心向佛即成佛。” 小齐实在不知老伯所云,忍不住问:“您到底说的什么意思?什么魔啊佛的,这不都是人自己想出来的吗?” 老伯满意的点头笑笑,说:“是啊。你看他们真实存在,他们就真实存在的。你看他们是虚无的,那你就是镜中的印象。人有七情六欲,神魔也有悲欢离合。从本性这一点来说,人与神魔无分高低区别。” 小齐说:“我不明白。” 小齐心里实在不愿再与这个老伯聊了,觉得老伯竟说些神经兮兮的话。 他接着说:“不过,您这云吞面味道真不错。” 小齐看着自己吃干净的碗,搜遍口袋,把自己带着的一块廉价的石英表放在桌上,想着足够抵碗面钱,说:“有机会一定再来尝尝。但我可不白吃。再见,老伯。” 说完,他起身就走。 老伯没有拦他,只是自言自语说:“很多人,用时阿弥陀佛,弃时束之高阁。你不念佛,但佛在心中。” 小齐扭回头看着念叨的老伯,小声嘀咕说:“什么嘛,不会是个脑子有病的吧。” 老伯念曰:“悲欢离合,缘起缘落,时辰未到,前因后果。” 小齐小声念叨着:“神经呐!” 第三十幕 夜。别墅区。 内景:豪华别墅的客厅里。 蜘蛛精化身美女半躺在沙发上,几个女孩站在周围。 阿碧刚要靠近蜘蛛精想说什么,蜘蛛精呵斥:“走开,有什么事等会再说。” 几个女孩噤若寒蝉。 蜘蛛精思索着、猜测着:那个女人叫阿音姐到底什么人,身上到底有什么佛家法宝,威力如此巨大?那个凡人叫小齐的怎么可能砸疼我呢,他是什么身份?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蜘蛛精自言自语说:“要不是我警觉,闪得快,那束佛光差点打伤我。不行,此仇我非要找他们报。可是,那佛教法物实在厉害,我还是向牛爷禀报一声。” 她想着,吩咐说:“阿碧,拿我的电话来。” 阿碧恭敬的说:“是,姐姐。” 没一会儿,阿碧来到蜘蛛精近前,递过去一个精致漂亮的手机,陪着笑脸说:“这个凡人的科技产品和妖法结合,不用身份证,没有通话记录,凡人也无法监测到,又不用自己费劲施法,真很神奇啊。” 蜘蛛精点点头,说:“你这个事办的好。” 阿碧欢喜的说:“谢谢姐姐。” 蜘蛛精摆摆手,阿碧知趣退下。 蜘蛛精拨打电话,声音娇媚发酥,说:“喂,牛爷,我是珠珠。” 电话里传来底气十足、雄厚的男中音声:“哦,珠珠。上次双修,这么快又想我了?” 蜘蛛精说:“讨厌,你好坏。” 电话里的男声:“呵呵。我给你度的元阴,够你消化一阵了吧。” 蜘蛛精说:“当然。牛爷,对您来说只是身上的一根汗毛,对我们这些小妖,可是享用终生呐。” 电话里的男声:“呵,小嘴真甜,下次多给你点。” 蜘蛛精说:“谢谢牛爷。噢,有个紧要事,我向您汇报一下,我想我可能发现了跟三藏有关的情况。” 电话里的男声:“什么?”他的语气透露出慎重、严肃,“详细说说。” 蜘蛛精说:“嗯。事情是这样的…” 电话打完。 蜘蛛精顿时显得信心百倍。她吩咐:“你们几个过来。” 几个女孩靠近。 蜘蛛精说:“先找那个小齐试试。” 一顿安排。 第三十一幕 日,晨。外景:街边。 小齐从一间大排档吃完早餐,急匆匆的去路边开光头那辆面包车,他打算去找批发市场的兄弟,开一个精品水果店。 一辆车从小齐身旁驶过,停了下来。下来两个漂亮女孩,其中一个对着小齐吹口气,小齐晕倒,两个女孩把他弄上车,车很快离开。 这一幕,被一个路过的街坊看见。 外景:街边。 那个街坊一幅猥琐的表情,对阿音说:“很奇怪,从未见过那两个女孩,小齐真有艳福。” 阿音听了,眉头紧皱,顾不上去送货,赶紧往家去。 内景:房间里。 阿音问白晶晶:“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白晶晶期期艾艾的说:“小齐前些日子举报了一个贩卖人体器官的犯罪团伙,会不会…” 阿音说:“不行,我得去派出所报案。” 阿音急匆匆的出门去。 白晶晶坐在屋内,神情发呆,内心煎熬,她清楚的明白,小齐一定是被那蜘蛛精抓走了,肯定会折磨他,要逼我出来。可自己的伤还没好,去了也没用。她想着小齐,流出泪来。自己的生命中出现的一个爱自己的人,决定为救小齐,宁可放弃自己修炼的元阴,宁愿化身一堆白骨。 白晶晶下定决心,毅然出门。 第三十二幕 夜。外景:黑乎乎的一片山岭。 一个山谷中的护林员小屋。 内景:小屋内。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吃着简单的饭菜,突然出现一群蜘蛛,吐丝,蛛网铺天盖地的。 护林员大惊,未来得及呼喊,瞬间被蛛网包裹住,无数蜘蛛上来吸食。很快,连个渣也不剩。 蜘蛛四散到房间中的各个角落、缝隙中,隐藏起来。 小屋内,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第三十三幕 夜。外景:街道。 白晶晶四处看看,闻闻空气中的味道,径直搭了一辆出租车,说:“白云公园。” 出租车司机很意外的回头看了白晶晶一眼,说:“小姐,很晚了。” 白晶晶递过去一把百元钞票,冷冷的说:“够了吗?” 出租车司机喜笑颜开,忙不迭的伸手抓过钞票,说:“够,够。没问题!” 出租车发动,向夜幕中驶去。 第三十四幕 内景:护林员小屋内。 一片杂乱,明显被人翻过。 小齐被捆绑的结结实实,窝在房屋里一角。 屋内中央摆放着一张木桌,桌上放着几盘菜,几瓶白酒,一盒烟。 两个粗壮的男人坐在桌旁边吃、边喝、边抽烟、边聊天。 夜。外景:山脚下。 静寂无人。 白晶晶下车,一个人向山上走去,出租车司机看着,摇摇头,开车离去。 车走远,白晶晶化身一股白烟,向山中飘去。 内景:护林员小屋内。 一阵诡异的风将门吹开。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莫名其妙的惊恐起来。 一股白烟带着阴风席卷进屋,两个男人无声的倒下了。 很快,小齐的束缚也完全被解除了。 小齐站起身,看着风中的白烟中,慢慢出现一道倩影,渐渐清晰的脸,苍白俏丽的脸,清冷的眼神看着小齐。 小齐惊讶,说:“晶晶?!” 周围瞬间爬出无数蜘蛛,无数丝线把房屋密封起来,如同巨大的茧。 蜘蛛精得意的说:“这次你无论如何也跑不了了。” 白晶晶说:“你放了这个凡人,我,任凭你处置。” 蜘蛛精说:“哈哈,你现在还惦记着这个凡人,不如你把他吃了,让他永远和你在一起。” 小齐问:“什么意思,晶晶?” 白晶晶凄惨一笑,化身白骨,说:“这就是我本来面目。我是妖精,白骨精。” 小齐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说:“你确定不是在变魔术?” 蜘蛛精忍不住笑了,“咯咯咯”,说:“这小子还真有意思。” 屋内一面满是蜘蛛网的墙上凭空出现一张脸,蜘蛛精的美女脸,俏皮的冲小齐眨眼,说:“小可爱,你现在相信这个世界有妖魔吧?” 脸中伸出一只白嫩纤秀的手,抓向小齐。 小齐惊呆了,他不知这是幻觉还是真的。 白骨精一下打散那只手,拉小齐到身边。 小齐看着抓住自己臂膀的那只骷髅手,那么有劲、那么真实。 骷髅般的白骨精侧头看着小齐说:“这不是魔术,更不是幻觉,一切都是真的。我是妖,她也是妖。她一直想吸食我的元阴,所以牵连到你。就这么简单。” 小齐眼神发蒙,愣愣的点点头。 骷髅般的白骨精继续波澜不惊的语气说:“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还爱我吗?” 小齐看着身旁的骷髅,他竟然从骷髅那黑洞般的双眼中看出她的孤独、可怜、悲伤和无奈。 小齐冲着白骨精微微点点头,表情显得异常疼惜、坚定,深情的说:“我与你,仿佛生命中六辈子都曾相识,六辈子都有缘分。” 白骨精没弄明白,问:“啊,六辈子?” 小齐痴痴的说:“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梦里上辈子,梦里这辈子,梦里下辈子。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白骨精变成白晶晶,已经泪眼婆娑。 蜘蛛精以一种看精神病的眼神看着小齐,说:“好感动啊。我就成全你们这对鸳鸯,把你们都吃了吧。” 白晶晶向蜘蛛精跪下,求情说:“请你放过他吧,你只要抹去他的记忆,这一切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小齐拉起白晶晶说:“不用求她,我会拼命保护你,不会独活。” 蜘蛛精不屑的笑笑,说:“来吧。” 她说着,密集的蛛丝向小齐和白晶晶飞来。 白晶晶变身白骨精,吐出白气,化作利刃,割断四面八方无数缠绕过来的蛛丝。 小齐拿起手边的凳子,倒上桌上的白酒,用打火机点燃了,挥舞着,烧那些蛛丝。 两人背靠背的与无数蛛丝抗衡着。 第三十五幕 夜。外景:护林员的小屋外。 不远的一棵大树下,站着一男一女,看着小屋。 女的赫然是阿音,男的是云游僧。 阿音说:“我一直暗中观察她,她几乎天天待在房间里不出去。若不是师父突然来找我,带我到此,我真没想到她会舍身救小齐。” 云游僧说:“他们今生的缘,乃前世种下的果。可惜了那个白晶晶,一身修行快成正果。” 阿音说:“她,能成正果?那我们快救她,哦,还有小齐。” 云游僧说:“她仍无明,尚须轮回。至于那个小齐,我见过了。” 阿音说:“啊,师父见过他?” 云游僧笑了,显得很神秘,说:“一切皆机缘,佛度有缘人。” 阿音问:“哦,那这里…” 云游僧说:“再看看。” 护林员小屋外一片宁静,看不出小屋内的惊心动魄、生死决战。 云游僧说:“妖气冲天了。” 阿音说:“我们进去救他们?” 云游僧摇摇头,递给阿音一个打火机,说:“放火。” 阿音傻了,问:“那万一烧到无辜烧到他们呢?” 云游僧表情肃穆,说:“我只抱慈悲心。” 阿音说:“我明白了。” 阿音点火。 外景:小屋燃起熊熊大火。 阿音傻傻的看着,心里紧张不已。 许多蜘蛛被烧着往四周逃窜。 两道身影从火光中冲了出来,正是小齐和白晶晶,小齐还紧紧拉着白晶晶的手。 两人愕然的看着一幅云游僧装扮的那个小齐印象颇深的神经病老头和阿音。 云游僧微微一笑,说:“有缘人,我们又见面了。” 阿音解释说:“我们来伏妖除魔。”但她的眼睛却看着小齐和白晶晶紧扣的手。 小齐、白晶晶脸热,白晶晶羞涩,丢开小齐的手。 这时,燃烧的小屋猛的炸裂开来,一个巨大的人脸蜘蛛冲出,她显得很狼狈,漂亮的脸蛋沾着黑灰。 蜘蛛精看着小齐等人,愤怒的双眼快要喷出火来,歇斯底里的喊:“我要你们都去死。”随着她的嘶喊声,她的蜘蛛身上爬下来无数的蜘蛛,向小齐等人爬过去。 小屋后的山林里不知何时也涌出十几个男男女女,手里拿着刀、棒之物,朝小齐等人冲来。 阿音掏出《楞严经》,佛光打退了蜘蛛精。 云游僧朝那些男女扔出几颗烟雾弹,喊:“跑!” 几个人趁机逃跑。 第三十六幕 天蒙蒙亮。外景:一处山谷。 小齐、白晶晶、云游僧和阿音坐着休息。 小齐说:“我们为什么不往山外跑,跑出去可以报警啊。” 云游僧说:“来了一个厉害的妖,围着我们在这片山谷施了一个障眼法,我们不破此妖法就出不去。” 小齐焦急的问:“如何才能破除?” 云游僧说:“自古邪不胜正,我们会找到办法的。” 云游僧慢慢从身上摸出两样东西,一把手枪,上面加了一根管状的东西;另一个像一部小巧的摄像机。 阿音、小齐、白晶晶看傻眼了。 云游僧解释说:“五四手枪,黑市淘的,子弹用的达姆弹,威力很大。” 阿音傻乎乎的问:“这,可以除妖魔?” 云游僧淡淡的解释说:“人与妖魔有区别。手枪上加装的红外探测器,可以探得人与妖魔的温度不同。这个,是微型的人体扫描仪,人与妖魔的光谱不同,人体成像也与妖魔不同。这些东西加起来的效果类似照妖镜。用这个很方便识妖。” 阿音、小齐等很吃惊,云游僧未用佛法神术,却用人类的高科技。 云游僧说:“佛也要跟上科技发展的脚步,顺应时代。”他补充说:“与时俱进,也是修行。” 阿音似有领悟,小齐不以为然。 云游僧突然看着远方某处,说:“妖魔来了!” 一群人及妖魔出现。 云游僧右手持加装红外探测器的沙鹰手枪,左手持微型扫描仪,对小齐喊:“人,你解决!妖,我来!” 他从容的不停的开枪射击,不时的更换弹夹。阿音手持《楞严经》,佛光除魔。白晶晶化身白骨精,持骨刀砍杀妖魔。 小齐将一个个被妖魔迷惑住灵智的人打倒在地。 这时,云游僧安排说:“白晶晶断后。” 小齐说:“不行,她要和我一起。” 云游僧说:“你要与我并肩战斗,我只能除妖,不能伤人。晶晶实力比你强,她保护我们后路。” 小齐不舍的看白晶晶,白晶晶坚毅的点点头,小齐无奈答应。 几个人摆出箭头阵,往外冲。 蜘蛛精化身如牛般大小的蜘蛛,拦在云游僧、小齐前面。 云游僧朝着巨大的目标不间断的发射子弹,小齐捡起一根不知哪个妖魔掉在地上的临时制作的粗糙的木棍,挥舞着专打巨型蜘蛛的腿。 随后赶上的阿音手持《楞严经》,喘着气默念楞严咒,无数经文佛光如火焰般包围蜘蛛精,与蜘蛛精散发的黑气斗争。 白晶晶干净利落的收拾周围的妖魔鬼怪。 蜘蛛精被围攻下,痛苦的挣扎。 这时,远处一团巨大的黑影现身。 云游僧警告说:“大家小心,厉害家伙来了。” 云游僧站定身子,面色严肃,仿佛再盘算什么。 小齐惊问:“这是什么妖魔?” 云游僧说:“以后你们会遇到,这个妖法应该就是他施的。只要你们的力量足够强大了,就会战胜他。现在,我掩护你们,破他的妖法,你们尽快逃。” 阿音、小齐、白晶晶互相看着。 云游僧继续说:“我需要晶晶帮个忙。在我攻击妖魔时,你须全力向妖魔的两眼之中砍一刀,可破他的妖法,大家就能逃出。” 白晶晶说:“明白了。” 黑影仿佛一直笼罩在一团黑色的烟云中,浓浓的散发着腥臭,渐渐靠近。 云游僧仿佛要进所有子弹打光似的,拼命射击,但对那个妖魔好像没有多大的作用。 阿音的《楞严经》所散发的经文、佛光在那团黑色的烟云外环绕、徘徊,甚至有些被黑色的烟云吞噬。 云游僧表情更加悲壮、严肃。他就地盘坐,口中念叨:“南无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他浑身金光大放,然后所有光芒如同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光柱,向前刺穿浓浓的黑色烟云,露出妖魔的真身。 妖魔如同一个史前巨兽,一身铁盔金甲覆盖,闪着幽幽的暗光,两眼血红,发出妖艳的光芒。光柱照射在他的身上,妖魔痛苦的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哞!”。 白晶晶趁机挥出全力的一刀,如一道闪电般,刺破苍穹,摩擦发出“呲啦啦”的声音和火花。 瞬间,周围景象一下子豁然开朗,下山道路出现。 云游僧依旧坐定姿势。 白骨精力亏,瘫软在地。 阿音赶紧查看云游僧,他已圆寂。阿音悲愤落泪。 小齐上前抱着已是白骨的白晶晶,一脸心疼焦急之色。 那个妖魔又笼罩在黑色烟云中,黑色烟云向阿音、小齐而来。 白骨精强行运用体内的元阴,化身白晶晶,站起把小齐推向阿音,说:“阿音姐,我知道你们是找他,快带他走!” 小齐说:“不…” 白晶晶深情的看了小齐一眼,喊:“否则我们都逃不了!” 阿音拉着小齐跑。 白晶晶化身白骨精阻挡黑色烟云中的妖魔。 第三十七幕 日。外景:山林里。 白骨精虚弱的趴在地上。 一团浓浓腥臭的黑色烟云渐渐散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显现,他头戴一顶银角水磨熟铁盔,披挂一幅绒穿锦绣黄金甲,足蹬一双卷尖粉底麂皮靴,腰间束一条攒丝三股狮蛮带。一双牛眼似火,一张大口血盆。 地上垂死挣扎的蜘蛛精喜出望外,看着那个妖魔,乞求说:“魔王,把白骨精赏了小的吧。” 她说着,身子就往白骨精身边移。 牛魔王冷冷的说:“你不能吃她,她有大用。” 蜘蛛精疑惑,问:“什么大用?我急需她的元阴。” 牛魔王说:“她与三藏师徒还有未了之缘。”说着,牛魔王怜悯的看着蜘蛛精,继续说:“我被那和尚的佛光所伤,正需元阴。你伤的这么重,别再受罪了。” 说着,牛魔王张嘴,虹吸蜘蛛精的元阴。 蜘蛛精发出一声不甘的“不”字后,一股精元之气被牛魔王吸入体内。 蜘蛛精庞大的身躯立刻烟消云散。 第三十八幕 日。外景:山外的一片田野。远处是一片农庄。 小齐和阿音坐在一处干燥的田埂上。 冬日的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感觉很暖,但两人内心非常悲痛,感觉很冷。 小齐忍不住站起来,说:“我要回去找晶晶!” 阿音一把拉住他,难过的流着泪说:“你忘了师父的牺牲吗,他的牺牲为什么?你不能白白去送死。” 小齐不禁泪流满面,说:“我答应保护晶晶,我承诺守在她身边,所以,不管是死或被妖魔抓住,只要在她身边,我就满足了。” 阿音说:“你冷静一下,仔细想想,师父和晶晶救我们是为了什么?” 小齐说:“我时常再想,思索自己的人生。请不要嘲笑我,我就是在思索,想自己从哪儿来的,亲生父母是谁,怎么进的孤儿院,为什么自己的人生会是这样,而我又能怎样,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吗?” 阿音说:“所以,你很迷茫,而我们的目的是为拯救更多迷茫的人。” 小齐说:“拯救?我们连晶晶都救不了。” 阿音说:“白晶晶不是人,她是妖。” 小齐痛苦的说:“我不管她是人是妖,我觉得她有一颗纯真、善良的心。” 阿音说:“可是妖害人!” 小齐反问:“人不害人,人不害妖?” 阿音说:“妖害的是好人,善良的人。晶晶变成妖,难道不曾害人吗?” 小齐说:“我相信她,她吸收天地自生的阴气修行,从未害人。即使她害人,肯定也是坏人。而且,我也可以改变她。” 阿音说:“我相信你的真情,也相信你们真爱。不过,师父临死前说过,白晶晶未死,只是被他们抓走,囚禁在西方极地的某个地方。你是悟空的凡世,你只有和我找到三藏,你的师父,去西天求取真经才能救她。” 小齐说:“我是谁不管,可我愿随你找那个什么三藏的,保他去取经,我要去救白晶晶。” 阿音摇头,说:“取经,就要断了对白晶晶的念想,断了是非心、情欲念。这样你才能领会我佛的真谛。” 小齐说:“你说的这些东西,都宣扬,信我是对的,那他们又如何证明,我信不是罔信呢?” 阿音说:“你试着舍弃,有失必有报,自然就信。” 小齐摇头,说:“不论是前世今生,或是爱恨情仇,我们的缘分,怎么样也断不了,也无法舍弃。我不图什么报,除非为她所信。” 阿音张口欲再说,见小齐痛苦至极,脸上满是泪痕,沉默不语。 小齐站起,朝着远方撕心裂肺的喊:“我发誓,我一定救你,晶晶,无论多远、多险!” 阿音看着小齐,脸色阴晴不定,眼神难以捉摸。 小齐继续喊着,嗓音沙哑:“我,替你拯救那些人,拯救他们的灵魂。求取真经,决不让这个世上再如有悲惨的你。” 阿音闻言,一下子震惊的呆住了,失神的说:“悟空!” 外景:佛光起,七彩迷幻。佛乐响,八方回音。 小齐顿悟,头顶显悟空真身。 天空传来佛祖的声音:“观音,悟空。” 阿音、悟空向空中跪拜,说:“弟子参见佛祖。” 佛祖的声音:“善哉,善哉。悟空,谨记你的愿念,当为天下苍生。” 悟空说:“领佛祖法旨。” 第三十九幕 夜。外景:北京。某偏僻的一段公路。 已经是凌晨两、三点时分。 公路边停着不少超跑、改装车、限量版的高级摩托车。 一群打扮时尚、夸张、暴露、个性的年轻男女或倚靠、或站在车顶,疯狂的叫喊着、打着口哨。 几辆超跑蒙住车牌,正在飙车。 当第一辆兰博基尼跑车冲过这些年轻人设置的终点后,年轻女孩的尖叫声、汽车的喇叭声、摩托车的引擎轰鸣声,瞬间响起,制造着发泄般的噪音。 一个染着紫色头发、打扮清凉的少女看着第一辆冲过终点的超跑,对身边一个同样风格装扮的性感少女大声说:“又是天少赢了!” 兰博基尼跑车下来一个酷酷的年轻男人,身材高挺,长的很帅,笑容带着点坏坏的邪气。他衣着休闲,上身紧身T恤,隐隐显着结实的肌肉,下身牛仔裤,显得腿长还很有力量。 那个性感少女看着下车的那个年轻男人,花痴般的说:“噢,我的白马王子!” 这时,不知谁大喊了一声:“警察来了!” 远处,隐约可见警灯闪烁。 有人大喊:“快散!” 瞬间,男男女女迅速的找到自己的车或爬上同伴的车,随着机车的轰鸣声响起,这群年轻人作鸟兽散,只剩下空气中的机车排出的尾烟。 第四十幕 夜。外景:北京后海的酒吧街。 灯红酒绿,夜色撩人,俊男靓女,豪车如流。 内景:某酒吧内的一个高档包厢里。 虽然隔着厚重的包厢门,外面喧杂吵闹的音乐声还是始终不停的传了进来。 包厢里的一圈真皮沙发上,分开坐着几个年轻帅气的男人,他们或搂抱着、或身边簇拥着打扮妖娆的年轻美女。 沙发最中间坐着那个开着兰博基尼跑车第一个冲过终点的年轻男人。他坐在那里酷酷的,有一点不苟言笑,眼神中满是桀骜不驯。他身边坐着两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女孩,正是飙车时那两个女孩,都想往这个年轻男人怀里挤,却被年轻男人不耐烦的拨拉开。 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年轻男人大着舌头对这个年轻男人说:“天少的技术,没有人能超过。今天,我是真服了。天少,我敬你一杯。” 天少微微一笑,说:“你小子输我十万块,是不是心里很不甘?要不,咱们再比一场?” 那个染着黄色头发的年轻男人说:“再比也是输。”他顿了顿,看看周围的美女,淫笑着说:“我们比一比今晚谁搞的妞多?” 其他的几个年轻男人哈哈淫笑着,有的高声赞同,有的大声叫好。 一个年轻男人不知何时拿出一些药丸,给周围人分发着,说:“这是我美国哥们刚给我带来的最新的货,带劲极了。你们尝尝。” 那些拿到药的男女兴奋的纷纷尝试。 那个染着紫色头发、打扮清凉的少女又黏到天少身体边,诱惑的口吻说:“天少,杰哥竟然瞧不起你。我有些美金,堪称极品。让我们姐妹好好服侍你。” 天少冷冷的说:“你不知道我从不沾那些东西吗?” 那个少女撒娇说:“只是玩玩嘛。” 天少说:“没兴趣。你们自己玩吧。” 那个少女一脸不娱。 这时,有人敲包厢门,敲的很有劲,很大声。 沙发角上的一个年轻男人不耐烦的问:“谁?进来!” 一个年轻漂亮的穿着促销啤酒制服的女孩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用精致的架子架着一瓶酒,周围还有些冰块。 这个促销的啤酒妹长得眉清目秀,清纯可人,脸上挂着职业般的笑容,虽然还带着点生涩,说:“美女、先生,有兴趣尝尝Tutankhamen 吗?绝对高品质的体验!” 天少看到这个女孩,内心猛地一震,感觉这个女孩似曾相识。 天少问:“我好像见过你,你叫什么?” 女孩脸上仍然是笑吟吟的表情,仿佛对此见多不怪,说:“你叫我阿乐就行。” 其他人也一脸玩味的笑容,其中那个染着紫色头发、打扮清凉的少女低声嘲笑说:“竟用如此老土方式泡妞。” 天少不理会其他人,只是看着促销的啤酒妹,玩味的说:“阿乐?好,你喝一瓶,我给你十瓶的钱。可是你必须要喝完,否则我不会付钱的喔。” 阿乐用挑战的眼神看着天少,说:“先生,这可是进口的奢侈啤酒,一瓶可是卖5888元!” 阿乐心想:推销出一瓶,我就能挣到10%,588元,他给十瓶的钱,那我就能挣5888元。天呐,自己平日不喝酒的,这次豁出去了。 天少说:“钱吗?不是问题。” 旁边有男人起哄,喊:“天少还出不起这点小钱?” 阿乐把托盘放在茶几上,小心的从架子上取下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天少。 天少明白她的意思,说:“打开!我天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 阿乐把酒打开,眼神四处寻找个干净杯子,天少一把抓起酒瓶,递给阿乐,说:“喝!” 阿乐盯着天少,有点愤怒的表情让天少看的很着迷。 阿乐一把把酒瓶抢过来,对着酒瓶就喝了第一口,她忍不住倒吸口气“嘶”,心想:啊,冰!啊,这是啤酒吗,这么重的口味,冲击着嗓子、鼻腔、食管和肠胃。 天少坏笑着看着阿乐,目光充满了挑衅和戏弄。 阿乐心想:随便你们有钱人戏弄,我只要赚到我的钱就行了。 阿乐闭着眼睛,对着酒瓶咕咚、咕咚的灌着自己,灌着自己的身体,灌着自己的意志,灌着自己的悲伤、痛苦、失落和艰难。 阿乐喝完这一瓶,脸色红晕,胃里难受。她压抑着想吐的感觉,心想:为了节约,晚上只吃了半份炒米粉,现在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突然被这冰冷的酒精刺激着,好难受。她不禁有点浑身发抖。 天少冷静的看着,随意的问:“还能喝吗?” 周围都安静下来,大家看着阿乐。 阿乐有点头晕目眩了,但硬撑着站直身体,说:“当然。不过你现在要付58888元。” 天少笑了,说:“可以。我可以给你微信转账。” 边上坐着的一个男人小声对身边的女人说:“天少可以啊,这样就把联系方式搞到了。” 阿乐犹豫了一下,说:“行。” 两人拿出手机,互加好友,微信转账。 阿乐看到显示的进账,心里乐开了话,好像酒也醒了。 天少说:“继续喝?” 阿乐说:“有什么不可以,只要你付钱!” 天少说:“没问题!” 阿乐又喝了三瓶,她实在受不了了,快醉倒,天少上前紧紧扶住她,说:“好了,你的推销很成功。” 阿乐站立不稳,醉眼朦胧,问:“什么?” 天少对在她耳边说:“你很像我心目中的女朋友。” 阿乐似醉非醉,说:“酒钱?” 天少不屑的笑了,对身边的一个男人说:“把酒吧经理喊来。” 那个男人应声而去。 一会,那个男人带着酒吧经理进来。 酒吧经理客气的弓腰询问:“不知天少有什么要求?” 天少问:“Tutankhamen,她卖了多少?” 酒吧经理说:“能有多少,价钱太贵。再说那可是稀缺货,我们老板有门路才能搞上一些。” 天少说:“别废话,还有多少?” 酒吧经理说:“十来瓶吧。” 天少说:“我全要了,记这女孩帐上。” 酒吧经理恍然大悟,说:“噢,明白。天少果然英雄本色。” 酒吧经理出。 天少旁边的一个男人对天少暧昧的说:“长得还不错。” 天少冷酷的点点头,说:“我带她走。” 天少搀扶着阿乐出包厢,往酒吧外走。 酒吧里的服务生和其他的啤酒促销没人敢拦天少。 酒吧经理看着天少搀扶阿乐的背影,惋惜的摇头,自言自语说:“又一个好女孩被天少糟蹋了。” 第四十一幕 夜。外景:某豪华五星级酒店。 内景:豪华客房里。 一对赤裸裸的男女在宽大的席梦思床上翻滚着,不时传来女人如歌如泣般的呻吟声和男人的喘气声。 日,晨。内景:豪华客房里。 天少冷静的起身穿衣。 被折腾了一晚上的女人从被窝里露出清纯、干净、美丽的一张脸,正是促销的啤酒妹阿乐。 她的表情复杂,显得楚楚可怜。 她说:“你就走了?” 天少调侃:“怎么,你还想要?” 阿乐脸红,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天少说:“别人都叫我天少。” 阿乐问:“这是外号?” 天少忍不住笑出声,说:“外号?你的想法真有趣。阿乐是你的外号吗?” 阿乐说:“人家叫常乐。” 天少说:“常乐,好。你再休息会儿,我有事先走了。” 阿乐有点急,说:“你这样对待人家,你不是要我做你女朋友吗?” 天少说:“女朋友?”他用一种看笑话般的眼神看着阿乐,说:“可能是我喝多了。” 阿乐说:“那你昨晚…”流泪,哭诉:“我,我还是第一次。” 天少看着那个年轻的女孩,说:“倒是。”说着,他从衣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甩在女孩的被子上,说:“从这张卡里,可以拿走十万,密码626327。噢,酒钱我已付过,提成你自己算。” 阿乐痛哭失声,说:“你,既然不认真,为什么这样对我?” 天少说:“这个,无所谓了。跟我上床的,只要我看的上,至少十万,但也就十万。你可以拿走二十万。但要当我是傻子,你一个子也拿不到。” 阿乐流着泪,摇着头,说:“我恨你!” 她拿起那张银行卡,扔向天少。 天少微笑着,头也不回的走出酒店房间。 第四十二幕 日。内景:一间豪华的办公室里。 天少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心里竟然莫名其妙的有点想那个阿乐。 他用手机查询了自己给阿乐的那张卡,发现她并没有取、用卡里的钱。 天少想了想,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拨了一个号,说:“杰克,你过来一下。” 不一会,传来敲门声。 天少懒洋洋的说:“进来。” 一个精明强干的年轻男人走进办公室,对天少点头哈腰的说:“天少,您找我有事?” 天少说:“你帮我办个事。” 年轻男人兴奋的说:“天少,为您办事,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请尽管吩咐。” 天少冷笑一声,说:“用不着赴汤蹈火。你去打听个人,她在后海的一个酒吧里做促销。你把她的情况打听清楚、准确。” 年轻男人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说:“小事一桩,请天少放心。” 内景:豪华的办公室里。 天少半躺在大皮椅上,脚搭在办公桌上。 那个年轻男人认真的汇报着:“我打听并且落实了,她叫常乐,是人民大学金融系的学生,品学兼优,家庭困难,据说母亲得了严重的肾病,需要换肾,她最近一直打工挣钱。” 天少说:“噢,这样。”他想起那个女孩令人心碎的眼神,心里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心疼。 天少问:“她妈妈手术费多少钱?” 年轻男人说:“现在的行情,肾源加手术费,怎么着也得五十万吧。” 天少吩咐说:“去,直接把医疗费给医院,再给她家人送一百万,说社会捐赠的。另外,联系北京最好的医生,过去做手术,费用双倍,我全出了,不要在耽误。” 年轻男人心想:有钱人做事,真豪爽啊。他嘴上答应着说:“是,天少。” 天少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他想:我可是真心为你做的,希望你不要拒绝哦。 第四十三幕 夜。内景:酒吧里。 震耳欲聋的音乐,变幻莫测的灯光,随处走动着兴奋的男女。 天少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他在找那个促销的啤酒妹阿乐。 他看到阿乐正站在前面不远处的一桌散台前,卖力的说着什么。 天少站定,静静的看着,努力听着他们说些什么。 太吵了,什么都听不清。 那桌客人是几个中年男人,面部表情带着赤裸裸的调戏和骚扰。 阿乐陪着笑脸,灵活的躲闪着不时伸过来的卡油的手,聪明的应对着,并成功推销出两打啤酒。 阿乐高兴的经过天少旁边,好像压根没注意到天少的存在。 天少的自尊心大受伤害,他一把抓住了阿乐的胳膊。 天少说:“没看到我吗?我要和你聊聊。” 阿乐气恼,说:“放开我!” 天少说:“我说话你没听到吗?” 阿乐说:“你算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听?!请放开!” 周围的人看着他们。 天少无奈松手。 阿乐刚要走,天少又抓住阿乐的手臂,说:“我要啤酒。” 阿乐不屑的说:“找服务生。” 天少说:“我要你推销的品牌。” 阿乐盯着他,冷笑着说:“我不想给下三滥的人卖啤酒。” 几个过往的人看他们。 天少很尴尬,松开阿乐,阿乐径直走了。 天少心有不甘,跟上去。 内景:酒吧卫生间外的等候区。 阿乐准备去卫生间,明亮的灯光下,化着点淡妆的阿乐更显得漂亮、迷人。 那里站着的几个年轻男人,喝的有些醉醺醺的,看到阿乐,顿时眼睛都亮了,口里说着醉话“美女!”“一个人呐?”“陪陪我们。”他们围上前去,纠缠阿乐。 阿乐惊慌失措,左右躲闪,但那几个男人紧紧围着他,还动手动脚的。阿乐显得很无助。 天少看见,急了,快步上前,拨开身前挡着的两个身体,把阿乐半抱半拉出来。 那几个年轻男人极为生气不满,追上来想打天少、夺回阿乐。 天少矫健的身手,把那几个年轻男人打倒在地。 其中一个留着鼻血的年轻男人躺在地上,骂骂咧咧的说:“你小子给我等着,老子找着你,非废了你不可。” 天少给这个谩骂的年轻男人肚子上一脚,他抱着肚子如虾米一样拱在一起。 天少拉着阿乐,离开酒吧。 第四十四幕 夜。外景:公路上。 一辆豪华跑车疾驰。 内景:跑车内。 天少开着车,旁边坐着阿乐。 天少劝说:“你换一家做吧,我怕那些人会报复你。” 阿乐冷淡的说:“习惯了,常有的事。你也不经常干吗?” 天少有点窘迫,说:“我可从未强迫别人。但认识你后,我再也没有找过别的女孩。” 阿乐不屑的冷笑,说:“我可不再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了。” 天少一脸认真,显得很有诚意,说:“你如果和我在一起,就会发现我的真诚。” 阿乐轻微的撇撇嘴,说:“你这把妹的伎俩,用在多少女孩身上?” 天少脸微红,说:“好吧。先不说这些。你妈妈的病得尽快治吧,肾源,我给你解决,后续的费用也不是问题。” 阿乐说:“我猜到最有可能是你。怎么,你内疚了?我不会接受来路不明的馈赠!” 天少说:“你听我说,请当我是朋友,借钱给你,朋友可以借钱吧?你慢慢还,这样总行了吧。” 阿乐说:“我知道,这也是你的手段,但好像我真的无法拒绝。” 阿乐哭了,无声无息的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流,她哽咽着说:“为什么我们这么穷,还有这么多苦难,为什么?” 天少的心发紧,像揪在一起一样,他无比心疼这个女孩。 天少缓缓停车在路边,掏出纸巾,递给阿乐,又温柔的把挡在阿乐左脸颊的一缕头发往后撩开,露出精致美丽的侧面,他看着低首垂泣的阿乐,细声细语的安慰说:“我觉得,你是天下最好、最好的,最好的女儿,最好的学生,最好的促销员,也会是最好的女朋友。你知道吗,你在我眼里是高高在上的,像天使一样,美丽、坚强、能干、聪慧,能认识你,我感到无比荣幸。只是我没想到,这么坚强的你,也会流泪?” 阿乐没好气的说:“我难道不是人,谁不曾有脆弱、难过的时候?” 天少说:“是。所以啊,我遇到这种时候就会找朋友,总有真心诚意、仗义的朋友。我愿意做你这样的朋友,你能接受我做你的朋友吗?我可是高攀你。” 阿乐止泣为笑,说:“你这人脸皮可真厚。” 天少汗颜,干笑着说:“呵呵,我其实是个真诚善良的人。” 阿乐说:“哼,你就吹吧。” 两人气氛渐渐缓和、融洽,一路说笑着,回到阿乐租住的大学旁的一个小区。 外景:一栋住宅楼下,窗户基本都黑着。 阿乐说:“我到了。” 天少说:“我送你上楼。” 阿乐赶紧说:“不用了!” 天少说:“那你进屋,开着灯,站在窗户前让我看看,我就安心了。” 阿乐犹豫。 天少说:“难道怕我认了你家门,我要找你,怎么样都可以的。” 阿乐只好答应:“嗯。” 天少绅士般的轻轻拥抱了一下阿乐,阿乐稍有抗拒,天少松开了,对阿乐笑笑。 阿乐脸微红,转身拉开没有锁的单元门,关门,上楼。 很快,二楼的一间房屋灯亮了,一道倩影站在窗前。 天少望了许久,才离开。他心里感到很温暖、很开心,觉得这个女孩、这个地方就是他朝思暮想的牵挂一般,非常幸福。 阿乐在窗边,看着天少的离开,心里莫名的感动。 第四十五幕 夜。外景:一片别墅区。 内景:一栋别墅的客厅里。 几个年轻男人东倒西歪的坐在沙发上,他们正是酒吧里调戏阿乐的人。 另有一个中年男人毕恭毕敬的站着沙发前不远处。 其中一个长的帅气的男人骂骂咧咧的说:“妈的,竟然敢抢我看上的女人。” 另一个骂天少的被天少踢了一脚的男人恨恨的说:“打的我现在还疼!” 另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男人问:“妈的,什么路子,问清楚没有?” 那个站着的中年男人恭敬的回答说:“问过酒吧经理了,别人都叫那个人天少,是个惹不起的角色。” 第一个说话的男人不耐烦的问:“大名叫什么?” 中年男人说:“彭天,天曌集团的三公子。” 第一个说话的男人不禁倒吸口凉气“嘶”,说:“天曌集团,不好惹。” 染着黄色头发的男人说:“哦,彭天,我想起了,仗着很有势力的家族,也是个玩世不恭的主。” 那个骂天少的被天少踢了一脚的男人说:“那我们的打就白挨了?” 第一个说话的男人说:“此仇不报非君子。” 那个骂天少的被天少踢了一脚的男人说:“对。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染着黄色头发的男人说:“我们明的不行,来阴的…” 第一个说话的男人问:“你有办法?” 染着黄色头发的男人说:“我老子认识一个高人,他或许有办法为大家报仇。” 第一个说话的男人说:“好,我要他死!” 那个骂天少的被天少踢了一脚的男人说:“价钱都好说。” 染着黄色头发的男人说:“好,我这就去联系那位高人。” 第四十六幕 夜。外景:一个庄园般的院子,花园,游泳池,几层楼的大别墅。 游泳池边正举办一个派对。几十个打扮时髦的年轻男女喝酒聊天跳舞,还有十来个比基尼美女来回穿梭。 彭天与几个俊男、美女端着红酒、饮品站在一起聊天。 一个年轻男人色眯眯的看着周围的美女,说:“天少,今天来的几个妞正点啊!” 天少微微有些得意,说:“你说那几个小明星啊。” 那个男人说:“对,对。尤其是那个常登封面的小嫩模,真心不错。” 天少说:“不错就你上啊!” 那个男人惊喜,说:“真的?!天少,你舍得啊?” 另一个公子哥般的年轻男人说:“那可是天少的禁脔。” 天少说:“想上就上,啰嗦那么多。”他心想:娇柔做作的骚货,有什么可珍惜的。 那个男人恭维说:“天少身边哪缺美女啊。” 众人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 旁边的一个年轻美女嗔怪他们,说:“你们这些男人,个个花心好色的,完全不顾及身边女伴的感受。” 另一个年轻美女说:“就是吗,天少。人家来了半天,你也没有正眼瞧瞧人家。” 说着,她的身体就往天少身上凑。 众人皆哈哈的笑看此女的笑话。 天少站着没动,象一根冰柱,看了她一眼,心想:也不知是谁带来的傻逼。 他冷冷的说:“我看了你了。你可以,该干嘛干嘛!” 这个美女气的脸色发白又不敢发作,一跺脚,哼一声,扭头就走到别处去了。 天少百无聊赖的说:“你们好好玩,那几个妞你们各凭本事。” 他给那几个年轻男人一个眼神。 众男心领神会,哈哈一笑,一个说:“天少,我们可不会虚度良宵。” 另一个说:“天少,也不要浪费大好时光啊。” 天少笑笑,走开。他突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心里会是不是莫名其妙的想到阿乐,觉得自己泡妞玩女人好像很对不起阿乐,看来自己真的爱上她了。他又想:爱她并不妨碍自己找别的女人啊,反正就是玩玩,图个身体愉悦嘛,自己可是愿意把所有的财产都给她的。 天少正矛盾中,看见泳池边一个清纯漂亮的混血女孩,身材气质绝佳。 天少欣喜,心想:今天的派对还是有收获啊。 他酷酷的向那个女孩走去。 第四十七幕 内景:豪华宽大的卧室里。 一对男女翻云覆雨。 男的正是天少,女的是泳池边那个清纯漂亮的混血女孩。 女孩翻身坐在天少身上,看着天少,奇怪的狞笑着。 天少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美女的笑容,莫名其妙的感到一丝恐惧。 女孩俯身,慢慢靠近天少的脸庞,欲亲吻天少。 天少惊恐的发现,女孩嘴里冒出一对尖利的犬齿。 天少大骇,用双手死死卡住女孩的脖子,阻止她的靠近。 女孩一下子变了,变得极为恐怖的一张脸,耳朵变尖,脸上长出黑毛,皮肤抽搐如同树皮,那对犬齿更加粗长,如同妖魔一般。 天少惶恐绝望的喊:“救命!” 危急时刻,卧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云游僧一幅流浪汉的装扮,闯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把老式的五四手枪,朝天少身上的女妖就是一枪。 女妖中弹,伤口滋滋冒着白烟。 女妖扭头愤怒的看着来人,发出野兽一般的吼声,从天少身上跳起,扑向闯进来的云游僧。 云游僧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银色的十字架,对着那个女妖。 女妖仿佛很害怕那个十字架,不敢正视,难受的想躲开。 云游僧抽出身上的一根样式古朴的银色短矛,准确的刺入女妖的心脏部位。 女妖倒地痛苦挣扎,云游僧冲上前去,掏出身上的一个银色的金属瓶子,打开盖,往女妖身上倒了几滴水,女妖如同纸糊的玩偶遇上烈火,一下子被烧的灰飞烟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天少看懵了,吓坏了。 云游僧喘口气,看着惊吓过度的天少,安抚他说:“我盯这个吸人精血的女妖很久了。” 天少仿佛魂才回到身体里,茫然的问:“她是?你是?” 云游僧说:“她是来自巴伐利亚的吸血鬼,我算是一个捉妖人吧。” 天少不太相信的问:“这世间竟然真的存在妖魔鬼怪?” 云游僧说:“大千世间,又有什么不可能的?人人心中皆藏妖魔,也许你也是妖。” 天少吓了一跳,说:“我只是个普通人。” 云游僧呵呵笑笑,说:“给你开个玩笑。这世间,有很多你们常人无法知道、了解的妖魔鬼怪,只有我们捉妖人才能降除。” 天少说:“妖魔为什么会找上我?” 云游僧神秘一笑,说:“也许你平日作恶多端?” 天少不满,用怀疑的语气说:“照你的说法,妖魔找上坏人,难道还是做好事?” 云游僧说:“也许是你得罪了什么人?” 天少沉吟着说:“倒有可能。”他看着捉妖人,恳求说:“求高人保护我,给多少钱都可以。” 云游僧神秘的说:“你需要时,自有人会来帮你。不过你要舍弃一切,地位、财富、女人。” 天少心里怀疑:该不是个骗子吧,设局骗我。 云游僧仿佛看破天少的心里,说:“你不久就会明白我说的。这个给你,当有危险,就捏碎它,我会来救你。” 云游僧说着,往天少手里塞了一个小小的塑料佛像,然后从破烂的门口走出。 天少楞了一会神,还未从刚才的状况中反映过来,他看着手中的塑料佛,自言自语说:“什么破玩意!” 他不太相信,想扔了,又想一想,把它压在枕头下。 天少突然反映过来,跑出卧室,找到正在打扫卫生的一个佣人大妈,问:“刚才那个人呢,捉妖的?” 佣人莫名其妙,说:“什么人,什么捉妖的?” 天少说:“你没见到人出来?” 佣人左右看看,疑惑的说:“没见着人呐。” 天少傻了般的站在那里。 第四十八幕 日。内景:办公室里。 天少和杰克的对话。 杰克一幅不敢相信的表情,说:“天少,你说的是开玩笑吧?” 天少气急败坏,说:“妈的,老子有必要开这种玩笑吗?” 杰克说:“这世上哪有什么吸血鬼、妖魔的,你是不是酒喝多了,没睡好,出现幻觉。” 天少说:“怎么可能。你看我手机里的现场,不是妖魔整的,是什么?” 杰克说:“可是你弄的更恶心、更奇怪的现场我也看到过啊。” 天少在杰克脑门上抽了一下,说:“不相信我,是吧?” 杰克捂着脑门,说:“不敢。” 天少说:“我养你有什么用,让你去找几个人,推三阻四的。” 杰克说:“不是,天少,我到哪去能找到你说的高人?” 天少说:“我不管你从哪找,遍访名山大川也罢,寺庙道观也罢,只要是高人,就给我请来。我给你三天,就三天!” 杰克说:“三天,我能遍访过来吗?” 天少又急又烦,说:“又来了,找抽是不是?” 杰克说:“唉,好好,我立即去办。” 天少说:“那就快去。” 第四十九幕 夜。外景:安保森严的庄园。 内景:天少的卧室里。 几个非道非僧、一幅高人隐士装扮的男人在房间里布置了桃木剑、各种降妖符等。 一个带头的装扮非常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中年男人高深莫测的说:“少施主尽可宽心。我们已布下八卦除魔阵,不仅可御杀任何妖、邪,还可强身健骨,壮阳益寿。” 天少听了眉开眼笑,说:“多谢几位大师。请大师先回客房休息。” 他吩咐旁边的佣人:“给大师带路,好好款待。” 佣人低眉顺眼的回答:“是。” 几个高人昂首阔步的走出天少的卧室。 夜。外景:一只黑色蝙蝠无声无息的划过别墅区上的夜空。 内景:蝙蝠通过空调通风管道,进入别墅里。 蝙蝠身躯如同一只雨燕般大小,但竟然长着一张欧洲人模样的脸。 他看到天少卧室的布局,轻蔑的笑了,笑容里还带着一丝诡异的残忍。 他朝客房飞去,在楼道暗淡的灯光下划过一条黑线。 那几个正扯着呼噜睡大觉的高人通通被蝙蝠吸干杀死。 蝙蝠化身一个黑衣男人,打开窗户,把干尸轻轻一吹,干尸如同尘埃般,被吹到户外,随风飘远。 内景:卧室里的大床上。 天少翻来覆去的睡不踏实,心里依旧感到不安。他想:这些高人的布置到底有没有用,那天来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他迷迷糊糊的时候,猛然发觉眼前站着一个人,一个一身黑衣个头矮小的男人,看不出年纪,脸色惨白的吓人。 天少猛然惊醒,惊魂不定的问:“你是谁?” 那个男人开口,用不流利的汉语说:“我是你要防备的人。你的那些大师,都死了。嗯,他们的血好脏。” 天少吓坏了,问:“你,你,到底是人是妖?” 那个男人笑了,优雅的说:“我是鬼,吸血鬼,来自瓦拉几亚。你可以称呼我德拉库拉伯爵。” 天少说:“开什么玩笑?” 他说着,从枕头底下拿出把手枪,朝那个男人连开几枪。 让天少震惊的是,那个男人毫发未损,子弹如同打过了透明的墙。 德拉库拉伯爵依然微笑,笑容里带着一丝危险,说:“这样对待客人,你可不够绅士,本来还想和你玩玩呐。” 说着,他不知从哪端出一杯血红色的液体,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他仪态优雅的品尝着,真的如同一个贵族。 天少心想:没人来?!他有点绝望了,想起捉妖人的话和那个塑料佛。 他悄悄伸手到枕头下,摸出那个东西,使劲捏碎,手都烂了,流出几滴血。 德拉库拉伯爵突然变了,面目狰狞,说:“我闻到了鲜血的味道。噢,好刺激的味道。我,很喜欢!” 他说着,脸变的极为恐怖,嘴里长出獠牙,耳朵变的如同老鼠的耳朵一样。 天少吓呆了,心想:真是妖魔。 他跳下床就往窗户跟前跑,边跑边大声呼救:“救命!来人!” 德拉库拉伯爵“嗷”的一声叫,就向天少扑了过去。 天少毫不犹豫的撞开窗户,从二楼摔落下去。 德拉库拉伯爵也随后跳下去。 外景:院子里。 他们的动静惊动了几个不远处的保安。他们负责的赶过来,围上前,有人惊问:“怎么回事?”有人说:“是天少!”“发生了什么事?”一个牵着狂叫的狼狗的保安也赶了过来。 天少狼狈爬起,只来得及说声:“拦住他!”就往车库跑。 保安拦住随后跳下楼的德拉库拉伯爵。 德拉库拉伯爵已经恢复正常,但靠近的狼狗吓的“呜呜”叫唤,趴下了。 几个保安不明所以,上前抓德拉库拉伯爵,有人说:“是个贼!”“妈的,敢反抗!”“揍他!” 德拉库拉伯爵力量大的惊人,轻易的把几个保安杀死。连那只狼狗,也被他一脚踢飞,不知落到何处。 天少已驾车跑出去了。 第五十幕 夜。外景:一片黑黝黝的居民小区。 内景:单元楼道里。 天少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他本能的跑到阿乐租住的房子,才能感觉到温暖,他想:那个怪物不会追这么远找到这的。 他敲着门,喊:“阿乐,阿乐。我是彭天。” 过了一会,门内传来阿乐的声音:“讨厌,让你知道地方了,三天两头往这跑,现在更过分了,大半夜跑来,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天少说:“阿乐,你快开门,我来借宿。” 阿乐说:“那可不行,同住的姐妹可不愿有男人留宿。” 天少说:“好阿乐,只一晚,权当房租抵治疗费了,行不行?” 阿乐坚决的说:“不行!” 天少央求说:“拜托,我没地方住。” 阿乐说:“你的豪华别墅呢?酒店常包的套房呢?哪都比我这条件好。” 天少说:“我觉得,哪里也没有你在的地方好!” 阿乐说:“油嘴滑舌。” 开门锁声,门开了。阿乐穿着睡衣,把天少让进自己住的房间内。 内景:卧室里。 布置的简单温馨。 天少说:“阿乐的屋子就是香。” 阿乐说:“嘘,小点声,别吵到别人。” 天少小声说:“我明白。” 阿乐说:“哼,我警告你,乖乖睡地上,别打坏主意,不要烦我,我明天还有课呢。” 天少点点头,说:“不是,我先告诉你一件恐怖的事,吓死我了。” 阿乐揶揄说:“什么事能把天不怕地不怕的天少吓坏?” 天少说:“你听我讲。” 天微亮。外景:小区上空。 德拉库拉伯爵化身一只蝙蝠在空中盘旋,那张人脸看着微微发白的天际,露出厌恶和焦急之色。 他嘴里说道(罗马尼亚语):“该死的太阳。” 蝙蝠在小区门口的停车场发现了天少的跑车,他不由的抱怨说(罗马尼亚语):“这家伙跑的可真快,那车技完全可以去职业赛车了。可那家伙躲进哪栋楼了呢?” 他使劲的嗅着,自言自语说(罗马尼亚语):“嗯,受伤的味道还有药膏,不是;女人经血的气味,也不是。他的那点伤出血太少了,实在不好闻到。” 内景:卧室里。 天少心有余悸的说:“你说可不可怕?最气人的是,那个捉妖人说了,捏破东西会来救我。妈的,到现在也没见着。” 阿乐看着天少,严肃的说:“你不像喝多了啊。”她凑近天少身旁闻闻,说:“没酒味。”又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天少,问:“你没吸毒吧?” 天少说:“你说什么呐,我从不碰那玩意。我说的是真的。” 阿乐说:“不是幻觉?” 天少说:“请相信我。你看我的手,捏碎后扎烂我的手指,哎呦,还有一个碎片呢,光顾跑,都没有拔出来,疼死我了,又流血了。” 阿乐说:“瞧你出息,这点伤就这样。” 天少说:“不是,这玩意怎么扎的这么疼!” 阿乐说:“好啦,我给你拿个创可贴。” 天少说:“谢谢我的乐乐。” 阿乐嗔骂:“谁是你乐乐。” 她转过身时抿着嘴微笑。 外景:小区上空。 蝙蝠闻着,突然,他眼睛一亮,说(罗马尼亚语):“找到你了,小子。我看你还往哪跑。” 他闪电般的朝一栋楼飞去。 第五十一幕 内景:卧室里。 阿乐细心的为天少贴着创可贴。 天少幸福的看着阿乐,闻着阿乐身上的气息。 内景:卫生间。 一只蝙蝠撞破纱窗,从卫生间窗户飞进,悄无声息的落地。 蝙蝠恢复成德拉库拉伯爵的样子。 他轻轻打开卫生间的门,顺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来到阿乐的卧室门口。 内景:卧室里。 天少拉着阿乐的手,说:“我的好阿乐,今晚我能不能睡床上?” 阿乐脸红,说:“哼,让你进屋睡就不错了。只能睡地上!” 这时,门突然打开了,天少和阿乐都吃惊的看向门口。 门口站着略显诡异的德拉库拉伯爵。 他非常绅士的笑嘻嘻说:“还有一位美丽的女士,幸会。” 天少和阿乐同时吃惊的喊出声来,天少惊呼:“你?!”阿乐惊呼:“啊?!” 德拉库拉伯爵一步就从门外跨进卧室内,卧室门自然的关上了。 德拉库拉伯爵身上带着死亡、冰冷的气息,他苍白的面孔微笑起来更显得恐怖。他说:“女士,先生,你们可以祈祷了。能死在一起,不是很幸福吗?” 天少恐惧的不自禁的瑟瑟发抖。 阿乐感觉到了危险,但她如同母鸡护小鸡一样,挡在天少身前,看着德拉库拉伯爵,鼓足勇气质问:“你为什么要害彭天?” 德拉库拉伯爵一幅很遗憾的表情说:“没有人敢质问我,哪怕是美丽的小姐!” 天少拉开阿乐,以诱惑的语气说:“放过我们吧,我会给你很多很多钱!” 德拉库拉伯爵仿佛受到侮辱,不屑的说:“我享用美餐,这是金钱收买不了的。” 阿乐突然冲上前,撞向德拉库拉伯爵,嘴里喊:“阿天快跑!” 德拉库拉伯爵抓住阿乐,一口咬向阿乐的脖颈,两颗尖利的牙齿刺入阿乐白嫩的肌肤,阿乐发出痛苦的惨叫,软软的倒地。 德拉库拉伯爵嘴角流着阿乐的鲜血,他仰天激动的长叹:“哦,好甜美的血!” 天少凄惨的撕心裂肺的喊:“阿乐!我跟你拼了!” 他随手操起地上的小木凳,使出全身的劲,朝德拉库拉伯爵砸去。 德拉库拉伯爵丝毫不为所动,戏谑的看着天少,如同猎豹看着羚羊。 这时,卧室门被非常暴力的撞开。 刹不住势的小齐一头撞向德拉库拉伯爵。 紧接着,那个自称捉妖人的云游僧和阿音冲了进来。 云游僧左手持十字架,十字架金光大盛,如同一张网,向德拉库拉伯爵罩去。他右手持五四手枪,不断向德拉库拉伯爵发射装着附近教堂圣水的银色子弹。 德拉库拉伯爵被突如其来的金色光芒照满全身,又中了不少银色子弹,似乎极为痛苦、难受不堪。他表情变得极为狰狞,双肋处一对黑翅突地展开,将捉妖人一翅膀打翻,就要扑上去撕咬云游僧。 阿音早已手忙脚乱的拿出《楞严经》,默念楞严咒,好像对德拉库拉伯爵的精神产生极大的刺激,他如发疯般的一巴掌打翻了阿音,双翅想紧捂耳朵。 小齐拿出一把银色的短刃,对着德拉库拉伯爵,与其周旋。天少也清醒过来,捡起地上的木头凳子,瞅时机向德拉库拉伯爵砸一下。 天渐渐发亮。 云游僧高喊:“逼他见阳光!” 小齐闻听,收起短刃,猛地扑向德拉库拉伯爵,拦腰抱住德拉库拉伯爵。 德拉库拉伯爵张口欲咬小齐,不成想小齐脖子脸上画满符咒,沾着圣水的十字符发出金光,德拉库拉伯爵一时竟无从下口。 小齐抱他撞窗跃出,两人坠落地面。 外景:住宅楼前的道路。 小齐和德拉库拉伯爵爬起,小齐仍然紧紧抓着德拉库拉伯爵。 德拉库拉伯爵想甩开小齐展翅高飞,但一缕阳光照在他的翅膀上,他的翅膀如同被火烧烤般,滋滋冒着烟,迅速萎缩。 德拉库拉伯爵惨叫着,站立不稳。 小齐重新扑倒德拉库拉伯爵,压在他身上,从怀里掏出银色的短刃,插入德拉库拉伯爵的心脏部位。 德拉库拉伯爵发出“啊”的惨呼,踢飞小齐,踉踉跄跄站起,看着自己心脏部位插的刀,那不是普通的刀,而是万千修士、修女祈祷过的驱魔武器,德拉库拉伯爵无力拔出。 远处有很早起床晨练的人看见,惊呼:“杀人了!” 这时,更多的阳光照射在德拉库拉伯爵身上,他如同被炙烤的蚯蚓一般,痛苦万分,身体不断的扭曲翻滚着,最后被炙热的阳光慢慢烤焦、灰飞烟灭。 内景:卧室内。 天少怀抱着阿乐痛哭。 云游僧往床铺上堆放一些书本、衣物等易燃物品。 天少流着泪,怒问:“你要干什么?” 云游僧说:“必须烧了她的尸体,免的她变成吸血鬼!” 天少悲痛的说:“我要送她去医院!” 云游僧说:“她已经死了。” 天少瞪着双眼,坚决的说:“我不信,我要救她!” 云游僧无奈的说:“好吧,去医院。” 云游僧和抱着阿乐的天少下楼,云游僧用眼神示意阿音和小齐先走。 第五十二幕 日。外景:精神疾病治疗中心。 内景:一间病房里。 只有天少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 一个护士隔着铁栅栏门说:“你家人来看你了。” 天少不闻不理,呆坐着不动。 护士摇摇头,走开。 那个云游僧竟然穿着挺括的西装,阿音还是一幅朴素的装扮。两个人站在门口,看着天少的样子。阿音微微摇摇头。两人都沉默不语。 过来一会儿,天少痛苦的说:“我的家族有很大的能量,阿乐的死没有牵连到我。但我说的那些,没人相信,都把我当精神病。” 云游僧说:“世人确难相信,因为他们大多被蒙蔽了双眼和内心。” 天少自顾自说:“我不会同意火化她,哪怕她变成吸血鬼。我会找她或等着她来找我。” 阿音急的劝说:“人死不能复生,况且你也要为阿乐考虑,她难道希望自己变成一个丑恶的吸血鬼?” 天少说:“那怎么办,我能眼见着她变成一把灰?只要她活着,哪怕她是魔鬼,我也高兴,也愿意陪着她。” 云游僧说:“生来,死去,都是皮相;爱恨,情仇,皆为惘然。得到,不代表拥有,失去,不代表末日。你不考虑未来也罢,但你不好奇为什么会发生这些吗?” 天少恍然醒悟般的才想到这个问题,抬头看着云游僧和阿音问:“对,为什么?那是什么魔鬼,为什么要来找我,害的我连累了阿乐,早知我就不应该认识阿乐。” 天少悲伤的失声痛哭。 云游僧点点头,说:“业报皆系因缘。阿乐的死,是你带来的因,你救阿乐的因,造成如今的果。” 阿音接着解释说:“他是西方的吸血鬼,前面的那个女妖也是。他们应该是针对你来的,结果连累了许多无辜的生命。” 天少问:“听你们的语气,像是佛门中人。”他警惕的看着云游僧和阿音,用怀疑的语气问:“你们怎会杀吸血鬼,那不是基督徒干的事吗?你们怎么知道这些,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帮我,能为我找到仇家吗,能救回阿乐吗?” 云游僧淡淡的说:“我们的确是佛的信徒。佛法、佛学也是与时俱进的,对付不同的魔,就用不同的法。东方的,用东方的法,西方的,用西方的法。我们帮你,是因为你与佛有缘,只是你慧根未开。至于佛法,不是用来帮人报仇的。而救人,只能靠你自己。” 天少惊喜,问:“我可以救阿乐?” 阿音解释说:“你可以救你自己。” 天少问:“什么意思?” 阿音说:“你以为你失去了阿乐,实际,你失去了你的初心。” 天少冷笑,说:“初心?我的初心可是吃喝玩乐,玩世不恭。直到遇见阿乐,我才真正明白了什么是爱。可是刚得到,转眼又失去。即便再也见不到她,她也永远在我心中,什么人、什么事也不能替代她的位置。我以前觉得人生充满乐趣,自从失去阿乐,我觉得人生没有丝毫意义。” 天少说着,不禁又泪流满面。他接着说:“你们对我说的这些,全是没用的。除非你们能把她变回来,或者,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减轻我的痛苦,免受相思的折磨和渴望,我就信你们。” 云游僧说:“世人既有贪、嗔、痴,亦生爱、恨、恶。凡此欲望,皆因执著、贪爱而生起的一种无明思维,是烦恼痛苦的因,必受烦恼痛苦的果。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阿音说:“与过去割舍,不要执着。信我们,你可能不再为情所困。信我们,也许一切皆有可能。这是你唯一的选择,你不想尝试吗?” 天少心灰意冷的说:“我已经失去最心爱的人,信不信你们有什么意义,说到头,一切不都是空的。” 阿音失声说:“悟能!” 天少顿悟,成悟能。 云游僧微笑点头。 第五十三幕 日。外景:厦门。 某大医院。 内景:一间医生办公室里。 一个约三十岁左右的长相帅气、精明干练的男医生坐在办公桌后,他对面是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他们在对话。 男医生说:“病人的情况很不稳定,我建议你们可以去北京、上海请国内顶尖的专家,当然,如果你们有资源,也可以从欧洲请世界最顶级的专家过来。” 中年女人有点紧张的说:“沙医生,我们可一点都不认识人呐,您能帮我们想想办法吗?” 沙医生颇为玩味的笑了笑,说:“唉,我的老师可以做这个手术,但他最近实在太忙了。唉。” 中年男人说:“这个事沙医生只要办成,我事后一定重谢。”说着,他从包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银行信封,放在桌上,往男医生面前轻轻一推。 沙医生看了一眼,说:“我会尽量为你们想办法的,你们回去听我的信吧。” 中年妇女不甘心的问:“沙医生,这,还要多久?” 沙医生笑笑,说:“最迟明天,我就给你们安排好。” 中年妇女忙不迭的说:“谢谢,谢谢。” 两人走出医生办公室。 沙医生拿起信封,看看里面扎好的两沓百元红票,微微一笑,装入身后的背包里。 这时,沙医生的手机响了。 沙医生接电话,说:“喂,哪位?” 电话里一个年轻动听的女声:“请问是沙医生吗?” 沙医生觉得这个声音入耳酥脆,浑身舒坦,但他依旧冷淡的说:“我是。” 电话里的女声:“你好,沙医生。我是康亚集团的医药代表胡佳玉。我一直想见你一面,认识认识,交个朋友。” 沙医生说:“有必要吗?” 电话里撒娇般的女声:“当然。你可是市立医院的第一把刀啊,我的沙医生。你拒绝过我好几次,想约你可真难啊。” 沙医生说:“这样,等我有时间,我会电话约你,地方我来定。” 电话里的女声:“好。我等你电话。” 电话挂了。 沙医生的表情流露出一丝玩味。 第五十四幕 内景:一个昏暗的宽敞的房间里。 装修奢华,高档的沙发、茶桌、家具,尤其是房间正中摆放着一张宽大的按摩床,床上躺着一个黑乎乎的男性身影。 一个长相堪称绝世容颜的年轻女人坐在沙发上。她穿着一件极短的仅仅能遮盖住臀部的白色浴袍,上身包裹的严实,但无法遮挡双峰的挺拔。她翘着二郎腿,露着漂亮、光滑、白嫩、性感的双腿、美足。 那个女人若有所思的说:“他很谨慎,不去我约的地方。” 按摩床上躺着的那个黑影说:“一个小医生,收点回扣都吓死了。你那么上心,难道看上他了?” 女人以开玩笑的口吻说:“怎么,您吃醋了?” 那个黑影说:“开什么玩笑!一个微小的凡人,在我眼里就是尘埃。” 女人语气充满猜测的说:“我总觉得,他不像外表那么简单。” 那个黑影不屑的说:“你每次见世人,即便只展现出百分之一的美,都能把世人迷的神魂颠倒,谁能逃脱你的狐媚?那个小医生能有什么本事?” 女人说:“我魅惑他们,只是把他们做点心。难道你也会被我诱惑?” 黑影说:“就是大罗金仙、得道高人在你面前,也会放下自尊,拜服在你的石榴裙下。” 女人吃吃的笑了,说:“你不用说好听的话骗我。” 黑影说:“天上的那位没有对你做过什么?” 女人说:“你吃醋了?” 黑影说:“没有九转金丹,上次凶险的渡劫你能轻易成功?” 女人说:“那只是机缘。” 黑影说:“罢了,上面有人罩着,对我们也有好处。不过,我可真把你当宝贝珍惜。快来继续给我按摩,我又想了。” 女人害羞状,说:“讨厌死了,人家可经不起你啊,牛哥哥!” 黑影说:“呵呵,我再给你渡些元阴,双修很补的。” 女人起身,款款走向按摩床。 第五十五幕 夜。外景:华灯初上,繁华的大街。 内景:一个餐厅的包厢里。 沙医生和一个美女对坐进餐,喝着红酒。 那个美女有着惊人的美丽,脸蛋清纯,显得楚楚动人而又微微带点羞涩,眼神勾人,显得火辣性感但又高傲带点冰冷。 沙医生惊叹她的美丽,但内心深处偶尔会冒出点不安。 美女说:“约了沙医生多少次,今日总算得见。” 沙医生表情发痴,说:“早知道胡小姐是个大美女,我早早就会答应。” 胡小姐笑了,沙医生感觉整个世界都在笑。 胡小姐话题一转,说:“这地方环境不错,看来沙医生很懂得享受生活啊。” 沙医生说:“唉,我一个普通医生,能有多少钱,这地方可不是想来就来的。” 胡小姐说:“我们医药公司你也知道,各大医院都在用我们的产品。你只要多推荐我们的产品,这地方,想来,随时可来。” 沙医生说:“你们公司名气大,产品质量也不错,用你们的产品倒没问题。可是价钱太贵,而且经常断货。” 胡小姐说:“价钱吗?呵,你们说用什么,病人还不是乖乖的掏钱。至于断货,说明我们的产品卖得好啊。” 沙医生点点头。 胡小姐接着说:“我了解过,你可是医院里堂堂的主治大夫、技术大拿,你推荐的药品、医疗器械什么的,可受院方重视了,病人也乐意接受。” 沙医生说:“我不能对不起他们的信任。” 胡小姐笑呵呵的说:“产品好,大家都在用,你做的很对啊。这事对你没风险,你还可以落到实惠。” 沙医生下决心说:“既然说开了,我也不藏着掖着。我最少要百分之十。” 胡小姐毫不犹豫,说:“行。只要你高兴,其实我少挣点没什么,我是非常欣赏沙医生的。” 沙医生说:“谢谢。” 胡小姐显得非常高兴,端起红酒杯,说:“好。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干!” 沙医生说:“干。” 两人喝干杯中红酒。 胡小姐问:“沙医生平时有什么爱好呢?不如饭后我们一起去泡吧,再洗个澡放松、放松?” 沙医生看着胡小姐那略带羞涩、勾人的眼神,听着她轻缓温柔、略带暧昧的语气,内心一阵矛盾挣扎,既感觉她的诱人妩媚,又心底升起戒备。 他心想: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她的诱惑,但我内心怎么对她老是心生戒备呢? 他摇摇头,说:“忙了一天,累了,想回家静静。” 胡小姐很是体贴理解的说:“那下次我再约,沙医生可不能再拒绝喽。” 沙医生点头说:“一定,一定!” 第五十六幕 夜。外景:某街巷的一个诊所。黑暗中,诊所的霓虹灯格外醒目。 内景:诊所内的一间办公室里。 沙医生以最舒服的坐姿靠坐在一个转椅,双脚搭在办公桌上,手里把玩着一串红色的珠串。 他对面坐着一个穿白大褂的约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好像对沙医生的坐姿并不以为意。 两个人在说话。 那个男人说:“这玩意是南红吧?价值可不菲。小沙,来我这的都是穷苦人,没几个有钱的,你拿着手术费,何必再收他们的好处呢?” 沙医生不以为然的嬉笑着说:“我是看着你的面子来的,否则那点手术费值得我这么辛苦吗?这些权当我的营养费吧。” 那个男人苦口婆心的劝说:“我知道你的辛苦。小时候读书艰辛,上大学了还要勤工俭学、挣奖学金。但你的努力没白费啊,上天是公平的,你得到该得到的,还有什么不满足?” 沙医生说:“我凭自己的努力,上了名牌医科大学,刻苦学了八年,又考上博士研究生,你算算,我活到现在,学了多少年,二十三年,二十三年呀!我美好的青春时光用在了教室、图书馆、实验室。现在,我不该靠所学挣钱吗,不能享受美好人生吗?” 那个男人摇着头说:“那你也太贪婪了?” 沙医生毫不在意的说:“我贪婪?呵,简直是笑话。我那样辛苦努力,最后得到什么?在医院里忙的像个陀螺,脏活、苦活、累活都是我,提拔进修是别人,人家凭个关系,我有什么背景,我完全是凭自己!” 那个男人微微有些气愤,加重语气说:“你干私活、收红包也罢了。但不至于不见银子连人病也不认真治吧。最起码医生要有医德啊。” 沙医生收起了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状态,表情瞬间严肃起来,说:“你错了,我做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干私活、收红包,我认真对待。你不给红包,0K,我也给你治病。反正几个方案,你自己考虑决定,我是公事公办,你别指望我能给你什么额外帮助,我无法承担后果。” 那个男人叹口气,劝说:“人情世故我懂。医生压力大,收入低,赚点外块情由可原。但病人更可怜,得了病本身就痛苦,可你们又在伤口上割一刀。” 沙医生说:“我这么辛苦当然是为了赚钱。他们有钱没钱、看不看得起病,是政府的原因、他们自己的原因,不能怪罪我。哼哼,有钱可以吃肉,没钱,对不起,只能喝汤。他们不能怪别人不给肉吃,这个世界,活的好坏,全凭自己,或者说,谁让他们没有有权、有钱的老爹?” 那个男人摇摇头,说:“这话真难听,穷人就不能活了?这个世界需要怜悯心,我知道,你有!” 沙医生显得意兴阑珊,说:“好了,我不想与你争辩了。你开着这个小破诊所,一年究竟能不能赚到钱?听说你把一些病人的欠账销了,甚至药钱也免了,你开的那药到底行不行啊?” 那个男人有点脸红,说:“医生,绝不能黑心,要对得起这身白大掛。” 沙医生坏坏的笑了,说:“我看,你不应当医生,应该做天使去,对,还是红心的。” 那个男人气骂:“去,那你就是个黑心天使。” 沙医生没心没肺的笑了,说:“黑心天使,看来你还没把我当恶魔啊。” 第五十七幕 夜。外景:诊所门口。 沙医生上了自己的车,开到诊所门口等着。 不一会,诊所的大门开了,诊所的漂亮、清纯、娇美的小护士阿艳走出来。 沙医生摇下车窗,微笑着对阿艳说:“嗨,美女。我送你回家。” 阿艳随意的左右看看,走到沙医生车前,很熟练的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 沙医生嬉皮笑脸的看着阿艳说:“想死我了。” 阿艳脸红,随手轻轻在沙医生身上拍打了一下,嗔骂:“讨厌。” 沙医生会心一笑,加大油门,车飞速向前驶去。 夜。内景:一间豪华的卧室里。 一张宽大、松软、舒适的床上,一对赤裸的男女,沙医生和阿艳,正忘我的激情着。 沙医生抱着怀中温婉、害羞、柔弱的阿艳,脑海里却一直浮现着美女医药代表胡小姐的一颦一笑,怎么样也挥之不去。 沙医生心想:她太诱人了,自己的内心、身体被撩拨的燥燥的,必须在阿艳身上好好的泻火。 沙医生更加努力的耕耘起来,阿艳娇喘连连。 窗外,天渐渐亮了,春光无限好。 第五十八幕 日。外景:市郊的一个偏僻的孤儿院。一栋二层小楼,两侧几座平房。 内景:小楼一楼的院长办公室。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前,他的对面,坐着沙医生。两个人对话。 老年男人说:“阿智恢复的很好。这真要谢谢你了,这几年可帮我们孤儿院不少,我都不知怎么感谢你。” 沙医生说:“院长,您不要跟我客气了。我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要不,小花花也不会。” 院长说:“唉,那个小女孩身体太弱了,被遗弃时先天性心脏病就很严重,我们都认为她活不了多久。是你啊,让她能懂得了什么是爱才离开这个世界,你真的做的很好。” 沙医生谦虚的笑笑,说:“谈不上,我能做的也就这样了。” 院长慈祥的关怀说:“你也不要过的太辛苦了。我知道,阿智的手术费花了几万块,都是你一个人垫付的。” 沙医生摆摆手,说:“那点钱,小意思。阿智这么机灵,要是落下残疾,太可惜了。” 院长说:“是啊。这小家伙简直长了兔子耳朵、狗鼻子,贼精!” 沙医生开玩笑似的说:“我也觉得他感官灵敏,远超常人,适合当个心理师啊什么的。” 院长感慨说:“唉,我多希望孤儿院出去的孩子将来都有所成就。” 沙医生颇有同感的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问:“院长,我还有个事问一下,听说最近有孤儿院丢孩子,是不是真的?” 院长说:“是有这么回事。好几家孤儿院的孩子失踪了,不知是自己跑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目前还不清楚,警方也已介入调查了,民政局还专门发通知要求我们加强管理和安保。我们这里一切都正常。” 沙医生说:“小心点吧,现在人贩子太猖狂了。” 院长说:“你放心吧。我这里的孩子,机灵着呢。” 沙医生笑笑,说:“我去看看阿智吧。我买了他最爱吃的蚝仔煎。” 院长说:“好。去吧。他应该在后面的院子里晒太阳呢。” 第五十九幕 日。外景:孤儿院的后院。 一片空地上摆放着一些滑梯、秋千等设施。一群孩子围着玩耍。 沙医生提着手里的食品,刚走进院子。远远的,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兴奋的跑过来,喊着:“沙叔叔。” 沙医生微笑,说:“阿智,你总能第一个发现叔叔来了。” 阿智兴高采烈的说:“沙叔叔的声音,我老远就听到了。” 沙医生说:“阿智真聪明。来,吃蚝仔煎。” 小男孩懂事的说:“谢谢沙叔叔,我要给其他小朋友分享。” 沙医生欣慰的点头默许。 第六十幕 夜。外景:孤儿院的院墙外。 天际随风吹来一团淡淡的黑气,中间似乎卷裹着什么东西一般,肉眼几乎难以察觉,更不能分辨,向孤儿院的院墙里飘去,无声无息。 内景:小楼二楼的一间宽大的卧室里。 十几个年龄差不多大的男孩子躺在一张大通铺上,呼呼大睡。 阿智也睡在其中。他不知因为做了一个噩梦还是白天沙医生来看他太兴奋了,睡的迷迷糊糊。 一缕黑气从门缝渗进来,在每个孩子的头顶徘徊了几秒钟,包括阿智。 对此,孩子们一无所知,包括睡的不太死的阿智。 一会儿,一个男孩突然坐起来,眼神茫然,掀开被子,下床,向门口走去。 迷迷糊糊的阿智感觉有人起身,以为是谁去隔壁的卫生间,没在意。 内景:楼道里。 昏暗的楼道里显得异常诡异、静谧。 那个小男孩走出卧室门,并未走向卫生间的方向,而是向下楼的楼梯走去。小男孩的脚步声竟然非常轻微,寂静的楼道里,可以听见孩子们卧室里发出的鼾声,却几乎听不到小男孩的脚步声。 内景:卧室里。 阿智躺在床上,心里很奇怪。他从小就感觉异常灵敏,是谁,为什么他坐起来,努力在黑暗中判断是谁离开了卧室。他看着空着的铺位,知道是前段时间从乡下来的一个男孩,叫阿发的,才五、六岁,父亲偷渡了不知下落,母亲暴病而亡,他身体结实,走路风风火火的,一觉睡到天亮,从不会起夜的,今晚怎么起来了,而且走路轻的听不见声音。他要去哪,干什么,难道想偷吃点好的。我偷偷跟着他,看他能弄些什么? 阿智蹑手蹑脚的下床,也尽量轻的跟着下楼。 阿发不知怎么的很容易打开了钥匙锁住的楼门,推开门,一丝清亮的月光照进来,照在阿发身上,显得格外诡异。 阿发静静的走了出去,门慢慢关上。 阿智看到这一切,既有一丝恐惧,心中犹豫要不要跟上去。他又很吃惊的都要叫出声来,心想:阿发连楼门钥匙都配好了,他这是早有准备啊。 阿智犹豫了一下,好奇心战胜了恐惧,也悄悄开门,门没锁死,他小心翼翼拉开一条门缝,努力看看外面,清亮的月光照在院子里,院子里有淡淡的雾气,仿佛仙境一般。 阿智没发现异常,感觉这奇妙的处境,仔细聆听,没有一丝动静,大地如死一般的沉寂。 阿智把门开大,出去。 已经不见阿发的身影。 阿智感觉阿发没有去厨房所在的那排平房,因为楼门距离厨房有一定距离,他应该没有走的那么快,否则可以看到他的身影。 他一定绕到后院了。阿智想:可他到后院干什么。 阿智快速往后院走,但很小心不弄出声音。 转角,他看到阿发竟然在爬后院的围墙,两米多高的围墙。阿发那矮小的身材,就那样扒着砖缝上墙,翻越过去。 阿智心里激动万分、感慨万千:我靠,武林高手啊。我一定拜他为师学艺。 阿智激动的跑过去,依然避免发声。 他到高墙下,寻思自己无论如何也爬不上去,正手足无措间,看到旁边的一棵粗壮的凤凰木,高高的一根枝桠伸出墙外,他灵巧的爬上树,除了清风吹过树杈、树叶发出的沙沙声,阿智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阿智仔细的看着围墙外。围墙外是一片坡地,坡上有茂密的树林。阿发就站在树林边上,一动不动,像是在等待什么。 阿智心想:阿发是在等人见面啊,是谁呢,这么神秘。 他继续观察着。 没一会,阿发身边出现一股黑烟,在银色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黑烟在原地打转,消失,出现一只硕大的如同小牛犊般大小的白狐,漂亮的淡如无色的阴色皮毛在月光下如缎子般流光溢彩、格外醒目,深红似学的眼瞳,尤其是九只如月华般清濯明净的尾巴不停的轻轻晃动。 阿智眼睛瞪的老大,傻了般的看着九尾白狐。他不停的揉眼睛,掐自己的腿,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情景。 白狐围着阿发轻盈的转了一圈,好似发出满意的喜悦的人一般的笑声。白狐中间最长的一根毛茸茸的尾巴卷起阿发,准备向树林中飞跃而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阿智惊的忍不住发出轻微的“啊”声。 白狐有所觉察的往阿智这边看。 阿智吓得立刻平心静气,大气也不敢喘。 碰巧一只夜猫仿佛也被这一切惊着了,从墙头跃入孤儿院内。 白狐释然般的扭回头,那一刹那间,阿智分明看到的是,月光下的白狐不再是狐脸,而是一张清晰的、极为妖艳妩媚的、时间罕有的美女脸,那一刻,阿智的心瞬间有一丝恍惚。 白狐卷着阿发很快的消失在树林里。 阿智没有胆量再跟上。他等了好久,手脚都有一些麻木了,才哆哆嗦嗦的下了树,向小楼走去。 月光照着他,地上显示着淡淡的孤影。 阿智边走边想:要不要告诉院长,这是自己在做梦吗,我是不是先回寝室看看,说不定阿发依然在睡觉,我只是在梦游。 阿智悄悄打开并没有锁住的大门,闪身进入。 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小鬼崽子,又去厨房偷食了?” 阿智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毛骨悚然。他然后放松下来,因为他知道是谁,孤儿院值班的老怪大叔。老怪大叔因为一些奇怪的习惯和毛病,院长叫他老怪,孩子们叫他老怪大叔。 阿智说:“老怪大叔,不好了,阿发被一只白狐狸抓走了。” 老怪大叔轻轻踢了阿智屁股一脚,说:“少给我编谎话,怎么不把你抓走?想偷吃,幸亏我提前上了锁,赶快滚回去睡觉!” 阿智急了,委屈的说:“真的,我没骗人。你不信,可以到寝室看阿发在不在。” 老怪大叔威胁说:“小子,我看你想现在就去打扫厕所?” 阿智说:“好了,我去睡觉了。” 他赶紧跑上楼。 后面传来老怪大叔刻意压低的咆哮声:“明天再收拾你们几个!” 内景:卧室里。 阿智回宿舍,看着阿发的空铺位,不禁瑟瑟发抖。 他快速钻入被窝,只露出半个头,紧张恐惧的四处不停的看着,一宿都没合眼。 第六十一幕 日。外景:一个高档小区。 内景:一间卧室里。 沙医生睡在宽大的床上,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吵醒。 沙医生不耐烦的拿起电话,说:“喂?” 电话里传来孤儿院院长的声音:“沙医生,出事了。一个小男孩失踪了。阿智说是被狐狸抓走了。” 沙医生清醒了,说:“什么,什么情况?” 院长的声音:“警察刚也来了,调了监控,竟然发现监控坏了,现场也没查到什么线索。可阿智说那个男孩被一只九尾白狐抓走了。” 沙医生说:“这孩子,平时竟看些神鬼画报的。” 院长的声音:“是啊,回头我得好好管管。但阿智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沙医生说:“我现在就过去。” 日。外景:公路上。 沙医生开着车飞驰。 日。内景:孤儿院院长办公室。 阿智、院长和沙医生坐着说话。 院长说:“刚才阿智对警察也是这样说的。警察同志还私下说我怎么教育孩子的,我这个丢人啊。” 阿智说:“我说了多少遍,我没骗人,可你们为什么不信!” 沙医生沉吟着说:“阿智,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只是你说的太匪夷所思。这世上哪有妖魔鬼怪?忘了我教你的,相信科学。这世间如果有鬼,也是人装神弄鬼。我看这事八成是人口贩子干的。” 院长说:“警察也是这样估计的,现在打击力度这么大,他们太丧心病狂了。” 阿智说:“不对,这绝对不是人干的。” 院长说:“你看,这孩子可病的不轻。” 沙医生说:“我带阿智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阿智不情愿的说:“我没病。” 院长说:“看看也好。” 第六十二幕 日。内景:医院里。 沙医生和阿智在走廊里走着。 沙医生劝慰阿智说:“你很健康,只是以后少看些乱七八糟的画报。” 阿智委屈的低头不语。 迎面,走来那个美女医药代表胡佳莹。 她热情的向沙医生打招呼说:“好巧啊,沙医生。” 沙医生看着笑靥如花的胡佳莹,心情大悦,说:“啊,胡小姐,你好。” 沙医生和胡小姐随便聊着。 阿智听着胡小姐的声音,抬头看到胡小姐的脸,内心莫名的恐惧、不安,他立刻想到了那只九尾白狐。 胡小姐说:“抱歉,我有事先走,保持联系哦。” 沙医生高兴痛快的答应。 胡佳莹走了,身影消失了,沙医生收回恋恋不舍的眼神。 阿智看着沙医生,内心非常矛盾,他不知该不该跟沙医生说他的感受,因为看起来他们的关系很好很熟。 沙医生看着垂头丧气的阿智,继续说教:“睡眠不足也容易产生幻觉,尤其是小孩子。你回去后,好好休息。” 阿智说:“不,沙叔叔,我看的都是真的。刚才那个姐姐,就像那只白狐。” 沙医生哭笑不得,说:“小家伙,你又说什么胡话。” 阿智说:“她一定吃了阿发。”他呜呜的哭起来,说:“你们都不相信我。” 沙医生说:“好好,我们可以试一试。如果她不是,你不能再胡思乱想了,要好好学习科学知识,明白了吗?” 阿智破涕为笑,答应:“嗯。” 第六十三幕 夜。内景:一间餐厅的包厢里。 沙医生、阿智和胡小姐围坐一桌佳肴吃饭。 胡小姐笑靥如花,说:“沙医生太客气了,何必这么破费。” 沙医生笑说:“我与胡小姐接触几次,觉得胡小姐如此年轻美丽,做事情还很漂亮,真心想跟胡小姐交个朋友。” 胡小姐显得很高兴的说:“那我可是荣幸之至啊。” 沙医生端起桌上已经温热的一壶高级黄酒,给胡小姐和自己的酒杯倒满,说:“来,我敬胡小姐一杯。” 胡小姐说:“黄酒啊?” 沙医生说:“最近天气潮湿,喝点黄酒去去寒湿。” 胡小姐似笑非笑的说:“是吗?” 她接着说:“好吧。” 胡小姐大大方方端起酒杯,说:“祝我们开心。” 沙医生微笑着说:“开心!” 胡小姐一饮而尽。 沙医生带着点恶作剧的眼神,也把酒喝干。 这样,两个人找着各种话题,各喝了好几杯。 旁边的阿智为他们倒酒、递餐巾纸,服务很周到。 胡小姐说:“这就是你去年做手术救的孩子,真不错。沙医生真是好心肠,现在这样的人可不多了。” 沙医生看看阿智,隐晦的说:“嗨,我们医生怎么样,你难道不清楚,谈不上好心肠。” 胡小姐笑笑,说:“我看的出来,你是个好人。” 说笑间,胡小姐说:“我去下洗手间。” 胡小姐出包厢。 沙医生说:“小子,多半瓶雄黄酒下去了,胡小姐有什么变化?我倒要喝成精了。” 阿智说:“降妖书上还有一招呐。” 沙医生不以为意的说:“有什么招你尽管使。今天这事过去,你给我好好学文化。” 阿智狠狠的点点头。 一会,胡小姐进来坐下。 沙医生和胡小姐谈笑风生。 阿智突然站起,说:“憋不住了!” 他冲到胡小姐背后就撒尿,餐桌挡着沙医生的视线,沙医生还未搞明白,就听到胡小姐惊叫一声,阿智把尿尿到了胡小姐的身上、腿上。 胡小姐高档漂亮的连衣裙大半都被尿湿了,尿液顺着她那光洁、细嫩、润滑、白净的小腿上往下流着、滴答着,漂亮的双足湿乎乎的。 胡小姐又急又气,说:“你个熊孩子,怎么在这尿?!” 沙医生训斥阿智:“你怎么能这样做,还不向胡姐姐道歉?!” 他又赶紧向胡小姐解释说:“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你千万别介意。” 胡小姐又羞又气,说:“这叫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沙医生说:“我,我现在出门给你买一套衣服,你先稍等片刻。”扭头瞪阿智:“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 阿智害怕沙医生真生他的气,赶紧向胡小姐道歉说:“对不起,胡姐姐,我只是给你开个玩笑。” 沙医生也很愧疚,说:“对不起,胡小姐,真的很抱歉。这小子说看到一个像你的女人抓走一个小孩,竟然用这样的办法试探你。真对不起!” 胡小姐生气的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虽然陪着笑脸推销药品,但我不是卖笑的妓女,可以受你随便侮辱,我也是有尊严的。” 胡小姐怒气冲冲的走了。她临走时看了阿智一眼,意味深长,好像明白了一切似的。 阿智不禁恐惧的颤抖。 沙医生并未留意,他觉得失礼,感到羞愧和自责。 他训斥阿智说:“你小子,这下满意了,胡小姐不是什么妖吧。唉,你可害死我了,我得抽空专门去向胡小姐道歉。” 第六十四幕 日。外景:孤儿院。 孤儿院的大门紧闭。 阿音、悟空、悟能来到孤儿院外。 阿音说:“报纸上报道,这家孤儿院也失踪了小孩。” 悟空说:“怪不得大白天门都紧闭的。” 阿音微微皱眉,说:“这里与其他几个丢孩子的孤儿院一样,都有一丝怪怪的臭气。” 悟能使劲抽动鼻子嗅嗅,说:“是妖气,狐妖。” 悟空调侃悟能说:“据说猪鼻子比狗鼻子都灵。” 悟能气愤,说:“你骂谁是猪?” 悟空满不在乎,说:“还能有谁?” 阿音微怒,说:“你们俩有完没完?这在办正事呐。” 悟能怒视悟空,悟空嬉皮笑脸、不以为然。 阿音问悟能:“能不能根据气味找到她的窝?” 悟能不情愿的说:“试试吧。”说着,他狠狠的白了悟空一眼。 悟空两眼朝天,强忍住笑。 第六十五幕 日。外景:一个别墅区大门外。 阿音等与看门的几个保安争执。 阿音问:“为什么不让我们进?” 一个保安蛮横的说:“你们不是这里的业主,又说不清找谁,不能进!” 另一个保安说:“对啊,你们是什么人?” 悟空悄悄拉住阿音说:“要不,晚上再来?” 这时,沙医生的车开过来,他摇下车窗,伸出头对和阿音等争吵的保安说:“麻烦快把杆子升起。” 一个保安点头哈腰的跑进值班室,升起挡车的升降杆。 悟能看着沙医生,说:“这人身上沾有妖气。” 阿音说:“拦住他。” 悟空拦住沙医生开出小区大门的车。 阿音站在车旁,对沙医生说:“能和你谈谈吗?” 沙医生一脸不悦的说:“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阿音看看四周,几个虎视眈眈的保安和路过的人,说:“这里说话不方便。”她指了指别墅区大门旁边的一处假山流水景观,说:“在那里,行吗?” 沙医生盯着阿音和悟空、悟能看了几秒,把车慢慢停靠路边,下车走向假山流水景观,边走边对迎上来的阿音说:“我赶时间,有什么话请直接讲。” 悟空、悟能左右夹着他。 阿音说:“他是人。” 沙医生听到,很不高兴,说:“你们神经病啊。” 悟空、悟能听到,脸色变了,悟空一幅想打人的表情。 阿音连忙解释说:“这位先生,请不要误会。我想知道,您刚才见了什么人,住哪里?” 沙医生警惕的问:“你们什么人,打听这个干什么?” 阿音说:“我不知怎么跟你解释,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你刚才见到的人,不是人,是妖魔!” 沙医生忍不住冷笑出声,说:“你们就是告诉我这个?!接下来你们是不是说我妖魔附身,该驱魔收费了?” 阿音有点尴尬,说:“您完全误会了。我们除妖不收钱的。” 沙医生冷笑,说:“呵呵,还义务的。请让开,我没时间听你们瞎扯。” 沙医生蛮横的推开想挡在他前边的悟能,径直走向自己的车。 悟空、悟能看着阿音,阿音摇摇头,说:“的确难叫人相信。我们还是找那只妖吧。” 沙医生坐上车,看着还在别墅区大门口徘徊的阿音等人,拨通电话,说:“我报案。对。有两男一女…” 没一会,一辆警用面包车呼啸驶来,下来两个警察,把阿音、悟空、悟能带走。 第六十六幕 内景:派出所里的拘留室里。 阿音、悟空、悟能三人坐着固定在地面上的冰凉的钢椅子上,各个显得很无奈。 阿音说:“民警说要好好调查我们,不知会关我们几天。” 悟空发牢骚说:“都是那个男人。我们救他,他却不领情,这样的人应该让妖吃了。” 阿音劝解说:“我们救人,并不为得到被救者的感恩,但求问心无愧。有时候,拯救他的皮囊,不如拯救他的灵魂。” 悟空说:“拯救灵魂的事,太难了。不是我们能做到的。” 悟能气愤的说:“我看他已经被妖魔迷了心窍。” 阿音说:“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三藏,去西天求取真经,拯救世人。” 悟空说:“我们还是先想办法从这里面出去吧。” 阿音说:“这个好办。”说着,她从身上的衣兜里掏出好几个本本。 悟空、悟能侧脸看着,有证件是:“浙江省道德模范”,有的是“最美媳妇”,还有一个是“优秀员工”。 悟空、悟能看呆了。 悟空心想:厉害。他立刻觉得阿音的形象高大起来。 悟能心想:阿音姐的经历真丰富,她还嫁过人啊。 他俩看着阿音的眼神如同第一次见着她一样。 阿音被他们看的不好意思,说:“我拿这些给他们看,他们应该会放了我们吧。你们觉得怎么样?” 悟空、悟能忙不迭的点头,说:“行,行。” 第六十七幕 夜。内景:卧室里。 沙医生斜靠在床头,抽着烟,思索着白天的遭遇。 他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充满了蹊跷和不可思议。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心想:我还是去孤儿院找阿智再问问。 他起身下床,穿衣出门。 开车驶向孤儿院。 第六十八幕 傍晚。外景:孤儿院。 内景:宽大的教室里。 阿智突然感到莫名的紧张、恐惧、不安。 他时刻跟一群孩子在一起,哪怕上厕所也要喊两个孩子作伴。 外景:院子里的一间平房突然着起火来。 有孩子惊慌的喊:“厨房失火了。” 值班的老怪大叔喊:“大家快救火。” 楼里的孩子们纷纷跑出来,大孩子们帮忙灭火,小孩子们兴高采烈的看热闹。 谁也没注意,阿智一个人往后院走去。 第六十九幕 外景:孤儿院门口。 沙医生开车停在门口。 他敲大门,半天老怪大叔才给他开门。 沙医生走进门,奇怪的问:“怎么了,乱哄哄的?” 老怪大叔说:“刚才厨房不知怎么失火了,大家都忙着救火,这不,给你开门也晚了。” 沙医生说:“噢,这么回事。你见到阿智了吗?” 老怪大叔说:“咦,刚还在这儿,一转眼,去哪了?” 沙医生东瞧西看的找着,问身旁经过的小孩:“见阿智了吗?” “没有。” “没见。” 一个小女孩说:“好像刚到后院去了。” 沙医生直奔后院。 天已经很暗了。外景:后院。 沙医生看到一个黑乎乎、小小的身影艰难的爬着高墙,而且不可思议的竟然爬上去了。 沙医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异的喊:“阿智、阿智!” 阿智仿佛听不到,径直跳下两米多高的墙。 沙医生赶紧跑过去,可是面对高墙,他也没办法攀爬。当他看到那棵高大的凤凰木后,想起了阿智曾说过的话,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费劲的爬上树,正看到阿智向树林里走去。 沙医生刚想喊阿智,转而又想:阿智这个状态不对劲,他干什么去,难道真有什么超自然的力量? 沙医生小心翼翼的从树杈上攀越到墙头,看着这么高,他咬牙跳下去,侧身翻了个跟头。等他灰头土脸的爬起来,阿智已经消失在树林中,他连忙向树林里追去。 第七十幕 夜。外景:杭州。 城市夜景,流光溢彩。 外景:位于龙井山、西溪湿地的一座占地颇广的庄园。 如同别墅一样的建筑有四、五层高,还有几座二、三层的配楼。 内景:宽大高挑的客厅里。 装修极为奢华高档,灯火通明。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客厅正中的沙发上。另一个中年男人正襟危坐在侧面的沙发上。 在他们周围站着几个男人,一幅战战兢兢、俯首帖耳的姿态。 中年男人气质玉树临风,身材壮硕。他面如冠玉,鼻直口阔,眼如星耀。斯文中透出点凶悍之气。 他随意坐着,表情严肃,听着旁边站着的一个管家模样的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汇报着什么。 男管家微微低头弯腰,用恭敬的语气说:“牛爷,他婉拒了我的相邀。” 那个中年男人牛爷好像不敢相信似的说:“他一个小小的副省长竟敢给我摆架子?” 男管家说:“新来的,不懂规矩。“ 牛爷冷笑着说:“那就让他知道知道规矩。” 男管家说:“是,牛爷。” 牛爷摆手,男管家倒走着退下。 坐在侧面沙发上的中年男人说:“牛爷,您可是真正的高人呐。” 牛爷略显得意的说:“高人不敢当。但做个什么人,我还是有点心得的。” 坐在侧面沙发上的中年男人说:“愿听牛爷赐教。” 牛爷说:“成为什么人最好?有权,而无需抛头露面的操劳;有势,可办成任何事且无人敢得罪你;有钱,富可敌国不为财产烦恼;有名,众人高山仰止出入上流社会。” 坐在侧面沙发上的中年男人连连点头,一幅受教的模样。 牛爷正在自夸着,突然,他面色一紧,眼睛流露出巨大的恐惧,连连挥手,说:“你们给我出去!” 旁边的人不明所以,还傻站着。 牛爷说:“快滚!” 众人忙不迭的离开客厅。 那个坐在侧面沙发上的中年男人也说声“告退”,匆匆离开。 客厅中央凭空出现一股黑烟,浓密的如同一个黑洞般,黑烟中,如同开启了时空隧道,一个淡淡的黑色虚影凭空出现。 牛爷看着黑影出现,直接扑通的跪在了地上。 黑影说(声音如同来自遥远的地狱,冰冷、刺骨、空灵):“你的小日子过的挺美的?” 牛爷神情惊恐,战战兢兢,浑身抖个不停,说:“魔祖,小牛未敢忘记您老交待的事。” 黑影说:“你做人做久了,忘记了自己是妖吗?” 牛爷闻听,吓坏了,拼命磕头,说:“小牛不敢,请魔祖饶了我吧。” 黑影说:“嘿嘿,我看你是忘了魔祖吧!心里都在想什么?” 黑影说着,抬手虚点,一缕黑烟飘入牛爷心脏,牛爷全身抖动,表情痛苦万分。 黑影说:“哼,你心里都想些什么,忘了自己是妖魔了。人类的花花世界还真是好呢,不但是佛入世俗了,连妖魔也迷恋人世了呢。很好,很好,你都忘记了修炼的本份了。” 牛爷颤抖着说:“小牛知错了。” 黑影厉声说:“不给你一个训诫,你心里就没有魔祖。你要知道,得到,是要负出代价的。” 内景:牛爷身体内的心脏。 那缕黑烟在牛爷的心头缠绕起来,犹如一把链锁。 黑影说:“这个心咒,可以时刻提醒你,记住自己的本分。要想做人,它就会收绞你的心,你自然知道什么是痛。” 牛爷磕头,说:“谢魔祖赏赐。” 黑影说:“你尽快联系各地妖魔,要在观音之前找到三藏。但那时的三藏只是普通肉身,你们不要动他,盯紧即可。只有其顿悟后才具有仙元,吃了才可以长生不老,对你等有益。明白了吗?” 牛爷说:“小牛明白了。” 黑影说:“但三藏的弟子会保护他,时机你们要掌握好。” 牛爷说:“谨遵魔祖教诲。” 黑影说:“好自为之。” 黑影很快消失。 牛爷一身冷汗,瘫倒在地。 第七十一幕 夜。外景:漆黑的树林里。 诡异般的安静。 沙医生蹑手蹑脚的走着,凭借微弱的星光辨别着方向和前路,看不见就用手摸着树木艰难的前行,他都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咚咚咚”的,仿佛要跳出胸腔。 前面突然传来声音,一个女人的笑声,好像胡小姐的声音,说:“啧啧,多么鲜嫩的小心肝。” 沙医生很快发现林中一块不大的开阔地,一只皎洁出尘的巨大白狐正津津有味的吃着什么,数条尾巴如同孔雀开屏般轻轻摇摆着。旁边地上,躺着阿智。 沙医生看着这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呆了,难道阿智说的是真的,这不可能,违背自然科学。 那只白狐扭头,看着沙医生来的方向,用妩媚的声音说:“沙医生,既然来了,过来聊聊。” 沙医生头“嗡”的一声,懵了,心想:这像胡小姐的声音,一定是什么人,在搞什么鬼。 沙医生壮胆走过去,说:“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胡小姐吗?你对阿智做了什么?不要装神弄鬼的。” 白狐呵呵冷笑,说:“你以为呢?”它轻盈的跳上半空中,轻舞落地,变成人形,正是胡小姐的模样,娇笑着说:“我早知你来了,刚好借他引你过来。正好把你们一起吃了,省得你疑神疑鬼的喔。” 沙医生结巴着说:“你,你,把他吃了?”手指地上的阿智。 “嗯,怎么,你没看到?”胡小姐说着,把阿智的胸膛扒开给沙医生看,说:“他的心呀、肝啊什么的,我刚趁热吃了,味道很不错呢。不知你的如何?” 沙医生说:“原来阿智说的都是真的,你真是妖。” 胡小姐说:“当然,这世上真的有妖魔,还有鬼呐。现在你信了?我吃了你,连你的灵魂。你连鬼也做不成。” 沙医生转身慌不择路的逃跑。 胡小姐轻笑一声,说:“想跑,晚了。” 凭空一股黑烟,胡小姐已化身白狐,用一条尾巴卷住沙医生,扔到阿智的尸体旁边。 沙医生被摔的晕头转向。 白狐吃吃笑着,说:“让我看看吃回扣、收红包的沙医生的心黑不黑?”白狐伸出爪子去抓沙医生的胸膛。 沙医生已无反抗之力,绝望的闭起眼睛。 突然,一个声音(悟空)懒洋洋的喊:“好东西,一起分享啊。” 白狐一惊,回头问:“谁?” 阿音说:“我们。” 阿音、悟空、悟能从一处树从中钻了出来,在白狐前面不远处一字站定。 阿音居中,赤手空拳。 悟空居左,手里拿着一根结实的木头棒子。 右边的悟能抓着一根不知从哪找来的农夫耙草的耙子。 白狐化身为胡小姐,盯着这几个人看,说:“就凭你们?一群不知死活的肉体凡胎,难道不怕我吗?” 悟空嬉皮笑脸的说:“我从不知道个怕字。” 悟能看着胡小姐,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说:“美女,我喜欢都来不及,为什么怕?” 阿音狠狠瞪了悟能一眼。 胡小姐说:“看来几位有备而来,绝非善茬。不过,来了就别想走了,我不在意吃饱点,反正我也不减肥。呵呵呵。” 她话音未落,悟空突然就冲上去,嘴里喊着:“吃我一棍子。”对着胡小姐就是一棒子抡过去。 他的动作太快太迅猛,胡小姐实在没有反应过来,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棒。 可怜的胡小姐发出“嗷”的一声惨呼,被打的飞出老远。 沙医生坐起,看着这几个人,想起是别墅区门口那几个被警察带走的人。他问:“是你们,这么快出来了?” 悟能一脸嫌弃,说:“当然,我们又不是坏人。” 被打飞在地上滚了几圈的胡小姐站起身时化身白狐,腰间显出明显的棍痕。胡小姐气的脸都变形了,她扭着腰,沙哑着嗓子,愤怒的喊:“我绝不放过你们!” 胡小姐化身白狐卷起黑风就扑过来。 阿音从怀中已拿出《楞严经》,瞬间经书发光,经文字母发着金色的光芒,如一串串符号,在空中来回穿梭,形成一张大网似的,向白狐罩去。 白狐大惊,九尾立刻煽动起来,阴风四起,将经文符号吹的四处乱飘,金光暗淡。 白狐得意的向阿音伸出利爪。 悟能挥起钉耙,向白狐利爪迎去。 白狐利爪将钉耙扭成了麻花。 悟能骇的丢弃钉耙,转身就跑,大喊:“这妖厉害,大家快闪呐。” 白狐一只尾巴伸出,把悟能打了个踉跄,悟能扑倒在地。 这时,悟空又一棒子向白狐挥来。 白狐扭身闪开,看是悟空,恨急了悟空,凶狠的扑向悟空。 悟空挥舞棒子招架白狐,无奈棒子被白狐利爪撕扯的粉碎。 悟空高高跳起,却被白狐的一只尾巴卷住身体。 悟空索性伸展臂膀,抱拢住白狐的几只尾巴。 白狐发觉不妙,想甩掉悟空。 阿音持《楞严经》,口念楞严咒,经文、咒语如子弹般射入白狐身体,白狐惨痛的呼叫,摔开悟空,化身一股黑风,逃脱。 第七十二幕 夜。外景:树林中。 悟空、悟能有点受伤,坐在松软的草地上处理伤口。 阿音对还蒙着呆坐在阿智尸体旁边的沙医生说:“你亲眼所见,可相信我们的话了?” 沙医生说:“我有眼无珠,不识诸位高人,先前多有得罪,尽请原谅。” 阿音说:“这不能怪你,毕竟世人所说妖魔,只见于书文影视等,谁见过真的。” 沙医生说:“实不相瞒,我是无神论者,虽然眼前的一切已超出我的认知,我还是相信科学。我从不信什么超自然的力量,那只是愚人的杜撰和无知。实际也证明了,譬如出车祸,伤者第一件事是送医院,而不是送寺庙。” 阿音说:“佛法,是学问,也是科学。就如同你做医生,治病救人,一样也是行善积德。” 沙医生讪讪的说:“我可不是行什么善、积什么德。我做过多少手术,治好、治死多少病人,自己都记不得了。” 沙医生说这个话的时候,他戴在左手腕处的那串非常漂亮的南红玛瑙珠子,隐隐显现出是一串人头骷髅,一颗颗珠子像是一个个骷髅头。 阿音看的很清楚,心里不禁动了恻隐之心,说:“罪孽。阿弥陀佛!” 沙医生看自己的珠串,竟然看到了一个个骷髅头,他一幅震惊、吓坏的表情。 阿音说:“看到它,你就知道死与你手的人有多少了。” 沙医生惊奇,问:“怎么会这样?” 阿音说:“你可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世人又了解多少?” 沙医生说:“是,科学是不能解释一切,但我认为那只是科学还未达到。一旦科学有力量,创造无比充裕的物质,完全满足了人类的物质欲望后,许多现实的问题都会消失,许多现实的问题也会有答案。” 阿音问:“那人的思想、精神是先于科学,亦或是落后与科学的发展?是局限于科学的研究范围,亦或是天马行空、无边无际?发达的科学可以战胜心魔吗?丰富到极致的物质可以改变人们的贪婪、消除人的欲望吗?” 沙医生陷入苦思,说:“这?科学最终不可以解决吗?” 阿音说:“可以吗?科学是最客观、最本质的物质现象。物质的只能影响、改变物质,而能深入人心、影响灵魂的,还是思想,只有思想,才能改变思想。皈依我佛,佛法,是最强大的道法,最高的思想,可以战胜一切妖魔和精神上的魔障。” 沙医生流露出向往的表情,说:“那是否我修佛,就可以解除罪孽、摆脱欲望,躲开妖魔的报复?” 阿音说:“只要你真心。内心有多少不满足,人生就有多少不如意。你的心太乱了!” 沙医生诚恳的说:“我是想静心想明白一些东西,但也许就是你所说的心魔太重。我现在明白了,无论心魔、妖魔,其实全部源于人心,你劝我所修的法就是战胜各种魔的。我愿意追随你们,修成正道。” 此话音刚落,沙医生手腕上的南红玛瑙珠串,变成了菩提子珠串。 沙医生顿悟,成悟净。 阿音欣慰的点头。 不远处,半躺在草地上悟空对悟能使个眼色,说:“他的想法是不是太功利了?” 悟能哼哼唧唧的说:“我这伤就是他害的。反正这些有知识的,往往为人虚伪,城府太深。” 悟空说:“没看出啊,你也是个妙人。” 悟能说:“滚一边去。” 悟能扶着自己的腰,呲牙咧嘴说:“哎呦,疼死我了。” 第七十三幕 夜。外景:杭州。 内景:一间宽大密闭的房间里。 房间中央是一个血红色的冒着热气的池子。 玉面狐妖化身胡小姐泡在池中,仅仅露出头部。她面色苍白,紧闭双眼。 血池边上,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玉树临风,正是那个牛爷。 他关心的看着血池里泡着的女人,眼神里却燃烧着团团怒火。 胡小姐睁眼。她的眼神透露出极度虚弱、疲惫、痛苦。 牛魔王关心的问:“感觉怎么样?” 胡小姐微微点点头,轻声问:“你一直守在这里?我待了多久?” 牛魔王点头,说:“嗯。三天三夜了。你伤的很重。谁干的?” 胡小姐说:“我怀疑是佛门中人,很像你说的魔祖交待过要抓的取经人。” 牛魔王说:“我一定要找到他们,把他们化在这血池里。” 胡小姐柔情的看着牛魔王,说:“我感觉到血池里有你的元阴,你放血了?” 牛魔王说:“你伤成这样,我有多心疼。这点血气不算什么。” 胡小姐感动的泪光闪闪,甜蜜的笑了,说:“我知道,这个世上也只有你对我最好、最真。” 牛魔王也动情的说:“你是我老牛一生的最爱,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胡小姐说:“有你保护,我好幸福。” 牛魔王说:“我一定会找到那几个人,为你报仇。说不定他们还与那个三藏有渊源。你好好静养,我去做安排。” 胡小姐甜蜜的点点头。 内景:客厅里。 牛魔王对管家吩咐:“下金色牛头令牌,给我寻找几个人。切记,有消息立即给我报告,切不可随意行事,更不能伤害这几个人。” 管家说:“老奴明白。” 牛魔王目光炯炯,若有所思。 第七十四幕 日。外景:上海。 繁华的市区。一栋高级商业写字楼。 内景:一间豪华的大办公室里。 办公室超大的落地窗显现出城市的繁华和其楼层之高。阳光从玻璃射向办公室里高档的木地板,明亮又温暖,显得背光处昏暗又阴冷。办公室里的一切仿佛在光怪陆离当中,亦真亦幻。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一张宽大办公桌后的宽大舒适的真皮老板椅上闭目沉思。 他长相英俊,脸部棱角分明,眼神坚毅,身材修长挺拔。 这时,传来“咚咚咯”三声轻轻而又坚定的敲门声。 中年男人极富磁性的声音说:“进来。” 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秘书打扮的年轻女孩走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外貌猥琐、秃顶的穿着一身高档名牌西装的五十多岁的男人。 年轻女孩长相清纯,但眼神娇媚、语气迷人,说:“陈总,孙总来了。” 陈总心猿意马的看了年轻漂亮的女秘书一眼,神色又恢复正常,说:“你先去忙吧。” 女秘书出。 孙总把贪婪的眼神从女秘书身上收回来,看着陈总,以一种屁眼都笑开花的媚态说:“陈总好艳福,收了这么漂亮的女秘书。” 陈总淡然一笑,说:“你身边的美女还少吗?” 孙总说:“都是些庸脂俗粉的,哪能与陈总身边的比呢。我真是羡慕嫉妒恨啊。” 陈总笑笑说:“你老孙的马屁功倒是越来越高深了。” 孙总说:“呵,我可是实话实话实说。陈总,您不知道,自上次和那几个小明星吃过饭后,她们可是对您念念不忘啊!” 陈总说:“有机会再约一下,那几个妞不错。” 孙总说:“那没问题,我也是觉得好啊。”他一脸憧憬状。 陈总脸色一板,说:“好了!说正事吧。那个事办的怎么样了?” 孙总表情认真的说:“您交待的事,我哪能不上心呢。您放心,我已经办的妥妥的。” 陈总说:“嗯,这批货绝不能出问题,否则损失几千万,上面可不答应。” 孙总说:“保证不出一点纰漏。我可是亲自安排交待的。” 陈总说:“光安排不够,你必须全程跟进监督,绝不能有失!” 孙总说:“是,是,您放心。”他连连点头,但心里想:陈总这是谨慎过头了,有那个必要吗? 陈总说:“好了。你最近也辛苦,中午我请你吃个饭,慰劳慰劳你。” 孙总说:“那哪敢当。陈总,我都是靠您吃饭的。这样吧,给我个面子,我请您去一家才开的馆子,环境清幽高雅,菜品一流,要不去尝尝?” 陈总说:“好,地方你定,我买单。就这样了。” 孙总说:“哎,哎。那现在走?那地方的座可紧俏了。” 陈总拿起电话播了内线号码,说:“小离,备车等我下来。” 孙总羡慕的说:“陈总,你那秘书真是人间尤物,陈总好艳福啊。” 陈总说:“你别想打她主意,她可是个好姑娘。” 孙总说:“您陈总身边的人我哪敢有想法啊。我只是觉得您年轻帅气,又是名牌大学博士,有才多金,我与您一比就找不着了,真令我妒忌啊。老天真是不公平!”他故做感慨万千不忿状。 陈总听了这些话,很受用的样子,说:“得了吧。”他笑说:“怎么样也比不过你老林,夜御三女,金枪不倒。” 孙总哈哈,猥琐的笑,说:“我也只有这点能拿的出手了。” 陈总内心很不屑,心想:果然一个低俗的土鳖。 外景:办公楼下停车场。 三人开车离去。 第七十五幕 日。外景:一个清幽僻静的巷子里。 一个不大的门脸,但建筑装修的非常精致考究。陈总他们的车从旁边的侧门进去,发现里面别有洞天,一个宽敞的院子可以停车,已经停了几辆市面不常见的豪车。 里面是漂亮的庭院,独立的包厢相隔较远,隐秘性很好。 他们三个人被一个相貌、气质颇佳的迎宾小姐从一个月门领入一间包厢。 内景:包厢里。 装修古朴,高雅素净,字画盆栽,相映成景。 陈总见此,不禁赞到:“你老孙这个俗人,竟然能寻到这好地,不错,不错。” 孙总嘻嘻笑说:“陈总过奖,我只是附庸风雅。这里菜品精致,味道清淡,再配上陈年老酒,真是极品享受。” 陈总淡然一笑。 小离内心对孙总色狼般的眼神早已厌恶之极,也看不起老孙的粗俗,对陈总娇媚的说:“陈总,这里环境清雅,幽静写意,可真适合您的身份气质。” 陈总微微一笑说:“只是个吃饭的地。” 旁边的孙总察言观色,忙笑说:“陈总,小离小姐言之有理。说实话,我是受不了这里的清静,今天,我只是给您二位领个路。你们吃着,我得先走。” 陈总客套的挽留孙总,孙总坚持要走,笑眯眯的走了。 小离高兴的挎着陈总的胳膊,喜笑颜开,说:“讨厌的人走了,我们二人世界了。” 陈总亲昵的捏了捏小离的脸蛋,说:“你啊。” 第七十六幕 日。外景:上海虹桥火车站。 车站前广场,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阿音和悟空、悟能、悟净茫然的看着周围,各个满头大汗。 阿音说:“既然师父托梦指明三藏在此,我们就认真找寻。” 悟空看着周围的环境和人,不禁发愁说:“这怎么找?这么大的城市,这么多人?” 悟能问:“我们的生计怎么解决?我现在肚子好饿。” 阿音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悟能说:“我身上还有彭天的银行卡,里面轻松有个几千万,够我们花销一阵了。” 阿音说:“你已与过去一刀两断了,不再是那个彭天。” 悟能表面同意,心里不以为然。 阿音说:“走,我们先找落脚地。” 一行人出车站广场。 第七十七幕 日。内景:办公室里。 陈总正看着电脑里的数据,他的电话响了。 陈总接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惊慌的男声:“陈总,不好了,孙总被抓了。” 陈总心里咯噔一下,他稳住心神,沉着的问:“什么时候的事?” 电话里的男声:“十分钟前。” 陈总说:“我知道了。你也知道该怎么做。” 电话里的男声说:“是。我已订了下午去洛杉矶的机票。” 陈总说:“好。” 挂断电话,陈总拨内线,说:“小离,立刻过来。” 不到半分钟,办公室门被推开,小离快步走进来,语气微嗔,说:“陈总,我那一堆事呢。” 陈总笑笑,说:“来,坐我腿上。” 小离脸唰的红了,娇声说:“陈总,这可是办公室。你说过,在办公室不这样的。” 陈总招招手,小离扭扭捏捏的坐在陈总腿上,小声问:“你想啦?” 陈总拉着小离的手,说:“我告诉你个事,你不要慌。你等会就去,把那些账本藏好。然后立刻订明早的机票,先去香港,反正你每个月都去几次的。从香港想到哪,你自己决定。那个瑞士银行账户里的钱足够你以后吃喝不愁的,密码你知道。” 小离紧张的问:“出什么事了,您呢?” 陈总说:“老孙被抓了,可能会牵连到公司,牵连到我。” 小离说:“那怎么办?陈总,我要和你在一起。” 陈总摇摇头,说:“不行,我是走不了的。老孙知道太多情况,我到哪都躲不了。你不一样,只是个秘书,别人也不知道你参与过什么。” 小离坚决说:“陈总!我不走。外国我人生地不熟的,你不走我也不走。” 陈总深情的说:“听话,快走吧。我这边事了了,就去找你。你名下没多少财产,他们不会查你的。你掌握的资源,可以保障我们在国外东山再起。” 小离流泪哽咽着说:“那你要多保重。我等你!” 陈总有些感动,说:“你放心,我不会有事。你在外行事谨慎、低调点,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 小离点点头,泪眼婆娑的说:“知道了。” 陈总狠心推开小离,说:“尽快收拾走!不要被公安堵住协助调查,就不好走了。哦,在这封辞职信上把字签了,时间写在前天吧,我现在给你批。” 小离说:“嗯。” 小离签完辞职信,说:“你一定要保重啊。” 陈总笑笑,安慰说:“我不会有事。” 小离说:“嗯,那我走了。” 陈总摆摆手。 小离出办公室。 陈总陷入椅子里沉思。 第七十八幕 日,晨。外景:街边车站。 车站不远处的一个小食摊。 阿音、悟空、悟能和悟净吃着简单的早餐。 悟空埋怨悟能说:“就要了二十个包子,你一个人吃了十个。” 悟能说:“这我还没吃饱呢。” 悟空气骂:“怎么不撑死你。” 阿音发火,忍不住说:“你们师兄弟能不能相安无事、兄友弟恭?” 悟能对悟空翻白眼。 车站旁等车的人很多。有年轻的情侣旁若无人的相拥相摸,甚至还有中学生相互拉着手,偷偷接吻。 悟空看见,羡慕他们能在一起,想起白晶晶,脸上露出忧思愁绪。 悟能看见,心里泛起涟漪,但想起阿乐,脸上又显现出悲愤之色。 悟净看见,想到阿智的死和玉面狐妖,内心不禁感叹自己的命运多舛。 阿音看了他们一眼,淡淡的说:“凡人情欲之态,奈何观之?眼所视之,皆虚幻枉然,何必入心,自乱修行?” 悟空叹气说:“唉,虽说皮囊喜欢皮囊,但若是真心,是否在意虚幻枉然?” 悟能也无奈的说:“阿音姐,我至今想起阿乐,心中总隐隐作痛,是否我也无法摆脱这身皮囊?” 悟净说:“我们是不是无法摆脱人世间的是是非非、情情爱爱?” 阿音感慨,说:“唉,在意就在意吧,毕竟刻骨铭心。忘不了就怀念吧,毕竟那是真爱。无法摆脱也是修持。你们随性随心,日后自会明白,无欲则空,解脱自得。” 悟空、悟能、悟净说:“我等明白了。” 阿音说:“今日,我们须分开寻找你等师父。我不管你们做什么养活自己,但你们知道不能做什么。还有,你们跟过去已经告别了,不再是过去的自己了。” 悟空一本正经的说:“我去应聘记者,方便打听消息。” 悟能嘲笑说:“你的文化水平,只适合做个混混。” 悟空拍一下悟能头,骂:“你这呆货,还敢笑话我?!” 阿音微嗔,说:“都正经点!” 第七十九幕 日。内景:办公室里。 陈总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思索着什么。 过了一会,他放下酒杯,拿起手机,打开后盖,安放了一个电话卡后,盖好,开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说:“舍总,我已经想办法通过中间人和老孙打过招呼了,估计他不会乱说。” 电话里传来一个儒雅软糯的男声:“不要掉以轻心。该处理的要全部处理掉,不能留丝毫证据。账本呢?账本你要亲自交给我指定的人手里。” 陈总说:“老孙出事后,第一时间我就将账本销毁了。” 电话里的男声惊讶:“销毁了?!你亲自办的?” 陈总说:“是的,舍总。” 电话里的男声沉吟片刻:“嗯,账本很重要……既然销毁了,毁了就毁了。记住,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陈总说:“您放心。” 电话里的男声:“你做事一向稳健可靠,我信得过你。但这次要倍加小心,上面可不想与此事有牵联。” 陈总说:“我明白,舍总。这事与您也无关。” 电话里的男声好像很感动:“哎,不错,小陈,我没看错你。今后我们不方便直接联系,你有事到昊鸿高尔夫球会找小丁,他可以随时把消息传给我。” 陈总说:“明白。” 电话里的男声:“不过你放心,无论你有什么事,我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陈总说:“谢舍总。” 电话里的男声:“好,就这样吧!” 陈总说:“好。再见,舍总。” 电话挂断,嘟音。 陈总看着手里的手机,仿佛要看出花了。 他想了一会,踱步到办公桌,找了一个打火机,然后取出手机里的电话卡,打着打火机,想烧了。 但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把电话卡装在钱夹里。 他整理了一下仪容,拿起外套,走出办公室。 刚走出办公室,听到电梯那边传来人声、脚步声,有一个陌生的男声问:“陈总办公室在哪?” 陈总浑身打了个激灵,心想:来的这么快。 他忙闪身退回办公室,轻轻关上门。 他从口袋掏出钱夹,取出电话卡,快速在办公桌的柜子里找了一个塑料袋包好电话卡,塞入窗台上一盆漂亮盆栽的花泥中。 陈总做完这一切,点了一支烟,坐在办公桌后宽大舒适的皮椅子上,默默等待。 第八十幕 日。内景:一间办公室里。 里面的布置陈设很简洁,但无一不是非常高档的精品。 一个年纪约五、六十岁风度翩翩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服,坐在红木的办公桌后,看着材料。 有敲门声。 男人说:“进来。”他的声音儒雅软糯。 进来一个中年男人,恭敬的报告说:“舍总,陈总被抓了。” 舍总表情不变的点点头。 那个男人出去。 舍总脸色变的很难看,他没想到陈总这么快被抓。他想了想,拿起电话,拨通,毕恭毕敬的说:“董省长,小陈出事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男声说:“我知道了。” 舍总问:“我们该怎么做?” 男声:“上面来人查的很紧,静观其变。” 舍总说:“是。” 男声:“屁股擦干净了吗?” 舍总说:“请放心,小陈办事还是挺牢靠的。” 男声:“好。最近都小心点。没重要事就别联系了。” 舍总说:“是,明白。” 男声:“好,就这样。” 舍总说:“再见,董省长。” 舍总挂了电话,忍不住骂:“什么玩意嘛,好处不少拿,真需要时闪的比谁都远,枉小陈费心费力帮你捞了那么多,真他妈的不仗义!” 舍总思前想后,又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说:“喂,高爷,我想给您汇报一下。小陈被抓了,可能会牵扯到我们前期几百亿的资金。” 电话里传来一个苍老的男声:“他不会全招了吧?不行派人把他做了。” 舍总连忙解释说:“哎,不用,不会的,高爷。他为我们拼死拼活的,不捞人太不仗义。” 男声嘲笑的口吻:“仗义,这个时代讲什么仗义,只讲利益!总之不要牵联到我,否则后果很难说。” 舍总赔笑说:“明白,明白。您放心,这事怎么也到不了你头上。” 男声:“这就好。没事别烦我!” 电话挂了。 舍总拿着被对方挂了电话的手机破口大骂:“简直禽兽不如,冷血!” 舍总发愁了,心想:唉,找谁帮忙呢?小陈是自己非常赏识一手栽培的,可不能这样就毁了。 舍总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办公室里急的来回走。他突然想到一个人,但只是想想,就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舍总回忆起那唯一的一次见面,那个人,牛爷,他至今难忘。牛爷的那个眼神,睥睨众生;那个神情,藐视天下;他那简直是个吸血鬼,黑白两道通吃,市公安局长得罪他,死的那个惨。 舍总想:找他,得付出多大代价啊!但为了小陈,割点肉吧。 他在犹豫不决中还是拨出了那个人的电话。 舍总的声音忍不住流露出乞求和献媚,说:“喂,请问是牛爷吗?” 一个雄厚的男声不客气的问:“你谁啊?” 舍总语气不禁充满敬畏,说:“您好,牛爷。我是昊盛集团的小舍啊,去年您召见过我的。”舍总不禁有点小激动,声音也有点颤,他没想到牛爷会亲自接他的电话。 雄厚的男声说:“哦,有事吗?” 舍总说:“牛爷,我真有件小事求您。谁都知道您认识人多,能量大。” 雄厚的男声说:“我的规矩你应该知道。” 舍总说:“明白,明白。我会竭尽全力满足您的条件。” 雄厚的男声说:“说清楚。” 舍总说:“我的一个小兄弟,高盛国际贸易的执行总裁,涉及到走私、偷税、洗钱等,金额有个几百亿,被公安抓了。我想求您把他捞出来。” 雄厚的男声说:“嗯,事倒是不大。” 舍总激动的说:“牛爷,我的业务遍及日韩东南亚,我一个月内会给您弄到一百个干干净净的童男女。” 雄厚的男声说:“好。” 挂了电话,舍总抹了抹头上的汗,自言自语说:“好紧张啊。”又很放松很高兴的说:“小陈有救了。” 他又想到牛爷要的那些孩子,不知是福还是祸,只能希望他们有个好下场吧。 第八十一幕 日。外景:某郊区看守所。 内景:一间监牢里。 里面摆放着四种床,相应配套的桌椅柜子。 但只关押着陈祎一个人。 此时,他正默默的坐在一张单人床上想着什么。 日。内景:公寓楼里的一套豪宅。 陈总与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吵架。 女人生气的说:“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你一定要我把你们捉奸在床才肯承认吗?” 陈总不耐烦的说:“你不要无理取闹了,以前你可不这样。” 女人怒急而笑,说:“好,好。你靠我们段家才有今天,这么快你就忘了?既然你做的了初一,别怪我做十五。” 陈总说:“莫名其妙。结婚后你还到处自称段小姐,我也就忍了。你是一天过的太美,是不是?我赚钱那么辛苦,不都是全为了这个家。” 女人流出眼泪,说:“我不要你整天生意、客户、应酬,不用赚那么多钱,只要你能陪我,真心待我。” 陈总说:“神经病。房子、车子都在你名下,我给你买了多少首饰、奢侈品,就你那包包,都可以开专卖店了,我这么对你,你还不满足?” 女人摇摇头,说:“我不稀罕这些。” 陈总气呼呼的说:“唉,我急着开会,没空陪你发神经。我走了。” 说着,他推开身前的女人,径直离家而去。 女人看着陈总离去的背影,痛苦的眼神渐渐变成愤恨。 日。内景:办公室里。 陈总坐在大皮椅上,默默听着一个年轻男人的汇报。 年轻男人说:“陈总,您夫人从会所里出来,就上了一个男人的车。他们在意大利餐厅吃了饭,就去…” 他小心的抬头看陈总,不敢再说下去。 陈总眉头一皱,说:“说!” 年轻男人说:“他们在黄浦饭店开了房间,待了约两小时左右,离开饭店。那个男人送您夫人回寓所。” 陈总脸色铁青,问:“那个男人是什么人?” 年轻男人说:“一个小演员,经常在影视剧里跑龙套。” 陈总冷笑一声,说:“哼,敢给我戴绿帽子?!你去,找人给他个教训。” 年轻男人说:“好。我这就安排,打断他的一条腿。” 陈总摆摆手,那个年轻男人出去。 陈总一个人陷入椅中沉思。 日。内景:卧室里。 陈总和那个女人对话。 女人哭泣,说:“我知道是你做的。” 陈总以厌恶的口吻说:“不明白你说的什么。” 女人说:“既然我们没有感情了,何必还在一起?离婚吧。” 陈总阴狠的看着女人,一巴掌扇过去,女人跌倒在床上。 陈总说:“你给老子戴了绿帽子,说离婚就离婚?” 女人哭的梨花带雨,说:“你在外面包小三,玩弄女人,你以为我不知道?既然你能做,我为什么不行?” 陈总冰冷的语气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你,是我的。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做陈太太,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女人一脸悲伤、绝望的神情。 夜。外景:黄浦江边。 一个朦胧的女人身影,在岸边徘徊了一会,投江。 日。内景:太平间里。 陈总冷漠的看着躺在灵床上的夫人,但他的眼神深处是浓浓的悲哀和内疚。他想起曾经两个人的好,心里痛苦万分。 陈总喃喃自语:“你为什么这么傻?你到死都在怪我吗?你以这样的方式报复我吗?段小姐!” 陈总眼中有泪光闪烁。 第八十二幕 日。外景:某郊区看守所。 内景:监室外的走廊。 两个狱警带过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云游僧),并没有戴手铐脚链。这个男人穿着奇怪,仿佛披了一块破旧的麻布在身上。光秃秃的脑袋,一双浑浊的眼睛,满脸褶皱,始终堆着笑容。 两个狱警中的一个嘴里叨叨:“最近怎么抓了这么多人,都没地方关了。” 另一个狱警说:“把这个江湖骗子跟那个家伙关一起,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一个狱警打开监室的门,对站在门口发愣的那个男人说:“进去吧。难道还要请吗?” 那个男人不情不愿的进来,监室的门“哐”的关上了,“咔哒嗒,”钥匙上锁。 内景:监室里。 新关进来的那个男人四处打量了一番,看着陈祎,神秘的笑了。 他来回走走,好像是对陈祎也好像是自言自语的说:“进来都是有缘人呐。” 陈祎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着这几天的整个过程,包括细节,压根没有理会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好像不在意陈祎的态度,还是自顾自说:“这里条件不错嘛,标准间,正好适合想想一些事情,反思一些错误。” 陈祎看了那个男人一眼,仍未出声。 那个男人看着陈祎,好奇的问:“你看起来是个好人,怎么会进来的?” 陈祎沉默了一会,说:“经济纠纷。” 那个男人一幅感慨的样子,说:“唉,这也算事?我才可怜呐,得罪领导就进来了。” 陈祎看着他,脸上漏出一丝冷笑,心想:一个江湖耍把戏的,还得罪领导。遂懒得理他,测过脸去。 那个男人仍喋喋不休的说:“你不信?” 他仿佛相信陈祎会与他说话似的,拉把椅子坐在陈祎床边,接着说:“我在单位里,那也是很牛的。可是因为几件事,影响了领导的利益,没想到被弄到这里来了。” 陈祎淡淡的揶揄说:“那也不至于此吧。” 那个男人显得有点激动,说:“怎么不至于?我进来才想明白,做好下属要做到三点好,才算是好干部。” 陈祎有点好奇,问:“哪三点好?” 那个男人得意的炫耀自己的观点,说:“第一、领导的马屁拍的好。第二、领导的工作全干好。第三、领导的利益安排好。” 陈祎说:“第一我明白,就是巴结、奉承领导,但第二、第三就不太明白了。” 那个男人说:“第二就是把领导的工作能干的全干,领导的讲话稿子要写,领导的工作总结要写,领导的办公室要打扫,领导的调研要参与,领导的酒要代喝。领导嘛,就是空架子,上班带个躯壳来,说说话,发布个命令,改几个字,不知道一天在干什么。第三就是领导的利益不管是工作中的待遇或是座位的座次安排,全部顾及,更别提帮领导利益输送,给领导送礼,帮领导背黑锅。总而言之,这就是三好干部。” 陈祎不禁的认真的看了那个男人一眼。 那个男人更加得意的说:“你别看我好像是个江湖骗子似的,但我对人生可是颇有领悟。” 陈祎点点头,说:“您刚才说的挺有道理。我愿再闻其详。” 那个男人说:“人生在世啊,就是欲望太多,酒色财气、权势名利。可是你静心想一想,这些又能带来多大的幸福,给内心带来多少愉悦?为了升官发财,活的迷失自我,太累。这些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有内心的安宁,才会给我们带来平和。” 陈祎说:“您这个年纪,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可年轻人还要为前程拼搏,要奋斗,不能这么消极。” 那个男人说:“消极?佛陀教导我们是修持我们的心,进而性净,最后行空。这是一种对生命的积极追求。” 陈祎说:“唉,现在有几个可以修心,又有几个真正佛徒?很多佛寺如同经营生意,高僧享用着奢侈品,这些披着袈裟的和尚一幅商人本质,他们也有向佛之心吗?” 那个男人翻着白眼说:“谁说修佛就必须受苦,修行就要受罪?既然可以过地主的生活,何苦要当农民?!” 陈祎吃惊,问:“僧侣不是要无欲无求,青灯苦修,遵守戒律吗?” 那个男人说:“佛可没有不让享现世福,佛也不反对人过好日子,否则古之王公贵族、今之富豪权贵,过着奢华生活就不能信佛吗?不管过什么日子,只要有一颗真正向佛之心,就是修行。即心即佛。” 陈祎有点不屑的说:“这样看来,基督教宣称上帝造人,伊斯兰教称是真主创世,只有佛来自人世中,佛陀天生就很吃亏啊。” 那个男人说:“佛教是修佛的科学,可不是神学。我们是以人为本,无论是人是魔,是人是佛,人是关键,人是牵连,人是中心。人即是此世的百姓,也是来世的佛魔。佛也罢,魔也罢,皆由人心而生,大千世界,哪有神魔?” 陈祎听了,默默的陷入沉思。 第八十三幕 夜。内景:看守所内。 监室里。 陈祎心里一直有事,辗转反侧,睡不着。 那个男人躺的四脚八叉的,睡的鼾声四起。 临到黄昏又关进来的一个浑身纹身的抢劫路人的年轻男人,一直安静的缩在靠门口的一张床的一角,好像睡着了,没有发出一丝动静。 陈祎索性坐起,从身旁拿起一支烟,点着吸着,昏暗监室里的一点火光,忽明忽暗。 内景:监室外的走廊。 一个看守戴着低低的警帽,如幽灵般的走到关押陈总的监室门口,站定。 陈祎突然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那个看守依然静静的站着,既没有说话,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陈祎愈发感到惶恐不安。 黑暗中,一根像绳索一样柔弱的东西悄无声息的从监视窗里伸进来,仿佛长着眼睛一般,向陈祎而去,慢慢上了陈祎的身。 陈祎似有察觉,一把摸去,竟然是细细的柳树枝条,他惊的发出“咦”的一声,想拨去枝条,枝条犹如灵活的蛇,瞬间缠住他的脖子,勒紧,陈总喘不上气,鼓着眼睛,难受的发不出声来。 与此同时,睡在门口的那个浑身纹身的年轻男人却悉悉索索的起身,一脚踩在了那根柔软细长的东西上。 那根细长柔软的枝条犹如有生命般的痛楚、抽动。但那个纹身男人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到异常,只是一只脚一直踩着,伸展腰及双臂。 陈祎脖子上的枝条瞬间失去生命般的干枯,掉落在地。陈总激烈的呼吸新鲜空气,惊魂未定。 又一根细长的树枝从监视窗里伸进来,凶狠的直向那个浑身纹身的年轻男人扑去。 那个男人仿佛对一切一无所知的样子,伸伸懒腰,一把抓住扑过来的枝条,好似随意的一捏,枝条寸断,门口站着的看守一口鲜血喷出。 看守转身欲走,那个男人发出轻轻的冷笑,低沉的声音说:“想走,没那么容易。” 他临空伸手向门外的看守抓去,门外的看守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抓住,死死的抓住,任凭看守的身体怎样挣扎、扭屈也挣不开。 很快,那个看守软软的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那个纹身男人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依旧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 这一切,陈祎并没有看清楚,但刚才那一幕的惊异、恐惧使得他的心久久静不下来。 而那个江湖骗子般的男人,一直睡的呼呼作响,未受丝毫影响。 日。内景:监室外的走廊。 法医、刑警查看着现场。 一个法医说:“所长,他的死因不明,可能是身体隐疾发作,具体原因解剖后才能知道。” 所长奇怪的说:“他身体一向很好啊!昨晚不是他的班,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外景:看守所的院子里。 一群看守、管理人员围着一棵枯死的柳树看。 其中一个看守奇怪的说:“昨天好好的,今天怎么就枯死了,谁干的?” 各个都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样。 夜。内景:别墅的客厅里。 管家汇报着:“奉牛爷的吩咐,先派了个石魔进去保护那个陈总,果然,有人想杀他灭口,石魔成功干掉了杀手。只是,那个杀手竟然也是个妖,柳树精。” 牛爷感慨:“妖魔也特么的不团结?” 管家说:“这个世上的妖魔太多了,如一盘散沙。” 牛爷说:“我觉得有必要整合一下了,这样做,魔祖一定会高兴的。” 第八十四幕 日。外景:繁华的街道。 绿化带边的一个座椅上,悟能吃着一个硕大的汉堡包,拿着一本花边杂志津津有味的边吃、边看着。 花边杂志的封面印着一个年轻美女(段小姐),但悟能看着,心里浮现的还是阿乐的倩影。 他叹口气,随意翻看着里面的内容。 一篇人物介绍吸引了悟能的注意:“知名企业高盛国际贸易集团总裁陈祎因涉嫌走私、偷税、洗钱等被抓,现该公司已被公安部门查封。昨日,许多民众到市政府上访,可能该公司还涉及非法集资问题。今天,是陈祎的夫人、名媛段小姐的周年祭日,段小姐曾经引导了我们的时尚潮流,还建立了救助女童失学基金会,可惜的是,因为家庭、情感原因,她早早离去,香消玉殒。让我们回忆她、纪念她。” 悟能看着配图,是陈祎与段小姐的合影,他自言自语的感慨说:“好歹也曾在一起过啊。” 悟能手机来电,他接电话,电话里传来阿音的声音:“悟能,赶快到市看守所。” 悟能奇怪,问:“什么,看守所?悟空惹事被抓进去了?” 电话里传来阿音微怒的声音:“你们师兄弟能不能相互把对方想好点?!” 悟能尴尬的“呵呵”两声。 阿音的声音:“师父被关进去了,我们去想办法救他。” 悟能奇怪,问:“师父,阿音姐,您的师父?怎么回事?” 阿音的声音:“别问那么多了,赶紧来!” 日。外景:市看守所大门口。 阿音、悟空、悟能、悟净站在看守所的大门外,东张西望,引起执勤的武警战士的侧目。 阿音叫大家到附近的一块树荫下商量。 悟空问:“阿音姐,您师父怎么会在里面,您又怎么知道的?” 阿音说:“师父的电话里存了我的手机号,是警察打给我的。他肯定被人冤枉关进来的,我们先想办法怎么救他出来。” 悟能说:“能不能见到您师父?” 阿音说:“我应该可以会见他。” 悟空说:“那您先见,了解情况后我们再商量。” 悟能、悟净都说:“对,对。” 阿音说:“好。” 内景:看守所会见室。 阿音与她的师父、那个男人见面。 阿音很紧张的问:“师父,您怎么会被关起来,出了什么事?” 那个男人不以为然的微微一笑说:“无处不所往,无处不所在,处处可修行,哪都可化人。你说,又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待的?” 阿音听着,有点迷茫。 那个男人继续说:“我在此度一个人,正是你们一直苦苦找寻的人。” 阿音恍然大悟,惊喜的说:“真的,师父?可是,这里关的没有好人呐?!” 那个男人说:“我们要做的不正是救赎、感化坏人,拯救他们的灵魂吗?救命不分地点,教化不分时间。此为康庄大道。” 阿音说:“可您,太受委屈了。” 那个男人笑笑说:“你觉得,我在这里是受委屈吗?” 阿音恍然,惭愧的说:“师父,我着相了。” 那个男人微笑点头。 外景:市看守所大门口。 阿音出来,悟空等围上去,纷纷问:“怎么样?”“啥情况?”“严不严重?” 阿音看着他们,意味深长的说:“师父也许在拯救你们的师父。” 悟空、悟能、悟净面面相觑,一幅丈二摸不着头脑相。 第八十五幕 日。内景:客厅里。 管家向牛爷报告:“牛爷,小的们发现了您要找的那几个男女的踪迹。” 牛爷很兴奋,问:“在哪?” 管家奇怪的说:“上海市看守所。也不知道他们去那里干什么?” 牛爷想了想,问:“他们进去过没有,见了什么人?” 管家说:“好像见了一个疯疯癫癫的江湖骗子。” 牛爷一拍大腿,说:“哎呀,得来全不费功夫。他们见的一定也是取经人之一,说不定就是三藏。” 管家恍然大悟,说:“对啊,牛爷。如果他们是取经人,那女的一定是观音。” 牛爷兴奋的说:“给我盯紧了他们。我立刻去上海。” 第八十六幕 日,晨。外景:看守所院内。 两辆警车开进来,几个警察下车,径直到看守所值班内勤处,出具相关的法律文件,说:“我们要提走这两个人。” 一个女警查看着电脑,顺口说:“哦,好巧的,这两个关在一起咯。一个江湖骗子,一个大公司总裁,他们有牵连?” 提人的一个警察说:“呵,上面交待的事,我们只是照办而已。” 值班内勤很快为他们办完了手续。 看守进监室提人。 那几个提人的警察与看守所的女内勤说笑着聊天。 没多久,看守把陈祎和那个男人带出来,交给那些提人的警察。 提人的警察把他们带上车,那个男人被安排坐上前车,陈祎坐在后面的车上。 车启动开出看守所。 内景:第一辆警车内。 牛爷也坐在车后排里。 牛爷对坐在身边的那个男人笑笑,如同大灰狼看见小白兔的面容,说:“幸会,取经人。” 那个男人一幅莫名其妙的表情,说:“我们认识吗?什么取经人?” 牛爷一幅才明白的表情,说:“噢,对,你尚未顿悟。不着急,慢慢来。” 那个男人说:“真不明白你说的什么!你们这是带我到哪去?” 牛爷不怀好意的说:“到了你自然知道。” 内景:第二辆警车内。 一个坐在陈祎旁边的警察递给陈祎一个信封袋,对陈祎说:“新的身份证、护照都办好了,还有钱和住址。你后天就去欧洲。” 陈祎惊奇的问:“你们是?这个案子…” 那个警察说:“不用问那么多,我们是受托救你的。你等会下车,自然有人代替你因为车祸而成为一具尸体。” 陈祎不禁到吸口凉气,说:“明白了。” 他心里忐忑不安,脸上出现紧张的神色,他担心连累无辜的人为他送命,心里很内疚。 第八十七幕 夜。外景:市郊的一处别墅区。 内景:一栋别墅的客厅里。 牛爷坐在宽大的皮沙发上,在他前面,两个身强力壮的年轻男人抓着那个男人的手臂站着。 牛爷问:“还未请教高姓大名呢?” 那个男人淡淡一笑,不知怎样就甩开了旁人抓的手臂,席地而坐,说:“牛爷,牛魔王是吧?” 牛爷顿时傻眼了,惊呆了,问:“你,你怎么知道,到底你是什么人?” 那个男人双手合十,说:“我乃一小僧。” 牛爷愣住了。 第八十八幕 夜。外景:一处高档公寓楼。 内景:房间里。 陈祎睡不着,来回踱步。 传来门铃声。 陈祎想:一定是他们,我要问清楚,是谁救的我,我一定报恩。 他去开门。 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个女人(阿音),陈祎不认识。 他问:“你找谁?” 阿音说:“找你。” 陈祎问:“你是?” 阿音盯着陈祎的脸,说:“你叫陈祎。能否请我进来说。” 陈祎心里一阵激动,果然知道我,忙说:“请进,请进!” 阿音进屋坐在沙发上。 陈祎到处找水壶,说:“我给您倒杯水。” 阿音说:“不用。时间紧迫,我快快说完,你考虑跟我走!” 陈祎很迷惑,坐下来问:“出什么事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谁救的我?” 阿音没有回答陈祎的问题,而是反问:“你觉得你这样出去,还是原来的自己吗?” 陈祎愣住了,他没想到来人会这样问,他说:“只不过换个身份,我还是我,又有什么区别?” 阿音说:“你即是你,可你回不到你。自这样的离开后,你已不再是以前的你,” 陈祎说:“我不明白,你来找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阿音说:“我不知你是否有缘得见一人,也不知你是否有所感悟,但你是我们要找的人,当你明白了西行取经的意义,你即觉悟,知道人生的大道。” 陈祎警觉的问:“你们,你与那个流浪汉是一伙的?” 阿音说:“你不必紧张。你是三藏在这一世的凡胎,你的存在就是为世人寻得不迷失的法。” 陈祎说:“我越听越糊涂了。为什么我是你们要找的人,你们不是救我的人吗,寻什么法,这世间有普世的法吗,与我又有何干?” 阿音说:“这一界,没有一种思想、文化、教义可以统治全人类,也不会有普世的思想,更没有普世的法。所以,求取真经普渡世人是你的宿命,就像你所学的法律中的法定义务一样。你要放弃一切,赶紧和我们走!” 陈祎笑了,表情很不信、很不屑,说:“你来给我说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要我为不着边际的东西做出牺牲,太逗了吧。你当我傻子!” 阿音急了,说:“看来你虽贵为他们三个的师傅,却入世太深,心魔太重。” 陈祎说:“算了吧,你去骗骗刚出校门、涉世未深、心灵单纯的年轻人吧,别在我面前装神弄鬼。” 悟空、悟能闯进房间里。 悟空对阿音说:“先别跟他废话了,架走。” 陈祎惊问:“你们想干什么?” 没人理会陈祎,他被悟空、悟能裹挟着走了。 第八十九幕 夜。内景:陈祎刚才呆的房间。 牛爷和几个男人站着空荡荡的房间里。 一个男人报告说:“牛爷,他不在,什么也没发现!” 牛爷懊恼的说:“特么的,来晚了一步,他一定被观音等救走了。” 那个报告的男人问:“我们怎么办?” 牛爷沮丧的说:“唉,如果找不着,我只有向魔祖汇报了,希望他不要惩罚我们。” 那几个男人都是一脸恐惧。 牛爷越想越觉得不对,说:“那个女人如果是观音,另三个应该是取经人,否则他们来这里干什么。妈的,我们救的放跑的人应该也是取经人?!” 那个报告的男人说:“他会不会是三藏?” 牛爷一巴掌甩过去,骂:“你诚心气我,是不?!” 那个男人捂着被打的肿的夸张的脸不敢吭声。 牛爷说:“还不快去找?” 几个男人纷纷应诺出门。 第九十幕 夜。外景:九华山。 山下的一个小村庄。 黑暗的乡村公路边,停着几辆越野车,其中一辆是豪华的保姆车。 内景:保姆车里。 牛爷一个人坐在宽敞的座椅上,对车窗外站着的一个中年男人说:“我接到信就来了。哼,跑的倒挺远。那个什么自称小僧的,绝对与他们有关联,我也带来了。他们要不乖乖就范,就先拿这个老家伙开刀。” 那个中年男人恭敬的说:“是,牛爷。” 其它的几辆车下来十来个男人,悄无声息的向小村庄进发。 同时,黑云遮住了月朗星疏的天空,似雾似烟的股股黑气笼罩了整个小村庄。 内景:一个农家小院的房间里。 陈祎坐在房屋中央的一个单人沙发上。 阿音、悟空、悟能、悟净围着陈祎坐着。 陈祎警惕的看着他们,无奈的说:“你们是传销组织,看来也不像啊。” 阿音耐心说:“我确实不知跟你怎么解释,但是,你很危险!有很邪恶的妖魔会吃了你。” 陈祎以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望着阿音,说:“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什么三藏,你们是不是西游记看多了?” 悟空斥责:“你怎么说话呐!” 阿音说:“悟空!” 陈祎不屑的说:“之前有个江湖骗子在号子里对我神神叨叨,昨天你又想忽悠我,今天把我带到这里,又给我说些神啊怪的,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我现在可是逃犯,身无分文,你们绑架我是勒索不上钱的。” 阿音似乎有所感觉,看了看窗外,说:“也许不用多久,你就会相信我们的。” 外景:农家小院外。 那十来个男人包围了小院。 一个男人张嘴,吐出一粒发着幽暗蓝光的珠子,珠子凌空悬浮停止了不到几秒钟,立刻化作一个蓝黑色的罩子,将小院严严实实的罩在里面,别有洞天。 内景:罩子里。 散发着幽暗昏黄的光芒。 那十来个男人纷纷变身,各个露出妖魔真身。其中一个石魔,有七八米高,身体仿佛一块块大石构成,充满力量感。还有一个吐着红信子的十几米长的巨蟒,两颗红通通的眼睛贪婪的盯着院子里的房间。 外景:罩子外面。 小院显得很正常,没有人,没有亮灯,非常安静祥和。 内景:房间里。 阿音叹气,说:“一切皆注定。该来的终归会来!” 说着,她打开窗户。 陈祎无意的扭头往窗外看,瞬间他呆住了,眼前的一切远远超出他力所能及的所有想象和观念。 陈祎仿佛失去意识般的说:“这不是真实的,这都是幻觉。你们给我下了什么药?” 石魔看见窗户开了,咧嘴笑了,向窗户里伸进大手,一把抓向陈祎。 “砰”一声,不知何时,悟空手里拿着根手腕粗的一米多长的钢管,对着那只手狠命一击。 石魔发出惊天动地的“嗷”叫声,那只断手飞出窗外,把窗户玻璃、窗框都完全损坏,碎成一堆石块。 被激怒的石魔挥起另一只完好的手,如同巨大的重锤砸向阿音、陈祎他们所在的房间。 悟空已经从窗子跳出去,举着钢管迎向那只如磨盘大小砸下来的重拳。 悟能也拎起一根钢叉,向那巨蟒杀去。 悟净拿着一把铁锹,挥舞如风,大战那些狼妖、地精和山妖、湖怪。 妖魔围攻悟空等,有的趁机想冲进房间里抢夺陈祎,陈祎已经吓得瘫倒在沙发上。 阿音宝相庄严,席地端坐。 那本《楞严经》凌空悬浮,发出神圣的金光,将陈祎笼罩其中,妖魔难以靠近。 阿音不停念着楞严咒、金刚经、阿弥陀经等等,靠近的妖魔听到阿音的念声,无不头疼脑裂,远远避之不及。 牛爷坐在车上,显得愈来愈焦急。他下车,望着那个小院,仿佛可以看透罩子一般,不时的皱起眉头,说:“真是无能!” 他看了一会,抬脚,身子即进入罩子里,罩子发出如水的波纹一样,轻微的抖动了一下,恢复正常。 内景:罩子里面。 牛爷现真身,巨大如山的身躯包裹在黑烟般的重甲中。 他一跺脚,悟空等都被震翻在地。 阿音也被震的如挨了一闷棍,胸口沉闷,喘不上气来,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正在念的经文戛然而止。 农家的房屋也尽数塌毁。 阿音、陈祎被《楞严经》发出的金光保护,未受到伤害,但二人灰头土脸的。 众妖魔兴奋的向陈祎扑上来。 阿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继续念经,黑色翻滚的烟云里伸出一根粗大的食指,朝阿音虚点,阿音软软的晕倒在地。 局势危在旦夕。 突然,一声“阿弥陀佛!”响起。 瞬间,天光仿佛大亮,一切皆生机勃勃相。 众妖魔纷纷浑身发软,魔法妖术仿佛全失一般,惊骇的连连散开,瞬间恢复成人身。 黑色烟云中的牛爷真身业恢复成牛爷。 那个江湖骗子一样的男人恢复云游僧的装扮,出现在大家面前。 牛爷惊奇,说:“你逃出来了?看来我小看你了,你这个小僧不简单!” 云游僧对着牛爷微微一笑,然后看着房间里的陈祎,说:“简单到极致难道不是不简单吗?生死存亡时候难道还不顿悟吗?” 陈祎看着云游僧,眼神迷茫。 牛爷嘲笑说:“你找个石头也比他强。” 云游僧神色依旧,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陈祎慢慢站起,说:“大师,我好像明白了一点。” 云游僧含笑点头。 牛爷惊喜,说:“呵,要顿悟了,看来我抓的正合适宜。” 云游僧淡淡的说:“九十九与一百终差了一个!” 牛爷狞笑着威胁说:“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他说着,伸出的手一把揪住了陈祎,拉到他近前,对云游僧示威般的说:“我现在就捏碎他,你敢显神通吗?” 云游僧看着陈祎惊恐、悲哀、最后绝望的眼神,平静的说:“也罢。我不在乎牺牲,只要能感动教化。” 他就地而坐,口念大悲咒。 牛爷恐惧的嘶喊:“不。” 云游僧圆寂。 阿音、陈祎、悟空、悟能、悟净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罩子也不复存在,农家小院依然完好无损。 牛爷和众妖魔相互惊奇的看着,又各自震惊的审视自己的身体,好像妖术全无、变成如普通人一般,各个一脸惊骇之色 小院里,只有晕倒在地的阿音一人。 牛爷惊慌失措,指着阿音纷纷:“快带上她离开!” 第九十一幕 内景:牛魔王的脏腑。 缠绕牛心的那缕黑烟链锁轻微的扭动着。 牛魔王的心紧张的激烈颤抖着,诚惶诚恐的发出声音:“魔祖饶命。小牛未曾料到,如来牺牲凡胎救走了三藏。” 缠绕牛心的那缕黑烟链锁传来魔祖的声音:“哼,如来的一举一动我早就知道,我早已为他们布下了法界。到时他们一旦入界,你进去,消灭他们。这个女的,是观音凡胎,给我看好。记住,三藏我要活的。” 牛魔王的心激动的颤抖,发出惊喜的声音:“是,魔祖。” 魔祖的声音:“如果再办砸了,你知道后果!” 牛魔王的心发出惊恐而决绝的声音:“小牛明白。” 第九十二幕 日。外景:拉萨。 娘热南路。 三藏等几人突然出现在路边。 各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造型夸张。 陈祎紧张的四处看,问:“这是哪,阿音大师呢?” 悟空、悟能、悟净都东张西望,摇头说不知道。 周围来去匆匆的行人没人知道他们怎么出现,也没人关心他们是干什么的。只是有的看他们一眼,丝毫不予理会;有的奇怪的看着他们,好奇他们的样子;而一些闲着的、无聊的人对他们指指点点;甚至不远处的一个便民警务站的警察也往三藏等人这边张望。 陈祎匆忙的拦住一辆路过的出租车,拉开副驾驶车门,对悟空他们说:“我们先上车。” 四人上了车。 司机好奇,竟然没有问他们去哪,而是问:“你们是演员吗?演的什么戏?这造型,啧啧。” 陈祎无语,只是催:“开车,快开车。” 司机问:“去哪?” 陈祎说:“随便。先找个能住的地方,便宜点。” 司机说:“那就是家庭旅社了。” 陈祎说:“行。” 他接着问司机:“这是哪?” 司机看他们的眼神如见鬼了似的,说:“我真是无语了。”他顿了顿,假装隆重的语气说:“拉萨人民欢迎你们。” 陈祎大吃一惊,说:“啊,拉萨?” 悟空等坐在后排的,面面相觑,傻眼了。 出租车窗外,巍峨的布达拉宫出现。 第九十三幕 日。外景:积雷山。 一座普通的院子。 内景:客厅里。 几个男人站在一个坐着的男人面前。 坐着的男人正是牛爷。 一个男人说:“牛爷,除了抓的那个女的,那几个男人不知跑到哪去了。” 牛爷说:“就因为抓住了那个女的,魔祖才没有责罚我们。她可是观音肉身,看好她!” 另一个男人信誓旦旦的说:“牛爷放心。我们把她关押此处,既难有人知晓,而且关她之处已设下重重界护,任她什么神通也无法逃脱。” 牛爷说:“好,先不要为难她。等把三藏等人一网打尽,魔祖会用他们羞辱如来的。” 第一个男人说:“可三藏等人会很小心的。” 牛爷自信的说:“魔祖已布下天罗地网,他们不会再有机会逃脱。” 另一个男人问:“可他们会上钩吗?” 牛爷呵呵的奸笑,说:“他们想不到的人会引他们去想不到的地,他们不会想到不对的!” 第九十四幕 日。外景:一条街巷的一个藏式民居院落改建的家庭旅馆。 内景:二楼的一个房间里。 陈祎坐在靠窗户的椅子上,愁眉苦脸。 悟空懒懒的躺在一张床上,好像睡的昏过去了。 悟净无聊的玩着电脑,上网查看降妖除魔的方法。 悟能吃着一大盘风干肉,喝着不知从哪儿搞来的鸡爪谷酒,打着酒嗝,但表情显得很悲痛。 悟净厌烦的说:“吃、吃、吃,你一天怎么老吃个没完?” 悟能不服气的反驳说:“除了吃饭、睡觉,我们还能干什么?你上网就能找到阿音姐,就能学会降妖除魔?” 悟净说:“我这不也在想办法?” 悟能说:“你以为我吃喝很美,我只是缓解我的悲伤和痛苦。” 悟净说:“你找的借口倒挺美。” 这时,陈祎试着劝说:“唉,不要再争吵了,你们就让这位悟空兄弟安静会吧。悟能兄弟,你成天酒肉穿肠,我倒看不出你有多悲伤痛苦。” 悟能没好脸色的说:“说了多少次了,以后叫我彭天。我这顿不吃饱喝足,谁知还有无下顿?” 悟净说:“瞧这货色,我真怀疑他是妖魔派来的奸细。” 悟能火了,骂:“你特么的说什么?” 悟空忍不住扔枕头砸向悟能,怒说:“够了,你们两个给我闭嘴。真不知你们如何顿悟的?” 大家沉默。 陈祎咳咳两声,说:“此地虽说尊崇佛教,但身份检查太严,若不是阿音大师留在我身边的这部《楞严经》,这家店老板绝不会偷偷收留我们住。我非常感激你们救我一命,不如这样,大家互相留个联系方式,等我日后有机会翻盘,定会报答你们!” 悟空冷笑着说:“陈先生是打算自己跑路咯?” 悟能气哼哼的说:“感情佛祖白牺牲了,阿音姐也不找了?” 悟净对陈祎怒目而视,说:“你敢跑瞧瞧?” 陈祎陪着笑说:“我也是担忧大家嘛,这样耗下去也不是事。只是我们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你们也不想想原因?”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 悟空说:“到此亦是机缘,或许是佛祖的安排。” 这时,敲门声响起。 一个藏族小姑娘进来,看着陈祎,用不太熟练的汉语说:“外面有人访,指明见您。” 陈祎茫然,说:“见我?” 悟空等人都不明所以,看着那个藏族小姑娘,藏族小姑娘认真肯定的点点头。 陈祎转而一幅欣喜神色,说:“来了。” 他兴冲冲下楼。 悟空说:“别让他跑了。” 悟能说:“他的那些新证件都在我这,他身上什么也没有,跑不了。” 陈祎下楼,到院子里,未见到客人,回头看见一封对折的青纸留书在房门门槛上,他捡起展开青纸,上面写着:出入云闲满太虚,元来真相一尘无。重重请问西来意,神猴山寺祈法福。 陈祎嘴里嘀咕:“什么意思?” 他找着那个下楼的藏族小姑娘问:“是个什么人?” 那个藏族小姑娘说:“哎呦,好像一个男人吧?全身裹得严严的。” 陈祎继续问:“什么模样?” 那个藏族小姑娘一幅惊异和抱歉的表情,说:“啊,没太注意长相。这一会的,怎么记不清了。” 陈祎心想:是谁呢? 他思索着,拿着青纸回到房间,交与其他几个人看。却未曾想,青纸上的字已变成:往南往南再往南,万水千山莫等闲。待到无心坐石处,风吹云高现宝莲。 陈祎惊奇的说:“这,这怎么回事?” 悟空等看他。 陈祎紧接着解释说:“刚才纸上写着,出入云闲满太虚,元来真相一尘无。重重请问西来意,神猴山寺祈法福。现在却变成你们看到的字。” 悟空疑惑的说:“为什么会这样,有点故弄玄虚啊。” 悟净说:“菩萨不在,我们真没有方向了。” 悟能神神秘秘的说:“呵,这绝对是佛祖之意,佛祖的深意如何能轻易猜出。” 悟净说:“神猴山寺在哪?” 悟空说:“网上搜一下。” 悟净上网,说:“尼泊尔加德满都苏瓦扬布纳特佛寺,又称神猴寺,建在一个山坡上。” 悟空和陈祎对视一眼,陈祎说:“正好在南边。” 悟空语气不太肯定,说:“应该是那里吧!” 悟能有点兴奋,问悟空说:“我们去吗?” 悟空下决心说:“去。” 悟净说:“怎么去?我们连护照都没有。” 悟空看着陈祎。 陈祎说:“我以前有些朋友,可以试着联系一下。” 第九十五幕 夜。外景:鹿野苑。 残破的佛塔的阴影下。 两个人对话。其中一个人身后站着一个像是随从的男人,手里捧着一个匣子。 一个僧侣装扮的中年男人说:“你倒是胆大,敢约我来圣地?” 牛魔王说:“我来拜佛,顺便会会尊者,我的老朋友啊。啧啧,可惜圣地如今也没落了。” 中年男僧侣表情肃穆,虔诚的说:“圣地永远在我们心中。” 牛魔王说:“迦叶尊者的诚心,令人敬佩。我来,是想问问,那件事办的怎么样?” 迦叶尊者说:“我已经帮了你们想做的事,我要的东西呢?” 牛魔王说:“尊者乃高人,何必在乎身外之物?” 迦叶尊者怒说:“你敢言而无信?” 牛魔王说:“不敢,不敢。给尊者开个玩笑。以后我们会多有合作。”牛魔王扭头对身后的随从吩咐:“把尊者要的东西呈上来。” 随从双手呈上一个匣子。 牛魔王接过匣子,非常小心的面向迦叶尊者打开,说:“尊者,请看。” 迦叶尊者看着匣子里的一串古朴的散发着微弱金光的菩提子,露出贪婪的神色。 牛魔王看着迦叶尊者的眼神中留露出一丝轻蔑、不屑的眼神。他说:“这可是修行的好宝贝。我轻易不敢视它,更别提触碰它了。” 迦叶尊者伸手欲接。 牛魔王立刻盒盖缩回,说:“不急。尊者,他们是否会去,还是未知。” 迦叶尊者说:“我以佛祖之意谕示他们,岂有不去之理?那都是定数。” 牛魔王说:“好吧。只要他们去了,这宝贝就是您的了。” 迦叶尊者说:“你说话不算数,当初说好的,我只要做了,就可以得到它。” 牛魔王淡然一笑,说:“既然您那么肯定他们会去,何必在乎多等一时呢?” 迦叶尊者看着牛魔王,说:“好。如果你再耍什么花样,我不会善罢甘休。” 牛魔王说:“我的朋友,我不会亏待您的。” 迦叶尊者不满的“哼”了一声,飘然而去。 牛魔王身后的随从问:“爷,这家伙是真心的吗,不会是如来派来耍诈的吧?” 牛魔王看着迦叶尊者的背影,说:“不会。贪嗔痴,连佛都难免,何况他手下的一个小小杂役呢。” 随从说:“哦,如此,我倒瞧不起他这样的叛徒了。” 牛魔王说:“他们的叛徒,就是我们的好朋友。由此可见,妖魔不全是坏的,佛也不全是好的。哼,人一心向佛,可佛的弟子却弃佛成魔,佛也罢、魔也罢,有何区别?” 随从一脸崇拜的看着牛魔王,说:“爷说的真有理。” 牛魔王一幅洋洋自得的表情,说:“三藏师徒做梦也想不到,魔祖会把陷阱安置在神猴庙里。” 第九十六幕 日。外景:尼泊尔,加德满都。 加德满都市区西部的一座小山上,苏瓦扬布纳特佛寺。 猴群嬉戏,游客如织。 陈祎等四人如同普通游客一样穿着打扮,好奇的东张西望,拍照留念。 一个当地导游带着十几个游客,正介绍说(英语):“前面的高坡,大家可以上去观景、摄影。” 陈祎对悟空等说:“我们也去那高处看看,也许会有所发现。” 他们来到那处高坡地,眺望远处的景色,心旷神怡。 当陈祎无心坐在旁边的一个石墩上,仰望天空,几多白云随风变幻,俯瞰坡下,一席白亭如同宝莲。 陈祎猛然醒悟,手指那白亭之处,说:“噢,应该就在那里。” 陈祎、悟空等转过四眼佛塔,后山下去,看见一座白亭,点缀莲花、如意等各种吉祥图案。 陈祎等四人看了满心欢喜,进入亭中。 白亭突然变幻。 外景:昏黄灰蒙的巨大的空间,四处望不到边。天空日月星辰,脚下苍穹大地,山林花草水流,一切显得妖艳而不真实,显得阴森而又虚幻。 陈祎茫然,紧张的问:“怎么会这样,此为何处?” 悟空警惕的说:“已不见来路了。” 悟能说:“大家小心!” 悟净说:“我们上当了?” “哈哈哈!”一团黑色烟云出现,渐成牛魔王外形的虚影,他狂笑着说:“你们是自投罗网。” 无数妖魔呐喊着,冲过来包围陈祎等四人。 悟空、悟能、悟净掩护着陈祎逃到附近的一处土坡,与冲上来的妖魔苦斗。 眼见悟空、悟能、悟净明显体力不支,摇摇欲坠时,突然天空电闪、雷鸣,炸死、炸伤无数妖魔。许多妖魔鬼怪狼狈逃窜。 在雷鸣声中,走出来了一个奇装异服、发型新潮的男人,一步跨到三藏等人近前。 陈祎等目瞪口呆。 那个男人笑嘻嘻的说:“我是雷公。因曾欠下观世音菩萨一个承诺,今入魔界偿还。” 悟空试探着问:“你是?雷公?!” 雷公说:“对啊。” 悟空怀疑的问:“你真是雷公?天上的?!” 雷公不满的表情,说:“这还有假?” 悟能凑上前来,说:“啧啧,你是雷公?!这装扮,能不能专业点。” 雷公说:“你们不信?” 悟空不屑的说:“信,怎么不信?告诉你,我是二郎神。” 雷公说:“要不,我给你响个雷。” 悟空说:“这晴天白日的,你不是放个二踢脚吧。” 雷公说:“你们听着。” “轰隆隆。” 悟能说:“天呐,真的,再来个!” “轰隆隆。” 悟空说:“再响个,我就信。” “轰隆隆。” 悟空张口结舌,说:“啊,你,你真的是,雷公。” 雷公说:“当然。” 悟能问:“那,电母呢?” 雷公发出女声:“我也是。” 悟空说:“啊,阴阳人。” 雷公说:“去!” 悟净说:“雷公电母,两个人啊?” 雷公说:“切,闪电打雷一回事,光速比声速快,你上学没有学过?” 悟空说:“我靠,三观颠覆啊。” 雷公说:“我来助你们降妖除魔。刚阳正气,专破妖魔鬼怪。” 陈祎已经是见怪不怪的表情。悟空感激的说:“多谢雷公大哥。” 雷公客气的说:“不谢。” 第九十七幕 夜。内景:一间装修豪华的卧室里。 墙上挂着艳俗的男女交合图,周围装饰、用品无一不奢靡、淫荡。 阿音呆坐在床边,思索着什么。 卧室房门外,发出几下轻微的动静后,紧接着,卧室门开了,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闪身进来,轻轻关上门。 阿音很吃惊,她从未见过这个男人,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阿音紧张的拿起身边的武器,一个枕头,紧张警惕的盯着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看着阿音,激动的说:“菩萨,我是敖烈。” 阿音看着那个男人,脑海中猛然电光石火,无数场景形象出现:西天佛土、南海普陀,白龙马、八部天龙广力菩萨,她反应过来,说:“你是西海的龙三太子?” 敖烈说:“是,菩萨。我一直遵佛祖法旨,隐藏在妖魔当中打探消息,等候三藏师徒。当我得知您被牛魔王关在妖巢,故来救您。” 阿音激动不已,说:“太好了,我们能逃出去吗?” 敖烈说:“三藏师徒已陷天妖布下的魔界,牛魔王带众妖魔去抓三藏。现在这里的看守不多,我们可以逃出去。” 阿音惊问:“啊,魔界在何处,三藏有危险吗?” 敖烈说:“我打听清楚了。但三藏师父情况如何,还无任何消息。” 阿音说:“那我们尽快逃出去,必须去救三藏,绝不能让妖魔抓了三藏。” 敖烈说:“我和菩萨同去,我必须完成对佛祖的承诺。” 阿音说:“好。” 第九十八幕 黄昏。外景:土坡上。 悟空等顾不得各自形象,随意坐着、躺着休息。 雷公也好似累脱了相,两眼发直,瘫坐在地。 陈祎坐在中间,依然魂不守舍的想着这一切对他来说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时,远处的地平线上,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巍峨如山,正向他们而来。虽然还很远,但那种压迫的气息,已经让大家紧张起来。 雷公坐直了,瞪大眼睛忧虑的看着移动的黑影,说:“来了一个厉害的妖。” 悟空不无担忧的看着雷公,问:“我们能不能打败他?” 雷公摇摇头,严肃的说:“不知道。” 悟能沮丧的说:“看来凶多吉少,佛祖一定是忘记我们了。” 悟空看着渐渐移动过来的黑影,说:“打不过,我们不能跑吗?” 悟能眼睛一亮,指着山坡侧面的树林说:“天快黑了,我们往林子里跑吧?” 雷公看了看那片林子,说:“行。不过,我们不能一起跑,我留在这最后跑,再劈劈他掩护你们。至于以后大家能否脱身,全凭自己了。” 陈祎、悟空等都面露感动之色。 悟空说:“雷公大哥,务必保重。” 雷公笑笑,说:“你们放心吧。” 黑影愈来愈近了,雷公仔细一看,黑影是一个牛头怪兽。 雷公心里一惊,他知道来的是谁了,明白大家的处境很糟糕,忙说:“是牛魔王的真身,大家小心!我等会儿连环雷劈他,你们就跑。” 悟空等说:“明白。” 巨大的黑影开口说话,说话间,他已经移动至山坡近前,声音如山崩般震耳欲聋,他说:“平天大圣至此,把三藏交出,可饶余等不死。” 雷公哈哈大笑,说:“区区妖魔,妄称大圣,看雷。” 雷公向黑影发起铺天盖地的雷电攻击。 陈祎、悟空等见状,快速分散的跑向树林。 牛魔王突遭连环雷劈,显得措手不及,狼狈不堪。 但牛魔王盔甲在身,皮糙肉厚,雷公的雷电攻击对牛魔王的伤害有限。 牛魔王发怒,大喊:“小神不过尔尔。” 牛魔王挥舞混铁棍,向雷公砸去。 牛魔王的这一棍带着飓风般的气势和力量,直接将雷公所站立的山坡击的粉碎。 即将跑入树林中的陈祎听不见雷声,扭头回望,原来的山坡已完全消失,牛魔王的这一棍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雷公也不见踪影。 陈祎眼含热泪,脑海里不知怎么突然冒出一段文字: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他心里升起一种悲壮和神圣的感觉。 他们很快钻入密林深处。 牛魔王望着树林,自言自语说:“看我烧起一把火,你们还往哪里躲?” 牛魔王几步来到树林近前,张嘴向树林喷火,林子燃烧起来。 陈祎、悟空等的形势岌岌可危。 第九十九幕 夜。外景:大片燃烧的树林。 火光冲天,照亮了半边天际。 牛魔王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外景:树林深处的一处水塘边。 陈祎等聚在一起。 陈祎绝望的说:“四处都是火势,这次我们真的无法逃脱了。” 悟空说:“我们躲进这个水塘,也许可以避开火势。” 悟能说:“这么小的水塘,大火过来,不把我们煮熟了?” 悟净神情肃穆,盘腿端坐,口中诵经,坐等厄运到来。 几人一筹莫展之际,突然空中突降暴雨,在前方的树林里浇出一条直线般的道路。 陈祎惊喜的说:“天无绝人之路啊!” 悟净说:“一定是佛祖保佑。” 悟空说:“还不快跑!” 几人夺命而逃。 牛魔王瞪着通红的眼睛仰望树林之上的半空,发现云团之中,一条白龙翻滚。他明白了,自言自语说:“看来是他们的救兵。哼,我倒要会会你。” 空中,敖烈化身一条白色的巨龙飞舞着,张嘴倾泻水柱,如巨型瀑布般洒向大地。 牛魔王腾云驾雾,杀气腾腾的奔着白龙而去。 阿音与逃出树林的陈祎、悟空等相会,一起往一处幽暗溪谷里逃去。 第一百幕 夜。外景:一处幽暗溪谷里,在溪水边干燥的沙滩上。 阿音、陈祎、悟空、悟能、悟净累的东倒西歪。 阿音内心担忧敖烈的安危。 悟空劝说:“他能腾云驾雾,一定能躲开逃走。” 陈祎说:“大师,虽说你们屡次救我,但我也是被你们连累的,求你们就放过我吧。” 阿音认真看了看陈祎,又看了看四周,说:“这是个很厉害的妖魔布下的法界,不知边际有多大?不破此界,我们谁也逃不出去,直到被牛魔王找到杀死。” 悟空惊奇,问:“什么妖魔这么厉害,竟能创造新的世界?” 阿音说:“一定是天妖,没想到他的分身也有这么高的法术。不过,只有佛祖才能创造真实的世界,天妖的这个界,一定是虚幻的。” 陈祎左右端详,说:“这里就是真实的自然环境呵。看那飞禽走兽、树木花草,真真切切的。你们摸摸地上的石头、泥土,怎么会是假的?” 阿音说:“它只是欺骗了我们的感官,但不能欺骗我们的慧心。只要我们心中有佛,必开佛眼,就能看穿一切,破了此界。何况,师父必不会坐视不理的。” 阿音沉默了,她心中反思:我为什么破不了此界,明明我觉得这一切都是虚幻,如同心中的魔障,可我为什么没有办法呢?师父何时会救我们呢? 悟空看着沉默的阿音,也沉默了,他心里纠缠不清:我的确真心向佛,但为什么看不出什么,难道自己心中无佛吗?又或是诚心不够?我对红尘可没什么留恋的啊,除了救晶晶。见到佛祖,我真想问问为什么。 悟能也想:如果阿乐还活着,我宁愿和她生活在这里,当然,再有更多的美女就更好了。 悟净想:如果永远生活在虚幻的世界里,没有痛苦,没有分离,没有动情,没有割舍,难道不是一种很惬意的生活吗? 陈祎心想:我是否一直在梦里,还是我已经死了呢? 悟空突然开口问:“天妖分身既然显神通,佛祖凡胎为什么不直接出手降魔?” 阿音说:“佛门规矩,凡世佛、菩萨化身到世间来度众生,必须示现和常人一样身份,决不能暴露自己真实身份,也不能轻易显神通,否则,立刻就要圆寂走人,不能继续留在世间。” 悟空接着问:“那我们为什么有神通,可以与妖魔相抗?” 阿音说:“现在你们只有世俗的小神通,非大神通。只有等你们彻底顿悟了,就会有远超现在的大能力。” 悟空点点头,好像明白了一样。 阿音说:“虽然暂时没有危险,但我们这样被困着也不是办法。” 悟空建议说:“我们四处看看。” 阿音点头同意,说:“务必小心。” 第一百零一幕 夜。外景:溪岸边。 悟空准备过溪水到对岸看看,溪水突然暴涨,上游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平缓的小溪瞬间变成了一条暴怒的河流,河水狂怒的卷着大浪,向阿音、陈祎等扑来。 悟空感觉不妙,大喝:“大家快跑!” 大家拼命往高处跑。 外景:溪谷里的最高处。 突然出现黑压压的一群野兽,虎狼熊豹如军队般聚在一起,看着阿音和陈祎等人的热闹。站在他们身后那巍峨高大的身影,分明就是牛魔王,以戏弄的眼神看着跑在最前面的悟空。 悟空停下站住,惊呼:“我们被妖魔包围了!” 河水慢慢淹来,上面是等待着的洋洋得意的妖魔。 阿音、陈祎几人站在一起,陷入绝境中。陈祎不禁瑟瑟发抖,心想:这下谁能救我? 阿音看着高处的妖魔,又看看一个个自己辛苦找到的取经人,突然心中升起一丝欣慰,他们才是降妖除魔的生力军,是求取真经、拯救世人的希望。她想到了佛祖的交待,下定决心,决不能让三藏有任何闪失,更不能落入妖魔手里。 她笑了,看着妖魔笑了,看着陈祎等也是关爱、决绝的微笑,然后她平静的对悟空、悟能、悟净和陈祎说:“相遇是因亦是果,聚散离合本是空。我们现世俗缘已尽,你等好自为之。” 阿音端坐于地,双手合十,口中念道:“佛祖,一切有情,皆以诸欲因缘,无论恋世贪生,亦或是求死逃离,皆虚妄、迷智,有悖四大皆空我佛教义。但今我牺牲,为这师徒四人,为天下苍生,即便六道轮回,只为初心。南无阿弥陀佛。” 阿音全身发愿力,诵《楞严经》,经文仿佛从她全身而发,直上云霄,空中风云变幻、雷鸣电闪。 牛魔王见势不妙,化作一股黑烟,闪电般的逃离。 高处的其余众妖魔尚未有任何的反映,即在突如其来的惊天地、泣鬼神的雷鸣电闪中,灰飞烟灭。 狂暴的河水也恢复平静,迅速退去。 阿音虽坐着,但七窍流血,气息已绝。 悟空、悟能、悟净等似乎还没从这个很快发生的、巨大的变故中反映过来,全部愣住、呆住、傻住一般。 陈祎看着微笑死去的阿音,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使劲揉揉,然后潸然泪下。 从空中落下化身人形的敖烈显得狼狈不堪,他跪拜在阿音面前,声泪俱下的喊:“菩萨!” 第一百零二幕 外景:虚空。 佛祖虚影渐现。 阿音凡胎之上,观音现身,款款行礼,说:“弟子拜见佛祖。” 佛祖微笑,说:“观音,你所悟如何?” 观音说:“佛祖,末法时代,世间多男盗女娼,龌龊魍魉,妖魔横行,罪恶丛生,佛法不明,正道难伸。而弟子连那三藏,也尚未点化成功。” 佛祖微微摆手,说:“莫急,莫急,时刻未到。” 佛祖继续说:“人有七情六欲,佛有四面八方。人情世故,世间冷暖,此为人间百态之一,不可不知。” 观音说:“弟子明白了。” 佛祖说:“他们几个,你有何观想?” 观音看向陈祎、悟空、悟能、悟净,说:“悟空的任性,悟能的贪性,悟净的魔性,在今后取经路上自会生大觉悟。陈祎,”观音微微摇摇头,说:“他仍以凡心看世界,尚在悟与不悟,故未佛心。” 佛祖说:“你终以佛心观想,善哉,善哉。” 观音:“佛祖,我虽有所悟,但仍未明智。” 佛祖说:“无小我,为大我。你虽信我,但持疑、抱伪、痴望,悟道的路上你并未完全认识到修行的自我本质。而寻找三藏的过程,实则为你的修持绝除功利心、依靠心,领会牺牲的意义。你最后的牺牲即为行菩萨道。” 观音说:“遵佛祖教诲。” 佛祖微微摇头,淡淡的说:“我不要你信我,你应自信我。” 观音终大彻大悟,说:“一切是牺牲,所有皆虚无,但凭本心。” 佛祖微笑颔首,说:“善哉,善哉。你前为观音转世凡胎,自此后,你为观世音!” 外景:陈祎、悟空等所在之地。 观世音菩萨空灵的声音在空中飘飘渺渺的传来:“入凡间须凡胎,我已失凡胎,不能在这一界。切记,你等降妖除魔,须持楞严,以我佛之心,慈悲为怀。南无阿弥陀佛。” 第一百零三幕 日。外景:昏暗的、乌云压抑的天空。 苍茫大地,一切显得空寂、悲凉、萧瑟。 远远地,悟空、陈祎、悟能、悟净四人走在地平线上,盲目的朝前走着,拉成一条长长的直线,仿佛之间没有交集,也没有交流。 外景:黑色烟云遮日。 走在最前的悟空停下了脚步,看着黑云遮日的那一刻,麻木的说:“妖魔又来了。” 一会儿,陈祎走过来,也在悟空身旁站定,同样看着黑云遮日的那一刻,说:“来吧!我要为阿音大师报仇。” 悟空斜眼看陈祎,陈祎神色平静。 悟能、悟净快步上来,左右站定,语气坚决的说:“我们一起!” 外景:半空。 一股黑色烟云如一张大网,向地面的陈祎、悟空等人盖去。 陈祎、悟空、悟能、悟净面色平静,默默等待最后时刻的战斗。 突然,远处传来“哈哈”的大笑声,并传来一个男人豪迈、霸气的声音:“缘起即灭,缘生已空。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话音未落,云游僧出现在大家视线里。 外景:半空中。 牛魔王远远瞧见云游僧,心中大骇:这个小僧太厉害,上次可大伤了自己的元阴,还能死而复活,乖乖,不是如来亲临吧,只有他可以涅槃重生。 牛魔王无心再战,悄悄的溜了。 黑色烟云,烟消云散。 第一百零四幕 外景:陈祎、悟空所在地。 悟空等看到云游僧,惊喜万分。 陈祎则是一脸惊奇,问:“大师,你没死?” 悟空、悟能、悟净连忙向云游僧躬身施礼。 云游僧嘻嘻哈哈的,看着陈祎意有所指的说:“伏妖不分能力大小,悟道不分先来后到。” 陈祎说:“望大师明示。” 云游僧一幅祥和的笑容,说:“佛法虽无边,只渡有缘人。” 外景:半空中。 浓密的黑色烟云翻滚,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妖艳无比的人脸,对地上万物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云游僧望着那张脸,说:“天妖分身终现身了。” 那张脸说话了,声音如狂风、如暴雨、如冰霜,仿佛可以冲击万物生灵的灵魂:“取经人,你们的佛救不了你们。只要你们向我下跪,我可以饶过你们,而且赐予你们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陈祎看看云游僧,又看看悟空、悟能、悟净等,犹豫着没动。 云游僧淡淡的说:“信我佛者,四大皆空。你所许的,只是痴妄、荼毒和虚幻。”他的声音如利箭般穿透厚厚的云层,如正午的阳光般融化坚冰。 天妖分身说:“如来凡胎,还在大言不惭?!当你动用大神通之刻,就是你命丧黄泉之时。” 云游僧说:“妖魔就是妖魔,怎知佛的心?维护正义之道,佛何时在意过牺牲。” 天妖分身狂笑着说:“正义?没有正义哪来的邪恶,没有邪恶哪来的正义,到底谁是正义,谁是邪恶?这世间,正义邪恶之分,还不是看谁更强大、谁能掌握话语权!” 云游僧说:“佛法是正法,以众生心为心,必是唯一正义。邪道岂能胜之?” 天妖分身说:“哼,枉你如来几生几世,还不了解众生心?你清规戒律,教人远离享欲,而我则顺应民心,满足他们的各种欲念。你说,他们信你还是信我,爱你还是爱我?” 云游僧说:“众生只是一时痴迷,无法摆脱轮回之苦,待他们得到救世真经,自会绝离贪嗔痴,生清净心,成传世僧宝。” 天妖分身说:“虚伪!你们嘴上一套,实际又是另一套。你曾要求阿难取用平原地皮五尺以下的黄土,和上磨成细粉的栴檀、沉水香、苏合、薰陆、郁金、白胶、青木、零陵、甘松、鸡舌香等名贵香料搅拌成泥铺设道场,用八月间的露水,用雪山白牛的乳汁作煎饼,还用沙糖、奶酪、苏合、蜜姜、纯酥、纯蜜来供奉诸佛及菩萨。啧啧,佛和菩萨们过的可真奢侈啊。这一切也该我们享用了。” 云游僧说:“妖魔果然是妖魔,只见那身外的!佛陀修持,一粒米一滴水足矣,何曾享用过这些?这只是考验、教化那些贪欲众生是否真心愿意供奉佛陀的,自然也该是纯净了之人应该所享用的。” 天妖分身冷哼一声,说:“狡辩!凡界有等级,你们所谓六道亦是等级,神、佛界更是等级森严。所以,你所宣扬的平等纯属欺骗无知的信徒。” 云游僧只是反问说:“我愿为苍生牺牲,你们妖魔能吗?” 天妖分身说:“又有几个舍得为苍生牺牲?”黑色烟云化成一根手指,指向陈祎,冷笑着说:“他吗?” 云游僧看了陈祎一眼,说:“我佛是苍生,苍生即我佛。今日我为他,日后他为我!” 天妖分身说:“那我就吃了他,看看你所谓的他日后怎样为你?” 云游僧说:“终于暴露了邪恶本心,你想通过吃三藏长生不老,只是妄想。” 天妖分身说:“哼,笑话,我哪用吃三藏肉长生不老!如来生,我生,如来死,我死,如来有多长寿,我既能活多久。我吃三藏,就是为了打击如来。让世间信徒知道,如来连三藏都保护不了,哈哈,罔信是多么虚幻不可靠!” 云游僧说:“你的确不曾记得佛的教化了,也彻底忘却了佛的慈悲。宽悯你是对众生的犯罪!” 天妖分身说:“那让我们再来一场战斗吧!” 天妖分身形成的那张脸面目变得恐怖狰狞,黑色烟云形成犹如实质的一只巨大的手抓向陈祎、悟空等。 云游僧念诵佛经,经文如一张无形的网,将陈祎、悟空等保护起来。那只巨大的手如何也伸不进来。 天妖分身压缩云游僧、陈祎、悟空等所处的空间,并抽离其中的空气。 陈祎、悟空等陷入窒息状态。 云游僧宝相庄严、义正言辞的说:“十万大千界,处处菩提心。我佛若不在,更有万千来!” 外景:黑暗阴郁的天空突现一轮白日,接着金光大盛。黑色烟云被无数金光射穿,似痛苦的激烈翻滚,最后黑色烟云急剧收缩,像一颗流星般飞向远方天际。 天妖分身逃遁。 云游僧形象现身于虚空中,很快消失。 云游僧圆寂。 昏暗,非日非夜。外景:一处阴森恐怖犹如地狱般的地界。 一滴黑色变的浅淡的血滴悬浮半空,地面、地下无数妖魔鬼怪撕心裂肺的哭喊、挣扎。 无数道元阴、精气自这些妖魔身上往那滴黑血上聚集。 第一百零五幕 夜。外远景:壮丽玄幻的高山大川。 陈祎等人所在之地。 陈祎再次眼见云游僧的牺牲,神色既有震惊,亦有感激,还有思索。他大有感触的说:“原来世上真有如此多的妖魔,真有为他人牺牲的人。” 悟空神色透出浓浓的悲痛,说:“是。我佛慈悲,以牺牲感化众生。” 陈祎陷入沉思。 悟空等静静的守护等待。 外景:虚空。 陈祎与陈祎模样的三藏隔空对话,好似自己与自己的对话,一个肉身,两个灵魂。 陈祎问:“取经是为了拯救世人,可真的有用吗?” 三藏说:“只是多一种尝试,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用?你忘了佛祖、菩萨为你的牺牲,他们为了什么?” 陈祎问:“佛自说其法力无边,那为何不施佛法救众生于水火、迷途?佛若这样做了,众生自当信他,还要什么取经人前往西天求取救世之真经?我不能理解。” 三藏说:“佛有无边智慧,却不能扭转因果定业;佛知大千世界一切众生的过去未来,但不能度化无缘之人;佛能度无数众生,而不能尽众生界。” 陈祎问:“人常说,善有善报。可善良的人没有得到好报,这话是欺骗好人的;又说,恶有恶报。但多少恶人过得美哉,这话依然是欺骗好人的。我做恶事,天天可以声色犬马;可打算做好人,却为何引来妖魔?” 三藏说:“这句话是说给人心听的。有良善之心的人就信,没有的不信。好人自有好业报,而我们是为了拯救天下无良之人,度化他们修正道。” 陈祎问:“凡事都有轻重、缓急,凡人皆有高低、贵贱,佛说众生平等,可佛也分三六九等,如何平等视之?” 三藏说:“现在看人心人性,将来看佛心佛性。普通人看佛有不同,拜佛还分高低。但当你领悟菩萨道,生平等心,佛与佛又有什么不同呢?” 陈祎沉思。 陈祎模样的三藏消失,观世音菩萨显真身,含笑端望陈祎。 陈祎双目紧闭,说:“为什么选我做取经人,普渡众生、救助他人?” 观世音菩萨说:“因为你是三藏。” 陈祎说:“三藏是什么,我为什么是三藏?” 观世音菩萨说:“你是学法律的,你应该知道苏格拉底吧?苏格拉底就是法律界的三藏。你明白什么是三藏吧。” 陈祎说:“万物皆空。可空是否也是一种执念着相,不知所谓空、所谓解脱,是信仰,是追求,是目标,是一种感悟,是一种状态,还是到底是什么?” 观世音菩萨说:“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我佛如来。” 陈祎神情依旧迷惑,说:“菩萨,我无法做到,也无法看空。” 观世音菩萨说:“你心中仍有执念。试着以心观世,领悟苦、集、灭、道四谛,自会贪欲心渐次淡去,痴妄心慢慢消无,心生清明。” 陈祎沉思片刻,说:“我明白了。不论是对心存愧疚、夫妻恩爱一场的段小姐,还是有着知遇、提携之恩的舍总,又或是付出过真心、两情相悦过的小离,都已是过去了。断、舍、离,无论生离、舍去或是死别,我会说,过好、安好或是走好。” 观世音菩萨说:“能放下包袱,能舍弃皮相,但不只为自身。” 陈祎内心深受震撼,说:“我领悟佛祖的用意了。他舍弃皮相是领悟真道,他牺牲凡胎只为唤回千万个人、千万颗心。别人不做苏格拉底,我做苏格拉底。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南无阿弥佗佛。” 观世音菩萨微笑中带着欣慰,不禁点头说:“你已是三藏!” 陈祎面带祥和、满足的微笑,顿悟,他神采奕奕,身后现佛光,梵音经乐声四起。 三藏与热泪盈眶的悟空、悟能、悟净等三徒弟拥抱相认。 第一百零六幕 夜。外景:三藏师徒所在之地。 三藏有感于佛祖凡胎和观世音菩萨凡胎的牺牲,默念手持的《楞严经》,音化成书,漫天经文,形成锦襕袈裟,披挂与三藏之身,现真身,宝相庄严,英挺肃穆。 悟空顿悟,现真身,尖嘴猴腮,头戴凤翅紫金冠,身披金甲圣衣,脚踩七彩祥云,手持如意金箍棒的孙猴子。 悟能顿悟,现真身,黑脸短毛,长喙大耳,目露凶光,头戴银盔,身穿银灰色战甲,手持九齿钉耙的猪八戒。 悟净顿悟,现真身,青灰色晦气脸,獠牙撑剑刃,红发乱蓬松,胸前一串骷颅头项链,手持降妖宝杖的沙和尚。 悟空、悟能、悟净大战群妖魔。 悟空暴打牛魔王,牛魔王跪地求饶。 悟能、悟净将众小妖魔杀的四散而逃。 悟空、悟能、悟净围攻那一团浓浓的黑色烟云中的天妖分身。 虚弱的天妖分身见势不妙,黑色烟云随即包裹住了旁边的玉面狐妖。 天妖分身强吸了玉面狐妖的元阴,回归天妖本尊。 魔界破。 第一百零七幕 夜。外景:山岗上。背后是天空中一轮巨大的明月。 牛魔王抱着玉面狐妖的身体痛不欲生。 玉面狐妖残喘、哽咽着说:“魔祖吸我元阴,我无怨无悔。能在你怀中死去,我无比幸福。” 牛魔王悲痛的落泪,说:“小玉,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玉面狐妖轻微的摇头,说:“没用的。你不要浪费元神了,留住力气保住性命。” 牛魔王说:“我不会忘记我的承诺的,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玉面狐妖轻抚牛魔王的脸庞,一脸幸福,说:“傻瓜。” 牛魔王深情的看着玉面狐妖,嘴里喃喃的说:“小玉。” 玉面狐妖表情安详、满足,说:“体会了人世间真正的爱情,感觉真好。” 她含笑死去,身体渐渐烟消云散。 牛魔王发狂般的伸手抓着,想抓住玉面狐妖的身体,但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抓住。 牛魔王极度悲伤,心灰意冷的好似对三藏等人说,又好似自言自语说:“人世间自有真情,做妖魔的何尝没有?我虽是妖魔之身,但我有一颗想做人的心,我也想尝试一下做人的滋味,为情心碎的感觉。哪怕我只做一个普通人,只是体会一下,我死也会幸福的无以伦比。” 说着,牛魔王以手抚心,痛苦的跪在地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之声,他的心被黑烟锁链绞碎,牛魔王死,身体烟消云散。 外景:不远处。 三藏等师徒四人及白龙马看着这一切。 三藏观而叹之,说:“妖亦有情!可叹世间一个情字,万难解脱。” 悟空说:“忘情这么难,何必非要忘呢?” 三藏说:“有情众生,若不舍情,只会陷入无穷的痛苦的轮回。只有契入佛法,在佛法中涅槃,原来所有令我们困扰不清、痛苦不堪的感情、精神,都变得清明而驯服,成就一切皆空的大境界。” 悟空、悟能、悟净双手合十,说:“徒儿明白了。” 三藏感慨说:“人与魔有何不同?由此可见,妖魔不全是坏的,佛徒不全是好的。妖魔一心做人,却因做人而死;佛徒一心向佛,却因失去本心成魔。因果循环,一切本真皆实为一体,只有本心之分。” 众徒说:“徒儿受教了。” 第一百零八幕 日。外景:沙漠。 黄沙遍地,漫天风尘。 三藏师徒四人顶着沙土艰难的行走着,白龙马驮着沉着的行李跟在后面。 (旁白)观世音菩萨空灵的话语仍然飘荡在众人耳边:“你们师徒四人,此去西天,前路漫漫而又艰险。你们要知道,西天并非现在的天竺,而是前往西方极乐世界、真正净土。你们只有取得真经,才能消灭人世间所有的妖魔,普渡众生。” 日。外景:怪石林立的戈壁荒凉世界,地上不时可见枯枝白骨。 三藏师徒四人看着惊心动魄的这一切。 三藏说:“这是我们身后数百年甚至千年的地球世界,我们不能及时取到真经,拯救世人,地球就会变成这样的末世。” 悟空说:“师父,这一世的妖魔好像更多、更强大。” 三藏坚定的说:“我等降妖除魔,须持本心,本心愈强大,受妖魔的影响就少,再强大的妖魔我们都可以战胜!” 悟能问:“师父,我们一路所遇无数饥、寒、贫、困、失、离、死、散,众生皆无奈,降除妖魔就能破解人生的无奈吗?” 三藏看着悟能,赞许的点点头,微笑着说:“悟能进步了。我们正在做的,就是去寻求破解无奈的办法。” 悟净问:“师父,我们能找到吗?” 三藏说:“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必有那真经,等我们去取,拯救人世间!” 悟空心里想着白晶晶,憧憬着说:“等到取得真经,我一定救出晶晶!” 悟能不想为情所困,说:“我已经想通了,不再做多情人,受情所伤,受情所累。” 悟净说:“我一定会照菩萨和师父说的做。” 三藏闻听三个徒弟的一番话,轻叹一声,微微摇头,打马狂奔,众徒撒腿跟上。
剧 终第一幕 白昼、黑夜,不停转换。外景:娑婆世界之外界,混沌状态。 天际,忽而满天霞光、无边无界,忽而又白茫茫的混沌状态,忽而又是阴暗诡异犹如地狱一般。 外景:天际一边,清淡柔和的光芒逐渐大亮,梵音渐起,灵山仙境,清烟薄雾。一个巍峨伟岸的身躯,渐渐显现,周身散发万丈光芒,照亮了半边天际,佛祖如来现身。他的法身周围,站立这诸多佛、菩萨、金刚、护法,各个庄严肃穆。 外景:佛祖如来的对立面,昏暗的天际,黑云滚滚,阴风狂卷,凄厉的呼啸声刺人心肺。一个高大压抑的黑影,出现在翻滚的黑云当中,似实似虚,魔祖天妖现身。无数妖魔精怪环伺其周围,张牙舞爪,鬼哭狼嚎。 两相对峙。天际一边白,一边黑。 佛祖声如山崩般洪亮的嗓音,极具磁性富有感染力,回声阵阵,说:“天妖,你本可成佛,奈何为魔?你要的,我可让你,只为众生。” 天妖狂笑,声如地啸般尖利的嗓音,极为刺耳富有穿透力,余音缭绕,说:“如来,你的那套,我不稀罕。我只要我的极乐世界。” 佛祖说:“天妖,成魔成佛,在乎一念。你忘了当年吗?” 天妖说:“当年?!哼,幼稚。你宣称无欲无求,可欺骗多少罔信之人把成佛作为修行目的,这难道不是欲求?做什么都有追求,追求就有目的,何来无欲无求?如来,你太虚伪!” 佛祖摇头,说:“天妖,一切众生本真清净,皆有智慧德相,包括你、我。皆因以妄想执着,不能证得,由于妄见而带来积习,因此有内分和外分这种分别心。我怀慈悲,你心怀若何?” 天妖说:“我要打破世俗的等级。你说众生平等,可结果佛界还分高低等级,以什么修行、悟性不够作理由。哼,所有生命的命运都是不同的,唯一相同的都受你的摆布,是吗,如来?” 佛祖说:“无论无上觉道,或者十因六果,皆因本心。正所谓,因果轮回。无论是人是妖,体验人生痛苦,参透生命真谛,才能得到永生。修得法身,无有存灭,不俱生死,这不也是你的追求吗?” 天妖身后不远处,一牛头人身的妖魔在黑云中显出真身,插话说:“如来,你到处宣扬的这些,称信你是对的,那你又如何证明信你不是罔信呢?又有谁得到永生呢?” 天妖斥责那牛头人身的妖魔说:“牛崽子,这哪有你插话的份!” 牛头人身妖魔低眉顺眼的把身体隐藏在翻滚的黑云中。 天妖又说:“不过,看来牛崽子有长进,说的没错。如来,信你如何,不信又能怎样?” 佛祖说:“三千大千世界,于诸欲爱欲贪着事,是下劣、卑贱,凡夫所行而非圣贤,无义相应;自烦苦事,是事非圣贤法,无义相应。舍此二边,依中道而现等觉,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本不生灭,能生万法。” 天妖厌烦的说:“我每当听你说法,即心生厌恶。你口称之法,非我要的法。你所传的道,也非这大千世界唯一的道。你休想把你的法强加到我们头上!如来,你传你的法,我布我的道,我们两不相干,如何?” 佛祖说:“佛法岂容歪邪之道。你可知,佛法不仅是说的,也是做的;佛法不仅是宣教的,也是惩戒的。” 天妖冷笑,说:“废话这么多,最后还不是要打吗?” 佛祖无奈摇头,浑身金光大盛,无边无际的光芒向黑暗的天际碾压过去,逼迫这天妖及众妖魔。 天妖嘿嘿冷笑,黑暗的乌云被狂暴的阴风卷裹着,向佛祖如来及众佛、菩萨、金刚、护法袭去。 外景:漫天法术。 无数的佛法与妖法在半空中绽放各自的威力,每个法术都努力要消灭对手。 佛祖怜悯的说:“天妖,及时收手,方可立地成佛。” 天妖狂笑着说:“做魔的快乐,你如何能知道?” 佛祖宝相庄严,肃然说道:“那你必受佛法。” 天妖丝毫不以为意,自信的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佛祖心生慈悲,说:“我非灭你,乃拯救你。” 他吟诵起《楞严经》,众佛、菩萨、金刚、护法,一并齐声吟诵(梵语)。 混沌的世界仿佛全是雷鸣般轰响的诵经声,经文如同金色的万箭齐发,射向那厚重的、无边无际的黑暗云雾。 黑云中,出现无数凄惨的叫声,黑云渐渐变淡、变薄。 天妖又怒又恨,气急败坏的说:“如来,你喜欢,我让与你这界。万千界,我看你又能争得几个?” 天妖遂逃遁。 第二幕 暗夜。外景:娑婆世界之外界一隅。 天妖浓黑的身影,如同一团烟云,不断的辗转翻滚。 天妖恼怒的声音说:“输给如来,我真是不甘!” 有黑云形成的妖魔脸庞,说:“魔祖,如来广集信徒执念,法力无边,我们何不照猫画虎?” 天妖怒说:“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天天修炼,还斗不过凡夫俗子的愚念愿力?” 那个妖魔羞愧的说:“魔祖,是我们懈怠了。” 天妖说:“也不全怪你们。哼,神仙想下凡做人,如来想了却凡心,尔等想到凡间,看来是凡人世界最好啊!好吧,我就消灭如来的根基,打击他的信徒。你们去,给我到现实凡间,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黑云中的众妖魔鬼怪顿时欢欣鼓舞、欣喜若狂,齐声说:“尊魔祖旨意。” 天妖挤出身体内一滴黑色粘稠的液体,在半空中悬浮着。 天妖说:“我的一滴血液,代我入现世凡界,你们听命与他,把凡界变成魔界。如来想在凡界人间栽培取经人,取经传道发展信徒。哼,我要你们除掉他的取经人,让他的信徒看看,罔信的下场。” 众妖魔鬼怪信心满满的说:“我等必不令魔祖失望。” 天妖声音似有些困怠,说:“来日方长。待我修成不死不灭法则,你等随我再战如来。” 第三幕 日。外景:西天佛界。 佛祖如来端坐莲花宝座,众佛、菩萨环绕,远处站立众金刚、护法、力士。 观音菩萨跪拜佛祖如来座前。 佛祖对观音说:“天妖未除,其心有不甘,必会与众妖魔鬼怪,祸害凡界众生。我曾为引导众生向善,选有缘人取经传法,但恐天妖会对其不利,你以凡胎下界,寻找三藏师徒,点化他们求取真经,降妖除魔。” 观音说:“佛祖,天妖魔法高深,只怕我势单力薄。” 佛祖说:“无妨,无妨。” 佛祖本尊闪出一道虚影,款款在佛祖莲花座下拜倒。 佛祖说:“你即我分身。此番替我下界,化身凡胎,指引观音寻访三藏师徒。切记,你有三次凡胎之缘,不到万不得已,你勿要强施大神通,否则肉胎必会消亡,回归本尊。” 分身说:“领本尊法旨。” 佛祖说:“凡界人间,乃末法时代,你去,也即替我修行。结缚解缚一样因地,圣道俗途原是一路。” 分身说:“谨遵教诲。” 佛祖又对观音说:“你尚存妄念,需以凡胎继续修行,寻找三藏及其徒弟,即是修行。” 观音拜倒,说:“弟子受教。” 佛祖似有感慨,不禁说道:“灭魔,当以感化为先,慈悲为怀,是为修行。我等,仍需除心魔。” 分身、观音低头拜倒,说:“我佛慈悲。” 第四幕 日。外景:浙江省舟山市。 某乡镇的一个村子里的一个普通农家。 内景:简陋但整洁的房间里。 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厨房做饭。她看着有四十来岁,面相慈善,头发只简单的梳扎,粗布衣裙。她手脚麻利、动作娴熟的很快做好了两个家常菜,一个烧豆腐,一个放了一点肉炒的青菜,还煮了一锅米饭,煮了一小锅稠粥。 中年妇女将米饭、菜用碗碟一一盛好,摆上外屋正中摆放着的一张老旧的油的发亮的木桌上。接着,她走进里屋,不一会,搀扶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婆婆慢吞吞的走出来,在木桌前坐好。 中年妇女在老婆婆坐稳后,朝门外呼唤着说:“顺仔,快吃饭了。” 一个约六七、岁的男孩从屋外满头大汗的跑进来,坐上饭桌,说:“妈,你安排的活我都干完了。” 中年妇女疼爱的目光看着男孩说:“好孩子。快去洗个手,再来吃。” 男孩乖巧的答应一声,起身去洗手。 中年妇女帮老婆婆盛碗粥,轻轻放在老婆婆跟前,说:“妈,您慢慢吃,小心烫。” 老婆婆呆呆的点点头,但眼神里满是幸福和感动。 中年妇女对洗完手又坐在桌旁的男孩顺仔说:“顺仔,先和奶奶吃。” 顺仔说:“妈,你乘热吃完再去给王爷爷送饭呗。” 中年妇女说:“今天有点晚了,王爷爷肯定饿了,我带着过去一起吃。奶奶吃完,你扶奶奶走走,厨房等我回来收拾。” 顺仔懂事的说:“妈,你放心吧。” 中年妇女进厨房拿出一个竹编的带盖提篮,装好盛了饭、菜的碗碟,又从厨房蒸锅里拿了几片蒸熟的咸鱼,放在提篮的一个菜碟子里。她临出门,将门口鞋柜上的一摞报纸放在提篮盖上,走出家门。 第五幕 日。外景:村里的石板小路。 中年妇女走了百十米远,进入一个半掩着大门的小院落。 院子里的角落,堆积着一些生产、生活物品,虽然破旧,但收拾的干净整齐。 中年妇女伸手推开正房的房门,喊着:“大叔,王大叔,是我。” 屋内传来一个苍老的高兴的男声应答说:“噢,是阿音来了。” 中年妇女阿音抬脚进屋。 内景:房间里。 非常简陋,没什么像样的家具,但收拾的干净整齐。在紧靠窗户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单人床,床上半躺着一个老年男人,约七八十岁的年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左臂掖在被窝里,右手拿着半张报纸,正微笑着看着进门来的阿音。 阿音说:“王大叔,快趁热吃。吃完了看今天的新报。” 阿音边说着,边放下提篮,扶王大叔坐起,腰后给垫了个靠枕。然后,阿音从床头旁的地上拿起一个小炕桌,摆放在王大叔近前,又从提篮中取出饭、菜碗碟,摆在炕桌上,还特意用筷子把蒸的酥烂的咸鱼夹放进王大叔的碗里。 王大叔感动的说:“阿音,又累你不能陪婆婆、儿子吃饭了。” 阿音说:“没事,顺仔也大了,学会照顾奶奶了。” 王大叔说:“你真不容易。顺仔他爸为了躲债,几年都杳无音讯。家中全靠你,还要照顾婆婆,还他爸的欠债。唉,不行这债不还了,他们拿你这妇道人家也没办法。” 阿音说:“不行。债主都是乡里乡亲的,也都是血汗钱,赖账良心可过不去,我必须还。” 王大叔说:“顺仔他爸这么些年不知死活,村东的小沈养蟹也挣了些钱,一直追求你,你不如和他过日子吧。” 阿音低下头说:“他爸也是为了这个家才生意失败的。我想我能每年给债主还些,债主也不逼得急,他爸知道了会回来的。” 王大叔感慨说:“你心地太善良了。从你三年前开始照顾我这个孤寡老头起,平白给你添了多少麻烦,你的日子过的太苦了。你看你,才三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像四、五十岁的老太太一样。” 阿音说:“我觉得挺好啊。我能凭自己的能力,照顾好婆婆和顺仔,还有您,慢慢的还着债,挺知足的。” 王大叔叹口气,什么也不再说,默默的吃着饭。 阿音也不再说什么,殷勤的给王大叔夹着菜。 两个人吃毕,阿音收拾起碗筷,开始帮王大叔收拾房子。 王大叔看着阿音带来的新报纸,偶尔抬头看一眼忙碌的阿音,眼神中流露出感激、心疼、同情、祝福等等情感。 阿音收拾好,说:“王大叔,我要走了,晚上让顺仔带给您虾粥。” 王大叔说:“顺仔还小,早点来,别赶天黑。” 阿音“嗯”的答应了一声。 第六幕 日。外景:村中小路。 阿音遇见几个村里的妇女。 其中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女人向阿音热情的打招呼说:“给王老汉送饭了,今天做了什么?” 阿音笑笑说:“豆腐,炒青菜。” 另一个年纪大一点的阿婆劝说:“阿音,别太亏待自己了。这些年你过的太苦了。” 阿音感激的说:“习惯了也没什么。” 阿音与她们道别,急匆匆的往家里走。 那几个村里的妇女相互说着闲话。 那个年纪大一点的阿婆看着阿音的背影,说:“可苦了阿音了,堂堂的老师做不成,像男人一样跑码头。她也真实在,老公跑了,还管着婆婆、还着外债,照顾孤寡的王老汉,真是菩萨心肠。” 那个身材矮胖的中年女人说:“可不是吗?她买个菜都斤斤计较,省吃俭用的,自己舍不得买个油擦擦,年纪轻轻的像个老太婆,过的太苦了。” 一个脸庞消瘦高颧骨的中年女人说:“这真是何必呢?这年头,亏谁也不能亏待自己啊。好人是不得好报啊,这世道,扶摔倒老人也惹祸上身,谁知道她想图什么呢。” 那个身材矮胖的中年女人说:“你们不晓得,王老汉想讹阿音,阿音以德报怨,悉心照料他,他最后愧疚的给大家说了实话的。” 一个黑壮的中年女人说:“是啊,王老汉都承认对不起阿音,阿音还继续照料他,谁知她有什么目的。最近政府确定王老汉是抗战老兵,每个月发不少补贴呢。阿音图的是老头子的钱。” 那个年纪大一点的阿婆说:“呦,嘴上积点德吧。阿音可不是那样的人。” 那个身材矮胖的中年女人也说:“对哦。阿音起初照顾王老汉时,他可什么也没有。你说,阿音图什么?!” 那两个女人一脸悻悻的表情,不再吱声。 远处的阿音仿佛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身体顿了顿,继续走着,又好像没有听到。 第七幕 夜。内景:房间里。 阿音帮婆婆洗漱,扶上床安顿好。 阿音又哄儿子顺仔睡着。 内景:卧室里。 家具陈旧,装修简陋。 阿音拖着疲乏的身体,躺倒在床上。 她觉得自己累了一天,又困又乏,但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阿音失眠了。 她静静的想着:自己一天最美好的时光,就是晚上躺在床上睡着后做美梦的时候,白天的一切辛苦和烦恼,在睡着后都不存在了,即便在梦中出现,也可能被美梦打跑。呵,自己睡觉可擅长做美梦了。 阿音想着,渐渐的又心烦意乱起来,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一会想起当前的经济困境,想到各种麻烦困难;一会又想到人们当面的劝说、背后的议论,感觉自己很亏、很冤;再想起躲债跑路的老公和乖巧懂事的儿子,心头又升起思念、甜蜜、充实的感觉。 阿音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 日。外景:白茫茫的全是云雾之气的世界。什么也看的不清楚,听的也不真切。 阿音仿佛飘在其中,看不见天空,看不见大地,周围世界,亦真亦幻。 这时,一个男声飘飘渺渺的传来:“这样的生活状态,你满意吗?” 阿音语气不由的带点幽怨,说:“我认真的生活着,那么努力,可生活为什么这样对待我?” 男声说:“这是你的选择,也是命中注定的吧。” 阿音说:“我选择我认。可为什么我的命会这样,这么惨,老天爷太不公平。” 男声说:“你的还算不错的吧。” 阿音说:“不错?!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强加到我头上这样的命运!” 男声说:“因为你被选择了这样的道路,这一切,是修行。” 阿音说:“被选择?修行?” 男声说:“对。人生就是轮回之苦,你在体验,在修行。” 阿音说:“我不明白。” 无声。 第八幕 日。内景:卧室里。 床上躺着的阿音难得的起晚了。 她一睁眼,看着窗帘透出的阳光,说了声:“糟糕!” 她还仿佛沉迷在梦境里不可自拔,头晕沉沉的,身体也飘乎乎的。但阿音知道:自己必须起床、必须清醒、尽快出门了,因为她今天约好了一个住在码头的渔老板,商谈今后供货的事宜,千万不能失约。 日。外景:乡间公路。 路边。阿音因为没能赶上村里人早早出发的便车,一脸焦急的站在路边拦着过往的车辆,希望能搭上到码头的顺风车。 远处,顺着公路边,慢慢晃过来一个人。 那个人一副云游僧的打扮,脏兮兮的,看不出来年龄的大小。 阿音知道舟山群岛因为普陀山,有很多云游的僧人,故她并未在意。 云游僧走近阿音,说:“施主,可否施舍钱粮?” 阿音看看云游僧,不像骗子,心想:自己只装了几十元的零钱,以备不时之需。她又看看自己的挎包,里面确实装着今天去办事路上吃的干粮,阿音可舍不得下馆子。 阿音默默的掏出一张二十元,又打开挎包,取出一包干粮,那是隔夜的剩饭锅巴。 阿音面色羞愧的说:“我只有这些。师父将就着吃吧。”说着,她将钱和食物恭敬的递给了云游僧。 云游僧似乎不敢相信的看着那点钱和锅巴,非常不满的说:“施主,这是打发叫花子的吧?这,这哪是人吃的?” 阿音有点不好意思,说:“师父,钱我只有这么多。干粮虽是隔夜剩饭,但也是血汗所得,请师父将就一下吧。” 云游僧说:“阿弥陀佛。施主,如今生活富足,你勿吝惜身外之物欺辱贫僧。” 阿音脸色变了,但又转而歉意的笑笑,说:“我今天的饭食也是这些,怎的欺辱您呢?这世上也不是人人腰包鼓鼓、顿顿大鱼大肉的。” 云游僧点点头,说:“我看你是朴实良善勤劳之人,不像苦寡之人,为何过得如此艰难?” 阿音略显的不好意思,说:“师父谬赞了。我家里生了许多变故,但生计还过得去,没有多艰难。” 云游僧说:“你信命吗?你想过命运的不公吗?当你做了别人不理解的好事,有人觉得你很傻或者别有企图,你会难过、放弃吗?” 阿音听到云游僧这些话,感觉有些意外,结巴着说:“我,我,命也罢,运也罢,我没有好好想过,这一切我已经看透了。我只是认真做好每件事,认真对待每个人,认真过好每一天,认真对待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和意愿。” 云游僧说:“好一个认真。可生活是真实的,苦,你无奈的受着,罪,你不停的担着,累,你一直的承着,病,你永远的拖着。你以为看透了、看空了就不存在不解脱了吗?最后,你发现,被欺骗的永远是你自己。” 阿音说:“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心甘情愿。” 云游僧微笑着点点头,说:“那过的如此辛苦,你也甘心?或者,你没有思考原因?” 阿音说:“说实话,这位师父,我终日忙碌,生活困顿,早已疲惫不堪,所以我时常想,何时才是尽头?可无论甘心或不甘心,也不管什么原因,生活就是这样。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云游僧感慨的说:“茫茫天涯路,痴痴世人心。命运这个东西,是骗愚人的。你非因忙碌而疲惫,非因烦忧而困顿,只是因为,你的迷茫!” 阿音不服气,说:“我,不怨恨,不落寞,有明确的奋斗目标,每天都安排的满满的,过的比谁都忙碌充实,我哪有时间迷茫?” 云游僧说:“迷茫是精心所思,迷茫是扪心自问,迷茫是内心深处的惊慌无措,迷茫是对既往的不满和对未知的恐惧。如果你有了清净心,自然就生大智慧,觉而不迷。” 阿音说:“我知道,您说的是佛法,可世人谁能没有平常心,何人没有忧思愁?” 云游僧说:“七情六欲,能缚世间,调伏欲解脱,断除爱欲者,说名得涅槃。故,身常行慈,口常行慈,意常行慈。修持达性空无我,方可解脱,入西天极乐世界。” 阿音说:“用时念佛,平时恶魔。积德行善,若只为了进入西天极乐世界,太自私、太功利,这哪里是修佛?!我做什么皆凭本心,也管不了别人怎么说了。” 云游僧双手合十,念叨说:“皆凭本心,出世即入世,你已顿悟。阿弥陀佛!” 随后,阿音身体佛光普现,祥云四起,飞天起舞。经乐齐鸣。 外景:虚空。 云游僧凡胎之上,佛祖虚影现身。 阿音凡胎之上,观音菩萨虚影现身。 观音虚影向佛祖虚影施礼,说:“弟子拜见佛祖。” 佛祖虚影说:“你凡胎在此世间,即非真正的菩萨,虽行菩萨道,也属人天业。你当继续修持自戒定慧,入不生不死解脱境界,方可大成。我当引导你,而你不能代替你。” 观音虚影说:“弟子谨遵教诲。” 佛祖虚影说:“末法时代多妖魔。你以肉身凡胎入世间,不能现法身用法力。你须尽快找到三藏师徒,点化他们去往西天取经。三藏的徒弟在没有彻底顿悟之前也没有大神通,故赠你一部《楞严经》,你当持此以降妖除魔。” 观音虚影说:“多谢佛祖。” 佛祖虚影手指云游僧凡胎说:“现世,他为你师。你入世即为阿音,出世则为观音。” 观音虚影说:“弟子明白。” 佛祖虚影说:“迷人念佛,求生于彼。悟人自净其身,随其心即佛土净。” 话音未落,佛祖虚影渐渐淡去消失。 外景:路边。 云游僧含笑看着阿音。 阿音躬身施礼,说:“弟子拜见师父。” 云游僧说:“善哉,善哉。” 阿音问:“师父,孩子尚小,婆婆亦老,但问家事如何…?” 云游僧说:“孩子父亲自会来处理。” 阿音惊喜,问:“真的?”随即脸色黯然,说:“只是可怜那孩儿。” 云游僧意味深长的说:“你当为天下孩儿。” 阿音恍然大悟,说:“是。” 云游僧说:“皈依法,住心不乱,以戒为师,依法而行,是为修行所遵。” 阿音说:“是,师父。” 阿音好像想到了什么,问:“师父,茫茫人海,何处可寻三藏师徒?” 云游僧说:“开慧根,从本心。修行万里路,只识有缘人。” 阿音似有所悟,说:“弟子明白了。” 云游僧微微点点头,说:“此为修行路,日途多艰难。”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必要时,我会助你。阿弥陀佛。” 阿音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 云游僧渐走渐远,消失。 阿音静默片刻,遂沿路向南方走去。 第九幕 日,正午。外景:广东省广州市。 虽已入秋,但天气依旧炎热,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车流、人群,使得整个城市更加火热。 外景:诗书街福地巷。 观音凡胎阿音穿着印有快递公司名称的制服,戴着头盔,骑着一辆送货的电瓶单车,在巷道里穿行。 阿音一幅干练的模样,但显得风尘仆仆。在南国的明媚阳光下,阿音原本白皙的肌肤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 阿音寻找着货主的住址,心里却想:自己来广州也半年多了,为了生计和找人,就做了快递员这份工作,非常辛苦,但也没有寻找到三藏师徒其中任何一个人的下落,甚至连一点消息也没有打探到。 阿音内心不禁产生深深的失望感和挫败感。 日。外景:福地巷里的一家水果店铺。 店铺的面积不超过十平方米,地方极尽所用,货架摆满各式水果。店铺门口一角竖着的一块板子写着各种水果的品名、价格。 店主是一个年轻男人。 阿音认识他。他叫小彬,北方人,是前几年来到广州的。 店里这时没什么生意,小彬懒洋洋的坐在门口的一个小靠背椅上迷糊着。边上的阴凉处还摆放着两把小竹椅。 小彬看到路过的阿音,很热情的打招呼:“阿音姐,坐下来歇歇,这么热的天。” 阿音汗流满面的看看天,冲小彬笑笑,答应着:“好啊。”她把车停靠路边,坐在一把竹椅上歇着。 小彬拿出点冰镇的西瓜请阿音吃,说:“不要钱。” 阿音推辞,说:“那怎么行呢?” 小彬诚恳的说:“阿音姐,我们都是外乡人,我见你很亲切。而且你一个女人干着送快递的工作,很不容易,就别客气了。” 阿音很感动,说:“谢谢。” 这时,一个年纪约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晃晃悠悠的逛着走来。 他长得不是很帅,瘦瘦高高的,一幅嬉皮笑脸的样子,透着点坏,走路也没个正行,给人赖兮兮的感觉。 阿音认识这个年轻男人,他叫小齐,是在这条街巷里住的一个混混。他整天游手好闲的,也不知靠什么为生。 阿音懒得理他,自顾自的休息着。 小齐走进摊位,随意瞄了阿音一眼,顺手拿起一大块的冰镇西瓜塞进嘴里,又拿起水果摊子最漂亮的一个苹果吃起来,丝毫没有给钱的意思。 阿音有点气愤,忍不住说:“小彬挣点钱也不容易,你怎么老是白吃白拿?” 小齐装出吃惊的样子,说:“大姐,这和你无关吧?” 阿音说:“平日里自诩多么仗义、英雄的,还不是地痞无赖的性子。” 小齐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大姐,我从来不认为自己多好、多正义,我做人、做事只按自己的想法做,管他别人怎么看、怎么说。” 小齐还面露得意、不屑的朝阿音眨巴眼睛,又随手抓了一个牛油果,猥琐的走了。 阿音朝小彬说:“你看看,他白吃白拿你的,你还乐呵呵的。你不义愤填膺的阻止他吗?” 小彬老实的说:“我都习惯了。” 阿音说:“啊,放任这样的地痞无赖?” 小彬说:“什么,地痞无赖?”他摇摇头说:“呃,小齐兄弟可是好人,我这开店的铺子多亏他找的,房租不贵。水果批发也是他帮我联系的,价格比别人的低。我全靠这个养活自己和家人,得多谢谢他,给他感谢费他都不收,多好的人啊。” 阿音很吃惊,看着走远的小齐背影,心里有所感触:啊,这倒是个真正具有善心的人,可以引导引导他,成为我佛中人,帮我寻找三藏师徒。 第十幕 日。内景:一个大排档里。 小齐吃着云吞面。 一个黑瘦矮小的、好像还未成年的打扮像个混混的男孩期期艾艾的走过来说:“齐哥,勇哥在祝寿巷被光头打了。” 小齐听了,眼冒寒光,一阵冷笑,说:“敢打我的兄弟,不想混了。” 他问那个男孩说:“你吃饭了吗?” 男孩摇摇头。 小齐喊:“老板,给他来一碗。帐记我头上。” 小齐慢条斯理的吃完,对等饭的男孩说:“你慢慢吃着。” 小齐出饭馆门。 夜。外景:一条偏僻的小巷。 小齐一个人与几个长相不善、凶悍的满是纹身的地痞打架。 旁边站着一个鼻青脸肿的高高壮壮的年轻男人担心的看着,时不时给小齐帮个忙。 小齐头上流着血,但神勇无比,把那几个与他对打的地痞全部打翻在地。 那几个躺倒在地上直哼哼,没人敢再站起来。其中的一个长的很凶蛮的光头,鼻青脸肿的向小齐求饶。 小齐说:“滚吧。” 光头几个抱头鼠窜。 小齐凶神恶煞般的对旁边站着的高高壮壮的年轻男人说:“勇仔,我说过多少次,出来混,就要狠。斗,必战胜。” 勇仔呲牙咧嘴的说:“齐哥说的对。不过,我们是不是去老黄的诊所看看伤口吧。” 小齐点点头同意,却显得面目狰狞。 第十一幕 夜。外景:广州市馥园巷。 华灯初上。 一个小诊所。 内景:诊所的一间治疗室里。 勇仔一脸淫邪模样,神秘兮兮的对小齐说:“老黄这新来了个女医生,那模样,极品。” 小齐不屑的说:“老子什么样美女没见过。” 勇仔说:“不信,你去瞧。” 小齐说:“没兴趣,老子等着赶紧包扎呢,血都流完了。” 小齐被一个胖胖的大婶护士处理了一下伤口,包扎好。 小齐对勇仔说:“我去抽根烟。” 他走出治疗室。 内景:诊所过道。 小齐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准备点上抽两口。 迎面过来的一个穿着医生白大褂的年轻漂亮女孩,严厉的说:“这里不能抽烟!” 小齐看着这个女孩,瞬间呆滞了,脑海中是震惊、喜悦、激动、不可思议等各种混乱、复杂的思绪情感,甚至出现了前世今生、古代现代、降妖除魔的片段,小齐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彻底混乱不堪。小齐使劲摇摇头,才回到现实,清醒过来。 小齐说:“美女,我看你很面熟啊?好像以前认识吧?” 女孩看着这个脏兮兮、无赖模样的男人,表情高傲、淡然,但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不屑和轻蔑,说:“哼,搭讪也不要用这么老套的话题!” 小齐一脸纯真,说:“我说的是真实的感觉,你没有这种感觉吗?” 女孩说:“有,怎么没有?我深深感觉到,你就是个色狼!” 小齐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喃喃说:“唔,你这样的认识太伤人了,你和我接触久了,就会发现我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女孩说:“我看不用了。你要是个好人,就不要骚扰我了。” 小齐表情显得很尴尬,他想:自己被这个女孩当成坏人了,可这个女孩确实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种陌生但又透露出一种刻骨铭心的感觉,那种亲近而又远隔千山万水的感觉,那种心动而又无法言明的说不清、道不透的感觉,让自己心烦意乱,内心难以平静。 女孩从他身边走过,走的毫不犹豫。 勇仔从治疗室出来,看着小齐,喊:“齐哥,齐哥?你的得上药。” 小齐没有理会勇仔,他只是出神的望着那个女孩的背影,期盼女孩能回头看他一眼,但直到女孩进入一间办公室里,关上门,从他的视线里消失,小齐也没有看到女孩的脸,哪怕只有半张脸。 小齐想:难得自己产生了错觉,或是自己的感觉错了。可女孩明明走了,自己心里就空落落的,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啊。 小齐自言自语说:“我与她,好像似曾相识。” 勇仔看了一眼已经关紧门的办公室,很不屑的说:“切。老套路。” 小齐的内心却陷入莫名其妙的混乱中。 没多久,那间办公室紧闭的那扇门打开了,刚才那个美丽的女孩穿着T恤牛仔裤、肩背坤包出来,向诊所外走去。 外景:诊所门口。 小齐跟着那女孩到诊所门口,他站在诊所门口,留恋的看着那个婀娜的身姿愈来愈远、愈来愈模糊。 外景:街巷的尽头。 那个漂亮的女孩,走的很远了,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知道那个赖兮兮的年轻男人一直看着她,她好像是担心那个男人会跟上来影响她的安全似的,亦或者是觉得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很奇怪, 她边走着,心里边在思索着:这个男人自己从来没见过,但确实有一点特殊的感觉,这个感觉就仿佛双方命里注定的会发生点什么。可是,不对啊,我是妖,怎么可能对人类产生感情呢?他们是我讨厌、报复的对象,我怎会对人产生爱恨情仇呢?我还是找到三藏,吃了他的肉,修行长生不老才是正事。 内景:诊所的医生办公室里。 开诊所的老黄笑着,但笑容里带点揶揄,说:“她叫白晶晶,是前段时间找来帮忙的,但因家中有事,今天辞职走了。” 小齐一脸惊奇和遗憾,说:“啊,走了!去哪儿了?”小齐内心满是懊恼、后悔,心想:早知应当追上去了。 老黄说:“说是要回上海的。” 小齐问:“啊,难道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有没有联系方式,她住哪?” 老黄想了想,也有些吃惊,说:“这几个月,好像她没留下电话什么的,住哪儿,哎呦,好像也没说过。奇怪。” 小齐一脸失望。 老黄意味深长的笑笑,拍拍小齐的肩膀,说:“别想那么多了。” 小齐的心情异常沉重、失落。 第十二幕 夜。内景:一间卧室里。 装修显得很豪华,布置的又很温馨、舒适。 梳妆台前的梳妆椅上,坐着一个女孩,正是白晶晶。 她明显的刚洗完澡,还裹着洁白的浴袍,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坐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如同出水芙蓉般,美丽、纯洁而又安静的坐着,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陷入沉思中。 镜子里雾气渐现,美丽的脸庞渐渐消失,镜子充满了雾气,腾腾的如开了锅般溢出来。 雾气中,出现了新的景象。 内景:摄影棚里。 白晶晶穿着各种漂亮的时装,摆着各种姿势。 一个中年男摄影师不停的赞美模特的漂亮,手中的相机不停的拍照。 摄影师一幅色眯眯的模样,让女助理拿出几片小的不能再小的布片,说:“脱了外衣,拍一组内衣照吧,绝对更棒。” 白晶晶拒绝了。 摄影师说:“你想违背合约吗?你必须按我的要求做!” 摄影师说着,向旁边的一个女助理使眼色,两人准备上前强行脱掉白晶晶身上的外衣。 白晶晶面带寒霜,说:“你这样的人渣,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她盯着摄影师的眼睛,看了几秒钟。 摄影师突然发狂,上前死死卡住女助理的脖子,与女助理厮打起来。 白晶晶从容、优雅的离开摄影棚。 没一会,有人惊慌失措的高声喊:“救火啊,摄影棚失火了。” 内景:卧室里。 回到镜子中。雾蒙蒙的镜子渐渐清晰。 镜子里的美女渐渐变了,变成了可怕的白骨。 白骨看着镜子中的白骨,两个空洞的眼窝竟然流出两行泪水。 镜子又重新变得模糊。 日,阴。外景:荒野郊外的一片坟地。 不时有野鸦飞掠,声声嘶鸣,惊魂动魄。 一个披头散发的小女孩在坟地里,跌跌撞撞的走着,低声抽泣着。她大约五、六岁的年纪,面目清秀姣好,但穿的又脏又破,赤着双脚,身上露出的皮肤如同溃疡一般,烂着,流着血。 有扫墓的人,穿着打扮是古代的样子,看到小女孩的靠近,远远的骂着、驱离着,甚至有人拿石头扔她、砸她。 小女孩躲闪着,仍有石块砸到她身上。她可怜的呜呜的哭着,嘴里哽咽着说:“妈妈,妈妈,我饿。”没有任何人同情她、可怜她。 夜幕降临。外景:寒冷的坟地。 孤苦伶仃的小女孩又冻又饿的昏倒在一个坟头,悲惨的死去,化为一堆白骨。 坟地里多年的阴气、冤魂、孽鬼聚集着,附身小女孩的白骨,白骨终于精成。 内景:卧室里。 模糊的镜子又重新变得清晰,镜子中可怕的骷髅也渐渐变成美丽的面容。 她仍如圣洁的雕像般,安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旁白(白晶晶的声音):“我生来就是妖魔,人们心中的妖魔。” “我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我在有记忆的时候就被养父母抛弃在外流浪了。据说,我的妈妈生我时难产死了,爸爸是谁,我不知道,他也从未出现过,他遗弃了我们母女。” “我不知为什么,别人见了我如同见了妖魔一般,恐惧、厌恶、恶心、躲避。难道是因为我身上的毒疮?这不是我的错!” “我渴望亲情、友谊、善待、关心,可我只得到诅咒、谩骂、驱逐甚至无情的追杀。” “我恨他们,恨那些麻木不仁的人,恨那些无情而狠毒的人,恨那些愚昧无知而丧失善良理性的人。” “我要报复他们,诅咒他们,杀了他们,要带给他们痛苦、悲伤、无穷无尽的恐惧、孤独,就像我曾受过的一切一样。” 第十三幕 日。外景:广州市福地巷。 内景:一个乌烟瘴气的棋牌室里。 小齐和光头等几个坐在一桌打麻将。 小齐说:“勇仔在光孝寺门口吃了亏,被几个乞丐打了。” 光头说:“小齐,我是服你。不过,你那个兄弟长得龙精虎猛,可就是个废柴,一天不干正事,竟惹麻烦,活该他挨打。” 小齐气愤,说:“说什么呐,那几个乞丐,在光孝寺门口见到弱小就欺负,甚至明偷暗抢的,不是什么好人。” 棋牌室老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脖子上挂着粗粗的金链子,手臂上都是纹身,他劝说:“唉,混混找乞丐,五十步笑百步。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还玩古惑仔?” 小齐知道老板以前也是混江湖的大哥,背景深厚,不服气的说:“盗亦有道。出来混,最重要的是讲一个义字。对兄弟义气,为人做事道义。我最看不惯那种欺软怕硬、坑蒙拐骗的人了。” 光头说:“好,好。你说怎么办?” 小齐说:“这个场子一定要找回来。今晚就到那帮乞丐的老窝,打了我的兄弟,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光头旁边的一个年轻文弱的男人面露忧虑神色,说:“齐哥,你别小看了那几个乞丐,他们都是一个地方的老乡,背后可是一大票人,甚至有着拐卖人口、盗窃抢劫的黑道背景。我们惹不起。” 小齐满不在乎的说:“哦,那这样的人渣更不能放过。”他一幅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 老板吃惊且不敢相信状,说:“小齐,你脑子进水了吧,去找死?” 小齐阴险的笑笑,说:“那哪能呢?我们蒙面搞他们,把他们做坏事的证据报到局子里。哈哈,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光头说:“开玩笑啦。我们只会打打、杀杀的,会弄什么证据?” 小齐说:“我们抓住那几个乞丐,暴揍之下,他什么鬼事不招?” 光头说:“哎,反正这个事风险很大嘞。” 小齐说:“你什么时候成娘炮了,怕这怕那的,凡事有我顶着呢。” 光头说:“好,好。闹大了看你如何收场。” 小齐自信的说:“没问题!” 第十四幕 夜。外景:市郊的一片杂乱的自建房。 路边阴影处。 一辆破旧的面包车里。 小齐说:“我搞清楚了,那些个乞丐就租住在前面的这个院子里。我俩先过去看看情况。” 光头问:“有没有狗啊?” 小齐说:“痴线,我在,还怕狗?” 光头看着小齐,一幅就你能的表情。 小齐说:“走啦。” 外景:路边。 小齐和光头默默的走到那栋楼跟前。 光头看着小齐,表情示意怎么进去。 小齐看着不是很高的围墙,跳起来扒住墙头,爬上去,骑在墙头,四处看看,见没什么动静,对光头小声说:“到大门。” 光头轻轻走到院子的大门口。 小齐扒着墙头,轻轻落到院子里。他蹑手蹑脚走到大门口,从里面打开了门锁,轻轻打开大门。 光头闪身进来,悄声说:“别锁。” 小齐和光头不出声,进入院子里自建楼的楼道里。 内景:楼道。楼梯。 地下室传来说话声,和暗淡的灯光。 小齐向下指了指。 两人静悄悄的下到地下室。 地下室的第一道铁栅栏门没锁,虚掩着。 小齐小心推开。 光头紧张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一个门里传出的说话声更明显了,隐隐约约是“什么货,最好的上贡”之类的话。 小齐发现那道门上方竟然是一条窄小的玻璃窗,示意光头蹲下。 光头不情愿的蹲下,小齐踩着光头的肩膀,扶着门框,慢慢站起,从玻璃窗往里看。 小齐的眼睛瞳孔收缩,神情变的惊恐万分。 内景:宽大的地下室里。 灯光明亮。 中间一张医疗手术床,床上躺着个赤身裸体的年轻女人,整个胸腹被打开着眼睛紧闭,不知死活。 一个二、三十岁的黑瘦男人,用一根医用的钩子,扒开那个女人一边的皮肉,如同扒开一扇猪肉,他的另一只手还不老实的玩弄那个女人的乳房。 另一个男人穿着白大褂,仿佛一个医生,拿着手术刀,正忙着摘除那个女人身体里的器官。 旁边一溜长桌上,放着好几个保存器官的特制金属箱。墙边摆放着一排冰柜,其中一个门打开着,往外散发着白色的寒气。 小齐扶着门框,蹲下身子,慢慢的从光头肩膀下地,后背已经湿透。 光头不满的站起来,想甩甩臂膀。 小齐做噤声手势,贴着光头耳朵说:“先出去。” 两人悄悄退到院子里。 小齐说:“他们摘挖人的器官,我怀疑他们是走私器官集团。” 光头吓坏了,身体抖着,说话也哆嗦着:“啊?我们,快走吧。” 小齐异常冷静,说:“他们丧尽天良。我不能不管!” 光头紧张的劝说:“小齐,算了吧,这里面水太深,卷进去太危险了。” 小齐说:“你们怕就别管了,我不会连累你们。” 光头说:“我担心你的安危,你斗不过他们的。” 小齐说:“我明白。我会小心的。此事我不管,我会寝食不安、内疚一辈子的。” 光头说:“我承认你义气,但你正义感太强,这样会吃大亏的。” 小齐说:“我凭良心做人,无愧天地。你不知我心里多舒坦。” 光头无奈的说:“好吧,你要怎么弄?” 小齐说:“你先回车上,立刻给张队打电话。记得说清楚,光几个刑警来不行,要出动特警,他们一定有枪。我先拍点证据。” 光头说:“好吧。那你小心点。” 第十五幕 夜。外景:一栋办公楼。 内景:一间宽大的放满档案架的办公室里。 一个模糊的俏丽的人影不停的在档案架里翻找着一些纸质档案。在靠近门口的一张办公桌上,一台电脑也处于开机状态。 那个模糊的人影身形苗条,面容模糊不清。 内景:门口处。 一根肉眼无法看清的蛛丝,从门缝中钻了进来,无声无息的,仿佛有生命般的一条蛇一样,探头探脑、东张西望。 那个俏丽的身影仿佛觉察到什么,警觉的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 那根蛛丝瞬间贴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个身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好像感觉到未知的危险,加快了手中查阅的速度,时不时的还操作一下电脑。 更多的蛛丝从门缝中钻入,扭曲着、盘旋着,结成一张近乎透明的巨大蛛网。 那个俏丽的身影终有所察觉。在发现那些蛛丝后,瞬间她的身子化为一股白烟,在房间中穿梭,寻找窗户的缝隙。 无奈,窗户的密封性很好,这股白烟屡屡碰壁,显得愈发急躁,四处乱窜。 一个阴冷的女声轻笑,说:“没想到这里竟然遇到了朋友。” 那股白烟问:“你是谁?” 那个阴冷的女声透出点欣喜说:“好纯洁的元阴之气,修炼了很多年吧。呵呵,没想到我的运气这么好,如果吃了你的元阴,我至少可以少修炼一百年。” 那股白烟说:“你来我走,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那个阴冷的女声说:“哼哼,你来,也是图着三藏吧。啧啧,灵智开了果不一般,竟然能想到通过查找生辰信息这种方式找到三藏,看来你也是个有追求的妖。” 那股白烟说:“大家都是妖,何必相互为难呢?” 那个阴冷的女声说:“这话说得好。让我吃了你,我就不会为难你了。” 那股白烟说:“哼,你得有这个本事。” 那个阴冷的女声发出一阵狂妄的笑声,说:“试试看啊。” 说着,蛛网猛地铺天盖地般的向白烟扑了过来,想一下罩住白烟。 白烟轻巧的躲闪开,飘逸、轻灵、空幻。 那个阴冷的女声发出“咦”的一声,好似没有想到,紧接着,蛛网变得异常紧密,犹如实质的麻袋。 白烟左躲右闪,甚至向蛛网发出进攻,如同利刃般的攻击,蛛网噼里啪啦,如同闪电般,但丝毫没有一丝损坏。那些攻击轻易的穿过蛛网,在墙面、家具划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白烟突然变化成人形,撞开房门,夺路而逃。 蛛丝幻化成蜘蛛身人脸美女,看着逃跑的身影,冷笑说:“想逃?没那么容易。” 内景:监控室里。 一排监视器里有几块黑屏。 前面坐着的两个保安看着黑屏的监视器,脸上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一个保安用对讲机说:“老罗,你去六楼看看,是不是线路故障,显示器黑屏。” 对讲机传来一个男声:“收到。我这就去。” 内景:楼道里。 巡楼的保安老罗打着手电,打开楼道的灯,明亮的灯光下,猛然看到一个蜘蛛身美女脸的怪物,顿时惊吓的呆住了。 蜘蛛精一下子扑倒保安老罗,没等老罗发出声来,几秒钟就吸干了他,然后把他的干尸粉碎,如尘埃般的消失。 内景:监控室里。 仍然是几块黑屏的监视器。 夜。外景:办公大楼外。 一股白烟在半空中如被疾风吹赶,一股黑烟随后紧追。 第十六幕 夜。外景:某公园的树林里。 林中一片空地。 一股白烟落地,幻化成人形,赫然是白晶晶,静静的站定。 很快而至的一股黑烟也落地幻化成人形,却是个极为妖艳的美女,站在离白晶晶不远处,打量着白晶晶。 蜘蛛精说:“妹妹,你不跑了。” 白骨精冷哼一声,说:“难道怕了你吗?” 蜘蛛精笑了,说:“看你也是修炼了几百年了,魔祖来了,你难道不知吗?” 白骨精说:“我修炼成功纯属机缘巧合,与你们何干?” 蜘蛛精说:“魔祖有意一统天下妖魔,你竟然敢违背他老人家的意思?哼哼,看我吸取你的元阴。” 白骨精说:“哼,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无非就为了这个。我不会让你得偿所愿的。” 说罢,蜘蛛精美女变形为小牛犊般大的蜘蛛,向白晶晶扑过来。 白晶晶化身骷髅白骨,手脚如刀,与蜘蛛精战在一处。 蜘蛛精道行更深,白骨精渐渐不敌蜘蛛精,暂落下风。 白骨精使劲吐出一口浓浓的白气,很快四周变得白茫茫一片,鬼哭狼嚎,阴气如刀锋般翻滚着向蜘蛛精袭来。 蜘蛛精慎重的大量涌丝形成护甲,保护住自己的身体。 白骨精趁机化作白烟逃走。 白色雾气散尽。 蜘蛛精已恢复美女身,她披头散发,恨恨的说:“自耗元阴逃走了。哼,我迟早会找到你。” 第十七幕 凌晨。外景:一条大街边。 偶尔有车辆急速驶过,但极少行人。 白晶晶脸色苍白,浑身无力,走路踉跄着。她的衣服里,白骨毕现。 路灯渐渐熄灭。 天微亮。外景:大街上。 一辆面包车慢腾腾的走着。 内景:面包车内。 小齐正手忙脚乱的驾驶着。这是他从光头处借来的,准备去水果批发市场帮小彬进货,小彬没有驾驶执照,而小齐以前花了五十元找办假证的办了一个假驾照,也只敢在这个时间开车上路。 车内破旧的收音机放着早新闻:公安部门接群众举报,打掉了一个非法走私人体器官的团伙,抓获数十名犯罪嫌疑人。 听到这里,小齐心里感觉很美,觉得自己做了很光荣、很正义的事,如同英雄一般。 路边没有什么行人。小齐正得意洋洋间,突然眼前一亮,他竟然看到前方不远处的路边,有一个女孩孤独的背影。虽然他只见过那个女孩一面,只看到一次背影,但那个女孩的身影已经牢牢印记在他的脑海中。 小齐又是惊讶又是激动,把车停靠在女孩将要经过的路边,迅速打开车门,跳下车,朝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迎上去,说:“白小姐,真巧,又见面了。” 白晶晶冷冷的说:“我不认识你。” 小齐忙解释说:“你不知道我了,在老黄的诊所,馥园巷的那家,我们见过面的。” 白晶晶一脸厌烦,说:“哦,不记得了。请不要挡我路。” 小齐看着脸色苍白、走路似乎不稳的白晶晶,关心的问:“白小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白晶晶强忍着吸了小齐的阳气的冲动,勉强撑着说:“忙了一夜,身体有些不适。” 小齐说:“啊,那我送你去医院。” 白晶晶说:“不用,我回家休息下就好。” 小齐说:“我送你回去,我这有车。这条路比较偏,出租车少。” 白晶晶犹豫了一下,说:“麻烦你了。” 小齐高兴的说:“不麻烦,不麻烦。我叫小齐。” 白晶晶点点头,说:“我叫白晶晶。” 小齐心里欣喜异常,终于可以接近白晶晶,知道她住哪里了。 小齐热情的打开副驾驶门,扶着白晶晶上车,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开车熟练起来,很快,按照白晶晶说的地址,来到一处高档小区。 外景:小区大门口。 白晶晶和小齐下车。 白晶晶对小齐说:“谢谢。就送到这儿吧。” 小齐看着白晶晶的气色越来越差,关切的说:“你看起来状态这么差,我还是送你到家门口吧,顺便买点什么药。” 白晶晶勉强笑了笑,说:“真的不用了。女人嘛,每个月总有几天,身体不舒服,过几天就好了。不麻烦你了。” 小齐恍然大悟般,说:“哦,我明白了。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来看你。”期望的眼神看着白晶晶。 白晶晶微微点头,说:“那,好吧。” 小齐兴奋的笑了,说:“好。我明天来看你。先给个电话,我好联系你。” 第十八幕 晨。外景:一片别墅区。 各种样式的漂亮的别墅四处散落在茂密的植被从中。 其中一栋别墅修建的极为豪华,有很大的前后庭院。 内景:一间装修摆设极为奢华的客厅里。 已经幻化成人形美女的蜘蛛精惬意的半躺在松软的大沙发上,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分别给她揉肩、捶腿,还有一个年轻女孩端茶倒水。 一个长相清纯的年轻女孩端来一个看起来很高级、漂亮的金属盘子,里面放着一些红红的类似肉块的东西,盘子还冒着丝丝冷气。 那个清纯的女孩用甜美的声音说:“这些都是新鲜的、没有疾病的内脏,请姐姐尝尝。” 蜘蛛精美女看了盘中一眼,说:“不吃了,刚吃了个酒囊饭袋,差点恶心死我了。” 随即她感慨说:“现在的人肉,也不知吃什么长大的,充满了化学品的味道。真怀念以前的肉味啊,那有着天然的醇香。” 那个清纯的女孩说:“姐姐,这些可是不超过十六岁的孩子的。” 蜘蛛精美女说:“算了,赏你们吧。姐就不吃了,减肥。” 那个清纯的女孩献媚说:“姐姐,我们自己办个农场怎么样?” 捶腿的女孩说:“阿幽的这个主意好。” 揉肩的女孩说:“好什么,麻烦。有阿珍控制的器官走私集团给我们供着,多省事。” 那个清纯的女孩阿幽说:“他们有时候不知从哪搞来的恶心东西,吃了就想吐。” 蜘蛛精美女说:“做事不上心,该给他们一个教训了。” 揉肩的女孩说:“也不能全怪他们,最近不知怎么的,他们被警察抓了不少骨干。” 阿幽说:“阿碧尽帮着阿珍说好话。” 揉肩的女孩阿碧俏皮的冲阿幽吐舌头。 蜘蛛精美女说:“告诉阿珍,两条腿的人多的是,不能断了我们的食源。” 阿幽说:“明白了,姐姐。” 蜘蛛精美女说:“你们猜我昨个夜里遇到了什么?” 捶腿的女孩媚笑着说:“一个帅哥?” 阿碧说:“莫不成是姐姐的旧识?” 阿幽说:“对姐姐修行有帮助的奇宝?” 蜘蛛精美女说:“还是我的阿幽猜的不错。纯净的元阴,抵得上我修炼百年,可惜这么好的东西,就让她溜了。” 阿幽说:“能从姐姐手里逃脱,也不简单呐。” 蜘蛛精美女严肃的说:“哼,但她跑不了。你们几个给我听好了,留意一切墓地、太平间、深潭等极阴之地,她一定会去疗伤修炼,这次我不会再让她逃脱。” 几个女孩认真的回答:“是。” 第十九幕 日。外景:高档小区。 内景:一间卧室里。 白晶晶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她想:决不能去墓地了,那里一定有蜘蛛精的眼线。可我怎样补充元阴呢,不行只能吸人真元了,但自己一直是靠天地间的各种阴煞之气修炼,从未想用这种方式提高自己的修为。白晶晶左右为难,觉得这样下去不想方法疗伤也不行。 她正犹豫要不要去墓地冒险,这时,传来敲门声。 白晶晶下床,透过猫眼,看到是小齐在敲门。 她犹豫了一下,打开了门。 小齐像泥鳅一样挤进门。 白晶晶没好气的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小齐嬉皮笑脸的说:“我昨晚悄悄跟着你,后又找人打听的。真奇怪,有人说这根本没人住,我看他一派胡言。” 白晶晶说:“哦,我很少来。经常到处凑合。” 小齐打量房间,说:“呵,你的房子很不错嘛,不住多可惜。” 白晶晶淡淡的说:“借住别人的,不久就打算搬走了。” 小齐问:“喔,那你打算住哪?” 白晶晶说:“没想好。” 小齐试探着问:“嗯,你不是被人包养的吧?” 白晶晶气骂:“你才是呢!” 小齐赔笑脸,说:“啊,对不起,是我瞎想。哦,我给你带了我们街最有名的王妈煲汤,很补的,你喝点。” 白晶晶冷淡的说:“我不需要。” 小齐有些尴尬,说:“那,先放着,你待会想喝再说。” 白晶晶冷冷的点点头。 小齐无话找话,白晶晶的反映很冷淡,没精打采。 小齐说:“你的眼神阴沉的就像北京路那两口古井一样。” “什么?”白晶晶眼睛一亮,问:“什么井?” 小齐说:“古井啊,好多年了,清朝就用的吧。据说有人投井自杀,就再也没用过,现在盖子封着,当文物保护起来喽。” 白晶晶动心了,心想:古井必阴煞之地,说不定是修炼的好场所。 白晶晶对小齐态度热情了一些,说:“我对你说的古井很好奇,它总能让我想到家乡的老井。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小齐问:“现在?” 白晶晶期盼的点点头。 小齐说:“没问题。就是半夜你想去,我都可以陪你去。” 日。外景:一个院子里。 当中,有两口古井。 井口已经被大大的石块紧紧的盖着,边缘细微的缝隙往外透着阴冷之气。 白晶晶见状,惊喜万分。她感觉:这口井阴气极重,是非常好的修炼疗伤之地。 夜。外景:有古井的院子里。 一股白烟从缝隙里进入古井。 第二十幕 日,晨。外景:高档小区。 内景:白晶晶家门口。 小齐敲门,也没有什么反应。他试着给白晶晶留的电话号码打电话,电话关机。 小齐心里不安,在白晶晶家门口蹲靠着等待。 等了不久,白晶晶回来了。她经过一夜的修炼,精神状态好多了,但还显得病病殃殃的。 小齐激动的站起,说:“晶晶,我想约你吃早茶。没想到你起的这么早,你是去晨练了?” 白晶晶厌烦小齐老来打扰她,但又受其恩惠,不好意思太绝情,诚恳的说:“我很感激你。现在我很好,你不用这么照顾我。” 小齐有点激动,说:“晶晶,我想我们之间存在点误会。让我请你吃顿饭,解释一下,你就了解我这个人了。” 白晶晶脱口而出说:“几百年的误会能消除?” 小齐楞了,问:“啊?!” 白晶晶也愣住了,心想:自己怎么会冒出这样的话。她接着解释说:“噢,我是说,你只是个混混,除了打架,还会什么?连个正式工作也没有吧。你,有房吗,有车吗?” 小齐有些尴尬,说:“晶晶,我虽然没房,没车,也没什么正式工作,但我还年轻,一直寻找着一切有可能赚钱的机会。” 白晶晶显得不屑的说:“哼,我们就是两条道上的人,不会有什么交集。吃饭就不用了,以后也别叫我晶晶,我们不是很熟。” 小齐心里很失望、难过,心想:自己真实自作多情了,白晶晶也绝不是与自己有什么前世今缘的人。 小齐说:“好吧,我承认自己配不上你。但我是真心与你交往的,我也始终觉得你不是那种庸俗的女孩。也许我的感觉有误。再见!” 白晶晶说:“好!如果有缘再见,我会看你是不是真心的。” 白晶晶进门,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小齐看着紧闭的门,若有所悟,慢慢的走了。 白晶晶坐在沙发上,静静的想了一会,她突然感觉到自己伤害了小齐,心里竟然产生了一丝丝内疚感,她很奇怪:自己竟然会动了真情。 第二十一幕 夜。外景:一条背巷子里。 小齐喝的醉醺醺的,走路摇摇晃晃。 几个男人前后堵住了小齐的路。 小齐酒醒了一半,冷静的问:“哪条道上的朋友?我一来无财,二来,与你们无怨吧。” 他们冷笑着拿出一尺多长的砍刀。 几个男人之后出现的一个领头的男人低声说:“砍死他。” 几个男人举刀冲过来。 小齐与他们搏斗,打倒了他们。 那个领头的男人拿出一把手枪,指向了小齐,语气平淡但充满威胁的说:“你猜,我会不会开枪?” 小齐依言站定,他见过真枪,看出来那人手中拿的绝对是真家伙。 小齐问:“你们什么人?” 那个男人说:“我真想爆了你的脑袋,报答你多管闲事。” 小齐说:“明白了。有种就开枪!” 那个男人说:“可惜我不想弄得血淋淋的,搞脏了自己的衣服。” 后面有一个男人拿棒子一下打晕了小齐。 那个男人说:“绑紧了,拉到三号地点处理了。” 地上哼哼哈哈爬起来的一个男人恼怒的踢了地上昏倒的小齐一脚,骂骂咧咧的说:“便宜这小子了。我真想把他一点点敲碎,害死我兄弟。” 那个男人说:“这家伙浑身都有用处,浪费可惜啊。” 几个男人纷纷揉胳膊揉腿的站起来,说:“大哥说的是。” 这时,远处的黑暗中走过来一个模糊的倩影。 一个男人紧张的问:“什么人?” 另一个男人淫笑着说:“是个女人。” 突然,一阵白雾朦朦。 那几个男人顿时感觉浑身冰冷刺骨,什么也看不见了。 那个领头的男人惊慌的喊:“怎么回事?” 几个男人很快神智不清, 小齐躺在地上,迷迷糊糊睁眼,看到一个朦胧熟悉的身影,又昏了过去。 不一会,几个警察来了。 一个中年男警察扶起小齐,奇怪的说:“一个女人打电话给我,说这里打架,打死人了,没想到救了你。” 小齐自言自语说:“一定是晶晶。” 警察的神情显得莫名其妙。 第二十二幕 日,黄昏。外景:一处高档餐厅。 内景:一个雅座里。 小齐和白晶晶就坐,餐桌上摆放着几盘菜,有龙虾、鲍鱼、燕窝羹等。 小齐说:“我知道是你。这次,无论如何我要请你吃顿饭,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白晶晶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语气平淡的说:“你也帮过我,我们扯平了。” 小齐说:“不,不。你这可是救命之恩,我请你吃十顿饭都不够!” 白晶晶好像看穿了小齐的心思,笑了笑说:“这样请十次,你不就破产了?” 小齐看着白晶晶甜美的笑容,心里舒畅极了,咧着嘴“嘿嘿”笑,说:“只要你愿意,我倾家荡产也无所谓。” 白晶晶内心微微有点感动,只是说:“快吃吧,别浪费好东西。” 小齐喜笑颜开。 夜。外景:热闹的北京路步行街。 小齐和白晶晶散步。 小齐问:“你有梦想吗?” 白晶晶像一个普通女孩一样说:“当然。住着大房子,开着好车,做着喜欢的事,还能经常环游世界。” 小齐不甘的问:“就这些?” 白晶晶说:“嗯…,当然还有一个爱我的、我也爱的男朋友,和一些志趣相投的朋友们。” 小齐说:“这也是梦想?” 白晶晶说:“做梦都想,难道不是吗?” 小齐说:“这好像只是努力奋斗的方向结果。我说的梦想,诸如为了解救全人类、实现人类和平安宁什么的。” 白晶晶听了忍不住哈哈笑起来,语气不禁带有一丝嘲讽的意味,说:“你几岁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小齐有点脸红,说:“可我真这样想。” 白晶晶打趣着问:“现在还这样想吗?” 小齐认真的说:“是啊。不过现在还要加上一点,与你一起。” 白晶晶说:“后面倒挺让我感动的。前面的梦想,你自己吧。” 小齐说:“嗬,你是不是觉得我挺纯真的?” 白晶晶说:“我真心觉得,你,挺,傻的。” 小齐感觉不被理解,脸上有一点失落的表情,他无奈的说:“这样想,真的很傻吗?” 白晶晶俏皮的看着小齐,说:“傻。不过,你有没有骗人,让我看看你的心吧。” 小齐说:“我真想掏出给你看呐。” 白晶晶似笑非笑的问:“你为什么不能掏给我看看?” 小齐楞了。 白晶晶说:“嗨,逗你玩呢。你不用掏心掏肺的,我自己可以看。” 说着,白晶晶盯着小齐的心脏部位看。 小齐不明所以,一动不动。 内景:脏腑之中。 白晶晶站在一颗跳动的心脏旁边,看着小齐的心。 (白晶晶旁白:我看到你因为童年的不幸、少年的艰辛、青年的拼搏而想改变世界,实现人人平等,真诚友爱的心。) 白晶晶的内心有了很大的触动,她感觉到了小齐的真诚、纯粹、圣洁。而且,她第一次感受到一种情感,爱。 外景:步行街上。 白晶晶突然很感动,对站着不动的小齐说:“你,真傻的可爱。” 她快速的在他的脸上轻啄一下,竟然感觉非常害羞,赶紧跑开了。 小齐愣在原地,转而激动兴奋的跳起来,他想:她开始接受我了。真好开心! 第二十三幕 日。外景:福地巷。 内景:水果店里。 小彬说:“齐哥,这次你又帮了我,我给你送两箱高档进口水果尝尝。” 小齐说:“水果就算了,还是折现吧,几百都行,你自己看着给。” “啊?”小彬一时对小齐的变化显得措手不及,问:“你这是,手头紧?我可以给你借个一、两万,什么时候有钱了再还。” 小齐说:“不是。我要认真的赚钱了。” 小彬一幅明白的表情,说:“那,好吧。”小彬从身上掏出一摞钱,数了数,说:“我这里暂有一千。” 小齐毫不客气接过,说:“谢了,兄弟。” 小彬颇为无奈的摇头。 路过的送快递的阿音看见了这一幕,她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满和揶揄,说:“嘿,开始要钱了,像黑社会收保护费似的。” 小齐说:“怎么了,大姐,我收点他们的感谢费不行?” 阿音说:“你认真凭自己的双手挣钱啊!这样要钱算什么,你以前可不这样。” 小齐说:“我,我要买房。” 阿音看着小齐笑了,笑容中满是怀疑,说:“你没病吧?浪子一个,怎么会想起买房?” 小齐说:“我要给晶晶一个家,一个遮风避雨温暖的家。” 小彬插话说:“喔,晶晶?齐哥,你恋爱了?” 小齐说:“对。那是一个唯一让我动心的姑娘。” 阿音问:“哪家的姑娘?按摩店的还是夜总会的,肯定也是个太妹,长什么样子?” 小齐说:“不是,人家可是正经好姑娘。” 阿音奇怪,说:“你这个样子,还会找到正经好姑娘,正经好姑娘会找你?” 小齐愤怒,说:“你们对我偏见太深。” 小齐生气的走了。 阿音看着小齐的背影,说:“呵,任何人都难过情关呐。” 第二十四幕 日。外景:繁华的大街。 小齐约着白晶晶逛街,看电影。 内景:一个干净的茶餐厅。 小齐和白晶晶相对而坐,面前的餐桌上摆放着他们点的饭菜饮料。 小齐竭尽全力逗白晶晶开心,两人相谈甚欢。 小齐说:“我攒了些钱,在诗书巷看中一套房子。虽然有点旧,有点小,但那环境好,干什么方便。” 白晶晶说:“唔,比乱花掉好。” 小齐说:“我决定,房子落你的名。” 白晶晶内心有些感动,她知道广州的房子可不便宜,也知道小齐挣钱不容易,说:“随便爱一下就行了吗,你为什么那么走心?” 小齐深情的说:“因为你带走了我的心。” 白晶晶说:“你看起来贼精的,怎么那么笨?” 小齐傻傻的说:“我的心太小了,爱上一个人就干不了其他任何事了。” 白晶晶脸上浮现出被爱的甜蜜、幸福的表情。 第二十五幕 夜。外景:一片别墅区。 那栋有很大的庭院豪华别墅。 内景:客厅里。 那个年轻女孩阿幽向化身美女的蜘蛛精报告说:“姐姐,小的们在一处古井附近发现了一个阴气极重的女人,有可能是您说的那个妖。” 蜘蛛精惊喜的问:“是吗?” 阿幽说:“是。她最近晚上都会进入古井里。” 蜘蛛精若有所思的说:“古井必是个极阴之地。我倒忘了这样的地方,这小妖倒很聪明。” 阿幽说:“小的们每次都想跟踪她,但她总是化作一股白烟飞走,小的们追不上。但有一次,她却变成人形,救了一个凡人男人,与他有亲密交往。” 蜘蛛精说:“呵呵,有意思。妖难道爱上了凡人?” 阿幽说:“我们后来跟踪,那个凡人送她回家,找到了她的落脚之处。” 蜘蛛精得意的哈哈大笑,夸赞说:“做的好。今晚我就去会会她,可不能让她再跑了。” 阿幽说:“姐姐放心。小的们无处不在,无论她跑到哪里,我们也可以找到她。” 蜘蛛精满意的点点头。 第二十六幕 夜。内景:卧室里。 白晶晶倚靠在床头,回想着小齐和她的一幕一幕,她轻轻自言自语:“原来你真的爱上我了。” 白晶晶感觉到了小齐的爱,深入内心。她想:自己第一次被人真正的爱,心里好温暖,感觉好幸福。但问题是,自己该怎么办,自己是妖,从来没有被人真正爱过,他是爱我的这幅皮囊,还是爱包着这幅皮囊的我? 突然,白晶晶神色有异,她感觉到不妙,内心非常不安。 白晶晶仍不住问:“谁?” 蜘蛛精的声音:“你的老朋友。” 白晶晶瞬间化作白烟,笑里藏刀的说:“蜘蛛姐姐?” 蜘蛛精的声音:“呵,还记得我。” 白晶晶说:“姐姐何必苦苦相逼呢。” 蜘蛛精的声音:“唉,谁让姐姐爱死你这一身元阴呢。” 白晶晶说:“吸食他人修炼的元阴,你也不怕遭报应!” 蜘蛛精的声音:“哈哈哈,笑话。我没听说过妖还怕报应的。” 白晶晶恨恨的说:“好,那就来吧。” 蜘蛛精在房间里现身。 白晶晶化身白骨精与蜘蛛精在屋内展开大战。 白骨精实力不足,渐渐落下风。 内景:单元楼道里。 小齐穿着整齐,手里拿着鲜花,还拎着一兜水果,站在白晶晶家门口。 他整理下自己的头发衣着,敲门。 “咚、咚、咚。” 小齐心里奇怪:咦,刚在楼下见到亮灯啊。 他继续敲门,“咚咚咚。” 他听着屋里仿佛有动静,遂使劲敲门。 蜘蛛精卷开屋门。 小齐被一阵风莫名其妙的吸进房间,房间里黑着灯。 小齐奇怪的喊:“晶晶,晶晶。” 灯亮了。 屋里家具、摆设因为打斗,已经乱七八糟、一塌糊涂了。 白晶晶靠在墙角的一处柜子,脸色苍白,气喘吁吁。 小齐赶紧走过去,问:“这,这发生了什么事?” 白晶晶焦急的说:“你怎么来了,快走!” 小齐不解的问:“晶晶,你怎么了?” 白晶晶语气不善,说:“叫你走!” 她欲伸手推小齐。 蜘蛛精阴冷性感的说:“来了,就别走了。” 房间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小齐闻声转头,发现身后不远站着一个妖娆性感的美女,魔鬼般的身材,勾人的眼神。 小齐吃惊的问:“晶晶,她是谁?” 晶晶凄惨一笑,对蜘蛛精说:“我求你放过他,我随你处置。” 小齐问:“什么意思?你欠她?我可以帮你啊。” 蜘蛛精听了哈哈大笑,说:“啧啧,好一对鸳鸯,情深意切,真让人羡慕啊。噢?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你看看!” 瞬间,美女变成一只巨大的蜘蛛,但竟然是刚才长相妖媚的人脸。 小齐枉自小胆大包天,也不禁眼睛直了,眼神呆了,简直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个硕大的美女头蜘蛛舞动着八只长足。 小齐说:“这是什么东东?” 白晶晶说:“她是妖魔。” 蜘蛛精说:“难道你不是?呵呵,今晚我可以大吃一顿了。” 小齐把手中的水果砸向蜘蛛精,又抄起旁边的一个花瓶扔过去,喊:“甭跟我装神弄鬼的,敢欺负晶晶,我弄死你。” 蜘蛛精感觉砸过来的东西打在身上还挺疼的,多久没有感觉疼过了,凡人砸的,应该不会疼的,她顾不得想这么多,因为她太气愤了,这个小小的凡人竟然敢藐视她,说她装神弄鬼,把妖不当妖,太特么生气了。 她气急败坏的扑上来,想一口就撕了小齐。 白晶晶闪电般的拉过小齐,朝大门口跑,故技重施,回头往追来的蜘蛛精吐出一口浓浓的白气,瞬间化作利箭,向蜘蛛精飞去。 蜘蛛精猝不及防,大惊失色,急忙顾着躲闪。 白晶晶拉着小齐开门向外冲去,小齐还顺手带上了大门。 蜘蛛精躲开了白气凝结的利箭,利箭竟然穿墙而出,不知射向哪里。 蜘蛛精追,却一头撞上了小齐带上的大门。 蜘蛛精大怒,四只长足把门硬生生的从门框上拉扯下来。 对面邻居的做着面膜的中年妇女开门看动静,看到蜘蛛精扯开大门的那一幕,吓呆了。 蜘蛛精的一根蛛丝直戳那个女人的心脏,她的心脏瞬间衰竭,人如同疾病发作死亡。 外景:楼栋单元门口。 白晶晶拉着小齐已逃出单元门。 正好楼下一辆车正要起步,小齐拉开车门,与白晶晶上车。 司机正要扭头疑惑不满的刚要开口责问,白晶晶不知从哪抽出一把阴森森、白晃晃的似骨似玉的利刃,架在司机脖子上,寒冷的语气说:“快走!” 司机吓得立刻踩油门,车“嗖”的蹿出去了。 车刚走,蜘蛛精化身美女追下来,看着走远的车,化身黑烟追求。 第二十七幕 夜。外景:车水马龙的街道。 内景:车内。 司机说:“大哥、大姐,你们这是搞什么,我就跑个黑车,真没钱。” 小齐从口袋里翻出几百块钱,说:“我这有钱。”他点了三百块,递过去,说:“我们不是坏人。你把我们拉到福地巷。这些钱,你拿着。” 司机高兴了,说:“好。” 白晶晶已经显得无精打采、萎靡不振了。她强撑着说:“不,我们分开,会连累你的。” 小齐说:“不行,我要保护你。” 外景:福地巷。 车开到巷口时,阿音刚送完最后一单快递,电瓶车也没电了,她疲倦的推着走。 小齐看到,喊:“停车。” 小齐拉着白晶晶下车。 车闪电般的开走了。 小齐白晶晶问:“能不能自己走?” 白晶晶点点头。 小齐赶紧上前殷勤的帮阿音推电瓶车,对阿音说:“阿音姐,你辛苦了。商量个事行吗,我的朋友能在你那里借宿吗?” 阿音没反应过来,说:“啊?” 小齐说:“我的朋友,白晶晶。她出来急,没带身份证,也没钱,暂时没有住处,去我那里也不合适,你看,能不能在你那里凑合一下?” 蜘蛛精追来了,一团黑烟在黑夜中,谁也看不清她。 她看着小齐和白晶晶,心想:这下你们往哪跑?正要靠近,阿音一直揣在身上的《楞严经》瞬间亮起佛光,一束光芒射向黑烟。 夜空中的黑烟吓的急忙后退。 白晶晶觉察到,惊诧的浑身发抖,不敢靠近阿音。 阿音也似有觉察,朝蜘蛛精来的方向随意的看了一眼。 蜘蛛精惊吓,飞速逃跑了。 阿音又看着白晶晶,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 白晶晶更是瑟瑟发抖,站都快站不住了。 这些的发生也就一眨眼的功夫,《楞严经》发出的佛光,凡人看不见,小齐一无所知。 阿音看着瑟瑟发抖的白晶晶,友善的笑着说:“有什么不可以。我一个人住也怪没意思的,有个说话的伴挺好的啊。” 小齐高兴的说:“谢谢阿音姐。都说你菩萨心肠,果不其然。晶晶,你先暂住阿音姐家。” 白晶晶惊恐的说:“不,不麻烦了。我另外找地方。” 阿音说:“别客气,我不怕麻烦的。” 说着,阿音亲热的扶住快要晕倒过去的白晶晶。 白晶晶恐惧极了,想躲也无法躲开,但阿音拉住她后,她竟然没什么事情。 白晶晶心里很奇怪:这个阿音姐身上一定有什么降魔的法宝,但为什么对我没有作用呢?我如果不住她这里,能住哪呢?住哪蜘蛛精都会找来,住她这,蜘蛛精好像很害怕。这个阿音姐是什么人?白晶晶百思不得其解。 白晶晶住到阿音租住的房子里。 第二十八幕 日,晨。外景:巷子里的早餐摊点。 阿音遇见买早餐的小齐。 阿音问:“你这么早,就是给她买早餐?” 小齐有点脸红,说:“喔,你肯收留她,我很感谢你。她好像身体不好,我怕她不吃早餐影响身体恢复。这些是买给你们吃的,这就准备送去。你怎么起的这么早,晶晶起来了?” 阿音问:“你很喜欢那个晶晶,你爱上她了?” 小齐扭捏,说:“她是个很好的女孩。” 阿音笑了,说:“我不是说她不好,可你对她了解吗?” 小齐说:“有感觉,慢慢了解,爱情难道不是这样?阿音姐,你不会没谈过恋爱吧。” 阿音说:“恋爱的甜蜜是短暂的,更多的是平凡和痛苦。” 小齐说:“听你说的这么有哲理,看来也是经历了爱恨情伤的。” 阿音说:“谁人没有感情啊。你既然爱她,就不要再整天打打杀杀混日子,有什么意义,找个正经事做。” 小齐说:“我自小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长大,虽然混着,但我敢拍着胸脯说,我仗义、正直、善良,没做过亏心事。” 阿音说:“是。我相信。可你爱一个姑娘,就要给她一个平稳安定的生活。那么前提,你也要有一个稳定的收入啊。” 小齐说:“我曾经做过。那个公司经理吃人家一个刚毕业大学生的豆腐,我能看着不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别说我好斗,我实在看不惯他们欺负人。” 阿音试探着说:“你就是正义感太强,以后你会吃大亏的。” 小齐说:“看着不平不管,我心里真难受。我记事之起,就在孤儿院。孤儿院里受苦,出来社会上流浪,书没读多少,但道理我非常明白,不该做的事我绝不做,这也是我做人的基本原则。其实我老吃亏,也不在乎了。” 阿音满意的点点头,说:“那,你去干一件真正有意义的事吧。降妖除魔,维护正义。” 小齐说:“阿音姐,你大清早说胡话。这个世界坏人多的是,唯独没有什么妖魔。” 阿音说:“你能解释昨天在晶晶家发生的事吗?” 小齐说:“晶晶给你说了?那些人是什么人,要债的还是晶晶得罪了他们?” 阿音摇头,只是说:“她没说,我也没问。但你不觉得奇怪吗?晶晶没有给你说过她自己吗?” 小齐说:“有什么奇怪的,也许是我酒喝多了,或没睡好,精神恍惚,昨晚的事太突然了。” 阿音说:“即如此,好吧。”她接着说:“早餐我吃过了,你去吧,有空不妨问问她。” 小齐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第二十九幕 夜。外景:巷子里。 小齐一个人还在慢慢走着。 夜已深,没有什么行人了,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辆。 小齐回想着早上与白晶晶的对话。 内景:一间小卧室里。 白晶晶坐在一张低矮的床铺上。 小齐则坐着一个小木凳。 小齐问:“她到底是什么人?什么妖魔?你告诉我,我好帮你。” 白晶晶脸色难看,没有出声。 小齐说:“你的精神状况更差了,身体有什么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白晶晶无法启齿告诉小齐自己是妖的事,只是说:“你别问了。让我静静!” 小齐无奈,说:“你先好好睡一觉。” 外景:巷子里。 小齐对白晶晶对他忽冷忽热而烦闷,心想:晶晶到底发生了什么,跟什么人搅在一起了,那个装扮成大蜘蛛的女人是耍把戏的吗?问晶晶又得不到答案。 外景:巷口。 不知什么时候摆起一个小食摊。一张破桌,几把长条凳,一个三轮车上放着操作台。 一个年纪挺大的男人忙乎着什么,可并没有一个顾客。 小齐慢慢走近。 那个男人(云游僧)看见小齐疑惑的走过来,微笑着说:“小兄弟,寒冷的冬夜,过来,喝口酒暖暖胃,抽口烟暖暖心。” 小齐说:“老伯,这么晚了,您还忙着,有客人吗?” 老伯说:“你不是吗?” 小齐拍拍口袋,说:“我可没装钱。” 老伯说:“没关系。我看与你有缘,我请你。” 小齐觉得不可思议,说:“您挣钱那么辛苦,用不着吧。” 老伯说:“你就当陪陪我这个老头子说说话吧。” 小齐犹豫着。 老伯期盼的眼神看着小齐。 小齐说:“哦…,好吧。”说完,他坐在小破桌旁的长条凳上。 老伯高兴的说:“来,尝碗云吞面。”说着,他在操作台上忙乎了不到半分钟,给小齐端来一碗面。 小齐尝试吃一口,心想:哇,自己从未吃过这样美味的云吞面。 老伯说:“怎么样,味道不错吧。在我没有干这个职业前,我一直想开个云吞面馆的。” 小齐疑惑的问:“您,这不是卖着云吞面吗?” 老伯说:“呵呵,这只是偶尔兼职,卖与有缘人。偶然是必然,巧合是机缘。” 小齐听的糊涂了。 老伯继续说:“小兄弟,我看你愁容满面,定是为情所困。” 小齐不禁说:“啊,这您也能看出来?” 老伯说:“当然。世间烦恼皆因情而生,因死而终。生生死死、爱恨别离,都是因果。卿卿我我、相爱相杀,都是皮相。” 小齐语气透露出不服,反驳说:“这种宿命论,我可不信。” 老伯问:“那你相信这世上有妖魔鬼怪吗?” 小齐听着老伯的话,突然感到椮的慌,忍不住四周看看,毕竟那个美女蜘蛛人的印象太过深刻,虽然他至今认为那是人装的,但总感觉后背发凉。 老伯等着小齐的回答。 小齐口气有点色厉内荏,说:“不信。” 老伯笑了笑,说:“我也不信。可是,《礼记》有云,众生必死,死必归土,此之谓鬼。唐朝道世法师所撰《法苑珠林》,详细介绍了世间的鬼神。佛教也将众生按其欲念和存在的形式而分为欲界、色界、无色界三种,统称为三界。居住在欲界的众生,从下到上,又可分为地狱、饿鬼、畜生、人、阿修罗、天等六道。所以想想,鬼道众生无非是六道中的一道而已。” 小齐听的云里雾里的,说:“老伯懂的还挺多啊,看来对此道有研究。” 老伯说:“鬼神之道也是佛学知识里的一部分。世人很多学佛,却不能正确看待生死,一味的迷信鬼神。遇到事情不能用因果的眼光看待,不能用佛法去对治,反而去求神问卜,甚至去迷信有种种鬼通的妖人、大仙,实在是愚昧至极。他们都是邪信、愚信、迷信、罔信。” 小齐说:“您老人家信佛?” 老伯反问说:“你看呢?” 小齐说:“我觉得您应该是个得道高人。反正您有您的信仰,我有我的原则。” 老伯感慨的说:“说得好。可原则是什么?什么又是我们追求的终极呢?” 小齐挠挠头。说:“我没考虑过。” 老伯笑了笑,说:“世间百态,有些事无奈的令佛也无奈,而有些事离奇的连佛也无法想象。” 小齐拍腿说:“对。爱情这个东西就是,什么都可能发生。” 老伯说:“是啊,人爱上妖,鬼恋上仙。” 小齐说:“什么?”他心里想:这个老头子竟在这瞎胡扯。 老伯继续自顾自说:“他们都具有一幅人类的皮囊。” 小齐彻底茫然了。 老伯仍在说:“所以,世间哪有什么妖魔,神魔鬼怪只是人的幻象,人心入魔即成魔,人心向佛即成佛。” 小齐实在不知老伯所云,忍不住问:“您到底说的什么意思?什么魔啊佛的,这不都是人自己想出来的吗?” 老伯满意的点头笑笑,说:“是啊。你看他们真实存在,他们就真实存在的。你看他们是虚无的,那你就是镜中的印象。人有七情六欲,神魔也有悲欢离合。从本性这一点来说,人与神魔无分高低区别。” 小齐说:“我不明白。” 小齐心里实在不愿再与这个老伯聊了,觉得老伯竟说些神经兮兮的话。 他接着说:“不过,您这云吞面味道真不错。” 小齐看着自己吃干净的碗,搜遍口袋,把自己带着的一块廉价的石英表放在桌上,想着足够抵碗面钱,说:“有机会一定再来尝尝。但我可不白吃。再见,老伯。” 说完,他起身就走。 老伯没有拦他,只是自言自语说:“很多人,用时阿弥陀佛,弃时束之高阁。你不念佛,但佛在心中。” 小齐扭回头看着念叨的老伯,小声嘀咕说:“什么嘛,不会是个脑子有病的吧。” 老伯念曰:“悲欢离合,缘起缘落,时辰未到,前因后果。” 小齐小声念叨着:“神经呐!” 第三十幕 夜。别墅区。 内景:豪华别墅的客厅里。 蜘蛛精化身美女半躺在沙发上,几个女孩站在周围。 阿碧刚要靠近蜘蛛精想说什么,蜘蛛精呵斥:“走开,有什么事等会再说。” 几个女孩噤若寒蝉。 蜘蛛精思索着、猜测着:那个女人叫阿音姐到底什么人,身上到底有什么佛家法宝,威力如此巨大?那个凡人叫小齐的怎么可能砸疼我呢,他是什么身份?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蜘蛛精自言自语说:“要不是我警觉,闪得快,那束佛光差点打伤我。不行,此仇我非要找他们报。可是,那佛教法物实在厉害,我还是向牛爷禀报一声。” 她想着,吩咐说:“阿碧,拿我的电话来。” 阿碧恭敬的说:“是,姐姐。” 没一会儿,阿碧来到蜘蛛精近前,递过去一个精致漂亮的手机,陪着笑脸说:“这个凡人的科技产品和妖法结合,不用身份证,没有通话记录,凡人也无法监测到,又不用自己费劲施法,真很神奇啊。” 蜘蛛精点点头,说:“你这个事办的好。” 阿碧欢喜的说:“谢谢姐姐。” 蜘蛛精摆摆手,阿碧知趣退下。 蜘蛛精拨打电话,声音娇媚发酥,说:“喂,牛爷,我是珠珠。” 电话里传来底气十足、雄厚的男中音声:“哦,珠珠。上次双修,这么快又想我了?” 蜘蛛精说:“讨厌,你好坏。” 电话里的男声:“呵呵。我给你度的元阴,够你消化一阵了吧。” 蜘蛛精说:“当然。牛爷,对您来说只是身上的一根汗毛,对我们这些小妖,可是享用终生呐。” 电话里的男声:“呵,小嘴真甜,下次多给你点。” 蜘蛛精说:“谢谢牛爷。噢,有个紧要事,我向您汇报一下,我想我可能发现了跟三藏有关的情况。” 电话里的男声:“什么?”他的语气透露出慎重、严肃,“详细说说。” 蜘蛛精说:“嗯。事情是这样的…” 电话打完。 蜘蛛精顿时显得信心百倍。她吩咐:“你们几个过来。” 几个女孩靠近。 蜘蛛精说:“先找那个小齐试试。” 一顿安排。 第三十一幕 日,晨。外景:街边。 小齐从一间大排档吃完早餐,急匆匆的去路边开光头那辆面包车,他打算去找批发市场的兄弟,开一个精品水果店。 一辆车从小齐身旁驶过,停了下来。下来两个漂亮女孩,其中一个对着小齐吹口气,小齐晕倒,两个女孩把他弄上车,车很快离开。 这一幕,被一个路过的街坊看见。 外景:街边。 那个街坊一幅猥琐的表情,对阿音说:“很奇怪,从未见过那两个女孩,小齐真有艳福。” 阿音听了,眉头紧皱,顾不上去送货,赶紧往家去。 内景:房间里。 阿音问白晶晶:“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白晶晶期期艾艾的说:“小齐前些日子举报了一个贩卖人体器官的犯罪团伙,会不会…” 阿音说:“不行,我得去派出所报案。” 阿音急匆匆的出门去。 白晶晶坐在屋内,神情发呆,内心煎熬,她清楚的明白,小齐一定是被那蜘蛛精抓走了,肯定会折磨他,要逼我出来。可自己的伤还没好,去了也没用。她想着小齐,流出泪来。自己的生命中出现的一个爱自己的人,决定为救小齐,宁可放弃自己修炼的元阴,宁愿化身一堆白骨。 白晶晶下定决心,毅然出门。 第三十二幕 夜。外景:黑乎乎的一片山岭。 一个山谷中的护林员小屋。 内景:小屋内。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吃着简单的饭菜,突然出现一群蜘蛛,吐丝,蛛网铺天盖地的。 护林员大惊,未来得及呼喊,瞬间被蛛网包裹住,无数蜘蛛上来吸食。很快,连个渣也不剩。 蜘蛛四散到房间中的各个角落、缝隙中,隐藏起来。 小屋内,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第三十三幕 夜。外景:街道。 白晶晶四处看看,闻闻空气中的味道,径直搭了一辆出租车,说:“白云公园。” 出租车司机很意外的回头看了白晶晶一眼,说:“小姐,很晚了。” 白晶晶递过去一把百元钞票,冷冷的说:“够了吗?” 出租车司机喜笑颜开,忙不迭的伸手抓过钞票,说:“够,够。没问题!” 出租车发动,向夜幕中驶去。 第三十四幕 内景:护林员小屋内。 一片杂乱,明显被人翻过。 小齐被捆绑的结结实实,窝在房屋里一角。 屋内中央摆放着一张木桌,桌上放着几盘菜,几瓶白酒,一盒烟。 两个粗壮的男人坐在桌旁边吃、边喝、边抽烟、边聊天。 夜。外景:山脚下。 静寂无人。 白晶晶下车,一个人向山上走去,出租车司机看着,摇摇头,开车离去。 车走远,白晶晶化身一股白烟,向山中飘去。 内景:护林员小屋内。 一阵诡异的风将门吹开。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莫名其妙的惊恐起来。 一股白烟带着阴风席卷进屋,两个男人无声的倒下了。 很快,小齐的束缚也完全被解除了。 小齐站起身,看着风中的白烟中,慢慢出现一道倩影,渐渐清晰的脸,苍白俏丽的脸,清冷的眼神看着小齐。 小齐惊讶,说:“晶晶?!” 周围瞬间爬出无数蜘蛛,无数丝线把房屋密封起来,如同巨大的茧。 蜘蛛精得意的说:“这次你无论如何也跑不了了。” 白晶晶说:“你放了这个凡人,我,任凭你处置。” 蜘蛛精说:“哈哈,你现在还惦记着这个凡人,不如你把他吃了,让他永远和你在一起。” 小齐问:“什么意思,晶晶?” 白晶晶凄惨一笑,化身白骨,说:“这就是我本来面目。我是妖精,白骨精。” 小齐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说:“你确定不是在变魔术?” 蜘蛛精忍不住笑了,“咯咯咯”,说:“这小子还真有意思。” 屋内一面满是蜘蛛网的墙上凭空出现一张脸,蜘蛛精的美女脸,俏皮的冲小齐眨眼,说:“小可爱,你现在相信这个世界有妖魔吧?” 脸中伸出一只白嫩纤秀的手,抓向小齐。 小齐惊呆了,他不知这是幻觉还是真的。 白骨精一下打散那只手,拉小齐到身边。 小齐看着抓住自己臂膀的那只骷髅手,那么有劲、那么真实。 骷髅般的白骨精侧头看着小齐说:“这不是魔术,更不是幻觉,一切都是真的。我是妖,她也是妖。她一直想吸食我的元阴,所以牵连到你。就这么简单。” 小齐眼神发蒙,愣愣的点点头。 骷髅般的白骨精继续波澜不惊的语气说:“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还爱我吗?” 小齐看着身旁的骷髅,他竟然从骷髅那黑洞般的双眼中看出她的孤独、可怜、悲伤和无奈。 小齐冲着白骨精微微点点头,表情显得异常疼惜、坚定,深情的说:“我与你,仿佛生命中六辈子都曾相识,六辈子都有缘分。” 白骨精没弄明白,问:“啊,六辈子?” 小齐痴痴的说:“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梦里上辈子,梦里这辈子,梦里下辈子。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白骨精变成白晶晶,已经泪眼婆娑。 蜘蛛精以一种看精神病的眼神看着小齐,说:“好感动啊。我就成全你们这对鸳鸯,把你们都吃了吧。” 白晶晶向蜘蛛精跪下,求情说:“请你放过他吧,你只要抹去他的记忆,这一切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小齐拉起白晶晶说:“不用求她,我会拼命保护你,不会独活。” 蜘蛛精不屑的笑笑,说:“来吧。” 她说着,密集的蛛丝向小齐和白晶晶飞来。 白晶晶变身白骨精,吐出白气,化作利刃,割断四面八方无数缠绕过来的蛛丝。 小齐拿起手边的凳子,倒上桌上的白酒,用打火机点燃了,挥舞着,烧那些蛛丝。 两人背靠背的与无数蛛丝抗衡着。 第三十五幕 夜。外景:护林员的小屋外。 不远的一棵大树下,站着一男一女,看着小屋。 女的赫然是阿音,男的是云游僧。 阿音说:“我一直暗中观察她,她几乎天天待在房间里不出去。若不是师父突然来找我,带我到此,我真没想到她会舍身救小齐。” 云游僧说:“他们今生的缘,乃前世种下的果。可惜了那个白晶晶,一身修行快成正果。” 阿音说:“她,能成正果?那我们快救她,哦,还有小齐。” 云游僧说:“她仍无明,尚须轮回。至于那个小齐,我见过了。” 阿音说:“啊,师父见过他?” 云游僧笑了,显得很神秘,说:“一切皆机缘,佛度有缘人。” 阿音问:“哦,那这里…” 云游僧说:“再看看。” 护林员小屋外一片宁静,看不出小屋内的惊心动魄、生死决战。 云游僧说:“妖气冲天了。” 阿音说:“我们进去救他们?” 云游僧摇摇头,递给阿音一个打火机,说:“放火。” 阿音傻了,问:“那万一烧到无辜烧到他们呢?” 云游僧表情肃穆,说:“我只抱慈悲心。” 阿音说:“我明白了。” 阿音点火。 外景:小屋燃起熊熊大火。 阿音傻傻的看着,心里紧张不已。 许多蜘蛛被烧着往四周逃窜。 两道身影从火光中冲了出来,正是小齐和白晶晶,小齐还紧紧拉着白晶晶的手。 两人愕然的看着一幅云游僧装扮的那个小齐印象颇深的神经病老头和阿音。 云游僧微微一笑,说:“有缘人,我们又见面了。” 阿音解释说:“我们来伏妖除魔。”但她的眼睛却看着小齐和白晶晶紧扣的手。 小齐、白晶晶脸热,白晶晶羞涩,丢开小齐的手。 这时,燃烧的小屋猛的炸裂开来,一个巨大的人脸蜘蛛冲出,她显得很狼狈,漂亮的脸蛋沾着黑灰。 蜘蛛精看着小齐等人,愤怒的双眼快要喷出火来,歇斯底里的喊:“我要你们都去死。”随着她的嘶喊声,她的蜘蛛身上爬下来无数的蜘蛛,向小齐等人爬过去。 小屋后的山林里不知何时也涌出十几个男男女女,手里拿着刀、棒之物,朝小齐等人冲来。 阿音掏出《楞严经》,佛光打退了蜘蛛精。 云游僧朝那些男女扔出几颗烟雾弹,喊:“跑!” 几个人趁机逃跑。 第三十六幕 天蒙蒙亮。外景:一处山谷。 小齐、白晶晶、云游僧和阿音坐着休息。 小齐说:“我们为什么不往山外跑,跑出去可以报警啊。” 云游僧说:“来了一个厉害的妖,围着我们在这片山谷施了一个障眼法,我们不破此妖法就出不去。” 小齐焦急的问:“如何才能破除?” 云游僧说:“自古邪不胜正,我们会找到办法的。” 云游僧慢慢从身上摸出两样东西,一把手枪,上面加了一根管状的东西;另一个像一部小巧的摄像机。 阿音、小齐、白晶晶看傻眼了。 云游僧解释说:“五四手枪,黑市淘的,子弹用的达姆弹,威力很大。” 阿音傻乎乎的问:“这,可以除妖魔?” 云游僧淡淡的解释说:“人与妖魔有区别。手枪上加装的红外探测器,可以探得人与妖魔的温度不同。这个,是微型的人体扫描仪,人与妖魔的光谱不同,人体成像也与妖魔不同。这些东西加起来的效果类似照妖镜。用这个很方便识妖。” 阿音、小齐等很吃惊,云游僧未用佛法神术,却用人类的高科技。 云游僧说:“佛也要跟上科技发展的脚步,顺应时代。”他补充说:“与时俱进,也是修行。” 阿音似有领悟,小齐不以为然。 云游僧突然看着远方某处,说:“妖魔来了!” 一群人及妖魔出现。 云游僧右手持加装红外探测器的沙鹰手枪,左手持微型扫描仪,对小齐喊:“人,你解决!妖,我来!” 他从容的不停的开枪射击,不时的更换弹夹。阿音手持《楞严经》,佛光除魔。白晶晶化身白骨精,持骨刀砍杀妖魔。 小齐将一个个被妖魔迷惑住灵智的人打倒在地。 这时,云游僧安排说:“白晶晶断后。” 小齐说:“不行,她要和我一起。” 云游僧说:“你要与我并肩战斗,我只能除妖,不能伤人。晶晶实力比你强,她保护我们后路。” 小齐不舍的看白晶晶,白晶晶坚毅的点点头,小齐无奈答应。 几个人摆出箭头阵,往外冲。 蜘蛛精化身如牛般大小的蜘蛛,拦在云游僧、小齐前面。 云游僧朝着巨大的目标不间断的发射子弹,小齐捡起一根不知哪个妖魔掉在地上的临时制作的粗糙的木棍,挥舞着专打巨型蜘蛛的腿。 随后赶上的阿音手持《楞严经》,喘着气默念楞严咒,无数经文佛光如火焰般包围蜘蛛精,与蜘蛛精散发的黑气斗争。 白晶晶干净利落的收拾周围的妖魔鬼怪。 蜘蛛精被围攻下,痛苦的挣扎。 这时,远处一团巨大的黑影现身。 云游僧警告说:“大家小心,厉害家伙来了。” 云游僧站定身子,面色严肃,仿佛再盘算什么。 小齐惊问:“这是什么妖魔?” 云游僧说:“以后你们会遇到,这个妖法应该就是他施的。只要你们的力量足够强大了,就会战胜他。现在,我掩护你们,破他的妖法,你们尽快逃。” 阿音、小齐、白晶晶互相看着。 云游僧继续说:“我需要晶晶帮个忙。在我攻击妖魔时,你须全力向妖魔的两眼之中砍一刀,可破他的妖法,大家就能逃出。” 白晶晶说:“明白了。” 黑影仿佛一直笼罩在一团黑色的烟云中,浓浓的散发着腥臭,渐渐靠近。 云游僧仿佛要进所有子弹打光似的,拼命射击,但对那个妖魔好像没有多大的作用。 阿音的《楞严经》所散发的经文、佛光在那团黑色的烟云外环绕、徘徊,甚至有些被黑色的烟云吞噬。 云游僧表情更加悲壮、严肃。他就地盘坐,口中念叨:“南无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他浑身金光大放,然后所有光芒如同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光柱,向前刺穿浓浓的黑色烟云,露出妖魔的真身。 妖魔如同一个史前巨兽,一身铁盔金甲覆盖,闪着幽幽的暗光,两眼血红,发出妖艳的光芒。光柱照射在他的身上,妖魔痛苦的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哞!”。 白晶晶趁机挥出全力的一刀,如一道闪电般,刺破苍穹,摩擦发出“呲啦啦”的声音和火花。 瞬间,周围景象一下子豁然开朗,下山道路出现。 云游僧依旧坐定姿势。 白骨精力亏,瘫软在地。 阿音赶紧查看云游僧,他已圆寂。阿音悲愤落泪。 小齐上前抱着已是白骨的白晶晶,一脸心疼焦急之色。 那个妖魔又笼罩在黑色烟云中,黑色烟云向阿音、小齐而来。 白骨精强行运用体内的元阴,化身白晶晶,站起把小齐推向阿音,说:“阿音姐,我知道你们是找他,快带他走!” 小齐说:“不…” 白晶晶深情的看了小齐一眼,喊:“否则我们都逃不了!” 阿音拉着小齐跑。 白晶晶化身白骨精阻挡黑色烟云中的妖魔。 第三十七幕 日。外景:山林里。 白骨精虚弱的趴在地上。 一团浓浓腥臭的黑色烟云渐渐散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显现,他头戴一顶银角水磨熟铁盔,披挂一幅绒穿锦绣黄金甲,足蹬一双卷尖粉底麂皮靴,腰间束一条攒丝三股狮蛮带。一双牛眼似火,一张大口血盆。 地上垂死挣扎的蜘蛛精喜出望外,看着那个妖魔,乞求说:“魔王,把白骨精赏了小的吧。” 她说着,身子就往白骨精身边移。 牛魔王冷冷的说:“你不能吃她,她有大用。” 蜘蛛精疑惑,问:“什么大用?我急需她的元阴。” 牛魔王说:“她与三藏师徒还有未了之缘。”说着,牛魔王怜悯的看着蜘蛛精,继续说:“我被那和尚的佛光所伤,正需元阴。你伤的这么重,别再受罪了。” 说着,牛魔王张嘴,虹吸蜘蛛精的元阴。 蜘蛛精发出一声不甘的“不”字后,一股精元之气被牛魔王吸入体内。 蜘蛛精庞大的身躯立刻烟消云散。 第三十八幕 日。外景:山外的一片田野。远处是一片农庄。 小齐和阿音坐在一处干燥的田埂上。 冬日的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感觉很暖,但两人内心非常悲痛,感觉很冷。 小齐忍不住站起来,说:“我要回去找晶晶!” 阿音一把拉住他,难过的流着泪说:“你忘了师父的牺牲吗,他的牺牲为什么?你不能白白去送死。” 小齐不禁泪流满面,说:“我答应保护晶晶,我承诺守在她身边,所以,不管是死或被妖魔抓住,只要在她身边,我就满足了。” 阿音说:“你冷静一下,仔细想想,师父和晶晶救我们是为了什么?” 小齐说:“我时常再想,思索自己的人生。请不要嘲笑我,我就是在思索,想自己从哪儿来的,亲生父母是谁,怎么进的孤儿院,为什么自己的人生会是这样,而我又能怎样,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吗?” 阿音说:“所以,你很迷茫,而我们的目的是为拯救更多迷茫的人。” 小齐说:“拯救?我们连晶晶都救不了。” 阿音说:“白晶晶不是人,她是妖。” 小齐痛苦的说:“我不管她是人是妖,我觉得她有一颗纯真、善良的心。” 阿音说:“可是妖害人!” 小齐反问:“人不害人,人不害妖?” 阿音说:“妖害的是好人,善良的人。晶晶变成妖,难道不曾害人吗?” 小齐说:“我相信她,她吸收天地自生的阴气修行,从未害人。即使她害人,肯定也是坏人。而且,我也可以改变她。” 阿音说:“我相信你的真情,也相信你们真爱。不过,师父临死前说过,白晶晶未死,只是被他们抓走,囚禁在西方极地的某个地方。你是悟空的凡世,你只有和我找到三藏,你的师父,去西天求取真经才能救她。” 小齐说:“我是谁不管,可我愿随你找那个什么三藏的,保他去取经,我要去救白晶晶。” 阿音摇头,说:“取经,就要断了对白晶晶的念想,断了是非心、情欲念。这样你才能领会我佛的真谛。” 小齐说:“你说的这些东西,都宣扬,信我是对的,那他们又如何证明,我信不是罔信呢?” 阿音说:“你试着舍弃,有失必有报,自然就信。” 小齐摇头,说:“不论是前世今生,或是爱恨情仇,我们的缘分,怎么样也断不了,也无法舍弃。我不图什么报,除非为她所信。” 阿音张口欲再说,见小齐痛苦至极,脸上满是泪痕,沉默不语。 小齐站起,朝着远方撕心裂肺的喊:“我发誓,我一定救你,晶晶,无论多远、多险!” 阿音看着小齐,脸色阴晴不定,眼神难以捉摸。 小齐继续喊着,嗓音沙哑:“我,替你拯救那些人,拯救他们的灵魂。求取真经,决不让这个世上再如有悲惨的你。” 阿音闻言,一下子震惊的呆住了,失神的说:“悟空!” 外景:佛光起,七彩迷幻。佛乐响,八方回音。 小齐顿悟,头顶显悟空真身。 天空传来佛祖的声音:“观音,悟空。” 阿音、悟空向空中跪拜,说:“弟子参见佛祖。” 佛祖的声音:“善哉,善哉。悟空,谨记你的愿念,当为天下苍生。” 悟空说:“领佛祖法旨。” 第三十九幕 夜。外景:北京。某偏僻的一段公路。 已经是凌晨两、三点时分。 公路边停着不少超跑、改装车、限量版的高级摩托车。 一群打扮时尚、夸张、暴露、个性的年轻男女或倚靠、或站在车顶,疯狂的叫喊着、打着口哨。 几辆超跑蒙住车牌,正在飙车。 当第一辆兰博基尼跑车冲过这些年轻人设置的终点后,年轻女孩的尖叫声、汽车的喇叭声、摩托车的引擎轰鸣声,瞬间响起,制造着发泄般的噪音。 一个染着紫色头发、打扮清凉的少女看着第一辆冲过终点的超跑,对身边一个同样风格装扮的性感少女大声说:“又是天少赢了!” 兰博基尼跑车下来一个酷酷的年轻男人,身材高挺,长的很帅,笑容带着点坏坏的邪气。他衣着休闲,上身紧身T恤,隐隐显着结实的肌肉,下身牛仔裤,显得腿长还很有力量。 那个性感少女看着下车的那个年轻男人,花痴般的说:“噢,我的白马王子!” 这时,不知谁大喊了一声:“警察来了!” 远处,隐约可见警灯闪烁。 有人大喊:“快散!” 瞬间,男男女女迅速的找到自己的车或爬上同伴的车,随着机车的轰鸣声响起,这群年轻人作鸟兽散,只剩下空气中的机车排出的尾烟。 第四十幕 夜。外景:北京后海的酒吧街。 灯红酒绿,夜色撩人,俊男靓女,豪车如流。 内景:某酒吧内的一个高档包厢里。 虽然隔着厚重的包厢门,外面喧杂吵闹的音乐声还是始终不停的传了进来。 包厢里的一圈真皮沙发上,分开坐着几个年轻帅气的男人,他们或搂抱着、或身边簇拥着打扮妖娆的年轻美女。 沙发最中间坐着那个开着兰博基尼跑车第一个冲过终点的年轻男人。他坐在那里酷酷的,有一点不苟言笑,眼神中满是桀骜不驯。他身边坐着两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女孩,正是飙车时那两个女孩,都想往这个年轻男人怀里挤,却被年轻男人不耐烦的拨拉开。 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年轻男人大着舌头对这个年轻男人说:“天少的技术,没有人能超过。今天,我是真服了。天少,我敬你一杯。” 天少微微一笑,说:“你小子输我十万块,是不是心里很不甘?要不,咱们再比一场?” 那个染着黄色头发的年轻男人说:“再比也是输。”他顿了顿,看看周围的美女,淫笑着说:“我们比一比今晚谁搞的妞多?” 其他的几个年轻男人哈哈淫笑着,有的高声赞同,有的大声叫好。 一个年轻男人不知何时拿出一些药丸,给周围人分发着,说:“这是我美国哥们刚给我带来的最新的货,带劲极了。你们尝尝。” 那些拿到药的男女兴奋的纷纷尝试。 那个染着紫色头发、打扮清凉的少女又黏到天少身体边,诱惑的口吻说:“天少,杰哥竟然瞧不起你。我有些美金,堪称极品。让我们姐妹好好服侍你。” 天少冷冷的说:“你不知道我从不沾那些东西吗?” 那个少女撒娇说:“只是玩玩嘛。” 天少说:“没兴趣。你们自己玩吧。” 那个少女一脸不娱。 这时,有人敲包厢门,敲的很有劲,很大声。 沙发角上的一个年轻男人不耐烦的问:“谁?进来!” 一个年轻漂亮的穿着促销啤酒制服的女孩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用精致的架子架着一瓶酒,周围还有些冰块。 这个促销的啤酒妹长得眉清目秀,清纯可人,脸上挂着职业般的笑容,虽然还带着点生涩,说:“美女、先生,有兴趣尝尝Tutankhamen 吗?绝对高品质的体验!” 天少看到这个女孩,内心猛地一震,感觉这个女孩似曾相识。 天少问:“我好像见过你,你叫什么?” 女孩脸上仍然是笑吟吟的表情,仿佛对此见多不怪,说:“你叫我阿乐就行。” 其他人也一脸玩味的笑容,其中那个染着紫色头发、打扮清凉的少女低声嘲笑说:“竟用如此老土方式泡妞。” 天少不理会其他人,只是看着促销的啤酒妹,玩味的说:“阿乐?好,你喝一瓶,我给你十瓶的钱。可是你必须要喝完,否则我不会付钱的喔。” 阿乐用挑战的眼神看着天少,说:“先生,这可是进口的奢侈啤酒,一瓶可是卖5888元!” 阿乐心想:推销出一瓶,我就能挣到10%,588元,他给十瓶的钱,那我就能挣5888元。天呐,自己平日不喝酒的,这次豁出去了。 天少说:“钱吗?不是问题。” 旁边有男人起哄,喊:“天少还出不起这点小钱?” 阿乐把托盘放在茶几上,小心的从架子上取下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天少。 天少明白她的意思,说:“打开!我天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 阿乐把酒打开,眼神四处寻找个干净杯子,天少一把抓起酒瓶,递给阿乐,说:“喝!” 阿乐盯着天少,有点愤怒的表情让天少看的很着迷。 阿乐一把把酒瓶抢过来,对着酒瓶就喝了第一口,她忍不住倒吸口气“嘶”,心想:啊,冰!啊,这是啤酒吗,这么重的口味,冲击着嗓子、鼻腔、食管和肠胃。 天少坏笑着看着阿乐,目光充满了挑衅和戏弄。 阿乐心想:随便你们有钱人戏弄,我只要赚到我的钱就行了。 阿乐闭着眼睛,对着酒瓶咕咚、咕咚的灌着自己,灌着自己的身体,灌着自己的意志,灌着自己的悲伤、痛苦、失落和艰难。 阿乐喝完这一瓶,脸色红晕,胃里难受。她压抑着想吐的感觉,心想:为了节约,晚上只吃了半份炒米粉,现在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突然被这冰冷的酒精刺激着,好难受。她不禁有点浑身发抖。 天少冷静的看着,随意的问:“还能喝吗?” 周围都安静下来,大家看着阿乐。 阿乐有点头晕目眩了,但硬撑着站直身体,说:“当然。不过你现在要付58888元。” 天少笑了,说:“可以。我可以给你微信转账。” 边上坐着的一个男人小声对身边的女人说:“天少可以啊,这样就把联系方式搞到了。” 阿乐犹豫了一下,说:“行。” 两人拿出手机,互加好友,微信转账。 阿乐看到显示的进账,心里乐开了话,好像酒也醒了。 天少说:“继续喝?” 阿乐说:“有什么不可以,只要你付钱!” 天少说:“没问题!” 阿乐又喝了三瓶,她实在受不了了,快醉倒,天少上前紧紧扶住她,说:“好了,你的推销很成功。” 阿乐站立不稳,醉眼朦胧,问:“什么?” 天少对在她耳边说:“你很像我心目中的女朋友。” 阿乐似醉非醉,说:“酒钱?” 天少不屑的笑了,对身边的一个男人说:“把酒吧经理喊来。” 那个男人应声而去。 一会,那个男人带着酒吧经理进来。 酒吧经理客气的弓腰询问:“不知天少有什么要求?” 天少问:“Tutankhamen,她卖了多少?” 酒吧经理说:“能有多少,价钱太贵。再说那可是稀缺货,我们老板有门路才能搞上一些。” 天少说:“别废话,还有多少?” 酒吧经理说:“十来瓶吧。” 天少说:“我全要了,记这女孩帐上。” 酒吧经理恍然大悟,说:“噢,明白。天少果然英雄本色。” 酒吧经理出。 天少旁边的一个男人对天少暧昧的说:“长得还不错。” 天少冷酷的点点头,说:“我带她走。” 天少搀扶着阿乐出包厢,往酒吧外走。 酒吧里的服务生和其他的啤酒促销没人敢拦天少。 酒吧经理看着天少搀扶阿乐的背影,惋惜的摇头,自言自语说:“又一个好女孩被天少糟蹋了。” 第四十一幕 夜。外景:某豪华五星级酒店。 内景:豪华客房里。 一对赤裸裸的男女在宽大的席梦思床上翻滚着,不时传来女人如歌如泣般的呻吟声和男人的喘气声。 日,晨。内景:豪华客房里。 天少冷静的起身穿衣。 被折腾了一晚上的女人从被窝里露出清纯、干净、美丽的一张脸,正是促销的啤酒妹阿乐。 她的表情复杂,显得楚楚可怜。 她说:“你就走了?” 天少调侃:“怎么,你还想要?” 阿乐脸红,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天少说:“别人都叫我天少。” 阿乐问:“这是外号?” 天少忍不住笑出声,说:“外号?你的想法真有趣。阿乐是你的外号吗?” 阿乐说:“人家叫常乐。” 天少说:“常乐,好。你再休息会儿,我有事先走了。” 阿乐有点急,说:“你这样对待人家,你不是要我做你女朋友吗?” 天少说:“女朋友?”他用一种看笑话般的眼神看着阿乐,说:“可能是我喝多了。” 阿乐说:“那你昨晚…”流泪,哭诉:“我,我还是第一次。” 天少看着那个年轻的女孩,说:“倒是。”说着,他从衣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甩在女孩的被子上,说:“从这张卡里,可以拿走十万,密码626327。噢,酒钱我已付过,提成你自己算。” 阿乐痛哭失声,说:“你,既然不认真,为什么这样对我?” 天少说:“这个,无所谓了。跟我上床的,只要我看的上,至少十万,但也就十万。你可以拿走二十万。但要当我是傻子,你一个子也拿不到。” 阿乐流着泪,摇着头,说:“我恨你!” 她拿起那张银行卡,扔向天少。 天少微笑着,头也不回的走出酒店房间。 第四十二幕 日。内景:一间豪华的办公室里。 天少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心里竟然莫名其妙的有点想那个阿乐。 他用手机查询了自己给阿乐的那张卡,发现她并没有取、用卡里的钱。 天少想了想,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拨了一个号,说:“杰克,你过来一下。” 不一会,传来敲门声。 天少懒洋洋的说:“进来。” 一个精明强干的年轻男人走进办公室,对天少点头哈腰的说:“天少,您找我有事?” 天少说:“你帮我办个事。” 年轻男人兴奋的说:“天少,为您办事,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请尽管吩咐。” 天少冷笑一声,说:“用不着赴汤蹈火。你去打听个人,她在后海的一个酒吧里做促销。你把她的情况打听清楚、准确。” 年轻男人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说:“小事一桩,请天少放心。” 内景:豪华的办公室里。 天少半躺在大皮椅上,脚搭在办公桌上。 那个年轻男人认真的汇报着:“我打听并且落实了,她叫常乐,是人民大学金融系的学生,品学兼优,家庭困难,据说母亲得了严重的肾病,需要换肾,她最近一直打工挣钱。” 天少说:“噢,这样。”他想起那个女孩令人心碎的眼神,心里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心疼。 天少问:“她妈妈手术费多少钱?” 年轻男人说:“现在的行情,肾源加手术费,怎么着也得五十万吧。” 天少吩咐说:“去,直接把医疗费给医院,再给她家人送一百万,说社会捐赠的。另外,联系北京最好的医生,过去做手术,费用双倍,我全出了,不要在耽误。” 年轻男人心想:有钱人做事,真豪爽啊。他嘴上答应着说:“是,天少。” 天少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他想:我可是真心为你做的,希望你不要拒绝哦。 第四十三幕 夜。内景:酒吧里。 震耳欲聋的音乐,变幻莫测的灯光,随处走动着兴奋的男女。 天少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他在找那个促销的啤酒妹阿乐。 他看到阿乐正站在前面不远处的一桌散台前,卖力的说着什么。 天少站定,静静的看着,努力听着他们说些什么。 太吵了,什么都听不清。 那桌客人是几个中年男人,面部表情带着赤裸裸的调戏和骚扰。 阿乐陪着笑脸,灵活的躲闪着不时伸过来的卡油的手,聪明的应对着,并成功推销出两打啤酒。 阿乐高兴的经过天少旁边,好像压根没注意到天少的存在。 天少的自尊心大受伤害,他一把抓住了阿乐的胳膊。 天少说:“没看到我吗?我要和你聊聊。” 阿乐气恼,说:“放开我!” 天少说:“我说话你没听到吗?” 阿乐说:“你算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听?!请放开!” 周围的人看着他们。 天少无奈松手。 阿乐刚要走,天少又抓住阿乐的手臂,说:“我要啤酒。” 阿乐不屑的说:“找服务生。” 天少说:“我要你推销的品牌。” 阿乐盯着他,冷笑着说:“我不想给下三滥的人卖啤酒。” 几个过往的人看他们。 天少很尴尬,松开阿乐,阿乐径直走了。 天少心有不甘,跟上去。 内景:酒吧卫生间外的等候区。 阿乐准备去卫生间,明亮的灯光下,化着点淡妆的阿乐更显得漂亮、迷人。 那里站着的几个年轻男人,喝的有些醉醺醺的,看到阿乐,顿时眼睛都亮了,口里说着醉话“美女!”“一个人呐?”“陪陪我们。”他们围上前去,纠缠阿乐。 阿乐惊慌失措,左右躲闪,但那几个男人紧紧围着他,还动手动脚的。阿乐显得很无助。 天少看见,急了,快步上前,拨开身前挡着的两个身体,把阿乐半抱半拉出来。 那几个年轻男人极为生气不满,追上来想打天少、夺回阿乐。 天少矫健的身手,把那几个年轻男人打倒在地。 其中一个留着鼻血的年轻男人躺在地上,骂骂咧咧的说:“你小子给我等着,老子找着你,非废了你不可。” 天少给这个谩骂的年轻男人肚子上一脚,他抱着肚子如虾米一样拱在一起。 天少拉着阿乐,离开酒吧。 第四十四幕 夜。外景:公路上。 一辆豪华跑车疾驰。 内景:跑车内。 天少开着车,旁边坐着阿乐。 天少劝说:“你换一家做吧,我怕那些人会报复你。” 阿乐冷淡的说:“习惯了,常有的事。你也不经常干吗?” 天少有点窘迫,说:“我可从未强迫别人。但认识你后,我再也没有找过别的女孩。” 阿乐不屑的冷笑,说:“我可不再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了。” 天少一脸认真,显得很有诚意,说:“你如果和我在一起,就会发现我的真诚。” 阿乐轻微的撇撇嘴,说:“你这把妹的伎俩,用在多少女孩身上?” 天少脸微红,说:“好吧。先不说这些。你妈妈的病得尽快治吧,肾源,我给你解决,后续的费用也不是问题。” 阿乐说:“我猜到最有可能是你。怎么,你内疚了?我不会接受来路不明的馈赠!” 天少说:“你听我说,请当我是朋友,借钱给你,朋友可以借钱吧?你慢慢还,这样总行了吧。” 阿乐说:“我知道,这也是你的手段,但好像我真的无法拒绝。” 阿乐哭了,无声无息的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流,她哽咽着说:“为什么我们这么穷,还有这么多苦难,为什么?” 天少的心发紧,像揪在一起一样,他无比心疼这个女孩。 天少缓缓停车在路边,掏出纸巾,递给阿乐,又温柔的把挡在阿乐左脸颊的一缕头发往后撩开,露出精致美丽的侧面,他看着低首垂泣的阿乐,细声细语的安慰说:“我觉得,你是天下最好、最好的,最好的女儿,最好的学生,最好的促销员,也会是最好的女朋友。你知道吗,你在我眼里是高高在上的,像天使一样,美丽、坚强、能干、聪慧,能认识你,我感到无比荣幸。只是我没想到,这么坚强的你,也会流泪?” 阿乐没好气的说:“我难道不是人,谁不曾有脆弱、难过的时候?” 天少说:“是。所以啊,我遇到这种时候就会找朋友,总有真心诚意、仗义的朋友。我愿意做你这样的朋友,你能接受我做你的朋友吗?我可是高攀你。” 阿乐止泣为笑,说:“你这人脸皮可真厚。” 天少汗颜,干笑着说:“呵呵,我其实是个真诚善良的人。” 阿乐说:“哼,你就吹吧。” 两人气氛渐渐缓和、融洽,一路说笑着,回到阿乐租住的大学旁的一个小区。 外景:一栋住宅楼下,窗户基本都黑着。 阿乐说:“我到了。” 天少说:“我送你上楼。” 阿乐赶紧说:“不用了!” 天少说:“那你进屋,开着灯,站在窗户前让我看看,我就安心了。” 阿乐犹豫。 天少说:“难道怕我认了你家门,我要找你,怎么样都可以的。” 阿乐只好答应:“嗯。” 天少绅士般的轻轻拥抱了一下阿乐,阿乐稍有抗拒,天少松开了,对阿乐笑笑。 阿乐脸微红,转身拉开没有锁的单元门,关门,上楼。 很快,二楼的一间房屋灯亮了,一道倩影站在窗前。 天少望了许久,才离开。他心里感到很温暖、很开心,觉得这个女孩、这个地方就是他朝思暮想的牵挂一般,非常幸福。 阿乐在窗边,看着天少的离开,心里莫名的感动。 第四十五幕 夜。外景:一片别墅区。 内景:一栋别墅的客厅里。 几个年轻男人东倒西歪的坐在沙发上,他们正是酒吧里调戏阿乐的人。 另有一个中年男人毕恭毕敬的站着沙发前不远处。 其中一个长的帅气的男人骂骂咧咧的说:“妈的,竟然敢抢我看上的女人。” 另一个骂天少的被天少踢了一脚的男人恨恨的说:“打的我现在还疼!” 另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男人问:“妈的,什么路子,问清楚没有?” 那个站着的中年男人恭敬的回答说:“问过酒吧经理了,别人都叫那个人天少,是个惹不起的角色。” 第一个说话的男人不耐烦的问:“大名叫什么?” 中年男人说:“彭天,天曌集团的三公子。” 第一个说话的男人不禁倒吸口凉气“嘶”,说:“天曌集团,不好惹。” 染着黄色头发的男人说:“哦,彭天,我想起了,仗着很有势力的家族,也是个玩世不恭的主。” 那个骂天少的被天少踢了一脚的男人说:“那我们的打就白挨了?” 第一个说话的男人说:“此仇不报非君子。” 那个骂天少的被天少踢了一脚的男人说:“对。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染着黄色头发的男人说:“我们明的不行,来阴的…” 第一个说话的男人问:“你有办法?” 染着黄色头发的男人说:“我老子认识一个高人,他或许有办法为大家报仇。” 第一个说话的男人说:“好,我要他死!” 那个骂天少的被天少踢了一脚的男人说:“价钱都好说。” 染着黄色头发的男人说:“好,我这就去联系那位高人。” 第四十六幕 夜。外景:一个庄园般的院子,花园,游泳池,几层楼的大别墅。 游泳池边正举办一个派对。几十个打扮时髦的年轻男女喝酒聊天跳舞,还有十来个比基尼美女来回穿梭。 彭天与几个俊男、美女端着红酒、饮品站在一起聊天。 一个年轻男人色眯眯的看着周围的美女,说:“天少,今天来的几个妞正点啊!” 天少微微有些得意,说:“你说那几个小明星啊。” 那个男人说:“对,对。尤其是那个常登封面的小嫩模,真心不错。” 天少说:“不错就你上啊!” 那个男人惊喜,说:“真的?!天少,你舍得啊?” 另一个公子哥般的年轻男人说:“那可是天少的禁脔。” 天少说:“想上就上,啰嗦那么多。”他心想:娇柔做作的骚货,有什么可珍惜的。 那个男人恭维说:“天少身边哪缺美女啊。” 众人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 旁边的一个年轻美女嗔怪他们,说:“你们这些男人,个个花心好色的,完全不顾及身边女伴的感受。” 另一个年轻美女说:“就是吗,天少。人家来了半天,你也没有正眼瞧瞧人家。” 说着,她的身体就往天少身上凑。 众人皆哈哈的笑看此女的笑话。 天少站着没动,象一根冰柱,看了她一眼,心想:也不知是谁带来的傻逼。 他冷冷的说:“我看了你了。你可以,该干嘛干嘛!” 这个美女气的脸色发白又不敢发作,一跺脚,哼一声,扭头就走到别处去了。 天少百无聊赖的说:“你们好好玩,那几个妞你们各凭本事。” 他给那几个年轻男人一个眼神。 众男心领神会,哈哈一笑,一个说:“天少,我们可不会虚度良宵。” 另一个说:“天少,也不要浪费大好时光啊。” 天少笑笑,走开。他突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心里会是不是莫名其妙的想到阿乐,觉得自己泡妞玩女人好像很对不起阿乐,看来自己真的爱上她了。他又想:爱她并不妨碍自己找别的女人啊,反正就是玩玩,图个身体愉悦嘛,自己可是愿意把所有的财产都给她的。 天少正矛盾中,看见泳池边一个清纯漂亮的混血女孩,身材气质绝佳。 天少欣喜,心想:今天的派对还是有收获啊。 他酷酷的向那个女孩走去。 第四十七幕 内景:豪华宽大的卧室里。 一对男女翻云覆雨。 男的正是天少,女的是泳池边那个清纯漂亮的混血女孩。 女孩翻身坐在天少身上,看着天少,奇怪的狞笑着。 天少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美女的笑容,莫名其妙的感到一丝恐惧。 女孩俯身,慢慢靠近天少的脸庞,欲亲吻天少。 天少惊恐的发现,女孩嘴里冒出一对尖利的犬齿。 天少大骇,用双手死死卡住女孩的脖子,阻止她的靠近。 女孩一下子变了,变得极为恐怖的一张脸,耳朵变尖,脸上长出黑毛,皮肤抽搐如同树皮,那对犬齿更加粗长,如同妖魔一般。 天少惶恐绝望的喊:“救命!” 危急时刻,卧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云游僧一幅流浪汉的装扮,闯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把老式的五四手枪,朝天少身上的女妖就是一枪。 女妖中弹,伤口滋滋冒着白烟。 女妖扭头愤怒的看着来人,发出野兽一般的吼声,从天少身上跳起,扑向闯进来的云游僧。 云游僧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银色的十字架,对着那个女妖。 女妖仿佛很害怕那个十字架,不敢正视,难受的想躲开。 云游僧抽出身上的一根样式古朴的银色短矛,准确的刺入女妖的心脏部位。 女妖倒地痛苦挣扎,云游僧冲上前去,掏出身上的一个银色的金属瓶子,打开盖,往女妖身上倒了几滴水,女妖如同纸糊的玩偶遇上烈火,一下子被烧的灰飞烟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天少看懵了,吓坏了。 云游僧喘口气,看着惊吓过度的天少,安抚他说:“我盯这个吸人精血的女妖很久了。” 天少仿佛魂才回到身体里,茫然的问:“她是?你是?” 云游僧说:“她是来自巴伐利亚的吸血鬼,我算是一个捉妖人吧。” 天少不太相信的问:“这世间竟然真的存在妖魔鬼怪?” 云游僧说:“大千世间,又有什么不可能的?人人心中皆藏妖魔,也许你也是妖。” 天少吓了一跳,说:“我只是个普通人。” 云游僧呵呵笑笑,说:“给你开个玩笑。这世间,有很多你们常人无法知道、了解的妖魔鬼怪,只有我们捉妖人才能降除。” 天少说:“妖魔为什么会找上我?” 云游僧神秘一笑,说:“也许你平日作恶多端?” 天少不满,用怀疑的语气说:“照你的说法,妖魔找上坏人,难道还是做好事?” 云游僧说:“也许是你得罪了什么人?” 天少沉吟着说:“倒有可能。”他看着捉妖人,恳求说:“求高人保护我,给多少钱都可以。” 云游僧神秘的说:“你需要时,自有人会来帮你。不过你要舍弃一切,地位、财富、女人。” 天少心里怀疑:该不是个骗子吧,设局骗我。 云游僧仿佛看破天少的心里,说:“你不久就会明白我说的。这个给你,当有危险,就捏碎它,我会来救你。” 云游僧说着,往天少手里塞了一个小小的塑料佛像,然后从破烂的门口走出。 天少楞了一会神,还未从刚才的状况中反映过来,他看着手中的塑料佛,自言自语说:“什么破玩意!” 他不太相信,想扔了,又想一想,把它压在枕头下。 天少突然反映过来,跑出卧室,找到正在打扫卫生的一个佣人大妈,问:“刚才那个人呢,捉妖的?” 佣人莫名其妙,说:“什么人,什么捉妖的?” 天少说:“你没见到人出来?” 佣人左右看看,疑惑的说:“没见着人呐。” 天少傻了般的站在那里。 第四十八幕 日。内景:办公室里。 天少和杰克的对话。 杰克一幅不敢相信的表情,说:“天少,你说的是开玩笑吧?” 天少气急败坏,说:“妈的,老子有必要开这种玩笑吗?” 杰克说:“这世上哪有什么吸血鬼、妖魔的,你是不是酒喝多了,没睡好,出现幻觉。” 天少说:“怎么可能。你看我手机里的现场,不是妖魔整的,是什么?” 杰克说:“可是你弄的更恶心、更奇怪的现场我也看到过啊。” 天少在杰克脑门上抽了一下,说:“不相信我,是吧?” 杰克捂着脑门,说:“不敢。” 天少说:“我养你有什么用,让你去找几个人,推三阻四的。” 杰克说:“不是,天少,我到哪去能找到你说的高人?” 天少说:“我不管你从哪找,遍访名山大川也罢,寺庙道观也罢,只要是高人,就给我请来。我给你三天,就三天!” 杰克说:“三天,我能遍访过来吗?” 天少又急又烦,说:“又来了,找抽是不是?” 杰克说:“唉,好好,我立即去办。” 天少说:“那就快去。” 第四十九幕 夜。外景:安保森严的庄园。 内景:天少的卧室里。 几个非道非僧、一幅高人隐士装扮的男人在房间里布置了桃木剑、各种降妖符等。 一个带头的装扮非常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中年男人高深莫测的说:“少施主尽可宽心。我们已布下八卦除魔阵,不仅可御杀任何妖、邪,还可强身健骨,壮阳益寿。” 天少听了眉开眼笑,说:“多谢几位大师。请大师先回客房休息。” 他吩咐旁边的佣人:“给大师带路,好好款待。” 佣人低眉顺眼的回答:“是。” 几个高人昂首阔步的走出天少的卧室。 夜。外景:一只黑色蝙蝠无声无息的划过别墅区上的夜空。 内景:蝙蝠通过空调通风管道,进入别墅里。 蝙蝠身躯如同一只雨燕般大小,但竟然长着一张欧洲人模样的脸。 他看到天少卧室的布局,轻蔑的笑了,笑容里还带着一丝诡异的残忍。 他朝客房飞去,在楼道暗淡的灯光下划过一条黑线。 那几个正扯着呼噜睡大觉的高人通通被蝙蝠吸干杀死。 蝙蝠化身一个黑衣男人,打开窗户,把干尸轻轻一吹,干尸如同尘埃般,被吹到户外,随风飘远。 内景:卧室里的大床上。 天少翻来覆去的睡不踏实,心里依旧感到不安。他想:这些高人的布置到底有没有用,那天来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他迷迷糊糊的时候,猛然发觉眼前站着一个人,一个一身黑衣个头矮小的男人,看不出年纪,脸色惨白的吓人。 天少猛然惊醒,惊魂不定的问:“你是谁?” 那个男人开口,用不流利的汉语说:“我是你要防备的人。你的那些大师,都死了。嗯,他们的血好脏。” 天少吓坏了,问:“你,你,到底是人是妖?” 那个男人笑了,优雅的说:“我是鬼,吸血鬼,来自瓦拉几亚。你可以称呼我德拉库拉伯爵。” 天少说:“开什么玩笑?” 他说着,从枕头底下拿出把手枪,朝那个男人连开几枪。 让天少震惊的是,那个男人毫发未损,子弹如同打过了透明的墙。 德拉库拉伯爵依然微笑,笑容里带着一丝危险,说:“这样对待客人,你可不够绅士,本来还想和你玩玩呐。” 说着,他不知从哪端出一杯血红色的液体,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他仪态优雅的品尝着,真的如同一个贵族。 天少心想:没人来?!他有点绝望了,想起捉妖人的话和那个塑料佛。 他悄悄伸手到枕头下,摸出那个东西,使劲捏碎,手都烂了,流出几滴血。 德拉库拉伯爵突然变了,面目狰狞,说:“我闻到了鲜血的味道。噢,好刺激的味道。我,很喜欢!” 他说着,脸变的极为恐怖,嘴里长出獠牙,耳朵变的如同老鼠的耳朵一样。 天少吓呆了,心想:真是妖魔。 他跳下床就往窗户跟前跑,边跑边大声呼救:“救命!来人!” 德拉库拉伯爵“嗷”的一声叫,就向天少扑了过去。 天少毫不犹豫的撞开窗户,从二楼摔落下去。 德拉库拉伯爵也随后跳下去。 外景:院子里。 他们的动静惊动了几个不远处的保安。他们负责的赶过来,围上前,有人惊问:“怎么回事?”有人说:“是天少!”“发生了什么事?”一个牵着狂叫的狼狗的保安也赶了过来。 天少狼狈爬起,只来得及说声:“拦住他!”就往车库跑。 保安拦住随后跳下楼的德拉库拉伯爵。 德拉库拉伯爵已经恢复正常,但靠近的狼狗吓的“呜呜”叫唤,趴下了。 几个保安不明所以,上前抓德拉库拉伯爵,有人说:“是个贼!”“妈的,敢反抗!”“揍他!” 德拉库拉伯爵力量大的惊人,轻易的把几个保安杀死。连那只狼狗,也被他一脚踢飞,不知落到何处。 天少已驾车跑出去了。 第五十幕 夜。外景:一片黑黝黝的居民小区。 内景:单元楼道里。 天少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他本能的跑到阿乐租住的房子,才能感觉到温暖,他想:那个怪物不会追这么远找到这的。 他敲着门,喊:“阿乐,阿乐。我是彭天。” 过了一会,门内传来阿乐的声音:“讨厌,让你知道地方了,三天两头往这跑,现在更过分了,大半夜跑来,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天少说:“阿乐,你快开门,我来借宿。” 阿乐说:“那可不行,同住的姐妹可不愿有男人留宿。” 天少说:“好阿乐,只一晚,权当房租抵治疗费了,行不行?” 阿乐坚决的说:“不行!” 天少央求说:“拜托,我没地方住。” 阿乐说:“你的豪华别墅呢?酒店常包的套房呢?哪都比我这条件好。” 天少说:“我觉得,哪里也没有你在的地方好!” 阿乐说:“油嘴滑舌。” 开门锁声,门开了。阿乐穿着睡衣,把天少让进自己住的房间内。 内景:卧室里。 布置的简单温馨。 天少说:“阿乐的屋子就是香。” 阿乐说:“嘘,小点声,别吵到别人。” 天少小声说:“我明白。” 阿乐说:“哼,我警告你,乖乖睡地上,别打坏主意,不要烦我,我明天还有课呢。” 天少点点头,说:“不是,我先告诉你一件恐怖的事,吓死我了。” 阿乐揶揄说:“什么事能把天不怕地不怕的天少吓坏?” 天少说:“你听我讲。” 天微亮。外景:小区上空。 德拉库拉伯爵化身一只蝙蝠在空中盘旋,那张人脸看着微微发白的天际,露出厌恶和焦急之色。 他嘴里说道(罗马尼亚语):“该死的太阳。” 蝙蝠在小区门口的停车场发现了天少的跑车,他不由的抱怨说(罗马尼亚语):“这家伙跑的可真快,那车技完全可以去职业赛车了。可那家伙躲进哪栋楼了呢?” 他使劲的嗅着,自言自语说(罗马尼亚语):“嗯,受伤的味道还有药膏,不是;女人经血的气味,也不是。他的那点伤出血太少了,实在不好闻到。” 内景:卧室里。 天少心有余悸的说:“你说可不可怕?最气人的是,那个捉妖人说了,捏破东西会来救我。妈的,到现在也没见着。” 阿乐看着天少,严肃的说:“你不像喝多了啊。”她凑近天少身旁闻闻,说:“没酒味。”又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天少,问:“你没吸毒吧?” 天少说:“你说什么呐,我从不碰那玩意。我说的是真的。” 阿乐说:“不是幻觉?” 天少说:“请相信我。你看我的手,捏碎后扎烂我的手指,哎呦,还有一个碎片呢,光顾跑,都没有拔出来,疼死我了,又流血了。” 阿乐说:“瞧你出息,这点伤就这样。” 天少说:“不是,这玩意怎么扎的这么疼!” 阿乐说:“好啦,我给你拿个创可贴。” 天少说:“谢谢我的乐乐。” 阿乐嗔骂:“谁是你乐乐。” 她转过身时抿着嘴微笑。 外景:小区上空。 蝙蝠闻着,突然,他眼睛一亮,说(罗马尼亚语):“找到你了,小子。我看你还往哪跑。” 他闪电般的朝一栋楼飞去。 第五十一幕 内景:卧室里。 阿乐细心的为天少贴着创可贴。 天少幸福的看着阿乐,闻着阿乐身上的气息。 内景:卫生间。 一只蝙蝠撞破纱窗,从卫生间窗户飞进,悄无声息的落地。 蝙蝠恢复成德拉库拉伯爵的样子。 他轻轻打开卫生间的门,顺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来到阿乐的卧室门口。 内景:卧室里。 天少拉着阿乐的手,说:“我的好阿乐,今晚我能不能睡床上?” 阿乐脸红,说:“哼,让你进屋睡就不错了。只能睡地上!” 这时,门突然打开了,天少和阿乐都吃惊的看向门口。 门口站着略显诡异的德拉库拉伯爵。 他非常绅士的笑嘻嘻说:“还有一位美丽的女士,幸会。” 天少和阿乐同时吃惊的喊出声来,天少惊呼:“你?!”阿乐惊呼:“啊?!” 德拉库拉伯爵一步就从门外跨进卧室内,卧室门自然的关上了。 德拉库拉伯爵身上带着死亡、冰冷的气息,他苍白的面孔微笑起来更显得恐怖。他说:“女士,先生,你们可以祈祷了。能死在一起,不是很幸福吗?” 天少恐惧的不自禁的瑟瑟发抖。 阿乐感觉到了危险,但她如同母鸡护小鸡一样,挡在天少身前,看着德拉库拉伯爵,鼓足勇气质问:“你为什么要害彭天?” 德拉库拉伯爵一幅很遗憾的表情说:“没有人敢质问我,哪怕是美丽的小姐!” 天少拉开阿乐,以诱惑的语气说:“放过我们吧,我会给你很多很多钱!” 德拉库拉伯爵仿佛受到侮辱,不屑的说:“我享用美餐,这是金钱收买不了的。” 阿乐突然冲上前,撞向德拉库拉伯爵,嘴里喊:“阿天快跑!” 德拉库拉伯爵抓住阿乐,一口咬向阿乐的脖颈,两颗尖利的牙齿刺入阿乐白嫩的肌肤,阿乐发出痛苦的惨叫,软软的倒地。 德拉库拉伯爵嘴角流着阿乐的鲜血,他仰天激动的长叹:“哦,好甜美的血!” 天少凄惨的撕心裂肺的喊:“阿乐!我跟你拼了!” 他随手操起地上的小木凳,使出全身的劲,朝德拉库拉伯爵砸去。 德拉库拉伯爵丝毫不为所动,戏谑的看着天少,如同猎豹看着羚羊。 这时,卧室门被非常暴力的撞开。 刹不住势的小齐一头撞向德拉库拉伯爵。 紧接着,那个自称捉妖人的云游僧和阿音冲了进来。 云游僧左手持十字架,十字架金光大盛,如同一张网,向德拉库拉伯爵罩去。他右手持五四手枪,不断向德拉库拉伯爵发射装着附近教堂圣水的银色子弹。 德拉库拉伯爵被突如其来的金色光芒照满全身,又中了不少银色子弹,似乎极为痛苦、难受不堪。他表情变得极为狰狞,双肋处一对黑翅突地展开,将捉妖人一翅膀打翻,就要扑上去撕咬云游僧。 阿音早已手忙脚乱的拿出《楞严经》,默念楞严咒,好像对德拉库拉伯爵的精神产生极大的刺激,他如发疯般的一巴掌打翻了阿音,双翅想紧捂耳朵。 小齐拿出一把银色的短刃,对着德拉库拉伯爵,与其周旋。天少也清醒过来,捡起地上的木头凳子,瞅时机向德拉库拉伯爵砸一下。 天渐渐发亮。 云游僧高喊:“逼他见阳光!” 小齐闻听,收起短刃,猛地扑向德拉库拉伯爵,拦腰抱住德拉库拉伯爵。 德拉库拉伯爵张口欲咬小齐,不成想小齐脖子脸上画满符咒,沾着圣水的十字符发出金光,德拉库拉伯爵一时竟无从下口。 小齐抱他撞窗跃出,两人坠落地面。 外景:住宅楼前的道路。 小齐和德拉库拉伯爵爬起,小齐仍然紧紧抓着德拉库拉伯爵。 德拉库拉伯爵想甩开小齐展翅高飞,但一缕阳光照在他的翅膀上,他的翅膀如同被火烧烤般,滋滋冒着烟,迅速萎缩。 德拉库拉伯爵惨叫着,站立不稳。 小齐重新扑倒德拉库拉伯爵,压在他身上,从怀里掏出银色的短刃,插入德拉库拉伯爵的心脏部位。 德拉库拉伯爵发出“啊”的惨呼,踢飞小齐,踉踉跄跄站起,看着自己心脏部位插的刀,那不是普通的刀,而是万千修士、修女祈祷过的驱魔武器,德拉库拉伯爵无力拔出。 远处有很早起床晨练的人看见,惊呼:“杀人了!” 这时,更多的阳光照射在德拉库拉伯爵身上,他如同被炙烤的蚯蚓一般,痛苦万分,身体不断的扭曲翻滚着,最后被炙热的阳光慢慢烤焦、灰飞烟灭。 内景:卧室内。 天少怀抱着阿乐痛哭。 云游僧往床铺上堆放一些书本、衣物等易燃物品。 天少流着泪,怒问:“你要干什么?” 云游僧说:“必须烧了她的尸体,免的她变成吸血鬼!” 天少悲痛的说:“我要送她去医院!” 云游僧说:“她已经死了。” 天少瞪着双眼,坚决的说:“我不信,我要救她!” 云游僧无奈的说:“好吧,去医院。” 云游僧和抱着阿乐的天少下楼,云游僧用眼神示意阿音和小齐先走。 第五十二幕 日。外景:精神疾病治疗中心。 内景:一间病房里。 只有天少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 一个护士隔着铁栅栏门说:“你家人来看你了。” 天少不闻不理,呆坐着不动。 护士摇摇头,走开。 那个云游僧竟然穿着挺括的西装,阿音还是一幅朴素的装扮。两个人站在门口,看着天少的样子。阿音微微摇摇头。两人都沉默不语。 过来一会儿,天少痛苦的说:“我的家族有很大的能量,阿乐的死没有牵连到我。但我说的那些,没人相信,都把我当精神病。” 云游僧说:“世人确难相信,因为他们大多被蒙蔽了双眼和内心。” 天少自顾自说:“我不会同意火化她,哪怕她变成吸血鬼。我会找她或等着她来找我。” 阿音急的劝说:“人死不能复生,况且你也要为阿乐考虑,她难道希望自己变成一个丑恶的吸血鬼?” 天少说:“那怎么办,我能眼见着她变成一把灰?只要她活着,哪怕她是魔鬼,我也高兴,也愿意陪着她。” 云游僧说:“生来,死去,都是皮相;爱恨,情仇,皆为惘然。得到,不代表拥有,失去,不代表末日。你不考虑未来也罢,但你不好奇为什么会发生这些吗?” 天少恍然醒悟般的才想到这个问题,抬头看着云游僧和阿音问:“对,为什么?那是什么魔鬼,为什么要来找我,害的我连累了阿乐,早知我就不应该认识阿乐。” 天少悲伤的失声痛哭。 云游僧点点头,说:“业报皆系因缘。阿乐的死,是你带来的因,你救阿乐的因,造成如今的果。” 阿音接着解释说:“他是西方的吸血鬼,前面的那个女妖也是。他们应该是针对你来的,结果连累了许多无辜的生命。” 天少问:“听你们的语气,像是佛门中人。”他警惕的看着云游僧和阿音,用怀疑的语气问:“你们怎会杀吸血鬼,那不是基督徒干的事吗?你们怎么知道这些,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帮我,能为我找到仇家吗,能救回阿乐吗?” 云游僧淡淡的说:“我们的确是佛的信徒。佛法、佛学也是与时俱进的,对付不同的魔,就用不同的法。东方的,用东方的法,西方的,用西方的法。我们帮你,是因为你与佛有缘,只是你慧根未开。至于佛法,不是用来帮人报仇的。而救人,只能靠你自己。” 天少惊喜,问:“我可以救阿乐?” 阿音解释说:“你可以救你自己。” 天少问:“什么意思?” 阿音说:“你以为你失去了阿乐,实际,你失去了你的初心。” 天少冷笑,说:“初心?我的初心可是吃喝玩乐,玩世不恭。直到遇见阿乐,我才真正明白了什么是爱。可是刚得到,转眼又失去。即便再也见不到她,她也永远在我心中,什么人、什么事也不能替代她的位置。我以前觉得人生充满乐趣,自从失去阿乐,我觉得人生没有丝毫意义。” 天少说着,不禁又泪流满面。他接着说:“你们对我说的这些,全是没用的。除非你们能把她变回来,或者,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减轻我的痛苦,免受相思的折磨和渴望,我就信你们。” 云游僧说:“世人既有贪、嗔、痴,亦生爱、恨、恶。凡此欲望,皆因执著、贪爱而生起的一种无明思维,是烦恼痛苦的因,必受烦恼痛苦的果。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阿音说:“与过去割舍,不要执着。信我们,你可能不再为情所困。信我们,也许一切皆有可能。这是你唯一的选择,你不想尝试吗?” 天少心灰意冷的说:“我已经失去最心爱的人,信不信你们有什么意义,说到头,一切不都是空的。” 阿音失声说:“悟能!” 天少顿悟,成悟能。 云游僧微笑点头。 第五十三幕 日。外景:厦门。 某大医院。 内景:一间医生办公室里。 一个约三十岁左右的长相帅气、精明干练的男医生坐在办公桌后,他对面是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他们在对话。 男医生说:“病人的情况很不稳定,我建议你们可以去北京、上海请国内顶尖的专家,当然,如果你们有资源,也可以从欧洲请世界最顶级的专家过来。” 中年女人有点紧张的说:“沙医生,我们可一点都不认识人呐,您能帮我们想想办法吗?” 沙医生颇为玩味的笑了笑,说:“唉,我的老师可以做这个手术,但他最近实在太忙了。唉。” 中年男人说:“这个事沙医生只要办成,我事后一定重谢。”说着,他从包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银行信封,放在桌上,往男医生面前轻轻一推。 沙医生看了一眼,说:“我会尽量为你们想办法的,你们回去听我的信吧。” 中年妇女不甘心的问:“沙医生,这,还要多久?” 沙医生笑笑,说:“最迟明天,我就给你们安排好。” 中年妇女忙不迭的说:“谢谢,谢谢。” 两人走出医生办公室。 沙医生拿起信封,看看里面扎好的两沓百元红票,微微一笑,装入身后的背包里。 这时,沙医生的手机响了。 沙医生接电话,说:“喂,哪位?” 电话里一个年轻动听的女声:“请问是沙医生吗?” 沙医生觉得这个声音入耳酥脆,浑身舒坦,但他依旧冷淡的说:“我是。” 电话里的女声:“你好,沙医生。我是康亚集团的医药代表胡佳玉。我一直想见你一面,认识认识,交个朋友。” 沙医生说:“有必要吗?” 电话里撒娇般的女声:“当然。你可是市立医院的第一把刀啊,我的沙医生。你拒绝过我好几次,想约你可真难啊。” 沙医生说:“这样,等我有时间,我会电话约你,地方我来定。” 电话里的女声:“好。我等你电话。” 电话挂了。 沙医生的表情流露出一丝玩味。 第五十四幕 内景:一个昏暗的宽敞的房间里。 装修奢华,高档的沙发、茶桌、家具,尤其是房间正中摆放着一张宽大的按摩床,床上躺着一个黑乎乎的男性身影。 一个长相堪称绝世容颜的年轻女人坐在沙发上。她穿着一件极短的仅仅能遮盖住臀部的白色浴袍,上身包裹的严实,但无法遮挡双峰的挺拔。她翘着二郎腿,露着漂亮、光滑、白嫩、性感的双腿、美足。 那个女人若有所思的说:“他很谨慎,不去我约的地方。” 按摩床上躺着的那个黑影说:“一个小医生,收点回扣都吓死了。你那么上心,难道看上他了?” 女人以开玩笑的口吻说:“怎么,您吃醋了?” 那个黑影说:“开什么玩笑!一个微小的凡人,在我眼里就是尘埃。” 女人语气充满猜测的说:“我总觉得,他不像外表那么简单。” 那个黑影不屑的说:“你每次见世人,即便只展现出百分之一的美,都能把世人迷的神魂颠倒,谁能逃脱你的狐媚?那个小医生能有什么本事?” 女人说:“我魅惑他们,只是把他们做点心。难道你也会被我诱惑?” 黑影说:“就是大罗金仙、得道高人在你面前,也会放下自尊,拜服在你的石榴裙下。” 女人吃吃的笑了,说:“你不用说好听的话骗我。” 黑影说:“天上的那位没有对你做过什么?” 女人说:“你吃醋了?” 黑影说:“没有九转金丹,上次凶险的渡劫你能轻易成功?” 女人说:“那只是机缘。” 黑影说:“罢了,上面有人罩着,对我们也有好处。不过,我可真把你当宝贝珍惜。快来继续给我按摩,我又想了。” 女人害羞状,说:“讨厌死了,人家可经不起你啊,牛哥哥!” 黑影说:“呵呵,我再给你渡些元阴,双修很补的。” 女人起身,款款走向按摩床。 第五十五幕 夜。外景:华灯初上,繁华的大街。 内景:一个餐厅的包厢里。 沙医生和一个美女对坐进餐,喝着红酒。 那个美女有着惊人的美丽,脸蛋清纯,显得楚楚动人而又微微带点羞涩,眼神勾人,显得火辣性感但又高傲带点冰冷。 沙医生惊叹她的美丽,但内心深处偶尔会冒出点不安。 美女说:“约了沙医生多少次,今日总算得见。” 沙医生表情发痴,说:“早知道胡小姐是个大美女,我早早就会答应。” 胡小姐笑了,沙医生感觉整个世界都在笑。 胡小姐话题一转,说:“这地方环境不错,看来沙医生很懂得享受生活啊。” 沙医生说:“唉,我一个普通医生,能有多少钱,这地方可不是想来就来的。” 胡小姐说:“我们医药公司你也知道,各大医院都在用我们的产品。你只要多推荐我们的产品,这地方,想来,随时可来。” 沙医生说:“你们公司名气大,产品质量也不错,用你们的产品倒没问题。可是价钱太贵,而且经常断货。” 胡小姐说:“价钱吗?呵,你们说用什么,病人还不是乖乖的掏钱。至于断货,说明我们的产品卖得好啊。” 沙医生点点头。 胡小姐接着说:“我了解过,你可是医院里堂堂的主治大夫、技术大拿,你推荐的药品、医疗器械什么的,可受院方重视了,病人也乐意接受。” 沙医生说:“我不能对不起他们的信任。” 胡小姐笑呵呵的说:“产品好,大家都在用,你做的很对啊。这事对你没风险,你还可以落到实惠。” 沙医生下决心说:“既然说开了,我也不藏着掖着。我最少要百分之十。” 胡小姐毫不犹豫,说:“行。只要你高兴,其实我少挣点没什么,我是非常欣赏沙医生的。” 沙医生说:“谢谢。” 胡小姐显得非常高兴,端起红酒杯,说:“好。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干!” 沙医生说:“干。” 两人喝干杯中红酒。 胡小姐问:“沙医生平时有什么爱好呢?不如饭后我们一起去泡吧,再洗个澡放松、放松?” 沙医生看着胡小姐那略带羞涩、勾人的眼神,听着她轻缓温柔、略带暧昧的语气,内心一阵矛盾挣扎,既感觉她的诱人妩媚,又心底升起戒备。 他心想: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她的诱惑,但我内心怎么对她老是心生戒备呢? 他摇摇头,说:“忙了一天,累了,想回家静静。” 胡小姐很是体贴理解的说:“那下次我再约,沙医生可不能再拒绝喽。” 沙医生点头说:“一定,一定!” 第五十六幕 夜。外景:某街巷的一个诊所。黑暗中,诊所的霓虹灯格外醒目。 内景:诊所内的一间办公室里。 沙医生以最舒服的坐姿靠坐在一个转椅,双脚搭在办公桌上,手里把玩着一串红色的珠串。 他对面坐着一个穿白大褂的约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好像对沙医生的坐姿并不以为意。 两个人在说话。 那个男人说:“这玩意是南红吧?价值可不菲。小沙,来我这的都是穷苦人,没几个有钱的,你拿着手术费,何必再收他们的好处呢?” 沙医生不以为然的嬉笑着说:“我是看着你的面子来的,否则那点手术费值得我这么辛苦吗?这些权当我的营养费吧。” 那个男人苦口婆心的劝说:“我知道你的辛苦。小时候读书艰辛,上大学了还要勤工俭学、挣奖学金。但你的努力没白费啊,上天是公平的,你得到该得到的,还有什么不满足?” 沙医生说:“我凭自己的努力,上了名牌医科大学,刻苦学了八年,又考上博士研究生,你算算,我活到现在,学了多少年,二十三年,二十三年呀!我美好的青春时光用在了教室、图书馆、实验室。现在,我不该靠所学挣钱吗,不能享受美好人生吗?” 那个男人摇着头说:“那你也太贪婪了?” 沙医生毫不在意的说:“我贪婪?呵,简直是笑话。我那样辛苦努力,最后得到什么?在医院里忙的像个陀螺,脏活、苦活、累活都是我,提拔进修是别人,人家凭个关系,我有什么背景,我完全是凭自己!” 那个男人微微有些气愤,加重语气说:“你干私活、收红包也罢了。但不至于不见银子连人病也不认真治吧。最起码医生要有医德啊。” 沙医生收起了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状态,表情瞬间严肃起来,说:“你错了,我做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干私活、收红包,我认真对待。你不给红包,0K,我也给你治病。反正几个方案,你自己考虑决定,我是公事公办,你别指望我能给你什么额外帮助,我无法承担后果。” 那个男人叹口气,劝说:“人情世故我懂。医生压力大,收入低,赚点外块情由可原。但病人更可怜,得了病本身就痛苦,可你们又在伤口上割一刀。” 沙医生说:“我这么辛苦当然是为了赚钱。他们有钱没钱、看不看得起病,是政府的原因、他们自己的原因,不能怪罪我。哼哼,有钱可以吃肉,没钱,对不起,只能喝汤。他们不能怪别人不给肉吃,这个世界,活的好坏,全凭自己,或者说,谁让他们没有有权、有钱的老爹?” 那个男人摇摇头,说:“这话真难听,穷人就不能活了?这个世界需要怜悯心,我知道,你有!” 沙医生显得意兴阑珊,说:“好了,我不想与你争辩了。你开着这个小破诊所,一年究竟能不能赚到钱?听说你把一些病人的欠账销了,甚至药钱也免了,你开的那药到底行不行啊?” 那个男人有点脸红,说:“医生,绝不能黑心,要对得起这身白大掛。” 沙医生坏坏的笑了,说:“我看,你不应当医生,应该做天使去,对,还是红心的。” 那个男人气骂:“去,那你就是个黑心天使。” 沙医生没心没肺的笑了,说:“黑心天使,看来你还没把我当恶魔啊。” 第五十七幕 夜。外景:诊所门口。 沙医生上了自己的车,开到诊所门口等着。 不一会,诊所的大门开了,诊所的漂亮、清纯、娇美的小护士阿艳走出来。 沙医生摇下车窗,微笑着对阿艳说:“嗨,美女。我送你回家。” 阿艳随意的左右看看,走到沙医生车前,很熟练的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 沙医生嬉皮笑脸的看着阿艳说:“想死我了。” 阿艳脸红,随手轻轻在沙医生身上拍打了一下,嗔骂:“讨厌。” 沙医生会心一笑,加大油门,车飞速向前驶去。 夜。内景:一间豪华的卧室里。 一张宽大、松软、舒适的床上,一对赤裸的男女,沙医生和阿艳,正忘我的激情着。 沙医生抱着怀中温婉、害羞、柔弱的阿艳,脑海里却一直浮现着美女医药代表胡小姐的一颦一笑,怎么样也挥之不去。 沙医生心想:她太诱人了,自己的内心、身体被撩拨的燥燥的,必须在阿艳身上好好的泻火。 沙医生更加努力的耕耘起来,阿艳娇喘连连。 窗外,天渐渐亮了,春光无限好。 第五十八幕 日。外景:市郊的一个偏僻的孤儿院。一栋二层小楼,两侧几座平房。 内景:小楼一楼的院长办公室。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前,他的对面,坐着沙医生。两个人对话。 老年男人说:“阿智恢复的很好。这真要谢谢你了,这几年可帮我们孤儿院不少,我都不知怎么感谢你。” 沙医生说:“院长,您不要跟我客气了。我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要不,小花花也不会。” 院长说:“唉,那个小女孩身体太弱了,被遗弃时先天性心脏病就很严重,我们都认为她活不了多久。是你啊,让她能懂得了什么是爱才离开这个世界,你真的做的很好。” 沙医生谦虚的笑笑,说:“谈不上,我能做的也就这样了。” 院长慈祥的关怀说:“你也不要过的太辛苦了。我知道,阿智的手术费花了几万块,都是你一个人垫付的。” 沙医生摆摆手,说:“那点钱,小意思。阿智这么机灵,要是落下残疾,太可惜了。” 院长说:“是啊。这小家伙简直长了兔子耳朵、狗鼻子,贼精!” 沙医生开玩笑似的说:“我也觉得他感官灵敏,远超常人,适合当个心理师啊什么的。” 院长感慨说:“唉,我多希望孤儿院出去的孩子将来都有所成就。” 沙医生颇有同感的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问:“院长,我还有个事问一下,听说最近有孤儿院丢孩子,是不是真的?” 院长说:“是有这么回事。好几家孤儿院的孩子失踪了,不知是自己跑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目前还不清楚,警方也已介入调查了,民政局还专门发通知要求我们加强管理和安保。我们这里一切都正常。” 沙医生说:“小心点吧,现在人贩子太猖狂了。” 院长说:“你放心吧。我这里的孩子,机灵着呢。” 沙医生笑笑,说:“我去看看阿智吧。我买了他最爱吃的蚝仔煎。” 院长说:“好。去吧。他应该在后面的院子里晒太阳呢。” 第五十九幕 日。外景:孤儿院的后院。 一片空地上摆放着一些滑梯、秋千等设施。一群孩子围着玩耍。 沙医生提着手里的食品,刚走进院子。远远的,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兴奋的跑过来,喊着:“沙叔叔。” 沙医生微笑,说:“阿智,你总能第一个发现叔叔来了。” 阿智兴高采烈的说:“沙叔叔的声音,我老远就听到了。” 沙医生说:“阿智真聪明。来,吃蚝仔煎。” 小男孩懂事的说:“谢谢沙叔叔,我要给其他小朋友分享。” 沙医生欣慰的点头默许。 第六十幕 夜。外景:孤儿院的院墙外。 天际随风吹来一团淡淡的黑气,中间似乎卷裹着什么东西一般,肉眼几乎难以察觉,更不能分辨,向孤儿院的院墙里飘去,无声无息。 内景:小楼二楼的一间宽大的卧室里。 十几个年龄差不多大的男孩子躺在一张大通铺上,呼呼大睡。 阿智也睡在其中。他不知因为做了一个噩梦还是白天沙医生来看他太兴奋了,睡的迷迷糊糊。 一缕黑气从门缝渗进来,在每个孩子的头顶徘徊了几秒钟,包括阿智。 对此,孩子们一无所知,包括睡的不太死的阿智。 一会儿,一个男孩突然坐起来,眼神茫然,掀开被子,下床,向门口走去。 迷迷糊糊的阿智感觉有人起身,以为是谁去隔壁的卫生间,没在意。 内景:楼道里。 昏暗的楼道里显得异常诡异、静谧。 那个小男孩走出卧室门,并未走向卫生间的方向,而是向下楼的楼梯走去。小男孩的脚步声竟然非常轻微,寂静的楼道里,可以听见孩子们卧室里发出的鼾声,却几乎听不到小男孩的脚步声。 内景:卧室里。 阿智躺在床上,心里很奇怪。他从小就感觉异常灵敏,是谁,为什么他坐起来,努力在黑暗中判断是谁离开了卧室。他看着空着的铺位,知道是前段时间从乡下来的一个男孩,叫阿发的,才五、六岁,父亲偷渡了不知下落,母亲暴病而亡,他身体结实,走路风风火火的,一觉睡到天亮,从不会起夜的,今晚怎么起来了,而且走路轻的听不见声音。他要去哪,干什么,难道想偷吃点好的。我偷偷跟着他,看他能弄些什么? 阿智蹑手蹑脚的下床,也尽量轻的跟着下楼。 阿发不知怎么的很容易打开了钥匙锁住的楼门,推开门,一丝清亮的月光照进来,照在阿发身上,显得格外诡异。 阿发静静的走了出去,门慢慢关上。 阿智看到这一切,既有一丝恐惧,心中犹豫要不要跟上去。他又很吃惊的都要叫出声来,心想:阿发连楼门钥匙都配好了,他这是早有准备啊。 阿智犹豫了一下,好奇心战胜了恐惧,也悄悄开门,门没锁死,他小心翼翼拉开一条门缝,努力看看外面,清亮的月光照在院子里,院子里有淡淡的雾气,仿佛仙境一般。 阿智没发现异常,感觉这奇妙的处境,仔细聆听,没有一丝动静,大地如死一般的沉寂。 阿智把门开大,出去。 已经不见阿发的身影。 阿智感觉阿发没有去厨房所在的那排平房,因为楼门距离厨房有一定距离,他应该没有走的那么快,否则可以看到他的身影。 他一定绕到后院了。阿智想:可他到后院干什么。 阿智快速往后院走,但很小心不弄出声音。 转角,他看到阿发竟然在爬后院的围墙,两米多高的围墙。阿发那矮小的身材,就那样扒着砖缝上墙,翻越过去。 阿智心里激动万分、感慨万千:我靠,武林高手啊。我一定拜他为师学艺。 阿智激动的跑过去,依然避免发声。 他到高墙下,寻思自己无论如何也爬不上去,正手足无措间,看到旁边的一棵粗壮的凤凰木,高高的一根枝桠伸出墙外,他灵巧的爬上树,除了清风吹过树杈、树叶发出的沙沙声,阿智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阿智仔细的看着围墙外。围墙外是一片坡地,坡上有茂密的树林。阿发就站在树林边上,一动不动,像是在等待什么。 阿智心想:阿发是在等人见面啊,是谁呢,这么神秘。 他继续观察着。 没一会,阿发身边出现一股黑烟,在银色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黑烟在原地打转,消失,出现一只硕大的如同小牛犊般大小的白狐,漂亮的淡如无色的阴色皮毛在月光下如缎子般流光溢彩、格外醒目,深红似学的眼瞳,尤其是九只如月华般清濯明净的尾巴不停的轻轻晃动。 阿智眼睛瞪的老大,傻了般的看着九尾白狐。他不停的揉眼睛,掐自己的腿,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情景。 白狐围着阿发轻盈的转了一圈,好似发出满意的喜悦的人一般的笑声。白狐中间最长的一根毛茸茸的尾巴卷起阿发,准备向树林中飞跃而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阿智惊的忍不住发出轻微的“啊”声。 白狐有所觉察的往阿智这边看。 阿智吓得立刻平心静气,大气也不敢喘。 碰巧一只夜猫仿佛也被这一切惊着了,从墙头跃入孤儿院内。 白狐释然般的扭回头,那一刹那间,阿智分明看到的是,月光下的白狐不再是狐脸,而是一张清晰的、极为妖艳妩媚的、时间罕有的美女脸,那一刻,阿智的心瞬间有一丝恍惚。 白狐卷着阿发很快的消失在树林里。 阿智没有胆量再跟上。他等了好久,手脚都有一些麻木了,才哆哆嗦嗦的下了树,向小楼走去。 月光照着他,地上显示着淡淡的孤影。 阿智边走边想:要不要告诉院长,这是自己在做梦吗,我是不是先回寝室看看,说不定阿发依然在睡觉,我只是在梦游。 阿智悄悄打开并没有锁住的大门,闪身进入。 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小鬼崽子,又去厨房偷食了?” 阿智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毛骨悚然。他然后放松下来,因为他知道是谁,孤儿院值班的老怪大叔。老怪大叔因为一些奇怪的习惯和毛病,院长叫他老怪,孩子们叫他老怪大叔。 阿智说:“老怪大叔,不好了,阿发被一只白狐狸抓走了。” 老怪大叔轻轻踢了阿智屁股一脚,说:“少给我编谎话,怎么不把你抓走?想偷吃,幸亏我提前上了锁,赶快滚回去睡觉!” 阿智急了,委屈的说:“真的,我没骗人。你不信,可以到寝室看阿发在不在。” 老怪大叔威胁说:“小子,我看你想现在就去打扫厕所?” 阿智说:“好了,我去睡觉了。” 他赶紧跑上楼。 后面传来老怪大叔刻意压低的咆哮声:“明天再收拾你们几个!” 内景:卧室里。 阿智回宿舍,看着阿发的空铺位,不禁瑟瑟发抖。 他快速钻入被窝,只露出半个头,紧张恐惧的四处不停的看着,一宿都没合眼。 第六十一幕 日。外景:一个高档小区。 内景:一间卧室里。 沙医生睡在宽大的床上,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吵醒。 沙医生不耐烦的拿起电话,说:“喂?” 电话里传来孤儿院院长的声音:“沙医生,出事了。一个小男孩失踪了。阿智说是被狐狸抓走了。” 沙医生清醒了,说:“什么,什么情况?” 院长的声音:“警察刚也来了,调了监控,竟然发现监控坏了,现场也没查到什么线索。可阿智说那个男孩被一只九尾白狐抓走了。” 沙医生说:“这孩子,平时竟看些神鬼画报的。” 院长的声音:“是啊,回头我得好好管管。但阿智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沙医生说:“我现在就过去。” 日。外景:公路上。 沙医生开着车飞驰。 日。内景:孤儿院院长办公室。 阿智、院长和沙医生坐着说话。 院长说:“刚才阿智对警察也是这样说的。警察同志还私下说我怎么教育孩子的,我这个丢人啊。” 阿智说:“我说了多少遍,我没骗人,可你们为什么不信!” 沙医生沉吟着说:“阿智,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只是你说的太匪夷所思。这世上哪有妖魔鬼怪?忘了我教你的,相信科学。这世间如果有鬼,也是人装神弄鬼。我看这事八成是人口贩子干的。” 院长说:“警察也是这样估计的,现在打击力度这么大,他们太丧心病狂了。” 阿智说:“不对,这绝对不是人干的。” 院长说:“你看,这孩子可病的不轻。” 沙医生说:“我带阿智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阿智不情愿的说:“我没病。” 院长说:“看看也好。” 第六十二幕 日。内景:医院里。 沙医生和阿智在走廊里走着。 沙医生劝慰阿智说:“你很健康,只是以后少看些乱七八糟的画报。” 阿智委屈的低头不语。 迎面,走来那个美女医药代表胡佳莹。 她热情的向沙医生打招呼说:“好巧啊,沙医生。” 沙医生看着笑靥如花的胡佳莹,心情大悦,说:“啊,胡小姐,你好。” 沙医生和胡小姐随便聊着。 阿智听着胡小姐的声音,抬头看到胡小姐的脸,内心莫名的恐惧、不安,他立刻想到了那只九尾白狐。 胡小姐说:“抱歉,我有事先走,保持联系哦。” 沙医生高兴痛快的答应。 胡佳莹走了,身影消失了,沙医生收回恋恋不舍的眼神。 阿智看着沙医生,内心非常矛盾,他不知该不该跟沙医生说他的感受,因为看起来他们的关系很好很熟。 沙医生看着垂头丧气的阿智,继续说教:“睡眠不足也容易产生幻觉,尤其是小孩子。你回去后,好好休息。” 阿智说:“不,沙叔叔,我看的都是真的。刚才那个姐姐,就像那只白狐。” 沙医生哭笑不得,说:“小家伙,你又说什么胡话。” 阿智说:“她一定吃了阿发。”他呜呜的哭起来,说:“你们都不相信我。” 沙医生说:“好好,我们可以试一试。如果她不是,你不能再胡思乱想了,要好好学习科学知识,明白了吗?” 阿智破涕为笑,答应:“嗯。” 第六十三幕 夜。内景:一间餐厅的包厢里。 沙医生、阿智和胡小姐围坐一桌佳肴吃饭。 胡小姐笑靥如花,说:“沙医生太客气了,何必这么破费。” 沙医生笑说:“我与胡小姐接触几次,觉得胡小姐如此年轻美丽,做事情还很漂亮,真心想跟胡小姐交个朋友。” 胡小姐显得很高兴的说:“那我可是荣幸之至啊。” 沙医生端起桌上已经温热的一壶高级黄酒,给胡小姐和自己的酒杯倒满,说:“来,我敬胡小姐一杯。” 胡小姐说:“黄酒啊?” 沙医生说:“最近天气潮湿,喝点黄酒去去寒湿。” 胡小姐似笑非笑的说:“是吗?” 她接着说:“好吧。” 胡小姐大大方方端起酒杯,说:“祝我们开心。” 沙医生微笑着说:“开心!” 胡小姐一饮而尽。 沙医生带着点恶作剧的眼神,也把酒喝干。 这样,两个人找着各种话题,各喝了好几杯。 旁边的阿智为他们倒酒、递餐巾纸,服务很周到。 胡小姐说:“这就是你去年做手术救的孩子,真不错。沙医生真是好心肠,现在这样的人可不多了。” 沙医生看看阿智,隐晦的说:“嗨,我们医生怎么样,你难道不清楚,谈不上好心肠。” 胡小姐笑笑,说:“我看的出来,你是个好人。” 说笑间,胡小姐说:“我去下洗手间。” 胡小姐出包厢。 沙医生说:“小子,多半瓶雄黄酒下去了,胡小姐有什么变化?我倒要喝成精了。” 阿智说:“降妖书上还有一招呐。” 沙医生不以为意的说:“有什么招你尽管使。今天这事过去,你给我好好学文化。” 阿智狠狠的点点头。 一会,胡小姐进来坐下。 沙医生和胡小姐谈笑风生。 阿智突然站起,说:“憋不住了!” 他冲到胡小姐背后就撒尿,餐桌挡着沙医生的视线,沙医生还未搞明白,就听到胡小姐惊叫一声,阿智把尿尿到了胡小姐的身上、腿上。 胡小姐高档漂亮的连衣裙大半都被尿湿了,尿液顺着她那光洁、细嫩、润滑、白净的小腿上往下流着、滴答着,漂亮的双足湿乎乎的。 胡小姐又急又气,说:“你个熊孩子,怎么在这尿?!” 沙医生训斥阿智:“你怎么能这样做,还不向胡姐姐道歉?!” 他又赶紧向胡小姐解释说:“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你千万别介意。” 胡小姐又羞又气,说:“这叫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沙医生说:“我,我现在出门给你买一套衣服,你先稍等片刻。”扭头瞪阿智:“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 阿智害怕沙医生真生他的气,赶紧向胡小姐道歉说:“对不起,胡姐姐,我只是给你开个玩笑。” 沙医生也很愧疚,说:“对不起,胡小姐,真的很抱歉。这小子说看到一个像你的女人抓走一个小孩,竟然用这样的办法试探你。真对不起!” 胡小姐生气的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虽然陪着笑脸推销药品,但我不是卖笑的妓女,可以受你随便侮辱,我也是有尊严的。” 胡小姐怒气冲冲的走了。她临走时看了阿智一眼,意味深长,好像明白了一切似的。 阿智不禁恐惧的颤抖。 沙医生并未留意,他觉得失礼,感到羞愧和自责。 他训斥阿智说:“你小子,这下满意了,胡小姐不是什么妖吧。唉,你可害死我了,我得抽空专门去向胡小姐道歉。” 第六十四幕 日。外景:孤儿院。 孤儿院的大门紧闭。 阿音、悟空、悟能来到孤儿院外。 阿音说:“报纸上报道,这家孤儿院也失踪了小孩。” 悟空说:“怪不得大白天门都紧闭的。” 阿音微微皱眉,说:“这里与其他几个丢孩子的孤儿院一样,都有一丝怪怪的臭气。” 悟能使劲抽动鼻子嗅嗅,说:“是妖气,狐妖。” 悟空调侃悟能说:“据说猪鼻子比狗鼻子都灵。” 悟能气愤,说:“你骂谁是猪?” 悟空满不在乎,说:“还能有谁?” 阿音微怒,说:“你们俩有完没完?这在办正事呐。” 悟能怒视悟空,悟空嬉皮笑脸、不以为然。 阿音问悟能:“能不能根据气味找到她的窝?” 悟能不情愿的说:“试试吧。”说着,他狠狠的白了悟空一眼。 悟空两眼朝天,强忍住笑。 第六十五幕 日。外景:一个别墅区大门外。 阿音等与看门的几个保安争执。 阿音问:“为什么不让我们进?” 一个保安蛮横的说:“你们不是这里的业主,又说不清找谁,不能进!” 另一个保安说:“对啊,你们是什么人?” 悟空悄悄拉住阿音说:“要不,晚上再来?” 这时,沙医生的车开过来,他摇下车窗,伸出头对和阿音等争吵的保安说:“麻烦快把杆子升起。” 一个保安点头哈腰的跑进值班室,升起挡车的升降杆。 悟能看着沙医生,说:“这人身上沾有妖气。” 阿音说:“拦住他。” 悟空拦住沙医生开出小区大门的车。 阿音站在车旁,对沙医生说:“能和你谈谈吗?” 沙医生一脸不悦的说:“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阿音看看四周,几个虎视眈眈的保安和路过的人,说:“这里说话不方便。”她指了指别墅区大门旁边的一处假山流水景观,说:“在那里,行吗?” 沙医生盯着阿音和悟空、悟能看了几秒,把车慢慢停靠路边,下车走向假山流水景观,边走边对迎上来的阿音说:“我赶时间,有什么话请直接讲。” 悟空、悟能左右夹着他。 阿音说:“他是人。” 沙医生听到,很不高兴,说:“你们神经病啊。” 悟空、悟能听到,脸色变了,悟空一幅想打人的表情。 阿音连忙解释说:“这位先生,请不要误会。我想知道,您刚才见了什么人,住哪里?” 沙医生警惕的问:“你们什么人,打听这个干什么?” 阿音说:“我不知怎么跟你解释,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你刚才见到的人,不是人,是妖魔!” 沙医生忍不住冷笑出声,说:“你们就是告诉我这个?!接下来你们是不是说我妖魔附身,该驱魔收费了?” 阿音有点尴尬,说:“您完全误会了。我们除妖不收钱的。” 沙医生冷笑,说:“呵呵,还义务的。请让开,我没时间听你们瞎扯。” 沙医生蛮横的推开想挡在他前边的悟能,径直走向自己的车。 悟空、悟能看着阿音,阿音摇摇头,说:“的确难叫人相信。我们还是找那只妖吧。” 沙医生坐上车,看着还在别墅区大门口徘徊的阿音等人,拨通电话,说:“我报案。对。有两男一女…” 没一会,一辆警用面包车呼啸驶来,下来两个警察,把阿音、悟空、悟能带走。 第六十六幕 内景:派出所里的拘留室里。 阿音、悟空、悟能三人坐着固定在地面上的冰凉的钢椅子上,各个显得很无奈。 阿音说:“民警说要好好调查我们,不知会关我们几天。” 悟空发牢骚说:“都是那个男人。我们救他,他却不领情,这样的人应该让妖吃了。” 阿音劝解说:“我们救人,并不为得到被救者的感恩,但求问心无愧。有时候,拯救他的皮囊,不如拯救他的灵魂。” 悟空说:“拯救灵魂的事,太难了。不是我们能做到的。” 悟能气愤的说:“我看他已经被妖魔迷了心窍。” 阿音说:“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三藏,去西天求取真经,拯救世人。” 悟空说:“我们还是先想办法从这里面出去吧。” 阿音说:“这个好办。”说着,她从身上的衣兜里掏出好几个本本。 悟空、悟能侧脸看着,有证件是:“浙江省道德模范”,有的是“最美媳妇”,还有一个是“优秀员工”。 悟空、悟能看呆了。 悟空心想:厉害。他立刻觉得阿音的形象高大起来。 悟能心想:阿音姐的经历真丰富,她还嫁过人啊。 他俩看着阿音的眼神如同第一次见着她一样。 阿音被他们看的不好意思,说:“我拿这些给他们看,他们应该会放了我们吧。你们觉得怎么样?” 悟空、悟能忙不迭的点头,说:“行,行。” 第六十七幕 夜。内景:卧室里。 沙医生斜靠在床头,抽着烟,思索着白天的遭遇。 他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充满了蹊跷和不可思议。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心想:我还是去孤儿院找阿智再问问。 他起身下床,穿衣出门。 开车驶向孤儿院。 第六十八幕 傍晚。外景:孤儿院。 内景:宽大的教室里。 阿智突然感到莫名的紧张、恐惧、不安。 他时刻跟一群孩子在一起,哪怕上厕所也要喊两个孩子作伴。 外景:院子里的一间平房突然着起火来。 有孩子惊慌的喊:“厨房失火了。” 值班的老怪大叔喊:“大家快救火。” 楼里的孩子们纷纷跑出来,大孩子们帮忙灭火,小孩子们兴高采烈的看热闹。 谁也没注意,阿智一个人往后院走去。 第六十九幕 外景:孤儿院门口。 沙医生开车停在门口。 他敲大门,半天老怪大叔才给他开门。 沙医生走进门,奇怪的问:“怎么了,乱哄哄的?” 老怪大叔说:“刚才厨房不知怎么失火了,大家都忙着救火,这不,给你开门也晚了。” 沙医生说:“噢,这么回事。你见到阿智了吗?” 老怪大叔说:“咦,刚还在这儿,一转眼,去哪了?” 沙医生东瞧西看的找着,问身旁经过的小孩:“见阿智了吗?” “没有。” “没见。” 一个小女孩说:“好像刚到后院去了。” 沙医生直奔后院。 天已经很暗了。外景:后院。 沙医生看到一个黑乎乎、小小的身影艰难的爬着高墙,而且不可思议的竟然爬上去了。 沙医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异的喊:“阿智、阿智!” 阿智仿佛听不到,径直跳下两米多高的墙。 沙医生赶紧跑过去,可是面对高墙,他也没办法攀爬。当他看到那棵高大的凤凰木后,想起了阿智曾说过的话,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费劲的爬上树,正看到阿智向树林里走去。 沙医生刚想喊阿智,转而又想:阿智这个状态不对劲,他干什么去,难道真有什么超自然的力量? 沙医生小心翼翼的从树杈上攀越到墙头,看着这么高,他咬牙跳下去,侧身翻了个跟头。等他灰头土脸的爬起来,阿智已经消失在树林中,他连忙向树林里追去。 第七十幕 夜。外景:杭州。 城市夜景,流光溢彩。 外景:位于龙井山、西溪湿地的一座占地颇广的庄园。 如同别墅一样的建筑有四、五层高,还有几座二、三层的配楼。 内景:宽大高挑的客厅里。 装修极为奢华高档,灯火通明。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客厅正中的沙发上。另一个中年男人正襟危坐在侧面的沙发上。 在他们周围站着几个男人,一幅战战兢兢、俯首帖耳的姿态。 中年男人气质玉树临风,身材壮硕。他面如冠玉,鼻直口阔,眼如星耀。斯文中透出点凶悍之气。 他随意坐着,表情严肃,听着旁边站着的一个管家模样的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汇报着什么。 男管家微微低头弯腰,用恭敬的语气说:“牛爷,他婉拒了我的相邀。” 那个中年男人牛爷好像不敢相信似的说:“他一个小小的副省长竟敢给我摆架子?” 男管家说:“新来的,不懂规矩。“ 牛爷冷笑着说:“那就让他知道知道规矩。” 男管家说:“是,牛爷。” 牛爷摆手,男管家倒走着退下。 坐在侧面沙发上的中年男人说:“牛爷,您可是真正的高人呐。” 牛爷略显得意的说:“高人不敢当。但做个什么人,我还是有点心得的。” 坐在侧面沙发上的中年男人说:“愿听牛爷赐教。” 牛爷说:“成为什么人最好?有权,而无需抛头露面的操劳;有势,可办成任何事且无人敢得罪你;有钱,富可敌国不为财产烦恼;有名,众人高山仰止出入上流社会。” 坐在侧面沙发上的中年男人连连点头,一幅受教的模样。 牛爷正在自夸着,突然,他面色一紧,眼睛流露出巨大的恐惧,连连挥手,说:“你们给我出去!” 旁边的人不明所以,还傻站着。 牛爷说:“快滚!” 众人忙不迭的离开客厅。 那个坐在侧面沙发上的中年男人也说声“告退”,匆匆离开。 客厅中央凭空出现一股黑烟,浓密的如同一个黑洞般,黑烟中,如同开启了时空隧道,一个淡淡的黑色虚影凭空出现。 牛爷看着黑影出现,直接扑通的跪在了地上。 黑影说(声音如同来自遥远的地狱,冰冷、刺骨、空灵):“你的小日子过的挺美的?” 牛爷神情惊恐,战战兢兢,浑身抖个不停,说:“魔祖,小牛未敢忘记您老交待的事。” 黑影说:“你做人做久了,忘记了自己是妖吗?” 牛爷闻听,吓坏了,拼命磕头,说:“小牛不敢,请魔祖饶了我吧。” 黑影说:“嘿嘿,我看你是忘了魔祖吧!心里都在想什么?” 黑影说着,抬手虚点,一缕黑烟飘入牛爷心脏,牛爷全身抖动,表情痛苦万分。 黑影说:“哼,你心里都想些什么,忘了自己是妖魔了。人类的花花世界还真是好呢,不但是佛入世俗了,连妖魔也迷恋人世了呢。很好,很好,你都忘记了修炼的本份了。” 牛爷颤抖着说:“小牛知错了。” 黑影厉声说:“不给你一个训诫,你心里就没有魔祖。你要知道,得到,是要负出代价的。” 内景:牛爷身体内的心脏。 那缕黑烟在牛爷的心头缠绕起来,犹如一把链锁。 黑影说:“这个心咒,可以时刻提醒你,记住自己的本分。要想做人,它就会收绞你的心,你自然知道什么是痛。” 牛爷磕头,说:“谢魔祖赏赐。” 黑影说:“你尽快联系各地妖魔,要在观音之前找到三藏。但那时的三藏只是普通肉身,你们不要动他,盯紧即可。只有其顿悟后才具有仙元,吃了才可以长生不老,对你等有益。明白了吗?” 牛爷说:“小牛明白了。” 黑影说:“但三藏的弟子会保护他,时机你们要掌握好。” 牛爷说:“谨遵魔祖教诲。” 黑影说:“好自为之。” 黑影很快消失。 牛爷一身冷汗,瘫倒在地。 第七十一幕 夜。外景:漆黑的树林里。 诡异般的安静。 沙医生蹑手蹑脚的走着,凭借微弱的星光辨别着方向和前路,看不见就用手摸着树木艰难的前行,他都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咚咚咚”的,仿佛要跳出胸腔。 前面突然传来声音,一个女人的笑声,好像胡小姐的声音,说:“啧啧,多么鲜嫩的小心肝。” 沙医生很快发现林中一块不大的开阔地,一只皎洁出尘的巨大白狐正津津有味的吃着什么,数条尾巴如同孔雀开屏般轻轻摇摆着。旁边地上,躺着阿智。 沙医生看着这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呆了,难道阿智说的是真的,这不可能,违背自然科学。 那只白狐扭头,看着沙医生来的方向,用妩媚的声音说:“沙医生,既然来了,过来聊聊。” 沙医生头“嗡”的一声,懵了,心想:这像胡小姐的声音,一定是什么人,在搞什么鬼。 沙医生壮胆走过去,说:“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胡小姐吗?你对阿智做了什么?不要装神弄鬼的。” 白狐呵呵冷笑,说:“你以为呢?”它轻盈的跳上半空中,轻舞落地,变成人形,正是胡小姐的模样,娇笑着说:“我早知你来了,刚好借他引你过来。正好把你们一起吃了,省得你疑神疑鬼的喔。” 沙医生结巴着说:“你,你,把他吃了?”手指地上的阿智。 “嗯,怎么,你没看到?”胡小姐说着,把阿智的胸膛扒开给沙医生看,说:“他的心呀、肝啊什么的,我刚趁热吃了,味道很不错呢。不知你的如何?” 沙医生说:“原来阿智说的都是真的,你真是妖。” 胡小姐说:“当然,这世上真的有妖魔,还有鬼呐。现在你信了?我吃了你,连你的灵魂。你连鬼也做不成。” 沙医生转身慌不择路的逃跑。 胡小姐轻笑一声,说:“想跑,晚了。” 凭空一股黑烟,胡小姐已化身白狐,用一条尾巴卷住沙医生,扔到阿智的尸体旁边。 沙医生被摔的晕头转向。 白狐吃吃笑着,说:“让我看看吃回扣、收红包的沙医生的心黑不黑?”白狐伸出爪子去抓沙医生的胸膛。 沙医生已无反抗之力,绝望的闭起眼睛。 突然,一个声音(悟空)懒洋洋的喊:“好东西,一起分享啊。” 白狐一惊,回头问:“谁?” 阿音说:“我们。” 阿音、悟空、悟能从一处树从中钻了出来,在白狐前面不远处一字站定。 阿音居中,赤手空拳。 悟空居左,手里拿着一根结实的木头棒子。 右边的悟能抓着一根不知从哪找来的农夫耙草的耙子。 白狐化身为胡小姐,盯着这几个人看,说:“就凭你们?一群不知死活的肉体凡胎,难道不怕我吗?” 悟空嬉皮笑脸的说:“我从不知道个怕字。” 悟能看着胡小姐,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说:“美女,我喜欢都来不及,为什么怕?” 阿音狠狠瞪了悟能一眼。 胡小姐说:“看来几位有备而来,绝非善茬。不过,来了就别想走了,我不在意吃饱点,反正我也不减肥。呵呵呵。” 她话音未落,悟空突然就冲上去,嘴里喊着:“吃我一棍子。”对着胡小姐就是一棒子抡过去。 他的动作太快太迅猛,胡小姐实在没有反应过来,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棒。 可怜的胡小姐发出“嗷”的一声惨呼,被打的飞出老远。 沙医生坐起,看着这几个人,想起是别墅区门口那几个被警察带走的人。他问:“是你们,这么快出来了?” 悟能一脸嫌弃,说:“当然,我们又不是坏人。” 被打飞在地上滚了几圈的胡小姐站起身时化身白狐,腰间显出明显的棍痕。胡小姐气的脸都变形了,她扭着腰,沙哑着嗓子,愤怒的喊:“我绝不放过你们!” 胡小姐化身白狐卷起黑风就扑过来。 阿音从怀中已拿出《楞严经》,瞬间经书发光,经文字母发着金色的光芒,如一串串符号,在空中来回穿梭,形成一张大网似的,向白狐罩去。 白狐大惊,九尾立刻煽动起来,阴风四起,将经文符号吹的四处乱飘,金光暗淡。 白狐得意的向阿音伸出利爪。 悟能挥起钉耙,向白狐利爪迎去。 白狐利爪将钉耙扭成了麻花。 悟能骇的丢弃钉耙,转身就跑,大喊:“这妖厉害,大家快闪呐。” 白狐一只尾巴伸出,把悟能打了个踉跄,悟能扑倒在地。 这时,悟空又一棒子向白狐挥来。 白狐扭身闪开,看是悟空,恨急了悟空,凶狠的扑向悟空。 悟空挥舞棒子招架白狐,无奈棒子被白狐利爪撕扯的粉碎。 悟空高高跳起,却被白狐的一只尾巴卷住身体。 悟空索性伸展臂膀,抱拢住白狐的几只尾巴。 白狐发觉不妙,想甩掉悟空。 阿音持《楞严经》,口念楞严咒,经文、咒语如子弹般射入白狐身体,白狐惨痛的呼叫,摔开悟空,化身一股黑风,逃脱。 第七十二幕 夜。外景:树林中。 悟空、悟能有点受伤,坐在松软的草地上处理伤口。 阿音对还蒙着呆坐在阿智尸体旁边的沙医生说:“你亲眼所见,可相信我们的话了?” 沙医生说:“我有眼无珠,不识诸位高人,先前多有得罪,尽请原谅。” 阿音说:“这不能怪你,毕竟世人所说妖魔,只见于书文影视等,谁见过真的。” 沙医生说:“实不相瞒,我是无神论者,虽然眼前的一切已超出我的认知,我还是相信科学。我从不信什么超自然的力量,那只是愚人的杜撰和无知。实际也证明了,譬如出车祸,伤者第一件事是送医院,而不是送寺庙。” 阿音说:“佛法,是学问,也是科学。就如同你做医生,治病救人,一样也是行善积德。” 沙医生讪讪的说:“我可不是行什么善、积什么德。我做过多少手术,治好、治死多少病人,自己都记不得了。” 沙医生说这个话的时候,他戴在左手腕处的那串非常漂亮的南红玛瑙珠子,隐隐显现出是一串人头骷髅,一颗颗珠子像是一个个骷髅头。 阿音看的很清楚,心里不禁动了恻隐之心,说:“罪孽。阿弥陀佛!” 沙医生看自己的珠串,竟然看到了一个个骷髅头,他一幅震惊、吓坏的表情。 阿音说:“看到它,你就知道死与你手的人有多少了。” 沙医生惊奇,问:“怎么会这样?” 阿音说:“你可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世人又了解多少?” 沙医生说:“是,科学是不能解释一切,但我认为那只是科学还未达到。一旦科学有力量,创造无比充裕的物质,完全满足了人类的物质欲望后,许多现实的问题都会消失,许多现实的问题也会有答案。” 阿音问:“那人的思想、精神是先于科学,亦或是落后与科学的发展?是局限于科学的研究范围,亦或是天马行空、无边无际?发达的科学可以战胜心魔吗?丰富到极致的物质可以改变人们的贪婪、消除人的欲望吗?” 沙医生陷入苦思,说:“这?科学最终不可以解决吗?” 阿音说:“可以吗?科学是最客观、最本质的物质现象。物质的只能影响、改变物质,而能深入人心、影响灵魂的,还是思想,只有思想,才能改变思想。皈依我佛,佛法,是最强大的道法,最高的思想,可以战胜一切妖魔和精神上的魔障。” 沙医生流露出向往的表情,说:“那是否我修佛,就可以解除罪孽、摆脱欲望,躲开妖魔的报复?” 阿音说:“只要你真心。内心有多少不满足,人生就有多少不如意。你的心太乱了!” 沙医生诚恳的说:“我是想静心想明白一些东西,但也许就是你所说的心魔太重。我现在明白了,无论心魔、妖魔,其实全部源于人心,你劝我所修的法就是战胜各种魔的。我愿意追随你们,修成正道。” 此话音刚落,沙医生手腕上的南红玛瑙珠串,变成了菩提子珠串。 沙医生顿悟,成悟净。 阿音欣慰的点头。 不远处,半躺在草地上悟空对悟能使个眼色,说:“他的想法是不是太功利了?” 悟能哼哼唧唧的说:“我这伤就是他害的。反正这些有知识的,往往为人虚伪,城府太深。” 悟空说:“没看出啊,你也是个妙人。” 悟能说:“滚一边去。” 悟能扶着自己的腰,呲牙咧嘴说:“哎呦,疼死我了。” 第七十三幕 夜。外景:杭州。 内景:一间宽大密闭的房间里。 房间中央是一个血红色的冒着热气的池子。 玉面狐妖化身胡小姐泡在池中,仅仅露出头部。她面色苍白,紧闭双眼。 血池边上,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玉树临风,正是那个牛爷。 他关心的看着血池里泡着的女人,眼神里却燃烧着团团怒火。 胡小姐睁眼。她的眼神透露出极度虚弱、疲惫、痛苦。 牛魔王关心的问:“感觉怎么样?” 胡小姐微微点点头,轻声问:“你一直守在这里?我待了多久?” 牛魔王点头,说:“嗯。三天三夜了。你伤的很重。谁干的?” 胡小姐说:“我怀疑是佛门中人,很像你说的魔祖交待过要抓的取经人。” 牛魔王说:“我一定要找到他们,把他们化在这血池里。” 胡小姐柔情的看着牛魔王,说:“我感觉到血池里有你的元阴,你放血了?” 牛魔王说:“你伤成这样,我有多心疼。这点血气不算什么。” 胡小姐感动的泪光闪闪,甜蜜的笑了,说:“我知道,这个世上也只有你对我最好、最真。” 牛魔王也动情的说:“你是我老牛一生的最爱,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胡小姐说:“有你保护,我好幸福。” 牛魔王说:“我一定会找到那几个人,为你报仇。说不定他们还与那个三藏有渊源。你好好静养,我去做安排。” 胡小姐甜蜜的点点头。 内景:客厅里。 牛魔王对管家吩咐:“下金色牛头令牌,给我寻找几个人。切记,有消息立即给我报告,切不可随意行事,更不能伤害这几个人。” 管家说:“老奴明白。” 牛魔王目光炯炯,若有所思。 第七十四幕 日。外景:上海。 繁华的市区。一栋高级商业写字楼。 内景:一间豪华的大办公室里。 办公室超大的落地窗显现出城市的繁华和其楼层之高。阳光从玻璃射向办公室里高档的木地板,明亮又温暖,显得背光处昏暗又阴冷。办公室里的一切仿佛在光怪陆离当中,亦真亦幻。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一张宽大办公桌后的宽大舒适的真皮老板椅上闭目沉思。 他长相英俊,脸部棱角分明,眼神坚毅,身材修长挺拔。 这时,传来“咚咚咯”三声轻轻而又坚定的敲门声。 中年男人极富磁性的声音说:“进来。” 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秘书打扮的年轻女孩走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外貌猥琐、秃顶的穿着一身高档名牌西装的五十多岁的男人。 年轻女孩长相清纯,但眼神娇媚、语气迷人,说:“陈总,孙总来了。” 陈总心猿意马的看了年轻漂亮的女秘书一眼,神色又恢复正常,说:“你先去忙吧。” 女秘书出。 孙总把贪婪的眼神从女秘书身上收回来,看着陈总,以一种屁眼都笑开花的媚态说:“陈总好艳福,收了这么漂亮的女秘书。” 陈总淡然一笑,说:“你身边的美女还少吗?” 孙总说:“都是些庸脂俗粉的,哪能与陈总身边的比呢。我真是羡慕嫉妒恨啊。” 陈总笑笑说:“你老孙的马屁功倒是越来越高深了。” 孙总说:“呵,我可是实话实话实说。陈总,您不知道,自上次和那几个小明星吃过饭后,她们可是对您念念不忘啊!” 陈总说:“有机会再约一下,那几个妞不错。” 孙总说:“那没问题,我也是觉得好啊。”他一脸憧憬状。 陈总脸色一板,说:“好了!说正事吧。那个事办的怎么样了?” 孙总表情认真的说:“您交待的事,我哪能不上心呢。您放心,我已经办的妥妥的。” 陈总说:“嗯,这批货绝不能出问题,否则损失几千万,上面可不答应。” 孙总说:“保证不出一点纰漏。我可是亲自安排交待的。” 陈总说:“光安排不够,你必须全程跟进监督,绝不能有失!” 孙总说:“是,是,您放心。”他连连点头,但心里想:陈总这是谨慎过头了,有那个必要吗? 陈总说:“好了。你最近也辛苦,中午我请你吃个饭,慰劳慰劳你。” 孙总说:“那哪敢当。陈总,我都是靠您吃饭的。这样吧,给我个面子,我请您去一家才开的馆子,环境清幽高雅,菜品一流,要不去尝尝?” 陈总说:“好,地方你定,我买单。就这样了。” 孙总说:“哎,哎。那现在走?那地方的座可紧俏了。” 陈总拿起电话播了内线号码,说:“小离,备车等我下来。” 孙总羡慕的说:“陈总,你那秘书真是人间尤物,陈总好艳福啊。” 陈总说:“你别想打她主意,她可是个好姑娘。” 孙总说:“您陈总身边的人我哪敢有想法啊。我只是觉得您年轻帅气,又是名牌大学博士,有才多金,我与您一比就找不着了,真令我妒忌啊。老天真是不公平!”他故做感慨万千不忿状。 陈总听了这些话,很受用的样子,说:“得了吧。”他笑说:“怎么样也比不过你老林,夜御三女,金枪不倒。” 孙总哈哈,猥琐的笑,说:“我也只有这点能拿的出手了。” 陈总内心很不屑,心想:果然一个低俗的土鳖。 外景:办公楼下停车场。 三人开车离去。 第七十五幕 日。外景:一个清幽僻静的巷子里。 一个不大的门脸,但建筑装修的非常精致考究。陈总他们的车从旁边的侧门进去,发现里面别有洞天,一个宽敞的院子可以停车,已经停了几辆市面不常见的豪车。 里面是漂亮的庭院,独立的包厢相隔较远,隐秘性很好。 他们三个人被一个相貌、气质颇佳的迎宾小姐从一个月门领入一间包厢。 内景:包厢里。 装修古朴,高雅素净,字画盆栽,相映成景。 陈总见此,不禁赞到:“你老孙这个俗人,竟然能寻到这好地,不错,不错。” 孙总嘻嘻笑说:“陈总过奖,我只是附庸风雅。这里菜品精致,味道清淡,再配上陈年老酒,真是极品享受。” 陈总淡然一笑。 小离内心对孙总色狼般的眼神早已厌恶之极,也看不起老孙的粗俗,对陈总娇媚的说:“陈总,这里环境清雅,幽静写意,可真适合您的身份气质。” 陈总微微一笑说:“只是个吃饭的地。” 旁边的孙总察言观色,忙笑说:“陈总,小离小姐言之有理。说实话,我是受不了这里的清静,今天,我只是给您二位领个路。你们吃着,我得先走。” 陈总客套的挽留孙总,孙总坚持要走,笑眯眯的走了。 小离高兴的挎着陈总的胳膊,喜笑颜开,说:“讨厌的人走了,我们二人世界了。” 陈总亲昵的捏了捏小离的脸蛋,说:“你啊。” 第七十六幕 日。外景:上海虹桥火车站。 车站前广场,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阿音和悟空、悟能、悟净茫然的看着周围,各个满头大汗。 阿音说:“既然师父托梦指明三藏在此,我们就认真找寻。” 悟空看着周围的环境和人,不禁发愁说:“这怎么找?这么大的城市,这么多人?” 悟能问:“我们的生计怎么解决?我现在肚子好饿。” 阿音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悟能说:“我身上还有彭天的银行卡,里面轻松有个几千万,够我们花销一阵了。” 阿音说:“你已与过去一刀两断了,不再是那个彭天。” 悟能表面同意,心里不以为然。 阿音说:“走,我们先找落脚地。” 一行人出车站广场。 第七十七幕 日。内景:办公室里。 陈总正看着电脑里的数据,他的电话响了。 陈总接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惊慌的男声:“陈总,不好了,孙总被抓了。” 陈总心里咯噔一下,他稳住心神,沉着的问:“什么时候的事?” 电话里的男声:“十分钟前。” 陈总说:“我知道了。你也知道该怎么做。” 电话里的男声说:“是。我已订了下午去洛杉矶的机票。” 陈总说:“好。” 挂断电话,陈总拨内线,说:“小离,立刻过来。” 不到半分钟,办公室门被推开,小离快步走进来,语气微嗔,说:“陈总,我那一堆事呢。” 陈总笑笑,说:“来,坐我腿上。” 小离脸唰的红了,娇声说:“陈总,这可是办公室。你说过,在办公室不这样的。” 陈总招招手,小离扭扭捏捏的坐在陈总腿上,小声问:“你想啦?” 陈总拉着小离的手,说:“我告诉你个事,你不要慌。你等会就去,把那些账本藏好。然后立刻订明早的机票,先去香港,反正你每个月都去几次的。从香港想到哪,你自己决定。那个瑞士银行账户里的钱足够你以后吃喝不愁的,密码你知道。” 小离紧张的问:“出什么事了,您呢?” 陈总说:“老孙被抓了,可能会牵连到公司,牵连到我。” 小离说:“那怎么办?陈总,我要和你在一起。” 陈总摇摇头,说:“不行,我是走不了的。老孙知道太多情况,我到哪都躲不了。你不一样,只是个秘书,别人也不知道你参与过什么。” 小离坚决说:“陈总!我不走。外国我人生地不熟的,你不走我也不走。” 陈总深情的说:“听话,快走吧。我这边事了了,就去找你。你名下没多少财产,他们不会查你的。你掌握的资源,可以保障我们在国外东山再起。” 小离流泪哽咽着说:“那你要多保重。我等你!” 陈总有些感动,说:“你放心,我不会有事。你在外行事谨慎、低调点,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 小离点点头,泪眼婆娑的说:“知道了。” 陈总狠心推开小离,说:“尽快收拾走!不要被公安堵住协助调查,就不好走了。哦,在这封辞职信上把字签了,时间写在前天吧,我现在给你批。” 小离说:“嗯。” 小离签完辞职信,说:“你一定要保重啊。” 陈总笑笑,安慰说:“我不会有事。” 小离说:“嗯,那我走了。” 陈总摆摆手。 小离出办公室。 陈总陷入椅子里沉思。 第七十八幕 日,晨。外景:街边车站。 车站不远处的一个小食摊。 阿音、悟空、悟能和悟净吃着简单的早餐。 悟空埋怨悟能说:“就要了二十个包子,你一个人吃了十个。” 悟能说:“这我还没吃饱呢。” 悟空气骂:“怎么不撑死你。” 阿音发火,忍不住说:“你们师兄弟能不能相安无事、兄友弟恭?” 悟能对悟空翻白眼。 车站旁等车的人很多。有年轻的情侣旁若无人的相拥相摸,甚至还有中学生相互拉着手,偷偷接吻。 悟空看见,羡慕他们能在一起,想起白晶晶,脸上露出忧思愁绪。 悟能看见,心里泛起涟漪,但想起阿乐,脸上又显现出悲愤之色。 悟净看见,想到阿智的死和玉面狐妖,内心不禁感叹自己的命运多舛。 阿音看了他们一眼,淡淡的说:“凡人情欲之态,奈何观之?眼所视之,皆虚幻枉然,何必入心,自乱修行?” 悟空叹气说:“唉,虽说皮囊喜欢皮囊,但若是真心,是否在意虚幻枉然?” 悟能也无奈的说:“阿音姐,我至今想起阿乐,心中总隐隐作痛,是否我也无法摆脱这身皮囊?” 悟净说:“我们是不是无法摆脱人世间的是是非非、情情爱爱?” 阿音感慨,说:“唉,在意就在意吧,毕竟刻骨铭心。忘不了就怀念吧,毕竟那是真爱。无法摆脱也是修持。你们随性随心,日后自会明白,无欲则空,解脱自得。” 悟空、悟能、悟净说:“我等明白了。” 阿音说:“今日,我们须分开寻找你等师父。我不管你们做什么养活自己,但你们知道不能做什么。还有,你们跟过去已经告别了,不再是过去的自己了。” 悟空一本正经的说:“我去应聘记者,方便打听消息。” 悟能嘲笑说:“你的文化水平,只适合做个混混。” 悟空拍一下悟能头,骂:“你这呆货,还敢笑话我?!” 阿音微嗔,说:“都正经点!” 第七十九幕 日。内景:办公室里。 陈总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思索着什么。 过了一会,他放下酒杯,拿起手机,打开后盖,安放了一个电话卡后,盖好,开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说:“舍总,我已经想办法通过中间人和老孙打过招呼了,估计他不会乱说。” 电话里传来一个儒雅软糯的男声:“不要掉以轻心。该处理的要全部处理掉,不能留丝毫证据。账本呢?账本你要亲自交给我指定的人手里。” 陈总说:“老孙出事后,第一时间我就将账本销毁了。” 电话里的男声惊讶:“销毁了?!你亲自办的?” 陈总说:“是的,舍总。” 电话里的男声沉吟片刻:“嗯,账本很重要……既然销毁了,毁了就毁了。记住,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陈总说:“您放心。” 电话里的男声:“你做事一向稳健可靠,我信得过你。但这次要倍加小心,上面可不想与此事有牵联。” 陈总说:“我明白,舍总。这事与您也无关。” 电话里的男声好像很感动:“哎,不错,小陈,我没看错你。今后我们不方便直接联系,你有事到昊鸿高尔夫球会找小丁,他可以随时把消息传给我。” 陈总说:“明白。” 电话里的男声:“不过你放心,无论你有什么事,我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陈总说:“谢舍总。” 电话里的男声:“好,就这样吧!” 陈总说:“好。再见,舍总。” 电话挂断,嘟音。 陈总看着手里的手机,仿佛要看出花了。 他想了一会,踱步到办公桌,找了一个打火机,然后取出手机里的电话卡,打着打火机,想烧了。 但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把电话卡装在钱夹里。 他整理了一下仪容,拿起外套,走出办公室。 刚走出办公室,听到电梯那边传来人声、脚步声,有一个陌生的男声问:“陈总办公室在哪?” 陈总浑身打了个激灵,心想:来的这么快。 他忙闪身退回办公室,轻轻关上门。 他从口袋掏出钱夹,取出电话卡,快速在办公桌的柜子里找了一个塑料袋包好电话卡,塞入窗台上一盆漂亮盆栽的花泥中。 陈总做完这一切,点了一支烟,坐在办公桌后宽大舒适的皮椅子上,默默等待。 第八十幕 日。内景:一间办公室里。 里面的布置陈设很简洁,但无一不是非常高档的精品。 一个年纪约五、六十岁风度翩翩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服,坐在红木的办公桌后,看着材料。 有敲门声。 男人说:“进来。”他的声音儒雅软糯。 进来一个中年男人,恭敬的报告说:“舍总,陈总被抓了。” 舍总表情不变的点点头。 那个男人出去。 舍总脸色变的很难看,他没想到陈总这么快被抓。他想了想,拿起电话,拨通,毕恭毕敬的说:“董省长,小陈出事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男声说:“我知道了。” 舍总问:“我们该怎么做?” 男声:“上面来人查的很紧,静观其变。” 舍总说:“是。” 男声:“屁股擦干净了吗?” 舍总说:“请放心,小陈办事还是挺牢靠的。” 男声:“好。最近都小心点。没重要事就别联系了。” 舍总说:“是,明白。” 男声:“好,就这样。” 舍总说:“再见,董省长。” 舍总挂了电话,忍不住骂:“什么玩意嘛,好处不少拿,真需要时闪的比谁都远,枉小陈费心费力帮你捞了那么多,真他妈的不仗义!” 舍总思前想后,又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说:“喂,高爷,我想给您汇报一下。小陈被抓了,可能会牵扯到我们前期几百亿的资金。” 电话里传来一个苍老的男声:“他不会全招了吧?不行派人把他做了。” 舍总连忙解释说:“哎,不用,不会的,高爷。他为我们拼死拼活的,不捞人太不仗义。” 男声嘲笑的口吻:“仗义,这个时代讲什么仗义,只讲利益!总之不要牵联到我,否则后果很难说。” 舍总赔笑说:“明白,明白。您放心,这事怎么也到不了你头上。” 男声:“这就好。没事别烦我!” 电话挂了。 舍总拿着被对方挂了电话的手机破口大骂:“简直禽兽不如,冷血!” 舍总发愁了,心想:唉,找谁帮忙呢?小陈是自己非常赏识一手栽培的,可不能这样就毁了。 舍总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办公室里急的来回走。他突然想到一个人,但只是想想,就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舍总回忆起那唯一的一次见面,那个人,牛爷,他至今难忘。牛爷的那个眼神,睥睨众生;那个神情,藐视天下;他那简直是个吸血鬼,黑白两道通吃,市公安局长得罪他,死的那个惨。 舍总想:找他,得付出多大代价啊!但为了小陈,割点肉吧。 他在犹豫不决中还是拨出了那个人的电话。 舍总的声音忍不住流露出乞求和献媚,说:“喂,请问是牛爷吗?” 一个雄厚的男声不客气的问:“你谁啊?” 舍总语气不禁充满敬畏,说:“您好,牛爷。我是昊盛集团的小舍啊,去年您召见过我的。”舍总不禁有点小激动,声音也有点颤,他没想到牛爷会亲自接他的电话。 雄厚的男声说:“哦,有事吗?” 舍总说:“牛爷,我真有件小事求您。谁都知道您认识人多,能量大。” 雄厚的男声说:“我的规矩你应该知道。” 舍总说:“明白,明白。我会竭尽全力满足您的条件。” 雄厚的男声说:“说清楚。” 舍总说:“我的一个小兄弟,高盛国际贸易的执行总裁,涉及到走私、偷税、洗钱等,金额有个几百亿,被公安抓了。我想求您把他捞出来。” 雄厚的男声说:“嗯,事倒是不大。” 舍总激动的说:“牛爷,我的业务遍及日韩东南亚,我一个月内会给您弄到一百个干干净净的童男女。” 雄厚的男声说:“好。” 挂了电话,舍总抹了抹头上的汗,自言自语说:“好紧张啊。”又很放松很高兴的说:“小陈有救了。” 他又想到牛爷要的那些孩子,不知是福还是祸,只能希望他们有个好下场吧。 第八十一幕 日。外景:某郊区看守所。 内景:一间监牢里。 里面摆放着四种床,相应配套的桌椅柜子。 但只关押着陈祎一个人。 此时,他正默默的坐在一张单人床上想着什么。 日。内景:公寓楼里的一套豪宅。 陈总与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吵架。 女人生气的说:“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你一定要我把你们捉奸在床才肯承认吗?” 陈总不耐烦的说:“你不要无理取闹了,以前你可不这样。” 女人怒急而笑,说:“好,好。你靠我们段家才有今天,这么快你就忘了?既然你做的了初一,别怪我做十五。” 陈总说:“莫名其妙。结婚后你还到处自称段小姐,我也就忍了。你是一天过的太美,是不是?我赚钱那么辛苦,不都是全为了这个家。” 女人流出眼泪,说:“我不要你整天生意、客户、应酬,不用赚那么多钱,只要你能陪我,真心待我。” 陈总说:“神经病。房子、车子都在你名下,我给你买了多少首饰、奢侈品,就你那包包,都可以开专卖店了,我这么对你,你还不满足?” 女人摇摇头,说:“我不稀罕这些。” 陈总气呼呼的说:“唉,我急着开会,没空陪你发神经。我走了。” 说着,他推开身前的女人,径直离家而去。 女人看着陈总离去的背影,痛苦的眼神渐渐变成愤恨。 日。内景:办公室里。 陈总坐在大皮椅上,默默听着一个年轻男人的汇报。 年轻男人说:“陈总,您夫人从会所里出来,就上了一个男人的车。他们在意大利餐厅吃了饭,就去…” 他小心的抬头看陈总,不敢再说下去。 陈总眉头一皱,说:“说!” 年轻男人说:“他们在黄浦饭店开了房间,待了约两小时左右,离开饭店。那个男人送您夫人回寓所。” 陈总脸色铁青,问:“那个男人是什么人?” 年轻男人说:“一个小演员,经常在影视剧里跑龙套。” 陈总冷笑一声,说:“哼,敢给我戴绿帽子?!你去,找人给他个教训。” 年轻男人说:“好。我这就安排,打断他的一条腿。” 陈总摆摆手,那个年轻男人出去。 陈总一个人陷入椅中沉思。 日。内景:卧室里。 陈总和那个女人对话。 女人哭泣,说:“我知道是你做的。” 陈总以厌恶的口吻说:“不明白你说的什么。” 女人说:“既然我们没有感情了,何必还在一起?离婚吧。” 陈总阴狠的看着女人,一巴掌扇过去,女人跌倒在床上。 陈总说:“你给老子戴了绿帽子,说离婚就离婚?” 女人哭的梨花带雨,说:“你在外面包小三,玩弄女人,你以为我不知道?既然你能做,我为什么不行?” 陈总冰冷的语气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你,是我的。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做陈太太,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女人一脸悲伤、绝望的神情。 夜。外景:黄浦江边。 一个朦胧的女人身影,在岸边徘徊了一会,投江。 日。内景:太平间里。 陈总冷漠的看着躺在灵床上的夫人,但他的眼神深处是浓浓的悲哀和内疚。他想起曾经两个人的好,心里痛苦万分。 陈总喃喃自语:“你为什么这么傻?你到死都在怪我吗?你以这样的方式报复我吗?段小姐!” 陈总眼中有泪光闪烁。 第八十二幕 日。外景:某郊区看守所。 内景:监室外的走廊。 两个狱警带过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云游僧),并没有戴手铐脚链。这个男人穿着奇怪,仿佛披了一块破旧的麻布在身上。光秃秃的脑袋,一双浑浊的眼睛,满脸褶皱,始终堆着笑容。 两个狱警中的一个嘴里叨叨:“最近怎么抓了这么多人,都没地方关了。” 另一个狱警说:“把这个江湖骗子跟那个家伙关一起,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一个狱警打开监室的门,对站在门口发愣的那个男人说:“进去吧。难道还要请吗?” 那个男人不情不愿的进来,监室的门“哐”的关上了,“咔哒嗒,”钥匙上锁。 内景:监室里。 新关进来的那个男人四处打量了一番,看着陈祎,神秘的笑了。 他来回走走,好像是对陈祎也好像是自言自语的说:“进来都是有缘人呐。” 陈祎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着这几天的整个过程,包括细节,压根没有理会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好像不在意陈祎的态度,还是自顾自说:“这里条件不错嘛,标准间,正好适合想想一些事情,反思一些错误。” 陈祎看了那个男人一眼,仍未出声。 那个男人看着陈祎,好奇的问:“你看起来是个好人,怎么会进来的?” 陈祎沉默了一会,说:“经济纠纷。” 那个男人一幅感慨的样子,说:“唉,这也算事?我才可怜呐,得罪领导就进来了。” 陈祎看着他,脸上漏出一丝冷笑,心想:一个江湖耍把戏的,还得罪领导。遂懒得理他,测过脸去。 那个男人仍喋喋不休的说:“你不信?” 他仿佛相信陈祎会与他说话似的,拉把椅子坐在陈祎床边,接着说:“我在单位里,那也是很牛的。可是因为几件事,影响了领导的利益,没想到被弄到这里来了。” 陈祎淡淡的揶揄说:“那也不至于此吧。” 那个男人显得有点激动,说:“怎么不至于?我进来才想明白,做好下属要做到三点好,才算是好干部。” 陈祎有点好奇,问:“哪三点好?” 那个男人得意的炫耀自己的观点,说:“第一、领导的马屁拍的好。第二、领导的工作全干好。第三、领导的利益安排好。” 陈祎说:“第一我明白,就是巴结、奉承领导,但第二、第三就不太明白了。” 那个男人说:“第二就是把领导的工作能干的全干,领导的讲话稿子要写,领导的工作总结要写,领导的办公室要打扫,领导的调研要参与,领导的酒要代喝。领导嘛,就是空架子,上班带个躯壳来,说说话,发布个命令,改几个字,不知道一天在干什么。第三就是领导的利益不管是工作中的待遇或是座位的座次安排,全部顾及,更别提帮领导利益输送,给领导送礼,帮领导背黑锅。总而言之,这就是三好干部。” 陈祎不禁的认真的看了那个男人一眼。 那个男人更加得意的说:“你别看我好像是个江湖骗子似的,但我对人生可是颇有领悟。” 陈祎点点头,说:“您刚才说的挺有道理。我愿再闻其详。” 那个男人说:“人生在世啊,就是欲望太多,酒色财气、权势名利。可是你静心想一想,这些又能带来多大的幸福,给内心带来多少愉悦?为了升官发财,活的迷失自我,太累。这些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有内心的安宁,才会给我们带来平和。” 陈祎说:“您这个年纪,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可年轻人还要为前程拼搏,要奋斗,不能这么消极。” 那个男人说:“消极?佛陀教导我们是修持我们的心,进而性净,最后行空。这是一种对生命的积极追求。” 陈祎说:“唉,现在有几个可以修心,又有几个真正佛徒?很多佛寺如同经营生意,高僧享用着奢侈品,这些披着袈裟的和尚一幅商人本质,他们也有向佛之心吗?” 那个男人翻着白眼说:“谁说修佛就必须受苦,修行就要受罪?既然可以过地主的生活,何苦要当农民?!” 陈祎吃惊,问:“僧侣不是要无欲无求,青灯苦修,遵守戒律吗?” 那个男人说:“佛可没有不让享现世福,佛也不反对人过好日子,否则古之王公贵族、今之富豪权贵,过着奢华生活就不能信佛吗?不管过什么日子,只要有一颗真正向佛之心,就是修行。即心即佛。” 陈祎有点不屑的说:“这样看来,基督教宣称上帝造人,伊斯兰教称是真主创世,只有佛来自人世中,佛陀天生就很吃亏啊。” 那个男人说:“佛教是修佛的科学,可不是神学。我们是以人为本,无论是人是魔,是人是佛,人是关键,人是牵连,人是中心。人即是此世的百姓,也是来世的佛魔。佛也罢,魔也罢,皆由人心而生,大千世界,哪有神魔?” 陈祎听了,默默的陷入沉思。 第八十三幕 夜。内景:看守所内。 监室里。 陈祎心里一直有事,辗转反侧,睡不着。 那个男人躺的四脚八叉的,睡的鼾声四起。 临到黄昏又关进来的一个浑身纹身的抢劫路人的年轻男人,一直安静的缩在靠门口的一张床的一角,好像睡着了,没有发出一丝动静。 陈祎索性坐起,从身旁拿起一支烟,点着吸着,昏暗监室里的一点火光,忽明忽暗。 内景:监室外的走廊。 一个看守戴着低低的警帽,如幽灵般的走到关押陈总的监室门口,站定。 陈祎突然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那个看守依然静静的站着,既没有说话,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陈祎愈发感到惶恐不安。 黑暗中,一根像绳索一样柔弱的东西悄无声息的从监视窗里伸进来,仿佛长着眼睛一般,向陈祎而去,慢慢上了陈祎的身。 陈祎似有察觉,一把摸去,竟然是细细的柳树枝条,他惊的发出“咦”的一声,想拨去枝条,枝条犹如灵活的蛇,瞬间缠住他的脖子,勒紧,陈总喘不上气,鼓着眼睛,难受的发不出声来。 与此同时,睡在门口的那个浑身纹身的年轻男人却悉悉索索的起身,一脚踩在了那根柔软细长的东西上。 那根细长柔软的枝条犹如有生命般的痛楚、抽动。但那个纹身男人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到异常,只是一只脚一直踩着,伸展腰及双臂。 陈祎脖子上的枝条瞬间失去生命般的干枯,掉落在地。陈总激烈的呼吸新鲜空气,惊魂未定。 又一根细长的树枝从监视窗里伸进来,凶狠的直向那个浑身纹身的年轻男人扑去。 那个男人仿佛对一切一无所知的样子,伸伸懒腰,一把抓住扑过来的枝条,好似随意的一捏,枝条寸断,门口站着的看守一口鲜血喷出。 看守转身欲走,那个男人发出轻轻的冷笑,低沉的声音说:“想走,没那么容易。” 他临空伸手向门外的看守抓去,门外的看守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抓住,死死的抓住,任凭看守的身体怎样挣扎、扭屈也挣不开。 很快,那个看守软软的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那个纹身男人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依旧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 这一切,陈祎并没有看清楚,但刚才那一幕的惊异、恐惧使得他的心久久静不下来。 而那个江湖骗子般的男人,一直睡的呼呼作响,未受丝毫影响。 日。内景:监室外的走廊。 法医、刑警查看着现场。 一个法医说:“所长,他的死因不明,可能是身体隐疾发作,具体原因解剖后才能知道。” 所长奇怪的说:“他身体一向很好啊!昨晚不是他的班,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外景:看守所的院子里。 一群看守、管理人员围着一棵枯死的柳树看。 其中一个看守奇怪的说:“昨天好好的,今天怎么就枯死了,谁干的?” 各个都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样。 夜。内景:别墅的客厅里。 管家汇报着:“奉牛爷的吩咐,先派了个石魔进去保护那个陈总,果然,有人想杀他灭口,石魔成功干掉了杀手。只是,那个杀手竟然也是个妖,柳树精。” 牛爷感慨:“妖魔也特么的不团结?” 管家说:“这个世上的妖魔太多了,如一盘散沙。” 牛爷说:“我觉得有必要整合一下了,这样做,魔祖一定会高兴的。” 第八十四幕 日。外景:繁华的街道。 绿化带边的一个座椅上,悟能吃着一个硕大的汉堡包,拿着一本花边杂志津津有味的边吃、边看着。 花边杂志的封面印着一个年轻美女(段小姐),但悟能看着,心里浮现的还是阿乐的倩影。 他叹口气,随意翻看着里面的内容。 一篇人物介绍吸引了悟能的注意:“知名企业高盛国际贸易集团总裁陈祎因涉嫌走私、偷税、洗钱等被抓,现该公司已被公安部门查封。昨日,许多民众到市政府上访,可能该公司还涉及非法集资问题。今天,是陈祎的夫人、名媛段小姐的周年祭日,段小姐曾经引导了我们的时尚潮流,还建立了救助女童失学基金会,可惜的是,因为家庭、情感原因,她早早离去,香消玉殒。让我们回忆她、纪念她。” 悟能看着配图,是陈祎与段小姐的合影,他自言自语的感慨说:“好歹也曾在一起过啊。” 悟能手机来电,他接电话,电话里传来阿音的声音:“悟能,赶快到市看守所。” 悟能奇怪,问:“什么,看守所?悟空惹事被抓进去了?” 电话里传来阿音微怒的声音:“你们师兄弟能不能相互把对方想好点?!” 悟能尴尬的“呵呵”两声。 阿音的声音:“师父被关进去了,我们去想办法救他。” 悟能奇怪,问:“师父,阿音姐,您的师父?怎么回事?” 阿音的声音:“别问那么多了,赶紧来!” 日。外景:市看守所大门口。 阿音、悟空、悟能、悟净站在看守所的大门外,东张西望,引起执勤的武警战士的侧目。 阿音叫大家到附近的一块树荫下商量。 悟空问:“阿音姐,您师父怎么会在里面,您又怎么知道的?” 阿音说:“师父的电话里存了我的手机号,是警察打给我的。他肯定被人冤枉关进来的,我们先想办法怎么救他出来。” 悟能说:“能不能见到您师父?” 阿音说:“我应该可以会见他。” 悟空说:“那您先见,了解情况后我们再商量。” 悟能、悟净都说:“对,对。” 阿音说:“好。” 内景:看守所会见室。 阿音与她的师父、那个男人见面。 阿音很紧张的问:“师父,您怎么会被关起来,出了什么事?” 那个男人不以为然的微微一笑说:“无处不所往,无处不所在,处处可修行,哪都可化人。你说,又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待的?” 阿音听着,有点迷茫。 那个男人继续说:“我在此度一个人,正是你们一直苦苦找寻的人。” 阿音恍然大悟,惊喜的说:“真的,师父?可是,这里关的没有好人呐?!” 那个男人说:“我们要做的不正是救赎、感化坏人,拯救他们的灵魂吗?救命不分地点,教化不分时间。此为康庄大道。” 阿音说:“可您,太受委屈了。” 那个男人笑笑说:“你觉得,我在这里是受委屈吗?” 阿音恍然,惭愧的说:“师父,我着相了。” 那个男人微笑点头。 外景:市看守所大门口。 阿音出来,悟空等围上去,纷纷问:“怎么样?”“啥情况?”“严不严重?” 阿音看着他们,意味深长的说:“师父也许在拯救你们的师父。” 悟空、悟能、悟净面面相觑,一幅丈二摸不着头脑相。 第八十五幕 日。内景:客厅里。 管家向牛爷报告:“牛爷,小的们发现了您要找的那几个男女的踪迹。” 牛爷很兴奋,问:“在哪?” 管家奇怪的说:“上海市看守所。也不知道他们去那里干什么?” 牛爷想了想,问:“他们进去过没有,见了什么人?” 管家说:“好像见了一个疯疯癫癫的江湖骗子。” 牛爷一拍大腿,说:“哎呀,得来全不费功夫。他们见的一定也是取经人之一,说不定就是三藏。” 管家恍然大悟,说:“对啊,牛爷。如果他们是取经人,那女的一定是观音。” 牛爷兴奋的说:“给我盯紧了他们。我立刻去上海。” 第八十六幕 日,晨。外景:看守所院内。 两辆警车开进来,几个警察下车,径直到看守所值班内勤处,出具相关的法律文件,说:“我们要提走这两个人。” 一个女警查看着电脑,顺口说:“哦,好巧的,这两个关在一起咯。一个江湖骗子,一个大公司总裁,他们有牵连?” 提人的一个警察说:“呵,上面交待的事,我们只是照办而已。” 值班内勤很快为他们办完了手续。 看守进监室提人。 那几个提人的警察与看守所的女内勤说笑着聊天。 没多久,看守把陈祎和那个男人带出来,交给那些提人的警察。 提人的警察把他们带上车,那个男人被安排坐上前车,陈祎坐在后面的车上。 车启动开出看守所。 内景:第一辆警车内。 牛爷也坐在车后排里。 牛爷对坐在身边的那个男人笑笑,如同大灰狼看见小白兔的面容,说:“幸会,取经人。” 那个男人一幅莫名其妙的表情,说:“我们认识吗?什么取经人?” 牛爷一幅才明白的表情,说:“噢,对,你尚未顿悟。不着急,慢慢来。” 那个男人说:“真不明白你说的什么!你们这是带我到哪去?” 牛爷不怀好意的说:“到了你自然知道。” 内景:第二辆警车内。 一个坐在陈祎旁边的警察递给陈祎一个信封袋,对陈祎说:“新的身份证、护照都办好了,还有钱和住址。你后天就去欧洲。” 陈祎惊奇的问:“你们是?这个案子…” 那个警察说:“不用问那么多,我们是受托救你的。你等会下车,自然有人代替你因为车祸而成为一具尸体。” 陈祎不禁到吸口凉气,说:“明白了。” 他心里忐忑不安,脸上出现紧张的神色,他担心连累无辜的人为他送命,心里很内疚。 第八十七幕 夜。外景:市郊的一处别墅区。 内景:一栋别墅的客厅里。 牛爷坐在宽大的皮沙发上,在他前面,两个身强力壮的年轻男人抓着那个男人的手臂站着。 牛爷问:“还未请教高姓大名呢?” 那个男人淡淡一笑,不知怎样就甩开了旁人抓的手臂,席地而坐,说:“牛爷,牛魔王是吧?” 牛爷顿时傻眼了,惊呆了,问:“你,你怎么知道,到底你是什么人?” 那个男人双手合十,说:“我乃一小僧。” 牛爷愣住了。 第八十八幕 夜。外景:一处高档公寓楼。 内景:房间里。 陈祎睡不着,来回踱步。 传来门铃声。 陈祎想:一定是他们,我要问清楚,是谁救的我,我一定报恩。 他去开门。 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个女人(阿音),陈祎不认识。 他问:“你找谁?” 阿音说:“找你。” 陈祎问:“你是?” 阿音盯着陈祎的脸,说:“你叫陈祎。能否请我进来说。” 陈祎心里一阵激动,果然知道我,忙说:“请进,请进!” 阿音进屋坐在沙发上。 陈祎到处找水壶,说:“我给您倒杯水。” 阿音说:“不用。时间紧迫,我快快说完,你考虑跟我走!” 陈祎很迷惑,坐下来问:“出什么事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谁救的我?” 阿音没有回答陈祎的问题,而是反问:“你觉得你这样出去,还是原来的自己吗?” 陈祎愣住了,他没想到来人会这样问,他说:“只不过换个身份,我还是我,又有什么区别?” 阿音说:“你即是你,可你回不到你。自这样的离开后,你已不再是以前的你,” 陈祎说:“我不明白,你来找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阿音说:“我不知你是否有缘得见一人,也不知你是否有所感悟,但你是我们要找的人,当你明白了西行取经的意义,你即觉悟,知道人生的大道。” 陈祎警觉的问:“你们,你与那个流浪汉是一伙的?” 阿音说:“你不必紧张。你是三藏在这一世的凡胎,你的存在就是为世人寻得不迷失的法。” 陈祎说:“我越听越糊涂了。为什么我是你们要找的人,你们不是救我的人吗,寻什么法,这世间有普世的法吗,与我又有何干?” 阿音说:“这一界,没有一种思想、文化、教义可以统治全人类,也不会有普世的思想,更没有普世的法。所以,求取真经普渡世人是你的宿命,就像你所学的法律中的法定义务一样。你要放弃一切,赶紧和我们走!” 陈祎笑了,表情很不信、很不屑,说:“你来给我说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要我为不着边际的东西做出牺牲,太逗了吧。你当我傻子!” 阿音急了,说:“看来你虽贵为他们三个的师傅,却入世太深,心魔太重。” 陈祎说:“算了吧,你去骗骗刚出校门、涉世未深、心灵单纯的年轻人吧,别在我面前装神弄鬼。” 悟空、悟能闯进房间里。 悟空对阿音说:“先别跟他废话了,架走。” 陈祎惊问:“你们想干什么?” 没人理会陈祎,他被悟空、悟能裹挟着走了。 第八十九幕 夜。内景:陈祎刚才呆的房间。 牛爷和几个男人站着空荡荡的房间里。 一个男人报告说:“牛爷,他不在,什么也没发现!” 牛爷懊恼的说:“特么的,来晚了一步,他一定被观音等救走了。” 那个报告的男人问:“我们怎么办?” 牛爷沮丧的说:“唉,如果找不着,我只有向魔祖汇报了,希望他不要惩罚我们。” 那几个男人都是一脸恐惧。 牛爷越想越觉得不对,说:“那个女人如果是观音,另三个应该是取经人,否则他们来这里干什么。妈的,我们救的放跑的人应该也是取经人?!” 那个报告的男人说:“他会不会是三藏?” 牛爷一巴掌甩过去,骂:“你诚心气我,是不?!” 那个男人捂着被打的肿的夸张的脸不敢吭声。 牛爷说:“还不快去找?” 几个男人纷纷应诺出门。 第九十幕 夜。外景:九华山。 山下的一个小村庄。 黑暗的乡村公路边,停着几辆越野车,其中一辆是豪华的保姆车。 内景:保姆车里。 牛爷一个人坐在宽敞的座椅上,对车窗外站着的一个中年男人说:“我接到信就来了。哼,跑的倒挺远。那个什么自称小僧的,绝对与他们有关联,我也带来了。他们要不乖乖就范,就先拿这个老家伙开刀。” 那个中年男人恭敬的说:“是,牛爷。” 其它的几辆车下来十来个男人,悄无声息的向小村庄进发。 同时,黑云遮住了月朗星疏的天空,似雾似烟的股股黑气笼罩了整个小村庄。 内景:一个农家小院的房间里。 陈祎坐在房屋中央的一个单人沙发上。 阿音、悟空、悟能、悟净围着陈祎坐着。 陈祎警惕的看着他们,无奈的说:“你们是传销组织,看来也不像啊。” 阿音耐心说:“我确实不知跟你怎么解释,但是,你很危险!有很邪恶的妖魔会吃了你。” 陈祎以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望着阿音,说:“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什么三藏,你们是不是西游记看多了?” 悟空斥责:“你怎么说话呐!” 阿音说:“悟空!” 陈祎不屑的说:“之前有个江湖骗子在号子里对我神神叨叨,昨天你又想忽悠我,今天把我带到这里,又给我说些神啊怪的,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我现在可是逃犯,身无分文,你们绑架我是勒索不上钱的。” 阿音似乎有所感觉,看了看窗外,说:“也许不用多久,你就会相信我们的。” 外景:农家小院外。 那十来个男人包围了小院。 一个男人张嘴,吐出一粒发着幽暗蓝光的珠子,珠子凌空悬浮停止了不到几秒钟,立刻化作一个蓝黑色的罩子,将小院严严实实的罩在里面,别有洞天。 内景:罩子里。 散发着幽暗昏黄的光芒。 那十来个男人纷纷变身,各个露出妖魔真身。其中一个石魔,有七八米高,身体仿佛一块块大石构成,充满力量感。还有一个吐着红信子的十几米长的巨蟒,两颗红通通的眼睛贪婪的盯着院子里的房间。 外景:罩子外面。 小院显得很正常,没有人,没有亮灯,非常安静祥和。 内景:房间里。 阿音叹气,说:“一切皆注定。该来的终归会来!” 说着,她打开窗户。 陈祎无意的扭头往窗外看,瞬间他呆住了,眼前的一切远远超出他力所能及的所有想象和观念。 陈祎仿佛失去意识般的说:“这不是真实的,这都是幻觉。你们给我下了什么药?” 石魔看见窗户开了,咧嘴笑了,向窗户里伸进大手,一把抓向陈祎。 “砰”一声,不知何时,悟空手里拿着根手腕粗的一米多长的钢管,对着那只手狠命一击。 石魔发出惊天动地的“嗷”叫声,那只断手飞出窗外,把窗户玻璃、窗框都完全损坏,碎成一堆石块。 被激怒的石魔挥起另一只完好的手,如同巨大的重锤砸向阿音、陈祎他们所在的房间。 悟空已经从窗子跳出去,举着钢管迎向那只如磨盘大小砸下来的重拳。 悟能也拎起一根钢叉,向那巨蟒杀去。 悟净拿着一把铁锹,挥舞如风,大战那些狼妖、地精和山妖、湖怪。 妖魔围攻悟空等,有的趁机想冲进房间里抢夺陈祎,陈祎已经吓得瘫倒在沙发上。 阿音宝相庄严,席地端坐。 那本《楞严经》凌空悬浮,发出神圣的金光,将陈祎笼罩其中,妖魔难以靠近。 阿音不停念着楞严咒、金刚经、阿弥陀经等等,靠近的妖魔听到阿音的念声,无不头疼脑裂,远远避之不及。 牛爷坐在车上,显得愈来愈焦急。他下车,望着那个小院,仿佛可以看透罩子一般,不时的皱起眉头,说:“真是无能!” 他看了一会,抬脚,身子即进入罩子里,罩子发出如水的波纹一样,轻微的抖动了一下,恢复正常。 内景:罩子里面。 牛爷现真身,巨大如山的身躯包裹在黑烟般的重甲中。 他一跺脚,悟空等都被震翻在地。 阿音也被震的如挨了一闷棍,胸口沉闷,喘不上气来,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正在念的经文戛然而止。 农家的房屋也尽数塌毁。 阿音、陈祎被《楞严经》发出的金光保护,未受到伤害,但二人灰头土脸的。 众妖魔兴奋的向陈祎扑上来。 阿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继续念经,黑色翻滚的烟云里伸出一根粗大的食指,朝阿音虚点,阿音软软的晕倒在地。 局势危在旦夕。 突然,一声“阿弥陀佛!”响起。 瞬间,天光仿佛大亮,一切皆生机勃勃相。 众妖魔纷纷浑身发软,魔法妖术仿佛全失一般,惊骇的连连散开,瞬间恢复成人身。 黑色烟云中的牛爷真身业恢复成牛爷。 那个江湖骗子一样的男人恢复云游僧的装扮,出现在大家面前。 牛爷惊奇,说:“你逃出来了?看来我小看你了,你这个小僧不简单!” 云游僧对着牛爷微微一笑,然后看着房间里的陈祎,说:“简单到极致难道不是不简单吗?生死存亡时候难道还不顿悟吗?” 陈祎看着云游僧,眼神迷茫。 牛爷嘲笑说:“你找个石头也比他强。” 云游僧神色依旧,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陈祎慢慢站起,说:“大师,我好像明白了一点。” 云游僧含笑点头。 牛爷惊喜,说:“呵,要顿悟了,看来我抓的正合适宜。” 云游僧淡淡的说:“九十九与一百终差了一个!” 牛爷狞笑着威胁说:“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他说着,伸出的手一把揪住了陈祎,拉到他近前,对云游僧示威般的说:“我现在就捏碎他,你敢显神通吗?” 云游僧看着陈祎惊恐、悲哀、最后绝望的眼神,平静的说:“也罢。我不在乎牺牲,只要能感动教化。” 他就地而坐,口念大悲咒。 牛爷恐惧的嘶喊:“不。” 云游僧圆寂。 阿音、陈祎、悟空、悟能、悟净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罩子也不复存在,农家小院依然完好无损。 牛爷和众妖魔相互惊奇的看着,又各自震惊的审视自己的身体,好像妖术全无、变成如普通人一般,各个一脸惊骇之色 小院里,只有晕倒在地的阿音一人。 牛爷惊慌失措,指着阿音纷纷:“快带上她离开!” 第九十一幕 内景:牛魔王的脏腑。 缠绕牛心的那缕黑烟链锁轻微的扭动着。 牛魔王的心紧张的激烈颤抖着,诚惶诚恐的发出声音:“魔祖饶命。小牛未曾料到,如来牺牲凡胎救走了三藏。” 缠绕牛心的那缕黑烟链锁传来魔祖的声音:“哼,如来的一举一动我早就知道,我早已为他们布下了法界。到时他们一旦入界,你进去,消灭他们。这个女的,是观音凡胎,给我看好。记住,三藏我要活的。” 牛魔王的心激动的颤抖,发出惊喜的声音:“是,魔祖。” 魔祖的声音:“如果再办砸了,你知道后果!” 牛魔王的心发出惊恐而决绝的声音:“小牛明白。” 第九十二幕 日。外景:拉萨。 娘热南路。 三藏等几人突然出现在路边。 各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造型夸张。 陈祎紧张的四处看,问:“这是哪,阿音大师呢?” 悟空、悟能、悟净都东张西望,摇头说不知道。 周围来去匆匆的行人没人知道他们怎么出现,也没人关心他们是干什么的。只是有的看他们一眼,丝毫不予理会;有的奇怪的看着他们,好奇他们的样子;而一些闲着的、无聊的人对他们指指点点;甚至不远处的一个便民警务站的警察也往三藏等人这边张望。 陈祎匆忙的拦住一辆路过的出租车,拉开副驾驶车门,对悟空他们说:“我们先上车。” 四人上了车。 司机好奇,竟然没有问他们去哪,而是问:“你们是演员吗?演的什么戏?这造型,啧啧。” 陈祎无语,只是催:“开车,快开车。” 司机问:“去哪?” 陈祎说:“随便。先找个能住的地方,便宜点。” 司机说:“那就是家庭旅社了。” 陈祎说:“行。” 他接着问司机:“这是哪?” 司机看他们的眼神如见鬼了似的,说:“我真是无语了。”他顿了顿,假装隆重的语气说:“拉萨人民欢迎你们。” 陈祎大吃一惊,说:“啊,拉萨?” 悟空等坐在后排的,面面相觑,傻眼了。 出租车窗外,巍峨的布达拉宫出现。 第九十三幕 日。外景:积雷山。 一座普通的院子。 内景:客厅里。 几个男人站在一个坐着的男人面前。 坐着的男人正是牛爷。 一个男人说:“牛爷,除了抓的那个女的,那几个男人不知跑到哪去了。” 牛爷说:“就因为抓住了那个女的,魔祖才没有责罚我们。她可是观音肉身,看好她!” 另一个男人信誓旦旦的说:“牛爷放心。我们把她关押此处,既难有人知晓,而且关她之处已设下重重界护,任她什么神通也无法逃脱。” 牛爷说:“好,先不要为难她。等把三藏等人一网打尽,魔祖会用他们羞辱如来的。” 第一个男人说:“可三藏等人会很小心的。” 牛爷自信的说:“魔祖已布下天罗地网,他们不会再有机会逃脱。” 另一个男人问:“可他们会上钩吗?” 牛爷呵呵的奸笑,说:“他们想不到的人会引他们去想不到的地,他们不会想到不对的!” 第九十四幕 日。外景:一条街巷的一个藏式民居院落改建的家庭旅馆。 内景:二楼的一个房间里。 陈祎坐在靠窗户的椅子上,愁眉苦脸。 悟空懒懒的躺在一张床上,好像睡的昏过去了。 悟净无聊的玩着电脑,上网查看降妖除魔的方法。 悟能吃着一大盘风干肉,喝着不知从哪儿搞来的鸡爪谷酒,打着酒嗝,但表情显得很悲痛。 悟净厌烦的说:“吃、吃、吃,你一天怎么老吃个没完?” 悟能不服气的反驳说:“除了吃饭、睡觉,我们还能干什么?你上网就能找到阿音姐,就能学会降妖除魔?” 悟净说:“我这不也在想办法?” 悟能说:“你以为我吃喝很美,我只是缓解我的悲伤和痛苦。” 悟净说:“你找的借口倒挺美。” 这时,陈祎试着劝说:“唉,不要再争吵了,你们就让这位悟空兄弟安静会吧。悟能兄弟,你成天酒肉穿肠,我倒看不出你有多悲伤痛苦。” 悟能没好脸色的说:“说了多少次了,以后叫我彭天。我这顿不吃饱喝足,谁知还有无下顿?” 悟净说:“瞧这货色,我真怀疑他是妖魔派来的奸细。” 悟能火了,骂:“你特么的说什么?” 悟空忍不住扔枕头砸向悟能,怒说:“够了,你们两个给我闭嘴。真不知你们如何顿悟的?” 大家沉默。 陈祎咳咳两声,说:“此地虽说尊崇佛教,但身份检查太严,若不是阿音大师留在我身边的这部《楞严经》,这家店老板绝不会偷偷收留我们住。我非常感激你们救我一命,不如这样,大家互相留个联系方式,等我日后有机会翻盘,定会报答你们!” 悟空冷笑着说:“陈先生是打算自己跑路咯?” 悟能气哼哼的说:“感情佛祖白牺牲了,阿音姐也不找了?” 悟净对陈祎怒目而视,说:“你敢跑瞧瞧?” 陈祎陪着笑说:“我也是担忧大家嘛,这样耗下去也不是事。只是我们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你们也不想想原因?”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 悟空说:“到此亦是机缘,或许是佛祖的安排。” 这时,敲门声响起。 一个藏族小姑娘进来,看着陈祎,用不太熟练的汉语说:“外面有人访,指明见您。” 陈祎茫然,说:“见我?” 悟空等人都不明所以,看着那个藏族小姑娘,藏族小姑娘认真肯定的点点头。 陈祎转而一幅欣喜神色,说:“来了。” 他兴冲冲下楼。 悟空说:“别让他跑了。” 悟能说:“他的那些新证件都在我这,他身上什么也没有,跑不了。” 陈祎下楼,到院子里,未见到客人,回头看见一封对折的青纸留书在房门门槛上,他捡起展开青纸,上面写着:出入云闲满太虚,元来真相一尘无。重重请问西来意,神猴山寺祈法福。 陈祎嘴里嘀咕:“什么意思?” 他找着那个下楼的藏族小姑娘问:“是个什么人?” 那个藏族小姑娘说:“哎呦,好像一个男人吧?全身裹得严严的。” 陈祎继续问:“什么模样?” 那个藏族小姑娘一幅惊异和抱歉的表情,说:“啊,没太注意长相。这一会的,怎么记不清了。” 陈祎心想:是谁呢? 他思索着,拿着青纸回到房间,交与其他几个人看。却未曾想,青纸上的字已变成:往南往南再往南,万水千山莫等闲。待到无心坐石处,风吹云高现宝莲。 陈祎惊奇的说:“这,这怎么回事?” 悟空等看他。 陈祎紧接着解释说:“刚才纸上写着,出入云闲满太虚,元来真相一尘无。重重请问西来意,神猴山寺祈法福。现在却变成你们看到的字。” 悟空疑惑的说:“为什么会这样,有点故弄玄虚啊。” 悟净说:“菩萨不在,我们真没有方向了。” 悟能神神秘秘的说:“呵,这绝对是佛祖之意,佛祖的深意如何能轻易猜出。” 悟净说:“神猴山寺在哪?” 悟空说:“网上搜一下。” 悟净上网,说:“尼泊尔加德满都苏瓦扬布纳特佛寺,又称神猴寺,建在一个山坡上。” 悟空和陈祎对视一眼,陈祎说:“正好在南边。” 悟空语气不太肯定,说:“应该是那里吧!” 悟能有点兴奋,问悟空说:“我们去吗?” 悟空下决心说:“去。” 悟净说:“怎么去?我们连护照都没有。” 悟空看着陈祎。 陈祎说:“我以前有些朋友,可以试着联系一下。” 第九十五幕 夜。外景:鹿野苑。 残破的佛塔的阴影下。 两个人对话。其中一个人身后站着一个像是随从的男人,手里捧着一个匣子。 一个僧侣装扮的中年男人说:“你倒是胆大,敢约我来圣地?” 牛魔王说:“我来拜佛,顺便会会尊者,我的老朋友啊。啧啧,可惜圣地如今也没落了。” 中年男僧侣表情肃穆,虔诚的说:“圣地永远在我们心中。” 牛魔王说:“迦叶尊者的诚心,令人敬佩。我来,是想问问,那件事办的怎么样?” 迦叶尊者说:“我已经帮了你们想做的事,我要的东西呢?” 牛魔王说:“尊者乃高人,何必在乎身外之物?” 迦叶尊者怒说:“你敢言而无信?” 牛魔王说:“不敢,不敢。给尊者开个玩笑。以后我们会多有合作。”牛魔王扭头对身后的随从吩咐:“把尊者要的东西呈上来。” 随从双手呈上一个匣子。 牛魔王接过匣子,非常小心的面向迦叶尊者打开,说:“尊者,请看。” 迦叶尊者看着匣子里的一串古朴的散发着微弱金光的菩提子,露出贪婪的神色。 牛魔王看着迦叶尊者的眼神中留露出一丝轻蔑、不屑的眼神。他说:“这可是修行的好宝贝。我轻易不敢视它,更别提触碰它了。” 迦叶尊者伸手欲接。 牛魔王立刻盒盖缩回,说:“不急。尊者,他们是否会去,还是未知。” 迦叶尊者说:“我以佛祖之意谕示他们,岂有不去之理?那都是定数。” 牛魔王说:“好吧。只要他们去了,这宝贝就是您的了。” 迦叶尊者说:“你说话不算数,当初说好的,我只要做了,就可以得到它。” 牛魔王淡然一笑,说:“既然您那么肯定他们会去,何必在乎多等一时呢?” 迦叶尊者看着牛魔王,说:“好。如果你再耍什么花样,我不会善罢甘休。” 牛魔王说:“我的朋友,我不会亏待您的。” 迦叶尊者不满的“哼”了一声,飘然而去。 牛魔王身后的随从问:“爷,这家伙是真心的吗,不会是如来派来耍诈的吧?” 牛魔王看着迦叶尊者的背影,说:“不会。贪嗔痴,连佛都难免,何况他手下的一个小小杂役呢。” 随从说:“哦,如此,我倒瞧不起他这样的叛徒了。” 牛魔王说:“他们的叛徒,就是我们的好朋友。由此可见,妖魔不全是坏的,佛也不全是好的。哼,人一心向佛,可佛的弟子却弃佛成魔,佛也罢、魔也罢,有何区别?” 随从一脸崇拜的看着牛魔王,说:“爷说的真有理。” 牛魔王一幅洋洋自得的表情,说:“三藏师徒做梦也想不到,魔祖会把陷阱安置在神猴庙里。” 第九十六幕 日。外景:尼泊尔,加德满都。 加德满都市区西部的一座小山上,苏瓦扬布纳特佛寺。 猴群嬉戏,游客如织。 陈祎等四人如同普通游客一样穿着打扮,好奇的东张西望,拍照留念。 一个当地导游带着十几个游客,正介绍说(英语):“前面的高坡,大家可以上去观景、摄影。” 陈祎对悟空等说:“我们也去那高处看看,也许会有所发现。” 他们来到那处高坡地,眺望远处的景色,心旷神怡。 当陈祎无心坐在旁边的一个石墩上,仰望天空,几多白云随风变幻,俯瞰坡下,一席白亭如同宝莲。 陈祎猛然醒悟,手指那白亭之处,说:“噢,应该就在那里。” 陈祎、悟空等转过四眼佛塔,后山下去,看见一座白亭,点缀莲花、如意等各种吉祥图案。 陈祎等四人看了满心欢喜,进入亭中。 白亭突然变幻。 外景:昏黄灰蒙的巨大的空间,四处望不到边。天空日月星辰,脚下苍穹大地,山林花草水流,一切显得妖艳而不真实,显得阴森而又虚幻。 陈祎茫然,紧张的问:“怎么会这样,此为何处?” 悟空警惕的说:“已不见来路了。” 悟能说:“大家小心!” 悟净说:“我们上当了?” “哈哈哈!”一团黑色烟云出现,渐成牛魔王外形的虚影,他狂笑着说:“你们是自投罗网。” 无数妖魔呐喊着,冲过来包围陈祎等四人。 悟空、悟能、悟净掩护着陈祎逃到附近的一处土坡,与冲上来的妖魔苦斗。 眼见悟空、悟能、悟净明显体力不支,摇摇欲坠时,突然天空电闪、雷鸣,炸死、炸伤无数妖魔。许多妖魔鬼怪狼狈逃窜。 在雷鸣声中,走出来了一个奇装异服、发型新潮的男人,一步跨到三藏等人近前。 陈祎等目瞪口呆。 那个男人笑嘻嘻的说:“我是雷公。因曾欠下观世音菩萨一个承诺,今入魔界偿还。” 悟空试探着问:“你是?雷公?!” 雷公说:“对啊。” 悟空怀疑的问:“你真是雷公?天上的?!” 雷公不满的表情,说:“这还有假?” 悟能凑上前来,说:“啧啧,你是雷公?!这装扮,能不能专业点。” 雷公说:“你们不信?” 悟空不屑的说:“信,怎么不信?告诉你,我是二郎神。” 雷公说:“要不,我给你响个雷。” 悟空说:“这晴天白日的,你不是放个二踢脚吧。” 雷公说:“你们听着。” “轰隆隆。” 悟能说:“天呐,真的,再来个!” “轰隆隆。” 悟空说:“再响个,我就信。” “轰隆隆。” 悟空张口结舌,说:“啊,你,你真的是,雷公。” 雷公说:“当然。” 悟能问:“那,电母呢?” 雷公发出女声:“我也是。” 悟空说:“啊,阴阳人。” 雷公说:“去!” 悟净说:“雷公电母,两个人啊?” 雷公说:“切,闪电打雷一回事,光速比声速快,你上学没有学过?” 悟空说:“我靠,三观颠覆啊。” 雷公说:“我来助你们降妖除魔。刚阳正气,专破妖魔鬼怪。” 陈祎已经是见怪不怪的表情。悟空感激的说:“多谢雷公大哥。” 雷公客气的说:“不谢。” 第九十七幕 夜。内景:一间装修豪华的卧室里。 墙上挂着艳俗的男女交合图,周围装饰、用品无一不奢靡、淫荡。 阿音呆坐在床边,思索着什么。 卧室房门外,发出几下轻微的动静后,紧接着,卧室门开了,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闪身进来,轻轻关上门。 阿音很吃惊,她从未见过这个男人,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阿音紧张的拿起身边的武器,一个枕头,紧张警惕的盯着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看着阿音,激动的说:“菩萨,我是敖烈。” 阿音看着那个男人,脑海中猛然电光石火,无数场景形象出现:西天佛土、南海普陀,白龙马、八部天龙广力菩萨,她反应过来,说:“你是西海的龙三太子?” 敖烈说:“是,菩萨。我一直遵佛祖法旨,隐藏在妖魔当中打探消息,等候三藏师徒。当我得知您被牛魔王关在妖巢,故来救您。” 阿音激动不已,说:“太好了,我们能逃出去吗?” 敖烈说:“三藏师徒已陷天妖布下的魔界,牛魔王带众妖魔去抓三藏。现在这里的看守不多,我们可以逃出去。” 阿音惊问:“啊,魔界在何处,三藏有危险吗?” 敖烈说:“我打听清楚了。但三藏师父情况如何,还无任何消息。” 阿音说:“那我们尽快逃出去,必须去救三藏,绝不能让妖魔抓了三藏。” 敖烈说:“我和菩萨同去,我必须完成对佛祖的承诺。” 阿音说:“好。” 第九十八幕 黄昏。外景:土坡上。 悟空等顾不得各自形象,随意坐着、躺着休息。 雷公也好似累脱了相,两眼发直,瘫坐在地。 陈祎坐在中间,依然魂不守舍的想着这一切对他来说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时,远处的地平线上,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巍峨如山,正向他们而来。虽然还很远,但那种压迫的气息,已经让大家紧张起来。 雷公坐直了,瞪大眼睛忧虑的看着移动的黑影,说:“来了一个厉害的妖。” 悟空不无担忧的看着雷公,问:“我们能不能打败他?” 雷公摇摇头,严肃的说:“不知道。” 悟能沮丧的说:“看来凶多吉少,佛祖一定是忘记我们了。” 悟空看着渐渐移动过来的黑影,说:“打不过,我们不能跑吗?” 悟能眼睛一亮,指着山坡侧面的树林说:“天快黑了,我们往林子里跑吧?” 雷公看了看那片林子,说:“行。不过,我们不能一起跑,我留在这最后跑,再劈劈他掩护你们。至于以后大家能否脱身,全凭自己了。” 陈祎、悟空等都面露感动之色。 悟空说:“雷公大哥,务必保重。” 雷公笑笑,说:“你们放心吧。” 黑影愈来愈近了,雷公仔细一看,黑影是一个牛头怪兽。 雷公心里一惊,他知道来的是谁了,明白大家的处境很糟糕,忙说:“是牛魔王的真身,大家小心!我等会儿连环雷劈他,你们就跑。” 悟空等说:“明白。” 巨大的黑影开口说话,说话间,他已经移动至山坡近前,声音如山崩般震耳欲聋,他说:“平天大圣至此,把三藏交出,可饶余等不死。” 雷公哈哈大笑,说:“区区妖魔,妄称大圣,看雷。” 雷公向黑影发起铺天盖地的雷电攻击。 陈祎、悟空等见状,快速分散的跑向树林。 牛魔王突遭连环雷劈,显得措手不及,狼狈不堪。 但牛魔王盔甲在身,皮糙肉厚,雷公的雷电攻击对牛魔王的伤害有限。 牛魔王发怒,大喊:“小神不过尔尔。” 牛魔王挥舞混铁棍,向雷公砸去。 牛魔王的这一棍带着飓风般的气势和力量,直接将雷公所站立的山坡击的粉碎。 即将跑入树林中的陈祎听不见雷声,扭头回望,原来的山坡已完全消失,牛魔王的这一棍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雷公也不见踪影。 陈祎眼含热泪,脑海里不知怎么突然冒出一段文字: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他心里升起一种悲壮和神圣的感觉。 他们很快钻入密林深处。 牛魔王望着树林,自言自语说:“看我烧起一把火,你们还往哪里躲?” 牛魔王几步来到树林近前,张嘴向树林喷火,林子燃烧起来。 陈祎、悟空等的形势岌岌可危。 第九十九幕 夜。外景:大片燃烧的树林。 火光冲天,照亮了半边天际。 牛魔王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外景:树林深处的一处水塘边。 陈祎等聚在一起。 陈祎绝望的说:“四处都是火势,这次我们真的无法逃脱了。” 悟空说:“我们躲进这个水塘,也许可以避开火势。” 悟能说:“这么小的水塘,大火过来,不把我们煮熟了?” 悟净神情肃穆,盘腿端坐,口中诵经,坐等厄运到来。 几人一筹莫展之际,突然空中突降暴雨,在前方的树林里浇出一条直线般的道路。 陈祎惊喜的说:“天无绝人之路啊!” 悟净说:“一定是佛祖保佑。” 悟空说:“还不快跑!” 几人夺命而逃。 牛魔王瞪着通红的眼睛仰望树林之上的半空,发现云团之中,一条白龙翻滚。他明白了,自言自语说:“看来是他们的救兵。哼,我倒要会会你。” 空中,敖烈化身一条白色的巨龙飞舞着,张嘴倾泻水柱,如巨型瀑布般洒向大地。 牛魔王腾云驾雾,杀气腾腾的奔着白龙而去。 阿音与逃出树林的陈祎、悟空等相会,一起往一处幽暗溪谷里逃去。 第一百幕 夜。外景:一处幽暗溪谷里,在溪水边干燥的沙滩上。 阿音、陈祎、悟空、悟能、悟净累的东倒西歪。 阿音内心担忧敖烈的安危。 悟空劝说:“他能腾云驾雾,一定能躲开逃走。” 陈祎说:“大师,虽说你们屡次救我,但我也是被你们连累的,求你们就放过我吧。” 阿音认真看了看陈祎,又看了看四周,说:“这是个很厉害的妖魔布下的法界,不知边际有多大?不破此界,我们谁也逃不出去,直到被牛魔王找到杀死。” 悟空惊奇,问:“什么妖魔这么厉害,竟能创造新的世界?” 阿音说:“一定是天妖,没想到他的分身也有这么高的法术。不过,只有佛祖才能创造真实的世界,天妖的这个界,一定是虚幻的。” 陈祎左右端详,说:“这里就是真实的自然环境呵。看那飞禽走兽、树木花草,真真切切的。你们摸摸地上的石头、泥土,怎么会是假的?” 阿音说:“它只是欺骗了我们的感官,但不能欺骗我们的慧心。只要我们心中有佛,必开佛眼,就能看穿一切,破了此界。何况,师父必不会坐视不理的。” 阿音沉默了,她心中反思:我为什么破不了此界,明明我觉得这一切都是虚幻,如同心中的魔障,可我为什么没有办法呢?师父何时会救我们呢? 悟空看着沉默的阿音,也沉默了,他心里纠缠不清:我的确真心向佛,但为什么看不出什么,难道自己心中无佛吗?又或是诚心不够?我对红尘可没什么留恋的啊,除了救晶晶。见到佛祖,我真想问问为什么。 悟能也想:如果阿乐还活着,我宁愿和她生活在这里,当然,再有更多的美女就更好了。 悟净想:如果永远生活在虚幻的世界里,没有痛苦,没有分离,没有动情,没有割舍,难道不是一种很惬意的生活吗? 陈祎心想:我是否一直在梦里,还是我已经死了呢? 悟空突然开口问:“天妖分身既然显神通,佛祖凡胎为什么不直接出手降魔?” 阿音说:“佛门规矩,凡世佛、菩萨化身到世间来度众生,必须示现和常人一样身份,决不能暴露自己真实身份,也不能轻易显神通,否则,立刻就要圆寂走人,不能继续留在世间。” 悟空接着问:“那我们为什么有神通,可以与妖魔相抗?” 阿音说:“现在你们只有世俗的小神通,非大神通。只有等你们彻底顿悟了,就会有远超现在的大能力。” 悟空点点头,好像明白了一样。 阿音说:“虽然暂时没有危险,但我们这样被困着也不是办法。” 悟空建议说:“我们四处看看。” 阿音点头同意,说:“务必小心。” 第一百零一幕 夜。外景:溪岸边。 悟空准备过溪水到对岸看看,溪水突然暴涨,上游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平缓的小溪瞬间变成了一条暴怒的河流,河水狂怒的卷着大浪,向阿音、陈祎等扑来。 悟空感觉不妙,大喝:“大家快跑!” 大家拼命往高处跑。 外景:溪谷里的最高处。 突然出现黑压压的一群野兽,虎狼熊豹如军队般聚在一起,看着阿音和陈祎等人的热闹。站在他们身后那巍峨高大的身影,分明就是牛魔王,以戏弄的眼神看着跑在最前面的悟空。 悟空停下站住,惊呼:“我们被妖魔包围了!” 河水慢慢淹来,上面是等待着的洋洋得意的妖魔。 阿音、陈祎几人站在一起,陷入绝境中。陈祎不禁瑟瑟发抖,心想:这下谁能救我? 阿音看着高处的妖魔,又看看一个个自己辛苦找到的取经人,突然心中升起一丝欣慰,他们才是降妖除魔的生力军,是求取真经、拯救世人的希望。她想到了佛祖的交待,下定决心,决不能让三藏有任何闪失,更不能落入妖魔手里。 她笑了,看着妖魔笑了,看着陈祎等也是关爱、决绝的微笑,然后她平静的对悟空、悟能、悟净和陈祎说:“相遇是因亦是果,聚散离合本是空。我们现世俗缘已尽,你等好自为之。” 阿音端坐于地,双手合十,口中念道:“佛祖,一切有情,皆以诸欲因缘,无论恋世贪生,亦或是求死逃离,皆虚妄、迷智,有悖四大皆空我佛教义。但今我牺牲,为这师徒四人,为天下苍生,即便六道轮回,只为初心。南无阿弥陀佛。” 阿音全身发愿力,诵《楞严经》,经文仿佛从她全身而发,直上云霄,空中风云变幻、雷鸣电闪。 牛魔王见势不妙,化作一股黑烟,闪电般的逃离。 高处的其余众妖魔尚未有任何的反映,即在突如其来的惊天地、泣鬼神的雷鸣电闪中,灰飞烟灭。 狂暴的河水也恢复平静,迅速退去。 阿音虽坐着,但七窍流血,气息已绝。 悟空、悟能、悟净等似乎还没从这个很快发生的、巨大的变故中反映过来,全部愣住、呆住、傻住一般。 陈祎看着微笑死去的阿音,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使劲揉揉,然后潸然泪下。 从空中落下化身人形的敖烈显得狼狈不堪,他跪拜在阿音面前,声泪俱下的喊:“菩萨!” 第一百零二幕 外景:虚空。 佛祖虚影渐现。 阿音凡胎之上,观音现身,款款行礼,说:“弟子拜见佛祖。” 佛祖微笑,说:“观音,你所悟如何?” 观音说:“佛祖,末法时代,世间多男盗女娼,龌龊魍魉,妖魔横行,罪恶丛生,佛法不明,正道难伸。而弟子连那三藏,也尚未点化成功。” 佛祖微微摆手,说:“莫急,莫急,时刻未到。” 佛祖继续说:“人有七情六欲,佛有四面八方。人情世故,世间冷暖,此为人间百态之一,不可不知。” 观音说:“弟子明白了。” 佛祖说:“他们几个,你有何观想?” 观音看向陈祎、悟空、悟能、悟净,说:“悟空的任性,悟能的贪性,悟净的魔性,在今后取经路上自会生大觉悟。陈祎,”观音微微摇摇头,说:“他仍以凡心看世界,尚在悟与不悟,故未佛心。” 佛祖说:“你终以佛心观想,善哉,善哉。” 观音:“佛祖,我虽有所悟,但仍未明智。” 佛祖说:“无小我,为大我。你虽信我,但持疑、抱伪、痴望,悟道的路上你并未完全认识到修行的自我本质。而寻找三藏的过程,实则为你的修持绝除功利心、依靠心,领会牺牲的意义。你最后的牺牲即为行菩萨道。” 观音说:“遵佛祖教诲。” 佛祖微微摇头,淡淡的说:“我不要你信我,你应自信我。” 观音终大彻大悟,说:“一切是牺牲,所有皆虚无,但凭本心。” 佛祖微笑颔首,说:“善哉,善哉。你前为观音转世凡胎,自此后,你为观世音!” 外景:陈祎、悟空等所在之地。 观世音菩萨空灵的声音在空中飘飘渺渺的传来:“入凡间须凡胎,我已失凡胎,不能在这一界。切记,你等降妖除魔,须持楞严,以我佛之心,慈悲为怀。南无阿弥陀佛。” 第一百零三幕 日。外景:昏暗的、乌云压抑的天空。 苍茫大地,一切显得空寂、悲凉、萧瑟。 远远地,悟空、陈祎、悟能、悟净四人走在地平线上,盲目的朝前走着,拉成一条长长的直线,仿佛之间没有交集,也没有交流。 外景:黑色烟云遮日。 走在最前的悟空停下了脚步,看着黑云遮日的那一刻,麻木的说:“妖魔又来了。” 一会儿,陈祎走过来,也在悟空身旁站定,同样看着黑云遮日的那一刻,说:“来吧!我要为阿音大师报仇。” 悟空斜眼看陈祎,陈祎神色平静。 悟能、悟净快步上来,左右站定,语气坚决的说:“我们一起!” 外景:半空。 一股黑色烟云如一张大网,向地面的陈祎、悟空等人盖去。 陈祎、悟空、悟能、悟净面色平静,默默等待最后时刻的战斗。 突然,远处传来“哈哈”的大笑声,并传来一个男人豪迈、霸气的声音:“缘起即灭,缘生已空。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话音未落,云游僧出现在大家视线里。 外景:半空中。 牛魔王远远瞧见云游僧,心中大骇:这个小僧太厉害,上次可大伤了自己的元阴,还能死而复活,乖乖,不是如来亲临吧,只有他可以涅槃重生。 牛魔王无心再战,悄悄的溜了。 黑色烟云,烟消云散。 第一百零四幕 外景:陈祎、悟空所在地。 悟空等看到云游僧,惊喜万分。 陈祎则是一脸惊奇,问:“大师,你没死?” 悟空、悟能、悟净连忙向云游僧躬身施礼。 云游僧嘻嘻哈哈的,看着陈祎意有所指的说:“伏妖不分能力大小,悟道不分先来后到。” 陈祎说:“望大师明示。” 云游僧一幅祥和的笑容,说:“佛法虽无边,只渡有缘人。” 外景:半空中。 浓密的黑色烟云翻滚,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妖艳无比的人脸,对地上万物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云游僧望着那张脸,说:“天妖分身终现身了。” 那张脸说话了,声音如狂风、如暴雨、如冰霜,仿佛可以冲击万物生灵的灵魂:“取经人,你们的佛救不了你们。只要你们向我下跪,我可以饶过你们,而且赐予你们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陈祎看看云游僧,又看看悟空、悟能、悟净等,犹豫着没动。 云游僧淡淡的说:“信我佛者,四大皆空。你所许的,只是痴妄、荼毒和虚幻。”他的声音如利箭般穿透厚厚的云层,如正午的阳光般融化坚冰。 天妖分身说:“如来凡胎,还在大言不惭?!当你动用大神通之刻,就是你命丧黄泉之时。” 云游僧说:“妖魔就是妖魔,怎知佛的心?维护正义之道,佛何时在意过牺牲。” 天妖分身狂笑着说:“正义?没有正义哪来的邪恶,没有邪恶哪来的正义,到底谁是正义,谁是邪恶?这世间,正义邪恶之分,还不是看谁更强大、谁能掌握话语权!” 云游僧说:“佛法是正法,以众生心为心,必是唯一正义。邪道岂能胜之?” 天妖分身说:“哼,枉你如来几生几世,还不了解众生心?你清规戒律,教人远离享欲,而我则顺应民心,满足他们的各种欲念。你说,他们信你还是信我,爱你还是爱我?” 云游僧说:“众生只是一时痴迷,无法摆脱轮回之苦,待他们得到救世真经,自会绝离贪嗔痴,生清净心,成传世僧宝。” 天妖分身说:“虚伪!你们嘴上一套,实际又是另一套。你曾要求阿难取用平原地皮五尺以下的黄土,和上磨成细粉的栴檀、沉水香、苏合、薰陆、郁金、白胶、青木、零陵、甘松、鸡舌香等名贵香料搅拌成泥铺设道场,用八月间的露水,用雪山白牛的乳汁作煎饼,还用沙糖、奶酪、苏合、蜜姜、纯酥、纯蜜来供奉诸佛及菩萨。啧啧,佛和菩萨们过的可真奢侈啊。这一切也该我们享用了。” 云游僧说:“妖魔果然是妖魔,只见那身外的!佛陀修持,一粒米一滴水足矣,何曾享用过这些?这只是考验、教化那些贪欲众生是否真心愿意供奉佛陀的,自然也该是纯净了之人应该所享用的。” 天妖分身冷哼一声,说:“狡辩!凡界有等级,你们所谓六道亦是等级,神、佛界更是等级森严。所以,你所宣扬的平等纯属欺骗无知的信徒。” 云游僧只是反问说:“我愿为苍生牺牲,你们妖魔能吗?” 天妖分身说:“又有几个舍得为苍生牺牲?”黑色烟云化成一根手指,指向陈祎,冷笑着说:“他吗?” 云游僧看了陈祎一眼,说:“我佛是苍生,苍生即我佛。今日我为他,日后他为我!” 天妖分身说:“那我就吃了他,看看你所谓的他日后怎样为你?” 云游僧说:“终于暴露了邪恶本心,你想通过吃三藏长生不老,只是妄想。” 天妖分身说:“哼,笑话,我哪用吃三藏肉长生不老!如来生,我生,如来死,我死,如来有多长寿,我既能活多久。我吃三藏,就是为了打击如来。让世间信徒知道,如来连三藏都保护不了,哈哈,罔信是多么虚幻不可靠!” 云游僧说:“你的确不曾记得佛的教化了,也彻底忘却了佛的慈悲。宽悯你是对众生的犯罪!” 天妖分身说:“那让我们再来一场战斗吧!” 天妖分身形成的那张脸面目变得恐怖狰狞,黑色烟云形成犹如实质的一只巨大的手抓向陈祎、悟空等。 云游僧念诵佛经,经文如一张无形的网,将陈祎、悟空等保护起来。那只巨大的手如何也伸不进来。 天妖分身压缩云游僧、陈祎、悟空等所处的空间,并抽离其中的空气。 陈祎、悟空等陷入窒息状态。 云游僧宝相庄严、义正言辞的说:“十万大千界,处处菩提心。我佛若不在,更有万千来!” 外景:黑暗阴郁的天空突现一轮白日,接着金光大盛。黑色烟云被无数金光射穿,似痛苦的激烈翻滚,最后黑色烟云急剧收缩,像一颗流星般飞向远方天际。 天妖分身逃遁。 云游僧形象现身于虚空中,很快消失。 云游僧圆寂。 昏暗,非日非夜。外景:一处阴森恐怖犹如地狱般的地界。 一滴黑色变的浅淡的血滴悬浮半空,地面、地下无数妖魔鬼怪撕心裂肺的哭喊、挣扎。 无数道元阴、精气自这些妖魔身上往那滴黑血上聚集。 第一百零五幕 夜。外远景:壮丽玄幻的高山大川。 陈祎等人所在之地。 陈祎再次眼见云游僧的牺牲,神色既有震惊,亦有感激,还有思索。他大有感触的说:“原来世上真有如此多的妖魔,真有为他人牺牲的人。” 悟空神色透出浓浓的悲痛,说:“是。我佛慈悲,以牺牲感化众生。” 陈祎陷入沉思。 悟空等静静的守护等待。 外景:虚空。 陈祎与陈祎模样的三藏隔空对话,好似自己与自己的对话,一个肉身,两个灵魂。 陈祎问:“取经是为了拯救世人,可真的有用吗?” 三藏说:“只是多一种尝试,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用?你忘了佛祖、菩萨为你的牺牲,他们为了什么?” 陈祎问:“佛自说其法力无边,那为何不施佛法救众生于水火、迷途?佛若这样做了,众生自当信他,还要什么取经人前往西天求取救世之真经?我不能理解。” 三藏说:“佛有无边智慧,却不能扭转因果定业;佛知大千世界一切众生的过去未来,但不能度化无缘之人;佛能度无数众生,而不能尽众生界。” 陈祎问:“人常说,善有善报。可善良的人没有得到好报,这话是欺骗好人的;又说,恶有恶报。但多少恶人过得美哉,这话依然是欺骗好人的。我做恶事,天天可以声色犬马;可打算做好人,却为何引来妖魔?” 三藏说:“这句话是说给人心听的。有良善之心的人就信,没有的不信。好人自有好业报,而我们是为了拯救天下无良之人,度化他们修正道。” 陈祎问:“凡事都有轻重、缓急,凡人皆有高低、贵贱,佛说众生平等,可佛也分三六九等,如何平等视之?” 三藏说:“现在看人心人性,将来看佛心佛性。普通人看佛有不同,拜佛还分高低。但当你领悟菩萨道,生平等心,佛与佛又有什么不同呢?” 陈祎沉思。 陈祎模样的三藏消失,观世音菩萨显真身,含笑端望陈祎。 陈祎双目紧闭,说:“为什么选我做取经人,普渡众生、救助他人?” 观世音菩萨说:“因为你是三藏。” 陈祎说:“三藏是什么,我为什么是三藏?” 观世音菩萨说:“你是学法律的,你应该知道苏格拉底吧?苏格拉底就是法律界的三藏。你明白什么是三藏吧。” 陈祎说:“万物皆空。可空是否也是一种执念着相,不知所谓空、所谓解脱,是信仰,是追求,是目标,是一种感悟,是一种状态,还是到底是什么?” 观世音菩萨说:“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我佛如来。” 陈祎神情依旧迷惑,说:“菩萨,我无法做到,也无法看空。” 观世音菩萨说:“你心中仍有执念。试着以心观世,领悟苦、集、灭、道四谛,自会贪欲心渐次淡去,痴妄心慢慢消无,心生清明。” 陈祎沉思片刻,说:“我明白了。不论是对心存愧疚、夫妻恩爱一场的段小姐,还是有着知遇、提携之恩的舍总,又或是付出过真心、两情相悦过的小离,都已是过去了。断、舍、离,无论生离、舍去或是死别,我会说,过好、安好或是走好。” 观世音菩萨说:“能放下包袱,能舍弃皮相,但不只为自身。” 陈祎内心深受震撼,说:“我领悟佛祖的用意了。他舍弃皮相是领悟真道,他牺牲凡胎只为唤回千万个人、千万颗心。别人不做苏格拉底,我做苏格拉底。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南无阿弥佗佛。” 观世音菩萨微笑中带着欣慰,不禁点头说:“你已是三藏!” 陈祎面带祥和、满足的微笑,顿悟,他神采奕奕,身后现佛光,梵音经乐声四起。 三藏与热泪盈眶的悟空、悟能、悟净等三徒弟拥抱相认。 第一百零六幕 夜。外景:三藏师徒所在之地。 三藏有感于佛祖凡胎和观世音菩萨凡胎的牺牲,默念手持的《楞严经》,音化成书,漫天经文,形成锦襕袈裟,披挂与三藏之身,现真身,宝相庄严,英挺肃穆。 悟空顿悟,现真身,尖嘴猴腮,头戴凤翅紫金冠,身披金甲圣衣,脚踩七彩祥云,手持如意金箍棒的孙猴子。 悟能顿悟,现真身,黑脸短毛,长喙大耳,目露凶光,头戴银盔,身穿银灰色战甲,手持九齿钉耙的猪八戒。 悟净顿悟,现真身,青灰色晦气脸,獠牙撑剑刃,红发乱蓬松,胸前一串骷颅头项链,手持降妖宝杖的沙和尚。 悟空、悟能、悟净大战群妖魔。 悟空暴打牛魔王,牛魔王跪地求饶。 悟能、悟净将众小妖魔杀的四散而逃。 悟空、悟能、悟净围攻那一团浓浓的黑色烟云中的天妖分身。 虚弱的天妖分身见势不妙,黑色烟云随即包裹住了旁边的玉面狐妖。 天妖分身强吸了玉面狐妖的元阴,回归天妖本尊。 魔界破。 第一百零七幕 夜。外景:山岗上。背后是天空中一轮巨大的明月。 牛魔王抱着玉面狐妖的身体痛不欲生。 玉面狐妖残喘、哽咽着说:“魔祖吸我元阴,我无怨无悔。能在你怀中死去,我无比幸福。” 牛魔王悲痛的落泪,说:“小玉,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玉面狐妖轻微的摇头,说:“没用的。你不要浪费元神了,留住力气保住性命。” 牛魔王说:“我不会忘记我的承诺的,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玉面狐妖轻抚牛魔王的脸庞,一脸幸福,说:“傻瓜。” 牛魔王深情的看着玉面狐妖,嘴里喃喃的说:“小玉。” 玉面狐妖表情安详、满足,说:“体会了人世间真正的爱情,感觉真好。” 她含笑死去,身体渐渐烟消云散。 牛魔王发狂般的伸手抓着,想抓住玉面狐妖的身体,但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抓住。 牛魔王极度悲伤,心灰意冷的好似对三藏等人说,又好似自言自语说:“人世间自有真情,做妖魔的何尝没有?我虽是妖魔之身,但我有一颗想做人的心,我也想尝试一下做人的滋味,为情心碎的感觉。哪怕我只做一个普通人,只是体会一下,我死也会幸福的无以伦比。” 说着,牛魔王以手抚心,痛苦的跪在地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之声,他的心被黑烟锁链绞碎,牛魔王死,身体烟消云散。 外景:不远处。 三藏等师徒四人及白龙马看着这一切。 三藏观而叹之,说:“妖亦有情!可叹世间一个情字,万难解脱。” 悟空说:“忘情这么难,何必非要忘呢?” 三藏说:“有情众生,若不舍情,只会陷入无穷的痛苦的轮回。只有契入佛法,在佛法中涅槃,原来所有令我们困扰不清、痛苦不堪的感情、精神,都变得清明而驯服,成就一切皆空的大境界。” 悟空、悟能、悟净双手合十,说:“徒儿明白了。” 三藏感慨说:“人与魔有何不同?由此可见,妖魔不全是坏的,佛徒不全是好的。妖魔一心做人,却因做人而死;佛徒一心向佛,却因失去本心成魔。因果循环,一切本真皆实为一体,只有本心之分。” 众徒说:“徒儿受教了。” 第一百零八幕 日。外景:沙漠。 黄沙遍地,漫天风尘。 三藏师徒四人顶着沙土艰难的行走着,白龙马驮着沉着的行李跟在后面。 (旁白)观世音菩萨空灵的话语仍然飘荡在众人耳边:“你们师徒四人,此去西天,前路漫漫而又艰险。你们要知道,西天并非现在的天竺,而是前往西方极乐世界、真正净土。你们只有取得真经,才能消灭人世间所有的妖魔,普渡众生。” 日。外景:怪石林立的戈壁荒凉世界,地上不时可见枯枝白骨。 三藏师徒四人看着惊心动魄的这一切。 三藏说:“这是我们身后数百年甚至千年的地球世界,我们不能及时取到真经,拯救世人,地球就会变成这样的末世。” 悟空说:“师父,这一世的妖魔好像更多、更强大。” 三藏坚定的说:“我等降妖除魔,须持本心,本心愈强大,受妖魔的影响就少,再强大的妖魔我们都可以战胜!” 悟能问:“师父,我们一路所遇无数饥、寒、贫、困、失、离、死、散,众生皆无奈,降除妖魔就能破解人生的无奈吗?” 三藏看着悟能,赞许的点点头,微笑着说:“悟能进步了。我们正在做的,就是去寻求破解无奈的办法。” 悟净问:“师父,我们能找到吗?” 三藏说:“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必有那真经,等我们去取,拯救人世间!” 悟空心里想着白晶晶,憧憬着说:“等到取得真经,我一定救出晶晶!” 悟能不想为情所困,说:“我已经想通了,不再做多情人,受情所伤,受情所累。” 悟净说:“我一定会照菩萨和师父说的做。” 三藏闻听三个徒弟的一番话,轻叹一声,微微摇头,打马狂奔,众徒撒腿跟上。
剧 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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