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时间：日 地点：长途客车上

          （一辆太原开往雁南县的长途客车上，许多旅客靠在背靠上面昏昏欲睡。刚刚从部队退伍回来的赵军和兵兵，俩人坐在靠后边一个紧挨窗户的位置上。赵军好像已经睡着了，兵兵眯缝着眼睛似睡非睡……）

          （客车在一个路口停下，上来两个年轻人。一个留着平头，刀疤脸，一个尖嘴猴腮，下巴上有一撮毛。两个人上车以后，刀子似的眼睛将车上的乘客巡视扫视了一遍，然后交换了一下眼色，一撮毛坐在了周大妈身边的一个空位上，刀疤脸则站立在周大妈的后面……）

          （客车依旧前行着，一撮毛观察了一下前后左右，一只手慢慢的伸向了周大妈的口袋，眨眼间，周大妈口袋里面的一个黑色钱包被一撮毛的两个手指头夹了出来……）

          （兵兵悄悄地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赵军，赵军睁开眼睛看兵兵，兵兵用眼色朝左前方示意了一下，赵军看到了一撮毛正在将周大妈的钱包往自己口袋里面装……）

赵  军：  （往起一站，大声喊）干什么？

          （一撮毛突然被赵军这么一喊，下意识的手一哆嗦，手里的钱包掉到了地上，惊恐的眼神看着赵军）

          （客车上乘客的眼睛都齐齐的看向了赵军）

          （周大妈也转过脸不解的看着赵军）

赵  军：  大妈，有人偷你钱包。

          （周大妈的手赶紧伸进自己的口袋里，马上拉了出来）

周大妈：  （惊慌的站起来）哎呀，我的钱包……

          （赵军指了指一撮毛的脚下，周大妈看见了自己的钱包，弯下腰赶紧捡了起来，擦了擦钱包上的土，连忙打开钱包查看起来……）

赵  军：  大妈，没有少了吧？

周大妈：  没，没少了。

          （周大妈狠狠地睖了一撮毛一眼，提起脚下的一个包包，去了前面，站在了司机的身后）

          （乘客们的眼睛都齐刷刷的一齐看向了一撮毛）

          （刀疤脸和一撮毛的眼睛凶巴巴的扫视着众乘客）

一撮毛：  看什么？

          （众乘客都赶紧吓得转过了脸）

          （刀疤脸和一撮毛慢慢的向赵军这边挪动了过来）

刀疤脸：  （对赵军身旁的一个乘客）去，滚一边去！

          （乘客赶紧站起来去了前面）

          （赵军轻蔑的看了一撮毛与刀疤脸一眼，转脸和兵兵轻轻地笑了笑）

刀疤脸：  当兵的，退伍了？

赵  军：  怎么了？

刀疤脸：  当了几年兵，也没学乖点？

赵  军：  我学没学乖，与你何干？

刀疤脸：  我想教教你。

赵  军：  你想教我什么？

刀疤脸：  我想教你怎么做人。

赵  军：  不吝赐教。

刀疤脸：  不过，得先交点学费。

赵  军：  多少？

刀疤脸：  一百cc

          （赵军看了兵兵一眼，兵兵也是一脸茫然）

刀疤脸：  （掏出一把小刀，故意晃了晃）当兵的，不懂吧？我想给你放点血，不多，就放一百cc。

          （旁边的兵兵欲往起站，被赵军一把手按住）

刀疤脸：  站起来就加倍，成了二百cc了。

赵  军：  （轻轻地一笑）我想知道为什么？

刀疤脸：  因为你多管闲事，给你一个教训。   

赵  军：  哼！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刀疤脸：  （看着一撮毛）嘿，这小子，当了两年兵，嘴皮子练得还可以。  

一撮毛：  别跟他啰嗦，直接给他放血。

刀疤脸：  （扬起手里的刀，阴鸷的笑了笑）我让你……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刀疤脸手里的尖刀快要接近赵军肩头的时候，赵军的身体突然一个快速的转向，一只手闪电般的伸出，紧紧地抓住了刀疤脸握刀的手腕，另一只手紧接着上去抓住刀疤脸的小胳膊猛的一用劲，刀疤脸握刀的手立刻改变了方向，刀尖反转指向了自己的胸口……就在刀疤脸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赵军的一只脚在下面猛的一踹，刀疤脸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赵军跟着上去用膝盖死死地压在了刀疤脸的胸脯上面……）

          （旁边的一撮毛看到刀疤脸被赵军压在了身下，从腰里掏出一把小刀从后面狠狠地刺向了赵军的后背…… ）

          （兵兵从侧面猛的扑过来，飞起一脚踢飞了一撮毛手里的刀，然后右手一个锁喉，将一撮毛顶在了客车的窗户上面）

          （客车早已停下，不少的乘客都发出了一声声的尖叫……）

          （躺在客车过道地上的刀疤脸，胸脯被赵军的膝盖顶的哇哇乱叫，一个劲的向赵军求饶……）

          （一撮毛被兵兵的手顶住咽喉，上气不接下气，两眼翻白……）

赵  军：  （站起来，狠狠地踢了刀疤脸一脚 ）就这点本事，还敢出来混？

刀疤脸：  好汉饶命，不敢了，不敢了。

赵  军：  （两只手将刀疤脸的小刀“嘎巴”一声折断，扔在了刀疤脸的面前）就这点破铜烂铁，也算武器？

刀疤脸：  好汉饶命……

赵  军：  滚吧，这一次饶了你，下次再让我碰上你，我放你三百cc，信不信？

刀疤脸：  信，我信。

赵  军：  滚，快滚！

          （刀疤脸爬起来快步跑到车门口，一看车门紧闭，哭丧着脸看着司机）

赵  军：  师傅，给他开车门。

          （司机开了车门，刀疤脸跳下车就跑……）

          （赵军打了一下手势，兵兵随即放开了一撮毛。一撮毛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客车，追着刀疤脸的方向跑去）

          （客车继续前进，乘客们议论纷纷……）

乘客甲：  现在的小偷真多，防不胜防。

乘客乙：  主要是法律太松了，像这些小偷，逮一次剁一个指头，看他还敢偷？

乘客丙：  有一个主要问题大家都忽视了，无论在什么场合，一发现小偷，大家都是争先恐后的躲闪，很少有人出头呵斥。今天的事情，如果不是人家这两位当兵的出手，这位妇女的钱还不是打了水漂？

乘客甲：  刚才一开始，如果大家都站起来大声呵斥，那个刀疤脸就不会那么的嚣张了。

乘客丁：  人家当兵的会两下子，咱们一般人不行，于事无补不说，闹不好还得被小偷捅一刀子。

乘客丙：  别说了，主要是现在的社会风气坏了，各人自扫门前雪……

          （周大妈从钱包里面拿出一百元，走到赵军面前）

周大妈：  小同志，这是大妈的一点心意，买包烟抽。

赵  军：  （赶忙站起来）大妈，您这是干什么？

周大妈：  谢谢你了，今天要不是你们出手相助，大妈这钱包……

赵  军：  大妈，见义勇为，抱打不平是我们中国军人的秉性，今天这件事，是我们应该做的。这钱我不能要，您快快收起来。

周大妈：  你们俩为了我，差一点被那两个小偷的刀子伤了，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兵  兵：  大妈，我们俩虽然退伍了，但退伍不退色，还是人民的子弟兵。子弟兵帮助父老乡亲，是义不容辞，怎么能拿回扣呢？

          （车上的乘客都鼓起了掌……）

赵  军：  大家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邪不压正。别看小偷气焰嚣张，其实他们做贼心虚，是外强中干。以后遇到这种事，希望大家都勇敢的站出来，齐心协力，小偷们就绝对没有市场了。

          （乘客们又一次报以热烈的掌声……）

（2）

时间：日 地点：汽车站

          （熙熙攘攘、人流拥挤的汽车站，长途客车缓缓地进了站内。乘客们带着自己的包包慢慢的下车，赵军和兵兵俩人因为带的东西多，走在了最后面。当他们俩走到出站口的时候，发觉周大妈在出站口站着）

赵  军：  大妈，你怎么还没有走？

周大妈：  小同志，你们俩帮了大妈，给钱不要，那就给大妈留个名字，可以吧？

赵  军：  （看着兵兵）这……

兵  兵：  大妈让你们留，你们就给大妈留下呗。

赵  军：  （朝周大妈诡秘的一笑）大妈，我……我叫老兵。

周大妈：  老兵？

          （周大妈正在纳闷，赵军拉着兵兵的手已经小跑着出了汽车站）

周大妈：  老兵？（望着赵军和兵兵的背影，呐呐自语）年纪轻轻地，咋就起这么个老气的名字？

（3）

时间：日 地点：汽车站外

          （汽车站外面的一个广告栏前面，赵军、兵兵正在抽烟，突然胖喜向他们跑了过来，嘴里高喊着：表哥……）

兵  兵：  （对赵军）是我表弟。

胖  喜：  表哥，回来了？

兵  兵：  回来了。胖喜，你是……

胖  喜：  二舅说你今天回来，我是专门接你来了。

兵  兵：  接我来了？拿啥接我？

胖  喜：  （笑了笑）敞篷越野。

兵  兵：  敞篷越野？你发大财了？

胖  喜：  像这种敞篷越野，咱们村差不多家家有，用不着发啥的大财。

兵  兵：  不可能吧？（扫视附近停的车辆）在哪儿停的呢？

胖  喜：  （指了指路边的一辆三轮农用车）看哪里呢，在这儿。

兵  兵：  （捣了胖喜一拳）你呀，还是那个劲气，油腔滑调。

胖  喜：  啥油腔滑调？本来就是嘛。

兵  兵：  你现在干啥呢？

胖  喜：  我在太原呆了三个月，回来没几天。

兵  兵：  在太原干啥？

胖  喜：  学厨师。

兵  兵：  学会了？

胖  喜：  差不多。

兵  兵：  是不是想开饭店？

胖  喜：  那是以后的事，眼下就是想先找个饭店，打工。

赵  军：  现在厨师的工资都不少，一般饭店都在四五千。

胖  喜：  我现在是刚刚出道，一个月给三千就行了。咱们县退伍回来几个？就你们俩？

兵  兵：  别人不知道，我们部队上就我们俩。来，胖喜，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铁哥们赵军。

胖  喜：  赵哥好？

赵  军：  你也好？

胖  喜：  赵哥是哪个村的？有没有人接你？

赵  军：  我是赵家村的，可能没有人接。

胖  喜：  哎呀，红峪村那么远，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赵  军：  不用了。我姥姥家是城里的，我想去看看我姥姥，明天再打车回去。你们走吧。

兵  兵：  那我就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赵  军：  好。

          （兵兵将背包、手提箱等物件放在胖喜的农用车上，胖喜驾驶着农用车远去，兵兵与赵军不停的挥手）

          （赵军一个人在马路牙子上面慢慢的走着，突然听到有人在喊他，转脸一看，老同学伟伟从一个小车里探出头来……）

          （伟伟下车，快步跑了过来）

伟  伟：  我从侧面看见像你，真的是你？

赵  军：  你干啥去？

伟  伟：  我来汽车站送了一个亲戚。看你这行头，是不是退伍了？

赵  军：  退伍了。

伟  伟：  刚下车？

赵  军：  刚下车。

伟  伟：  现在是去哪里？回村？

赵  军：  我想先去我姥姥家，明天回村。

伟  伟：  走，上车吧。

赵  军：  干啥？

伟  伟：  先去吃饭，吃完饭再去你姥姥家，想啥时候回村都行，我送你。

赵  军：  你买下车了？混的可以嘛？

伟  伟：  马马虎虎，还凑乎。

          （赵军将行李等物件放在伟伟的汽车后备箱里，坐进伟伟的汽车里面……）

（3）

时间：日 地点：老味道饭店

          （周大妈提着一个包包一边走一边观察，来到老味道饭店门前，踟蹰了一会儿，走进了饭店）

          （吧台后面的春燕，一抬头看见了周大妈，赶忙从吧台后面跑了出来）

春  燕：  妈？你咋来了？

周大妈：  咋了？妈就不能来看看你？

春  燕：  能。能。我是问你咋来的？

周大妈：  咋来的？坐车呗。

春  燕：  走，去我宿舍里。

          （周大妈跟着春燕穿过饭店大堂向后面走去）

          （黄毛、小三、愣狗三个人走进了饭店）

黄  毛：  人呢？是不是无人饭店？

          （刘老板从后面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刘老板：  有人，有人。请问你们是吃饭……

黄  毛：  废话！来饭店不是吃饭干啥？

刘老板：  几位？

黄  毛：  废话！你没长眼睛吗？

刘老板：  三位的话，你们就随便坐，随便坐。

黄  毛：  有没有雅座？

刘老板：  你们三个人……

黄  毛：  三个人怎么了？老子一个人也是坐雅座。

刘老板：  好好好，雅座，雅座。这边来……

          （刘老板将黄毛三个人领进雅座里面后，出来朝后面高声喊……）

刘老板：  春燕！春燕！来客人了！

          （春燕从后面跑了出来）

刘老板：  雅座里面，三位客人，先倒水。

春  燕：  好的。

（4）

时间：日 地点：伟伟车内

伟  伟：  在部队呆了几年？

赵  军：  两年。

伟  伟：  你不是特种兵吗？怎么两年就退伍了？

赵  军：  我其实是侦察兵，不是什么的特种兵。

伟  伟：  侦察兵和特种兵不是一回事？

赵  军：  差不多，但有区别。

伟  伟：  如果在部队上提不了干，不如早点回来。

赵  军：  你现在干什么呢？

伟  伟：  什么也不好干，去年刚开了个小水果店。

赵  军：  也是老板了。

伟  伟：  啥老板，芝麻大。哎？你想吃什么？

赵  军：  什么也行，随便。

伟  伟：  我说赵军，你我是老同学，两年没见，不要客气。

赵  军：  不客气。你对街面上的饭店熟悉，你定吧。我有一条意见是，俩人，不要去大饭店。

伟  伟：  那咱们就去“老味道”吧，那里的豉椒烤鱼不错，有味道。

          （伟伟开着汽车在“老味道”饭店门口停下，两个人走进了饭店）

春  燕：  两位？

伟  伟：  两位。

春  燕：  随便坐。

          （伟伟与赵军找了一个靠墙的小桌子坐下）

          （春燕给俩人每人倒了一杯水，又拿过来菜谱）

春  燕：  两位想吃啥，先看看菜谱。

伟  伟：  （将菜谱推到赵军面前）点菜。

赵  军：  你点吧，我最怕点菜。

伟  伟：  客人点菜，主人买单。不要坏了规矩。

赵  军：  点什么呢？你不是说吃豉椒烤鱼吗？

伟  伟：  再点几个，再点几个……

（5）

时间：日 地点：雅座里

          （黄毛三个人在喝酒……）

黄  毛：  你们说这个服务员能打几分？

愣  狗：  六十分。

小  三：  八十分。

黄  毛：  我看嘛，能打八十五分。

愣  狗：  土里土气的，六十分就不错了。

黄  毛：  瞎眼窝。什么的土里土气？那叫原汁原味。

小  三：  怎么？你看上了？

黄  毛：  你看人家那肤色？白里透红，一个水嫩。你再看那两个屁股蛋，还有那两个奶头……

愣  狗：  黄毛，你要是看中了，我给你叫进来？

黄  毛：  叫进来，让她陪我喝一杯。

愣  狗：  （拉开雅座的门）服务员！服务员！

          （春燕急急忙忙的进来）

春  燕：  怎么了？有事吗？

黄  毛：  来，过我这儿……

          （春燕走到黄毛身边）

春  燕：  什么事？

黄  毛：  （指着身旁的一个凳子）先坐下。

春  燕：  说吧，什么事？

黄  毛：  （将春燕一把手拉在凳子上）陪哥喝一杯。

春  燕：  不行，外面还有很多吃饭的，我得招呼其他的客人。

          （春燕站起来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被小三一把手拉住）

小  三：  我哥是看上你才让你陪，不要不识好歹。

春  燕：  外面忙的很，等我有时间了过来陪，好不好？

黄  毛：  等你有时间了，哥就没兴趣了。来，陪哥喝一杯，陪好了，哥给你发红包。

春  燕：  这位大哥，实在是对不起，我们老板有规定……

黄  毛：  球！什么的规定？老子惹火了，把他这饭店砸个稀巴烂，你信不信？

春  燕：  请各位大哥理解，我是一个小小的服务员，我有我的职责。我先去外面看看，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进来陪你们，好不好？

小  三：  小妞，你是想溜？

春  燕：  不是，不是……

黄  毛：  把门关上。

          （愣狗将雅座的门关了起来）

春  燕：  （无可奈何地看着黄毛）大哥，我陪你只喝一口，行吗？

黄  毛：  一口？不行，最少得喝一杯。

春  燕：  我不能喝，喝一杯就醉了，只能喝一口。

小  三：  喝一杯就醉了？我不信。

春  燕：  真的。

黄  毛：  我就喜欢醉的。有句话叫“小姐不喝醉，老板没机会”，是不是？

愣  狗：  （把春燕连拉带拽的按在黄毛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喝。今天不喝一杯，你就别想出去……

（6）

时间：日 地点：饭店大堂

          （赵军与伟伟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伟  伟：  在部队上呆了几年？

赵  军：  两年。

伟  伟：  电影里的侦察兵都很有本事，你们侦察兵学什么呢？

赵  军：  课程很多，涉及面很广，学的东西很难说……

伟  伟：  我是说武术方面？

赵  军：  擒拿、格斗、散打、棍棒等等。

伟  伟：  ……在部队上混不上个官，就不如早点回来。看看咱们班的李成、王耀，过去在学校里成绩最差，现在一个搞开发，一个搞选矿，都成了大老板了。

赵  军：  这俩人我知道，全靠他们的老爸。如果没有他们老爸先前打下的江山，就凭他们俩那点本事？哼！连大碗面也吃不饱。

伟  伟：  你准备回来干点啥？

赵  军：  我还没有想好，看看再说吧。

伟  伟：  你老爸呢？现在还是单身一人……

          （突然，雅座里传来春燕的尖叫声……）

          （坐在吧台后面的刘老板赶紧站起来，跑向雅座……）

          （刘老板推开雅座门一看，黄毛把春燕搂在怀里正在亲吻……小三和愣狗在旁边嘻嘻哈哈的淫笑）

刘老板：  你们这是……

黄  毛：  你进来干什么？没事。

刘老板：  你们不能这样……

小  三：  （举起拳头）出去！小心我……

          （刘老板吓得赶紧掉头出了雅座，愣狗随手关上了雅座的门）

黄  毛：  （一只手伸进了春燕的胸脯）来，让哥摸摸奶奶……

          （刘老板唉声叹气的回到了吧台）

          （吧台里面又传来了春燕的尖叫声……）

          （赵军和伟伟以及大堂里吃饭的客人都停下了筷子，望着雅座……）

伟  伟：  （看着刘老板）怎么了？

刘老板：  唉！几个无赖，把我的服务员……

伟  伟：  无赖欺负你的服务员，你当老板的就应该管吗？

刘老板：  唉！惹不起，惹不起……

          （雅座里面又一次传出春燕的尖叫声……）

赵  军：  岂有此理！（放下筷子，过去推雅座的门。门被里面上了插，推不开。赵军后腿一步，一脚将门踹开……）

          （雅座里面，搂着春燕的黄毛、小三、愣狗，都下意识的愣怔住了）

黄  毛：  干什么？

赵  军：  你在干什么？

黄  毛：  我在劝服务员喝酒，怎么了？

赵  军：  （进了雅座，手指着黄毛）有你这样喝酒的吗？大庭广众，强搂强抱……

黄  毛：  （放开春燕，看了小三和愣狗一眼）你们俩谁的裤裆开了？怎么跑出这么一个东西来？

小  三：  （打量了一下赵军，轻蔑的笑了笑）穿着一身绿皮，没有帽徽、肩章，假八路。

赵  军：  小子，说话注意点。

小  三：  哥，这小子叫咱们注意点？我没有听错吧？

黄  毛：  在雁南县，没有人敢破坏咱弟兄们的好事，也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咱们说话。看起来……

春  燕：  各位大哥，有话好好说，不要因为我……

黄  毛：  （将春燕一推）滚一边去。老子今天正想练练手脚……

赵  军：  小妹妹，赶紧往出走。以后遇到这些狼崽子，躲远点。

          （春燕畏惧的看了一眼黄毛，快步跑出了雅座）

          （赵军转身向雅座外面走去。就在赵军快要走出雅座门的时候，右边的愣狗突然抄起一个酒瓶狠狠地砸向了赵军的后脑勺……说时迟那时快，赵军一个飞快的转身挪移，躲开了愣狗偷袭的酒瓶 ，然后顺势一个螳螂拳从下而上，打在了愣狗的下巴上，疼的愣狗两只手捂着下巴蹲在了地上……）

          （就在赵军看着愣狗狼狈样子的时候，旁边的小三抄起一把凳子，带着呼呼的风声凶狠的砸向了赵军的头顶……赵军不慌不忙，侧身躲过，紧接着一个翻身用右肘狠狠地撞向了小三的胸脯，小三像皮球似的被强大的撞击力弹射到了黄毛的身上，两个人一齐倒在了地上。黄毛将小三推在一边站起来，阴森森的一笑，然后从腰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快速的刺向了赵军……赵军飞起一脚踢飞了黄毛的小刀，左手顺势抓住黄毛的手腕一拉、一扭，将黄毛直挺挺的按在了桌子上，然后右掌闪电般的劈向了黄毛的脖颈……）

          （刘老板躲在吧台后面打电话……）

          （伟伟来到雅座门口看，黄毛、小三、愣狗三个人龇牙咧嘴的在喊爹叫娘……）

伟  伟：  怎么了？

赵  军：  （整理了一下衣服，搓了搓手）活动了一下手脚。

伟  伟：  （拉着赵军出了雅座）走走走，喝咱们的酒，少管闲事。

          （二人回到大堂的桌子上，继续喝酒）

（7）

时间：同上 地点：雅座内

          （雅座内杯盘狼藉，盘盘碗碗、酒瓶摔了一地，愣狗手捂着下巴，小三捂着肚子，黄毛手摸着脖颈龇牙咧嘴……）

黄  毛：  那小子走了没有？

小  三：  （出了雅座偷偷地看了看）没走，在外面吃饭呢。

黄  毛：  他们几个人？

小  三：  俩。

黄  毛：  快给老大打电话，就说咱们被人打了……

          （小三掏出手机打电话……）

（8）

时间：同上 地点：饭店大堂

伟  伟：  现在的社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家饭店老板不管，你是出什么风头？

赵  军：  我就看不惯这些地痞无赖，屁本事没有，就会欺负良家妇女。

伟  伟：  这些地痞无赖，招惹不得……

          （门外传来警笛声……随即，王所长带着两个警察走了进来，刘老板赶忙迎来上去）

王所长：  刚才是这里打架吗？

刘老板：  是。

王所长：  谁和谁打？人呢？

刘老板：  （指了指赵军）他，雅座里面还有三个。

          （王所长走到雅座门口看了看）

王所长：  黄毛，又是你们？

黄  毛：  （手扶着脖颈）王所长，是那小子打我们。

愣  狗：  王……王所长，看把我的下巴打的……哎呀……

王所长：  他因为什么打你们？

黄  毛：  不知道，无缘无故。

王所长：  （来到赵军面前）是你打的他们？

赵  军：  是他们先动手打我。

王所长：  因为什么？

赵  军：  你问老板吧，他清楚。

王所长：  刘老板，是你报的警？

刘老板：  嗯。

王所长：  他们因为什么打架？

刘老板：  （嗫嚅着）我……我也不清楚。

王所长：  （对另外两个警察）把黄毛他们三个带上（指着赵军）还有你，一起回派出所。

          （黄毛、小三、愣狗与赵军一同出了饭店，被带上了警车）

          （周大妈从大堂后面出来，刚好看到赵军上警车，紧走两步，揉了揉眼睛……）

（9）

时间：日 地点：派出所

（在派出所滞留室，赵军正在接受询问）

王所长：  姓名？

赵  军：  赵军。

王所长：  年龄？

赵  军：  21岁。

王所长：  籍贯？

赵  军：  本县赵家村。

王所长：  职业？

赵  军：  退伍军人。

王所长：  什么时候退伍的？

赵  军：  昨天。

王所长：  昨天退伍，今天就跟人打架？？

赵  军：  我是正当防卫，被迫出手。

王所长：  正当防卫？

（10）

时间：日 地点：老味道饭店

          （三辆汽车在饭店门口戛然而止，大头带着七八个人气势汹汹的从上面下来，有的手里拿着镐把，有的手里拿着劈刀……）

大  头：  （走进饭店里里外外转了一圈，看着刘老板）黄毛他们跟谁打架？

刘老板：  不认识？

大  头：  人呢？

刘老板：  被王所长带走了，都去了派出所。

大  头：  走！去派出所。

          （一行人骂骂咧咧的上了汽车急驶而去）

（11）

时间：日 地点：派出所滞留室

          （黄毛三人在接受王所长的询问）

王所长：  你们是不是在调戏饭店的服务员？

黄  毛：  没有的事。服务员正在和我们喝酒，那个人不知怎么的突然踢开门闯进来就骂我们。

王所长：  谁先动的手？

黄  毛：  他。

王所长：  他说是你们先动手打的他。

黄  毛：  没问题，绝对是他先动的手。

王所长：  他一个人敢和你们三个人先动手？

小  三：  那家伙会武功。

（12）

时间：日 地点：派出所门口

          （大头带领的两辆车在马路上风驰电掣般的飞跑，然后来到派出所门口停下……）

大  头：  （嘱咐车上的人）你们不要下车，我进去看看。

          （大头刚刚下车，王所长的车从派出所大门出来，大头赶紧上前拦住）

王所长：  干什么？

大  头：  王所长，听说黄毛他们来了派出所，我过来看看。怎么，没有事吧？

王所长：  我现在去饭店取证，一会再说。

          （大头退在一边，王所长的车开走）

          （大头望着派出所的门，来回走步，大口的吸烟……）

（13）

时间：日 地点：饭店

          （王所长正在询问春燕和刘老板，另一个警察在做记录）

王所长：  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打架？

刘老板：  我在大堂，不怎么清楚雅座里面，服务员知道。

王所长：  春燕，你说说当时的情况？  

春  燕：  那三个人……

（14）

时间：日 地点：派出所滞留室

          （黄毛在低声嘱咐愣狗和小三）

黄  毛：  都给我喊叫疼，让那小子给咱们出医药费。

          （愣狗与小三都大声喊叫起来……哎呀！哎呀……）

          （王所长走了进来）

王所长：  喊叫什么？装模作样。

黄  毛：  王所长，我们确实被那小子打的不轻，看我这脖颈……哎呀！

小  三：  我这肚子……

愣  狗：  我、我这下巴……哎呀……

王所长：  需不需要住医院？

黄  毛：  （龇牙咧嘴的）王所长，看起来，不住医院是不行了。

王所长：  我告诉你们，我刚才去饭店做了调查，打架事件完全是因为你们调戏饭店服务员引起的。人家那个退伍军人是被迫还手，属于正当防卫。

黄  毛：  不管怎么说，我们三个都受伤了，他一点事都没有……

王所长：  这么说吧，他打伤你们是他的不对，应该支付部分医药费；可是，你们在大庭广众调戏服务员，触犯了治安管理条例，也要受行政拘留的处罚……

黄  毛：  什么？要拘留我们？

王所长：  鉴于你们现在都已经受伤，你们可以先去医院看伤，等伤好了以后再接受拘留处罚。

黄  毛：  （看了看愣狗与小三）王所长，医药费我们自己负担，可不可以不拘留我们？

王所长：  这样也可以，但你们必须得写一份检查，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黄  毛：  行行行。

王所长：  你们先去医院看伤，明天把检查送来。

黄  毛：  行行行。

王所长：  去吧。

          （黄毛、愣狗、小三慌忙站起来，一溜烟似的跑了出去）

          （王所长来到赵军的滞留室）

赵  军：   王所长，我好像看见那三个混混走了？

王所长：   他们都说被你打伤了，要去医院看伤，我总不能阻止人家吧？

赵  军：  他们调戏服务员的事，难道就……

王所长：  我考虑了两个问题，第一，这几个小混混，虽然是耍流氓、调戏服务员，可是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第二，如果他们耍赖住进医院，你就得负担不小的医药费。

赵  军：  我可是见义勇为、正当防卫。

王所长：  见义勇为、正当防卫都要讲一个度。如果这个度过了，你就得承担这个过了的责任。现在我们国家的法治虽然是健全了，但对于复杂的现实生活还是存在很大的盲区。今天这件事，我是看在你这个退伍老兵的份上处理的，我觉得，这样处理对你好。

赵  军：  那我可以走了？

王所长：  可以走了。

（15）

时间：日 地点：派出所门外

          （在派出所对面的马路上，停着大头一帮人的三辆车。黄毛三个人从派出所大门出来后，一个小混混出车喊叫了一声，黄毛三个人急急忙忙的跑过来钻进车里）

大  头：  怎么了？

黄  毛：  自己看伤，免于拘留。

大  头：  那小子还在里面？

黄  毛：  在。

大  头：  哪个村的？

黄  毛：  不知道。穿的一身绿皮，可能刚刚从部队上退伍回来。

大  头：  （转身对其他小混混）等着，等这小子出来，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赵军从派出所的大门慢慢的走了出来）

          （一辆车突然停在了赵军的面前，赵军一看，原来是伟伟）

伟  伟：  上车。

          （赵军上了伟伟的车，伟伟开车走……）

伟  伟：  完事了？

赵  军：  完事了。

伟  伟：  没事找事，吃饱了撑的。

赵  军：  你在哪里？

伟  伟：  我原来在派出所对面，后来看见大头带着人来了，我就躲在斜对面去了。

赵  军：  大头？哪个大头？

伟  伟：  号称雁南县黑社会的老大，那三个小混混的头儿。

赵  军：  他来干什么？

          （伟伟从后视镜里看到，大头他们的三辆车紧紧地跟在车后面）

伟  伟：  你摊上大事了。

赵  军：  摊上什么大事了？

伟  伟：  你往后看。

          （赵军从后视镜里看到，后面的三辆车紧紧地跟着，伟伟的车快，他们就快。伟伟的车慢，他们就慢）

          （过了一个红绿灯后，伟伟加大了油门……在连着左转了两次以后，还是没有甩脱后面的车……）

赵  军：  开这么快，你干什么？

伟  伟：  我想甩脱他们。

赵  军：  停下来。

伟  伟：  干什么？

赵  军：  哼！我还怕了他们！

伟  伟：  好汉不得人数多。

赵  军：  听我的，停车。

          （伟伟把车慢慢的停了下来，赵军下了车）

          （大头的车在后面也停下，大头从车窗伸出头来看着赵军）

赵  军：  （走到大头车前）想干什么？

大  头：  怎么？打了我的弟兄们，就想溜？

赵  军：  你的意思是……

大  头：  嘻嘻，不好意思，我们得说道说道。

赵  军：  定地方吧。

大  头：  化肥厂烂圐圙。

赵  军：  好。

          （赵军来到伟伟车前，拉开车门）

伟  伟：  你要干什么？

赵  军：  你打车回去，我用一下车。

          （伟伟还在犹豫，赵军一把将伟伟拽下车，呼的一下开车驶去。大头等人的三辆车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伟伟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跺了下脚……）

（16）

时间：日 地点：化肥厂烂圐圙

          （县化肥厂的破旧厂房圐圙内，破烂不堪的厂房，院内杂草丛生）

          （赵军的车冲进院子里，划了一个弧形在正面停下。赵军从车里出来，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站在了车前）

          （大头带着的三辆车随即冲了进来，停在了赵军的对面。车上的十几个人拿着镐把、劈刀气势汹汹的下来）

          （赵军轻蔑的笑了笑，点起了一支烟）

大  头：  （向前走了两步，嘿嘿一笑）小子，有种。

赵  军：  过奖。

大  头：  敢不敢报个名号？

赵  军：  （吐了一个烟圈）老兵。

大  头：  老兵？……嗯，我懂了，是退伍老兵，是吧？

赵  军：  你也报个名号吧？

大  头：  （阴鸷的一笑）大头，听说过没有？

赵  军：  （摇了摇头）没有。我只听说过鸡头、猴头、牛头、马头，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的大头。

大  头：  哼！小子，从今天起，你就知道我大头的名号了……

赵  军：  但愿如此吧。

（17）

时间：日 地点：化肥厂烂圐圙外

          （伟伟坐着一辆出租车在烂圐圙外面停下，在给了司机车钱以后，急急忙忙的沿着一堵墙小跑，然后隐蔽在了一间破房子里面，一边观察外面的情况，一边掏出了手机……）

（18）

时间：日 地点：烂圐圙内

大  头：  在雁南县，敢打我大头弟兄们的人从来没有，你是第一个。

赵  军：  是嘛？

大  头：  我们得说道说道。

赵  军：  你说。

大  头：  两条路，由你选。第一，给我叩三个响头，叫三声大爷，然后拿医药费、营养费一万元……

赵  军：  我想听听第二条。

大  头：  第二条嘛，一条胳膊、一条腿，外加半碗血。

赵  军：  没有第三条了？

大  头：  仅此两条，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赵  军：  对不起，你说的这两条路，我一条也不想走。

大  头：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黄  毛：  老大，不要跟他啰嗦了，直接废了他。

大  头：  （向后退了一步，一挥手）上！

          （随着大头的手势，小混混们手里举着镐把和劈刀，成扇形慢慢的向赵军逼了过来……）

          （赵军轻轻地笑了笑，右脚向前迈出半步，左脚向后稍稍向右边移动了三寸，两只手心一搓，瞬间右手扬起，左手微曲……）

          （小混混们看到赵军的架势，下意识的停止了向前的脚步）

大  头：  哼！装腔作势，吓唬三岁小孩。上！

          （左边的一个小混混向前两步，举着一根镐把狠狠地砸向了赵军，赵军一个快速转身移位躲过，右掌照着小混混的脖颈狠狠地一劈，小混混一声没有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右边的一个小混混，举着劈刀照着赵军的当头就是一刀，赵军飞起一脚踢飞劈刀，然后一个急转身闪到小混混的背后，照着小混混的后背就是一拳，打的小混混向前两步，扑倒在了地上）

大  头： （手里挥舞着一根镐把）一齐上，一齐上！

         （站在大头后面的黄毛、愣狗、小三也跟着大头呼喊：一齐上……）

          （剩下的五六个小混混，慢慢的把赵军围在了中间，随着大头的喊声，举着手里的镐把、劈刀，齐齐的扑向了中间的赵军）

          （赵军大吼一声，一瞬间跃起一人多高，两条腿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圆弧，两只脚飞快的向左右两个小混混的头部踢去。随着赵军的两只脚连环飞舞，两个小混混手里的镐把和劈刀被踢到了半空，两个小混混捂着疼痛的手腕蹲在了地上）

          （身在半空中的赵军，在落地以前就接住了半空中的一根镐把，当他的脚一落地，手里的镐把就已经横扫而出，左边的一个小混混被镐把扫中了膝盖，劈刀一丢，倒在了地上。紧接着，赵军左右跳跃、前后飞腾，手里的镐把神出鬼没，没有几下就将七八个小混混都打倒在了地上）

          （余怒未消的赵军，挥舞着手里的镐把扑向了大头……）

          （大头身后的黄毛三人早已吓得面如土色，瘫倒在地上）

          （大头看见势如猛虎的赵军挥舞着镐把向自己扑过来，马上将自己手里的镐把往地上一丢，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双手高举）

大  头：  解放军优待俘虏！解放军优待俘虏……

赵  军：  （被大头的举动一下子逗乐，笑了笑将手里的镐把扔在了旁边）嘿！还算识时务。

大  头：  兄弟，你赢了。

赵  军：  我赢了什么？

大  头：  胜者王败者寇。你提条件吧。

          （赵军看了看地上呻吟的小混混，轻轻地笑了笑，将自己衣服上面的尘土掸了掸，走向了汽车）

          （赵军开着车刚刚走到烂圐圙口，伟伟突然从旁边跑了过来。赵军停下车，伟伟上来，二人离开）

赵  军：  你怎么也来了？

伟  伟：  我担心你吃亏，打了个出租车来的。

赵  军：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露面？

伟  伟：  我打架不行。我在暗地里藏着，如果你吃亏了，我就打110报警。

赵  军：  滑头鬼。

（19）

时间：夜 地点：春燕宿舍

          （春燕和周大妈在聊天）

周大妈：  燕，今天帮你的那个退伍军人叫啥名字？

春  燕：  不知道。

周大妈：  人家帮你解了围，你连人家一个名字也不问？

春  燕：  当时盘盘碗碗、酒瓶子乱飞，我哪有机会问人家名字？后来我出去的时候，他已经被派出所带走了。

周大妈： 我出去的时候，那个退伍军人正在上警车，我看了一个背影，他好像就是……

春  燕：  好像是谁？

周大妈：  他好像就是在客车上帮我的那个人。

春  燕：  是不是？

周大妈：  好像是，好像又不是。

春  燕：  到底是不是？

周大妈：  妈老眼昏花的，都是一身绿军装，看背影有点像。

春  燕：  这些天正是当兵复员的季节，穿绿军装的可多了。

周大妈：  燕，你明天出去打问打问，看看那个人叫啥名字？去了派出所以后咋样了？

春  燕：  妈，你问人家名字干啥？

周大妈：  人家帮了咱们，就是咱们的恩人，咱不能没良心，得感谢感谢人家。

春  燕：  妈，你想怎么样感谢人家？

周大妈：  ……起码，咱们应该知道恩人的名字，再、再请人家吃一顿饭。

春  燕：  请人家吃一顿饭？妈，是你请？还是我请？

周大妈：  傻闺女，我请、你请还不一样？

（20）

时间：日 地点：水果店

          （两间不是很大的水果店，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水果，伟伟正在忙着给一位客人称水果……）

          （一辆豪华越野车在水果店门前停下，衣着华丽、戴着墨镜的老二从车上下来，后面跟着打扮靓丽的美美。二人观察了一阵水果店的门面，等买水果的客人走了以后，慢慢的走了进来）

伟  伟：  哟！老二来了？怎么？想要点水果？

老  二：  （看着美美）水果是你们女人们的专利，想要啥？你自己挑，要多少，自己定。

伟  伟：  （看着美美）看二哥多会说话，把大权都让给你了。

美  美：  （妩媚的看了老二一眼）他呀，能把我日哄的卖了。

老  二：  看看这，好心没好报。

伟  伟：  （掏出烟给二哥递上）来，坐下等着吧。

老  二：  （坐在伟伟旁边的凳子上）伟伟，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道你……

伟  伟：  看二哥你说哪里话？想打听谁？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老  二：  我想向你打听一下，前几天在化肥厂烂圐圙里与大头他们打架的那个人？

伟  伟：  你……

老  二：  不要怕，我没有恶意。

伟  伟：  二哥，你打听他干什么？

老  二：  你先回答我，那个人是谁？他是干什么的？

伟  伟：  他叫赵军，是赵家村的，刚刚从部队退伍回来。

老  二：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伟  伟：  我们俩是中学到高中的老同学。

老  二：  听说他很能打，把大头他们七八个人打的屁滚尿流，是不是？

伟  伟：  那是真的。那天我在一边看见了，大头他们七八个人拿着镐把、劈刀，人家赵军一个人赤手空拳，哗哗哗没有几下，就把大头他们打了个稀里哗啦。

老  二：  这个赵军是不是会武术？

伟  伟：  肯定会。他在部队上是侦察兵，学的就是武术那一套。看那天的样子，大头他们再有十个八个，也不是赵军的对手。哎？二哥，你怎么也知道他和大头打架的这件事？

老  二：  这几天，整个雁南县的县城都传疯了，我歌厅里的人四面八方，我能不知道吗？

伟  伟：  二哥打问这些的意思是……

老  二：  你给我约一下这个赵军，我想请他吃顿饭。

伟  伟：  你想请他吃顿饭？

老  二：  怎么？不行吗？

伟  伟：  不是。我的意思是……

老  二：  我请他吃顿饭，顺便想谈点正事。 时间、地点，由他定。怎么样？

伟  伟：  那小子性子倔，我联系好了给你个电话。

二  哥：  好。哎？小美人，选好了没有？

美  美：  好了，好了……

（21）

时间：日 地点：庄稼地

          （赵军与赵大叔在田里割谷子，赵军满头大汗，不时地用拳头敲打后腰……）

赵  军：  爸，歇一歇再干吧？

赵大叔：  怎么了？

赵  军：  腰疼的厉害，歇一会儿再干吧。

赵大叔：  你们这一茬年轻人，嘴上功夫行，一动真的就不行了。看看这，刚刚干了不到一个钟头就叫唤腰疼、腰疼……过去我们学大寨那阵平田整地，六对六……

赵  军：  爸，这个六对六我听过好几次了，究竟是啥叫六对六？

赵大叔：  早上六点出去，晚上六点回来，六对六。

赵  军：  中午不回家？

赵大叔：  回家就不叫六对六了。

赵  军：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掏出纸烟）爸，歇一歇吧，抽支烟再干。

赵大叔：  歇就歇一歇，听你的。

          （父子俩坐在地头的一棵柳树下面歇息起来）

赵  军：  爸，我当兵走了两年，村里的年轻人怎么大部分不在了？

赵大叔：  在村里欺负土坷垃没出息，都到城里打工去了。

赵  军：  城里的钱好挣？

赵大叔：  有好挣的，也有难挣的。一年下来，有的开小汽车，有的骑烂摩托，差别很大。

赵  军：  到城里打工，再怎么也比村里强，是吧？

赵大叔：  肯定是。

赵  军：  收秋完了，我想进城去转转，看看有什么好干的……

          （赵军口袋里的手机响……）

赵  军：  （掏出手机接电话）……我？我和我爸在地里割谷子……什么？有人请我吃饭？谁了……嗯，嗯……好，我明天进去……

赵大叔：  谁的电话？谁请你吃饭？

赵  军：  我同学伟伟的电话。伟伟说，有个叫老二的人想请我吃顿饭，顺便和我谈点正事。

赵大叔：  老二是个啥人？人家为啥要请你吃饭？

赵  军：  不知道。明天去了就知道了。

赵大叔：  素昧平生请你吃饭，肯定有原因。

赵  军：  现在这社会，吃顿饭是无所谓的事。

赵大叔：  吃顿饭是小事，坐一坐也无所谓，可是，你再不能和人家打架了。城里人有钱有势，咱攀不过人家。

赵  军： 城里人咋了？就那些小混混？我还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赵大叔：  行了，你给老爸省心点吧。争强好胜、打架斗殴，一个医院，一个法院，咱没权没势的，攀不过。

赵  军：  爸，我知道了……

（22）

时间：日 地点：老味道饭店门口

          （周大妈提着包包从饭店里面出来，春燕跟着送出来）

春  燕：  妈，住了一晚上就要回去，再住上两天吧？

周大妈：  秋收开始了，我得赶紧回去，咱家还有二亩谷子……

春  燕：  雇上几个人吧，别你一个人干……

周大妈：  你们这些年轻人，一说就是雇人、雇人，雇人不得花钱？

春  燕：  老脑筋。钱的价值就是花，不花要钱干什么？

周大妈：  败家子。你们这茬年轻人，不会挣钱，就知道花钱。

春  燕：  妈，你真是个守财奴。我爸留下那么多钱，你守着钱不会享福，傻瓜蛋。

周大妈：  你老大不小了，妈得给你准备点嫁妆。

春  燕：  我才不要什么的嫁妆。到时候，就我这孤身一人，谁想要要，不想要算了。

周大妈：  傻丫头。哎？燕，记着，别忘了打听那个人。

春  燕：  妈，看你……

周大妈：  老话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咱们不能做那无心无义之人。

春  燕：  好了好了，你……哎？要不我给你打个出租车吧？

周大妈：  看看你，就知道花钱。汽车站不远，我溜达着就过去了，打啥的出租车。

春  燕：  （摆手）妈，拜拜！

（23）

时间：日  地点：伟伟水果店

          （赵军骑着摩托车在水果店门口停下，走进了水果店）

伟  伟：  进来了？坐下，喝口水。

赵  军：  （坐下，接过伟伟递过来的水杯）还是你们当老板的舒服，风不吹，雨不晒，又喝着茶水。

伟  伟：  这几天在家帮你爸秋收，是不是累坏了？

赵  军：  累坏倒没有，反正够呛（伸出手）看看这，快起泡了，疼得我……

伟  伟：  秋收啥呢？

赵  军：  扳了三天玉米棒，割了两天谷子……

伟  伟：  打架七八个人也不怕，庄稼地里受了几天就叫苦叫累的？

赵  军：  不一样，不一样。

伟  伟：  你爸在庄稼地里受了一辈子，也没有你这样？是吗？

赵  军：  我爸他们是吃苦耐劳的一代，我们这一辈是欢乐享受的一代，不能比。哎？伟伟，你在电话里说，有个叫老二的人请我吃饭，这个老二是个什么人？他怎么就想请我吃饭？

伟  伟：  这个老二嘛，我和他也是一般认识，不是很熟悉。听人说，他是以放高利贷起的家。最近二年又开了一个歌厅。开着豪车，养着二奶，也算是县城里的一个头面人物。

赵  军：  他和我素不相识，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伟  伟：  听他那天的话音，他特别欣赏你的武功和勇气，对你一个人打败大头他们七八个人那件事是赞不绝口。另外还说是有正事想和你谈。

赵  军：  什么正事？

伟  伟：  人家没说，我也没好意思问。

          （赵军大口的抽着烟，显然是犹豫不决）

伟  伟：  去不去？人家还等我的电话呢？

赵  军：  你说呢？

伟  伟：  叫我说，去。

赵  军：  为什么？

伟  伟：  第一，吃顿饭，喝杯酒，一个大男人怕什么！第二，他说有正事与你谈，不去哪能知道是什么正事？或许这个正事对你正好有利。

赵  军：  在那个饭店吃饭？

伟  伟：  人家老二说了，时间、地点由你定。

赵  军：  行，你就给他打电话吧。

伟  伟：  去哪个饭店？

赵  军：  我看咱们那天去的那个饭店的味道就不错。

伟  伟：  老味道？

赵  军：  你说呢？

伟  伟：  好，我现在就给老二打电话（掏出手机打电话……）

（24）

时间：日  地点：老味道饭店

          （老二和美美在老味道饭店门口站着，伟伟拉着赵军开着车过来，伟伟与赵军下车）

伟  伟：  老二，你们早来了？

老  二：  不早，也是刚刚到……（打量了一下赵军）伟伟，这位就是你的老同学……

伟  伟：  我的同学赵军，我们都叫他军军。军军，这位就是老二，这位是美美，老二的……

老  二：  （看着美美）应该叫小秘书，是嘛？

美  美：  随你，把后面那个书字去掉也行。

老  二：  去掉后面那个书字？那就成了小秘了……哈哈，开玩笑，开玩笑。来，伟伟，军军，咱们进去。

          （几个人走进了饭店）

          （吧台后面的春燕看见了赵军，下意识的哎呦了一声）

老  二：  怎么了？

春  燕：  不怎么，我……

老  二：  我什么？赶快给我们安排一个雅座。

春  燕：  跟我来（引着四个人进了雅座，然后笑容满面的大家倒上水，将菜谱拿上）你们先看一下菜谱？

老  二：  （把菜谱推到赵军面前）来，你点菜，我买单。

赵  军：  你们点吧，我这个人最不会点菜。

老  二：  伟伟，点菜。

伟  伟：  我也不会点菜……

美  美：  点菜还推三推四的，你们不点，我点……

（25）

时间：日 地点：饭店大堂

          （刘老板从大堂后面出来，看见春燕从雅座里面出来）

刘老板：  有客人了？

春  燕：  （点了点头，低声）四个。其中还有那天的那个人。

刘老板：  哪天的哪个人……

春  燕：  就是那天帮我解围的那个退伍军人。

刘老板：  哦，是他？

春  燕：  老板，今天他们无论吃多少钱，我结账。

刘老板：  为什么？

春  燕：  上次人家因为帮我解围，还去了派出所，又得罪了那些小混混，我心里过意不去……

刘老板：  不行不行。

春  燕：  怎么了？

刘老板：  你那么多点工资……这顿饭，我请吧。

春  燕：  你……

刘老板：  我怎么了？第一，我是老板，我有钱；第二，我平生最敬佩的就是这种人……

（26）

时间：日 地点：雅座内

          （非常丰盛的一桌酒菜……）

老  二：  军军，你单枪匹马敢和大头他们七八个人打斗，并且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屁滚尿流，老二我敬佩你。来，我敬你一杯。

赵  军：  不敢，不敢说敬。

老  二：  那我们俩碰一杯？

赵  军：  好，碰一杯。

          （赵军与老二俩人碰杯后一干而尽）

美  美：  （端着酒杯站起来）军军，咱们俩也得碰一杯。

赵  军：  （慌忙站起来）咱们俩……

美  美：  咱们俩怎么了？你和老二碰杯了，就得和我碰一个。

赵  军：  你是女同志，别一杯了，就半杯吧。

美  美：  （看着老二笑了笑）看，小瞧我们半边天。

老  二：  人家军军是为你好，怕你喝醉。

美  美：  （与赵军眨了下眼睛）我先干为敬（一口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赵军、伟伟都用惊奇的眼光看着美美）

伟  伟：  老同学，人家女士已经喝了，你没说的了。

          （赵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辣的直眨眼睛，一副吃不消的样子）

老  二：  快，吃口菜，吃口菜。

美  美：  怎么了？

赵  军：  （尴尬的笑了笑）不胜酒力，不胜酒力。

美  美：  伟伟，你和你老同学也应该干一杯。

伟  伟：  我们俩就别干了，慢慢的喝吧。

老  二：  军军，当兵二年退伍了回来准备干点啥呢？

赵  军：  暂时还没有想好……

老  二：  你如果暂时还没有想好的话，先跟着我干吧。

赵  军：  跟着你干？

老  二：  跟着我干，用不着费力，用不着流汗，保证叫你吃香的喝辣的……

赵  军：  我一个穷退伍军人，一没技术，二没势力，能干啥？

老  二：  我一不要你的技术，二不要你的势力，我只要你这个人。

伟  伟：  老二，既然弟兄们想在一块处，最好把话都挑明了。你想让军军跟你干，具体干什么？工资待遇是多少……

老  二：  伟伟说得对。军军，是这样，我现在开着一个歌厅，在外面又放出好多的账，有时候还得出远门走几天，身边早想物色一个得力的助手。你呢？平时帮我照料一下歌厅，偶尔出去收一下帐；如果出远门的话，你帮我在路上开开车，基本上就这些。工资嘛？每月三千，包吃包住，按季度发奖金。

          （赵军与伟伟四目相对……）

伟  伟：  老二，我的理解是，你想让军军给你当保镖、打手，是不是？

老  二：  应该叫助手。

伟  伟：  保镖、打手、助手，其实一回事。

赵  军：  老二，当保镖、助手可以，要是当打手的话，我可不干。

老  二：  我又不是黑社会，要打手干什么？

赵  军：  行。

老  二：  我还想说明的一点是，抽烟、喝酒、玩乐什么的，都是我开销……

          （雅座的门推开，刘老板拿着一瓶酒走了进来）

刘老板：  欢迎大家光临，我想敬各位一杯？

美  美：  哟！老板来给客人敬酒，稀罕，稀罕。

刘老板：  （给每人酒杯里面倒上酒）我干了，你们随便喝一点。另外，我想告诉各位的是，今天这顿饭算我请，你们吃完饭以后不用结账。

          （四个人面面相觑）

赵  军：  为什么？

刘老板：  （笑了笑）不为什么，就为你。

赵  军：  我？

刘老板：  为你这个人抱打不平，为你这个人见义勇为。

赵  军：  哦，老板你还惦记着上次那件事？

刘老板：  不是惦记着，上次那件事可能会使我终生难忘。我开饭店这么多年了，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来，兄弟，咱俩单独碰一杯。

赵  军：  （端着酒杯站起来）老板，我不胜酒力，半杯吧？

刘老板：  行行行。

          （赵军喝了半杯，刘老板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刘老板：  你们聊，不打搅你们了（转身往出走，被老二一把手拉住）

老  二：  老板？

刘老板：  想吃什么菜，随便要。

老  二：  老板，我是想告诉你，今天这顿饭是我请客，我老二请客从来不用别人结账。

刘老板：  我，我……

老  二：  我知道你的好意。来日方长，如果你真心真意想请军军的话，下一次，好不好？

伟  伟：  老板，你就下一次吧。

刘老板：  好好好，我下一次……

（27）

时间：日 地点：饭店门外

          （老二、美美与赵军、伟伟道别……春燕在远处站着）

老  二：  军军，放心吧，你跟着我老二，保证错不了。

赵  军：  我回去安顿安顿，三天以后进来。

老  二：  好。再见。

美  美：  拜拜！

          （老二、美美上车走了以后，赵军、伟伟正要上车，春燕连忙摆手）

春  燕：  等一下……

赵  军：  干什么？

春  燕：  （走到赵军面前）谢谢你那天帮我解围。

赵  军：  举手之劳，谢什么！

春  燕：  （低声）留个电话，行吗？

赵  军：  （笑了笑）要电话干嘛？

春  燕：  （笑了笑）我想请你吃顿饭。

赵  军：  我刚吃过饭，用不着。

春  燕：  那……留个电话吧？

赵  军：  用不着。

          （赵军钻进伟伟的小车里，一溜烟似的走了）

春  燕：  （撅着嘴）哼！牛屄哄哄的……

（28）

时间：夜 地点：城内街上

          （城市的夜晚，灯火辉煌，兵兵开着一辆出租车在街上慢慢的行走，突然，路旁有三个人向他招手，他把车停在了三个人的面前）

          （拦车的三个人，原来是黄毛、愣狗和小三。三个人摇摇晃晃的上了车）

兵  兵：  去哪里？

黄  毛：  红玫瑰歌厅。

（29）

时间：夜 地点：红玫瑰歌厅

          （一块写着“红玫瑰”的招牌，在夜色中闪烁着迷人的光彩，门口的喇叭里放着软绵绵的歌曲，不少人在进进出出）

          （西装革履的赵军，从歌厅里出来，站在台阶上大口大口的抽着烟，一边观赏者周围的夜景……）

          （兵兵的出租车在歌厅前停下，黄毛三个人下来，摇摇晃晃的走进了歌厅里面）

          （兵兵他正要掉头，突然一眼看见了站在旁边台阶上的赵军，连忙伸出头来）

兵  兵：  赵军？

赵  军：  （仔细看了看）兵兵？是你？

兵  兵：  （下车）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赵  军：  你这是……

兵  兵：  我现在跑出租了，今天是第三天。你呢？在这里等人？

赵  军：  我在这家歌厅给人打工，刚好也是三天。

兵  兵：  在歌厅打工，不错嘛？

赵  军：  伺候老板，不像你开出租车的自由。怎么样？收入可以吧？

兵  兵：  除了租赁费、油钱，剩不下多少。不过，仅仅才跑了三天……

          （美美从歌厅里面出来）

美  美：  军军，老二叫你进去。

赵  军：  兵兵，改天（母指和食指圈了一个圆圈）我打电话联系你。

兵  兵：  （指了指出租车）你想让我酒驾？

赵  军：  （笑了笑）收工以后。

兵  兵：  收工以后可以。

赵  军：  一言为定（跟着美美进了歌厅）

（30）

时间：夜 地点：歌厅内

          （一间办公室的屋子里，老二坐在沙发上，美美领着这家走了进来）

老  二：  去哪儿了？

赵  军：  我去外面透了透气。有事？

老  二：  是这样。城里有几个地痞无赖，经常来咱们歌厅，一玩就是好几个小时，饮料、啤酒随便喝，走的时候一分钱也不给。一次两次无所谓，可时间长了……

赵  军：  你是说，他们今天又来了？

老  二：  刚刚进来，就在二号包厢。

赵  军：  你的意思是……

老  二：  第一，让他们掏钱。第二，以后少来。

赵  军：  这个好办，交给我处理。不过……

老  二：  不过什么？

赵  军：  人家刚刚进来，咱们总不能现在就进去要钱吧？我的意思是，等到了一个钟头以后，咱们再进去结账。

美  美：  军军说的完全对，一个钟头以后进去结账，合情合理。

老  二：  行。

（31）

时间：夜 地点：歌厅内

          （一间包厢内，灯红酒绿，电视屏幕上播放着动听的歌曲，愣狗与小三喝着啤酒，黄毛正在拿着麦克风得意忘形的唱着……）

          （赵军跟着美美走了进来站在了门口，美美拉着了包厢里面的大灯）

黄  毛：  怎么了？

美  美：  歌厅最近有一个新规定，一个钟头结一次账。你们已经唱了一个钟头了，是不是先……

黄  毛：  怎么？怕老子欠下你们？

美  美：  你们已经欠下好多次了，不是一次两次。

愣  狗：  怎么了？老子来你们红玫瑰玩，是看得起你们。什么的一个钟头结一次账，扯淡！

美  美：  大家都是街面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请不要为难我们。

黄  毛：  叫老二来。老二他要敢说一个钟头结一次账……

赵  军：  一个钟头结一次账是歌厅的新规定，任何人都得遵守。

黄  毛：  他妈的，你算老几？

赵  军：  （轻轻地笑了笑）我虽然不算老几，但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你们如果今天不结账的话，我保证你们一个人也走不出这件包厢。

          （黄毛向前走了两步，愣狗、小三两人手里拿着啤酒瓶也跟着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三个人走到距离赵军三步远的时候，突然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脚步）

赵  军：  （笑了笑）怎么，又想打架？

          （黄毛三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马上下意识的向后倒退了好几步）

黄  毛：  原来是你？

赵  军：  冤家路窄。

黄  毛：  你……

赵  军：  我现在负责管理这家歌厅，请你们遵守歌厅规则。

黄  毛：  （掏出一沓钱给小三）去，去吧台结账。

          （小三出去后，黄毛与愣狗也整理衣服往出走）

赵  军：  老二说，你们还欠好几次的钱，什么时候给？

黄  毛：  三五天，三五天。  

（29）

时间：夜 地点：歌厅宿舍

          （宿舍内，微热的灯光下，老二躺卧在被子里抽烟，美美依偎在旁边……）

美  美：  看人家军军，没动一下手指头，仅仅只是说了两句话，黄毛那几个混混就乖乖地把账给结了。

老  二：  一物降一物。黄毛这几个小混混在军军面前吃过亏，知道不是军军的对手。

美  美：  军军这个人你是用对了。像军军这样的人，能打善斗，要形象有形象，要气质有气质，再多几个才好呢。

老  二：  你不懂，好将不在多，一个就够了。

（30）

时间：日 地点：城内街上

          （赵军开着车，老二在副驾驶座位上坐着，缓缓地在城内街上行驶着）

          （路边马路牙子上面急匆匆的走着一个30多岁的人，映入了老二的眼脸，老二扭过头看着那个人……那个人也看见了车里面的老二，急忙折进了旁边的一个巷子里……）

老  二：  停车，停车。

赵  军：  （停下车）怎么了？

老  二：  有个欠我钱的家伙，好像是他。快，掉头，进那个巷子。

          （赵军将车掉过头，进了旁边的巷子里，远远地看见有一个人在前面急急忙忙的走着，一边走，一边回头看……）

          （赵军的车在超过这个人的时候，停在了路中间，拦住了这个人的去路……）

老  二：  （从车上跳下来）三猴？

三  猴：  （一看下车的人是老二，马上慌乱起来）是老二……

老  二：  （扑上去就给了三猴两个耳光）你跑？你再给老子跑？

          （三猴一边躲避着，一边解释）

三  猴：  老二，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嘛？

老  二：  拿了我两万，整整半年了，你一分钱的利息也不给，一天里东躲西藏的，怎么？不想给了？

三  猴：  老二，不是，不是……

老  二：  妈的！不是什么？（伸手又打，三猴两只手招架着，一边向后退。因为三猴个子高，老二瘦小，双手打不着三猴的脸，气得向旁边的赵军喊叫起来）

老  二：  军军，看什么？给我打！

          （赵军上前两步，拦住了三猴的退路）

赵  军：  你叫三猴？

三  猴：  是。

赵  军：  你欠老二多少钱？

三  猴：  本金两万，还有六个月的利息。

赵  军：  为什么不还？

三  猴：  不是不还，是赌博输光了，没办法。

赵  军：  说句没办法就解决问题了？不准备还了？

三  猴：  还，一定还。

赵  军：  什么时候还？

三  猴：  估计再过一两个月……

老  二：  一两个月？哼！鬼话连篇，你骗了我几次了？今天，今天不把老子的钱连本带利的还了，我非打断你的一条腿不可！

          （老二说完，气呼呼的打开汽车后备箱……三猴眼睛一眨，掉转头就跑，一瞬间就跑得无影无踪）

老  二：  （从汽车后备箱里面拿出一根铁棍，一看三猴跑了，指着赵军发起火来）你？你怎么不拉住他？

赵  军：  没钱，拉住他也没用。

老  二：  怎么没用？（挥舞着手里的铁棍）今天，我最少也得叫他断一条胳膊。

赵  军：  对一个没钱的人来说，你就是打死他也没用。

老  二：  （把铁棍丢进后备箱，气得跺了下脚）走吧。

（31）

时间：日 地点：车上

          （赵军开着车，老二怒气冲冲的坐在副驾驶位子上，一脸的不高兴）

赵  军：  老二，别气。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气什么呢？

老  二：  我是气你。

赵  军：  气我？为什么？

老  二：  我让你打他，你为什么站在那里不动？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人？听不听我指挥？

赵  军：  （轻轻地笑了笑）我当然是你的人，可是……

老  二：   可是什么？我让你打他，你竟然站在旁边看热闹？

赵  军：   老二，这里面有三个问题你要弄清楚。第一，那个人虽然欠你钱，但人家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我不好意思再出手打他；第二，你怒气冲冲的到后备箱里面取铁棍，我要是把那个人拉住的话，你说不定会把人家的胳膊真的打断。到时候，医院、法院都得找你；第三，我是你的人，不错。可咱们俩当初说好，我是你的保镖和助手，不是你的打手。

老  二：  保镖和打手还不一样？

赵  军：  不一样。保镖的责任是，如果有人欺负你、打你，你的人身安全收到了威胁，我作为一个保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打手就不一样了。打手的任务是，只要主人下命令，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出手，不计后果。

老  二：  好了好了，你会说，我说不过你。

（32）

时间：夜 地点：宿舍内

          （老二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在抽烟，美美走了进来）

美  美：  怎么？还在生军军的气？

老  二：  哼！什么的保镖、打手？都不是吃我的喝我的？为什么就不一样？

美  美：  叫我看嘛，人家军军说的也有道理。今天军军帮助你就是把那个三猴的胳膊、腿打断，有什么用？欠你的钱还不了，你还得负责他的医药费。再严重了，警察也会来找你……

老  二：  （一挥手）一边去！你说话为什么老是向着军军？你难道看上他了？

美  美：  （妩媚的一笑）帅哥嘛，谁看不上？你们男人们爱的是美女，我们女人们爱的是帅哥，谁也别说谁。

老  二：  那你跟着军军去，别跟我了？

美  美：  军军要是有你那么多的钱，我肯定会跟他。

老  二：  哼！我要是长军军那么一个模样，肯定不要你。

美  美：  老二，你这句话说的太对了。你没有军军那样的模样，军军呢？他没有你这样的有钱，金无赤足，人无完人，老天爷就是这样的公平。

老  二：  看起来，你对我一直是虚情假意？

美  美：  什么是真心实意？什么是虚情假意？现在这个社会最现实了，最好的处世哲学就是稀里糊涂、马马虎虎。咱俩人吧，其实都心知肚明，你爱我的肉肉，我爱你的票票。

老  二：  你呀，真是个狐狸精。

美  美：  本来嘛。我这个人是实话实说。你不要老是看人家军军的短处，你应该多看看人家军军的长处。你走到哪儿，旁边有这么一位帅哥陪着，多显眼，多靓丽。

老  二：  你一说就是帅哥、帅哥的，我要帅哥干什么？我要的是听话、听指挥的人。即使他是丑八怪，只要听话、听指挥，就是好将。

美  美：  咱俩说不到一块，不和你说了，我找帅哥去……

（33）

时间：夜 地点：歌厅阳台

          （歌厅里歌声嘹亮。二楼的阳台上，赵军一边抽烟，一边望着远方的夜景……）

          （美美婀娜多姿的走了过来）

美  美：  帅哥，怎么了？是不是想情人了？

赵  军：  （淡淡的笑了笑）我哪里有情人？

美  美：   哟！你这么帅的人，想要个情人，那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

赵  军：  是嘛？

美  美：  你只要点点头，我马上就给你找一巴掌。

赵  军：  算了吧，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女孩子，什么的人品道德、相貌才能……统统的都靠边站。只要是有钱，就是五六十岁的丑八怪，你们也照样搂着脖子不放。

美  美：  哟！真没想到，你这么年纪轻轻地就把世道看得这么透彻，佩服，佩服。

          （赵军的手机响……）

美  美：  有约会了？

赵  军：  （掏出手机接听）哎？……嗯……现在？……好，好……

美  美：  是女朋友？

赵  军：  哪有的事，是我的一个战友请我吃饭。

美  美：  什么的吃饭？你们男人们一说吃饭就是喝酒，好像不喝酒就不会吃饭似的。

赵  军：  吃饭没酒，等于喂狗。（往出走）你告诉老二一声，有事给我打电话。

（34）

时间：夜 地点：马路边

          （赵军在歌厅前面的马路边站着，兵兵坐着一辆出租车过来）

兵  兵：  （从副驾驶位置上探出头来）上车。

赵  军：  （钻进车里）你怎么打车了？你的车呢？

兵  兵：  我的车坏了，在修理。趁这个机会，咱俩去喝一杯。去哪儿，你说吧？

赵  军：  等一下，我给伟伟打个电话。

兵  兵：  伟伟是谁？

赵  军：  我的一个老同学，开水果店的小老板。（打电话）喂？伟伟……我和我的一个战友喝酒去，你去不去？……什么地方？我们还没有定……好好好，就去那里……

兵  兵：  去哪儿？

赵  军：  同心路有一家老味道饭店，那里的“豉椒烤鱼”不错，伟伟吃对了，说是还去那里吧。

兵  兵：  好（对司机）同心路老味道饭店。

（35）

时间：夜 地点：老味道饭店

          （老味道饭店门口，伟伟站着，兵兵、赵军坐着的车停下，俩人从车上下来）

赵  军：  你早来了？

伟  伟：  我也是刚到。

赵  军：  我给你们俩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战友兵兵，这是我的老同学伟伟。

伟  伟：  兵兵好？

兵  兵：  伟伟好？

          （伟伟与兵兵俩人握手，赵军从口袋里掏出墨镜戴在了眼睛上）

伟  伟：  黑天半夜的，戴墨镜干什么？

赵  军：  （神秘的，低声）我自有用意。进去以后，你们俩不要和我说话。

          （三个人走进饭店，赵军走在后面）

          （吧台后面的春燕一抬头看见了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赵军，下意识的“咦”了一声）

伟  伟：  怎么了？

春  燕：  不……不怎么……你们吃饭吗？

伟  伟：  明知故问。

兵  兵：  有没有雅座？

春  燕：  有（带着三个人走进雅座后，出来拿茶壶倒水，刘老板从后面出来）

刘老板：  几位？

春  燕：  三位。有一位可能是……

刘老板：  是谁？

春  燕：  可能是韩国的金贤重。

刘老板：  不可能吧？韩国的金贤重是干什么的？他怎么会来咱们这小县城？

春  燕：  这个年代，什么事情也有可能发生。

          （刘老板不相信似的望着雅座，春燕朝刘老板神秘的笑了笑，提着茶壶赶紧进了雅座）

          （雅座里面，赵军在正面正襟危坐，一言不发。伟伟与兵兵一左一右分坐两旁，春燕一边倒水，一边偷偷地观察着赵军）

春  燕：  你们哪位点菜？

伟  伟：  不用点了，老规矩，豉椒烤鱼，肥肠豆腐，一盘凉菜，一盘花生米，一瓶老白干，主食等一会。

春  燕：  好的。

          （看着春燕出去，赵军摘下了墨镜）

赵  军：  伟伟，她肯定没有认出我来？

伟  伟：  是的，她一直偷偷地用眼角瞟你。

兵  兵：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好像是和那个服务员打哑谜。

赵  军：  我在逗那个服务员，上次……

          （春燕端着菜走到雅座门口的脚步声被兵兵听见了，赶忙摆手示意，赵军停止了说话）

          （春燕端着豉椒烤鱼进来，一边往桌子上放，一边用眼角偷偷地看赵军）

赵  军：  （用半生不熟的韩语）这是什么菜？

春  燕：  （看着兵兵和伟伟）他说什么？

伟  伟：  他问你这是什么菜？

春  燕：  他……

兵  兵：  他说的是韩语。

春  燕：  他是韩国人？

兵  兵：  像不像？

春  燕：  像，像。

兵  兵：  他就是韩国的金贤重，来我们雁南县拍电影，听说你们饭店的豉椒烤鱼不错，所以就……

春  燕：  （惊喜的看着赵军）金贤重，我代表老味道饭店欢迎你。

赵  军：  （微微的点了点头）

春  燕：  三位慢用，三位慢用。

          （从雅座出来的春燕，先是跑到刘老板面前）

春  燕：  老板，的的确确是韩国的金贤重。

刘老板：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好好招待。

          （春燕又跑到厨房，神秘的扒在大师傅、二师傅的耳朵上）

春  燕：  韩国的大帅哥来了……

（36）

时间：夜 地点：雅座内

          （赵军、兵兵、伟伟三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赵  军：  你开出租车一个多月了，怎么样？

兵  兵：  一个月交出租公司两千五，再除去油钱、修车钱，自己忙忙碌碌的下来，一个月就落个一千五六。

伟  伟：  车怎么老坏？

兵  兵：  都是跑了四五年的老车了，小毛病不断，真烦人。

赵  军：  我们三个人最好受的就是伟伟了，坐在店里，风不吹，雨不淋，省心省事，平平安安。

伟  伟：  我那是吃不饱，饿不死。要说我们三个人，还是军军你风光，跟着老板，西装革履，威风凛凛……

          （春燕站在雅座外面悄悄地偷听……）

赵  军：  ……你们俩快不要消遣我了，我跟着老二干了两个多月，对打工这份差事是深有感悟。伟伟你在自己店里的凳子上一坐，你就是老大，想做啥做啥，想说啥说啥。兵兵你呢？开着车想快就快，想慢就慢。我呢？跟着人家老二，向前了不行，靠后了不对，处处得看人家的眼色行事。

兵  兵：  过去有句老话叫：宁当鼠头，不当虎尾。凡是伺候人的都一样，表面风光，实际窝囊。

赵  军：  有道理。

伟  伟：  军军，老二他对你是不是……

赵  军：  （将墨镜摘下来放在桌子上）不提他了，来，咱们弟兄三个人干一杯……

          （春燕推门进来，眼睛直直的看着赵军……）

          （赵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春  燕：  原来是你？

赵  军：  你以为是谁呢？

春  燕：  （下意识的笑了笑）我还真以为是金贤重来了。

兵  兵：  金贤重算老几？我们军军比金贤重帅多了。

伟  伟：  是不是？

春  燕：  不知道。

伟  伟：  你刚才一直偷偷地用外眼角瞟，是看金贤重呢？还是看我们军军呢？

（春燕脸一红，掉头跑了出去……）

（37）

时间：日 地点：老二宿舍

          （老二、美美两个人坐着，赵军走了进来）

赵  军：  老二，有事？

老  二：  你今天回家去准备准备，我们明天去云南。

赵  军：  云南？去云南干什么？

老  二：  美美想买个玉镯子，全国就数云南的翡翠玉好，咱们三个人去一趟云南的大理，顺便出去旅游一下。

赵  军：  坐飞机……

老  二：  不，开车去。

赵  军：  那么远的路程，为什么不坐飞机？

老  二：  我们这儿到大理，两千四百八十多公里，正常情况的话，四十个小时就到了。

赵  军：  差不多两天两夜。

老  二：  我们出去以旅游为主，开着车可以一路观赏风景，想走就走，想住就住。

美  美：  你们两个人都是司机，可以轮流开车。

老  二：  这次，最便宜的就是你了。

美  美：  男人嘛，就得多受点苦。

赵  军：  明天几点走。

老  二：  六点吧，早一点走。

赵  军：  好。

（38）

时间：日 地点：高速路车内

          （赵军开着车，老二和美美俩人坐在后面的座位上）

美  美：  （看着车外面的景色）走到哪儿了？

赵  军：  已经进入云南了。

美  美：  看人家云南这边的风景，比咱们那边强多了。

老  二：  咱们那边是黄土高坡，云南这边是风景秀丽，四季如春，没得比。

美  美：  哎？老二，咱们在云南这边买上一套房住，怎么样？

老  二：  哼！我还想去夏威夷买房呢！

美  美：  夏威夷在哪儿？是不是在海南？

老  二：  少知无识。

美  美：  怎么了？

赵  军：  夏威夷在美国，是美国海岸线上的一个美丽城市。

美  美：  咱中国这么大，美丽的地方多得是，干嘛要去美国呢？大鼻子、蓝眼睛、黄头发，说话听不懂，给我个金山也不去。

老  二：  等着吧，等老二我发了大财，带上你亚洲、非洲、欧洲、拉丁美洲、大洋洲，统统的转一圈，让你这个土鳖好好的开开眼。

美  美：  要去你去吧，我才不去呢。

赵  军：  为什么？

美  美：  看看那马航的飞机？看看那马航的游轮？一坐上就完蛋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老  二：  真是个滑溜精。

赵  军：  这里好，那里好，只要有钱，哪里也好。

美  美：  还是军军说得对，只要有了钱，哪里也好，想干什么干什么。

赵  军：  美美，你有了钱想干什么？

美  美：  我要是有了钱，买一套别墅，买一辆好车，再买……

老  二：  再买什么？

美  美：  再买十个帅哥。

老  二：  你买十个帅哥干什么？一个还不够用？

美  美：  一天一个，轮着用。

老  二：  哼！黄粱美梦。

美  美：  黄粱美梦总比没有梦强吧？军军，你说是不是？

赵  军：  对，有梦想就有希望。

老  二：  （往后背上一靠）唉！钱呐钱……

（39）

时间：夜 地点：服务区

          （高速路服务区，赵军、老二和美美三个人从餐厅里出来……）

赵  军：  老二，咱们明天几点走？

老  二：  不着急。好好的睡上一觉，天大亮了再走。

          （赵军前面进了一间客房，老二搂着美美进了另一间客房）

（40）

时间：夜 地点：客房内

          （美美依偎在被窝里，老二在旁边打电话）

老  二：  ……我已经进入丽江的地界了，正在服务区休息……嗯，嗯，货呢？准备好了吗？……好，明天见。

美  美：  吴老板怎么说？

老  二：  吴老板说，货已经准备好了。

美  美：  老二，干这种事你就不觉得害怕吗？

老  二：  害怕什么？我跑云南这边已经好几次了，都是一路顺风，平平安安。

美  美：  我怎么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的？万一……

老  二：  没事。

美  美：  我是说万一。万一大理那边出了事？

老  二：  大理的吴老板是个靠得住的人，不会出什么问题。

美  美：  我总觉得，这种事风险很大。

老  二：  有句话叫“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赚大钱，就得冒点风险。躺着被窝里睡大觉，是没有风险，可是吃什么？喝什么？花什么？

美  美：  咱们三个人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你为什么要瞒着军军？

老  二：  我通过这两个月的观察，发觉军军不是我们的同路人。这个人，共军出身，身上有一股子共军的气味。

美  美：  既然你认为军军和咱们不是同路人，你为什么这次还要让他来？你就不怕他泄密了……

老  二：  （得意的笑了笑）小亲亲，放心吧，我自由安排。

（41）

时间：日 地点：大理

          （大理的街上，人流熙熙攘攘，车辆川流不息）

          （老二坐在副驾驶位子上指挥着赵军……）

          （汽车在一家“行家玉石”的门市前面停下，老二、美美、赵军三个人下了车，走进店里）

          （这是吴老板的玉石店，店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玉器装饰品，琳琅满目。吴老板一见老二进来，连忙站起来迎接）

吴老板：  老二来了？稀客，稀客，里面请，里面请？

老  二：  （对美美）吴老板这里的玉器是全大理市最好的，你先看看。

美  美：  军军，你帮我看看，看哪一个好？

赵  军：  我对这玩意不懂，门外汉。

老  二：  军军，你先帮她看看。

          （老二和吴老板进了里面的一个屋子里）

          （赵军陪着美美查看着一个个的玉镯子……）

（42）

时间：同上 地点：行家玉石门市对面

          （在行家玉石门市斜对面的马路旁边，停着一辆越野车。车内，冯彪、小李、小郑三个人隔着玻璃向对面指指点点……）

（43）

时间：日 地点：大理旅游景点

          （老二、美美、赵军三个人在大理古城游览……）

          （老二、美美、赵军三个人在小普陀游览……）

          （老二、美美、赵军三个人在蝴蝶泉游览……）

          （老二、美美、赵军三个人在观音塘游览……）

          （老二、美美、赵军三个人在茈碧湖游览……）

（44）

时间：日 地点：饭店

          （赵军和老二、美美在一家饭店吃饭……）

老  二：  军军，我对歌厅不放心，怕那几个小混混再去捣乱，要不你今天就回去吧。

赵  军：  你们呢？

老  二：  美美还想玩几天，过两天我们回去。

赵  军：  我开走车，你们……

老  二：  你开车回去，我们俩完了坐飞机。

赵  军：  行。

（45）

时间：日 地点：行家玉石门市

          （老二、吴老板与一个人从店里出来，每人抱着一个大纸箱……）

老  二：  把后备箱打开。

赵  军：  这是……

老  二：  吴老板送了我三箱水果。

          （老二、吴老板将三箱水果放进了后备箱里面）

吴老板：  一箱菠萝，一箱番石榴，一箱番荔枝。回去让朋友们尝尝鲜。

老  二：  吴老板，让你又破费了。

吴老板：  不值几个钱，尝尝鲜。

老  二：  谢谢了（掏出一沓钱给了赵军）路途远，开的慢一点，累了就在服务区歇歇。

赵  军：  好。

（46）

时间：同上 地点：行家玉石门市对面

          （越野车内，冯彪、小李、小郑三个人穿着便衣密切注视着对面的情况，小李用照相机偷偷地拍摄着，将吴老板与老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进行了拍照……）

          （赵军开着车缓缓地启动，冯彪指挥小郑在后面偷偷地跟着……）

（47）

时间：日 地点：高速路

          （赵军开着车飞速前进……）

          （冯彪他们的越野车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冯彪在接听电话……）

冯  彪：  ……这小子现在出了市区，上了去丽江的高速公路，……嗯……好好好。

小  李：  那两个人呢？

冯  彪：  好像是去机场的路上。

小  李：  我们怎么办？

冯  彪：  指挥部让我们跟着这辆车……

（48）

时间：日 地点：飞机场

          （老二和美美从售票厅出来，老二手里拿着两张飞机票）

美  美：  几点的票？

老  二：  明天早上五点半。

美  美：  这么说，我们还能玩半天？

老  二：  你就知道玩？

美  美：  货已经带走了，不玩干什么？

老  二：  你说，那个傻瓜现在走到哪了？

（49）

          （赵军开着车在高速路上飞奔……）

          （冯彪他们的车在后面紧紧地跟随着……）

小  郑：  冯队，我们难道就这样一直跟下去？

冯  彪：  跟。注意不要跟丢了。

小  郑：  这小子开的这么快，看起来是想溜。

小  李：  看样子，东西就在车上……

（50）

时间：夜 地点：宾馆

          （宾馆客房内，美美在被窝里躺着，老二披着浴巾从卫生间出来）

老  二：  你给军军打个电话，问问他走到哪儿了？

美  美：  （拿起手机打电话）喂？军军？走到哪儿了？……嗯……好，注意安全，休息好……拜拜！

老  二：  走到哪儿了？

美  美：  军军说，他已经到了攀枝花了，他准备在服务区休息一下再走。

老  二：  （阴鸷的笑了笑）嘿嘿，是匹好马。

美  美：  可惜了，好马没有遇上好主人。

老  二：  小混蛋，你是说我不好吗？

美  美：  你好，好的不能了，老谋深算，老奸巨猾……

（51）

时间：夜 地点：高速路服务区

          （赵军开着车慢慢的进入了高速路服务区，冯彪的车在服务区进口处停了下来）

          （冯彪下车，在旁边打了一通电话后上车）

小  李：  看样子，这小子要在服务区休息。

冯  彪：  进服务区。

小  李：  他如果睡觉，我们……

冯  彪：  在车上轮流盯着。

（52）

时间：日 地点：高速路上

          （赵军开着车风驰电掣般的飞奔……）

          （冯彪他们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小  郑：  冯队，我们这样跟着他，究竟要跟到哪年哪月？

冯  彪：  指挥部说，那一男一女已经上了飞机，估计货就在这辆车上。让我们一直跟下去。

小  李：  我们应该拦下这辆车检查，看看车里到底有没有货？

冯  彪：  他们是雁南县的，如果他回雁南县，指挥部让我们在雁南县的高速路出口处动手。

小  李：  看那小子的身段，我们三个人……

冯  彪：  指挥部已经与雁南县警方联系好了，到时候雁南县警方会配合我们的行动。

（53）

时间：日 地点：雁南县高速路出口处

          （高速路出口处，王所长带着十几个警察全副武装的站在出口处，严阵以待……）

          （赵军开着车慢慢的进入到了售票口……）

          （小郑的车在赵军的车后面停下，冯彪三个人跳下车从两边扑向赵军的车……）

          （王所长带着警察将赵军的车团团包围，十几条枪口对准了赵军）

          （冯彪和小李一左一右拉开了赵军的车门，两只枪口对准了赵军）

冯  彪：  警察，不许动！

赵  军：  （莫名其妙的看着）怎么了？

冯  彪：  （左手举着警徽）我们怀疑你的车上藏有毒品，请你配合检查。

赵  军：  莫名其妙（下车站在旁边）

王所长：  是你？

赵  军：  王所长？

王所长：  你……

赵  军：  我陪着老二去云南回来，怎么就……

王所长：  老二呢？

赵  军：  他和情妇美美过两天坐飞机回来。

          （冯彪开着赵军的车到了出口处旁边的开阔地上进行检查，王所长带人看守着赵军……）

          （冯彪、小李、小郑将后备箱里的三个大纸箱搬在地上，打开看了看后，在车里仔细的翻腾起来……）

王所长：  你和老二去云南干什么？

赵  军：  老二领着情妇去旅游，我陪桩。

王所长：  人家大理警方怀疑你的车上藏有毒品……

赵  军：  无稽之谈。

          （冯彪三个人失落的从赵军车上下来）

小  李：  能查的地方都查了，没有。

冯  彪：  那三个纸箱里面？

小  郑：  已经查过了，一箱是菠萝，一箱是番石榴，一箱是番荔枝。

冯  彪： 再查查。

          （小郑和小李将三个纸箱里面的菠萝、番石榴、番荔枝都拿出来放到地上，然后将纸箱头朝下磕了磕，失望的看着冯彪）

          （冯彪蹲在地上，一个一个的拿起菠萝、番石榴、番荔枝查看，最后，拿着一个菠萝轻轻地摇晃了起来，一边摇一边在耳朵上听……）

冯  彪：  拿一把刀来。

          （小李掏出一把匕首递给冯彪，冯彪用匕首将手里的菠萝顺着一条不明显的线条慢慢的割裂……匕首不动了，冯彪用匕首慢慢的撬动起来……）

          （菠萝从上面三分之二的地方撬开了，里面露出了一个个白色塑料小包包……）

冯  彪：  这是什么？

赵  军：  我……不知道。

冯  彪：  铐起来！

          （王所长给赵军戴上了手铐）

          （赵军目瞪口呆……）

          （一个个菠萝、番石榴、番荔枝被打开了，接口处都用牙签插着，里面都是白色的塑料小包包……）

（54）

时间：日 地点：看守所

          （派出所滞留室内，赵军正在接受讯问……）

冯  彪：  把菠萝、番石榴、番荔枝挖空，将毒品藏在里面，然后用牙签再把两头插住，挖空心思，别出心裁，你们真想的出来？

赵  军：  我，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与我无关。

冯  彪：  你说你不知道，你说你是冤枉的，请拿出证据来？汽车是你开的，毒品在你的汽车上，怎么能与你无关呢？

赵  军：  水果是那个吴老板送给老二的，老二让我先开车回来，谁知道他们……

冯  彪：  好，我们暂时就相信你真的不知道。不过你得好好的配合我们，让事实证明这件事与你无关，好吗？

赵  军：  好……

（55）

时间：日 地点：太原长途汽车站

          （老二与美美坐上了一辆太原开往雁南县的长途客车，客车缓缓地驶出汽车站）

          （美美在不停的欣赏着戴在手腕上的玉镯子……）

          （老二掏出手机给赵军打电话……）

老  二：  喂？军军……

（56）

时间：同上 地点：派出所滞留室

          （放在冯彪面前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冯  彪：  （拿起来看了看）是老二的电话。

赵  军：  这个王八蛋。

冯  彪：  （将手机递给赵军）你知道该怎么说。

赵  军：  （接过手机接听）哎？老二……

          （听筒里老二的声音：军军，你现在走到哪儿了？）

赵  军：  我刚刚过了忻州，再有一个小时就到家了。你呢？你们是不是还在大理？

          （听筒里老二的声音：嘿，美美吵着要回，我们今天早上坐的飞机，已经到太原了，刚刚坐上回咱们雁南县的客车。怎么样？路上平安吗？没有出什么事吧……）

赵  军：  一路平平安安。

          （听筒里老二的声音：回去以后，直接把车开进车库里，不要让任何人动那些水果）

赵  军：  好的。

赵  军：  （放下手机，看着冯彪）我以一个退伍军人的名义起誓，这件事绝对与我无关。

冯  彪：  我希望是这样。

（57）

时间：日 地点：雁南县汽车站

          （老二与美美下了车，走到出口处，冯彪与王所长他们突然出现在了面前）

老  二：  你们……

冯  彪：  你们被捕了。

          （几个警察上去将老二与美美戴上了手铐……）

（58）

时间：日 地点：派出所滞留室

          （冯彪正在讯问老二……）

冯  彪：  ……老二，请你说实话，你们去大理贩毒这件事，赵军他到底知道不知道？

老  二：  唉！我掏良心说吧，赵军他不知道……

（59）

时间：夜 地点：派出所

          （王所长陪着赵军走出派出所的大门）

王所长：  今天这件事，你应该好好的接受一下教训。以后跟人，一定要擦亮眼睛。认人不当，会把你带入万丈深渊的。

赵  军：  （点了点头）我会的。

王所长：  祝你以后的路走好。

赵  军：  我会的。

（60）

时间：夜 地点：马路边

          （赵军在打电话……）

赵  军：  兵兵，在哪儿呢？……过来接我……我在税务局门前……

（又拨通一个电话）伟伟，还在店里？……我现在想喝酒，是，真想喝……去哪儿？老地方吧，快点……

（61）

时间：夜 地点：老味道饭店

          （赵军、兵兵、伟伟三个人在雅座里喝酒……）

伟  伟：  ……军军，听你这么说，你差点被老二害惨，是不是？

赵  军：  老二那个王八蛋，名义上是带着美美去云南旅游，实际上是去贩毒。说让我先头回来照料歌厅，实际上是让我给他往回带毒品。

兵  兵：  把毒品藏在水果里面，这个家伙是怎么想出来的？

伟  伟：  不管怎么样，你总算是清白了。如果这件事把你牵扯进去，弄不好也得判你个三年五年的。

赵  军：  王所长对我说，认人不当，会把你带入万丈深渊。这句话对我感触太深了。

伟  伟：  下一步，你准备干点啥？

赵  军：  我初步考虑了一下，下一步无论是干啥，坚决自己干，再不给别人打工了。

兵  兵：  要不，和我一样开出租车吧？

赵  军：  你不是说，开出租车赚不了钱吗？

兵  兵：  大钱是赚不了，但零花钱还可以。

赵  军：  （摇摇头）我对那个没兴趣。

伟  伟：  要不，和我一样，盘一个店，当老板。

赵  军：  盘一个店当老板，自由自在，是好。可是，卖什么呢？街面上好多店铺都关门倒闭了，不好干。

伟  伟：  这二年，在网购浪潮的冲击下，实体店大部分都面临倒闭的危险。我寻思了一下，唯一可以生存下来的，还是饭店。大饭店不行，最有生存力的，是中档饭店。

赵  军：  你是说，让我开个中档饭店？

伟  伟：  对。你看，无论形势怎么样变化，人总得吃饭吧？有一副对联说得好：好人赖人好赖人都得吃饭，好酒赖酒好赖酒都能喝醉……

兵  兵：  这幅对联写得好，横批呢？横批是啥？

伟  伟：  横批是：瞎吃瞎喝。

兵  兵：  好，说得好。

伟  伟：  你们看，无论是什么人，无论你干什么，到了吃饭时间，就得吃饭。如果在好地段开一个饭店，不要大的，中档的就行，再有点特色，绝对赚钱。

赵  军：  这个也行。不过，一下子找个好地段的饭店……

兵  兵：  哎？我想起来了，我前几天听我表弟说过，他干的那家饭店马上就要关门了，你要是有意，是不是过去看看？

赵  军：  你表弟？

兵  兵：  胖喜，你在汽车站见过的那个。

赵  军：  他在哪个饭店干？

兵  兵：  我表弟在同心路一家饭店当厨师，前几天他跟我说，老板的房租期到了，他可能也要失业了。你明天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话……

赵  军：  行，明天去看看。

（62）

时间：日 地点：同心路饭店

          （同心路的一家饭店，上下两层楼。门面上贴着“出租”的字样。赵军、兵兵和胖喜从车上下来）

胖  喜：  就是这家，昨天才刚刚关门。

赵  军：  这里地段不错，你们老板为什么不干了？

胖  喜：  两个原因。第一个，业务不怎么好；第二，房东有一个地下室，原来出租给一个舞蹈培训班，后来舞蹈培训班倒闭了，房东今年要把地下室连带饭店一齐出租，我们老板所以就……

          （房东从旁边的一条巷子里走了过来）

房  东：  刚才是你们打电话来？

胖  喜：  是我的一个朋友，他想看一下这个店面。军军，这就是房东。

赵  军：  你先开开门，我进去看看里面。

房  东：  可以。

          （房东开了门，带着赵军他们进了里面，楼上楼下，前前后后的看了看）

赵  军：  听说，你今年是连地下室绑在一起出租？

房  东：  是的。

赵  军：  走，我们去看看地下室看看。

          （一行人来到了地下室……）

兵  兵：  这地下室面积多大？

房  东：  和上面差不多，将近二百平米。

赵  军：  上面两层，下面一层，一共多少钱？

房  东：  十五万，一口价。

赵  军：  （看着兵兵）价钱不低呐。

兵  兵：  （看着赵军）回去商量商量再说吧。

赵  军：  我们回去商量商量，三天之内给你个话。

中年人：  好。

（63）

时间：日 地点：伟伟水果店

          （兵兵开着车在伟伟水果店门前停下，赵军、兵兵、胖喜三个人走进了水果店）

伟  伟：  你们去看过那个饭店了？

赵  军：  看过了。

伟  伟：  怎么样？

赵  军：  地理位置可以，就是房租有点贵。

伟  伟：  多少钱？

赵  军：  十五万。

伟  伟：  这么多？

兵  兵：  上下二楼，还有一个二百平米的地下室。

伟  伟：  那么大的地下室？没有用。

胖  喜：  过去，有人租着地下室开舞蹈培训班，几十个人在下面扭呀跳呀的，可热闹了。

兵  兵：  关键是，现在开饭店根本用不着那个地下室，纯粹是浪费。

伟  伟：  既然人家房东是连上带下一齐出租，那就只能是一齐租下来，然后再把地下室租出去。

兵  兵：  军军，你看呢？

赵  军：  我觉得这个店面不错，大有文章可做。

兵  兵：  有什么文章可做？

赵  军：  伟伟，把店门关了，咱们一块去老味道，边喝边聊。

伟  伟：  就在我这里吧，为什么还要去老味道？你是不是看上那个服务员了？

赵  军：  别瞎说，走。

（64）

时间：日 地点：老味道

          （雅座内，赵军、伟伟、兵兵、胖喜四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谈论）

赵  军：  ……刚才，我突然萌发了这样一个想法，兵兵，这家饭店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合伙承包，才大有文章可做。

兵  兵：  为什么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一块才……

赵  军：  我计划是这样，上面两层开一家特色饭店，下面地下室里开一个武术培训班，上下配合，相辅相成……

兵  兵：  什么特色饭店？什么武术培训班？

赵  军：  先说饭店。要开饭店，我们就开一个有特色的饭店，不能人云亦云，人家过油肉，我们过油肉。人家炖粉条，我们炖粉条。无论是主食、副食，绝对得有两三个特色品种；再说地下室，别人开舞蹈培训班倒闭了，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全城的舞蹈培训班太多了？我们独具一格，开一个武术培训班。

兵  兵：  教练呢？

赵  军：  （指着兵兵）你不是？（又指着自己）我不是？

兵  兵：  听你说，你小时候跟你爷爷学过“小洪拳”，是吧？你把我们俩在部队上学的那些擒拿、格斗等功夫和小洪拳的套路结合起来，编排出一套以强身健体为主旨的武士套路，开一个武术培训班，绝对行。

伟  伟：  军军的这个创意很好，我赞成。你们两个人合伙，一个以武术教学为主，一个以饭店生意为主，绝对可以。

兵  兵：  要是按照军军的这个思路，绝对赚钱。可是，人家房东要十五万的房租费……

赵  军：  是的，我现在考虑的也是这个问题。不过，关键是你有没有信息？想不想搞？

兵  兵：  听你这么说，我当然想搞了。只是这十五万，两个人每人七万五，我现在手头只能拿出五万。

赵  军：  我和你差不多，也是最多能拿出五万……

          （春燕在雅座外面偷听，慢慢的皱起了眉头……）

伟  伟：  你们俩资金不够，可以向家里要一点嘛。

兵  兵：  家里也没多少钱，我不想让大人们……

赵  军：  咱们已经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了，自己创业尽量不要向家里大人们要。

伟  伟：  可是，你们自己没有那么多的钱呀？

赵  军：  想办法凑吧。

          （雅座外面，春燕将自己的手机调成静音，放在了吧台里面，然后从了厨房里端了一个小圆盆子进了雅座）

赵  军：  这是个什么菜？

春  燕：  水汆丸子。

赵  军：  端错了吧？

春  燕：  没错。

赵  军：  （看着大家）我们好像没有点这个菜吧？

伟  伟：  没有。

兵  兵：  没有。

胖  喜：  没有。

赵  军：  你是不是把别的桌子上点的菜端到我们这里来了？

春  燕：  （诡秘的笑了笑）没有。

赵  军：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说清楚，我们不吃。

春  燕：  这个菜，是我送你们的，不记账。

赵  军：  为什么？

春  燕：  我老早想请你们吃顿饭，你们总是推三推四的，嫌我没有钱。今天我送你们一个菜，总可以吧？

伟  伟：  原来是白送我们的？

胖  喜：  白送的？好，白送的就吃。

春  燕：  你们如果嫌这个菜不好，我就端下去……

赵  军：  （伸手拦住）别别别，这个菜很好，很好，谢谢你的美意。不过，为了增加一点气氛，你能不能陪我们喝一杯？

春  燕：  可以。不过，只喝一杯。

          （春燕给大家的酒杯里面都加满了酒……）

春  燕：  怎么样喝？

伟  伟：  我看这样吧。我们这么多人轮番与你一个人喝，有点不公平，我们推选军军为我们的代表，你们两个人一对一，具体怎么样喝，你们俩自己商定。

兵  兵：  好，我同意。

胖  喜：  同意。

赵  军：  怎么样？

春  燕：  随便。

赵  军：  三口吧？三口干。

春  燕：  三口麻烦，干脆一口干。

赵  军：  你行？

春  燕：  今天……哎呀，差一点忘了，我妈让我今天给她打个电话……（向赵军伸手）来，借手机用一下，可以吗？

赵  军：  完全可以（掏出手机递给春燕）

          （春燕用赵军的手机拨打了一个号，传出了嘟嘟嘟的声音……）

春  燕：  （将手机交给赵军）算了，我妈不接，可能是没拿手机。来，认识一下，我叫春燕，咱们喝……

赵  军：  我叫军军。喝。

春  燕：  （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向赵军得意的眨了下眼睛）我还得照顾外面去，你慢慢喝（推门出去）

赵  军：  （端着酒杯发了愣）厉害呐！

          （春燕走到吧台后面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未接电话，诡秘的笑了笑……）

（65）

时间：日 地点：马路边

          （赵军在马路边慢慢的走着，忽然停下来掏出了手机……当他的手指头正要按下去的时候，犹豫了起来，然后把手机又装了进去。就在他刚刚走了几步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赵  军：  （掏出手机接听）喂？哪位？

          （手机里的声音：财神奶奶）

赵  军：  ……什么？财神奶奶？

          （手机里的声音：对，财神奶奶）

赵  军：  你找谁？

          （手机里的声音：我找军军）

赵  军：   你找我干什么？

          （手机里的声音：你现在是不是缺钱？）

赵  军：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现在缺钱？

          （手机里的声音：我在公园，如果你需要钱的话，马上来找我，过期不候）

赵  军：  （茫然的自言自语）这是谁了？谁在搞恶作剧？声音怎么好像有点熟……

（66）

时间：日 地点：公园

          （赵军搭乘一辆出租车在公园门口停下，一边观察一边走进了公园里）

          （公园里虽然人不是很多，但稀稀拉拉的也有二十多个。赵军排除了老人和小孩，把搜寻的目光集中在了年轻的单身女性身上……）

          （经过一阵的筛选，赵军最后把目标锁定在了坐在凉亭里面的一位女士身上，他慢慢的朝这位女士走过去……）

          （凉亭里，坐着一位年轻女士，打扮靓丽，穿着时髦，头上戴着一顶凉帽，脸上戴着一副墨镜。赵军看了年轻女士一眼，急匆匆的从年轻女士身边走了过去）

          （赵军离开凉亭走了十几步，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赶忙接通了手机……）

赵  军：  喂？是我。……你在哪儿？……嗯，你在凉亭里？

          （赵军返回头又折回来，走进了凉亭里，站在年轻女士五步远的地方，仔细的打量着……）

          （随着一声银铃似的笑声，年轻女士慢慢的摘下了凉帽和墨镜……）

赵  军：  是你？春燕？

春  燕：  怎么？想不到吧？

赵  军：  （连连的摇头）想不到，想不到。

春  燕：  想不到什么？

赵  军：  想不到你就是财神奶奶，想不到你这么……

春  燕：  想不到我这么漂亮？是不是？

          （赵军点了点头）

春  燕：  人是衣衫，马是鞍韂。我这么一打扮，你就认不出来了？

赵  军：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

春  燕：  昨天中午咱们俩喝酒的时候，我不是借过你的电话吗？

赵  军：  你那不是给你妈打的电话吗？

春  燕：  傻瓜。

赵  军：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钱？你为什么又号称财神奶奶？

春  燕：  我曾经跟一个老先生学过，知道哪个人需要钱，哪个人不需要钱。

赵  军：  这么说，你这个财神奶奶要资助我钱了？

春  燕：  坐下，坐下说。

赵  军：  （坐在春燕身边）说吧。

春  燕：  你现在是不是需要八万？

赵  军：  你怎么就知道我现在需要八万？

春  燕：  （从包包里面拿出一捆钱递给赵军）拿去吧。这是八万块。

赵  军：  你？你哪里来的八万块钱？

春  燕：  你别管我哪来的，拿去用吧。

赵  军：  你不说清楚，我不要。

春  燕：  实话告诉你，这钱不是我的，是我爸爸的钱。

赵  军：  是你爸爸的？

春  燕：  六年前，我爸爸骑着摩托车被一辆拉矿车撞死了，赔了十二万……

赵  军：  这……

春  燕：  拿去吧。我听说你和兵兵开饭店缺五万块钱，昨天我回家和我妈说了你的情况，我妈挺赞同我的意见，所以就……

赵  军：  那你拿八万块钱……

春  燕：  你们房租钱不是还缺五万块嘛？剩下的三万，装修、周转……

赵  军：  这……

春  燕：  是借给你的，不要利息。

赵  军：  要不这样吧，我把你这八万块钱当成你的入股钱，你、我、兵兵，咱们三个人，你是大股东，将来赚了钱，咱们按股分红。

春  燕：  看起来你还是不理解我，我不是想入股分红，我是真心的借给你。

赵  军：  你是不是怕入股亏了？

春  燕：  你？（从赵军手里抢过钱）拿来吧，我不借给你了。

赵  军：  怎么了？

春  燕：  （嘴一撅）好心当成驴肝肺。

赵  军：  好了好了，我理解你，我的财神奶奶……

春  燕：  （噗嗤一笑）这还差不多，再叫一声？

赵  军：  （两手合十）财神奶奶、财神奶奶……

（67）

时间：日 地点：包租饭店

          （赵军和兵兵俩人在饭店的二楼……）

赵  军：  我计划是这样，下面一层都放小桌，主要对象是零散客人。二楼这里，咱们设置六个雅座，分别是：军史廊、元帅府、将军阁、英雄谱、群英会、瞭望哨。

兵  兵：  雅座里面是不是应该再有点内容？

赵  军：  这个我已经想好了，图片配文字。

兵  兵：  这样就显示出了我们老兵之家的韵味，很好。

（68）

时间：日 地点：包租饭店内

          （赵军、兵兵两个人在指挥着装修工在装修饭店……）

          （赵军、兵兵两个人在指挥着装修工装修地下室……）

          （两个人来到办公室坐下）

兵  兵：  人员都定好了？

赵  军：  基本上定好了。胖喜主厨，春燕吧台，我爸采购，咱们俩备用，哪里忙上哪里。

兵  兵：  面案的二师傅定了没有？

赵  军：  春燕说，她妈可能行。

          （胖喜走了进来）

胖  喜：  哪天开业？

赵  军：  五天以后。

胖  喜：  饭店叫什么名字？定了没有？

赵  军：  这个还没有。哎？胖喜，交给你一个任务，这两天，你去县城所有的饭店去打探一下，做一个调查，开业之前你必须给我研究出两三个特色菜出来，行不行？

胖  喜：  我以前学习的……

赵  军：  你以前学习的那些菜，根本不适合我们这里。什么的烤全羊、烤全兔，什么的海狗、牛蛙之类的菜，咱们一个也不要。

胖  喜：  那……我们要搞什么菜？

赵  军：  搞大众的菜，搞老百姓的菜。兵兵，你说呢？

兵  兵：  对。现在中央有八项规定，公款吃喝的人少了，大款老板毕竟是少数，我们的主要服务对象，我们的主要顾客来源，还是社会大众，还是普通老百姓。

赵  军：  胖喜，你是大厨，除了我说过的那个三层火锅以外，你起码得给我研究出两至三个主打菜来。

胖  喜：  好。

赵  军：  兵兵，胖喜，咱们三个人是饭店的主梁，我有话说在前，我们必须遵守一条，诚信为本，薄利多销。

兵  兵：  我完全赞成你的想法。

赵  军：  永远牢记，顾客是上帝。还有，胖喜你要负责整个厨房的卫生防疫工作，如果厨房的卫生防疫工作出了问题，我扣你工资。还有，所有食材必须是货真价实，绝对不能滥竽充数。

胖  喜：  是。

兵  兵：  咱们赶紧把饭店和武馆的名字定下来，那边广告师傅催着呢。

赵  军：  武馆的名字嘛，咱们县在雁门关的南面，就叫雁门武馆吧。

兵  兵：  也行。

赵  军：  至于饭店的名字，我昨天晚上想了很久，有这么一个想法……

兵  兵：  什么想法？

赵  军：  饭店名字就叫“老兵之家”。

兵  兵：  老兵之家？

赵  军：  对，老兵之家。咱们饭店开业那天，把今年全县的退伍老兵都请来，顺便成立一个老兵协会。

兵  兵：  你怎么知道今年全县回来的退伍老兵有多少？怎么去通知他们？

赵  军：  这个好办。你去民政局打问一下，我估计他们那里有今年退伍军人的联系电话。

兵  兵：  好，我负责完成这个任务。

赵  军：  我去找图片和资料……

（69）

时间：夜 地点：承包饭店

          （办公室里，赵军、兵兵、胖喜、春燕、赵大叔五个人坐着。兵兵将一张花名交给赵军）

兵  兵：  这是今年全县回来的退伍军人，一共五十八个。

赵  军：  好，我今晚就通知他们。

春  燕：  那么多人，你要一个一个的打电话？

赵  军：  打什么电话，短信呗。我通知他们，必须都穿上军服。

兵  兵：  完全正确。

赵大叔：  别人家饭店开业，工商、卫生、税务、公安都请，你们咋的是单请了些退伍老兵？

赵  军：  我们的饭店叫老兵之家嘛，别人不请，就请退伍老兵。

春  燕：  那些工商、卫生、税务、公安的不请，你不怕他们刁难咱们？

赵  军：  这些我都想过了，只要我们饭店的方方面面都按照有关部门的要求去做，合理合法的经营，就不怕任何人刁难。再说了，现在社会风气正在好转，歪门邪道的路走不通了。

兵  兵：  哎？春燕，服务员怎么样了？

春  燕：  我妈都给找好了，我们村的，明天早上我妈带着她们一块来。

（70）

时间：日 地点：老兵之家饭店

          （饭店门头上，一副很大的牌匾上面，“老兵之家”四个字赫然醒目，下面一条红布上印着金字“开业大吉”）

          （饭店门口的地面上摆放着许多炮竹……）

          （伟伟开着车过来，后面跟着一辆皮卡车，上面拉着一个大玻璃镜框和两个彩绸大花篮）

赵  军：  伟伟，你弄这么大两个花篮干什么？

伟  伟：  干什么？可喜可贺嘛！

兵  兵：  怕我们说你白吃白喝，是不是？

伟  伟：  嗯，有点那意思。

赵  军：  别说笑了，你是家人，快帮着进去招待客人吧。

伟  伟：  好好好。

          （许多穿着没有帽徽和肩章军装的退伍军人，有的开着车，有的骑着摩托车，有的开着农用车，渐渐地在饭店门口聚集起来……）

          （赵军和兵兵两个人在门口迎接着前来的战友们）

          （周大妈带着三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提着包包、兜兜，一路走一路观察，慢慢的来到了饭店门口）

周大妈：  请问……

兵  兵：  大妈，你们是不是想吃饭？

周大妈：  不是，我们是……

          （春燕从饭店跑了出来）

春  燕：  妈？

周大妈：  燕，这就是……

春  燕：  这就是军军、兵兵他们的饭店。

赵  军：  春燕，这是你妈？

          （春燕点点头）

周大妈：  （看着赵军和兵兵）原来是你们俩？你不是叫老兵吗？怎么又叫成军军了？

          （赵军看着兵兵，憨憨的笑了）

春  燕：  妈？你认识他们俩？

周大妈：  认识，认识，太认识了。

赵  军：  快进去休息休息。春燕，你招呼着去里面……

春  燕：  妈，小红，小凤，丽丽，跟我来。

          （春燕带领着周大妈和三个小姑娘进了饭店）

（71）

时间：日 地点：饭店二楼

          （二楼上六个雅座的门口分别写着：军史廊、元帅府、将军阁、英雄谱、群英会、瞭望哨。鲜艳夺目。里面贴满了大大小小的图片和文字说明）

          （赵军、兵兵领着众多的退伍老兵们从下面上来，赵军指着一个个雅座给大家介绍……）

赵  军：  军史廊里面，主要是介绍我军的建立、建设、成长、发展和壮大的战斗历程。元帅府里面，介绍的是我军1955年授衔的10大元帅的每个人的简介和主要功勋。将军阁里面，介绍的是我军1955年授衔的10位大将、57位上将、176位中将、785位少将的简介和主要功勋。英雄谱里面，介绍的是我军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抗日战争时期、解放战争时期以及抗美援朝、珍宝岛反击战、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的战斗英雄。群英会里面，介绍的是我军在建国以后和平年代涌现出来的各类标兵与英模人物。瞭望哨里面，主要介绍的是我军自改革开放以后在军事装备和强军征途上的伟大成就和辉煌业绩。

          （众退伍老兵们听的如醉如痴，看的目瞪口呆，不时地报以热烈的掌声）

兵  兵：  军军，时间差不多了……

赵  军：  好，大家准备入座。兵兵，开始响炮。

（72）

时间：日 地点：饭店门前

          （兵兵点燃了饭店门前摆放着的各种炮竹，霎时间，鞭炮齐鸣，乌烟瘴气，引得过往的路人都驻足观看……）

（73）

时间：日 地点：二楼

          （赵军、兵兵端着酒杯一个雅座一个雅座的进去和战友们碰杯喝酒……）

          （战友们一边喝酒，一边谈论着照片上面的人和事）

赵  军：  （站在大厅中间高声）大家听好了，吃完饭以后，大家都到饭店的地下室去开会，我有重要事情向大家宣布。

众战友：  好。

（74）

时间：日 地点：地下室

          （四周围摆放着训练用的武术器械，五十多个战友们坐在地板中央，赵军和兵兵站在前面……）

赵  军：  战友们，为了我们这些退伍老兵以后能够更好地团结一心，适应新的形势，我提议成立一个老兵协会。第一届协会的会长有我担任，兵兵任副会长。每届会长、副会长任其一年，下一年重选。

众战友：  好。同意（举手，鼓掌）

兵  兵：  军军和我草拟了四条会章，我给大家念一下：第一条，退伍不退色，时刻牢记，我是一名老兵；第二条，见义勇为，扶危济困；第三条，加强联系，互通信息，共同致富；第四条，一人有难，八方支援，突显新形势下的战友情。

众战友：  好，好，好（热烈鼓掌）

赵  军：  最后，我再向大家宣布三件事：第一件事，以后凡是战友们带着人来饭店吃饭，一律八折；第二件事，每个月的一号，大家都来饭店免费聚餐一次，增进友谊，互通信息；第三件事，如果发生什么紧急事情，我给大家发短信，希望大家能够召之即来。

众战友：  好，好，好（热烈鼓掌）

（75）

时间：夜 地点：宿舍

          （春燕与周大妈在宿舍里……）

春  燕：  想不到，这个军军真有一下，看这个饭店的创意有多好？在咱们全县独一无二，别具一格。

周大妈：  叫妈看，他再好也不如你好。

春  燕：  妈，我哪能和人家军军比呢？

周大妈：  妈是说，你的眼光好。

春  燕：  我的眼光咋好了？

周大妈：  你的眼光不好，能看上军军吗？

春  燕：  （不好意思的脸一红）妈……

（76）

时间：日 地点：饭店

          （饭店门口立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雁门武馆招生处。许多过往行人与进饭店的人驻足观看，有些人则进了饭店在吧台前和春燕咨询……）

          （春燕将一些红绿宣传单分发给了每个人……）

          （很多吃饭的人到来，络绎不绝……）

          （小四川带着一伙人来到饭店）

小四川：  楼上有没有雅座了？

春  燕：  对不起，雅座已经坐满了，你们就在下面挤一挤吧。

小四川：  我们是慕名而来，就想去雅座里面……

春  燕：  那……

小四川：  这样吧，我们先去外面等一会，等雅座空闲了，我们再进去。

          （小四川领着人们出了饭店，在饭店旁边的台阶上坐下）

          （赵军从里面出来，看见小四川他们，便到吧台前问春燕）

赵  军：  外面台阶上坐着的那几个人是怎么回事？

春  燕：  他们说是慕名而来，非要坐雅座，可是雅座里面已经都坐满了……

          （赵军出来走到小四川面前，掏出烟……）

赵  军：  大家是……

小四川：  我们是农民工，想来这家饭店吃饭……

赵  军：  听口音，你们是四川人？

小四川：  四川人，在你们这里打工，听说你们这个老兵之家很有特色，想进去品尝一下，没想到已经坐满了。

赵  军：  雅座坐满了，你们可以在下面的散座……

小四川：  老板，我们七个人，其中有五个人就是退伍老兵，我们都想在你这里一边吃饭，一边重温一下当年在部队的情景。

赵  军：  明白了，明白了。我进去看看，如果哪一个雅座空了，我马上下来通知你们……

          （赵军走进饭店，马上被春燕拦住）

赵  军：  怎么了？

春  燕：  （低声）刚才，派出所的王所长带着一伙人上去了，你是不是应该上去招呼一下……

          （赵军点点头，上了二楼，来到英雄谱雅座）

          （英雄谱雅座里面，王所长与七八个人正在吃饭……）

赵  军：  王所长，大驾光临？

王所长：  刚当了两天老板，也学会客套话了？

赵  军：  不是，不是。我是说，你这大忙人，怎么今天有空……

王所长：  今天是星期天，老家来了几位亲戚，大家听说你们这个老兵之家办的不错，很有特色，都想来见识见识……

赵  军：  刚刚起步，希望大家多提宝贵意见。

王所长：  不错，不错。我的这几位亲戚，连我在内有三位都是退伍老兵，刚才我们正在啦你的这几个雅座，图文并茂，别具一格，把国防教育和爱国主义与酒桌文化很好的融为了一体，可以称得上是国防第二大学。

          （众位客人都竖起了大拇指，连声说好）

赵  军：  王所长，你们今天这桌饭，我请了……

王所长：  好小子，你是想让我犯错误？

赵  军：  怎么了？

王所长：  你不知道中央有八项规定？

赵  军：  知道，知道，我是说……

王所长：  现在，党风、政风正在好转，你不能拿过去的眼光看问题了。我今天也顺便告诉你一声，一步一个脚印走，堂堂正正做人，不要怕那些歪门邪道。

赵  军：  谢谢，谢谢王所长的教诲。

王所长：  好了，有空再聊，忙你的去吧。

          （旁边一个雅座里面的客人走了，赵军赶紧下楼来到小四川面前）

赵  军：  现在有一个雅座的客人走了，你们……

小四川：  好好好，走。

          （赵军领着小四川等人进了饭店）

（77）

时间：夜 地点：地下室

          （地下室里，墙上贴着“强身健体”“扶危济困”的标语。兵兵正在辅导着三十多个孩子们练习武术，最小的七八岁，最大的十几岁，孩子们兴致勃勃，有的在蹲马步，有的在拳击沙袋……）

          （赵军从上面下来）

赵  军：  你休息休息，我来吧。

兵  兵：  饭店没有客人了？

赵  军：  剩下一桌了，春燕照看着呢。听说今天又来了两个？

兵  兵：  人数在一天天的增加，截止今天，我们已经一共有33个学员了。

          （小凤端着一个水杯过来递给兵兵）

小  凤：  多喝水，小心上火。

赵  军：  小凤，你怎么就不怕我上火？

小  凤：  你有人关心，用不着我。（掉头跑去）

赵  军：  到什么阶段了？

兵  兵：  刚刚建交，没你速度快。

（78）

时间：夜 地点：饭店内

          （客人散尽，饭店内部人员开始吃饭。胖喜把几个菜端上桌子……）

胖  喜：  开饭了，开饭了。

赵  军：  大家吃饭，吃饭了！

          （兵兵、周大妈、胖喜、小红、小凤、丽丽等走过来坐下）

赵  军：  哎？我爸呢？

周大妈：  刚才我听他说好像有点不舒服……

          （赵军走到后面宿舍，看见赵大叔在床上躺着，身上盖着一条毯子）

赵  军：  爸，吃饭了。

赵大叔：  你们吃吧，我不想吃。

赵  军：  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赵大叔：  没病，可能是累了，躺一阵就好，你快招呼大家吃饭去吧。

          （赵军回到大堂）

春  燕：  你爸怎么了？

赵  军：  可能是累了，想躺一会，咱们吃吧。

周大妈：  你们吃吧，我去看看。

          （周大妈来到厨房，做了一碗姜汤，端着来到了后面宿舍）

周大妈：  怎么了？

赵大叔：  没事，没事。

周大妈：  （摸了一下赵大叔的额头）额头热热的，感冒了。

赵大叔：  没事，我睡一觉就好。

周大妈：  啥的没事？小病不看会酿成大病。别小看这感冒，好多大病就是因为它引起的。

赵大叔：  我这身体硬朗着呢，没事。

周大妈：  啥的没事，起来（周大妈强行将赵大叔扶了起来）这是碗姜汤，趁热喝下去。

赵大叔：  我……

周大妈：  听话。

赵大叔：  我成小孩了。

周大妈：  老伴走了，孩子们大了，你得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周大妈看着赵大叔将一碗姜汤全部喝了下去）

周大妈：  睡吧，睡一阵，出出汗，一会儿想吃啥我给你做啥。

          （赵大叔躺下，周大妈帮他把毯子盖好）

赵大叔：  嘿，我成小孩了。

周大妈：  老小孩。

（79）

时间：日 地点：饭店对面一辆汽车内

          （大头、黄毛等几个开着一辆汽车在饭店对面缓缓地停了下来）

大  头：  听说，这家新开的老兵之家很火，吃饭还得预定，迟了就没座位了？

黄  毛：  老大，开这家分店的老板，你认识。

大  头：  我认识？谁了？

黄  毛：  就是打我们的那个退伍兵。

大  头：  是他？

黄  毛：  是他。

大  头：  哼！这小子，居然开了这么一个饭店……

小  三：  老大，你是想吃喝他一顿，还是想报我们上次的挨打之仇？

大  头：  这家伙是个硬茬，我们打不过。

小  三：  一天说，软茬怕硬，硬茬怕软。我们打不过他，难道就不能想一个软发子来治他？

大  头：  你小子说得轻巧，拿什么软法子治他？

小  三：  你们先进去，坐雅座，点最好的菜、要最好的酒，我去去就来，保证叫那小子不但不收钱，还得跪下来给我们说好话。

黄  毛：  你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明说？

小  三：  天机不可泄露（推开门下车）老大，十分钟就到。（眨巴了一下眼睛，神神秘秘的离去）

          （大头带着其他人向饭店走去）

          （正在门口迎宾的赵军与大头等人正面相遇，下意识的打了一个愣怔）

大  头：  怎么？不欢迎？

赵  军：  哪里，哪里，欢迎，欢迎。

大  头：  听说你开了饭店，我和我的弟兄们特意过来捧场。

赵  军：  谢谢，谢谢。

大  头：  有没有雅座了？

赵  军：  正好还有一个。小凤，带客人去二楼雅座。

          （小凤带着大头等人上了二楼）

春  燕：  （过来低声对赵军）这些人来了，一定不怀好意，小心点。

赵  军：  手下败将，没事。

春  燕：  小心点狗咬不着。

（80）

时间：日 地点：雅座内

          （大头等人在里面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大  头：  小三这小子哪去了？现在还不来？

愣  狗：  他是不是不来了？耍我们？

大  头：  他不敢。

          （小三急急忙忙的进来）

大  头：  怎么样？

小  三：  老大，你就等的看好戏吧。

大  头：  好戏谁也想看，你可别给我演砸了。

小  三：  老大，你还不相信兄弟我？

大  头：  相信，相信。来，弟兄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81）

时间：日 地点：饭店大堂

          （小凤从楼上匆匆忙忙的下来，扒在春燕的耳朵上面叽里咕噜的说着，样子很是焦急）

          （春燕带着小凤四下里找寻赵军，急得团团转，没想到赵军突然从办公室里出来）

春  燕：  哎呀，急死人了，哪里也找不到，你却在……

赵  军：  慌什么？

小  凤：  群英会雅座里面的那几个人说火锅里面吃出了一个臭板虫，吵着、闹着……

春  燕：  火锅里面怎么就有了臭板虫了？

赵  军：  好了，你去吧台照看着，我和小凤上去看看。

          （赵军与小凤上楼来到群英会雅座）

赵  军：  怎么了？

大  头：  你自己看吧？

小  三：  （用筷子夹着一个臭板虫）老板，你见多识广，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赵  军：  是臭板虫吧？

大  头：  都说你们这里的火锅不错，想不到里面是臭板虫？哎哟，恶心死我了（故作呕吐的样子……）

小  三：  （大声）这叫什么饭店？肉不够，少上点嘛，为什么拿臭板虫来充数？

愣  狗：  这只臭板虫是被你看见了，说不定我们刚才已经吃进去多少了。

赵  军：  大家不要吵闹，有话好好说……

大  头：  说什么呢？我现在是整个胃都想吐出来了。

赵  军：  各位，一只小小的臭板虫，小事一桩……

大  头：  什么的小事一桩？不行！

赵  军：  你的意思是……

大  头：  公办？私了？随你。

赵  军：  公办是如何？私了又是咋样？

大  头：  公办，叫消协，叫电视台。私了，拿钱。

赵  军：  我想问一下，拿钱是多少？

          （大头伸了一个指头）

赵  军：  一千？

大  头：  每人一千。

赵  军：  有点多吧？

大  头：  多什么？我们得去医院洗胃、打点滴，然后再补充点营养，不多。

赵  军：  行，麻烦你跟我到下面办公室去拿钱。

大  头：  好，算个痛快人。

          （大头跟着赵军下楼，来到办公室，赵军坐下，打开了监视器）

大  头：  你开这个干什么？

赵  军：  （轻轻地笑了笑）我让你看一场好戏。

          （监视器里面，是大头他们在群英会雅座里面吃饭喝酒的画面。只见吃喝当中，小三从口袋里面慢慢的掏出了一个塑料小袋，把里面装的一只臭板虫丢在了火锅里面，又用筷子在火锅里面搅动了一下，然后大声喊叫了起来：服务员、服务员……）

赵  军：  看清楚了没有？如果没有看清楚的话，我再给你重新放一遍？

大  头：  （头上的汗水流下，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这、这……

赵  军：  你说吧，我们是公办？还是私了？

大  头：  私了，私了吧。

赵  军：  怎么个私了法？

大  头：  你说个数，说个数……

赵  军：  去结了账，滚！

大  头：  是是是（转身就走，慌不择路，一头碰到了门槛上，惹得赵军和小凤笑个不停……）

（82）

时间：夜 地点：饭店

          （饭店的大堂里，胖喜与小红、小凤丽丽在看电视。坐在后面的小红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胖喜，眼角朝厨房那边眨巴了一下）

胖  喜：  （两只手把小红的头向电视的方向一扭）看那边……

          （厨房里，赵大叔与周大妈正在闲聊）

周大妈：  老伴走了几年了？

赵大叔：  差两个月，六年。

周大妈：  六年了，你就没有寻思再找一个？

赵大叔：  一个人就挺好。

周大妈：  少是夫妻，老是伴。神离不开鬼，鬼离不开神。老了，应该再找一个。

赵大叔：  你老公走了几年了？

周大妈：  五年了。

赵大叔：  你光说我，你怎么就不再找一个呢？

周大妈：  我……我和你不一样。

赵大叔：  咋的不一样？

周大妈：  你们男人们，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不会照顾自己……

          （赵军掀开厨房的门帘看了一眼，赶紧将头缩了回去，朝正在吧台后面算账的春燕走过去）

赵  军：  整整一个月了，怎么样？

春  燕：  毛收入将近十二万。

赵  军：  开支多少？

春  燕：  差不多一半。

赵  军：  还有下面的武馆。

春  燕：  武馆的收入，不能按月算。

赵  军：  这样看起来，我们的前途是无限光明。

春  燕：  谁在厨房里呢？

赵  军：  两位老人家。

春  燕：  （低声）看样子，两位老人家很投缘，是不是？

赵  军：  （诡秘的笑了笑）我不知道……

春  燕：  （低声）你爸是不是看上我妈了？

赵  军：  （低声）是你妈看上我爸了。

          （春燕伸手打赵军，赵军一扭头跑了）

（83）

时间：日 地点：饭店

          （吃饭时间，吃饭的人熙熙攘攘，小四川领着七八个人进了饭店）

赵  军：  哟！四川老兄？来了？

小四川：  今天上面那个将军阁雅座里面有没有人？

赵  军：  还没有。怎么？你们今天想去将军阁雅座……

小四川：  你这老兵之家六个雅座，一个雅座是一个雅座的内涵。我们那天在元帅府雅座里吃了一次了，今天想去将军阁雅座里面去坐一坐，看一看，以后慢慢的把你这六个雅座全部的都坐一下……

赵  军：  好好好，欢迎，欢迎。小凤，领着客人上将军阁雅座。

小四川：  老板，一会儿上来喝一杯，好吗？

赵  军：  没问题，我一会儿上去。

（84）

时间：日 地点：厨房

          （胖喜在汗流浃背的炒菜，周大妈在面案上揉面团，赵大叔帮着洗菜……）

周大妈：  老赵，你歇一歇吧。

赵大叔：  我不累。

周大妈：  你一早就出去买肉买菜的，哪能不累？唉！上岁数了，自己的身子自己关照吧。

赵大叔：  没事，我的身子硬朗着呢。

胖  喜：  赵大叔，你没看出来？人家周大妈是关心你呢。

周大妈：  胖喜，不要瞎说。

胖  喜：  放心吧，我不对别人说。

（85）

时间：日 地点：二楼

          （赵军拿着一瓶酒来到将军阁雅座……）

小四川：  哟，老板来了？

赵  军：  以后不准叫我老板，叫老板就见外了。

小四川：  你就是老板嘛。

赵  军：  叫我军军就行了。

小四川：  好，叫你军军。

赵  军：  我过来的意思是，想和大家喝一杯，认识认识。

小四川：  你过来就过来嘛，为什么还要拿一瓶酒？是担心我们没有酒钱吗？

赵  军：  不是不是……

小四川：  来，坐下，坐下。

          （赵军给大家都倒满酒，自己首先端起来）

赵  军：  我是一名退伍老兵，喜欢痛苦，大家一齐干半个，好嘛？

众  人：  好好好，半个，干！

赵  军：  四川老兄，你贵姓？

小四川：  我免贵姓王。

赵  军：  王老兄，你们在我们雁南县干什么活呢？

小四川：  盖楼。我们给一个赖老板盖楼，已经快一年了。

赵  军：  怎么样？还可以吧？

小四川：  可以是可以，就是工钱不好要。

赵  军：  为什么？

小四川：  唉！那个赖老板，拖欠下我们五个月的工资了，推三推四的就是不给……

赵  军：  可能是他资金周转不来……

小四川：  不是。 老板们差不多都是这个德行，自己花天酒地，打牌、喝酒、找小姐，什么钱都舍得花，一说给工人们发工资就蘖了……

          （旁边雅座里有人喊：老板！）

赵  军：  你们慢慢喝，那边有人叫我。

小四川：  好，忙你的去吧。

赵  军：  王老兄，你我都是退伍老兵，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来找我，好不好？

小四川：  好好好，谢了。

（86）

时间：夜 地点：地下室

          （地下室的一条长凳子上，赵军和春燕紧挨着坐着……）

春  燕：  后天我过生日，你准备送我什么礼物？

赵  军：  你想要什么礼物？

春  燕：  我……我什么礼物也想要。

赵  军：  小孩子过生日要蛋糕，你这么大的人了，总不能也想让我送一块蛋糕吧？

春  燕：  送蛋糕是有点那个……要不，你后天就送我一枚戒指吧？怎么样？

赵  军：  戒指是订婚时送的，过生日哪有送戒指的？

春  燕：  谁规定了，过生日就不能送戒指？哎？要不这样吧，你就把我的生日当成是咱们俩的订婚日，买一个大大的戒指……

          （兵兵与小凤从楼梯处下来，猛然看见了赵军和春燕，小凤掉头就跑，兵兵快速的隐藏在了墙角后面）

春  燕：  为什么不说话？嗯？是不是舍不得？

赵  军：  什么舍得舍不得，我是说……

春  燕：  （摇着赵军的肩膀）说什么？快点，急死人了

赵  军：  我是说，咱们俩的事，你和你妈说了没有？你妈啥态度？同意了没有？

春  燕：  我家我说了算。看你们家吧。

赵  军：  一样。我家也是我说了算。

春  燕：  这么说，咱们俩的事定了？

赵  军：  定了。

春  燕：  （举起手掌）来，响一个。

赵  军：  （摇摇头）不响这个。

春  燕：  响哪个？

          （赵军将嘴巴高高的撅起，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

          （春燕脸一红，转头看了一下周围，然后将小嘴慢慢的向赵军的嘴巴迎了上去……就在春燕与赵军的两张嘴快要接触到一起的时候，突然从楼那边的墙角处传来两声响亮的“哈欠、哈欠”声音，两个人下意识的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兵兵，只见兵兵两只手捂着嘴吧不好意思的从墙角后面慢慢的走了出来……）

赵  军：  兵兵，你干嘛呢？

兵  兵：  打喷嚏，打喷嚏，实在是憋不住了，不好意思……哈欠、哈欠……

          （春燕羞得满脸通红，两手捂着脸一溜烟似的跑走了）

赵  军：  （嗔怒的指着兵兵）你真是个混蛋，你就不能迟一会出来吗？

兵  兵：  我本来是想多看一会，可实在是忍不住了，对不起，对不起。不过，哥们，机会有的是。

赵  军：  混蛋，你来这里干什么？

兵  兵：  （嗫嚅着）我和小凤也是想找个清静的地方……

赵  军：  小凤呢？

兵  兵：  早跑了。

赵  军：  嗨，这……

兵  兵：  怕啥呢？在咱们饭店，你们俩的关系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谁不知道？

赵  军：  我们俩现在还是处于地下工作阶段，等到了……

兵  兵：  叫我说，你赶快找个媒人，让媒人在两家的大人们中间通窜一下……

赵  军：  到哪里找媒人去呢？要不，你就给我们俩当媒人吧？

兵  兵：  不行，我笨嘴笨舌的不行。媒人嘛，起码得能说会道……哎？找伟伟，让伟伟给你们俩当媒人，怎么样？

赵  军：  伟伟？嗯，这家伙能行。

（87）

时间：日 地点：饭店门口

          （清晨，赵大叔蹬着三辆车买菜回来，慢慢的抱着一捆捆的菜往饭店厨房里面搬送……）

          （周大妈从后面出来，看见赵大叔抱着一捆捆的菜往厨房里搬送，连忙上前帮忙）

赵大叔：  你咋不多睡一会儿？

周大妈：  习惯了，睡不着。

赵大叔：  我来吧。

周大妈：  这么多的菜，你一个人……

          （周大妈在厨房刚刚放下手里的菜，一回头发现赵大叔怀里抱着的菜掉在了地上，连忙上前蹲下身子去捡，没想到赵大叔也弯下腰来捡掉在地上的菜，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蹲下身子去捡掉在地上的菜，结果，两个人的额头“当”的一下碰在了一起，身体向后一仰，双双倒在了地上……）

赵大叔：  （手捂着额头大笑）你、你……

周大妈：  （手捂着额头大笑）你、你……

（88）

时间：夜 地点：饭店

          （小红、小凤、丽丽从厨房里端着一盘盘的菜放在大堂的一张桌子上，满满的放了一大桌）

春  燕：  （看着赵军）是不是菜有点太多了。

赵  军：  不多，一点也不多。

春  燕：  赵大叔，妈，来，快坐。

          （赵大叔、周大妈从厨房出来）

赵大叔：  没有人了？

兵  兵：  还有一个人。

赵  军：  你们先坐，我打电话催催他……

          （伟伟喜气洋洋的推门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小伙子，一个怀里抱着个大蛋糕，一个双手捧着个小纸盒）

伟  伟：  不用催了，来了。怎么，不迟吧？

赵  军：  不迟，不迟，正好。

伟  伟：  我估计，我这个主持人没有来，你们不好意思开席。

          （两个小伙子放下蛋糕和小纸盒，离去）

春  燕：  这是……

伟  伟：  有人说，财神奶奶今天过生日，托我带来一个蛋糕，以表祝贺。

赵大叔：  财神奶奶？

周大妈：  （看着春燕）谁是财神奶奶？

春  燕：  （指着自己的鼻子得意的笑了笑，然后指着小纸盒问伟伟）这是什么？

伟  伟：  （故意摇摇头）不知道。

          （春燕欲打开小纸盒，被伟伟伸手拦住）

春  燕：  怎么了？

伟  伟：  委托人说了，这个小纸盒，不到时候不能打开。

春  燕：  神经兮兮。好了，开饭。

          （赵大叔、周大妈、赵军、兵兵、伟伟、胖喜、春燕、小红、小凤、丽丽十个人围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伟伟将蛋糕盒打开，小红几个将小蜡烛插好……）

伟  伟：  春燕，闭上眼睛许个愿吧？

          （春燕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伟  伟：  春燕，能不能公开一下你刚才的许愿？

春  燕：  （偷偷地瞟了一眼赵军）不能。

伟  伟：  接下来，你还得替你妈许个愿。

春  燕：  我过生日，替我妈许什么愿？

伟  伟：  （看着赵军）应该吧？

赵  军：  应该，应该。

伟  伟：  今天，我是主持人，听我的，替你妈许个愿。

          （春燕看了一眼周大妈，又看了一眼赵大叔，闭上眼睛，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兵  兵：  这一次，可以公开吗？

春  燕：  （看了一眼周大妈，脸一红）不能。

伟  伟：  好了，虽然春燕的许愿不愿意公开，但是我们总有一天会知道的。现在我宣布，生日宴会正式开始。

          （众人开始吃蛋糕、喝酒……）

伟  伟：  春燕，你想不想知道这个蛋糕是谁送的？

春  燕：  （看了一眼赵军）想。

伟  伟：  你想不想知道这个小纸盒里面是什么东西？

春  燕：  （看了一眼赵军）想。

伟  伟：  （把小纸盒推到周大妈面前）大妈，你来帮春燕打开吧。

          （周大妈慢慢的将小纸盒一层一层的打开，一枚金光闪闪的大钻戒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周大妈：  哎哟！这么大的钻戒？谁送的？

伟  伟：  名字在盒子的下面。

          （春燕将小纸盒翻过来，下面的四个字赫然在目：财神爷爷）

小  红：  财神爷爷？

小  凤：  财神爷爷送的？

丽  丽：  真有财神爷爷？

周大妈：  燕，谁是财神爷爷？

春  燕：  （深情地看了赵军一眼）除了他，还能有谁。

周大妈：  你们这些年轻人，尽打哑谜……

伟  伟：  大妈，春燕号称财神奶奶，咱们军军当然是财神爷爷了。

周大妈：  军军，不是大妈说你，春燕过生日，买个蛋糕就行了，买这么贵重的戒指干啥呢？

赵  军：  这个戒指嘛……

伟  伟：  大妈，还是我来说吧。春燕和军军的事情，你们二老都赞同了。今天买这个蛋糕和戒指，是我出的主意。春燕过生日，军军理应送一个蛋糕，表示祝贺。我后来一想，现在是改革年代，咱们的饭店又业务繁忙，空闲时间很少，我们为什么不能也改革一下，把传统的订婚日与生日放在一齐举行呢？

赵大叔：  好，这样很好。

伟  伟：  大妈，你说呢？

周大妈：  老赵都说了，很好，很好。

伟  伟：  既然二位老人都同意了，来，军军，把戒指给春燕戴上。

          （赵军小心翼翼的从盒子里拿出戒指，看着春燕……）

          （春燕看了一眼周大妈和赵大叔，羞赧的伸出了指头……）

          （众人一起鼓起了掌……）

（89）

时间：日 地点：饭店

          （饭店的大堂里，小四川带领着六个人在散座上吃饭，每人吃着一碗面条。小四川的眼睛周围有一片黑污，他的弟兄们都是鼻青脸肿，灰头土脸）

          （赵军和兵兵抱着啤酒从外面进来）

赵  军：  哎？王老兄，今天怎么不去上面的雅座里了？

小四川：  唉！（苦笑了一下）没钱了，就坐在下面吃碗面得了。

赵  军：  你们在赖老板哪儿不是挣了好多钱吗？怎么没钱了？哎？你那眼睛上面是怎么了？

兵  兵：  是不是人打的？

小四川：  唉！一言难尽。

赵  军：  到底是怎么了？

小四川：  那个赖老板，拖欠下我们五个月的工钱了，推三推四的就是不给。起初，我们给他打电话，他还接，后来干脆连我们的电话也不接了。这些天，我们连基本的生活费也没有了，只好守在赖老板的家门口等他。等了三天，今天早上总算是在他家门口逮住他了……

（进入回忆……

          小四川与五六个弟兄在赖老板的小区门口潜伏着，一辆宝马车从小区里面出来，他们一拥而上将宝马车堵住。赖老板从车上下来……

赖老板：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小四川：  赖老板，我们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找你，哪里也找不到。没办法，我们只好在这里等你。

赖老板：  不是和你们说了好几次了嘛？我现在资金周转不过来，等过一阵子就给你们，不行吗？

小四川：  你房子盖好了，工程也完工了，该给我们结算工钱了。我们家里等着急用……

赖老板：  再过些天吧，再过些天我给你们解决。

小四川：  赖老板，我们这些天连生活费也没有了，你看能不能先给我们解决一部分？

赖老板：  没有，没有，我连加油钱也快没有了。

小四川：  赖老板，你要是这样，我们也只好对不起了（小四川与他的弟兄们都挡在了赖老板的宝马车前面）

赖老板：  （指着小四川他们）干什么？想和我动硬的？好，你们等着……

          （赖老板走到旁边，拿着手机开始打电话……）

小四川：  赖老板，你欠下我们七个人十多万了，今天先给我们拿上五千，行吧？

赖老板：  一分钱也没有，你们想去哪儿去哪儿。

小四川：  既然是这样，你就不能走。

赖老板：  好，我不走……

          （突然，两辆车飞驶而来，在小区门口停下。大头带着黄毛等七八个小混混从车上下来）

大  头：  赖老板，怎么了？

赖老板：  这些四川佬拦住不让我走。

大  头：  说吧，怎么处理？

赖老板：  随便。

大  头：  （向黄毛他们一挥手）清场！

（随着大头一声口令，黄毛、小三、愣狗等小混混们向小四川弟兄们扑了过去，连拉带扯，拳脚相加，打的小四川弟兄们连连后退，落荒而逃……）

          （回到现在……

小四川：  就是这样，我们非但没有要到一分钱，还被赖老板叫来的人打了一顿。

赵  军：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兵  兵：  你们没有报警？

小四川：  报啥的警？我们人地生疏，也没有被打坏。

赵  军：  这个赖老板，拖欠下人家的工钱不给，还雇佣小混混打人？真是欺人太甚。

兵  兵：  这个赖老板我知道，开着宝马车，养着两个情妇，整天花天酒地，赌博、下歌厅，哪里都出手豪放，就是有一点，欠下别人的钱，不给，耍赖。

小四川：  唉！老天不长眼，偏偏让我们遇上这种人了。

赵  军：  兵兵，我们得帮帮他们。

兵  兵：  怎么帮？

赵  军：  你现在马上去侦查这个赖老板的行踪，如果知道了他的确切地方，马上给我打电话。

兵  兵：  你想……

赵  军：  别忘了，我们有大部队。

兵  兵：  好。

          （兵兵转身出去）

赵  军：  丽丽，让胖喜炒几个好菜端上来。

丽  丽：  好的。

          （赵军从吧台后面拿了两瓶酒过来）

小四川：  你是……

赵  军：  今天这顿饭不用你们结账，我请了。

小四川：  这……

赵  军：  王老兄，别这了那了。我们都是老兵，我们是战友。你们的困难，就是我的困难，赖老板欺负你们，就是欺负我。赖老板欠下你们的工钱，我赵军全包了。

小四川：  兄弟，不能，不能。你们是本地人，赖老板势力大，你会惹麻烦的。

赵  军：  王老兄，我们虽然是退伍老兵，但一个军人的胆略和气魄千万不能丢。只要我们犯法的不做，犯病的不吃，谁也别怕……

          （赵军的手机响……）

赵  军：  （接听电话）嗯……在哪里？……在那里干什么？……打麻将？好，你给我盯住了，我马上集合队伍。

小四川：  找到赖老板了？

赵  军：  找到了，那家伙正在打麻将。这样吧，你们慢慢吃，吃完以后到地下室。

小四川：  好。

（90）

时间：日 地点：饭店办公室

          （赵军走进办公室，用手机发短信：

全体老兵协会的会员，有事需要紧急集合。地点：老兵之家地下室。要求：一律穿军服                    集合人：会长赵军

（91）

时间：日 地点：饭店门口

          （好多穿着没有帽徽和肩章军服的退伍老兵从四面八方很快汇集到了饭店门口。有的开着小汽车，有的开着农用三轮车，有的则骑着摩托车，在丽丽的指示下，都从饭店旁边的一个小门进去……）

（92）

时间：日 地点：地下室

          （五十多个穿着军服的退伍老兵，整整齐齐的坐在地板上面，小四川和他的弟兄们在旁边站着，赵军站着中间给战友们正在讲话）

赵  军：  战友们，雁南县城有这么一个姓赖的老板，开着宝马车，养着二奶、三奶，成天花天酒地，挥霍无度。但是，有几个四川的农民工，给他干了一年的活儿，他却拖欠下他们十几万的工钱不给，还调派小混混们把这几个农民工打了一顿。战友们，我们是刚刚退伍的老兵，可这几个农民工，大部分也是老兵，他们只不过比我们早退伍回来几年。现在（指着小四川他们）他们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没有钱回不了家，甚至快要连基本的生活费也没有了。大家说，这种事，我们该不该管？

众  人：  该管。

赵  军：  现在，这个赖老板正在打麻将，我们马上出发，带着这几个四川老兵，去会会这个老赖。去了以后，大家必须听从我的命令，先礼后兵，尽量做到有理有利有节，好不好？

众  人：  好。

赵  军：  出发。

（93）

时间：日 地点：临街的一幢楼房

          （赵军带着的老兵队伍，开着小车、农用车、摩托车浩浩荡荡的来到楼房前面，兵兵从旁边闪了出来）

兵  兵：  （指着路边停放的一辆宝马车）那就是赖老板的车，他正在二楼的棋牌室打麻将。

赵  军：  你和战友们就站在这辆宝马车的前面，我带着小四川他们进去。

          （赵军带着小四川等人进了小区，从一个楼梯口进入了棋牌室。棋牌室里面，赖老板与另外三个人在麻将桌上打麻将。赖老板左边一个人的牌“呼”了，赖老板将一沓钱丢了过去……）

          （麻将桌旁边的一个胖子看见赵军他们进来，马上站了起来）

胖  子：  你们找谁？

小四川：  我们找赖老板。

赖老板：  （转头看了小四川一眼，恼怒地）咋了？

小四川：  不咋地，我们只是想要钱。

赖老板：  要钱要到这里来了？嗯？我看你们是想找打？是不是？

小四川：  我们到处找不到你，好容易打听到你在这里……

胖  子：  （过来凶巴巴的）你们找赖老板要钱，去他的办公室、或者是他的家里。这儿是我的棋牌室，请出去！出去！

小四川：  赖老板在这里，我们就来这里找他。

胖  子：  我数三个数，如果你们还不出去，可别怪我不客气。

赵  军：  （往小四川前面一站）不客气要怎样？

胖  子：  （盛气凌人的仰起头）一，二，三……

赵  军：  再往下数。

胖  子：  妈的，我看你们是……

          （胖子嘴里说着，猛然伸出拳头照着赵军的面门就是狠狠的一拳打来，赵军身体快速的向左一个急旋转，躲过了胖子的拳头，紧接着右手将胖子的手臂一抓，左手托一个跟进，将胖子的手腕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疼的胖子两腿一蹲，哎哟哎哟的喊叫起来……）

          （此时，打麻将的几个人都站了起来，惊慌的望着赵军）

赵  军：  打扰各位了，对不起。我们是找赖老板来的，其他事情不管。

赖老板：  你是谁？

赵  军：  “老兵之家”饭店的老板，姓赵名军。

赖老板：  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替他们出头？

赵  军：  我们是战友，战友关系。

赖老板：  战友？哼！战友值几个钱？

赵  军：  赖老板，你可能没当过兵，不懂得什么是战友关系，我给你说，东南西北中，最深战友情……

赖老板：  行了，行了，我没有时间听你的奇谈怪论。

赵  军：  说得好。大家都很忙，都没有时间闲聊。这些四川农民工，辛辛苦苦给你干了一年，你却拖欠了他们五个月的工钱不给，像话吗？

赖老板：  谁说不给了？我是资金暂时周转不过来，也不是说永远不给他们了。

赵  军：  赖老板，你说你资金周转不过来，好，我问你，你买宝马车就有资金了？你打牌赌博就有资金了？你包二奶、养三奶就有资金了？你下饭店、下歌厅就有资金了？

赖老板：  你、你……你们统统的给我滚出去！

赵  军：  赖老板，我提醒你一句，今天不把这几位农民工的工钱结了，你休想走出这个门。

          （另外三个打麻将的人都坐在凳子上抽烟，看热闹。赖老板脸红的像猪肝，在地上来来回回走了一圈后，掏出手机，按通了一个号……）

赖老板：  ……有人和我过不去，赶快过来。

赵  军：  （轻轻地笑了笑）又是叫打手吧？

赖老板：  （狠狠地瞪了赵军一眼）小子，你等着吧。

赵  军：  （点燃一支烟，悠闲的吐了一个烟圈）赖老板，你姓赖，谁也管不着，可是你不能耍赖呀？现在法院正在清理老赖，正在帮助农民工讨要赖账，你完完全全合格，是标准的老赖……

          （门突然被推开，大头带着黄毛等人手提镐把杀气腾腾的闯了进来）

大  头：  赖老板，谁和你过不去？

赖老板：  （指着赵军和小四川他们）就是他，他替这几个四川佬出头……

          （大头等几个转脸一看，见是赵军，马上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矮了半截……）

赖老板：  把他们统统的给我赶出去。

大  头： （哭丧着脸）赖老板，我们有事，顾不上。（说完，赶紧带着人一溜烟似的跑走了）

赵  军：  赖老板，白道、黑道，任你选。黑道的跑了，就剩下白道了，你看，是不是再报警试试？

赖老板：  你不要欺人太甚。

赵  军：  赖老板，你拖欠人家工钱不给，还雇佣这些小混混们用拳脚棍棒驱打人家，你是人吗？实话告诉你，你刚才打电话叫来的那几个小混混，就我一个人，也绝对叫他们满地找牙。还有，你从窗户上向下面看看，看看我的快速小分队……

          （赖老板和打麻将的三个人不约而同的走到窗户边向下面看去，只见赖老板的宝马车前面，兵兵带着五十多个军人齐刷刷的站着。他们的帽子上、肩膀上虽然没有了帽徽和肩章，但一个个腰杆笔直，满身虎气，怒目而视，令人望而生畏）

赖老板：  （沮丧的往凳子上一坐）你们要钱还是要命？

小四川：  赖老板，我们哪敢要你的命？我们只是想要回我们辛辛苦苦的血汗钱。

赖老板：  我究竟是欠你们多少钱？

小四川：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你一共欠我们七个人十一万零八百五十块。

赖老板：  我今天只能给你们解决一半，行不行？

          （小四川看赵军，赵军摇摇头）

赵  军：  赖老板，今天给一半，不行。我刚才说了，你今天一分钱也别想欠了，只要还欠一分钱，你就别想出这个门。

赖老板：  你究竟想干什么？

赵  军：  不干什么，只要钱

赖老板：  我没钱，你想咋就咋吧。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赵  军：  大家伙看看，这就是老赖的杀手锏。赖老板，既然你的杀手锏拿出来了，就说明你黔驴技穷，没招了，是不是？

赖老板：  反正我没钱，你看着办吧。

赵  军：  赖老板，我们刚才进行的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呢，我让人将你下面的宝马车开走，明天就拍卖，信不信？还有第三步，将你的老赖行为在网上发布，让更多的人知道你，认识你……

赖老板：  好了，好了，算你狠。（站起来向胖子招了招手，与胖子一同走进一间里屋。很快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一大沓的钱）

赖老板：  （指着小四川）拿条子来。

          （小四川将条子递给赖老板，赖老板看了看，将一沓一沓的钱丢给了小四川）

赖老板：  点好，十一万八百五十块，一分钱不少。

小四川：  （将钱装进一个包包里）不点了，相信你。

赵  军：  我们走。

（94）

时间：日 地点：老兵之家饭店

          （在饭店的二楼上，五十多个退伍老兵欢聚一堂。小四川满脸泪花的拿着一沓钱给每个人分发，但是都被大家婉言谢绝了）

小四川：  为了我们几个人，大家辛苦了，请大家买包烟，买包烟。

赵  军：  王老兄，你这样就见外了。

小四川：  想不到，想不到能遇上你这样的好人。（带着弟兄们双手合十）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兵  兵：  （向站在楼梯口的小红、小凤）上菜！

          （小红、小凤端着菜盘走过来）

赵  军：  我们今天的战斗是大获全胜，值得好好的庆贺一下，来，战友们，大家坐好，上酒！

小四川：  军军，你给老兄一个机会，好不好？

赵  军：  什么机会？

小四川：  今天这顿饭算我请，行不行？

赵  军：  王老兄，你是不是一个老兵？

小四川：  是。

赵  军：  这个饭店叫什么名字？

小四川：  老兵之家。

赵  军：  这就对了嘛？老兵来了老兵之家，就等于远行的儿女回了自己的家一样。父母给你们吃顿饭，你难道还要掏钱？

小四川：  我、我……

赵  军：  别我我我的了，招呼弟兄们坐下，咱们喝酒！

          （大家坐好，开始了吃饭、喝酒）

小四川：  （站在当地）战友们，谢了！（将一杯酒一饮而尽，热泪盈眶的举起拳头）老兵万岁！

          （众人鼓掌，高喊：老兵万岁……）

          （随着老兵们欢聚一堂的激情画面，铿锵有力的《老兵之歌》响起……

《老兵之歌》

老兵，老兵，退伍老兵，摘下了帽徽，离开了军营。退伍不退色，永远爱人民。

老兵；老兵，退伍老兵，摘下了肩章，离开了军营。退伍不退色，还是一个兵。

见义勇为，抱打不平。艰苦去创业，扶危要济困。互相帮助，战友情深。同仇敌

示范社会，模范作用。民族的希望，国家的精英。前途灿烂，事业有成。摆正航

忾，并肩前进。民族的希望，历史的使命。传播正能量，笑看中国梦。

向，携手前进。春天的辛劳，秋天的美景。绽放了青春，收获了爱情。

          （建议：此处演唱歌曲的第一段为宜）

（95）

时间：日 地点：宿舍

          （伟伟正在与赵军、春燕交谈……）

伟  伟：  你们俩的日子定了？定在新年那一天？

赵  军：  我觉得新年那一天就挺好，新年新气象，新人吃喜糖。

伟  伟：  地点呢？

赵  军：  婚礼在地下室，吃饭在饭店。

伟  伟：  谁定的？

赵  军：  （看着春燕）夫人呗。

伟  伟：  看看，还没有入洞房，就成了夫人了？

春  燕：  伟伟，我们俩的婚礼，准备让你当主婚人，你愿意吗？

伟  伟：  当主婚人？哎呀，不行，不行，我可没有干过这个活儿。

赵  军：  谁以前干过新郎官？不是都干得挺好嘛？是不是？

伟  伟：  不一样，不一样。

春  燕：  我们俩还商量了一下，伴郎让兵兵担任，伴娘让小凤担任。

伟  伟：  按照习俗，伴郎、伴娘应该由男女双方的亲戚来担任，你们为什么……

赵  军： 都什么年代了，还习俗习俗的？改革，创新，一切与时俱进。

春  燕：  兵兵是军军的战友，好朋友，又是合伙人，小凤和我是一个村的，关系不错。还有更重要的一条是，他们两个人已经是恋人了，一个做伴郎，一个做伴娘，非常合适。

伟  伟：  兵兵和小凤已经恋上了？高速度嘛？

赵  军：  主婚人就你了，定了。

伟  伟：  如果你们非要让我当这个主婚人的话，我还有另外一个想法……

春  燕：  啥想法？

伟  伟：  （神秘的一笑）暂时保密。

（96）

时间：夜 地点：宿舍

          （伟伟与赵大叔、周大妈在交谈……）

伟  伟：  军军和春燕的婚礼定在了新年那一天，你们都知道了吧？

赵大叔：  知道。

周大妈：  知道了。

伟  伟：  婚礼上我是主婚人，知道了吧？

赵大叔：  知道。

周大妈：  知道了。

伟  伟：  孩子们的喜事，你们二老满意吗？

赵大叔：  满意，满意。

周大妈：  非常满意。孩子们的大事办了，我们当当家人的也就放心了。

伟  伟：  你们是放心了，可是孩子们还有一点不放心……

周大妈：  他们不放心啥？

伟  伟：  他们不放心你们二老。

赵大叔：  他们不放心我们啥？

伟  伟：  孩子们早就跟我说了，你们俩老伴都走了，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身边没有个知冷知热关心的人……

          （赵大叔看看周大妈，周大妈看看赵大叔，俩人会心的对视着笑了）

伟  伟：  其实，你们二位老人相互投缘，彼此好感，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了，大家都知道。军军和春燕的意思是，趁着他们俩新年婚礼的这个好日子，连你们俩的事也一起办了……

赵大叔：  啥？你是说，连我们俩的事……

伟  伟：  对，一起办。

周大妈：  不行，不行。父母的事哪能和儿女们的事一起办呢？不行，不行，那会叫人们笑掉大牙的。

赵大叔：  过去，弟兄两个一起办婚事，有。可是父母与儿女们一起办，没有，没有。

伟  伟：  大叔，大妈，现在是改革创新年代，不能拿过去的老眼光看现在的新问题了。过去的年轻人，谁染过黄头发、绿头发？过去的小媳妇、大姑娘，哪个敢穿着裤衩上街？没有吧？还有，过去找对象，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的甚至是娃娃亲，入洞房之前连对方的啥模样都没有见过。现在呢，就像二位老人家这样，相处了一段时间，彼此的长处短处、性趣爱好基本上都有了一个了解，好不好？

赵大叔：  好，还是现在好。

周大妈：  现在的社会是好，可是我们老两口的事，不能和孩子们的事搅合在一起办，以后瞅机会办吧。

伟  伟：  大妈，以后办，现在办，差不多。你想想，儿女们一次，你们再一次，费时、费力、又费钱；合二为一办，省时、省力、又省钱，与人于己都好。

周大妈：  这样是好，可是我们这老脸上难为情，不好看呐。

伟  伟：  没关系。反正新年那天，你们俩也得上台台，也得戴花花，也得迎宾送客，到时候，我这个主婚人多说那么一句就行了。

赵大叔：  （看着周大妈笑了笑）伟伟说的话也有道理，你看……

周大妈：  看啥？你是男人，你说了算。

赵大叔：  伟伟，我们俩还没有领证，也没用通知亲戚什么的……

伟  伟：  新年还有八九天的时间，领证快，一两天就可以办了。至于亲戚朋友什么的，不要通知他们了，到时候，给他们一个惊喜，更好。

赵大叔：  （看着周大妈）我这边的亲戚朋友好说，看你那边吧。

周大妈：  我那边更好说。

伟  伟：  那这事就这样定了。我嘱咐你们二老一句，咱们三个人定下的这件事，最好暂时保密，知道嘛？

          （赵大叔、周大妈都笑着点了点头）

（97）

时间：日 地点：地下室

          （婚礼现场布置的五彩缤纷，光彩夺目……）

          （赵军的亲朋好友和战友们欢聚一堂，喜气洋洋……）

伟  伟：  各位来宾，各位亲朋好友，女生们，先生们，大家好？今天是个好日子，新年佳节。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我们请大家共同来见证一对新人和一对老人的婚礼 ……

          （T台下面的人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一脸茫然的互相询问着身边的人……）

伟  伟：  一对新人是赵军军，周春燕，有请两位新人闪亮登场——

          （在激动亢奋的音乐声中，赵军西装革履与披着婚纱的春燕携手前进，从T型台慢步走向舞台中央）

          （众位宾客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伟  伟：  在这里，我想向各位介指出的一点是，我们的新郎官赵军，是一名老兵，从部队回来以后，也出现过迷茫、彷徨，也走过弯路，也经历了不少的艰难和曲折。但是，他凭着一个老兵的坚强信念，最终摆正了前进的航向，正确了自己的人生坐标，励志创业，顽强拼搏，成功的靓丽了青春，收获了爱情……

          （众位宾客都报以热烈的掌声）

伟  伟：  接下来的两位老人，一位是军军的父亲赵大叔。一位是春燕的母亲周大妈，二位老人都是中年不幸，丧失配偶。在军军与春燕的结合中，在老兵之家饭店的工作中，二位老人从相识到相知、又从相知到了相爱。现在，有请二位老人隆重登场——

          （赵大叔与周大妈胸前戴着大红花，满脸笑容的在大家的欢呼声中漫步登上了T台，缓缓地走向了舞台中央……）

          （众位宾客再一次欢呼起来，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伟伟将二位老人迎接在了舞台的左侧，让赵军和春燕站在了舞台的右侧，四人相对而立）

伟  伟：  军军，你爱春燕吗？

赵  军：  爱。

伟  伟：  春燕，你爱军军吗？

春  燕：  爱。

伟  伟：  你们俩爱你们的父母吗？

赵  军：  爱。

春  燕：  爱。

伟  伟：  你们俩赞成二位老人的婚事吗？

赵  军：  赞成。

春  燕：  赞成。

伟  伟：  请你们俩上前一步，向二位老人祝福。

          （赵军与春燕上前一步）

赵  军：  爸，祝福你们。

春  燕：  妈，祝福你们。

          （赵大叔与赵军，周大妈与春燕，四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眼睛里荡漾着幸福的泪花……）

          （众位宾客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婚礼进行中《老兵之歌》唱起……

《老兵之歌》

老兵，老兵，退伍老兵，摘下了帽徽，离开了军营。退伍不退色，永远爱人民。

老兵；老兵，退伍老兵，摘下了肩章，离开了军营。退伍不退色，还是一个兵。

见义勇为，抱打不平。艰苦去创业，扶危要济困。互相帮助，战友情深。同仇敌

示范社会，模范作用。民族的希望，国家的精英。前途灿烂，事业有成。摆正航

忾，并肩前进。民族的希望，历史的使命。传播正能量，笑看中国梦。

向，携手前进。春天的辛劳，秋天的美景。绽放了青春，收获了爱情。

（建议：此处演唱第二段为宜）

《剧终》

脱稿于2017年4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