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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写公司年会小品剧本
剧本名:万里大东归
【原创剧本网】作者:佚名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年会剧本
 
    电影剧本《万里大东归》)

    坐落在新疆巴音郭勒自治州的民族英雄渥巴锡塑像

    编剧前言:

    这是人类历史上最后一次民族大迁徙,土尔扈特人为了反抗沙俄的政治压迫,经济掠夺,战争摧残,民族英雄渥巴锡率部众近二十万举行了震撼世界的武装起义。起义大军足踏欧罗巴——亚细亚两大洲行程一万二千余里,历时6个月,万里征程回归祖国。出征168083人,踏上祖国领土新疆伊犁时仅剩下66013人,年轻者几近全部战死……。

    人类历史上无论是以色列人出走埃及,还是加泰隆尼亚人逃离巴塞隆纳,都没有这次欧亚腹地民族万里大迁徙之震撼——悲哉壮哉!

    渥巴锡万里长征路线

    电影《万里大东归》  说明

    史学界前前后后对土尔扈特回归祖国的史实做过许多研究和取证。马汝珩、马大正等几位历史学家合著的《准葛尔史略》一书中详尽的描述了土尔扈特人民东归故土的历史过程。1987年新疆维尔自治区民委组织十几位专家组成了《卫拉特蒙古简史》编写组,八年后完成此书。书中对土尔扈特人为什么西迁伏尔加河流域140年后又怎样冲破俄沙皇的围追堵截终于经过万里长征回到祖国的情形都做了详尽的描述。

    编剧《万里大东归》在上述史著的基础上又参阅了张体先先生《土尔扈特部落史》和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中国边疆史研究中心主任、博士生导师、土尔扈特史研究著名专家马大正先生对《土尔扈特部落史》作的序言及批注。作者力图以历史真实的笔触将土尔扈特人民在俄沙皇统治下,不堪为奴万里长征返归祖国的这一史实用文学的艺术手法,向亿万读者们再现那段令人泣血成歌的历史片段。以告慰那些在长征途中献出生命的十多万土尔扈特不朽生灵。

    编剧 张贤信

    电影《万里大东归》剧情背景

    土尔扈特作为卫拉特蒙古的一个分支,是我国蒙古民族的一个部落,是我国境内古老的游牧民族之一。公元七世纪就生活在我国北方额尔古纳河两岸的森林中,以后游牧于肯特山和杭爱山之间的广袤草原上。公元十一世纪迁牧于尼塞河上游一带,后又定牧于额尔齐斯河和伊犁河流域。三百余年前,他们为寻求新的生活基地,创榛辟莽,辗转迁徙,迁牧到远离祖国故土的伏尔加河流域,并在那里建立起游牧民族的封建汗廷。

    剧情就是从这里开始,土尔扈特汗国人民在伏尔加河流域生活了一百四十年,直到十八世纪七十年代(1771年)他们实在不堪忍受沙皇俄国政府残酷的政治压迫,不堪忍受沉重的赋税和无休止的兵役终于在渥巴锡汗统帅下举行武装起义、万里长征回归祖国。

    电影《万里大东归》剧情简介

    在伏尔加河草原生活了近一个半世纪的(142年)土尔扈特人,

    她们受尽了沙俄政府残酷的经济剥削,如何战胜沙俄政府在宗教信仰上用东正教侵害藏传佛教的斗争。围绕沙皇对土尔扈特汗国人质制度与汗国反人质制度的斗争,沙皇帝国给与土尔扈特汗国沉重赋税和残酷的兵役终于让土尔扈特汗国不堪忍受,终于在渥巴锡可汗的率领下举行装起义。

    编剧以宏大的画面再现了渥巴锡汗于1771年1月16日在伏尔加河(马奴托海雷斯沙漠别尔图)毅然点燃了武装起义的火矩,率领十七万子民为东归祖国踏上万里征途。他们走雪山过草地、穿越无人沙漠、渡过激流险滩,战胜疾病严寒、酷暑途中打退了沙俄军队无数次的围追堵截,横跨欧亚大陆,历时六个多月(于同年七月二十日)行程万余里,到达新疆伊犁,终于回到祖国怀抱,全民族仅存六万多人。

    唏嘘之余,昭彰九州之民、中华之子,港澳台同胞们,爱我中华,爱我民族,爱祖国——之情结万岁!

    (注:参加东归祖国万里长征人数168083人,踏上祖国领土――新疆伊犁塔木哈卡伦的长征人数仅剩下66013人)

    编剧  张贤信

    电影剧本——《万里大东归》

    1——1背景无声画面:长征途中,东归的土尔扈特人冲破沙皇军队围追堵截,爬雪山、越戈壁、穿激流、踏沙漠、过草地、各种境地中残烈的场面。

    旁白字幕:土尔扈特作为卫拉特蒙古的一个分支,是我国蒙古族的一个部落。三百余年前,他们为寻求新的生活基地,创榛辟莽,辗转迁徙,远离故土迁牧到伏尔加河流域,并在那里建立起游牧民族的封建汗廷。

    140年中,由于不堪忍受沙皇俄国政治和经济压迫,及沉重的战争兵役,经过几辈人的努力,终于于1771年1月16日,在渥巴锡汗的统率下,毅然发动了武装起义,17万土尔扈特人民为了回归祖国举行了18世纪世界上最伟大的万里长征。

    土尔扈特人民在东归祖国的长征途中打退了沙皇俄国军队无数次围追堵截,战胜了严寒和酷暑、伤痛和疾病,过草地穿沙漠、渡激流闯险滩,行程一万二千余里,历时6个月,于同年7月20日回到祖国境内,全民族东归长征人数168083人,到达新疆伊犁66013人。

    片头主题曲:

    《根》

    根……

    根啊……

    根啊……

    根!

    一个马背上的民族,

    二、三百年前伏尔加河……

    四次流血、

    五次牺牲、

    六次失败啊……

    七代八世大汗多少血和泪,()

    九回十回才得归。

    ……

    啊呦……啊,啊……呦

    七代八世大汗多少血和泪呦,

    九回十回才得归。

    根……

    根啊……

    根啊……

    根!

    (基调,沧桑悲壮历史厚重感,史诗般叙述抒情)

    注, 1,二、三百年前伏尔加河是指1771渥巴锡起义至2020年249年

    2,八世是指敦多克奥木巴汗与敦多克达什汗是堂兄弟为二世

    3,九回十回才得归——是指赫鄂尔勒克早在1643年,不堪俄国的压迫就决计返归中国,以后书库尔岱青、阿玉奇、敦多克达什等七代8位汗王,直至渥巴锡汗作出了整整10次回归祖国的武装起义计划终于成行…

    1--2.丘陵峡谷外。傍晚

    字幕:公元1771年一月(清乾隆三十九年十二月)

    时节已是寒冬,夜幕降临

    阴云沉沉的丘陵峡谷,大雪连绵,不远处十几骑飞驰,每一匹马都是汗流如注,腾空的四蹄弹射出冰雪飞溅,他们似天际的流云,似夜幕中箭矢的流星,向伏尔加河草原驰去……

    画面:倏忽间一阵狂风撕裂天幕,暴雪中有二十几骑哥萨克骑兵尾追而来,转眼间暴风雪中,两队人马混乱地绞杀在一起……

    画面: 哥萨克骑兵和蒙古人绞杀格斗场面。

    狂风裹挟着暴雪……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格斗双方不断有人惨叫着掉下马去……蒙古骑者越战越少,风雪中,一姑娘被乱剑击落马下……一个哥萨克骑兵跃身扑下马,按住倒地的姑娘,另一只手抽出腰中短剑向姑娘胸部刺去……就在这时,只见一蒙古骑者探身马下,象一阵风裹着雪花呼啸而来,手中的刀光一闪,哥萨克骑兵扬起的手臂连同手中的短剑一起飞了出去……倒地的姑娘趁势翻身把哥萨克骑兵压在身下,拾起地上一块砾石,狠命地向他头上砸去……这时那个蒙古骑者挟着狂风重又飞马而来,他一手抚鞍,另一手俯身拦腰捲起地上的姑娘,紧搂怀中,二人一马驰出峡谷……攀上峡峰,那马四蹄腾空,飞跃山壑……慢镜头,定格。

    推出片名 《万里大东归》

    演职员表……

    1,伏尔加草原,马奴托海镇外·晨

    外景画面

    晨曦初起,

    鸟阚镜头:

    血色的朝霞,

    苍绿的草原,

    马努托海小镇远景,

    暴风雪后晶莹的大地,

    磷光闪耀的伏尔加河……

    2,伏尔加草原,小山外。晨

    外景画面

    晨曦微露,

    由远而近,一匹马疾驰而来……马上有一男一女两人。那马奔向一座小山,在小山顶上的桦树边,她们停了下来,他们举目四望。目光越过桦树林的树梢……山下面有一条水面很宽的大河,河的岸边有几座冒着炊烟的木格楞房子……

    男人在马上用马鞭指着前方

    男人说道:“那就是雅依克河,哈萨克人叫它乌拉尔河。”

    女人一阵唏嘘;“啊……雅依克河……乌拉尔河!”

    男人继续说:“我们已经到了小帐哈萨克汗国,看到了吧,岸边土岗上木格楞房……那就是哈萨克边防驻军哨所。”

    女人又是一阵唏嘘

    女人:“啊!小账哈萨克……哨所。”

    二人从马上下来,面临眼前的乌拉尔河和驻军哨所,她们需要坐下来很好地商量一下。

    3.土尔扈特 马奴托海 阿玉奇汗宫外.晨

    镜头近景画面

    晨曦初起,血色的朝霞,白雪皑皑的草原,暴风雪后晶莹的大地,磷光闪耀的伏尔加河……

    座落在伏尔加河中下游流域的马奴托海小镇,是土尔扈特人首府所在地。说它是一座小镇,无法与草原的宽阔相比,但如果像海鹰一样翱翔天空,就可以鸟阚小镇——马奴托海全貌。

    旁白字幕

    这是一个土尔扈特人、俄罗斯人、波斯人、日尔曼人、犹太人、楚瓦什人等杂居的小镇子。小镇上酒吧、妓院、皮革店、铜铁作坊、饭馆街邻栉彼。每当晨曦初起时,小镇就像一颗耀眼的银色珍珠,镶嵌在伏尔加河畔广袤无垠的草原上,土尔扈特汗国木格楞造的哥特式(俄罗斯式)汗宫就座落在小镇的南缘。

    画面

    高高尖尖的宫殿顶部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围绕汗宫大殿四周还有六十多间哥特式建筑,外墙一律是高加索山脉长条青石砌就,无论中央大殿还是大殿周围附属建筑,高高的屋顶下面都筑有阁楼,阁楼四周有宽大的镶嵌着明亮玻璃的窗子,木制的舷梯在汗宫大殿北面墙体边盘旋而下,汗宫背负小镇,正门面对草原广场。

    旁白字幕 汗宫大门前的广场与广阔的草原相连。土尔扈特人说,我们的大汗离不开草原,土尔扈特广大的兀鲁思也同样离不开生育他们养育他们的草原。

    演职员表止

    4, 小山顶桦树林边外。晨

    姑娘平躺在地上,她左胸处蒙古袍内里已经有血水浸出来,和姑娘同马的年轻人伸手在姑娘胸前蒙古袍的纽襻上……姑娘用手阻住了他,年轻人只好站起身,从鞍桥上取下马口铁筒,到河边打水,他又拾来树枝……,片刻年轻人一手端着陶碗一手扶姑娘靠在自己怀里,把陶碗端到姑娘嘴边,让她吃泡软的肉条,喝奶疙瘩煮开的奶茶。姑娘脸上有了血色,她仰起头,看着年轻人的眼睛说道

    姑娘:“……十几个人,就剩下我们……”

    年轻人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

    姑娘“奥利吉”

    姑娘仍然看着年轻人的眼睛说道

    姑娘:“奥利吉,你快走吧……还会有哥萨克骑兵……追来的……。” 那个被叫做奥利吉的年轻人回答说道

    奥利吉:“乌云,我不会丢下你……将来我们还要结婚,生很多孩子……!”

    姑娘:“奥利吉……你走吧……我的伤是过不了……雅依克河(乌拉尔河)……”

    奥利吉:“不,绝不!你说过的,乌云永远不离开奥利吉,奥利吉也永远不离开乌云。”乌云:“奥利吉……别说傻话啦,”被拥在奥利吉怀里的乌云喘息着说道

    乌云:“你难道……难道忘记了……我们真正的使命……”

    奥利吉:“……别说了,就是我的血流干了,使命仍然刻在我心里。”

    乌云胸前又不断有血水渗出来……奥利吉把乌云平放在草地上,再次伸手去解她胸前皮袍的纽襻……乌云握住了奥利吉的手

    乌云:“没有用了……再说,哥萨克骑兵很快就会追上来的……”

    奥利吉不由自主地向身后望去……

    乌云说:“那是渥巴锡汗,伏尔加二十多万草原兀鲁思的生命啊……奥利吉,还犹豫什么……放下我吧,你快……快走!。”

    奥利吉紧紧抱住乌云

    奥利吉流着眼泪:“不!我们一起走,小账哈萨克是圣彼得堡的属国,哈萨克人对我们虽不十分友善,但绝不像哥萨克那麽凶狠。我们可以扮作新婚夫妇,去伏尔加探望亲人……”

    乌云把头更深地埋进奥利吉的怀里,似乎同意了奥利吉的想法。过了好一会,乌云轻轻地喃喃地说:“……奥利吉……我的奥利吉,让我们在这里……做一回真正的夫妻吧……”

    奥利吉:“在这里……你是说在这里……”

    奥利吉睁着一双惊惑的眼睛。

    “嗯……”乌云一边说着一边自己解开了胸前皮袍子的纽襻……

    5.土尔扈特 马奴托海 阿玉奇汗宫 内.晨

    罕宫大殿。

    镜头画面:此时汗宫大殿成吉思汗画像下面,大殿周围坐着近百人,八位扎尔固齐依次往下为王戚、贵族、诺颜、千户长、百户长。

    渥巴锡汗座位后站着两位身材极魁梧的手按在腰间配刀柄上的那可(护身卫兵),渥巴锡汗斜坐在座位上,(长桌子后面)座位前桌子一端放着一尊雕刻精美的金属小手炉,手炉旁边放着一只彩绘的箱子。壁炉柴火正旺,他的膝盖上盖着貂皮外套,身上穿着绿色印花长衣,手捻念珠。汗王座位前两边毡毯上坐着八位扎尔固齐,在红色地毯两边按其身份的高低贵贱,依次分正坐、旁坐、下坐。各部落贵族王公身穿皮袄,花缎长衣、头戴高高皮帽。

    转场

    汗宫外侍卫百名,在大殿四周,手按腰刀肃立。

    转场 画面叠印,一骑飞驰在草原雪地上(马鞍上一男一女)那马似流星向乌拉尔河小账哈萨克边防哨所驰去……

    6,哈萨克边防驻军哨卡外。日

    旁白字幕:乌拉尔河边一片桦树林,三四座木格楞房子,奥利吉说的很对,这里就是哈萨克边防军哨所。

    画面:木格楞房顶上正冒着炊烟,从窗子里,值班的军人早已发现了远处驰来的骑马,这时从房子里走出三个哈萨克边防军人,挡住了奥利吉乌云的骑马。奥利吉,乌云赶紧下了马,按着蒙古人的礼节,奥利吉急忙从马鞍子的囊包里取出三条蓝色的哈达,递给了乌云,乌云双手擎着蓝色哈达一一献了站在他们面前的三个哈萨克军人。三个哈萨克军人脸上立刻有了笑容,给他们献哈达的姑娘在他们眼里是哈萨克草原上难得见到的美人,双方相互致礼。

    打头的军人向奥利吉和乌云打招呼

    军人:“哦,远方的客人,你们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奥利吉再一次致单手礼:“尊敬的大军士,我们是蒙古人,从新疆塔城来,我们要去伏尔加探望亲人。”

    军人:“怎麽你们懂我们的语言?”

    哈萨克军人现出很惊奇的样子。

    奥利吉:“在新疆我们常年和哈萨克人做生意……我们已经互通有无……”

    奥利吉指着身边的乌云接着说:“这是我新婚妻子——乌云。”

    乌云就再一次地向三位哈萨克军人施礼。还是那个打头的军人说道

    军人:“啊,是的是的,年轻人,看到你们在马上搂得那么紧,就知道这是一对新婚夫妇,我不会猜错,一对新婚夫妇,多么令人羡慕啊!”

    另一个军人补充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一定是在蜜月旅行,顺便到伏尔加河探望亲人的。”

    乌云向前一步说:“尊敬的大军士,您说的很对,我们要把结婚的喜讯告诉伏尔加河的舅舅。让他分享我们的快乐。”

    这时,从木格楞里又走出十多个哈萨克军人。。。。。。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边走边说:军官“什么……蜜月旅行,啊吆……年轻人……我的上帝,阻拦新婚夫妇的蜜月旅行是有罪过的……圣母都这样说过。”

    另一军官说:“神秘的东方人,你们一定旅行了很久很久,这在我们哈萨克---新娘已经是抱着孩子回家的时候啦!”

    乌云再一次向哈萨克军人们施礼“尊敬的大军士,我们来的时候,带来了菩萨对你们的问候。我们走的时候,也会把菩萨的祝福留下来。”

    军官说:“啊,美丽的新娘,您就是圣母的天使,说得对,是该走的时候了,我立刻命令我的士兵把你们渡过河去,那边就是伏尔加马努托海!”

    7.圣彼得堡.皇宫内外.日

    圣彼得堡·女皇叶卡捷琳娜皇宫

    外景画面:圣彼得堡辉煌的穹顶在暴雪之后的阳光中闪烁着光辉。俯视夏宫、冬宮

    广场、彼得大帝塑像在朝阳的晖映下一片金色。远望彼得堡罗要塞、斯莫尔尼宫、

    冬宫、喀山大教堂、圣伊萨克大教堂……教堂的钟声响了……涅瓦大街,大街尽头

    的海军大厦无不沉浸在几座大教堂同时响起的钟声里……

    转场:皇宫内

    皇宫内外交大臣、内务大臣、军、政大臣若干

    女皇:去中华大清国准噶利亚的秘密使团,……回宫几天了?

    外交大臣:已有八天了。

    女皇坐在座位上放下膝盖上的地图册,一手放下长柄眼镜,她站起身来在地上踱着步子,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众人

    女皇:“从灵魂上统治一个民族,圣母说是很难的事,但从肉体上征服一个民族就容易得多了,主会给我力量。我要通过准噶利亚卫拉特的军事同盟,用准噶利亚卡尔梅克剿杀伏尔加河卡尔梅克,让他变成我的一个民族。”(沙俄称土尔扈特为卡尔梅克)

    外交大臣对女皇说道:“女皇陛下,换掉渥巴锡汗可不是件容易事,渥巴锡汗狡猾得很,是一个很不听话的汗。他的脑子里充满了怪(耸一下肩旁)……怪念头”。

    女皇瞥了外交大臣一眼,在座位旁继续踱着步子说:“狡猾……狡猾怎麽了,连狐狸都知道狡猾……怪念头,我们就没有怪念头吗?上帝啊,鬼知道你在说了一些什么?”

    外交大臣弯下腰,想说什么又没敢说出来。

    女皇接着说道:“要知道卡尔梅克是一个非常、非常质朴的东方民族,生性诚直,民风剽悍,他们是成吉思汗的后裔……一个多么伟大的民族啊!”

    众人在聆听女皇陛下的讲话

    外交大臣这时连声说道:“是的是的……非常、非常质朴彪悍的东方民族,成吉思汗的后裔……”

    女皇又瞥了一眼外交大臣,继续自己的演讲

    女皇:“坦率地说,成吉思汗——我爱他,我多么地想拥抱他,历史上,他的铁蹄踏遍了大半个欧洲,最北疆土到达了西伯利亚。我们俄罗斯大公国向他称臣纳贡二百年啊……”

    众大臣一阵唏嘘,外交大臣这次可不敢再说一句话了。

    女皇:“哦,我在说……是的,我爱这个民族,我就要用我的方法对待他。是这样的,这一切要立即去做,慢一点点…… 小心手上的奶酪会化掉的。”

    外交大臣胆颤心惊地说道:“至圣的女皇陛下,新疆准噶利亚(准格尔)答应与圣彼得堡建立军事同盟,我们秘密派去的使团几日前已经回宫了,我们为什么不采取行动呢?”

    女皇很自信地说:“准噶利亚噶尔丹策凌王就是我手里的一颗棋子,准噶利亚现在正处在内忧外患之际,中华大清国次武力征剿他,渥巴锡卡尔梅克汗国在西线围堵他……上帝啊!天赐良机,噶尔丹策凌王要生存,只有和我们建立军事同盟。噶尔丹策凌王就是伏尔加卡尔梅克汗国的汗,什么顾虑能抵住汗位的诱惑呢。”众大臣连连称是。

    军机大臣说:“啊哦,我们可以马上用准噶利亚噶尔丹策凌王的脚踢掉渥巴锡汗……”

    女皇:不,此刻还不行!

    众人一时疑惑

    女皇:渥巴锡汗宫还有军队。

    众人又一阵子……

    军务大臣:是的伏尔加东岸马努托海汗宫有近十万,伏尔加西岸敦杜科夫公爵尚有三到四万。

    女皇:他们只要生息在伏尔加阿斯特拉罕省,就要给我出兵役!

    军机大臣:以往我们也都是这样做的,但卡尔梅克汗宫出兵役总是不痛快!

    女皇:渥巴锡不出兵役我们就有消灭他的口实,他出兵役就消弱了他的兵员实力。

    军机大臣:……不出兵役就有了很得当的口实,出兵役就削弱他的兵员实力,啊这是上帝他老人家给我们女皇的智慧啊!

    女皇:准噶利亚噶尔丹策凌王几日能到伏尔加?

    军机大臣:信使说也就是这几日?

    女皇:葛尔丹策凌王进入伏尔加马奴托海汗宫的那一天,卡尔梅克汗国就是我沙俄的一个省城,伏尔加河的太阳也会从那里升起!

    8,哈萨克边防驻军哨所 外。日

    正当两个士兵引领着奥利吉乌云向渡船走去的时候……

    还是那一位军官:“啊,美丽的天使,是这样……是我一转念想到的……为什么不这样呢……”

    乌云一惊说道:“尊敬的长官阁下,您在说些什么……。”

    军官说:“是这样,美丽的新娘,我转念一想,如果您在走之前把美丽留下来,那您一定是圣母派来的天使。”

    乌云说道:“我即使是天使,也不会是圣母派来的,尊敬的长官阁下。”军官说道:“我只是请求美丽的新娘在您离开哨卡之前给我们跳一支舞……这样就可以把美丽永久地留下来,这对于您没有什么,而对于我们那可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啊!”

    士兵们听了军官的话几乎要欢呼起来,有的喊叫起来

    士兵:“圣母啊。这简直就是您对我们上帝仆人的恩赐。”

    士兵“漂亮的新娘,请求您把美丽留给我们吧,耽误不了您多少时间,你不会失去什么的,不是吗。”

    乌云迟疑了一下,和奥利吉交换了一个眼神……对着那个军官说道

    乌云:“尊敬的阁下,虽然我的美丽并不是无与伦比,但是,我愿意把它们作为礼物全部留下来。不过……我也有个请求……”

    军官欣喜地笑了:“美丽的小天使,您敬请吩咐。”

    乌云看了一眼奥利吉,使劲握了一下他的手

    乌云:“我请求,在我把美丽留下来的同时,你们先要把我的丈夫渡过河去。”

    军官思忖着看了自己身边士兵们一眼

    军官:“这……并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不过,我的小天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乌云笑着回答说:“其实也不为什么,只是我的美丽太少了……我担心,你们会返悔的。”

    军官和士兵们都大笑起来

    军官:“美丽的的新娘,您太单纯了,您简直单纯的可爱。您尽管把美丽留给我们吧,我现在就命令士兵把您的丈夫渡过河去。”

    注:

    1,札尔固:它是汗国最高议事机构,共有8名,全汗国的重大经济、军事、法律等事项均由札尔固机构决定,权利仅次于汗。扎尔固齐就是扎尔固委员会。

    2,俄国和欧洲国家称土尔扈特为卡尔梅克。

    3,欧洲外文音译“准噶尔”为“准嘎利亚”,

    4,欧罗巴即现在的欧洲,亚细亚洲即现在的亚洲

    9, 阿斯特拉罕省省长作战室内·曰

    阿斯特拉罕省省长作战室内,阿斯特拉罕省长布莱尔金、阿斯特拉罕军政长官普西金,哥萨克骑兵上校嘉米扬,四五位随员。众人围坐在长方形木桌边,省长布莱尔金坐在首位,其他人分坐桌子两边。

    这时的省长布莱尔金用他胖胖的失去关节凸痕的手拧开鼻烟壶的盖,从壶中挖出一些粉状物,只见他用左手的食指将这些粉末放在鼻孔前,猛力的深深地吸进去,紧接着他会在一种期待中,流着泪打出一个清脆而且响亮的喷嚏。

    军政长官普希金从军服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柄小梳子放在嘴边吹了吹梳理了几下唇上的两撇胡子,走到墙壁的旁打开垂地的幕幔,露出军事地图,普西金用梳子指着地图。(上校嘉米扬则在一边吸食他的大烟斗)

    阿斯特拉罕省军政长官普希金:“大清军队已经三次从大清国库尔勒、酒泉举兵远征准噶利亚清剿准葛利亚噶尔丹策凌王部。每次清政府对葛尔丹策凌王的清剿,伏尔加河卡尔梅克汗国都派兵在西线围堵他。此种情形下噶尔丹策凌王殿下,只能有一种选择,那就是与我们沙俄合作”。

    说完普希金再次吹了吹小梳子梳理了几下自己的胡子。

    省长布莱尔金:“军政长官阁下,你应当有草原一样广阔的胸怀,请你去掉头脑里不切实际的想法。

    嘉米扬上校:“圣彼得女皇陛下也是这样说的……省长阁下我们应当派兵前去接应他们……您还有什么犹豫呢?”

    省长布莱尔金:“我的上校,你不要这样盯着我看,你是个诚实的人,但我告诉你,事情绝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军政长官普希金插言道,省长阁下疑虑得有道理,葛尔丹策凌王已经和俄国签订了军事同盟,为什么直到现在怎么还不发兵呢。

    省长布莱尔金放下鼻烟壶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看着地图说道,别忘了历史上俄罗斯大公国向成吉思汗卡尔梅特称臣纳贡14年,在大清国卡尔梅克葛尔丹策凌王的眼里,沙皇叶卡捷琳娜女皇只是德意志小公国的公主,他们熬气得很……一句话上帝和佛祖可以是邻居,但绝不是一家人。

    军政长官:是的,那个准葛利亚葛尔丹策凌王是个久经风雨的石头,心藏诡计肯定是有的……但是……。

    省长布莱尔金:但是,但是什么,与他们合作我们要学会忍耐……当然他们能发兵那就再好不过了

    上校嘉米扬:葛尔丹策凌王派来信使可是说过近几日他们就会发兵,省长阁下上帝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犹豫会让我们毁掉一切!”

    军政长官普希金:省长阁下,我已经在前几天天派上校嘉米扬把女皇谕旨送达马努托海汗宫!

    嘉米扬上校:是的省长阁下,渥巴锡汗诚然接受了女皇在马努托海汗宫征兵八万的谕旨。10,哈萨克边防驻军哨所 外。日

    河岸边木格楞房前

    士兵们拉起了手风琴,吹起长的短的铜号,手鼓也敲了起来。军官和士兵们喝着酒或站或坐围成一个圈。乌云脱掉靴子,在一块桌面大小的青石板上跳舞,她打着赤脚,舞动着腰肢,时而象疾风吹拂河边的紫柳,时而象骏马奔驰在草原,时而似闪电雷鸣,时而似羊羔跪乳,哈萨克军人们看得如醉如痴。

    转场:

    远处两个哥萨克骑兵飞驰而至,在哨卡旁两人飞身下马,冲进人群……

    两个哥萨克骑兵对着跳舞中的乌云仔细地看了很久……他们终于认出乌云就是来自新疆塔城准葛利亚的信使。哥萨克骑兵甲转过头对哥萨克骑兵乙耳语道

    哥萨克骑兵甲:“……是她……准葛利亚信使。”

    哥萨克骑兵乙也自言自语地回应着说道

    哥萨克骑兵乙:“不会错的,准葛利亚信使……是的,美丽的准葛利亚信使……是她!

    两个哥萨克骑兵自言自语地说着,突然他们俩意识到什么,猛然间二人反身冲出人群,向河边跑去,两个哥萨克骑兵跑到河边,他们看到河的对岸,一艘木驳船刚刚靠上浮桥桩,一个蒙古人男人牵着马正踏上浮桥向岸边走去,哥萨克骑兵甲取下肩上的滑膛枪,把药捻放进药捻夹上,取出腰间的燧石……随着砰的一声枪响,河对岸浮桥边上紫柳丛中的那个蒙古人男人倒了下去……

    两个哥萨克骑兵返回哈萨克边防营房,士兵们仍然拉着手风琴,吹着长的短的铜号,手鼓更猛烈地敲着,青石板上,乌云还在跳舞,军官和士兵们喝着酒不时地呐喊、打口哨,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哥萨克骑兵甲拿起哈萨克军官桌边的一瓶酒,在滑膛枪口上磕掉瓶盖,深深地灌了几大口,他不时地跟身边的哥萨克骑兵乙说着什么,不一会,他摇晃着身体向乌云走去,当他走到石板边,猛然扬起手臂把酒瓶狠狠地向石板上抛去,“砰”的一声炸响,酒瓶在石板上被摔得粉碎,酒浆洒在石面上……

    哈萨克官兵惊呆了,他们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这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哈萨克军官对着身边士兵小声说道:别出声,顿河哥萨克,咱们哈萨克人也是惹不起的。鼓乐重新响起来,乌云赤着脚跳着,双脚在满是碎酒瓶玻璃碴的石板上跳着,殷红的鲜血一点一点从脚底板渗出来。乌云似乎全然没有感觉,继续跳着舞着……她的耳畔响着她和奥利吉在山岗上说的话,“那是二十万人的生命啊……你还犹豫什么……快走,快走。”“你别说了,就是我的血流干了,使命仍然刻在我心里。”“奥利吉……让我们,在这里……做一回真正的夫妻吧……”乌云在石板上疯狂地舞着,鲜血印满石面,乌云泪水沁出眼眶,她不停地跳着舞着,双脚鲜血琳琳……这时,乌云的手向左胸抚去,乌云左胸浸透了鲜血,那血一滴一滴向石面滴去……突然乌云象骏马失蹄,一个趔趄,口中喷出鲜血……慢慢地慢慢地,倾下身体,轻飘飘地象一片云被风吹落在石面上……乌云倒下了,她再也没有起来……

    11,土尔扈特渥巴锡汗宫内。日

    汗宫内

    大汗、扎尔固、贵族们正在议事 ……突然间,汗廷内侍官急急忙忙冲进大殿,向大汗急施单膝跪拜礼

    高声禀道:“报大汗!准噶尔和硕特部首领万尊大汗的表妹多尔济喇布坦派来密使,现在汗宫大殿门外,声称,有十万火急密情向大汗禀报。”大殿内立时一片惊异声,渥巴锡站起身

    渥巴锡:“快快请使者入汗宫回话……”

    说话间,二侍卫左右搀扶奥利吉入汗廷,奥利吉稍稍站立于廷间,他面容憔悴衣衫褴褛,他的右肩已经全被鲜血染红。就在二侍卫欲转身向殿后走去的当儿……奥利吉整个人极缓慢地向地面倒去……二侍卫急忙回转身,欲去搀扶起倒地的奥利吉……渥巴锡汗疾步向前把奥利吉抱在胸前,只听奥利吉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不连贯,不完整的话语……

    奥利吉:“噶尔丹策凌王……沙皇俄国……军事同……同盟……”

    奥利吉说完最后两个字,便停止了呼吸

    渥巴锡汗脸色顿时凝重起来,大殿内众人无不惊骇失色……

    12,.马奴托海汗宫旁行营 内.日

    渥巴锡汗从汗宫大殿走出来,下了高高的台阶进入汗宫旁边的行营牛皮大帐,有两个骑勇那可等候在那里……

    两个骑勇见渥巴锡汗进账,一起施单膝跪俯礼

    一个骑勇附在渥巴锡汗的耳边……

    ……

    13, 草原雪地 外·日

    渥巴锡纵马疾驰雪地上,后面紧跟两个那可骑勇(护卫)

    远远看到十五个轻骑向着这边而来,打头的是格格卓玛……

    十几个人来到渥巴锡汗跟前纷纷滚鞍下马向大汗施单膝跪俯礼,渥巴锡汗也下马

    渥巴锡汗:都起来吧,你们半年之内单程一万余里,来回就是两万余里,回汗宫大汗将重重嘉赏你们!

    骑手们重新上马,他们嬉笑着相互使着眼色,一溜烟地向着马努托海驰去

    格格卓玛站在雪地上低头垂眉顿时顿时脸色绯红

    渥巴锡汗向格格卓玛走来,他伸出双臂……

    倏忽间格格卓玛像一只燕子飞身上马,一手扬鞭那马像一阵风似的旋转着飞了出去……

    渥巴锡见状同样飞身上马,一手扬鞭那马似离弦之箭射了过去……

    渐渐两马平头,只见渥巴锡一个飞身稳稳地骑在了格格卓玛马背上……

    渥巴锡汗一手揽过格格卓玛,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共乘一骑向汗宫疾驰而去……

    14.马奴托海汗宫旁行营.牛皮大帐 内.日

    牛皮大帐内

    十四个骑勇正在洗浴,室内蒸气腾腾,更衣不迭。七个骑勇围坐一圈,十四个骑勇分坐两圈,每个人都在搓前一人的背……

    转场:另一牛皮小账内设一个大木桶,格格卓玛赤身在大木桶中……

    格格卓玛洗澡室内传出格格卓玛百灵鸟般的歌声:

    朦胧的爱

    看不够——寓尔惕袅袅升起的炊烟,

    干不完——下夜挤奶接羔擀毡子,

    望不尽——里海波涛马努托海绿绿大草原,

    说不清——朦朦胧胧却怦然心动的爱,

    阿依吆,阿依吆

    象伏尔加波浪激荡在心头——很久很久,

    阿依吆,阿依吆

    象伏尔加波浪激荡在心头——很久很久!

    15. 伏尔加河面 外·傍晚

    伏尔加河面

    外景画面:伏尔加河已是冰雪世界,但在河中流深水区一片水域常年不会封冻,一艘双桅杆帆船锚定在那里,四位手持弯刀那可(卫兵)船头船尾前后甲板四周站立,月光闪现,河面波平如镜……

    字幕旁白:

    伏尔加河欧洲第一大河,土尔扈特人称它“埃基郭勒”(母亲河),“埃基郭勒”发源北部瓦尔代高地,蜿蜒曲折向东南方向奔泻而来,它特别地眷顾伏尔加草原的土尔扈特人,140年间的冬夏春秋,它在到达里海之前的一霎那,毫无顾忌地从马奴托海汗宫身旁流过。

    转场:

    船舱内

    舱内渥巴锡汗、书库尔洛桑旦增大喇嘛、汗宫扎尔固成员正在开会,人们围桌而坐都不说话,会议气氛宁重异常。

    渥巴锡汗终于发了话:“尊敬的汗廷札尔固齐们,尊敬的书库尔洛桑旦增大喇嘛,在这样一个夜晚,我命人把你们请到船上来,秘密地召开札尔固会议,庄严时刻我想你们多少可以猜到了。”

    庄重的气氛中舱内一片寂静,只听得舱外波浪的潺潺声响……

    渥巴锡汗:我之所以把你们请到游船上召开这次秘密会议,只是因为汗宫的坛子罐子可都是有耳朵的。

    扎尔固齐年轻的土尔扈特大将军斡济哈特站起身来

    斡济哈特大将军:“尊敬的大汗,我猜想,今晚的秘密会议一定是与大清朝准噶尔您的表妹信使的密报有关。”

    大将军说出了大汗内心所想,渥巴锡汗没有说话,只是略微点了一下头。

    大喇嘛单手为掌口念佛号

    书库尔洛桑旦增大喇嘛:“啊嘛呢叭咪哞,我的汗,我得到佛祖的启示,噶尔丹策凌珲台吉与圣彼得堡女皇军事同盟可能筹谋已久,葛尔丹策凌珲台吉他们之所以有天大的胆子违拗维拉特四大法典与女皇签订军事同盟(珲台吉——一部落首领),可以说明葛尔丹策凌珲台吉在清朝大军几次围剿之下唯求一条活路罢了。啊嘛呢叭咪哞。

    这时渥巴锡汗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渥巴锡汗:“虽然我们不知道,噶尔丹策凌王珲台吉与女皇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组成军事同盟到什么地步……但这个阴谋肯定在阴暗中已经滋长很久了,大喇嘛说的有道理,葛尔丹策凌王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他绝不敢与蒙古四大部落联盟为敌,现在他已经走投无路了。”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书库尔洛桑旦增大喇嘛:至尊的大汗担心的是圣彼得堡皇宫征调土尔扈特8万兵役?

    渥巴锡汗点了一下头:是的,而且期限只剩下最后三天!

    扎尔固齐们一阵骚动:是呀只剩下最后三天!

    斡济哈特大将军:自从叶卡捷琳娜女皇入驻皇宫,为了争夺南下出海口刻赤海峡、与雪西洋(瑞典)、西费雅斯克(土耳其)连年征战,土尔扈特兀鲁思每一座寓尔惕(蒙古包)都有男儿被征调,上战场的几万几万,回来的几百甚至几十人,他们可都是父母的儿子,儿女的父亲,妻子的丈夫啊!

    大将军说到这掉下泪来

    全布力巴特尔大王子:父汗,多少年来沉重的赋税压得草原兀鲁思喘不过气来,牛儿还在地上吃草,身上的皮已经在阿斯特拉罕税务官的账册上啦!

    马尔哈什哈诺颜:一头牛俄国人恨不得要剥下两张皮!

    书库尔洛桑旦增大喇嘛:圣彼得堡东正教义三年内要伏尔加草原兀鲁思抛弃藏传格鲁黄教,改信东正教!

    舍楞大台吉:还有女皇谕旨300土尔扈特贵族诺颜都要把他们的子弟送到圣彼得堡、莫斯科上学,这实质是把这些土尔扈特贵族子弟做圣彼得堡的人质!

    斡济哈特大将军:我们的灾难都是这个女皇给我们带来的,一个坏女人比十个坏男人坏得更彻底,这个该下地狱的德意志小女人!

    书库尔洛桑旦增大喇嘛:圣彼得兵役八万军骑,那可是土尔扈特三分之二军力,征调得逞就会削弱汗国军力,抗命违旨就又给女皇灭我汗宫口实!

    大将军走到大汗跟前施单膝跪俯礼道

    斡济哈特大将军:至尊至上的渥巴锡大汗,草原兀鲁思的命运就要被俄人宰割,8万骑勇就要奔赴前线,我们一天也不能等下去了,我们东归中华大清国的武装起义难道不能提前半年举行吗?

    马尔哈什哈诺颜:是呀,不能等到来年春天了,要赶到女皇征兵之前,征兵之前啊!

    舍楞大台吉:决定草原兀鲁思的命运的时刻——冬季的严寒算什么!

    全布力巴特尔施单膝跪俯礼说道

    全布力巴特尔:父汗在上,八万兵役两天后就要奔赴刻赤海峡亚速夫战场,我们不能再等了,父汗您就下大札撤吧!

    渥巴锡汗挥了一下手,众人安静下来

    渥巴锡笑着说道:你们看——那是谁来了?

    众人一起朝甲板入梯口看去……格格卓玛宰桑迈着轻盈的步伐向众人面前走过来

    众人惊呼:宰桑——草原百灵回来了,宰桑百灵鸟回来了啊!

    渥巴锡汗:你们再看百灵鸟格格卓玛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格格卓玛走到桌子跟前取下背上的布包,款款打开布包,取出一个牛皮包,再打开牛皮包,从牛皮包里取出一张四四方方一张羊皮纸来,把羊皮纸平铺在圆桌上

    斡济哈特大将军:地图……长征路线图!

    众人一下子围拢过来

    渥巴锡汗:半年前扎尔固齐的决议秘密派出长征路线勘察小分队,我们的百灵鸟格格卓玛带领十几个那可(卫兵),先行走了一遍万里长征路,勘察绘制了长征路线图。

    众人一阵惊叹

    书库尔洛桑旦增大喇嘛:这是万尊的大汗一年前为东归中华大清国……谋划的第一步!

    大将军指点着地图:这么及时河流——宽度、深度都标在旁边,大草原、沼泽、山脉、隘口都有标注……我们的百灵鸟啊!

    众人欢呼起来

    书库尔洛桑旦增大喇嘛:至尊的大汗,我以为我们原计划明年春季东归武装起义可以提前!

    斡济哈特大将军:大喇嘛说得对,我们伏尔加东岸8万轻骑兵已经集结编制,还有西岸4万待编军骑,各种车辆、雪橇、军用器械、火药早已备齐!

    舍楞大台吉:粮草吗……我们的羊群,牛群,马群、骆驼就是我们的粮草,冰雪就是我们的水源!

    马尔哈什哈诺颜:还等什么,回归中华大清国,长征路上用我们的鲜血去腐沃千里草原!

    空气凝固了,众人屏住呼吸一起眼望着渥巴锡汗

    渥巴锡汗:书库洛桑旦增大喇嘛、众将军、大台吉、诺颜、宰桑,我发布——马努托海土尔扈特汗宫大札撤!大札撤——东归武装起义提前——兹定于1771年1月16日晨举行东归中华大清国武装起义!

    大将军:今天14日……两天,再有两天就是16日啦!

    大喇嘛:天上的太阳、月亮,人间的喇嘛,班禅,唵、嘛、呢、叭、咪、哞。

    转场:

    游船底舱卧室

    渥巴锡汗与格格卓玛半卧在床上,格格卓玛指点着大地图述说着什么……

    二人依偎在一起……

    1,(大札撤:汗宫大汗发布昭告天下兀鲁思的诏书)

    2,(《土尔扈特史》——1771年1月16日凌晨渥巴锡汗率领伏尔加马努托海土尔扈特二十万兀鲁思举行东归中华祖国武装起义)

    3,大台吉、诺颜、宰桑为土尔扈特汗国地方长官不同官阶,再往下还有千户长、百户长

    转场外景:

    深夜中月色下的伏尔加河,浪波涟涟,万道磷光闪烁……

    旁白字幕:叶卡捷琳娜女皇执政时期俄罗斯为沙皇农奴制帝国。她对外谋求霸权,发动对黑海和波罗的海控制权的战争。她向土耳其、瑞典、波兰等国兵戎相见。对内实行中央集权,巩固贵族统治,镇压农民起义,疯狂掠夺弱小民族。女皇妄图使用内外勾结,“奶酪加战刀”的手段控制土尔扈特汗国。

    16.汗王宫.三宝殿.内.夜

    三宝殿*

    札嘛打开罩着佛龛黄色幕帘,小满金给佛龛围上黄色围缦,佛龛前卡垫、经台、百盏酥油灯呈现在眼前,书库洛桑旦增大喇嘛掌香,渥巴锡汗与札尔固齐几位将军、格格卓玛分作两排跪于卡垫上双手掌心向上一一做完法事,众人跪于佛龛前,把皮袍的腰带解下来搭在脖子上,抽出要间的小弯刀,双手举过头誓言道:

    誓言:“东归”……“东归佛祖的国度”……“东归”……“东归中华祖国”……“东归”……“东归佛祖的国度”,“东归中华祖国”

    渥巴锡汗凝重地看着大喇嘛几位札尔固齐

    渥巴锡汗:日月经天,江河行地,四时代谢,万物死生……土尔扈特人要的是佛祖的祖国——中华,土尔扈特人寻根……寻根啊!”

    众人:日月经天,江河行地,四时代谢,万物死生……土尔扈特人要的是佛祖的祖国——中华,土尔扈特人寻根……寻根啊!”

    众人双手举着小弯刀吻着小刀刀背,继而用舌头舔刀刃

    众人再发誓言

    众人:东归我的国——九死不悔!东归我的国——九死不悔!

    众人:后退者“脚筋挑了,脑袋割了,性命断了!”

    众人双手再举着小弯刀吻着小刀背,继而用舌头舔刀刃

    *三宝殿——佛家认为佛、经、僧为三宝,供奉三宝的殿为三宝殿。

    《寻根》主题歌响起

    《根》

    根……

    根啊……

    根啊……

    根!  ……

    一个马背上的民族,

    二、三百年前伏尔加河……

    四次流血、

    五次牺牲、

    六次失败啊……

    七代八世大汗多少血和泪,

    九回十回才得归。

    ……

    啊呦……啊,啊……呦

    七代八世大汗多少血和泪呦,

    九回十回才得归。

    根……

    根啊……

    根啊……

    根!

    1,书库尔洛桑旦增大喇嘛:书库尔洛桑丹增是渥巴锡汗的堂兄,是书库尔岱青的三支五世孙,汗国负责祭祈和法纪的扎尔固齐,西藏哲布寺派到伏尔加河执教的阿加库伦寺总法台大喇嘛。

    2,札嘛:佛教中上层为大喇嘛,中层为札嘛,小徒弟为满金。

    3,土尔扈特人信仰藏传佛教——格鲁派黄教

    4,俺嘛尼叭咪哞——藏佛教中最著名的祈祷语---“六字真言”通俗意译为“好哇!莲花湖的珍宝。”或意译为“愿我们功德圆满与佛融合。”(王云峰《活佛的世界》)

    17.汗王宫.诵经殿.内.夜

    诵经殿

    殿内只剩下渥巴锡汗与大喇嘛两人

    渥巴锡汗说道:只有两日了……如何向东岸、西岸二十万伏尔加草原兀鲁思转达大汗东归的“大札撤”呢?

    书库尔洛桑旦增大喇嘛:至尊的大汗您就放心吧,明日我将在阿加库伦寺广场举行大法会,大法会上佛祖神灵会把大汗的大札撤高诏天下。

    渥巴锡汗把腰带解下搭在脖子上在佛龛前跪拜之后转身而去

    转场:

    诵经殿偏殿

    偏殿内只有书库尔洛桑旦增大喇嘛和小满金

    大喇嘛:硕呼儿

    小满金:大喇嘛满金硕呼儿听着呢

    大喇嘛:硕呼儿我知道你是敦杜科夫公爵家族的人,但我看得出你是一个好孩子,你一心敬佛心无旁骛,大喇嘛这有一件要紧的事想要你去办……

    小满金硕呼儿:至尊的大喇嘛,您白天就是天上的太阳,夜晚就是云中的月亮,您的话就是佛的福音,大喇嘛的吩咐硕呼儿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大喇嘛:你现在就回土尔梅克·敦杜科夫公爵别墅,向公爵殿下报告渥巴锡汗和汗宫扎尔固齐们在伏尔加游船上开了秘密会议,又在汗宫诵经殿集体发了誓!

    小满金硕呼儿:至尊的大喇嘛,您就是给硕呼儿一万个胆,硕呼儿也不敢做那种事,佛祖看得见,那是要下地狱的。

    大喇嘛:是我要你去的,是佛祖要你这样做的,俺嘛尼叭咪哞。

    小满金硕呼儿犹豫一阵

    硕呼儿:我就跟敦杜科夫公爵这样说,他会怎样呢?

    大喇嘛:不管公爵殿下会怎样,你就这样说就可以了

    硕呼儿:啊嘛尼叭咪哞……

    大喇嘛:这是佛的旨意,去吧,就这样说,去吧!

    18,  敦杜科夫家公爵别墅 内·晚

    别墅客室内

    敦杜科夫公爵、公爵夫人、维拉·敦杜科娃,还有几位年轻男女正围在餐桌前做餐前祷,只见他们两手支着额头嘴里小声祷告

    众人:感谢主,感谢主耶稣赐我们食,万民众生得以生,天下得以太平,谢主耶稣……

    餐祷完毕众人开始进食,敦杜科夫公爵把一只烧鸡用手拆开,把两只鸡大腿一只给了夫人,一只给了维拉,把鸡头和鸡屁股给了小孩子……大家开始吃面包喝汤……

    小满金在内侍引领下进了厅内,他先向公爵施单膝跪俯礼,又向众人施礼,小满金看着公爵……敦杜科夫公爵会意,把小满金带到侧室,小满金在公爵耳朵旁边小声说着……

    小满金去

    公爵把维拉叫到侧室耳语……

    19,  阿斯特拉罕省省长作战室内·曰

    阿斯特拉罕省省长作战室内,阿斯特拉罕省长布莱尔金、阿斯特拉罕军政长官普西金,哥萨克骑兵上校嘉米扬,四五位随员。众人围坐在长方形木桌边,省长布莱尔金坐在首位,其他人分坐桌子两边。

    一个头戴白色围巾只露出两者只大眼睛的波斯女人被侍卫引领进入大厅,她的美貌

    立刻像一束阳光照亮了整个作战厅

    军政长官普希金小声对省长布莱尔金说道

    普希金:这是伏尔加西岸卡尔梅克黄金家族土尔梅克·敦杜科夫公爵的儿媳波斯人……

    布莱尔金:就是那个幼发拉底河、底格里斯河河谷波斯卡尔巴金公爵小公主?啊哦,……美丽的真主小天使啊!

    普希金:现在是伏尔加——“小鼹鼠”

    布莱尔金:多么可爱的小鼹鼠啊!

    普希金:她的丈夫在乌兹别克人的浩罕汗国,土库曼人、塔吉克人的希瓦汗国、吉尔吉斯人的布哈拉汗国交界地带的山上!

    布莱尔金:山上?!

    上校嘉米扬:就是山匪,那是天地人三不管的狭长地带,匪帮巢穴大本营就在那里。

    说话间小鼹鼠头戴纱巾几乎只漏出两只美丽的大眼睛,进入大厅朝着长官们施了一个伊斯兰重礼

    布莱尔金:小鼹……

    敦杜科娃·维拉低声:维拉·敦杜科娃妇人!

    布莱尔金:啊哦,维拉……维拉·敦杜科娃妇人,您真是真主派来的天使,您有什么话我们在洗耳恭听呢。

    嘉米扬拿了椅子,维拉没有坐仍是站着看了一下左右小声说道

    维拉:土尔梅克·敦杜科夫公爵要我向阿斯特拉罕省长阁下报告……

    维拉用眼睛扫了一下四周

    布莱尔金:你说吧,这里都是上帝的人!

    维拉:伏尔加东岸马努托海汗宫最近异动频繁……

    普希金立刻警觉起来:异动频繁?

    布莱尔金:不要打断她……说下去!

    维拉:几天来渥巴锡汗宫扎尔固各王爷、诺颜经常议事到深夜,马努托海伏尔加河的船坞里都在紧张地生产着大、中、小型的战船、渔船、游船;汗宫木器工厂里,生产卫拉特式榥车、俄式马车,更多的是各类大大小小的马拉雪橇;军队营盘中也紧张地生产军用器械盔甲、钩枪、弓弩、鸟锍、火炮。

    嘉米扬:这没什么稀奇,汗国有常驻骑兵8万,战时集团军12、3万……

    布莱尔金:闭上你的臭嘴……(转过头)维拉我的小天使您继续讲下去。

    维拉:昨晚敦杜科夫公爵得到线人密报,当天伏尔加河一条游船上,渥巴锡汗和他的扎尔固齐们开了一整天的会议,夜晚在汗宫诵经殿集体向佛祖发誓……

    布莱尔金:完了?

    维拉:这可是多年不常见的事……完了……完了,敦杜科夫公爵就跟我说了这些。

    布莱尔金:就这些?

    维拉:哦,还有渥巴锡汗宫从土耳其、苏丹、克里木汗国、希瓦汗国、波斯王国、瑞典王国购买了大量的火药。

    20,  阿斯特拉罕省作战室大门 外·日

    维拉来到马厩外面,早有哥萨克马弁把俄式马拉轿车备好,车窗处可见琉璃束花的窗帘,维拉刚要踏上车梯,这时敦杜科娃·维拉走过来小声对维拉说道

    普希金:小鼹鼠,为什么不到我那喝杯不带奶的中国茶!

    维拉:你总是小鼹鼠、小鼹鼠的……叫人羞答答的……

    维拉嘴说着,一边秋波暗送,俯首垂眉

    普希金就走过来挽着维拉的腰向军政长官寓所走去……

    转场:

    军政长官府邸

    普希金、维拉二人在床上,维拉躺在普希金怀里亲昵撒娇……

    普希金:维拉·敦杜科娃您看在我的床上我们是不是应当做点什么?

    维拉:好了,你叫我维拉好了。

    普希金:维拉……怎么您不太高兴!

    维拉:什么事情不要等到它已经很糟糕了,才说它噢糟糕透了。

    普希金:不要担心,我已经派上校嘉米扬去了马努托海汗宫。

    维拉;阿斯特拉罕省府对我的话总是半信半疑!

    普希金:我的小鼹鼠世界上最相信你的就是我,有我就足够了,不是吗?

    维拉:其实圣彼得堡有个很好的改变卡尔梅克人命运的方法。

    普希金:方法……什么方法?!

    维拉:圣彼得堡女皇可以下一纸诏书——土尔梅克·敦杜科夫公爵进驻马努托海汗宫!

    普希金:公爵取代渥巴锡汗——那怎么可能!

    维拉:土尔梅克·敦杜科夫公爵可是黄金贵族,他在伏尔加西岸拥有4万铁骑,3万2千帐寓尔惕*,进驻马努托海汗宫做大汗可是名正言顺!

    普希金:啊哦,我的波斯卡尔巴金公爵小公主,想想看,今天一个抛弃格鲁黄教*的卡尔梅克黄金贵族,明天他可能再次抛弃东正耶和华又改信别个什么教……一个把信仰抛来抛去的人做大汗……伏尔加40万兀鲁思*会把他抛进地狱的啊!

    维拉:好了不说这些,我一会还要赶回伏尔加西岸……上来吧,做我们喜欢做的事!

    普希金就把维拉搂进怀里……爬到她身上……

    *注: 寓儿惕,即蒙古包。

    *注:格鲁,藏语即“善律、善规”因僧人均戴黄色僧帽,也称黄教。

    *兀鲁思即普通牧民

    21,马努托海渥巴锡汗宫 内·日

    汗宫内,汗、扎尔固、贵族们正在议事 ……

    传令兵进入宫内施单膝跪俯礼

    传令兵:报至尊的大汗,伏尔加阿斯特拉罕省轻骑兵嘉米扬上校在账外候驾

    渥巴锡汗:请进!

    嘉米扬进入汉宫,向渥巴锡汗施单手抚胸垂首礼

    双方寒暄相互问候一阵

    内侍官搬来椅子,嘉米扬上校并没有落座,他直接走到大殿前再次向渥巴锡汗施礼

    嘉米扬:这是阿斯特拉罕省长阁下给您的亲笔信件

    嘉米扬上校双手呈报省长信件,渥巴锡汗双手接过省长信件……读罢信件

    渥巴锡汗对着扎尔固齐们说道:这是阿斯特拉罕省哥萨克轻骑嘉米扬上校来到马努托海汗宫送达的阿斯特拉罕省长阁下的信件!

    由内侍官把信件递给扎尔固齐们传阅……

    嘉米扬:万尊渥巴锡大汗圣彼得堡叶卡捷琳娜女皇的手谕想必您几天前已经看过了,此时刻赤海峡战事正紧,为夺取刻赤海峡出海口急调马努托海汗宫8万轻骑……

    渥巴锡汗:哦,是的8万轻骑汗宫已经有了编制,但要他们自带一个月的牛肉干,奶疙瘩,马奶子酒……那可不是三、两天的事,宰杀牛羊,晒肉干,搓奶疙瘩,酿马奶子酒……

    嘉米扬:万尊的大汗,省长布莱尔金阁下写给您的信件就是为了这件事,违抗女皇谕旨,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8万兵役您究竟需要多少天呢?

    渥巴锡汗:现在时令已是冬季,天寒地冻……这样吧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汗宫自会派人禀报您——阿斯特拉罕省轻骑兵上校阁下!

    下人端来托盘,嘉米扬边喝奶茶便问道

    嘉米扬:有人报告马努托海伏尔加河的船坞里都在紧张地生产着战船、渔船;汗宫木器工厂里生产榥车、大小雪橇;军营盘中也生产军用器械盔甲、钩枪、弓弩、鸟锍、火炮。

    渥巴锡:这都是遵从圣彼得堡女皇陛下谕旨,陛下征集汗国兵役8万,8万兵役的后勤供给全部自理,军政长官阁下您想想看,汗宫不生产这些急需的军用物资……您还指望天上掉馅饼羊群里下出驼羔子吗?

    有人汇报说大汗和您的扎尔固齐们在伏尔加游船上开了一整天会议,晚上还在汗宫诵经殿一起发誓言!

    渥巴锡汗:土尔扈特一年一次札杆撒儿节(春节)就要到了,阁下也会知道的,这是草原兀鲁思最重要的节日,总要有些准备和安排啊!

    上校嘉米扬听了渥巴锡汗的话点了点头,从军服上衣口袋掏出大烟斗很仔细地按上烟丝用燧石打着纸捻大口吸食起来。

    22.土尔扈特马奴托海伏尔加河西岸敦杜科夫家族别墅.外.夜

    敦杜科夫家族殿舍外,一幢完全俄式木制别墅,美丽而豪华,有十几个那可守卫在院落四周,宽大的院落里有二辆俄式马拉轿车,车窗处可见琉璃束花的窗帘。维拉走下马车,进入敦杜科夫家族殿舍内,

    转场:别墅大殿内

    舍内富丽堂皇,俄式莲花烛灯、雕花高靠背椅子、饰有流苏的桌台布、桌上美酒佳肴高脚杯林立,沃特加、土耳其红酒。土尔梅克·敦杜科夫穿着俄式服装,正搂着一位俄罗斯贵妇人跳舞。(拉手风琴的小伙子是土尔扈特人)

    卫士引领着维拉直接进别墅

    敦杜科夫舞会还在进行……卫士进入大厅附敦杜科夫耳边述说着。

    敦杜科夫公爵沉思着。

    维拉进入厅内,敦杜科夫公爵急忙把维拉引入侧室

    转场:侧室

    维拉整理一下头巾:“喂,我的公爵阁下,我想,我有要紧的事情告诉您。

    敦杜科夫公爵:我在听着哪!

    维拉:我虽然是个女人,但我经历了很多事情,却从来没有这件事情这样让我感到惊奇……是的,太让人不可思议啦!”

    公爵头也没有抬,但客气话却从嘴里冒了出来,

    敦杜科夫:“亲爱的,你该喝点什么,咖啡,威士忌,奶茶?”

    维拉:“咖啡,给我加点黑糖……噢,公爵阁下,就没有听说这样令人吃惊的事情,太令人吃惊啦!”

    公爵嗔怒着说,

    敦杜科夫:“喂,亲爱的维拉·敦杜科娃,从你一走进这间屋子,你就象一只麻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你应当感觉到你是在折磨我……哦,你说什么事情要你惊奇?让你不可思议?”

    维拉喝着下人给她端来的加了黑糖的咖啡。

    维拉:“你不感觉,我是在折磨您了吗?……事情是这样的,我是从军政长官普希金阁下那儿来……”

    公爵有一点吃醋,

    敦杜科夫:“噢呦,您又去他那儿了,您一定又上了他的床,见鬼!你都做了些什么……”

    维拉:“阁下,我一个女人上了他的床,又能做什么呢?喂,公爵!不要打断我的话,我是说那个军政长官和我做那事时同样惊讶地告诉我……”

    敦杜科夫:“告诉……告诉你什么?”

    维拉:“他说圣彼得堡女皇正在与准葛利亚葛尔丹策菱王订立军事同盟,俄国人和葛尔丹一起把渥巴锡汗赶出马努托海,葛尔丹策凌王入驻汗宫!”

    公爵可是一点也不相信维拉的话,

    敦杜科夫:“维拉,你是在跟我说笑话,你是在与公爵殿下说笑话,你知道吗,阿斯特拉罕省省长布莱尔金阁下可是亲口跟我说过,他说女皇有过这样的意思,是由我土尔扈特黄金贵族敦杜科夫公爵入驻汗宫的!”

    维拉:“阁下,我知道您是土尔扈特黄金贵族,有资格进入汗宫。但如果不是军政长官普希金在床上亲口跟我说,我也不会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敦杜科夫很沮丧:“这么说……这件事真是真的了?……”

    维拉:“是的,我的公爵阁下,是真实的,身为阿斯特拉罕省军政长官普希金阁下能在那种时候讲假话吗?”

    话说到这时,公爵阁下一下子傻了。

    敦杜科夫:“亲爱的,噢呦……我们闯下了塌天的大祸啦…….我的好儿媳——维拉·敦杜科娃……这些年来我们一直是给旁人作嫁衣裳啊!”

    23.马奴托海汗宫旁行营 内.日

    行营牛皮大帐

    渥巴锡汗从汗宫大殿走出来,下了高高的台阶进入汗宫旁边的行营大帐,有两个骑勇等候在那里……

    两个骑勇见渥巴锡汗进账,一起施单膝跪俯礼

    随机一个骑勇附在渥巴锡汗的耳边……

    骑勇:书库尔洛桑旦增大喇嘛来了!

    24, 草原雪地 外·日

    雪地上

    敦杜科夫公爵驾驶着俄式双辕套两匹马拉的雪橇,敦杜科夫正奋力扬鞭……那雪橇在雪地上像箭一样飞驰起来……

    远处维拉一匹快马奔驰而来,不久便追上了敦杜科夫的雪橇

    维拉整理一下白色头巾说道

    维拉:你这是去哪儿?

    敦杜科夫公爵:我要到阿斯特拉罕,我要阿斯特拉罕省长布莱尔金重复他跟我说过的话!

    维拉:我的敦杜科夫公爵,伏尔加河九十九道弯,你的脑子里却只有一道弯,你怎么可以把军政长官普希金阁下床上跟我说的话,去和省长大人对质!

    敦杜科夫公爵:怎么我的敦杜科娃·维拉,你以为我不敢吗?

    维拉:我问您我的公爵殿下,是谁授您的公爵伯位?

    敦杜科夫:圣彼得堡叶卡捷琳娜女皇二世亲授予我的!

    维拉:您的哥特式别墅是谁赠予您的?

    敦杜科夫:阿斯特拉罕省省长布莱尔金阁下赠予我的!

    维拉:我的公爵殿下,俄皇陛下和省长阁下赐予您的一切,她们也可以在瞬间收回这一切,可以让您变得一无所有!

    敦杜科夫公爵并不说话了

    维拉:您总觉得山那边的草更绿,可是您不想一想,那座山是您永远不可能越过去的。

    敦杜科夫公爵:啊哦,我都做了些什么,这难道是我抛弃佛祖改信东正应受的惩罚吗?

    维拉:上帝和佛祖不可能在一间屋子里喝早茶,他们各有自己的难心事

    敦杜科夫:维拉你说的还是有道理的,我敦杜可夫家族乃是是书库尔岱青大汗的四支五世孙,我也是渥巴锡汗的堂兄,这些年来我对圣彼得的忠心都被伏尔加河水飘走了,他们总是认为我是假借女皇的手,扶我自己登上大汗宝座。”

    维拉:不过马儿分坡放,话分两头说,沙皇是奴隶制国体,政教一统,人神共体,你对女皇的忠诚,上帝总还是看的见的!

    敦杜科夫:我的好儿媳你就是敦杜科夫黄金家族的福音,让我们一起往回走吧,回头的马儿总会有草吃!

    二人回转

    25.马奴托海汗宫旁行营 内.日

    行营牛皮大帐

    两个个骑勇站在大帐门旁,书库尔洛桑旦增大喇嘛进入大帐内,大喇嘛向渥巴锡汗施单手礼

    大喇嘛:至尊的渥巴锡汗您是病了吗,而且病得很重,我已经按您的吩咐,把萨满师请来了!

    渥巴锡汗:是的呀,昨晚我抬头看见牛星马星同时闪亮(土尔扈特人称北斗七星两边的星为牛星、马星,土尔扈特人认为牛星马星同时闪亮必有灾祸来临)我现在就开始病,我现在就开始发病啊!

    二人大笑起来

    26,阿嘉库伦寺平场地外·日

    阿嘉库伦寺平场地上……朝霞万里,阿嘉库伦寺建在半山坡上,背后有青山拱卫,两边有绿色的山岭相连,视野开阔,可俯视山坡下广袤草原。寺大门前的平场地上,临时架起红色平顶大帐,边缘悬垂金黄色的帘幕,里面挂长型和圆状的经幡、宝幡。大帐里面的地上铺满五颜六色的地毯,大帐前中方,有一座五俄尺高的正方形法座。那法座整个用金黄色的锦缎包裹。现在法座上安放着七世达赖活佛赠与渥巴锡汗的无量寿佛,寿佛用红色锦缎遮盖,等待开光仪式的开始……

    开光仪式倒很是简单,大喇嘛在众僧簇拥下环绕无量寿佛而立,继而在宏大的法乐声中由大法师揭开红色锦缎盖……

    十几处桑堆在燃烧,香料柏枝特有的芬芳沁人心脾,袅袅的蓝烟弥漫空中,此时仍然有很多兀鲁思们骑着马、骑着骆驼、赶着勒勒车、坐着马拉雪橇,唱着经歌从百里之外的各地向广场集结

    寺外众僧个个手持牛腿号、牛角号、大鼓、小鼓、大小铜镲齐奏,法号法器声中,6名戴黄脸面具的童子出场,跳着按一定程序编排的舞蹈。揭开法事的序幕,接着两名叫“载末尔”(土地护法神出场)他们戴着面具,外绘三只眼,身披串满人骨珠子的铠甲,左手执旗,右手执矛,前胸系着闪闪的圆镜,镜中画着符咒。

    一会儿又有两个黄脸四个红脸,一个绿脸的“阿杂拉”(土地护法神侍从)出来,和大家共舞。从这时无量寿佛开光仪式结束,大法会就正式开始了。

    站在大帐中向山坡下望去……广袤的草原已是白色蓬帐的海洋……几天前草原的佛教信徒们便举家聚集到这山坡下,扎好小帐,安居下来……此时,人们全都跪俯在蓬帐旁边,他们要用眼睛看无量寿佛开光仪式,用心去倾听活佛大法会的神旨……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法师:“我的草原兀鲁思们,我佛的信徒们,我此次回藏熬茶礼佛,期间,藏王颇罗鼎、五世班禅活佛、佛陀第二七世达赖喇嘛——葛桑嘉措活佛赐言,要我回伏尔加河流域后,代他们向草原的活佛的信徒们问候,让我代他们向草原的一切生灵问候。”

    近10万的信徒们几近泪水滂沱……他们全身匍匐于地(成为一个大字),口念六字真言。

    注:土尔扈特人信奉藏传佛教,此为藏传佛教格鲁佛祖开光盛大仪式

    27, 渥巴锡汗汗王寝宫 外 日

    汗王寝宫是一个木制的府邸,后面接出一个金顶牛皮大帐。此时寝宫门口场地很烈地燃着一堆大火。只见大妃由几个侍女搀扶着走到门口台阶上,把一只手高举过头,猛地狠狠往下一劈

    大妃:“开始!”

    随着大妃的一声令下,六个撒满大师开始围着大火堆起舞,开始了跳神。他们的脸横横竖竖涂了很多道道,头上戴着各种兽怪的饰物,嘴巴抹的红红的,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狰狞可怖,六个人韵调一致地有节奏地边跳神边唱神歌,他们唱神歌的间歇中重重的敲着各自手里的神鼓,随着鼓点拼命地扭动着身体,腰铃碎碎地却是洪亮地响起来。

    大妃站在台阶上,神情庄重,萨满师们一会高歌,一会击神鼓……大火堆劈劈啪啪地燃烧着。夜深沉沉,几堆柴虽是早已点燃,但几次泼上大桶牛油,火焰立时冲天,这时六位撒满大师已经上神了,开始驱鬼,他们先是排成一行,继而分头向汗王寝宫各个角落驱鬼,他们边跑边跳,晃动着腰铃,敲打着神鼓,最后一齐冲向大殿台阶……

    转场

    大汗寝宫内

    六位撒满大师突然张开双臂地奔向大汗寝宫内,寝宫内他们有的手里高高地举着神鞭,有的拼命地敲着神鼓,有的有节奏地晃动着腰间的神铃,相同的是他们嘴里都唱着同一首曲调相同的神歌……

    大汗寝宫内,渥巴锡汗躺在卧榻上,面部潮红,嘴里胡乱发着呓语……大妃战战兢兢端着茶碗跪立在床前,周边侍女有的端着擦脸的水盆,有的给大汗枕头加高……

    28,马努托海阿萨大草原 外·日

    斡济哈特大将军立马高高的土岗上

    土岗下一片人欢马叫,八万军骑正在缓慢地向阿萨草原集结

    全布力巴特尔下马向着土岗上斡济哈特大将军施单膝跪俯礼

    全布力巴特尔:至尊的斡济哈特大将军两万前导军骑正向阿萨草原集结。

    一会马尔哈什哈骑马而至,在马上就大声喊道

    马尔哈什哈:尊敬的斡济哈特大将军,再有一个时辰两万左路中军就会集结前来!

    舍楞驰马急速赶来滚鞍下马施单膝跪俯礼:禀报斡济哈特大将军,两万右路中军军骑已经集结完毕!

    远远地格格卓玛率领她的两万殿后军骑向阿萨疾驰而来!

    29,阿加库伦寺 外·日

    寺外坛城下

    大喇嘛还在讲经:(声音宏大好似来自天籁)普陀宗乘之庙佛主宗客巴(普陀宗乘之庙即布达拉宫,佛祖宗客巴即藏传佛教格鲁派创始人罗桑扎巴,佛祖宗客巴法名罗桑扎巴)以神的思念向草原兀鲁思转告七世活佛东归神旨,俺嘛尼叭咪哞,俺嘛尼叭咪哞……佛陀的信徒们东归到佛祖的故乡,那里是东方佛主的国度!

    坛城之下十几万兀鲁思鸦雀无声,他们在用心去接纳佛主的东归神旨

    大喇嘛:佛主的臣民们,你们的力量来自活佛,东归的地方来自佛祖指引的东方祖国!

    象炸雷轰鸣,十几万僧民个个手执转法轮,脖子挂着佛珠一起振臂呼喊起来

    兀鲁思:宗客巴——罗桑扎巴,宗客巴——罗桑扎巴,东归到哪里——东方佛主的国度!

    我们的力量来自活佛,东归的地方来自东方祖国!

    广大兀鲁思们沸腾起来,十几万兀鲁思一起唱起了神歌(蒙古长调)

    啊依哟、啊依哟,

    圣祖铁木真成吉思汗、成吉思汗,渥巴锡腾格里汗、腾格里汗(铁木真成吉思汗——海汗的意思,渥巴锡腾格里汗——天汗的意思)

    啊依哟、啊依哟,

    个子高大的是腾格里汗渥巴锡,

    啊依哟、啊依哟,

    眼睛格外有神的是腾格里汗渥巴锡汗,

    啊依哟、啊依哟,

    一个人抵得过15万大军的是,

    腾格里汗渥巴锡,渥巴锡!

    啊依哟、啊依哟,

    啊依哟、啊依哟。”

    向着东方,向着东方

    那里是祖国太阳升起的地方

    啊依哟、啊依哟,

    啊依哟、啊依哟。”

    那里是祖国太阳升起的地方!

    30,草原雪地上 外·晚

    维拉、阿斯特拉罕军政长官普希金、阿斯特拉罕哥萨克骑兵上校嘉米扬三人骑马飞驰在草原雪地上,马蹄噔噔响,溅起雪花纷纷飞扬

    维拉在马上大声说道:阿加库伦寺前广场十几万兀鲁思,驾着勒勒车、拉着小帐篷、骑着马,骑着骆驼……

    嘉米扬:你不是说他们在听大喇嘛大法会吗!

    维拉:讲经!你听说过讲经要唱“向着东方,向着东方,那里是祖国太阳升起的东方……佛祖的故乡!

    啊依哟、啊依哟,向着东方那里是祖国太阳升起的东方,啊依哟、啊依哟……

    普希金:哎呀我的小鼹鼠请你不要再啊依哟、啊依哟,你是在折磨我们吗?

    嘉米扬:你说的十几万骑兵都在那里?

    骑在马上飞奔的维拉被耳边的凤呛着了,她喘息着说道

    维拉:阿萨……阿萨……

    普希金:哪个阿萨?!

    维拉:阿萨就是阿萨大草原,晚了他们就向着东方出发啦!

    31,  阿加库伦寺 外·日

    阿加库伦寺寺外小广场

    寺外阿加库伦寺前面大草原,人头似海,草原上空,万籁寂静。

    这时阿加库伦寺总法台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仍然端坐于几丈高的坛城之上,还在讲时轮金刚大灌顶。坛城之下十几万僧民个个手执转法轮,脖子上挂着佛珠,还用心在听上师大讲经。

    维拉、敦杜科娃·维拉、嘉米扬气喘吁吁骑马飞驰而至,远远看到大喇嘛讲经场面,广场寂静无声,忽而那十几万僧民个个手执转法轮,脖子上挂着佛珠又蹦又跳沸腾起来,十几万兀鲁思一起唱起了蒙古长调:

    “ 啊依哟、啊依哟,

    个子不大高的是海汗渥巴锡汗,

    啊依哟、啊依哟,

    眼睛格外有神的是渥巴锡汗,

    啊依哟、啊依哟,

    一个人抵得过15万大军的是,

    渥巴锡汗,渥巴锡汗

    啊依哟、啊依哟,

    啊依哟、啊依哟。”

    向着东方,向着东方

    那里是祖国太阳升起的东方

    啊依哟、啊依哟,

    啊依哟、啊依哟。”

    那里是祖国太阳升起的东方!

    维拉:真主啊,你们听呀,祖国,祖国那是太阳升起的东方

    普希金:上帝啊,这有什么奇怪的呢,佛祖的国不就在东方吗,上帝的国不就在西方吗,东正不就在圣彼得堡吗!

    普希金说着话用白眼珠恨恨地剜了维拉一眼

    嘉米扬:是的,圣彼得堡是距离天堂最近的地方!

    32,马努托海阿萨大草原 外·日

    八万军骑集结完毕集结

    斡济哈特大将军站在高高的土岗上,全布力巴特尔大王子、马尔哈什哈将军、舍楞将军、格格卓玛将军分别站在各自军队前首

    维拉、普希金、嘉米扬在马上远远地向这边望着

    普希金:这可足有七八万骑兵啊!

    米高扬:也可能有十万吧!

    维拉:这回你们相信了吧,波斯卡尔巴金公爵的女儿说瞎话,真主会让她下地狱的。

    普希金拉转马头

    普希金:马努托海汗宫!

    三匹马腾空而起飞驰而去

    33, 渥巴锡汗汗王寝宫 外 日

    汗王寝宫府邸

    此时寝宫台阶前场地,依然燃着一堆大火。六个萨满师还在韵调一致地有节奏地边跳神边唱神歌。他们唱神歌的间歇中重重的敲着各自手里的神鼓。随着鼓点,拼命扭动着身体,腰铃碎碎地却是洪亮地响起来。六位撒满大师已经汗流浃背,还在用力驱鬼,他们排成一行,分头向汗王寝宫各个角落驱鬼。他们边跑边跳,晃动着腰铃,敲打着神鼓,最后一齐冲向大殿台阶……反复演练同一曲目……

    远远地维拉指给普希金、嘉米扬向这边看……

    普希金对维拉说:你在这等着,我们去去就来!

    普希金和嘉米扬催马向大汗寝宫而去……

    转场

    大汗寝宫内

    这时六位撒满大师也正好奔向大汗寝宫内,寝宫内他们有的手里高高地举着神鞭,有的拼命地敲着神鼓,有的有节奏地晃动着腰间的神铃,相同的是他们嘴里都唱着同一首曲调歌词的神歌……

    大汗寝宫内渥巴锡汗躺在卧榻上,面部潮红,嘴里胡乱发着呓语……大妃战战兢兢端着茶碗跪立在床前,周边侍女各自忙碌着……

    普希金、嘉米扬进入大汗寝宫走近渥巴锡汗床笫前

    普希金施抚胸礼问道:至尊至上的渥巴锡汗您这是怎么了?

    渥巴锡汗喘息着努力抬起头来说道

    渥巴锡汗:你们没看到么……我……我被鬼附身了!

    嘉米扬:鬼是什么样子,他在哪儿?

    渥巴锡汗:鬼有时在寝宫内……有时在寝宫外,更多是在人的内心里!

    普希金:鬼怎么可以在人的心里?

    渥巴锡汗:你们不是经常说“渥巴锡汗心里总是有鬼!”

    普希金耸着肩笑道:啊哦,那是跟大汗您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不可以当真的!

    嘉米扬:至尊至上的渥巴锡汗您内心是没有鬼的……但我想问阿萨草原几万轻骑兵是怎么回事呢?

    普希金:是呀,阿萨草原那八、九万轻骑兵是怎么回事呢

    大妃搀扶着渥巴锡汗半卧半起斜靠在床背上

    渥巴锡汗:那是圣彼得叶卡捷琳娜女皇二世……谕旨征调的八万轻骑兵……

    普希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普希金:我的上帝,是这样啊,阿门!

    普希金掏出小梳子吹了几下梳理一下胡子,嘉米扬拿出烟斗用火镰打着火……

    渥巴锡汗从枕头底下抽出一个黄布包,打开黄布包拿出一枚黄金令牌,十分郑重地双手交给普希金,普希金诚惶诚恐地双手接过黄金令牌

    渥巴锡汗:17日马努托海汗宫土尔扈特斡济哈特大将军率领八万军骑奔赴阿斯特拉罕省府,可尊敬的军政长官阁下,在阿斯特拉罕你就可以凭这枚‘黄金令牌’把八万军骑带走,八万军骑一切行动听命与您!

    34,  阿斯特拉罕省长办公厅外·内·日

    省府大院内

    敦杜科夫的马车急驶至阿斯特拉罕省府院内,在省长办公厅门前停下,敦杜科夫走下马车,进入办公厅内。

    转场

    敦杜科夫坐在省长办公室中的时候,他头上的汗不停地往下流,布莱尔金省长正在办公,敦杜科夫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对布莱尔金省长说道

    敦杜科夫:我内心里最最尊敬的布莱尔金省长阁下,您可能已经知道,汗国就象过札干萨尔节一样(春节),那些王公贵族都换上了白袍,他们还散了白银、献了白色哈达。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土尔扈特人以白色为神圣),十几万草原兀鲁思还在阿加库伦寺前广场唱经歌呢。

    省长可没有感到惊讶,显然他早已知道了这件事,或者说他根本没把这件事当做一件重要的事。

    省长布莱尔金:“噢,我的公爵,您就是为告诉我这件事情,头顶着星星赶到我这里吗?”

    公爵做出一副口干舌燥的样子,

    敦杜科夫:“当然不是,不过,我顶着星星来阿斯特拉罕却忘记了带早茶来。”

    省长听了公爵的话苦笑了一下。

    省长布莱尔金:“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娜塔沙请备两份早茶来。”

    被叫做娜塔沙女人端着托盘进入办公室,把两杯茶一一放好。

    公爵非常神秘地对省长说道:“是这样,我的省长阁下难道马努托海是在庆祝即将到来的札干萨尔节吗?(春节)

    布莱尔金:神秘的东方人他们每年一到这种时候都是这样,不是吗?

    公爵:……这几天经常有汗宫的官员在草原上各个寓儿惕中间窜来窜去……”

    省长阁下并不以为然。

    布莱尔金:“草原是兀鲁思的,兀鲁思是汗廷大汗的,他的官员在草原兀鲁思们的寓儿惕中窜来窜去,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公爵说出更奇怪的事来,

    公爵:“阁下接下来奇怪的事就发生了!”

    布莱尔金:“奇怪的事?”

    公爵:草原上所有的寓儿惕,人人杀牛宰羊,座座寓儿惕烟火不断,……就像过查干萨尔节(春节)一样,寓儿惕里都在用牛粪烘烤肉干。

    公爵接着说:我的鼻子好像闻到了一点不大对劲的味道。

    省长阁下不耐烦起来。

    布莱尔金:你们到底是眼睛看到的,还是鼻子闻到的?

    公爵:省长阁下,我敦杜科夫赶对上帝发誓,眼睛看到了,鼻子也闻到了。

    布莱尔金:啊哦,我的公爵殿下上帝会告诉您,以后遇到问题,不仅用眼睛和鼻子……更重要的,要用脑子,脑子知道吗?”

    公爵:知道……是的要用脑子。

    布莱尔金:这些话你一口气把它说完了,看来你是在路上就已经把它们准备好了。你说下去呀……茶有的是呀!”

    公爵慢慢地放下茶杯:是的阁下,我从来不做没有准备的事。

    布莱尔金:你说下去呀……茶有的是呀!

    公爵:我说到哪儿了……嗷,更奇怪的是在阿萨草原渥巴锡汗集结了近十万军骑。

    这句话犹如一颗炸弹落在了省府办公厅,省长几步走到墙壁跟前一下子打开布幔,在地图上寻找阿萨!

    省长:“阿萨……阿萨草原!”

    敦杜科夫公爵也是几步走到地图前手指着地图

    敦杜科夫公爵:阿萨……阿萨草原……就是这里!

    省长相信了公爵所说的话,在地上踱着步子,他简直有些吃惊了。

    省长布莱尔金:“上帝,十几万军骑啊……圣母也要吃惊的。简直没有理由不相信您说的话,这么说这些都是真的啦,上帝啊……是吗?”

    敦杜科夫:“千真万确!”

    两人正说着话,普希金和嘉米扬、维拉从厅外进入厅内

    普希金:尊敬的土尔梅克·敦杜科夫公爵阁下您说的话,我在门外都听到了!

    您看这是什么,普希金从挎包里取出那枚黄金令牌

    敦杜科夫:啊哦,我的上帝,这可是马努托海汗宫调动军队的黄金令牌啊!

    省长布莱尔金手捂着胸口:我的圣母……阿门!

    35,阿斯特拉罕军政长官普希金府邸 内·晚

    寝室

    普希金和维拉坐在圆桌跟前喝着咖啡……

    普希金:柳丝咔娅(普希金指着维拉的咖啡)给波斯卡尔巴金公爵小公主……加一勺黑糖。

    侍女柳丝咔娅去

    普希金:最最亲爱的维拉·敦杜科娃……我的小鼹鼠。

    维拉:你还是叫我维拉好了!

    普希金:我的幼发拉底、底格里斯河谷卡尔巴金公爵小公主,你才是真主派来的天使……

    维拉:跟您在一起总有些担惊受怕……

    普希金走到墙边从公文包内取出那枚黄金令牌

    普希金:美丽的小天使不用怕,明天一早我将用这枚黄金令牌率领8万铁甲军骑从里海奔向——亚速夫刻赤海峡!

    说着话普希金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开始剥维拉身上的衣服,继而把赤身的维拉抛到床上,普希金像一头饿虎扑向他的“小鼹鼠”……

    36  阿斯特拉罕省长办公厅外·内·夜

    省府大院内

    上校嘉米扬骑马来到阿斯特拉罕省府院内,在省长办公厅门前停下,卫兵接过马匹,嘉米扬进入办公厅内。

    转场

    布莱尔金省长在用晚餐,他两手敷在额头前正在做餐前祷……

    布莱尔金:主啊,感谢无私至爱的主,是您用谷、用肉食、用乳汁、用菜蔬哺育我们,您的伟大的慷慨,无私的赐予,我牢记在心,我敬您,我的主,阿门。

    嘉米扬靴子踏在楼板咚咚响着,快步进入餐室

    布莱尔金:我的寒嘴鸭老远就听见你的咚咚声,有事?

    嘉米扬没说话两眼直盯着餐桌上的……

    布莱尔金明白嘉米扬的意思

    布莱尔金:娜达莎!

    娜达莎进入餐室,

    布莱尔金:我们的嘉米扬上校要在这里进餐!

    一会娜达莎端来一个托盘,把餐食一一摆放在嘉米扬桌前,二人同时把面包掰碎,一边掰一边把面包屑撒进盛着肉汁的盘子里

    嘉米扬用勺子喝着肉汁说道:省长阁下我总是有一种担心,伏尔加东岸哪里的木器作、铁器作、皮作,都不做生意了。日常最热闹的俄罗斯酒吧都没有人了。

    布莱尔金:人们都干什么去了!

    嘉米扬:今天早上我路过维特梁卡,我的上帝啊……1万多人的盐场没有一个人,那里汗宫的普顿斯克船厂干脆就放了假!

    布莱尔金:人都干什么去了?

    嘉米扬:人们都在自己的禹儿惕杀牛宰羊,烤肉干!

    布莱尔金:“事情是有些不对头!”

    嘉米扬:“但又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错。”

    莱尔金:你和军政长官敦杜科娃·维拉阁下不是已经见到渥巴锡汗拿到了黄金令牌了吗!

    嘉米扬摊着双臂:令牌倒是交到我们手里,渥巴锡汗病倒在他的寝宫内……几天里发生这么多的事,总是让人觉得有些怪怪的!

    布莱尔金:那个维拉现在在哪里?

    嘉米扬:还能在哪里……恐怕已经躺在军政长官阁下的床上了。

    布莱尔金:我也喜欢美丽的女人,但我讨厌美丽女人身上不该有的东西,女人一旦有了歪心思——灾难就会来临。

    嘉米扬:她总是往军政长官哪里跑,她总是一个劲地念叨公爵黄金家族历史,她可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我还听说军政长官阁下把圣彼得与准葛利亚军事同盟的事告诉给了她的小鼹鼠。

    布莱尔金:该死的……你要告诉男人一件什么事情,他会从一只耳朵进去,从另外一只耳朵出来,你如果不幸告诉女人一件什么事情,她会从两只耳朵进去,再全部从她的嘴巴里出来。

    嘉米扬:是呀,女人喜欢隐藏自己内心的秘密,却把别人的秘密让所有的人知道,这是我们军人很犯忌的事

    布莱尔金:是的,波斯巴比伦小夜莺在床上会有一千零一夜的故事讲给军政长官听。

    嘉米扬:省长阁下要知道我们一切消息都是波斯卡尔巴金公爵小公主喉咙里发出来的……

    布莱尔金:我们是不是需要提醒一下军政长官阁下,千万不要做傻事!

    嘉米扬:我想是的,维拉就像在里海扎下了根,阿斯特拉罕军政长官的床成了她们的摇篮。

    布莱尔金:小母牛发情是常有的事,早晚她要回到牛栏里去!

    嘉米扬:省长阁下世界上最不可相信的就是女人,虽然她给予了我们男人以生命,但她们做不了大事情,尤其是在卡尔梅克汗国,我们不要把一切信任指望在一个卡尔巴金女人身上!

    布莱尔金:是的女人给男人以生命……可是没有男人她们哪里会有生命!

    嘉米扬:她们总是把蝌蚪说成青蛙!

    嘉米扬三个手指头搓着盐末往马铃薯上撒,然后一口一口吃着

    布莱尔金一边掰着面包屑撒进肉汁:上校您说的话还真有些味道……渥巴锡汗宫定在17日……8万军骑集结里海阿斯特拉罕开赴芬兰、湾亚速夫刻赤海峡……

    嘉米扬:渥巴锡汗是这样说的,但不可信任的是他们汗宫总是谎话两篇。

    布莱尔金:是的,女皇说过渥巴锡汗总是心里有鬼……啊哦,上帝给我智慧,明天16日你提前一天打个前站……带领一个小队哥萨克龙骑兵到马努托海……

    嘉米扬接过话头:省长阁下你的话就是圣母之音,我等不到明天,我今天夜里就带着我的龙骑兵向马努托海进发!

    37,渥巴锡汗汗王寝宫 外 日

    汗王寝宫木制的府邸,后面接出的金顶牛皮大帐

    大妃,大王子全布力巴特尔

    全布力巴特尔从外进入汗王寝宫府邸,看到大妃,向大妃施单膝跪俯礼

    全布力巴特尔:儿子全布力巴特尔给母亲请安!

    大妃起身搀扶巴特尔

    大妃:孩儿快起身,看到你父汗了吗/

    巴特尔:我直接进入汗王寝宫府邸没曾见过父汗。

    大妃:昨天驿承来报,圣彼得帝国大学放了寒假,你的恋人娜达丽莎和你弟弟罗桑顿珠一同结伴回马努托海,你快去接应吧!

    巴特尔谢过母亲走出汗王寝宫

    38,别尔图驿站 外·日

    罗桑顿珠和娜达丽莎来到驿站门前并未下马

    驿站大门打开,驿承从里面走出

    驿承:啊哦,这不是小王子罗桑顿珠吗,昨天刚给汗宫报送了驿站公函,说是今日小王子从圣彼得帝国大学放寒假回到马努托海。

    驿承一边说着话一边向小王子施单膝跪俯礼

    驿承转身道:见过圣彼得城防司令官小女儿,女皇教子亚历山大·乌里扬娜·娜达丽莎公主。

    接着又向娜达丽莎施单膝跪俯礼俯礼

    这时从驿站大门内走出一个15、6岁小姑娘

    驿承:这是驿承小女儿央宗(转过身对着小女儿)快去见过小王子!

    小姑娘央宗走到罗桑顿珠马跟前(罗桑顿珠仍骑在马上)双膝跪地双手捧起罗桑顿珠马镫上的靴子,用舌头舔着靴头,罗桑顿珠向前欠身用马鞭把小姑娘的下巴挑起……

    罗桑顿珠看着小姑娘扬起的脸

    罗桑顿珠:下人的崽子再好看的脸蛋也是一脸穷酸相!

    驿承的小女儿低下头跪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驿承扶着罗桑顿珠马的辔头问道:小王子不进驿站打尖吗?

    罗桑顿珠并未理睬驿承的话,用马鞭杆推开驿承径直打马而去……

    39,雪地上 外·日

    大王子全布力巴特尔马上挥鞭疾驰而来……

    远处格格卓玛也是挥鞭疾驰而来

    大王子:格格卓玛宰桑……您这是从哪儿来?

    格格卓玛:奉大汗令到伏尔加河看看封冻了没有?

    大王子:今年是暖冬,再有三、四天也封不了河!

    格格卓玛:您这是去哪儿?

    大王子:昨天驿承送来驿站公函圣彼得帝国大学放寒假罗桑顿珠回来了……

    格格卓玛:圣彼得帝国大学放假了……亚历山大·乌里扬娜·娜达丽莎公不会一同来吗?

    大王子有些害羞道:来……来,一同来……

    格格卓玛猛地回头道

    格格卓玛:看呀,那不是小王子和娜达丽莎!

    说话间罗桑顿珠和娜达丽莎骑马到了跟前,格格卓玛下马向小王子施单膝跪俯礼,起身向娜达丽莎施单手俯胸礼

    大王子全布力巴特尔下马向罗桑顿珠施单手抚胸礼

    娜达丽莎下马向格格卓玛施单手抚胸礼

    罗桑顿珠仍在马上一动未动

    罗桑顿珠:啊哦,别在这磨磨蹭蹭的啦,女皇只给了我三天假,我等不了你们在这啰里啰嗦,我要走了!

    罗桑顿珠说着话打马就要离去,大王子几步跨到罗桑顿珠马跟前,手把住缰绳

    全布力巴特尔:弟弟你不用回圣彼得堡了,父汗已经发了大札撤令,明天凌晨武装起义——东归!

    罗桑顿珠惊愕自语道:“什么……你说什么……明天凌晨起义东归!……大扎撒令起义东归?!”

    大王子:是的呀,大札撤令起义东归!

    罗桑顿珠:凭牛星马星起誓,你说的都是真话!

    大王子:父汗大札撤令岂敢有假!

    罗桑顿珠惊骇失措几乎要昏过去……但立时他拨转马头用力挥鞭向来时方向疾驰而去!

    娜达丽莎似乎受到了惊吓扑到全布力巴特尔怀里

    娜达丽莎:小王子这是怎么了?!

    格格卓玛:不好!……小王子这是去阿斯特拉罕告密!

    全布力巴特尔起身上马……

    格格卓玛:你和娜达丽莎回汗宫报告,我抄一条近路,他是跑不了的!

    40,别尔图驿站 外·日

    远远地格格卓玛疾驰而来,驿承施单膝跪俯礼

    驿承:尊敬的格格卓玛宰桑您这是要到哪里去?

    格格卓玛下马

    格格卓玛: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一个人!

    驿承就把格格卓玛的坐骑牵到马厩里,格格卓玛进了驿站

    41,马努托海汗宫·外内·日

    汗宫大殿前全布力巴特尔、娜达丽莎下马,自有侍卫接过马缰绳,二人进入汗宫大殿

    转场:

    汗宫大殿内

    大妃早早地等在大殿内,看到巴特尔和纳达丽莎急急地问道

    大妃:见到罗桑顿珠了吗,罗桑顿珠没回来吗?

    巴特尔向母亲施单膝跪俯礼答道

    巴特尔:弟弟……弟弟他……弟弟他跑……他跑了!

    大妃:跑了……跑哪去了?

    巴特尔:阿斯特拉罕!

    渥巴锡汗从侧室走出来,巴特尔给大汗施单膝跪俯礼

    渥巴锡汗:你刚才跟大妃说什么?!

    大王子:弟弟说女皇只给他三天假,我说你不用回圣彼得堡了,大汗发了大札撤令明天凌晨武装起义东归!

    渥巴锡汗:小王子他……?!

    大王子:小王子他……他……他跑了,往阿斯特拉罕方向跑了!

    42,别尔图驿站 外·日

    远远地小王子罗桑顿珠疾驰而来,人和马像水洗过的一般,驿承听到马蹄声出门见是小王子,急忙向前施单膝跪俯礼

    驿承:尊敬的罗桑顿珠王子您这是要到哪里去?

    小王子:别啰嗦,马上给我调换一匹马……快去,快去!

    驿承就把小王子的马卸下马鞍子,牵到马厩里又牵出一匹快马,重新备上马鞍子,这时格格卓玛从驿站大门走出来

    格格卓玛:啊哦,这不是罗桑顿珠小王子吗,您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罗桑顿珠:该死的牛蹄子,哪里都少不了你!

    格格卓玛:您跟我回汗宫,有些错误,佛祖总会赐予您改过的机会的。

    罗桑顿珠:汗宫的那些歪心思是永远没有成功机会的……你是父汗的情妇?

    格格卓玛:请小王子放尊重些,不要胡言乱语!

    罗桑顿珠:俄国有那样一句谚语,男人把女人娶到了床上,她也把麻烦带到了家里。

    格格卓玛捂着耳朵:驿承!

    驿承:小人在!

    格格卓玛:我命你把小王子捆起来!

    驿承施双膝跪俯礼:尊敬的格格卓玛宰桑,我们作下人的,草原上凡是能跑的,都可以作我们的主人……小王子进了汗宫,还是作他的王子,可是我们的命就不知道在哪儿了……

    格格卓玛一时没话可说

    罗桑顿珠不再理睬格格卓玛,跨上马背挥鞭而走,

    格格卓玛一挥手:驿承备马!

    驿承把马从马厩里牵出,格格卓玛飞身上马,那马似箭一般射出去……

    43,草原上 外·日

    冰雪覆盖白皑皑的草原

    罗桑顿珠一马流云……

    格格卓玛伏在马背上,那马似箭簇直射向前方……

    格格卓玛渐渐追上欧桑顿珠,只见格格卓玛从身后鞍桥上取下套马索用力一抛……那套马索正好套在罗桑顿珠的脖子上,罗桑顿珠瞬间一头栽下马来,格格卓玛到了跟前跳下马,把自己头上的围巾接下来,死死捆住洛桑顿珠的双手,把手里的套马索拴在马鞍桥铜环内

    罗桑顿珠:上帝啊,让我们向圣母祷告吧,宽恕你们这些不安分的灵魂……啊哦,你这个皮牙子,(皮牙子—洋葱头)你这是要干什么,把我拖在雪地上,你这会要了我的命的!

    罗桑顿珠:“格格卓玛,你长得很美丽,但你很蠢,你可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敢向罗桑顿珠发号施令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渥巴锡汗,一个女皇。”

    格格卓玛:“记住!从现在起加上第三个——格格卓玛!”

    罗桑顿珠:圣母说!有的女人是一首歌,有的女人是一副毒药,你就是……

    格格卓玛:那你就闭上你的臭嘴,老老实实骑上你的马,跟我回马努托海!

    罗桑顿珠无奈地点了点头

    罗桑顿珠内心说道:“再美丽的女人……心肠也是凶狠无比啊!”

    格格卓玛搀扶着罗桑顿珠上了马,格格卓玛又用套马索把罗桑顿珠牢牢地捆在鞍桥上,罗桑顿珠在前格格卓玛在后向马努托海疾驰而去……

    44,马努托海汗宫 外内·日

    汗宫大殿外

    大妃和娜达丽莎一直在大殿外张望,远远地罗桑顿珠和格格卓玛一前一后跑过来,大妃看到罗桑顿珠象骆驼肠子一样捆在马上顿时落下泪来……

    到了大殿前两人都下了马,大妃赶忙上前和格格卓玛一起给罗桑顿珠解开套马索,松开双手,罗桑顿珠舒展一下身体盯了格格卓玛一眼

    罗桑顿珠:小牛蹄子……一会进了汗宫我就会让你知道什么是马脸长长,什么是牛角弯弯!我会让人把马鞍子倒扣在地上,让四个那可把你按在上面恨恨地操……

    罗桑顿珠看到娜达丽莎在旁边就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大妃:我的小王子快跟我进汗宫,你的父汗还等着你回话呢!

    罗桑顿珠:母亲你和格格卓玛先回汗宫,我有几句话要对娜达丽莎讲

    大妃就进了汗宫,格格卓玛跟宫廷门前侍卫说了几句话也进了汗宫

    罗桑顿珠走过了对娜达丽莎说道

    罗桑顿珠:你也听到了全布力巴特尔就要东逃中国,结果是什么呢,你得到了所爱,但你又会失去所有你的家人对你的爱,不是吗!

    娜塔丽莎小声地痛哭起来,小王子倒幸灾乐祸。

    罗桑顿珠:从伏尔加马努托海到中国那可是一万二千余里啊!数不尽的大河高山草地沙漠

    娜塔丽莎:“你以为我不想跟他走吗,死我都不怕,还怕万里征途?”

    小王子看出娜塔丽莎眼睛里有些犹豫。

    娜塔丽莎:“……我担心教母……”

    罗桑顿珠:“……担心教母什么?”

    娜塔丽莎快哭了。

    娜塔丽莎:“我同大王子一同东归,我的家人,我会想念他们。

    罗桑顿珠:你这个皮牙子(洋葱头)岂止是想念的事呀,你会永远都见不到他们的呀!

    罗桑顿珠出实例可以证明自己的说法。

    罗桑顿珠:波罗的海海军大尉,尼古拉·索里沃夫全家,顿河第四军团长莫伯洛塞耶可夫全家……不都是因为他们的孩子坠入爱河,双双跑到了敌方国家,全家都遭到教母的杀戮……连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

    娜塔丽莎听着痛哭起来。

    罗桑顿珠:你父亲是圣彼得城防司令官,你我都是女皇的教子,又是帝国大学的同学,我将来回到马努托海就是卡尔梅克汗国大汗……

    罗桑顿珠把娜塔丽莎揽在怀里,边给娜塔丽莎擦着眼泪说道,

    罗桑顿珠:“娜塔莎,命运让我失去了您,可是上帝又给我开启了一道希望之窗,让我们重归于好吧,我会给予你需要的一切,我的爱。”

    娜塔丽莎:“不,亲爱的罗桑顿珠王子我爱的并不是你,至少现在不是。”

    罗桑顿珠:“娜塔丽莎,爱是可以改变的,不是吗?我爱所有的姑娘,正因为我谁也不爱一样。娜塔莎,对于你就不一样,我深爱着你,可以说我不能失去你,我不能没有你。

    娜塔丽莎:“因为我有我的价值是吗?我不是皮芽子了吗?”

    娜塔丽莎早就看穿了小王子的把戏。

    罗桑顿珠:“不,不,你是芬兰湾圣彼得堡城防司令的女儿,你是沙俄帝国叶卡特琳娜女皇的教子,娜塔莎,请允许我称你的爱称,我卡尔梅克汗国的王子真的不能失去你,不能没有你啊!”

    娜塔丽莎:“不,罗桑顿珠王子,爱是不能强求的,在我的心里,早已经没有了你,我爱的是全布力巴特尔,我愿意为我们的爱情献出自己的生命,……可另一面……我却不愿意因为我的爱,使我的爸爸妈妈,兄弟姐妹失去生命。”

    小王子幸灾乐祸的说,

    罗桑顿珠:“可怜的娜塔莎,你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你没有了别的选择,感谢上帝的安排,你只有选择我。”

    娜塔丽莎坐在地上把头埋在双膝上痛哭不止……

    罗桑顿珠:星星和月亮作证,这种时候你可要想仔细,你得到爱情的同时,你的家人——父亲,母亲,哥哥,姐姐,妹妹都会失去生命……”

    娜达丽莎:“仁慈的教母会那么残酷吗?”

    罗桑顿珠:当然你可以选择拒绝——而我们的爱……是可以改变这一切的,圣母在上,阿门!

    转场:

    汗宫内

    渥巴锡汗、大妃、格格卓玛、扎尔固齐一些人,

    扎尔固齐们看到小王子和大妃、格格卓玛进宫,就纷纷撤了出去

    罗桑顿珠、格格卓玛给大汗施单膝跪俯礼,大妃吩咐下女上茶

    渥巴锡汗阴着脸:罗桑顿珠你刚才要到哪里去呀?!

    罗桑顿珠:父汗,您有没有意识到您在做一件愚蠢的事,一件不可能有结果的事。

    大汗猛然一惊,

    渥巴锡:“你在说些什么,我的儿子,……噢,我还没有问你,你今天做什么去了?

    罗桑顿珠:我去……去……当然,我去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父汗,您应当立刻停止做傻事,做蠢事!

    大汗已经有了自己得怀疑,

    渥巴锡:我的儿子,你不应当用这样的口气跟父汗说话,你回答我,你作什么去了?

    罗桑顿珠:父汗, 我去找娜塔丽莎去了……我爱她,我不能没有她!

    45,阿斯特拉罕军校场 外·日

    阿斯特拉罕省政府大院外

    一小队四、五十人哥萨克骑兵在嘉米扬上校指挥下正在整队列准备……

    46,汗宫 内·日

    汗宫内

    渥巴锡汗、大妃、罗桑顿珠、格格卓玛、

    突然间渥巴锡汗走下座椅一把抓住罗桑顿珠的前胸衣,几乎把他全身提起……

    大汗面目不再有一丝笑意

    渥巴锡汗:格格卓玛跟我说了,你去阿斯特拉罕干什么?

    小王子挣扎着,他不明白父汗为什么相信一个民女的话。

    罗桑顿珠:“父汗……您弄疼我了,我没有去阿斯特拉罕……您怎么可以相信一个被你下过几次大牢的女人的话……我是您的儿子、亲儿子啊!

    大汗放开手……他低下头凝重地说,

    渥巴锡汗:下过几次大牢的女人……现在我可以向你公开这个秘密,格格卓玛是我们民族的英雄,是我们土尔扈特人的骄傲。长征路线图是她绘制的……她下监牢、受鞭刑,那是苦肉计,演给敦杜科夫公爵、阿斯特拉罕官员看的。

    格格卓玛:小王子你说实话吧,对你来说或许一切还来得及。

    罗桑顿珠:是我……我是想去阿斯特拉罕……去阿斯特拉罕……我本意并不是出卖你们……我……只是想阻止你们……你们在办傻事、蠢事啊!

    大汗一听到小王子如是说,一手提起罗桑顿珠

    渥巴锡汗:你一个汗国的王子,在决定汗国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你选择的是向阿斯特拉罕告密,你失去了一个苦难民族的尊严!

    小王子倒感觉惊诧,

    罗桑顿珠:苦难的民族?……我们汗国在沙皇帝国的佑翼下,共强共荣有什么不好,我们苦难在什么地方啊?

    大汗把罗桑顿珠拉到自己面前。

    渥巴锡汗:一个大汗的儿子,必须送到圣彼得堡去作人质——这难道不是一个民族的苦难吗?

    罗桑顿珠:父汗,……您必定会为您的抉择后悔的——哪一切最终是徒劳的——是以一个民族的牺牲为代价的……

    大汗面目狰狞起来……他高举一只手臂指着小王子,

    渥巴锡:来人!把他给我捆起来……押入侧室!

    罗桑顿珠被拖走时声嘶力竭高声喊着,父汗!父汗啊!

    猛然间渥巴锡汗浑身颤栗起来,他举起的手臂慢慢收回……他的一只

    手抵住前额……“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射出来……整个人又一次向后倒去……

    众人都吓呆住了,格格卓玛几乎是在大汗倒地的同时,扑到了大汗的身边,用全力抱住欲倒下去的大汗身体……

    47,阿斯特拉罕军校场 外·日

    阿斯特拉罕省政府大院外

    一小队四、五十人哥萨克骑兵在嘉米扬上校指挥下整齐地排好队伍,正在接受嘉米扬上校的训令

    嘉米扬:我们现在就向马努托海出发,沿途队伍动作要迅速、整齐、安静,哥萨克要有皇家军骑的样子,我们的灵魂是要交给上帝的,他老人家看到嘉米扬的轻骑兵会很高兴的,不是吗!

    队伍整齐地答道

    队伍:da!(俄语是)

    48,汗宫·议事大殿内·晚

    汗宫议事大殿空气就要爆炸了。

    大妃搀扶着渥巴锡汗坐到汗王的长垫上,渥巴锡汗面额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

    斡济哈特大将军:听说您昏厥了,我们都在担心呢!

    渥巴锡汗:佛主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说正事吧!

    格格卓玛:大汗,今年是暖冬,伏尔加河还是没有封冻,西岸20万兀鲁思恐要有被抛弃的可能。

    渥巴锡汗站立起来

    渥巴锡:发布新大札撒令-16日凌晨子时武装起义东归!

    书库尔洛桑丹增自语道:酉、戊、亥、子……大汗距16日子时只有两个时辰了……西岸的20万人不可能和我们一起东归了!

    大汗手指大将军……

    渥巴锡汗:斡济哈特大将军,我命你把大汗新的大扎撒令秘密传布下去,一刻也不要耽误,舍楞,马尔哈什哈,立即集结全部东归军资……东岸近二十万兀鲁思!

    大喇嘛提醒大汗,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派去西岸的大王子还没回来呀!

    渥巴锡汗:已经来不及了,听从神旨的安排吧……西岸20万人都被舍弃了……还能在乎一个大王子吗?

    格格卓玛:大汗您就下旨吧!我划羊皮筏子去西岸把大王子接回来!

    渥巴锡汗在地上来回踱着步子……

    马尔哈什哈瞪了一眼格格卓玛

    马尔哈什哈:一个女人家……我划羊皮筏子保证把大王子接回汗宫!

    渥巴锡汗在地上来回踱着步子……

    渥巴锡汗:凌晨东岸二十万兀鲁思踏上东归的征途……西岸20万兀鲁思……20万兀鲁思啊!

    众人一阵议论…….

    马尔哈什哈:是哇……20万兀鲁思啊!

    格格卓玛:大汗,要想办法啊!

    渥巴锡:起义时间已定,万不可更改,阿斯特拉罕距汗宫不足百里,现在决定土尔扈特命运于最后时刻,只有舍弃这一切了!

    49,草原上外·夜

    夜幕下的草原

    寒气逼人,嘉米扬和他的小队哥萨克骑兵直奔马努托海方向而来,人和马都罩上一层白色的霜雪。

    50,汗宫议事大殿内·夜

    夜半汗宫议事大殿内

    渥巴锡汗与札尔固、马尔哈什哈、舍楞、格格卓玛等在议事,大王子突然由汗宫外进入议事大殿。

    众人一时惊呼:啊哦,大王子从西岸回来了,大王子回来了!

    大王子施单膝跪俯礼:报大汗西岸20万臣民得悉大汗16日东归的密旨后,他们全都跪拜在地上哭声震岸,20万臣民诚恳大汗再等几日,几日后,……如果到那时伏尔加河还没有封冻…….他们只有听天由命了!

    渥巴锡汗从坐位上站起来沉重地跺步到大王子跟前……泪水已在眼眶内。

    渥巴锡汗:“大王子你再火速传旨西岸臣民,不要再等了,河西河东臣民都是大汗的臣民,决不分彼此厚薄……没有办法呀,今年暖冬,断了河西臣民东归的愿望……阿斯特拉罕哥萨克追兵说到就到,恐怕小帐哈萨克也就要派军队围堵啦!”

    大喇嘛也走过来补充说,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大汗也是万般无奈……没得时间再等了。

    渥巴锡汗:现在再有几个时辰东岸臣民就要踏上东归之路……马尔哈什哈你立刻陪同大王子一起出发,告诉河西20万臣民赶快回到自己的寓儿惕去吧……免受顿河龙骑兵无端的屠戮啊!”

    大喇嘛:多加几艘羊皮筏子,快去快回!

    51,草原雪地上 外·夜

    夜幕下的草原寒气逼人,敦杜科夫骑着快马直奔撒斯特拉罕方向而去,人和马都罩上一层白色的霜

    52,草原上外·夜

    夜幕下的草原

    草原寒气逼人,嘉米扬和他小队哥萨克骑兵直奔马努托海方向而去,人和马同样都罩上一层白色的霜。

    53,阿斯特拉罕省府 办公厅作战室 内·夜

    敦杜科夫浑身是汗坐在桌子跟前喝茶擦着汗,省长布莱尔金打开墙壁地图的布幔,指着地图

    布莱尔金:马鞭摔断了三截,你就是来说伏尔加西岸二十万卡尔梅克有东归的举动……

    敦杜科夫:他们在河岸边恸哭震天呼喊着渥巴锡汗!

    布莱尔金:我的公爵殿下卡尔梅克汗国幅员伏尔加河两岸,人口近40万。渥巴锡汗率众叛逃   东返,不等到伏尔加河封冻是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的呀!

    敦杜科夫:这回我可是即用了眼睛,也用了耳朵,还用了脑子,那西岸二十万兀鲁思沿岸哭喊,眼睛、耳朵、脑子都会同时感觉到的。

    布莱尔金:公爵阁下我不是不相信您,是这样的,西岸20万卡尔梅克人,几百万牲畜……伏尔加河不封冻,是无法东渡的,这一点是上帝告诉我的。

    54, 汗宫·议事大殿内·夜

    渥巴锡汗大步进入议事大殿,男女宫仆正在整理中的床帷、木器、俄铜币……

    渥巴锡汗:住手!……带这些东西是无法长征的,统统浇上牛油……

    渥巴锡汗回头看到坐在一旁的罗桑顿珠问道

    渥巴锡汗:怎么,不与我们一起东归?!

    罗桑顿珠跪行大汗脚下……双手搂抱大汗双腿……

    罗桑顿珠:父汗……你们是万万不可以东返的,面对强大的沙俄帝国……你们的东返是徒劳的,不会有结果的!

    渥巴锡汗大怒一手提起罗桑顿珠的胸衣

    渥巴锡汗:此时此刻,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么?

    小王子也狠下了心。

    罗桑顿珠仰起脸看着大汗:父汗,你们这一走,我这个人质的身份就没有了……我今天之所以能够得到这一切荣耀……都是人质这个身份给我带来的,我没有了人质这个身份……我就什么也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呀!

    大汗热泪盈眶,

    渥巴锡汗:生命的尊严就在于自由……人质,这正是一个民族的耻辱啊!

    小王子站起身来,

    罗桑顿珠:“父汗,我们的先祖——赫鄂尔勒克统率25万土尔扈特人来到西方伏尔加河流域,不就是为了寻找那55个善良而又美好的腾格里吗……现在不是已经找到了吗,沙俄人能给我们文明人的一切,女皇能带领我们土尔扈特人走出牛粪火烤的禹儿惕……怎么,父汗今天反而要率领臣民返回东方44个恶行之神的腾格里那里去吗?*

    渥巴锡汗身子晃了几晃……又要昏厥的样子……

    大妃看见大汗欲要昏厥的样子,急忙上前…….

    汗大妃扑向大汗:快把大汗扶去休息……把这个罪孽关进侧室!

    两侍卫拖着罗桑顿珠向另一侧室走去,小王子反转过头高声喊道

    罗桑顿珠:父汗,只要你们不走,将来,我会给你们一切,文明人的一切!

    *注:土尔扈特人把天称为腾格里,是生命的源泉,是长胜者,称为长胜天。他们认为世上有99个腾格里,西方的55个腾格里为善行之神,东方的44个腾格里为恶行之神。

    55,汗宫大殿内·夜

    汗宫大殿内

    身背三色小旗的传令兵急入大殿,向大汗施单膝跪俯礼。

    传令兵:前哨探兵报告大汗,阿斯特拉罕哥萨克龙骑兵远远地向马努托海奔袭而来……领头的好像是那个叫嘉米扬的骑兵上校!

    渥巴锡汗:传令大将军斡济哈特诏令东归全军全民集结汗宫广场,土尔扈特武装起义凌晨正式举行!

    56,汗宫侧室内·夜

    夜已经很深了汗宫侧室

    罗桑顿珠还在向母亲祈求,他不愿意失去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

    汗大妃站在地中央,她什么也没有说,泪已经从两颊流下来……罗桑顿珠面向母亲双膝而跪。

    汗大妃喃喃地说道:伏尔加的水是甜的,怎么到了里海就变成咸的了呢?

    罗桑顿珠:母亲,不是伏尔加河水变了,是我在改变着自己。母亲,您经常对我说,我是伴着牛星、马星*的光辉来到人间的,现在我的胸前佩带着耶稣基督献身的十字架,我可以向母亲起誓:我发誓,不远的将来,罗桑顿珠一定会把一个愚昧、野蛮、原始、落后的土尔扈特汗国变成一个文明、昌盛的国度。

    大妃抚摸着小王子的脸颊,

    汗大妃:我不要将来,我只要现在,我的儿子,现在你能够让伏尔加河流域的土尔扈特人生存下去吗?”

    罗桑顿珠:母亲,他们不是生存得很好吗?

    大妃进一步启发小王子,

    汗大妃:我的儿子,你体会过失去亲人的痛苦吗?

    小王子的回答让大妃哭笑不得,

    罗桑顿珠:母亲,只要你们不离开我,我们都不会有失去亲人的痛苦。

    大妃忍着气继续说,

    汗大妃:我们没有,可是汗国的臣民们有,你可以看一下草原的每一座寓儿惕,十有七、八都缺少着或是丈夫,或父亲,或是儿子……

    罗桑顿珠:那是战争给他们带来的后果,那又怪得了谁呢?

    汗大妃:我的儿子,你应该想一想,又是谁给他们带来了战争呢?

    罗桑顿珠:我知道是沙皇俄国,是女皇陛下,那又能怎么样呢?

    汗大妃:就是那个女皇,她是一个不安分的日尔曼公主,她今天想着芬兰湾、波罗的海,明天又会想着亚速海、刻赤、黑海……她给我们土尔扈特汗国带来的灾难还少吗?

    罗桑顿珠:母亲,公元1219年,我们的圣主成吉思汗,亲率蒙古铁骑踏遍大半个欧洲,直捣西伯利亚,攻破弗拉基米尔大公国莫斯科城,活捉俄罗斯基辅大公,蒙军屠城三日,血流成河俄罗斯各大公国向蒙古人称臣纳贡二百年,蒙古帝国的版图从此扩张到中亚和欧洲。

    大妃:你……

    洛桑顿珠:母亲,您想过没有,圣主成吉思汗三次西征,从亚洲到欧洲,从黑海到西伯利亚,蒙军铁蹄所到之处,又有多少人在战争中死去,又有多少家庭沦丧在战车之下,他们的父亲、丈夫、儿子又有谁去同情,天下同理啊……母亲!

    汗大妃:你……你!

    汗大妃气得也要晕过去

    注:土尔扈特人把北斗七星两旁的两颗星分别叫牛星马星。

    57,汗宫·议事大殿内·凌晨

    16日凌晨已到,汗宫议事大殿内一切已准备就绪。

    渥巴锡含最后一次扫视大殿,大踏步向大殿外走去

    罗桑顿珠王子跪行至大汗身后,双手捧着大汗银色战袍的下摆亲吻着,亲吻着小王子眼里也流出了泪水

    洛桑顿珠头脑中不时地闪现出女皇那些慈爱的声音:

    转现画面:小王子我亲爱的阿辽沙,你就是我的孩子,我爱你胜过一切,不是吗?阿辽沙你是女皇和神的教子,生命对于你是可贵的,但生命并不完全属于你,而是属于伏尔加河草原的……有一天我要你回到伏尔加河草原,你把上帝的福音带到草原,把文明的火种播撒到草原。只有你阿辽沙才能拯救那些愚昧的灵魂,消除那里被痛苦扭曲了的心灵对伟大沙皇帝国的仇恨……噢,我的小阿辽沙,这一切只有你才可以做到,是的,这是神的启示……

    罗桑顿珠内心旁白音:是呀,这是神的启示,万能,仁慈的上帝耶和华,神的启示难道会在瞬间化成泡影吗?难道神的启示需要用鲜血去实现吗?我是女皇和神的教子,我相信女皇,她们会保护我,她会还给我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渥巴锡汗:孩子你哭了……哭吧眼泪会洗刷心中的罪恶,起来擦干眼泪跟我们一起走吧!

    罗桑顿珠:父汗,走与不走,事情很简单,但结果会截然不同……其实父汗啊,你要的那些,我都可以给您……您又何必走东归这条路呢?

    渥巴锡汗:乌鸦反哺,羊羔跪乳……华夏那是我们的祖国啊!

    大汗还是给了罗桑顿珠最后一个忍耐。

    罗桑顿珠:143年过去了祖国还能认我们吗?

    渥巴锡:哪有娘不认儿子的…………我最后劝你一句,跟我们走吧!

    小王子也同样最后下定了决心,在他内心已经没有了回转的余地。

    罗桑顿珠:不……不,我坚决不走,这大殿……这汗宫原来是属于我的……我不走……这一切都是属于我的,我宁愿死在这里,宁愿与它们一起化为灰烬!

    大汗知道,小王子是无法挽回了。

    渥巴锡:我终于明白了,你要的是王子的身份,大汗的地位,你要的是汗宫,你丢弃的恰恰是土尔扈特这个民族……好吧,你不要的,让我带走,你要的,我都给你留下!

    罗桑顿珠:父汗,万尊的父汗陛下,我是您的儿子、唯一的亲儿子啊!大王子巴特尔是父汗从寓尔惕捡来的弃婴,他是个鹿崽子*我是汗国真正的王子,您不能没有我,汗国不能没有我啊!

    渥巴锡汗:我渥巴锡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汗国没有你这样的王子!

    渥巴锡一脚踢开罗桑顿珠,大踏步地向大殿外走去……

    *注:土尔扈特人每年春天都会在草原上捡拾鹿崽子,放在羊圈里一起饲养,这里意指巴特尔是捡来的孩子

    58,汗宫·广场外·凌晨

    马奴托海汗宫广场

    黎明前的黑暗依然笼罩着一切,广场两端,军勇肃立,军旗猎猎

    广场中间近二十万兀鲁思、幌车、勒勒车、雪橇、帐篷、老弱妇孺……虽是黎明前的黑夜寒风凛冽,人马无不燃烧着激情……火把似海洋,早已把黎明前的黑暗照得通亮……

    无数堆篝火劈劈啪啪地燃烧着,近20万兀鲁思,神情庄严整齐地聚集在汗宫广场上,人和天几乎连成了一线,人们似乎都摒住了呼吸,他们在期待着那一时刻的到来……

    渥巴锡汗从汗宫大殿走出来,他身着铠甲,白色战袍,腰佩长剑。他的头盔在篝火的映衬下,反射着火色的光芒……他走出来了,渥巴锡汗从大殿走出来了,他的脚步停了一下,似乎是根本没有停,他的目光向汗宫广场20万臣民们望去,就在这一瞬间,时间好像是凝固了……当渥巴锡汗猛地跨上战马,把手中的火炬就那么轻轻一举,历史的那一瞬间似乎打了一个定格:

    广场上空几乎是同一时间炸响了一个惊雷,铁木真——成吉思汗(海汗)渥巴锡——腾格里汗(天汗)铁木真——成吉思汗(海汗)渥巴锡——腾格里汗(天汗)历史的瞬间永远定格在这里!

    旁白字幕:一七七O年中国农历十二月初一,俄历1771年1月5日,公历1771年1月16日凌晨,在渥巴锡汗的率领下,土尔扈特人民举行了武装起义,他们高呼着“我们的子孙永远不当奴隶,让我们到太阳升起的佛土中国去的誓言”踏上回归祖国的万里征途。

    59,汗宫广场外·夜

    虽是黎明前但黑暗仍然笼罩着一切,汗宫广场篝火遍地,火炬仍在燃烧…….

    渥巴锡汗立马于汗宫大殿前土台上,他环目广场人海,一手持缰一手举着火炬……他再次把火炬高举过头,人海逐渐肃静下来,大汗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夜空中响了起来……

    渥巴锡:“我的臣民们,我的至亲至爱的草原兀鲁思们,天上的太阳、月亮,地上的班禅、达赖,神已昭示于我——‘脱离俄国桎梏,返归中国!’”

    众人:脱离俄国庇佑,返归中国!——返归中国!

    火炬被挥动起来,象火的潮涌在广场上空翻腾。广场立即响起春雷般滚动的声音:“脱离俄国庇佑,返归中国——脱离俄国庇佑,返归中国——返归中国!”

    就在这时嘉米扬带着他的哥萨克小队骑兵来到汗宫广场,他们站定在那里,不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

    火炬燃红了半边天,篝火仍在噼噼驳驳地燃烧。近二十万人在呼喊……

    嘉米扬放马到渥巴锡汗跟前

    嘉米扬用三个手指头在自己的额上、口上、脑上画十字圣号。

    嘉米扬:“我以全能的天主,耶稣基督,圣父、圣神的名义向您,我最最尊敬的渥巴锡可汗,祝福您啊!”嘉米扬说着话,再次用手在自己的额上、口上、胸上画十字圣号

    嘉米扬:至尊至上的渥巴锡汗……您这是怎么了,您的病好了还是没好?

    渥巴锡汗:我在集结军队举行武装起义!

    嘉米扬:8万军骑那是女皇钦点的,明天就要奔赴亚速夫战场的呀,您怎么可以挪作他用呢!

    渥巴锡汗:我们武装起义了,不再受女皇的奴役了!

    嘉米扬:至尊的渥巴锡汗您是说女皇在奴役你们?

    渥巴锡汗:不是吗,女皇已经下旨要我汗国王公贵族,各部头领的儿子300人送到圣彼得堡,还要从汗国抽出1万名子弟,派往沙皇军队中去……

    火炬又挥动起来,火的潮涌又在广场上空翻腾,广场上又一阵春雷般的声音滚过:“不作人质,不去沙俄做人质——再也不作人质!”

    渥巴锡火炬把高举过头,人海肃静下来,

    渥巴锡汗:女沙皇统治下的沙皇帝国是奴隶体制的国度,她穷兵黩武,征侵四邻,血腥农奴,专事独裁。她强迫我汗国臣民丢弃佛爷信仰东正,她以沉重的赋税榨取我们,驼羔子还在吃奶就已经上了阿斯特拉罕税务官的账簿,马儿还在吃草改日就被征做军用,一头牛都要剥下两张皮来。

    嘉米扬:这是国家的事,上帝也不想干涉!

    渥巴锡汗:你们的上帝也是个吝啬鬼,老人家从来不管我们死活,一年到头无尽的兵役和赋税,土尔扈特汗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今年女皇又要汗国派8万名子弟去亚速夫刻赤作炮灰,多少寓儿惕母亲没有了儿子,儿子没有了父亲,妻子没有了丈夫!

    广场再一次象雷声在上空滚过:“不为俄国人作炮灰,不为俄国人作炮灰!”

    渥巴锡汗举起火炬,人海肃静下来。

    渥巴锡汗:为了摆脱沙皇的压迫,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回归中国。返归佛的故土,我们就可以生活在古老的国教、国语的中国同胞那里,就可以生活在赐大福于万民的活佛身边。

    广场骚动起来,激愤的草原兀鲁思们抑制不住激情,象潮水般地涌动起来

    渥巴锡汗把火炬高举过头……

    渥巴锡汗:我——土尔扈特汗国大汗渥巴锡现在颁布大扎撒令——武装起义返归中国!

    众人:我们的子孙永远不当奴隶,让我们到东方去,让我们到太阳升起的中国去!

    嘉米扬一挥手就要带着他的骑兵小队转身而去……

    斡济哈特大将军:你们要回阿斯特拉罕吗?

    嘉米扬耸肩膀:是的我们还能去哪!

    斡济哈特大将军举起弯刀做一个杀的动作:你们该下地狱!

    渥巴锡汗:佛主在上,一切错在圣彼得女皇,饶恕他们吧!

    斡济哈特大将军:大汗,他们到了阿斯特拉罕追兵就会很快追过来。

    渥巴锡汗:嘉米扬上校阁下,你到了以后圣彼得就向女皇说,渥巴锡汗发大札撤令武装起义了……您也知道俄国现在35%的军队在北线波罗的海的芬兰湾,49%的军队驻扎在南线黑海出海口——亚速湾,我只集结汗国20万军骑,只要几天的时间女皇的行宫莫斯科就会血浪滔天,我继续北上乘虚攻入圣彼得堡,圣彼得堡只有5万城防军,挤一桶马奶子的功夫,20万大军就踏平圣彼得堡!

    嘉米扬上校:伟大的渥巴锡汗,您千万不要那样做,到了圣彼得我一定把您的诚意带给女皇陛下,我很同情您及您的国家,真的这种时候我是不会欺骗您的。

    渥巴锡汗:这种时候才最需要欺骗呢,我仍然谢谢您我的上校阁下。”

    嘉米扬:这么说渥巴锡汗您还是一走了之的好!

    这时不知娜达丽莎从什么地方跑出来,向着全布力巴特尔奔去……巴特尔跳下马,二人相拥在一起,巴特尔小声在娜达丽莎耳边说道:我们不是讲过了吗,我们不能为了相爱,就使你父母、兄弟姐妹失去生命,这样的爱是有罪的……

    娜达丽莎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哭泣……突然巴特尔推开娜达丽莎向着大众高声说道

    巴特尔:我和娜达丽莎的爱结束了,她是个好姑娘,但我们的爱结束了,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切成为过去!

    巴特尔说完话登鞍上马再也没回过头来

    格格卓玛牵过一匹马来,把缰绳递给娜达丽莎,娜达丽莎哭泣中无奈地上了马

    渥巴锡汗:上校阁下请您把圣彼得堡城防司令的女儿亚历山大·乌里扬娜·娜达丽莎一同带走吧……哦,您最好走得慢一些,太快了……阿斯特拉罕追兵来的也快!

    斡济哈特大将军:把他们的裤子通通给我扒下来趴地上,每个人都给我恨恨地抽上五十鞭子!

    嘉米扬及他的小队哥萨克无奈地都把裤子褪到膝盖下面,露出白花花的屁股蛋子

    大将军命令士兵把嘉米扬、哥萨克骑兵们一一按在地上,举起鞭子照着雪白的屁股蛋子狠狠抽去,,哀嚎声此起彼伏直到血肉横飞……

    嘉米扬和他小队哥萨克骑兵站起身穿上裤子,牵着马亦步亦趋地走去……

    23,阿斯特拉罕省府 办公厅作战室 内·夜

    敦杜科夫几乎要哭了,省长布莱尔金仍然指着墙壁地图

    布莱尔金省长:公爵殿下您每次来到阿斯特拉罕都会说伏尔加东岸如何如何、西岸如何如何,到底哪些‘如何’是真的?

    敦杜科夫公爵:这次可是不同啊,几十万兀鲁思在河西岸恸哭震天呼喊着渥巴锡汗!

    布莱尔金:我不是跟你说过,卡尔梅克汗国幅员伏尔加河两岸几千平方俄里,人口近40万。渥巴锡汗率众叛逃东归,不等到伏尔加河封冻是不可能的啊!

    敦杜科夫:上帝啊,这回我可真是即用了眼睛,也用了耳朵,还用了脑子,那西岸二十万兀鲁思沿岸哭喊,眼睛、耳朵、脑子都会同时感觉到的呀。

    布莱尔金:我再说一遍我的公爵阁下,我不是不相信您,是这样的,西岸20万卡尔梅克人,几百万牲畜……伏尔加河不封冻,是无法东渡的,再说渥巴锡汗大札撤黄金令牌已经在军政长官敦杜科娃·维拉阁下手上,这一点是上帝告诉我的!

    60,汗宫广场外·夜

    虽是黎明前但黑暗仍然笼罩着一切,汗宫广场篝火遍地,火炬仍在燃烧…….

    渥巴锡汗立马于汗宫大殿前土台上,他环目广场人海,一手持缰一手举着火炬

    这时马尔哈什哈策马而来,他只是在马上向大汗施礼禀道

    马尔哈什哈:万尊的大汗,尊您的旨令,汗宫大殿内外已经泼遍了牛油!

    61,汉宫广场 外·凌晨

    草原上

    嘉米扬带着他的哥萨克小队骑兵全都牵着马亦步亦趋步行在雪地上……

    嘉米扬:这些驼羔子下手这么狠,我的屁股都抽烂了……哎吆,我的屁股蛋子!

    士兵:撒旦,该下地狱的羊崽子。

    士兵:哎吆,我的屁股还在流血,天底下还有这种事!

    嘉米扬:可爱的亚历山大·乌里扬娜·娜达丽莎,现在在这些人里面只有您的屁股……只有您的屁股是完整无缺的,只能委托您快马加鞭赶到阿斯特拉罕,向军政长官普希金阁下报告渥巴锡汗正在马努托海广场率众东归中国!

    娜达丽莎:上校阁下我的爱情失去了,但我永远不会做告密者,主耶和华说过任何告密的人都是要下地狱的!

    娜达丽莎说完话回头望着马努托海方向,哪里火炬燃红了半边天,二十万人的呼喊声悠然在耳边激荡……

    娜达丽莎恋恋不舍地转过头……放马加鞭向另外一条路奔驰而去……

    62,汗宫·广场外·夜

    霎时间火炬燃红了半边天,篝火仍在噼噼驳驳地燃烧,大汗面对众人

    渥巴锡:从现在开始,今后的每一天,除了有太阳还会有死亡

    渥巴锡汗:命斡济哈特大将军,你率两万精锐部队为开路先锋,并随机策应中部军,护卫妇孺、牛、驼、马、羊群。

    斡济哈特:遵命!

    大汗转过头,面对马尔哈什哈、舍楞

    渥巴锡:马尔哈什哈、舍楞扎尔固齐

    二人在马上施礼。

    渥巴锡:命你二人各率两万军骑为左中军右中军,行走侧翼誓死护卫二十万兀鲁思和大批牲畜。

    二人领旨施礼。

    大汗转过头看着大王子和格格卓玛

    渥巴锡:大王子全布力巴特尔、格格卓玛宰桑

    二人在马上施礼。

    渥巴锡:命你二人与我各率领一万骑勇为第三路军殿后,用以阻击来犯之敌,并随机策应中部部队。”

    大王子全布力巴特尔、格格卓玛宰桑:“遵命!”

    渥巴锡骑马再一次跃上高高的土台子,举起手中的火炬

    渥巴锡汗:“出征!”大汗再举一次火炬,“出征!”再举一下火炬,“出征!”大汗火炬举起再就一直未动!

    旁白字幕:伏尔加河东岸,聚集在汗宫广场的近二十万土尔扈特汗国的部众紧张而有秩序地上路了……火炬象流动的海水向东方奔泻而去,渥巴锡汗立马汗宫大殿前台子上,手执火炬目视着流动的火海,东征的土尔扈特人的先头部队正式开拔出发……队伍唱起了——起义歌《根》

    《根》

    额济勒河,①

    伴我一百四十三年。

    砸烂了酿酒的坛子,

    焚烧了汗宫。

    高举苏鲁锭,②——万里长征!

    粉碎萨拉达斯!③

    离开欧罗巴,④

    回到亚细亚。⑤

    准噶尔——伊犁,

    佛祖的国度——中国!

    根……

    根!

    ①额济勒——即额济勒河,土尔扈特语伏尔加河。

    ②、苏鲁锭——原指旗杆上的矛,这里指战旗。

    ③、萨拉达斯——俄国追兵。

    ④、欧罗巴——亚速语欧洲。

    ⑤、亚细亚——亚速语亚洲。

    63,汗宫广场外·外·凌晨

    曙光中大妃乘坐的幌车驶过来,三名内侍踉踉跄跄从大殿中奔跑出来……至渥巴锡汗马下跪倒……

    内侍:报,报大汗,小王子罗桑顿珠执死不离汗宫,我们想强拉他出宫……竟被他砍杀了一个人……”

    渥巴锡脸已扭曲变形,坐骑在兜着圈子……

    汗大妃跳下幌车冲出来跪地长呼

    汗大妃:罗桑顿珠,我的小儿子!

    马尔哈什哈、全布力巴特尔放马过来……

    全布力巴特尔:父汗,让我进殿拉弟弟出宫!

    说话间人已下马,欲进大殿

    渥巴锡:“不可妄动!”

    马尔哈什哈马上施礼道,

    马尔哈什哈:大汗!让我进殿把小王子捆了来!

    马尔哈什哈说着话在马上从鞍桥上解下套马索,汗大妃哭倒在地

    渥巴锡:“小王子既然已经作出他的决定,就随他去吧!

    在场所有的人一时都震惊了……

    渥巴锡汗用高举的火炬向大队一挥,身边的部众即向队伍走去,渥巴锡放马步入大殿台阶,在殿前场地上,坐骑慢兜了几个圈子,那马猛然一个前立,历史瞬间又一个定格:马上的渥巴锡汗将火炬奋力抛向汗宫大殿,就像电影中的慢镜头,这座143年的土尔扈特汗廷,顿时火焰如炽红浪滔天!

    众人一声惊呼:“啊!”

    猛然间,谁也没有想到仍站立在地的全布力巴特尔,向已是一片火海的大殿扑过去……

    全布力巴特尔:我来了……弟弟……弟弟……我来了!

    在全布力巴特尔就要冲进火海的一刹那,马上的马尔哈什哈一扬手,把套马索甩了出去,套马索套住了全布力巴特尔,马尔哈什哈打马反身便走,全布力巴特尔被拖在马后……

    所有的一切随着众人一声惊呼都在瞬间发生了…….

    曙光中,汗宫燃起冲天大火。

    字幕画外音:公历1771年1月16日,中国农历是1770年十二月初一,俄历1771年1月5日, 土尔扈特人民举起了武装起义的旗帜,渥巴锡汗率领起义队伍把所有不能带走的锅灶、粮食、铜钱等全部遗弃,渥巴锡汗亲手点燃了143年土尔扈特汗廷宫殿。

    白雪皑皑,寒风凛冽,近二十万土尔扈特人,几百万匹的大小牲畜,在自己骑兵的保护下,离开伏尔加河草原——向着太阳升起的东方开始了万里长征!

    (背景画面:白雪皑皑,寒风凛冽,近二十万土尔扈特人,几百万匹的大小牲畜,在自己骑兵的保护下,离开伏尔加河草原——向着东方开始了万里长征……)

    *注:摘自《土尔扈特蒙古史》

    64,草原外·凌晨

    草原上

    嘉米扬带着他的哥萨克小队骑兵全都牵着马步行亦步亦趋走在雪地上……

    回头望去马努托海汗宫方向,火炬燃红了半边天,篝火仍在燃烧,近二十万人唱起义歌《根》,歌声不时地传过来……

    65,阿斯特拉罕·省府内外·上午

    阿斯特拉罕省府大院

    太阳升起了,嘉米扬带着他的哥萨克骑兵小队到了阿斯特拉罕省府大院,骑兵们已经累得筋疲力尽,嘉米扬艰难地,来到军政长官普希金府邸,登上台阶脚下一滑竟跌倒在雪地里,他爬起走几步又跌倒了,又爬起来几乎是爬进军政长官府邸大门……用力敲着门板

    转场:

    普希金府邸寝房

    普希金和维拉在床上正睡得酣,猛然听到拍门声,一时火气

    军政长官普希金:谁?

    嘉米扬:我哥萨克龙奇兵嘉米扬上校……!

    普希金:你要学会白天工作,晚上好好休息!

    嘉米扬:军政长官阁下,现在已经是白天了呀!

    普希金:(普希金在床上搂着维拉)我还有重要事情要做!

    嘉米扬:报告长官渥巴锡汗率领……率领军队武装起义……武装起义啦!

    普希金:上帝啊,汗国黄金令牌在我手里,谁也调动不了军队,滚开,你这个白痴!

    普希金俯身就把床边一只靴子抛向大门 “咚”的一声

    委屈的嘉米扬上校亦步亦趋向省长办公厅走去

    66,草原上 外·日

    草原上

    白雪皑皑,寒风凛冽,渥巴锡汗披着战袍骑在马上,后面是斡济哈特大将军……近二十万土尔扈特人,几百万匹的大小牲畜,在自己骑兵的保护下,离开伏尔加河草原——向着东方开始了万里长征……

    *注:摘自《土尔扈特蒙古史》

    67,阿斯特拉罕省长办公厅 内·日

    办公厅内

    厅内已经有军政人员若干

    省长布莱尔金:这么说渥巴锡汗今天凌晨率领卡尔梅克二十万部众东逃中国了……上帝啊!

    嘉米扬上校:……渥巴锡汗王把火炬投进了他一百多年的汗廷宫殿,熊熊大火腾空而起,渥巴锡汗舍弃了不能带走的一切,包括他的小王子!

    布莱尔金:我的上帝和圣母啊,这是怎么了,这一切都是不应该发生的呀!

    嘉米扬:省长阁下……可是这一切不该发生的……已经都发生了呀!

    布莱尔金:凌晨发生的事……怎么现在才向我报告!

    嘉米扬:渥巴锡手下 有个叫斡济哈特的将军怕我们骑马回来报信,命令我们脱下裤子……

    布莱尔金:脱裤子干什么,你们都是男人啊!

    嘉米扬:没人五十鞭子……我们都是走着回来的。

    布莱尔金省长:战事厅作战参谋别克托夫少校!

    别克托夫少校:阁下!

    布莱尔金:我命令你立刻日夜兼程把马努托海1月5日*凌晨卡尔梅克渥巴锡汗率二十万卡尔梅克东逃中国这一事件,报告给圣彼得堡叶卡捷琳娜女皇陛下!

    别克托夫少校起身走出办公厅

    布莱尔金问嘉米扬:您报告给军政长官普希金阁下了吗?

    嘉米扬:军政长官阁下还在床上,我敲他的房门,他把靴子扔到门上,他说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省长布莱尔金耸了一下肩帮

    布莱尔金:该死的波斯小鼹鼠!

    *武装起义时间公历1771年1月16日,中国农历是1770年十二月初一,俄历1771年1月5日

    68,草原上 外·日

    草原上

    白雪皑皑,寒风凛冽,渥巴锡汗披着战袍骑在马上,后面是斡济哈特大将军……近二十万土尔扈特人,几百万匹的大小牲畜,在自己骑兵的保护下,离开伏尔加河草原——向着东方开始了万里长征……

    69,草原上外·夜

    别克托夫驾着双辕双马雪橇在雪地上飞奔……

    旁白字幕:每天要行进300俄里,别克托夫驾驶着雪橇飞速地在雪地上奔驰,每天要行进300俄里,向圣彼得堡报告阿斯特拉罕省马努托海卡尔梅克武装起义所发生的一切……

    70,阿斯特拉罕省长办公厅 内·日

    办公厅内

    厅内已经有军政人员若干

    省长布莱尔金:哥萨克龙骑兵嘉米扬上校,我知道你的屁股已经不堪重负,但这个任务只有您来完成!

    嘉米扬:省长阁下现在这个时刻,您的命令就是天旨!

    布莱尔金:您现在就出发赶在卡尔梅克大军前面,到达雅依克河(乌拉尔河)索罗奇科夫边防联军指挥部,由您主持制定战略部署,那里是堵截卡尔梅克叛逃大军的第一道防线!

    ……啊哦,想起来了,上校您的屁股……

    嘉米扬:我乘雪橇……趴着趴着……不碍屁股的事!

    71,草原上 外·日

    草原上

    白雪皑皑,寒风凛冽,渥巴锡汗披着战袍骑在马上,后面是斡济哈特大将军……近二十万土尔扈特人,几百万匹的大小牲畜,在自己骑兵的保护下,离开伏尔加河草原——向着东方开始了万里长征……

    72,草原上 外·日

    草原上白雪皑皑,寒风凛冽,嘉米扬趴着驾驶双辕双马雪橇箭一样向乌拉尔河方向驰去……

    73,阿斯特拉罕省长办公厅 内·日

    办公厅内

    厅内已经有军政人员若干

    军政长官普希金进入省长办公厅

    布莱尔金:啊哦,我的军政长官阁下,您还在床上的时候,外边的世界发生了很多精彩的故事啊……

    普希金:省长阁下我总有些私人的事需要处理一下。

    布莱尔金:私人的事……在床上!

    普希金还要解释什么

    布莱尔金:我不需要您解释什么?来人把普希金捆绑起来,送交圣彼得堡军事法庭审判!

    四五个士兵过来用绳索巴普希金捆绑起来

    普希金:省长布莱尔金阁下,您不可以这样对我,我有马努托海汗宫黄金令牌,我有黄金令牌啊!

    士兵拉普希金拉出去,普希金挣扎着

    布莱尔金:去吧,那个幼发拉底、底格里斯河谷波斯小鼹鼠总会有一千零一夜的故事讲给您听……去吧去吧!

    普希金:啊哦,我明白了,嘉米扬说渥巴锡汗帅领卡尔梅克人叛逃了……是真的呀?

    布莱尔金:你把靴子扔到大门上……这回相信了吧……怎么,您有办法去阻止他们?

    普希金:我们可以共同想办法的呀!

    布莱尔金:上帝在上,现在俄国35%的军队在北线波罗的海芬兰湾、亚速湾,49%的军队驻扎在南线刻赤、黑海出海口,圣彼得堡也只在莫斯科剩下5万城防军

    普希金:可以把我们派往刻赤海峡顿河龙骑兵团调回来啊!

    布莱尔金:刻赤海峡……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女皇陛下的战事布局你敢挪动一个棋子吗?

    普希金在思索……

    布莱尔金:我的军政长官阁下,对于我们来说,灾难就要降临了,卡尔梅克汗国就要从我们的眼睛底下叛逃中国,我们却说,我们没有军队呀…….我无法想象……我们是被遣送到西伯利亚服刑,还是被送到军事法庭!

    普希金:我想起来了,我们在莫斯科不是有一只火枪大队在那里受训吗!

    布莱尔金:啊哦,上帝啊,想起来了,阿斯特拉罕火枪大队在莫斯科受训……是的,上帝啊!

    普希金:我们可以把火枪大队调回来呀!

    布莱尔金命士兵把普希金解开绳索……普希金揉着的胳膊

    布莱尔金:让我们向上帝祷告吧,叫渥巴锡汗那不安分的灵魂受到惩罚吧,让一切罪恶和困惑远离阿斯特拉罕吧!

    普希金:我愿意急速赶到莫斯科把我们的火枪大队调回来,围堵渥巴锡叛军!

    布莱尔金:还在这里啰嗦什么,快去快去,马上就去!

    74,索罗奇科夫边防联军指挥部内·日

    索罗奇科夫边防联军指挥部

    旁白字幕:乌拉尔河——哈萨克人称作雅依克河,索罗奇科夫边防联军指挥部就驻扎在雅依克河东岸,边防联军指挥部里已经到齐了,9位边防联军的长官们懒散地围着长方形的铁炉子坐着或站着。这是一座木格楞哥特式的房子,由于墙体已有腐烂剥蚀,屋里就总是有风存在。

    会议在嘉米杨上校主持下召开了……

    嘉米扬上校嘴里叼着一只烟斗,他站立在桌子旁,一个军官给他搬过一把椅子。

    嘉米杨:不,不,我不习惯,而且是非常不习惯坐在椅子上讲话,就让我站着讲吧,我是奉阿斯特拉罕省军事委员会的指令,来到奥伦堡省索罗奇科夫边防联军指挥部,只是因为一件不幸的事件发生了……那就是与你们一河之隔的卡尔梅克人宣布武装起义叛逃了……而且他们很快就要来到这里……要强渡雅依克河东进!

    一个联防军军官接过了话头……

    军官甲:“就是那个渥巴锡汗吧,在我们哈萨克都知道他一个挺了不起的爷们。”

    另一个联防军官问道,

    军官乙:“他们要到哪里去?”

    嘉米扬上校告诉他们。

    嘉米杨:“是的,那个爷们带着他的20万子民要叛逃到中国去……”

    军官们对中国总是有着说不完的兴趣。

    军官甲:“中国?!我知道,我爷爷曾经去过那里,那里的乡村里,老百姓家家都养着一种绿色的小虫子,小虫子吃树叶,吐出来的就是丝绸……”

    众人:“噢,太伟大啦啊,上帝,那是一种基督虫吧!”

    作为正规军的嘉米扬上校可看不惯这些地方边防联军的懒散作风。

    嘉米杨:“住上你们的嘴巴,这是军事会议,上帝,我们这象是在开军事会议吗?”    这些地方联军的军官们却不以为然。

    军官甲:“嘉米杨上校,您说吧,我们是边防驻军,平时为牧,战时为军,是为俄罗斯女皇看家护院的……我们早已懒散惯了,上校您说吧,我们这里就是这样的。”

    底下仍有声音说,中国的确是一个好地方。又一个声音补充道,我听说那里的男人都有长长的辫子。又传来一个声音,那里的女人……(那人看了一眼要发火的嘉米扬)我是说…….那里的女人总愿意把孩子背在后背上……

    嘉米扬上校发火了,狠狠都怕了一下桌子,但猛然间他又止住了火气,他只把大烟斗在桌子上敲了几下。

    嘉米杨:“阿斯特拉罕军事委员会的指令是,把库拉多斯卡亚镇、卡尔梅科夫镇、莫达山区、索罗奇科夫镇,所有的边防军全部集中起来,形成一个拳头,坚决把东逃的卡尔梅克人阻击在雅依克河西岸,为我们神圣的叶卡特琳娜女皇陛下围歼东逃的全部卡尔梅克赢得时间。”

    旁白字幕:作为正规军的嘉米扬上校可看不惯这些地方边防联军的懒散作风,地方联军军官们也并不认真地听着嘉米扬说什么,他们不认为东逃的卡尔梅克是多么大的事,他们的心里也没有把阻击卡尔梅克人当作自己的事。

    嘉米扬再三叮咛军官们立即着手去办

    军官甲并不以为然:“事件来得太突然了,我们可管不了那么许多的,家里牛羊还等着我们回去放牧哪,不过您嘉米杨上校下命令,我们去做就是了。”

    嘉米杨:“我命令四个防区的边防联军全部集中到索罗奇科夫指挥部。”

    联军军官嘻笑着向室外走去,嘉米扬叼着他的大烟斗摇了摇头无奈地站在桌子旁边磕着烟斗里的烟灰。

    75,草原上外·日

    土尔扈特人,老妇孺、牛、马、驼、羊……在骑勇的护卫下向东方——雅依克河方向走去……朔风骤起,飘雪而至……马上渥巴锡汗眼望着迷茫的前方。

    渥巴锡汗:“格格卓玛,你带几个人到雅依克河西岸秘密探察一番。”

    格格卓玛领命而去。

    渥巴锡汗:“来人,传令全军歇营支帐。”

    传令兵应声而去。

    46-16索罗奇科夫防区外·日

    索罗奇科夫防区暴风雪刮起来了,在索罗奇科夫边防指挥部大门前,暴风雪中四个防区的边防军队全部骑马而至。

    边防联军军官们都来到指挥部大门前。

    军官甲:“报告上校,库拉多斯卡亚防区边防联军奉命开到索罗奇科夫防区。”

    嘉米扬在马上还礼。

    嘉米杨:“很好!”

    军官乙:“报告嘉米杨上校,卡尔梅科夫防区边防联军奉命开到索罗奇科夫防区。”

    嘉米扬在马上还礼,

    嘉米杨:“好,很好!”

    军官丙:“报告上校,莫达防区的边防军队奉命来到索罗奇科夫集结。”

    嘉米扬在马上还礼,略点头示意,

    嘉米杨:“嗯!”

    军官丁:“报告上校,索罗奇科夫边防联军已集合待命!”

    嘉米杨:“四个防区的边防联军,加上索罗奇科夫边防联军,五个边防联军原地休息待命。联队的长官们请跟我到阵地实地勘察。”

    嘉米扬上校一马当前,边防联军的军官们策马跟在他的后面,向阵地驰去。

    76,哈萨克边防区卡尔梅科夫镇·雅依克河西岸岸边外·日

    哈萨克边防区卡尔梅科夫镇雅依克河西岸岸边,众人都下马眼望着横在眼前的雅依克河。

    嘉米杨拔下嘴里的烟斗,把它放在雪地上,嘉米扬手指着烟斗,

    嘉米杨:“假如这就是索罗奇科夫,雅依克河入里海之前河面最窄的流段就在这里,也是雅依克河下游唯一主流全部封冻的流段……”

    身旁蹲在雪地上的四、五个军官模样的军人,看着眼前已封冻的河面,随声附和着嘉米杨的话……

    嘉米扬提高声音强调着说,

    嘉米杨:“我是在说渥巴锡只有从这个流段渡河……他不可能有其他的选择……”

    军官们有他们的想法。

    军官甲:“这个流段的岸边,全是大雪覆盖的草原,一马平川,……无险可守,阻击卡尔梅克人渡河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嘉米扬给几位军官们鼓气。

    嘉米杨:“你无险可守,卡尔梅克人不是也同样无险可攻吗?……库拉多斯卡亚防区,你们两门火炮这回可派上用场了!”

    联军军官继续说着他们的想法。

    军官乙:“嘉米杨上校,我们5个防区加起来,总共只有5万兵力,要阻击2、3倍于我们的卡尔梅克人……”

    嘉米扬还在给他们鼓气。

    嘉米杨:“只要你们阻击2天……2天,知道吗?你们就为奥伦堡省,女皇派去的重兵赢得至关重要的时间。”

    联军军官并不买嘉米扬的帐。

    军官丙:“上校阁下,我们都是当地人,我们的家都住在雅依克西岸的村镇里,您要我们阻击2天……2天中我们的生死就不知道属于谁了……”

    军官丁:“这简直是用我们的性命去换时间!”

    嘉米扬压着心头的火气。

    嘉米杨:你们都是军人,你们说话可不象军人的口气。

    军官甲:我们都是当地驻军,平时为牧人,养家老小,战时为军守边防,再说我们已有半年多没有军饷……我要是不在了,一家老小,靠谁去养活他们呢?从未有人说,谁向他们负责。

    嘉米扬终于忍不住而发起火来。

    嘉米杨:“卡尔梅克人渡过了雅依克河,你们就可以活命了吗?”

    联防军军官们见嘉米扬发火了……

    军官乙想说什么,军官丙用肘碰了一下军官乙……大家就都不说话了……

    嘉米扬只有再次压下心中的火气:“我只是命令你们坚守2天…….知道吗?……短短的两天……两天!.”

    77,草原上·风雪路上外·日

    舍楞和传令兵急驰在草原的风雪路上。通往雅依克河的丘陵地带风雪依旧。土尔扈特人在军骑的护卫下,艰难地行进着……远处,从正前方有人向大汗急驰而来,是传令兵身背三色小旗,飞身下马施跪俯礼。

    传令兵:“报大汗,这里距雅依克河西岸索罗奇科夫边防哨所只有20俄里。”

    渥巴锡策马而立,

    渥巴锡:“是卡尔梅科夫镇吗?”

    传令兵:“回大汗话,就是小镇卡尔梅科夫的索罗奇科夫,它所属雅依克河河段最窄,也是雅依克河南流入里海之前唯一一段主流完全封冻的河道。”

    渥巴锡:“索罗奇梅科夫是我们唯一的渡河通道?——东归大军停止前进。”

    78,卡尔梅科夫镇·雅依克河西岸 外·日

    卡尔梅科夫镇雅依克河西岸索罗奇科夫阵地,嘉米杨骑在马上,马后相随5、6个卫兵,他巡视在西岸的阵地上……

    联军军官驰马而来。

    军官甲:“报告嘉米杨上校阁下,卡尔梅科夫镇防区的军队已全部进入索罗奇科夫西岸阵地。”

    嘉米扬一手施军礼,

    嘉米杨:“好!”

    军官甲:“报告上校,库拉多斯卡亚防区的军队已全部进入索罗奇科夫西岸阵地,两门火炮已安放在指定的位置。”

    嘉米扬很高兴,他点燃大烟斗叼在嘴上。

    嘉米杨:“上帝!火炮就是我们的战神……有几发炮弹?”

    军官乙:“只有2发……原来是有4发,一年前放军械库里被老鼠咬穿了引信门……在弹体里做了窝……就剩下这两发了!”

    又一联军军官驰马而来,并向嘉米扬上校报告。

    军官丙:“上校阁下,莫达防区的军队已全部进入索罗奇科夫西岸阵地。”

    军官们补充报告说,

    军官丁:“上校,想不到今天在我索罗奇科夫河段西岸竟有5万军队……嘉米扬终于得意起来,他大口地吸着烟斗。

    嘉米杨:“是呀,渥巴锡做梦也想不到,在他必经的渡口,一夜之间,我已布置就绪5万军骑。”

    联军军官们也露出笑容……

    嘉米扬:“走,要我们一齐去拜会一下我们的战争之神。”

    军官:“上校阁下,您是说…….我们的两门大火炮?……”军官看见上校点点头,嘉米扬:“都准备好了……战争之神曾经说过,最好的准备,就是叫敌人以为我们什么准备也没有!”

    79,渥巴锡汗牛皮大帐 内·夜

    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帐内从天窗外吊下几十只牛油灯……全布力巴特尔大王子、舍愣大台吉、斡济哈特大将军、诺颜马尔哈什哈、书库尔洛桑丹增几人正在议事……

    扮作民妇模样的格格卓玛携一小童由帐外卫兵指引,并由卫兵掀门帘而进入大帐……一股风雪也随之进入帐内,牛油灯一起猛烈地闪动起来……格格卓玛携小童给大汗施礼。

    格格卓玛禀报。

    格格卓玛:“万尊的大汗,奉大汗旨命,我化妆成民妇携带小童,就像是寻找落群的羔羊的样子,驾雪橇飞奔,索罗奇科夫镇向南沿雅依克河西岸10多俄里都布有军队,足有5、6万人。”

    小童:“还……还有……还有大火炮!”

    众人一阵惊愕……随之一阵沉默,渥巴锡汗在地上踱着步子。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我土尔扈特汗国全部东归佛土的臣民——33361户,共计168083人。 8岁儿童,70老翁,凡是能骑上马的都是战士,总共不超过12万。真正可御敌的又不过10万。现在已经到了雅依克河索罗奇科夫西岸,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出的第一步……有更长的路,更多的敌人还在后面……我们土尔扈特人的一兵一卒可是十二万分的金贵啊!”

    舍楞补充说,

    舍愣:“索罗奇科夫哨所的河面最窄,而且是雅依克河下游唯一主流封冻的河段,我们只有从这个地段渡河——别无选择!”

    众人又一阵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斡济哈特大将军:“众人商议了这么久,牛油灯碗也是重又添了油哩,今晚如果渡不过雅依克河,追兵再上来……前后受敌……那可是……”

    大王子沉不住气了,

    大王子:“父汗,我们的人再金贵,仗总得打呀……索罗奇科夫河段既然是必经之路,干脆就让我率1万军骑杀开一条血路,带大军渡河!”

    大汗仍在踱着步子……..他自语着说,

    渥巴锡:“大军渡河时,两翼受敌……伤亡太大呀!”

    众人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80,卡尔梅科夫镇·雅依克河西岸外·夜

    卡尔梅科夫镇雅依克河西岸索罗奇科夫阵地

    河岸边有十几个士兵举着火把在封动的地上钉铆钉……安装两门火炮

    嘉米杨骑在马上吸着他的大烟斗……

    81,渥巴锡汗牛皮大帐内·夜

    这时马尔哈什哈又来了急脾气。

    马尔哈什哈:“大汗,牛油碗里的油又添了三回了,再这样哼哼唧唧讨论下去,今晚渡河岂不是成了泡影了……依我之见,爽不如让我带上几万人吗杀到哈萨克兵士的老巢里去,砸烂他们家里的坛坛罐罐,见人就杀,见房就烧,我看他们还有心思在这里截我大军渡河?”

    众人猛然醒悟…….

    格格卓玛:“大汗,马尔哈什哈说的……我看还是有道理的,这里哈萨克边防驻军,全都是当地人,他们的家都在周围的小镇里,只要我们血洗哪些小镇,堵截我们的军队还能静心恋战吗?

    书库尔洛桑丹增:“万尊的大汗,马尔哈什哈所说果然不假,是个好主意,对付眼前索罗奇科夫5万哈萨克,我土尔扈特军骑仍占优势,我方可以派5万军骑奔袭索罗奇科夫镇、库拉多斯卡亚、莫达、卡尔梅科夫,让这些村镇变成一片火海,同时,我们另外派5万军骑向雅依克河西岸发起佯攻。……稳保我方不伤一兵一卒而天明前渡河完毕。”

    没有想到大喇嘛也赞同马尔哈什哈的随口说出来的战策。

    渥巴锡汗:“马尔哈什哈,就依你的战法,我派你率5万骑兵立刻奔袭卡尔梅科夫四个镇子,你要保证让那些村镇变成一片火海!”

    大汗采纳了众人的意见。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您尽可放心,诺颜马尔哈什哈脾气虽然爆了点,但做这种营生最是强手,您放心就是了!”

    马尔哈什哈:“那是……那是,大汗一百个放心,我保证让那些村镇人变成红的,房子变成火的,等到那些哈萨克返回小镇时,我再配合主军杀他个‘回锅肉’!

    说着话,马尔哈什哈都快跳起来了,

    斡济哈特大将军:我派两万军骑在索罗奇科夫封冻河段佯攻!

    渥巴锡汗:“马上出发!”

    众人一时奔出帐外,各自行动去了。

    82,索罗奇科夫镇 外·夜

    镜头画面:

    索罗奇科夫镇外漆黑的夜,马尔哈什哈在马上挥舞着长刀,几万骑勇见人就杀,见房子就用火把点燃……到处看到奔跑的哥萨克妇女、小孩、老人、军勇们犹如群狼进入羊圈……到处鲜血迸流……

    库拉多斯卡亚,骑勇们冲进小镇,便到处放起火来,妇女、老人、孩子,有更多的人都是赤身裸体跑出房外。均被马上骑勇们乱刀砍死……不屑一会儿,小镇便是一片火海……

    瞬间雅依克河西岸的几个小镇全变成了红色,天是红的,地上面也是红的……

    83,卡尔梅科夫镇·雅依克河东岸岸边外(俄国哥萨克军队阵地)·夜

    卡尔梅科夫镇雅依克河东岸岸边俄国哈萨克军队阵地,夜色中远远地火光映过来,军队慌乱起来,有联防军官驰马跑来。

    军官甲:“报告嘉米杨上校,卡尔梅克人已经攻入卡尔梅科夫镇了……瞧,那里已经燃起一片大火!”

    士兵们一片惊慌:起火了,起火了,起大火了!

    冬季寒冷的夜晚,那火似乎是在烤炙着他们的心脏!

    望着远处又有一边火光出现了…….

    军官甲:“报告上校……库拉多斯卡亚着火了,卡尔梅克人杀进镇子里了,我们的家全完了啊……”

    嘉米扬上校熄灭了他手中的烟斗,士兵们沉不住气了,他们惦念着大火中他们的亲人……他们已开始离开阵地,蠢蠢欲动起来…..嘉米扬焦虑地望着远处燃起的火光,他在沉思着。

    四个防区的边防联军长官七、八个人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一起……他们小声地商议起来……

    军官甲:“库拉多斯卡亚完了……我们的家全完了……”

    有人哭泣起来。

    军官乙:“卡尔梅科夫早就火光一片啦……呜呜!”

    有人哭出声来了。

    军官丙:“这个叫嘉米杨的家伙,我诅咒他,是他给我们带来的灾难。这个该下地狱的家伙……”

    说话的军官往地上吐着吐沫。

    军官甲:“这个犹大,如果不是他要我们把军队集中到索罗奇科夫,我们的家决不会落到卡尔梅克人手里!”

    军官有些激愤了。

    军官乙:“我们为什么要听从他的命令,我们是哈萨克,没有道理这个犹大的话!”

    这个军官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旁又有人惊叫起来。

    军官丁:“瞧……那边……莫达好像有了一点点火光……起来了……起来了……”

    这时嘉米扬上校好像预感到什么,他声色俱厉地命令道,

    嘉米杨:“谁也不准离开阵地……上帝绝不饶恕逃兵!”

    军官们不说话了,不少已离开阵地的士兵,又极不情愿地回到了阵地里。

    一个军官忍耐不住说道,

    军官丙:“上校阁下,莫达离这里有4、50俄里远,你已经看到了…….那里已隐隐约约有了火光……我想那里已经有了渥巴锡的骑兵……士兵们都要回家……”

    突然眼前火光一亮,几乎就是一瞬间,眼前的卡尔梅科夫镇竟变成了一片火海,那大火中夹杂着极清晰的妇女、儿童、绝望的哭喊声……

    嘉米扬抽出长剑,

    嘉米杨:“都回到阵地上去……渥巴锡杀过来了啊!”

    就在这时,雅依克河西岸土尔扈特人大部队向河东岸杀过来。

    84,雪地上外·夜

    镜头画面:

    雪地上嘉米扬在马上挥舞着战刀,他高声的吼叫着,想阻止撤退的边防联军,那些边防联军的军官们也似乎在阻拦逃跑的士兵们…….5万哈萨克士兵们象潮水一样向他们各自的家涌去……正面土尔扈特的军骑也象潮水一样紧跟着向哈萨克士兵们扑去……

    一切已无法挽回了,边防联军全部溃不成军,他们只有一个念头,向他们着火的家奔去……

    85,雪地上·小镇外围外·夜

    小镇外夜色正浓,土尔扈特军队人人都高举火炬。马尔哈什哈在马上指挥众骑勇,向飞驰往家跑的哥萨克士兵们杀过去……这些哈萨克士兵哪有心思恋战,因为在他们身后,土尔扈特的追兵也杀过来了……

    嘉米扬在马上大声地吼叫咒骂声嘶力竭地阻止逃跑的哈萨克骑兵……但逃跑的骑兵们根本不再理睬他,远远地土尔扈特大队人马铺天盖地包抄过了……

    嘉米扬眼见大势已去无法挽回,他拨转马头向阿斯特拉罕方向奔去……

    格格卓玛远远地看到逃跑的嘉米扬,立刻策马扬鞭追了上去,渐渐地距离嘉米扬近了,格格卓玛一只手从身后鞍桥上取下套马索,用力向着嘉米扬抛去,嘉米扬被套马套住摔下马来

    格格卓玛放马过来,嘉米扬瘫坐在雪地上……

    格格卓玛:尊敬的阿斯特拉罕哥萨克骑兵兵团嘉米扬上校阁下……我们商量一下您选择哪样的死法好些呢?

    嘉米扬上校:啊哦,是草原百灵鸟格格卓玛呀,太幸运了,能死在美丽的格格卓玛姑娘手下,不管哪种死法都是上帝对我的恩赐!

    格格卓玛用马鞭指着西方:那就准备上路吧,那个方向距离地狱比较近一些!

    嘉米扬:进地狱之前如果能让我吸一斗烟那就再好不过啦!

    格格卓玛在马上点了一下头

    嘉米扬就从军服的上衣口袋里取出大烟斗装好烟丝……嘉米扬猛地把他的大烟斗用力抛向格格卓玛,摘下脖颈上的套马索飞身上马一溜烟向前跑去……

    格格卓玛不慌不忙从马鞍牛皮箭囊中取出长弓,张弓搭箭向逃跑中的嘉米扬射了过去,嘉米扬“啊”了一声仰身摔下马……

    格格卓玛:这绝对不是您选择的死法,但这个死法也是不错的!

    86,圣彼得堡皇宫内·夜

    圣彼得堡。

    圣彼得堡皇宫别科托夫走进皇宫给女皇施单膝跪俯礼。

    女皇刚刚吃完药。

    别科托夫:“万尊至圣的女皇陛下,阿斯特拉罕布莱尔金省长阁下命我急驰圣彼得堡向女皇报告,卡尔梅克汗国大汗渥巴锡汗正式向阿斯特拉罕省府照会,他们于16日凌晨武装起义,他们披着霞光已经踏上东归征程。”

    空气紧张而令人窒息,女皇在地上来回地踱着步子……

    女侍端来一个大盘子,上面有水和药瓶。女皇又吃了一种小瓶子里的药。

    女皇:“莫斯科特使也是刚刚来报过了……16日东逃中国……伊万佐可耶夫将军来了没有?”

    侍卫:“陛下,还没有。”

    女皇面对别科托夫,

    女皇:“阿斯特拉罕军政长官普希金阁下……他起床了没有?”

    别科托夫:“陛下……”别克托夫一头雾水,不知女皇问话是什麽意思。

    女皇要咆哮了……她又压住了火气,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挥了挥手……

    87,雅依克河面上外·凌晨

    凌晨雅依克河面上

    土尔扈特人正在渡雅依克河…….老人、妇女、孩子、牲畜……

    十几个士兵抬着两尊大火炮放到雪橇上,正用羊毛绳子捆绑火炮

    渥巴锡在马上远望着大队人马渡过雅依克河……耳畔响起,汗宫广场,他向万民高呼的话语。(叠影画面)

    字幕旁白:

    “我们的子孙永远不当奴隶,让我们到东方去,让我们到太阳升起的东方去!”

    镜头画面:

    渥巴锡放马步入大殿台阶,坐骑慢兜了几个圈子,那马猛然一个前立,渥巴锡汗将本是高举着的火把奋力抛向汗宫大殿……百年的汗宫大殿立刻被燃起的火焰所包围,与坐骑一起腾空而立的渥巴锡汗的手握着佩剑,银色头盔、银色战袍在熊熊火焰的辉映下,整个人也像一柄燃烧着的火炬耸立在那里……这一瞬间将成为永恒的历史定格!

    88, 阿斯特拉罕·作战厅内·日

    普希金经过几日的急行军终于来到了阿斯特拉罕省府。把马鞭递给副官,自己急匆匆地进入省府来到作战厅。

    作战厅内布莱尔金正躺在行军床上吸食鼻烟,见普希金进厅,兴奋地两眼放出了光彩,省长阁下几乎从行军床上跳了起来。

    布莱尔金:“我的亲爱的军政长官阁下,您回来了……你确实回来了,火枪大队怎么样?一起来了,是吗?……噢,是的,一起来了!”

    军政长官也十分高兴。

    普希金:“阁下,来了,是的,来了,闻到了咖啡的香味……此时咖啡的香味最适合我了。”

    布莱尔金:“来人,咖啡!噢,您还没回答我,不是吗!”

    普希金接过侍者端来的咖啡,小口嘬着,

    普希金:“我带来了火枪大队,经过几天几夜的急行军,已经到了阿斯特拉罕,现在正在兵营进行修整……再说火枪大队也急需补充给养。”

    省长走向前来,他用手拍着军政长官的肩膀,他伸出肥胖的两臂紧紧地拥抱着普希金

    布莱尔金:“我的军政长官阁下,您是黎明前夜幕中闪亮的启明星,是您给我带来了曙光,是您给阿斯特拉罕带来了曙光和希望!”

    布莱尔金省长掏出鼻烟壶用他胖胖的失去关节凸痕的手拧开鼻烟壶的盖,从壶中挖出一些粉状物,用左手的食指将这些粉末放在鼻孔前,猛力的深深地吸进去,紧接着他在一种期待中,流着泪打出一个清脆而且响亮的喷嚏。

    当然与此同时,军政长官阁下也没闲着,也在作同样从军服的上衣口袋里掏出小梳子,树立几下他的小胡子

    布莱尔金省长突然想起了什么。

    布莱尔金:“那个幼发拉底、底格里斯河谷卡尔巴金公爵小公主……”

    军政长官阁下余怒未消地说,

    普希金:“您是在问那个敦杜科娃·维拉!

    布莱尔金:是的是的,波斯小鼹鼠!

    普希金:她还能怎么样,该死的,就是她毁掉了阿斯特拉罕,毁掉了我的一切!”

    布莱尔金:“您是说敦杜科娃·维拉?她毁掉了你的一切?!”

    普希金:难道不是吗,她怕我惩罚她,现在恐怕已经逃到吉尔吉斯,土库曼、哈萨克边境天地人三不管的山匪老巢去了!

    布莱尔金:啊哦,一个美丽的真主小天使……!

    普希金:是的,她就是阿拉伯神灯故事里的女巫,我诅咒她,让她下地狱,让她死九九八十一回!

    布莱尔金:“军政长官阁下,说心里话,您这样的诅咒,上帝是听不到的,就是投奔到她山匪丈夫怀抱里的敦杜科娃·维拉也是听不到的。

    89,长征途中·小帐哈萨克境内外·日

    土尔扈特人长征大军,先头部队已经进入冰雪覆盖的小帐哈萨克境内——哈萨克大草原。

    斡济哈特大将军在马上:“来人!”

    身背三色小旗的传令兵,

    传令兵“在,扎尔固齐!”

    斡济哈特:“速报大汗,长征大军先锋部队全部到了哈萨克草原,已经踏入小帐哈萨克境内。”

    传令兵:“是!”

    传令兵疾驰而去。

    斡济哈特在马上招手,一百户长放马过来。

    斡济哈特:“命人马继续前行,如遇小帐哨卡绕行,不可首先动武施威。”

    百户长:“是了……扎尔固齐。”

    先头部队继续前行。

    90,阿斯特拉罕作战厅内·日

    作战厅

    内侍打开落地的垂幔,省长布莱尔金用执鞭在墙上阔大的地图点着。

    省长布莱尔金:“卡尔梅克大军几乎没有什么伤亡就突破了雅依克河东岸,踏进了小账哈萨克大草原,真不知道我们的命运又该是什么样子?”

    军政长官也有着同样的担心。

    普希金:“阁下,我们的命运……恐怕上帝早已或是正在作出安排……我们立即率领火枪大队追击叛逃的卡尔梅克!”

    军政长官走到地图前,他想看一看他将要追击的路线。

    布莱尔金:“噢,是的,您将亲自率领火枪大队追击东逃的卡尔梅克人,寻着他们的足迹,寻找战机歼灭他们!”

    军政长官扣上军衣前排一长串的铜扣子。

    军政长官:”我理解阁下的战略意图,愿上帝保佑我们,愿宽厚仁慈的女皇陛下饶恕我们过去的罪过。”

    布莱尔金:军政长官阁下您是知道的,我们阿斯特拉罕是军人政府,宽厚仁慈的女皇陛下可以饶恕我们过去的罪过,她也可以把我们送上军事法庭的呀!

    91,长征途中·冰雪覆盖的草原上外·日

    长征大军疾行于冰雪覆盖的草原上,几百万头牲畜在雪地上蠕动……白皑皑的冰雪在阳光的照射下,一片银光素裹,风雪停了。马队,驼队,羊群……蓝天白雪,此情此景分外妖娆……

    传令兵驰至一辆十匹马辕乘的大雪橇旁边,下马单膝跪地施礼。雪橇上建立着一座禹儿惕,那大雪橇架台上两位驾手同时发令停住了马车。

    两卫兵左右手打开禹儿惕的软帘门,渥巴锡汗弯腰而出,站立在门前……

    传令兵:“报,万尊的大汗,斡济哈特大将军传报,先锋部队到哈萨克草原,已经踏入小帐哈萨克境内。”

    渥巴锡:“知道了……你速传格格卓玛来中军大帐回话。”

    传令兵:“尊旨。”

    传令兵去。

    渥巴锡汗站立在雪橇上寓儿惕门前的木台上远望着进行的队伍。

    92,马奴托海渥巴锡汗汗宫外·日

    马奴托海。

    军政长官亚历山大·希里奇·普希金火枪大队急行军来到马奴托海,驻足于昔日的渥巴锡汗汗宫前……大火燃后的汗宫已是一片废墟,残垣断壁……不少处仍有虚烟缭绕……

    普希金内心独语:“多么雄伟的一座百年宫殿啊……几天不见,变做一片瓦砾场啦,这里已经成为历史,历史尘埃中的渥巴锡汗,你在哪里呢?……是的,不会太远的,他们有几百万的牛羊牲畜是走不快的。”

    93,小帐哈萨克库什穆伦 外·日

    草原上白雪茫茫

    身着俄式上校军服的伏洛特洛索夫乘马疾驰,去小帐哈萨克首府库什穆伦的路上,二名俄军护卫紧随……库什穆伦就在前面……

    旁白字幕:借着努尔阿里汗病重的因由,叶卡捷琳娜女皇把她的教子在莫斯科上大学的努尔阿里汗大儿子伏洛特洛索夫派回了小账哈萨克……卡尔梅克、哈萨克、小账哈萨克、中帐哈萨克这些沙皇俄国的属国都是棋盘上的棋子,女皇会根据需要去拨动它们。

    94,长征途中·草原上外·日

    长征途中

    格格卓玛打马来到大汗禹儿惕前……翻身下马……驾台上驾手停下雪橇,

    转场:

    格格卓玛掀帘进入帐内,格格卓玛施单膝跪礼……一一向大汗、汗大妃、几位侧妃施礼,最后再次向大汗施礼

    格格卓玛:“万尊的大汗,格格卓玛奉旨进帐回话。”

    帐内炉火熊熊,大妃,侧妃,别佳(小王子罗桑顿珠妻子,怀抱婴儿)俱在,女侍忙从炉上倒奶茶……

    渥巴锡汗:“起来吧,坐下说话……”

    格格卓玛看了看大妃、几位侧妃,在渥巴锡汗前桌边仄仄地坐下。

    渥巴锡:“斡济哈特大将军率领先锋部队已经踏入小帐哈萨克境内,我修好一封书信,你火速送到库什穆伦汗宫,交给努尔阿里汗,就说我渥巴锡汗亲自率土尔扈特20万子民移徙伏尔加河马奴托海,回归我们先祖的国家……途经贵国境壤,特向他小帐努尔阿里汗借路而行。

    格格卓玛:“大汗一万个放心……我速速交命就是了。”

    这时别佳怀抱婴儿,走过来, 格格卓玛抱过婴儿贴在腮边极疼爱地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

    格格卓玛再一次单膝跪拜大汗、汗大妃、几位侧妃

    大汗站起身来……

    渥巴锡:“……你这……这就走吗?”

    大妃亲自从女侍手里接过奶茶,走过来……

    大妃:“格格卓玛……常听大汗说,格格卓玛可是为汗国立下千马功劳的巾帼英雄……在这冰天雪地的长征路上…… 同为女人,让我以这碗奶茶,略表敬慕之意吧……”

    格格卓玛立刻起身施单膝跪俯礼。

    格格卓玛:“小小一碗奶茶,滋润的是我心中的绿洲。……格格卓玛只是村野牧妇,哪里敢承受大妃千岁的敬慕呢……”

    渥巴锡:“格格卓玛你就喝完了这碗奶茶吧……慢说兀真对你敬慕不已,就是汗宫大殿扎尔固、文武老臣对你也是敬慕有嘉啊!”

    95,雪地上 外·日

    雪地上

    东归大队正行进在雪地上,

    传令兵身背令旗,急马驰来

    在十辕斡儿朵前施单膝跪俯礼

    渥巴锡汗站在幕帘门外

    传令兵:报大汗,东归大军前面不远就是小账哈萨克境内!

    渥巴锡汗手遮前额向前方望去……

    96, 长征途中·小帐哈萨克境内·日·大雪

    小帐哈萨克境内

    长征途中小帐哈萨克境内雪花飘舞着,长征队伍在大雪中前行……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向传令兵发令:“大队人马已进入小帐哈萨克境壤,如遇到哨卡、兵营,只准绕行,切不可衅先动武。”

    不远处只见格格卓玛,马后紧随两名骑勇一路向小帐哈萨克首府库什穆伦驰去.......雪下得越发紧了……

    97,圣彼得堡·皇宫内·日

    彼得堡皇宫内

    桌子上放一个厚本书册,(地图册)这本大地图册需要两个人才翻得动,此时女皇叶卡特琳娜正与伊万佐可耶夫将军一起商讨军事……二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至桌旁……两位侍者按女皇示意,各站书册的两端,把书册翻启到指示的一页……看得出女皇的心情很沉重……

    叶卡特琳娜:“伊万佐可耶夫将军,我已连续接到伏尔加河、阿斯特拉罕省三次传报,渥巴锡汗确实裹协近20万卡尔梅克人叛逃中国准葛利亚……”

    伊万佐可耶夫将军手指在地图册上划动……女皇抬手举着单手柄眼镜放近眼前……

    女皇继续说道,

    叶卡特琳娜:“上帝知道,我们都做了些什么?……一个若大的汗国竟从我们俄罗斯帝国境内叛逃……这将是沙皇罗曼诺夫家族的耻辱……20万卡尔梅克人啊……上帝真的会丢弃了他们的灵魂了吗?”

    将军加重了语气郑重的说,

    伊万佐可耶夫:“至高无上的女皇陛下,作为您的御前将军,我有责任提醒您――我的陛下,黑海南疆的奥斯曼帝国(土耳其)现在正集结10几万兵力,从博斯普鲁斯海峡渡海北上,(将军指着地图)直逼亚速湾刻赤……”

    叶卡特琳娜:“这个鲁姆苏丹王国的部落!”*

    将军继续说道,

    伊万佐可耶夫:“波罗的海北疆,瑞典国王几次想与挪威联盟,国王的手臂已经从斯得哥尔摩隔波罗的海伸向芬兰湾,他贪婪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窥视着圣彼得堡……还有波兰……”

    女皇心里也非常清楚。

    叶卡特琳娜:“波兰……是的,波兰战场……”

    将军俯下身体把两只手全都放在地图上……

    伊万佐可耶夫:“波兰战场,我们刚刚拉开帷幕,我们主要兵力全在这里……

    陛下!”伊万佐可耶夫将军手指着图,女皇仍手举着眼镜……,“整个欧、亚战场上,我们已经是拉满弦的弓……面对卡尔梅克人的叛逃……圣母告诉我,已经没有一兵一卒啦!……” 二人好一阵子无话……

    过了好一会女皇缓缓地开了口,打破二人的沉默。

    叶卡特琳娜:“现在只有动用莫斯科城5万卫戍禁卫军了……”

    将军几乎是吓了一跳……

    伊万佐可耶夫:“啊哦……上帝啊!请您不要忘记,我们是从莫斯科迁都到圣彼得堡的呀!……至高无上的女皇陛下,莫斯科城5万禁卫军是绝对不可以动用的,圣彼得堡一旦告急,‘皇宫’可直旋南下,退守莫斯科,那是我们第二个圣彼得啊……”

    叶卡捷琳娜:“动用莫斯科禁卫军……我也知道……那是自拆皇宫的基柱……可是现在……又哪里有军队呢?”

    女皇与将军又是很长一阵的沉默……面对卡尔梅克人的东归大军又能怎么办呢……二人又是好一阵子无话。

    98, 长征途中·小帐哈萨克境内·日·大雪

    小帐哈萨克境内雪花飘舞着

    不远处只见格格卓玛,马后紧随两名骑勇一路向小帐哈萨克首府库什穆伦驰去.雪下得越发紧了……

    99,圣彼得堡·皇宫内·日

    彼得堡皇宫内

    突然伊万佐可耶夫将军从地图上收回目光,欣喜地对女皇说道,

    伊万佐可耶夫:“女皇陛下,您不是已经派小账伏洛特洛索夫大王子从莫斯科星夜急驰回小账首府库什穆伦了吗?只要王子劝说努尔阿里汗肯死力阻击渥巴锡,小帐集结10万兵力还是有可能的……中帐阿布贲汗也能组织5-6万军队……堵住东逃的卡尔梅克人还是有把握的!”

    *注:奥斯曼帝国,奥斯曼土耳其人建立的军事封建帝国,(1290-1922)。因创始者奥斯曼一世得名,信奉伊斯兰教,原属“鲁姆苏丹王国”的部落。

    女皇可没有那么乐观。

    叶卡特琳娜:“我听说经过巴巴拉大荒漠一仗,努尔阿力汗被渥巴锡汗打得几乎全军覆灭,努尔阿里汗不仅再无西进的愿望,而且把已经得手的雅依克河畔的五大牧场退还给了卡尔梅克汗国……这个该下地狱的努尔阿里汗!”

    将军安慰着陛下,

    伊万佐可耶夫:“陛下,努尔阿里汗人老了,听说最近已经气息奄奄,只要您的教子伏洛特洛索夫王子一到汗宫,发不发兵……就由不得努尔阿里汗了。”

    女皇:努尔阿里汗是只老狐狸,他脑子里总有很多故事,他不死还会给我们留下很多想象不到麻烦

    伊万佐可耶夫:伏洛特洛索夫王子是您的教子,他会听从主耶和华神旨的。

    100,库什穆伦小帐哈萨克汗宫内外·夜

    漆黑的夜晚库什穆伦小帐哈萨克汗宫内外,格格卓玛一行三人下马,格格卓玛把马缰交于军勇,即随侍卫进入汗宫……

    转场:

    汗宫后宫

    努尔阿里汗寝宫,努尔阿里汗躺在病榻上,几位大臣侍其左右,格格卓玛被内侍引至病榻前,格格卓玛向努尔阿里汗施单膝跪俯礼……

    格格卓玛:“拜见小帐哈萨克奴尔阿里大汗,格格卓玛奉土尔扈特汗国渥巴锡汗旨意,急赴库什穆伦汗宫,送交大汗御前国函一封。”

    格格卓玛双手把信函高举过头。努尔阿里汗侧过头来

    努尔阿里汗:“是格格卓玛?……我的小百灵鸟……赐座……赐座。”

    侍女接过格格卓玛跪地举着的信函,另有侍女安座,格格卓玛坐于座上。侍人把努尔阿里汗上半身抱起,背后垫上厚枕,使他呈半躺半卧之势,把信函交于他……努尔阿里汗展看信函…….

    渥巴锡汗的声音:“尊敬的小帐哈萨克库什穆伦汗宫努尔阿里汗,想念您陛下,

    我们土尔扈特人,繁衍生息在伏尔加河143年,生我的是天,养我的是地,然而俄罗斯彼得堡皇宫不允许我们很好地生活,牛羊还在吃草,皮毛已经成为俄政府隔年的赋税。沙俄女皇成为欧亚的霸主,没毫休止地征侵四邻,经年在我土尔扈特汗国征调师旅不息,此次女皇又诏令汗国王公贵族子弟300人入质……哎呀,我们生生不得,死死不得……所以啊,我和汗国札尔固密谋,统领全部土尔扈特人投入中国黄教圣地……我绝不给大汗陛下为难,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求借汗国境壤一条通道。恭祝皇体康健!土尔扈特汗国大汗渥巴锡至侯! 1771年2月26日 ”*

    *摘自:俄罗斯《东方卡尔梅克部落史》

    努尔阿里汗看完信,稍欠起身体,示意让人取过牛油灯,举起手,把信烧掉了……

    侍人端来药,水,给努尔阿里汗服下……侍人转身去。

    努尔阿里汗:“格格卓玛……你们渥巴锡汗在信上说,他要向我借路……”

    咳……咳……不断咳嗽……

    格格卓玛再次向努尔阿里汗施礼。

    格格卓玛:“万尊的努尔阿里汗大汗陛下,这次我土尔扈特大汗亲自率领20万子民背离伏尔加河马奴托海,为的是返归祖国,大汗特修信函向您小帐努尔阿里汗借路通行……”

    努尔阿里汗:“是的,我的小百灵鸟,信我看明白了……飞回你们大汗身边去吧,告诉渥巴锡汗,你们卡尔梅克人到什么地方安国建宫我不管,从我汗国借路而行,我应允……来人,传我大汗旨令,卡尔梅克渥巴锡大汗一属,为回归他们先祖的国度,途经我小帐哈萨克……所到之处,预以放行,任何哨营边卡不得阻止!”

    努尔阿里汗说完话,又是一阵咳……不停的咳。

    格格卓玛施礼而出。

    101圣彼得皇宫战事厅内·日

    圣彼得皇宫战事厅

    女皇与御前将军伊万佐可耶夫将军进入战事厅。

    女皇坐,伊万佐可耶夫将军手执执鞭在墙上的地图中指着。

    伊万佐可耶夫:“几日以来伏尔加河流域,这里……中下游流域……西至顿河河畔的罗斯托夫,东到雅依克西岸,北至伏尔加斯基,南到里海沿岸,陆路交通、海河航运,已经全部停断,港口、船坞、渔场、盐场、商市、通邮全部停摆……帝国在伏尔加河流域的统治秩序已陷入瘫痪……”

    女皇气愤之极。

    女皇:“我向上帝祷告,应该绞死渥巴锡,绞死渥巴锡!”

    将军继续禀报。

    伊万佐可耶夫:“女皇陛下,我不得不禀报,东逃的卡尔梅克人已经越过雅依克河,现在踏入哈萨克草原,进入小帐哈萨克境内……”

    执鞭停顿在小帐哈萨克边防重镇瓦兹库斯克。

    女皇问道,

    女皇:“不是说索罗奇科夫哈萨克有5万边防驻军在阻击吗?”

    关于索罗奇科夫的战况,将军现在还不知道。

    伊万佐可耶夫:“战情不详,但渥巴锡汗所率的20万东逃军民确实越过了雅依克河,已东进小账哈萨克草原。”

    女皇站起身来……

    女皇:“这么说渥巴锡汗一刻也没有停止他的东进脚步……”

    女皇走近地图,她把单柄眼睛举到眼前,在地图上搜寻着……终于她用手指一点,“奥琴大峡谷……对,奥琴大峡谷!”

    将军用红笔在地图上把奥琴大峡谷圈了起来。

    102,长征途中·雪地宿营地·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夜

    长征途中雪地宿营地

    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渥巴锡汗、斡济哈特大将军、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舍楞大台吉、全布力巴特尔……    木制粗糙的桌案,几十盏牛油灯,帐内仍觉昏暗,帐外不时寒风袭来,牛油灯无情地闪烁……大家在商议着,有几个人在地图前谋划着……

    突然格格卓玛由大帐外掀帘而入……格格卓玛施单膝跪俯礼,

    格格卓玛:“尊敬的渥巴锡汗,格格卓玛从小帐哈萨克库什穆伦返回复命,小帐努尔阿里汗答应我借路的请求,他已经下大汗旨令,命境壤之内,卡尔梅克人所到之处,给予放行!”

    众人欢呼,大汗,腾格里汗,腾格里汗,腾格里汗!

    渥巴锡:“置酒!”

    内侍抬酒坛而入,众人皆在案前就坐,又有内侍背进一牛胃口袋,倒出干肉条,放入铜锅中煮沸,奶茶飘香……渥巴锡汗亲自倒酒一碗敬给格格卓玛,自己又倒一碗……

    渥巴锡:“格格卓玛……我渥巴锡举酒敬英雄!”

    格格卓玛:“尊敬的大汗,小女岂敢承受大汗的敬酒?!”

    格格卓玛嘴上说着,亦接过大汗的敬酒,二人一饮而尽。

    众人纷纷走向前来,举着酒杯向格格卓玛敬酒,后来又在大汗的提议下,大家一同举碗,相祝共饮……

    突然马尔哈什哈一身汗一身雪,一头闯进大汗中军大帐,……边施单膝跪俯礼边说:“大汗,巡逻途中就闻到了香味……至尊的大汗,能赏我马尔哈什哈傻骆驼一杯酒吗?”

    渥巴锡汗:编不完的羊毛绳子,喝不完的马奶子酒,来人给傻骆驼倒酒!

    众人皆失声大笑。

    103,彼得堡·皇宫内·夜

    女皇,诸位大臣,伊万佐可耶夫将军……

    彼得堡皇宫内蜡烛通明,女皇安坐于雕金饰银的宝座上,面对宫厅中央站立着阿斯特拉罕省省长布莱尔金。叶卡特琳娜女皇早已得到阿斯特拉罕几次通报,又面临着对东归卡尔梅克人无“兵”可施的局面,女皇把一肚子的怨气,一股脑地发泄出来,只见她大发雷霆……她几乎是在咆哮……

    叶卡特琳娜:“你站过来一点……站过来一点……站过来一点!”

    布莱尔金省长全身整个地抖在一起胆战心惊地向前挪动脚步

    叶卡特琳娜:“圣母在哪里……上帝都要发怒……你们用伏尔加河水洗涤你们的双眼,一个汗国20万人……竟在你们阿斯特拉罕省……在你们众目之下,叛逃中国……你们的灵魂被上帝抛弃了吗?是的,已经被上帝抛弃了!”

    女皇说着竟从宝座上站起来,单柄眼镜从怀中跌落掉地,愤怒中的女皇一脚踏去,眼镜被踏得粉碎,女皇又几步奔向布莱尔金,不想一只鞋子脱脚而弃……一侍者急奔女皇脚下,拾起鞋跪地准备给女皇穿上,女皇激愤当中一把从侍者手中夺过那只鞋子,愤而抛向布莱尔金……鞋子正好打在布莱尔金脸上,布莱尔金从地上捡起鞋子,跪行至女皇脚下,给女皇穿上……

    叶卡特琳娜:“这不公平……这不公平……我仅仅是要把你们送上军事法庭……而你们却要把我送进……送进地狱!”

    女皇手抚额头几欲晕倒,御前将军几步向前……女侍端着药托盘急至女皇的身边……侍女和将军急忙给女皇服药……

    104,库什穆伦小帐哈萨克汗宫内·日

    库什穆伦小帐哈萨克汗宫内

    伏洛特洛索夫走进后宫大汗寝宫,至病榻前施单膝跪俯礼……内侍走到大汗病榻前,声音极轻地呼唤着大汗。

    内侍:“大汗……至高无上的大汗陛下……”

    努尔阿里汗微微睁开眼睛

    内侍:“陛下,大王子从圣彼得堡回来了……大王子伏洛特洛索夫从圣彼得回来了。”

    王子看到大汗睁开了眼睛,

    伏洛特洛索夫“父汗,您的儿子伏洛特洛索夫回来了。”

    努尔阿里汗抖抖地伸出一只枯树枝似的手,伏洛特洛索夫用手握紧父汗的那只手

    努尔阿里汗:“……我的儿子……”

    大汗伸手抖抖地去抚摸伏洛特洛索夫肩上的肩章

    努尔阿力“你‘扛’着上校军衔回来了……好……好……”

    大王子抚握着父汗的手……

    左右大臣、侍卫慢慢都自动撤去,宫内只剩下大汗、王子二人。

    努尔阿里汗:“我的伏洛特洛索夫王子……上帝在召唤我……万能至圣的上帝就要带走我的灵魂……有一件事…….卡尔梅克人渥巴锡汗率领20万兀鲁思东归准葛利亚,那个叫,那个叫中国的地方…… 我已下大汗谕旨,沿途通令放行……”

    伏洛特洛索夫:“父汗,女皇连下三道谕令命我进宫,要我急赴小帐哈萨克汗国,就是敦促父汗倾全国的兵力,堵截东逃的卡尔梅克人!”

    努尔阿里汗:“我的儿子…… ”努尔阿里汗努力扬起头要起身,却又无力倒下去,努尔阿里汗:“我的灵魂就要随上帝去了……我走之后,你就是小帐哈萨克的大汗……我猜想…….你一定会去阻击渥巴锡……你想到过没有,如果阻击失败……到那时,你凭借什么去统治一个国家呢……两手空空吗?”

    伏洛特洛索夫:“父汗……”

    努尔阿里汗:“……你在听……在听我说话吗?”伏洛特洛索夫点了点头。

    105,小帐哈萨克境内外· 日

    冰雪大草原

    土尔扈特东归大军浩浩荡荡行进在白雪皑皑的哈萨克草原上……马上渥巴锡汗,斡济哈特大将军、舍楞大台吉、全布力巴特尔,格格卓玛宰桑,马尔哈什哈诺颜,无不露出欣慰的笑容……

    20万人的大军在东进,延绵数十里……

    106,圣彼得堡皇宫内·日

    圣彼得堡皇宫内

    叶卡特琳娜女皇,伊万佐可耶夫将军,众大臣正接到地方的传报

    雅依克河西岸五镇边防驻军联合阻击渥巴锡东叛大军失败……5万哈萨克边防军全部被歼,边防驻区五镇已经被烧杀抢掠一空,库拉多斯卡亚——索罗奇科夫边防线已经被突破!

    众人一阵沉默

    叶卡特琳娜:“上帝……公正仁慈的上帝,你真的抛弃了我们吗?……我的御前将军,我们不能再犹豫了,我命你伊万佐可耶夫将军率领莫斯科城防5万禁卫军,直赴小帐哈萨克库什穆伦,传我的谕旨,诏令努尔阿里汗竭尽全部兵力堵截渥巴锡东叛军队……消灭卡尔梅克人,我应允所得到的战利品全部归他们所有。”

    将军临危授命。

    伊万佐可耶夫:“女皇陛下,我立即出发莫斯科,率领5万禁卫军急赴小帐库什穆伦,联合小帐全国兵力,坚决把卡尔梅克人歼灭在哈萨克草原。”

    叶卡特琳娜:“来人!”

    一大臣应女皇之呼,来到女皇身前,

    大臣:“陛下。”

    叶卡特琳娜:“传我的旨意,把阿斯特拉罕省长布莱尔金移交军事法庭审判*

    众大臣面面相觑,伊万佐可耶夫将军受命而出。

    *注:1772年叶卡特琳娜女皇命人把阿斯特拉罕布莱尔金省长锁拿治罪,关入圣彼得堡麦龙地牢。

    107,库什穆伦小帐哈萨克汗宫 内·日

    努尔阿里汗寝宫

    努尔阿里汗继续说道,

    努尔阿里汗:“孩子,人心都是藏在口袋里的,女皇是俄国人的女皇,他不是我们哈萨克人的女皇。……你倾全国之兵力与渥巴锡20万之众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更何况……你的对手是巴格达军事大学毕业的渥巴锡汗”

    伏洛特洛索夫:“父汗,不要忘记我在莫斯科帝国大学也是学军事的呀!”

    努尔阿里汗:“孩子,听你说这句话……我就知道你已经输定了……和我当年没有两样的啊!”

    伏洛特洛索夫:“当年?……”

    努尔阿里汗:“我的孩子……我跟你说过的……我与渥巴锡汗巴巴拉大荒漠决战,是我下的战表……”

    伏洛特洛索夫:“父汗……您跟我说过多遍,已经过去的事情,上帝都会忘记的。”

    大汗坚持把那件经历的事说出来。

    努尔阿里汗:“上帝可以忘记,我们是不可以忘记的……按战表决战的惯例……战败的一方 ……首领要自戗而死……所有部众都是要被屠军的……我们不仅没有被屠军……我……”

    伏洛特洛索夫:“父汗,那是渥巴锡提出用抛硬币的方法,决定败方首领部众生死。这个恩德是不可以记在他的帐上的,那只是说明上帝在护佑父汗,您感谢的应该是上帝的慷慨。”

    努尔阿里汗“不……不不,慷慨不是上帝给的……”

    弗洛特洛索夫:“是女皇?”

    努尔阿里汗:“不是上帝……也不是女皇……”

    大汗颤颤抖抖地把手伸进枕下,取出一包……摸索中从包内取出一枚戈比硬币,又颤颤抖抖地交给仍跪在床边的伏洛特洛索夫手上。

    努尔阿里汗:“我的孩子,是上帝保佑我?是女皇保佑我?……你睁大眼睛看看吧!”

    伏洛特洛索夫王子接过铜币,他慢慢地在掌心把硬币翻过来,又翻转过去……猛然间只听到王子一声惊呼:“上帝……两面都是一样的……都是阳面……这是怎么了?……上帝啊!……”

    王子惊呼中终于知道了巴巴拉大决张,父汗的生命不是来自上帝和女皇之慷慨的秘密!

    108,小帐哈萨克草原上外·夜

    夜已深小帐哈萨克草原上

    土尔扈特人大队人马在急速行军,十马辕乘大雪橇上的禹儿惕里炉火正红,渥巴锡汗与属下正在计议着什么……阔大的地图摆在几案上,大汗把手指按在格格卓玛绘制的羊皮路线图上……

    大汗清了清嗓子说,

    渥巴锡:“我叫你们来,是因为刚刚探马来报,距离我殿后大军的尾翼300俄里处……”

    众人惊愕,“发现有俄方追兵……大约有5、6万人……”

    众人一阵议论……

    斡济哈特大将军:“大汗,5、6万追兵不算什么,他们是不敢贸然发动攻势的。”.

    大王子:“将军说得对,尾追大队人马的几万散骑,在没有堵截的军队与他们配合的情况下,他们是不敢有所动作的。”

    书库尔洛桑丹增:“我忧虑的是,万一在哈萨克草原上有兵围堵……就会出现首尾不顾的局面。”

    马尔哈什哈又现出了他的急脾气。

    马尔哈什哈:“哎哟,我的大喇嘛,还有什么后果?小帐努尔阿里汗亲口答应了格格卓玛……再说这么多天的行军又畅通无阻…… 格格卓玛,你说是吧?”

    格格卓玛:“我想努尔阿里汗虽然已经气息奄奄……但也不会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吧。”

    大汗听了格格卓玛这一句话,他心里可打起了鼓……

    渥巴锡:“甚么……你说努尔阿里汗……已经……已经气息奄奄……?”

    众人一时可不明白大汗心里打的是什么鼓。

    109库什穆伦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府内·夜

    库什穆伦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府

    夜深王子与妹妹阿卜杜娅将军正喝着伏特加,吃着羊肘肉……4、5个波斯女子每个人头顶着一个硕大的罐子,款款地依次走进来,摇摇摆摆地舞弄起来……

    妹妹阿卜杜娅放下酒杯。

    阿卜杜娅:“哥哥,这次渥巴锡汗率20万部众借路东归……大汗下旨一律准行……王子殿下您是怎么想的呢?”

    伏洛特洛索夫从上校军服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张纸笺,

    伏洛特洛索夫:“你看……”

    妹妹阿卜杜娅接过纸笺。

    王子喝干自己杯中酒。

    阿卜杜娅:“女皇手谕……尽一切力量,务必把叛逃的卡尔梅克人堵截于小账哈萨克境内!

    二人一阵沉默。王子终于说,

    伏洛特洛索夫:“女皇一日三令把我从莫斯科召去圣彼得堡……亲下手谕,又把我派回汗国……为的就是竭尽全力把卡尔梅克人围堵在汗国境内。”

    阿卜杜娅提出自己的疑问。

    阿卜杜娅:“女皇既然已经给你下了意旨,为什么还要亲临手谕呢?”

    伏洛特洛索夫:“我猜想圣彼得堡早已经知道了巴巴拉大决战的事……预料父汗感恩图报,对渥巴锡下不了手……所以亲自下手谕给我。”

    阿卜杜娅:“你没有把女皇的手谕交给大汗?”

    伏洛特洛索夫:“一个将要把灵魂交给上帝的人……何况他已经发布了放行的口谕……父汗一生刚愎自用,他是不会理会女皇手谕的……”

    二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个劲的喝酒……

    110,小帐的哈萨克草原上外·夜

    小帐哈萨克草原上的夜晚,大汗、大喇嘛、扎尔固、格格卓玛、马尔哈什哈……众人围坐在篝火堆旁……

    渥巴锡:“格格卓玛……”

    格格卓玛:“大汗。”

    渥巴锡:“你是说努尔阿里汗……已经气息奄奄?”

    格格卓玛:“我在后宫见到他的时候,他躺在病榻上,那双眼睛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神采,说话也是十分地艰难……”

    众人也有所体悟大汗的担忧,只是谁都没有说话,只听到篝火发出燃烧的噼噼驳驳的声音。

    猛然间渥巴锡汗站起身来……

    渥巴锡对众人大呼道:“传我的口谕,人不分男女老幼,畜不分牧种大小,从即刻起全速行军,告诉全体部众,吃在马上喝在马上,三天一小宿,七天一大宿,力争……

    众将领领命而去

    111, 库什穆伦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府内·夜

    库什穆伦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府内

    王子与妹妹阿卜杜娅喝着伏特加,吃着羊肘肉……

    4、5个波斯女子每个人头顶着一个硕大的罐子,款款地依次变换着队形,手里多是拿着橄榄枝,摇摇摆摆地舞弄起来……

    伏洛特洛索夫:“卡尔梅克人为什么要东返中国准噶利亚……要知道他们在伏尔加已经繁衍生息一个半世纪了啊?”

    阿卜杜娅:“上帝都知道……无非兵役、赋税四个字。”

    二个人已经喝了不少的酒,已经有些醉意。

    阿卜杜娅:“我们虽然是圣彼得堡的属国……可是比卡尔梅克人又能强得了多少……我们每年出的兵役,缴纳的赋税还少吗?……骆驼逼急了还要跳井哩!”

    伏洛特洛索夫:“说的是呀,卡尔梅克人信仰藏传喇嘛黄教,女皇把东正教教堂都快建到渥巴锡的汗宫里去了……”

    阿卜杜娅:“上帝都会发怒的!”

    王子站起身来向墙边走去,打开垂地的幕幔。

    112, 草原上外·夜

    草原上同样的夜晚

    阿斯特拉罕军政长官普希金率领他的火枪大队在急行军,大雪已经淹没了卡尔梅克人行军的足迹……普希金命人传令,宿营……

    一骑兵上尉到敦杜科娃·维拉马前……

    上尉:“军政长官阁下……几天以来,前方一直非常平静,渥巴锡汗行军速度很快……小帐哈萨克没有一点出兵的迹象。”

    普希金:“我命你带两名士兵,日夜兼程越过东归的卡尔梅克人,直奔小帐哈萨克库什穆伦,再次向努尔阿里汗报告,阿斯特拉罕火枪大队一直在追击卡尔梅克人,请他们给予配合,拟定战机,造成前后夹击的形势,把渥巴锡东归的部众消灭在哈萨克境内。”

    上尉:“是,阁下!”

    普希金:“噢,我的上尉,你见过努尔阿里汗之后,不要返回,直接快速北上,直奔圣彼得堡皇宫向女皇报告我的战略意图。”

    上尉:“是!”

    军队开始宿营。

    113,库什穆伦·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府内·日

    库什穆伦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府

    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妹妹阿卜杜娅站在墙边,面对已打开垂幔的地图……

    王子对着地图说,

    伏洛特洛索夫:“我的女将军,我们只能出动5万兵力……”

    阿卜杜娅:“5万?!哥哥你是用5万兵力抗击渥巴锡20万部众啊!”

    王子说出了自己的策略。

    伏洛特洛索夫:“我的好妹妹,你以为我是真的围堵卡尔梅克人吗?我只是作个样子给圣彼得堡看罢了…… 再说他们真的东归了,乌拉尔河西岸的五大牧场不就全是我们的了吗?”

    妹妹阿卜杜娅有些担心,

    阿卜杜娅:“哥哥即使作作样子……5万兵力也恐怕有些少了……再说女皇怪罪下来……”

    王子可管不了那么许多,

    伏洛特洛索夫:“女皇怪罪?……难道要我冒着亡国的危险替她去堵截渥巴锡20万部众吗?”

    阿卜杜娅:哥哥说的是,再大的雪地是白色的,再小的的眼珠是黑色的,凡事都要替自己考虑。

    伏洛特洛索夫:父汗说得对,我不能冒着亡国的危险,拿5万兵力去和20万卡尔梅克拼命!

    阿卜杜娅:“亡国?”

    伏洛特洛索夫:“女方将军你已经听说雅依克河西岸哈萨克边防驻军阻击东归卡尔梅克人的事了吧……怎么样?让渥巴锡一把火烧了四镇,端了老巢……反过头来,穷追猛打……哈萨克边防联军全军覆没!”

    用执鞭指着雅依克河西岸四镇。

    阿卜杜娅:“殿下我只能率领5万军队,即作了样子,又保存足够的兵力在库什穆伦……”

    伏洛特洛索夫:“是这样……我的将军,上帝给我启示,我马上就要作大汗了……我不能不为我的国家考虑哇!”

    阿卜杜娅:“哥哥,智慧就在您的身边,圣母玛利亚会放心地把汗国交给您的。”

    王子转口

    伏洛特洛索夫:“我在莫斯科军校,我们的教官都是用渥巴锡指挥的战例作教材哩。妹妹你与卡尔梅克人在芭芭拉大沙漠对过阵,对渥巴锡汗战略战术的厉害,恐怕是比我要领教得多吧!”

    阿卜杜娅:“那时我还只是个小姑娘……对了,今晚的话只有咱兄妹两人你知我知!”

    伏洛特洛索夫:是啊,父汗说的是对的,人的心都是藏在口袋里的,难道要哥哥我两手空空去做大汗吗!!

    114,圣彼得堡·皇宫内·日

    圣彼得堡皇宫女皇与各大臣议事……

    一大臣奏…..

    大臣:“女皇陛下,军参部得到确切消息,小帐哈萨克努尔阿里汗并没有出兵堵截叛逃的卡尔梅克……更有消息说努尔阿里汗曾下谕旨同意渥巴锡汗和他的部众借路东归。”

    女皇震怒……从宝座上欲要站起来,几次没有站起来……侍官急忙前来搀 扶……又有内侍端来托盘水杯和药……侍女皇把药服下……

    女皇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道,

    叶卡特琳娜:“传我的诏令,从即日起我的教子伏洛特洛索夫王子为小帐哈萨克汗国大汗,免去努尔阿里的汗位,旨令,小帐哈萨克伏洛特洛索夫大汗亲率汗国大军堵截渥巴锡东逃,所得战利品全部归小帐所有。”

    外交大臣:“是,陛下。”

    叶卡特琳娜:“外交部枢秘属立刻启文,通过驻大清国俄国枢密院,向清政府发咨文,‘如果伏尔加河卡尔梅克汗国渥巴锡汗所统领20万部众叛逃大清国至准葛尔,要求清政府予以归还。’”

    女皇又停息了一会

    叶卡特琳娜:“军务大臣!“

    军务大臣:“陛下。“

    叶卡特琳娜:“御前将军伊万佐可耶夫率领的莫斯科城5万禁卫军到达小帐库什穆伦了吗?”

    军务大臣:“陛下, 再有1、2日就可以到达了。”

    115,库什穆伦小帐汗宫内·日

    小帐汗宫

    库什穆伦小帐汗宫内,阿斯特拉罕省普希金军政长官派的龙骑兵上尉来到小帐汗宫,侍卫把他引领到宫廷,王子伏洛特洛索夫坐大汗旁座,上尉向王子行军礼。

    上尉:“龙骑兵上尉受阿斯特拉罕省普希金军政长官阁下的命令,到库什穆伦汗宫向努尔阿里汗、向王子报告,在距离东逃的卡尔梅克人500俄里的别哈克里,军政长官率领的阿斯特拉罕火枪大队在追击途中。长官要我报告王子殿下,阿斯特拉罕火枪大队愿意配合小帐汗国的阻击兵团,共同作战,力求把渥巴锡汗消灭在小账哈萨克汗国境内!”

    116哈萨克草原上外·日

    哈萨克草原

    卡尔梅克大部队在雪地上行进,暴风骤起,人们顶着凛冽的寒风,呼喊着掉队的伙伴……不时有人打着瞌睡从马上掉下来……掉下马的人在雪地上睡去……旁人用雪把他搓醒……上马再继续前行……

    马上渥巴锡汗用雪擦在脸上……干脆塞一把雪入怀中……

    渥巴锡:“来人,传令前锋马探,急速侦察行军路线前沿300俄里内有没有军队。”

    斡济哈特大将军:“大汗有什么不让人放心的吗?”

    渥巴锡:“夜太静了……人的心就不静了……”

    大队人马继续急行军。

    117,库什穆伦·汗宫内·日

    汗宫内

    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几位大臣……正商议出兵围堵之事……

    突然有内侍来报,

    内侍卫:“报王子殿下,圣彼得堡御前将军伊万佐可耶夫将军亲率莫斯科5万禁卫军已经到了库什穆伦 。”

    王子不免有些惊喜。

    伏洛特洛索夫:“哦……这么快就到了……我到圣彼得堡时御前将军刚刚动身去莫斯科……”

    妹妹阿卜杜娅将军(身着装军服)小声地对王子说,

    阿卜杜娅:“阿斯特拉罕军政长官敦杜科娃·维拉率领的火枪大队就要到了,圣彼得堡御前将军又亲率5万禁卫军和我们一道围堵渥巴锡……看来我们也得动真格的了!”

    王子亦是小声地回答道,

    伏洛特洛索夫:“动真格的……,对,围堵胜利我们立功,围堵失利……你就带着队伍往回撤……”

    阿卜杜娅将军:“智慧永远伴随哥哥身边!”

    侍卫由外进汗宫议事大殿

    侍卫:“报王子殿下,圣彼得堡皇宫御前将军伊万佐可耶夫将军到!”

    将军大踏步地随着侍卫的声音走进大殿,众臣目光一起向御前将军射去。

    118,哈萨克雪原行军路上外·日

    哈萨克草原

    土尔扈特东归大军行进在哈萨克雪原,天气格外晴好,渥巴锡汗立马高坡望着他的二十万子民……队伍蜿蜒曲折,大批的牛群,马群,驼群,羊群……

    渥巴锡汗立马高坡脑畔不免再次显现出起义当晚的画面

    画面:当渥巴锡汗猛地跨上战马,把手中的火炬就那么地轻轻一举,广场上空几乎是炸响了一个惊雷:铁木真——成吉思汗,渥巴锡——腾格里汗!铁木真——成吉思汗,渥巴锡——腾格里汗!

    闪回:渥巴锡汗立马高坡,望着他的二十万子民行进在东归的征途上……

    119,库什穆伦·汗宫·议事大殿内·日

    库什穆伦汗宫议事大厅

    伊万佐可耶夫将军、阿卜杜娅(着装军服)、伏洛特洛索夫王子、众大臣……

    伊万佐可耶夫:“库什穆伦和圣彼得堡一样都沐浴着女皇的光辉,在伟大俄罗斯帝国的领土上,不能容忍他的臣属国竟然在一个愚昧、野蛮的汗王裹胁下举国东逃……至圣的女皇陛下圣颜大怒,她要我亲率5万皇宫禁卫军来到库什穆伦为的是用武力制止本不应该发生的——武装暴乱。我们在为上帝而战,为军人的荣誉而战,为女皇而战!”

    伏洛特洛索夫:“尊敬的御前将军,您是从圣彼得堡来,您是从女皇的身边来。用武力制止20万东逃的卡尔梅克,决不是想象得那么容易——战役绝非是说赢就能赢的,我愿意听到上帝的声音,至圣的女皇的声音。”

    阿卜杜娅接过王子的话说,

    阿卜杜娅:“御前将军阁下,您就说怎么个打法吧……武力制止卡尔梅克人东逃——消灭他们,只要你能为我们提供这样的战机!”

    众大臣又赶忙接过阿卜杜娅的话讨好地说道,

    众人:“将军阁下,我们在为伟大的俄罗斯帝国而战,为女皇而战,为上帝而战,为军人……”

    御前将军在这种时候并不爱听这么多的讨好话。

    伊万佐可耶夫:“够了,不要有那么多为……为什么而战。我是说,只要我们能真诚合作,这就是女皇赋予我们的神圣使命!

    阿卜杜娅:合作无疑是真诚的,在女皇面前只有傻瓜是三心二意的!

    伊万佐可耶夫:女皇谕旨消灭20万卡尔梅克人的战场就设在——奥琴大峡谷!”

    众人:“奥琴大峡谷?!”

    伏洛特洛索夫:“啊哦,我的尊敬的御前将军,那是一个魔鬼峡谷,鸟儿都飞不过去的鬼门关,我们哈萨克人很忌讳那个地方!”

    伊万佐可耶夫:“不!我的王子殿下,奥琴大峡谷不是魔鬼峡谷、鬼门关或者说,对于卡尔梅克人是魔鬼峡谷、鬼门关。我们需要它,我是说,我们现在很需要它。”

    120,哈萨克雪原行军途中营帐中内·日

    哈萨克雪原行军途中营帐中

    帐外风在猛烈地刮着,帐内10几盏牛油灯在闪烁,敦杜科娃·维拉与军官们在议事。

    普希金:“阻击20万东逃的卡尔梅克人,雅依克河西岸索罗奇科夫战役失败了,卡尔梅克人现在已进入了哈萨克雪原……御前将军伊万佐可耶夫在到达库什穆伦之前就派人告诉我,女皇谕旨——下一战役将把20万东逃的卡尔梅克人消灭在——奥琴大峡谷。”

    侍卫取过一帧地图,递给正在讲话的普希金。

    众军官:“奥琴大峡谷?!

    众军官惊异地齐呼。

    普希金:“对,奥琴大峡谷是东逃的卡尔梅克人必经之路,他们毫无选择。这就为我们全部歼灭渥巴锡汗提供了绝好的机会,这才是上帝的安排!”

    军政长官把地图摊开在一架打开的行军床上,众军官围拢在一起。

    军政长官用手指一一指点奥琴大峡谷的地理位置和行军路线,距离……最后他补充说道,

    普希金:“我们只要配合正面的阻击部队,在他们阻击战打响时,我们火枪大队就从后面猛烈地向卡尔梅克的大部队开火!”

    众军官终于明白了军政长官的战略意图。

    众军官:“噢,前后夹击!”

    军长长官再一次强调道,

    普希金:“从现在起,我们要紧紧咬住卡尔梅克大部队!”

    众军官:“奥琴大峡谷——上帝的恩赐……胜利属于我们……女皇看得见!”

    121,库什穆伦·汗宫 内·日

    皇宫大殿

    圣彼得堡皇宫御前将军伊万佐可耶夫看了一眼阿卜杜娅女将军问道,

    伊万佐可耶夫:“尊敬的大王子殿下,尊敬的阿卜杜娅女将军阁下,如果倾其小账哈萨克全国兵力……您们能出多少兵力?”

    伏洛特洛索夫暗中向阿卜杜娅使了个眼色,阿卜杜娅向御前将军回答道,

    阿卜杜娅:“尊敬的御前将军……遗憾地说,我们只能出5万骑兵。”

    伊万佐可耶夫几乎要跳起来!

    伊万佐可耶夫:“……什么……我的上帝……你们只能出5万兵力?!”

    御前将军惊愕地叫了起来。

    阿卜杜娅:“……是的……我们只能出5万兵力……这也是小账竭尽全力了!”

    阿卜杜娅无力地重复着……

    伊万佐可耶夫:“你们这是在抗旨……抗旨!我要向叶卡特琳娜女皇陛下控告你们!”

    御前将军几乎是愤怒了,

    伏洛特洛索夫:尊敬的御前将军,是我命令阿卜杜娅将军只发5万兵力的,要告……你就告我好了。“

    伊万佐可耶夫:“王子殿下,你手握女皇陛下手谕,却只出兵5万,你的父汗还下旨借路给东逃的卡尔梅克人……你们就不怕女皇把你们送上军事法庭吗?”

    伏洛特洛索夫:“尊敬的御前将军,我的父汗已经得到上帝的召唤,他的糊涂正是他不久于人世的前兆,他下旨借路给东逃的卡尔梅克人,我想他是想安安静静地死去……他不是为了自己免于惊吓,而是怕惊扰了上帝……至于我只派5万兵力配合您围堵渥巴锡汗……我当然是有我的苦衷。”

    伊万佐可耶夫:“……苦衷?”

    伏洛特洛索夫:“雅依克河西岸哈萨克边防驻军被渥巴锡使用掏心术全歼的消息,我想您已经听到了……我不想做他们的第二,所以我不得不留下足够的军队,保卫我汗国的首府库什穆伦……御前将军,我不得不这样做呀!”

    王子的辩解还是入情入理的。

    伊万佐可耶夫:“王子殿下……请原谅我刚才的鲁莽……我理解了王子的苦衷了……这样情况下,我们联合起来有10万兵力,参加围堵卡尔梅克人的战役……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伏洛特洛索夫:“我想兵不在多而在精,有您御前将军的统率,我相信一定能战胜渥巴锡汗的疲惫之师……我们愿意听从御前将军的指挥!”

    阿卜杜娅:“我们向上帝发誓——绝对听从御前将军的指挥!”

    诸位大臣:“我们向上帝发誓——绝对听从御前将军的指挥!”

    122,长征途中·小帐哈萨克境内·傍晚

    雪地上

    傍晚小帐哈萨克境内白皑皑的雪地上,东归的大队人马在疾行军……

    马上的渥巴锡汗转头问:“奥琴峡谷还有几天路程?

    立马身边的格格卓玛答道

    格格卓玛:“还有5-6天的路程。“

    大汗沉思着说,

    渥巴锡:“奥琴峡谷险恶万千……兵家禁地啊!“

    格格卓玛看着不远处急行军的军勇们说道,

    格格卓玛:“大汗,马上的军士们太疲惫了,有的在马上就睡着了,掉到雪地上又呼呼睡去……是不是……”

    大汗发着狠说,

    渥巴锡:“不行,告诉全军将士一刻也不能停止行军,命令他们把自己捆在马鞍上。只要我们抢先占领奥琴峡谷……就是胜利!”

    格格卓玛:“小账库什穆伦首府距离奥琴峡谷比我们这儿要近得多呀!”

    大汗进一步下命令道,

    渥巴锡:“我们就是要和时间争夺生存!你迅速传我的命令,命令斡济哈特大将军所率的前锋部队全速前进,马不停蹄直取奥琴大峡谷!一定要抢先占领奥琴大峡谷!”

    格格卓玛打马驰去……

    123,库什穆伦·汗宫议事大殿内·夜

    库什穆伦汗宫议事大殿

    大殿中央临时用木架支起,上面挂着幅巨大地图,王子、阿卜杜娅、几位大臣都站立在图前,伊万佐可耶夫将军正在用执鞭指着地图……

    伊万佐可耶夫:“这里……哈萨克草原的东端,连绵的山岭横在草原上,山岭中间唯一的奥琴大峡谷就成了20万卡尔梅克人东逃的唯一通道。”

    阿卜杜娅:“尊敬的御前将军,奥琴大侠谷——对于我们哈萨克人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众大臣:“奥琴大峡谷那可是鬼门关……那里可不是好去的地方。”

    伊万佐可耶夫:“你们看奥琴大峡谷,一侧是直插云霄的阿颜奇可雪峰,一侧是吉卡吉姆岭,一峰一岭形成奥琴峡谷的天然门户。我决定我的5万禁卫军与伏洛特洛索夫王子的5万骑兵一左一右扼守在奥琴大峡谷的大门两侧……渥巴锡汗的死亡之日就在这里!”

    阿卜杜娅:“这么说奥琴峡谷大门口,就是我们围堵20万东逃卡尔梅克人的决战之地了……”

    伊万佐可耶夫:“是的,是决战之地……你死我活的决战之地……阿卜杜娅将军阁下,这个决战之地可不比昔日的巴巴拉大荒漠……如果我们战败,渥巴锡汗可不会抛戈比硬币哦……!”

    听完御前将军的话,阿卜杜娅一下子跳了起来,反唇相讥。

    阿卜杜娅:“……你……你污辱我……你这个御前将军也不过是给渥巴锡汗牵马坠蹬的驭手罢了……亚速夫是谁给渥巴锡汗牵马……”

    王子白了阿卜杜娅将军一眼,阿卜杜娅将军咽下了后半句话。

    伏洛特洛索夫:“我同意伊万佐可耶夫将军的军事部署,我更加赞同堵击渥巴锡汗战事地点的选择,我觉得这是上帝给了我们这样好的一个奥琴大峡谷,让我们把渥巴锡扼死在峡谷中,我们要向万尊的女皇陛下邀功请赏……明日一早,发令出发!

    伊万佐可耶夫:“不!我的王子殿下,现在就出发…….而且是全速前进!”

    御前将军发出了命令,大王子殿下不太理解。

    伏洛特洛索夫:“……您说是今天夜里……现在!”

    伊万佐可耶夫:“是的,即刻就出发,直奔奥琴峡谷!”

    在场所有的人都被这位御前将军的话狠狠地吃了一惊。

    124,哈萨克草原上外·日

    哈萨克草原上

    斡济哈特大将军率领先锋部队在雪地上全速飞奔……

    骑勇:“报告扎尔固,有人从马上掉下来,在雪地里就睡过去了……”

    大将军:“给我用马鞭抽起来,我不是已经下过命令所有骑兵都把自己捆在马鞍上吗……我再重申一遍把自己捆在马鞍上,这是渥巴锡汗的大汗令!”

    部队象一阵强风暴向前方刮去……

    125,哈萨克草原上外·日

    草原上

    伊万佐可耶夫将军、伏洛特洛索夫王子率领10万之众拼命急驰向奥琴峡谷……

    伊万佐可耶夫:“让我们把灵魂交给上帝,一分钟也不要停,冲向奥琴大峡谷。”

    10万之众呼啸着向奥琴大侠谷冲去。

    126,库什穆伦大汗寝宫内·日

    寝宫内

    库什穆伦汗宫后宫大汗寝宫内,大汗努尔阿里汗躺在床上……他已无力下床接女皇的圣旨了……只听圣彼得堡来的宫廷官员站在病床前宣旨

    宫廷官员:“万洁万灵万圣的女皇陛下诏令,免去努尔阿里汗可汗的汗位,由伏洛特洛索夫王子殿下承袭小帐哈萨克可汗位。圣母叶卡特琳娜女皇陛下,1771年3月4日。”

    努尔阿里汗努力睁开双眼,嘴唇开始嚅动,

    努尔阿里汗:“王……王子…… 王…… 王子……”

    阿卜杜娅:“大汗陛下,伏洛特洛索夫大王子率兵去奥琴峡谷阻击东逃的卡尔梅克人去了……”

    努尔阿里汗眼睛立刻瞪大起来,

    努尔阿里汗:“ ……王子……去……去……哦……”

    阿卜杜娅:“大汗陛下,王子怕渥巴锡趁虚袭击库什穆伦汗宫,命我率兵留守汗宫,王子亲自率领5万骑兵直奔奥琴大峡谷,在那里与渥巴锡决战。”

    努尔阿里汗:“不决战……不与渥巴锡……决战……不……不……决……”

    努尔阿里汗断断续续说了几句话,头向一侧歪去……一只手猛然垂下床沿

    一枚戈比硬币从手心掉在地上,阿卜杜娅伸手从地上拾起硬币,反复看了看

    阿卜杜娅::“两面都一样……上帝啊,都是阳面?!”

    127,库什穆伦·汗宫·汗宫大殿内·日

    汗宫大殿

    钦差大臣和阿卜杜娅来到汗宫大殿,向众大臣等人宣布努尔阿里汗晏驾的消息。

    阿卜杜娅:“至尊至圣的奴儿阿里可汗刚刚在他的寝宫晏驾,汗国的臣民们,大汗晏驾期间,不准娱乐,不准行丧,严守消息,等到王子打完仗回到汗宫,再举国致哀国葬。”

    众臣等皆单膝跪地施礼致哀……

    128,哈萨克草原上外·夜

    哈萨克草原上

    渥巴锡汗率领长征部众行进在夜幕的雪地上……部众已经显出万般地疲惫……正此时,斡济哈特大将军单骑直奔大汗而来……

    大将军滚鞍下马,单膝跪在大汗马下施礼。

    舍楞:“大汗……不好了……小帐哈萨克已早……已经早我一、二天……抢占了奥琴峡谷……”

    大汗一惊!

    渥巴锡:“抢占了奥琴峡谷口……多少兵力?”

    斡济哈特:“从谷口两侧驻军篷帐数目看……不下十万人。

    渥巴锡:“确定小帐骑兵?”

    大将军:“据马探回来说,驻扎在谷口吉卡吉姆岭一侧确实是哈萨克军队……驻扎在阿颜奇可雪峰谷一侧的,好象是顿河……或是高加索哥萨克军队……”

    渥巴锡:“传令全军和全体部众停止前进,原地扎帐息营休整,侧翼部队外放百里设营,以防备敌人袭击我中军部众。”

    大汗下马,大汗与大将军在雪地画地形图商讨着……

    129,阿颜奇可雪峰谷底禁卫军驻地·御前将军大帐内·夜

    御前将军大帐内

    夜阿颜奇可雪峰谷底禁卫军驻地御前将军大帐内,伊万佐可耶夫将军与伏洛特洛索夫正在秉烛看地图商议战事……

    将军低沉了声音坚定地说,

    伊万佐可耶夫:“王子殿下……您看,谷口宽约2俄里,峡谷纵深不下百里……多么适合我们10万军队扼守啊。而且进有厮杀的广阔战池,退有谷深的余地……只要你我二人抱定死守谷口的决心,还担心渥巴锡汗飞过峡谷吗?”

    伏洛特洛索夫内心语:“死守?让我王子死守峡谷?笑话,我死疆场,谁作小帐的大汗……你立了战功继续升元帅,我往哪儿升,大汗的大汗,笑话!”

    大王子心里说着话,手里把火烛放在行军床上。

    将军转过头继续对着王子说道

    伊万佐可耶夫:“我早已派人给亚历山大·希里奇·敦杜科娃·维拉的追兵送了信,要他们向奥琴峡谷靠拢,伺机与我们配合……”

    伏洛特洛索夫对充满信心的御前将军的话总是不十分信服。

    伏洛特洛索夫:“渥巴锡的部众与土耳其的军队可大不相同,那些卡尔梅克人马下为牧、马上盘刀盈射 ……而且他们又有近20万的部众……”

    将军还没来得及说话,蓬帐的软帘门被掀开,卫士喊了一声报告。

    卫士进帐:“报告将军,强风暴袭来了……草原上的强风暴!”

    伊万佐可耶夫:“强风暴?!”

    伏洛特洛索夫:“将军阁下,我们哈萨克草原的强风暴能把骆驼刮跑2俄里,风三风三,一刮就是三天。当心士兵们的营帐别刮到天上去,这个季节天寒地冻的,地脚钉本来就钉不牢,……没有了营帐,必然会得到死神的亲吻……不好,我得立刻回吉卡吉姆岭营地去了。”

    御前将军听了伏洛特洛索夫的话,在帐内踱了几步,终于下决心地说道

    伊万佐可耶夫:“传我的命令,强风暴来到了,全军迅速起帐,全部沿雪峰谷底背风处重新扎营!”

    将军的大帐在风暴的鼓动下,也忽忽飘飘,啪啪作响……突然一声炸雷似地呼咙一声,偌大一个帐篷霎时飞上了天空……

    伊万佐可耶夫:“侍卫长!追追……追!”

    130,奥琴大峡谷·阿颜奇可雪峰谷底外·夜

    阿颜奇可雪峰谷底

    夜幕完全降临,暴风雪更加强烈了。

    部队在伊万佐可耶夫将军的命令下,顶着暴风雪,借着雪地的光亮,开始往阿颜奇可雪峰谷底迁移蓬帐,迁移中有不少的蓬帐被暴风刮跑了……风实在太强烈了。

    侍卫长在指挥侍卫们追赶将军的大蓬帐……空手而回。

    131,哈萨克草原·渥巴锡中军大帐内·夜

    渥巴锡中军大帐

    夜晚哈萨克草原渥巴锡中军大帐内,大帐中已经坐满了人,有札尔固成员,各大小台吉、马尔哈什哈诺颜、全布力巴特尔王子、格格卓玛宰桑……

    渥巴锡:我们前方100俄里处就是奥琴峡谷,格格卓玛绘制的地图上标注得非常清楚,这是我们东进必须经过得一个险恶隘口,已经有10万军队强占了这个峡口……而且阿斯特拉罕军政长官敦杜科娃·维拉率领的火枪大队距我殿后大军只有300俄里!    众人一听小帐哈萨克出兵了……而且峡口驻扎了10万兵马……众人脸都变白了。

    众人:不是说他们不出兵吗?

    一时众人议论纷纷。

    大帐中央一辆被砍掉车辕得旧勒勒车被侧翻过来,车轮子就当作了放牛油灯的台子,这时在车轮上放了20个硕大的牛油灯碗……众人一下子乱了营……这个消息对大家来说太突然了……大喇嘛使劲地敲了敲侧翻过来当灯盏架子的破旧勒勒车提高嗓音说,

    书库尔洛桑丹增:“……别吵了……都别吵了……现在召集诸位前来中军大帐议事……就是要给大家讲明当前严峻的境况—— 在这种形势下,我们怎麼办?……佛爷降旨要我们1770年-1771年东归,那就是要我们经历九九八十一难的。”

    人们大声说道:“格格卓玛不是说努尔阿里汗同意借路放行吗?

    有人附和道:我就说过,女人办不了事的,母羊能下出驼羔子吗?”

    一个宰桑说道:“我们去找格格卓玛……她为什么要欺骗我们呢?”

    旁边一个千户接着叫了起来:“女人终归是女人,骡马是上不了阵的。”

    有一个宰桑说:“连绵千百里的阿颜奇可山脉横峘在哈萨克草原上……东征唯一通道就是奥琴峡谷。”

    又有一台吉附和:“那可是连海青鸟都难飞过的险隘呀……”

    千户长:“前10万堵截,后火枪大队追击……”

    开始议事时格格卓玛就坐在灯影的暗处……,众人没有在意她,此时众人一听小帐不仅出了兵,而且还是那边是10万。便把所有的不满、怀疑、愤怒都发泄了出来......

    格格卓玛自己也是有苦说不出,她越发地卷曲着身体,尽量躲在油灯的暗影里,她把头搭在双膝头,无声地啜泣起来……

    马尔哈什哈又犯起了急脾气。

    马尔哈什哈:“就知道在哪里蛐蛐,蛐蛐个屁,再高的骆驼也是人骑的……你10万哈萨克军队扼守奥琴隘口,我就想办法把他们调出来打……圈里的狼是狼,圈外的狼就不是狼了吗!”

    大台吉最看不惯马尔哈什哈诺颜听不进别人意见的急脾气。

    大台吉:“我的诺颜马尔哈什哈,你说把扼守在隘口的哈萨克调出来打……他就出来和你打?……他们都听从你的苏鲁锭指挥?” (苏鲁锭旗帜顶端的矛头,这里指旗帜)

    马尔哈什哈被大台吉的话激怒了,他一下子说出难听的话。

    马尔哈什哈:“大台吉,我看你是让哈萨克10几万军队吓怕了……在雅依克河西岸攻打哥萨克边防驻军的时候,你就提不起精神!”

    大台吉火了……

    大台吉:“马尔哈什哈,你羊圈里出来个金骆驼——别人都要矮你一截吗?我还是我那个想法——大汗在上……当初我们就不应当冒然决定……”

    马尔哈什哈:“……决定什么,”

    马尔哈什哈嘴里说着话一手欲抽腰间弯刀

    马尔哈什哈:“你再说一遍!”

    全布力巴特尔上前劝止,众人一时都上来劝解马尔哈什哈……又有人上前规

    劝大台吉……格格卓玛趁乱,悄悄地溜出了中军大帐……大帐中正乱成一团,谁也没有发觉格格卓玛溜出了中军大帐。

    大台吉:“我说就说——当初就不应当冒然决定——东归!”

    就在这时,侍卫由外进帐,

    侍卫:“报大汗!强风暴袭来了!”

    众人又是一惊!

    渥巴锡汗:“大家马上都回去,派人检查所有蓬帐,绳索结不结实,地脚钉钉得牢不牢?”

    众人去。

    134,哈萨克雪原上外·夜

    宿营地。

    深夜哈萨克雪原上暴风雪正猛……

    格格卓玛只身匹马飞驰在雪原上。她在向库什穆伦小帐汗宫赶去。她的盔甲和脸上布满了霜雪。她的马的头部也因哈气而挂满了白霜。

    135,哈萨克草原·土尔扈特东归大军宿营地外·晨

    哈萨克草原土尔扈特东归大军宿营地外

    一夜过后,天亮了……

    渥巴锡汗巡视战士和牧民的宿地……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几百个大火堆,又有几百个围在火堆旁的男人、女人和儿童已经全部冻僵而死去,有的男人搂着女人,有的母亲用自己的身体遮蔽着孩子,可是他们都死去了,人僵死在那里,但是容貌和姿态仍与生前活着时一样。风暴略小,但仍在刮着。

    在场的人都落下泪来……

    舍楞从别处转来,

    舍楞:“报大汗,昨天夜里强风暴袭来,有不少军帐和兀鲁思牧帐, 被强风掀翻刮走了,人们只好围聚在一起,用篝火取暖……但仍抵不住凛冽寒风,裸营的人十之八九都被冻死了……”

    大将军补充说,

    斡济哈特:“大汗,我派人查看了一下,前营、中营、后营……昨天夜里被暴风雪冻死了……3万多人,……多是老人、妇孺……”

    人们开始把死者抬走……更多的人向这里涌来,人群中多是妇女、老人、牧民……人们仰望着渥巴锡大汗……人们越聚越多……突然大王子单骑飞奔而来……大王子:“万尊的大汗,格格卓玛不见了……昨夜在中军大帐议事,开始的时候,大家还都看到了她,可是后来……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大帐的……刚刚查过军中,众人都说昨天夜里就没看见到她的踪影……”

    渥巴锡汗看着人们在搬运冻死的人的尸体……

    136,哈萨克雪原大汗斡儿朵内·晨

    大汗斡儿朵内

    清晨中军大帐大汗斡儿朵内炉中炭火正红,渥巴锡汗,大王子、大喇嘛、马尔哈什哈、斡济哈特大将军正在议事。

    先开了腔,

    全布力巴特尔大王子:“大汗,格格卓玛一失踪,兀鲁思纷纷说受骗了,他们觉得是格格卓玛欺骗了大汗,他们再也无法忍受谎言和欺骗。”

    是呀,将军也有了疑惑,

    斡济哈特大将军:“格格卓玛到哪去了呢?她又能到哪去了呢?”

    马尔哈什哈霍地一下站起身来。

    马尔哈什哈:“我不允许任何人用吐沫口水来玷污格格卓玛。”

    大喇嘛用手拽了一下马尔哈什哈……

    书库尔洛桑丹增:“在情况没有明朗之前,我们不应该乱猜疑,格格卓玛不是那种轻浮的女人,她的决定不是轻易作出的,我想她的出走可能有她的苦衷吧。”

    马尔哈什哈不知怎么地又站起身来大声豪气地说

    马尔哈什哈:“对,对,格格卓玛是个好女子,我决不许别人猜疑她。”

    众人一阵沉默。

    137,哈萨克雪原斡儿朵门外 外·晨

    渥巴锡来到斡尔朵门前

    渥巴锡汗一人站在斡儿朵门外,手扶木栏横杆,眼望晨星,心里独自说着……

    渥巴锡汗:“格格卓玛,你在哪里呀……那你为什么要离我们而去呢?你知道我的心里,已经……已经不能没有你啊……土尔扈特不能没有你啊……格格卓玛,你回来吧,你就真的这么狠心别我而去吗?……”

    138,库什穆伦·汗宫大殿前 外·晨

    库什穆伦·汗宫大殿前

    库什穆伦汗宫前

    格格卓玛驻足,她浑身“长”满了白霜,显然她奔驰了一宿的夜路,此刻只见她立身于马上,手中马鞭直指汗廷,

    格格卓玛:“努尔阿里汗!你给我出来……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家伙……毫无信义可言的家伙……你给我爬出来!”

    卫兵赶紧飞身进宫通报,格格卓玛继续厉声高喝,当进内通报的卫兵出来时,阿卜杜娅将军也从宫内走出来,站在了台阶上……

    将军大声喝道,

    阿卜杜娅:“哪里来的白毛魔鬼 ……大汗的名字,也是你这种魔鬼呼来呼去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就是跟上帝说话也要有个名字吧。”

    格格卓玛把一肚子的委屈都撒在了阿卜杜娅的身上,

    格格卓玛:“我认识你,阿卜杜娅,你也不是甚么好东西,你忘记了在巴巴拉大荒漠,渥巴锡汗给你全军将士水喝,把你感动地给渥巴锡汗下了跪,怎么,如今你却恩将仇报……你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将军被骂蒙了……这个人到底是谁呀?

    阿卜杜娅:“下地狱……还要下到第十八层,上帝可不是这样说的……你到底是谁?!……一身白毛!”

    格格卓玛在马上用鞭子指着将军……又指着自己。

    格格卓玛:“我是你白毛姑奶奶格格卓玛……格格卓玛就是我!”

    将军口气马上软了下来。

    阿卜杜娅:“上帝,格格卓玛呀,我以为是谁呢……请下马,努尔阿里汗汗已经……这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姑奶奶您请下马……”

    卫士轻轻走进女将军身边,耳语道,

    卫士:“将军,圣彼得堡皇宫钦差大臣 ,要您过去问话哩……这不……钦差大臣走过来了……”

    阿卜杜娅看了一眼朝自己走来的圣彼得皇宫钦差大臣……突然眼睛一瞪厉声喝道,

    阿卜杜娅:“来人!把这个卡尔梅克姑娘给我捆起来……先割掉他的舌头,让她死得安静些!”

    将军说完话,那话音还没落,几个侍卫立刻冲向前去,把刚刚下马的格格卓玛捆绑个结实。

    139,哈萨克雪原上外·晨

    哈萨克雪原上

    清晨哈萨克雪原上强风暴依然在刮着,几百兀鲁思们纠结起来,他们有些激愤了,这不有更多的人把大台吉围了起来,他们危难于当前的紧迫形势,而这一切他们认为都是格格卓玛给他们带来的!

    他们要大台吉老爹找大汗,向大汗倾吐心声,他们认为是大汗放弃西岸的兀鲁思,才使得他们落得现在的境地。人们越说越激昂,他们就簇拥着大台吉老爹向大汗那边走过去……

    路途中,众人们诉说着呐喊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他们的队伍,远处还有不少的人奔向这支队伍……

    140,哈萨克草原·土尔扈特东归大军宿营地·晨

    东归大军宿营地

    人越聚越多……渐渐有万人之多,他们拥着大台吉老爹向渥巴锡汗走过来,渥巴锡汗注视着他们,全布力巴特尔把手放到了腰间的刀柄上,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大汗靠近了……斡济哈特大将军、舍楞大台吉等人亦向大汗靠了过去……

    大台吉老爹走至大汗面前,给大汗施礼。

    大台吉老爹:“万尊的大汗,兀鲁思们推举我,要我有话对大汗说……”

    渥巴锡:“就是这些兀鲁思吧……你说吧,有话就说出来吧!”

    大台吉老爹:“万尊的大汗,我们东归的大军一踏上哈萨克大草原,格格卓玛就应大汗旨意去了库什穆伦,她回来后告诉我们,小帐哈萨克努尔阿里汗答应我们借路东归……事实如何呢?现在10万哈萨克军队在奥琴险隘等着我们……格格卓玛她欺骗了大汗,也欺骗了我们草原兀鲁思……刚刚听全布力巴特尔大王子说她已经失踪了……恐怕是只管自己逃命去了……”

    众人的情绪更加激愤了……

    众人:“格格卓玛出卖了我们……格格卓玛出卖了我们……佛爷要她下地狱……”

    一个百户长的人更加高声地问大汗说,

    众人:“伏尔加西岸札木杨的族人是不可相信的,札木杨的女儿格格卓玛更是不可信任的……札木杨为什么不与我们东归,他有他的普顿斯克船厂,他有他的俄国女人普斯卡娅,……格格卓玛返回马奴托海去找她阿爸去了……”

    他的话音刚落……几百人,几千人同时呐喊起来, 他们要大汗给他们一个确切的回答,现在发生的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要抓回格格卓玛……

    141,库什穆伦·汗宫侧室内·晨

    汗宫侧室内

    清晨库什穆伦汗宫侧室内,格格卓玛被反剪双手捆绑着丢在地上……格格卓玛向墙边靠了靠……只能半仰躺在地面上……

    格格卓玛内心很痛苦,内心里想到

    格格卓玛内心语:“大汗……我的渥巴锡汗……全布方巴特尔王子……舍楞、斡济哈特大将军、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马尔哈什哈诺颜,我就要死了……啊,是我害了你们……是我听信了努尔阿里汗的话……上了他的当……草原的兀鲁思……是我害了你们……”

    142,萨克草原·土尔扈特宿营地外·晨

    土尔扈特宿营地

    草原土尔扈特东归宿营地,这时已有两万多人聚集在大汗斡尔朵前,人们群情激昂大台吉继续向大汗说道,

    大台吉老爹:“尊敬的大汗,昨晚的强风暴夺去了我们土尔扈特3万多兀鲁思的生命……现在奥琴峡谷隘口又有10万哈萨克扼守,阿斯特拉罕火枪大队在我们队伍后面追击……”

    说着话大台吉说着话眼里浸出了泪水……

    渥巴锡:“大台吉老爹,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请你把话说完。”

    大台吉越说越激动。

    大台吉老爹:“尊敬的大汗,人间最最珍贵的是生命,人的生命属于我们只有一次,大汗,当前的形势不容我们犹豫了……我们军、牧、妇孺只有不到十七、八万人了啊!”

    大台吉嘤嘤地哭泣起来,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台吉老爹……你只管说,大汗是不会怪罪你的。”

    大台吉终于弯弯转转地说出他所代表的兀鲁思们的心里话。

    大台吉老爹:“尊敬的大汗……我们如果现在返回伏尔加河……马奴托海……俄国人是不会……不会十分降罪于我们的。”

    马尔哈什哈几乎是暴跳了起来。

    马尔哈什哈:“大台吉你这个马群里的跛脚驴!”

    马尔哈什哈说着话手又欲拔腰间弯刀

    马尔哈什哈:“骆驼闲了咬撅子,人闲了咬舌头,您是大台吉,对那些兀鲁思的闲话

    能十分认真吗!”

    大将军、舍楞、大王子急忙上前抱住马尔哈什哈,马尔哈什哈仍要挣脱去杀大台吉老爹……

    渥巴锡:“大台吉老爹,您的意思是我们大队人马现在停止东进……返回伏尔加河马努托海。”

    大台吉老爹不再隐讳自己的心思,

    大台吉老爹:“是的,万尊的大汗,我们不能再错误下去了……”

    大汗反问道,

    渥巴锡:“您是说,我们当初决定东归是错误的了……大台吉老爹您的兀鲁思当初为什么跟随大军一起东征呢?”

    大台吉老爹:“尊敬的渥巴锡大汗,我赞成土尔扈特人东归故土,但是在伏尔加河主流未封冻之前,东岸土尔扈特人单独举行东征……我是不赞成的。”

    渥巴锡:“大台吉老爹……为什么呢?”

    大台吉老爹:“成坡的马群不怕胡狼,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可是我们,我们抛弃了伏尔加河西岸20万兀鲁思……我们抛弃了一倍于我们的力量啊!”

    渥巴锡:“大台吉老爹,我何尝不愿意统领伏尔加西岸的兀鲁思一起东征呢?那也是我渥巴锡的子民啊……谁会预料到今年的暖冬,会使我失掉20万子民呢?……可是我的大台吉,如果我们……(大汗哽咽使他说不下去)那时我们不起义……就恐怕永远失去了东归的时机!”

    大台吉小儿子:大汗我们现在回返还来得及,伏尔加草原象天空一样广阔,鸟儿还怕地上没有虫吃吗?

    马尔哈什哈:大台吉老爹您已经老了,人老了就该糊涂吗……您怎么想出这样一个坏得不能再坏的坏主意!

    大台吉老爹儿子:因为事情糟得已经到了不能再糟的地步啦!

    大台吉老爹:“万尊的大汗,我们理解您的一腔苦心……您也是要带领我们土尔扈特人脱离苦海,可是我们东岸的兀鲁思力量是远远不够的……不过我想我们这次的武装起义, 一定会给圣彼得堡强烈的震动,迫使皇宫再也不敢象过去那样奴役我们———我们回去吧……时机并不太晚……再晚的正确抉择也会感动佛祖……再说女皇也不会十分降罪于我们的……”

    渥巴锡汗:“草原兀鲁思,我的子民们,白天我的双手可以举起那仁(太阳)向你们起誓,夜晚我的双手可以捧着萨仁(月亮)俄罗斯帝国是奴隶的国度,难道我们土尔扈特人甘愿做女皇的奴隶吗!”*

    *1771年沙皇俄国还是奴隶体制国家

    大台吉老爹:“大汗,我们不是在俄罗斯的护卫之下嚒!”

    渥巴锡:“俄罗斯帝国从彼得一世开始,扩张和侵略就通向了世界,在欧洲彼得一世一心想打通朝向欧洲的窗户,那就是要夺取波罗的海的出海口,取得进入大西洋的通道,彼得同瑞典进行了长达21年的北方战争(1700-1721)。俄国鲸吞芬兰湾卡累里亚、拉脱维亚、埃斯尼亚。1703年彼得在涅瓦河口从莫斯科迁都彼得堡……这一切,哪一次战争没有我们土尔扈特人的鲜血和生命!在亚洲俄国侵略矛头16世纪就越过乌拉尔山,向东指向西伯利亚,直至太平洋沿岸。17世纪侵入黑龙江流域,在雅克萨构筑堡垒。女皇叶卡特琳娜,她同奥斯曼土耳其手里夺得黑海北岸大片领土,打开通向黑海的门户,她同普鲁士、奥地利几次瓜分波兰……这一切又有哪一次战争没有我们土尔扈特人的鲜血和生命!”

    大台吉老爹:“尊敬的大汗,草原以外的事,我们兀鲁思不想去想它。,……再说我们也管不了那么许多!”

    渥巴锡:“我的大台吉老爹,我的草原兀鲁思我的子民们,对于奴隶制国度沙皇帝国,对于叶卡特琳娜女皇,不要再抱有任何幻想,我们不可以把自己的命运拴在女皇的裙摆上,我们土尔扈特民族已经是一个输不起的民族,我们没有了选择要么是胜利,要么就是死亡!”

    144,库什穆伦·汗宫侧室内·晨

    库什穆伦汗宫侧室内

    格格卓玛被绑缚着仰躺着,她昏昏沉沉地脑子里出现了太多的画面……

    格格卓玛又流下泪来,突然侧室的门响了,一卫兵端进来一盘很丰盛的肉食,另一个士兵给格格卓玛解开了绳索……格格卓玛艰难地坐起身来,抚摸着被绳索勒得很疼得双臂大声地向卫兵问道,

    格格卓玛:“这么丰盛的肉食……这是刑餐吗?”

    卫兵凑近格格卓玛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卫兵:没割掉您的舌头就是万幸,是不是刑餐不重要,吃饱了肚子才好上路!

    格格卓妈看着肉食嘴巴动做起来

    卫兵:“格格卓玛,这是阿卜杜娅将军给你的早餐……你别再大呼小叫的啦,唯恐圣彼得堡皇宫钦差大臣听不到是吗?”

    格格卓玛:说的是吃饱了才好上路!

    格格卓玛也被弄糊涂了,她这时也顾不了什么了,她拿起一支羊排骨大口地嚼起来,格格卓玛一边嚼一边也同样压低声音对那两个卫兵说道,

    格格卓玛:“如果有一点点马奶子酒……是不是会更好一些!”

    两个卫兵都被眼前这位叫格格卓玛的姑娘的话逗笑了……

    145,哈萨克草原·土尔扈特东归大军宿营地外·日

    东归大军宿营地

    大喇嘛双手合什,他接着渥巴锡汗的话大声地对众兀鲁思说道,

    书库尔洛桑丹增:“佛陀众生的信民们,天上的太阳,月亮,地上的班禅,喇嘛,甘丹寺七世达赖喇嘛格桑嘉措让我传达他带给伏尔加河畔土尔扈特几十万子民的神旨:‘1770-1771年,是土尔扈特回到佛召唤的中国最好的时机’大汗说了,我们如果等待伏尔加河完全封冻……我们就有可能永远地失掉了佛陀给我们神旨的护佑……”

    众人一起口诵:“啊嘛呢叭咪哞……啊嘛呢叭咪哞……”

    斡济哈特:“我身为土尔扈特汗国的大将军,我不能不提醒汗国的军士们、汗国的子民兀鲁思们,现在的形势是非常严峻的,前有大军堵截,后有火枪大队追击……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前进!如果我们再往回望一眼,每一步都会踏到亲人的尸骨。沙俄是奴隶的国度,而中国是我佛万民的理想之邦,让我们奋勇前进,回归祖国,决不会头!”*

    *注:摘自《土尔扈特蒙古史》

    众人安静了下来。

    渥巴锡:“我的军士们,我的子民们,在我们面前,已经没有了选择,‘为了民族的生存,为了土尔扈特,我们只有继续东进……向着东方……向着东方……向着东方太阳升起得东方……。’”

    众人皆呼:“向着东方……向着东方……”

    书库尔洛桑丹增:“佛祖在召示我们,艰难和困苦也有它的庄严,它可以使我们变得更加坚强!”

    146,土尔扈特人宿营地·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日

    巴锡汗中军大帐内

    宿营地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风暴又强烈起来……中军大帐关闭了门和大窗,帐内又是一片漆黑……那个被砍掉辕把的破旧勒勒车仍侧翻过来,作了牛油灯的灯台,20多碗牛油灯齐明起来,不时被刮到帐内的风吹得火光闪烁不定……

    空气紧张而热烈……众人在商讨通过奥琴大峡谷的战策。

    斡济哈特大将军:“如果扼守奥琴险隘10万军队全是小帐哈萨克汗国的军队,我们就有把握使用掏心术……

    大台吉舍楞:“先把库什穆伦——努尔阿里汗的汗宫烧个红彤彤,杀他个人仰马翻。”

    全布力巴特尔大王子:“第一遍马探来报,峡谷左翼阿颜奇可雪峰下驻营的好像是哥萨克!”

    大喇嘛想起马尔哈什哈说过的话。

    书库尔洛桑丹增:“那天帐中议事……马尔哈什哈所说的战法……我认为恰恰是好战法,妙战法!”

    全布力巴特尔大王子:“就是那个什么把扼守险隘的敌军调出来打的战法?……你们这些人也真怪,马尔哈什哈随口说个什么战法……怎么都是什么好战法!”

    大喇嘛接过话来说,

    书库尔洛桑丹增:“对!就是那个把敌人调出来打的战法,你不出来,我就留少数骑兵阻击你,集中优势兵力打击我们大队人马后面的‘火枪大队’,如果我们打击火枪大队时他们出来了,我们就把追兵先围起来,主力骑兵转而攻击调出来的敌兵。”

    众人也随口有同意大喇嘛的说法的意思……马尔哈什哈顿时美滋滋的模样显现出来进一步说道,

    马尔哈什哈:“这叫围什么……打什么……”

    有人小声说:围马打羊!

    又一人说:“如果奥琴峡谷的敌人没有调出来……后面的火枪大队反杀了过来……我们不是被包了馅饼了吗?”

    渥巴锡汗莫衷一是……

    众人一阵沉默,马尔哈什哈也不说话了……

    147, 奥琴峡谷·外·日

    奥琴峡谷

    奥琴峡谷前不足2俄里之地的山岭处风小多了,渥巴锡汗,书库尔洛桑丹增、斡济哈特大将军、舍楞大台吉、马尔哈什哈诺颜、全布力巴特尔大王子……卫兵少许,众人马放山坡下,单人爬上山岭,人人身披白布伪装……从山岭处居高而下侦察奥琴峡谷扼守隘口的驻军情况……

    马尔哈什哈手指峡口方向。

    马尔哈什哈:“大汗……驻守在吉卡吉姆岭一侧的是小帐哈萨克士兵……沿着阿颜奇可雪峰峰底扎帐的……不像是哈萨克士兵……从哨兵的装束上看……”

    将军看出来了,

    斡济哈特大将军:“沙俄城防禁卫军!”

    马尔哈什哈也看出来了,

    马尔哈什哈:“沙皇的军队,没错,就是城防禁卫军……禁卫军的军服我认的。”

    渥巴锡:“他们的兵力绝对有10万多人……沙皇城防军军营为什么沿着阿颜奇可雪峰峰谷扎营呢?……这不是在地狱的门口扎营麼?”

    大汗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书库尔洛桑丹增:“愚僧猜想他们一定是为了躲避这几天的强风暴,才迁营到雪峰底谷的地方驻营!”

    大喇嘛解开了大汗心中的疑惑。

    渥巴锡:“风暴刮了几天了?”

    大汗突然问道,

    斡济哈特:“回大汗的话,两天了!”

    渥巴锡:“谚语讲,风三,风三,草原上的风暴一刮就是三天……今天就是第三天……事不宜迟……马尔哈什哈!”

    大汗抑制内心的高兴,

    马尔哈什哈:“大汗,在下在!”

    渥巴锡:“我命你,今晚酉时带上两名那可儿,驾一乘雪橇,拉上一门火炮……”

    马尔哈什哈:“……火炮?……”

    渥巴锡:“雅依克河西岸战役收缴哈萨克边防驻军的那两门火炮!”

    马尔哈什哈:“大汗,明白……在下明白。”

    渥巴锡:“你们三个人驾着雪橇,拉上一门火炮……趁着风暴……”

    渥巴锡用手指着山岭下半山腰处一条依稀可见的路带

    渥巴锡“从那里斜插阿颜奇可雪峰——沙俄兵营左上方,到了那里,你们就架上火炮,斜刺里朝兵营正上方一俄里的雪峰上击火炮!”

    众人豁然开朗脱口而出。

    众人:“雪崩!”

    马尔哈什哈高兴地直拍手,斡济哈特大将军一把按住……

    马尔哈什哈:“我的羊乖乖,让我去制造一场雪崩……那城防禁卫军军营可……一眨眼就葬身峰谷底下啦!”

    大汗回过头来,

    渥巴锡:“马尔哈什哈!”

    马尔哈什哈抑制住兴奋低声答道,

    马尔哈什哈:“大汗,在下在!”

    大汗叮咛马尔哈什哈,

    渥巴锡:“切记,就击一炮,完后立即弃炮驾雪橇向外急驰,千万不可大意!”

    马尔哈什哈:“我的大汗哟,您就瞧好吧,在这种事情上,我马尔哈什哈可是绝顶地聪明。”

    148,库什穆伦·汗宫侧室内·日

    汗宫侧室内

    库什穆伦汗宫侧室阿卜杜娅将军与格格卓玛二人坐于桌前……

    格格卓玛有点疑虑。

    格格卓玛:“这么说努尔阿里汗已经晏驾……伏洛特洛索夫王子率军出征是迫不得已,只是作个样子……?”

    阿卜杜娅接着说,

    阿卜杜娅:“努尔阿里汗的灵魂在看着我,我说的都是实话……圣彼得堡御前将军伊万佐可耶夫亲自指挥整个战役,我哥哥虽然兵驻奥琴峡谷,但他绝不会对渥巴锡汗发动进攻的。”

    格格卓玛仍心有疑虑,

    格格卓玛:“阿卜杜娅将军,我相信了努尔阿里汗……但我对这个即将作大汗的伏洛特洛索夫王子……有些不放心……我已经被谎言折腾怕了,我要见一见伏洛特洛索夫王子……”

    阿卜杜娅:“你要见王子?!”

    格格卓玛:“是的,将军要我相信您刚才讲的这些话,只有安排我与王子见面。”

    阿卜杜娅:“……那好吧,我正要派尤特洛索夫上校给王子送去女皇的诏令,你就跟随上校一起去奥琴峡谷,面见王子吧……这枚戈比铜币是努尔阿里汗晏驾的时候,握在手心里的,你回去的时候把它交给渥巴锡汗,他就会相信我说的话。”

    阿卜杜娅:“哦,对了,我们之间的行动一定要绝密。”

    149,哈萨克雪原上·普希金军营帐内·日

    普希金军营帐

    哈萨克雪原上风雪又刮了起来,伊万佐可耶夫将军遣派的军使来到普希金军营宿营地,被卫兵引领到普希金军帐中。

    军使向普希金施礼,

    军使:“阿斯特拉罕军政长官阁下,我奉御前将军的命令,特向阁下传令,御前将军与小帐哈萨克王子率领10万大军占据了奥琴大峡谷隘口,将军命令阁下,当渥巴锡汗率领卡尔梅克军队向奥琴峡谷发起进攻时,你们就从他们后面同时发起攻击!”

    普希金立刻站立起来,

    普希金:“太好了,太好了,上帝呀,奥琴大峡谷——渥巴锡汗的地狱呀……10万大军在谷口,这里有火枪大队……保佑我们吧,上帝!”

    军使:军政长官阁下,布莱尔金省长阁下去圣彼得,怎么现在还不见人影呢?

    普希金:省长布莱尔金被女皇送上了军事法庭了。

    军使:那个嘉米扬上校阁下……

    普希金:那个嘉米扬还能好到哪里去……他指挥的雅依克河东岸战役哈萨克边防军全军覆没,在逃跑的路上被渥巴锡汗的情妇杀掉了……死的时候不知道他的屁股结痂了没有!

    普希金掏出小梳子梳理自己的胡子

    150,吉卡吉姆岭·小帐伏洛特洛索夫王子驻营地大帐内·傍晚

    奥琴大峡谷吉卡吉姆岭小帐伏洛特洛索夫王子驻营大帐内

    军士官们分坐两边,正在议事……尤特洛索夫和格格卓玛进帐,向王子施觐见礼……

    上校站的笔直,一手取出女皇诏书。

    尤特洛索夫:“尊敬的王子殿下,您率兵出征后,圣彼得堡女皇派宫廷钦差大臣到了库什穆伦,在汗宫宣了女皇的诏令,免去努尔阿里汗大汗廷职,诏令王子为小帐哈萨克大汗,这是诏书!”

    尤特洛索夫上校走至王子桌前递上诏书……站在一旁说。上校接着用手指着身旁的格格卓玛。

    尤特洛索夫:“王子殿下,这位施礼的姑娘,就是阿卜杜娅将军跟您说起的格格卓玛宰桑,她是卡尔梅克人派来的使者,努尔阿里汗曾经答应借路给他们东征的……”

    格格卓玛再次给王子施单膝跪俯礼。

    伏洛特洛索夫:“格格卓玛宰桑,快起身,快起身……父汗不止一次跟我说起过格格卓玛姑娘,您这是从库什穆伦来吗,从父汗身边来?”

    尤特洛索夫上校在一旁给格格卓玛使眼色……

    格格卓玛:“是的,我从努尔阿里汗身边来。”

    王子立刻吩咐道,

    伏洛特洛索夫:“设宴,暴风雪不辞晚来的客人,我要用最隆重的礼节接待渥巴锡汗派来的使者——她是我最尊敬的客人!”

    侍卫赶忙铺毯设盏,忙碌起来。

    151,吉卡吉姆岭通向阿颜奇可雪峰的路上外·夜

    阿颜奇可雪峰的路上

    夜晚降临阿颜奇可雪峰的路上,一乘雪橇马尔哈什哈亲自执驾。两个那可儿扶着架在雪橇上的一门火炮……暴风又强劲的刮起来,夹着雪……人无法睁开双眼……雪橇向阿颜奇可雪峰驰去……突然两匹马全陷进雪地里……再也拉不动雪橇,马尔哈什哈要那两个那可儿全下来,三人分别扛着炮管、炮架、轮子,往前倒……再牵着马把雪橇拉出雪窝……

    三人再装好雪橇,继续前行,暴风雪更加猛烈了……

    152,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大帐内·夜

    王子大帐内

    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大帐内

    王子举行盛宴,迎接款待格格卓玛,军官们也频频向格格卓玛敬酒。酒宴至夜半,伏洛特洛索夫与格格卓玛都喝得有点醉了。

    王子借着醉意举佩剑舞了一支哈萨克军士舞……

    黎明前格格卓玛说要返回自己的军营中,告辞着向帐外走去。

    153,奥琴峡谷·吉卡吉姆岭·伏洛特洛索夫王子营地外·夜

    伏洛特洛索夫王子营地外

    酒宴之后伏洛特洛索夫王子踉踉仓仓执意要亲自送格格卓玛出帐,帐外阵阵风暴袭来……

    格格卓玛已经骑上马……

    王子说话已经不完整了,他酒喝得实在是有点多了。

    伏洛特洛索夫:“……尊贵的……格格……格格卓……玛,您……的美丽……感动了……感动了……上帝,公正……仁慈……的上帝……告诉我……我的危险来自圣彼……圣彼得堡……卡尔梅……梅克人……不是我的……我的敌人……我绝对不向……你们发……发动……发动进攻……”

    格格卓玛在马上,

    格格卓玛:“但愿伏洛特洛索夫王子说话算话……我格格卓玛把王子的话转告给渥巴锡汗……我们的天是神给的,我们的地是神给的,我们的友谊也是神给的。”

    格格卓玛马上施礼急驰而去。

    伏洛特洛索夫王子被两个军官搀扶着正要向大帐走去,风雪中斜刺里伊万佐可耶夫将军及6名侍卫从帐后放马过来……

    御前将军在马上大声地说道,

    伊万佐可耶夫:“上帝知道,我今夜来到王子的大帐,本来想和您策划今晚如何偷袭渥巴锡汗中军大帐,没有想到风暴却把你的话刮进我的耳朵里……你‘绝不向渥巴锡汗发动进攻?!’”

    王子被御前将军的突然出现惊吓出一身冷汗。

    伏洛特洛索夫:“我最尊敬的……御前……御前将军……我在宴会上……喝多了酒……格格卓……卓玛,是个……是个美丽……美丽的姑娘……不是吗?……”

    伊万佐可耶夫:“……是呀……姑娘的美丽能感动上帝……  我的王子殿下!”

    伏洛特洛索夫:“我尊敬的……尊敬的御前将军……请到帐里………我有……上好的……顿河……不……涅瓦河口圣彼得堡……上好的……伏特加……”

    154,哈萨克雪原上外·夜

    暴风雪之夜哈萨克雪上原格格卓玛单人匹马飞驰在雪地上……

    48-37卡尔梅克人营地·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夜

    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

    渥巴锡汗中军大帐中,还是那个被砍掉车辕侧立在地的破旧勒勒车,轮子上放置了20多个牛油灯碗,渥巴锡与札尔固等若干人正在研谋战事……帐外暴风仍在肆虐……突然软帘门被人打开……一个雪人进了大帐……

    格格卓玛给大汗施单膝跪俯礼,

    格格卓玛:“格格卓玛给大汗,给各位扎尔固齐施礼!”

    大汗一惊!众人亦是惊愕失色!

    渥巴锡:“格格……格格卓玛?!……你到哪儿去了?……这又是从哪里回来?!”

    格格卓玛从怀中掏出那枚戈比铜币……交给了渥巴锡汗……众人看罢,皆惊疑万分……

    渥巴锡:“你去了小帐哈萨克?!”

    格格卓玛:“是的,我去了库什穆伦……努尔阿里汗汗已经晏驾……我又去了奥琴大峡谷,刚刚从吉卡吉姆岭伏洛特洛索夫王子的军中大帐来……”

    说到这,格格卓玛抬眼看了看急不可耐要听后话的渥巴锡汗

    格格卓玛:“我在王子那里酒喝多了……直叫渴哩……能给我一碗奶茶解解渴么?”

    渥巴锡:“上奶茶!”

    众人:“快快,给格格卓玛上奶茶……上奶茶。

    众人一阵欢快,他们的格格卓玛回来了。

    155,奥琴峡谷·吉卡吉姆岭·伏洛特洛索夫王子营地 外内·夜

    伏洛特洛索夫王子营地外

    暴风雪之夜奥琴峡谷吉卡吉姆岭伏洛特洛索夫王子营地前,御前将军翻身下马。

    伊万佐可耶夫:“我尊敬的王子殿下,让我们进大帐计谋战事吧……其他人全部退下……没有传呼任何人不准入帐!”

    御前将军传出命令后带着六位卫兵与王子入帐

    转场:

    大帐内

    进入大众账内伊万佐可耶夫将军立即对随身后一同入帐的六名身边卫士喊道

    伊万佐可耶夫:“把王子给我捆起来……这个耶稣面前的犹大,圣彼得堡的叛徒!”

    六名卫士不容分说一拥而上,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就被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了。

    156,奥琴峡谷·吉卡吉姆岭·伏洛特洛索夫王子营地外·夜

    奥琴峡谷吉卡吉姆岭伏洛特洛索夫王子营地

    夜色中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军中的军官们听说御前将军把他们的王子捆绑起来并且要带走,他们纷纷聚在王子的大帐前,他们高喊着

    军官们:“为什么把我们的王子……不,为什么把我们的大汗捆绑起来……谁也不准许把我们的大汗带走……我们的大汗不能离开我们……”

    暴风雪一阵阵袭来!

    伊万佐可耶夫从王子军帐中走出来,他身后六名卫士押着被捆绑起来的伏洛特洛索夫大王子

    军官们情绪一下子激昂起来,有的抽出佩剑挥舞着

    军官们:“谁敢带走我们的大汗,我们就杀掉他……对,杀掉他!”

    众军官情绪一时激昂起来,御前将军挥了一下手。

    伊万佐可耶夫:“我尊敬的小帐哈萨克士官们,我伊万佐可耶夫是圣彼得堡皇宫女皇陛下的御前将军,我面对女皇陛下佩剑起誓!”

    御前将军双手把女皇佩剑举在胸前

    伊万佐可耶夫“我并不想伤害伏洛特洛索夫王子殿下,我只是把他带到圣彼得堡……在女皇面前,让女皇陛下评判我们今天所作的事……现在如果你们认为你们的大王子做错了,我立刻就把王子放了!”

    军帐前几十名军官一时被御前将军的话弄糊涂了

    警官们“我们的大王子……不不我们的大汗什么地方做错了?大汗为什么要做错事……”

    一军官:“是呀!我们的大汗为什么要作错事?”

    伊万佐可耶夫:“是的,上帝可以作证,世界上坏事不全是坏人做出来的。既然你们没有做错什么,你们为什么怕我带走王子呢?怕我们到圣彼得堡听凭陛下裁决吗?”

    御前将军说到这儿有些得意起来,

    一军官:“我们没有什么可怕的,但你临阵带走我们的大汗,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头吧?”

    军官们总是有些不理解的地方。

    伊万佐可耶夫:“不用脑子想问题,身体就要替脑子受苦。你们是要违抗女皇陛下御前将军的命令吗?”

    众军官一时无话可说……

    这时大汗伏洛特洛索夫对众军官发话了,

    伏洛特洛索夫:“士官们,我是一国的王子,现在我又是女皇陛下临阵御封的小帐哈萨克汗国的可汗,我亲自率领5万骑兵,驻守奥琴大峡谷,堵截阻击东逃的卡尔梅克人,我有什么错呢?……好了,我愿跟随御前将军去圣彼得堡,我相信女皇陛下会还给我公正的……我走后,吉卡吉姆战事暂时由我妹妹阿卜杜娅将军指挥……”

    又一阵暴风雪袭来。

    伊万佐可耶夫:“好了,你们都听到了吧……上帝可以作证,对于你们的大汗,我并没有使用暴力,刚才你们从你们的大汗的话里面得到了证实。”

    军官:“我们尊敬的大汗,我们希望女皇陛下能够听到我们的解释,我们的确没有做错什么。”

    军官:“大汗,您可以去圣彼得堡,但是您不要相信那个御前将军,他有很多说法是站不住脚的。”

    157,吉卡吉姆岭通向阿颜奇可雪峰的路上外·夜

    阿颜奇可雪峰的路上

    暴风伴着夜色猛烈地刮着,阿颜奇可雪峰的路上,一架雪橇在驭手的鞭策下狂奔……不慎拉雪橇的两匹马全陷进雪窝里……马尔哈什哈气急败坏……,只见他一人跳下雪橇,扛起炮管,便纵身向深雪处爬去……一那可儿扛起炮架和两个轮子亦跟着主人的身后爬起来……最后一个那可儿扛起一发炮弹,火绳,药捻子……

    他们终于爬上一个大青石上面的雪台上,他们依稀看到1俄里多高的阿颜奇可雪峰……

    马尔哈什哈笑了起来,他命令道,

    马尔哈什哈:“把火炮架起来!”

    瞬间几个人忙碌起来,风刮的更紧了。

    158,去阿颜奇可雪峰军营的路上外·夜

    阿颜奇可雪峰军营的路上

    深夜几个人行进在去阿颜奇可雪峰军营的路上。暴风雪越来越大了,伊万佐可耶夫将军与六名卫士押着捆绑着的伏洛特洛索夫王子……暴风雪实在太大了,八人只好下马找一背风的雪崖之下,稍适休息……

    伊万佐可耶夫斜看一眼蹲在崖下雪地上的伏洛特洛索夫,

    伊万佐可耶夫:“你以为我真会带领你到女皇面前去评理吗?那是多么大的笑话啊!……我可以直接把你直接送上军事法庭……军事法庭!你知道吗?”

    伏洛特洛索夫汗也同样斜眼看着蹲在崖下雪地上的御前将军。

    伏洛特洛索夫:“哎,你需要看看清楚,你在跟谁讲话,你又有什么资格把一国的可汗送上军事法庭!”

    御前将军看到伏洛特洛索夫用眼睛斜视着看他,他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

    伊万佐可耶夫:“噢,全能的主啊,怎么可以容忍一个马背上长大的一个小王子用这样的口气与沙皇贵族讲话,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象你这样一个劣等民族的小王子,我不仅可以把你直接送上军事法庭,甚至可以直接杀死你,你想得到证实吗?”

    王子很高傲地说,

    伏洛特洛索夫:“我是女皇陛下临阵钦命御封的小帐大汗,怎么这也有的假吗?”

    御前将军笑伏洛特洛索夫这样的人太愚蠢。

    伊万佐可耶夫:“哟,上帝啊,多么愚蠢的小马驹,象你这样国度的大汗,女皇看中谁就可以让谁当大汗,这是不用十分考虑的小事……多么可怜的小马驹啊!”

    伏洛特洛索夫悟出圣彼得堡对他们是缺乏信任的。

    伏洛特洛索夫:“原来你们从也没有信任过我们之间任何一个人!”

    御前将军看着王子,冷笑着说

    伊万佐可耶夫“有些事情,即使你现在明白了,也不算十分晚。”

    159,哈萨克草原·土尔扈特人宿营地·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夜

    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

    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渥巴锡汗、札尔固、全布力巴特尔大王子、格格卓玛继续向众人说道,

    格格卓玛:“伏洛特洛索夫王子身揣着女皇的手谕从圣彼得堡回到小帐,努尔阿里汗晏驾……皇宫御前伊万佐可耶夫将军亲率莫斯科5万禁卫军也开到了库什穆伦……将军也带着女皇的旨令要小帐哈萨克竭尽全力配合御前将军阻截消灭东归的卡尔梅克人……”

    大汗想知道的是伏洛特洛索夫王子现在对东归的土尔扈特人的态度。

    渥巴锡:“努尔阿里汗晏驾……5万禁卫军开到库什穆伦……伏洛特洛索夫王子怎么说?”

    格格卓玛:“王子以雅依克河西岸哈萨克边防驻军那一仗为借口,说怕卡尔梅克人掏他的老窝……只答应出兵5万人……气的伊万佐可耶夫将军跳起一只羊那么高。”

    渥巴锡:“哦……5万哈萨克军队驻扎在奥琴峡谷的右翼吉卡吉姆岭,御前将军的5万禁卫军扼守在奥琴峡谷的左翼。”

    格格卓玛:“圣彼得堡女皇旨令皇宫内廷官赴库什穆伦汗宫宣女皇诏令,伏洛特洛索夫王子为小帐哈萨克大汗,实际是派钦差大臣前来督战。”

    众人被新的形势震惊不浅。

    160,阿颜奇可雪峰外·夜

    风雪中阿颜奇可雪峰

    那可儿甲:“诺颜大人,我们眼前不足一俄里,就是阿颜奇可雪峰啦!”

    马尔哈什哈:“好!就在这里架炮!”

    三个人手忙脚乱架大炮,雪太深,炮架一放,连轮子都陷进雪里了……马尔哈什哈焦急万分……

    两三个人心都慌了。

    那可儿乙:“宰桑大人……天就要亮了……再晚,咱们就回不了中军大营了……

    马尔哈什哈灵机一动……只见马尔哈什哈往炮架上一坐……

    马尔哈什哈:“我就是现成的炮架……来填药……装弹!”

    那可儿看到诺颜大人亲自当炮架,慌忙地说道,

    那可儿甲:“诺颜大人,让我来当炮架吧!”

    诺颜大人倒发起了脾气来。

    马尔哈什哈:“没看天都快亮了吗?再给我啰嗦我宰了你!”

    马尔哈什哈肩扛着火炮炮身,炮尾正好戳在一截岩石上……

    那可儿乙装好炮弹,用火炬点燃了火炮上的药捻……只听震耳欲聋的一声轰响……炮弹飞了出去……

    马尔哈什哈与炮身被巨大的后震力摔倒在雪地上……

    马尔哈什哈满脸被出炮膛的火药熏的乌黑…….

    马尔哈什哈:“那可!一共带几发炮弹?”

    那可儿乙:“主子,一共两发!”

    马尔哈什哈:“再去拿第二发炮弹。”

    那可儿甲:“诺颜大人,我想制造雪崩,一发炮弹跟十发炮弹是没有区别的。”

    马尔哈什哈:“你想?…….我眼见的难道不如你想的?!快去雪橇上给我拿来……快,我把两发炮弹都给它放出去……恐怕连圣彼得堡都给雪崩了哩!”

    那可儿乙滚着厚雪向雪橇方向滚爬过去,马尔哈什哈又把炮身向自己肩上扛上去,那可儿甲把炮身尾对着身后的岩石。

    161,哈萨克草原·土尔扈特人宿营地·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夜

    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

    哈萨克雪原上夜色浓浓土尔扈特人宿营地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格格卓玛接着向众人诉说着,

    格格卓玛:“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出兵只是作个样子……他亲口向我保证不会首先向我们发动攻击。”

    大喇嘛肯定了格格卓玛的说法,

    书库尔洛桑丹增:“……格格卓玛说的能让人信服,但两军对阵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一仗关系到我们土尔扈特人的存亡啊!”

    渥巴锡汗:“在军事上暂时不考虑他……不求他友好,他能保持中立也是难得的。”

    162,阿颜奇可雪峰外·夜

    阿颜奇可雪峰外

    不多一会儿不远处传来似闷闷的雷声,而雷声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那声音似在天边,又似在眼前……

    马尔哈什哈:“什么声音?!”

    那可儿甲:“恐怕是雪崩的声音吧……啊主子,雪崩来了……来了……啊!”

    那可儿惊叫着……因为他看到不远处那翻滚着的……雪崩直向头顶上滚过来!

    马尔哈什哈:“来了好哇,把那些禁卫军,哈萨克都……啊呦妈妈的真来了……!”

    等到马尔哈什哈看雪崩来临时,雪崩已经压向头顶了,似大海的巨浪,带着白色的烟雾,震着隆隆的雷声从马尔哈什哈、火炮、那可儿甲头上方压下去,又飞泻着冲向峰底……

    刹那间象雪的大山整个阿颜奇可雪峰向峰谷倒去,雪崩带起的烟雾顿时腾起一俄里高,那闷雷似的声响几俄里的人们都能听得到。

    163,吉卡吉姆岭·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军营内·凌晨

    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军营内

    凌晨时分吉卡吉姆岭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军营,哈萨克的各军事长官纷纷来到了王子的大帐中,他们在议论王子被御前将军带走的事……尤特洛索夫坐在原王子的座位上。……事情过后,有些军官一时没了主意。

    军官甲:“上校阁下,伏洛特洛索夫大汗任命您为我们驻吉卡吉姆岭5万大军的最高指挥官……我们全都听从您的命令……您说我们是该怎么做!”

    甚至有的军官对御前将军带走大汗有些恐慌起来。

    军官乙:“最高指挥官阁下,是您带来圣彼得堡女皇的诏令,伏洛特洛索夫王子为我们小帐哈萨克的大汗……怎么御前将军一句话就把我们的大汗给带走了呢?”

    更有些军官也恐慌起来,

    军官丙:“这是不是太随便了啊!上帝……那是我们的大汗啊!”

    众军官都有些恐慌。

    军官甲:“是的……什么地方总有些不对头啊……我们虽然是圣彼得堡的属国……可我们是生活在大汗身边的呀!”

    众军官觉得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他们不能忍耐了。

    军官乙:“我们要救出我们的大汗……对了,立刻救出我们的大汗!”

    众人:“对!立刻救出我们的大汗,那是我们的大汗!”

    尤特洛索夫:“是的,我们是要救出我们的大汗,但禁卫军同样也是5万人,还有火炮,况且他们手里押着我们的大汗……”

    众军官也没了主意。

    众人:“最高指挥官阁下,您说怎么办,我们听您的就是了。”

    尤特洛索夫有自己的办法。

    尤特洛索夫:“伏洛特洛索夫大汗与卡尔梅克人的使者格格卓玛已经有了默契,那渥巴锡汗是不会真正与我们为敌的……”

    军官甲:“阁下,您是说……我们可以借用卡尔梅克人……”

    尤特洛索夫:“怎么,不可以吗?”

    众人都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164,去阿颜奇可雪峰军营的路上外·晨

    阿颜奇可雪峰军营的路上

    去阿颜奇可雪峰军营的路上暴风雪小了许多,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伊万佐可耶夫将军又继续上路了,突然前行探路的卫士飞马来报。卫士在马上向将军行了一个简单的军礼。

    卫士:“将军阁下……上帝看得见……我们的营地全……全没有了……全没有了……真的……全没有了啊!”

    卫士惊诧地嘴巴张成一个大大的O形,御前将军发怒了,他举起手里的鞭子,几乎是咆哮着喊道,

    伊万佐可耶夫:“白痴!是暴风雪给刮糊涂了吗?人可以被暴风雪吹跑,5万禁卫军的营地也可以被暴风雪吹跑吗?!”

    那卫士仍然坚持着自己的说法,

    卫士:“阁下……我是这样说的……5万禁卫军的营地被暴风雪吹到天上去了啊……无影无踪了啊!”

    将军惊愕地,

    伊万佐可耶夫:“你疯了吗?……你需要我用鞭子替你清醒一下吗!”

    御前将军真的策马向卫士走去,他的马鞭举起来。

    卫士:“将军,看来,这事真正需要将军阁下去验证一下,……见鬼……营地怎么说没就没有了呢?”

    卫士没有躲避将军的鞭子,因为,他自己也不相信,军营怎么能说没就没了

    呢?几个人飞马向阿颜奇可雪峰的营地驰去……众人都想马上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165,土尔扈特人营地·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凌晨

    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

    凌晨土尔扈特人营地渥巴锡汗中军大帐中勒勒车轮子上的牛油灯还在亮着……众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突然软帘门被打开,一个人几乎是滚着进了大帐……一那可儿单膝跪地施礼,

    那可儿乙:“报……报大汗……!”

    渥巴锡汗冲到那可儿身边:“……站起来说话……雪崩了吗?”

    众人亦都围了过来,那可儿没站起来,仍单膝跪在地上,那可儿结结巴巴地说道,

    那可儿:“雪崩了……象伏尔加河……不不不……象里海……带着闪电……带着雷鸣一泻千里……直扑阿颜奇可雪峰谷底!”

    大汗急切地……

    渥巴锡:“禁卫军呢?”

    那可儿答道,

    那可儿乙:“哪里有禁卫军的影子……雪峰谷底全是雪地世界!”

    渥巴锡:“你们看得可真切?”

    那可儿乙:“我架着雪橇回来时,看的真真切切!”

    大喇嘛觉得不对劲,

    书库尔洛桑丹增:“你驾着雪橇回来?诺颜马尔哈什哈呢?”

    那可儿的回答让众人吃了一惊。

    那可儿乙:“……诺颜马尔哈什哈和那可儿巴布札…….被雪崩卷走了……”

    渥巴锡一把揪起那可儿乙,

    渥巴锡:“你怎么还活着?!”

    那可儿眼泪巴巴地回大汗的话道,

    那可儿乙:“回大汗的话…….我们放了一炮……马尔哈什哈非要再放一炮,他说要是有10炮,他就能把圣彼得堡都给雪崩喽……随后命我去雪橇上取第二发炮弹…….等我爬到雪橇时……眼看着雪崩把诺颜马尔哈什哈他们俩给卷走了……” 众人一阵沉默……

    在渥巴锡带领下,众人把腰带解下,搭在脖子上,双膝跪地。

    众人:“马尔哈什哈、巴布札…….我们的好兄弟…….你们的灵魂随佛而去,飘向西方净土……俺嘛尼叭咪哞!”

    众人再三重复着上述的几句话,向上天佛组祈祷,挽念马尔哈什哈、巴布扎二兄弟……

    旁白字幕: 3月上旬土尔扈特东归大军挺进奥琴大峡谷,这是东进大军必须经过的一个重要的险隘。俄国御前将军和小帐哈萨克10万军队抢先占领了险隘的谷口。渥巴锡汗在前有10万俄军堵截,后有阿斯特拉罕火枪大队追杀的情势下,首先打响了奥琴峡谷战役的第一炮雪崩!

    166,阿颜奇可雪峰峰谷·5万禁卫军驻地外·凌晨

    伊万佐可耶夫将军和身后6名卫士押解着捆绑在马上的伏洛特洛索夫王子,飞驰在雪原上,一会将军和王子便来到已被白雪填平了的峰谷……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就是一片雪的世界!

    将军、军士及卫士在雪地上来回反反复复地搜索查看……他们终于明白了,是昨夜的暴风雪掩埋了5万禁卫军及他们的营地。

    将军自言自语地说道:“上帝告诉我……昨晚阿颜奇可雪峰发生了雪崩……5万禁卫军葬身峰谷……是的,是这麽回事。”

    一卫士放马上了峰谷,看到军营中原将军大帐上的军旗……从雪地上露出少半面……

    将军:“那是我们的军旗!”

    一卫士:“将军阁下……我们怎么办?”

    将军:“架设行军小帐。”

    卫士:“是,将军。”

    167,土尔扈特人营地中军大帐内·日

    土尔扈特人营地中军大帐

    渥巴锡汗、斡济哈特大将军、全布力巴特尔、舍楞大台吉、格格卓玛、全布力巴特尔大王子在一起议事,渥巴锡汗象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

    渥巴锡汗:“佛祖,白渡母菩萨保佑土尔扈特子民,昨夜我们全部消灭了沙皇莫斯科禁卫军一部,我认为在5万哈萨克,阿斯特拉罕火枪大队还不知情的情况下,我们应当立即采取军事行动,消灭围追我们的阿斯特拉罕火枪大队。”

    将军补充大汗的话。

    斡济哈特大将军“大汗说得很对,乘敌军还蒙在鼓里,我们来个火速出击,消灭敌军一部或两部……”

    大王子站起身来,

    全布力巴特尔:“我看还是集中我们的优势兵力,先消灭敌军的一部,父汗不是说过嘛,在长征途中,所有的战役只能是歼灭战,而不能是击溃战。”

    格格卓玛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格格卓玛:“大王子说的对,我们集中优势兵力力求全歼其中的一部。先歼灭哪一部呢?我认为先歼一直尾追我们的阿斯特拉罕火枪大队……吉卡吉姆岭5万哈萨克兵团现在还与我们保持友善的关系,我认为先不要动他。”

    大喇嘛很同意格格卓玛的意见。

    书库尔洛桑丹增:“格格卓玛说的很有道理……我们能够让伏洛特洛索夫王子保持中立也是好的,先歼灭火枪大队!”

    斡济哈特大将军:“我认为先集中几倍于敌军的力量,全歼驻守在吉卡吉姆岭的小帐哈萨克兵团,这样我们就可以确保东归大军顺利通过奥琴大峡谷。任何一个局部都应当服从全局。”

    渥巴锡汗:“歼灭战一定要打,而且即刻就打……先去集结各部骑勇……舍楞大台吉您留下来。”

    众人全都走出了大汗的中军大帐,分头行动去了。

    168,阿颜奇可雪峰峰谷·原驻地外·日

    阿颜奇可雪峰峰谷

    俄罗斯禁卫军原驻地,暴风雪已经小多了,6个卫士在搭小帐,御前将军伊万佐可耶夫在雪地中央的一个马鞍上坐着,他不时用马鞭在雪地上划着,嘴里不停止咕哝着……

    伊万佐可耶夫心中暗自思量:“上帝啊,全能的主,你为什么带给我这么大的不幸……5万禁卫军啊,一夜的时间全部见了上帝,主啊,你让我如何面对圣彼得堡……如何面对女皇陛下……”

    卫士走过来,

    卫士:“将军阁下,小帐已搭好,那里准备好了面包、肉条……”

    将军马鞭一举表示一个“不”的意思。

    伊万佐可耶夫内心想到:“阿颜奇可雪峰的雪崩……对!吉卡吉姆岭5万哈萨克兵团并不知道我这里发生的情况,他会认为我5万禁卫军依然驻守在阿颜奇可雪峰下……普希金所率领的火枪大队也不会知道我的境遇……上帝啊,你关闭了我御前将军的生命之门,却又打开了一扇希望之窗……对,就这样做!”

    将军站立起来,他在雪地上来回踱了几个圈子……

    169,土尔扈特人营地外·日

    土尔扈特人营地近

    10万骑兵列阵在营地上……大将军,喇嘛、舍楞、全布力巴特尔、格格卓玛、全部立马阵前待命……

    渥巴锡汗放马10万骑兵阵前……

    渥巴锡:“我的子民们,草原兀鲁思们……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驻守在奥琴峡谷左翼阿颜奇可雪峰的5万莫斯科禁卫军已经全部被我们消灭啦!”人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这就是事实

    渥巴锡汗:“诺颜马尔哈什哈和他的那可儿巴布札用大炮制造的雪崩把5万俄罗斯军队全部埋葬在峰谷里……胜利是佛爷给予我们的,是佛陀第二七世达赖噶桑嘉措给我们的——是万圣不衰的神给我们的!”

    众人震耳欲聋的声音,

    众人:“我们的大汗,渥巴锡腾格里汗,腾格里汗!!!”

    大汗接着又低沉地说,

    渥巴锡:“为了赢得这场战役的胜利……诺颜马尔哈什哈和他的那可儿巴布札献出了他们的生命……与5万俄罗斯禁卫军同归于尽了……俺嘛尼叭咪哞,他们的灵魂随佛而去,飘向西方净土!”

    众将士全摘下帽子,

    众将士:“俺嘛尼叭咪哞,他们的灵魂随佛而去,飘向西方净土!”

    170,阿颜奇可雪峰峰谷·原禁卫军驻地外·凌晨

    阿颜奇可雪峰峰谷

    原莫斯科禁卫军驻地,将军向着对面几个人说

    伊万佐可耶夫:“我就在这儿,也要指挥歼灭卡尔梅克人的奥琴大峡谷战役……来人!”

    卫兵甲:“将军阁下!”

    将军大声地向卫兵发布着命令。

    伊万佐可耶夫:“我命令你火速到扼守在吉卡吉姆岭的小帐哈萨克兵营,向阵前最高指挥官尤特洛索夫上校发布我的御前将军令——命令他们全军立即从右翼向卡尔梅克人驻地发动猛烈攻击。!”

    卫兵答应着,

    卫兵甲:“是!”

    放马驰去。

    伊万佐可耶夫:“回来!就说我已率5万禁卫军从阿颜奇可雪峰峰谷出发,从左侧向卡尔梅克人发动了攻击……说得要像真的一样!”

    卫兵甲:“是!”

    卫兵放马驰去。将军又喝道,

    伊万佐可耶夫:“来人!”

    卫兵乙:“将军阁下!”将军向另一卫士发布命令,

    伊万佐可耶夫:“我命你火速赶到卡尔梅克人后面,向火枪大队普希金阁下发布我御前将军命令——命他们立即从卡尔梅克人后面发动总攻击……同样你也说,我御前将军与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分别从左翼和右翼已经向卡尔梅克人发动了攻击…… 你带着我的将军佩剑……说得要和真的一样!”

    卫兵一边答应一边接过将军佩剑,

    卫兵乙:“是!将军阁下。”卫兵放马而去。伊万佐可耶夫向着仍骑在马上的伏洛特洛索夫说道,

    伊万佐可耶夫:“我尊敬的王子……啊……我尊敬的小帐哈萨克大汗,您看对于这场战役——御前将军指挥的怎么样啊?”

    伏洛特洛索夫汗朝雪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伏洛特洛索夫:“上帝看得见,您指挥得很好,御前将军已经变成草原的孤狼啦!你不是御前将军,是御前骗子!”

    御前将军冷笑着,站立起身子,他向伏洛特洛索夫看了一眼

    伊万佐可耶夫“我的尊敬的小账哈萨克汗,您不应当用恶狠狠的眼光看着我……用不了太久的时间,我方胜利的捷报就会传来,捷报会向您诠释,伊万佐可耶夫不是御前骗子,是真正的御前将军。”

    将军说着话向远方望去……两个接受了御前将军命令的卫士,一前一后,分不同的两个方向,驰马而去……马后腾起一溜雪花。

    171,吉卡吉姆岭小帐哈萨克驻地·中军大帐内·日

    吉卡吉姆岭小帐哈萨克驻地

    伊万佐可耶夫将军所派卫兵甲已经到了小帐哈萨克中军大帐,卫兵进帐向尤特洛索夫施军礼……

    卫兵甲:“尊敬的阵前最高指挥长官阁下,我奉御前将军的指示向您阁下发布将军令——御前将军命令您最高指挥长官阁下,为配合御前将军所率领的5万禁卫军从左翼向卡尔梅克人发动的进攻,将军命令你们一刻也不要迟疑立刻从右翼发动攻击!”

    尤特洛索夫向士兵问道,

    尤特洛索夫:“追击中的阿斯特拉罕火枪大队知道我们的行动吗?”

    卫兵向上校报告,

    卫兵甲:“御前将军已派人向火枪大队带去了发动进攻的命令。”

    尤特洛索夫:“这么说10万大军和火枪大队已经从三面同时向卡尔梅克人发动了进攻……”

    卫兵说得也很有根据。

    卫兵甲:“是的,将军说,原本计划死死扼守奥琴峡谷,现在情况变了…… 我们的军需食品实在有限,补给线早被卡尔梅克人卡断,而卡尔梅克人他们携带的是一年的口粮,又有成群的牛羊……”

    上校心里顿时高兴起来,

    尤特洛索夫:“上帝看得见,我们的口粮已经坚持不了几天了……将军决策正确,三方大军同时发动进攻,势必造成合围的形势,渥巴锡号称20万大军…….除去老弱妇孺,参战的骑兵能有多少……也就10万左右吧……”

    传我的命令——全军整束待发!

    尤特洛索夫内心暗思:“救什么大汗,该是我立功的时候了。”

    众军官感到惊诧……

    军官甲:“最高指挥官阁下,我们不救大汗了?.......”

    尤特洛索夫可不怕说出他真实的想法。

    尤特洛索夫:“10万大军同时发动攻击,渥巴锡的军队不过是一些散漫的人,他们的散漫可不是一天两天了……立大功的时候到了……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可不是好士兵啊!”

    众人开始了行动。

    172,土尔扈特人营地外·日

    土尔扈特人营地

    众人们一边在商议着……另一边军队也在集结。

    渥巴锡:“现在驻守在奥琴峡谷的,只剩下吉卡吉姆岭的小帐哈萨克5万军队……”

    斡济哈特大将军说:“大汗,请允许我只率2万军骑,我可以把吉卡吉姆岭的哈萨克5万军队击溃。”

    渥巴锡:“尊敬的斡济哈特大将军……我多次地说过,在长征路上所有的战役,只能是歼灭战,而不能是击溃战!”

    斡济哈特大将军:“是!大汗,在下明白就是了。”将军说着转马欲去。

    大汗止住了斡济哈特大将军……他有新的想法。

    渥巴锡:“斡济哈特大将军……你不用去了……吉卡吉姆岭哈萨克军队不会向我们发起进攻的……”

    将军对大汗的想法有疑虑。

    斡济哈特大将军:“哈萨克军队听从我们的调遣?!”

    渥巴锡:“格格卓玛与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已有默契——王子保证不会首先向我们发动攻击。”

    将军对格格卓玛办事的担心可不是一天了。

    斡济哈特大将军:“我知道,格格卓玛向大汗报告时,我也在场……但是……我终究觉得……”

    格格卓玛顿感委屈,

    格格卓玛:“……将军不相信我——格格卓玛?!”

    大将军用眼睛挖了一下格格卓玛。

    173,吉卡吉姆岭·小帐哈萨克营地·日

    吉卡吉姆岭小帐哈萨克营地

    尤特洛索夫率领5万哈萨克大军直奔卡尔梅克人营地而来……

    174,土尔扈特人营地外·日

    土尔扈特人营地大汗命令道,

    渥巴锡:“舍楞、书库尔洛桑丹增,命你二人率两翼行走军骑立即出发,仍以两翼之势包抄我大队之后的追兵——阿斯特拉罕火枪大队,力求全歼!”

    书库尔洛桑丹增、舍楞:“是,大汗!”

    大汗又下一道命令,

    渥巴锡:“全布力巴特尔!”

    全布力巴特尔:“在下在。”

    渥巴锡:“命你率领你的部队,在舍楞、书库尔洛桑丹增以两翼之势包围火枪大队同时,打穿插战,配合翼围军队全歼火枪大队。”

    舍楞:“是,万尊的大汗!”

    马上的渥巴锡抽出腰间长剑,一手执酒囊,把酒洒在长剑上,然后猛一挥剑。

    渥巴锡:“——出发!”

    大队人马行动起来,将军着急了,

    斡济哈特大将军:“……大汗……我万尊的大汗,这些好事都让他们抢了先,……我一个堂堂的将军……作留守……大汗,您也太偏心了吧!”

    大汗当然有大汗的道理,

    渥巴锡:“我尊敬的斡济哈特大将军,你不是对吉卡吉姆岭哈萨克军队不放心吗?那就让你我二人率领我们的殿后大军在大营作留守……以防万一啊!”

    斡济哈特大将军:“……格格卓玛做的事情,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将军阴阳怪气地眼睛斜视大汗身旁的格格卓玛……格格卓玛听了将军的话,倍觉委屈,她差一点落下泪来。

    175,哈萨克草原外·日

    哈萨克草原

    尤特洛索夫率领5万哈萨克大军急驰在雪地上……突然上校勒住马。

    尤特洛索夫:“传令兵!”

    传令兵:“在,指挥官阁下。”

    尤特洛索夫:“命你火速赶往卡尔梅克大军后尾,转告阿斯特拉罕火枪大队,说我哈萨克兵团已经向渥巴锡大营发起攻击,希望他们急速给予配合。”

    传令兵:“是,阁下!”

    部队仍向土尔扈特营地进发。

    176,土尔扈特人营地·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日

    土尔扈特人营地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

    渥巴锡汗、斡济哈特大将军正在大帐中议事……传令兵由大帐外,翻身下马,滚进了大帐……就地给大汗施单膝跪礼……传令兵身背三色小旗,

    传令兵:“报……报……报告,……大汗,不好了……不好了,小帐哈萨克5万大军破蹄而来……已经,已经……已经到了廷勒……”

    众人惊愕失色……

    斡济哈特大将军:“……不好,立刻集合2万殿后大军到大帐外,准备阵前迎敌!”

    渥巴锡:“大将军……留在老营是手无寸铁十几万草原兀鲁思、百万蓄群……就凭你2万军骑是万万抵御不了5万哈萨克骑兵的!”

    渥巴锡:“我命你传大汗令,土尔扈特大营中数万兀鲁思营帐——无论有没有人,一律派兵勇门前把守,作出十几万大军在静息待命的样子……还有,找来合兰姑娘(奴隶、奴婢)到中军大帐前准备歌舞,再找几个瑟琴胡日齐”(年轻琴手)

    大将军:空城计!

    177,萨克雪原龙骑兵团驻地外·日

    萨克雪原

    普希金统帅大帐,御前将军派来的卫士骑至统帅大帐前,翻身落马,经通报后,进入大帐,卫士向普希金施军礼。

    卫士:“阿斯特拉罕军政长官阁下,我奉御前将军的指令,卫士说到此时把将军佩剑双手递交给普希金,”向您阁下发布他的将军令——将军命令您和您的火枪大队,在接到将军令之后,立刻向卡尔梅克人驻地发起猛烈攻击——最猛烈的攻击,最最猛烈的攻击!”

    普希金双手把将军佩剑平端胸前,站立起来。

    普希金:“我执行服从将军命令,坚决执行将军命令!”

    传令的士兵补充说道,

    卫士:“现在将军所率领的5万莫斯科禁卫军已经从左翼向卡尔梅克人驻地发动攻击,同时,小帐哈萨克5万骑兵也从右翼向卡尔梅克人驻地发动了攻击。”

    军政长官盼望多日的将军命令终于来到了,他高兴异常……

    普希金:“上帝啊,为女皇而战吧。请你回去向御前将军报告,我即刻从卡尔梅克人背后发起最猛烈的攻击!”军政张官自言自语道,10万大军和火枪大队三面发起了总攻击……渥巴锡汗啊……奥琴大峡谷是你的葬身墓地啊!“来人,集结军队——马上出发!”

    众军官全都行动了起来。

    178,十辕雪橇上斡儿朵内·日

    十辕雪橇上斡儿朵内

    汗大妃、侧妃、别佳怀中抱着孩子,格格卓玛正在与汗大妃说着什么……

    大妃轻声地对格格卓玛说,

    汗大妃:“大汗在夜里梦呓中,喊出来的都是你格格卓玛的名字哩!”

    格格卓玛:“汗大妃又在说笑我哩。”

    格格卓玛说着话害羞地低下头

    汗大妃:“大汗也有打算……一到中国准葛尔就……”

    格格卓玛:“大妃……”

    格格卓玛羞红着脸,作出欲逃的样子。

    汗大妃扒在格格卓玛肩头耳语地说道,

    汗大妃:“今晚你就留在中军大帐……大汗会在那里过夜……”

    格格卓玛听了大妃的话,脸越发红了起来,内心却是甜蜜无比。就在这时斡儿朵外传来下人传报声

    传报:“大汗传格格卓玛立刻入中军大帐!”

    大妃笑着对格格卓玛说道,

    大妃:“你看是吧……说着说着就来了……大汗也太急了些……这大白天的……就传你入帐……”

    格格卓玛急忙站起身来……

    格格卓玛:“……大妃千岁……格格卓玛去了……”

    格格卓玛急切地,腾红着脸出了斡儿朵……

    179,哈萨克雪地火枪队 外·日

    雪地上

    普希金立马阵前,他以极高亢的声音向火枪大队骑士们发布着他的命令。

    普希金:“将士们,我听到了上帝在召唤我们,他说孩子们为女皇而战吧!”

    众军:“为女皇而战!为女皇而战!”

    军政长官继续说道,

    普希金:“驻守在奥琴大峡谷的5万禁卫军和5万哈萨克兵团,现在已经从左翼、右翼同时向东逃的卡尔梅克人发动了攻击,我们也要立刻向卡尔梅克老营发起最猛烈的攻击,那里有无数的骆驼牛马羊群女人,那是上帝送给我们的礼物啊!”

    众军听完军政长官的话立刻振奋起来,

    众军:“乌拉!乌拉!乌拉!乌拉!”

    180,土尔扈特营地·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日

    土尔扈特营地

    中军大帐内渥巴锡汗一人在帐中踱步,一会8个合兰姑娘红妆素裹鱼贯进入大帐,给大汗施双膝跪俯礼……正此时格格卓玛从帐外进入,给大汗施单膝跪礼,因为在八个合兰姑娘身后影着,大汗并没有看见格格卓玛。

    大汗对8个合兰姑娘说道,

    渥巴锡:“你们都去吧,洗洗澡好好准备准备,马上过来。”

    合兰姑娘站起身走去,大汗才看到跪地施礼的格格卓玛,大汗对格格卓玛作了个手势!

    渥巴锡汗“起来吧!”

    格格卓玛还没明白怎么回事,

    格格卓玛:“尊敬的大汗,没到晚上……白天就……”

    大汗有一句没一句地答道,

    渥巴锡:“为什么非要晚上呢?白天就不可以了吗?”

    这时斡济哈特大将军由帐外进入小声说道

    大将军:“大汗,8个姑娘够吗?”

    渥巴锡:“什么够不够,总还是多几个的好。”

    格格卓玛有些生气了,

    格格卓玛:“大汗……你……”

    格格卓玛霍地站起身扭头而去,

    渥巴锡:“你到哪儿去?我要你……”

    格格卓玛生气了

    格格卓玛:“还要我作什么......那不是已经有8个了吗!”

    大汗语气沉重地说,

    渥巴锡:“你跟她们不一样,我是要你……”

    格格卓玛:“要我……要我作第9个?”

    渥巴锡:“我要你……我要你知道伏洛特洛索夫王子率5万哈萨克向我大营杀过来了……已经到了廷勒啦!”

    格格卓玛简直就是听到了一阵惊雷,

    格格卓玛:“我的佛祖啊……伏洛特洛索夫王子?……5万哈萨克向我大营杀过来?!”

    格格卓玛转身抽出佩剑欲冲出去?

    渥巴锡:“回来,你还要闯出什么祸事来,现在哪里也不准去,就在我身边!”

    这回大汗可有了教训,他怕格格卓玛再闯出什么祸事来。

    181,土尔扈特老营 外·日

    土尔扈特老营

    尤特洛索夫率众飞驰……侦察兵迎面而来……

    侦察兵下马施礼,

    侦察兵:报告最高指挥官阁下,正前方不足1俄里就是卡尔梅克渥巴锡汗大营……没有发现御前将军的哥萨克禁卫军…… 渥巴锡汗在大帐前摆宴席观看歌舞……

    尤特洛索夫下马,众将领亦下马,众人皆惊异万千

    尤特洛索夫:御前将军不是说,他的5万禁卫军与阿斯特拉罕火枪大队前后夹击渥巴锡汗吗?

    众军官更是怀疑御前将军耍奸。

    军官甲:圣彼得御前将军的话是不可相信的,我有理由怀疑御前将军在耍奸,这简直就是谋杀!

    军官乙:指挥官阁下,这个事有点蹊跷……我们恐怕是上当了……

    上校多了一个心眼,上校对着军团另一指挥副官说道

    尤特洛索夫:5万大军原地待命,没我的命令不准离开原地半步!

    指挥副官:是上校阁下,没有您的命令,不准离开原地半步!

    尤特洛索夫:……你们两个跟我上前看个究竟,记住看我眼色行事!

    两人跟随上校一起向卡尔梅克人的中军大帐驰去。

    182,土尔扈特营地·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前外·日

    中军大帐前,

    土尔扈特营地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前,10几万蓬帐依地势座落在那里,每个帐篷前都有军士把守在门口,有些帐篷还有军士出出进进,中军大帐正热闹非凡,帐前雪地已经打扫开,铺上了鲜红的地毯,毯上十个美丽的姑娘正跳着欢快的舞蹈,帐前渥巴锡汗坐在正中间,斡济哈特大将军、格格卓玛分坐大汗两边……众人边喝着酒边观舞蹈,音乐正浓,舞蹈正兴……

    远远地……

    军官甲:上校阁下,渥巴锡汗左边的军人我认识,他是土尔扈特汗宫大将军斡济哈特,右边的那个您是知道的渥巴锡大汗的小情人格格卓玛

    尤特洛索夫:女皇曾经说过,渥巴锡汗心里总是有鬼……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过去,见我眼色行事!

    不远处尤特洛索夫,两位军官(俄式军装)向中军大帐前走来,渥巴锡大汗装作没有看见尤特洛索夫一行人。

    舞继续跳着。

    尤特洛索夫、两位军官走至红地毯前下马,步行至红地毯上,立定上校向渥巴锡汗敬礼,

    尤特洛索夫:“尊贵的渥巴锡大汗,我是尤特洛索夫上校,现在是阵前最高指挥官,是这样……请问我们的伏洛特洛索夫大汗是否在您这里作客……实在是冒昧得很,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我们已经马不停蹄地找了许多地方,始终不见我们大汗得踪影。

    渥巴锡汗很惊诧的样子……

    渥巴锡:“我尊贵的客人……听格格卓玛说,努尔阿里汗已经晏驾,怎么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已经作了汗国的大汗……他不在我这儿……这可不妙……客人既然已经来了,快请坐……给客人斟酒。”

    下人安排座位……上酒,尤特洛索夫挨渥巴锡汗身边坐下,大家又喝起酒来……

    舞蹈伴着歌声渐进高潮……

    183,哈萨克草原上外·日

    哈萨克草原上

    舍楞、书库尔洛桑丹增、大王子各率领自己的大军,押着几千俘虏,胜利凯旋。有些骑勇在马上跳起舞来……队伍里有人唱起了《江格尔》

    “江格尔看到洪古尔来临,

    兴高采烈,热情欢呼:

    洪古尔,寒冷的时候,

    你是我御寒的皮外套啊!

    洪古尔,紧急的时候,

    你是我嘹亮的海螺!

    “洪古尔,战斗的时候,

    你是我坚固的盔甲!

    洪古尔,奔驰的时候,

    你是我飞快的骏马!

    “我要活捉敌人,

    你给我手到擒来啊!

    我要降服魔鬼,

    你给我马到征服呵!”

    ——(《江格尔》色道尔吉人民文学出版社)

    有不少勇士竟随着《江格尔》的优美歌声在马上“跳起舞”来。

    184,土尔扈特营地·渥巴锡中军大帐前外·日

    土尔扈特营地渥巴锡中军大帐前

    众人继续吃着酒观看舞蹈……此时又换成了男士舞蹈……

    许久尤特洛索夫三位客人站起身,上校向渥巴锡汗施礼说道

    尤特洛索夫:“谢谢渥巴锡汗的盛意,我们还有事急需回去,这会我们的大汗也许就在军帐中等着我们哩。”

    上校的话音刚落……

    忽然人声大噪……原来是舍楞、书库尔洛桑丹增、大王子率领着各自的队伍归来,几千俘虏站立在一旁

    舍楞下马给大汗施单膝跪附礼。

    舍楞:“报万尊的大汗,我们三人回来向大汗复命……不到两个时辰,小账哈萨克5万骑兵俘虏几千,其余4万多全部歼灭

    大王子:父汗,整个骑兵兵团全部被歼灭

    书库尔洛桑丹增:普希金带着阿斯特拉罕火枪大队向西逃向中帐哈萨克。

    大王子:报告父汗,只可惜小账哈萨克指挥官尤特洛索夫给溜掉了!

    渥巴锡汗:啊哦,我的大王子不可以这样说话,尤特洛索夫上校正在我这做客,他是我尊贵的客人。

    这时大王子几个人才看到站在他们身后的尤特洛索夫上校

    渥巴锡汗:尤特洛索夫上校,原本我是不打算与小账哈萨克为敌的,但您打上门了我也没办法……哦,那2千多俘虏您带回去吧,衣服是新的好,朋友还是旧的好啊!

    尤特洛索夫看了那2千多俘虏几眼

    尤特洛索夫:至尊的渥巴锡汗,我是您的客人,您也救了我一命啊!

    渥巴锡:“哦……我尊贵的客人,我忘了告诉你们……伊万佐可耶夫御前将军率领的5万莫斯科禁卫军,昨天晚上已经全部葬身于阿颜奇可雪峰峰谷”

    尤特洛索夫:“尊敬的渥巴锡汗,我承认我失败了,我不应该有太大的贪念,我违反了我们双方的约定。至于说道御前将军5万莫斯科禁卫军全部葬身于阿颜奇可雪峰峰谷……您的谎言扯得太大了,伊万佐可耶夫将军昨天夜里就在我吉卡吉姆岭军营中,他偷听到了大汗与格格卓玛姑娘的谈话,将军认为大汗出卖了女皇,随便找了个借口把大汗给押走了……今天凌晨将军还派人向我发布了将军令——要我们向卡尔梅克人发起攻击。”

    渥巴锡汗接过话来,

    渥巴锡:“所以你率领小账哈萨克兵团,向我老营攻击?”

    尤特洛索夫:“尊敬的渥巴锡汗,事情已经……已经过去了……您还会记着我的过失吗?

    渥巴锡汗:走路看眼下,朋友在长久,不论太阳高照,影子总在我们身后!

    尤特洛索夫:至尊的渥巴锡汗您是可以信赖的人,您如果能帮助我们把伏洛特洛索夫大汗救回来,我情愿把你们东归大军送出小帐国境。”

    渥巴锡:我答应您。

    渥巴锡转过头

    渥巴锡汗:格格卓玛……看来众人又冤枉了你,为了证明你的无辜,给你1万人,去把他们的大汗救出来……对了,那个伊万佐可耶夫将军千万不要伤害他,我还要与御前将军作朋友哪!”

    格格卓玛高兴地雀跃着领命而去……

    尤特洛索夫差点吓出一身冷汗……

    185,去阿颜奇可雪峰的路上外·日

    1万土尔扈特骑兵行进在去阿颜奇可雪峰的路上……

    格格卓玛与尤特洛索夫并辔而行。

    格格卓玛打趣地向尤特洛索夫说道

    格格卓玛:“总指挥官阁下,您一位阿卜杜娅将军手下的小小上校一跃升为战地总指挥官,用我们的话来讲,您可是佛法无边啊!”

    尤特洛索夫不好意思起来,

    尤特洛索夫:“格格卓玛……您在嘲笑我……是的,您分明是在嘲笑我……我这个战地总执行官,全是借了渥巴锡汗的福分,更是借了您——格格卓玛的福分啊!”

    格格卓玛又挖苦着上校,

    格格卓玛:“俄罗斯谚语中,有一条变色龙……”

    上校没有了脸面,但他会给自己台阶下的。

    尤特洛索夫:“噢哟,格格卓玛——看在上帝的份上,您饶恕我吧……我就是俄罗斯谚语中的变色龙可以了吧……上帝说过人不是金币,都会犯错儿的嘛!”

    格格卓玛苦着脸说出自己的委屈。

    格格卓玛:“我和你们的大王子约定的好好的,你这个反复无常的家伙,好险让我喝下你给我酿的苦酒!”

    说着话格格卓玛用马鞭猛可地一下抽在尤特洛索夫坐下的马屁股上,那马猛地受了一击,一个前窜把尤特洛索夫扔在了雪地上,军士哄笑起来,尤特洛索夫在雪地上情不自禁自嘲地也自笑起来。

    格格卓玛咯咯地笑着骑马跑开了……

    186,阿颜奇可雪峰峰谷外·日

    颜奇可雪峰峰谷

    尤特洛索夫与格格卓玛率大军来到阿颜奇可雪峰谷底,远远地他们就看到了御前将军,伊万佐可耶夫将军也看到了尤特洛索夫他们,将军从小帐里走出来,走向尤特洛索夫:“你们……你们取得了胜利?”

    将军抑制不住的惊异和兴奋几乎是扑向了上校。

    尤特洛索夫:“你这个骗子,你这个犹大!”

    上校这回可不再客气,他狠狠地向御前将军骂了起来。

    格格卓玛对着身后的骑勇说道:“把御前将军给我捆起来,让他也尝一尝作俘虏的滋味!”

    骑勇们蜂拥而上把御前将军结结实实地捆绑起来。

    格格卓玛:“上校阁下!那边雪地上捆绑着的不就是你们的大汗吗!”

    尤特洛索夫下马几步上前给他们的大汗解开了绳索。

    格格卓玛:“将军阁下,我本想给你两鞭子,可是我们大汗说他要跟你交朋友,我也就算啦!”

    格格卓玛挥了挥鞭子,却没有让鞭子落在将军身上。

    187,奥琴峡谷外·日

    奥琴大峡谷

    奥琴峡谷外阳光一片,渥巴锡率领土尔扈特东归大军浩浩荡荡通过奥琴峡谷……老人妇孺,幌军,勒勒军、驼、羊、牛、马……

    太阳正中天,阳光与雪地相映,分外妖娆……

    渥巴锡汗策马缓行,当马行至一高石崖时,渥巴锡汗收缰立马,他望着浩浩荡荡的东归大军,渥巴锡汗立鞍马上,他高举马鞭指着奥琴大峡谷……

    渥巴锡:“土尔扈特将士们,我的子民们,明天有死亡,同样明天也会有太阳。穿越过大峡谷就走出了欧罗巴洲*进入了亚细亚洲,翻越阿颜奇可雪峰——整个亚细亚洲*就在山的那一面!”

    行军中的众将士们,无鲁思们驻足,他们在静听大汗那洪钟般的声音,当大汗的话一住音,山洪般的轰响便在峡谷中震荡。

    众将士:“亚细亚,亚细亚太阳升起的地方!”*

    乌鲁思:“亚细亚,亚细亚太阳升起的地方!”

    渥巴锡汗再次扬起手臂。

    渥巴锡:“欧罗巴洲——已经被我们抛在脑后啦!”

    众将士:“欧罗巴,欧罗巴太阳下山的地方!”*

    乌鲁斯“欧罗巴,欧罗巴太阳下山的地方!”

    渥巴锡:“向着亚细亚洲——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前进!”

    众将士,广大乌鲁思唱起土尔扈特古老民谣《准噶利亚德》*

    队伍浩浩荡荡进入奥琴大峡谷……

    *欧罗巴洲——欧洲全名欧罗巴洲,古亚述人语的音译即太阳下山的地方。

    *亚细亚洲——亚洲全名亚细亚洲,古亚述人语的音译即太阳升起的地方。

    *《准噶利亚德》土尔扈特的古老的民谣。

    188,中帐哈萨克草原外·日

    中帐哈萨克草原

    草原已有初春的迹象,东归大军井然有序进入中帐哈萨克大草原,前锋,护翼大军到处都能看到军队骑勇们铠明瓦亮的铠甲,走在中路的是土尔扈特民属,老人、妇人、孩童和大批驼、马、牛羊。殿后大军上来了,斡济哈特大将军与渥巴锡汗此时并辔而行……

    此时,看得出大汗和将军的心情都很好,

    斡济哈特大将军:“我们已经踏上了中帐哈萨克草原,完全进入了亚细亚洲腹地。我的汗,寒冷的冬季已经过去了,春天悄悄地来临了呀!”

    渥巴锡汗:“是呀,欧罗巴洲伴随着冬季已经过了,亚细亚带着春天来临了,我的将军,值得我提醒你的是,喜悦过后仍有战争的残酷啊!”

    斡济哈特大将军:“谢谢我的汗,当您把手中的火炬投向汗宫,对于这个民族的选择,我不会认为它是错的,尽管它已经带来几万人的流血和牺牲……不过……”

    渥巴锡汗:“不过代价实在太大了……是吗? 我想告诉你的是,一个民族的选择,就要以民族的牺牲为代价,这在历史上是早已被证明了的,所以,土尔扈特人只要有一个人涉过了新疆伊犁河,胜利就已经属于了土尔扈特!”

    189,圣彼得堡·皇宫内·日

    圣彼得堡皇宫,

    圣彼得堡皇宫内曾在阿斯特拉罕省负责外交事务的车尔基斯耶夫长官正向女皇报告最新战情……各位其他大臣均在。

    车尔基斯耶夫:“女皇陛下,奥斯曼土耳其人七天前已经从黑海南岸的奥尔杜出兵13万,登陆黑海东岸巴统,企图借道格鲁吉亚,进程库班河畔的克拉斯诺达尔……他们的意图夺取刻赤海峡。”

    叶卡特琳娜:“西线战争……我已经知道了,我要听……东线战事。”

    侍人给女皇端来托盘,托盘上、药、水、巾、茶。

    外交长官从公文包取出一份战表……他看了看说,

    车尔基斯耶夫:“东线……东线战事……卡尔梅克人东叛大军已穿越天险奥琴峡谷,冲出欧洲,进入了亚洲腹地,现在正渡过图尔盖河,进入中帐哈萨克境内。”

    女皇情绪激动,很生气的样子,

    叶卡特琳娜:“伊万左可耶夫御前将军!——阿斯特拉罕普希金军政长官!——一群白痴,他们现在在哪里?!”

    外交长官回答说,

    车尔基斯耶夫:“陛下,伊万左可耶夫将军被渥巴锡汗的情妇—— 一个叫格格卓玛的女将军俘虏,将军所率5万莫斯科禁卫军全部被雪崩葬身阿颜奇可雪峰峰谷!”

    女皇有点气愤了,

    叶卡特琳娜:“这个御前将军,率领军队进驻雪峰,却把军营扎在峰谷,他连起码的军事常识都不懂吗?……他所犯的罪恶足可以让他死上一百次!”

    外交长官接着说,

    车尔基斯耶夫:“陛下,我也是这么想,小帐哈萨克来人讲,那几天哈萨克大草原接连刮起了强风暴,本来军帐扎设在冰冻如铁的地面上,地脚钉就打不牢,强风暴中,军帐被吹上天,伊万左可耶夫将军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命士兵将军帐扎设在背风的峰谷里……”

    女皇听到这儿,心情实在是糟糕透了。

    叶卡特琳娜:“不想发生了雪崩是吗?上帝…….5万禁卫军葬身峰谷……莫斯科真的成了一座空城了,圣彼得堡的退路被堵死了……上帝……事情为什么变成这样一种样子。”

    外交长官看着手里的传报,进一步说道,

    车尔基斯耶夫:“陛下,小帐来人讲,一种说法是强风暴造成了雪峰滑坡,另一种说法,是渥巴锡汗派人用火炮轰击雪峰,制造了雪崩……”

    女皇多么感叹啊。

    叶卡特琳娜:“渥巴锡汗心里总是有鬼……不过他是一位真正的战略家……我最看重的一国大汗,也是我最不放心的一国大汗……”

    车尔基斯耶夫:“是呀,这个令人讨厌的战略家,他们给圣彼得堡制造了这么多的麻烦!”

    190,哈萨克大草原·中帐哈萨克国境内·桦树林外·日

    桦树林

    渥巴锡汗,大喇嘛,舍楞大台吉,斡济哈特大将军,全布力巴特尔大王子,格格卓玛宰桑,众人在一个小桦树林里席地而坐,众人已经是春季装束,会议正在开始

    渥巴锡:“我们穿越奥琴峡谷,渡过图尔盖河,现在每逢南风,我们已经闻到咸海的盐味儿啦……我们完全进入了中帐哈萨克的境壤上……前面就是捷尔萨康河,喏……”

    渥巴锡用小树枝指着格格卓玛绘制的羊皮地图……

    大喇嘛开口说道,

    书库尔洛桑丹增:“我万尊的大汗,中帐哈萨克汗国虽是个小国,可是个礼仪之邦,大汗阿布贲是个讲仁讲义的人……只是国小力微,前几年又接连几次人畜遭到大疫,汗国人口锐减,国力纤弱……”

    将军听出大喇嘛有那么……那么点意思。

    斡济哈特大将军:“大喇嘛的意思……”

    书库尔洛桑丹增:“我有个想法,我们可以派人前去中帐借路,使者去的时候要多备些财礼。一则礼重意重,二则阿布贲汗这个人虽然讲仁义,却是一个最要面子的人,背地里也是一个非常看重钱财的人,只是有些胆小罢了……”

    格格卓玛把大喇嘛的话接了过来,

    格格卓玛:“小国家的大汗最怕人家看不起,所以内心里最讲面子;国力纤弱,穷日子过惯了,才看重钱财;自己弱小仰息大国生存,也就只有仁义可讲,要叫我说呀,那些国王呀,可汗呀,其实,都是一帮十分可怜的人,他们的日子过得才是艰难啊!”

    格格卓玛猛然醒悟到什么,伸了一下舌头,偷眼看了一下身旁边的渥巴锡汗。

    渥巴锡汗的脸色顿时不太好看起来,

    渥巴锡:“你这话说的……”

    渥巴锡用眼睛狠狠挖了两眼格格卓玛。

    众人一时哑口无言,大喇嘛在一旁轻轻碰了一下格格卓玛……格格卓玛知道自己说走了嘴,作了一下鬼脸,不再说话了。

    191,圣彼得堡·皇宫内·日

    众大臣也同意女皇和车尔基斯耶夫的说法。

    外交长官看了一眼手里的传报继续说道,

    车尔基斯耶夫:“女皇陛下,奥琴大峡谷一战,小账5万骑兵在渥巴锡两翼兵团的合围下大部被歼,几千人作了俘虏。阿斯特拉罕军政长官普希金率领的火枪大队逃到了中帐哈萨克,投奔阿布贲汗国去了。”

    女皇情绪又激动起来,

    叶卡特琳娜:“事情原本可以不是这样的,白痴,白痴,一群白痴……白痴!”

    外交事务长接着说,

    车尔基斯耶夫:“据伏洛特洛索夫大汗来人说,小帐哈萨克在奥琴峡谷战役中,由于左翼扼守阿颜奇可雪峰的5万禁卫军全部葬身峰谷,他们扼守右翼吉卡吉姆岭的单军陷于渥巴锡重围之中,经过激战,伏洛特洛索夫才率余部突出重围,撤回库什穆伦。”

    女皇站起身来,她跺着脚……心情实在糟透了……

    叶卡特琳娜:“渥巴锡有多少部众,他号称有20万,即使这样,除去老弱妇孺,他最多有10几万军队,他们经过几次战役,能没有伤亡吗?……我们10万军队外加火枪大队……哦,大部被歼,2万人被俘,火枪大队逃跑,御前将军作了俘虏……白痴,一群白痴!”

    女皇咳嗽自己捶着前胸

    女侍立刻端着盛药的托盘来了,女皇吃了几粒药,喝了水。

    192,哈萨克草原·中帐哈萨克境内·桦树林外·日

    桦树林中会议继续进行。

    渥巴锡:“中帐哈萨克疆土狭长而且多沙漠、沼泽,东端与中国接址,这是我们土尔扈特人东征的关键国家,我决定,采纳大喇嘛的意见,携重礼金,亲驾到阿斯塔纳,谒见阿布贲大汗!”

    大喇嘛一听大汗要亲驾中帐哈萨克,连忙摆手……

    书库尔洛桑丹增:“万尊的大汗,不可,不可,万万不可,阿布贲汗虽然是个讲仁讲义的人,但一个十分柔弱的小国,面对十分强大的俄罗斯帝国给他的政治、经济压力,恐怕会产生我们想象不到的变数!”

    格格卓玛又接过大喇嘛的话说,

    格格卓玛:“大喇嘛说得太对了,一国之君10个往往有那么七、八个是靠不住的。”

    渥巴锡汗又狠狠地挖了格格卓玛几眼……

    大喇嘛用手在暗中又轻轻地碰了格格卓玛一下子,格格卓玛浑然不知……看了大喇嘛的颜色才住了口。

    斡济哈特大将军:“大汗,阿斯特拉罕省军政长官普希金逃到中帐哈萨克,他很可能要左右阿布贲汗……大汗,您是不可以亲驾阿斯塔纳的……千万不可以。”

    舍楞:“万尊的大汗,中帐哈萨克虽然不是圣彼得堡的属国,但也是处处受到女皇的节制,有些事是阿布贲汗无法作主的,所以大汗不可亲驾阿斯塔纳!

    大汗接受了众人的意见……可是又派谁去才合适呢?

    渥巴锡:“……我们总要派一位即显国体,又持尊贵的人前去借路吧!”

    大王子自荐前去阿斯塔纳。

    全布力巴特尔:“父汗,请允许孩儿代表我们东归的土尔扈特人,代表大汗前去阿斯塔纳,拜见阿布贲汗。”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全布力巴特尔大王子代表大汗去阿斯塔纳拜见阿布贲汗,即显国体,又持尊贵,愚僧以为再合适不过了。”

    众人异口同声:“我们也同意大王子前往。”

    193,圣彼得堡·皇宫内·日

    皇宫内

    众大臣没有一人说话,女皇逐渐冷静了下来,

    叶卡特琳娜:“我要亲驾奥伦堡省,坐阵督战,还怕渥巴锡从哈萨克草原上跑了吗?……奥伦堡省长莱莫斯来了没有?”

    外交长官献媚说,

    车尔基斯耶夫:“至圣的女皇陛下,莱莫斯没有到,他在来圣彼得堡的路上,陛下,我们一直在聆听您的教诲,据我们所知奥伦堡省现在没有军队,但我们这些人有忠于女皇陛下的忠心,一个渥巴锡汗又能算得了什么,就是10个渥巴锡汗……

    女皇不耐烦了。

    叶卡特琳娜:好了好了,一个渥巴锡汗我的御前将军就作了俘虏……还谈10个渥巴锡,这次我们一定要把伊万左可耶夫将军救出来……他让圣彼得堡皇宫丢了脸面。

    内侍官传报,

    内侍官:“至圣的女皇陛下,外交部枢秘属来人觐见。”

    叶卡特琳娜:“进宫觐见。”

    稍顷外交部枢秘属官员来到殿前,向女皇施礼,枢秘属长官报告,

    外交部官员:“女皇陛下,2个月前我外交部枢秘属尊女皇陛下旨意,通过我国驻大清国俄国枢密院向中国政府发咨文,‘如果卡尔梅克汗国渥巴锡汗所统率20万部众叛逃至准葛利亚,要求中国政府予以送还。’清政府回文已到,呈报女皇陛下。”

    女皇神情严肃。

    叶卡特琳娜:“念!”

    外交部官员手执中国政府外交咨文:‘此额鲁特、乌梁海等,亦为我外臣仆,前次尔等出奔,俄罗斯理应遣还,反而接纳安置,实为不近情理耶,今尔等已向圣主求恩归顺,再无送还之理。’”

    女皇哪里懂得大清文理,

    叶卡特琳娜:“额鲁特、乌梁海,耶,之,是什么意思?”

    枢秘属长官说,

    外交部官员:“陛下,中国政府称卡尔梅克人为额鲁特,中国政府的咨文意思是说,卡尔梅克人都是中国的臣子和人民,我——中国政府理应安置,过去舍楞等人逃到你俄罗斯,你不送还我过政府,反而安置接纳,现在额鲁特之众回到中国来,我们也决不会送还给你们,而且他们回到的是自己主人的身边,更没有送还的道理。”

    女皇可不这样理解这个问题,

    叶卡特琳娜:“这些卡尔梅克人在俄罗斯伏尔加河流域生活了一个半世纪,怎么

    就这样走了吗?……哪里有不归还的道理呢?……让上帝怎么想?”

    枢秘属长官念着手里的传报说,

    外交部官员:“还有……我的女皇陛下,他们还说‘渥巴锡等并非我们武力征服归来我国的,也不是我们设计骗来的,是他们忍受不了俄国政府的压迫,才回到我国的,既然是如此恭敬归附中国,难道还有再交给你们俄国治罪的道理吗?’”

    女皇站立起来……想说什么……却又无力地坐下了……

    女侍端来托盘,上面有药瓶,水杯,巾,勺,碗……

    女皇又站立起来……她伸过手作出要拿一个药瓶子的样子……

    女皇突然发怒打翻了托盘,药瓶,水杯全破碎于地上……

    叶卡特琳娜:“我拒绝吃药……我拒绝吃药……我拒绝吃药!”

    194,圣彼得堡皇宫·后宫御林苑外·日

    皇宫后林苑,

    圣彼得堡皇宫后宫御林苑女皇一身戎装,骑马佩剑,这时她正奔驰在林苑路上……此时奥伦堡省省长莱莫斯在内宫侍女引导下来到后宫至林苑路。

    侍女:“省长阁下,非常抱歉,您得在这等上一阵子,我现在是不能上前通报的……是的,这都怪那些卡尔梅克人,他们鬼迷心窍地要逃到东方的一个什么鬼地方,女皇为此心情很坏,她经常要自已一个人来到林苑的路上,骑上马奔驰一阵子……这种时候,阁下,我哪里敢上前替你通报呢?……”

    省长太理解陛下的心情了,

    莱莫斯:“是呀是呀,该死的卡尔梅克,该死的东方鞑靼,还有那个不安分的渥巴锡汗……”

    侍女:东方鞑靼……神秘的东方人!

    一个侍卫:“瞧,陛下过来了……什么话也不要说,守些规矩,对,就这样。”

    侍女站直了身子,女皇迎面而来。

    女皇急驰中,似乎是看到了不远处林苑路边站立在那里的莱莫斯,她用力勒住了马,那马就在急停中变成小步缓缓跑了过来……

    女皇:“噢,是奥伦堡省……莱莫斯……莱莫斯……”女皇说着话,策马向莱莫斯走来。莱莫斯急忙向前几步,于女皇马前施单膝跪地礼,

    莱莫斯:“陛下安好,实在对不住陛下,是我打扰了陛下驰马的兴致。啊,春光照耀下,女皇一身戎装……真是英武非常啊!”

    女皇在侍卫和侍女搀扶下翻身下马,侍卫接过缰绳,牵着马,侍女引路女皇便与莱莫斯并排一边说着一边顺着林苑路走去……

    女皇:“你听着,莱莫斯,伏尔加河马奴托海的卡尔梅克最近出了不少的麻烦,当然你也可能听说了……那个渥巴锡汗率领着20万卡尔梅克干了一连串坏事。他们抢掠了马奴托海周边的俄国小镇,他们在雅依克河西岸又烧杀了库拉斯卡亚镇、卡尔梅科夫城堡、莫达山区、索罗奇科夫镇,几乎全部歼灭了5万哥萨克边防驻军!”

    省长战战兢兢地说,

    莱莫斯:“陛下,我全听说了,当然,我就是为了这些来到圣彼得堡,聆听陛下的旨意。”

    195,圣彼得堡皇宫·后宫御林苑外·日

    假山旁,

    在假山旁女皇坐在石凳上,莱莫斯坐在石桌对面,他在观察着女皇的脸色,他战战兢兢地说了很多,最后连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

    女皇已经听的太多了,她有些不耐烦了。

    女皇:“够了!真不知道你都说了一些什么……噢,是的,事情发生在阿斯特拉罕省,不是发生在奥伦堡省……可是,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没有得到一个答复。”

    省长回答说,

    莱莫斯:“事情是这样的陛下,那些卡尔梅克人一踏上中帐哈萨克草原时,我们抓到了几个掉队的病弱者。”

    女皇陛下打断了省长的话。

    女皇:“好了,别再跟我说你又抓到了渥巴锡汗,这些都是你的话,我不想听,我想听你们抓到的卡尔梅克病弱者,他们怎么说?”

    省长阁下说出一个新的情况。

    莱莫斯:“是的陛下,卡尔梅克病弱者是几个老人,他们知道自己即将进入坟墓,他们就一股脑地把对渥巴锡汗不满发泄出来,他们说渥巴锡汗每作一个决定都要以无数的卡尔梅克人的牺牲为代价,他们已经不再听从渥巴锡汗的命令,并且开始厌恶他说的每一句话……还有……有些贵族已经公开表示了他们的不满,他们当面质问和指责了渥巴锡汗。”

    女皇有点不相信。

    女皇:“可是直到今天,上帝会告诉你,在卡尔梅克没有人拒绝过渥巴锡汗的任何命令,他们都选择了接受。”

    省长进一步说,

    莱莫斯:“我的女皇陛下,这次在他们叛逃的路上,情景就有些不同啦。那些贵族们虽然选择了接受,但在他们心里却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女皇有些相信了。

    女皇:“他们真是象你说的吗?”

    省长说出令陛下不得不相信的细节。

    莱莫斯:“是的,他们说有个叫大台吉老爹的贵族就说,不要再往东方走啦,我们不是战死,也会是冻死的,让我们返回伏尔加河,女皇不会那么小心眼的,她会宽恕我们,并且会待我们好的。”

    陛下对这些细节很感兴趣,但她是有些担心的。

    女皇:“喂,我要问的是,这些话是你说的,还是那些卡尔梅克贵族大台吉老爹说的。”

    省长拍着自己的前额说,这些细节都是真实的。

    莱莫斯:“陛下,是那个叫大台吉老爹的贵族带领1万多卡尔梅克当面指责渥巴锡汗时说的。”

    看得出女皇陛下对这条消息非常感兴趣。

    女皇:“这么说,这无疑是条好消息,今天晚祷时,我会跟上帝说起的。”

    省长阁下,提出一条自己的建议。

    莱莫斯:“奥伦堡省,是没有军队可派的,当然陛下是知道的,但是,我们为什么不从卡尔梅克人内部想办法,拆散他们,分裂他们,再各个击破他们呢。”

    陛下对莱莫斯的建议非常赞同,她的心情也由此好了许多,

    女皇:“莱莫斯,你是个非常有思想的人,我愿意与聪明的人多交谈。噢,我想让我们共进晚餐吧,我们可以把这个话题接着进行下去。”

    196,哈萨克草原·中帐哈萨克境内·桦树林外·日

    桦树林

    会议结束,众人都站立起来,大汗说出决定。

    渥巴锡:“全布力巴特尔王子,我命你携带叁箱金银珠宝,作为我的特使,出使阿斯塔纳,拜见阿布贲汗,带去我对阿布贲汗的敬重和问候,讲明我东归土尔扈特人借路的意愿。”

    全布力巴特尔:“父汗,孩儿领命前往阿斯塔纳,中帐哈萨克按实力来讲不过是一个玲珑小国,阿布贲汗处世谨小慎微,与周邦邻国一向仁来义去……我想……”

    书库尔洛桑丹增:“王子殿下,现在阿斯特拉罕省军政长官普希金已经率领一万多火枪大队骑兵逃到阿斯塔纳,只恐怕阿布贲汗顾其左右而不能自己,王子殿下凡事要多多考虑,处处小心,千万不可以大意呀。”

    渥巴锡:“大喇嘛说得对,我的王子,你的使命关系到土尔扈特民族存亡大计……我旨意格格卓玛和你一起去,遇事两人有个商量,记住,凡是格格卓玛不应允的事情——你不可独断,你可听清楚啦!”

    全布力巴特尔:“父汗,孩儿记住了。”

    大王子把大汗及众人的嘱托一一记在心里,他看了一眼格格卓玛二人都有决心不辱使命。

    197,圣彼得堡皇宫·餐室内·傍晚

    餐室内

    傍晚圣彼得堡皇宫餐室内女皇与莱莫斯共进晚餐。

    两人一起做了餐前祷……

    女皇用右手三个指头撮起一撮盐细细地撒在左手的马铃薯上,一边吃着一边说着话

    女皇:“噢,我的奥伦堡省长阁下,你的话象春风令我耳目一新,你可贵的地方就是与众不同。就按着你的想法说下去……这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这就是说城堡是最容易从内部攻破的。”

    省长明白女皇的意图。

    莱莫斯:“陛下,我的话已经说完了。请您允许我立即返回奥伦堡省,到哈萨克草原去,春天到了草原,总有许多事需要我们去做。”

    女皇:“我的省长阁下,哈萨克草原上的小帐、中帐哈萨克汗国都是奥伦堡省的辖地,我希望捷尔萨康河是东逃卡尔梅克人的终点。”

    莱莫斯:“女皇陛下,在我临行之际,我想说,阿斯特拉罕布莱尔金省长被您送上了军事法庭,而我要做出一个样子,告诉布莱尔金省长是应当这样去做事的。”

    听到莱莫斯的决心,女皇很高兴,

    198,圣彼得堡皇宫·女皇寝宫内·夜

    女皇寝宫内

    夜幕降临圣彼得堡皇宫女皇寝宫女皇躺在床上,侍人,宫卫站立一旁,医生正在给女皇诊病……宫廷内宫,外务大臣,外交长官车基斯耶夫侍其左右。

    女皇躺在床上,示意医生等人离去,外务大臣走近床边,

    叶卡特琳娜:“下旨外交部枢秘属,命驻中国俄国萨那特衙门(枢密院)再次行文清政府理藩院,强烈要求清政府将叛逃准葛利亚的渥巴锡20万卡尔梅克部众交还给俄方……另外,立即将所俘虏俄御前将军伊万左可耶夫等千余人放回。如不…….( 急咳)如不……如不满足俄国政府的要求……(急咳)那就是不信守和平友好的盟约……恐怕要发生战争……两国之间不再有和平……”

    外务大臣站立着一手执笔一手执本子,速记……

    199,中帐哈萨克草原 外·夜

    中帐哈萨克草原

    全布力巴特尔王子、格格卓玛等十余骑勇,疾行在去阿斯塔纳的路上,有几峰骆驼驮着贵重礼金同行……一行人一律春装打扮,积雪已化尽,明月从云溪间露出脸来,沿途小河流水淙淙……

    全布力巴特尔王子:“小帐努尔阿里汗晏驾……他的一生做过不少好事,也做过不少坏事……现在他的灵魂恐怕正在天堂与地狱之间游荡呢。”

    格格卓玛:“是啊,努尔阿里汗活了那么大岁数,最后还是死去了,……灰烬,曾经燃烧过,它证明——火终究是要熄灭的。”

    全布力巴特尔:“哎,格格卓玛你我都没有见过中帐哈萨克阿布贲汗……牛角弯弯,马脸长长,我们就要拜见他了。”

    格格卓玛:“大王子,不管他是弯的,还是长的,都没有什么可怕的,公牛也怕刀子哩……我们小心从事就是了。

    200,圣彼得堡皇宫·女皇寝宫内·夜

    女皇寝宫内

    女皇半躺半坐在床上……刚吃过药……情绪稳定多了。车尔基斯耶夫看着病床上的女皇,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车尔基斯耶夫:“我的至高无上的女皇,您拥有了整个俄罗斯但您却失去了健康。”

    叶卡特琳娜:“车尔基斯耶夫阁下,中国政府在外交咨文里既然已经表明了态度,他们是不会归还卡尔梅克人的……这些外交辞令只是一种遮面子游戏……你说不是这样吗?”

    车尔基斯耶夫:“陛下说得太对了,万能的上帝启示我,当一切办法都试过之后,武力就是解决问题的致胜方法,而且是唯一的方法。”

    女皇问,

    叶卡特琳娜:“上帝有过这样的意思吗?”

    外交长官很会说话。

    车尔基斯耶夫:“我想上帝经过思索会这样说的。”

    叶卡特琳娜:“我的聪明的外交官阁下,不管上帝是否有这种意思,我们这样去做是绝对不会错的,所以我决定……”

    车尔基斯耶夫:“女皇陛下,我在洗耳恭听呢。”

    叶卡特琳娜:“不过……我的身体已经不允许我走出皇宫……渥巴锡汗……”

    车尔基斯耶夫:“至高无上的女皇陛下,渥巴锡汗怎么……”

    叶卡特琳娜:“……我没有失去一寸土地,我不需要沮丧…….可是我却永远地失去了渥巴锡汗……20万草原卡尔梅克算什么,那顶多算是20万个奴隶……渥巴锡汗,我从此不再有……”

    车尔基斯耶夫:“渥巴锡?……一个马背民族的大汗?……”

    叶卡特琳娜:“上帝骑在马背上就不是上帝了吗?!”

    女皇发了大火……外交长官急忙退出后宫……

    201,阿斯塔纳·普希金驻军营房内·日

    军政长官驻地。

    中帐首府阿斯塔纳军政长官普希金驻军营房内,有俄国医官给普希金换上新的药,缠上药布,普希金,脖子上、胳膊上都缠着药布……门外进入士兵报告。

    侦察兵向军政长官报告。

    士兵:“侦察兵报告,有十来个卡尔梅克人刚刚向阿斯塔纳汗宫驰去,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普希金一惊:“一定要查出,他们是什么人,来做什么?”

    202,阿斯塔纳·阿布贲汗宫内·夜

    阿布贲汗宫内

    阿布贲大汗与众臣正在议事……忽报卡尔梅克汗国王子全布力巴特尔前来汗宫觐见大汗。

    稍顷,全布力巴特尔、格格卓玛二人来到宫中,二人到殿前给阿布贲汗施单膝跪俯礼。

    全布力巴特尔:“尊敬的阿布贲汗,土尔扈特全布力巴特尔王子奉父汗的旨命,赴阿斯塔纳,拜见阿布贲可汗!”

    格格卓玛:“尊敬的阿布贲大汗,草原牧女格格卓玛宰桑奉渥巴锡大汗之命,佐随王子拜见阿布贲大汗,给大汗施礼。”

    阿布贲汗很惊喜。

    阿布贲:“英俊的王子,快快请起,我和你的父汗已经是老朋友了,在圣彼得堡60周年建城庆典的时候,我们在冬宫见过面……啊,你要比你的弟弟罗桑顿珠英武的多…….这位美丽的姑娘,你叫什么……格格卓玛……一个怪好听的名字,美丽的姑娘快快起来……这样美丽的姑娘…… 上帝都要多看两眼的。”

    格格卓玛害起羞来,脸也红了,

    全布力巴特尔:“尊敬的阿布贲大汗,来阿斯塔纳的路上,是父汗派的人鞭子甩断了三截,才追上了我和格格卓玛 ,原来是父汗让我们带来他送给大汗的礼物。”

    王子一挥手,宫门边旁的下人,便从宫门外抬进几只大箱子到了正宫殿前……阿布贲汗径直走下座池,王子命下人一一打开了箱子的盖子,阿布贲汗一一看过箱子,他的眼睛瞪的圆圆的,嘴里不时发出啊……啊的声音,尤其是看到最后一箱时,他情不自禁地伸出一只手,快要伸入箱子的时候,他突然收回手,急命人盖上盖子,摆了摆手,命人抬到后宫……

    阿布贲:“设宴!”

    旁白字幕:阿布贲汗太高兴了,他最高兴的是渥巴锡汗送来的几大箱子珠宝。

    阿布贲汗一生最喜爱与珠宝打交道,他和珠宝关系最亲密。

    203,彼得堡皇宫·女皇寝宫内·夜

    夜深彼得堡皇宫女皇寝宫内

    女皇仍躺在床上……女皇竟把车尔基斯耶夫叫到了寝宫,

    叶卡特琳娜:“车尔基斯耶夫……我要你立刻赶往小帐哈萨克,向伏洛特洛索夫汗传我的口谕,由你车尔基斯耶夫统率原小帐驻扎在吉卡吉姆岭的军队,到中帐哈萨克与阿布贲汗的军队汇合……”

    外交长官补充说,

    车尔基斯耶夫:“还有普希金阁下的火枪大队。”

    叶卡特琳娜:“是的,我命你们把东逃的卡尔梅克人消灭在捷尔萨康河!”

    外交长官向女皇下保证……

    车尔基斯耶夫:“我的女皇陛下,我马上出发去小帐,传您的谕旨,率领小帐军队奔向阿斯塔纳,与中帐阿布贲汗、普希金的军队汇合,一定把渥巴锡汗消灭在捷尔萨康河!”

    叶卡特琳娜:“……你还有一个特殊的使命……”

    车尔基斯耶夫:“陛下……”

    车尔基斯耶夫走近床前,

    叶卡特琳娜:“你想尽办法……安排人在适当的时机把渥巴锡杀掉……我得不到的东西,它就应当在世界上消失……噢,别忘记带上我的短剑。”

    外交长官点头称诺。

    204,阿斯塔纳·阿布贲汗宫内·夜

    阿斯塔纳阿布贲汗宫内

    宫中宴会厅正热闹非凡,阿布贲汗为接待全布力巴特尔王子,特地举行了盛大的宴会,王公贵族,各位大臣均在……席间王子与大汗同席…….王子借机向阿布贲汗敬酒……

    大王子问道,

    全布力巴特尔:“尊敬的阿布贲汗,借这一杯酒的圣言,我父汗向贵国借路的事……不知大汗陛下考虑好了没有?”

    大汗回答说,

    阿布贲:“啊!我尊敬的全布力巴特尔王子,还有这位美丽动人的姑娘,上帝告诉我,世界上万物都是可以赠送给人的,但是通向中国准葛利亚的路是不可以借的,请王子回去告诉你的父汗,他的重礼我收下,但我得遵从上帝的旨意,路是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借给他的!”

    全布力巴特尔气急地从座位上站立起来,被一旁的格格卓玛暗中拉下去……

    205,阿斯塔纳·普希金驻军处外·夜

    阿斯塔纳普希金驻军处

    普希金脖子上,胳膊上都缠着药布,很显然逃跑的时候受了伤。此时,突然有侍卫来报……

    侍卫:“报军政长官阁下,渥巴锡汗的大王子来到阿斯塔纳,随行王子还有一位美丽的姑娘,今晚阿布贲汗为大王子在汗宫宴会厅举行了盛大的宴会。

    普希金:“大王子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内侍:他代表渥巴锡汗给阿布贲汗送了重礼,目的是向中帐哈萨克借路去中国准葛利亚。“

    普希金:“阿布贲汗他答应了吗?”

    内侍:“没有,他说上帝告诉他,通向中国准葛利亚的路是不可以借的,他无论如何都不可以答应的。”

    普希金放下心来,但他忧心重重,他在等待时机。

    206,阿斯塔纳·汗宫密室内·夜

    阿斯塔纳汗宫酒宴过后,人已散去,阿布贲汗带领两个人来到皇宫密室,密室中只有阿布贲汗,全布力巴特尔王子,格格卓玛。密室的墙上挂着几幅地图,阿布贲用执鞭指着其中一副……

    阿布贲:“看……我中帐版图西南是乌兹别克人,正南是塔吉克人,我汗国东南是吉尔吉斯人,他们分属两个国家,浩罕汗国和布哈拉汗国。正东就是大清中国的准葛利亚!”

    大王子走近地图详细地看……

    阿布贲汗:“我中帐哈萨克与浩罕汗国、布哈拉罕国、希瓦汗国接壤的边境地区,彼此虽然有土疆水界,但是始终不是十分清楚明了,也就是说国与国边界地方总有一条狭长的蛮荒地带,这条蛮荒地带一直延伸到中国的新疆……”

    大王子和格格卓玛一惊。

    全布力巴特尔:“尊敬的阿布贲汗,您是说通往新疆准葛尔有一条天、地、人三不管的蛮荒地带……”

    阿布贲汗回答说,

    阿布贲:“是的,我的大王子,那是一条通往中国准葛利亚的坦途……当然两边有河流、沙漠、沼泽……这样吧隔几天,我会派几位向导给你们带路。”

    大王子、格格卓玛高兴地站起身来。

    全布力巴特尔:“万分感激尊敬的阿布贲汗!”

    大汗也不无歉意地说,

    阿布贲:“还请大王子谅解,在宴席上,我说过不同意借路的话……我只能那样说,要知道在我们中帐哈萨克的宴席上,罐子,缸子都长着耳朵啊!”

    大王子、格格卓玛二人连声地说着感谢的话……

    207,阿斯塔纳·城内外·凌晨

    阿斯塔纳城内

    城内依然漆黑一片。全布力巴特尔王子,格格卓玛一行人走在回土尔扈特人营地的路上,此时尚未完全出城,阿布贲汗旨派送行指路的人原路返转回去了。

    208,阿斯塔纳·普希金驻军处内·凌晨

    阿斯塔纳普希金驻军处

    还在寝室里熟睡的普希金军政长官被侍卫叫醒…….

    侍卫:“报告军政长官阁下,全布力巴特尔王子和那个美丽的姑娘一行十几个人,已经快出城了!”

    军政长官从床上一跃而起。

    军政长官:“这是上帝送给我的礼物啊!”

    209,阿斯塔纳·城外·晨

    清晨阿斯塔纳城

    全布力巴特尔王子与格格卓玛一行十几人刚刚出城,走到一处偏僻处,突然周围显现出几百人的兵士,把王子和格格卓玛十几个人围了起来……不容分说,众人七手八脚把王子和格格卓玛捆了个结结实实,普希金放马走过来…… 他的脖子上、胳膊上仍缠着纱布。

    他对他的军士说,

    普希金:“把这个美丽的姑娘放开!把马给她……你就叫格格卓玛吧……我放你回渥巴锡汗大营,告诉他全布力巴特尔王子在我手里,只是要用王子换回你们俘虏营里御前将军伊万左可耶夫。”

    被放开的格格卓玛问道,

    格格卓玛:“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胆敢劫持我们的王子?!”

    军政长官回答格格卓玛说,

    普希金:“我是阿斯特拉罕省军政长官——普希金,劫你王子只是为了换回将军。”

    格格卓玛听了军政长官的话说,

    格格卓玛:“让我回去向渥巴锡汗传话可以,但是你们听着,谁胆敢动我王子一根汗毛,我格格卓玛先就饶不了他。”

    普希金命军士们把大王子押走了。

    210,阿斯塔纳·普希金驻军营地内·晨

    普希金驻军营地驻地

    普希金与莱莫斯省长共进早餐。

    普希金把面包掰小块,又一块一块放进肉汤里……

    普希金:“吃吧,吃吧,我的省长阁下,这里不是阿斯特拉罕也不是奥伦堡,我们还能抱怨什么吗?不,不能,只能是这样,让我们共同进行餐祷吧。”

    二人两手触额作着餐祷……二人做完餐祷后,省长阁下说道,

    莱莫斯:“噢,军政长官阁下,上帝赐我们食,上帝也赐给了您消灭那些向东方叛逃的卡尔梅克人的绝好时机。上帝啊,多么令人羡慕啊!”

    军政长官感到自己被嘲弄了……

    普希金:“羡慕?!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率领火枪大队,现在只剩下不到一万人跑到了阿斯塔纳,我还能作什么?……羡慕……噢哟,您刚刚从女皇身边来,是的,要嘲笑我是吗?”

    莱莫斯把小块面包投到肉汤里去,

    莱莫斯:“您捉到了渥巴锡汗——噢,就是那个蒙古王的儿子——全布力巴特尔王子,是吗?”

    省长阁下问军政长官。

    普希金:是的,那又怎么样?”

    莱莫斯:”上帝在偏爱着您军政长官阁下,您手里有了那个蒙古王的儿子,我敢跟您打赌,这场战争您就有了主动权,女皇也会这样说的。”

    军政长官可没有觉得自己得到了什么大胜利。

    普希金:”省长阁下,您是在继续嘲笑我,是这样吗?我抓住卡尔梅克人的全布力巴特尔王子,只不过是把他作为一颗筹码,向渥巴锡汗换回他们俘虏营里的御前将军 ……这也值得您羡慕吗?”

    莱莫斯:”上帝作证,您太低估了一个王子的价值。如果说是御前将军把这场战争输给了卡尔梅克人,那么您可以用手中的王子赢回这场战争。”

    军政长官认为这是笑谈,

    普希金:”噢,上帝!请允许我说,您的话可是越说越有味道了……一个东方鞑靼王子与这场战争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呢?”

    省长接着说,

    莱莫斯:”噢,这汤有点淡,当然我是说它的味道还是不错的,肉汁要浓一些,泡上的面包屑才有味道。我要说,情况是这样的,那些东逃的卡尔梅克人一踏上中帐哈萨克草原时,在雪地里,我们抓到了几个掉队的病弱者。”

    军政长官命令侍卫,

    普希金:”来人!再来些肉汤,噢要浓浓的.”

    省长神秘地说,

    莱莫斯:“这几个掉队的病弱者向我们说出了一个秘密……”

    军政长官不以为然,

    普希金:“什么秘密,东逃的卡尔梅克人,还能有什么秘密!”

    莱莫斯:“东逃的卡尔梅克阵营中有了贵族反对势力,为首的有一个叫大台吉老爹的大台吉,率领1万多人当面质问和指责了渥巴锡汗,他们说渥巴锡汗每做一个决定都要以无数的卡尔梅克人的牺牲作为代价,这些贵族们已经不再听从渥巴锡汗的命令,并且开始厌恶他说的每一句话。”

    听完省长阁下的秘密,军政长官发出了轻蔑的笑声。

    普希金:“噢,上帝,我以为您要说出什么样的惊地动天的话来,坦率地说,您令我失望!我会告诉您,在卡尔梅克汗国是没有杜马的,贵族们为各自的利益像牧羊犬一样吵来吵去是常有的事!”

    莱莫斯:“噢,我要提醒阁下的是,现在的情况是有些不同了,在叛逃的万里长征路上,当大家都提着脑袋做事的时候,贵族们虽然接受了渥巴锡汗,这只能证明,他们力量还显得弱小,最主要的是缺少一个有力的在汗国政治生活中举足轻重的代表人物作他们的代言人!”

    普希金:“噢……我明白了,您要派人去分裂他们,进而各个击破他们!”

    莱莫斯:“是的,这个代言人——就是您现在手里的那张牌!”

    普希金:“您是说全布力巴特尔王子?!”

    莱莫斯:“不是他,又能是谁呢?这件事可以让我来试一试。”

    军政长官仍是不大信服地摇了摇头。

    普希金内心里说道:“有些谎言是用来骗人的,有些谎话则是用来安慰自己的呀。”

    211,阿斯塔纳·普希金驻军营地·牢室 外内·晨

    阿斯塔纳普希金驻军营地

    莱莫斯带着几个侍卫来到关押大王子的牢室。大王子正站在窗子前看早晨的红日……

    转场:

    省长阁下在牢室里转了几圈,他对王子说道,

    莱莫斯:“噢,亲爱的大王子,我可以直接叫您全布力巴特尔王子吗?多么好听的名字,我喜欢这个名字,听汗宫方面说,您是来向阿布贲汗借路的……而阿布贲汗却一口拒绝了你。”

    大王子回答了他,

    全布力巴特尔:“是的,阿布贲汗拒绝了我,这已不是什么秘密。”

    莱莫斯:“这就是说,你们东征大军在哈萨克大草原上是无路可行的。”

    全布力巴特尔:“阁下,我认识您,您就是奥伦堡省省长,作为您这样高官位的人,是应当知道,路是人走出来的,我们土尔扈特人专走无路可行的路。”

    省长阁下正告大王子,

    莱莫斯:“您是在给我讲阿拉伯童话——波斯魔毯的故事吗?我以上帝的智慧启示您——我的王子殿下,我尊重你们的历史选择,但历史将会证明,你们民族大迁徙的选择是错误的,不明智的。你们要为这种错误的选择付出沉痛的代价的,会遭到上帝严厉惩罚的。”

    大王子也正告省长阁下。

    全布力巴特尔:“省长阁下,土尔扈特人在伏尔加河两岸繁衍生息了143年,在一个半世纪的历史长河中,土尔扈特人作了他们不应该作的事,吃了他们不应该吃的苦,他们默默地承受了这一切。但承受并不等于忍让,土尔扈特七代八世大汗没有一个大汗停止过反抗……今天渥巴锡汗率领土尔扈特人作出了东归祖国的选择,是不得已的,但却是正确的。你们信仰的上帝是不会惩罚我们的,因为他老人家是公正的,仁慈的。”

    省长用数字来反驳大王子。

    莱莫斯:“噢,王子殿下,据我所知,你们的骑兵战死已有几万,一场暴风雪冻死的兀鲁思就有3万多……冻死的牲畜百万计数,这一切说明了什么?这就是上帝对你们错误的惩罚。”

    大王子也同样用事实驳斥省长阁下。

    全布力巴特尔:“尊敬的省长阁下,您说的很对,很精确。可是您见过一个民族甘愿为他们错误的选择付出令人难以想象的代价——直至多少万人的牺牲吗?”

    省长想起了一件事。

    莱莫斯:“王子殿下,您说你们民族的人都甘愿为他们的选择作出牺牲——我想是您把话说过了头,作为一名俄罗斯朋友有理由知道,卡尔梅克人都支持渥巴锡汗的这个选择吗?不是这样的吧……请不要拒绝回答我,我们在一起必经有过美好的难忘的时光。”

    大王子回答,

    全布力巴特尔:“阁下,世间无论什么事,总是有的人愿意去作,有的人不愿意去作,即使一起做事的人,也会产生疑惑,这有什么奇怪吗?”

    省长阁下说出他的本意。

    莱莫斯:“王子殿下,如果女皇陛下发出诏命,谕旨您为卡尔梅克大汗,您愿意统领那些不想去为错误选择作出牺牲,头脑里有疑惑的那些人,返回伏尔加河,重建卡尔梅克汗国吗?”

    全布力巴特尔:“愚蠢!酸牛奶!”

    大王子头也不回地回答省长阁下。

    212,阿斯塔纳普希金驻地·刑讯间内·日

    大王子被带进普希金兵营驻地牢室旁边的一间临时刑讯室,全布力巴特尔被赤裸了上身,两手伸开地捆绑在十字架上……

    省长阁下坐在一把椅子上,他喝着一杯茶。

    莱莫斯:“我很喜欢喝卡尔梅克人不加奶的中国茶,我尊敬的王子殿下,你骂我‘酸牛奶’,这是你一个卡尔梅克王子,丧失了最起码的教养,作为俄罗斯贵族,我将是俄罗斯文明的象征。”

    全布力巴特尔:“阁下,您不仅是酸牛奶,同时也是一只文明猪!”

    莱莫斯:“殿下,既然是这样,请你原谅,我也只好维护俄罗斯法律的尊严。”随后省长命两名行刑的兵士,鞭笞全布力巴特尔……王子一直咬牙不吭,两士兵奋力鞭笞,直至王子昏迷,兵士泼水,莱莫斯走上前去,一手揪起王子的头发,使他的头向上仰起

    莱莫斯:皮鞭会让你知道晚生的犄角和早生的耳朵哪个硬!

    王子咬着牙不理睬莱莫斯

    莱莫斯:“我们之间不应当有那么多的仇恨。让我们合作吧,让我们两人创造出一个奇迹,当然光荣属于女皇陛下……嗯?”

    王子被揪起的头,脸上慢慢有了血色,眼睛睁开来,嘴唇艰难地翕动了一下

    大王子:“酸牛奶!灶台抹布!”

    莱莫斯:“喂,全布力巴特尔王子,站在生死之间,你犯了一个聪明人常犯的错误,你想拒绝生命。要知道只有生命才能去拥有一切,包括你的中国准噶利亚!”

    全布力巴特尔:“死就死吧……这个世界我……曾经来过……酸牛奶……抹布……”

    王子又昏死过去。

    213中帐哈萨克草原·土尔扈特人中军大营内·日

    中军大营渥巴锡汗中军大帐

    札尔固,几位台吉,宰桑……格格卓玛只身单骑来到中军大帐外下马……

    格格卓玛向大汗施礼。

    格格卓玛:“报……大汗……全布力巴特尔王子,被逃到中帐阿斯塔纳的阿斯特拉罕省军政长官普希金率领百多人……今凌晨……在我们刚刚出城的路上……劫走了!”

    众人皆惊失色……

    渥巴锡:“格格卓玛……你再说一遍!”

    格格卓玛:“大王子被普希金给……劫走了!”

    214,阿斯塔纳·普希金兵营·刑讯室内·日

    刑讯室内

    又开始了刑讯,兵士们用畏得罗(俄罗斯一种大口小底水桶)泼水,王子在昏迷中再次醒来,莱莫斯手持诏书,一手揪起王子的头发……用很大的声音说道,

    莱莫斯:“王子殿下,上帝给我们的机遇并不是很多的,瞧,你只要在这诏书上面签一个字,你就是卡尔梅克的大汗,你就可以统领几万人回伏尔加马奴托海……”

    全布力巴特尔趴在地上,嘴巴动了动,嗓子里有声音在咕哝着,莱莫斯揪着王子的头发,把脸凑向王子的脸。……突然王子一口血痰吐出,莱莫斯手捂着满脸的痰液……

    莱莫斯:“卡尔梅克人……一点规矩也没有!”

    省长莱莫斯气急败坏,他命令士兵……四五个士兵扑向王子,把他从十字架上解下来,扒得一丝不挂,用绳索捆住双脚,倒吊起来,王子头冲下,头的下面就是一个盛满水的浴缸。行刑的兵士慢慢放松绳索,王子的头便浸到水里,浴缸旁另外两士兵攥着王子的手臂,按住王子的头,不准他抬出头……很长时间,能看到王子赤裸倒吊的躯体产生了痉挛,才把王子的头从水里抬起来,就这样往始反复……王子七窍出血,人已陷入重度昏迷,当把王子赤裸的躯体放入到地上……一士兵用水管猛滋王子的头、脸……

    省长走近王子的身体说道,

    莱莫斯:“噢,王子殿下,有我在,对你来说真是幸运,我想就是上帝来,他也会这样做的。”

    大王子嘴角动了一下,

    莱莫斯:“他说话了,他想说话了!”

    一个士兵低下头去听,他对莱莫斯说:“王子说……说‘酸牛奶’”

    215,阿斯塔纳·普希金兵营·牢室内·晚

    牢室内,

    阿斯塔纳普希金兵营牢室内,王子躺在地铺上……人已脱了形,他的脑畔旁又闪现出很多画面:王子与娜塔丽莎一起,在圣彼得堡假山旁,在伏尔加河边,在草原上,在雪地上……

    女仆端着饭食进入牢室,悄悄地走到王子的地铺旁,王子醒了,女仆开始给王子喂奶汁,总是喂入嘴里的少,流出来的多……

    王子艰难地睁开眼睛。

    全布力巴特尔:“我……可以……信任你吗?”

    女仆看看周围,

    女仆:“点点头。”

    大王子艰难地从床边拿一个带鞘的小刀,

    全布力巴特尔:“我可能不行了……请你把它交给…………父汗……爱玛克乎……草原之子……”

    女仆把带鞘的小刀放入托盘内覆盖上餐巾……

    216,阿斯塔纳·阿布贲汗宫·后宫内·日

    牢房

    普希金独自来到牢房

    看到大王子全布力巴特尔已经死了……

    普希金惊诧万千……

    217阿斯塔纳·阿布贲汗宫·后宫内·日

    阿布贲汗宫·后宫内

    普希金直接来到阿布贲汗宫后宫,只见阿布贲汗正与几个妃子在一个大池子旁观赏池里的鱼儿……

    阿布贲:“春季里,鱼的身体是不灵活的……你们看,它的动作都是缓慢的……

    妃子们都在水池边……普希金走到阿布贲面前。

    军政长官向阿布贲汗报告说,

    普希金:“尊敬的阿布贲汗,渥巴锡汗的大儿子,全布力巴特尔王子,今凌晨已经被我劫持了……可是只过了一天……现在他已经死在牢房里了。”

    阿布贲汗惊愕失声,

    阿布贲:“啊!……为什么……什么你劫持了大王子?!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全布力巴特尔王子已经死了……死在牢房里?!”

    阿布贲汗脸色都变了,

    普希金:“大汗陛下,请您不要惊慌,我只是想用劫持来的大王子与渥巴锡汗谈判,换回在他们俘虏营里的御前将军。”

    噢,阿布贲汗的心情稍稍安定下来。

    阿布贲:“如今大王子死了,死在中帐哈萨克阿斯塔纳牢房里,这可是一件十分坏的事情。”

    218,中帐哈萨克草原·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夜

    夜仍有些许凉意,中帐哈萨克草原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一辆勒勒车的车轮子,用三根绳子栓起来吊在大帐天窗上,轮子上点燃了20多盏牛油灯。

    渥巴锡汗,札尔固,各位台吉,宰桑,格格卓玛……

    格格卓玛向大家说,

    格格卓玛:“阿布贲汗在密室里讲得很明白了……隔几日他还会派几个向导来……普希金劫持王子,就是让我们用伊万左可耶夫将军去换大王子。”

    大喇嘛可不这么认为,

    书库尔洛桑丹增:“只恐怕不会如此简单,他们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借以消灭土尔扈特人的机会的。”

    众人听了大喇嘛的话一阵沉默……

    斡济哈特大将军:“普希金劫持了大王子……一定关押在阿斯塔纳他的军营里,让我率领小股骑兵偷袭他的军营,趁乱救出大王子!”

    舍楞说出不同意见,

    舍楞:“小股偷袭?危险太大,弄得不好,王子没救出来,自己却陷了进去。”

    突然大喇嘛说,

    书库尔洛桑丹增:“我们爽不如干干脆脆答应了普希金,同意用御前将军交换大王子……再看他如何动作……”

    渥巴锡:“大喇嘛说得对,我们先答应他,再看他还想干什么……对了,我们还要抓紧时间……格格卓玛!”

    格格卓玛:“在,大汗!”

    渥巴锡:“你马上去阿斯塔纳向普希金回话,我们同意用御前将军交换大王子,时间,地点我们仍可进一步商定。”

    众人催促格格卓玛快快起身,格格卓玛转身向帐外走去.

    219,阿斯塔纳·普希金兵营·外·晨

    普希金兵营

    格格卓玛一马当先,马后跟着两个那可,在普希金兵营大门前下立马。

    早有卫兵通报,普希金带着绷带裹着的伤出了大门

    普希金:我的百灵鸟,您顶着霞光来我这里是喝早茶的吗?

    格格卓玛:佛主在上,渥巴锡大汗同意您用全布力巴特尔王子交换土尔扈特俘虏营里的御前将军!

    普希金:尊敬的格格卓玛将军……我十分伤心地跟您说……怎么说才好呢……大王子昨天夜里突然得急病,他……他死去了,真的他突然地死去了!

    格格卓玛一跃从马上跳下来,用马鞭指着普希金说道

    格格卓玛:生我要见人死我要见尸!

    普希金命几个兵士从牢房里抬出王子全布力巴特尔的尸体

    格格卓玛看到王子尸体,单膝跪地双手合十

    普希金:我没有害死王子的心,我更想用大王子换回圣彼得堡皇宫伊万左可耶夫御前将军……他死了我无颜再见你们渥巴锡大汗!

    格格卓玛:我把大王子的尸体带回去,你也等着把你们的御前将军的尸体带回圣彼得堡吧!

    普希金命令士兵把大王子的尸体用毯子裹起来放在一个小型雪橇上……

    格格卓玛骑上马叫一个那可把小型雪橇拴在马鞍铜环上,带回土尔扈特老营……

    220,阿斯塔纳·普希金兵营牢室内·日

    普希金兵营牢室内

    莱莫斯省长进入普希金兵营牢室内,走近仍躺在地铺上不能动的王子身旁……只看带一床被子筒在哪里

    莱莫斯:“喂,你这个鞑靼王子,我不会饶恕你对我无端的轻蔑,对你的不合作,你将要付出代价的。”

    大王子一动不动

    省长把脸凑向筒着的被子

    莱莫斯:“喂,你不要装作不理睬,你的这种态度,令我遗憾而且不能理解,喂,你知道吗?我可以假装说——全布力巴特尔王子已经同意作卡尔梅克人的大汗,愿意率领那些与渥巴锡汗敌对的贵族和兀鲁思们返回伏尔加河……我这就派人把这份诏命送到卡尔梅克大营,他们听信了我们的话,就会蜂拥到阿斯塔纳……”

    王子还是一动不动……

    省长发疯了,他一手使劲揪起被子……

    莱莫斯:啊哦,跑了……上帝啊,大王子跑了!

    这时,突然牢室的门被猛然推开,亚历山大·希里奇·普希金气冲冲地跨了进来……

    军政长官看到莱莫斯,他突然火气冒了出来。

    普希金:“喂,你这个白痴,你已经把王子折磨死啦!

    莱莫斯:死了……他已经死了……死了!

    普希金:我刚刚把大王子的尸体交给格格卓玛将军了……

    莱莫斯:啊哦,真的死了啊,上帝啊,我只是要他跟我们合作……审讯室里……轻轻的几下他就……他就死了,我跟上帝怎么解释!

    普希金:本来渥巴锡汗已经同意我用王子换回御前将军,你这个白痴,只一天的时间,你就把王子折磨死了,你这个白痴,你不是在折磨他,你是在折磨我,明白吗?白痴!你这只白痴省长猪!”

    莱莫斯一时愣在那里,他被军政长官的话惊骇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来。

    莱莫斯:“什么?!……白痴……省长……猪!”

    普希金:渥巴锡大汗已经答应我用大王子换回御前将军……全让你个搞砸了,你不是白痴,不是省长猪,还能是什么!

    莫莱斯:上帝啊,你怎么可以跟奥伦堡省省长阁下这样说话……白痴,省长猪!

    普希金:白痴,奥伦堡省长猪,大公猪!

    莫莱斯: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你和情妇卡尔巴金小公主敦杜科娃·维拉在床上亲热时,马努托海渥巴锡汗也正在举行武装起义,你还在床上出卖了圣彼得皇宫与准葛利亚卡尔梅克军事同盟……一旦我回到圣彼得,女皇就会立刻把你送上绞刑架!

    普希金听到莱莫斯讲出这样的话,脸色都吓白了,他知道莱莫斯说的话是他命运的最后结局……不容得他迟疑,他拔出手枪……打着火……

    莱莫斯躲闪之中,枪响了……

    普希金从莱莫斯腰间拔出他的手枪放在莱莫斯手中……

    221,阿斯塔纳·普希金驻军处 外内·日

    普希金驻军处普希金住室

    普希金正在换药,桌子上一堆换下来的浓血的药布。

    阿布贲大汗在左右兵士簇拥下进入普希金住室

    军政长官普希金猛然起身,脖子上的药带另一端还在医生手里,疼的普希金叫了起来,“啊呦,呦……

    阿布贲汗:宫人向我报告……莱莫斯省长阁下被人打死了!

    普希金:我叫人已经查过了,莱莫斯省长阁下是自杀,死后手枪还在他的手里,他应当向上帝忏悔!

    阿布贲:堂堂奥伦堡省省长阁下为什么要自杀呢,他应该知道生命是多么宝贵的呀!

    普希金:渥巴锡汗答应了用他们俘虏营里的御前将军伊万佐可耶夫换回渥巴锡大王子全布力巴特尔……可惜呀女皇多么好的一盘棋呀,全被莱莫斯省长搞砸了!

    阿布贲:这时女皇的旨意……上帝,省长阁下怎么轻易就把女皇的旨意给搞砸了!

    普希金:他为了让王子与他合作,连夜不顾死活地审讯……竟把大王子给活生生打死了!

    阿布贲:违反了女皇的旨意,御前将军也换不回来了……奥伦堡省阿斯塔纳中帐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阿门!

    普希金:凡事总有个开头不是!

    222,阿斯塔纳·阿布贲汗宫内·日

    阿斯塔纳阿布贲汗宫内

    阿布贲汗正与众大臣商量转春牧场的事……

    军政长官很高兴地来到汗宫大殿

    普希金:“尊敬的大汗,您想过吗,我有500人的火枪队,您中帐阿布贲汗再出5万骑兵我们前后配合,是我们消灭东逃的卡尔梅克人的绝好时机。”

    阿布贲汗连连摆手,

    阿布贲:“对你来说可能是个绝好时机,对我来说,那个时机可能又种下一颗仇恨的种子!”

    普希金:“只要您答应出兵,我们一定会消灭渥巴锡的……消灭不了他,他也离开了哈萨克草原,去准葛利亚的中国了,我尊敬的阿布贲大汗,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阿布贲汗:“我有什么担心?!……军政长官阁下,您知道中国准噶利亚在哪里吗,在中国……中国与我中帐哈萨克接壤,他们就像一件衣服的一长串扣子,那是永远相连而分不开的呀!”

    223,中帐哈萨克草原·斡儿朵内·日

    中帐哈萨克草原

    渥巴锡汗斡儿朵内,格格卓玛入帐……渥巴锡汗正抱着别佳的小儿子,嘴里哼着歌子……别佳与大妃给火堆加牛粪,烧着奶茶……

    格格卓玛给大汗施单膝跪礼,

    格格卓玛:“万尊的大汗,大妃,格格卓玛刚刚从阿斯塔纳回来。”

    渥巴锡一眼看到格格卓玛,

    渥巴锡:“格格卓玛快起来坐过来,喝奶茶!”

    格格卓玛:“大汗……草原之子……全布力巴特尔大王子他……他……

    渥巴锡汗:大王子子他怎么了?

    格格卓玛:大王子他……他死了!

    渥巴锡汗没有说话他和大妃等一干人走出斡儿朵

    兵士打开小雪橇上的毯子大王子全布力巴特尔静静地躺在那里

    大汗屈下身来抚摸着大王子的脸颊,大颗的泪水一连串的滴落下来……

    大妃走过来,几乎耳语地与格格卓玛说

    大妃:“今晚就睡在这里吧,我已经差人给你和大汗铺好了毡子,自从王子被劫持,大汗几夜都是泪流到天明呀。”

    格格卓玛红了脸不语……

    224,哈萨克草原·土尔扈特营地外内·夜

    土尔扈特营地外

    不远处四名土尔扈特骑勇押着一个哈萨克妇女来到中军大帐。

    转场:

    帐中渥巴锡汗、格格卓玛、斡济哈特大将军、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舍楞扎尔固在座,众人正在议事。

    骑勇向大汗报告,

    骑勇:“报大汗,抓到一个哈萨克女人,她说她是从阿斯塔纳来,有重要的话要跟大汗讲。”

    渥巴锡汗:“哦?……要她进帐。”

    另一骑勇押一哈萨克妇女进中军大帐,妇女向大汗及众人施提裙屈膝礼,

    大汗看着那女人问道,

    渥巴锡汗:“你是什么人,从哪儿来?”

    那哈萨克女人回答大汗说,

    妇女:“哦……尊贵的至上的卡尔梅克图鲁(可汗),确切地说,我是中帐哈萨克女人,我刚刚乘着夜幕从阿斯塔纳来……是一个叫全布力巴特尔的卡尔梅克人委托我……来的……他要我把一件东西交给渥巴锡巴图鲁。”(可汗)

    大汗说,

    渥巴锡汗:“噢,尊贵的妇人,我就是渥巴锡大汗,你可以把那件受人之托的东西交给我吧。”

    妇女:“谢渥巴锡图鲁,就是这把赫特刀。”

    渥巴锡双手接过赫特刀,正反仔细看后,自语道

    渥巴锡:“这是大王子的赫特刀。”

    妇女:“至上的图鲁,我一个普通的哈萨克女人,是俄国人让我给那个关在囚室里的将要死去的人按时送餐食,从士兵嘴里听到说……”

    有人从旁座取过一破旧马鞍,递于妇女身边,示意哈萨克女人坐下讲,

    渥巴锡汗:“您一定听到了一些什么。”

    哈萨克女人继续说,

    妇女:“是的渥巴锡图鲁,俄国人要您的儿子与他们合作……而您的儿子却一口拒绝了……就这些……是的,就这些。”

    渥巴锡汗:“没有别的?一点也没有了吗?”

    哈萨克女人又想起一点话……

    妇女:“尊贵的图鲁,您的儿子在给我这把赫特刀时说……他是爱玛克乎、草原之子,噢,他说他无愧于这个名字……就这些。”

    大汗对这位冒着危险前来报信的哈萨克女人很感激,

    渥巴锡汗:“尊贵的哈萨克妇人,让我面对宗喀巴说,该让我如何感谢您呢,尊贵的妇人。”

    妇女:“至上的图鲁,我只是做了您儿子做不到的事,把他的好消息或是坏消息告诉他的最亲近的人。您的儿子曾问我,‘您是可以信赖的人吗?’现在我可以回答他,我是他最可以信赖的人。”

    大汗被哈萨克女人感动,

    渥巴锡汗:“噢,来人,重重赏赐这位尊贵的妇人!”

    妇女:“哦哟,尊贵的图鲁,一个将要死去的人,说我是可以信赖的人,我替他做到了,这就是上帝给我的奖赏,我不会要您一个戈比的赏银的。”

    225,阿斯塔纳·汗宫内·凌晨

    阿斯塔纳汗宫内

    凌晨阿布贲汗从后宫寝宫直接来到汗宫大殿,普希金正从宫门外面进入大殿,外交大臣与军务大臣也闻讯赶了来。

    军政长官一边走着一边向阿布贲汗说道,

    普希金:“尊敬的阿布贲汗,请原谅我的鲁莽……明日就是我们与渥巴锡汗决战的日子……不是吗?我们不能再等待了……上帝告诉我们,这是消灭东逃卡尔梅克人最后时机……”

    阿布贲汗也同样一边走一边回过头来说,

    阿布贲:“我尊敬的军政长官阁下,上帝也同样告诉我,中帐哈萨克汗国是不可以出兵的!”

    普希金:“尊敬的阿布贲汗,您在担心什么呢?担心卡尔梅克人报复您吗?他们即使不被我们消灭也是一去不复返了啊!”

    阿布贲:“他们到了中国准葛利亚,仍然和我们汗国接壤,我不愿意在我邻国的卡尔梅克人心里种下仇恨的种子!”

    普希金:“明天就要决战的啊,我们总得做点什么呀!”

    阿布贲:“尊敬的军政长官阁下,我说得很明白,我什么也不做……卡尔梅克人东逃与我汗国本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是您长官阁下要我做这个做那个。

    226,阿斯塔纳·汗宫·宴会厅内·晨

    阿斯塔纳汗宫

    宴会厅阿布贲汗,几位大臣作陪军政长官普希金,桌上杯盏交错主宾相约互敬互让之后……

    普希金:“尊敬的阿布贲大汗,我们共同信仰着同一个上帝,上帝启示我们明天捷尔萨康河就开大决战——将是我们歼灭东逃卡尔梅克人的最后唯一时机…… 您不同意出一兵一卒…….那是很不明智的,我的阿布贲汗,您还没有老,怎么就先糊涂了!”

    阿布贲汗:“普希金阁下下……有些话……我们慢慢是可以说得清楚的,酒,对了,我这里有很多好酒…….对了,伏特加……伏特加!”

    普希金:“现在还犹豫什么,……我的阿布贲汗,前些日子莱莫斯省长从小账哈萨克又带来了阿卜杜娅将军的3万骑兵……您如果再出兵5万……我们就有8万强军,再加上我的500火枪大队……那样的话,我保证明天渥巴锡汗的尸体就会漂浮在捷尔萨康河上。”

    刚刚进汗宫的阿卜杜娅女将军也在劝说阿布贲汗……

    阿卜杜娅:“尊敬的阿布贲汗,听从上帝的安排吧……这是哥哥从圣彼得带来的女皇的短剑。”

    普希金:“啊,女皇陛下的短剑,这是来自天堂的短剑啊!”

    227,哈萨克草原·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晨

    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

    尤特洛索夫上校在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外下了马

    经过通报尤特洛索夫上校走进中军大帐,向渥巴锡汗行标准军礼,渥巴锡汗受礼赐座。

    尤特洛索夫向大汗问候。

    尤特洛索夫:“我心中最最敬仰的渥巴锡汗,首先我带给您的是我们小帐哈萨克伏洛特洛索夫大汗对您一万个问候。”

    渥巴锡汗很坦率地向尤特洛索夫问道。

    渥巴锡:“狐狸皮是红色的好,朋友说话是实的好,尤特洛索夫上校,明日就是捷尔萨康河大决战的日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

    尤特洛索夫:“尊敬的渥巴锡汗,我们小帐哈萨克与卡尔梅克人的友谊,从巴巴拉河流淌到捷尔萨康河,可以说源远流长。我们的奴儿阿里汗晏驾之际,还说过渥巴锡汗是上帝最可信赖的人!”

    渥巴锡:“我尊敬的上校阁下,既是‘源远流长’,那就是成为历史了……你今天来到土尔扈特中军大帐,就是要与我说‘源远流长’的历史么?”

    尤特洛索夫:“{尊敬渥巴锡汗……当然不是,当然不是,历史再值得回忆,毕竟是已经翻过去的一页了,……噢,我是说,阿卜杜娅将军率领小帐哈萨克3万骑兵开进阿斯塔纳……我敢向上帝发誓,是车尔基斯耶夫外交长官从圣彼得堡皇宫带着女皇的短剑,来到库什穆伦,口授女皇谕旨,要伏洛特洛索夫大汗发兵阿斯塔纳,伏洛特洛索夫大汗用种种借口只出了3万骑兵……我们是俄罗斯的属国啊!……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大汗说了,我们的军队绝不以卡尔梅克人为敌,上帝说过,以朋友为敌是要下地狱的!”

    渥巴锡:“圣经里边也有地狱吗?”

    尤特洛索夫:“是的,当然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的,不过我想有天堂就必有地狱,只有天堂的世界是不公平的世界。”

    尤特洛索夫接着说道:“尊敬的渥巴锡汗,阿卜杜娅将军派我来……目的只有一个…….这也是我们大汗发兵的真正目的……环顾左右……”

    渥巴锡汗:“在我们土尔扈特人中是没有秘密的,你只管说好了。”

    尤特洛索夫神神秘秘地告诉渥巴锡汗。

    尤特洛索夫:“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做个样子,不是真的和渥巴锡大汗为敌

    228,阿斯塔纳·汗宫·宴会厅内·晨

    阿斯塔纳汗宫宴会厅

    宴会在继续进行。酒席间为中帐哈萨克出兵的问题,阿布贲汗向几位俄国官员通融说道,

    阿布贲:“诸位阁下,汗国出兵围剿东归的卡尔梅克人……这是举国轻重的事情,你们要等我与各位国务大臣商量一下……”

    阿卜杜娅将军:“是呀,是呀,中帐哈萨克接连两年人畜瘟疫流行,人伤亡几乎过半,大畜牲倒毙一百多万……国力衰竭,这个时候,要他们出几万兵力……”

    军政长官霍地站起来大声质问阿卜杜娅。

    普希金:“阿卜杜娅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卜杜娅:“……我只是说了中帐哈萨克的实情……上帝……”

    阿布贲:“普希金阁下,请你不要用这样的口气质问阿卜杜娅将军,他没有什么错,要说有错的话,那只能是您——军政长官阁下,在奥琴峡谷战役6万龙骑兵您没带回几个人,至今还有1千多人留在了卡尔梅克人的俘虏营里……按我们中帐哈萨克汗国的法典,你是要被送上军事法庭的。”

    普希金听了阿布贲大汗的话气愤地猛然站起……又无力地坐下去

    外交事务长官极力挽回僵局,他搬出了女皇御前的旨令。

    车尔基斯耶夫:“好了……好了……”

    之见他双手捧着女皇短剑的两端,站起来口里高声念着叶卡特琳娜女皇陛下口谕,众人皆从座位上站起来

    车尔基斯耶夫:“中帐哈萨克汗国务必出兵围剿东逃的卡尔梅克人……免去中帐哈萨克汗国陈欠俄罗斯帝国的一切债务,取消从今日起5年内的兵役,”

    外交官念到这里,眼睛盯着阿布贲汗

    车尔基斯耶夫:“所俘虏军械,大畜牲,妇女全归中帐哈萨克汗国所有。”

    阿布贲汗额头浸着汗,看得出他在动脑筋……兵不出是不可能的了,现在女皇又给出了这样的优惠条件……阿布贲汗终于咬了咬牙。

    阿布贲:“……接受女皇陛下旨令,中帐哈萨克汗国……出兵3万,兵团指挥权我御授交给圣彼得堡外交官车尔基斯耶夫阁下。”

    229,阿斯塔纳·阿布贲汗宫内·日

    阿斯塔纳阿布贲汗宫内,待外人都退出汗宫之后,阿布贲汗找来几位近身大臣商议……阿布贲汗说出自己心里堵着的那块“心病”。

    阿布贲:“你们刚才不在汗宫,我是不得已的……他们手捧女皇短剑,我只好应允车尔基斯耶夫……出兵3万……”

    大臣们都吃了一惊说,

    泊鲁格:“尊敬的可汗,我们中帐哈萨克连续两年人畜遭受瘟疫,国力已经象捷尔萨康河边的弱柳,经不住多大风雨了……真要是再出兵3万……”

    大臣乙:“可汗,瘟疫中汗国人口锐减已经过了一半,死去的又大多是妇女儿童,汗国人力的,恐怕是几十年内无法翻身的……在这种状况下,出兵3万……”

    大臣们说出更让人担心的事情来。

    大臣丙:“可汗陛下,卡尔梅克人东归中国准葛利亚本来就和我们中帐哈萨克汗国没有关系,况且我汗国与中国准葛利亚是邻国——我们的萨斯克湖、阿拉湖与新疆准葛利亚盆地的塔城、克拉玛依象左眼和右眼那样相连……我们出兵3万,就是明示了卡尔梅克人是我们的敌人,树邻邦为敌人,今后我们的边境就永无安宁的日子了。”

    阿布贲汗哭丧着脸说道,

    阿布贲:“噢呦,上帝!车尔基斯耶夫这个讨厌的家伙,把女皇的短剑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被逼迫的喘不过气来……我心里在想着……渥巴锡汗不能去得罪……可是惹翻了叶卡特琳娜女皇,我们同样要吃苦头的呀……”

    泊鲁格探讨解决这个问题的突破口。

    泊鲁格:“尊贵的可汗……我们理解您的难处,但我们能不能找到什么借口呢?”

    大汗也是这样想的啊。

    阿布贲:‘是啊,我也在想能否找到什么借口呢……“

    阿布贲:“你真是个十足的笨蛋,我找到了借口,还会应允他们出兵3万吗?”

    大臣丙:“可汗陛下,女皇的什么口谕?”

    阿布贲汗说出女皇口喻。

    阿布贲:“如果中帐哈萨克汗国出兵围歼东逃的卡尔梅克人,免除汗国几年来对俄国的所有陈欠……5年不出兵役……俘虏妇女和财物都归中帐汗国,我就……我就应允了出兵3万……就这么回事。”

    这时泊鲁格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泊鲁格:“尊贵的可汗,我有个绝妙的办法……”

    众人也都把目光注视向泊鲁格。

    230,阿斯塔纳·外驻兵营内·日

    外驻兵营

    尤特洛索夫飞马驰入阿斯塔纳外驻兵营内,马已是汗水涔涔,尤特洛索夫下马…….进入营内。

    室内阿卜杜娅将军正在一个大木桶中洗澡……尤特洛索夫向将军行了一个军礼。

    尤特洛索夫:“尊敬的将军阁下,我从卡尔梅克人的中军大营飞奔回来,给您带来了好消息……好消息呀。”

    阿卜杜娅仍在木桶中洗澡一士兵又提一桶温水倒到大木桶中,

    阿卜杜娅:“你在说些什么……究竟是什么消息?”

    尤特洛索夫:“渥巴锡汗说了……他说……我们之间是朋友,既然是朋友,就可以按照朋友的办法解决问题。”

    阿卜杜娅:“朋友的办法……什么朋友的办法?!”

    尤特洛索夫:我们相互之间一起做做样子……都做个样子!

    阿卜杜娅将军一阵惊喜他一下子从大木桶里站立起来,猛然间意识到什么又猛地坐了下去,桶里的水一下子喷溅而出!

    侍卫拿着浴巾跑来。

    231,阿斯塔纳·外驻军大营内·日

    外交事务长官声音压得低低地说道,

    车尔基斯耶夫:“女皇陛下给我下了密旨,她说她并不在乎那20万卡尔梅克人……她要我想尽办法……”

    军政长官一愣,

    普希金:“……做什么?……”

    外交事务长官把眼看了四周,

    车尔基斯耶夫:“当然,我需要您的帮助……”

    军政长官看他这么神秘。

    普希金:“究竟做什么?”

    外交事务长官嘴里轻轻说出这样一句话,

    车尔基斯耶夫:“暗中杀死渥巴锡汗。”

    “暗杀渥巴锡汗!”军政长官惊愕失色!

    232,阿斯塔纳·阿布贲汗宫内·日

    阿斯塔纳阿布贲汗宫内

    阿布贲汗正和几位近身大臣商量出兵的事。泊鲁格大臣说出他有一个办法解决汗国当前的困境。

    阿布贲:“你有个什么绝妙的办法?”

    泊鲁格不紧不慢地说道,

    泊鲁格:“尊敬的可汗,您已经应允出3万兵力与俄国军队与小帐骑兵围歼东归的卡尔梅克人,按女皇的旨意,中帐哈萨克汗国可免除全部陈欠、5年的兵役,是这样的吧?”

    大汗更急了,

    阿布贲:“是这样啊!”

    泊鲁格终于说出他的妙计,

    泊鲁格:“我的绝妙办法是——在决战前,我们秘密派遣使者去卡尔梅克人大营,向渥巴锡汗表明,我们此次出兵围歼东归的卡尔梅克人,是女皇下旨威逼我们这样做的,我们虽然出了3万骑兵,但我们绝不以卡尔梅克人为敌,即使卡尔梅克人长征到了中国准葛利亚,我们仍是最好的睦邻友邦。”

    阿布贲汗:“是的,是的,卡尔梅克人到了中国准噶利亚仍然是我们的朋友,永远是我们的朋友。”

    泊鲁格:“……大汗,我还有话说呢……”

    泊鲁格:“尊敬的可汗,按普希金与渥巴锡汗的约定,明日捷尔萨康河定会有一场激战,因为这是围歼东归卡尔梅克人的最后时机,我的办法是一定要赶在激战之前,派遣使者前去卡尔梅克人大营,向渥巴锡汗表明我们的初衷。”

    大汗非常赞同泊鲁格的策略,

    阿布贲:“你说的对……我谕令,泊鲁格为统军,率领中帐哈萨克3万兵马参加明日捷尔萨康河激战……现在你作为可汗的特使,秘密前往卡尔梅克大营,直面拜谒渥巴锡汗……”

    泊鲁格:“尊敬的阿布贲汗,让我把上帝留下,让他陪伴在您的身边,而我马上去渥巴锡汗的身边。”

    阿布贲汗:“不,让上帝随你一起去,愿你成功!”

    233,中帐哈萨克草原上外·日

    中帐哈萨克草原上

    中帐哈萨克汗宫军务大臣泊鲁格马上疾驰,身后两卫士紧随,向卡尔梅克人军中大营而去……

    234,阿斯塔纳·普希金驻地·日

    普希金火枪大队驻地指挥部

    普希金与尤特洛索夫上校对坐在桌案旁,卫士上了茶

    普希金:“亲爱的尤特洛索夫上校阁下,要知道我们现在并不是在阿斯特拉罕,更不是在奥伦堡,我们是在哈萨克草原,作什么事都要再三思量才可以行动。”

    尤特洛索夫:我们小账哈萨克总是有些小心思……我说的是小心思

    普希金:“这些是瞒不过我的……怎么在哈萨克草原,太阳就不是昨天的太阳,月亮就不是昨天的月亮了吗?”

    尤特洛索夫:我们总是有我们难处,但又苦于没有办法去解决它!

    普希金:“是呀,上帝只有一个,但上帝一到了哈萨克就变成了哈萨克上帝,你想过了吗?那就不是小账的上帝啦?”

    尤特洛索夫:“会有第二种方法吗——啊哦,我也忘不了别忘了,我现在是在中帐哈萨克汗国。”

    普希金:阿卜杜娅将军既然把军队全权交给您指挥,你就应该知道怎么去做了。

    尤特洛索夫:“全能的主,请顾念我对您的忠仆之心,军政长官阁下,您说的话,使我的心已经象天空一样明朗。您有什么吩咐,我是上帝的仆人,是您阁下忠诚的战士。”

    235,中帐哈萨克草原上外·日

    尤特洛索夫飞驰在草原上,紧随的卫士手执马鞭指着前方……

    卫士:“上校,前方就是卡尔梅克人的大营了!”

    上校望着前面很远的地方说,

    尤特洛索夫:“那一大圈是什么东西?”

    卫士回答说,

    卫士:“那是卡尔梅克人用勒勒车摆的‘古列延‘阵。”

    尤特洛索夫:“古列延阵?”

    卫士:“这是卡尔梅克人从他们的先祖成吉思汗那里继承下来的一种古老的阵法。”*

    *古列延——用勒勒车里三层外三层把中军大营围起来的一种阵法

    236,捷尔萨康河边外·日

    捷尔萨康河边

    渥巴锡汗,斡济哈特大将军、书库尔洛桑丹增、舍楞、格格卓玛……他们来到捷尔萨康河边,实地勘查明日战场的地形地势……只见东西两岸皆为草原,无遮无拦……

    大汗在马上,张开格格卓玛的羊皮图。

    渥巴锡:“河面多宽?”

    格格卓玛答道,

    格格卓玛:“不到1俄里。”

    大汗问,

    渥巴锡:“多深?”

    格格卓玛:“最深处刚刚到马肚,这段水面很宽,所以水势较浅。”

    237,阿斯塔纳·阿布贲汗宫内·日

    阿布贲汗宫内

    车尔基斯耶夫、军政长官、阿卜杜娅将军、阿布贲汗

    普希金:“尊敬的阿布贲可汗陛下,不要造犹豫了,上帝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既然我们三方已经联合起来了,就让我们向女皇陛下发誓,借明日凌晨捷尔萨康河决战之机,全力围歼卡尔梅克人!”

    阿布贲:“其实对于明天的战役我是没有异议的,东逃的卡尔梅克人依然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阿卜杜娅:“当然,我们完全听从车尔基斯耶夫长官阁下的指挥!”

    阿布贲汗:“是的,我和阿卜杜娅的想法是一致的。”

    阿卜杜娅:“我提议,请捷尔萨康河战役总指挥车尔基斯耶夫长官阁下,给我们讲讲话吧。”

    普希金作出很谦恭的样子走近车尔基斯耶夫跟前,并把手里的执鞭递给车尔基斯耶夫……车尔基斯耶夫手执执鞭走向地图架子边……

    战役总指挥开始讲话了,

    车尔基斯耶夫:“大汗陛下,将军阁下,军政长官阁下,明日的捷尔萨康河围歼战,我同意军政长官普希金阁下的部署,在这里我以指挥官的名义再强调一遍。”

    阿卜杜娅鼓起掌来,看看旁边并没有人鼓掌,他又把手放下来。

    车尔基斯耶夫:“普希金军政长官阁下率领的5百火枪队为中路军,主攻渥巴锡汗部队,由我率领中帐哈萨克3万骑兵为右翼军,阿卜杜娅将军依然率领你的小帐哈萨克3万骑兵为左翼军,右翼军和左翼军分别配合中路军对卡尔梅克人实施合翼包围……总攻……以我手中女皇短剑为号。”

    车尔基斯耶夫用两手示意左右两翼军合围之势……

    238,捷尔萨康河边外·日

    捷尔萨康河边

    大汗向众人说,

    渥巴锡:“这次捷尔萨康河战役与雅依克河战役、奥琴峡谷战役不同,中帐哈萨克派遣密使泊鲁格、小帐阿卜杜娅将军派遣密使尤特洛索夫,二人先后都到我的中军大帐,他们告诉我,不与我们土尔扈特人为敌。传我的旨意,捷尔萨康河战役中,只严杀普希金所率领的火枪队,对于小帐、中帐骑兵团,只可佯攻,不可实际拼杀。”大汗转过头问斡济哈特大将军,“我们中军大营凡是能上阵御敌的骑勇,能有多少人?”

    将军回答,

    斡济哈特大将军:“尊敬的大汗,我们1月16日武装起义后,参加东归的部众为33361户,168083人,能盘刀立马参加战斗的不足8万人,整个队伍中以老人,妇孺伤病的人为多,在战斗中阵亡的人一万多,伤冻而死去6万多人……算来算去真正可以上阵的骑勇已经不足5万人……”

    大汗低头沉思着说,

    渥巴锡:“不足五万人……我们只有减耗,而没有补充,明天就是5月23日……4个多月了……”

    将军不无忧虑地说,

    斡济哈特大将军:“而且我们的伤者病者越来越多……这些情况,我从不敢说出去,只怕……”

    大汗很赞成将军的作法,

    渥巴锡:“对,要保密……从地图上看,我们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过了捷尔萨康河……戈壁渝吹河……离我们的目的地……不远啦,士气可鼓不可泄啊!”

    身背三色小旗的传令兵由远而近地驰来……至大汗马前……

    传令兵:“报大汗,阿斯塔纳阿卜杜娅将军派密使尤特洛索夫前来我中军大帐拜见大汗,舍楞札尔固齐命人把他带到这里。”

    众人向前望时,已经远远地看到尤特洛索夫几个人向这边飞驰而来……

    239,阿斯塔纳·外驻兵营内·日

    外驻兵营

    车尔基斯耶夫到了普希金外驻兵营下马进营,见到正在室内小憩的普希金……二人稍言其他而归主题。

    外交事务长官一边喝茶一边说道,

    车尔基斯耶夫:“军政长官阁下,明日凌晨……捷尔萨康河将有一场恶帐啊!”

    普希金:“长官阁下,女皇谕令您前来阿斯塔纳督战,我们只有用胜利的捷报向女皇邀功……我向女皇短剑起誓,上帝与女皇同在,女皇的御旨就是上帝的福音,我愿以渥巴锡汗的鲜血来洗涤我在奥琴峡谷失败的耻辱。”

    外交事务长官也表示自己的忠心,

    车尔基斯耶夫:“尊敬的军政长官阁下,您提到要以渥巴锡汗的鲜血来洗涤您在奥琴峡谷战败的耻辱,我却想用渥巴锡汗的鲜血建功立爵哩。”

    军政长官一下子就猜到了外交事务长官“建功立爵”是怎么回事。

    普希金:“阁下指的是,女皇要您暗中干掉渥巴锡汗密旨的事吧。”

    车尔基斯耶夫:“军政长官阁下,智慧无时无刻不在伴随着您,您说的不错,我正在想如何用一个绝妙的办法刺杀渥巴锡汗。”

    普希金:“阁下您的想法启示了我……阁下,您想啊,小帐伏洛特洛索夫可汗,中帐阿布贲可汗都说卡尔梅克人东逃与他们无关,这次他们各出了3万骑兵,只是迫于女皇的压力罢了……这样的军队……”

    外交事务长官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

    车尔基斯耶夫:“我早已料到了这一点,所以当阿布贲可汗,把他的3万军队交给我统帅时,我就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

    普希金:“阁下,我是说这样的军队是不可能与我同心协力攻打卡尔梅克人的,即使您做了他们的统帅,他们就能听从您的指挥了吗?”

    车尔基斯耶夫:上帝到了哈萨克就不是原来的上帝了?

    普希金:这里的上帝总是变来变去!

    车尔基斯耶夫:“是的……是的……我也担心这一点……所以,我想在战争上没有十分把握,只有借助您的火枪队刺杀渥巴锡汗的行动计划……”

    军政长官问,

    普希金:“阁下,您已经有了计划?”

    外交事务长官从怀中把一把短把火枪掏出来放在桌子上。

    车尔基斯耶夫:“瞧这是什么?”

    军政长官一惊,

    普希金:“短火枪!”

    外交事务长官笑着说,

    车尔基斯耶夫:“女皇向我下密旨的时候,就命主管军械军资的大臣交给我两把短火枪……这种快速火枪,我还只有在皇宫里见过哩!”

    车尔基斯耶夫把一把快速短火枪插进军服的裤腰间,把另一把快速短会抢交给了普希金

    车尔基斯耶夫:给你,紧急情况下总会用得着的!

    普希金:“感谢总指挥官阁下,我真佩服您……但也想提醒您指挥官阁下,渥巴锡汗心里总是有鬼,和渥巴锡汗打交道,我们所面临的危险随时都可能出现!

    240,阿斯塔纳·外驻兵营·小帐哈萨克军营内·夜

    小帐外驻兵营。

    夜深人静阿斯塔纳外驻兵营小帐哈萨克军营,尤特洛索夫进厅中,阿卜杜娅正在写着什么……

    尤特洛索夫:“将军阁下……将军阁下,我回来了!”

    将军很急切地问,

    阿卜杜娅:“我的上校,你可回来了……那渥巴锡汗……你见到他了吗?”

    尤特洛索夫:“见到了,见到了,渥巴锡汗正在捷尔萨康河边勘查看地形……”

    阿卜杜娅:“建议?!什么建议?”

    尤特洛索夫:“将军阁下,渥巴锡汗对我们说的不以卡尔梅克人为敌的话,深信不疑,他跟我说,他已经下了大汗旨令,在战场上给我们网开一面……我想,这就给了我们可乘之机……我们为什么不反‘和’为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呢?”

    将军更加兴奋了,他狠狠地给了尤特洛索夫上校一拳……

    阿卜杜娅:“上帝啊……我的尊敬的尤特洛索夫上校,你简直就是智慧的化身……渥巴锡对我们深信不疑……我们则来个假戏真唱……趁虚而入……上帝啊……哦,上校,你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啊!”

    上校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尤特洛索夫:“阁下,不想作大元帅的将军……也未必是好将军吧。”

    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241,哈萨克草原·斡济哈特大将军大帐内·夜

    斡济哈特大将军大帐内点起十几盏牛油灯,大将军召集众将领开军事会议

    渥巴锡汗:“再有几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捷尔萨康河之战就要开始了,我发布大札撤

    众人一齐喊道,

    众人:“一切听命于大扎撒!”

    大将军站起身来,神情严肃地说道,

    大将军:渥巴锡汗和我昨天再一次到了决战地捷尔萨康河……大汗做了最后的决战部署

    大将军您就发布将军令吧

    大将军:“军情似火,不容多议,明天捷尔萨康河肯定是一场恶仗,大家以我手中的军旗为令,延令、误令者斩!”

    众人盟誓,

    众人:“以将军手中军棋为令,延令、误令者斩!”

    斡济哈特大将军:“我命令明天捷尔萨康河战役,舍楞札尔固率领2万骆驼骑手为中军主先锋,攻击普希金统率的火枪大队,力求全歼。”

    众人:骆驼骑手?

    大将军:对,骆驼兵,骆驼骑手对阵火枪阵最有效,人藏在驼峰后面,骆驼身中几枪也是不会倒下的,等火枪手再次装药时,骆驼骑手就已经冲过去了!

    众将领:绝妙,骆驼兵对火枪队是大汗的旨意,是大汗的大札撤!

    大将军:格格卓玛将军听令!

    格格卓玛:格格卓玛听令

    斡济哈特大将军:“格格卓玛将军,我命令你率领1万骑兵为左路军,攻击中帐哈萨克骑兵,只佯攻歼击,当敌方逃跑的时候,不要继续追击,立即返回,从左翼驰援中军。”

    斡济哈特大将军:“我率领1万骑兵为右路军,攻击小帐哈萨克骑兵,只佯攻歼击,当敌方逃跑的时候,不要继续追击,立即返回,从右翼驰援中军。”

    大将军:大汗渥巴锡听令……

    众人一惊

    斡济哈特大将军:大汗渥巴锡听令!

    渥巴锡汗:渥巴锡听令!

    斡济哈特大将军:我命您率领5000 雪橇士兵在大队后延接应受伤军勇!

    渥巴瞎喊:是,听从大将军令!

    斡济哈特大将军:“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我命令你率领5000 骑兵,加固古列延阵,留守大营,以防敌方骑兵袭营!”

    大喇嘛应令,

    书库尔洛桑丹增:“是!书库尔洛桑丹增听令!”

    众人接令在手,

    242,阿斯塔纳·阿布贲汗宫内·夜

    阿斯塔纳阿布贲汗宫内

    阿布贲汗与几位大臣正在密议……

    大汗压低声音对泊鲁格说道,

    阿布贲:“泊鲁格!你明日率领3万骑兵作为右翼部队,在车尔基斯耶夫的指挥下,从侧翼围歼卡尔梅克人……你可给我听清楚!”

    泊鲁格:“可汗陛下……我在聆听。”

    阿布贲汗话里有话地对泊鲁格再次说,

    阿布贲:“一个俄国外交官指挥我中帐哈萨克的军队,你作为统军该知道怎样去应付他吧。”

    泊鲁格心里是明白的。

    泊鲁格:“陛下,我心里是有数的。”

    大汗下了死命令。

    阿布贲:“我不管你如何应付他,我3万骑兵要一个不少地给我带回来,仗打赢打不赢我是不管的。泊鲁格连连点头。

    243,哈萨克草原·斡济哈特大将军大帐内·夜

    斡济哈特大将军大帐内

    十几盏牛油灯在闪烁,渥巴锡汗仍在昏睡中,斡济哈特大将军组织众人还在策划天亮后的捷尔萨康河大决战。

    将军正在与众将领商讨战术

    斡济哈特大将军:“……3万中帐骑兵……先放过去……对!就这么办……你们大家听听,我刚刚想出的这个办法可行不可行……”

    众人:“快说,快说与我们听……”

    斡济哈特大将军:“明日凌晨,当双方列阵开始决战时,我们把中帐哈萨克骑兵放过去,老营不是有一千多龙骑兵俘虏吗,我们就在每一个龙骑兵坐骑鞍桥上栓好一个火药包并把他点燃,药捻的长度与他们到达自己的龙骑兵军阵中的时间一致……”

    大喇嘛:“噢,我知道了,火药一爆炸,我们就冲杀过去……太好了……太好了,火药包里再装进一些卵石……那杀伤力才大哩!”

    众人:“就这么办……对敌人我们没有什么仁慈可讲。”

    244,捷尔萨康河东西两岸外·凌晨

    凌晨捷尔萨康河东西两岸外

    列阵以待的是车尔基斯耶夫、普希金所率领的火枪大队,中帐、小帐哈萨克骑兵兵团;捷尔萨康河西岸严阵对峙的是渥巴锡汗、斡济哈特大将军率领的土尔扈特5万军骑……

    两军沿东西两岸举阵相对,晨风习习,各队军旗迎风招展,就在这时,只见东岸阵中车尔基斯耶夫把手中女皇短剑抽出,直直地举向空中……

    中帐、小账各三万骑兵分左右两列向河对岸杀过来,中路是普希金火枪队列队河对岸端着火枪严阵以待

    此时河西岸土尔扈特军阵中,只见渥巴锡汗抽出佩刀,也向着天空直直地举起……

    渥巴锡汗、斡济哈特大将军、大喇嘛、格格卓玛并没有任何动作,远远望着中帐三万骑兵跨河冲过来……

    245,捷尔萨康河东岸外·凌晨

    捷尔萨康河东岸

    小帐、中帐哈萨克兵团军阵中……中帐骑兵已经率先冲在前面

    突然外交事务长官好像发现了什么。

    车尔基斯耶夫:“克尔梅克骑兵马鞍桥后面是什么?……”

    普希金也看到了……

    普希金:“河面有一层烟雾……看不太清楚!”

    车尔基斯耶夫:“一层蓝色的烟雾……”

    谁也没有想到危险正在向他们逼近。

    246,捷尔萨康河东岸外·凌晨

    捷尔萨康河东岸土尔扈特奇兵、小帐、中帐哈萨克兵团军阵中……

    车尔基斯耶夫猛然醒悟道:“不好!……上帝……是火药,是火药啊!”

    普希金:“快,往后撤——往后撤!撤退!”

    一切为时已晚……

    247,捷尔萨康河西岸外·凌晨

    捷尔萨康河西岸土尔扈特军阵中,早已有人冲上前去砍杀了欲要抵抗的哈萨克骑兵

    斡济哈特大将军举起令旗:“杀过去,杀!杀!杀!”

    4万土尔扈特军勇听到命令,旋风一般向河东岸刮去……

    尚在河中和已涉足登岸的一千多龙骑兵俘虏拴着的炸药包,他们坐鞍下的马匹飞奔着向混乱中的小账3万骑兵阵地冲过去……

    捷尔萨康河西岸大喇嘛、舍楞策马扬刀率2万铁骑旋风一样向河东岸刮去……

    248,捷尔萨康河东岸外·凌晨

    捷尔萨康河东岸河水中1千多龙骑兵俘虏,他们的双手被捆绑在马鞍上,他们坐下的马匹被土尔扈特2万军勇声势所驱赶,飞奔着向河东岸冲去……蓝色的烟雾笼罩在河岸上……

    后面舍楞,大喇嘛率领骑兵呐喊着呼啸着向东岸冲去。

    249,捷尔萨康河东岸外·凌晨

    捷尔萨康河东岸

    不知什么人大声喊道:“战俘的马上都是火药啊!”

    阿卜杜娅、尤特洛索夫率军队纷纷撤退……外交长官策马过来。

    车尔基斯耶夫:“将军!我们已无路可退,我们身后是火枪队,普希金军政长官阁下说,我们再撤,他就命令火枪手向我们开枪!”

    车尔基斯耶夫骂了一句急勒住马,命令后撤的小账骑兵停止撤退

    尤特洛索夫上校:“我们怎么办!”

    车尔基斯耶夫气急败坏:“那些俘虏的马上都有火药啊!……”

    传令兵:“报告将军,那些俘虏的马冲过来了……”

    不远处,1千多俘虏马匹拖着蓝色烟雾,紧紧追逼而来,已经有火药的爆炸

    声传来,军队浮躁不安起来,有的向后跑去,看到火枪队在那里,又转头回来……

    一千多龙骑兵俘虏的马匹说话间冲了过来,瞬间,小账3万骑兵队伍中,便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整个兵团立刻陷入一片火药的硝烟中……兵士们纷纷落于马下……3万骑兵全乱了……

    250,捷尔萨康河西岸·凌晨

    斡济哈特大将军率卫士渡河蹬上东岸,身背三色小旗的传令兵来报。

    传令兵:“报大将军,舍楞、大喇嘛已经顺利攻入龙骑兵团阵地。”

    251,捷尔萨康河东岸外·凌晨

    捷尔萨康河东岸

    捷尔萨康河东岸爆炸声中,龙骑兵俘虏纷纷坠于马下,土尔扈特勇士们冲上来了……

    阿卜杜娅、尤特洛索夫指挥龙骑兵反扑,双方在硝烟中激战在一起,整个战斗成胶着状态。各方死伤颇多……突然尤特洛索夫上校被刀砍伤落于马下,一土尔扈特勇士从马上飞身扑到尤特洛索夫身上,二人在地上翻滚起来,阿卜杜娅策马赶来,手起刀落,土尔扈特勇士死在尤特洛索夫身上,又一勇士已经负伤,他从地上爬过来,突然挺身一跃扑向躺倒在地的尤特洛索夫,勇士从地上捡起一把刀,奋力刺入尤特洛索夫胸腔……勇士亦倒地死去……

    舍楞此时,已浑身是血,大喇嘛策马杀过来

    大喇嘛:扎尔固齐,你负伤了?

    舍楞:“不是我的血,我也不知道是谁的血……”

    突然,格格卓玛被哈萨克骑兵飞身扑下马来,二人在地上扭打起来,舍楞一个猛拳,哈萨克骑兵双手护脸,格格卓玛趁势一刀结果了哈萨克兵士性命……

    252,捷尔萨康河东岸外·凌晨

    捷尔萨康河东岸后排阵地

    火枪队排列前后两排非常齐整,(100人一排)普希金站立在两排火枪手一端,只见他把手高高抬起:“预备!……”

    副官立即上前提醒省长阁下,

    副官:“军政长官阁下,哈萨克兵团还在与卡尔梅克人格斗!”

    普希金:“哈萨克兵团已经失去抵抗能力了……我们没有理由等到他们剩下最后一个人……开火!”

    前一排100人火枪手点燃枪身火捻夹上的火捻,一排枪响过后,前一排100火枪手后退二步,后一排100人火枪手前进三步,再站姿齐射……

    双方交织厮杀在一起的骑兵……随着枪响声,纷纷坠于马下。

    253捷尔萨康河东岸·凌晨

    捷尔萨康河东岸

    双方胶着、格斗中的小账哈萨克兵团逐渐人少,也就在这时,枪声响又接连响起来了……

    车尔基斯耶夫正举刀格斗中被火枪击中,身子晃了一晃,掉下马去。

    土尔扈特勇士基本取得了胜利,但随着密集的枪声过后,毫无准备的土尔扈特勇士纷纷坠下马来。他们无意间与火枪队的距离不太远了……

    格格卓玛策马向舍楞跑来:“大台吉,不好了,火枪手,火枪手!”

    扎尔固齐舍楞果断地命令道,

    舍楞:“我们已经没有了选择,后退永远不属于土尔扈特人,冲过去,只要还有一个人!”

    大台吉老爹面向身后勇士,

    大台吉老爹:“我们只有冲过去,才能给中军老营杀出一条血路,冲啊,不怕死的跟我来!”

    整个土尔扈特人的中军部队向火枪手冲去。

    舍楞、大台吉老爹二人率队伍向火枪手队冲去……舍楞突然中弹掉下马来,周围也勇士纷纷落马。

    骑手继续冲锋,当枪声再次响过之后,更多的土尔扈特骑勇从马上掉下来。

    254,捷尔萨康河东岸外·凌晨

    捷尔萨康河东岸

    中帐哈萨克泊鲁格统军所在阵地,中帐3万哈萨克骑兵,基本没多少损失

    副官用马鞭指着前面对将军说道,

    副官:“将军阁下,我们前面是舍楞率领的卡尔梅克骑兵,他们没有向我们发动进攻的意思,看,那边火枪手正发挥了他们的威力,卡尔梅克的中路军已经死伤大半了……”

    泊鲁格统军猜出副官的意思。

    泊鲁格:“你是说……”

    副官:“大统军,卡尔梅克人已经失去了重心,他们的有生力量必然被消灭在火枪手的枪口下,大统军,这是我们向女皇邀功的时刻到了啊。”

    泊鲁格统军在作最后的抉择,一阵犹豫过后,只见他抽出佩刀……

    255,捷尔萨康河东岸·凌晨

    捷尔萨康河东岸

    在这危急时刻渥巴锡汗、斡济哈特大将军分别率领率领2万骆驼兵分作左右两路渡过捷尔萨康河冲向东岸奔去。

    骆驼骑手们藏在驼峰后面,那2万骆驼兵象旋风一般躺过捷尔萨康河东岸……

    256,捷尔萨康河东岸外·晨

    捷尔萨康河东岸

    大喇嘛率领右路军从后翼向火枪队进攻……很多骑手被火枪手击中落下马来……有不少马亦倒了下去,更有不少空马在场地奔跑……

    渥巴锡汗斡济哈特大将军二人率领2万骆驼兵呐喊着“为土尔扈特人的生存冲啊!”左右两路向火枪队冲过去,骆驼阵所向披靡……

    夹在火枪队阵前的中帐哈萨克骑兵,已被冲上来的骆驼兵砍杀了大半,激战中,泊鲁格与副官碰到了一起,布鲁格一时怒火顿起……

    泊鲁格:“你这个撒旦,我们的士兵牢牢记住了不以卡尔梅克人为敌的命令,他们根本不去真正地攻击卡尔梅克人……我都是听了你的话,才走到这一步,你这个该下地狱的家伙,我一分钟也不愿意看到你,上帝也要远离你!”

    副官:“我们上了普希金的当……他的火枪队竟向我们开枪,大统军您说我们该怎么办呀?”

    泊鲁格:“还犹豫什么,赶快撤出战斗,跟我往阿斯塔纳汗宫撤啊……”

    ………………

    小帐哈萨克阿卜杜娅的部队远远地看到中帐哈萨克部队远远地撤退了

    副官:“阿卜杜娅将军您看呐,中帐哈萨克已经逃跑了……我们3万骑兵只剩下几千人了,咱们也撤吧!

    阿卜杜娅将军:传我命令……撤退,向咱们首府库什穆伦撤退!”

    渥巴锡汗、斡济哈特大将军两路骆驼兵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继续向火枪队猛扑过去……

    瞬间,火枪队在土尔扈特骆驼阵前后左右夹击之下,在尖叫声中被全部歼灭……

    阿斯特拉罕军政长官普希金挎上一匹马,从裤腰中取出快速短火枪向对面冲过来的渥巴锡举起了手枪,格格卓玛看到普希金朝着渥巴锡举起短火枪,她来不及多想拨转马头高喊着:大汗!

    向着渥巴锡阻挡过去……

    枪声响了,格格卓玛应声掉下马来……

    军政长官普希金调转马头向着桦树林方向飞奔逃去

    阿斯特拉罕火枪手已经一个也没有了。

    整个战场到处是敌我双方战士的尸体,战马的尸体,他们呈现着战斗时的各种姿态……

    火枪队被歼灭了,但战场的硝烟久久没有散去

    257,捷尔萨康河东岸外·晨

    捷尔萨康河东岸

    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土尔扈特军勇们在打扫战场,专门有妇女们背着羊皮口袋负责采集那些死去的战士们的头发,她们在每个死者的头上剪下一小撮头发装进羊皮口袋(土尔扈特人相信,这绺头发回归了祖国,死者的灵魂也就跟着回到了祖国。)军勇们把牺牲的土尔扈特战士们几百个尸体堆成一垛,已经有几百垛,他们往尸体垛上浇牛油……这时不远处有四个军勇各举一个担架角,慢步向渥巴锡汗走来……

    军士:“大汗,大台吉咕噜姆卡身中12颗枪弹,他为土尔扈特人回归中国流尽了最后一滴鲜血……”

    渥巴锡汗下了骆驼,单膝跪俯在担架上大台吉老爹遗体旁……

    渥巴锡汗:“大台吉咕噜姆卡,您走吧,我们会踏着您的足迹走下去!”

    渥巴锡汗站起身,从身旁骆驼身上揪下一撮驼绒放在大台吉老爹的鼻孔上,停留了一会儿,站起身,把驼绒递给身旁侍者,侍者把驼绒放入一个精致的匣子内。

    渥巴锡汗一摆手,军勇们抬起大台吉老爹遗体,放到已有百人遗体的高堆上。渥巴锡汗一挥手,军勇点起火,几百堆尸体的大垛上都燃起了火焰……

    渥巴锡汗与在场的众人,皆解开腰带挎在脖子上,双膝跪地,双手擎天,悼念死者灵魂升天……

    258,捷尔萨康河东岸外·日

    捷尔萨康河东岸焚烧尸体的烈火正熊,突然从远处,亦是四个兵士抬着一担架,上面躺着一个人正往大汗这边走来……

    近了,四人把担架放置大汗脚下,渥巴锡汗单膝跪地地查看担架上的人……

    渥巴锡汗:“谁?!人身、脸遮满鲜血……”

    军士:“回大汗,我们在垛尸体时,发现这勇士们遗体还有一点气息,经我们仔细辨认,竟是扎尔固齐大台吉舍楞……我们就抬到这儿来了。”

    大汗单膝跪地双手抚摸着担架上的舍楞身体。

    渥巴锡汗:“……舍楞扎尔固齐……你还活着?!”

    舍楞:“我是……活着的吗?……汗……”

    渥巴锡:“……快,抬到老营交给大喇嘛。”

    四人抬起担架向老营大喇嘛大帐走去。

    259,哈萨克草原外·日出

    哈萨克草原上

    雨后斜阳,草原红花绿草,如同水洗过一般晶莹,几万军骑严阵肃穆,札尔固、兀鲁思

    渥巴锡汗骑在马上注视着……不远处,刚刚挖好的墓穴,10几个骑勇往墓穴中放绳索,棺木徐徐进入穴内,墓穴两侧有10余个喇嘛,小扎嘛在咏经超度……

    书库尔洛桑丹增徒步至渥巴锡汗马前……

    书库尔洛桑丹增:“尊敬的渥巴锡汗,按您的旨意,大王子全布力巴特尔灵魂已得到超度,他的灵柩正在下葬墓室,尊敬的大汗静哀吧……”

    大喇嘛话音落地,渥巴锡汗、大妃二人放马来到墓穴边,略作沉悼……

    大王子画外音:

    我是草原的儿子,我是草原的爱玛克乎

    渥巴锡汗、大妃二人骑马绕墓一周,王室其他人、侧妃、札尔固、众人依次在墓前略作沉悼……骑马绕墓一周……

    大喇嘛最后一次来到墓穴前诵经祝祷。

    260,阿斯塔纳·汗宫内·晨

    阿布贲汗、各位大臣、泊鲁格,廷前议事……

    大汗问道,

    阿布贲:“派人奔赴大清国伊犁河向伊犁将军报告卡尔梅克人东征的事安排好了

    吗?”

    泊鲁格答道,

    泊鲁格:“可汗陛下,已经安排好了,一行4人,携带中帐哈萨克汗宫官文,就等着

    可汗的允旨,立刻就出发。”

    大汗接着说道,

    阿布贲:“叫他们现在就出发,昼夜兼程,务必向大清国政府报告卡尔梅克人东征的消息……从捷尔萨康河到准葛利亚一个多月就可以到了。”

    泊鲁格:“是,可汗陛下。”

    泊鲁格立即吩咐人下去。

    261,奥伦堡·女皇行宫内·晨

    女皇在行宫中对奥伦堡省省政府外交事务长官说道,

    叶卡特琳娜:“我从圣彼得堡到奥伦堡省行宫,就是要在最短时间内得到捷尔萨康战情报告,怎么还没有消息吗?”

    外交事务长官禀报道,

    省外交事务长官:“报告陛下,还没有……但是…… 陛下,是这样……是这样……

    我国萨纳特衙门再次外交行文到中国政府理藩院——要求将东逃的卡尔梅克人交还

    予俄方,中国清政府于前天复文……”

    女皇陛下听了外交事务长官的话有点不太满意的样子。

    叶卡特琳娜:“既然是前几天的复文,前天为什么不报告给我?还要拖延到今天?”

    外交事务长官报告女皇陛下说,

    省外交事务长官:“陛下,前几天,您的心脏一直不太好,您的医生告诉我您将不适

    宜……适宜这个词放在这里使用其实并不适宜……您已经不能经受过大、过强烈的

    刺激……所以就没有及时向陛下报告……当然这恐怕是我们多余的担心……”

    陛下问,

    叶卡特琳娜:“中国政府怎么说?”

    省外交事务长官说,

    省外交事务长官:“中国政府态度很强硬。”

    陛下接着问道,

    叶卡特琳娜:“中国政府究竟说了些什么?”

    外交事务长官详细回答道,

    省外交事务长官:“中国政府来文说,一、厄鲁特①原来就不属于你们国家的人,他

    们140多年前就是从准葛尔盆地进入伏尔加河流域的,我大清皇帝为天下的主人抚

    养怜悯人民,我人民回归故里,而我们有不接纳的道理吗?二、俄国政府去文说,

    将俄国圣彼得堡皇宫御前将军伊万左可耶夫及其余俘虏放回。中国政府答复,东归

    的厄鲁特渥巴锡汗尚未踏上中国国的领土,是否俘虏了俄国的御前将军等人,现不

    可定论。三、俄国政府来文称中国政府如不满足俄国要求……”

    叶卡特琳娜:“好了……好了,中国政府究竟怎么说?”

    省外交事务长官:中国政府表明,他们信守尼布楚条约,但绝对不会屈服俄国的武力威胁。”

    叶卡特琳娜:“现在还谈什么威胁……外交辞令的游戏罢了……”

    262,阿斯塔纳·汗宫内·晨

    泊鲁格向阿布贲汗禀告,

    泊鲁格:“可汗陛下,您可能也会听到,在捷尔萨康河战役中,有人很真切地看到渥巴锡汗的情人格格卓玛中了龙骑兵火枪手的枪弹……从马上一下子跌到了地面上……”

    阿布贲汗不太相信泊鲁格说的话是真实的。

    阿布贲:是这样吗……我们已经做了对不起渥巴锡汗的事,该如何弥补一下呢?

    泊鲁格:我们可以送一些治疗枪伤的药物,那个姑娘可是渥巴锡汗的情人啊!

    阿布贲:还犹豫什么,就派你去,多带一些枪伤药物,汗宫药剂师也一同去!

    注:①厄鲁特:清政府称土尔扈特人为厄鲁特人。

    泊鲁格应旨,

    泊鲁格:“可汗,还有什么么?”

    阿布贲:“你一定要向渥巴锡汗讲明,为了避免女皇陛下的惩罚,东征的卡尔梅克人最好远离中帐的领地,行军路线只能选择浩罕汗国、希瓦汗国、布哈拉汗国相邻的边缘地带……希望渥巴锡汗能够理解我阿布贲的苦衷……圣彼得堡叶卡特琳娜女皇我们是得罪不起的呀。”

    泊鲁格向大汗保证着。

    泊鲁格:“可汗,渥巴锡汗是一位很好通融的人,我会把事情办好的。”

    阿布贲:“你快去快回,女皇已经到了奥伦堡省行宫,你还要赶去奥伦堡代表中帐汗宫朝拜女皇……”

    泊鲁格:“我现在就出发。”

    泊鲁格去。

    264,哈萨克草原外·晨

    墓场,

    渥巴锡汗、大妃与札尔固众人骑马绕墓穴一周,静哀后,10几位喇嘛念完最后一遍经文,七八个骑勇手执锨、铲往墓穴里填土…….

    大王子的墓已经十分高大了

    书库尔洛桑丹增:“尊敬的渥巴锡汗,按神的旨意,全布力巴特尔王子的灵魂已经得到超度,他的墓室已经建筑完毕。”

    听了大喇嘛的话,渥巴锡汗与马上的大妃,二人低首默语……手捻佛珠,口诵经文……

    严阵肃穆的万余军骑如同看到了号令,(大汗和汗妃摆手)一齐催马向大王子的墓室上踏去,万马几次轮回地从墓室上驰过……一直到把刚刚筑起的大王子高大的墓室踏成平地……

    265,画面,

    以捷尔萨康河战役为背景,画面外独白,现出字幕

    旁白字幕:

    1771年5月23日,俄国女皇叶卡特琳娜陛下谕令,顿河龙骑兵团与小帐哈萨克、中帐哈萨克联合发起的阻击围歼土尔扈特东征大军的捷尔萨康河战役终于以失败告终。中帐哈萨克剩余骑兵撤回到自己的首府阿斯塔纳,小帐哈萨克骑兵多数被歼,阿卜杜娅将军仓皇中率领3—4千骑兵逃回了库什穆伦。

    外交长官车尔基斯耶夫在战役中战死,奥伦堡省省长莱莫斯被枪杀,普希金所率领的500火枪手全部阵亡,无一生还。东进的土尔扈特人擦干净身上的血迹,掩埋好同伴的尸体……向着东方重又踏上万里征途……

    266,别特帕克达拉草原外·日

    土尔扈特人东进大军行进在别特帕克达拉草原……不远处一辆10头牛拉的斡儿朵帐篷车缓缓而来,渥巴锡汗骑马来到斡儿朵帐篷车前下马,把马缰绳交给一骑勇,健步蹬上帐篷车……

    车内格格卓玛躺在毡毯上,大妃、几位侧妃、别佳、侍人在帐内煮奶茶,洗涤衣

    物,渥巴锡进帐,众人前来给大汗施礼

    渥巴锡汗:“格格卓玛……她好些了吗?”

    大妃:“回大汗的话,昨日中帐阿布贲汗差人送来金疮药,使用之后格格卓玛的伤痛已经轻多了……几天来的高热也消退了……大喇嘛又送来几剂汤药……照现在这个样子,再有几天,格格卓玛的伤就会痊愈的。”

    大汗内心很高兴。

    渥巴锡:“很好,很好……你们辛苦了。”

    侧妃把刚煮好的药倒进一个磁碗里,双手端到大妃跟前,大妃接过药碗,走

    到格格卓玛毡毯边,大汗一手接过大妃手里的药碗。

    渥巴锡:“让我来吧。”

    渥巴锡汗单膝跪起,一手把格格卓玛上半身揽起来,拥入自己怀中……一手

    把药碗放到格格卓玛嘴边……格格卓玛处在迷朦之中,她似乎看到是渥巴锡汗端着药碗……朦胧中一个人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大汗一手把药碗送到格格卓玛嘴边,

    渥巴锡:“格格卓玛,喝药吧……把药喝下去,你就会好起来的……”

    格格卓玛朦朦胧胧中有听到了那个熟悉的的声音,

    格格卓玛内心独白画外音:“……药好香啊……是渥巴锡汗 ……我……偏要……慢慢喝……就让您……这样……抱着我……我要慢慢……慢慢喝……就让您……这样抱……抱着我……直到……直到永远……”

    背景音乐:(格格卓玛歌声)

    爱是什么

    爱是什么

    是天上的一朵白云,

    是伏尔加的一波浪花,

    是驰马耳边的一丝凤,

    是情人不胫而走的蜜语,

    爱是什么

    爱就是说不清……永远你说不清……

    那就是爱……永远你说不清……

    啊,呵呵,啊,呵呵

    爱就是说不清……永远你说不清……

    那就是爱,

    永远说不清!

    啊,呵呵,啊,呵呵

    忽然帐外传来传令兵的声音:“大汗,札尔固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在老营

    中请大汗过去。“

    大汗没有立即应声,而是一动不动地拥着格格卓玛继续给她喂药,大妃向传

    令兵摆摆手,传令兵转身去。

    267,别特帕克达拉草原外·日

    别特帕克达拉草原

    土尔扈特东征大队人马继续行进中,不远处一个土坡上,新扎设一座大帐,帐外泊鲁格执手施礼……书库尔洛桑丹增引领着渥巴锡汗向大帐走来……

    泊鲁格恭恭敬敬地边施礼边说,

    泊鲁格:“尊敬的渥巴锡可汗陛下,我奉阿布贲可汗旨意特意在你们东征的路上搭蓬设帐,迎送渥巴锡可汗陛下……帐里已经准备好美酒奶茶,尊敬的渥巴锡大汗陛下,请进帐吧!”

    渥巴锡汗、书库尔洛桑丹增,及随后到来的斡济哈特大将军等,边向泊鲁

    格还礼,边步入大帐。宾主各进入座位,就坐于地毡上……桌上摆满酒食。

    泊鲁格继续说,

    泊鲁格:“可汗陛下,尊敬的各位扎尔固齐、将军阁下,我临行时,阿布贲可汗让我带给各位——他的最真挚的问候,他感激卡尔梅克人对中帐哈萨克在捷尔萨康河战役中,不得已的做法的理解和宽容。中帐哈萨克3万骑兵毫发无伤地又回到了阿斯塔纳,阿布贲可汗说,卡尔梅克人是剽悍勇敢的民族,是最讲信义的民族。”

    渥巴锡汗听完泊鲁格的话,顺致了感谢辞。

    渥巴锡:“尊敬的泊鲁格陛下,首先感谢阁下带来阿布贲汗的问候和祝福,感谢阁下搭蓬设帐迎送东归的土尔扈特人。我们土尔扈特人是骑着马儿来到这个世界的,对那些在土尔扈特人最艰难的时刻给予援助的人,我们永世不会忘记的。”

    泊鲁格端起酒杯,

    泊鲁格:“我们哈萨克人有句谚语,只在嘴上有的,那是谎言,只在心里有的,那才是友情。让我们举起杯,祝愿卡尔梅克人东征成功,为我们两汗国友情长存——干杯!”

    众人共饮,

    268,奥伦堡省·女皇行宫内·日

    奥伦堡省女皇行宫内

    小帐阿卜杜娅将军正在向女皇报告捷尔萨康河战役的战况,,女皇在听了小帐阿卜杜娅将军的报告后很有些心痛说道,

    叶卡特琳娜:“这么说普希金率领的莫斯科500人的火枪队……全军覆灭?!”

    阿卜杜娅:“陛下,是的无一生还,那些卡尔梅克人已经杀红了眼,一个顿

    河哥萨克士兵也不肯放过,火枪队兵团就这样全……没有了!”

    女皇陛下接着说,

    叶卡特琳娜:“……普希金既然劫持了大王子,目的是交换御前将军,他绝对不会害死大王子……渥巴锡汗要用御前将军换回大王子,他更没有害死大王子的道理……渥巴锡汗根本就没有从俘虏营里放出御前将军……那又是谁向卡尔梅克人透露了大王子已死的情报?……”

    女皇心存疑虑。

    叶卡特琳娜:“阿卜杜娅将军,你先不要急着回小帐哈萨克,在奥伦堡多停留几天,我还有话跟你说……下去吧。”

    女将军一听女皇要他在奥伦堡省多停留几天,心里便有几分恐惧生出来。他转过身体欲走去的同时,又回转过头来似乎有话要对女皇讲……

    269,别特帕克达拉草原外·日

    泊鲁格再次向渥巴锡汗致歉说,

    泊鲁格:“尊敬的渥巴锡可汗陛下,各位扎尔固齐,将军阁下,阿布贲可汗没有

    应允渥巴锡可汗的借路要求,他是有他的苦衷的……”

    渥巴锡:“泊鲁格阁下,请原谅我打断了您的谈话,对于阿布贲汗没有应允我的

    借路请求,我是理解他的苦衷的,土尔扈特人与哈萨克人不同的地方很多,但是

    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我们同样受着一个女皇的压迫,我们选择了反抗,阿布

    贲汗选择了忍受……同是被压迫者,我们的心是相通的。”

    泊鲁格很感激渥巴锡汗的理解。

    泊鲁格:“是的,是的,上帝给我们快乐,上帝给我们痛苦,同样上帝也会给我们选择的机会。”

    渥巴锡汗:“让我提议,为阿布贲可汗的健康干杯!”

    众人举杯干杯。

    酒酣之际,泊鲁格招手从帐外进来5名向导。

    泊鲁格:“尊敬的渥巴锡可汗陛下,这几位向导是阿布贲汗要我带给您的,他们

    中有乌兹别克人,塔吉克人,吉尔吉斯人,他们都是我中帐哈萨克汗国的公民,

    他们很熟悉浩罕汗国、希瓦汗国、布哈拉汗国与我中帐哈萨克相邻的边缘通道,

    这条边缘通道真正是天、地、人三不管的,有了这五位向导,你们东征大军走这

    条路是没问题的。”

    渥巴锡汗向泊鲁格致意,

    渥巴锡:“泊鲁格阁下,我只有用您的酒来感谢阿布贲大汗对土尔扈特人真情和

    厚意了。”

    泊鲁格:“你们下去吧……”

    待5位向导走出帐外后,泊鲁格环视了一下帐内,

    神秘地说道,“渥巴锡可汗陛下,我尊敬的阿布贲可汗旨意,不得不秘密地告诉

    您……叶卡捷琳娜女皇二世已经到了奥伦堡省行宫,女皇可能又会有什么新动作。

    270,别特帕克达拉草原的边缘地带外·日

    别特帕克达拉草原的边缘地带

    土尔扈特东归大军扎营休整,天气也格外地好。小溪边,渥巴锡汗正在用溪水洗脸,一辆幌车停在溪水旁,车上蓬布打开,阳光温柔地洒在车上半躺半卧的格格卓玛脸上,天蓝蓝的,格格卓玛脸色好多了,她正把侍女采来的一朵野花插到自己的头上……

    渥巴锡汗用手掬溪水快步跑到幌车前,给格格卓玛喝着水

    格格卓玛:“这水真甜啊……我还要喝!”

    渥巴锡汗再次掬水来给格格卓玛喝……

    大汗手指着前面说,

    渥巴锡:“这里已经到了别特帕克达拉草原的边缘地带啦!”大汗手指南面,“那边不远就是穆云库姆沙漠,这里已经是天地人三不管的边缘地带,我们沿着这条边缘地带一直向东走……涉过莫尼泰河……戈壁渝吹河,就可到达中国新疆伊犁……离家不远啦。”

    是啊,这里都是格格卓玛来过的地方。

    格格卓玛:“大汗,这条边缘通道沿路有三个汗国……乌兹别克人的浩罕汗国,土库曼人、塔吉克人的希瓦汗国、吉尔吉斯人的布哈拉汗国。”

    渥巴锡:“这几个国家素来与我土尔扈特汗国都是友好的,尤其是塔吉克人的希瓦汗国。”

    格格卓玛提醒渥巴锡汗,

    格格卓玛:“大汗,这几个汗国与我们是友好的,但是这条天、地、人三不管的边缘地带也正是草匪、山匪活动最猖獗的地方!”

    渥巴锡汗一惊,

    渥巴锡:“草匪听说过,还有山匪?!”

    格格卓玛向大汗说,

    格格卓玛:“天山山脉横贯这几个汗国,山莽野林最是匪帮聚众起事的地方,他们受到政府军队弹压,往往就流窜到这条天地人三不管的边缘地带……他们来无影去无踪……”

    不远处斡济哈特大将军策马而来,至大汗身前,下马……

    将军向大汗禀报,

    斡济哈特大将军:“大汗,按照您的旨意,东归大军全部沿小溪安营扎帐,修整三天,妇女放牧牲畜,男人储备饲草,捆扎帐篷,准备干粮,军勇设帐老营外围,摆设古列延,担任警戒。”

    大汗叮嘱道,

    渥巴锡:“这里是边缘地带,常有草匪、山匪出没,吩咐值夜的军勇,千万不可轻心大意。”

    将军去。

    271,奥伦堡·女皇行宫外·日

    奥伦堡女皇行宫后宫庭院

    女皇一个人在林荫道处自练劈剑……一大臣引领中帐哈萨克使臣泊鲁格来到后宫庭院林荫处

    女皇坐于树荫下一圆桌旁,泊鲁格站立一旁。女皇陛下喝着茶向鲁格问道,

    叶卡特琳娜:“泊鲁格,有人说普希金打了一枪……渥巴锡汗没有死,而且他也从未受过伤,是你说的这话吗?”

    泊鲁格向女皇陛下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泊鲁格:“女皇陛下,捷尔萨康河战役以俄、中帐、小帐联军一方失败而告终。渥巴锡汗气焰一时十分嚣张,竟两次派使者到阿斯塔纳汗宫,向阿布贲可汗提出领土要求!”

    女皇听了,简直惊骇失语,

    叶卡特琳娜:“噢呦,我的上帝,渥巴锡汗竟然向你们提出领土要求?!上帝……”

    泊鲁格继续编着那个弥天大谎的续集。

    泊鲁格:“是的,陛下,渥巴锡汗要求把中帐哈萨克远东与中国准葛利亚西临伊犁河流域的巴尔喀什湖全部割让给他。他说他要在新疆准葛利亚建立一个大大的卡尔梅克汗国……”

    女皇惊骇之余问,

    叶卡特琳娜:“怎么……阿布贲可汗答应了吗?”

    泊鲁格:“没有,没有,陛下,阿布贲可汗态度十分强硬,他对卡尔梅克使者说,上帝都要震怒,我阿布贲可汗绝对不会作出让子孙唾骂的事。于是可汗就派我作为使者,到了渥巴锡营地。”

    女皇问,

    叶卡特琳娜:“你面见了渥巴锡汗?”

    泊鲁格:“是的陛下,我在卡尔梅克人的中军大帐见到了渥巴锡可汗…….所以我说渥巴锡可汗不但没有死,而且也根本没有受过伤……连胡须都不缺少一根。”

    泊鲁格补充说:但我听说是渥巴锡汗的情人一个叫格格卓玛的姑娘替他挨了一枪!

    女皇:啊哦,可怜的姑娘!

    272,别特帕克达拉草原边缘地带·中军大帐内·夜·大雨

    别特帕克达拉草原边缘地带大雨中渥巴锡中军大帐

    一扇破旧的勒勒车轮子用三根绳索吊在大帐顶的天窗下,轮子上20多盏牛油灯,油灯火焰扑朔,照亮每一个参加议事人的脸,大将军站立起来,他愤愤地说道,

    斡济哈特大将军:“尊敬的大汗,我从没有见过我们的渥巴锡这样软弱过。我真不明白,我们的大汗这是怎么了,您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难道我们一踏上征途,您就把智慧和胆量扔在了伏尔加河吗?”

    扎尔固齐也愤怒了……

    舍楞:“斡济哈特大将军说出了我们的心声,大汗,我们尊敬的大汗,俄国人不讲信用,他们暗手打黑枪,杀伤了格格卓玛……他们还杀害了我们的大王子……”

    大将军眼里充满了泪水,

    斡济哈特大将军:“大汗,全布力巴特尔王子为人敦厚诚实,对汗国精忠不二,他却死于小帐的毒手……格格卓玛她先行一遍万里长征,为我们画出长征路线图,是她多次为汗国解除危难,她是我们汗国的骄傲,她是我们心中的百灵鸟啊,可是如今她却折翅难飞了……”

    舍楞:“尊敬的渥巴锡汗,您也说过我们土尔扈特人是恩仇必报的,我愿带领骑勇杀进库什穆伦,为大王子,为格格卓玛报仇,我要让阿卜杜娅知道,牛角是弯的,马脸是长的!”

    将军这时泪水已经流了满面……

    斡济哈特大将军:“尊敬的大汗,我们知道您心里也很难受,大王子已经是您最后的儿子,格格卓玛是您的……心上人,您不愿意我们为您的亲人去冒死风险,大汗您想过吗?大王子也是我们的大王子,格格卓玛也是我们的心上人啊!”

    大汗猛地站立起来,

    渥巴锡:“都给我住口!我亲眼见的,难道不如你们心里想的?!为了回归中国,我们从伏尔加出发的16万8千人(168083人)现在只剩下了7万多人,我们牺牲了一多半兄弟……这些仇……你们报的完吗?”

    大喇嘛手捻佛珠说道,

    书库尔洛桑丹增:“万尊的大汗,佛祖有旨意,是仇终究要报的。”

    渥巴锡汗:大喇嘛……你什么意思?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我是说大王子的仇是可以报的。”

    渥巴锡:“我再说一遍!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书库尔洛桑丹增:“尊敬的大汗,您还记得我们俘虏营里的伊万左可耶夫将军吗?”

    大汗一时并未理解大喇嘛的意思,

    渥巴锡:“御前将军?!……他在俘虏营里……提他干什么?”

    大汗略有所悟,

    渥巴锡汗:“你是说……”

    书库尔洛桑丹增:“时机已到,放掉他!”

    273,别特帕克达拉草原边缘地带·中军大帐外·晨

    清晨别特帕克达拉草原边缘地带中军大帐外面

    渥巴锡汗看着迎面而来的舍楞扎尔固齐走过来,他远远地就向渥巴锡汗问候,

    舍楞:“大汗早晨安好……大汗您传我?”

    大汗也在问他们好,

    渥巴锡汗:“噢,扎尔固,舍楞扎尔固伤情怎么样了,可以下地行走了吗?”

    扎尔固回话,

    舍楞:“回大汗的话,舍楞扎尔固虽然伤在腿上,但并不重,只是血管破裂,失血过多,现在拄着拐可以在地上行走。”

    大汗继续问道,

    渥巴锡汗:“我第一次去看你,你腿上的弹丸还没有取出来,现在取出来了吗?”

    扎尔固回话,

    舍楞:“回大汗的话,取出来了。”

    大汗特别地叮嘱扎尔固齐舍楞。

    渥巴锡汗:“舍楞扎尔固,这里是山匪猖獗的地方,你最重要的任务是,保护好妇女,我们队伍的人……越来越少了,女人是土尔扈特人的一切,我们不能不考虑到将来啊!”

    舍楞理解大汗说的话的意义,他应旨做好保卫工作。

    舍楞:“世上女人是最伟大的,只有女人才能孕育生命,大汗,这个道理我懂,为了土尔扈特民族的将来,女人就比皇冠上的蓝宝石还要金贵。”

    渥巴锡汗:“好了舍楞扎尔固,命你到中军俘虏营里,把伊万佐可耶夫将军,他的侍卫都给我带过来,并给他们准备好干粮、水、马匹……”

    舍楞:“是,大汗。”

    274,奥伦堡·女皇行宫内·日

    女皇行宫内

    阿卜杜娅将军咕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向女皇陛下哀求道,

    阿卜杜娅:“至高无上的女皇陛下,您有上帝的胸怀,您有圣母的慈爱,您是最能体恤作上帝仆人的艰难的,我错了,我错在一念之差,我错在听信了尤特洛索夫的话,我愿承受陛下给我的一切惩罚。”

    女皇很生气,

    叶卡特琳娜:“不错,是你出卖了上帝,你这个上帝的仆人,你们出兵只是做个样子给我看……来人!:

    一大臣应。

    侍卫把阿卜杜娅押走……

    275,别特帕克达拉草原边缘地带·中军大营外·日

    别特帕克达拉草原边缘地带中军大营。

    渥巴锡汗从大帐内走出来,迎面看到舍楞押着御前将军走过来……将军走至渥巴锡汗前,低头示礼……大汗对御前将军很客气。

    渥巴锡:“将军阁下,我的札尔固舍楞可能已经对你说了,我决议放你回去……当然这一段时间的经历对你可能是不愉快的,可是我们毕竟保留了你的性命。”

    御前将军很感激渥巴锡汗,

    伊万左可耶夫:“我非常感谢您,尊敬的渥巴锡汗,即使我回到了圣彼得堡,我仍然可以回忆,我们在亚速弯那些美好的时光…… 对一个人来说,生命是值得珍惜的,对两个人来说,真情的友谊是值得珍惜的。”

    渥巴锡:“将军阁下,到了圣彼得堡,请你转告叶卡特琳娜女皇陛下,土尔扈特民族与俄罗斯民族之间不应当只有厌恶和仇恨,世界上的各各民族之间都应当和善,友谊,将军阁下您说是这样吗?”

    御前将军答应了渥巴锡汗,

    伊万左可耶夫:“尊敬的渥巴锡大汗,我会把您的话转告给女皇陛下的。”

    渥巴锡汗告诫御前将军,

    渥巴锡:“我们大家都共同生活在规则中,任何民族以强凌弱,破坏规则,只会受到规则的惩罚。”

    正在这时,骑勇牵过一匹马,又有一骑勇牵过一匹从马,马背上缚着干粮水袋等,6、7个原将军的卫士也都牵着马过来了……

    大汗向将军说,

    渥巴锡:“请将军上路吧,你们的女皇已经到了奥伦堡省……顶多两天的路程你们就可以到达奥伦了”。

    御前将军深深地向渥巴锡汗敬礼示敬。

    276,草原上外·日

    旁白字幕:

    草原上男人们修缮运输工具,准备行军补给,几千名妇女在草原上放牧牛、马、羊、驼……牲畜在吃草,女人有的在采摘野花,有的在用花草编制草环戴在头上,女人们就是女人们,一会,她们的歌声就传遍了整个草原……

    “宝木巴*的人民青春常在,

    没有衰老,没有死亡,

    象二十五岁的青年那样,

    生龙活虎,永远健壮。

    这里没有鳏寡孤独,

    人丁兴旺,

    这里没有严寒酷暑,

    四季如春,

    百花烂漫,

    百草芬芳。”

    *注:宝木巴—大洋,山川的名称,有圣地、福地、仙境、乐园或极乐世界的意思,是蒙古人的理想国。

    277,别特帕克草原边缘地带·中军大帐内·日

    别特帕克草原边缘地带中军大帐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从帐外走进来……

    他向大汗说,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我们要在休整的时间里派人去浩罕汗国买一批药材回来,近万名伤员需要不少的药材……”

    大汗回话说,

    渥巴锡:“大喇嘛,请放心吧,昨天我已经派斡济哈特宰桑带着10辆勒勒车去浩罕汗国去了,药材会买回来的。”

    大喇嘛压低声音说,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有一件事我不能不告诉您,让您有个思想准备。”

    大汗有点奇怪,

    渥巴锡:“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书库尔洛桑丹增:“……格格卓玛的伤势……现在虽然有些好转……不过是暂时的……她身体里的两颗枪弹不取出来,总是会化脓溃烂的……”

    大汗一听大喇嘛的话一惊,

    渥巴锡:“大喇嘛,你一定要救活格格卓玛,我不能没有她,我们东征大军也同样不能没有她。”

    大喇嘛沉重地点头称是。

    278,斡儿朵内· 日

    斡儿朵内

    昏迷中的格格卓玛脸色苍白安然地躺在毡毯上,大妃双膝跪地握着格格卓玛露在毯子外面的一只手哭泣着,别佳端着刚刚从格格卓玛身上换下来的布条和棉花,上面全是浓和血……跪俯在软帘门边的桑巴格、巴桑兄弟俩(二人一直是格格卓玛的仆人)同样泪雨滂沱哭诉着……

    桑巴格、巴桑:“主子……你好好地活着吧……佛陀说了……主子会好起来的……主子不会死的……要死……就让我们兄弟俩替主子去死吧……”

    大汗、书库尔洛桑丹增掀开软帘门进帐,书库尔洛桑丹增至格格卓玛跟前,俯下身一手给格格卓玛执脉,一手从别佳手中取过陶盆,探视盆内血污……

    大汗对她们说,

    渥巴锡:“都……下去吧!”

    大妃、别佳(端着陶盆)退后,桑巴格、巴桑退出帐外。

    稍顷,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站起身,大喇嘛沉重地对大汗说,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脉象很不好,寸、关、尺全乱了……陶盆的污物中有新鲜的血浆……这说明格格卓玛的肺室已经破裂了。”

    大汗一听大喇嘛的话,单膝向格格卓玛跪了下去……他好像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279,斡儿朵外·日

    斡儿朵外木台上

    渥巴锡汗与书库尔洛桑丹增二人细语相商,格格卓玛病情恶化,如何寻医诊治。大喇嘛说,

    书库尔洛桑丹增:“格格卓玛病情恶化,需要马上诊治,一刻也不能拖延。”

    大汗说出自己的决定,

    渥巴锡汗:“我想就由你大喇嘛护送格格卓玛到浩罕汗国,救治格格卓玛枪伤,我写好汗国文书,我想浩罕汗王会通融给予解救的。”

    大喇嘛听大汗这样说,马上就要求上路。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既然是这样,那就不允许任何耽搁,我们快速作好准备,尽快尽早上路。”

    二人马上走下了斡尔朵。

    280,草原上 外·日

    草原上

    御前将军伊万左可耶夫骑马疾驰,后面还有一批从马,从马背上缚着干粮水袋等,

    6、7个原将军的卫士也都跟在将军后面奔驰在草原上……

    281,草原边缘地带外·  日

    草原边缘地带

    桑巴格、巴桑驾着幌车,载着格格卓玛准备上路,女侍拿着几件衣服进了幌车。书库尔洛桑丹增、小扎嘛二人骑马相随……

    渥巴锡汗嘱咐着大喇嘛,

    渥巴锡:“向导一会就来…… 到了浩罕汗国,汗王会竭力相助的……但愿格格卓玛转危为安。”

    大喇嘛也宽慰着渥巴锡汗,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放心,格格卓玛的身体是伤而不是病,枪弹一经取出,她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大喇嘛:“大汗,我们在什么地方相见?”

    渥巴锡:“大军明日上路……我们在莫尼泰河相见吧……大军将在那里休整……我派一千精骑沿路护卫你们。”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不可以,幌车与骑兵同路,一定招来野匪前来抢宝夺财,还不如我们几个老少同行,那些野匪难道会来劫我们的性命吗?”

    大汗终是有些不放心。

    渥巴锡:“那就加派几个下人吧。”

    大喇嘛没说什么,向导来了,向导向渥巴锡汗施礼,

    向导:“尊敬的大汗,您的人要去浩罕汗国?……浩罕汗国现在人畜疫病猖獗,谁敢去那里招惹麻烦,大汗您说不是吗?”

    渥巴锡汗一惊,

    渥巴锡:“是呀,刚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我们还是到土库曼、塔吉克人那里去吧。”

    渥巴锡:“你是说希瓦汗国?”

    书库尔洛桑丹增:“正是,希瓦汗国向来与我们汗国友好,去那里可能更方便一些。”

    渥巴锡点头应允……走到幌车边,掀开布帘,深望着车内躺着的格格卓玛……眼眶盈泪,对坐在一旁的侍女

    渥巴锡汗:“精心照料听到了吗……”

    眼望一行人慢慢南去……渥巴锡汗泪眼模糊。

    282,奥伦堡·  女皇行宫内·  日

    奥伦堡女皇行宫

    女皇、圣彼得皇宫外务大臣、诸位大臣。阿卜杜娅将军站在一旁。

    女皇陛下很生气,她厉声喝道,

    叶卡特琳娜:“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心里默念着上帝起誓,你为什么要密谋杀死伊万左可耶夫将军,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呢?!”

    正在这时一大臣从宫外急匆匆走近宫,至女皇座前

    大臣:“至圣的女皇陛下,伊万佐可耶夫御前将军——到了奥伦堡!”

    女皇猛然一惊,

    叶卡特琳娜:“伊万左可耶夫回来了?!”

    大臣回答道,

    大臣:“是的,千真万确,陛下。”

    阿卜杜娅一听说御前将军回来了,而且已经到了彼得堡皇宫,他知道什么秘密也保不住了……

    阿卜杜娅:“至圣至上,无与伦比的女皇陛下,我说,我愿意把一切都告诉您……”

    女皇这时一下子扳了脸孔。

    叶卡特琳娜:“不,不,将军阁下,现在我并不需要你说什么,我也不想再听到你说什么,到牢室里去吧,到阿斯特拉罕省长布莱尔金身边去,两个人同时都不会感到寂寞的。”

    283,边缘通道外·  日

    边缘通道

    土尔扈特东归大军启程。东征的土尔扈特人,车仗畜群、妇孺兵甲向东征去……向导同渥巴锡汗指点着,渥巴锡汗看着前方……

    土尔扈特人衣衫褴褛,人、牲畜象蛇阵蜿蜒而去……

    284,女皇行宫内

    女皇行宫

    行宫内正举行盛大酒会。

    旁白字幕:

    是女皇陛下为伊万左可耶夫将军的归来,举行的宫廷酒会,各位皇宫大臣,奥伦堡省各位官员,各位女眷女宾……众人频频举酒,他们都在议论着御前将军……议论着御前将军不凡的归来……

    乐队奏起舞曲,众人纷纷走向大厅中央,一会庄重温雅的宫廷舞开始了……

    舞正酣,女皇在侍女搀扶下,款款步入大厅前台,众人及大厅中的所有宫廷舞者均站立原地

    齐颂:“圣洁至上的女皇陛下——乌拉!”

    也就在此时,御前将军从大厅正门直步走向大厅宫廷舞者(男女各两行)正中,向正面前台款款而入的女皇走去……

    宫中瞬间鸦雀无声……

    285,去希瓦汗国的路上外·  大河·  日

    去希瓦汗国的路上,一条河流挡住了去路,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二位小扎嘛、向导骑马涉水过河,众家仆在桑巴格、巴桑的带领下,肩扛着幌车步入齐胸深的河水中,幌车内侍女搂抱着躺在那里的格格卓玛……家仆肩扛着幌车在河水里行进着,水已深及胸际,幌车的轮子淹没在水里……

    众人肩扛着幌车涉过河水上岸,众人继续前行。

    286,边缘地带外·  日

    这边土尔扈特东征大军到了广阔无人的荒漠地带,狂风大作,沙石飞扬……向导向渥巴锡汗说着什么,舍楞骑马飞驰过来……

    大汗命令道,

    渥巴锡:“你速率领先锋部队进入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边缘,担任警戒,已防东征大军为了躲避风沙,误入大沼泽,那可是死亡之谷。”

    舍楞应命。

    舍楞:“是,大汗。”

    狂风中东归的土尔扈特人不敢停留顶住狂风继续行进……

    287,奥伦堡·  女皇行宫内·  夜

    奥伦堡女皇行宫内

    御前将军从大厅正门直步走向大厅正中,两旁的男女舞者面向御前将军……正对面从大厅后厅款款而入的女皇陛下此时也在正目相视……伊万左可耶夫站直、单膝跪地向女皇施礼……

    御前将军向女皇说道,

    伊万左可耶夫:“圣洁至上的女皇陛下,俘虏营里归来的御前将军伊万左可耶夫向女皇陛下请罪,愿接受陛下给予的任何惩罚。”

    旁白字幕:

    女皇在这一刻,并没有马上回答将军,而是仔细端详着这位从俘虏营里归来的将军。刹时大厅内寂静无比,人们摒住呼吸,他们所期待的谜底——将军命运的结局——答案就要揭晓了。

    女皇终于说话了,将军很响地向女皇深深地弯下腰去。

    叶卡特琳娜:“我亲爱的御前将军——伊万左可耶夫将军阁下,你快站起来吧!”

    将军在那一刹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伊万左可耶夫:“伊万左可耶夫感谢女皇陛下,罪人伊万左可耶夫不敢起来,请求陛下降罪。”

    女皇把声音提高了几倍说,

    叶卡特琳娜:“我的御前将军有罪?你是罪人?是谁这样说的? 我告诉你,伊万左可耶夫将军阁下,有罪的不是你,是出卖你的人。罪人更不是你,罪人是出卖奥琴峡谷战役的犹大!”

    众人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伊万佐可耶夫:“陛下……”

    叶卡特琳娜:“我的御前将军……你起来吧,请到我的身边来,告诉你今天这个盛大宫廷酒会,我是单单为你——我的御前将军阁下举行的!”

    众人几乎要欢呼了起来,但又都闭住了嘴巴。

    旁白字幕:

    伊万左可耶夫站立起来,慢慢地却是庄重地走向女皇,这个结局是他事先一点也想不到的,出乎意料愈是感到震撼,他向女皇身边走去……他走到女皇面前,他慢慢地单膝跪地,他一手极贵族式地托起女皇的裙角,头向下低去,深深地吻着陛下的裙角。

    将军在众人不经意的瞬间,他再次向女皇施礼,并把女皇的一只手托起,他深深地向手背吻去……众大臣、奥伦堡各官员纷纷端起酒杯,走到伊万左可耶夫将军跟前,向他敬酒,向他说着恭维的话……舞蹈重新又开始起来。

    288,大荒漠外·  傍晚

    大荒漠

    傍晚斡济哈特大将军策马向大汗驰来,将军在马上向大汗报告说道,

    斡济哈特大将军:“大汗,昨天的狂风整整刮了一天,天黑下来的时候,驼群跑散了……2万多峰骆驼迷了路,向草原的方向跑去,舍楞扎尔固齐派人堵截也没堵住……”

    大汗告诉将军,那两万多峰骆驼是回不来了。

    渥巴锡:“向导说,那不是草原,那是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驼群是闻着水气跑过去的,驼群肯定已经葬身沼泽,我说过那是死亡之谷啊!”

    将军还是有些担心,

    斡济哈特大将军:“大汗,怎么办?”

    大汗宽慰将军说,

    渥巴锡:“还能怎么办,驼群终归是驼,只要人没出事就好……噢,斡济哈特大将军快去召令东归大军宿营,老营摆设古列延,军勇扎营两翼,一律迎风坡设营。”

    将军领命,

    斡济哈特大将军:“是,一律迎风坡设营。”

    斡济哈特大将军转过马头向老营驰去。

    289,奥伦堡·  女皇行宫内·  夜

    女皇行宫内

    乐曲声中伊万左可耶夫手端酒杯漫步走至女皇陛下身边……

    将军对女皇说道,

    伊万左可耶夫:“圣洁至上的女皇陛下,罪人伊万左可耶夫向女皇敬酒,愿女皇陛下身体健康。”

    女皇对着将军,同时也是对着众人大声地说,

    叶卡特琳娜:“我说你不是罪人,跟你一起回来的卫士队长、5位卫士都可以证明,你的被俘是小帐可汗出卖了你,是尤特洛索夫带着卡尔梅克人把你虏去的。当你的5万莫斯科禁卫军被雪崩掩埋之后,阿颜奇可雪峰阵地上只剩下了你——你仍然在指挥着奥琴峡谷战役……你不是罪人,你恰恰是俘虏营里归来的英雄,犹大出卖了耶稣,小帐哈萨克出卖了你——我的御前将军阁下!”

    女皇说罢主动与御前将军碰杯,把酒喝完,众人纷纷向女皇、御前将军敬酒。

    伊万佐可耶夫回敬着众人的敬酒,有几个贵族与将军谈论着卡尔梅克人……女皇听见了

    女皇:“噢哟哟,看看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好象渥巴锡生下来就是来结束一个时代的。”

    侍卫官向女皇禀报:“小帐哈萨克可汗伏洛特洛索夫应邀进宫参加皇宫宴会。”

    叶卡特琳娜:“宣他进宫。”

    这时伏洛特洛索夫可汗从大厅正面进入大厅,当行至大厅正中时只见他双脚并立,站立着向女皇施单手俯首礼……

    伏洛特洛索夫汗必恭必敬地向女皇致辞。

    伏洛特洛索夫:“万尊的女皇陛下,小帐哈萨克可汗,您的教子伏洛特洛索夫,荣幸地收到女皇的邀请前来参加盛大的宫廷御宴,宽恕我来迟了……再次请陛下宽恕。”

    伏洛特洛索夫向前迈出一步,想单膝跪俯式亲吻女皇的手背……看到女皇没

    有应允的样子,空做了一个手势……

    女皇故作惊讶地说道,

    叶卡特琳娜:“哦呦,上帝!这不是小帐哈萨克可汗伏洛特洛索夫吗?我的教子——你抬起头看看,这位是谁,我身边的这个人你认识吗?”

    伏洛特洛索夫随着女皇的声音望去……他被惊呆了!

    伏洛特洛索夫:“……御前将军!……您不是在渥巴锡汗的俘虏营里吗……怎么……您跑回来了?!”

    御前将军的目光与伏洛特洛索夫的目光相对……

    女皇按耐不住愤怒。

    叶卡特琳娜:“俘虏?!你伏洛特洛索夫可汗才是御前将军的真正俘虏,只不过是尤特洛索夫带着卡尔梅克人把你从御前将军手里抢走了!”

    伏洛特洛索夫:神圣的教母,凭伏尔加河起誓,这里多少恐怕有些误会!

    IE卡捷琳娜:伏尔加?——扬起风帆的,可未必都是去远航的啊!

    伏洛特洛索夫双膝跪地,

    伏洛特洛索夫:“陛下,我的教母,这一切都是阿卜杜娅、尤特洛索夫教我这样做的,是他们出的主意。”

    女皇冷笑了几声。

    叶卡特琳娜:“你和卡尔梅克姑娘说的话也是阿卜杜娅、尤特洛索夫教给你说的吗?‘卡尔梅克人不是你的敌人,俄罗斯—女皇才是你真正的敌人‘他们是这样教你说的吗?”

    伏洛特洛索夫浑身发抖,眼泪和汗水一起掉了下来……

    伏洛特洛索夫:“女皇陛下,万尊万敬圣洁、至上的女皇陛下,那天我喝多了酒……说的都是醉话……说的都是醉话啊!”

    女皇下了御旨。

    叶卡特琳娜:“醉话……可汗陛下,你下去吧,我一刻也不愿意再见到你,从即刻起你不再是小帐哈萨克可汗,小帐哈萨克可汗由你的堂弟——尼古拉·帕洛涅什·伏洛特洛索夫接驾,你现在就去囚室里,阿卜杜娅、布莱尔金……噢,…大家在一起不会感到寂寞更不会感到孤独。去吧……马上就去——立刻就去!”

    伏洛特洛索夫:女皇陛下伏尔加河九十九道弯,我的心里却有一万道弯,每个弯弯里都盛满了后悔,我不该听信父汗的话……该死的那枚戈比硬币!

    女皇:这和戈比硬币没多大关系……下去吧!

    两军士走向伏洛特洛索夫,分别抓住他左右臂膀……

    伏洛特洛索夫在最后的时机里,大声地喊道,

    伏洛特洛索夫挣扎着:“陛下,陛下,我们每一个人都不是圣徒,错误人人都会犯——您饶恕我这一回吧,我是陛下的教子啊!”

    女皇愤怒地喊了起来。

    叶卡特琳娜:“上帝身边的犹大,难道我叶卡特琳娜女皇就可以背叛吗?押下去!该死一万次的犹大!”

    两个军士架走了伏洛特洛索夫。

    叶卡捷琳娜:还有那个伙夫……留个全尸吧,牛革裹身!*

    *牛革裹身——用刚刚剥下的牛皮裹住人的身体,等到牛皮干时人就会慢慢被箍死

    大厅里就像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乐曲重又响起,酒会重又开始了……

    一位地位显赫的贵族小姐来到女皇身旁,向女皇施礼,并得到女皇的应允,小姐又向御前将军施礼……二人步入厅中,跳起舞来。

    290,奥伦堡·  女皇行宫·  后宫·  花池旁外·  夜

    奥伦堡女皇行宫后宫花池旁

    夜晚降临女皇与御前将军单独散步,女皇一副很愁楚的样子。将军向女皇讲了他在俘虏营里的一些生活情景……女皇接过了话说,

    叶卡特琳娜:“将军,据情报,卡尔梅克人正沿着中帐哈萨克汗国、希瓦汗国、浩罕汗国、布哈拉汗国边缘通道东逃,这条边缘通道可是一条人和上帝都不管的无人地带。”

    伊万左可耶夫:“尊敬的女皇陛下,确切地说,那里不是无人地带,那里是马匪出没的地方。”

    女皇说出了她的一个计划。

    叶卡特琳娜:“将军,我说得正是这个意思……这不是我的作事方式,可是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吗?我想,你应该火速派几十人的骑兵小队,远驰天山山脉北麓,莫尼泰河南下的丛林里,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乌托伊曼大公的老巢不就在那里吗?”

    将军已经能够猜出女皇心里计划的大概了。

    伊万左可耶夫:“是的,陛下,我们颠覆布哈拉汗国的时候,曾援助他们……您的意思是……”

    叶卡特琳娜:“为了一个渥巴锡难道要我付出一个帝国的代价吗?”

    女皇笑了,她说出她蓄谋多时的一个计划。

    叶卡特琳娜:“噢,是这样,我们马上派人到他们那里,告诉普希金,只要他阻止了渥巴锡东进的脚步,我就可以把自由还给他。”

    伊万佐可耶夫:“啊哦,智慧无比的女皇陛下,渥巴锡汗携带着汗国积蓄了140多年的全部财宝逃到了他们的腹地,这是东逃的卡尔梅克人最后一站,那里离中国伊犁河已经是一步之遥了!”

    将军也很感叹女皇陛下的计划英明。

    叶卡特琳娜:“我希望从他们的口袋里掏出消灭渥巴锡汗的可能,而不是从上帝的口袋里!”

    伊万左可耶夫:“这是他们的真主恩赐给他们最好的稍纵即逝的发财机会啊!”

    女皇进一步说出她的计划的伟大意义。

    叶卡特琳娜:“卡尔梅克人已经东逃了1万多俄里了,也是他们最脆弱的时候,乌托伊曼大公恐怕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旁白字幕:

    将军非常赞同女皇的这一计划,在圣彼得堡实在抽不出武装力量去阻止东逃的卡尔梅克人的情况下,利用马匪的武装不能说不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伊万佐可耶夫:“是的陛下,这是一个很可行的办法,但我知道已经有一个人提前去了那里。”

    叶卡捷琳娜:谁!

    伊万佐可耶夫:阿斯特拉罕省军政长官普希金已经逃到那里,我是在回来的路上偶然遇到她的情人敦杜科娃·维拉的家人—那里知道的。

    叶卡特琳娜:那就太好了,为了不上军事法庭,他知道应当怎么做。

    伊万佐可耶夫:是的将功折罪是他唯一出路!

    叶卡捷琳娜:对我们来说,东方人简直就是一个谜。

    御前将军:伏尔加河再宽也有两个岸边,谜一样的东方人总会匍匐在陛下的脚下。

    叶卡捷琳娜:先到我那里去吧……床上会有很多有趣的事要我们去做呢。

    二人往后宫寝宫走去。*

    *注:芬兰湾战争结束后女皇与将军在圣彼得堡皇宫秘密结婚。

    291,莫尼泰河西岸外· 日

    莫尼泰河西岸

    旁白字幕:

    是年6月中旬,渥巴锡汗统帅土尔扈特东征大军抵达莫尼泰河西岸,当时正值盛夏酷热,大荒漠多日的急行军,已使得东征大军疲惫不堪,大军中无论牧民兵甲男女老幼,衣衫褴褛形容枯槁,这时队伍中疾病蔓延起来,大批伤病者死去,再加上缺少食物和水,更造成难以忍受的苦痛和煎熬,渥巴锡汗决定土尔扈特东征大军暂时停下来,进行休整……

    画面:

    东征大军沿河岸设营,老营居中,军队骑兵设营四周,画面中可以看到人们已是疲惫万端,大军中不论男女老幼,衣衫褴褛,形容枯槁。

    莫尼泰河下游,有军勇正在把千百具尸体一一投入河中,有人在搭设蓬帐,有人把伤病者背出勒勒车,放躺到铺在草地上的毡毯中,有男女老者把自己身上仅有的衣衫、给衣不蔽体的女孩姑娘们披上……东征大军已是困乏衰弱到了极点。

    292,伊犁河流域察林河畔外·  日

    伊犁河流域察林河畔

    伊犁将军骑马巡视察林河畔,相随百余骑。

    察林河畔早已有边军守候在那里。伊犁将军至,守候军一将领下马给伊犁将军施单膝跪俯礼。

    将领:“大将军,自俄国萨纳特衙门的外交咨文到达理藩院那天起,我们就奉命守望在伊犁河流域这察林河畔,至今已有数月,东归的厄鲁特人,还是音信全无。”

    伊犁将军命令道,

    伊勒图:“继续守望,白日双目不准眨一眨,晚上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万里东征的厄鲁特已是疲惫之师,从到来那时刻起,切不可怠慢失礼,一定要多备汤食肉蔬,毡被蓬帐,让他们在察林河畔暂作休整,待恢复体力以后,再内地迁徙。”

    守候军将领应命。

    将领:“大将军,在下遵命!”

    末了,伊犁大将军又再次叮嘱道,

    伊勒图:“噢……切记,厄鲁特东征之众,若靠近边界时,允其入界,抚慰安置,若未至我边界,半途被俄罗斯追击发生冲突,则可不理。”

    守军将领应诺道,

    将领:“大将军,在下明白就是了。”

    伊犁大将军转去。

    293,伊犁河流域察林河畔外·  日

    莫尼泰河西岸

    渥巴锡汗与斡济哈特大将军,舍楞几个人在河边研究渡河安排,买来的几条船,被一一安放到水里……

    渥巴锡汗命令道,

    渥巴锡:“船只运输伤病老弱者和贵重器物,其余骑勇部众,牲畜泅水过河。”

    将军问道,

    斡济哈特大将军:“我们什么时候渡河?”

    大汗在沉思……就在这时身背三色小旗的传令兵策马而至滚鞍下马施礼,

    传令兵:“万尊的大汗,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他们回来了……从希瓦汗国回来了,格格卓玛……”

    大汗感觉中已经是一个惊喜了,

    渥巴锡:“她怎么样?”

    传令兵真的给大汗报来了喜讯,

    传令兵:“格格卓玛也回来了,她已经能自己说话了……她现在正在蓬帐车里休息!”

    大汗眼眶内盈着泪水问道,

    渥巴锡:“格格卓玛能说话啦?!”

    传令兵回答道:“格格卓玛能说话啦,汗!”

    渥巴锡:“太好啦!”

    传令兵:“大喇嘛又买了很多伤病员用的药材。”

    渥巴锡汗几人向河边蓬帐车走去,不远处大喇嘛正指挥着骑勇从车上卸药材,几位侍者正搀着格格卓玛走下幌车。

    294,天山山脉北麓·阿姆河边·普希金匪帮老巢外·夜

    天山山脉北麓阿姆河边普希金匪帮老巢

    普希金在向导的引领下来到天山山脉北麓阿姆河边,走进乌托伊曼大公匪帮老巢。早有禀报,敦杜科娃·维拉头戴伊斯兰白色流苏套头,她迎上前去,普希金翻身下马,维拉和普希金是老情人,二人相见一阵施礼问候。

    维拉:普希金阁下,给您真主的问候——色俩目!*

    普希金:“我的维拉……小鼹鼠,今年是1771年,按上帝的旨意,我们必然要有一次会面……所以,女皇御前将军通过你的一位属下委托我来给您送一点礼物。”

    维拉:您总把一些谎话说给我,你和阿斯特拉罕那些蠢猪办的傻事还少吗!

    普希金:这次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御前军军的礼物可是珍贵无比啊!

    维拉高兴极了……二人手拉着手进入维拉大帐,普希金靠在一张桌子跟前,维拉扑上前去,抽出靴子里的匕首一下一下割掉普希金军服上一长串铜扣子,匕首顺势往下一用力“嘣”的一声普希金的牛皮腰带断为两截,普希金裤子落到脚踝,维拉就势把普希金按倒在桌子上,维拉退掉自己的裤子蹬上桌子跨在普希金身上……

    维拉:这次我要在阁下的身体上面做个样子给您看!

    维拉动作起来……

    *色俩目——阿拉伯问候语即‘安色俩目尔来库姆’就是‘愿安拉赐给你平安’

    295,伊犁河流域察林河畔外·  日

    渥巴锡汗向河边蓬帐车走去,渥巴锡汗打开蓬帐

    格格卓玛微微睁开双眼……

    格格卓玛喘息着说道:百灵鸟折断了翅膀……河边的紫柳枯萎了……寓尔惕奶茶飘香,格格卓恐怕再也见不到斡儿朵里的可汗……

    渥巴锡泪如泉涌,他紧紧把格格卓玛搂在怀里

    渥巴锡:玫瑰就是玫瑰,莲花就是莲花,我是一根套马杆,对您格格卓玛却有一万个祝福!

    渥巴锡说完话泪洒怀中格格卓玛……

    二人拥吻在一起……

    296,普希金匪帮老巢·维拉大帐外·夜

    维拉大帐

    二人从桌子上下来各自整理衣裤……

    维拉:“阁下,您说给我带来了礼物?

    普希金:是的这个礼物看不见摸不着,但却可以装在心里。

    维拉:您是从天堂最近的圣彼得堡来?!御前将军给我带来了礼物,这是真主的赐予,这太让我高兴了啊!安拉!”

    普希金:“维拉我的小鼹鼠,我是在一个有着薄雾的早晨,从奥伦堡女皇行宫来,我除了带来了御前将军的礼物,我也带来了女皇陛下对您的问候。”

    维拉听到女皇给她带来了问候,她高兴得要发狂了。

    维拉:“女皇?!哎哟……我太高兴了……愿安拉福安于先知穆罕默德和他的家人!”

    二人说着话,维拉从账内火盆上用匕首割下一块牛肉递给普希金,自己也割下一块牛肉,维拉从桌子上拿过一个盘子,二人把手里的牛肉蘸着盘子里的盐末大嚼起来……

    普希金:维拉您的丈夫乌托伊曼大公怎么没见呀?

    维拉:他的希瓦汗国小情人把一种致命的传染病给了他,仅仅十几天的时间,他就死在了异国希瓦小情人的床上了。

    普希金:啊哦,上帝啊,天下的不幸都是一样的,叱姹风云的乌托伊曼大公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维拉:美丽的晚霞,带来的是漆黑的夜晚,真主的安排,死前他把这里的一切交给了我!

    普希金:我是受不了太多惊吓的……这么说这里的一切都是您的了……都是您的了,我的小鼹鼠!

    维拉:是的,是真主的旨意,他把这里的一切交给了我,我就成了这里的博主——大博主!

    维拉走出大帐,她向侍卫吩咐道:“马上安排酒宴!”

    297,奥伦堡·  女皇寝宫内·夜

    奥伦堡女皇寝宫内

    同样的夜晚,御前将军与女皇二人在床上亲昵……

    一内臣轻轻进入寝宫,隔着床的帷幔施礼……

    内臣轻声说,

    内臣:“女皇陛下,按您的谕旨,小帐哈萨克伏洛特洛索夫可汗,他的妹妹阿卜杜娅将军,阿斯特拉罕省长布莱尔金……还有那个龙骑兵伙夫,都已经秘密处死。”

    叶卡特琳娜:“噢,我已经知道了……这些可怜的人……”

    内臣去,床上的女皇脸色突然黯淡下来,继而眼里冒出了泪花……一时竟伏在御前将军的胸脯上哭泣起来……

    御前将军也有些不安说道:“索非亚……索非亚,您这是怎么了……您哪里不舒服吗?”

    叶卡特琳娜:“伏洛特洛索夫我的教子……阿卜杜娅将军……布莱尔金省长,还有渥巴锡可汗……他们为什么都要背叛我、抛弃我……这是为什么……就因为我……我是女人么……是德意志小公国日耳曼女人么……”

    女皇显得非常伤心,伊万佐可耶夫给女皇擦着眼泪。

    伊万左可耶夫:“索非亚,我的索非亚 ……皇帝就是皇帝,上帝就是上帝,上帝和皇帝也只有一字之差啊!”

    女皇更伤心了,她继续诉说着内心的酸楚。

    叶卡特琳娜:“还有那些帝国的属国,他们在很多的……很多的事情上……总是欺骗我,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是知道的……”

    女皇陛下竟低声地哭泣起来,伊万左可耶夫继续给女皇擦着眼泪,一时语塞……

    叶卡特琳娜:“我们德意志有一句谚语……如果一个人家有七个女儿……那么好了,星期里的每一天他都没有好日子过。”

    伊万左可耶夫:“索非亚,其实在我们的心里,您就是男人,整个俄罗斯帝国都是您的呀,我的陛下!噢……让我们重新开始做有趣的事情吧……”

    女皇叶卡捷琳娜俯上御前将军的胸前……

    叶卡特琳娜:“……做有趣的事情……需要好心情……你紧紧地抱住我……我只感觉得孤独……很孤独……抱住我……紧紧地……”

    女皇又哭泣起来,床上的两个人心情都变得沮丧起来。

    298,天山山脉北麓· 敦杜科娃·维拉匪帮老巢外·夜

    天山山脉北麓阿姆河边

    敦杜科娃·维拉匪帮老巢依着树林的帐篷中,正有阿拉伯女子们且歌且舞,坐于地毡上的普希金、敦杜科娃·维拉等几个匪首都吃着肉,喝着酒……观看着舞蹈。

    普希金:“我尊重的敦杜科娃·维拉,你们的真主已经看到了,有一个叫渥巴锡的人从伏尔加河草原正向你们走来……”

    敦杜科娃·维拉:“渥巴锡可汗……就是伏尔加河卡尔梅克汗国,我们是老熟人了?”

    敦杜科娃·维拉说对了,就是渥巴锡可汗。

    普希金:“是的,是他们,他们要远征到中国去,已经跃过欧洲来到了亚洲,现在就要到达莫尼泰河边……这群羊崽子已经进了你敦杜科娃·维拉的羊圈啦!”

    敦杜科娃·维拉:“朋友,我亲眼见过渥巴锡汗,马努托海武装起义的前两天我们不是共同见过他吗。他可是马下的豹子,马上的将军……我的人马数起来才两万……还是不招惹麻烦的好。”

    普希金:“我们俄罗斯有句谚语,瘦弱的狮王早就没有往日的风采啦!”

    看到沉闷不语的敦杜科娃·维拉,普希金进一步怂恿说,

    普希金:“渥巴锡汗……他们东逃了1万多里,离中国的伊犁河流域只是一步之遥了,现在已经疲惫脆弱得象河边红柳的叶子,就是女人的身上,也没有一件完整的衣裳啦!”

    敦杜科娃·维拉的心开始急速地跳动起来。

    敦杜科娃·维拉:“他们还有多少人?”

    普希金:“我想最多不过7万人……而且多是妇孺、老弱、伤病……”

    敦杜科娃·维拉的心开始蠢动起来……

    普希金:“渥巴锡可汗携带着卡尔梅克汗国在伏尔加河流域积蓄了140多年的财宝来到了你的腹地——莫尼泰河,这是真主默罕默德恩赐给你多么好的,又是多么难得的礼物啊!”

    敦杜科娃·维拉变得有些激动起来,她从地上站立起来,看得出来他在暗中权衡着利害得失……

    敦杜科娃·维拉说道:“金币在钱袋里的声音是最动听的乐曲啊!”

    普希金:“这是多麽难得的,稍纵即逝的发财机会啊!”

    普希金看到敦杜科娃·维拉脸色变得绯红起来

    普希金:“敦杜科娃·维拉,女皇说,您恐怕就是压垮骆驼最后一根稻草啊!”

    敦杜科娃·维拉的心已经按耐不住了……

    敦杜科娃·维拉:“女皇是这样说的?!”

    普希金最后再加添了一句……

    普希金:“是的,女皇还说,敦杜科娃·维拉的归宿不应当是山林里,而应当是布哈拉汗宫。”

    敦杜科娃·维拉听完了普希金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她的心里已经决定了向东归的卡尔梅克人砍去最致命的一刀。

    敦杜科娃·维拉:圣洁的女皇啊,是的,胆小的蝌蚪永远变不成绿皮大青蛙!

    300,莫尼泰河西岸外·  夜

    莫尼泰河西岸

    静静悄悄的夜,周围的一切是那么地静格外地静……渥巴锡汗与格格卓玛相拥相依坐在河边……格格卓玛依然很虚弱。

    大汗低声问格格卓玛,

    渥巴锡:“到了准葛尔,回到了家,你要做些什么?”

    格格卓玛说,

    格格卓玛:“我见到了阿妈,第一件事就是要和她去拉萨普陀宗承庙礼佛,我要佛祖保佑土尔扈特人不再多灾多难……那里也是我阿妈的故乡啊!”

    大汗颇有感慨。

    渥巴锡:“自古蒙藏一家啊!”

    格格卓玛眼望着河西岸的草地,

    格格卓玛:“我给你唱一支小时候唱的歌吧!”

    “敕勒川,噢呦呦,阴山下,

    天似穹庐,噢呦呦,笼盖四野。(ya )

    天苍苍,噢呦呦,野茫茫,

    风吹草低,噢呦呦,见(xian )牛羊。”(鲜卑民歌)

    301,天山山脉北麓·  阿姆河外·  夜

    天山山脉北麓阿姆河外

    寂静的夜,敦杜科娃·维拉率领2万余山匪从密林中出发,向莫尼泰河袭去……

    敦杜科娃·维拉:“我们的动作一定要快,记住要象狼一样……渥巴锡可不是一只睡着了的狮子。”

    众匪向林外驰去……

    302,伊犁将军府内·  凌晨

    凌晨察林河

    守望将领向伊犁将军府奔去。

    伊犁将军府的人刚刚起床……飞驰中的将领来到将军府前,下马进府见到将军上前施单膝跪俯礼。

    守望将领:“报大将军,今凌晨有报,中帐哈萨克阿布贲可汗钦派4人小队人马向我察林河守军报告,渥巴锡可汗所率东征大军月余就会抵达伊犁河畔。”

    伊勒图急身站起,向内喝道

    伊勒图:“600里加急,火报京都!”

    伊勒图伊犁大将军速起身。

    303,天山山脉北麓·  阿姆河外·  夜

    天山山脉北麓阿姆河外

    寂静的夜,敦杜科娃·维拉率领2万余山匪向莫尼泰河袭去……

    304,伊犁将军府内外·  日

    伊犁将军府外察林河

    守望将领带领舍楞派遣的5人先遣小队,来到将军府邸。众人纷纷下马,守望将领进府内向将军通报。

    府内将军已在案前,守望将军向伊勒图施单膝跪俯礼。

    守望将军:“报大将军,厄鲁特东征大军渥巴锡大汗的先锋队舍楞札尔固特指派德赞扎巴、格桑喇嘛共5人昨夜到达察林,报告渥巴锡汗东征大军可在月内到达伊犁。”

    伊犁大将军猛吃一惊!

    伊勒图:“好报、好报……什么,什么舍楞?!”

    将领不知内里,反复所报内容。

    守望将领:“是呀,东征大军先锋队,舍楞札尔固……”

    伊犁大将军命令道,

    伊勒图:“……叫他们进府。”

    德赞扎巴喇嘛、格桑喇嘛一行5人进府内……向大将军施礼。

    伊犁大将军问道,

    伊勒图:“二位喇嘛,我且问您二人,舍楞札尔固可是10年前从准葛尔进入俄境的舍楞,与他同行的还有扎木扬……?”

    伊犁大将军听到的回答——正是他们预料的。

    德赞扎巴、格桑:“大将军,您说的一点也不错,舍楞就是那个舍楞,我们这5个人中,有四个就是10年前跟他一起进入俄国境内的。”

    伊勒图对厅内,

    伊勒图:“特书信函,600里加急,火速京都,渥巴锡大汗先锋队舍楞札尔固所派先遣使者已到察林。”

    大将军又对守望将领说道,“府内设宴,敬待先遣来察林的5位使者。”

    伊犁大将军传令下去后,他自己在案后站起身来,踱着步子

    他沉思着自语道:“舍楞……当年诈降杀死守备将军……潜逃至俄境的……舍楞!”

    305,莫尼泰河西岸外·  日

    莫尼泰河西岸

    东归的土尔扈特人在做着渡河的准备,骑勇们抬船、搬辎重……突然远处有身背三色小旗的传令兵飞驰而来,急至河岸边传令兵翻身滚下马鞍……向站在土坡上的大汗施礼。

    传令兵:“报大汗,刚刚……能有1个时辰,从布拉哈汗国山林里窜出2万多山匪,劫走我驼、马、大牲畜15、6万头,把正在放牧的1千多妇女给劫虏去了……”

    大汗一时惊愕不已……正在做渡河准备的众人也呆住了……

    306,莫尼泰河西岸草原外·日

    莫尼泰河西岸草原上

    敦杜科娃·维拉匪帮挟持着掳来的土尔扈特妇女奋蹄而来,那一千多土尔扈特女人们有的被反剪双手倒伏在马背上,有的卷在毯子里成筒状搭在马背上,有的被绑住双手被匪徒搂抱在马背上……还有的被捆绑住手足放倒在马拉着的木车上……十几万大牲畜、马、驼、牛被匪帮驱赶着……一路上人喊马叫尘烟四起……

    敦杜科娃·维拉在马背上对手下人说道

    敦杜科娃·维拉:“世界上长头发的牲畜是最宝贵的……哈哈,她们都是弟兄们的礼物啊!”

    众匪帮载着人,驱赶着大牲畜向林间飞驰而去……

    敦杜科娃·维拉大声喊道:“这是真主的恩赐啊……动作还要快,要快,快……”

    敦杜科娃·维拉用马鞭抽打那些动作稍慢一些的匪兵。

    307,荒漠外·日

    荒漠上

    尘埃扬起刹时敦杜科娃·维拉匪帮呼啸而来,他们挟持着一千多正在放牧

    中的土尔扈特妇女飞奔着,更多的匪兵挥舞着马鞭围成举半圆形的马队,他们高声呼叫着奋力驱赶着十几万大牲畜驼、马、牛……

    匪帮们就像暴风雨前来临前的乌云,翻滚着向大荒漠边缘的山石林间奔去……

    渥巴锡汗率兵追至荒漠边缘,远远见到从山野间返回的舍楞,舍楞所率人马走近,舍楞下马向大汗施单膝跪俯礼……

    舍楞:“万尊的大汗,敦杜科娃·维拉匪帮已经进入山野密林,我们的骑兵不敢贸然进入……1千多放牧中的妇女全都被虏掳了去……”

    舍楞说的这里已哭出声来。

    大汗阴沉着脸问,

    渥巴锡汗:“敦杜科娃·维拉匪帮有多少人,都是哪国人?”

    舍楞回答说,

    舍楞:“回大汗的话,敦杜科娃·维拉为首领的匪帮有2万多人,窝巢深居天山北麓密林中,他们当中有阿富汗人,乌兹别克人,土库曼人,哈萨克人,吉尔吉斯人。他们出没于浩罕汗国、希瓦汗国、布哈拉、中帐哈萨克汗国之间的无人地带。”

    渥巴锡汗沉思着自言自语

    渥巴锡汗:“一千多妇女……”

    一旁的舍楞补充说,

    舍楞:“还有15.6万大牲畜。”

    舍楞哭叽叽的声音说,

    渥巴锡汗:“我们的女人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女人啊!”

    舍楞:“大汗!我们要想办法,一定要救出我们的女人啊!”

    渥巴锡汗:“敦杜科娃·维拉匪帮深踞山林,我们的骑兵是无法攻入的。”

    这会儿舍楞急得哭出声音来了。

    舍楞:“大汗,要快啊……现在她们可能正在遭受蹂躏啊!”

    渥巴锡汗:“我也是心急如焚啊!传扎尔固、台吉、宰桑到大帐议事。”

    传令兵疾驰而去。

    308,伏尔加河·皇家游艇上外·日

    伏尔加河皇家游艇上

    女皇、御前将军、各大臣,敦杜科夫大汗、苏木萨克将军、几位大台吉……众人在各自的圆桌边就坐。

    女皇陛下作出很不相信和惊讶的样子,

    叶卡特琳娜:“上帝作证,怎么,你们拒绝做圣彼得堡的属国?”

    敦杜科夫汗回答说,

    敦杜科夫:“圣洁至上的女皇陛下,我们信仰的上帝只有一个,但是我们却有着各自的祖先。”

    叶卡特琳娜:“我尊敬的大汗,圣经上说,人类的远祖只有亚当和夏娃。”

    苏木萨克:“圣洁的陛下,圣经上说的话,只能在教堂里去讲,我们的汗说的是我们土尔扈特人的先祖。”

    大汗听完苏木萨克的话,他一边点着头一边说道,

    敦杜科夫:“十三世纪,我们的祖先卡尔梅克人征服了整个俄罗斯,建立了庞大的钦察汗国,建都就在现在的伏尔加河,俄罗斯各诸侯仍旧有自己的国,但必须向钦察汗国称臣、缴纳税贡、负担军役……历史是不可以忘记的,它告诉我们——我们是伏尔加河的主人——这就是说我们没有再作圣彼得堡属国的道理。”

    女皇站起身来,

    叶卡特琳娜:“阿列克塞·敦杜科夫……你的话令我很吃惊,历史是不可忘记,但现实就可以不理睬了吗?”

    女皇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叶卡特琳娜:“我提醒你,阿列克塞·敦杜科夫可汗,你的可汗是我让你做的……俄罗斯的古话——核桃是砸着吃的,看来是一点点错也没有的。”

    敦杜科夫汗刚要张嘴说什么……被御前将军插过话去。

    伊万左可耶夫:“我提醒阿列克塞·敦杜科夫大汗,历史终归是历史,它只能代表过去,十四世纪莫斯科大公底米特里就率兵反抗过钦察汗国,十五世纪,伊凡三世俄罗斯就停止了向钦察汗国纳贡……让我们仍旧回到现实中来,卡尔梅克汗国成为俄罗斯帝国的属国,这并没有影响您的大汗地位……您阿列克塞·敦杜科夫过去不是梦寐以求一心要做大汗的吗?”

    敦杜科夫:“御前将军阁下,一个国家作了别国的属国,这个国家的大汗还能算作是一个真正的大汗吗?”

    伊万佐可耶夫:“尊敬的敦杜科夫汗,一个人来到世上想做的事固然很多,但上帝允许他去做的可不多!”

    敦杜科夫:我们不愿做圣彼得堡的属国,你们却说这是上帝的旨意,怎么上帝也会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吗?!

    309,莫尼泰河西岸外·日

    莫尼泰河西岸边

    近万名兀鲁思、老人、妇女、伤员、孩子,他们来到中军斡儿朵前的草地上,莫尼泰河河畔上空立时充满了哭声、喊声、叫骂声……

    他们看到了大汗,他们向大汗喊出自己的心声。

    众人:“还我们女儿……还我们妻子……还我们母亲……”

    大汗伸手示意,人们安静下来,人群中一个老者发了言。

    老者:“万尊的大汗,我们要向敦杜科娃·维拉匪帮讨还我们的女人……”

    众人不容老者把话说完,又都纷纷地喊叫起来……渥巴锡汗站在斡儿朵木台上,他手扶斡儿朵木栏杆,他直身站立在那里,目视着近万的兀鲁思!是的,众人眼见渥巴锡汗从斡儿朵内走出来,站立在斡儿朵木栏杆后面……众人全都单膝跪地,手持转经轮,口念阿嘛呢叭咪吽……大汗把一只手举起来,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渥巴锡汗:“草原兀鲁思们,我的子民们,我的心情和你们是一样的,你们失去的女儿、妻子,也都是我的亲人,这些女人对于我们土尔扈特人来说是最可宝贵的,因为她们是我们土尔扈特民族的母亲,我以佛祖起誓,决不要我们的女人离开我们,我要亲自率领骑勇们去解救她们,我要让敦杜科娃·维拉匪帮为她们的行为付出血的代价。

    众人又一阵纷乱的呐喊……

    老者:“佛祖慈悲,我们的渥巴锡汗就是我们的腾格里汗,大汗以佛心为己心,我们以汗心为我心,祝愿大汗健康吉祥。”

    众人:“渥巴锡汗——腾格里汗,祝愿大汗健康吉祥!”

    渥巴锡汗:“我的子民们,从我们踏上东归征途的那一时刻起,神旨就告诫我们,命运中,我们注定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的,这是真理,一个忧郁的真理。就是这个忧郁的真理告诉我们,胜利就在前面,这个胜利是属于土尔扈特兀鲁思的!”

    众人欢腾起来:“渥巴锡汗——腾格里汗——渥巴锡汗——腾格里汗!”

    310,天山北麓·密林处外·日

    巢穴

    敦杜科娃·维拉匪帮押着妇女,驱赶着10几万大牲畜,进入天山北麓密林深处匪帮驻地,他们卸下抢夺来的财务,抱着仍在挣扎中的妇女们进入帐篷……

    311,天山北麓·敦杜科娃·维拉大帐内·日

    维拉大帐内

    敦杜科娃·维拉进入普希金的大帐,一会侍从便押扛过来一个卷着的毯子当在地上,侍从打开毯子,一个活脱脱美丽的少女,出现在普希金面前,普希金围着少女转了几圈,竟被如此天生丽质的少女吸引,只见他双手捧起少女,把少女抛向对面的床上,他急不可耐地脱着衣服……

    一旁的维拉说道:“阁下,这个卡尔梅克美丽的姑娘是我送给您的第一个礼物,我确信当人祖阿丹和哈娃有了孩子以后,这个卡尔梅克姑娘恐怕是世间最美丽的女人。”

    普希金:“上帝啊!我的造世主,他是怎样造出如此绝伦无比的女人……我的圣母,卡尔梅克人,突厥人的后裔竟有这样美丽的姑娘?!”

    普希金脱光衣服像一头狮子扑向床上的少女

    312,莫尼泰河西岸外·日

    莫尼泰河西岸边

    渥巴锡与扎尔固成员们坐在草地上商讨如何解救妇女们的办法……

    313,天山北麓·敦杜科娃·维拉大帐内·日

    维拉大帐内

    普希金系着军服上的散乱的扣子进了维拉大帐

    敦杜科娃·维拉:“阁下,安拉提醒我,阁下来到我的帐中,不只是来说那个小姑娘……是吧!”

    普希金:“敦杜科娃·维拉,您说的不错,这个时刻来到您的大帐,是想提醒您,渥巴锡汗武装起义,只要能带走的,没有一点剩下的……牛羊,女人……我的小鼹鼠,更重要的是渥巴锡汗那里还有140多年积攒下来的——无数宝藏!”

    敦杜科娃·维拉:“阁下,宝藏和金币人人都爱,但卡尔梅克人的宝藏,它藏在哪里?我去哪里寻找?”

    普希金:办法总是会有的,那需要用心去寻找……不是吗?

    维拉:阁下,您说话总是小孩子尿尿,一股子一股子的,您就不能一下子尿完吗!

    普希金:“别急呀,我的小鼹鼠,那个美丽的卡尔梅克姑娘不仅给我温存和快乐,她一定还会告诉您有关那些宝藏的美丽传说,她会帮助您一起打开阿里巴巴宝藏的石门。”

    敦杜科娃·维拉对俄国使者的办法很信服,

    敦杜科娃·维拉:“噢阁下,芝麻开花,诚实的人在说话,您说的太对了,办法会有的……我又想那个啦,让我们到床上去,宝藏是需要我一点一点去挖掘的。”

    转场:

    二人在床上相拥亲昵……

    普希金:“我的小鼹鼠,在您挖掘宝藏的时候,我要告诉您渥巴锡汗永远胜于一切宝藏。

    维拉:渥巴锡汗!

    普希金:女皇是这样说的,敦杜科娃·维拉一旦拥有了渥巴锡汗,她的归宿决不是天山北麓的山林里,而应当是布哈拉汗宫!”

    敦杜科娃·维拉:“噢,阁下您可以禀告女皇陛下,是真主和女皇给了我力量,我要骑着我的马儿向布哈拉汗宫奔跑!”

    维拉一个翻身骑到普希金身上大动起来……

    314,莫尼泰河西岸·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日

    莫尼泰河西岸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

    渥巴锡汗、札尔固齐、大喇嘛、斡济哈特大将军、舍楞大台吉……

    舍楞很沉重地对大汗说,

    舍楞:“大汗,莫尼泰河一千多女人被掠去……东征大军……军心震动很大。”

    大喇嘛接着说道,

    书库尔洛桑丹增:“土尔扈特女人从来都是缝补浆洗、挤奶煮食、捅马乳、擀毡子、下夜接羔子……现在却被掠了去……”

    大将军:“她们都是丈夫的妻子,孩子的母亲,还有那些姑娘们……”

    舍楞:“我们一定要救出我们的女人…….她们正在遭受蹂躏。”

    大汗坐不住了,大汗站立起来,来回踱着步子……

    向导是冷静的

    向导:“尊敬的渥巴锡可汗,尊敬的扎尔固齐,敦杜科娃·维拉匪帮驻地在高山沟壑密林深处,我们的人马很难进入……况且我们不熟悉那里的地理地势。”

    大汗眼里眶着泪水,他对众人说,

    渥巴锡汗:“近万名兀鲁思,他们跪俯在斡儿朵前,要我救出他们的女儿,要我救出他们的妻子,要我救出他们的母亲,土尔扈特人能够面对牺牲,却无法面对匪帮对他们女人的蹂躏……”

    大将军:“汗,您说得对,就是让我斡济哈特死九九八十一回,我也要救出我们的女人。”

    众人:“大汗,大将军说得对,就是让我们死九九八十一回,我们也要救出我们的女人。”

    315,伏尔加河皇家游艇外·日

    土尔扈特大汗站起身来向女皇施礼说道,

    敦杜科夫:“至圣的女皇陛下,面对上帝发誓,我土尔扈特汗国可以向圣彼得堡纳税、征徭、出兵役,但是……一句话,我们是伏尔加河的主人,我们没有成为俄罗斯帝国属国的道理。”

    女皇听了敦杜科夫汗的话,看着他厉声历色地说道,

    叶卡特琳娜:“你的誓言太多了,连上帝都厌烦了,你听着,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白俄罗斯、乌克兰、格鲁吉亚、阿塞拜疆、小帐哈萨克、中帐哈萨克,这些汗国有的已经是圣彼得堡的属国,有的很快就要加入帝国,怎么卡尔梅克汗国要作为一个例外吗?”

    御前将军在女皇说完话之后,补充并提醒敦杜科夫汗说道,

    伊万左可耶夫:“这些汗国成为俄罗斯帝国的属国,这是历史的必然,尊敬的阿列克塞·敦杜科夫大汗,卡尔梅克汗国归属……那将是迟早的事情。”

    叶卡特琳娜:“我已有旨意,要帝国军事大臣、外交大臣,拟定一个把乌兹别克、土库曼、塔吉克、吉尔吉斯归入帝国属国行列的计划。阿列克塞·敦杜科夫大汗,我不愿意听到别人对我的旨令说‘不’。你看,成为俄罗斯属国的那些汗王内心虽然很不痛快,但却都选择了接受。”

    敦杜科夫、苏木萨克……一时无言以对。

    旁白字幕:

    俄罗斯帝国的历史果真按照叶卡特琳娜女皇的意志走下去了,不久女皇与伊万佐可耶夫将军秘密结婚,在伊万佐可耶夫将军的辅佐下,正象叶卡特琳娜女皇说的那样,乌兹别克人、土库曼人、塔吉克人、吉尔吉斯人分属的希瓦汗国、浩罕汗国、布哈拉汗国分别于1868、1876年归属了俄罗斯帝国的版图。

    316,莫尼泰河西岸·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日

    向导对渥巴锡汗说道,

    向导:“敦杜科娃·维拉匪帮,他们的俘虏和抢虏来的男人女人,那个种族的人都有,但他们不愿收留外种族的人。”

    渥巴锡:“他们不愿意收留外种族人……为什么又大批地抢掠我们土尔扈特女人呢?”

    向导回禀大汗的问话说,

    向导:“尊敬的可汗陛下,您可能不知道,在浩罕汗国与布哈拉汗国之间,有个很大很大的奴隶交易市场,平时周边的几个国家都到那个市场作奴隶交易,阿富汗人、波斯湾的阿拉伯人也到那个市场作人口交易。”

    大汗一惊,

    渥巴锡:“你是说,敦杜科娃·维拉会把掠去的土尔扈特妇女送到奴隶市场?!”

    向导:“是的,可汗陛下,敦杜科娃·维拉把掠来的妇女在驻地存留几日,就会把她们一起带到奴隶市场卖掉,他们通常把掠来的男人、妇女分成等级在那里出卖。”

    大将军:“尊敬的向导,你说的那个人口交易市场存在多久啦?”

    向导:“回大将军的话,我的父亲曾经告诉过我,那个奴隶市场在我父亲的爷爷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存在在那里啦。”

    317,敦杜科娃·维拉匪窟外·夜

    维拉匪窟

    敦杜科娃·维拉与众匪首坐在篝火旁,纵酒淫乐,小号,铜管,小手风琴奏起了曲子,10几个土尔扈特姑娘跳着舞蹈……稍有不从的姑娘,便遭匪兵用鞭子抽打……已是衣不蔽体的姑娘们只在欲哭起舞。

    普希金把自己帐中那个美丽的姑娘拽过身揽在怀里,随着一阵淫乐声,众匪徒便纷纷把自己身边掠来的女人反反复复地扛着到林中去……

    舞蹈继续着,乐曲在继续着……

    普希金也坐在篝火旁,他怀里搂着那个姑娘,他也大口地喝着酒。

    敦杜科娃·维拉一边淫笑着一边喝酒……

    敦杜科娃·维拉内心琢磨着:“我们拥有了卡尔梅克人最美丽的女人,我们还要拥有卡尔梅克人的宝藏……请问先知穆罕默德,我敦杜科娃·维拉可不可以拥有渥巴锡汗,让我从此远离山林!”

    更多的匪兵搂住虏来的姑娘们在篝火旁边跳起舞来……

    318,莫尼泰河西岸·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夜

    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

    大汗踱着步子……猛然回过头来。

    渥巴锡:“到奴隶市场去!”

    舍楞接过大汗的话,

    舍楞:“对,到奴隶市场去,抢!”

    大喇嘛更正舍楞的话,

    书库尔洛桑丹增:“不,不是去抢!”

    舍楞奇怪,

    舍楞:“不抢?!”

    书库尔洛桑丹增:“买!”

    渥巴锡:“对,用重金去买,凡是被掠去的土尔扈特女人,全部买回来。为了赶早市,我们马上出发……舍楞扎尔固留守老营,山匪来无影,去无踪,切记小心警惕。”

    众人都很高兴,

    舍楞:“大汗放心去就是了。”

    渥巴锡:“向导,那个人口市场通用什么货币,卢布行吗?”

    向导:“大汗陛下,这几个周边国家货币很杂,但卢布在那里是硬通币。”

    319,天山北麓·匪窟·敦杜科娃·维拉大帐内·夜

    天山北麓匪窟

    普希金大帐内

    普希金在床上用手撕扯着卡尔梅克姑娘,姑娘只穿着很少的内衣

    普希金:“姑娘,我亲爱的姑娘,你就是我最亲近的人,你不要远离真主,但你却要远离厄运,唯一的办法——就是说出卡尔梅克人金银宝器藏的地方?”

    姑娘:“我……不知道!”

    普希金用手煽耳光,并骑在姑娘身上,把枕头压在姑娘的脸上。

    普希金:“你会不知道吗,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你是汗宫汗大妃的妹妹,汗宫扎尔固齐达什敦多克的妻姐,你会不知道金银宝器藏在那儿吗?”

    普希金把枕头挪开,姑娘一点点又缓过气来……

    普希金把脸凑近姑娘的脸轻声说,

    普希金:“你也许想知道,别的卡尔梅克女人,全都要送到奴隶市场去卖掉,而你为什么不准备卖掉,却睡在我的床上,那是真主在怜惜你,也就是说我喜欢你,是你的美丽征服了我,你要说出金银宝器藏在那儿,你会成为我的夫人,或者说你也许会作布哈拉汗宫的汗妃,当然这些都需要你付出努力!”

    姑娘摆开自己的头,不理睬普希金

    普希金:“怎么?你拒绝回答,是吗?我会让你开口说话的。”

    普希金一把撕掉姑娘身上仅存的衣服,骑到姑娘的身上……

    320,伏尔加河·皇家游艇上外·夜

    朦胧的夜色伏尔加河皇家游艇上

    月光如银,蜡烛通明,船上举行着盛大的宴会,王公贵族,各大臣均到场……女皇桌子旁,敦杜科夫汗,苏木萨克将军闷闷不乐……一会有几个小丑模样的男女杂技艺人,表演着各种技艺……

    几位大臣端着杯向女皇走来,他们卑躬着身子……

    他们向女皇陛下说,

    大臣:“女皇陛下,为了表达我们对您的忠诚,我们把手放在圣经上发誓,女皇陛下就是我们心中的圣母玛利亚 。”

    叶卡特琳娜:“糟糕,您浓重的高加索音法语,在皇宫、帝国上层社会是最蹩脚的一个,还有亚历山大·希里奇伊万诺夫,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的顿河音法语语音也该改改啦!”*

    *法语——沙皇时代宫廷和沙皇上层社会均使用法语

    女皇并没有理睬他们,而是转过头来好像是在最后地告诫着敦杜科夫汗,她说道,

    叶卡特琳娜:“玛利亚是万众之母,上帝是人类之父,女皇的话就是圣旨,对我的圣旨说不,这很不好,应当明白,对我的话是不可以说不的!”

    女皇说完话,再一次看着身旁的敦杜科夫汗和苏木萨克将军。

    敦杜科夫汗和苏木萨克将军及另一个桌子旁的大台吉都没有说一句话。

    女皇又说话了。

    叶卡特琳娜:“你们真的没有话向我说吗?”

    敦杜科夫汗看了苏木萨克一眼说,

    敦杜科夫:“尊敬的女皇陛下,我们要说的已经全部都说完了,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

    叶卡捷琳娜:攀不上去的树,多一眼也不要瞧它!

    御前将军内心语:俄罗斯谚语说得好,核桃是砸着吃的。

    女皇挥了一下手,

    侍者端着硕大的托盘来到众人之中,托盘上有一个很精致的酒瓶和10几个杯子,他首先走到女皇桌子旁……

    女皇站起身从侍者托盘上取过酒瓶和一个杯子……

    女皇向众人展示酒瓶,

    叶卡特琳娜:“这酒是伊凡三世孙子伊凡四世1547年颁布法条,自称沙皇那天的庆宴御酒,是莫斯科大公国传统窖藏伏特加。”

    女皇自倒了一杯 ……

    侍者把瓶中酒分别倒入托盘的所有杯中,然后端起托盘一杯一杯分送给所有贵宾。

    御前将军举起了手中杯提议道……

    伊万左可耶夫:“让我们用伊凡四世沙皇御宴用酒为女皇陛下的健康干杯!”

    众人一饮而尽。

    稍顷,敦杜科夫、苏木萨克将军、大台吉三个人出现剧烈疼痛的样子,敦杜科夫汗手指着女皇……但他已经说不出话,苏木萨克伸手欲拔腰间的佩剑……

    (佩剑在一上游艇时,已经被代收保管了)手没有摸到佩剑,人却重重地摔倒在桌子旁。

    叶卡特琳娜:“尊敬的卡尔梅克客人,就是我叶卡特琳娜女皇也不能阻止晨风从你们头顶上吹过,请原谅,圣彼得堡做出这个决定,也并不轻松。”

    女皇内心说道:……是啊,我们心中不应当有这么多的仇恨,这让上帝会怎么想*

    *注:1771年底女皇下旨毒死了不听她们摆布的土尔扈特三个大头人。

    俄《伏尔加河流域最后的部落》

    321,天山北麓·匪窟·外·夜

    天山北麓匪窟大帐外的树林

    月色明亮,卡尔梅克姑娘被抱树方式捆绑在帐篷前的一棵大桦树树干下,敦杜科娃·维拉厉声问姑娘说不说出藏金银宝器的地方,姑娘一字不发,只是不理。敦杜科娃·维拉气急败坏,走近姑娘后背,双手抓住姑娘裙子的领子往下一撕到底,姑娘赤裸的后身完全暴露在外面……

    侍卫把皮鞭递到敦杜科娃·维拉手上。

    敦杜科娃·维拉挥舞着皮鞭无情地向姑娘身上抽去……一阵抽打过后,敦杜科娃·维拉走上前去,用手揪住姑娘的头发,往后一拽,姑娘的脸向后反仰过来……

    这时普希金从林间向这里走来……

    敦杜科娃·维拉并没有看见普希金向他走来,她低声地恶狠狠地向姑娘问道,

    敦杜科娃·维拉:“你说不说?”

    姑娘睁开的眼睛紧紧闭上,不再理会敦杜科娃·维拉敦

    杜科娃·维拉,愤怒已极,扬起皮鞭……

    普希金走到跟前来,伸手抓住敦杜科娃·维拉已经扬起的鞭子。

    普希金:“尊敬的敦杜科娃·维拉,凭您的力气,会把这个小美人打得灵魂出窍的。我敢以上帝的名义和您打赌,您一点也不了解卡尔梅克人,您就是这样把她打得皮开肉绽,甚至把她打死,她也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敦杜科娃·维拉:“噢!阁下我相信您的话了,但您要给我一个解释,她为什么不理睬我?”

    敦杜科娃·维拉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你们的上帝会给我一个方法,让这位姑娘开口讲话吗?”

    普希金很自信地告诉敦杜科娃·维拉,

    普希金:“很抱歉,我的敦杜科娃·维拉,上帝没有办法让这位美丽的姑娘开口讲话,但我却有办法让他把一切都告诉您。”

    敦杜科娃·维拉不相信使者的话。

    敦杜科娃·维拉:“喂,阁下,我看出您是一个有骆驼不说牛的人,真主讨厌说大话的人,难道你们的上帝就喜欢说大话的人吗?”

    普希金:“事实会告诉您,卡尔梅克人在什么情形下会主动开口讲话的。”

    322,去奴隶市场路上外·夜

    奴隶市场路上

    渥巴锡汗、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斡济哈特、宰桑分别带随众几十人,分别带着几十匹从马,几十辆幌车……

    走在最前面的向导勒住马对大汗说,

    向导:“大汗,前方20俄里就是奴隶市场啦!”

    大汗也停住马……他对大喇嘛、大将军吩咐道

    渥巴锡:“大喇嘛、大将军,宰桑我们分路而行,千万不要让人看出破绽。”

    宰桑打趣着说,

    斡济哈特:“还说我们哩,我怎么看——大汗也不象是个商人。”

    大汗也笑了,

    渥巴锡:“我心里有数就是了……记住今日午后还在这个地方汇合。”

    一时众人分头行动。

    323,天山北麓·匪窟外·夜

    匪窟外

    普希金指挥两个匪兵又带来一个卡尔梅克姑娘,一个只有14、5岁模样的少女,普希金命两匪兵把少女一只手臂放到一块大山石板上,把少女的一个手指死死按在石板上……普希金走近捆在树干上的姑娘跟前对她说道

    普希金“我的美丽的姑娘,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你在受着鞭笞,当然,我会选择这位15岁的小姑娘代你受刑,方法吗,是这样的,我问你一句,如果你不回答的话,我就会让士兵用石头砸烂小姑娘的一个手指,再问你一句,如果你仍不回答,我就会再命令士兵再砸烂小姑娘的第二个手指……你可以一直不开口讲话,我就命士兵把小姑娘的十个手指头都一一砸烂……如果,你仍然不讲一句话,我就会让士兵砸烂小姑娘的头,我会让你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滋味,我会让你后悔妈妈为什么要生下你……”

    姑娘:“酸牛奶!”

    姑娘狠狠地向普希金骂去。

    普希金慢慢举起手,在空中停顿片刻,猛然挥下,一匪兵见到命令将手中块石砸向少女的一只手指,随着少女一声惨叫,人也昏死过去……一匪兵端来一盆凉水浇到少女的脸上,少女又醒过来……

    普希金走到姑娘身旁揪起她的头发,把她的脸反仰过来……

    普希金:“小美人,你一定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吧!”

    姑娘:“酸牛奶,抹布!”

    姑娘再次向普希金骂去,

    普希金又举起手……少女又一声惨叫……

    普希金再次走到姑娘身旁,再次用手揪起她的头发,把她的脸反仰过来……

    普希金:“你还没有话跟我讲吗?”

    姑娘:“……把小姑娘放了……我说……”

    姑娘没有再骂俄国使者,她只说了这一句话。

    普希金笑了,他挥了一下手,那个匪兵把少女带走了。另一个匪兵过来把姑娘从树上解开绳索。

    维拉:这是真的……真主……谁敢保证这里没有陷阱!

    普希金:怎么维拉……办起正经事倒真像个小鼹鼠!

    普希金自信地摆了摆手,掏出小梳子吹了几下梳理自己的小胡子

    325,伏尔加河·皇家游艇上外·夜

    皇家游艇上

    朦胧的夜色笼罩在伏尔加河上空,同样也笼罩着伏尔加河面上的皇家游艇。敦杜科夫大汗、苏木萨克将军、大台吉三人伏在桌子上七窍流血,死在了女皇皇家游艇举行的盛大宴会上,结束了他们卑微的确是雄心勃勃的生命。

    侍卫:“将军……他们已经……已经死了。”

    伊万佐可耶夫:“还等什么……快去做准备。”

    侍人抬去三人的尸体……又有侍者取来三付担架,白布等物。

    叶卡特琳娜:“牧羊人和天使都在做上帝喜欢的事。上帝带去了他们,他们去了应当去的地方……谢谢上帝的眷顾。可怜的卡尔梅克人…… 他们就像偷嘴的狐狸,吃了主人的果子,还不听主人的话……”

    伊万佐可耶夫:“再聪明的狐狸——它还是摆脱不了狐狸的命运……陛下给他们的恩泽还少吗?”

    叶卡特琳娜:“在这个世界上,恨我的人和怕我的人一样地多,但敢跟我说‘不’的人还没有。“

    将军向侍人说,

    伊万左可耶夫:“把阿列克塞·敦杜科夫大汗、苏木萨克将军放到伏尔加河里,地狱的大门为他们在那里打开,奏乐!”

    乐队奏着“迎宾曲”。

    大汗和将军的尸体被裹上白布“顺放”到河水里……大台吉的尸体被最后放到河里。

    大臣们又齐诵女皇陛下。

    众大臣:“圣洁、至上、万能的女皇陛下,是众生的上苍,是我们内心的主哇!”

    旁白字幕:土尔扈特人回归祖国后,留居在俄国的卡尔梅克人不同意归属俄国,女皇多次在宴会上规劝并耐心说服他们,参与谈判的三位台吉代表执意不从。1774年4月23日女皇旨令俄国政府官员将谈判的3位大台吉代表在一次宴会上毒死了。

    ——俄《伏尔加卡尔梅克部落史》

    326,天山北麓·匪窟·敦杜科娃·维拉大帐内·夜

    敦杜科娃·维拉大帐

    当夜天山北麓匪窟敦杜科娃·维拉大帐内十几盏牛油灯不停地闪烁。大帐内,敦杜科娃·维拉正与几个匪首、头目议论劫宝的事。

    敦杜科娃·维拉对几个小头目们说,

    敦杜科娃·维拉:“那个姑娘已经说出卡尔梅克人藏宝的地方,斡儿朵旁边两个牛皮大帐,由汗宫禁卫军守卫……这是真主垂怜我们,我决定,绝不放弃这次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下面我命令,独峰驼……”

    一个身材高大、驼背的匪首。

    独峰驼:“在!”

    敦杜科娃·维拉:“天亮前,我命你率土库曼5百士兵押送所有卡尔梅克女人去姆哈勒奴隶市场全部出手。山猫!”

    一个身材极矮小的匪首。

    山猫:“我在这儿!”

    敦杜科娃·维拉:“你率吉尔吉斯人在营盘留守!”

    山猫:“是!”

    敦杜科娃·维拉最后命令。

    敦杜科娃·维拉:“我率领剩下的1万多弟兄,那位美丽的姑娘带路,到莫尼泰河畔卡尔梅克人的老营里,去挖掘宝藏。真主保佑——行动!”

    众人分头行动起来。

    327,山林中外·夜

    山林中

    月色皎洁,那个叫独峰驼的匪首指挥着匪兵押着掠来的用长绳串缚成一长串的千余土尔扈特妇女,另有各种国籍的男人、女人、儿童,一串一串地往奴隶市场行进。这些“奴隶”们已是赤足蓬头,尤其那些土尔扈特妇女们衣衫褴褛,全不蔽体……

    匪兵们在马上不时用马鞭抽打她们。

    328,山林中外·夜

    山林中

    月亮从云隙中撒下银色月光,敦杜科娃·维拉在马上怀里搂着那个美丽的卡尔梅克姑娘,率领她1万多匪兵准备出发……普希金走了过来,他来到敦杜科娃·维拉的马前

    普希金说道:“尊敬的敦杜科娃·维拉,真主给了您机会、但命运是靠您自己去把握的,所以我想有一样东西,您也许用得着!”

    敦杜科娃·维拉一阵惊奇。

    普希金从怀中掏出一支短火枪,并把它递给了马上的敦杜科娃·维拉。

    普希金:“这位美丽的姑娘,她不仅会告诉您宝藏藏在什么地方,她还会告诉您渥巴锡汗在哪里……我的敦杜科娃·维拉,您该知道,走向布哈拉汗宫的第一步该如何去做。”

    敦杜科娃·维拉:“阁下,在我们这里你得到应有的尊重,真的,只要能想到的您都替我想到了。”

    普希金:“敦杜科娃·维拉,我们的上帝告诉我,世上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329,奴隶市场外·凌晨

    奴隶市场

    凌晨时分奴隶市场已经开始活跃起来,浩罕汗国与布哈拉汗国之间的奴隶市场长2、3俄里,宽1俄里,市场内早已挤满了各种籍别的男、女、老、幼奴隶,卖的,买的各大商贾均云集这里,买卖声、呵斥声叫骂声一片嘈杂。

    镜头画面1,奴隶市场的西北面,渥巴锡汗带着随人骑着马,拉着幌车从一端进入市场……

    2,奴隶市场东北面,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从另一端带着随人进入市场……

    3,奴隶市场的正南面.斡济哈特宰桑从市场中间带着随人进入市场……

    4,奴隶市场的西北面现在热闹非凡,那里已经云集了几个大的买家.

    渥巴锡汗带着随人来到一摊主前,只见一个大大的圆圆的木台子,台子中间有一个高高的木柱,围绕木柱子系着若干绳子,绳子一端都栓着一个女人或男人的脖子,被卖的男人或女人可以作着各种动作。尤其女子,还可以作舞蹈,吸引买主……

    渥巴锡汗看中了木台上七、八个土尔扈特女人,渥巴锡汗示意随人上前与老板模样的人讲价钱,一会便把那七、八个女人买下来,把绳索一一栓在马鞍桥上……

    渥巴锡汗带着随人又向另外一个木台子走过去,不远处各个卖家都在自己的几个大木台子上呼喊着叫卖……

    330,莫尼泰河西岸外·凌晨

    莫尼泰河西岸

    天色渐明,敦杜科娃·维拉紧紧搂抱着怀中的卡尔梅克姑娘,他的队伍来到了莫尼泰河,借着黎明前的曙光,敦杜科娃·维拉看清了莫尼泰河畔,斡儿朵旁不远处果然有两座牛皮大帐。敦杜科娃·维拉手指着莫尼泰河畔问自己怀里的姑娘.

    敦杜科娃·维拉:“我的美丽的姑娘,你说的那两个藏着金银宝器的大帐,就是那两座吗?

    姑娘:“是的,土尔扈特人是不会说谎的。”

    敦杜科娃·维拉很狡诈.

    敦杜科娃·维拉:“可爱的姑娘,我是不会轻易上你的当的,小豹子!”

    小豹子:“在!”

    敦杜科娃·维拉:“我派你悄悄潜入帐内,查看帐内是不是藏着金银宝器……然后火速返回向我报告,我们大队人马就在这儿等候。”

    小豹子一溜烟,人便没了……

    不长时间.当小豹子再次出现在敦杜科娃·维拉马前

    敦杜科娃·维拉:“怎么样,是藏宝的帐子吗?”

    小豹子:“大博主,两个牛皮大帐全是码排整齐的大箱子。看来,那个姑娘没有讲假话!只是大帐周围戒备森严。”

    敦杜科娃·维拉发出了简短的命令.

    敦杜科娃·维拉:“按老规矩,小豹子你带领百人的飞镖队,暗中干掉禁军卫兵,我们向斡儿朵慢慢靠近,记住,谁也不准发出声响,不许暴露目标!”

    小豹子带领百人飞镖队出发了

    敦杜科娃·维拉已经对自己怀里的卡尔梅克姑娘放松了警惕。当他正俯身小声向兵士们发什么命令时,土尔扈特姑娘猛然反身挥臂把敦杜科娃·维拉打于马下,姑娘立刻策马向斡儿朵奔驰过去……

    马上的姑娘一边策马飞跑,一边高声呐喊道,

    姑娘:“山匪来了,大汗,敦杜科娃·维拉匪帮来了!”

    姑娘的那喊声划破黎明前的晴空,姑娘的马直向渥巴锡汗的斡尔朵冲去……

    忽然间姑娘象燕子一样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跳上斡儿朵的木栅栏旁……这时敦杜科娃·维拉手中的短火枪响了……姑娘晃动着身子倒向斡儿朵的木栅栏上……

    姑娘的胸口流出了鲜血,她的极细微的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

    姑娘:“匪帮……匪……”

    随着敦杜科娃·维拉一声清脆的枪声,土尔扈特众军、老营,几万军勇顿时从四面八方向枪响的方向,斡儿朵包围过来。那一声枪声似乎是一声号令,敦杜科娃·维拉匪帮如乱蚁被包围在斡儿朵周围……

    舍楞大台、几个宰桑分别率领几万军勇向敦杜科娃·维拉匪帮冲杀过来,匪帮如网中游鱼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不长时间,全部被歼灭,敦杜科娃·维拉被一个土尔扈特军勇策马追赶,两匹马跑出了包围圈,就在军勇挥刀要向敦杜科娃·维拉砍去时,敦杜科娃·维拉手中的火枪响了……军勇掉下马去,敦杜科娃·维拉逃掉了。

    又有几匹马追了过来,有人从马上跳下来,抱起中弹的骑手……

    有声音说:“我们不熟悉山路,别追了.”

    331,伏尔加河·皇家游艇上外·晨

    皇家游艇上

    御前将军搀着女皇从艇内蹬上游艇甲面,此时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伏尔加河面不时有各种船只通过,船上传来粗犷的船夫曲……

    女皇望着初生的红日,心潮澎湃.

    叶卡特琳娜:“伏尔加,伟大的母亲河啊……”

    御前将军此时也是彭湃心潮,

    伊万左可耶夫:“只有在清晨中看到红日照耀下的伏尔加,才能真正领悟世界的美好啊!”

    女皇颇有些遗憾地说,

    叶卡特琳娜:“美好的世界,是的……我的将军阁下,你不觉得这个美好的世界缺少一点什么嚒?”

    御前将军一时没有领悟女皇的意思,

    伊万左可耶夫:“……缺少?……”

    女皇兴致很高地接着说,

    叶卡特琳娜:“我们德意志有一个传说,上帝造了一个男人,一段时间过后,智慧告诉他,那个男人管理不了世界,于是他又造了一个女人,一段时间过后,上帝说,噢,那个女人可以替我管理整个世界了。”

    御前将军紧紧地抓住这个时机说,

    伊万左可耶夫:“啊,陛下就是上帝造的那个女人呀!”

    女皇顿时,一下子全没有了刚才的兴致,她冷冷地吩咐御前将军,

    叶卡特琳娜:“将军阁下,您真没有幽默感……”

    332,莫尼泰河西岸·斡儿朵外·日

    莫尼泰河西岸斡儿朵外太阳初出,斡儿朵栅栏旁,大汗妃和别佳把死去的土尔扈特姑娘放平躺在斡儿朵的木台上……给她穿上衣服。斡儿朵下,一军勇向舍楞报告,敦杜科娃·维拉匪帮全部被歼,唯独跑了敦杜科娃·维拉。

    众人向斡儿朵走来,众人皆下马单膝跪地向斡儿朵木台上的姑娘遗体默哀……大汗妃站起来,用一杯酒敬过天地,抹过前额,

    大汗妃:“灵魂归向西天净土。”

    侧妃把白色的哈达覆盖在少女的身上

    众人亦一起向着遗体哀悼:“勇敢的萨尔朵,贞洁的萨尔朵,你是为土尔扈特同胞而死的,你的英名永存,灵魂归向西天净土!”

    333,奴隶市场外·日

    奴隶市场

    霞光万里.奴隶们不分男女老幼被反剪着双手,绳索套住脖子栓在看台中间的一根柱子上,以柱子为圆心周围站满男女奴隶,在一片叫卖声中,有买主不断走上台子去细细打量自己看好的奴隶……这时间有一个买主在台子上摸着一个年轻土尔扈特女奴隶的乳房、屁股,又掰开她的嘴,看她的牙齿……继而他出价买下了她。

    渥巴锡汗及随人刚好走到这里,看到这里的一切,渥巴锡汗使了眼色,下人急忙同买主商议,下人说他愿意用高出1倍的价格买下他手里的土尔扈特女奴隶,买主不悦,下人又说可以出高出2倍的价格买下……买主终于在犹豫中同意了。下人付了钱,于是牵着女奴脖子上的套绳,栓在自己的马后……

    渥巴锡汗又叫人相继买下周围卖主所出卖的所有土尔扈特女人。

    这时太阳已经很高了,渥巴锡汗带着随人向奴隶市场的正南方向走去.

    334,伏尔加河·皇家游艇上外·日

    伏尔加河皇家游艇上

    红日高照,外务大臣从艇内蹬上甲面,躬身走至船头女皇跟前,外务大臣见到女皇陛下,

    外务大臣:“女皇陛下,乌里扬诺夫前来给陛下问候早安。”

    女皇向皇宫外务大臣下旨.

    叶卡特琳娜:“我已下诏令取缔卡尔梅克汗国,成立卡尔梅克管理处,由阿斯特拉罕省省务厅直辖管理,我决定调你前去任省长,你即刻上任吧。”

    女皇在外务大臣转身欲走时,突然站立不稳,整个身子向一侧倒去,外务大臣急抽身扶住了女皇,艇内听到喊声的御前将军、御医、侍卫全蹬上甲面……

    众人纷纷吃了一惊,医生赶紧打开医用皮包……医生给女皇吃了一粒药,女皇略微镇静了一下……

    医生叮嘱女皇陛下.

    医生:“女皇陛下,不可再过度用脑,不可以过度劳累。”

    侍者把女皇搀扶到艇内仓.御前将军立刻命令道,

    御前将军:“我们立即赶往圣彼得堡。

    医生说道,

    医生:“陛下再也不能经受一点点颠簸。”

    御前将军再次命令道,

    御前将军:“我们就坐游艇走水路回圣彼得堡。”

    听到御前将军的命令,船副拿着水路图展开给御前将军看,御前将军手指在水路图上划动着.

    御前将军:“我们下经诺夫哥罗德,北上进入奥涅加湖,最终到达拉多加湖畔的圣彼得堡。”

    船副转身去……众人忙着做北上的准备.

    335,奴隶市场外·日

    奴隶市场

    日上正午,书库尔洛桑丹增所率的随人已经买下了几百个土尔扈特妇女,用绳子串起来全部栓在几个下人的马后……突然有一个女奴从一个波斯商人的驼队里跑出来,冲向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马前,跪地叩头,要求把她买下。追赶过来的波斯商人的随勇,用鞭子狠狠地向跪地的女奴抽去……女奴被打到在地,书库尔洛桑丹增喝住波斯商人的随勇,那女奴说,书库尔洛桑丹增买的女奴中有她的妹妹,她们二人愿意生死在一起,最后几经讨价还价,书库尔洛桑丹增用高出3倍的价格把那女奴买了下来。

    书库尔洛桑丹增命令随人,再去周围的大木台子看一下,看看是不是还有卖主在卖女奴,更要仔细看别的木台子上有没有土尔扈特女人在出卖.

    336,山林中外·日

    山林中

    独峰驼率部众从奴隶市场会到驻地,他们很高兴今天的收获。

    众人纷纷下马,众人聚在一起议论起来.

    匪甲:“今天女奴隶的价格最高,那几个卡尔梅克大商人,出手就是大方。”

    独峰驼:“不管是什么人,谁出高价钱,我们就卖给谁。”

    匪甲:“头,我想再带些兄弟去莫尼泰河一趟,看今天的这个行情,卡尔梅克女人可是抢手货哩。”

    独峰驼采纳了众人的建议.

    独峰驼:“好极了……你马上率领1千骑手出发,火速赶往莫尼泰河,能掠多少就掠多少……一定要快去快回……千万不要制造麻烦.”

    匪甲:“头,知道了,快去快回!”

    匪甲带领众人再次翻身上马,简单集合了队伍,向莫尼泰河出发了.

    337,天山北麓·匪窟外·日

    巢窟

    维拉翻身下马,走进几个蓬帐都没有找到普希金,正在气急败坏中,普希金正搂着一个土库曼女人从小溪旁向着敦杜科娃·维拉走来……

    敦杜科娃·维拉一眼便看到向自己走来的普希金……普希金同时也看到了敦杜科娃·维拉站立在那里.

    普希金:“我可爱的敦杜科娃·维拉,您是带着卡尔梅克人的宝藏回来,还是带着渥巴锡汗的人头凯旋?”

    敦杜科娃·维拉:“喂!我诅咒你,我这个压垮卡尔梅克最后一根稻草的人诅咒你,我这个就要进入布哈拉汗宫的人诅咒你!”

    普希金:“喂,我的小鼹鼠,您在说些什么?”

    维拉:这是你这个聪明人办得最糟糕的一件事!

    普希金:啊哦,失败了……失败的乌云后面,总会有成功的阳光出现啊!

    乌托依曼:“您成功的阳光出现了……我送您下地狱去吧!”

    敦杜科娃·维拉从怀里拔出短小的火枪.

    普希金:“上帝在看着我们,玩笑可不是这样开的啊!”

    普希金一点也没有慌张……他相信这个叫敦杜科娃·维拉的大博主在和他开

    玩笑.

    维拉:“你这个圣彼得堡的使者,天堂来的人……我本来是个聪明人却听信了你的鬼话,现在我要喝水都找不到下巴啦!”

    敦杜科娃·维拉扣动了扳机,枪响了……随着枪声普希金身子向前倒下去。灌木丛中人影一闪,那个土库曼女人尖叫着飞跑去了……敦杜科娃·维拉用脚把普希金尸体踹下林间的溪水里.

    敦杜科娃·维拉把短火枪奋力抛向山林中:“我诅咒你,我诅咒你……让你和你们的上帝见鬼去吧!”

    敦杜科娃·维拉转身向大帐走去,她仍旧大声地叫骂道

    敦杜科娃·维拉:“该死的俄国佬,本来我生活得好好的,是你破坏了我的今天,同样也毁了我的明天,你这个该下地狱的魔鬼……”

    维拉转身向林间溪水边普希金尸体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

    338,回莫尼泰河的路上外·日

    回莫尼泰河的路上

    太阳热辣辣地射向地面,离开市场后,渥巴锡汗带领随人,马后拉着长串女奴,急速地奔进一片无人的林间小路,奔跑的路上,有的女奴被长串的绳索拖倒在地上……

    林间小路深处,随人纷纷下马,解开女奴们的绳索和反剪的双手,把她们扶上马,有的俩人一马,有的干脆与随人共骑,伤者和虚弱者不能骑马的,扶进幌车……众人又继续赶路。

    渥巴锡:“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一步也不要停留!”

    众人带着买来的所有妇女向汇合地点奔去.

    339,荒漠外·日

    荒漠中

    午后的阳光斜照着大地,匪甲率领1千骑手向荒漠边缘莫尼泰河岸的草地奔驰而去……

    340,回莫尼泰河路上·汇合处外·傍晚

    傍晚回莫尼泰河

    路上汇合处晚霞满天.书库尔洛桑丹增和随人携带买回的妇女来到汇合处,与人共乘的女奴都下了马,随人拿出水袋,妇女们纷纷饮水,有人把水袋给幌车里的女人们送去……

    此时渥巴锡汗及随人们也来到汇合点,大家一阵欢喜,女人们不免抱头痛哭,在场的男人们也哭了……

    远远的斡济哈特也携女人们来到了汇合点,众人忙了一阵把买来的女人们清点了一下,大喇嘛来到大汗身边,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共买回了妇女813人,还缺200多人。”

    众人一阵沉默,大汗在踱着步子.

    渥巴锡:“斡济哈特!”

    斡济哈特:“大汗,斡济哈特在!”

    大汗命令道,

    渥巴锡:“我命你速带你的随人返回奴隶市场,从今晚至明日在市场里转他三圈,尽数把我们的女人买回来,价钱不怕高,只要你把人给我买回来。”

    斡济哈特:“是,我的大汗,做买卖我还是在行的。”

    众人心里一时也得到了安慰.

    渥巴锡:“这是真去做买卖吗?你这个乌鸦嘴!快去!”

    斡济哈特、宰桑率随人策马而去,这边渥巴锡汗率众人及800多妇女向休整驻地莫尼泰河边奔去.

    341,草原上外·傍晚

    傍晚草原地平线上

    红霞万里,匪甲率着千人的小股匪徒,马背上携着刚刚掠来的妇女,正驱赶着马群,向草原边缘的荒漠地带驰奔,被早已有所防备的舍楞大台吉率领的万名骑勇追赶上来,很快就包围了小股匪徒……

    匪徒被全歼,妇女被解救。女人们只是受了一场虚惊,被赶走的马群也夺了回来。 舍楞率万名骑兵带着妇女、马群返回驻地.

    342,莫尼泰河西岸外·晚

    莫尼泰河西岸

    渥巴锡汗,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随人们返回到莫尼泰河西岸,妇女们下了马,搀扶着走出幌车,老营中早已有很多人奔出来,众人们纷纷投向对方怀抱……人群中哭喊着、咒骂着,更多的相拥无语……

    渥巴锡汗看着眼前的一切,落泪了……如释重负他下了马,他无语地坐了下来,扯过酒囊,猛然地喝起酒来……

    远处篝火点燃起来……

    343,莫尼泰河西岸外·晚

    很远处,有队伍呼啸着奔驰而来……渐渐静下来的人们突然向洪水决堤似地呼喊起来,继而向迎面奔来的骑勇们冲去……

    舍楞率1万多骑勇回来了,那些得救的女人们翻身从马上跳下,向冲过来的人群涌去……

    草原上沸腾起来……

    几十座篝火燃起来……人们欢欣地一起起舞,围着篝火唱着跳着,也有男人拥着刚“买回来”的女人,坐在篝火旁,也有刚刚“买回来”的母亲搂抱着孩子坐在篝火旁……

    渥巴锡汗浑身象释放出来的烟雾,轻飘飘地躺在草地上,他仍然在大口地喝酒,他忘记一切人,周围的众人也忘记了他们的大汗……

    这时有人唱起了“江格尔”*(江格尔,史诗主人公,江格尔蒙古语中与“主人”“强者”是同义词。波斯语中也有此词,是征服者的意思)

    *宝木巴,大洋,山川的名称,有圣地、福地、仙境、乐园或极乐世界的意思,是蒙古人的理想国。

    “勇士们酒醉半酣,热血沸腾,

    笑语喧哗,欢乐满堂。

    勇士们互相拍着肩膀高唱,

    “世界上的国家,

    哪个象宝木巴这样富强!

    世界上的勇士,

    哪个象宝木巴②的勇士这样雄壮!

    我们什么时候遇到较量的对手?

    我们什么时候遇到猎获的野羊?”

    土尔扈特人忘记了苦难,他们更多地燃起篝火,男人女人们欢呼着,围着篝火跳起舞来……

    344,斡儿朵内·夜

    月亮钻进了云隙,斡儿朵蓬帐中,灯架上的牛油灯闪烁,格格卓玛躺在毡毯上,她不断地咳着……

    大妃端来奶茶……她跪着身子把格格卓玛上半身抱起,把奶茶碗端至格格卓玛的嘴边……

    格格卓玛突然猛咳起来……大口的鲜血喷吐出来,大妃呼喊着格格卓玛的名字,侧妃们紧紧地抱着她,痛哭起来……

    侍者全都慌乱了起来,侧妃猛然大喊

    侧妃:快向大汗报告……快去,向大汗报告……

    345,莫尼泰河西岸老营外·夜

    莫尼泰河西岸老营外

    篝火正熊,雄壮、悠扬的“江格尔”随着手风琴、小号、马头琴(140多年伏尔加生活使他们有了极明显的地域民族特征)的乐曲,人们唱着、跳着。

    渥巴锡汗喝完了酒囊里的酒,他躺在草地上睡着了

    幻觉画面:

    梦境中朦朦胧胧看到格格卓玛向他走来,在如花的草原上向他走来,越走越近…..人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就像一片白云飘到他的身边……飘进他的怀里……他们相拥着坐在如茵的草地上……格格卓玛手指着东方……

    格格卓玛:“渡过莫尼泰河,越过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母亲就在那边…….母亲……”

    渥巴锡:“就在那边……”

    侍女奋蹄而至,翻身落马,跪于大汗身边,两手摇着大汗。

    侍女:“大汗……大汗,格格卓玛……格格卓玛……她……”

    渥巴锡汗被猛然惊醒,翻身从地上坐起.

    渥巴锡:“格格卓玛…….格格卓玛怎么了?”

    侍女:“格格卓玛……她……大汗去了就知道了。”

    346,莫尼泰河西岸·帐篷车内·夜

    帐篷车内

    牛油灯光在闪烁跳耀,灯光下札尔固们、小喇嘛脸色沉重,低头无语……渥巴锡汗单膝而跪,泪水夺眶而出,他用手轻轻拭去格格卓玛嘴角的血迹……渥巴锡汗猛然起身……一手揪着小喇嘛的胸襟大声斥问道,

    渥巴锡:“希瓦汗国你们没有看好格格卓玛的病是吗?”

    渥巴锡汗语气严厉.被揪着胸襟的喇嘛低首无语……这时站立一旁的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咕咚一声跪在大汗脚下……

    大喇嘛说,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息怒,这件事不怪喇嘛……主意是我出的,是我主张不把格格卓玛的伤病实情告诉大汗的……”

    渥巴锡汗愤然震怒,

    渥巴锡:“你……你……你竟敢据实不报,欺瞒大汗,你……”

    手摸向腰间欲抽刀状……这时,站在一旁的大将军挥泪走向大汗,

    大将军将军猛然跪地……一手去握住大汗拔刀的手……

    斡济哈特:“大汗,大喇嘛知情不报……恐怕自有他的隐情……再说……《卫拉特法典》大汗不可酒后……刑人!”

    气愤中的渥巴锡汗一时竟有些孩子气了,

    渥巴锡:“我喝酒了吗……谁说我喝酒了?”

    众人无语,渥巴锡汗也自知失语,抽刀的手慢慢放下来。

    大喇嘛站立起来,

    书库尔洛桑丹增:“万尊的大汗息怒,希瓦汗国御医虽然取出了格格卓玛身体里的铅弹,但铅毒已经进入肺室……我没有把实情告诉大汗,是担心大汗知道了实情,痰涌心动,一时走了厥脉,又是几天不醒……愚僧但念,东征大军,万里征途,军机丛生,一时一刻也不能没有了大汗……我就存了瞒报……瞒报的心。”

    大喇嘛说着话又跪了下去。

    大将军:“请大汗宽恕了大喇嘛了吧.”

    将军说着话也就势跪下了.

    渥巴锡:“……大喇嘛——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师请起……”大汗双手去搀扶大喇嘛,又对大将军说,“都起来吧!”

    大喇嘛和大将军站立起来,大汗问道:“格格卓玛的病情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大喇嘛回大汗的话,

    书库尔洛桑丹增:“回大汗的话,办法还是有的……”

    大妃突然喊道:“大汗!格格卓玛醒来了!”

    渥巴锡汗单膝跪地,面向格格卓玛……

    渥巴锡:“格格卓玛……你好些了吗?...... 你感觉怎么样?”

    格格卓玛已经说不出话来……她的眼睛里流出了两行泪水……

    347,去京城的路上·驿站外·夜

    京城的路上驿站外

    身背600里加急文书的信使飞驰而来……在驿站门前下马,驿站出一人取过信使的加急文书绑在后背,换乘新马继续飞驰而去……

    换乘下来的信使.马匹跟水洗过一样.

    348,莫尼泰河西岸·中军大帐内·夜

    中军大帐内

    一只勒勒车轮子悬吊在帐中天窗下,车轮上20几盏牛油灯燃着,渥巴锡汗、札尔固、喇嘛、向导……正在帐中议事。大帐中空气紧张而且沉闷,大喇嘛先开了口.

    书库尔洛桑丹增:“我给格格卓玛吃的是解毒、排毒的药,一时没有生命之虑……

    原来估计可以坚持到伊犁河畔,没有料到我东征大军在莫尼泰河耽搁太久……现在要紧的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格格卓玛送到伊犁——她的生命还是有救的。”

    渥巴锡:“那样的话……我们就派百人精骑,星夜护送格格卓玛去伊犁。”

    众人:“大汗说得对,百人精骑,护送格格卓玛去伊犁!”

    大喇嘛表示了反对.

    书库尔洛桑丹增:“不行,大汗,东征的旅途我们已经行了1万多里,余下的路正是野匪活动最猖獗的地带,百人的马队行军又带着幌车和女眷——野匪会放弃这个劫掠奴隶的大好机会吗?”

    渥巴锡汗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被大喇嘛一句话给浇灭了.众人也一时无语.

    向导:“可汗陛下,有一条路可以避开大荒漠边缘通道上的山匪草匪,还可以间行最近的路程到达伊犁。”

    渥巴锡汗众人一时惊喜.

    渥巴锡:“……有这样的路?!快说!”

    大汗打开羊皮路线图.向导用手在羊皮路线图上划着,

    向导:“笔直向东方,走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

    众人:“走大沼泽?!”

    众人一时由惊喜变为惊讶,

    向导:“是的,走大沼泽。对没有经验的人来说,沼泽就是陷阱,对有经验又知道路线的人来说,沼泽只是一片湿地,况且我们直行的只是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的一角。”

    向导一边说,一边表现出很有把握的样子.

    渥巴锡:“就依你说的去做……要多少人?”

    大汗听完向导的话……也就下了决心.

    向导:“可汗陛下,沼泽地行路,是不能骑马的,人越少越好,多了反而坏事。虽然是夏天,也要做一只轻快的小雪橇做滑板用,让格格卓玛躺在上面,再有4个人就够了。我甘愿当向导。”

    众人一时又高兴起来,大喇嘛提醒向导说,

    书库尔洛桑丹增:“解毒的药只够用20天的.”

    向导的回答更让人欣喜.

    向导:“这条路,只需要15、6天完全可以到达伊犁。”

    就在这时,

    身背三色小旗的传令兵进入中军大帐,单膝跪地向大汗施礼。

    传令兵:报大汗,刚刚从山林那边逃回来的幌车骑手说,宰桑大人所率10几个随众,还有买回来的百多个妇女,从奴隶市场返回途中遭到天山南麓的土库曼山匪袭击……妇女全被劫去,宰桑大人阵亡。

    传令兵:“大汗,幌车骑手说,天山南麓的土库曼山匪劫走了妇女,他们会很快向莫尼泰河畔这边袭来。

    众人一阵沉默,大汗第一个跪地把腰带搭在脖子上,众人也都把腰带搭在脖子上跪地……施祭礼……

    349,莫尼泰河西岸·中军大帐内·夜

    中军大帐

    京城乾清宫大殿前预报官一手高举600里加急飞马驰递文书,边急跑边高呼:“伊犁600里加急驰递文书!”一直跑入宫中……

    350,莫尼泰河西岸·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外内·夜

    莫尼泰河西岸

    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外,有几个将领在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渥巴锡汗、扎尔固们、喇嘛,向导走到他们身边,听到议论声,渥巴锡汗慢走几步停下来问道。

    渥巴锡汗:“你们在议论什么?”

    将领:“汗,有人说大喇嘛给人看病的事。”

    渥巴锡汗:“大喇嘛给人看病……有什么……有甚么不对吗?”

    将领:“没有什么不对……只是给女人……给格格卓玛这样的姑娘看病……有些,有些不妥。”

    渥巴锡:“大喇嘛给女人看病……不妥?!”

    将领:“大喇嘛是男人……男人给女人看病……自然是不妥的呀!”

    渥巴锡汗:“……喔,大喇嘛给女人看病……是有些不妥——这样吧,从今以后,牛马得了病,一律由牛马自己来看!”

    几位将领伸了伸舌头。

    渥巴锡汗、札尔固们、喇嘛、向导(另一向导)……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

    从外径直进入大帐……

    帐内卷帘门一旁大将军小声地对大汗说道:“我已派人装扮成商人再次返回奴隶市场,争取尽量把抢去的妇女全部买回来。”

    渥巴锡:“多带些银两卢布,不怕钱贵,只要把人买回来!……买回来后立即追赶大部队。”大将军去。

    大喇嘛进帐后,给大汗施单手礼,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工匠们正在做小雪橇,另外再准备一些干粮……格格卓玛——他们明早就可以上路啦。”

    渥巴锡汗听了大喇嘛的话很高兴.

    渥巴锡:“太好了……噢,大喇嘛,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商量,我东征的大军如何摆脱天山南麓土库曼匪帮的侵袭。”

    随着话音,大将军从外面返回了中军大帐。

    大将军斡济哈特听了一会众人的谈话,叹了一口气说道,

    斡济哈特:“我身为汗国的大台吉,还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对手……你打他吧,他无影无踪,你不理睬他吧,他又不时地暗中偷袭你。”

    舍楞也有同样的想法,

    舍楞:“可气的是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真是成群的胡狼好打,偷嘴的狐狸难对付。”

    大喇嘛一时也感到束手无策.

    书库尔洛桑丹增:“说得是啊,山匪聚集深山密林,我们攻又无处可攻,防又防不胜防……我们终究不能死守老营不踏征途吧。”

    大汗站起身来,拍了一下腰间的佩剑说,

    渥巴锡:“大家说得是,但东征是我们的大计,我们不能叫小股山匪缠住手脚……向导,我们有没有躲开山匪的路可以走呢?”

    向导思索着说,

    向导:“躲开山匪的路……有,但是非常地艰难。”

    大汗象看到了希望.

    渥巴锡:“只有艰难,才躲得开这些难缠的山匪。……哪条路?”

    向导:“穆云库姆大沙漠。”

    众人:“走大沙漠?!”

    众人都吃了一惊.

    向导:“是的,只有走大沙漠!在大沙漠里,山匪才不敢袭击我们,也没有办法袭击我们。因为在沙漠中,袭击者永远是在明处。”

    众人:“哦呦……是呀,太对了,沙漠里一眼望去可以看到几十俄里以外……谁敢袭击你.”

    斡济哈特:好是好,沙漠没有水源……这也只能是下下策。

    大喇嘛:下下策也失策,自然的灾害总比山匪的灾难……现在只能如此了

    渥巴锡:“是的……阿拉伯有句谚语,沙漠是真主阿拉的花园,骆驼是来自天堂的使者。”

    渥巴锡汗又取出那个羊皮地图来.众人围拢过来。

    向导:“我们不渡莫尼泰河,向正南取道穆云库姆大沙漠,绕过巴尔克什湖,再折向正东,直奔伊犁河。”

    向导手指在羊皮地图上指划着.

    渥巴锡:“刚才传令兵来报,说天山南麓土库曼山匪也下山了,正向莫尼泰河畔袭来,我看事不宜迟,明日黎明启帐!”

    众人都连连称是.

    351,太和殿内·晨

    太和殿内

    乾隆帝与群臣议伊犁600里加急驰递文书一事。

    乾隆皇帝先发了言.

    乾隆:“早理藩院从俄国萨纳特衙门几次外交咨文中得悉渥巴锡率部众弃俄而来,昨晚又得伊犁600里加急驰报,中帐哈萨克阿布贲汗派使臣赴伊犁向伊勒图报称厄鲁特部众正在东返途中……众臣有何奏议?”

    一大臣当殿动议,

    大臣甲:“臣有奏议,140年前厄鲁特部首赫鄂尔勒克,自弃王化,率25万之众,投入伏尔加河,按之国法,皆千严谴!今渥巴锡又率众弃俄而来,实则孽由自作,我可不理不问,由他自去!”

    又有大臣动议,

    大臣乙:“臣奏,和鄂尔勒克之徒以抢伊犁之故,其部众远徙帝俄,此次渥巴锡之辈又率众弃俄而来,必是欲乘准葛尔新亡,强军夺占伊犁。”

    大臣丙:“臣奏,臣反从大清国与俄罗斯之邦交考虑,我大清国实实不宜接受渥巴锡等俄罗斯叛臣……”

    又有大臣奏议,

    大臣丁:“万岁,臣有奏议,据臣所知,1623年,原牧于伊犁以远额什尔努拉——准噶尔等地的厄鲁特四卫拉特内讧泛起。为避之内乱,赫鄂尔勒克携其子书库尔岱青,诺雅特率其属众西迁至俄罗斯额济勒河流域(今伏尔加河流域)栖牧。并非自弃王化而去。此次渥巴锡等前来,更不是我以武力挟迫,乃是伊等自愿亲乞而至,臣以为我朝廷可允其进京入觐,到那时是赏是罚自可斟酌处置.”

    一时众臣议论纷纷……

    乾隆帝听罢群奏议,

    乾隆:“下旨,正在返京途中的参赞大臣舒赫德,在何处接到圣旨,就此立即返回伊犁,以协伊勒图办理此事(伊犁将军),此次去伊犁,不必声张,务必谨慎,依到彼处,若真有其事,可细心从事。”

    352,莫尼泰河西岸外·晨

    清晨莫尼泰河西岸

    格格卓玛躺在小巧的雪橇上,由四人相伴,(其中1人为向导)渥巴锡汗、札尔固、大喇嘛前来送行,船已在河边预备好,就等着渡格格卓玛他们过河,他们的背后,土尔扈特东征大军正在做向穆云库姆大沙漠进发的准备。

    小雪橇旁.渥巴锡单膝跪地,手握着格格卓玛之手,泪先流了出来……

    渥巴锡:“格格卓玛……你先行一步……到了伊犁……那里有伊犁将军为你治病……这是我写给将军的一封信……还有金牌……”

    渥巴锡把自己的金牌交给格格卓玛手里,哽咽使他说不出话,格格卓玛眼里也有泪水流出.

    格格卓玛:“不要难过……我会在伊犁等你……只要心里装着对方,即使远在天边也比住在一个禹儿惕里近,要是心里没有对方,就是合睡一张毡子,也远在天边!”

    格格卓玛把自己准备在身边的赫特刀,递给了渥巴锡……渥巴锡双手接刀,泪水已下,渥巴锡汗站起身.

    渥巴锡:“我的眼睛看着你……你的笑脸早已刻在我心里……”

    札尔固成员、喇嘛,每个人搭一只手把小雪橇抬到船上,这时格格卓玛伸出一只手,高举着金牌向岸上的人们示意:“根!”

    渥巴锡汗上马亦高呼:“根!”,严阵以待的骑勇们同声高呼:“根—根根—根!”!

    小雪橇被抬上渡船,向导随从上船……

    土尔扈特东征大军正向穆云库姆大沙漠进发.

    353,太和殿内外·日

    太和殿内外

    预报官一手高举伊犁600里加急驰递,飞跑大呼着入殿:伊犁600里加急驰递……

    镜头闪回殿内:

    乾隆在龙椅上急阅驰递……

    乾隆:“渥巴锡遣舍楞属下5人已先于东返部众到达伊犁,现伊犁600里加急驰递已到,众人亦有何议?”

    当殿下群臣得知10年前的准葛尔叛贼舍楞,当年兵败窜入俄境,如今果真东返,一时俱奏条陈,议论沸起……

    大臣甲:“舍楞、扎木扬等人为10年前准葛尔叛贼,兵败窜入俄境,如今东返而来,恐有贼念,担心其再行滋事,扰边犯境、破坏安宁。”

    大臣乙:“渥巴锡等部众东返,朝廷即已有舒赫德密报,是因为俄罗斯征调师旅不息,赋税沉如磐石,所牧畜之皮毛未离牛羊之身,已为俄人之皮,俄人之毛。并征其子入质,且俄罗斯又属别教,故与全族台吉密谋,挚全部投中国兴黄教之地。但舍楞、扎木扬等同来,情属叵测,臣等力主慎重从事。”

    大臣丙:“舍楞者10年前为准葛尔叛贼,今又弃俄投我,全不可轻信,舍楞系出尔反尔之臣,应收而诛之。”

    乾隆:“舍楞、扎木扬等人,岂能耸动渥巴锡等部众,且俄罗斯亦大国也,既然背弃而来,如要扰我大清边界,不是进退无据了吗?……”

    一时众臣无语,

    354,穆云库姆大沙漠外 ·日

    穆云库姆大沙漠

    烈日当空,太阳光象火炙烤着沙漠,没有一丝风,人全都从马背上下来,因为马、驼已是几天没有水了,人们便拉着坐骑艰难地走着,很多大牲畜走着走着……倒下去了,很多轴重被迫丢弃了,破旧的勒勒车、幌车,丢弃得遍地都是,人们走在烈日下的沙地上,一根针都会把他们压垮……

    渥巴锡汗牵着马,艰难地走着,一个妇女背着孩童亦在艰难地走着,当她倒下去后,再也站不起来了,渥巴锡汗把孩子抱到自己的马背上,他拉着马继续前行……不远处有女人牵着骆驼亦步亦趋地前行,那骆驼的勒勒车上坐着两个老人,老人怀里又抱着孩子……

    355,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外·日

    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中

    向导走在前面,巴桑、桑巴格身上套着绳索,拉着小雪橇……还有一个军勇在雪橇后面推着……

    推着雪橇的军勇,脚底下一滑,人一下子掉进草筏子中,整个人便向铅砣一样,越陷越深……当其余三人未及回过头来……军勇已陷至头顶……

    向导反身走过来,把一根绳索抛向军勇头顶的水汪时,已不见了军勇.

    356,穆云库姆沙漠外·日

    穆云库姆沙漠

    土尔扈特东征大军行进在穆云库姆大沙漠,突然间向导指着远处地平线上扬起的黑黄色沙暴向大汗说道.

    向导:“大汗,沙漠风暴来了……千万不要倒下……要迎风行走!”

    渥巴锡汗招来传令兵.

    渥巴锡:“传令下去……沙漠风暴来了,迎风行走,千万别倒下!”

    刹时间强劲的风暴来临了,沙粒打在人的脸上劲如刀割……人们互相拉着,更多的人揪着马尾巴……眼看着一个女孩儿倒在沙窝中,瞬间流沙已将她掩埋……

    旁白字幕:

    土尔扈特东征大军为了躲避天山南麓土库曼匪帮的袭击,在向导的建议下,他们选择了一条通过穆云库姆大沙漠的道路,绕过巴尔克什湖,走戈壁渝吹河、塔拉斯河,沿沙喇伯勒抵达伊犁河流域。……无法料到的是穆云库姆大沙漠无情地吞噬了东归中的几万土尔扈特人……

    357,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外·晚

    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

    晚风习习,稍高一点的平草地上,扎着两个小帐,格格卓玛一人一个小帐,巴桑、桑巴格、向导三人一个小帐,小帐中巴桑与桑巴格已睡去,向导没有睡。他正在把自己的腿管橹起,膝盖外上下,一片血肉模糊,而且生满了蛆虫。向导在油灯下,用小树枝一只一只往下挑着蛆虫。向导边挑着蛆虫边思索着自白道

    向导自白:“腿上的伤已经决定我走不出沼泽了……生命对我来说只存于返回的路上……是呀,我的家在哈萨克,我为什么要往相反的方向走,我没有理由把生命丢在大沼泽中,生命只属于我,并不属于卡尔梅克人……对,我应当返回哈萨克大草原,是的,我应当返回去,我没有理由继续走下去。”

    他收回自己的目光……放下裤管,站起身,收拾好自己的干粮袋,他悄悄地向外走去,他走了,他走出一、二十步,他又站住了……他好像在自己问自己

    向导自白:“我就这样走了吗?我走了,格格卓玛她们是走不出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的,绝对走不出去的……大沼泽只会把她们推向死亡……不,不能走,我不能走……上帝看得见,我不能走……”

    这样想着……想着……向导又走了回来,他在帐中躺下,但他并没有闭上眼睛。他的内心仍在不停地斗争着……

    358,坤宁宫内·晚

    傍晚坤宁宫

    乾隆帝与妃小憩……外侍来报,并递信札一封。

    外侍:“万岁爷,新疆伊犁参赞大臣舒赫德密函一封。”

    外侍跪地双手高举.

    乾隆展开信函,只见舒赫奏曰:“启奏万岁,臣与渥巴锡先遣之五使者详议,渥巴锡之东归,绝非舍楞之盛言伊犁空虚可据,实则沙俄赋税沉重,兵役苛酷,且沙俄又属别教,彼已背弃俄罗斯,是敢与我为难?是其归顺十由八九,诡计之伏十之一耳。”

    外侍急进室,跪启,

    外侍:“万岁爷,新疆伊犁大将军伊勒图,新疆清军总管伊昌阿·硕通二人密函一封。”外侍双手高举.

    乾隆展开信函,只见伊勒图奏曰:“启奏万岁,渥巴锡、大喇嘛、斡济哈特、舍楞率数万之众,不慕异教,眷念佛法,秉承皇恩,乞求前来,殊为可嘉,明鉴施仁。跪扣万岁万万岁,二臣在下清军总管伊昌阿·硕通、伊犁大将军伊勒图。”

    乾隆捉朱笔加批道,

    乾隆:“明知人向化而来,而我以畏事而止,目反至寇,甚无谓也。”

    乾隆爷朱笔批墨,内侍取走密函,乾隆独自踱步……

    359,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外·夜

    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

    小帐中,一阵突然腿部剧烈的疼痛把向导疼醒了,他坐起身来,撸起裤管,原来,腿的血肉模糊的地方,又爬满了蛆虫,他用树枝把蛆虫一一刮了下来……

    向导自白:“不!不,我不能死在这里,我有妻子孩子,我要与她们在一起,为什么要说不呢,我完全可以说受伤的腿不允许我在沼泽继续走下去,对,走吧,现在走还来得及……”

    向导这样想着,再一次打点好自己的包,并把它背在后背上。……他好像想了那么一会儿,又把背包解下来,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大块肉干放在桑巴格身边,再理好背包,背在背上,他走了……

    这一次,他再没有回过头。他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天空已经出现了曙光.

    360,穆云库姆大沙漠外·晨

    清晨穆云库姆大沙漠

    东方红日初升,东征大军已衰弱之极,渥巴锡牵马走来,众人喜极而泣……正此时,渥巴锡汗的战骑——突然倒地而亡……

    向导向大汗走来,

    向导:“大汗陛下,我们已走出大沙漠……前面就是戈壁渝吹河草地……我们距离伊犁河已经不远啦!”

    众人一起向远处戈壁渝吹河望去……有人呐喊:“伊犁河……你在哪里……”

    361,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外·晨

    清晨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

    巴桑在前、桑巴格在后,二人抬着用树枝、绳索捆扎成的担架一步一趋……艰难地行进在沼泽中……走着走着……巴桑身陷泥水中……直至没至头顶……水面上他的两只手仍高举着担架……

    桑巴格高声喊着向巴桑扑过去……

    362,察林河畔外·日

    察林河畔

    红日高照,东征大军驱赶着散乱的畜群,男女老幼已溃不成队,人们相互搀扶着,携持着,军勇们拄着树枝,他们尘垢满面,形容枯槁,衣不蔽体,鞋靴全无……他们终于与前来迎候的清军相遇了。

    众人呐喊:“伊犁河,母亲的伊犁河啊……”

    渥巴锡向前来迎接的清军大喊,

    渥巴锡:“格格卓玛——格格卓玛”

    渥巴锡汗认为格格卓玛她们一行早已经先到了伊犁河畔。

    渥巴锡的脑海里再现出起义之夜,万里长征之始军士们高唱进行曲《根》的情景。

    《根》

    “额济勒河,

    伴我一百四十年。

    砸烂了酿酒的坛子,

    焚烧了汗宫。

    高举苏鲁锭——万里长征!

    粉碎萨拉达斯!

    离开欧罗巴,

    回到亚细亚。

    中国——

    准噶尔——

    根……

    根……

    根!”

    旁白字幕:“1771年7月27日(乾隆三十六年六月十六日)渥巴锡汗所率东征大军越过俄国边界小镇——坑格勒国拉,终于踏上了祖国的领土——伊犁西南塔木哈卡伦,结束了6个多月万里长征,他们过雪山走草地,渡过湍急的河流,踏越戈壁险滩,穿沼泽越沙漠,打破敌人无数次围追堵截。东归之始168083人的浩荡大军,到达伊利仅剩下66013人,他们尘垢满面,形容枯槁,衣不蔽体,鞋靴全无……”

    清军士兵冲向土尔扈特部众,纷纷搀扶着男女老幼……就在这时,仍有男女不断地倒地……手臂伸向东方……清军士兵身背倒地的男女走向营地.

    363,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外·日

    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

    阳光撒向草地.向导无力地坐在地上,他把裤子脱掉,只剩下一条短裤,他整条左腿,全部溃烂,上全爬满了白花花的蛆虫……他想找一个树枝把蛆虫刮掉,但他已无力站立起来,他向身旁的一棵小树丛的枝条伸过手去……人也就顺势倒了下去,他用尽力气想支起身体,生命的最后一刻就消失在这个动作的努力之中……向导就这样死去了……

    周围草地上异常寂静,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天空中早有秃鹰等待着盘旋在那里,有的已经开始俯冲下来.

    364,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外·日

    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

    桑巴格背着格格卓玛……艰难地行进在沼泽中,向着东方……向着东方……当他的一只脚陷进草伐中,他再也无力拔出来了……他慢慢地倒下了,他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就趴在那里死去了……昏迷中的格格卓玛醒来,她用力地向着前方爬去,爬去……她终于爬到一块土丘旁,她的一只手紧紧地攥着那副金牌……她的心脏还在跳动,还在有力地跳动……格格卓玛趴在土丘旁默默地咏唱着心中的歌《江格尔》……

    “宝木巴的人民青春常在,

    没有衰老,没有死亡,

    象二十五岁的青年那样,

    生龙活虎,永远健壮。

    这里没有鳏寡孤独,

    人丁兴旺;

    这里没有严寒酷暑,

    四季如春,

    百花灿烂,

    百草芬芳。”

    365,察林河畔外·夜

    夜晚察林河畔

    渥巴锡汗靠着树干坐在坡地上,手里平放着格格卓玛的赫特刀……

    渥巴锡内心默念着:“她会回来的,会回来的……啊哦,看……看她那不是向我走来了吗?”

    幻觉画面:

    渥巴锡这样想着……想着,格格卓玛真的笑着向他走过来,还是她平素那种天真的样子,走来了,走来了……

    书库尔洛桑丹增走过来,打断渥巴锡汗的梦境。大喇嘛向大汗施礼.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您已经在这里坐了一天了……去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打探的骑勇已经回来多时了,他们已经证实,格格卓玛他们并没有走出大沼泽……”

    渥巴锡好似刚刚从梦境中回过神来.

    渥巴锡汗:“不,格格卓玛会回来的,我们说好的,她一定要回到这里,她的家,生她的母亲就在这里。”

    大喇嘛对大汗说,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死去的人是不会再活过来的,他们之所以死去,就是为我们活着的人死去的。大汗,不要再悲伤了,那些活着的人,需要您为他们去做很多事……他们知道您心中的痛苦,他们不忍心打扰您……您向您的身后看去……”

    土坡树丛后,一片跪倒在地的兀鲁思们……

    渥巴锡汗擦掉了脸上的泪水,站起身来.

    渥巴锡汗:“大家都起来吧,我不会沉湎在悲痛中,让我们欢快一点,回到祖国,本应让家里的人看到我们高兴的样子。”

    众人都站立起来,渥巴锡汗向他们中间走去.

    366,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日

    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

    不知道什么时候,格格卓玛又一次苏醒了过来,她的身体虚弱到已经完全不能动了,她好像知道那样一种时刻就要来到了,她努力地伸出一只手把身旁一只小黄花摘过来,别在头上……忽然她有了一种冲动,她硬是用双手支撑起上半身,她开始整理散乱的头发,重新把小花插好,她歪转身体,把脸照向身体旁边沼泽中一汪水……那里现出她缺少血色的脸庞,她努力地笑起来,这时,

    ……

    幻觉画面:她的妈妈——大卓玛从里面出现了,继而,渥巴锡汗亦从里面向她走过来,来了,来了……近了,近了……

    格格卓玛歪仄的上半身,她努力地张开双臂,向着她的亲人们……格格卓玛歪仄的上半身不自主地向前方倾去,她的头向下一下子扎进了那个给她带来亲人世界的水汪里……

    一切顿时都化为了乌有……

    367,察林河畔·大喇嘛帐内·夜

    夜深察林河畔

    大喇嘛帐内书库尔洛桑丹增在吩咐喇嘛收拾和整理佛像、法器、书籍。大将军斡济哈特大将军来到帐内,目光扫视了帐内,惊异道

    斡济哈特:“我尊敬的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您这样理帐清柜,怎么是要出远门吗?”

    书库尔洛桑丹增:“尊敬的大将军,农人说一花一世界,佛家说一叶一菩提,时轮辗转,土尔扈特兀鲁思已经从昨日伏尔加河来到了今天的中国新疆伊犁,摆脱了俄皇叶卡特琳娜二世的统治,得到了大清乾隆爷的天赦恩赐。……阿嘛呢叭咪吽,一切该过去的,都应当过去……”

    大将军一惊.

    斡济哈特:“您要回西藏佛土?!”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将军,我书库尔洛桑丹增本是一僧人,身在三界之外,我既不要官,也不讨封,我已经老了,用我们草原人的话说,花是年轻人的,果实是老年人的,就让我回西藏一心归佛,修成正果吧!”

    大将军说着话人也双膝跪地.

    斡济哈特:“万尊的大喇嘛,您是我们土尔扈特人心目中的丹增呼图克图(蒙语,有寿者,是清政府在达赖、班禅之下选封的大活佛)是您按佛祖旨意福佑土尔扈特人民回归了祖国,如今是人心思定,而您却佛心铁铸,偏偏要离我们而去……我们得到了佛海的中国,但却失去了灵魂,大喇嘛……”

    大将军双手抓住袈裟下摆,人已大哭起来,“您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做啊!”

    大喇嘛双手搀扶大将军.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将军,我佛心已定,请你不要再说了。”

    大喇嘛眼泪亦下.

    368,察林河畔外·夜

    察林河畔

    明月高悬,河畔一处松林旁临时搭设一长方形木台子,木台背衬着松树林,台上垂悬千百条哈达,台前闪烁千盏明亮的酥油灯,十几个喇嘛头戴法帽(形同鸡冠)盘坐台前各自座位上,煨桑火堆在缓慢燃烧,氤氲的香烟缭绕其中,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被两个小扎嘛搀扶着坐在台前正中的卡垫上,在庄严、肃穆的气氛中,喇嘛们齐声诵经。

    渥巴锡汗为万民之首在场后肃立……汗宫执事官走出场间一侧,绕场一周。口中高诵:“为土尔扈特回归祖国而献身的七代八世大汗①,圣灵永驻……”四个勇士抬着一个大木托盘,上有明盔、暗甲,长刀、马靴(大汗的象征)放置木台中央。台下万民一齐五首俯地跪拜,喇嘛齐声诵经。

    执事官:“为土尔扈特回归祖国献身已去的达尔玛巴拉国母英灵永驻!”

    四个勇士抬着大木托盘,上有颈上佛珠一串,放置木台上。台下万民齐五首俯地跪拜,喇嘛齐声诵经。

    执事官:“为土尔扈特回归祖国献身已去的大王子全布力巴特尔、为土尔扈特回归祖国献身已去的扎尔固洛桑大台吉,为土尔扈特回归祖国献身已去的马尔哈什哈宰桑,为土尔扈特回归祖国献身已去的多吉才吉大台吉,为土尔扈特回归祖国献身已去的格格卓玛英灵永驻。”四个勇士抬着大木托盘走至木台子前,一一放于台上,佩刀、马鞭、长靴、盛驼绒的小匣子、赫特刀。台下万民一齐五首俯地跪拜。喇嘛齐声诵经。

    注:①七代八世大汗包含了渥巴锡。按土尔扈特人的习惯,他们把渥巴锡汗包括了进去,这样会给渥巴锡汗带来好命运.

    执事官:“土尔扈特为回归祖国踏上万里征途者共计33361户,168083人,经过浴血奋战,冲破围追堵截回归祖国者66013人……为土尔扈特回归祖国献身于长征路上者102070人英灵永驻。”

    8个勇士推来2辆勒勒车,车上全是扎成一绺一绺的头发,头发堆积满满2车。

    台下万民一齐五首俯地跪拜。喇嘛齐声诵经。

    渥巴锡汗走至木台前场中央:“我的子民们,自从我们武装起义,踏上万里征途,土尔扈特人用10多万人的牺牲,换取了今天的成功,使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回到了祖国的怀抱,死去的人,再也听不到我们对他们的呼唤,就让他们的灵魂静静地栖身在祖国的土地上吧。我们活着的人,要安分度日,勤奋耕田,繁衍牲畜,勿生事端。”

    众人齐声呐喊,

    万众:“安分度日,勤奋耕田,繁衍牲畜,勿生事端!安分度日,勤奋耕田,繁衍牲畜,勿生事端!”

    渥巴锡汗,扎尔固绕“英灵台”一周。

    众人排队四人一伍的长长队伍按顺序围绕瞻仰放着标志物品的”英灵台”.

    369,察林河畔外渥巴锡汗大帐内·晨

    凌晨察林河畔外

    渥巴锡汗大帐内,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只身进入渥巴锡汗大帐。渥巴锡汗正在书写什么……

    大喇嘛一直恭候着,稍久渥巴锡汗猛然抬头看见大喇嘛问道:“大喇嘛您什么时候进帐……快快旁坐……”书库尔洛桑丹增就旁坐下,大喇嘛郑重地说道,

    书库尔洛桑丹增:“万尊的大汗,早安!伏尔加阿嘉库伦寺总法台书库尔洛桑丹增前来向大汗辞行!”

    渥巴锡汗一愣.

    渥巴锡汗:“我尊敬的大喇嘛,为什么轻言辞行呢?这是要到哪里去?”

    大喇嘛回答,

    书库尔洛桑丹增:“万尊的大汗,土尔扈特人已经回归祖国,大汗明天也要进京讨封加爵了,我书库尔洛桑丹增,不过是理经念佛一俗僧,上不了大台面,正可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不比昔日,大汗现在万事已就,愚僧不愿再烦扰大汗身边,所以我回藏,而且归佛之心已定,今日特向大汗辞行。”

    渥巴锡汗大惊失色,立身离座双膝跪地于大喇嘛脚下……人已哭成泪人……

    渥巴锡汗:“大师在上,渥巴锡一生都是您的学生,学生深知大师心性高洁,宁静致远,大师一心求佛,学生不敢阻拦。从伏尔加河到伊犁哪里的人都说,渥巴锡汗有一大师,文能安邦,武能定国。法力无边,才能无比……我们土尔扈特人刚刚回到了祖国……大师您却要悄悄离开我们而去……”

    大汗言罢痛哭不已.大喇嘛双手搀扶跪地的渥巴锡汗.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请起,我深深地知道大汗忠义,胸怀磊落,有才学,多韬略,是命世英雄……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在伏尔加河,书库尔洛桑丹增愿为大汗牵马坠蹬,而今大汗是要加官进爵的,而愚僧本是三界之外的人,不敢贪功渔利,只求清净一隅,理经念佛。”

    渥巴锡哭诉道,

    渥巴锡汗:“……大师您错了……渥巴锡进京恭迎圣驾,只为求得圣上抒其慈悲胸怀,施恩于多灾多难的土尔扈特子民……大师您可曾想过,我渥巴锡汗回归祖国,不要说加官进爵,其实对于我只有失去……不有所得,难道不是吗?”

    书库尔洛桑丹增:“这么说,您已经想到了……”

    渥巴锡汗:“是的,对土尔扈特的归来,朝廷必然不会十分放心,他们会采取指地安置,间隔而居,多区节制,分而治之的方针,到那时,我的汗权只是一个名号,大汗尊贵的王权变成了和斡济哈特、舍楞、达什敦多克几乎同等的封爵和职务……大师,渥巴锡汗之所以统率几十万土尔扈特子民回归祖国,只是为了顺应万民的意愿……大师啊,土尔扈特可是一个输不起的民族啊……面对一个民族的存亡,我渥巴锡还能有别的抉择吗?”

    书库尔洛桑丹增:“事实证明,您的抉择是对的……想当初,大汗在伏尔加河确有霸王风度,是拨乱立命之王,我愿扶持您救民族于危亡……如今我要走了,但愿你回到祖国后要审时度势,忍辱负重,接受朝廷以众封而分其势的政策,以求万民归一,长治久安吧!”渥巴锡汗再次双膝跪地向大喇嘛行九扣大礼.

    二人泪眼相向。

    *书库尔洛桑丹增是渥巴锡汗的堂兄,是书库尔岱青的三支五世孙,汗国负责祭祈和法纪的扎尔固齐,阿嘉库伦寺的总法台

    370,伊犁将军府内·日

    伊犁将军府内伊犁大将军伊勒图、新疆清军总管伊昌阿·硕通正与渥巴锡、斡济哈特、舍楞叙谈……

    杯盏间众人谈笑风生,下人不时端上茶.糕点.水果,伊犁参赞大臣舒赫德进府,带来乾隆皇帝谕渥巴锡敕书。渥巴锡双膝跪地,斡济哈特亦跪地,舍楞在大将军伊勒图示意下也跟着跪地.

    舒赫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土尔扈特大汗渥巴锡、斡济哈特、舍楞及众头目,吾驻伊犁大臣闻奏,尔等数万之众,不慕异教,禀承朕恩,乞求前来。殊为可嘉,明鉴施恩。

    另舍楞者,乃与吾军争战而窜逃俄罗斯之人,今尔欲蒙朕恩,乞降前来,朕绝不究尔前罪,尚与渥巴锡、斡济哈特同样施恩!

    又,尔等不远万里艰辛跋涉而来,朕已降旨伊犁大将军臣等,分拨善地安置,指给良牧,乃购运牛、羊粮食,以资养赡,置办衣裘庐帐,俾得御寒,并为筹其久远资生之计。特谕!’乾隆三十六年六月二十日。”

    渥巴锡双手接皇帝敕书,

    渥巴锡:“谢天朝大皇帝!”

    斡济哈特:“谢乾隆大皇帝赐恩!”

    舍楞:“万谢,万万谢乾隆爷大恩!”

    乾隆帝通过这件敕书,向渥巴锡.斡济哈特.舍楞等首领交代了清政府对归来得土尔扈特人民的政策,使他们解除了疑虑,渥巴锡一行人在舒赫德得陪同下,取道乌鲁木齐.巴里坤.大同.宣化.怀安.张家口直奔热河(现承德)朝觐。

    舒赫德:“乾隆皇帝旨意,渥巴锡等大头人来京觐见,但念尔等均未出痘,京城暑热,甚不相宜,避暑山庄凉爽,可到热河朕务一例施恩。”

    *: 铁兔年,1771年藏历为铁兔年,土尔扈特人使用藏历。

    * 生人,土尔扈特人叫未出痘者为生人,已出痘者为熟人,这里是说生下的小孩是未出痘者,肯定要得天花。

    舒赫德宣旨之后,渥巴锡几个人站起来,欲告辞.新疆清军总管伊昌阿·硕通挽留渥巴锡汗一行.

    伊昌阿·硕通:“尊敬的渥巴锡汗,我已经和伊犁大将军以总军府的名义设宴三天,款待您和您的众将领!”

    伊勒图:“清军总管设宴款待渥巴锡汗……我这个伊犁大将军作陪……您不会不给我面子吧……哈哈哈哈……”

    渥巴锡汗:“谢谢清军总管阁下,谢谢大将军阁下……我渥巴锡汗从踏上祖国土地的那一时刻起……”

    清军总管和伊犁大将军竖着耳朵往下听渥巴锡汗说话.

    渥巴锡汗接着说道,

    渥巴锡汗:“我一踏上祖国土地的那一时刻起……就没有想过要到总兵府赴宴……我更不愿意到总兵府作什么客!”

    伊昌阿·硕通与大将军惊愕失色,面有温怒之意.

    一旁的舒赫德一看清军总管和大将军的脸色,急忙暗中拉扯渥巴锡汗的衣

    襟……站立一旁的斡济哈特.舍楞没有经历过这种境地,一时竟吓傻了眼.

    舒赫德:“……渥巴锡汗,您是在和我们总管.大将军开玩笑……是吧……”

    急忙插嘴进来.

    斡济哈特:“我们大汗确实是在和总管大人.大将军大人开玩笑.”

    渥巴锡汗:“谢谢参赞大人的美意,不过我确实没有和二位阁下开玩笑的意思,再说总军府是开玩笑的地方吗?”

    伊犁将军沉不住气了.他的脸拉得很长很长……猛然站起身来。

    伊勒图:“渥巴锡汗,我实在不明白,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众人都洗耳恭听渥巴锡汗能如何回答.

    渥巴锡汗:“我这个大汗已经一贫如洗---实在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回请啊!”

    清军总管.伊犁大将军.舒赫德几乎在一瞬间一齐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斡济哈特.舍楞趁三人大笑之机,用衣袖擦去额头上泌出的冷汗.

    旁白:乾隆帝通过这件敕书,向渥巴锡.斡济哈特.舍楞等首领交代了清政府对归来得土尔扈特人民的政策,使他们解除了疑虑,渥巴锡一行人在舒赫德得陪同下,取道乌鲁木齐.巴里坤.大同.宣化.怀安.张家口直奔热河朝觐。

    372,张家口总兵恒德都督府外内·夜·大雨

    夜张家口总兵恒德都督府大门外,大雨似瓢泼,参赞舒赫德陪同渥巴锡、斡济哈特、舍楞侍卫十余人急行来到总兵恒德都督府大门外,参赞舒赫德说于门卫,内报。稍顷门卫出,舒赫德入内,渥巴锡一行仍滞留门外大雨中……

    府内总兵恒德正在盛宴山东按察使德文……当舒赫德浑身湿淋淋给总兵恒德、按察使德文施礼,讲明情由时,总兵恒德很生气.他说道,

    恒德:“140年前叛逃的是他们,如今在沙俄呆不下去了,再跑回来的还是他们……再说了,几个蒙鞑子吃饭、换衣服、调坐骑也来烦我总兵都督,你这个伊犁参赞是不是太小视我这个总兵恒德!”

    舒赫德连忙施礼,陪着一万个小心.

    舒赫德:“总兵大人,在下不敢。但万岁已有口谕,责令沿途官员对渥巴锡一行要设宴款待,而且要为之大方、丰盛,对渥巴锡等所用马匹,务必多备,不致延误伊等上路……”

    听完舒赫德的话,总兵大人更生气了.

    恒德:“怎么,你要用上谕来压我总兵督都,别说我没接到万岁的圣旨,就是接到,你也要我这个总兵都督设宴款待几个蒙古鞑子吗?”

    舒赫德连连作揖……

    山东按察使德文走过来插言:“你领着几个蒙古人到县衙去找口饭吃不就行了吗,这种小事也敢来扫总兵大人的兴致……”

    恒舒赫德连连作揖:“是,总兵大人,按察使大人……在下告退,告退。”

    舒赫德走出府外欲说还休,更不能过多地解释什么,随招渥巴锡去县衙吃饭更衣,斡济哈特欲抽刀进府,被渥巴锡止住……大雨中一行人默然而去。

    雨越下越大……

    373,去承德路上知府博尔敦府衙外·夜·大雨

    参赞舒赫德陪同渥巴锡、斡济哈特、舍楞一行,急行来到知府博尔敦府衙大门外,几个人早已浑身湿透,饥肠辘辘,大雨仍似瓢泼……

    舒赫德走上台阶,在朱红漆的大门上打拴,衙役出门,舒赫德陪着小心自报家门:伊犁参赞大臣舒赫德,在下奉旨陪同几位厄鲁特大将军取道乌鲁木齐张家口直奔热河朝觐。我们一行人在张家口,就水米未进,驱行百里,来到此地,我们想在知府博大人处讨口饭吃。衙役听完参赞大臣舒赫德的话回答说道,

    衙役:“哎哟喂,这大雨天的,您这位参赞也真是的,带着几位蒙古军爷讨饭讨到知府大人府上了,您可真逗,您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吗……今儿个,是老爷令堂80寿辰……府内上下张灯结彩官客临门……我说这么多干嘛,讨饭也得挑个时候不是!”

    舒赫德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为了求碗饭,他竟然向衙役施了大礼.

    舒赫德:“小兄弟行个方便,这几位军爷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从张家口到这儿,水米没打牙,行个方便给几个馍馍也行,我们就在门外候着……”

    舒赫德陪着小心衙役倒急了眼,

    衙役:“你这个人怎么软硬不识,这日子口,你让我向老爷通报,要几个馍给你们吃,老爷不给我几个大耳刮子算我白说……得,这大雨天的,我给你们指个道,……从这一出街,往右直行,不上40里,就是怀安县地界,一打听怀安知县何燧老爷,是人便知。”衙役没等说完话“咣当”一声关上了大门!

    舒赫德气得鼓鼓的……又无可奈何,一股羞臊之感,恨不得自己抽自己的嘴巴子.一行人只好冒雨饿着肚子向40里以外的怀安县地界走去.

    374,怀安县·何燧知县府衙外·晨

    一行人忍饥挨饿冒着瓢泼大雨赶了40里山路天亮时分到达了怀安县。他们在何燧知县府衙大门前停了下来,雨渐渐小了,舒赫德、渥巴锡、斡济哈特、舍楞及随人下了马。没等舒赫德上前拍门,渥巴锡汗说话了,

    渥巴锡汗:“参赞大人,我猜想何知县,恐怕是不在府内的,您去拍门,岂不是白费一番口舌。”

    舒赫德想是饿昏了,他没明白渥巴锡汗说话的意思.

    舒赫德:“尊敬的渥巴锡大汗,您是说他为了不给我们个馍而枉说他不在府内?”

    渥巴锡汗告诉参赞大人.

    渥巴锡:“参赞大人, 此地距知府博大人府衙只隔40里,知府大人令堂80寿辰,知县何大人有不敬礼不参宴的道理么?”

    为了求一碗饭,参赞大人要试试看.

    舒赫德:“渥巴锡大汗说的有道理,但我们人已到此,还是要我问一声的好。”

    舒赫德上前叫门,衙役出。

    舒赫德:“我是伊犁参赞舒赫德,我问你,知县爷何燧可在府上?”

    果真象渥巴锡汗预料的那样.

    衙役:“回参赞大人的话,我家老爷从昨天一早就给知府老爷令堂拜寿去啦,至今未归。大人有什么话,只要小的能作,尽管吩咐就是了。”

    参赞大人没有想到渥巴锡汗抢先回绝了,

    渥巴锡:“……既然你们知县大人不在府上,也就不麻烦小管家了。”

    听了渥巴锡汗的话,参赞大人快蒙了,

    舒赫德走下台阶,回过头来问:“渥巴锡汗,我刚要张嘴讨几个馍,您却抢先回绝了,怎么……”

    渥巴锡:“参赞大人,我们来时,我看到村野路旁有不少瓜田,田里有草棚,我想草棚一定有看瓜人,我们什么不前去买几个瓜,不是又顶饥又解渴吗?”

    斡济哈特早就不耐烦了,只见他气哼哼地说,

    斡济哈特:“大汗说得不错,凭银子买东西,不看别人脸色,不费自家口舌。”

    渥巴锡:“放肆!”

    斡济哈特伸了伸舌头,再不敢言语。舒赫德自嘲地苦笑了一下.

    舒赫德:“尊敬的渥巴锡汗,就听您说的,我们去瓜田吧,说实在的,我已经是前胸贴后心了,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渥巴锡:“参赞大人……辛苦您了,为了我们害得您在风雨中一两天水都没有喝一口……忍一忍吧,一会我们到了瓜田就好了……其实无论在哪里,忍耐都是需要的.”

    舒赫德:“尊敬的渥巴锡汗,您不说话,我也知道您也饿得不行了…….您再看看……您这一身衣裳哪里有一点干的地方……这话儿是怎么说的,您在那边也是做大汗的……哪吃过这苦,见过这些人的白眼呀……”

    舍楞:“参赞大人,您别再说了……您快领我们去瓜田吧,到了瓜田,我相信只要掏出银子,绝对不会再看别人脸色的!”

    渥巴锡:“舍楞!就你饿了是吗?!”

    舍楞一声没吭,身子往暗处躲过去.

    舒赫德:“舍楞将军说得对……天下没有掏出银子办不了的事……走,咱们去瓜田吧!”

    众人一听去瓜田,全都来了精神,纷纷上马.

    舒赫德骑在马上和渥巴锡汗并辔走个并肩.

    舒赫德:“尊敬的渥巴锡大汗,您出门在欧洲那边多年,现在刚刚回家来……一路上这一幕幕的……让您见笑了,咱家里有些人,也真是的……怠慢了您……”

    渥巴锡:“参赞大人……瓜田就快到了吧……就快到了……”

    一行人向县境外瓜田走去……

    375,热河避暑山庄·泊敬诚殿内·日

    旁白字幕:“1771年10曰15日(乾隆三十六年九月八日)渥巴锡一行在舒赫德陪同下抵达热河木兰围场,在伊锦峪觐见乾隆帝。之后乾隆帝在泊敬诚殿正式接见了渥巴锡一行。”

    渥巴锡施跪俯礼三请万岁大安,恭进撒袋一副、箭三十支、弓一张、钟表一个、十样案一个、 腰刀一把。

    斡济哈特恭进,手枪两杆、腰刀一把。

    舍楞恭进,表一个、弓一张。

    乾隆帝非常高兴,亲自宣赏道.

    乾隆帝宣赏:“渥巴锡赏银5000两,斡济哈特赏银4000两,舍楞赏银3000两。”

    正在这时有人来报,乾隆帝命人宣报.

    大臣宣报:“为归返土尔扈特部众久远资生之计,令皆全活安居,由陕西银库内拨银300万两,新疆、甘肃、陕西、宁夏、内蒙调集各类资生之物,计有马、牛、羊20万头,米麦41万石,茶2万余封,羊裘51万件,棉布61万多匹,棉花59余万斤,以及大量毡庐等。”

    渥巴锡汗再次施跪俯礼谢大恩.

    乾隆:“设宴!”

    376,木兰围场外·日

    木兰围场渥巴锡与乾隆皇帝围猎,二人并辔而行……共同纵马…….共同追猎……

    伊锦峪乾隆帝设盛宴款待渥巴锡一行……渥巴锡与乾隆帝互相敬酒。

    舒赫德高声宣道,

    舒赫德:“渥巴锡等大头人急驰热河,沿途地方官吏因玩忽职守、接待不周而被革职者总兵恒德、被革职者山东按察使德文、被革职者北口道明琦、被革职者知府博尔敦、被革职者怀安知县何燧。”

    “另,陕西巡抚鄂宝、直隶总督杨廷璋受万岁申斥。”

    渥巴锡与乾隆帝再次相互敬酒……

    377,万树园灯宴外·夜

    万树园灯宴观看火戏,文武官员,场面盛大,乾隆帝与渥巴锡并排而坐共同观看火戏……

    渥巴锡、斡济哈特、舍楞等从坐席上下来,跪接圣旨.

    内监总管:“万岁旨意,土尔扈特臣民历经书库尔岱青、阿玉奇、敦多克达什等七代、八世汗王,作出十次返归中国准葛尔之计划,终在渥巴锡汗统领下,实现了先祖之遗愿——实为大清国忠贞之臣民——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为使土尔扈特人丁发达。繁衍生息,八年无赋税,百年不兵役。’”

    渥巴锡叩头谢恩:“天朝大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火戏开始,乾隆帝与渥巴锡并排坐观火戏……

    378,热河普陀宗乘之庙(布达拉宫)内·日

    热河普陀宗乘之庙——布达拉宫落成大典。规模宏大,盛况空前。乾隆帝携渥巴锡二人穿着祭奠服共同前行。二人身后喀尔喀、内蒙古、青海、新疆等地少数民族86位王公贵族一起瞻仰礼佛。

    高潮来到了,乾隆帝与渥巴锡共同参加大法会,气势达到极致。场面上二百余大喇嘛在法器声中,开始落成大法会。

    大法会开始二百多身着红色袈裟的喇嘛们各按着自己的位置开始高唱着经韵,进入诵经大殿前的广场,广场一侧早已有50名喇嘛组成的乐队,10人两排吹着长筒牛腿喇叭,鼓、钹、号角齐鸣。

    震撼人心的法器声中,10几名戴黄脸面具的童子出场。揭开了法会的序幕。接着是名叫“戴末尔”的土地护法神,戴五头面具,外绘三只眼,身披串满人骨珠子的铠甲,左手执旗,右手执矛,前胸系光闪闪的园镜,镜中央画着符咒,又有几名红脸、绿脸的“阿杂拉”(侍从)头戴三只眼,五人头的面具,右手执刀,左手执套索舞蹈。

    法会在舞蹈中结束,内幕后走出二名资深大喇嘛向乾隆、渥巴锡敬献哈达。

    379,普陀宗乘之庙内·日

    普陀宗乘之庙内建立了《土尔扈特全部归顺记》《优恤土尔扈特部众记》两通石碑。

    乾隆帝、渥巴锡二人在众喇嘛。86人的少数民族王公贵族的敬睦中,在宏大的法器声乐中,分别为两通石碑揭了幕,开了彩。(红绸彩)

    舒赫德宣旨,渥巴锡。斡济哈特。舍楞跪地接旨,启听封爵谕令:

    “渥巴锡为乌纳恩素珠克图旧土尔扈特部卓哩克图汗。

    斡济哈特为乌纳恩素珠克图旧土尔扈特毕锡呼勒图亲王。

    舍楞为青色特奇勒图新土尔扈特部弼哩克图郡王。

    达什敦多克为乌纳恩素珠克图旧土尔扈特部一等台吉。

    恭格为巴图色特奇勒图和硕特部土谢图贝勒。

    默门图为乌纳恩素珠克图旧土尔扈特部济木哈朗贝勒。

    沙喇扣肯为青色特奇勒图新土尔扈特部乌察喇勒图贝子。

    奇布腾为乌纳恩素珠克图旧土尔扈特部伊特格勒贝子。

    雅兰丕勒为巴图色特奇勒图和硕部阿睦尔聆贵贝子。”

    旁白字幕:1775年1月9日(乾隆三十九年十二月八日),渥巴锡因病去世,终年三十三岁。他在弥留之际,对其部众遗言:“安分度日,勤奋耕田,繁衍牲畜,勿生事端,至盼至祷。”

    旁白字幕:乾隆闻讯后,即派乾清门侍卫鄂兰,驰驿前往游牧处祭奠。4月6日(乾隆四十年三月五日),鄂兰一行行程万里抵达渥巴锡游牧地,慰问致祭,赏银千两厚葬,并向渥巴锡之续妻宣读乾隆谕旨:“渥巴锡自归顺以来,一切甚为恭顺,惊悉渥巴锡之噩耗,殊为恻怜,今按律例,汗之封号令其长子策凌纳木札勒承袭汗爵,并袭扎萨克封号”。

    全剧终

    编剧:张贤信

    2021年8月1日于北京

    土尔扈特民族万里大东归路线图

    土尔扈特人民横跨欧亚大陆万里长征返归中国

    伟大的宗教意义

    在伏尔加河流域繁衍生息140年之久的土尔扈特人民,因忍受不了沙俄政府的政治经济压迫,宗教信仰迫害,最终走上了武装起义万里长征——东归佛土中国的伟大道路!这一壮举震惊全世界!同样为我国多民族国家的统一团结作出了重大贡献。他们伟大的爱国主义行为也为我国各民族树立了榜样。

    许多外国史学家经过多年跟踪调研,认为土尔扈特人民之所以万里长征返归中国的主要原因是宗教原因。(天野仁一《近代蒙古史研究》第223页弘文堂1937

    年版)当然国内很多史学者持不同意见,他们认为宗教是信仰,信仰来自精神,

    马列主义物质第一精神第二。……但在这里本编剧却是赞同这一部分外国史学

    者意见的。

    不要忘记,早在渥巴锡汗领导土尔扈特人民起义之前,他就派大喇嘛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万里回到中国西藏求得活佛神旨,大喇嘛回到伏尔加之后,是他向国人宣布了佛陀第二七世达赖喇嘛——葛桑嘉措活佛神旨“希望土尔扈特人脱离俄国庇佑,返归佛土中国。1770年—1771年是土尔扈特回到佛召唤的中国最好的时机”,“也是离开俄国最为有利的两年。” ——(张体先 著《土尔扈特部落史》大事记 1718年)——(帕里莫夫著,许淑明译《卡尔梅克民族在俄国境内时期的历史概况》第72页,新疆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

    不要忘记1771年1月16日凌晨,渥巴锡大汗在几十万臣民前发的

    “大扎撒令”的原话是“今天是1月16日,我发可汗大扎撒令——1771年1月

    16日,举行武装起义“离开俄国,东归佛土”!——(《厄鲁特蒙古历史译丛》

    第四集,第60页)万民惊呼道:“汗国的末日到了,我们就要东返故土,回到佛

    的故乡去!……我们誓死跟随渥巴锡汗东返中国,回到佛的故乡去……”——(张

    体先 著《土尔扈特部落史》第一节 隐蔽酝酿”

    渥巴锡汗又接着说道:“俄罗斯是奴隶的国度,中国是我佛万民的理想

    之邦!让我们奋勇前进!向着东方,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

    (德昆赛《鞑靼人的反叛》第76 夜)

    万民高呼:“我们圣祖成吉思汗,渥巴锡汗——腾格里汗——腾格里汗——腾格里汗!”(成吉思汗,海汗。腾格里汗,天汗的意思。)

    本编剧摘引这些历史中的史实,无非是证明如果当时的中国不是佛土的中国,如果佛土中国的佛陀第二十七世达赖喇嘛——葛桑嘉措活佛没有给伏尔加河的土尔扈特人民带去回归佛土中国的神旨。如果俄罗斯女皇没有下旨,卡尔梅克人全汗国改信东正教!试问土尔扈特人民会不会万里长征返归中国?!

    退一万步说,土尔扈特人民在伟大的民族英雄渥巴锡领导下回归中国根本的原因是来自当时叶卡捷琳娜俄罗斯帝国政治压迫经济剥削沉重兵役,那麽可不可以说来自宗教的迫害和土尔扈特人民对佛教的信仰无疑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呢!

    编剧:张贤信

    2021年8月1日于北京

    剧中人物表

    姓名性别年龄剧中职务备注

    渥巴锡男30土尔扈特可汗

    大妃女21渥巴锡大妃

    罗桑顿珠男19小王子渥巴锡汗儿子汗国小王子

    大喇嘛男40阿嘉库伦寺总法台书库尔洛桑丹增

    全布力巴特尔男21大王子渥巴锡养子汗国大王子

    格格卓玛女20土尔扈特宰桑

    马尔哈什哈男26土尔扈特诺颜

    舍楞男28土尔扈特大台吉

    大台吉老爹男60土尔扈特大台吉

    斡济哈特男34土尔扈特大将军

    阿卜杜娅女20小账哈萨克努尔阿里汗女儿

    亚历山大·乌里扬娜·娜达丽莎女20全布力巴特尔恋人,女皇教子父亲,圣彼得堡城防司令

    嘉米扬男38阿斯特拉罕哥萨克龙骑兵上校

    布莱尔金男45阿斯特拉罕省省长

    亚历山大·希里奇·普希金男40 阿斯特拉罕省军政长官

    女皇女28俄罗斯女皇叶卡特琳娜二世

    阿卜杜娅将军男32俄罗斯皇宫御前将军

    敦杜科夫公爵男50 伏尔加西岸土尔扈特黄金贵族信仰东正教

    莱莫斯省长男32奥伦堡省

    努尔阿里汗男68小账哈萨克汗国可汗

    大王子男21小账哈萨克汗国王子

    尤特洛索夫男31小账骑兵上校军官

    阿布贲男50中帐哈萨克汗国可汗

    乌托伊曼大公男40天山北麓莫尼泰河丛林匪徒首领维拉丈夫

    向导男28中帐哈萨克汗国可汗派遣的向导

    阿卜杜娅女24小账大汗努尔阿里汗的女儿看那枚硬币

    乾隆帝男52大清朝皇帝

    伊勒图男48大清朝驻守新疆伊犁大将军

    伊昌阿·硕通男45新疆清军总管

    舒赫德男40伊犁伊勒图将军府参赞大臣

    • 此剧是一部土尔扈特人东归的历史正剧,电影内容在中国的舞台上从未涉足,但是这段在十八世纪震惊了全世界的壮举却让很多国外著名的作家为之著书立说。本编剧证实已阅读了这些书目,才得以写出这部《万里大东归》,其中主要数目:

    • 《漂流在伏尔加的土尔扈特布洛》中国马大正

    • 《土尔扈特部落史》中国张体先

    • 《东归——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位美国作家W·L芮弗

    • 《卡尔梅克人》{美国}罗培尔·普林明顿著

    • 《加尔梅克人》{俄国}M·诺夫列托夫著

    • 《卡尔梅克人》{俄国}额尔德尼·埃利斯塔著

    • 《伏尔加河畔的蒙古人》{俄国}瓦尔特·海希西著

    • 《留居俄国境内时期的卡尔梅克民族史纲》 {俄国}帕里莫夫著 许淑明译

    • 《鞑靼人的反叛》 英国作家德昆赛

    正如英国著名的作家德昆赛所说:“从最早的历史纪录以来,没有一桩伟大的事业能象上个世纪后半期一个主要的民族(指土尔扈特人)跨越亚洲无垠的草原返归祖国那样轰动于世界和激动人心的了”
说明:本剧本只上传一小部份,后面省略了很多内容,剧本长度大概十来分钟,是一个超级搞笑加感人并起到宣传教育的正能量剧本,适合各种活动演出。此剧本是收费的,如您有需要请联系,电话:13979226936 QQ:652117037 企业微信号:13979226936 微信公众号:剧本原创, 另外可根据您的要求专业为您量身定写各种剧本,如: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话剧、二人转、双簧、戏曲剧本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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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级别:独家授权与委托   作品类别:电影剧本-历史电影剧本   会员:张贤信   阅读: 次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22/3/13 19:59:12     最新修改:2022/3/14 8:19:40     来源:中国国际剧本网www.juben108.com 
电视剧本名:《万里大东归》
【原创剧本网】作者:佚名
中国原创剧本网电视剧本创作室专业创作各种电视剧本、电视栏目短剧剧本。 QQ:71925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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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影剧本《万里大东归》)

    坐落在新疆巴音郭勒自治州的民族英雄渥巴锡塑像

    编剧前言:

    这是人类历史上最后一次民族大迁徙,土尔扈特人为了反抗沙俄的政治压迫,经济掠夺,战争摧残,民族英雄渥巴锡率部众近二十万举行了震撼世界的武装起义。起义大军足踏欧罗巴——亚细亚两大洲行程一万二千余里,历时6个月,万里征程回归祖国。出征168083人,踏上祖国领土新疆伊犁时仅剩下66013人,年轻者几近全部战死……。

    人类历史上无论是以色列人出走埃及,还是加泰隆尼亚人逃离巴塞隆纳,都没有这次欧亚腹地民族万里大迁徙之震撼——悲哉壮哉!

    渥巴锡万里长征路线

    电影《万里大东归》  说明

    史学界前前后后对土尔扈特回归祖国的史实做过许多研究和取证。马汝珩、马大正等几位历史学家合著的《准葛尔史略》一书中详尽的描述了土尔扈特人民东归故土的历史过程。1987年新疆维尔自治区民委组织十几位专家组成了《卫拉特蒙古简史》编写组,八年后完成此书。书中对土尔扈特人为什么西迁伏尔加河流域140年后又怎样冲破俄沙皇的围追堵截终于经过万里长征回到祖国的情形都做了详尽的描述。

    编剧《万里大东归》在上述史著的基础上又参阅了张体先先生《土尔扈特部落史》和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中国边疆史研究中心主任、博士生导师、土尔扈特史研究著名专家马大正先生对《土尔扈特部落史》作的序言及批注。作者力图以历史真实的笔触将土尔扈特人民在俄沙皇统治下,不堪为奴万里长征返归祖国的这一史实用文学的艺术手法,向亿万读者们再现那段令人泣血成歌的历史片段。以告慰那些在长征途中献出生命的十多万土尔扈特不朽生灵。

    编剧 张贤信

    电影《万里大东归》剧情背景

    土尔扈特作为卫拉特蒙古的一个分支,是我国蒙古民族的一个部落,是我国境内古老的游牧民族之一。公元七世纪就生活在我国北方额尔古纳河两岸的森林中,以后游牧于肯特山和杭爱山之间的广袤草原上。公元十一世纪迁牧于尼塞河上游一带,后又定牧于额尔齐斯河和伊犁河流域。三百余年前,他们为寻求新的生活基地,创榛辟莽,辗转迁徙,迁牧到远离祖国故土的伏尔加河流域,并在那里建立起游牧民族的封建汗廷。

    剧情就是从这里开始,土尔扈特汗国人民在伏尔加河流域生活了一百四十年,直到十八世纪七十年代(1771年)他们实在不堪忍受沙皇俄国政府残酷的政治压迫,不堪忍受沉重的赋税和无休止的兵役终于在渥巴锡汗统帅下举行武装起义、万里长征回归祖国。

    电影《万里大东归》剧情简介

    在伏尔加河草原生活了近一个半世纪的(142年)土尔扈特人,

    她们受尽了沙俄政府残酷的经济剥削,如何战胜沙俄政府在宗教信仰上用东正教侵害藏传佛教的斗争。围绕沙皇对土尔扈特汗国人质制度与汗国反人质制度的斗争,沙皇帝国给与土尔扈特汗国沉重赋税和残酷的兵役终于让土尔扈特汗国不堪忍受,终于在渥巴锡可汗的率领下举行装起义。

    编剧以宏大的画面再现了渥巴锡汗于1771年1月16日在伏尔加河(马奴托海雷斯沙漠别尔图)毅然点燃了武装起义的火矩,率领十七万子民为东归祖国踏上万里征途。他们走雪山过草地、穿越无人沙漠、渡过激流险滩,战胜疾病严寒、酷暑途中打退了沙俄军队无数次的围追堵截,横跨欧亚大陆,历时六个多月(于同年七月二十日)行程万余里,到达新疆伊犁,终于回到祖国怀抱,全民族仅存六万多人。

    唏嘘之余,昭彰九州之民、中华之子,港澳台同胞们,爱我中华,爱我民族,爱祖国——之情结万岁!

    (注:参加东归祖国万里长征人数168083人,踏上祖国领土――新疆伊犁塔木哈卡伦的长征人数仅剩下66013人)

    编剧  张贤信

    电影剧本——《万里大东归》

    1——1背景无声画面:长征途中,东归的土尔扈特人冲破沙皇军队围追堵截,爬雪山、越戈壁、穿激流、踏沙漠、过草地、各种境地中残烈的场面。

    旁白字幕:土尔扈特作为卫拉特蒙古的一个分支,是我国蒙古族的一个部落。三百余年前,他们为寻求新的生活基地,创榛辟莽,辗转迁徙,远离故土迁牧到伏尔加河流域,并在那里建立起游牧民族的封建汗廷。

    140年中,由于不堪忍受沙皇俄国政治和经济压迫,及沉重的战争兵役,经过几辈人的努力,终于于1771年1月16日,在渥巴锡汗的统率下,毅然发动了武装起义,17万土尔扈特人民为了回归祖国举行了18世纪世界上最伟大的万里长征。

    土尔扈特人民在东归祖国的长征途中打退了沙皇俄国军队无数次围追堵截,战胜了严寒和酷暑、伤痛和疾病,过草地穿沙漠、渡激流闯险滩,行程一万二千余里,历时6个月,于同年7月20日回到祖国境内,全民族东归长征人数168083人,到达新疆伊犁66013人。

    片头主题曲:

    《根》

    根……

    根啊……

    根啊……

    根!

    一个马背上的民族,

    二、三百年前伏尔加河……

    四次流血、

    五次牺牲、

    六次失败啊……

    七代八世大汗多少血和泪,()

    九回十回才得归。

    ……

    啊呦……啊,啊……呦

    七代八世大汗多少血和泪呦,

    九回十回才得归。

    根……

    根啊……

    根啊……

    根!

    (基调,沧桑悲壮历史厚重感,史诗般叙述抒情)

    注, 1,二、三百年前伏尔加河是指1771渥巴锡起义至2020年249年

    2,八世是指敦多克奥木巴汗与敦多克达什汗是堂兄弟为二世

    3,九回十回才得归——是指赫鄂尔勒克早在1643年,不堪俄国的压迫就决计返归中国,以后书库尔岱青、阿玉奇、敦多克达什等七代8位汗王,直至渥巴锡汗作出了整整10次回归祖国的武装起义计划终于成行…

    1--2.丘陵峡谷外。傍晚

    字幕:公元1771年一月(清乾隆三十九年十二月)

    时节已是寒冬,夜幕降临

    阴云沉沉的丘陵峡谷,大雪连绵,不远处十几骑飞驰,每一匹马都是汗流如注,腾空的四蹄弹射出冰雪飞溅,他们似天际的流云,似夜幕中箭矢的流星,向伏尔加河草原驰去……

    画面:倏忽间一阵狂风撕裂天幕,暴雪中有二十几骑哥萨克骑兵尾追而来,转眼间暴风雪中,两队人马混乱地绞杀在一起……

    画面: 哥萨克骑兵和蒙古人绞杀格斗场面。

    狂风裹挟着暴雪……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格斗双方不断有人惨叫着掉下马去……蒙古骑者越战越少,风雪中,一姑娘被乱剑击落马下……一个哥萨克骑兵跃身扑下马,按住倒地的姑娘,另一只手抽出腰中短剑向姑娘胸部刺去……就在这时,只见一蒙古骑者探身马下,象一阵风裹着雪花呼啸而来,手中的刀光一闪,哥萨克骑兵扬起的手臂连同手中的短剑一起飞了出去……倒地的姑娘趁势翻身把哥萨克骑兵压在身下,拾起地上一块砾石,狠命地向他头上砸去……这时那个蒙古骑者挟着狂风重又飞马而来,他一手抚鞍,另一手俯身拦腰捲起地上的姑娘,紧搂怀中,二人一马驰出峡谷……攀上峡峰,那马四蹄腾空,飞跃山壑……慢镜头,定格。

    推出片名 《万里大东归》

    演职员表……

    1,伏尔加草原,马奴托海镇外·晨

    外景画面

    晨曦初起,

    鸟阚镜头:

    血色的朝霞,

    苍绿的草原,

    马努托海小镇远景,

    暴风雪后晶莹的大地,

    磷光闪耀的伏尔加河……

    2,伏尔加草原,小山外。晨

    外景画面

    晨曦微露,

    由远而近,一匹马疾驰而来……马上有一男一女两人。那马奔向一座小山,在小山顶上的桦树边,她们停了下来,他们举目四望。目光越过桦树林的树梢……山下面有一条水面很宽的大河,河的岸边有几座冒着炊烟的木格楞房子……

    男人在马上用马鞭指着前方

    男人说道:“那就是雅依克河,哈萨克人叫它乌拉尔河。”

    女人一阵唏嘘;“啊……雅依克河……乌拉尔河!”

    男人继续说:“我们已经到了小帐哈萨克汗国,看到了吧,岸边土岗上木格楞房……那就是哈萨克边防驻军哨所。”

    女人又是一阵唏嘘

    女人:“啊!小账哈萨克……哨所。”

    二人从马上下来,面临眼前的乌拉尔河和驻军哨所,她们需要坐下来很好地商量一下。

    3.土尔扈特 马奴托海 阿玉奇汗宫外.晨

    镜头近景画面

    晨曦初起,血色的朝霞,白雪皑皑的草原,暴风雪后晶莹的大地,磷光闪耀的伏尔加河……

    座落在伏尔加河中下游流域的马奴托海小镇,是土尔扈特人首府所在地。说它是一座小镇,无法与草原的宽阔相比,但如果像海鹰一样翱翔天空,就可以鸟阚小镇——马奴托海全貌。

    旁白字幕

    这是一个土尔扈特人、俄罗斯人、波斯人、日尔曼人、犹太人、楚瓦什人等杂居的小镇子。小镇上酒吧、妓院、皮革店、铜铁作坊、饭馆街邻栉彼。每当晨曦初起时,小镇就像一颗耀眼的银色珍珠,镶嵌在伏尔加河畔广袤无垠的草原上,土尔扈特汗国木格楞造的哥特式(俄罗斯式)汗宫就座落在小镇的南缘。

    画面

    高高尖尖的宫殿顶部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围绕汗宫大殿四周还有六十多间哥特式建筑,外墙一律是高加索山脉长条青石砌就,无论中央大殿还是大殿周围附属建筑,高高的屋顶下面都筑有阁楼,阁楼四周有宽大的镶嵌着明亮玻璃的窗子,木制的舷梯在汗宫大殿北面墙体边盘旋而下,汗宫背负小镇,正门面对草原广场。

    旁白字幕 汗宫大门前的广场与广阔的草原相连。土尔扈特人说,我们的大汗离不开草原,土尔扈特广大的兀鲁思也同样离不开生育他们养育他们的草原。

    演职员表止

    4, 小山顶桦树林边外。晨

    姑娘平躺在地上,她左胸处蒙古袍内里已经有血水浸出来,和姑娘同马的年轻人伸手在姑娘胸前蒙古袍的纽襻上……姑娘用手阻住了他,年轻人只好站起身,从鞍桥上取下马口铁筒,到河边打水,他又拾来树枝……,片刻年轻人一手端着陶碗一手扶姑娘靠在自己怀里,把陶碗端到姑娘嘴边,让她吃泡软的肉条,喝奶疙瘩煮开的奶茶。姑娘脸上有了血色,她仰起头,看着年轻人的眼睛说道

    姑娘:“……十几个人,就剩下我们……”

    年轻人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

    姑娘“奥利吉”

    姑娘仍然看着年轻人的眼睛说道

    姑娘:“奥利吉,你快走吧……还会有哥萨克骑兵……追来的……。” 那个被叫做奥利吉的年轻人回答说道

    奥利吉:“乌云,我不会丢下你……将来我们还要结婚,生很多孩子……!”

    姑娘:“奥利吉……你走吧……我的伤是过不了……雅依克河(乌拉尔河)……”

    奥利吉:“不,绝不!你说过的,乌云永远不离开奥利吉,奥利吉也永远不离开乌云。”乌云:“奥利吉……别说傻话啦,”被拥在奥利吉怀里的乌云喘息着说道

    乌云:“你难道……难道忘记了……我们真正的使命……”

    奥利吉:“……别说了,就是我的血流干了,使命仍然刻在我心里。”

    乌云胸前又不断有血水渗出来……奥利吉把乌云平放在草地上,再次伸手去解她胸前皮袍的纽襻……乌云握住了奥利吉的手

    乌云:“没有用了……再说,哥萨克骑兵很快就会追上来的……”

    奥利吉不由自主地向身后望去……

    乌云说:“那是渥巴锡汗,伏尔加二十多万草原兀鲁思的生命啊……奥利吉,还犹豫什么……放下我吧,你快……快走!。”

    奥利吉紧紧抱住乌云

    奥利吉流着眼泪:“不!我们一起走,小账哈萨克是圣彼得堡的属国,哈萨克人对我们虽不十分友善,但绝不像哥萨克那麽凶狠。我们可以扮作新婚夫妇,去伏尔加探望亲人……”

    乌云把头更深地埋进奥利吉的怀里,似乎同意了奥利吉的想法。过了好一会,乌云轻轻地喃喃地说:“……奥利吉……我的奥利吉,让我们在这里……做一回真正的夫妻吧……”

    奥利吉:“在这里……你是说在这里……”

    奥利吉睁着一双惊惑的眼睛。

    “嗯……”乌云一边说着一边自己解开了胸前皮袍子的纽襻……

    5.土尔扈特 马奴托海 阿玉奇汗宫 内.晨

    罕宫大殿。

    镜头画面:此时汗宫大殿成吉思汗画像下面,大殿周围坐着近百人,八位扎尔固齐依次往下为王戚、贵族、诺颜、千户长、百户长。

    渥巴锡汗座位后站着两位身材极魁梧的手按在腰间配刀柄上的那可(护身卫兵),渥巴锡汗斜坐在座位上,(长桌子后面)座位前桌子一端放着一尊雕刻精美的金属小手炉,手炉旁边放着一只彩绘的箱子。壁炉柴火正旺,他的膝盖上盖着貂皮外套,身上穿着绿色印花长衣,手捻念珠。汗王座位前两边毡毯上坐着八位扎尔固齐,在红色地毯两边按其身份的高低贵贱,依次分正坐、旁坐、下坐。各部落贵族王公身穿皮袄,花缎长衣、头戴高高皮帽。

    转场

    汗宫外侍卫百名,在大殿四周,手按腰刀肃立。

    转场 画面叠印,一骑飞驰在草原雪地上(马鞍上一男一女)那马似流星向乌拉尔河小账哈萨克边防哨所驰去……

    6,哈萨克边防驻军哨卡外。日

    旁白字幕:乌拉尔河边一片桦树林,三四座木格楞房子,奥利吉说的很对,这里就是哈萨克边防军哨所。

    画面:木格楞房顶上正冒着炊烟,从窗子里,值班的军人早已发现了远处驰来的骑马,这时从房子里走出三个哈萨克边防军人,挡住了奥利吉乌云的骑马。奥利吉,乌云赶紧下了马,按着蒙古人的礼节,奥利吉急忙从马鞍子的囊包里取出三条蓝色的哈达,递给了乌云,乌云双手擎着蓝色哈达一一献了站在他们面前的三个哈萨克军人。三个哈萨克军人脸上立刻有了笑容,给他们献哈达的姑娘在他们眼里是哈萨克草原上难得见到的美人,双方相互致礼。

    打头的军人向奥利吉和乌云打招呼

    军人:“哦,远方的客人,你们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奥利吉再一次致单手礼:“尊敬的大军士,我们是蒙古人,从新疆塔城来,我们要去伏尔加探望亲人。”

    军人:“怎麽你们懂我们的语言?”

    哈萨克军人现出很惊奇的样子。

    奥利吉:“在新疆我们常年和哈萨克人做生意……我们已经互通有无……”

    奥利吉指着身边的乌云接着说:“这是我新婚妻子——乌云。”

    乌云就再一次地向三位哈萨克军人施礼。还是那个打头的军人说道

    军人:“啊,是的是的,年轻人,看到你们在马上搂得那么紧,就知道这是一对新婚夫妇,我不会猜错,一对新婚夫妇,多么令人羡慕啊!”

    另一个军人补充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一定是在蜜月旅行,顺便到伏尔加河探望亲人的。”

    乌云向前一步说:“尊敬的大军士,您说的很对,我们要把结婚的喜讯告诉伏尔加河的舅舅。让他分享我们的快乐。”

    这时,从木格楞里又走出十多个哈萨克军人。。。。。。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边走边说:军官“什么……蜜月旅行,啊吆……年轻人……我的上帝,阻拦新婚夫妇的蜜月旅行是有罪过的……圣母都这样说过。”

    另一军官说:“神秘的东方人,你们一定旅行了很久很久,这在我们哈萨克---新娘已经是抱着孩子回家的时候啦!”

    乌云再一次向哈萨克军人们施礼“尊敬的大军士,我们来的时候,带来了菩萨对你们的问候。我们走的时候,也会把菩萨的祝福留下来。”

    军官说:“啊,美丽的新娘,您就是圣母的天使,说得对,是该走的时候了,我立刻命令我的士兵把你们渡过河去,那边就是伏尔加马努托海!”

    7.圣彼得堡.皇宫内外.日

    圣彼得堡·女皇叶卡捷琳娜皇宫

    外景画面:圣彼得堡辉煌的穹顶在暴雪之后的阳光中闪烁着光辉。俯视夏宫、冬宮

    广场、彼得大帝塑像在朝阳的晖映下一片金色。远望彼得堡罗要塞、斯莫尔尼宫、

    冬宫、喀山大教堂、圣伊萨克大教堂……教堂的钟声响了……涅瓦大街,大街尽头

    的海军大厦无不沉浸在几座大教堂同时响起的钟声里……

    转场:皇宫内

    皇宫内外交大臣、内务大臣、军、政大臣若干

    女皇:去中华大清国准噶利亚的秘密使团,……回宫几天了?

    外交大臣:已有八天了。

    女皇坐在座位上放下膝盖上的地图册,一手放下长柄眼镜,她站起身来在地上踱着步子,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众人

    女皇:“从灵魂上统治一个民族,圣母说是很难的事,但从肉体上征服一个民族就容易得多了,主会给我力量。我要通过准噶利亚卫拉特的军事同盟,用准噶利亚卡尔梅克剿杀伏尔加河卡尔梅克,让他变成我的一个民族。”(沙俄称土尔扈特为卡尔梅克)

    外交大臣对女皇说道:“女皇陛下,换掉渥巴锡汗可不是件容易事,渥巴锡汗狡猾得很,是一个很不听话的汗。他的脑子里充满了怪(耸一下肩旁)……怪念头”。

    女皇瞥了外交大臣一眼,在座位旁继续踱着步子说:“狡猾……狡猾怎麽了,连狐狸都知道狡猾……怪念头,我们就没有怪念头吗?上帝啊,鬼知道你在说了一些什么?”

    外交大臣弯下腰,想说什么又没敢说出来。

    女皇接着说道:“要知道卡尔梅克是一个非常、非常质朴的东方民族,生性诚直,民风剽悍,他们是成吉思汗的后裔……一个多么伟大的民族啊!”

    众人在聆听女皇陛下的讲话

    外交大臣这时连声说道:“是的是的……非常、非常质朴彪悍的东方民族,成吉思汗的后裔……”

    女皇又瞥了一眼外交大臣,继续自己的演讲

    女皇:“坦率地说,成吉思汗——我爱他,我多么地想拥抱他,历史上,他的铁蹄踏遍了大半个欧洲,最北疆土到达了西伯利亚。我们俄罗斯大公国向他称臣纳贡二百年啊……”

    众大臣一阵唏嘘,外交大臣这次可不敢再说一句话了。

    女皇:“哦,我在说……是的,我爱这个民族,我就要用我的方法对待他。是这样的,这一切要立即去做,慢一点点…… 小心手上的奶酪会化掉的。”

    外交大臣胆颤心惊地说道:“至圣的女皇陛下,新疆准噶利亚(准格尔)答应与圣彼得堡建立军事同盟,我们秘密派去的使团几日前已经回宫了,我们为什么不采取行动呢?”

    女皇很自信地说:“准噶利亚噶尔丹策凌王就是我手里的一颗棋子,准噶利亚现在正处在内忧外患之际,中华大清国次武力征剿他,渥巴锡卡尔梅克汗国在西线围堵他……上帝啊!天赐良机,噶尔丹策凌王要生存,只有和我们建立军事同盟。噶尔丹策凌王就是伏尔加卡尔梅克汗国的汗,什么顾虑能抵住汗位的诱惑呢。”众大臣连连称是。

    军机大臣说:“啊哦,我们可以马上用准噶利亚噶尔丹策凌王的脚踢掉渥巴锡汗……”

    女皇:不,此刻还不行!

    众人一时疑惑

    女皇:渥巴锡汗宫还有军队。

    众人又一阵子……

    军务大臣:是的伏尔加东岸马努托海汗宫有近十万,伏尔加西岸敦杜科夫公爵尚有三到四万。

    女皇:他们只要生息在伏尔加阿斯特拉罕省,就要给我出兵役!

    军机大臣:以往我们也都是这样做的,但卡尔梅克汗宫出兵役总是不痛快!

    女皇:渥巴锡不出兵役我们就有消灭他的口实,他出兵役就消弱了他的兵员实力。

    军机大臣:……不出兵役就有了很得当的口实,出兵役就削弱他的兵员实力,啊这是上帝他老人家给我们女皇的智慧啊!

    女皇:准噶利亚噶尔丹策凌王几日能到伏尔加?

    军机大臣:信使说也就是这几日?

    女皇:葛尔丹策凌王进入伏尔加马奴托海汗宫的那一天,卡尔梅克汗国就是我沙俄的一个省城,伏尔加河的太阳也会从那里升起!

    8,哈萨克边防驻军哨所 外。日

    正当两个士兵引领着奥利吉乌云向渡船走去的时候……

    还是那一位军官:“啊,美丽的天使,是这样……是我一转念想到的……为什么不这样呢……”

    乌云一惊说道:“尊敬的长官阁下,您在说些什么……。”

    军官说:“是这样,美丽的新娘,我转念一想,如果您在走之前把美丽留下来,那您一定是圣母派来的天使。”

    乌云说道:“我即使是天使,也不会是圣母派来的,尊敬的长官阁下。”军官说道:“我只是请求美丽的新娘在您离开哨卡之前给我们跳一支舞……这样就可以把美丽永久地留下来,这对于您没有什么,而对于我们那可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啊!”

    士兵们听了军官的话几乎要欢呼起来,有的喊叫起来

    士兵:“圣母啊。这简直就是您对我们上帝仆人的恩赐。”

    士兵“漂亮的新娘,请求您把美丽留给我们吧,耽误不了您多少时间,你不会失去什么的,不是吗。”

    乌云迟疑了一下,和奥利吉交换了一个眼神……对着那个军官说道

    乌云:“尊敬的阁下,虽然我的美丽并不是无与伦比,但是,我愿意把它们作为礼物全部留下来。不过……我也有个请求……”

    军官欣喜地笑了:“美丽的小天使,您敬请吩咐。”

    乌云看了一眼奥利吉,使劲握了一下他的手

    乌云:“我请求,在我把美丽留下来的同时,你们先要把我的丈夫渡过河去。”

    军官思忖着看了自己身边士兵们一眼

    军官:“这……并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不过,我的小天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乌云笑着回答说:“其实也不为什么,只是我的美丽太少了……我担心,你们会返悔的。”

    军官和士兵们都大笑起来

    军官:“美丽的的新娘,您太单纯了,您简直单纯的可爱。您尽管把美丽留给我们吧,我现在就命令士兵把您的丈夫渡过河去。”

    注:

    1,札尔固:它是汗国最高议事机构,共有8名,全汗国的重大经济、军事、法律等事项均由札尔固机构决定,权利仅次于汗。扎尔固齐就是扎尔固委员会。

    2,俄国和欧洲国家称土尔扈特为卡尔梅克。

    3,欧洲外文音译“准噶尔”为“准嘎利亚”,

    4,欧罗巴即现在的欧洲,亚细亚洲即现在的亚洲

    9, 阿斯特拉罕省省长作战室内·曰

    阿斯特拉罕省省长作战室内,阿斯特拉罕省长布莱尔金、阿斯特拉罕军政长官普西金,哥萨克骑兵上校嘉米扬,四五位随员。众人围坐在长方形木桌边,省长布莱尔金坐在首位,其他人分坐桌子两边。

    这时的省长布莱尔金用他胖胖的失去关节凸痕的手拧开鼻烟壶的盖,从壶中挖出一些粉状物,只见他用左手的食指将这些粉末放在鼻孔前,猛力的深深地吸进去,紧接着他会在一种期待中,流着泪打出一个清脆而且响亮的喷嚏。

    军政长官普希金从军服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柄小梳子放在嘴边吹了吹梳理了几下唇上的两撇胡子,走到墙壁的旁打开垂地的幕幔,露出军事地图,普西金用梳子指着地图。(上校嘉米扬则在一边吸食他的大烟斗)

    阿斯特拉罕省军政长官普希金:“大清军队已经三次从大清国库尔勒、酒泉举兵远征准噶利亚清剿准葛利亚噶尔丹策凌王部。每次清政府对葛尔丹策凌王的清剿,伏尔加河卡尔梅克汗国都派兵在西线围堵他。此种情形下噶尔丹策凌王殿下,只能有一种选择,那就是与我们沙俄合作”。

    说完普希金再次吹了吹小梳子梳理了几下自己的胡子。

    省长布莱尔金:“军政长官阁下,你应当有草原一样广阔的胸怀,请你去掉头脑里不切实际的想法。

    嘉米扬上校:“圣彼得女皇陛下也是这样说的……省长阁下我们应当派兵前去接应他们……您还有什么犹豫呢?”

    省长布莱尔金:“我的上校,你不要这样盯着我看,你是个诚实的人,但我告诉你,事情绝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军政长官普希金插言道,省长阁下疑虑得有道理,葛尔丹策凌王已经和俄国签订了军事同盟,为什么直到现在怎么还不发兵呢。

    省长布莱尔金放下鼻烟壶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看着地图说道,别忘了历史上俄罗斯大公国向成吉思汗卡尔梅特称臣纳贡14年,在大清国卡尔梅克葛尔丹策凌王的眼里,沙皇叶卡捷琳娜女皇只是德意志小公国的公主,他们熬气得很……一句话上帝和佛祖可以是邻居,但绝不是一家人。

    军政长官:是的,那个准葛利亚葛尔丹策凌王是个久经风雨的石头,心藏诡计肯定是有的……但是……。

    省长布莱尔金:但是,但是什么,与他们合作我们要学会忍耐……当然他们能发兵那就再好不过了

    上校嘉米扬:葛尔丹策凌王派来信使可是说过近几日他们就会发兵,省长阁下上帝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犹豫会让我们毁掉一切!”

    军政长官普希金:省长阁下,我已经在前几天天派上校嘉米扬把女皇谕旨送达马努托海汗宫!

    嘉米扬上校:是的省长阁下,渥巴锡汗诚然接受了女皇在马努托海汗宫征兵八万的谕旨。10,哈萨克边防驻军哨所 外。日

    河岸边木格楞房前

    士兵们拉起了手风琴,吹起长的短的铜号,手鼓也敲了起来。军官和士兵们喝着酒或站或坐围成一个圈。乌云脱掉靴子,在一块桌面大小的青石板上跳舞,她打着赤脚,舞动着腰肢,时而象疾风吹拂河边的紫柳,时而象骏马奔驰在草原,时而似闪电雷鸣,时而似羊羔跪乳,哈萨克军人们看得如醉如痴。

    转场:

    远处两个哥萨克骑兵飞驰而至,在哨卡旁两人飞身下马,冲进人群……

    两个哥萨克骑兵对着跳舞中的乌云仔细地看了很久……他们终于认出乌云就是来自新疆塔城准葛利亚的信使。哥萨克骑兵甲转过头对哥萨克骑兵乙耳语道

    哥萨克骑兵甲:“……是她……准葛利亚信使。”

    哥萨克骑兵乙也自言自语地回应着说道

    哥萨克骑兵乙:“不会错的,准葛利亚信使……是的,美丽的准葛利亚信使……是她!

    两个哥萨克骑兵自言自语地说着,突然他们俩意识到什么,猛然间二人反身冲出人群,向河边跑去,两个哥萨克骑兵跑到河边,他们看到河的对岸,一艘木驳船刚刚靠上浮桥桩,一个蒙古人男人牵着马正踏上浮桥向岸边走去,哥萨克骑兵甲取下肩上的滑膛枪,把药捻放进药捻夹上,取出腰间的燧石……随着砰的一声枪响,河对岸浮桥边上紫柳丛中的那个蒙古人男人倒了下去……

    两个哥萨克骑兵返回哈萨克边防营房,士兵们仍然拉着手风琴,吹着长的短的铜号,手鼓更猛烈地敲着,青石板上,乌云还在跳舞,军官和士兵们喝着酒不时地呐喊、打口哨,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哥萨克骑兵甲拿起哈萨克军官桌边的一瓶酒,在滑膛枪口上磕掉瓶盖,深深地灌了几大口,他不时地跟身边的哥萨克骑兵乙说着什么,不一会,他摇晃着身体向乌云走去,当他走到石板边,猛然扬起手臂把酒瓶狠狠地向石板上抛去,“砰”的一声炸响,酒瓶在石板上被摔得粉碎,酒浆洒在石面上……

    哈萨克官兵惊呆了,他们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这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哈萨克军官对着身边士兵小声说道:别出声,顿河哥萨克,咱们哈萨克人也是惹不起的。鼓乐重新响起来,乌云赤着脚跳着,双脚在满是碎酒瓶玻璃碴的石板上跳着,殷红的鲜血一点一点从脚底板渗出来。乌云似乎全然没有感觉,继续跳着舞着……她的耳畔响着她和奥利吉在山岗上说的话,“那是二十万人的生命啊……你还犹豫什么……快走,快走。”“你别说了,就是我的血流干了,使命仍然刻在我心里。”“奥利吉……让我们,在这里……做一回真正的夫妻吧……”乌云在石板上疯狂地舞着,鲜血印满石面,乌云泪水沁出眼眶,她不停地跳着舞着,双脚鲜血琳琳……这时,乌云的手向左胸抚去,乌云左胸浸透了鲜血,那血一滴一滴向石面滴去……突然乌云象骏马失蹄,一个趔趄,口中喷出鲜血……慢慢地慢慢地,倾下身体,轻飘飘地象一片云被风吹落在石面上……乌云倒下了,她再也没有起来……

    11,土尔扈特渥巴锡汗宫内。日

    汗宫内

    大汗、扎尔固、贵族们正在议事 ……突然间,汗廷内侍官急急忙忙冲进大殿,向大汗急施单膝跪拜礼

    高声禀道:“报大汗!准噶尔和硕特部首领万尊大汗的表妹多尔济喇布坦派来密使,现在汗宫大殿门外,声称,有十万火急密情向大汗禀报。”大殿内立时一片惊异声,渥巴锡站起身

    渥巴锡:“快快请使者入汗宫回话……”

    说话间,二侍卫左右搀扶奥利吉入汗廷,奥利吉稍稍站立于廷间,他面容憔悴衣衫褴褛,他的右肩已经全被鲜血染红。就在二侍卫欲转身向殿后走去的当儿……奥利吉整个人极缓慢地向地面倒去……二侍卫急忙回转身,欲去搀扶起倒地的奥利吉……渥巴锡汗疾步向前把奥利吉抱在胸前,只听奥利吉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不连贯,不完整的话语……

    奥利吉:“噶尔丹策凌王……沙皇俄国……军事同……同盟……”

    奥利吉说完最后两个字,便停止了呼吸

    渥巴锡汗脸色顿时凝重起来,大殿内众人无不惊骇失色……

    12,.马奴托海汗宫旁行营 内.日

    渥巴锡汗从汗宫大殿走出来,下了高高的台阶进入汗宫旁边的行营牛皮大帐,有两个骑勇那可等候在那里……

    两个骑勇见渥巴锡汗进账,一起施单膝跪俯礼

    一个骑勇附在渥巴锡汗的耳边……

    ……

    13, 草原雪地 外·日

    渥巴锡纵马疾驰雪地上,后面紧跟两个那可骑勇(护卫)

    远远看到十五个轻骑向着这边而来,打头的是格格卓玛……

    十几个人来到渥巴锡汗跟前纷纷滚鞍下马向大汗施单膝跪俯礼,渥巴锡汗也下马

    渥巴锡汗:都起来吧,你们半年之内单程一万余里,来回就是两万余里,回汗宫大汗将重重嘉赏你们!

    骑手们重新上马,他们嬉笑着相互使着眼色,一溜烟地向着马努托海驰去

    格格卓玛站在雪地上低头垂眉顿时顿时脸色绯红

    渥巴锡汗向格格卓玛走来,他伸出双臂……

    倏忽间格格卓玛像一只燕子飞身上马,一手扬鞭那马像一阵风似的旋转着飞了出去……

    渥巴锡见状同样飞身上马,一手扬鞭那马似离弦之箭射了过去……

    渐渐两马平头,只见渥巴锡一个飞身稳稳地骑在了格格卓玛马背上……

    渥巴锡汗一手揽过格格卓玛,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共乘一骑向汗宫疾驰而去……

    14.马奴托海汗宫旁行营.牛皮大帐 内.日

    牛皮大帐内

    十四个骑勇正在洗浴,室内蒸气腾腾,更衣不迭。七个骑勇围坐一圈,十四个骑勇分坐两圈,每个人都在搓前一人的背……

    转场:另一牛皮小账内设一个大木桶,格格卓玛赤身在大木桶中……

    格格卓玛洗澡室内传出格格卓玛百灵鸟般的歌声:

    朦胧的爱

    看不够——寓尔惕袅袅升起的炊烟,

    干不完——下夜挤奶接羔擀毡子,

    望不尽——里海波涛马努托海绿绿大草原,

    说不清——朦朦胧胧却怦然心动的爱,

    阿依吆,阿依吆

    象伏尔加波浪激荡在心头——很久很久,

    阿依吆,阿依吆

    象伏尔加波浪激荡在心头——很久很久!

    15. 伏尔加河面 外·傍晚

    伏尔加河面

    外景画面:伏尔加河已是冰雪世界,但在河中流深水区一片水域常年不会封冻,一艘双桅杆帆船锚定在那里,四位手持弯刀那可(卫兵)船头船尾前后甲板四周站立,月光闪现,河面波平如镜……

    字幕旁白:

    伏尔加河欧洲第一大河,土尔扈特人称它“埃基郭勒”(母亲河),“埃基郭勒”发源北部瓦尔代高地,蜿蜒曲折向东南方向奔泻而来,它特别地眷顾伏尔加草原的土尔扈特人,140年间的冬夏春秋,它在到达里海之前的一霎那,毫无顾忌地从马奴托海汗宫身旁流过。

    转场:

    船舱内

    舱内渥巴锡汗、书库尔洛桑旦增大喇嘛、汗宫扎尔固成员正在开会,人们围桌而坐都不说话,会议气氛宁重异常。

    渥巴锡汗终于发了话:“尊敬的汗廷札尔固齐们,尊敬的书库尔洛桑旦增大喇嘛,在这样一个夜晚,我命人把你们请到船上来,秘密地召开札尔固会议,庄严时刻我想你们多少可以猜到了。”

    庄重的气氛中舱内一片寂静,只听得舱外波浪的潺潺声响……

    渥巴锡汗:我之所以把你们请到游船上召开这次秘密会议,只是因为汗宫的坛子罐子可都是有耳朵的。

    扎尔固齐年轻的土尔扈特大将军斡济哈特站起身来

    斡济哈特大将军:“尊敬的大汗,我猜想,今晚的秘密会议一定是与大清朝准噶尔您的表妹信使的密报有关。”

    大将军说出了大汗内心所想,渥巴锡汗没有说话,只是略微点了一下头。

    大喇嘛单手为掌口念佛号

    书库尔洛桑旦增大喇嘛:“啊嘛呢叭咪哞,我的汗,我得到佛祖的启示,噶尔丹策凌珲台吉与圣彼得堡女皇军事同盟可能筹谋已久,葛尔丹策凌珲台吉他们之所以有天大的胆子违拗维拉特四大法典与女皇签订军事同盟(珲台吉——一部落首领),可以说明葛尔丹策凌珲台吉在清朝大军几次围剿之下唯求一条活路罢了。啊嘛呢叭咪哞。

    这时渥巴锡汗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渥巴锡汗:“虽然我们不知道,噶尔丹策凌王珲台吉与女皇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组成军事同盟到什么地步……但这个阴谋肯定在阴暗中已经滋长很久了,大喇嘛说的有道理,葛尔丹策凌王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他绝不敢与蒙古四大部落联盟为敌,现在他已经走投无路了。”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书库尔洛桑旦增大喇嘛:至尊的大汗担心的是圣彼得堡皇宫征调土尔扈特8万兵役?

    渥巴锡汗点了一下头:是的,而且期限只剩下最后三天!

    扎尔固齐们一阵骚动:是呀只剩下最后三天!

    斡济哈特大将军:自从叶卡捷琳娜女皇入驻皇宫,为了争夺南下出海口刻赤海峡、与雪西洋(瑞典)、西费雅斯克(土耳其)连年征战,土尔扈特兀鲁思每一座寓尔惕(蒙古包)都有男儿被征调,上战场的几万几万,回来的几百甚至几十人,他们可都是父母的儿子,儿女的父亲,妻子的丈夫啊!

    大将军说到这掉下泪来

    全布力巴特尔大王子:父汗,多少年来沉重的赋税压得草原兀鲁思喘不过气来,牛儿还在地上吃草,身上的皮已经在阿斯特拉罕税务官的账册上啦!

    马尔哈什哈诺颜:一头牛俄国人恨不得要剥下两张皮!

    书库尔洛桑旦增大喇嘛:圣彼得堡东正教义三年内要伏尔加草原兀鲁思抛弃藏传格鲁黄教,改信东正教!

    舍楞大台吉:还有女皇谕旨300土尔扈特贵族诺颜都要把他们的子弟送到圣彼得堡、莫斯科上学,这实质是把这些土尔扈特贵族子弟做圣彼得堡的人质!

    斡济哈特大将军:我们的灾难都是这个女皇给我们带来的,一个坏女人比十个坏男人坏得更彻底,这个该下地狱的德意志小女人!

    书库尔洛桑旦增大喇嘛:圣彼得兵役八万军骑,那可是土尔扈特三分之二军力,征调得逞就会削弱汗国军力,抗命违旨就又给女皇灭我汗宫口实!

    大将军走到大汗跟前施单膝跪俯礼道

    斡济哈特大将军:至尊至上的渥巴锡大汗,草原兀鲁思的命运就要被俄人宰割,8万骑勇就要奔赴前线,我们一天也不能等下去了,我们东归中华大清国的武装起义难道不能提前半年举行吗?

    马尔哈什哈诺颜:是呀,不能等到来年春天了,要赶到女皇征兵之前,征兵之前啊!

    舍楞大台吉:决定草原兀鲁思的命运的时刻——冬季的严寒算什么!

    全布力巴特尔施单膝跪俯礼说道

    全布力巴特尔:父汗在上,八万兵役两天后就要奔赴刻赤海峡亚速夫战场,我们不能再等了,父汗您就下大札撤吧!

    渥巴锡汗挥了一下手,众人安静下来

    渥巴锡笑着说道:你们看——那是谁来了?

    众人一起朝甲板入梯口看去……格格卓玛宰桑迈着轻盈的步伐向众人面前走过来

    众人惊呼:宰桑——草原百灵回来了,宰桑百灵鸟回来了啊!

    渥巴锡汗:你们再看百灵鸟格格卓玛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格格卓玛走到桌子跟前取下背上的布包,款款打开布包,取出一个牛皮包,再打开牛皮包,从牛皮包里取出一张四四方方一张羊皮纸来,把羊皮纸平铺在圆桌上

    斡济哈特大将军:地图……长征路线图!

    众人一下子围拢过来

    渥巴锡汗:半年前扎尔固齐的决议秘密派出长征路线勘察小分队,我们的百灵鸟格格卓玛带领十几个那可(卫兵),先行走了一遍万里长征路,勘察绘制了长征路线图。

    众人一阵惊叹

    书库尔洛桑旦增大喇嘛:这是万尊的大汗一年前为东归中华大清国……谋划的第一步!

    大将军指点着地图:这么及时河流——宽度、深度都标在旁边,大草原、沼泽、山脉、隘口都有标注……我们的百灵鸟啊!

    众人欢呼起来

    书库尔洛桑旦增大喇嘛:至尊的大汗,我以为我们原计划明年春季东归武装起义可以提前!

    斡济哈特大将军:大喇嘛说得对,我们伏尔加东岸8万轻骑兵已经集结编制,还有西岸4万待编军骑,各种车辆、雪橇、军用器械、火药早已备齐!

    舍楞大台吉:粮草吗……我们的羊群,牛群,马群、骆驼就是我们的粮草,冰雪就是我们的水源!

    马尔哈什哈诺颜:还等什么,回归中华大清国,长征路上用我们的鲜血去腐沃千里草原!

    空气凝固了,众人屏住呼吸一起眼望着渥巴锡汗

    渥巴锡汗:书库洛桑旦增大喇嘛、众将军、大台吉、诺颜、宰桑,我发布——马努托海土尔扈特汗宫大札撤!大札撤——东归武装起义提前——兹定于1771年1月16日晨举行东归中华大清国武装起义!

    大将军:今天14日……两天,再有两天就是16日啦!

    大喇嘛:天上的太阳、月亮,人间的喇嘛,班禅,唵、嘛、呢、叭、咪、哞。

    转场:

    游船底舱卧室

    渥巴锡汗与格格卓玛半卧在床上,格格卓玛指点着大地图述说着什么……

    二人依偎在一起……

    1,(大札撤:汗宫大汗发布昭告天下兀鲁思的诏书)

    2,(《土尔扈特史》——1771年1月16日凌晨渥巴锡汗率领伏尔加马努托海土尔扈特二十万兀鲁思举行东归中华祖国武装起义)

    3,大台吉、诺颜、宰桑为土尔扈特汗国地方长官不同官阶,再往下还有千户长、百户长

    转场外景:

    深夜中月色下的伏尔加河,浪波涟涟,万道磷光闪烁……

    旁白字幕:叶卡捷琳娜女皇执政时期俄罗斯为沙皇农奴制帝国。她对外谋求霸权,发动对黑海和波罗的海控制权的战争。她向土耳其、瑞典、波兰等国兵戎相见。对内实行中央集权,巩固贵族统治,镇压农民起义,疯狂掠夺弱小民族。女皇妄图使用内外勾结,“奶酪加战刀”的手段控制土尔扈特汗国。

    16.汗王宫.三宝殿.内.夜

    三宝殿*

    札嘛打开罩着佛龛黄色幕帘,小满金给佛龛围上黄色围缦,佛龛前卡垫、经台、百盏酥油灯呈现在眼前,书库洛桑旦增大喇嘛掌香,渥巴锡汗与札尔固齐几位将军、格格卓玛分作两排跪于卡垫上双手掌心向上一一做完法事,众人跪于佛龛前,把皮袍的腰带解下来搭在脖子上,抽出要间的小弯刀,双手举过头誓言道:

    誓言:“东归”……“东归佛祖的国度”……“东归”……“东归中华祖国”……“东归”……“东归佛祖的国度”,“东归中华祖国”

    渥巴锡汗凝重地看着大喇嘛几位札尔固齐

    渥巴锡汗:日月经天,江河行地,四时代谢,万物死生……土尔扈特人要的是佛祖的祖国——中华,土尔扈特人寻根……寻根啊!”

    众人:日月经天,江河行地,四时代谢,万物死生……土尔扈特人要的是佛祖的祖国——中华,土尔扈特人寻根……寻根啊!”

    众人双手举着小弯刀吻着小刀刀背,继而用舌头舔刀刃

    众人再发誓言

    众人:东归我的国——九死不悔!东归我的国——九死不悔!

    众人:后退者“脚筋挑了,脑袋割了,性命断了!”

    众人双手再举着小弯刀吻着小刀背,继而用舌头舔刀刃

    *三宝殿——佛家认为佛、经、僧为三宝,供奉三宝的殿为三宝殿。

    《寻根》主题歌响起

    《根》

    根……

    根啊……

    根啊……

    根!  ……

    一个马背上的民族,

    二、三百年前伏尔加河……

    四次流血、

    五次牺牲、

    六次失败啊……

    七代八世大汗多少血和泪,

    九回十回才得归。

    ……

    啊呦……啊,啊……呦

    七代八世大汗多少血和泪呦,

    九回十回才得归。

    根……

    根啊……

    根啊……

    根!

    1,书库尔洛桑旦增大喇嘛:书库尔洛桑丹增是渥巴锡汗的堂兄,是书库尔岱青的三支五世孙,汗国负责祭祈和法纪的扎尔固齐,西藏哲布寺派到伏尔加河执教的阿加库伦寺总法台大喇嘛。

    2,札嘛:佛教中上层为大喇嘛,中层为札嘛,小徒弟为满金。

    3,土尔扈特人信仰藏传佛教——格鲁派黄教

    4,俺嘛尼叭咪哞——藏佛教中最著名的祈祷语---“六字真言”通俗意译为“好哇!莲花湖的珍宝。”或意译为“愿我们功德圆满与佛融合。”(王云峰《活佛的世界》)

    17.汗王宫.诵经殿.内.夜

    诵经殿

    殿内只剩下渥巴锡汗与大喇嘛两人

    渥巴锡汗说道:只有两日了……如何向东岸、西岸二十万伏尔加草原兀鲁思转达大汗东归的“大札撤”呢?

    书库尔洛桑旦增大喇嘛:至尊的大汗您就放心吧,明日我将在阿加库伦寺广场举行大法会,大法会上佛祖神灵会把大汗的大札撤高诏天下。

    渥巴锡汗把腰带解下搭在脖子上在佛龛前跪拜之后转身而去

    转场:

    诵经殿偏殿

    偏殿内只有书库尔洛桑旦增大喇嘛和小满金

    大喇嘛:硕呼儿

    小满金:大喇嘛满金硕呼儿听着呢

    大喇嘛:硕呼儿我知道你是敦杜科夫公爵家族的人,但我看得出你是一个好孩子,你一心敬佛心无旁骛,大喇嘛这有一件要紧的事想要你去办……

    小满金硕呼儿:至尊的大喇嘛,您白天就是天上的太阳,夜晚就是云中的月亮,您的话就是佛的福音,大喇嘛的吩咐硕呼儿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大喇嘛:你现在就回土尔梅克·敦杜科夫公爵别墅,向公爵殿下报告渥巴锡汗和汗宫扎尔固齐们在伏尔加游船上开了秘密会议,又在汗宫诵经殿集体发了誓!

    小满金硕呼儿:至尊的大喇嘛,您就是给硕呼儿一万个胆,硕呼儿也不敢做那种事,佛祖看得见,那是要下地狱的。

    大喇嘛:是我要你去的,是佛祖要你这样做的,俺嘛尼叭咪哞。

    小满金硕呼儿犹豫一阵

    硕呼儿:我就跟敦杜科夫公爵这样说,他会怎样呢?

    大喇嘛:不管公爵殿下会怎样,你就这样说就可以了

    硕呼儿:啊嘛尼叭咪哞……

    大喇嘛:这是佛的旨意,去吧,就这样说,去吧!

    18,  敦杜科夫家公爵别墅 内·晚

    别墅客室内

    敦杜科夫公爵、公爵夫人、维拉·敦杜科娃,还有几位年轻男女正围在餐桌前做餐前祷,只见他们两手支着额头嘴里小声祷告

    众人:感谢主,感谢主耶稣赐我们食,万民众生得以生,天下得以太平,谢主耶稣……

    餐祷完毕众人开始进食,敦杜科夫公爵把一只烧鸡用手拆开,把两只鸡大腿一只给了夫人,一只给了维拉,把鸡头和鸡屁股给了小孩子……大家开始吃面包喝汤……

    小满金在内侍引领下进了厅内,他先向公爵施单膝跪俯礼,又向众人施礼,小满金看着公爵……敦杜科夫公爵会意,把小满金带到侧室,小满金在公爵耳朵旁边小声说着……

    小满金去

    公爵把维拉叫到侧室耳语……

    19,  阿斯特拉罕省省长作战室内·曰

    阿斯特拉罕省省长作战室内,阿斯特拉罕省长布莱尔金、阿斯特拉罕军政长官普西金,哥萨克骑兵上校嘉米扬,四五位随员。众人围坐在长方形木桌边,省长布莱尔金坐在首位,其他人分坐桌子两边。

    一个头戴白色围巾只露出两者只大眼睛的波斯女人被侍卫引领进入大厅,她的美貌

    立刻像一束阳光照亮了整个作战厅

    军政长官普希金小声对省长布莱尔金说道

    普希金:这是伏尔加西岸卡尔梅克黄金家族土尔梅克·敦杜科夫公爵的儿媳波斯人……

    布莱尔金:就是那个幼发拉底河、底格里斯河河谷波斯卡尔巴金公爵小公主?啊哦,……美丽的真主小天使啊!

    普希金:现在是伏尔加——“小鼹鼠”

    布莱尔金:多么可爱的小鼹鼠啊!

    普希金:她的丈夫在乌兹别克人的浩罕汗国,土库曼人、塔吉克人的希瓦汗国、吉尔吉斯人的布哈拉汗国交界地带的山上!

    布莱尔金:山上?!

    上校嘉米扬:就是山匪,那是天地人三不管的狭长地带,匪帮巢穴大本营就在那里。

    说话间小鼹鼠头戴纱巾几乎只漏出两只美丽的大眼睛,进入大厅朝着长官们施了一个伊斯兰重礼

    布莱尔金:小鼹……

    敦杜科娃·维拉低声:维拉·敦杜科娃妇人!

    布莱尔金:啊哦,维拉……维拉·敦杜科娃妇人,您真是真主派来的天使,您有什么话我们在洗耳恭听呢。

    嘉米扬拿了椅子,维拉没有坐仍是站着看了一下左右小声说道

    维拉:土尔梅克·敦杜科夫公爵要我向阿斯特拉罕省长阁下报告……

    维拉用眼睛扫了一下四周

    布莱尔金:你说吧,这里都是上帝的人!

    维拉:伏尔加东岸马努托海汗宫最近异动频繁……

    普希金立刻警觉起来:异动频繁?

    布莱尔金:不要打断她……说下去!

    维拉:几天来渥巴锡汗宫扎尔固各王爷、诺颜经常议事到深夜,马努托海伏尔加河的船坞里都在紧张地生产着大、中、小型的战船、渔船、游船;汗宫木器工厂里,生产卫拉特式榥车、俄式马车,更多的是各类大大小小的马拉雪橇;军队营盘中也紧张地生产军用器械盔甲、钩枪、弓弩、鸟锍、火炮。

    嘉米扬:这没什么稀奇,汗国有常驻骑兵8万,战时集团军12、3万……

    布莱尔金:闭上你的臭嘴……(转过头)维拉我的小天使您继续讲下去。

    维拉:昨晚敦杜科夫公爵得到线人密报,当天伏尔加河一条游船上,渥巴锡汗和他的扎尔固齐们开了一整天的会议,夜晚在汗宫诵经殿集体向佛祖发誓……

    布莱尔金:完了?

    维拉:这可是多年不常见的事……完了……完了,敦杜科夫公爵就跟我说了这些。

    布莱尔金:就这些?

    维拉:哦,还有渥巴锡汗宫从土耳其、苏丹、克里木汗国、希瓦汗国、波斯王国、瑞典王国购买了大量的火药。

    20,  阿斯特拉罕省作战室大门 外·日

    维拉来到马厩外面,早有哥萨克马弁把俄式马拉轿车备好,车窗处可见琉璃束花的窗帘,维拉刚要踏上车梯,这时敦杜科娃·维拉走过来小声对维拉说道

    普希金:小鼹鼠,为什么不到我那喝杯不带奶的中国茶!

    维拉:你总是小鼹鼠、小鼹鼠的……叫人羞答答的……

    维拉嘴说着,一边秋波暗送,俯首垂眉

    普希金就走过来挽着维拉的腰向军政长官寓所走去……

    转场:

    军政长官府邸

    普希金、维拉二人在床上,维拉躺在普希金怀里亲昵撒娇……

    普希金:维拉·敦杜科娃您看在我的床上我们是不是应当做点什么?

    维拉:好了,你叫我维拉好了。

    普希金:维拉……怎么您不太高兴!

    维拉:什么事情不要等到它已经很糟糕了,才说它噢糟糕透了。

    普希金:不要担心,我已经派上校嘉米扬去了马努托海汗宫。

    维拉;阿斯特拉罕省府对我的话总是半信半疑!

    普希金:我的小鼹鼠世界上最相信你的就是我,有我就足够了,不是吗?

    维拉:其实圣彼得堡有个很好的改变卡尔梅克人命运的方法。

    普希金:方法……什么方法?!

    维拉:圣彼得堡女皇可以下一纸诏书——土尔梅克·敦杜科夫公爵进驻马努托海汗宫!

    普希金:公爵取代渥巴锡汗——那怎么可能!

    维拉:土尔梅克·敦杜科夫公爵可是黄金贵族,他在伏尔加西岸拥有4万铁骑,3万2千帐寓尔惕*,进驻马努托海汗宫做大汗可是名正言顺!

    普希金:啊哦,我的波斯卡尔巴金公爵小公主,想想看,今天一个抛弃格鲁黄教*的卡尔梅克黄金贵族,明天他可能再次抛弃东正耶和华又改信别个什么教……一个把信仰抛来抛去的人做大汗……伏尔加40万兀鲁思*会把他抛进地狱的啊!

    维拉:好了不说这些,我一会还要赶回伏尔加西岸……上来吧,做我们喜欢做的事!

    普希金就把维拉搂进怀里……爬到她身上……

    *注: 寓儿惕,即蒙古包。

    *注:格鲁,藏语即“善律、善规”因僧人均戴黄色僧帽,也称黄教。

    *兀鲁思即普通牧民

    21,马努托海渥巴锡汗宫 内·日

    汗宫内,汗、扎尔固、贵族们正在议事 ……

    传令兵进入宫内施单膝跪俯礼

    传令兵:报至尊的大汗,伏尔加阿斯特拉罕省轻骑兵嘉米扬上校在账外候驾

    渥巴锡汗:请进!

    嘉米扬进入汉宫,向渥巴锡汗施单手抚胸垂首礼

    双方寒暄相互问候一阵

    内侍官搬来椅子,嘉米扬上校并没有落座,他直接走到大殿前再次向渥巴锡汗施礼

    嘉米扬:这是阿斯特拉罕省长阁下给您的亲笔信件

    嘉米扬上校双手呈报省长信件,渥巴锡汗双手接过省长信件……读罢信件

    渥巴锡汗对着扎尔固齐们说道:这是阿斯特拉罕省哥萨克轻骑嘉米扬上校来到马努托海汗宫送达的阿斯特拉罕省长阁下的信件!

    由内侍官把信件递给扎尔固齐们传阅……

    嘉米扬:万尊渥巴锡大汗圣彼得堡叶卡捷琳娜女皇的手谕想必您几天前已经看过了,此时刻赤海峡战事正紧,为夺取刻赤海峡出海口急调马努托海汗宫8万轻骑……

    渥巴锡汗:哦,是的8万轻骑汗宫已经有了编制,但要他们自带一个月的牛肉干,奶疙瘩,马奶子酒……那可不是三、两天的事,宰杀牛羊,晒肉干,搓奶疙瘩,酿马奶子酒……

    嘉米扬:万尊的大汗,省长布莱尔金阁下写给您的信件就是为了这件事,违抗女皇谕旨,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8万兵役您究竟需要多少天呢?

    渥巴锡汗:现在时令已是冬季,天寒地冻……这样吧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汗宫自会派人禀报您——阿斯特拉罕省轻骑兵上校阁下!

    下人端来托盘,嘉米扬边喝奶茶便问道

    嘉米扬:有人报告马努托海伏尔加河的船坞里都在紧张地生产着战船、渔船;汗宫木器工厂里生产榥车、大小雪橇;军营盘中也生产军用器械盔甲、钩枪、弓弩、鸟锍、火炮。

    渥巴锡:这都是遵从圣彼得堡女皇陛下谕旨,陛下征集汗国兵役8万,8万兵役的后勤供给全部自理,军政长官阁下您想想看,汗宫不生产这些急需的军用物资……您还指望天上掉馅饼羊群里下出驼羔子吗?

    有人汇报说大汗和您的扎尔固齐们在伏尔加游船上开了一整天会议,晚上还在汗宫诵经殿一起发誓言!

    渥巴锡汗:土尔扈特一年一次札杆撒儿节(春节)就要到了,阁下也会知道的,这是草原兀鲁思最重要的节日,总要有些准备和安排啊!

    上校嘉米扬听了渥巴锡汗的话点了点头,从军服上衣口袋掏出大烟斗很仔细地按上烟丝用燧石打着纸捻大口吸食起来。

    22.土尔扈特马奴托海伏尔加河西岸敦杜科夫家族别墅.外.夜

    敦杜科夫家族殿舍外,一幢完全俄式木制别墅,美丽而豪华,有十几个那可守卫在院落四周,宽大的院落里有二辆俄式马拉轿车,车窗处可见琉璃束花的窗帘。维拉走下马车,进入敦杜科夫家族殿舍内,

    转场:别墅大殿内

    舍内富丽堂皇,俄式莲花烛灯、雕花高靠背椅子、饰有流苏的桌台布、桌上美酒佳肴高脚杯林立,沃特加、土耳其红酒。土尔梅克·敦杜科夫穿着俄式服装,正搂着一位俄罗斯贵妇人跳舞。(拉手风琴的小伙子是土尔扈特人)

    卫士引领着维拉直接进别墅

    敦杜科夫舞会还在进行……卫士进入大厅附敦杜科夫耳边述说着。

    敦杜科夫公爵沉思着。

    维拉进入厅内,敦杜科夫公爵急忙把维拉引入侧室

    转场:侧室

    维拉整理一下头巾:“喂,我的公爵阁下,我想,我有要紧的事情告诉您。

    敦杜科夫公爵:我在听着哪!

    维拉:我虽然是个女人,但我经历了很多事情,却从来没有这件事情这样让我感到惊奇……是的,太让人不可思议啦!”

    公爵头也没有抬,但客气话却从嘴里冒了出来,

    敦杜科夫:“亲爱的,你该喝点什么,咖啡,威士忌,奶茶?”

    维拉:“咖啡,给我加点黑糖……噢,公爵阁下,就没有听说这样令人吃惊的事情,太令人吃惊啦!”

    公爵嗔怒着说,

    敦杜科夫:“喂,亲爱的维拉·敦杜科娃,从你一走进这间屋子,你就象一只麻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你应当感觉到你是在折磨我……哦,你说什么事情要你惊奇?让你不可思议?”

    维拉喝着下人给她端来的加了黑糖的咖啡。

    维拉:“你不感觉,我是在折磨您了吗?……事情是这样的,我是从军政长官普希金阁下那儿来……”

    公爵有一点吃醋,

    敦杜科夫:“噢呦,您又去他那儿了,您一定又上了他的床,见鬼!你都做了些什么……”

    维拉:“阁下,我一个女人上了他的床,又能做什么呢?喂,公爵!不要打断我的话,我是说那个军政长官和我做那事时同样惊讶地告诉我……”

    敦杜科夫:“告诉……告诉你什么?”

    维拉:“他说圣彼得堡女皇正在与准葛利亚葛尔丹策菱王订立军事同盟,俄国人和葛尔丹一起把渥巴锡汗赶出马努托海,葛尔丹策凌王入驻汗宫!”

    公爵可是一点也不相信维拉的话,

    敦杜科夫:“维拉,你是在跟我说笑话,你是在与公爵殿下说笑话,你知道吗,阿斯特拉罕省省长布莱尔金阁下可是亲口跟我说过,他说女皇有过这样的意思,是由我土尔扈特黄金贵族敦杜科夫公爵入驻汗宫的!”

    维拉:“阁下,我知道您是土尔扈特黄金贵族,有资格进入汗宫。但如果不是军政长官普希金在床上亲口跟我说,我也不会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敦杜科夫很沮丧:“这么说……这件事真是真的了?……”

    维拉:“是的,我的公爵阁下,是真实的,身为阿斯特拉罕省军政长官普希金阁下能在那种时候讲假话吗?”

    话说到这时,公爵阁下一下子傻了。

    敦杜科夫:“亲爱的,噢呦……我们闯下了塌天的大祸啦…….我的好儿媳——维拉·敦杜科娃……这些年来我们一直是给旁人作嫁衣裳啊!”

    23.马奴托海汗宫旁行营 内.日

    行营牛皮大帐

    渥巴锡汗从汗宫大殿走出来,下了高高的台阶进入汗宫旁边的行营大帐,有两个骑勇等候在那里……

    两个骑勇见渥巴锡汗进账,一起施单膝跪俯礼

    随机一个骑勇附在渥巴锡汗的耳边……

    骑勇:书库尔洛桑旦增大喇嘛来了!

    24, 草原雪地 外·日

    雪地上

    敦杜科夫公爵驾驶着俄式双辕套两匹马拉的雪橇,敦杜科夫正奋力扬鞭……那雪橇在雪地上像箭一样飞驰起来……

    远处维拉一匹快马奔驰而来,不久便追上了敦杜科夫的雪橇

    维拉整理一下白色头巾说道

    维拉:你这是去哪儿?

    敦杜科夫公爵:我要到阿斯特拉罕,我要阿斯特拉罕省长布莱尔金重复他跟我说过的话!

    维拉:我的敦杜科夫公爵,伏尔加河九十九道弯,你的脑子里却只有一道弯,你怎么可以把军政长官普希金阁下床上跟我说的话,去和省长大人对质!

    敦杜科夫公爵:怎么我的敦杜科娃·维拉,你以为我不敢吗?

    维拉:我问您我的公爵殿下,是谁授您的公爵伯位?

    敦杜科夫:圣彼得堡叶卡捷琳娜女皇二世亲授予我的!

    维拉:您的哥特式别墅是谁赠予您的?

    敦杜科夫:阿斯特拉罕省省长布莱尔金阁下赠予我的!

    维拉:我的公爵殿下,俄皇陛下和省长阁下赐予您的一切,她们也可以在瞬间收回这一切,可以让您变得一无所有!

    敦杜科夫公爵并不说话了

    维拉:您总觉得山那边的草更绿,可是您不想一想,那座山是您永远不可能越过去的。

    敦杜科夫公爵:啊哦,我都做了些什么,这难道是我抛弃佛祖改信东正应受的惩罚吗?

    维拉:上帝和佛祖不可能在一间屋子里喝早茶,他们各有自己的难心事

    敦杜科夫:维拉你说的还是有道理的,我敦杜可夫家族乃是是书库尔岱青大汗的四支五世孙,我也是渥巴锡汗的堂兄,这些年来我对圣彼得的忠心都被伏尔加河水飘走了,他们总是认为我是假借女皇的手,扶我自己登上大汗宝座。”

    维拉:不过马儿分坡放,话分两头说,沙皇是奴隶制国体,政教一统,人神共体,你对女皇的忠诚,上帝总还是看的见的!

    敦杜科夫:我的好儿媳你就是敦杜科夫黄金家族的福音,让我们一起往回走吧,回头的马儿总会有草吃!

    二人回转

    25.马奴托海汗宫旁行营 内.日

    行营牛皮大帐

    两个个骑勇站在大帐门旁,书库尔洛桑旦增大喇嘛进入大帐内,大喇嘛向渥巴锡汗施单手礼

    大喇嘛:至尊的渥巴锡汗您是病了吗,而且病得很重,我已经按您的吩咐,把萨满师请来了!

    渥巴锡汗:是的呀,昨晚我抬头看见牛星马星同时闪亮(土尔扈特人称北斗七星两边的星为牛星、马星,土尔扈特人认为牛星马星同时闪亮必有灾祸来临)我现在就开始病,我现在就开始发病啊!

    二人大笑起来

    26,阿嘉库伦寺平场地外·日

    阿嘉库伦寺平场地上……朝霞万里,阿嘉库伦寺建在半山坡上,背后有青山拱卫,两边有绿色的山岭相连,视野开阔,可俯视山坡下广袤草原。寺大门前的平场地上,临时架起红色平顶大帐,边缘悬垂金黄色的帘幕,里面挂长型和圆状的经幡、宝幡。大帐里面的地上铺满五颜六色的地毯,大帐前中方,有一座五俄尺高的正方形法座。那法座整个用金黄色的锦缎包裹。现在法座上安放着七世达赖活佛赠与渥巴锡汗的无量寿佛,寿佛用红色锦缎遮盖,等待开光仪式的开始……

    开光仪式倒很是简单,大喇嘛在众僧簇拥下环绕无量寿佛而立,继而在宏大的法乐声中由大法师揭开红色锦缎盖……

    十几处桑堆在燃烧,香料柏枝特有的芬芳沁人心脾,袅袅的蓝烟弥漫空中,此时仍然有很多兀鲁思们骑着马、骑着骆驼、赶着勒勒车、坐着马拉雪橇,唱着经歌从百里之外的各地向广场集结

    寺外众僧个个手持牛腿号、牛角号、大鼓、小鼓、大小铜镲齐奏,法号法器声中,6名戴黄脸面具的童子出场,跳着按一定程序编排的舞蹈。揭开法事的序幕,接着两名叫“载末尔”(土地护法神出场)他们戴着面具,外绘三只眼,身披串满人骨珠子的铠甲,左手执旗,右手执矛,前胸系着闪闪的圆镜,镜中画着符咒。

    一会儿又有两个黄脸四个红脸,一个绿脸的“阿杂拉”(土地护法神侍从)出来,和大家共舞。从这时无量寿佛开光仪式结束,大法会就正式开始了。

    站在大帐中向山坡下望去……广袤的草原已是白色蓬帐的海洋……几天前草原的佛教信徒们便举家聚集到这山坡下,扎好小帐,安居下来……此时,人们全都跪俯在蓬帐旁边,他们要用眼睛看无量寿佛开光仪式,用心去倾听活佛大法会的神旨……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法师:“我的草原兀鲁思们,我佛的信徒们,我此次回藏熬茶礼佛,期间,藏王颇罗鼎、五世班禅活佛、佛陀第二七世达赖喇嘛——葛桑嘉措活佛赐言,要我回伏尔加河流域后,代他们向草原的活佛的信徒们问候,让我代他们向草原的一切生灵问候。”

    近10万的信徒们几近泪水滂沱……他们全身匍匐于地(成为一个大字),口念六字真言。

    注:土尔扈特人信奉藏传佛教,此为藏传佛教格鲁佛祖开光盛大仪式

    27, 渥巴锡汗汗王寝宫 外 日

    汗王寝宫是一个木制的府邸,后面接出一个金顶牛皮大帐。此时寝宫门口场地很烈地燃着一堆大火。只见大妃由几个侍女搀扶着走到门口台阶上,把一只手高举过头,猛地狠狠往下一劈

    大妃:“开始!”

    随着大妃的一声令下,六个撒满大师开始围着大火堆起舞,开始了跳神。他们的脸横横竖竖涂了很多道道,头上戴着各种兽怪的饰物,嘴巴抹的红红的,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狰狞可怖,六个人韵调一致地有节奏地边跳神边唱神歌,他们唱神歌的间歇中重重的敲着各自手里的神鼓,随着鼓点拼命地扭动着身体,腰铃碎碎地却是洪亮地响起来。

    大妃站在台阶上,神情庄重,萨满师们一会高歌,一会击神鼓……大火堆劈劈啪啪地燃烧着。夜深沉沉,几堆柴虽是早已点燃,但几次泼上大桶牛油,火焰立时冲天,这时六位撒满大师已经上神了,开始驱鬼,他们先是排成一行,继而分头向汗王寝宫各个角落驱鬼,他们边跑边跳,晃动着腰铃,敲打着神鼓,最后一齐冲向大殿台阶……

    转场

    大汗寝宫内

    六位撒满大师突然张开双臂地奔向大汗寝宫内,寝宫内他们有的手里高高地举着神鞭,有的拼命地敲着神鼓,有的有节奏地晃动着腰间的神铃,相同的是他们嘴里都唱着同一首曲调相同的神歌……

    大汗寝宫内,渥巴锡汗躺在卧榻上,面部潮红,嘴里胡乱发着呓语……大妃战战兢兢端着茶碗跪立在床前,周边侍女有的端着擦脸的水盆,有的给大汗枕头加高……

    28,马努托海阿萨大草原 外·日

    斡济哈特大将军立马高高的土岗上

    土岗下一片人欢马叫,八万军骑正在缓慢地向阿萨草原集结

    全布力巴特尔下马向着土岗上斡济哈特大将军施单膝跪俯礼

    全布力巴特尔:至尊的斡济哈特大将军两万前导军骑正向阿萨草原集结。

    一会马尔哈什哈骑马而至,在马上就大声喊道

    马尔哈什哈:尊敬的斡济哈特大将军,再有一个时辰两万左路中军就会集结前来!

    舍楞驰马急速赶来滚鞍下马施单膝跪俯礼:禀报斡济哈特大将军,两万右路中军军骑已经集结完毕!

    远远地格格卓玛率领她的两万殿后军骑向阿萨疾驰而来!

    29,阿加库伦寺 外·日

    寺外坛城下

    大喇嘛还在讲经:(声音宏大好似来自天籁)普陀宗乘之庙佛主宗客巴(普陀宗乘之庙即布达拉宫,佛祖宗客巴即藏传佛教格鲁派创始人罗桑扎巴,佛祖宗客巴法名罗桑扎巴)以神的思念向草原兀鲁思转告七世活佛东归神旨,俺嘛尼叭咪哞,俺嘛尼叭咪哞……佛陀的信徒们东归到佛祖的故乡,那里是东方佛主的国度!

    坛城之下十几万兀鲁思鸦雀无声,他们在用心去接纳佛主的东归神旨

    大喇嘛:佛主的臣民们,你们的力量来自活佛,东归的地方来自佛祖指引的东方祖国!

    象炸雷轰鸣,十几万僧民个个手执转法轮,脖子挂着佛珠一起振臂呼喊起来

    兀鲁思:宗客巴——罗桑扎巴,宗客巴——罗桑扎巴,东归到哪里——东方佛主的国度!

    我们的力量来自活佛,东归的地方来自东方祖国!

    广大兀鲁思们沸腾起来,十几万兀鲁思一起唱起了神歌(蒙古长调)

    啊依哟、啊依哟,

    圣祖铁木真成吉思汗、成吉思汗,渥巴锡腾格里汗、腾格里汗(铁木真成吉思汗——海汗的意思,渥巴锡腾格里汗——天汗的意思)

    啊依哟、啊依哟,

    个子高大的是腾格里汗渥巴锡,

    啊依哟、啊依哟,

    眼睛格外有神的是腾格里汗渥巴锡汗,

    啊依哟、啊依哟,

    一个人抵得过15万大军的是,

    腾格里汗渥巴锡,渥巴锡!

    啊依哟、啊依哟,

    啊依哟、啊依哟。”

    向着东方,向着东方

    那里是祖国太阳升起的地方

    啊依哟、啊依哟,

    啊依哟、啊依哟。”

    那里是祖国太阳升起的地方!

    30,草原雪地上 外·晚

    维拉、阿斯特拉罕军政长官普希金、阿斯特拉罕哥萨克骑兵上校嘉米扬三人骑马飞驰在草原雪地上,马蹄噔噔响,溅起雪花纷纷飞扬

    维拉在马上大声说道:阿加库伦寺前广场十几万兀鲁思,驾着勒勒车、拉着小帐篷、骑着马,骑着骆驼……

    嘉米扬:你不是说他们在听大喇嘛大法会吗!

    维拉:讲经!你听说过讲经要唱“向着东方,向着东方,那里是祖国太阳升起的东方……佛祖的故乡!

    啊依哟、啊依哟,向着东方那里是祖国太阳升起的东方,啊依哟、啊依哟……

    普希金:哎呀我的小鼹鼠请你不要再啊依哟、啊依哟,你是在折磨我们吗?

    嘉米扬:你说的十几万骑兵都在那里?

    骑在马上飞奔的维拉被耳边的凤呛着了,她喘息着说道

    维拉:阿萨……阿萨……

    普希金:哪个阿萨?!

    维拉:阿萨就是阿萨大草原,晚了他们就向着东方出发啦!

    31,  阿加库伦寺 外·日

    阿加库伦寺寺外小广场

    寺外阿加库伦寺前面大草原,人头似海,草原上空,万籁寂静。

    这时阿加库伦寺总法台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仍然端坐于几丈高的坛城之上,还在讲时轮金刚大灌顶。坛城之下十几万僧民个个手执转法轮,脖子上挂着佛珠,还用心在听上师大讲经。

    维拉、敦杜科娃·维拉、嘉米扬气喘吁吁骑马飞驰而至,远远看到大喇嘛讲经场面,广场寂静无声,忽而那十几万僧民个个手执转法轮,脖子上挂着佛珠又蹦又跳沸腾起来,十几万兀鲁思一起唱起了蒙古长调:

    “ 啊依哟、啊依哟,

    个子不大高的是海汗渥巴锡汗,

    啊依哟、啊依哟,

    眼睛格外有神的是渥巴锡汗,

    啊依哟、啊依哟,

    一个人抵得过15万大军的是,

    渥巴锡汗,渥巴锡汗

    啊依哟、啊依哟,

    啊依哟、啊依哟。”

    向着东方,向着东方

    那里是祖国太阳升起的东方

    啊依哟、啊依哟,

    啊依哟、啊依哟。”

    那里是祖国太阳升起的东方!

    维拉:真主啊,你们听呀,祖国,祖国那是太阳升起的东方

    普希金:上帝啊,这有什么奇怪的呢,佛祖的国不就在东方吗,上帝的国不就在西方吗,东正不就在圣彼得堡吗!

    普希金说着话用白眼珠恨恨地剜了维拉一眼

    嘉米扬:是的,圣彼得堡是距离天堂最近的地方!

    32,马努托海阿萨大草原 外·日

    八万军骑集结完毕集结

    斡济哈特大将军站在高高的土岗上,全布力巴特尔大王子、马尔哈什哈将军、舍楞将军、格格卓玛将军分别站在各自军队前首

    维拉、普希金、嘉米扬在马上远远地向这边望着

    普希金:这可足有七八万骑兵啊!

    米高扬:也可能有十万吧!

    维拉:这回你们相信了吧,波斯卡尔巴金公爵的女儿说瞎话,真主会让她下地狱的。

    普希金拉转马头

    普希金:马努托海汗宫!

    三匹马腾空而起飞驰而去

    33, 渥巴锡汗汗王寝宫 外 日

    汗王寝宫府邸

    此时寝宫台阶前场地,依然燃着一堆大火。六个萨满师还在韵调一致地有节奏地边跳神边唱神歌。他们唱神歌的间歇中重重的敲着各自手里的神鼓。随着鼓点,拼命扭动着身体,腰铃碎碎地却是洪亮地响起来。六位撒满大师已经汗流浃背,还在用力驱鬼,他们排成一行,分头向汗王寝宫各个角落驱鬼。他们边跑边跳,晃动着腰铃,敲打着神鼓,最后一齐冲向大殿台阶……反复演练同一曲目……

    远远地维拉指给普希金、嘉米扬向这边看……

    普希金对维拉说:你在这等着,我们去去就来!

    普希金和嘉米扬催马向大汗寝宫而去……

    转场

    大汗寝宫内

    这时六位撒满大师也正好奔向大汗寝宫内,寝宫内他们有的手里高高地举着神鞭,有的拼命地敲着神鼓,有的有节奏地晃动着腰间的神铃,相同的是他们嘴里都唱着同一首曲调歌词的神歌……

    大汗寝宫内渥巴锡汗躺在卧榻上,面部潮红,嘴里胡乱发着呓语……大妃战战兢兢端着茶碗跪立在床前,周边侍女各自忙碌着……

    普希金、嘉米扬进入大汗寝宫走近渥巴锡汗床笫前

    普希金施抚胸礼问道:至尊至上的渥巴锡汗您这是怎么了?

    渥巴锡汗喘息着努力抬起头来说道

    渥巴锡汗:你们没看到么……我……我被鬼附身了!

    嘉米扬:鬼是什么样子,他在哪儿?

    渥巴锡汗:鬼有时在寝宫内……有时在寝宫外,更多是在人的内心里!

    普希金:鬼怎么可以在人的心里?

    渥巴锡汗:你们不是经常说“渥巴锡汗心里总是有鬼!”

    普希金耸着肩笑道:啊哦,那是跟大汗您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不可以当真的!

    嘉米扬:至尊至上的渥巴锡汗您内心是没有鬼的……但我想问阿萨草原几万轻骑兵是怎么回事呢?

    普希金:是呀,阿萨草原那八、九万轻骑兵是怎么回事呢

    大妃搀扶着渥巴锡汗半卧半起斜靠在床背上

    渥巴锡汗:那是圣彼得叶卡捷琳娜女皇二世……谕旨征调的八万轻骑兵……

    普希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普希金:我的上帝,是这样啊,阿门!

    普希金掏出小梳子吹了几下梳理一下胡子,嘉米扬拿出烟斗用火镰打着火……

    渥巴锡汗从枕头底下抽出一个黄布包,打开黄布包拿出一枚黄金令牌,十分郑重地双手交给普希金,普希金诚惶诚恐地双手接过黄金令牌

    渥巴锡汗:17日马努托海汗宫土尔扈特斡济哈特大将军率领八万军骑奔赴阿斯特拉罕省府,可尊敬的军政长官阁下,在阿斯特拉罕你就可以凭这枚‘黄金令牌’把八万军骑带走,八万军骑一切行动听命与您!

    34,  阿斯特拉罕省长办公厅外·内·日

    省府大院内

    敦杜科夫的马车急驶至阿斯特拉罕省府院内,在省长办公厅门前停下,敦杜科夫走下马车,进入办公厅内。

    转场

    敦杜科夫坐在省长办公室中的时候,他头上的汗不停地往下流,布莱尔金省长正在办公,敦杜科夫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对布莱尔金省长说道

    敦杜科夫:我内心里最最尊敬的布莱尔金省长阁下,您可能已经知道,汗国就象过札干萨尔节一样(春节),那些王公贵族都换上了白袍,他们还散了白银、献了白色哈达。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土尔扈特人以白色为神圣),十几万草原兀鲁思还在阿加库伦寺前广场唱经歌呢。

    省长可没有感到惊讶,显然他早已知道了这件事,或者说他根本没把这件事当做一件重要的事。

    省长布莱尔金:“噢,我的公爵,您就是为告诉我这件事情,头顶着星星赶到我这里吗?”

    公爵做出一副口干舌燥的样子,

    敦杜科夫:“当然不是,不过,我顶着星星来阿斯特拉罕却忘记了带早茶来。”

    省长听了公爵的话苦笑了一下。

    省长布莱尔金:“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娜塔沙请备两份早茶来。”

    被叫做娜塔沙女人端着托盘进入办公室,把两杯茶一一放好。

    公爵非常神秘地对省长说道:“是这样,我的省长阁下难道马努托海是在庆祝即将到来的札干萨尔节吗?(春节)

    布莱尔金:神秘的东方人他们每年一到这种时候都是这样,不是吗?

    公爵:……这几天经常有汗宫的官员在草原上各个寓儿惕中间窜来窜去……”

    省长阁下并不以为然。

    布莱尔金:“草原是兀鲁思的,兀鲁思是汗廷大汗的,他的官员在草原兀鲁思们的寓儿惕中窜来窜去,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公爵说出更奇怪的事来,

    公爵:“阁下接下来奇怪的事就发生了!”

    布莱尔金:“奇怪的事?”

    公爵:草原上所有的寓儿惕,人人杀牛宰羊,座座寓儿惕烟火不断,……就像过查干萨尔节(春节)一样,寓儿惕里都在用牛粪烘烤肉干。

    公爵接着说:我的鼻子好像闻到了一点不大对劲的味道。

    省长阁下不耐烦起来。

    布莱尔金:你们到底是眼睛看到的,还是鼻子闻到的?

    公爵:省长阁下,我敦杜科夫赶对上帝发誓,眼睛看到了,鼻子也闻到了。

    布莱尔金:啊哦,我的公爵殿下上帝会告诉您,以后遇到问题,不仅用眼睛和鼻子……更重要的,要用脑子,脑子知道吗?”

    公爵:知道……是的要用脑子。

    布莱尔金:这些话你一口气把它说完了,看来你是在路上就已经把它们准备好了。你说下去呀……茶有的是呀!”

    公爵慢慢地放下茶杯:是的阁下,我从来不做没有准备的事。

    布莱尔金:你说下去呀……茶有的是呀!

    公爵:我说到哪儿了……嗷,更奇怪的是在阿萨草原渥巴锡汗集结了近十万军骑。

    这句话犹如一颗炸弹落在了省府办公厅,省长几步走到墙壁跟前一下子打开布幔,在地图上寻找阿萨!

    省长:“阿萨……阿萨草原!”

    敦杜科夫公爵也是几步走到地图前手指着地图

    敦杜科夫公爵:阿萨……阿萨草原……就是这里!

    省长相信了公爵所说的话,在地上踱着步子,他简直有些吃惊了。

    省长布莱尔金:“上帝,十几万军骑啊……圣母也要吃惊的。简直没有理由不相信您说的话,这么说这些都是真的啦,上帝啊……是吗?”

    敦杜科夫:“千真万确!”

    两人正说着话,普希金和嘉米扬、维拉从厅外进入厅内

    普希金:尊敬的土尔梅克·敦杜科夫公爵阁下您说的话,我在门外都听到了!

    您看这是什么,普希金从挎包里取出那枚黄金令牌

    敦杜科夫:啊哦,我的上帝,这可是马努托海汗宫调动军队的黄金令牌啊!

    省长布莱尔金手捂着胸口:我的圣母……阿门!

    35,阿斯特拉罕军政长官普希金府邸 内·晚

    寝室

    普希金和维拉坐在圆桌跟前喝着咖啡……

    普希金:柳丝咔娅(普希金指着维拉的咖啡)给波斯卡尔巴金公爵小公主……加一勺黑糖。

    侍女柳丝咔娅去

    普希金:最最亲爱的维拉·敦杜科娃……我的小鼹鼠。

    维拉:你还是叫我维拉好了!

    普希金:我的幼发拉底、底格里斯河谷卡尔巴金公爵小公主,你才是真主派来的天使……

    维拉:跟您在一起总有些担惊受怕……

    普希金走到墙边从公文包内取出那枚黄金令牌

    普希金:美丽的小天使不用怕,明天一早我将用这枚黄金令牌率领8万铁甲军骑从里海奔向——亚速夫刻赤海峡!

    说着话普希金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开始剥维拉身上的衣服,继而把赤身的维拉抛到床上,普希金像一头饿虎扑向他的“小鼹鼠”……

    36  阿斯特拉罕省长办公厅外·内·夜

    省府大院内

    上校嘉米扬骑马来到阿斯特拉罕省府院内,在省长办公厅门前停下,卫兵接过马匹,嘉米扬进入办公厅内。

    转场

    布莱尔金省长在用晚餐,他两手敷在额头前正在做餐前祷……

    布莱尔金:主啊,感谢无私至爱的主,是您用谷、用肉食、用乳汁、用菜蔬哺育我们,您的伟大的慷慨,无私的赐予,我牢记在心,我敬您,我的主,阿门。

    嘉米扬靴子踏在楼板咚咚响着,快步进入餐室

    布莱尔金:我的寒嘴鸭老远就听见你的咚咚声,有事?

    嘉米扬没说话两眼直盯着餐桌上的……

    布莱尔金明白嘉米扬的意思

    布莱尔金:娜达莎!

    娜达莎进入餐室,

    布莱尔金:我们的嘉米扬上校要在这里进餐!

    一会娜达莎端来一个托盘,把餐食一一摆放在嘉米扬桌前,二人同时把面包掰碎,一边掰一边把面包屑撒进盛着肉汁的盘子里

    嘉米扬用勺子喝着肉汁说道:省长阁下我总是有一种担心,伏尔加东岸哪里的木器作、铁器作、皮作,都不做生意了。日常最热闹的俄罗斯酒吧都没有人了。

    布莱尔金:人们都干什么去了!

    嘉米扬:今天早上我路过维特梁卡,我的上帝啊……1万多人的盐场没有一个人,那里汗宫的普顿斯克船厂干脆就放了假!

    布莱尔金:人都干什么去了?

    嘉米扬:人们都在自己的禹儿惕杀牛宰羊,烤肉干!

    布莱尔金:“事情是有些不对头!”

    嘉米扬:“但又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错。”

    莱尔金:你和军政长官敦杜科娃·维拉阁下不是已经见到渥巴锡汗拿到了黄金令牌了吗!

    嘉米扬摊着双臂:令牌倒是交到我们手里,渥巴锡汗病倒在他的寝宫内……几天里发生这么多的事,总是让人觉得有些怪怪的!

    布莱尔金:那个维拉现在在哪里?

    嘉米扬:还能在哪里……恐怕已经躺在军政长官阁下的床上了。

    布莱尔金:我也喜欢美丽的女人,但我讨厌美丽女人身上不该有的东西,女人一旦有了歪心思——灾难就会来临。

    嘉米扬:她总是往军政长官哪里跑,她总是一个劲地念叨公爵黄金家族历史,她可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我还听说军政长官阁下把圣彼得与准葛利亚军事同盟的事告诉给了她的小鼹鼠。

    布莱尔金:该死的……你要告诉男人一件什么事情,他会从一只耳朵进去,从另外一只耳朵出来,你如果不幸告诉女人一件什么事情,她会从两只耳朵进去,再全部从她的嘴巴里出来。

    嘉米扬:是呀,女人喜欢隐藏自己内心的秘密,却把别人的秘密让所有的人知道,这是我们军人很犯忌的事

    布莱尔金:是的,波斯巴比伦小夜莺在床上会有一千零一夜的故事讲给军政长官听。

    嘉米扬:省长阁下要知道我们一切消息都是波斯卡尔巴金公爵小公主喉咙里发出来的……

    布莱尔金:我们是不是需要提醒一下军政长官阁下,千万不要做傻事!

    嘉米扬:我想是的,维拉就像在里海扎下了根,阿斯特拉罕军政长官的床成了她们的摇篮。

    布莱尔金:小母牛发情是常有的事,早晚她要回到牛栏里去!

    嘉米扬:省长阁下世界上最不可相信的就是女人,虽然她给予了我们男人以生命,但她们做不了大事情,尤其是在卡尔梅克汗国,我们不要把一切信任指望在一个卡尔巴金女人身上!

    布莱尔金:是的女人给男人以生命……可是没有男人她们哪里会有生命!

    嘉米扬:她们总是把蝌蚪说成青蛙!

    嘉米扬三个手指头搓着盐末往马铃薯上撒,然后一口一口吃着

    布莱尔金一边掰着面包屑撒进肉汁:上校您说的话还真有些味道……渥巴锡汗宫定在17日……8万军骑集结里海阿斯特拉罕开赴芬兰、湾亚速夫刻赤海峡……

    嘉米扬:渥巴锡汗是这样说的,但不可信任的是他们汗宫总是谎话两篇。

    布莱尔金:是的,女皇说过渥巴锡汗总是心里有鬼……啊哦,上帝给我智慧,明天16日你提前一天打个前站……带领一个小队哥萨克龙骑兵到马努托海……

    嘉米扬接过话头:省长阁下你的话就是圣母之音,我等不到明天,我今天夜里就带着我的龙骑兵向马努托海进发!

    37,渥巴锡汗汗王寝宫 外 日

    汗王寝宫木制的府邸,后面接出的金顶牛皮大帐

    大妃,大王子全布力巴特尔

    全布力巴特尔从外进入汗王寝宫府邸,看到大妃,向大妃施单膝跪俯礼

    全布力巴特尔:儿子全布力巴特尔给母亲请安!

    大妃起身搀扶巴特尔

    大妃:孩儿快起身,看到你父汗了吗/

    巴特尔:我直接进入汗王寝宫府邸没曾见过父汗。

    大妃:昨天驿承来报,圣彼得帝国大学放了寒假,你的恋人娜达丽莎和你弟弟罗桑顿珠一同结伴回马努托海,你快去接应吧!

    巴特尔谢过母亲走出汗王寝宫

    38,别尔图驿站 外·日

    罗桑顿珠和娜达丽莎来到驿站门前并未下马

    驿站大门打开,驿承从里面走出

    驿承:啊哦,这不是小王子罗桑顿珠吗,昨天刚给汗宫报送了驿站公函,说是今日小王子从圣彼得帝国大学放寒假回到马努托海。

    驿承一边说着话一边向小王子施单膝跪俯礼

    驿承转身道:见过圣彼得城防司令官小女儿,女皇教子亚历山大·乌里扬娜·娜达丽莎公主。

    接着又向娜达丽莎施单膝跪俯礼俯礼

    这时从驿站大门内走出一个15、6岁小姑娘

    驿承:这是驿承小女儿央宗(转过身对着小女儿)快去见过小王子!

    小姑娘央宗走到罗桑顿珠马跟前(罗桑顿珠仍骑在马上)双膝跪地双手捧起罗桑顿珠马镫上的靴子,用舌头舔着靴头,罗桑顿珠向前欠身用马鞭把小姑娘的下巴挑起……

    罗桑顿珠看着小姑娘扬起的脸

    罗桑顿珠:下人的崽子再好看的脸蛋也是一脸穷酸相!

    驿承的小女儿低下头跪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驿承扶着罗桑顿珠马的辔头问道:小王子不进驿站打尖吗?

    罗桑顿珠并未理睬驿承的话,用马鞭杆推开驿承径直打马而去……

    39,雪地上 外·日

    大王子全布力巴特尔马上挥鞭疾驰而来……

    远处格格卓玛也是挥鞭疾驰而来

    大王子:格格卓玛宰桑……您这是从哪儿来?

    格格卓玛:奉大汗令到伏尔加河看看封冻了没有?

    大王子:今年是暖冬,再有三、四天也封不了河!

    格格卓玛:您这是去哪儿?

    大王子:昨天驿承送来驿站公函圣彼得帝国大学放寒假罗桑顿珠回来了……

    格格卓玛:圣彼得帝国大学放假了……亚历山大·乌里扬娜·娜达丽莎公不会一同来吗?

    大王子有些害羞道:来……来,一同来……

    格格卓玛猛地回头道

    格格卓玛:看呀,那不是小王子和娜达丽莎!

    说话间罗桑顿珠和娜达丽莎骑马到了跟前,格格卓玛下马向小王子施单膝跪俯礼,起身向娜达丽莎施单手俯胸礼

    大王子全布力巴特尔下马向罗桑顿珠施单手抚胸礼

    娜达丽莎下马向格格卓玛施单手抚胸礼

    罗桑顿珠仍在马上一动未动

    罗桑顿珠:啊哦,别在这磨磨蹭蹭的啦,女皇只给了我三天假,我等不了你们在这啰里啰嗦,我要走了!

    罗桑顿珠说着话打马就要离去,大王子几步跨到罗桑顿珠马跟前,手把住缰绳

    全布力巴特尔:弟弟你不用回圣彼得堡了,父汗已经发了大札撤令,明天凌晨武装起义——东归!

    罗桑顿珠惊愕自语道:“什么……你说什么……明天凌晨起义东归!……大扎撒令起义东归?!”

    大王子:是的呀,大札撤令起义东归!

    罗桑顿珠:凭牛星马星起誓,你说的都是真话!

    大王子:父汗大札撤令岂敢有假!

    罗桑顿珠惊骇失措几乎要昏过去……但立时他拨转马头用力挥鞭向来时方向疾驰而去!

    娜达丽莎似乎受到了惊吓扑到全布力巴特尔怀里

    娜达丽莎:小王子这是怎么了?!

    格格卓玛:不好!……小王子这是去阿斯特拉罕告密!

    全布力巴特尔起身上马……

    格格卓玛:你和娜达丽莎回汗宫报告,我抄一条近路,他是跑不了的!

    40,别尔图驿站 外·日

    远远地格格卓玛疾驰而来,驿承施单膝跪俯礼

    驿承:尊敬的格格卓玛宰桑您这是要到哪里去?

    格格卓玛下马

    格格卓玛: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一个人!

    驿承就把格格卓玛的坐骑牵到马厩里,格格卓玛进了驿站

    41,马努托海汗宫·外内·日

    汗宫大殿前全布力巴特尔、娜达丽莎下马,自有侍卫接过马缰绳,二人进入汗宫大殿

    转场:

    汗宫大殿内

    大妃早早地等在大殿内,看到巴特尔和纳达丽莎急急地问道

    大妃:见到罗桑顿珠了吗,罗桑顿珠没回来吗?

    巴特尔向母亲施单膝跪俯礼答道

    巴特尔:弟弟……弟弟他……弟弟他跑……他跑了!

    大妃:跑了……跑哪去了?

    巴特尔:阿斯特拉罕!

    渥巴锡汗从侧室走出来,巴特尔给大汗施单膝跪俯礼

    渥巴锡汗:你刚才跟大妃说什么?!

    大王子:弟弟说女皇只给他三天假,我说你不用回圣彼得堡了,大汗发了大札撤令明天凌晨武装起义东归!

    渥巴锡汗:小王子他……?!

    大王子:小王子他……他……他跑了,往阿斯特拉罕方向跑了!

    42,别尔图驿站 外·日

    远远地小王子罗桑顿珠疾驰而来,人和马像水洗过的一般,驿承听到马蹄声出门见是小王子,急忙向前施单膝跪俯礼

    驿承:尊敬的罗桑顿珠王子您这是要到哪里去?

    小王子:别啰嗦,马上给我调换一匹马……快去,快去!

    驿承就把小王子的马卸下马鞍子,牵到马厩里又牵出一匹快马,重新备上马鞍子,这时格格卓玛从驿站大门走出来

    格格卓玛:啊哦,这不是罗桑顿珠小王子吗,您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罗桑顿珠:该死的牛蹄子,哪里都少不了你!

    格格卓玛:您跟我回汗宫,有些错误,佛祖总会赐予您改过的机会的。

    罗桑顿珠:汗宫的那些歪心思是永远没有成功机会的……你是父汗的情妇?

    格格卓玛:请小王子放尊重些,不要胡言乱语!

    罗桑顿珠:俄国有那样一句谚语,男人把女人娶到了床上,她也把麻烦带到了家里。

    格格卓玛捂着耳朵:驿承!

    驿承:小人在!

    格格卓玛:我命你把小王子捆起来!

    驿承施双膝跪俯礼:尊敬的格格卓玛宰桑,我们作下人的,草原上凡是能跑的,都可以作我们的主人……小王子进了汗宫,还是作他的王子,可是我们的命就不知道在哪儿了……

    格格卓玛一时没话可说

    罗桑顿珠不再理睬格格卓玛,跨上马背挥鞭而走,

    格格卓玛一挥手:驿承备马!

    驿承把马从马厩里牵出,格格卓玛飞身上马,那马似箭一般射出去……

    43,草原上 外·日

    冰雪覆盖白皑皑的草原

    罗桑顿珠一马流云……

    格格卓玛伏在马背上,那马似箭簇直射向前方……

    格格卓玛渐渐追上欧桑顿珠,只见格格卓玛从身后鞍桥上取下套马索用力一抛……那套马索正好套在罗桑顿珠的脖子上,罗桑顿珠瞬间一头栽下马来,格格卓玛到了跟前跳下马,把自己头上的围巾接下来,死死捆住洛桑顿珠的双手,把手里的套马索拴在马鞍桥铜环内

    罗桑顿珠:上帝啊,让我们向圣母祷告吧,宽恕你们这些不安分的灵魂……啊哦,你这个皮牙子,(皮牙子—洋葱头)你这是要干什么,把我拖在雪地上,你这会要了我的命的!

    罗桑顿珠:“格格卓玛,你长得很美丽,但你很蠢,你可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敢向罗桑顿珠发号施令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渥巴锡汗,一个女皇。”

    格格卓玛:“记住!从现在起加上第三个——格格卓玛!”

    罗桑顿珠:圣母说!有的女人是一首歌,有的女人是一副毒药,你就是……

    格格卓玛:那你就闭上你的臭嘴,老老实实骑上你的马,跟我回马努托海!

    罗桑顿珠无奈地点了点头

    罗桑顿珠内心说道:“再美丽的女人……心肠也是凶狠无比啊!”

    格格卓玛搀扶着罗桑顿珠上了马,格格卓玛又用套马索把罗桑顿珠牢牢地捆在鞍桥上,罗桑顿珠在前格格卓玛在后向马努托海疾驰而去……

    44,马努托海汗宫 外内·日

    汗宫大殿外

    大妃和娜达丽莎一直在大殿外张望,远远地罗桑顿珠和格格卓玛一前一后跑过来,大妃看到罗桑顿珠象骆驼肠子一样捆在马上顿时落下泪来……

    到了大殿前两人都下了马,大妃赶忙上前和格格卓玛一起给罗桑顿珠解开套马索,松开双手,罗桑顿珠舒展一下身体盯了格格卓玛一眼

    罗桑顿珠:小牛蹄子……一会进了汗宫我就会让你知道什么是马脸长长,什么是牛角弯弯!我会让人把马鞍子倒扣在地上,让四个那可把你按在上面恨恨地操……

    罗桑顿珠看到娜达丽莎在旁边就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大妃:我的小王子快跟我进汗宫,你的父汗还等着你回话呢!

    罗桑顿珠:母亲你和格格卓玛先回汗宫,我有几句话要对娜达丽莎讲

    大妃就进了汗宫,格格卓玛跟宫廷门前侍卫说了几句话也进了汗宫

    罗桑顿珠走过了对娜达丽莎说道

    罗桑顿珠:你也听到了全布力巴特尔就要东逃中国,结果是什么呢,你得到了所爱,但你又会失去所有你的家人对你的爱,不是吗!

    娜塔丽莎小声地痛哭起来,小王子倒幸灾乐祸。

    罗桑顿珠:从伏尔加马努托海到中国那可是一万二千余里啊!数不尽的大河高山草地沙漠

    娜塔丽莎:“你以为我不想跟他走吗,死我都不怕,还怕万里征途?”

    小王子看出娜塔丽莎眼睛里有些犹豫。

    娜塔丽莎:“……我担心教母……”

    罗桑顿珠:“……担心教母什么?”

    娜塔丽莎快哭了。

    娜塔丽莎:“我同大王子一同东归,我的家人,我会想念他们。

    罗桑顿珠:你这个皮牙子(洋葱头)岂止是想念的事呀,你会永远都见不到他们的呀!

    罗桑顿珠出实例可以证明自己的说法。

    罗桑顿珠:波罗的海海军大尉,尼古拉·索里沃夫全家,顿河第四军团长莫伯洛塞耶可夫全家……不都是因为他们的孩子坠入爱河,双双跑到了敌方国家,全家都遭到教母的杀戮……连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

    娜塔丽莎听着痛哭起来。

    罗桑顿珠:你父亲是圣彼得城防司令官,你我都是女皇的教子,又是帝国大学的同学,我将来回到马努托海就是卡尔梅克汗国大汗……

    罗桑顿珠把娜塔丽莎揽在怀里,边给娜塔丽莎擦着眼泪说道,

    罗桑顿珠:“娜塔莎,命运让我失去了您,可是上帝又给我开启了一道希望之窗,让我们重归于好吧,我会给予你需要的一切,我的爱。”

    娜塔丽莎:“不,亲爱的罗桑顿珠王子我爱的并不是你,至少现在不是。”

    罗桑顿珠:“娜塔丽莎,爱是可以改变的,不是吗?我爱所有的姑娘,正因为我谁也不爱一样。娜塔莎,对于你就不一样,我深爱着你,可以说我不能失去你,我不能没有你。

    娜塔丽莎:“因为我有我的价值是吗?我不是皮芽子了吗?”

    娜塔丽莎早就看穿了小王子的把戏。

    罗桑顿珠:“不,不,你是芬兰湾圣彼得堡城防司令的女儿,你是沙俄帝国叶卡特琳娜女皇的教子,娜塔莎,请允许我称你的爱称,我卡尔梅克汗国的王子真的不能失去你,不能没有你啊!”

    娜塔丽莎:“不,罗桑顿珠王子,爱是不能强求的,在我的心里,早已经没有了你,我爱的是全布力巴特尔,我愿意为我们的爱情献出自己的生命,……可另一面……我却不愿意因为我的爱,使我的爸爸妈妈,兄弟姐妹失去生命。”

    小王子幸灾乐祸的说,

    罗桑顿珠:“可怜的娜塔莎,你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你没有了别的选择,感谢上帝的安排,你只有选择我。”

    娜塔丽莎坐在地上把头埋在双膝上痛哭不止……

    罗桑顿珠:星星和月亮作证,这种时候你可要想仔细,你得到爱情的同时,你的家人——父亲,母亲,哥哥,姐姐,妹妹都会失去生命……”

    娜达丽莎:“仁慈的教母会那么残酷吗?”

    罗桑顿珠:当然你可以选择拒绝——而我们的爱……是可以改变这一切的,圣母在上,阿门!

    转场:

    汗宫内

    渥巴锡汗、大妃、格格卓玛、扎尔固齐一些人,

    扎尔固齐们看到小王子和大妃、格格卓玛进宫,就纷纷撤了出去

    罗桑顿珠、格格卓玛给大汗施单膝跪俯礼,大妃吩咐下女上茶

    渥巴锡汗阴着脸:罗桑顿珠你刚才要到哪里去呀?!

    罗桑顿珠:父汗,您有没有意识到您在做一件愚蠢的事,一件不可能有结果的事。

    大汗猛然一惊,

    渥巴锡:“你在说些什么,我的儿子,……噢,我还没有问你,你今天做什么去了?

    罗桑顿珠:我去……去……当然,我去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父汗,您应当立刻停止做傻事,做蠢事!

    大汗已经有了自己得怀疑,

    渥巴锡:我的儿子,你不应当用这样的口气跟父汗说话,你回答我,你作什么去了?

    罗桑顿珠:父汗, 我去找娜塔丽莎去了……我爱她,我不能没有她!

    45,阿斯特拉罕军校场 外·日

    阿斯特拉罕省政府大院外

    一小队四、五十人哥萨克骑兵在嘉米扬上校指挥下正在整队列准备……

    46,汗宫 内·日

    汗宫内

    渥巴锡汗、大妃、罗桑顿珠、格格卓玛、

    突然间渥巴锡汗走下座椅一把抓住罗桑顿珠的前胸衣,几乎把他全身提起……

    大汗面目不再有一丝笑意

    渥巴锡汗:格格卓玛跟我说了,你去阿斯特拉罕干什么?

    小王子挣扎着,他不明白父汗为什么相信一个民女的话。

    罗桑顿珠:“父汗……您弄疼我了,我没有去阿斯特拉罕……您怎么可以相信一个被你下过几次大牢的女人的话……我是您的儿子、亲儿子啊!

    大汗放开手……他低下头凝重地说,

    渥巴锡汗:下过几次大牢的女人……现在我可以向你公开这个秘密,格格卓玛是我们民族的英雄,是我们土尔扈特人的骄傲。长征路线图是她绘制的……她下监牢、受鞭刑,那是苦肉计,演给敦杜科夫公爵、阿斯特拉罕官员看的。

    格格卓玛:小王子你说实话吧,对你来说或许一切还来得及。

    罗桑顿珠:是我……我是想去阿斯特拉罕……去阿斯特拉罕……我本意并不是出卖你们……我……只是想阻止你们……你们在办傻事、蠢事啊!

    大汗一听到小王子如是说,一手提起罗桑顿珠

    渥巴锡汗:你一个汗国的王子,在决定汗国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你选择的是向阿斯特拉罕告密,你失去了一个苦难民族的尊严!

    小王子倒感觉惊诧,

    罗桑顿珠:苦难的民族?……我们汗国在沙皇帝国的佑翼下,共强共荣有什么不好,我们苦难在什么地方啊?

    大汗把罗桑顿珠拉到自己面前。

    渥巴锡汗:一个大汗的儿子,必须送到圣彼得堡去作人质——这难道不是一个民族的苦难吗?

    罗桑顿珠:父汗,……您必定会为您的抉择后悔的——哪一切最终是徒劳的——是以一个民族的牺牲为代价的……

    大汗面目狰狞起来……他高举一只手臂指着小王子,

    渥巴锡:来人!把他给我捆起来……押入侧室!

    罗桑顿珠被拖走时声嘶力竭高声喊着,父汗!父汗啊!

    猛然间渥巴锡汗浑身颤栗起来,他举起的手臂慢慢收回……他的一只

    手抵住前额……“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射出来……整个人又一次向后倒去……

    众人都吓呆住了,格格卓玛几乎是在大汗倒地的同时,扑到了大汗的身边,用全力抱住欲倒下去的大汗身体……

    47,阿斯特拉罕军校场 外·日

    阿斯特拉罕省政府大院外

    一小队四、五十人哥萨克骑兵在嘉米扬上校指挥下整齐地排好队伍,正在接受嘉米扬上校的训令

    嘉米扬:我们现在就向马努托海出发,沿途队伍动作要迅速、整齐、安静,哥萨克要有皇家军骑的样子,我们的灵魂是要交给上帝的,他老人家看到嘉米扬的轻骑兵会很高兴的,不是吗!

    队伍整齐地答道

    队伍:da!(俄语是)

    48,汗宫·议事大殿内·晚

    汗宫议事大殿空气就要爆炸了。

    大妃搀扶着渥巴锡汗坐到汗王的长垫上,渥巴锡汗面额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

    斡济哈特大将军:听说您昏厥了,我们都在担心呢!

    渥巴锡汗:佛主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说正事吧!

    格格卓玛:大汗,今年是暖冬,伏尔加河还是没有封冻,西岸20万兀鲁思恐要有被抛弃的可能。

    渥巴锡汗站立起来

    渥巴锡:发布新大札撒令-16日凌晨子时武装起义东归!

    书库尔洛桑丹增自语道:酉、戊、亥、子……大汗距16日子时只有两个时辰了……西岸的20万人不可能和我们一起东归了!

    大汗手指大将军……

    渥巴锡汗:斡济哈特大将军,我命你把大汗新的大扎撒令秘密传布下去,一刻也不要耽误,舍楞,马尔哈什哈,立即集结全部东归军资……东岸近二十万兀鲁思!

    大喇嘛提醒大汗,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派去西岸的大王子还没回来呀!

    渥巴锡汗:已经来不及了,听从神旨的安排吧……西岸20万人都被舍弃了……还能在乎一个大王子吗?

    格格卓玛:大汗您就下旨吧!我划羊皮筏子去西岸把大王子接回来!

    渥巴锡汗在地上来回踱着步子……

    马尔哈什哈瞪了一眼格格卓玛

    马尔哈什哈:一个女人家……我划羊皮筏子保证把大王子接回汗宫!

    渥巴锡汗在地上来回踱着步子……

    渥巴锡汗:凌晨东岸二十万兀鲁思踏上东归的征途……西岸20万兀鲁思……20万兀鲁思啊!

    众人一阵议论…….

    马尔哈什哈:是哇……20万兀鲁思啊!

    格格卓玛:大汗,要想办法啊!

    渥巴锡:起义时间已定,万不可更改,阿斯特拉罕距汗宫不足百里,现在决定土尔扈特命运于最后时刻,只有舍弃这一切了!

    49,草原上外·夜

    夜幕下的草原

    寒气逼人,嘉米扬和他的小队哥萨克骑兵直奔马努托海方向而来,人和马都罩上一层白色的霜雪。

    50,汗宫议事大殿内·夜

    夜半汗宫议事大殿内

    渥巴锡汗与札尔固、马尔哈什哈、舍楞、格格卓玛等在议事,大王子突然由汗宫外进入议事大殿。

    众人一时惊呼:啊哦,大王子从西岸回来了,大王子回来了!

    大王子施单膝跪俯礼:报大汗西岸20万臣民得悉大汗16日东归的密旨后,他们全都跪拜在地上哭声震岸,20万臣民诚恳大汗再等几日,几日后,……如果到那时伏尔加河还没有封冻…….他们只有听天由命了!

    渥巴锡汗从坐位上站起来沉重地跺步到大王子跟前……泪水已在眼眶内。

    渥巴锡汗:“大王子你再火速传旨西岸臣民,不要再等了,河西河东臣民都是大汗的臣民,决不分彼此厚薄……没有办法呀,今年暖冬,断了河西臣民东归的愿望……阿斯特拉罕哥萨克追兵说到就到,恐怕小帐哈萨克也就要派军队围堵啦!”

    大喇嘛也走过来补充说,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大汗也是万般无奈……没得时间再等了。

    渥巴锡汗:现在再有几个时辰东岸臣民就要踏上东归之路……马尔哈什哈你立刻陪同大王子一起出发,告诉河西20万臣民赶快回到自己的寓儿惕去吧……免受顿河龙骑兵无端的屠戮啊!”

    大喇嘛:多加几艘羊皮筏子,快去快回!

    51,草原雪地上 外·夜

    夜幕下的草原寒气逼人,敦杜科夫骑着快马直奔撒斯特拉罕方向而去,人和马都罩上一层白色的霜

    52,草原上外·夜

    夜幕下的草原

    草原寒气逼人,嘉米扬和他小队哥萨克骑兵直奔马努托海方向而去,人和马同样都罩上一层白色的霜。

    53,阿斯特拉罕省府 办公厅作战室 内·夜

    敦杜科夫浑身是汗坐在桌子跟前喝茶擦着汗,省长布莱尔金打开墙壁地图的布幔,指着地图

    布莱尔金:马鞭摔断了三截,你就是来说伏尔加西岸二十万卡尔梅克有东归的举动……

    敦杜科夫:他们在河岸边恸哭震天呼喊着渥巴锡汗!

    布莱尔金:我的公爵殿下卡尔梅克汗国幅员伏尔加河两岸,人口近40万。渥巴锡汗率众叛逃   东返,不等到伏尔加河封冻是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的呀!

    敦杜科夫:这回我可是即用了眼睛,也用了耳朵,还用了脑子,那西岸二十万兀鲁思沿岸哭喊,眼睛、耳朵、脑子都会同时感觉到的。

    布莱尔金:公爵阁下我不是不相信您,是这样的,西岸20万卡尔梅克人,几百万牲畜……伏尔加河不封冻,是无法东渡的,这一点是上帝告诉我的。

    54, 汗宫·议事大殿内·夜

    渥巴锡汗大步进入议事大殿,男女宫仆正在整理中的床帷、木器、俄铜币……

    渥巴锡汗:住手!……带这些东西是无法长征的,统统浇上牛油……

    渥巴锡汗回头看到坐在一旁的罗桑顿珠问道

    渥巴锡汗:怎么,不与我们一起东归?!

    罗桑顿珠跪行大汗脚下……双手搂抱大汗双腿……

    罗桑顿珠:父汗……你们是万万不可以东返的,面对强大的沙俄帝国……你们的东返是徒劳的,不会有结果的!

    渥巴锡汗大怒一手提起罗桑顿珠的胸衣

    渥巴锡汗:此时此刻,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么?

    小王子也狠下了心。

    罗桑顿珠仰起脸看着大汗:父汗,你们这一走,我这个人质的身份就没有了……我今天之所以能够得到这一切荣耀……都是人质这个身份给我带来的,我没有了人质这个身份……我就什么也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呀!

    大汗热泪盈眶,

    渥巴锡汗:生命的尊严就在于自由……人质,这正是一个民族的耻辱啊!

    小王子站起身来,

    罗桑顿珠:“父汗,我们的先祖——赫鄂尔勒克统率25万土尔扈特人来到西方伏尔加河流域,不就是为了寻找那55个善良而又美好的腾格里吗……现在不是已经找到了吗,沙俄人能给我们文明人的一切,女皇能带领我们土尔扈特人走出牛粪火烤的禹儿惕……怎么,父汗今天反而要率领臣民返回东方44个恶行之神的腾格里那里去吗?*

    渥巴锡汗身子晃了几晃……又要昏厥的样子……

    大妃看见大汗欲要昏厥的样子,急忙上前…….

    汗大妃扑向大汗:快把大汗扶去休息……把这个罪孽关进侧室!

    两侍卫拖着罗桑顿珠向另一侧室走去,小王子反转过头高声喊道

    罗桑顿珠:父汗,只要你们不走,将来,我会给你们一切,文明人的一切!

    *注:土尔扈特人把天称为腾格里,是生命的源泉,是长胜者,称为长胜天。他们认为世上有99个腾格里,西方的55个腾格里为善行之神,东方的44个腾格里为恶行之神。

    55,汗宫大殿内·夜

    汗宫大殿内

    身背三色小旗的传令兵急入大殿,向大汗施单膝跪俯礼。

    传令兵:前哨探兵报告大汗,阿斯特拉罕哥萨克龙骑兵远远地向马努托海奔袭而来……领头的好像是那个叫嘉米扬的骑兵上校!

    渥巴锡汗:传令大将军斡济哈特诏令东归全军全民集结汗宫广场,土尔扈特武装起义凌晨正式举行!

    56,汗宫侧室内·夜

    夜已经很深了汗宫侧室

    罗桑顿珠还在向母亲祈求,他不愿意失去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

    汗大妃站在地中央,她什么也没有说,泪已经从两颊流下来……罗桑顿珠面向母亲双膝而跪。

    汗大妃喃喃地说道:伏尔加的水是甜的,怎么到了里海就变成咸的了呢?

    罗桑顿珠:母亲,不是伏尔加河水变了,是我在改变着自己。母亲,您经常对我说,我是伴着牛星、马星*的光辉来到人间的,现在我的胸前佩带着耶稣基督献身的十字架,我可以向母亲起誓:我发誓,不远的将来,罗桑顿珠一定会把一个愚昧、野蛮、原始、落后的土尔扈特汗国变成一个文明、昌盛的国度。

    大妃抚摸着小王子的脸颊,

    汗大妃:我不要将来,我只要现在,我的儿子,现在你能够让伏尔加河流域的土尔扈特人生存下去吗?”

    罗桑顿珠:母亲,他们不是生存得很好吗?

    大妃进一步启发小王子,

    汗大妃:我的儿子,你体会过失去亲人的痛苦吗?

    小王子的回答让大妃哭笑不得,

    罗桑顿珠:母亲,只要你们不离开我,我们都不会有失去亲人的痛苦。

    大妃忍着气继续说,

    汗大妃:我们没有,可是汗国的臣民们有,你可以看一下草原的每一座寓儿惕,十有七、八都缺少着或是丈夫,或父亲,或是儿子……

    罗桑顿珠:那是战争给他们带来的后果,那又怪得了谁呢?

    汗大妃:我的儿子,你应该想一想,又是谁给他们带来了战争呢?

    罗桑顿珠:我知道是沙皇俄国,是女皇陛下,那又能怎么样呢?

    汗大妃:就是那个女皇,她是一个不安分的日尔曼公主,她今天想着芬兰湾、波罗的海,明天又会想着亚速海、刻赤、黑海……她给我们土尔扈特汗国带来的灾难还少吗?

    罗桑顿珠:母亲,公元1219年,我们的圣主成吉思汗,亲率蒙古铁骑踏遍大半个欧洲,直捣西伯利亚,攻破弗拉基米尔大公国莫斯科城,活捉俄罗斯基辅大公,蒙军屠城三日,血流成河俄罗斯各大公国向蒙古人称臣纳贡二百年,蒙古帝国的版图从此扩张到中亚和欧洲。

    大妃:你……

    洛桑顿珠:母亲,您想过没有,圣主成吉思汗三次西征,从亚洲到欧洲,从黑海到西伯利亚,蒙军铁蹄所到之处,又有多少人在战争中死去,又有多少家庭沦丧在战车之下,他们的父亲、丈夫、儿子又有谁去同情,天下同理啊……母亲!

    汗大妃:你……你!

    汗大妃气得也要晕过去

    注:土尔扈特人把北斗七星两旁的两颗星分别叫牛星马星。

    57,汗宫·议事大殿内·凌晨

    16日凌晨已到,汗宫议事大殿内一切已准备就绪。

    渥巴锡含最后一次扫视大殿,大踏步向大殿外走去

    罗桑顿珠王子跪行至大汗身后,双手捧着大汗银色战袍的下摆亲吻着,亲吻着小王子眼里也流出了泪水

    洛桑顿珠头脑中不时地闪现出女皇那些慈爱的声音:

    转现画面:小王子我亲爱的阿辽沙,你就是我的孩子,我爱你胜过一切,不是吗?阿辽沙你是女皇和神的教子,生命对于你是可贵的,但生命并不完全属于你,而是属于伏尔加河草原的……有一天我要你回到伏尔加河草原,你把上帝的福音带到草原,把文明的火种播撒到草原。只有你阿辽沙才能拯救那些愚昧的灵魂,消除那里被痛苦扭曲了的心灵对伟大沙皇帝国的仇恨……噢,我的小阿辽沙,这一切只有你才可以做到,是的,这是神的启示……

    罗桑顿珠内心旁白音:是呀,这是神的启示,万能,仁慈的上帝耶和华,神的启示难道会在瞬间化成泡影吗?难道神的启示需要用鲜血去实现吗?我是女皇和神的教子,我相信女皇,她们会保护我,她会还给我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渥巴锡汗:孩子你哭了……哭吧眼泪会洗刷心中的罪恶,起来擦干眼泪跟我们一起走吧!

    罗桑顿珠:父汗,走与不走,事情很简单,但结果会截然不同……其实父汗啊,你要的那些,我都可以给您……您又何必走东归这条路呢?

    渥巴锡汗:乌鸦反哺,羊羔跪乳……华夏那是我们的祖国啊!

    大汗还是给了罗桑顿珠最后一个忍耐。

    罗桑顿珠:143年过去了祖国还能认我们吗?

    渥巴锡:哪有娘不认儿子的…………我最后劝你一句,跟我们走吧!

    小王子也同样最后下定了决心,在他内心已经没有了回转的余地。

    罗桑顿珠:不……不,我坚决不走,这大殿……这汗宫原来是属于我的……我不走……这一切都是属于我的,我宁愿死在这里,宁愿与它们一起化为灰烬!

    大汗知道,小王子是无法挽回了。

    渥巴锡:我终于明白了,你要的是王子的身份,大汗的地位,你要的是汗宫,你丢弃的恰恰是土尔扈特这个民族……好吧,你不要的,让我带走,你要的,我都给你留下!

    罗桑顿珠:父汗,万尊的父汗陛下,我是您的儿子、唯一的亲儿子啊!大王子巴特尔是父汗从寓尔惕捡来的弃婴,他是个鹿崽子*我是汗国真正的王子,您不能没有我,汗国不能没有我啊!

    渥巴锡汗:我渥巴锡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汗国没有你这样的王子!

    渥巴锡一脚踢开罗桑顿珠,大踏步地向大殿外走去……

    *注:土尔扈特人每年春天都会在草原上捡拾鹿崽子,放在羊圈里一起饲养,这里意指巴特尔是捡来的孩子

    58,汗宫·广场外·凌晨

    马奴托海汗宫广场

    黎明前的黑暗依然笼罩着一切,广场两端,军勇肃立,军旗猎猎

    广场中间近二十万兀鲁思、幌车、勒勒车、雪橇、帐篷、老弱妇孺……虽是黎明前的黑夜寒风凛冽,人马无不燃烧着激情……火把似海洋,早已把黎明前的黑暗照得通亮……

    无数堆篝火劈劈啪啪地燃烧着,近20万兀鲁思,神情庄严整齐地聚集在汗宫广场上,人和天几乎连成了一线,人们似乎都摒住了呼吸,他们在期待着那一时刻的到来……

    渥巴锡汗从汗宫大殿走出来,他身着铠甲,白色战袍,腰佩长剑。他的头盔在篝火的映衬下,反射着火色的光芒……他走出来了,渥巴锡汗从大殿走出来了,他的脚步停了一下,似乎是根本没有停,他的目光向汗宫广场20万臣民们望去,就在这一瞬间,时间好像是凝固了……当渥巴锡汗猛地跨上战马,把手中的火炬就那么轻轻一举,历史的那一瞬间似乎打了一个定格:

    广场上空几乎是同一时间炸响了一个惊雷,铁木真——成吉思汗(海汗)渥巴锡——腾格里汗(天汗)铁木真——成吉思汗(海汗)渥巴锡——腾格里汗(天汗)历史的瞬间永远定格在这里!

    旁白字幕:一七七O年中国农历十二月初一,俄历1771年1月5日,公历1771年1月16日凌晨,在渥巴锡汗的率领下,土尔扈特人民举行了武装起义,他们高呼着“我们的子孙永远不当奴隶,让我们到太阳升起的佛土中国去的誓言”踏上回归祖国的万里征途。

    59,汗宫广场外·夜

    虽是黎明前但黑暗仍然笼罩着一切,汗宫广场篝火遍地,火炬仍在燃烧…….

    渥巴锡汗立马于汗宫大殿前土台上,他环目广场人海,一手持缰一手举着火炬……他再次把火炬高举过头,人海逐渐肃静下来,大汗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夜空中响了起来……

    渥巴锡:“我的臣民们,我的至亲至爱的草原兀鲁思们,天上的太阳、月亮,地上的班禅、达赖,神已昭示于我——‘脱离俄国桎梏,返归中国!’”

    众人:脱离俄国庇佑,返归中国!——返归中国!

    火炬被挥动起来,象火的潮涌在广场上空翻腾。广场立即响起春雷般滚动的声音:“脱离俄国庇佑,返归中国——脱离俄国庇佑,返归中国——返归中国!”

    就在这时嘉米扬带着他的哥萨克小队骑兵来到汗宫广场,他们站定在那里,不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

    火炬燃红了半边天,篝火仍在噼噼驳驳地燃烧。近二十万人在呼喊……

    嘉米扬放马到渥巴锡汗跟前

    嘉米扬用三个手指头在自己的额上、口上、脑上画十字圣号。

    嘉米扬:“我以全能的天主,耶稣基督,圣父、圣神的名义向您,我最最尊敬的渥巴锡可汗,祝福您啊!”嘉米扬说着话,再次用手在自己的额上、口上、胸上画十字圣号

    嘉米扬:至尊至上的渥巴锡汗……您这是怎么了,您的病好了还是没好?

    渥巴锡汗:我在集结军队举行武装起义!

    嘉米扬:8万军骑那是女皇钦点的,明天就要奔赴亚速夫战场的呀,您怎么可以挪作他用呢!

    渥巴锡汗:我们武装起义了,不再受女皇的奴役了!

    嘉米扬:至尊的渥巴锡汗您是说女皇在奴役你们?

    渥巴锡汗:不是吗,女皇已经下旨要我汗国王公贵族,各部头领的儿子300人送到圣彼得堡,还要从汗国抽出1万名子弟,派往沙皇军队中去……

    火炬又挥动起来,火的潮涌又在广场上空翻腾,广场上又一阵春雷般的声音滚过:“不作人质,不去沙俄做人质——再也不作人质!”

    渥巴锡火炬把高举过头,人海肃静下来,

    渥巴锡汗:女沙皇统治下的沙皇帝国是奴隶体制的国度,她穷兵黩武,征侵四邻,血腥农奴,专事独裁。她强迫我汗国臣民丢弃佛爷信仰东正,她以沉重的赋税榨取我们,驼羔子还在吃奶就已经上了阿斯特拉罕税务官的账簿,马儿还在吃草改日就被征做军用,一头牛都要剥下两张皮来。

    嘉米扬:这是国家的事,上帝也不想干涉!

    渥巴锡汗:你们的上帝也是个吝啬鬼,老人家从来不管我们死活,一年到头无尽的兵役和赋税,土尔扈特汗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今年女皇又要汗国派8万名子弟去亚速夫刻赤作炮灰,多少寓儿惕母亲没有了儿子,儿子没有了父亲,妻子没有了丈夫!

    广场再一次象雷声在上空滚过:“不为俄国人作炮灰,不为俄国人作炮灰!”

    渥巴锡汗举起火炬,人海肃静下来。

    渥巴锡汗:为了摆脱沙皇的压迫,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回归中国。返归佛的故土,我们就可以生活在古老的国教、国语的中国同胞那里,就可以生活在赐大福于万民的活佛身边。

    广场骚动起来,激愤的草原兀鲁思们抑制不住激情,象潮水般地涌动起来

    渥巴锡汗把火炬高举过头……

    渥巴锡汗:我——土尔扈特汗国大汗渥巴锡现在颁布大扎撒令——武装起义返归中国!

    众人:我们的子孙永远不当奴隶,让我们到东方去,让我们到太阳升起的中国去!

    嘉米扬一挥手就要带着他的骑兵小队转身而去……

    斡济哈特大将军:你们要回阿斯特拉罕吗?

    嘉米扬耸肩膀:是的我们还能去哪!

    斡济哈特大将军举起弯刀做一个杀的动作:你们该下地狱!

    渥巴锡汗:佛主在上,一切错在圣彼得女皇,饶恕他们吧!

    斡济哈特大将军:大汗,他们到了阿斯特拉罕追兵就会很快追过来。

    渥巴锡汗:嘉米扬上校阁下,你到了以后圣彼得就向女皇说,渥巴锡汗发大札撤令武装起义了……您也知道俄国现在35%的军队在北线波罗的海的芬兰湾,49%的军队驻扎在南线黑海出海口——亚速湾,我只集结汗国20万军骑,只要几天的时间女皇的行宫莫斯科就会血浪滔天,我继续北上乘虚攻入圣彼得堡,圣彼得堡只有5万城防军,挤一桶马奶子的功夫,20万大军就踏平圣彼得堡!

    嘉米扬上校:伟大的渥巴锡汗,您千万不要那样做,到了圣彼得我一定把您的诚意带给女皇陛下,我很同情您及您的国家,真的这种时候我是不会欺骗您的。

    渥巴锡汗:这种时候才最需要欺骗呢,我仍然谢谢您我的上校阁下。”

    嘉米扬:这么说渥巴锡汗您还是一走了之的好!

    这时不知娜达丽莎从什么地方跑出来,向着全布力巴特尔奔去……巴特尔跳下马,二人相拥在一起,巴特尔小声在娜达丽莎耳边说道:我们不是讲过了吗,我们不能为了相爱,就使你父母、兄弟姐妹失去生命,这样的爱是有罪的……

    娜达丽莎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哭泣……突然巴特尔推开娜达丽莎向着大众高声说道

    巴特尔:我和娜达丽莎的爱结束了,她是个好姑娘,但我们的爱结束了,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切成为过去!

    巴特尔说完话登鞍上马再也没回过头来

    格格卓玛牵过一匹马来,把缰绳递给娜达丽莎,娜达丽莎哭泣中无奈地上了马

    渥巴锡汗:上校阁下请您把圣彼得堡城防司令的女儿亚历山大·乌里扬娜·娜达丽莎一同带走吧……哦,您最好走得慢一些,太快了……阿斯特拉罕追兵来的也快!

    斡济哈特大将军:把他们的裤子通通给我扒下来趴地上,每个人都给我恨恨地抽上五十鞭子!

    嘉米扬及他的小队哥萨克无奈地都把裤子褪到膝盖下面,露出白花花的屁股蛋子

    大将军命令士兵把嘉米扬、哥萨克骑兵们一一按在地上,举起鞭子照着雪白的屁股蛋子狠狠抽去,,哀嚎声此起彼伏直到血肉横飞……

    嘉米扬和他小队哥萨克骑兵站起身穿上裤子,牵着马亦步亦趋地走去……

    23,阿斯特拉罕省府 办公厅作战室 内·夜

    敦杜科夫几乎要哭了,省长布莱尔金仍然指着墙壁地图

    布莱尔金省长:公爵殿下您每次来到阿斯特拉罕都会说伏尔加东岸如何如何、西岸如何如何,到底哪些‘如何’是真的?

    敦杜科夫公爵:这次可是不同啊,几十万兀鲁思在河西岸恸哭震天呼喊着渥巴锡汗!

    布莱尔金:我不是跟你说过,卡尔梅克汗国幅员伏尔加河两岸几千平方俄里,人口近40万。渥巴锡汗率众叛逃东归,不等到伏尔加河封冻是不可能的啊!

    敦杜科夫:上帝啊,这回我可真是即用了眼睛,也用了耳朵,还用了脑子,那西岸二十万兀鲁思沿岸哭喊,眼睛、耳朵、脑子都会同时感觉到的呀。

    布莱尔金:我再说一遍我的公爵阁下,我不是不相信您,是这样的,西岸20万卡尔梅克人,几百万牲畜……伏尔加河不封冻,是无法东渡的,再说渥巴锡汗大札撤黄金令牌已经在军政长官敦杜科娃·维拉阁下手上,这一点是上帝告诉我的!

    60,汗宫广场外·夜

    虽是黎明前但黑暗仍然笼罩着一切,汗宫广场篝火遍地,火炬仍在燃烧…….

    渥巴锡汗立马于汗宫大殿前土台上,他环目广场人海,一手持缰一手举着火炬

    这时马尔哈什哈策马而来,他只是在马上向大汗施礼禀道

    马尔哈什哈:万尊的大汗,尊您的旨令,汗宫大殿内外已经泼遍了牛油!

    61,汉宫广场 外·凌晨

    草原上

    嘉米扬带着他的哥萨克小队骑兵全都牵着马亦步亦趋步行在雪地上……

    嘉米扬:这些驼羔子下手这么狠,我的屁股都抽烂了……哎吆,我的屁股蛋子!

    士兵:撒旦,该下地狱的羊崽子。

    士兵:哎吆,我的屁股还在流血,天底下还有这种事!

    嘉米扬:可爱的亚历山大·乌里扬娜·娜达丽莎,现在在这些人里面只有您的屁股……只有您的屁股是完整无缺的,只能委托您快马加鞭赶到阿斯特拉罕,向军政长官普希金阁下报告渥巴锡汗正在马努托海广场率众东归中国!

    娜达丽莎:上校阁下我的爱情失去了,但我永远不会做告密者,主耶和华说过任何告密的人都是要下地狱的!

    娜达丽莎说完话回头望着马努托海方向,哪里火炬燃红了半边天,二十万人的呼喊声悠然在耳边激荡……

    娜达丽莎恋恋不舍地转过头……放马加鞭向另外一条路奔驰而去……

    62,汗宫·广场外·夜

    霎时间火炬燃红了半边天,篝火仍在噼噼驳驳地燃烧,大汗面对众人

    渥巴锡:从现在开始,今后的每一天,除了有太阳还会有死亡

    渥巴锡汗:命斡济哈特大将军,你率两万精锐部队为开路先锋,并随机策应中部军,护卫妇孺、牛、驼、马、羊群。

    斡济哈特:遵命!

    大汗转过头,面对马尔哈什哈、舍楞

    渥巴锡:马尔哈什哈、舍楞扎尔固齐

    二人在马上施礼。

    渥巴锡:命你二人各率两万军骑为左中军右中军,行走侧翼誓死护卫二十万兀鲁思和大批牲畜。

    二人领旨施礼。

    大汗转过头看着大王子和格格卓玛

    渥巴锡:大王子全布力巴特尔、格格卓玛宰桑

    二人在马上施礼。

    渥巴锡:命你二人与我各率领一万骑勇为第三路军殿后,用以阻击来犯之敌,并随机策应中部部队。”

    大王子全布力巴特尔、格格卓玛宰桑:“遵命!”

    渥巴锡骑马再一次跃上高高的土台子,举起手中的火炬

    渥巴锡汗:“出征!”大汗再举一次火炬,“出征!”再举一下火炬,“出征!”大汗火炬举起再就一直未动!

    旁白字幕:伏尔加河东岸,聚集在汗宫广场的近二十万土尔扈特汗国的部众紧张而有秩序地上路了……火炬象流动的海水向东方奔泻而去,渥巴锡汗立马汗宫大殿前台子上,手执火炬目视着流动的火海,东征的土尔扈特人的先头部队正式开拔出发……队伍唱起了——起义歌《根》

    《根》

    额济勒河,①

    伴我一百四十三年。

    砸烂了酿酒的坛子,

    焚烧了汗宫。

    高举苏鲁锭,②——万里长征!

    粉碎萨拉达斯!③

    离开欧罗巴,④

    回到亚细亚。⑤

    准噶尔——伊犁,

    佛祖的国度——中国!

    根……

    根!

    ①额济勒——即额济勒河,土尔扈特语伏尔加河。

    ②、苏鲁锭——原指旗杆上的矛,这里指战旗。

    ③、萨拉达斯——俄国追兵。

    ④、欧罗巴——亚速语欧洲。

    ⑤、亚细亚——亚速语亚洲。

    63,汗宫广场外·外·凌晨

    曙光中大妃乘坐的幌车驶过来,三名内侍踉踉跄跄从大殿中奔跑出来……至渥巴锡汗马下跪倒……

    内侍:报,报大汗,小王子罗桑顿珠执死不离汗宫,我们想强拉他出宫……竟被他砍杀了一个人……”

    渥巴锡脸已扭曲变形,坐骑在兜着圈子……

    汗大妃跳下幌车冲出来跪地长呼

    汗大妃:罗桑顿珠,我的小儿子!

    马尔哈什哈、全布力巴特尔放马过来……

    全布力巴特尔:父汗,让我进殿拉弟弟出宫!

    说话间人已下马,欲进大殿

    渥巴锡:“不可妄动!”

    马尔哈什哈马上施礼道,

    马尔哈什哈:大汗!让我进殿把小王子捆了来!

    马尔哈什哈说着话在马上从鞍桥上解下套马索,汗大妃哭倒在地

    渥巴锡:“小王子既然已经作出他的决定,就随他去吧!

    在场所有的人一时都震惊了……

    渥巴锡汗用高举的火炬向大队一挥,身边的部众即向队伍走去,渥巴锡放马步入大殿台阶,在殿前场地上,坐骑慢兜了几个圈子,那马猛然一个前立,历史瞬间又一个定格:马上的渥巴锡汗将火炬奋力抛向汗宫大殿,就像电影中的慢镜头,这座143年的土尔扈特汗廷,顿时火焰如炽红浪滔天!

    众人一声惊呼:“啊!”

    猛然间,谁也没有想到仍站立在地的全布力巴特尔,向已是一片火海的大殿扑过去……

    全布力巴特尔:我来了……弟弟……弟弟……我来了!

    在全布力巴特尔就要冲进火海的一刹那,马上的马尔哈什哈一扬手,把套马索甩了出去,套马索套住了全布力巴特尔,马尔哈什哈打马反身便走,全布力巴特尔被拖在马后……

    所有的一切随着众人一声惊呼都在瞬间发生了…….

    曙光中,汗宫燃起冲天大火。

    字幕画外音:公历1771年1月16日,中国农历是1770年十二月初一,俄历1771年1月5日, 土尔扈特人民举起了武装起义的旗帜,渥巴锡汗率领起义队伍把所有不能带走的锅灶、粮食、铜钱等全部遗弃,渥巴锡汗亲手点燃了143年土尔扈特汗廷宫殿。

    白雪皑皑,寒风凛冽,近二十万土尔扈特人,几百万匹的大小牲畜,在自己骑兵的保护下,离开伏尔加河草原——向着太阳升起的东方开始了万里长征!

    (背景画面:白雪皑皑,寒风凛冽,近二十万土尔扈特人,几百万匹的大小牲畜,在自己骑兵的保护下,离开伏尔加河草原——向着东方开始了万里长征……)

    *注:摘自《土尔扈特蒙古史》

    64,草原外·凌晨

    草原上

    嘉米扬带着他的哥萨克小队骑兵全都牵着马步行亦步亦趋走在雪地上……

    回头望去马努托海汗宫方向,火炬燃红了半边天,篝火仍在燃烧,近二十万人唱起义歌《根》,歌声不时地传过来……

    65,阿斯特拉罕·省府内外·上午

    阿斯特拉罕省府大院

    太阳升起了,嘉米扬带着他的哥萨克骑兵小队到了阿斯特拉罕省府大院,骑兵们已经累得筋疲力尽,嘉米扬艰难地,来到军政长官普希金府邸,登上台阶脚下一滑竟跌倒在雪地里,他爬起走几步又跌倒了,又爬起来几乎是爬进军政长官府邸大门……用力敲着门板

    转场:

    普希金府邸寝房

    普希金和维拉在床上正睡得酣,猛然听到拍门声,一时火气

    军政长官普希金:谁?

    嘉米扬:我哥萨克龙奇兵嘉米扬上校……!

    普希金:你要学会白天工作,晚上好好休息!

    嘉米扬:军政长官阁下,现在已经是白天了呀!

    普希金:(普希金在床上搂着维拉)我还有重要事情要做!

    嘉米扬:报告长官渥巴锡汗率领……率领军队武装起义……武装起义啦!

    普希金:上帝啊,汗国黄金令牌在我手里,谁也调动不了军队,滚开,你这个白痴!

    普希金俯身就把床边一只靴子抛向大门 “咚”的一声

    委屈的嘉米扬上校亦步亦趋向省长办公厅走去

    66,草原上 外·日

    草原上

    白雪皑皑,寒风凛冽,渥巴锡汗披着战袍骑在马上,后面是斡济哈特大将军……近二十万土尔扈特人,几百万匹的大小牲畜,在自己骑兵的保护下,离开伏尔加河草原——向着东方开始了万里长征……

    *注:摘自《土尔扈特蒙古史》

    67,阿斯特拉罕省长办公厅 内·日

    办公厅内

    厅内已经有军政人员若干

    省长布莱尔金:这么说渥巴锡汗今天凌晨率领卡尔梅克二十万部众东逃中国了……上帝啊!

    嘉米扬上校:……渥巴锡汗王把火炬投进了他一百多年的汗廷宫殿,熊熊大火腾空而起,渥巴锡汗舍弃了不能带走的一切,包括他的小王子!

    布莱尔金:我的上帝和圣母啊,这是怎么了,这一切都是不应该发生的呀!

    嘉米扬:省长阁下……可是这一切不该发生的……已经都发生了呀!

    布莱尔金:凌晨发生的事……怎么现在才向我报告!

    嘉米扬:渥巴锡手下 有个叫斡济哈特的将军怕我们骑马回来报信,命令我们脱下裤子……

    布莱尔金:脱裤子干什么,你们都是男人啊!

    嘉米扬:没人五十鞭子……我们都是走着回来的。

    布莱尔金省长:战事厅作战参谋别克托夫少校!

    别克托夫少校:阁下!

    布莱尔金:我命令你立刻日夜兼程把马努托海1月5日*凌晨卡尔梅克渥巴锡汗率二十万卡尔梅克东逃中国这一事件,报告给圣彼得堡叶卡捷琳娜女皇陛下!

    别克托夫少校起身走出办公厅

    布莱尔金问嘉米扬:您报告给军政长官普希金阁下了吗?

    嘉米扬:军政长官阁下还在床上,我敲他的房门,他把靴子扔到门上,他说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省长布莱尔金耸了一下肩帮

    布莱尔金:该死的波斯小鼹鼠!

    *武装起义时间公历1771年1月16日,中国农历是1770年十二月初一,俄历1771年1月5日

    68,草原上 外·日

    草原上

    白雪皑皑,寒风凛冽,渥巴锡汗披着战袍骑在马上,后面是斡济哈特大将军……近二十万土尔扈特人,几百万匹的大小牲畜,在自己骑兵的保护下,离开伏尔加河草原——向着东方开始了万里长征……

    69,草原上外·夜

    别克托夫驾着双辕双马雪橇在雪地上飞奔……

    旁白字幕:每天要行进300俄里,别克托夫驾驶着雪橇飞速地在雪地上奔驰,每天要行进300俄里,向圣彼得堡报告阿斯特拉罕省马努托海卡尔梅克武装起义所发生的一切……

    70,阿斯特拉罕省长办公厅 内·日

    办公厅内

    厅内已经有军政人员若干

    省长布莱尔金:哥萨克龙骑兵嘉米扬上校,我知道你的屁股已经不堪重负,但这个任务只有您来完成!

    嘉米扬:省长阁下现在这个时刻,您的命令就是天旨!

    布莱尔金:您现在就出发赶在卡尔梅克大军前面,到达雅依克河(乌拉尔河)索罗奇科夫边防联军指挥部,由您主持制定战略部署,那里是堵截卡尔梅克叛逃大军的第一道防线!

    ……啊哦,想起来了,上校您的屁股……

    嘉米扬:我乘雪橇……趴着趴着……不碍屁股的事!

    71,草原上 外·日

    草原上

    白雪皑皑,寒风凛冽,渥巴锡汗披着战袍骑在马上,后面是斡济哈特大将军……近二十万土尔扈特人,几百万匹的大小牲畜,在自己骑兵的保护下,离开伏尔加河草原——向着东方开始了万里长征……

    72,草原上 外·日

    草原上白雪皑皑,寒风凛冽,嘉米扬趴着驾驶双辕双马雪橇箭一样向乌拉尔河方向驰去……

    73,阿斯特拉罕省长办公厅 内·日

    办公厅内

    厅内已经有军政人员若干

    军政长官普希金进入省长办公厅

    布莱尔金:啊哦,我的军政长官阁下,您还在床上的时候,外边的世界发生了很多精彩的故事啊……

    普希金:省长阁下我总有些私人的事需要处理一下。

    布莱尔金:私人的事……在床上!

    普希金还要解释什么

    布莱尔金:我不需要您解释什么?来人把普希金捆绑起来,送交圣彼得堡军事法庭审判!

    四五个士兵过来用绳索巴普希金捆绑起来

    普希金:省长布莱尔金阁下,您不可以这样对我,我有马努托海汗宫黄金令牌,我有黄金令牌啊!

    士兵拉普希金拉出去,普希金挣扎着

    布莱尔金:去吧,那个幼发拉底、底格里斯河谷波斯小鼹鼠总会有一千零一夜的故事讲给您听……去吧去吧!

    普希金:啊哦,我明白了,嘉米扬说渥巴锡汗帅领卡尔梅克人叛逃了……是真的呀?

    布莱尔金:你把靴子扔到大门上……这回相信了吧……怎么,您有办法去阻止他们?

    普希金:我们可以共同想办法的呀!

    布莱尔金:上帝在上,现在俄国35%的军队在北线波罗的海芬兰湾、亚速湾,49%的军队驻扎在南线刻赤、黑海出海口,圣彼得堡也只在莫斯科剩下5万城防军

    普希金:可以把我们派往刻赤海峡顿河龙骑兵团调回来啊!

    布莱尔金:刻赤海峡……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女皇陛下的战事布局你敢挪动一个棋子吗?

    普希金在思索……

    布莱尔金:我的军政长官阁下,对于我们来说,灾难就要降临了,卡尔梅克汗国就要从我们的眼睛底下叛逃中国,我们却说,我们没有军队呀…….我无法想象……我们是被遣送到西伯利亚服刑,还是被送到军事法庭!

    普希金:我想起来了,我们在莫斯科不是有一只火枪大队在那里受训吗!

    布莱尔金:啊哦,上帝啊,想起来了,阿斯特拉罕火枪大队在莫斯科受训……是的,上帝啊!

    普希金:我们可以把火枪大队调回来呀!

    布莱尔金命士兵把普希金解开绳索……普希金揉着的胳膊

    布莱尔金:让我们向上帝祷告吧,叫渥巴锡汗那不安分的灵魂受到惩罚吧,让一切罪恶和困惑远离阿斯特拉罕吧!

    普希金:我愿意急速赶到莫斯科把我们的火枪大队调回来,围堵渥巴锡叛军!

    布莱尔金:还在这里啰嗦什么,快去快去,马上就去!

    74,索罗奇科夫边防联军指挥部内·日

    索罗奇科夫边防联军指挥部

    旁白字幕:乌拉尔河——哈萨克人称作雅依克河,索罗奇科夫边防联军指挥部就驻扎在雅依克河东岸,边防联军指挥部里已经到齐了,9位边防联军的长官们懒散地围着长方形的铁炉子坐着或站着。这是一座木格楞哥特式的房子,由于墙体已有腐烂剥蚀,屋里就总是有风存在。

    会议在嘉米杨上校主持下召开了……

    嘉米扬上校嘴里叼着一只烟斗,他站立在桌子旁,一个军官给他搬过一把椅子。

    嘉米杨:不,不,我不习惯,而且是非常不习惯坐在椅子上讲话,就让我站着讲吧,我是奉阿斯特拉罕省军事委员会的指令,来到奥伦堡省索罗奇科夫边防联军指挥部,只是因为一件不幸的事件发生了……那就是与你们一河之隔的卡尔梅克人宣布武装起义叛逃了……而且他们很快就要来到这里……要强渡雅依克河东进!

    一个联防军军官接过了话头……

    军官甲:“就是那个渥巴锡汗吧,在我们哈萨克都知道他一个挺了不起的爷们。”

    另一个联防军官问道,

    军官乙:“他们要到哪里去?”

    嘉米扬上校告诉他们。

    嘉米杨:“是的,那个爷们带着他的20万子民要叛逃到中国去……”

    军官们对中国总是有着说不完的兴趣。

    军官甲:“中国?!我知道,我爷爷曾经去过那里,那里的乡村里,老百姓家家都养着一种绿色的小虫子,小虫子吃树叶,吐出来的就是丝绸……”

    众人:“噢,太伟大啦啊,上帝,那是一种基督虫吧!”

    作为正规军的嘉米扬上校可看不惯这些地方边防联军的懒散作风。

    嘉米杨:“住上你们的嘴巴,这是军事会议,上帝,我们这象是在开军事会议吗?”    这些地方联军的军官们却不以为然。

    军官甲:“嘉米杨上校,您说吧,我们是边防驻军,平时为牧,战时为军,是为俄罗斯女皇看家护院的……我们早已懒散惯了,上校您说吧,我们这里就是这样的。”

    底下仍有声音说,中国的确是一个好地方。又一个声音补充道,我听说那里的男人都有长长的辫子。又传来一个声音,那里的女人……(那人看了一眼要发火的嘉米扬)我是说…….那里的女人总愿意把孩子背在后背上……

    嘉米扬上校发火了,狠狠都怕了一下桌子,但猛然间他又止住了火气,他只把大烟斗在桌子上敲了几下。

    嘉米杨:“阿斯特拉罕军事委员会的指令是,把库拉多斯卡亚镇、卡尔梅科夫镇、莫达山区、索罗奇科夫镇,所有的边防军全部集中起来,形成一个拳头,坚决把东逃的卡尔梅克人阻击在雅依克河西岸,为我们神圣的叶卡特琳娜女皇陛下围歼东逃的全部卡尔梅克赢得时间。”

    旁白字幕:作为正规军的嘉米扬上校可看不惯这些地方边防联军的懒散作风,地方联军军官们也并不认真地听着嘉米扬说什么,他们不认为东逃的卡尔梅克是多么大的事,他们的心里也没有把阻击卡尔梅克人当作自己的事。

    嘉米扬再三叮咛军官们立即着手去办

    军官甲并不以为然:“事件来得太突然了,我们可管不了那么许多的,家里牛羊还等着我们回去放牧哪,不过您嘉米杨上校下命令,我们去做就是了。”

    嘉米杨:“我命令四个防区的边防联军全部集中到索罗奇科夫指挥部。”

    联军军官嘻笑着向室外走去,嘉米扬叼着他的大烟斗摇了摇头无奈地站在桌子旁边磕着烟斗里的烟灰。

    75,草原上外·日

    土尔扈特人,老妇孺、牛、马、驼、羊……在骑勇的护卫下向东方——雅依克河方向走去……朔风骤起,飘雪而至……马上渥巴锡汗眼望着迷茫的前方。

    渥巴锡汗:“格格卓玛,你带几个人到雅依克河西岸秘密探察一番。”

    格格卓玛领命而去。

    渥巴锡汗:“来人,传令全军歇营支帐。”

    传令兵应声而去。

    46-16索罗奇科夫防区外·日

    索罗奇科夫防区暴风雪刮起来了,在索罗奇科夫边防指挥部大门前,暴风雪中四个防区的边防军队全部骑马而至。

    边防联军军官们都来到指挥部大门前。

    军官甲:“报告上校,库拉多斯卡亚防区边防联军奉命开到索罗奇科夫防区。”

    嘉米扬在马上还礼。

    嘉米杨:“很好!”

    军官乙:“报告嘉米杨上校,卡尔梅科夫防区边防联军奉命开到索罗奇科夫防区。”

    嘉米扬在马上还礼,

    嘉米杨:“好,很好!”

    军官丙:“报告上校,莫达防区的边防军队奉命来到索罗奇科夫集结。”

    嘉米扬在马上还礼,略点头示意,

    嘉米杨:“嗯!”

    军官丁:“报告上校,索罗奇科夫边防联军已集合待命!”

    嘉米杨:“四个防区的边防联军,加上索罗奇科夫边防联军,五个边防联军原地休息待命。联队的长官们请跟我到阵地实地勘察。”

    嘉米扬上校一马当前,边防联军的军官们策马跟在他的后面,向阵地驰去。

    76,哈萨克边防区卡尔梅科夫镇·雅依克河西岸岸边外·日

    哈萨克边防区卡尔梅科夫镇雅依克河西岸岸边,众人都下马眼望着横在眼前的雅依克河。

    嘉米杨拔下嘴里的烟斗,把它放在雪地上,嘉米扬手指着烟斗,

    嘉米杨:“假如这就是索罗奇科夫,雅依克河入里海之前河面最窄的流段就在这里,也是雅依克河下游唯一主流全部封冻的流段……”

    身旁蹲在雪地上的四、五个军官模样的军人,看着眼前已封冻的河面,随声附和着嘉米杨的话……

    嘉米扬提高声音强调着说,

    嘉米杨:“我是在说渥巴锡只有从这个流段渡河……他不可能有其他的选择……”

    军官们有他们的想法。

    军官甲:“这个流段的岸边,全是大雪覆盖的草原,一马平川,……无险可守,阻击卡尔梅克人渡河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嘉米扬给几位军官们鼓气。

    嘉米杨:“你无险可守,卡尔梅克人不是也同样无险可攻吗?……库拉多斯卡亚防区,你们两门火炮这回可派上用场了!”

    联军军官继续说着他们的想法。

    军官乙:“嘉米杨上校,我们5个防区加起来,总共只有5万兵力,要阻击2、3倍于我们的卡尔梅克人……”

    嘉米扬还在给他们鼓气。

    嘉米杨:“只要你们阻击2天……2天,知道吗?你们就为奥伦堡省,女皇派去的重兵赢得至关重要的时间。”

    联军军官并不买嘉米扬的帐。

    军官丙:“上校阁下,我们都是当地人,我们的家都住在雅依克西岸的村镇里,您要我们阻击2天……2天中我们的生死就不知道属于谁了……”

    军官丁:“这简直是用我们的性命去换时间!”

    嘉米扬压着心头的火气。

    嘉米杨:你们都是军人,你们说话可不象军人的口气。

    军官甲:我们都是当地驻军,平时为牧人,养家老小,战时为军守边防,再说我们已有半年多没有军饷……我要是不在了,一家老小,靠谁去养活他们呢?从未有人说,谁向他们负责。

    嘉米扬终于忍不住而发起火来。

    嘉米杨:“卡尔梅克人渡过了雅依克河,你们就可以活命了吗?”

    联防军军官们见嘉米扬发火了……

    军官乙想说什么,军官丙用肘碰了一下军官乙……大家就都不说话了……

    嘉米扬只有再次压下心中的火气:“我只是命令你们坚守2天…….知道吗?……短短的两天……两天!.”

    77,草原上·风雪路上外·日

    舍楞和传令兵急驰在草原的风雪路上。通往雅依克河的丘陵地带风雪依旧。土尔扈特人在军骑的护卫下,艰难地行进着……远处,从正前方有人向大汗急驰而来,是传令兵身背三色小旗,飞身下马施跪俯礼。

    传令兵:“报大汗,这里距雅依克河西岸索罗奇科夫边防哨所只有20俄里。”

    渥巴锡策马而立,

    渥巴锡:“是卡尔梅科夫镇吗?”

    传令兵:“回大汗话,就是小镇卡尔梅科夫的索罗奇科夫,它所属雅依克河河段最窄,也是雅依克河南流入里海之前唯一一段主流完全封冻的河道。”

    渥巴锡:“索罗奇梅科夫是我们唯一的渡河通道?——东归大军停止前进。”

    78,卡尔梅科夫镇·雅依克河西岸 外·日

    卡尔梅科夫镇雅依克河西岸索罗奇科夫阵地,嘉米杨骑在马上,马后相随5、6个卫兵,他巡视在西岸的阵地上……

    联军军官驰马而来。

    军官甲:“报告嘉米杨上校阁下,卡尔梅科夫镇防区的军队已全部进入索罗奇科夫西岸阵地。”

    嘉米扬一手施军礼,

    嘉米杨:“好!”

    军官甲:“报告上校,库拉多斯卡亚防区的军队已全部进入索罗奇科夫西岸阵地,两门火炮已安放在指定的位置。”

    嘉米扬很高兴,他点燃大烟斗叼在嘴上。

    嘉米杨:“上帝!火炮就是我们的战神……有几发炮弹?”

    军官乙:“只有2发……原来是有4发,一年前放军械库里被老鼠咬穿了引信门……在弹体里做了窝……就剩下这两发了!”

    又一联军军官驰马而来,并向嘉米扬上校报告。

    军官丙:“上校阁下,莫达防区的军队已全部进入索罗奇科夫西岸阵地。”

    军官们补充报告说,

    军官丁:“上校,想不到今天在我索罗奇科夫河段西岸竟有5万军队……嘉米扬终于得意起来,他大口地吸着烟斗。

    嘉米杨:“是呀,渥巴锡做梦也想不到,在他必经的渡口,一夜之间,我已布置就绪5万军骑。”

    联军军官们也露出笑容……

    嘉米扬:“走,要我们一齐去拜会一下我们的战争之神。”

    军官:“上校阁下,您是说…….我们的两门大火炮?……”军官看见上校点点头,嘉米扬:“都准备好了……战争之神曾经说过,最好的准备,就是叫敌人以为我们什么准备也没有!”

    79,渥巴锡汗牛皮大帐 内·夜

    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帐内从天窗外吊下几十只牛油灯……全布力巴特尔大王子、舍愣大台吉、斡济哈特大将军、诺颜马尔哈什哈、书库尔洛桑丹增几人正在议事……

    扮作民妇模样的格格卓玛携一小童由帐外卫兵指引,并由卫兵掀门帘而进入大帐……一股风雪也随之进入帐内,牛油灯一起猛烈地闪动起来……格格卓玛携小童给大汗施礼。

    格格卓玛禀报。

    格格卓玛:“万尊的大汗,奉大汗旨命,我化妆成民妇携带小童,就像是寻找落群的羔羊的样子,驾雪橇飞奔,索罗奇科夫镇向南沿雅依克河西岸10多俄里都布有军队,足有5、6万人。”

    小童:“还……还有……还有大火炮!”

    众人一阵惊愕……随之一阵沉默,渥巴锡汗在地上踱着步子。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我土尔扈特汗国全部东归佛土的臣民——33361户,共计168083人。 8岁儿童,70老翁,凡是能骑上马的都是战士,总共不超过12万。真正可御敌的又不过10万。现在已经到了雅依克河索罗奇科夫西岸,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出的第一步……有更长的路,更多的敌人还在后面……我们土尔扈特人的一兵一卒可是十二万分的金贵啊!”

    舍楞补充说,

    舍愣:“索罗奇科夫哨所的河面最窄,而且是雅依克河下游唯一主流封冻的河段,我们只有从这个地段渡河——别无选择!”

    众人又一阵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斡济哈特大将军:“众人商议了这么久,牛油灯碗也是重又添了油哩,今晚如果渡不过雅依克河,追兵再上来……前后受敌……那可是……”

    大王子沉不住气了,

    大王子:“父汗,我们的人再金贵,仗总得打呀……索罗奇科夫河段既然是必经之路,干脆就让我率1万军骑杀开一条血路,带大军渡河!”

    大汗仍在踱着步子……..他自语着说,

    渥巴锡:“大军渡河时,两翼受敌……伤亡太大呀!”

    众人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80,卡尔梅科夫镇·雅依克河西岸外·夜

    卡尔梅科夫镇雅依克河西岸索罗奇科夫阵地

    河岸边有十几个士兵举着火把在封动的地上钉铆钉……安装两门火炮

    嘉米杨骑在马上吸着他的大烟斗……

    81,渥巴锡汗牛皮大帐内·夜

    这时马尔哈什哈又来了急脾气。

    马尔哈什哈:“大汗,牛油碗里的油又添了三回了,再这样哼哼唧唧讨论下去,今晚渡河岂不是成了泡影了……依我之见,爽不如让我带上几万人吗杀到哈萨克兵士的老巢里去,砸烂他们家里的坛坛罐罐,见人就杀,见房就烧,我看他们还有心思在这里截我大军渡河?”

    众人猛然醒悟…….

    格格卓玛:“大汗,马尔哈什哈说的……我看还是有道理的,这里哈萨克边防驻军,全都是当地人,他们的家都在周围的小镇里,只要我们血洗哪些小镇,堵截我们的军队还能静心恋战吗?

    书库尔洛桑丹增:“万尊的大汗,马尔哈什哈所说果然不假,是个好主意,对付眼前索罗奇科夫5万哈萨克,我土尔扈特军骑仍占优势,我方可以派5万军骑奔袭索罗奇科夫镇、库拉多斯卡亚、莫达、卡尔梅科夫,让这些村镇变成一片火海,同时,我们另外派5万军骑向雅依克河西岸发起佯攻。……稳保我方不伤一兵一卒而天明前渡河完毕。”

    没有想到大喇嘛也赞同马尔哈什哈的随口说出来的战策。

    渥巴锡汗:“马尔哈什哈,就依你的战法,我派你率5万骑兵立刻奔袭卡尔梅科夫四个镇子,你要保证让那些村镇变成一片火海!”

    大汗采纳了众人的意见。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您尽可放心,诺颜马尔哈什哈脾气虽然爆了点,但做这种营生最是强手,您放心就是了!”

    马尔哈什哈:“那是……那是,大汗一百个放心,我保证让那些村镇人变成红的,房子变成火的,等到那些哈萨克返回小镇时,我再配合主军杀他个‘回锅肉’!

    说着话,马尔哈什哈都快跳起来了,

    斡济哈特大将军:我派两万军骑在索罗奇科夫封冻河段佯攻!

    渥巴锡汗:“马上出发!”

    众人一时奔出帐外,各自行动去了。

    82,索罗奇科夫镇 外·夜

    镜头画面:

    索罗奇科夫镇外漆黑的夜,马尔哈什哈在马上挥舞着长刀,几万骑勇见人就杀,见房子就用火把点燃……到处看到奔跑的哥萨克妇女、小孩、老人、军勇们犹如群狼进入羊圈……到处鲜血迸流……

    库拉多斯卡亚,骑勇们冲进小镇,便到处放起火来,妇女、老人、孩子,有更多的人都是赤身裸体跑出房外。均被马上骑勇们乱刀砍死……不屑一会儿,小镇便是一片火海……

    瞬间雅依克河西岸的几个小镇全变成了红色,天是红的,地上面也是红的……

    83,卡尔梅科夫镇·雅依克河东岸岸边外(俄国哥萨克军队阵地)·夜

    卡尔梅科夫镇雅依克河东岸岸边俄国哈萨克军队阵地,夜色中远远地火光映过来,军队慌乱起来,有联防军官驰马跑来。

    军官甲:“报告嘉米杨上校,卡尔梅克人已经攻入卡尔梅科夫镇了……瞧,那里已经燃起一片大火!”

    士兵们一片惊慌:起火了,起火了,起大火了!

    冬季寒冷的夜晚,那火似乎是在烤炙着他们的心脏!

    望着远处又有一边火光出现了…….

    军官甲:“报告上校……库拉多斯卡亚着火了,卡尔梅克人杀进镇子里了,我们的家全完了啊……”

    嘉米扬上校熄灭了他手中的烟斗,士兵们沉不住气了,他们惦念着大火中他们的亲人……他们已开始离开阵地,蠢蠢欲动起来…..嘉米扬焦虑地望着远处燃起的火光,他在沉思着。

    四个防区的边防联军长官七、八个人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一起……他们小声地商议起来……

    军官甲:“库拉多斯卡亚完了……我们的家全完了……”

    有人哭泣起来。

    军官乙:“卡尔梅科夫早就火光一片啦……呜呜!”

    有人哭出声来了。

    军官丙:“这个叫嘉米杨的家伙,我诅咒他,是他给我们带来的灾难。这个该下地狱的家伙……”

    说话的军官往地上吐着吐沫。

    军官甲:“这个犹大,如果不是他要我们把军队集中到索罗奇科夫,我们的家决不会落到卡尔梅克人手里!”

    军官有些激愤了。

    军官乙:“我们为什么要听从他的命令,我们是哈萨克,没有道理这个犹大的话!”

    这个军官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旁又有人惊叫起来。

    军官丁:“瞧……那边……莫达好像有了一点点火光……起来了……起来了……”

    这时嘉米扬上校好像预感到什么,他声色俱厉地命令道,

    嘉米杨:“谁也不准离开阵地……上帝绝不饶恕逃兵!”

    军官们不说话了,不少已离开阵地的士兵,又极不情愿地回到了阵地里。

    一个军官忍耐不住说道,

    军官丙:“上校阁下,莫达离这里有4、50俄里远,你已经看到了…….那里已隐隐约约有了火光……我想那里已经有了渥巴锡的骑兵……士兵们都要回家……”

    突然眼前火光一亮,几乎就是一瞬间,眼前的卡尔梅科夫镇竟变成了一片火海,那大火中夹杂着极清晰的妇女、儿童、绝望的哭喊声……

    嘉米扬抽出长剑,

    嘉米杨:“都回到阵地上去……渥巴锡杀过来了啊!”

    就在这时,雅依克河西岸土尔扈特人大部队向河东岸杀过来。

    84,雪地上外·夜

    镜头画面:

    雪地上嘉米扬在马上挥舞着战刀,他高声的吼叫着,想阻止撤退的边防联军,那些边防联军的军官们也似乎在阻拦逃跑的士兵们…….5万哈萨克士兵们象潮水一样向他们各自的家涌去……正面土尔扈特的军骑也象潮水一样紧跟着向哈萨克士兵们扑去……

    一切已无法挽回了,边防联军全部溃不成军,他们只有一个念头,向他们着火的家奔去……

    85,雪地上·小镇外围外·夜

    小镇外夜色正浓,土尔扈特军队人人都高举火炬。马尔哈什哈在马上指挥众骑勇,向飞驰往家跑的哥萨克士兵们杀过去……这些哈萨克士兵哪有心思恋战,因为在他们身后,土尔扈特的追兵也杀过来了……

    嘉米扬在马上大声地吼叫咒骂声嘶力竭地阻止逃跑的哈萨克骑兵……但逃跑的骑兵们根本不再理睬他,远远地土尔扈特大队人马铺天盖地包抄过了……

    嘉米扬眼见大势已去无法挽回,他拨转马头向阿斯特拉罕方向奔去……

    格格卓玛远远地看到逃跑的嘉米扬,立刻策马扬鞭追了上去,渐渐地距离嘉米扬近了,格格卓玛一只手从身后鞍桥上取下套马索,用力向着嘉米扬抛去,嘉米扬被套马套住摔下马来

    格格卓玛放马过来,嘉米扬瘫坐在雪地上……

    格格卓玛:尊敬的阿斯特拉罕哥萨克骑兵兵团嘉米扬上校阁下……我们商量一下您选择哪样的死法好些呢?

    嘉米扬上校:啊哦,是草原百灵鸟格格卓玛呀,太幸运了,能死在美丽的格格卓玛姑娘手下,不管哪种死法都是上帝对我的恩赐!

    格格卓玛用马鞭指着西方:那就准备上路吧,那个方向距离地狱比较近一些!

    嘉米扬:进地狱之前如果能让我吸一斗烟那就再好不过啦!

    格格卓玛在马上点了一下头

    嘉米扬就从军服的上衣口袋里取出大烟斗装好烟丝……嘉米扬猛地把他的大烟斗用力抛向格格卓玛,摘下脖颈上的套马索飞身上马一溜烟向前跑去……

    格格卓玛不慌不忙从马鞍牛皮箭囊中取出长弓,张弓搭箭向逃跑中的嘉米扬射了过去,嘉米扬“啊”了一声仰身摔下马……

    格格卓玛:这绝对不是您选择的死法,但这个死法也是不错的!

    86,圣彼得堡皇宫内·夜

    圣彼得堡。

    圣彼得堡皇宫别科托夫走进皇宫给女皇施单膝跪俯礼。

    女皇刚刚吃完药。

    别科托夫:“万尊至圣的女皇陛下,阿斯特拉罕布莱尔金省长阁下命我急驰圣彼得堡向女皇报告,卡尔梅克汗国大汗渥巴锡汗正式向阿斯特拉罕省府照会,他们于16日凌晨武装起义,他们披着霞光已经踏上东归征程。”

    空气紧张而令人窒息,女皇在地上来回地踱着步子……

    女侍端来一个大盘子,上面有水和药瓶。女皇又吃了一种小瓶子里的药。

    女皇:“莫斯科特使也是刚刚来报过了……16日东逃中国……伊万佐可耶夫将军来了没有?”

    侍卫:“陛下,还没有。”

    女皇面对别科托夫,

    女皇:“阿斯特拉罕军政长官普希金阁下……他起床了没有?”

    别科托夫:“陛下……”别克托夫一头雾水,不知女皇问话是什麽意思。

    女皇要咆哮了……她又压住了火气,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挥了挥手……

    87,雅依克河面上外·凌晨

    凌晨雅依克河面上

    土尔扈特人正在渡雅依克河…….老人、妇女、孩子、牲畜……

    十几个士兵抬着两尊大火炮放到雪橇上,正用羊毛绳子捆绑火炮

    渥巴锡在马上远望着大队人马渡过雅依克河……耳畔响起,汗宫广场,他向万民高呼的话语。(叠影画面)

    字幕旁白:

    “我们的子孙永远不当奴隶,让我们到东方去,让我们到太阳升起的东方去!”

    镜头画面:

    渥巴锡放马步入大殿台阶,坐骑慢兜了几个圈子,那马猛然一个前立,渥巴锡汗将本是高举着的火把奋力抛向汗宫大殿……百年的汗宫大殿立刻被燃起的火焰所包围,与坐骑一起腾空而立的渥巴锡汗的手握着佩剑,银色头盔、银色战袍在熊熊火焰的辉映下,整个人也像一柄燃烧着的火炬耸立在那里……这一瞬间将成为永恒的历史定格!

    88, 阿斯特拉罕·作战厅内·日

    普希金经过几日的急行军终于来到了阿斯特拉罕省府。把马鞭递给副官,自己急匆匆地进入省府来到作战厅。

    作战厅内布莱尔金正躺在行军床上吸食鼻烟,见普希金进厅,兴奋地两眼放出了光彩,省长阁下几乎从行军床上跳了起来。

    布莱尔金:“我的亲爱的军政长官阁下,您回来了……你确实回来了,火枪大队怎么样?一起来了,是吗?……噢,是的,一起来了!”

    军政长官也十分高兴。

    普希金:“阁下,来了,是的,来了,闻到了咖啡的香味……此时咖啡的香味最适合我了。”

    布莱尔金:“来人,咖啡!噢,您还没回答我,不是吗!”

    普希金接过侍者端来的咖啡,小口嘬着,

    普希金:“我带来了火枪大队,经过几天几夜的急行军,已经到了阿斯特拉罕,现在正在兵营进行修整……再说火枪大队也急需补充给养。”

    省长走向前来,他用手拍着军政长官的肩膀,他伸出肥胖的两臂紧紧地拥抱着普希金

    布莱尔金:“我的军政长官阁下,您是黎明前夜幕中闪亮的启明星,是您给我带来了曙光,是您给阿斯特拉罕带来了曙光和希望!”

    布莱尔金省长掏出鼻烟壶用他胖胖的失去关节凸痕的手拧开鼻烟壶的盖,从壶中挖出一些粉状物,用左手的食指将这些粉末放在鼻孔前,猛力的深深地吸进去,紧接着他在一种期待中,流着泪打出一个清脆而且响亮的喷嚏。

    当然与此同时,军政长官阁下也没闲着,也在作同样从军服的上衣口袋里掏出小梳子,树立几下他的小胡子

    布莱尔金省长突然想起了什么。

    布莱尔金:“那个幼发拉底、底格里斯河谷卡尔巴金公爵小公主……”

    军政长官阁下余怒未消地说,

    普希金:“您是在问那个敦杜科娃·维拉!

    布莱尔金:是的是的,波斯小鼹鼠!

    普希金:她还能怎么样,该死的,就是她毁掉了阿斯特拉罕,毁掉了我的一切!”

    布莱尔金:“您是说敦杜科娃·维拉?她毁掉了你的一切?!”

    普希金:难道不是吗,她怕我惩罚她,现在恐怕已经逃到吉尔吉斯,土库曼、哈萨克边境天地人三不管的山匪老巢去了!

    布莱尔金:啊哦,一个美丽的真主小天使……!

    普希金:是的,她就是阿拉伯神灯故事里的女巫,我诅咒她,让她下地狱,让她死九九八十一回!

    布莱尔金:“军政长官阁下,说心里话,您这样的诅咒,上帝是听不到的,就是投奔到她山匪丈夫怀抱里的敦杜科娃·维拉也是听不到的。

    89,长征途中·小帐哈萨克境内外·日

    土尔扈特人长征大军,先头部队已经进入冰雪覆盖的小帐哈萨克境内——哈萨克大草原。

    斡济哈特大将军在马上:“来人!”

    身背三色小旗的传令兵,

    传令兵“在,扎尔固齐!”

    斡济哈特:“速报大汗,长征大军先锋部队全部到了哈萨克草原,已经踏入小帐哈萨克境内。”

    传令兵:“是!”

    传令兵疾驰而去。

    斡济哈特在马上招手,一百户长放马过来。

    斡济哈特:“命人马继续前行,如遇小帐哨卡绕行,不可首先动武施威。”

    百户长:“是了……扎尔固齐。”

    先头部队继续前行。

    90,阿斯特拉罕作战厅内·日

    作战厅

    内侍打开落地的垂幔,省长布莱尔金用执鞭在墙上阔大的地图点着。

    省长布莱尔金:“卡尔梅克大军几乎没有什么伤亡就突破了雅依克河东岸,踏进了小账哈萨克大草原,真不知道我们的命运又该是什么样子?”

    军政长官也有着同样的担心。

    普希金:“阁下,我们的命运……恐怕上帝早已或是正在作出安排……我们立即率领火枪大队追击叛逃的卡尔梅克!”

    军政长官走到地图前,他想看一看他将要追击的路线。

    布莱尔金:“噢,是的,您将亲自率领火枪大队追击东逃的卡尔梅克人,寻着他们的足迹,寻找战机歼灭他们!”

    军政长官扣上军衣前排一长串的铜扣子。

    军政长官:”我理解阁下的战略意图,愿上帝保佑我们,愿宽厚仁慈的女皇陛下饶恕我们过去的罪过。”

    布莱尔金:军政长官阁下您是知道的,我们阿斯特拉罕是军人政府,宽厚仁慈的女皇陛下可以饶恕我们过去的罪过,她也可以把我们送上军事法庭的呀!

    91,长征途中·冰雪覆盖的草原上外·日

    长征大军疾行于冰雪覆盖的草原上,几百万头牲畜在雪地上蠕动……白皑皑的冰雪在阳光的照射下,一片银光素裹,风雪停了。马队,驼队,羊群……蓝天白雪,此情此景分外妖娆……

    传令兵驰至一辆十匹马辕乘的大雪橇旁边,下马单膝跪地施礼。雪橇上建立着一座禹儿惕,那大雪橇架台上两位驾手同时发令停住了马车。

    两卫兵左右手打开禹儿惕的软帘门,渥巴锡汗弯腰而出,站立在门前……

    传令兵:“报,万尊的大汗,斡济哈特大将军传报,先锋部队到哈萨克草原,已经踏入小帐哈萨克境内。”

    渥巴锡:“知道了……你速传格格卓玛来中军大帐回话。”

    传令兵:“尊旨。”

    传令兵去。

    渥巴锡汗站立在雪橇上寓儿惕门前的木台上远望着进行的队伍。

    92,马奴托海渥巴锡汗汗宫外·日

    马奴托海。

    军政长官亚历山大·希里奇·普希金火枪大队急行军来到马奴托海,驻足于昔日的渥巴锡汗汗宫前……大火燃后的汗宫已是一片废墟,残垣断壁……不少处仍有虚烟缭绕……

    普希金内心独语:“多么雄伟的一座百年宫殿啊……几天不见,变做一片瓦砾场啦,这里已经成为历史,历史尘埃中的渥巴锡汗,你在哪里呢?……是的,不会太远的,他们有几百万的牛羊牲畜是走不快的。”

    93,小帐哈萨克库什穆伦 外·日

    草原上白雪茫茫

    身着俄式上校军服的伏洛特洛索夫乘马疾驰,去小帐哈萨克首府库什穆伦的路上,二名俄军护卫紧随……库什穆伦就在前面……

    旁白字幕:借着努尔阿里汗病重的因由,叶卡捷琳娜女皇把她的教子在莫斯科上大学的努尔阿里汗大儿子伏洛特洛索夫派回了小账哈萨克……卡尔梅克、哈萨克、小账哈萨克、中帐哈萨克这些沙皇俄国的属国都是棋盘上的棋子,女皇会根据需要去拨动它们。

    94,长征途中·草原上外·日

    长征途中

    格格卓玛打马来到大汗禹儿惕前……翻身下马……驾台上驾手停下雪橇,

    转场:

    格格卓玛掀帘进入帐内,格格卓玛施单膝跪礼……一一向大汗、汗大妃、几位侧妃施礼,最后再次向大汗施礼

    格格卓玛:“万尊的大汗,格格卓玛奉旨进帐回话。”

    帐内炉火熊熊,大妃,侧妃,别佳(小王子罗桑顿珠妻子,怀抱婴儿)俱在,女侍忙从炉上倒奶茶……

    渥巴锡汗:“起来吧,坐下说话……”

    格格卓玛看了看大妃、几位侧妃,在渥巴锡汗前桌边仄仄地坐下。

    渥巴锡:“斡济哈特大将军率领先锋部队已经踏入小帐哈萨克境内,我修好一封书信,你火速送到库什穆伦汗宫,交给努尔阿里汗,就说我渥巴锡汗亲自率土尔扈特20万子民移徙伏尔加河马奴托海,回归我们先祖的国家……途经贵国境壤,特向他小帐努尔阿里汗借路而行。

    格格卓玛:“大汗一万个放心……我速速交命就是了。”

    这时别佳怀抱婴儿,走过来, 格格卓玛抱过婴儿贴在腮边极疼爱地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

    格格卓玛再一次单膝跪拜大汗、汗大妃、几位侧妃

    大汗站起身来……

    渥巴锡:“……你这……这就走吗?”

    大妃亲自从女侍手里接过奶茶,走过来……

    大妃:“格格卓玛……常听大汗说,格格卓玛可是为汗国立下千马功劳的巾帼英雄……在这冰天雪地的长征路上…… 同为女人,让我以这碗奶茶,略表敬慕之意吧……”

    格格卓玛立刻起身施单膝跪俯礼。

    格格卓玛:“小小一碗奶茶,滋润的是我心中的绿洲。……格格卓玛只是村野牧妇,哪里敢承受大妃千岁的敬慕呢……”

    渥巴锡:“格格卓玛你就喝完了这碗奶茶吧……慢说兀真对你敬慕不已,就是汗宫大殿扎尔固、文武老臣对你也是敬慕有嘉啊!”

    95,雪地上 外·日

    雪地上

    东归大队正行进在雪地上,

    传令兵身背令旗,急马驰来

    在十辕斡儿朵前施单膝跪俯礼

    渥巴锡汗站在幕帘门外

    传令兵:报大汗,东归大军前面不远就是小账哈萨克境内!

    渥巴锡汗手遮前额向前方望去……

    96, 长征途中·小帐哈萨克境内·日·大雪

    小帐哈萨克境内

    长征途中小帐哈萨克境内雪花飘舞着,长征队伍在大雪中前行……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向传令兵发令:“大队人马已进入小帐哈萨克境壤,如遇到哨卡、兵营,只准绕行,切不可衅先动武。”

    不远处只见格格卓玛,马后紧随两名骑勇一路向小帐哈萨克首府库什穆伦驰去.......雪下得越发紧了……

    97,圣彼得堡·皇宫内·日

    彼得堡皇宫内

    桌子上放一个厚本书册,(地图册)这本大地图册需要两个人才翻得动,此时女皇叶卡特琳娜正与伊万佐可耶夫将军一起商讨军事……二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至桌旁……两位侍者按女皇示意,各站书册的两端,把书册翻启到指示的一页……看得出女皇的心情很沉重……

    叶卡特琳娜:“伊万佐可耶夫将军,我已连续接到伏尔加河、阿斯特拉罕省三次传报,渥巴锡汗确实裹协近20万卡尔梅克人叛逃中国准葛利亚……”

    伊万佐可耶夫将军手指在地图册上划动……女皇抬手举着单手柄眼镜放近眼前……

    女皇继续说道,

    叶卡特琳娜:“上帝知道,我们都做了些什么?……一个若大的汗国竟从我们俄罗斯帝国境内叛逃……这将是沙皇罗曼诺夫家族的耻辱……20万卡尔梅克人啊……上帝真的会丢弃了他们的灵魂了吗?”

    将军加重了语气郑重的说,

    伊万佐可耶夫:“至高无上的女皇陛下,作为您的御前将军,我有责任提醒您――我的陛下,黑海南疆的奥斯曼帝国(土耳其)现在正集结10几万兵力,从博斯普鲁斯海峡渡海北上,(将军指着地图)直逼亚速湾刻赤……”

    叶卡特琳娜:“这个鲁姆苏丹王国的部落!”*

    将军继续说道,

    伊万佐可耶夫:“波罗的海北疆,瑞典国王几次想与挪威联盟,国王的手臂已经从斯得哥尔摩隔波罗的海伸向芬兰湾,他贪婪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窥视着圣彼得堡……还有波兰……”

    女皇心里也非常清楚。

    叶卡特琳娜:“波兰……是的,波兰战场……”

    将军俯下身体把两只手全都放在地图上……

    伊万佐可耶夫:“波兰战场,我们刚刚拉开帷幕,我们主要兵力全在这里……

    陛下!”伊万佐可耶夫将军手指着图,女皇仍手举着眼镜……,“整个欧、亚战场上,我们已经是拉满弦的弓……面对卡尔梅克人的叛逃……圣母告诉我,已经没有一兵一卒啦!……” 二人好一阵子无话……

    过了好一会女皇缓缓地开了口,打破二人的沉默。

    叶卡特琳娜:“现在只有动用莫斯科城5万卫戍禁卫军了……”

    将军几乎是吓了一跳……

    伊万佐可耶夫:“啊哦……上帝啊!请您不要忘记,我们是从莫斯科迁都到圣彼得堡的呀!……至高无上的女皇陛下,莫斯科城5万禁卫军是绝对不可以动用的,圣彼得堡一旦告急,‘皇宫’可直旋南下,退守莫斯科,那是我们第二个圣彼得啊……”

    叶卡捷琳娜:“动用莫斯科禁卫军……我也知道……那是自拆皇宫的基柱……可是现在……又哪里有军队呢?”

    女皇与将军又是很长一阵的沉默……面对卡尔梅克人的东归大军又能怎么办呢……二人又是好一阵子无话。

    98, 长征途中·小帐哈萨克境内·日·大雪

    小帐哈萨克境内雪花飘舞着

    不远处只见格格卓玛,马后紧随两名骑勇一路向小帐哈萨克首府库什穆伦驰去.雪下得越发紧了……

    99,圣彼得堡·皇宫内·日

    彼得堡皇宫内

    突然伊万佐可耶夫将军从地图上收回目光,欣喜地对女皇说道,

    伊万佐可耶夫:“女皇陛下,您不是已经派小账伏洛特洛索夫大王子从莫斯科星夜急驰回小账首府库什穆伦了吗?只要王子劝说努尔阿里汗肯死力阻击渥巴锡,小帐集结10万兵力还是有可能的……中帐阿布贲汗也能组织5-6万军队……堵住东逃的卡尔梅克人还是有把握的!”

    *注:奥斯曼帝国,奥斯曼土耳其人建立的军事封建帝国,(1290-1922)。因创始者奥斯曼一世得名,信奉伊斯兰教,原属“鲁姆苏丹王国”的部落。

    女皇可没有那么乐观。

    叶卡特琳娜:“我听说经过巴巴拉大荒漠一仗,努尔阿力汗被渥巴锡汗打得几乎全军覆灭,努尔阿里汗不仅再无西进的愿望,而且把已经得手的雅依克河畔的五大牧场退还给了卡尔梅克汗国……这个该下地狱的努尔阿里汗!”

    将军安慰着陛下,

    伊万佐可耶夫:“陛下,努尔阿里汗人老了,听说最近已经气息奄奄,只要您的教子伏洛特洛索夫王子一到汗宫,发不发兵……就由不得努尔阿里汗了。”

    女皇:努尔阿里汗是只老狐狸,他脑子里总有很多故事,他不死还会给我们留下很多想象不到麻烦

    伊万佐可耶夫:伏洛特洛索夫王子是您的教子,他会听从主耶和华神旨的。

    100,库什穆伦小帐哈萨克汗宫内外·夜

    漆黑的夜晚库什穆伦小帐哈萨克汗宫内外,格格卓玛一行三人下马,格格卓玛把马缰交于军勇,即随侍卫进入汗宫……

    转场:

    汗宫后宫

    努尔阿里汗寝宫,努尔阿里汗躺在病榻上,几位大臣侍其左右,格格卓玛被内侍引至病榻前,格格卓玛向努尔阿里汗施单膝跪俯礼……

    格格卓玛:“拜见小帐哈萨克奴尔阿里大汗,格格卓玛奉土尔扈特汗国渥巴锡汗旨意,急赴库什穆伦汗宫,送交大汗御前国函一封。”

    格格卓玛双手把信函高举过头。努尔阿里汗侧过头来

    努尔阿里汗:“是格格卓玛?……我的小百灵鸟……赐座……赐座。”

    侍女接过格格卓玛跪地举着的信函,另有侍女安座,格格卓玛坐于座上。侍人把努尔阿里汗上半身抱起,背后垫上厚枕,使他呈半躺半卧之势,把信函交于他……努尔阿里汗展看信函…….

    渥巴锡汗的声音:“尊敬的小帐哈萨克库什穆伦汗宫努尔阿里汗,想念您陛下,

    我们土尔扈特人,繁衍生息在伏尔加河143年,生我的是天,养我的是地,然而俄罗斯彼得堡皇宫不允许我们很好地生活,牛羊还在吃草,皮毛已经成为俄政府隔年的赋税。沙俄女皇成为欧亚的霸主,没毫休止地征侵四邻,经年在我土尔扈特汗国征调师旅不息,此次女皇又诏令汗国王公贵族子弟300人入质……哎呀,我们生生不得,死死不得……所以啊,我和汗国札尔固密谋,统领全部土尔扈特人投入中国黄教圣地……我绝不给大汗陛下为难,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求借汗国境壤一条通道。恭祝皇体康健!土尔扈特汗国大汗渥巴锡至侯! 1771年2月26日 ”*

    *摘自:俄罗斯《东方卡尔梅克部落史》

    努尔阿里汗看完信,稍欠起身体,示意让人取过牛油灯,举起手,把信烧掉了……

    侍人端来药,水,给努尔阿里汗服下……侍人转身去。

    努尔阿里汗:“格格卓玛……你们渥巴锡汗在信上说,他要向我借路……”

    咳……咳……不断咳嗽……

    格格卓玛再次向努尔阿里汗施礼。

    格格卓玛:“万尊的努尔阿里汗大汗陛下,这次我土尔扈特大汗亲自率领20万子民背离伏尔加河马奴托海,为的是返归祖国,大汗特修信函向您小帐努尔阿里汗借路通行……”

    努尔阿里汗:“是的,我的小百灵鸟,信我看明白了……飞回你们大汗身边去吧,告诉渥巴锡汗,你们卡尔梅克人到什么地方安国建宫我不管,从我汗国借路而行,我应允……来人,传我大汗旨令,卡尔梅克渥巴锡大汗一属,为回归他们先祖的国度,途经我小帐哈萨克……所到之处,预以放行,任何哨营边卡不得阻止!”

    努尔阿里汗说完话,又是一阵咳……不停的咳。

    格格卓玛施礼而出。

    101圣彼得皇宫战事厅内·日

    圣彼得皇宫战事厅

    女皇与御前将军伊万佐可耶夫将军进入战事厅。

    女皇坐,伊万佐可耶夫将军手执执鞭在墙上的地图中指着。

    伊万佐可耶夫:“几日以来伏尔加河流域,这里……中下游流域……西至顿河河畔的罗斯托夫,东到雅依克西岸,北至伏尔加斯基,南到里海沿岸,陆路交通、海河航运,已经全部停断,港口、船坞、渔场、盐场、商市、通邮全部停摆……帝国在伏尔加河流域的统治秩序已陷入瘫痪……”

    女皇气愤之极。

    女皇:“我向上帝祷告,应该绞死渥巴锡,绞死渥巴锡!”

    将军继续禀报。

    伊万佐可耶夫:“女皇陛下,我不得不禀报,东逃的卡尔梅克人已经越过雅依克河,现在踏入哈萨克草原,进入小帐哈萨克境内……”

    执鞭停顿在小帐哈萨克边防重镇瓦兹库斯克。

    女皇问道,

    女皇:“不是说索罗奇科夫哈萨克有5万边防驻军在阻击吗?”

    关于索罗奇科夫的战况,将军现在还不知道。

    伊万佐可耶夫:“战情不详,但渥巴锡汗所率的20万东逃军民确实越过了雅依克河,已东进小账哈萨克草原。”

    女皇站起身来……

    女皇:“这么说渥巴锡汗一刻也没有停止他的东进脚步……”

    女皇走近地图,她把单柄眼睛举到眼前,在地图上搜寻着……终于她用手指一点,“奥琴大峡谷……对,奥琴大峡谷!”

    将军用红笔在地图上把奥琴大峡谷圈了起来。

    102,长征途中·雪地宿营地·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夜

    长征途中雪地宿营地

    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渥巴锡汗、斡济哈特大将军、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舍楞大台吉、全布力巴特尔……    木制粗糙的桌案,几十盏牛油灯,帐内仍觉昏暗,帐外不时寒风袭来,牛油灯无情地闪烁……大家在商议着,有几个人在地图前谋划着……

    突然格格卓玛由大帐外掀帘而入……格格卓玛施单膝跪俯礼,

    格格卓玛:“尊敬的渥巴锡汗,格格卓玛从小帐哈萨克库什穆伦返回复命,小帐努尔阿里汗答应我借路的请求,他已经下大汗旨令,命境壤之内,卡尔梅克人所到之处,给予放行!”

    众人欢呼,大汗,腾格里汗,腾格里汗,腾格里汗!

    渥巴锡:“置酒!”

    内侍抬酒坛而入,众人皆在案前就坐,又有内侍背进一牛胃口袋,倒出干肉条,放入铜锅中煮沸,奶茶飘香……渥巴锡汗亲自倒酒一碗敬给格格卓玛,自己又倒一碗……

    渥巴锡:“格格卓玛……我渥巴锡举酒敬英雄!”

    格格卓玛:“尊敬的大汗,小女岂敢承受大汗的敬酒?!”

    格格卓玛嘴上说着,亦接过大汗的敬酒,二人一饮而尽。

    众人纷纷走向前来,举着酒杯向格格卓玛敬酒,后来又在大汗的提议下,大家一同举碗,相祝共饮……

    突然马尔哈什哈一身汗一身雪,一头闯进大汗中军大帐,……边施单膝跪俯礼边说:“大汗,巡逻途中就闻到了香味……至尊的大汗,能赏我马尔哈什哈傻骆驼一杯酒吗?”

    渥巴锡汗:编不完的羊毛绳子,喝不完的马奶子酒,来人给傻骆驼倒酒!

    众人皆失声大笑。

    103,彼得堡·皇宫内·夜

    女皇,诸位大臣,伊万佐可耶夫将军……

    彼得堡皇宫内蜡烛通明,女皇安坐于雕金饰银的宝座上,面对宫厅中央站立着阿斯特拉罕省省长布莱尔金。叶卡特琳娜女皇早已得到阿斯特拉罕几次通报,又面临着对东归卡尔梅克人无“兵”可施的局面,女皇把一肚子的怨气,一股脑地发泄出来,只见她大发雷霆……她几乎是在咆哮……

    叶卡特琳娜:“你站过来一点……站过来一点……站过来一点!”

    布莱尔金省长全身整个地抖在一起胆战心惊地向前挪动脚步

    叶卡特琳娜:“圣母在哪里……上帝都要发怒……你们用伏尔加河水洗涤你们的双眼,一个汗国20万人……竟在你们阿斯特拉罕省……在你们众目之下,叛逃中国……你们的灵魂被上帝抛弃了吗?是的,已经被上帝抛弃了!”

    女皇说着竟从宝座上站起来,单柄眼镜从怀中跌落掉地,愤怒中的女皇一脚踏去,眼镜被踏得粉碎,女皇又几步奔向布莱尔金,不想一只鞋子脱脚而弃……一侍者急奔女皇脚下,拾起鞋跪地准备给女皇穿上,女皇激愤当中一把从侍者手中夺过那只鞋子,愤而抛向布莱尔金……鞋子正好打在布莱尔金脸上,布莱尔金从地上捡起鞋子,跪行至女皇脚下,给女皇穿上……

    叶卡特琳娜:“这不公平……这不公平……我仅仅是要把你们送上军事法庭……而你们却要把我送进……送进地狱!”

    女皇手抚额头几欲晕倒,御前将军几步向前……女侍端着药托盘急至女皇的身边……侍女和将军急忙给女皇服药……

    104,库什穆伦小帐哈萨克汗宫内·日

    库什穆伦小帐哈萨克汗宫内

    伏洛特洛索夫走进后宫大汗寝宫,至病榻前施单膝跪俯礼……内侍走到大汗病榻前,声音极轻地呼唤着大汗。

    内侍:“大汗……至高无上的大汗陛下……”

    努尔阿里汗微微睁开眼睛

    内侍:“陛下,大王子从圣彼得堡回来了……大王子伏洛特洛索夫从圣彼得回来了。”

    王子看到大汗睁开了眼睛,

    伏洛特洛索夫“父汗,您的儿子伏洛特洛索夫回来了。”

    努尔阿里汗抖抖地伸出一只枯树枝似的手,伏洛特洛索夫用手握紧父汗的那只手

    努尔阿里汗:“……我的儿子……”

    大汗伸手抖抖地去抚摸伏洛特洛索夫肩上的肩章

    努尔阿力“你‘扛’着上校军衔回来了……好……好……”

    大王子抚握着父汗的手……

    左右大臣、侍卫慢慢都自动撤去,宫内只剩下大汗、王子二人。

    努尔阿里汗:“我的伏洛特洛索夫王子……上帝在召唤我……万能至圣的上帝就要带走我的灵魂……有一件事…….卡尔梅克人渥巴锡汗率领20万兀鲁思东归准葛利亚,那个叫,那个叫中国的地方…… 我已下大汗谕旨,沿途通令放行……”

    伏洛特洛索夫:“父汗,女皇连下三道谕令命我进宫,要我急赴小帐哈萨克汗国,就是敦促父汗倾全国的兵力,堵截东逃的卡尔梅克人!”

    努尔阿里汗:“我的儿子…… ”努尔阿里汗努力扬起头要起身,却又无力倒下去,努尔阿里汗:“我的灵魂就要随上帝去了……我走之后,你就是小帐哈萨克的大汗……我猜想…….你一定会去阻击渥巴锡……你想到过没有,如果阻击失败……到那时,你凭借什么去统治一个国家呢……两手空空吗?”

    伏洛特洛索夫:“父汗……”

    努尔阿里汗:“……你在听……在听我说话吗?”伏洛特洛索夫点了点头。

    105,小帐哈萨克境内外· 日

    冰雪大草原

    土尔扈特东归大军浩浩荡荡行进在白雪皑皑的哈萨克草原上……马上渥巴锡汗,斡济哈特大将军、舍楞大台吉、全布力巴特尔,格格卓玛宰桑,马尔哈什哈诺颜,无不露出欣慰的笑容……

    20万人的大军在东进,延绵数十里……

    106,圣彼得堡皇宫内·日

    圣彼得堡皇宫内

    叶卡特琳娜女皇,伊万佐可耶夫将军,众大臣正接到地方的传报

    雅依克河西岸五镇边防驻军联合阻击渥巴锡东叛大军失败……5万哈萨克边防军全部被歼,边防驻区五镇已经被烧杀抢掠一空,库拉多斯卡亚——索罗奇科夫边防线已经被突破!

    众人一阵沉默

    叶卡特琳娜:“上帝……公正仁慈的上帝,你真的抛弃了我们吗?……我的御前将军,我们不能再犹豫了,我命你伊万佐可耶夫将军率领莫斯科城防5万禁卫军,直赴小帐哈萨克库什穆伦,传我的谕旨,诏令努尔阿里汗竭尽全部兵力堵截渥巴锡东叛军队……消灭卡尔梅克人,我应允所得到的战利品全部归他们所有。”

    将军临危授命。

    伊万佐可耶夫:“女皇陛下,我立即出发莫斯科,率领5万禁卫军急赴小帐库什穆伦,联合小帐全国兵力,坚决把卡尔梅克人歼灭在哈萨克草原。”

    叶卡特琳娜:“来人!”

    一大臣应女皇之呼,来到女皇身前,

    大臣:“陛下。”

    叶卡特琳娜:“传我的旨意,把阿斯特拉罕省长布莱尔金移交军事法庭审判*

    众大臣面面相觑,伊万佐可耶夫将军受命而出。

    *注:1772年叶卡特琳娜女皇命人把阿斯特拉罕布莱尔金省长锁拿治罪,关入圣彼得堡麦龙地牢。

    107,库什穆伦小帐哈萨克汗宫 内·日

    努尔阿里汗寝宫

    努尔阿里汗继续说道,

    努尔阿里汗:“孩子,人心都是藏在口袋里的,女皇是俄国人的女皇,他不是我们哈萨克人的女皇。……你倾全国之兵力与渥巴锡20万之众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更何况……你的对手是巴格达军事大学毕业的渥巴锡汗”

    伏洛特洛索夫:“父汗,不要忘记我在莫斯科帝国大学也是学军事的呀!”

    努尔阿里汗:“孩子,听你说这句话……我就知道你已经输定了……和我当年没有两样的啊!”

    伏洛特洛索夫:“当年?……”

    努尔阿里汗:“我的孩子……我跟你说过的……我与渥巴锡汗巴巴拉大荒漠决战,是我下的战表……”

    伏洛特洛索夫:“父汗……您跟我说过多遍,已经过去的事情,上帝都会忘记的。”

    大汗坚持把那件经历的事说出来。

    努尔阿里汗:“上帝可以忘记,我们是不可以忘记的……按战表决战的惯例……战败的一方 ……首领要自戗而死……所有部众都是要被屠军的……我们不仅没有被屠军……我……”

    伏洛特洛索夫:“父汗,那是渥巴锡提出用抛硬币的方法,决定败方首领部众生死。这个恩德是不可以记在他的帐上的,那只是说明上帝在护佑父汗,您感谢的应该是上帝的慷慨。”

    努尔阿里汗“不……不不,慷慨不是上帝给的……”

    弗洛特洛索夫:“是女皇?”

    努尔阿里汗:“不是上帝……也不是女皇……”

    大汗颤颤抖抖地把手伸进枕下,取出一包……摸索中从包内取出一枚戈比硬币,又颤颤抖抖地交给仍跪在床边的伏洛特洛索夫手上。

    努尔阿里汗:“我的孩子,是上帝保佑我?是女皇保佑我?……你睁大眼睛看看吧!”

    伏洛特洛索夫王子接过铜币,他慢慢地在掌心把硬币翻过来,又翻转过去……猛然间只听到王子一声惊呼:“上帝……两面都是一样的……都是阳面……这是怎么了?……上帝啊!……”

    王子惊呼中终于知道了巴巴拉大决张,父汗的生命不是来自上帝和女皇之慷慨的秘密!

    108,小帐哈萨克草原上外·夜

    夜已深小帐哈萨克草原上

    土尔扈特人大队人马在急速行军,十马辕乘大雪橇上的禹儿惕里炉火正红,渥巴锡汗与属下正在计议着什么……阔大的地图摆在几案上,大汗把手指按在格格卓玛绘制的羊皮路线图上……

    大汗清了清嗓子说,

    渥巴锡:“我叫你们来,是因为刚刚探马来报,距离我殿后大军的尾翼300俄里处……”

    众人惊愕,“发现有俄方追兵……大约有5、6万人……”

    众人一阵议论……

    斡济哈特大将军:“大汗,5、6万追兵不算什么,他们是不敢贸然发动攻势的。”.

    大王子:“将军说得对,尾追大队人马的几万散骑,在没有堵截的军队与他们配合的情况下,他们是不敢有所动作的。”

    书库尔洛桑丹增:“我忧虑的是,万一在哈萨克草原上有兵围堵……就会出现首尾不顾的局面。”

    马尔哈什哈又现出了他的急脾气。

    马尔哈什哈:“哎哟,我的大喇嘛,还有什么后果?小帐努尔阿里汗亲口答应了格格卓玛……再说这么多天的行军又畅通无阻…… 格格卓玛,你说是吧?”

    格格卓玛:“我想努尔阿里汗虽然已经气息奄奄……但也不会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吧。”

    大汗听了格格卓玛这一句话,他心里可打起了鼓……

    渥巴锡:“甚么……你说努尔阿里汗……已经……已经气息奄奄……?”

    众人一时可不明白大汗心里打的是什么鼓。

    109库什穆伦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府内·夜

    库什穆伦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府

    夜深王子与妹妹阿卜杜娅将军正喝着伏特加,吃着羊肘肉……4、5个波斯女子每个人头顶着一个硕大的罐子,款款地依次走进来,摇摇摆摆地舞弄起来……

    妹妹阿卜杜娅放下酒杯。

    阿卜杜娅:“哥哥,这次渥巴锡汗率20万部众借路东归……大汗下旨一律准行……王子殿下您是怎么想的呢?”

    伏洛特洛索夫从上校军服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张纸笺,

    伏洛特洛索夫:“你看……”

    妹妹阿卜杜娅接过纸笺。

    王子喝干自己杯中酒。

    阿卜杜娅:“女皇手谕……尽一切力量,务必把叛逃的卡尔梅克人堵截于小账哈萨克境内!

    二人一阵沉默。王子终于说,

    伏洛特洛索夫:“女皇一日三令把我从莫斯科召去圣彼得堡……亲下手谕,又把我派回汗国……为的就是竭尽全力把卡尔梅克人围堵在汗国境内。”

    阿卜杜娅提出自己的疑问。

    阿卜杜娅:“女皇既然已经给你下了意旨,为什么还要亲临手谕呢?”

    伏洛特洛索夫:“我猜想圣彼得堡早已经知道了巴巴拉大决战的事……预料父汗感恩图报,对渥巴锡下不了手……所以亲自下手谕给我。”

    阿卜杜娅:“你没有把女皇的手谕交给大汗?”

    伏洛特洛索夫:“一个将要把灵魂交给上帝的人……何况他已经发布了放行的口谕……父汗一生刚愎自用,他是不会理会女皇手谕的……”

    二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个劲的喝酒……

    110,小帐的哈萨克草原上外·夜

    小帐哈萨克草原上的夜晚,大汗、大喇嘛、扎尔固、格格卓玛、马尔哈什哈……众人围坐在篝火堆旁……

    渥巴锡:“格格卓玛……”

    格格卓玛:“大汗。”

    渥巴锡:“你是说努尔阿里汗……已经气息奄奄?”

    格格卓玛:“我在后宫见到他的时候,他躺在病榻上,那双眼睛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神采,说话也是十分地艰难……”

    众人也有所体悟大汗的担忧,只是谁都没有说话,只听到篝火发出燃烧的噼噼驳驳的声音。

    猛然间渥巴锡汗站起身来……

    渥巴锡对众人大呼道:“传我的口谕,人不分男女老幼,畜不分牧种大小,从即刻起全速行军,告诉全体部众,吃在马上喝在马上,三天一小宿,七天一大宿,力争……

    众将领领命而去

    111, 库什穆伦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府内·夜

    库什穆伦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府内

    王子与妹妹阿卜杜娅喝着伏特加,吃着羊肘肉……

    4、5个波斯女子每个人头顶着一个硕大的罐子,款款地依次变换着队形,手里多是拿着橄榄枝,摇摇摆摆地舞弄起来……

    伏洛特洛索夫:“卡尔梅克人为什么要东返中国准噶利亚……要知道他们在伏尔加已经繁衍生息一个半世纪了啊?”

    阿卜杜娅:“上帝都知道……无非兵役、赋税四个字。”

    二个人已经喝了不少的酒,已经有些醉意。

    阿卜杜娅:“我们虽然是圣彼得堡的属国……可是比卡尔梅克人又能强得了多少……我们每年出的兵役,缴纳的赋税还少吗?……骆驼逼急了还要跳井哩!”

    伏洛特洛索夫:“说的是呀,卡尔梅克人信仰藏传喇嘛黄教,女皇把东正教教堂都快建到渥巴锡的汗宫里去了……”

    阿卜杜娅:“上帝都会发怒的!”

    王子站起身来向墙边走去,打开垂地的幕幔。

    112, 草原上外·夜

    草原上同样的夜晚

    阿斯特拉罕军政长官普希金率领他的火枪大队在急行军,大雪已经淹没了卡尔梅克人行军的足迹……普希金命人传令,宿营……

    一骑兵上尉到敦杜科娃·维拉马前……

    上尉:“军政长官阁下……几天以来,前方一直非常平静,渥巴锡汗行军速度很快……小帐哈萨克没有一点出兵的迹象。”

    普希金:“我命你带两名士兵,日夜兼程越过东归的卡尔梅克人,直奔小帐哈萨克库什穆伦,再次向努尔阿里汗报告,阿斯特拉罕火枪大队一直在追击卡尔梅克人,请他们给予配合,拟定战机,造成前后夹击的形势,把渥巴锡东归的部众消灭在哈萨克境内。”

    上尉:“是,阁下!”

    普希金:“噢,我的上尉,你见过努尔阿里汗之后,不要返回,直接快速北上,直奔圣彼得堡皇宫向女皇报告我的战略意图。”

    上尉:“是!”

    军队开始宿营。

    113,库什穆伦·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府内·日

    库什穆伦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府

    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妹妹阿卜杜娅站在墙边,面对已打开垂幔的地图……

    王子对着地图说,

    伏洛特洛索夫:“我的女将军,我们只能出动5万兵力……”

    阿卜杜娅:“5万?!哥哥你是用5万兵力抗击渥巴锡20万部众啊!”

    王子说出了自己的策略。

    伏洛特洛索夫:“我的好妹妹,你以为我是真的围堵卡尔梅克人吗?我只是作个样子给圣彼得堡看罢了…… 再说他们真的东归了,乌拉尔河西岸的五大牧场不就全是我们的了吗?”

    妹妹阿卜杜娅有些担心,

    阿卜杜娅:“哥哥即使作作样子……5万兵力也恐怕有些少了……再说女皇怪罪下来……”

    王子可管不了那么许多,

    伏洛特洛索夫:“女皇怪罪?……难道要我冒着亡国的危险替她去堵截渥巴锡20万部众吗?”

    阿卜杜娅:哥哥说的是,再大的雪地是白色的,再小的的眼珠是黑色的,凡事都要替自己考虑。

    伏洛特洛索夫:父汗说得对,我不能冒着亡国的危险,拿5万兵力去和20万卡尔梅克拼命!

    阿卜杜娅:“亡国?”

    伏洛特洛索夫:“女方将军你已经听说雅依克河西岸哈萨克边防驻军阻击东归卡尔梅克人的事了吧……怎么样?让渥巴锡一把火烧了四镇,端了老巢……反过头来,穷追猛打……哈萨克边防联军全军覆没!”

    用执鞭指着雅依克河西岸四镇。

    阿卜杜娅:“殿下我只能率领5万军队,即作了样子,又保存足够的兵力在库什穆伦……”

    伏洛特洛索夫:“是这样……我的将军,上帝给我启示,我马上就要作大汗了……我不能不为我的国家考虑哇!”

    阿卜杜娅:“哥哥,智慧就在您的身边,圣母玛利亚会放心地把汗国交给您的。”

    王子转口

    伏洛特洛索夫:“我在莫斯科军校,我们的教官都是用渥巴锡指挥的战例作教材哩。妹妹你与卡尔梅克人在芭芭拉大沙漠对过阵,对渥巴锡汗战略战术的厉害,恐怕是比我要领教得多吧!”

    阿卜杜娅:“那时我还只是个小姑娘……对了,今晚的话只有咱兄妹两人你知我知!”

    伏洛特洛索夫:是啊,父汗说的是对的,人的心都是藏在口袋里的,难道要哥哥我两手空空去做大汗吗!!

    114,圣彼得堡·皇宫内·日

    圣彼得堡皇宫女皇与各大臣议事……

    一大臣奏…..

    大臣:“女皇陛下,军参部得到确切消息,小帐哈萨克努尔阿里汗并没有出兵堵截叛逃的卡尔梅克……更有消息说努尔阿里汗曾下谕旨同意渥巴锡汗和他的部众借路东归。”

    女皇震怒……从宝座上欲要站起来,几次没有站起来……侍官急忙前来搀 扶……又有内侍端来托盘水杯和药……侍女皇把药服下……

    女皇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道,

    叶卡特琳娜:“传我的诏令,从即日起我的教子伏洛特洛索夫王子为小帐哈萨克汗国大汗,免去努尔阿里的汗位,旨令,小帐哈萨克伏洛特洛索夫大汗亲率汗国大军堵截渥巴锡东逃,所得战利品全部归小帐所有。”

    外交大臣:“是,陛下。”

    叶卡特琳娜:“外交部枢秘属立刻启文,通过驻大清国俄国枢密院,向清政府发咨文,‘如果伏尔加河卡尔梅克汗国渥巴锡汗所统领20万部众叛逃大清国至准葛尔,要求清政府予以归还。’”

    女皇又停息了一会

    叶卡特琳娜:“军务大臣!“

    军务大臣:“陛下。“

    叶卡特琳娜:“御前将军伊万佐可耶夫率领的莫斯科城5万禁卫军到达小帐库什穆伦了吗?”

    军务大臣:“陛下, 再有1、2日就可以到达了。”

    115,库什穆伦小帐汗宫内·日

    小帐汗宫

    库什穆伦小帐汗宫内,阿斯特拉罕省普希金军政长官派的龙骑兵上尉来到小帐汗宫,侍卫把他引领到宫廷,王子伏洛特洛索夫坐大汗旁座,上尉向王子行军礼。

    上尉:“龙骑兵上尉受阿斯特拉罕省普希金军政长官阁下的命令,到库什穆伦汗宫向努尔阿里汗、向王子报告,在距离东逃的卡尔梅克人500俄里的别哈克里,军政长官率领的阿斯特拉罕火枪大队在追击途中。长官要我报告王子殿下,阿斯特拉罕火枪大队愿意配合小帐汗国的阻击兵团,共同作战,力求把渥巴锡汗消灭在小账哈萨克汗国境内!”

    116哈萨克草原上外·日

    哈萨克草原

    卡尔梅克大部队在雪地上行进,暴风骤起,人们顶着凛冽的寒风,呼喊着掉队的伙伴……不时有人打着瞌睡从马上掉下来……掉下马的人在雪地上睡去……旁人用雪把他搓醒……上马再继续前行……

    马上渥巴锡汗用雪擦在脸上……干脆塞一把雪入怀中……

    渥巴锡:“来人,传令前锋马探,急速侦察行军路线前沿300俄里内有没有军队。”

    斡济哈特大将军:“大汗有什么不让人放心的吗?”

    渥巴锡:“夜太静了……人的心就不静了……”

    大队人马继续急行军。

    117,库什穆伦·汗宫内·日

    汗宫内

    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几位大臣……正商议出兵围堵之事……

    突然有内侍来报,

    内侍卫:“报王子殿下,圣彼得堡御前将军伊万佐可耶夫将军亲率莫斯科5万禁卫军已经到了库什穆伦 。”

    王子不免有些惊喜。

    伏洛特洛索夫:“哦……这么快就到了……我到圣彼得堡时御前将军刚刚动身去莫斯科……”

    妹妹阿卜杜娅将军(身着装军服)小声地对王子说,

    阿卜杜娅:“阿斯特拉罕军政长官敦杜科娃·维拉率领的火枪大队就要到了,圣彼得堡御前将军又亲率5万禁卫军和我们一道围堵渥巴锡……看来我们也得动真格的了!”

    王子亦是小声地回答道,

    伏洛特洛索夫:“动真格的……,对,围堵胜利我们立功,围堵失利……你就带着队伍往回撤……”

    阿卜杜娅将军:“智慧永远伴随哥哥身边!”

    侍卫由外进汗宫议事大殿

    侍卫:“报王子殿下,圣彼得堡皇宫御前将军伊万佐可耶夫将军到!”

    将军大踏步地随着侍卫的声音走进大殿,众臣目光一起向御前将军射去。

    118,哈萨克雪原行军路上外·日

    哈萨克草原

    土尔扈特东归大军行进在哈萨克雪原,天气格外晴好,渥巴锡汗立马高坡望着他的二十万子民……队伍蜿蜒曲折,大批的牛群,马群,驼群,羊群……

    渥巴锡汗立马高坡脑畔不免再次显现出起义当晚的画面

    画面:当渥巴锡汗猛地跨上战马,把手中的火炬就那么地轻轻一举,广场上空几乎是炸响了一个惊雷:铁木真——成吉思汗,渥巴锡——腾格里汗!铁木真——成吉思汗,渥巴锡——腾格里汗!

    闪回:渥巴锡汗立马高坡,望着他的二十万子民行进在东归的征途上……

    119,库什穆伦·汗宫·议事大殿内·日

    库什穆伦汗宫议事大厅

    伊万佐可耶夫将军、阿卜杜娅(着装军服)、伏洛特洛索夫王子、众大臣……

    伊万佐可耶夫:“库什穆伦和圣彼得堡一样都沐浴着女皇的光辉,在伟大俄罗斯帝国的领土上,不能容忍他的臣属国竟然在一个愚昧、野蛮的汗王裹胁下举国东逃……至圣的女皇陛下圣颜大怒,她要我亲率5万皇宫禁卫军来到库什穆伦为的是用武力制止本不应该发生的——武装暴乱。我们在为上帝而战,为军人的荣誉而战,为女皇而战!”

    伏洛特洛索夫:“尊敬的御前将军,您是从圣彼得堡来,您是从女皇的身边来。用武力制止20万东逃的卡尔梅克,决不是想象得那么容易——战役绝非是说赢就能赢的,我愿意听到上帝的声音,至圣的女皇的声音。”

    阿卜杜娅接过王子的话说,

    阿卜杜娅:“御前将军阁下,您就说怎么个打法吧……武力制止卡尔梅克人东逃——消灭他们,只要你能为我们提供这样的战机!”

    众大臣又赶忙接过阿卜杜娅的话讨好地说道,

    众人:“将军阁下,我们在为伟大的俄罗斯帝国而战,为女皇而战,为上帝而战,为军人……”

    御前将军在这种时候并不爱听这么多的讨好话。

    伊万佐可耶夫:“够了,不要有那么多为……为什么而战。我是说,只要我们能真诚合作,这就是女皇赋予我们的神圣使命!

    阿卜杜娅:合作无疑是真诚的,在女皇面前只有傻瓜是三心二意的!

    伊万佐可耶夫:女皇谕旨消灭20万卡尔梅克人的战场就设在——奥琴大峡谷!”

    众人:“奥琴大峡谷?!”

    伏洛特洛索夫:“啊哦,我的尊敬的御前将军,那是一个魔鬼峡谷,鸟儿都飞不过去的鬼门关,我们哈萨克人很忌讳那个地方!”

    伊万佐可耶夫:“不!我的王子殿下,奥琴大峡谷不是魔鬼峡谷、鬼门关或者说,对于卡尔梅克人是魔鬼峡谷、鬼门关。我们需要它,我是说,我们现在很需要它。”

    120,哈萨克雪原行军途中营帐中内·日

    哈萨克雪原行军途中营帐中

    帐外风在猛烈地刮着,帐内10几盏牛油灯在闪烁,敦杜科娃·维拉与军官们在议事。

    普希金:“阻击20万东逃的卡尔梅克人,雅依克河西岸索罗奇科夫战役失败了,卡尔梅克人现在已进入了哈萨克雪原……御前将军伊万佐可耶夫在到达库什穆伦之前就派人告诉我,女皇谕旨——下一战役将把20万东逃的卡尔梅克人消灭在——奥琴大峡谷。”

    侍卫取过一帧地图,递给正在讲话的普希金。

    众军官:“奥琴大峡谷?!

    众军官惊异地齐呼。

    普希金:“对,奥琴大峡谷是东逃的卡尔梅克人必经之路,他们毫无选择。这就为我们全部歼灭渥巴锡汗提供了绝好的机会,这才是上帝的安排!”

    军政长官把地图摊开在一架打开的行军床上,众军官围拢在一起。

    军政长官用手指一一指点奥琴大峡谷的地理位置和行军路线,距离……最后他补充说道,

    普希金:“我们只要配合正面的阻击部队,在他们阻击战打响时,我们火枪大队就从后面猛烈地向卡尔梅克的大部队开火!”

    众军官终于明白了军政长官的战略意图。

    众军官:“噢,前后夹击!”

    军长长官再一次强调道,

    普希金:“从现在起,我们要紧紧咬住卡尔梅克大部队!”

    众军官:“奥琴大峡谷——上帝的恩赐……胜利属于我们……女皇看得见!”

    121,库什穆伦·汗宫 内·日

    皇宫大殿

    圣彼得堡皇宫御前将军伊万佐可耶夫看了一眼阿卜杜娅女将军问道,

    伊万佐可耶夫:“尊敬的大王子殿下,尊敬的阿卜杜娅女将军阁下,如果倾其小账哈萨克全国兵力……您们能出多少兵力?”

    伏洛特洛索夫暗中向阿卜杜娅使了个眼色,阿卜杜娅向御前将军回答道,

    阿卜杜娅:“尊敬的御前将军……遗憾地说,我们只能出5万骑兵。”

    伊万佐可耶夫几乎要跳起来!

    伊万佐可耶夫:“……什么……我的上帝……你们只能出5万兵力?!”

    御前将军惊愕地叫了起来。

    阿卜杜娅:“……是的……我们只能出5万兵力……这也是小账竭尽全力了!”

    阿卜杜娅无力地重复着……

    伊万佐可耶夫:“你们这是在抗旨……抗旨!我要向叶卡特琳娜女皇陛下控告你们!”

    御前将军几乎是愤怒了,

    伏洛特洛索夫:尊敬的御前将军,是我命令阿卜杜娅将军只发5万兵力的,要告……你就告我好了。“

    伊万佐可耶夫:“王子殿下,你手握女皇陛下手谕,却只出兵5万,你的父汗还下旨借路给东逃的卡尔梅克人……你们就不怕女皇把你们送上军事法庭吗?”

    伏洛特洛索夫:“尊敬的御前将军,我的父汗已经得到上帝的召唤,他的糊涂正是他不久于人世的前兆,他下旨借路给东逃的卡尔梅克人,我想他是想安安静静地死去……他不是为了自己免于惊吓,而是怕惊扰了上帝……至于我只派5万兵力配合您围堵渥巴锡汗……我当然是有我的苦衷。”

    伊万佐可耶夫:“……苦衷?”

    伏洛特洛索夫:“雅依克河西岸哈萨克边防驻军被渥巴锡使用掏心术全歼的消息,我想您已经听到了……我不想做他们的第二,所以我不得不留下足够的军队,保卫我汗国的首府库什穆伦……御前将军,我不得不这样做呀!”

    王子的辩解还是入情入理的。

    伊万佐可耶夫:“王子殿下……请原谅我刚才的鲁莽……我理解了王子的苦衷了……这样情况下,我们联合起来有10万兵力,参加围堵卡尔梅克人的战役……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伏洛特洛索夫:“我想兵不在多而在精,有您御前将军的统率,我相信一定能战胜渥巴锡汗的疲惫之师……我们愿意听从御前将军的指挥!”

    阿卜杜娅:“我们向上帝发誓——绝对听从御前将军的指挥!”

    诸位大臣:“我们向上帝发誓——绝对听从御前将军的指挥!”

    122,长征途中·小帐哈萨克境内·傍晚

    雪地上

    傍晚小帐哈萨克境内白皑皑的雪地上,东归的大队人马在疾行军……

    马上的渥巴锡汗转头问:“奥琴峡谷还有几天路程?

    立马身边的格格卓玛答道

    格格卓玛:“还有5-6天的路程。“

    大汗沉思着说,

    渥巴锡:“奥琴峡谷险恶万千……兵家禁地啊!“

    格格卓玛看着不远处急行军的军勇们说道,

    格格卓玛:“大汗,马上的军士们太疲惫了,有的在马上就睡着了,掉到雪地上又呼呼睡去……是不是……”

    大汗发着狠说,

    渥巴锡:“不行,告诉全军将士一刻也不能停止行军,命令他们把自己捆在马鞍上。只要我们抢先占领奥琴峡谷……就是胜利!”

    格格卓玛:“小账库什穆伦首府距离奥琴峡谷比我们这儿要近得多呀!”

    大汗进一步下命令道,

    渥巴锡:“我们就是要和时间争夺生存!你迅速传我的命令,命令斡济哈特大将军所率的前锋部队全速前进,马不停蹄直取奥琴大峡谷!一定要抢先占领奥琴大峡谷!”

    格格卓玛打马驰去……

    123,库什穆伦·汗宫议事大殿内·夜

    库什穆伦汗宫议事大殿

    大殿中央临时用木架支起,上面挂着幅巨大地图,王子、阿卜杜娅、几位大臣都站立在图前,伊万佐可耶夫将军正在用执鞭指着地图……

    伊万佐可耶夫:“这里……哈萨克草原的东端,连绵的山岭横在草原上,山岭中间唯一的奥琴大峡谷就成了20万卡尔梅克人东逃的唯一通道。”

    阿卜杜娅:“尊敬的御前将军,奥琴大侠谷——对于我们哈萨克人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众大臣:“奥琴大峡谷那可是鬼门关……那里可不是好去的地方。”

    伊万佐可耶夫:“你们看奥琴大峡谷,一侧是直插云霄的阿颜奇可雪峰,一侧是吉卡吉姆岭,一峰一岭形成奥琴峡谷的天然门户。我决定我的5万禁卫军与伏洛特洛索夫王子的5万骑兵一左一右扼守在奥琴大峡谷的大门两侧……渥巴锡汗的死亡之日就在这里!”

    阿卜杜娅:“这么说奥琴峡谷大门口,就是我们围堵20万东逃卡尔梅克人的决战之地了……”

    伊万佐可耶夫:“是的,是决战之地……你死我活的决战之地……阿卜杜娅将军阁下,这个决战之地可不比昔日的巴巴拉大荒漠……如果我们战败,渥巴锡汗可不会抛戈比硬币哦……!”

    听完御前将军的话,阿卜杜娅一下子跳了起来,反唇相讥。

    阿卜杜娅:“……你……你污辱我……你这个御前将军也不过是给渥巴锡汗牵马坠蹬的驭手罢了……亚速夫是谁给渥巴锡汗牵马……”

    王子白了阿卜杜娅将军一眼,阿卜杜娅将军咽下了后半句话。

    伏洛特洛索夫:“我同意伊万佐可耶夫将军的军事部署,我更加赞同堵击渥巴锡汗战事地点的选择,我觉得这是上帝给了我们这样好的一个奥琴大峡谷,让我们把渥巴锡扼死在峡谷中,我们要向万尊的女皇陛下邀功请赏……明日一早,发令出发!

    伊万佐可耶夫:“不!我的王子殿下,现在就出发…….而且是全速前进!”

    御前将军发出了命令,大王子殿下不太理解。

    伏洛特洛索夫:“……您说是今天夜里……现在!”

    伊万佐可耶夫:“是的,即刻就出发,直奔奥琴峡谷!”

    在场所有的人都被这位御前将军的话狠狠地吃了一惊。

    124,哈萨克草原上外·日

    哈萨克草原上

    斡济哈特大将军率领先锋部队在雪地上全速飞奔……

    骑勇:“报告扎尔固,有人从马上掉下来,在雪地里就睡过去了……”

    大将军:“给我用马鞭抽起来,我不是已经下过命令所有骑兵都把自己捆在马鞍上吗……我再重申一遍把自己捆在马鞍上,这是渥巴锡汗的大汗令!”

    部队象一阵强风暴向前方刮去……

    125,哈萨克草原上外·日

    草原上

    伊万佐可耶夫将军、伏洛特洛索夫王子率领10万之众拼命急驰向奥琴峡谷……

    伊万佐可耶夫:“让我们把灵魂交给上帝,一分钟也不要停,冲向奥琴大峡谷。”

    10万之众呼啸着向奥琴大侠谷冲去。

    126,库什穆伦大汗寝宫内·日

    寝宫内

    库什穆伦汗宫后宫大汗寝宫内,大汗努尔阿里汗躺在床上……他已无力下床接女皇的圣旨了……只听圣彼得堡来的宫廷官员站在病床前宣旨

    宫廷官员:“万洁万灵万圣的女皇陛下诏令,免去努尔阿里汗可汗的汗位,由伏洛特洛索夫王子殿下承袭小帐哈萨克可汗位。圣母叶卡特琳娜女皇陛下,1771年3月4日。”

    努尔阿里汗努力睁开双眼,嘴唇开始嚅动,

    努尔阿里汗:“王……王子…… 王…… 王子……”

    阿卜杜娅:“大汗陛下,伏洛特洛索夫大王子率兵去奥琴峡谷阻击东逃的卡尔梅克人去了……”

    努尔阿里汗眼睛立刻瞪大起来,

    努尔阿里汗:“ ……王子……去……去……哦……”

    阿卜杜娅:“大汗陛下,王子怕渥巴锡趁虚袭击库什穆伦汗宫,命我率兵留守汗宫,王子亲自率领5万骑兵直奔奥琴大峡谷,在那里与渥巴锡决战。”

    努尔阿里汗:“不决战……不与渥巴锡……决战……不……不……决……”

    努尔阿里汗断断续续说了几句话,头向一侧歪去……一只手猛然垂下床沿

    一枚戈比硬币从手心掉在地上,阿卜杜娅伸手从地上拾起硬币,反复看了看

    阿卜杜娅::“两面都一样……上帝啊,都是阳面?!”

    127,库什穆伦·汗宫·汗宫大殿内·日

    汗宫大殿

    钦差大臣和阿卜杜娅来到汗宫大殿,向众大臣等人宣布努尔阿里汗晏驾的消息。

    阿卜杜娅:“至尊至圣的奴儿阿里可汗刚刚在他的寝宫晏驾,汗国的臣民们,大汗晏驾期间,不准娱乐,不准行丧,严守消息,等到王子打完仗回到汗宫,再举国致哀国葬。”

    众臣等皆单膝跪地施礼致哀……

    128,哈萨克草原上外·夜

    哈萨克草原上

    渥巴锡汗率领长征部众行进在夜幕的雪地上……部众已经显出万般地疲惫……正此时,斡济哈特大将军单骑直奔大汗而来……

    大将军滚鞍下马,单膝跪在大汗马下施礼。

    舍楞:“大汗……不好了……小帐哈萨克已早……已经早我一、二天……抢占了奥琴峡谷……”

    大汗一惊!

    渥巴锡:“抢占了奥琴峡谷口……多少兵力?”

    斡济哈特:“从谷口两侧驻军篷帐数目看……不下十万人。

    渥巴锡:“确定小帐骑兵?”

    大将军:“据马探回来说,驻扎在谷口吉卡吉姆岭一侧确实是哈萨克军队……驻扎在阿颜奇可雪峰谷一侧的,好象是顿河……或是高加索哥萨克军队……”

    渥巴锡:“传令全军和全体部众停止前进,原地扎帐息营休整,侧翼部队外放百里设营,以防备敌人袭击我中军部众。”

    大汗下马,大汗与大将军在雪地画地形图商讨着……

    129,阿颜奇可雪峰谷底禁卫军驻地·御前将军大帐内·夜

    御前将军大帐内

    夜阿颜奇可雪峰谷底禁卫军驻地御前将军大帐内,伊万佐可耶夫将军与伏洛特洛索夫正在秉烛看地图商议战事……

    将军低沉了声音坚定地说,

    伊万佐可耶夫:“王子殿下……您看,谷口宽约2俄里,峡谷纵深不下百里……多么适合我们10万军队扼守啊。而且进有厮杀的广阔战池,退有谷深的余地……只要你我二人抱定死守谷口的决心,还担心渥巴锡汗飞过峡谷吗?”

    伏洛特洛索夫内心语:“死守?让我王子死守峡谷?笑话,我死疆场,谁作小帐的大汗……你立了战功继续升元帅,我往哪儿升,大汗的大汗,笑话!”

    大王子心里说着话,手里把火烛放在行军床上。

    将军转过头继续对着王子说道

    伊万佐可耶夫:“我早已派人给亚历山大·希里奇·敦杜科娃·维拉的追兵送了信,要他们向奥琴峡谷靠拢,伺机与我们配合……”

    伏洛特洛索夫对充满信心的御前将军的话总是不十分信服。

    伏洛特洛索夫:“渥巴锡的部众与土耳其的军队可大不相同,那些卡尔梅克人马下为牧、马上盘刀盈射 ……而且他们又有近20万的部众……”

    将军还没来得及说话,蓬帐的软帘门被掀开,卫士喊了一声报告。

    卫士进帐:“报告将军,强风暴袭来了……草原上的强风暴!”

    伊万佐可耶夫:“强风暴?!”

    伏洛特洛索夫:“将军阁下,我们哈萨克草原的强风暴能把骆驼刮跑2俄里,风三风三,一刮就是三天。当心士兵们的营帐别刮到天上去,这个季节天寒地冻的,地脚钉本来就钉不牢,……没有了营帐,必然会得到死神的亲吻……不好,我得立刻回吉卡吉姆岭营地去了。”

    御前将军听了伏洛特洛索夫的话,在帐内踱了几步,终于下决心地说道

    伊万佐可耶夫:“传我的命令,强风暴来到了,全军迅速起帐,全部沿雪峰谷底背风处重新扎营!”

    将军的大帐在风暴的鼓动下,也忽忽飘飘,啪啪作响……突然一声炸雷似地呼咙一声,偌大一个帐篷霎时飞上了天空……

    伊万佐可耶夫:“侍卫长!追追……追!”

    130,奥琴大峡谷·阿颜奇可雪峰谷底外·夜

    阿颜奇可雪峰谷底

    夜幕完全降临,暴风雪更加强烈了。

    部队在伊万佐可耶夫将军的命令下,顶着暴风雪,借着雪地的光亮,开始往阿颜奇可雪峰谷底迁移蓬帐,迁移中有不少的蓬帐被暴风刮跑了……风实在太强烈了。

    侍卫长在指挥侍卫们追赶将军的大蓬帐……空手而回。

    131,哈萨克草原·渥巴锡中军大帐内·夜

    渥巴锡中军大帐

    夜晚哈萨克草原渥巴锡中军大帐内,大帐中已经坐满了人,有札尔固成员,各大小台吉、马尔哈什哈诺颜、全布力巴特尔王子、格格卓玛宰桑……

    渥巴锡:我们前方100俄里处就是奥琴峡谷,格格卓玛绘制的地图上标注得非常清楚,这是我们东进必须经过得一个险恶隘口,已经有10万军队强占了这个峡口……而且阿斯特拉罕军政长官敦杜科娃·维拉率领的火枪大队距我殿后大军只有300俄里!    众人一听小帐哈萨克出兵了……而且峡口驻扎了10万兵马……众人脸都变白了。

    众人:不是说他们不出兵吗?

    一时众人议论纷纷。

    大帐中央一辆被砍掉车辕得旧勒勒车被侧翻过来,车轮子就当作了放牛油灯的台子,这时在车轮上放了20个硕大的牛油灯碗……众人一下子乱了营……这个消息对大家来说太突然了……大喇嘛使劲地敲了敲侧翻过来当灯盏架子的破旧勒勒车提高嗓音说,

    书库尔洛桑丹增:“……别吵了……都别吵了……现在召集诸位前来中军大帐议事……就是要给大家讲明当前严峻的境况—— 在这种形势下,我们怎麼办?……佛爷降旨要我们1770年-1771年东归,那就是要我们经历九九八十一难的。”

    人们大声说道:“格格卓玛不是说努尔阿里汗同意借路放行吗?

    有人附和道:我就说过,女人办不了事的,母羊能下出驼羔子吗?”

    一个宰桑说道:“我们去找格格卓玛……她为什么要欺骗我们呢?”

    旁边一个千户接着叫了起来:“女人终归是女人,骡马是上不了阵的。”

    有一个宰桑说:“连绵千百里的阿颜奇可山脉横峘在哈萨克草原上……东征唯一通道就是奥琴峡谷。”

    又有一台吉附和:“那可是连海青鸟都难飞过的险隘呀……”

    千户长:“前10万堵截,后火枪大队追击……”

    开始议事时格格卓玛就坐在灯影的暗处……,众人没有在意她,此时众人一听小帐不仅出了兵,而且还是那边是10万。便把所有的不满、怀疑、愤怒都发泄了出来......

    格格卓玛自己也是有苦说不出,她越发地卷曲着身体,尽量躲在油灯的暗影里,她把头搭在双膝头,无声地啜泣起来……

    马尔哈什哈又犯起了急脾气。

    马尔哈什哈:“就知道在哪里蛐蛐,蛐蛐个屁,再高的骆驼也是人骑的……你10万哈萨克军队扼守奥琴隘口,我就想办法把他们调出来打……圈里的狼是狼,圈外的狼就不是狼了吗!”

    大台吉最看不惯马尔哈什哈诺颜听不进别人意见的急脾气。

    大台吉:“我的诺颜马尔哈什哈,你说把扼守在隘口的哈萨克调出来打……他就出来和你打?……他们都听从你的苏鲁锭指挥?” (苏鲁锭旗帜顶端的矛头,这里指旗帜)

    马尔哈什哈被大台吉的话激怒了,他一下子说出难听的话。

    马尔哈什哈:“大台吉,我看你是让哈萨克10几万军队吓怕了……在雅依克河西岸攻打哥萨克边防驻军的时候,你就提不起精神!”

    大台吉火了……

    大台吉:“马尔哈什哈,你羊圈里出来个金骆驼——别人都要矮你一截吗?我还是我那个想法——大汗在上……当初我们就不应当冒然决定……”

    马尔哈什哈:“……决定什么,”

    马尔哈什哈嘴里说着话一手欲抽腰间弯刀

    马尔哈什哈:“你再说一遍!”

    全布力巴特尔上前劝止,众人一时都上来劝解马尔哈什哈……又有人上前规

    劝大台吉……格格卓玛趁乱,悄悄地溜出了中军大帐……大帐中正乱成一团,谁也没有发觉格格卓玛溜出了中军大帐。

    大台吉:“我说就说——当初就不应当冒然决定——东归!”

    就在这时,侍卫由外进帐,

    侍卫:“报大汗!强风暴袭来了!”

    众人又是一惊!

    渥巴锡汗:“大家马上都回去,派人检查所有蓬帐,绳索结不结实,地脚钉钉得牢不牢?”

    众人去。

    134,哈萨克雪原上外·夜

    宿营地。

    深夜哈萨克雪原上暴风雪正猛……

    格格卓玛只身匹马飞驰在雪原上。她在向库什穆伦小帐汗宫赶去。她的盔甲和脸上布满了霜雪。她的马的头部也因哈气而挂满了白霜。

    135,哈萨克草原·土尔扈特东归大军宿营地外·晨

    哈萨克草原土尔扈特东归大军宿营地外

    一夜过后,天亮了……

    渥巴锡汗巡视战士和牧民的宿地……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几百个大火堆,又有几百个围在火堆旁的男人、女人和儿童已经全部冻僵而死去,有的男人搂着女人,有的母亲用自己的身体遮蔽着孩子,可是他们都死去了,人僵死在那里,但是容貌和姿态仍与生前活着时一样。风暴略小,但仍在刮着。

    在场的人都落下泪来……

    舍楞从别处转来,

    舍楞:“报大汗,昨天夜里强风暴袭来,有不少军帐和兀鲁思牧帐, 被强风掀翻刮走了,人们只好围聚在一起,用篝火取暖……但仍抵不住凛冽寒风,裸营的人十之八九都被冻死了……”

    大将军补充说,

    斡济哈特:“大汗,我派人查看了一下,前营、中营、后营……昨天夜里被暴风雪冻死了……3万多人,……多是老人、妇孺……”

    人们开始把死者抬走……更多的人向这里涌来,人群中多是妇女、老人、牧民……人们仰望着渥巴锡大汗……人们越聚越多……突然大王子单骑飞奔而来……大王子:“万尊的大汗,格格卓玛不见了……昨夜在中军大帐议事,开始的时候,大家还都看到了她,可是后来……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大帐的……刚刚查过军中,众人都说昨天夜里就没看见到她的踪影……”

    渥巴锡汗看着人们在搬运冻死的人的尸体……

    136,哈萨克雪原大汗斡儿朵内·晨

    大汗斡儿朵内

    清晨中军大帐大汗斡儿朵内炉中炭火正红,渥巴锡汗,大王子、大喇嘛、马尔哈什哈、斡济哈特大将军正在议事。

    先开了腔,

    全布力巴特尔大王子:“大汗,格格卓玛一失踪,兀鲁思纷纷说受骗了,他们觉得是格格卓玛欺骗了大汗,他们再也无法忍受谎言和欺骗。”

    是呀,将军也有了疑惑,

    斡济哈特大将军:“格格卓玛到哪去了呢?她又能到哪去了呢?”

    马尔哈什哈霍地一下站起身来。

    马尔哈什哈:“我不允许任何人用吐沫口水来玷污格格卓玛。”

    大喇嘛用手拽了一下马尔哈什哈……

    书库尔洛桑丹增:“在情况没有明朗之前,我们不应该乱猜疑,格格卓玛不是那种轻浮的女人,她的决定不是轻易作出的,我想她的出走可能有她的苦衷吧。”

    马尔哈什哈不知怎么地又站起身来大声豪气地说

    马尔哈什哈:“对,对,格格卓玛是个好女子,我决不许别人猜疑她。”

    众人一阵沉默。

    137,哈萨克雪原斡儿朵门外 外·晨

    渥巴锡来到斡尔朵门前

    渥巴锡汗一人站在斡儿朵门外,手扶木栏横杆,眼望晨星,心里独自说着……

    渥巴锡汗:“格格卓玛,你在哪里呀……那你为什么要离我们而去呢?你知道我的心里,已经……已经不能没有你啊……土尔扈特不能没有你啊……格格卓玛,你回来吧,你就真的这么狠心别我而去吗?……”

    138,库什穆伦·汗宫大殿前 外·晨

    库什穆伦·汗宫大殿前

    库什穆伦汗宫前

    格格卓玛驻足,她浑身“长”满了白霜,显然她奔驰了一宿的夜路,此刻只见她立身于马上,手中马鞭直指汗廷,

    格格卓玛:“努尔阿里汗!你给我出来……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家伙……毫无信义可言的家伙……你给我爬出来!”

    卫兵赶紧飞身进宫通报,格格卓玛继续厉声高喝,当进内通报的卫兵出来时,阿卜杜娅将军也从宫内走出来,站在了台阶上……

    将军大声喝道,

    阿卜杜娅:“哪里来的白毛魔鬼 ……大汗的名字,也是你这种魔鬼呼来呼去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就是跟上帝说话也要有个名字吧。”

    格格卓玛把一肚子的委屈都撒在了阿卜杜娅的身上,

    格格卓玛:“我认识你,阿卜杜娅,你也不是甚么好东西,你忘记了在巴巴拉大荒漠,渥巴锡汗给你全军将士水喝,把你感动地给渥巴锡汗下了跪,怎么,如今你却恩将仇报……你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将军被骂蒙了……这个人到底是谁呀?

    阿卜杜娅:“下地狱……还要下到第十八层,上帝可不是这样说的……你到底是谁?!……一身白毛!”

    格格卓玛在马上用鞭子指着将军……又指着自己。

    格格卓玛:“我是你白毛姑奶奶格格卓玛……格格卓玛就是我!”

    将军口气马上软了下来。

    阿卜杜娅:“上帝,格格卓玛呀,我以为是谁呢……请下马,努尔阿里汗汗已经……这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姑奶奶您请下马……”

    卫士轻轻走进女将军身边,耳语道,

    卫士:“将军,圣彼得堡皇宫钦差大臣 ,要您过去问话哩……这不……钦差大臣走过来了……”

    阿卜杜娅看了一眼朝自己走来的圣彼得皇宫钦差大臣……突然眼睛一瞪厉声喝道,

    阿卜杜娅:“来人!把这个卡尔梅克姑娘给我捆起来……先割掉他的舌头,让她死得安静些!”

    将军说完话,那话音还没落,几个侍卫立刻冲向前去,把刚刚下马的格格卓玛捆绑个结实。

    139,哈萨克雪原上外·晨

    哈萨克雪原上

    清晨哈萨克雪原上强风暴依然在刮着,几百兀鲁思们纠结起来,他们有些激愤了,这不有更多的人把大台吉围了起来,他们危难于当前的紧迫形势,而这一切他们认为都是格格卓玛给他们带来的!

    他们要大台吉老爹找大汗,向大汗倾吐心声,他们认为是大汗放弃西岸的兀鲁思,才使得他们落得现在的境地。人们越说越激昂,他们就簇拥着大台吉老爹向大汗那边走过去……

    路途中,众人们诉说着呐喊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他们的队伍,远处还有不少的人奔向这支队伍……

    140,哈萨克草原·土尔扈特东归大军宿营地·晨

    东归大军宿营地

    人越聚越多……渐渐有万人之多,他们拥着大台吉老爹向渥巴锡汗走过来,渥巴锡汗注视着他们,全布力巴特尔把手放到了腰间的刀柄上,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大汗靠近了……斡济哈特大将军、舍楞大台吉等人亦向大汗靠了过去……

    大台吉老爹走至大汗面前,给大汗施礼。

    大台吉老爹:“万尊的大汗,兀鲁思们推举我,要我有话对大汗说……”

    渥巴锡:“就是这些兀鲁思吧……你说吧,有话就说出来吧!”

    大台吉老爹:“万尊的大汗,我们东归的大军一踏上哈萨克大草原,格格卓玛就应大汗旨意去了库什穆伦,她回来后告诉我们,小帐哈萨克努尔阿里汗答应我们借路东归……事实如何呢?现在10万哈萨克军队在奥琴险隘等着我们……格格卓玛她欺骗了大汗,也欺骗了我们草原兀鲁思……刚刚听全布力巴特尔大王子说她已经失踪了……恐怕是只管自己逃命去了……”

    众人的情绪更加激愤了……

    众人:“格格卓玛出卖了我们……格格卓玛出卖了我们……佛爷要她下地狱……”

    一个百户长的人更加高声地问大汗说,

    众人:“伏尔加西岸札木杨的族人是不可相信的,札木杨的女儿格格卓玛更是不可信任的……札木杨为什么不与我们东归,他有他的普顿斯克船厂,他有他的俄国女人普斯卡娅,……格格卓玛返回马奴托海去找她阿爸去了……”

    他的话音刚落……几百人,几千人同时呐喊起来, 他们要大汗给他们一个确切的回答,现在发生的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要抓回格格卓玛……

    141,库什穆伦·汗宫侧室内·晨

    汗宫侧室内

    清晨库什穆伦汗宫侧室内,格格卓玛被反剪双手捆绑着丢在地上……格格卓玛向墙边靠了靠……只能半仰躺在地面上……

    格格卓玛内心很痛苦,内心里想到

    格格卓玛内心语:“大汗……我的渥巴锡汗……全布方巴特尔王子……舍楞、斡济哈特大将军、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马尔哈什哈诺颜,我就要死了……啊,是我害了你们……是我听信了努尔阿里汗的话……上了他的当……草原的兀鲁思……是我害了你们……”

    142,萨克草原·土尔扈特宿营地外·晨

    土尔扈特宿营地

    草原土尔扈特东归宿营地,这时已有两万多人聚集在大汗斡尔朵前,人们群情激昂大台吉继续向大汗说道,

    大台吉老爹:“尊敬的大汗,昨晚的强风暴夺去了我们土尔扈特3万多兀鲁思的生命……现在奥琴峡谷隘口又有10万哈萨克扼守,阿斯特拉罕火枪大队在我们队伍后面追击……”

    说着话大台吉说着话眼里浸出了泪水……

    渥巴锡:“大台吉老爹,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请你把话说完。”

    大台吉越说越激动。

    大台吉老爹:“尊敬的大汗,人间最最珍贵的是生命,人的生命属于我们只有一次,大汗,当前的形势不容我们犹豫了……我们军、牧、妇孺只有不到十七、八万人了啊!”

    大台吉嘤嘤地哭泣起来,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台吉老爹……你只管说,大汗是不会怪罪你的。”

    大台吉终于弯弯转转地说出他所代表的兀鲁思们的心里话。

    大台吉老爹:“尊敬的大汗……我们如果现在返回伏尔加河……马奴托海……俄国人是不会……不会十分降罪于我们的。”

    马尔哈什哈几乎是暴跳了起来。

    马尔哈什哈:“大台吉你这个马群里的跛脚驴!”

    马尔哈什哈说着话手又欲拔腰间弯刀

    马尔哈什哈:“骆驼闲了咬撅子,人闲了咬舌头,您是大台吉,对那些兀鲁思的闲话

    能十分认真吗!”

    大将军、舍楞、大王子急忙上前抱住马尔哈什哈,马尔哈什哈仍要挣脱去杀大台吉老爹……

    渥巴锡:“大台吉老爹,您的意思是我们大队人马现在停止东进……返回伏尔加河马努托海。”

    大台吉老爹不再隐讳自己的心思,

    大台吉老爹:“是的,万尊的大汗,我们不能再错误下去了……”

    大汗反问道,

    渥巴锡:“您是说,我们当初决定东归是错误的了……大台吉老爹您的兀鲁思当初为什么跟随大军一起东征呢?”

    大台吉老爹:“尊敬的渥巴锡大汗,我赞成土尔扈特人东归故土,但是在伏尔加河主流未封冻之前,东岸土尔扈特人单独举行东征……我是不赞成的。”

    渥巴锡:“大台吉老爹……为什么呢?”

    大台吉老爹:“成坡的马群不怕胡狼,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可是我们,我们抛弃了伏尔加河西岸20万兀鲁思……我们抛弃了一倍于我们的力量啊!”

    渥巴锡:“大台吉老爹,我何尝不愿意统领伏尔加西岸的兀鲁思一起东征呢?那也是我渥巴锡的子民啊……谁会预料到今年的暖冬,会使我失掉20万子民呢?……可是我的大台吉,如果我们……(大汗哽咽使他说不下去)那时我们不起义……就恐怕永远失去了东归的时机!”

    大台吉小儿子:大汗我们现在回返还来得及,伏尔加草原象天空一样广阔,鸟儿还怕地上没有虫吃吗?

    马尔哈什哈:大台吉老爹您已经老了,人老了就该糊涂吗……您怎么想出这样一个坏得不能再坏的坏主意!

    大台吉老爹儿子:因为事情糟得已经到了不能再糟的地步啦!

    大台吉老爹:“万尊的大汗,我们理解您的一腔苦心……您也是要带领我们土尔扈特人脱离苦海,可是我们东岸的兀鲁思力量是远远不够的……不过我想我们这次的武装起义, 一定会给圣彼得堡强烈的震动,迫使皇宫再也不敢象过去那样奴役我们———我们回去吧……时机并不太晚……再晚的正确抉择也会感动佛祖……再说女皇也不会十分降罪于我们的……”

    渥巴锡汗:“草原兀鲁思,我的子民们,白天我的双手可以举起那仁(太阳)向你们起誓,夜晚我的双手可以捧着萨仁(月亮)俄罗斯帝国是奴隶的国度,难道我们土尔扈特人甘愿做女皇的奴隶吗!”*

    *1771年沙皇俄国还是奴隶体制国家

    大台吉老爹:“大汗,我们不是在俄罗斯的护卫之下嚒!”

    渥巴锡:“俄罗斯帝国从彼得一世开始,扩张和侵略就通向了世界,在欧洲彼得一世一心想打通朝向欧洲的窗户,那就是要夺取波罗的海的出海口,取得进入大西洋的通道,彼得同瑞典进行了长达21年的北方战争(1700-1721)。俄国鲸吞芬兰湾卡累里亚、拉脱维亚、埃斯尼亚。1703年彼得在涅瓦河口从莫斯科迁都彼得堡……这一切,哪一次战争没有我们土尔扈特人的鲜血和生命!在亚洲俄国侵略矛头16世纪就越过乌拉尔山,向东指向西伯利亚,直至太平洋沿岸。17世纪侵入黑龙江流域,在雅克萨构筑堡垒。女皇叶卡特琳娜,她同奥斯曼土耳其手里夺得黑海北岸大片领土,打开通向黑海的门户,她同普鲁士、奥地利几次瓜分波兰……这一切又有哪一次战争没有我们土尔扈特人的鲜血和生命!”

    大台吉老爹:“尊敬的大汗,草原以外的事,我们兀鲁思不想去想它。,……再说我们也管不了那么许多!”

    渥巴锡:“我的大台吉老爹,我的草原兀鲁思我的子民们,对于奴隶制国度沙皇帝国,对于叶卡特琳娜女皇,不要再抱有任何幻想,我们不可以把自己的命运拴在女皇的裙摆上,我们土尔扈特民族已经是一个输不起的民族,我们没有了选择要么是胜利,要么就是死亡!”

    144,库什穆伦·汗宫侧室内·晨

    库什穆伦汗宫侧室内

    格格卓玛被绑缚着仰躺着,她昏昏沉沉地脑子里出现了太多的画面……

    格格卓玛又流下泪来,突然侧室的门响了,一卫兵端进来一盘很丰盛的肉食,另一个士兵给格格卓玛解开了绳索……格格卓玛艰难地坐起身来,抚摸着被绳索勒得很疼得双臂大声地向卫兵问道,

    格格卓玛:“这么丰盛的肉食……这是刑餐吗?”

    卫兵凑近格格卓玛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卫兵:没割掉您的舌头就是万幸,是不是刑餐不重要,吃饱了肚子才好上路!

    格格卓妈看着肉食嘴巴动做起来

    卫兵:“格格卓玛,这是阿卜杜娅将军给你的早餐……你别再大呼小叫的啦,唯恐圣彼得堡皇宫钦差大臣听不到是吗?”

    格格卓玛:说的是吃饱了才好上路!

    格格卓玛也被弄糊涂了,她这时也顾不了什么了,她拿起一支羊排骨大口地嚼起来,格格卓玛一边嚼一边也同样压低声音对那两个卫兵说道,

    格格卓玛:“如果有一点点马奶子酒……是不是会更好一些!”

    两个卫兵都被眼前这位叫格格卓玛的姑娘的话逗笑了……

    145,哈萨克草原·土尔扈特东归大军宿营地外·日

    东归大军宿营地

    大喇嘛双手合什,他接着渥巴锡汗的话大声地对众兀鲁思说道,

    书库尔洛桑丹增:“佛陀众生的信民们,天上的太阳,月亮,地上的班禅,喇嘛,甘丹寺七世达赖喇嘛格桑嘉措让我传达他带给伏尔加河畔土尔扈特几十万子民的神旨:‘1770-1771年,是土尔扈特回到佛召唤的中国最好的时机’大汗说了,我们如果等待伏尔加河完全封冻……我们就有可能永远地失掉了佛陀给我们神旨的护佑……”

    众人一起口诵:“啊嘛呢叭咪哞……啊嘛呢叭咪哞……”

    斡济哈特:“我身为土尔扈特汗国的大将军,我不能不提醒汗国的军士们、汗国的子民兀鲁思们,现在的形势是非常严峻的,前有大军堵截,后有火枪大队追击……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前进!如果我们再往回望一眼,每一步都会踏到亲人的尸骨。沙俄是奴隶的国度,而中国是我佛万民的理想之邦,让我们奋勇前进,回归祖国,决不会头!”*

    *注:摘自《土尔扈特蒙古史》

    众人安静了下来。

    渥巴锡:“我的军士们,我的子民们,在我们面前,已经没有了选择,‘为了民族的生存,为了土尔扈特,我们只有继续东进……向着东方……向着东方……向着东方太阳升起得东方……。’”

    众人皆呼:“向着东方……向着东方……”

    书库尔洛桑丹增:“佛祖在召示我们,艰难和困苦也有它的庄严,它可以使我们变得更加坚强!”

    146,土尔扈特人宿营地·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日

    巴锡汗中军大帐内

    宿营地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风暴又强烈起来……中军大帐关闭了门和大窗,帐内又是一片漆黑……那个被砍掉辕把的破旧勒勒车仍侧翻过来,作了牛油灯的灯台,20多碗牛油灯齐明起来,不时被刮到帐内的风吹得火光闪烁不定……

    空气紧张而热烈……众人在商讨通过奥琴大峡谷的战策。

    斡济哈特大将军:“如果扼守奥琴险隘10万军队全是小帐哈萨克汗国的军队,我们就有把握使用掏心术……

    大台吉舍楞:“先把库什穆伦——努尔阿里汗的汗宫烧个红彤彤,杀他个人仰马翻。”

    全布力巴特尔大王子:“第一遍马探来报,峡谷左翼阿颜奇可雪峰下驻营的好像是哥萨克!”

    大喇嘛想起马尔哈什哈说过的话。

    书库尔洛桑丹增:“那天帐中议事……马尔哈什哈所说的战法……我认为恰恰是好战法,妙战法!”

    全布力巴特尔大王子:“就是那个什么把扼守险隘的敌军调出来打的战法?……你们这些人也真怪,马尔哈什哈随口说个什么战法……怎么都是什么好战法!”

    大喇嘛接过话来说,

    书库尔洛桑丹增:“对!就是那个把敌人调出来打的战法,你不出来,我就留少数骑兵阻击你,集中优势兵力打击我们大队人马后面的‘火枪大队’,如果我们打击火枪大队时他们出来了,我们就把追兵先围起来,主力骑兵转而攻击调出来的敌兵。”

    众人也随口有同意大喇嘛的说法的意思……马尔哈什哈顿时美滋滋的模样显现出来进一步说道,

    马尔哈什哈:“这叫围什么……打什么……”

    有人小声说:围马打羊!

    又一人说:“如果奥琴峡谷的敌人没有调出来……后面的火枪大队反杀了过来……我们不是被包了馅饼了吗?”

    渥巴锡汗莫衷一是……

    众人一阵沉默,马尔哈什哈也不说话了……

    147, 奥琴峡谷·外·日

    奥琴峡谷

    奥琴峡谷前不足2俄里之地的山岭处风小多了,渥巴锡汗,书库尔洛桑丹增、斡济哈特大将军、舍楞大台吉、马尔哈什哈诺颜、全布力巴特尔大王子……卫兵少许,众人马放山坡下,单人爬上山岭,人人身披白布伪装……从山岭处居高而下侦察奥琴峡谷扼守隘口的驻军情况……

    马尔哈什哈手指峡口方向。

    马尔哈什哈:“大汗……驻守在吉卡吉姆岭一侧的是小帐哈萨克士兵……沿着阿颜奇可雪峰峰底扎帐的……不像是哈萨克士兵……从哨兵的装束上看……”

    将军看出来了,

    斡济哈特大将军:“沙俄城防禁卫军!”

    马尔哈什哈也看出来了,

    马尔哈什哈:“沙皇的军队,没错,就是城防禁卫军……禁卫军的军服我认的。”

    渥巴锡:“他们的兵力绝对有10万多人……沙皇城防军军营为什么沿着阿颜奇可雪峰峰谷扎营呢?……这不是在地狱的门口扎营麼?”

    大汗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书库尔洛桑丹增:“愚僧猜想他们一定是为了躲避这几天的强风暴,才迁营到雪峰底谷的地方驻营!”

    大喇嘛解开了大汗心中的疑惑。

    渥巴锡:“风暴刮了几天了?”

    大汗突然问道,

    斡济哈特:“回大汗的话,两天了!”

    渥巴锡:“谚语讲,风三,风三,草原上的风暴一刮就是三天……今天就是第三天……事不宜迟……马尔哈什哈!”

    大汗抑制内心的高兴,

    马尔哈什哈:“大汗,在下在!”

    渥巴锡:“我命你,今晚酉时带上两名那可儿,驾一乘雪橇,拉上一门火炮……”

    马尔哈什哈:“……火炮?……”

    渥巴锡:“雅依克河西岸战役收缴哈萨克边防驻军的那两门火炮!”

    马尔哈什哈:“大汗,明白……在下明白。”

    渥巴锡:“你们三个人驾着雪橇,拉上一门火炮……趁着风暴……”

    渥巴锡用手指着山岭下半山腰处一条依稀可见的路带

    渥巴锡“从那里斜插阿颜奇可雪峰——沙俄兵营左上方,到了那里,你们就架上火炮,斜刺里朝兵营正上方一俄里的雪峰上击火炮!”

    众人豁然开朗脱口而出。

    众人:“雪崩!”

    马尔哈什哈高兴地直拍手,斡济哈特大将军一把按住……

    马尔哈什哈:“我的羊乖乖,让我去制造一场雪崩……那城防禁卫军军营可……一眨眼就葬身峰谷底下啦!”

    大汗回过头来,

    渥巴锡:“马尔哈什哈!”

    马尔哈什哈抑制住兴奋低声答道,

    马尔哈什哈:“大汗,在下在!”

    大汗叮咛马尔哈什哈,

    渥巴锡:“切记,就击一炮,完后立即弃炮驾雪橇向外急驰,千万不可大意!”

    马尔哈什哈:“我的大汗哟,您就瞧好吧,在这种事情上,我马尔哈什哈可是绝顶地聪明。”

    148,库什穆伦·汗宫侧室内·日

    汗宫侧室内

    库什穆伦汗宫侧室阿卜杜娅将军与格格卓玛二人坐于桌前……

    格格卓玛有点疑虑。

    格格卓玛:“这么说努尔阿里汗已经晏驾……伏洛特洛索夫王子率军出征是迫不得已,只是作个样子……?”

    阿卜杜娅接着说,

    阿卜杜娅:“努尔阿里汗的灵魂在看着我,我说的都是实话……圣彼得堡御前将军伊万佐可耶夫亲自指挥整个战役,我哥哥虽然兵驻奥琴峡谷,但他绝不会对渥巴锡汗发动进攻的。”

    格格卓玛仍心有疑虑,

    格格卓玛:“阿卜杜娅将军,我相信了努尔阿里汗……但我对这个即将作大汗的伏洛特洛索夫王子……有些不放心……我已经被谎言折腾怕了,我要见一见伏洛特洛索夫王子……”

    阿卜杜娅:“你要见王子?!”

    格格卓玛:“是的,将军要我相信您刚才讲的这些话,只有安排我与王子见面。”

    阿卜杜娅:“……那好吧,我正要派尤特洛索夫上校给王子送去女皇的诏令,你就跟随上校一起去奥琴峡谷,面见王子吧……这枚戈比铜币是努尔阿里汗晏驾的时候,握在手心里的,你回去的时候把它交给渥巴锡汗,他就会相信我说的话。”

    阿卜杜娅:“哦,对了,我们之间的行动一定要绝密。”

    149,哈萨克雪原上·普希金军营帐内·日

    普希金军营帐

    哈萨克雪原上风雪又刮了起来,伊万佐可耶夫将军遣派的军使来到普希金军营宿营地,被卫兵引领到普希金军帐中。

    军使向普希金施礼,

    军使:“阿斯特拉罕军政长官阁下,我奉御前将军的命令,特向阁下传令,御前将军与小帐哈萨克王子率领10万大军占据了奥琴大峡谷隘口,将军命令阁下,当渥巴锡汗率领卡尔梅克军队向奥琴峡谷发起进攻时,你们就从他们后面同时发起攻击!”

    普希金立刻站立起来,

    普希金:“太好了,太好了,上帝呀,奥琴大峡谷——渥巴锡汗的地狱呀……10万大军在谷口,这里有火枪大队……保佑我们吧,上帝!”

    军使:军政长官阁下,布莱尔金省长阁下去圣彼得,怎么现在还不见人影呢?

    普希金:省长布莱尔金被女皇送上了军事法庭了。

    军使:那个嘉米扬上校阁下……

    普希金:那个嘉米扬还能好到哪里去……他指挥的雅依克河东岸战役哈萨克边防军全军覆没,在逃跑的路上被渥巴锡汗的情妇杀掉了……死的时候不知道他的屁股结痂了没有!

    普希金掏出小梳子梳理自己的胡子

    150,吉卡吉姆岭·小帐伏洛特洛索夫王子驻营地大帐内·傍晚

    奥琴大峡谷吉卡吉姆岭小帐伏洛特洛索夫王子驻营大帐内

    军士官们分坐两边,正在议事……尤特洛索夫和格格卓玛进帐,向王子施觐见礼……

    上校站的笔直,一手取出女皇诏书。

    尤特洛索夫:“尊敬的王子殿下,您率兵出征后,圣彼得堡女皇派宫廷钦差大臣到了库什穆伦,在汗宫宣了女皇的诏令,免去努尔阿里汗大汗廷职,诏令王子为小帐哈萨克大汗,这是诏书!”

    尤特洛索夫上校走至王子桌前递上诏书……站在一旁说。上校接着用手指着身旁的格格卓玛。

    尤特洛索夫:“王子殿下,这位施礼的姑娘,就是阿卜杜娅将军跟您说起的格格卓玛宰桑,她是卡尔梅克人派来的使者,努尔阿里汗曾经答应借路给他们东征的……”

    格格卓玛再次给王子施单膝跪俯礼。

    伏洛特洛索夫:“格格卓玛宰桑,快起身,快起身……父汗不止一次跟我说起过格格卓玛姑娘,您这是从库什穆伦来吗,从父汗身边来?”

    尤特洛索夫上校在一旁给格格卓玛使眼色……

    格格卓玛:“是的,我从努尔阿里汗身边来。”

    王子立刻吩咐道,

    伏洛特洛索夫:“设宴,暴风雪不辞晚来的客人,我要用最隆重的礼节接待渥巴锡汗派来的使者——她是我最尊敬的客人!”

    侍卫赶忙铺毯设盏,忙碌起来。

    151,吉卡吉姆岭通向阿颜奇可雪峰的路上外·夜

    阿颜奇可雪峰的路上

    夜晚降临阿颜奇可雪峰的路上,一乘雪橇马尔哈什哈亲自执驾。两个那可儿扶着架在雪橇上的一门火炮……暴风又强劲的刮起来,夹着雪……人无法睁开双眼……雪橇向阿颜奇可雪峰驰去……突然两匹马全陷进雪地里……再也拉不动雪橇,马尔哈什哈要那两个那可儿全下来,三人分别扛着炮管、炮架、轮子,往前倒……再牵着马把雪橇拉出雪窝……

    三人再装好雪橇,继续前行,暴风雪更加猛烈了……

    152,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大帐内·夜

    王子大帐内

    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大帐内

    王子举行盛宴,迎接款待格格卓玛,军官们也频频向格格卓玛敬酒。酒宴至夜半,伏洛特洛索夫与格格卓玛都喝得有点醉了。

    王子借着醉意举佩剑舞了一支哈萨克军士舞……

    黎明前格格卓玛说要返回自己的军营中,告辞着向帐外走去。

    153,奥琴峡谷·吉卡吉姆岭·伏洛特洛索夫王子营地外·夜

    伏洛特洛索夫王子营地外

    酒宴之后伏洛特洛索夫王子踉踉仓仓执意要亲自送格格卓玛出帐,帐外阵阵风暴袭来……

    格格卓玛已经骑上马……

    王子说话已经不完整了,他酒喝得实在是有点多了。

    伏洛特洛索夫:“……尊贵的……格格……格格卓……玛,您……的美丽……感动了……感动了……上帝,公正……仁慈……的上帝……告诉我……我的危险来自圣彼……圣彼得堡……卡尔梅……梅克人……不是我的……我的敌人……我绝对不向……你们发……发动……发动进攻……”

    格格卓玛在马上,

    格格卓玛:“但愿伏洛特洛索夫王子说话算话……我格格卓玛把王子的话转告给渥巴锡汗……我们的天是神给的,我们的地是神给的,我们的友谊也是神给的。”

    格格卓玛马上施礼急驰而去。

    伏洛特洛索夫王子被两个军官搀扶着正要向大帐走去,风雪中斜刺里伊万佐可耶夫将军及6名侍卫从帐后放马过来……

    御前将军在马上大声地说道,

    伊万佐可耶夫:“上帝知道,我今夜来到王子的大帐,本来想和您策划今晚如何偷袭渥巴锡汗中军大帐,没有想到风暴却把你的话刮进我的耳朵里……你‘绝不向渥巴锡汗发动进攻?!’”

    王子被御前将军的突然出现惊吓出一身冷汗。

    伏洛特洛索夫:“我最尊敬的……御前……御前将军……我在宴会上……喝多了酒……格格卓……卓玛,是个……是个美丽……美丽的姑娘……不是吗?……”

    伊万佐可耶夫:“……是呀……姑娘的美丽能感动上帝……  我的王子殿下!”

    伏洛特洛索夫:“我尊敬的……尊敬的御前将军……请到帐里………我有……上好的……顿河……不……涅瓦河口圣彼得堡……上好的……伏特加……”

    154,哈萨克雪原上外·夜

    暴风雪之夜哈萨克雪上原格格卓玛单人匹马飞驰在雪地上……

    48-37卡尔梅克人营地·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夜

    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

    渥巴锡汗中军大帐中,还是那个被砍掉车辕侧立在地的破旧勒勒车,轮子上放置了20多个牛油灯碗,渥巴锡与札尔固等若干人正在研谋战事……帐外暴风仍在肆虐……突然软帘门被人打开……一个雪人进了大帐……

    格格卓玛给大汗施单膝跪俯礼,

    格格卓玛:“格格卓玛给大汗,给各位扎尔固齐施礼!”

    大汗一惊!众人亦是惊愕失色!

    渥巴锡:“格格……格格卓玛?!……你到哪儿去了?……这又是从哪里回来?!”

    格格卓玛从怀中掏出那枚戈比铜币……交给了渥巴锡汗……众人看罢,皆惊疑万分……

    渥巴锡:“你去了小帐哈萨克?!”

    格格卓玛:“是的,我去了库什穆伦……努尔阿里汗汗已经晏驾……我又去了奥琴大峡谷,刚刚从吉卡吉姆岭伏洛特洛索夫王子的军中大帐来……”

    说到这,格格卓玛抬眼看了看急不可耐要听后话的渥巴锡汗

    格格卓玛:“我在王子那里酒喝多了……直叫渴哩……能给我一碗奶茶解解渴么?”

    渥巴锡:“上奶茶!”

    众人:“快快,给格格卓玛上奶茶……上奶茶。

    众人一阵欢快,他们的格格卓玛回来了。

    155,奥琴峡谷·吉卡吉姆岭·伏洛特洛索夫王子营地 外内·夜

    伏洛特洛索夫王子营地外

    暴风雪之夜奥琴峡谷吉卡吉姆岭伏洛特洛索夫王子营地前,御前将军翻身下马。

    伊万佐可耶夫:“我尊敬的王子殿下,让我们进大帐计谋战事吧……其他人全部退下……没有传呼任何人不准入帐!”

    御前将军传出命令后带着六位卫兵与王子入帐

    转场:

    大帐内

    进入大众账内伊万佐可耶夫将军立即对随身后一同入帐的六名身边卫士喊道

    伊万佐可耶夫:“把王子给我捆起来……这个耶稣面前的犹大,圣彼得堡的叛徒!”

    六名卫士不容分说一拥而上,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就被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了。

    156,奥琴峡谷·吉卡吉姆岭·伏洛特洛索夫王子营地外·夜

    奥琴峡谷吉卡吉姆岭伏洛特洛索夫王子营地

    夜色中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军中的军官们听说御前将军把他们的王子捆绑起来并且要带走,他们纷纷聚在王子的大帐前,他们高喊着

    军官们:“为什么把我们的王子……不,为什么把我们的大汗捆绑起来……谁也不准许把我们的大汗带走……我们的大汗不能离开我们……”

    暴风雪一阵阵袭来!

    伊万佐可耶夫从王子军帐中走出来,他身后六名卫士押着被捆绑起来的伏洛特洛索夫大王子

    军官们情绪一下子激昂起来,有的抽出佩剑挥舞着

    军官们:“谁敢带走我们的大汗,我们就杀掉他……对,杀掉他!”

    众军官情绪一时激昂起来,御前将军挥了一下手。

    伊万佐可耶夫:“我尊敬的小帐哈萨克士官们,我伊万佐可耶夫是圣彼得堡皇宫女皇陛下的御前将军,我面对女皇陛下佩剑起誓!”

    御前将军双手把女皇佩剑举在胸前

    伊万佐可耶夫“我并不想伤害伏洛特洛索夫王子殿下,我只是把他带到圣彼得堡……在女皇面前,让女皇陛下评判我们今天所作的事……现在如果你们认为你们的大王子做错了,我立刻就把王子放了!”

    军帐前几十名军官一时被御前将军的话弄糊涂了

    警官们“我们的大王子……不不我们的大汗什么地方做错了?大汗为什么要做错事……”

    一军官:“是呀!我们的大汗为什么要作错事?”

    伊万佐可耶夫:“是的,上帝可以作证,世界上坏事不全是坏人做出来的。既然你们没有做错什么,你们为什么怕我带走王子呢?怕我们到圣彼得堡听凭陛下裁决吗?”

    御前将军说到这儿有些得意起来,

    一军官:“我们没有什么可怕的,但你临阵带走我们的大汗,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头吧?”

    军官们总是有些不理解的地方。

    伊万佐可耶夫:“不用脑子想问题,身体就要替脑子受苦。你们是要违抗女皇陛下御前将军的命令吗?”

    众军官一时无话可说……

    这时大汗伏洛特洛索夫对众军官发话了,

    伏洛特洛索夫:“士官们,我是一国的王子,现在我又是女皇陛下临阵御封的小帐哈萨克汗国的可汗,我亲自率领5万骑兵,驻守奥琴大峡谷,堵截阻击东逃的卡尔梅克人,我有什么错呢?……好了,我愿跟随御前将军去圣彼得堡,我相信女皇陛下会还给我公正的……我走后,吉卡吉姆战事暂时由我妹妹阿卜杜娅将军指挥……”

    又一阵暴风雪袭来。

    伊万佐可耶夫:“好了,你们都听到了吧……上帝可以作证,对于你们的大汗,我并没有使用暴力,刚才你们从你们的大汗的话里面得到了证实。”

    军官:“我们尊敬的大汗,我们希望女皇陛下能够听到我们的解释,我们的确没有做错什么。”

    军官:“大汗,您可以去圣彼得堡,但是您不要相信那个御前将军,他有很多说法是站不住脚的。”

    157,吉卡吉姆岭通向阿颜奇可雪峰的路上外·夜

    阿颜奇可雪峰的路上

    暴风伴着夜色猛烈地刮着,阿颜奇可雪峰的路上,一架雪橇在驭手的鞭策下狂奔……不慎拉雪橇的两匹马全陷进雪窝里……马尔哈什哈气急败坏……,只见他一人跳下雪橇,扛起炮管,便纵身向深雪处爬去……一那可儿扛起炮架和两个轮子亦跟着主人的身后爬起来……最后一个那可儿扛起一发炮弹,火绳,药捻子……

    他们终于爬上一个大青石上面的雪台上,他们依稀看到1俄里多高的阿颜奇可雪峰……

    马尔哈什哈笑了起来,他命令道,

    马尔哈什哈:“把火炮架起来!”

    瞬间几个人忙碌起来,风刮的更紧了。

    158,去阿颜奇可雪峰军营的路上外·夜

    阿颜奇可雪峰军营的路上

    深夜几个人行进在去阿颜奇可雪峰军营的路上。暴风雪越来越大了,伊万佐可耶夫将军与六名卫士押着捆绑着的伏洛特洛索夫王子……暴风雪实在太大了,八人只好下马找一背风的雪崖之下,稍适休息……

    伊万佐可耶夫斜看一眼蹲在崖下雪地上的伏洛特洛索夫,

    伊万佐可耶夫:“你以为我真会带领你到女皇面前去评理吗?那是多么大的笑话啊!……我可以直接把你直接送上军事法庭……军事法庭!你知道吗?”

    伏洛特洛索夫汗也同样斜眼看着蹲在崖下雪地上的御前将军。

    伏洛特洛索夫:“哎,你需要看看清楚,你在跟谁讲话,你又有什么资格把一国的可汗送上军事法庭!”

    御前将军看到伏洛特洛索夫用眼睛斜视着看他,他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

    伊万佐可耶夫:“噢,全能的主啊,怎么可以容忍一个马背上长大的一个小王子用这样的口气与沙皇贵族讲话,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象你这样一个劣等民族的小王子,我不仅可以把你直接送上军事法庭,甚至可以直接杀死你,你想得到证实吗?”

    王子很高傲地说,

    伏洛特洛索夫:“我是女皇陛下临阵钦命御封的小帐大汗,怎么这也有的假吗?”

    御前将军笑伏洛特洛索夫这样的人太愚蠢。

    伊万佐可耶夫:“哟,上帝啊,多么愚蠢的小马驹,象你这样国度的大汗,女皇看中谁就可以让谁当大汗,这是不用十分考虑的小事……多么可怜的小马驹啊!”

    伏洛特洛索夫悟出圣彼得堡对他们是缺乏信任的。

    伏洛特洛索夫:“原来你们从也没有信任过我们之间任何一个人!”

    御前将军看着王子,冷笑着说

    伊万佐可耶夫“有些事情,即使你现在明白了,也不算十分晚。”

    159,哈萨克草原·土尔扈特人宿营地·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夜

    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

    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渥巴锡汗、札尔固、全布力巴特尔大王子、格格卓玛继续向众人说道,

    格格卓玛:“伏洛特洛索夫王子身揣着女皇的手谕从圣彼得堡回到小帐,努尔阿里汗晏驾……皇宫御前伊万佐可耶夫将军亲率莫斯科5万禁卫军也开到了库什穆伦……将军也带着女皇的旨令要小帐哈萨克竭尽全力配合御前将军阻截消灭东归的卡尔梅克人……”

    大汗想知道的是伏洛特洛索夫王子现在对东归的土尔扈特人的态度。

    渥巴锡:“努尔阿里汗晏驾……5万禁卫军开到库什穆伦……伏洛特洛索夫王子怎么说?”

    格格卓玛:“王子以雅依克河西岸哈萨克边防驻军那一仗为借口,说怕卡尔梅克人掏他的老窝……只答应出兵5万人……气的伊万佐可耶夫将军跳起一只羊那么高。”

    渥巴锡:“哦……5万哈萨克军队驻扎在奥琴峡谷的右翼吉卡吉姆岭,御前将军的5万禁卫军扼守在奥琴峡谷的左翼。”

    格格卓玛:“圣彼得堡女皇旨令皇宫内廷官赴库什穆伦汗宫宣女皇诏令,伏洛特洛索夫王子为小帐哈萨克大汗,实际是派钦差大臣前来督战。”

    众人被新的形势震惊不浅。

    160,阿颜奇可雪峰外·夜

    风雪中阿颜奇可雪峰

    那可儿甲:“诺颜大人,我们眼前不足一俄里,就是阿颜奇可雪峰啦!”

    马尔哈什哈:“好!就在这里架炮!”

    三个人手忙脚乱架大炮,雪太深,炮架一放,连轮子都陷进雪里了……马尔哈什哈焦急万分……

    两三个人心都慌了。

    那可儿乙:“宰桑大人……天就要亮了……再晚,咱们就回不了中军大营了……

    马尔哈什哈灵机一动……只见马尔哈什哈往炮架上一坐……

    马尔哈什哈:“我就是现成的炮架……来填药……装弹!”

    那可儿看到诺颜大人亲自当炮架,慌忙地说道,

    那可儿甲:“诺颜大人,让我来当炮架吧!”

    诺颜大人倒发起了脾气来。

    马尔哈什哈:“没看天都快亮了吗?再给我啰嗦我宰了你!”

    马尔哈什哈肩扛着火炮炮身,炮尾正好戳在一截岩石上……

    那可儿乙装好炮弹,用火炬点燃了火炮上的药捻……只听震耳欲聋的一声轰响……炮弹飞了出去……

    马尔哈什哈与炮身被巨大的后震力摔倒在雪地上……

    马尔哈什哈满脸被出炮膛的火药熏的乌黑…….

    马尔哈什哈:“那可!一共带几发炮弹?”

    那可儿乙:“主子,一共两发!”

    马尔哈什哈:“再去拿第二发炮弹。”

    那可儿甲:“诺颜大人,我想制造雪崩,一发炮弹跟十发炮弹是没有区别的。”

    马尔哈什哈:“你想?…….我眼见的难道不如你想的?!快去雪橇上给我拿来……快,我把两发炮弹都给它放出去……恐怕连圣彼得堡都给雪崩了哩!”

    那可儿乙滚着厚雪向雪橇方向滚爬过去,马尔哈什哈又把炮身向自己肩上扛上去,那可儿甲把炮身尾对着身后的岩石。

    161,哈萨克草原·土尔扈特人宿营地·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夜

    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

    哈萨克雪原上夜色浓浓土尔扈特人宿营地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格格卓玛接着向众人诉说着,

    格格卓玛:“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出兵只是作个样子……他亲口向我保证不会首先向我们发动攻击。”

    大喇嘛肯定了格格卓玛的说法,

    书库尔洛桑丹增:“……格格卓玛说的能让人信服,但两军对阵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一仗关系到我们土尔扈特人的存亡啊!”

    渥巴锡汗:“在军事上暂时不考虑他……不求他友好,他能保持中立也是难得的。”

    162,阿颜奇可雪峰外·夜

    阿颜奇可雪峰外

    不多一会儿不远处传来似闷闷的雷声,而雷声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那声音似在天边,又似在眼前……

    马尔哈什哈:“什么声音?!”

    那可儿甲:“恐怕是雪崩的声音吧……啊主子,雪崩来了……来了……啊!”

    那可儿惊叫着……因为他看到不远处那翻滚着的……雪崩直向头顶上滚过来!

    马尔哈什哈:“来了好哇,把那些禁卫军,哈萨克都……啊呦妈妈的真来了……!”

    等到马尔哈什哈看雪崩来临时,雪崩已经压向头顶了,似大海的巨浪,带着白色的烟雾,震着隆隆的雷声从马尔哈什哈、火炮、那可儿甲头上方压下去,又飞泻着冲向峰底……

    刹那间象雪的大山整个阿颜奇可雪峰向峰谷倒去,雪崩带起的烟雾顿时腾起一俄里高,那闷雷似的声响几俄里的人们都能听得到。

    163,吉卡吉姆岭·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军营内·凌晨

    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军营内

    凌晨时分吉卡吉姆岭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军营,哈萨克的各军事长官纷纷来到了王子的大帐中,他们在议论王子被御前将军带走的事……尤特洛索夫坐在原王子的座位上。……事情过后,有些军官一时没了主意。

    军官甲:“上校阁下,伏洛特洛索夫大汗任命您为我们驻吉卡吉姆岭5万大军的最高指挥官……我们全都听从您的命令……您说我们是该怎么做!”

    甚至有的军官对御前将军带走大汗有些恐慌起来。

    军官乙:“最高指挥官阁下,是您带来圣彼得堡女皇的诏令,伏洛特洛索夫王子为我们小帐哈萨克的大汗……怎么御前将军一句话就把我们的大汗给带走了呢?”

    更有些军官也恐慌起来,

    军官丙:“这是不是太随便了啊!上帝……那是我们的大汗啊!”

    众军官都有些恐慌。

    军官甲:“是的……什么地方总有些不对头啊……我们虽然是圣彼得堡的属国……可我们是生活在大汗身边的呀!”

    众军官觉得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他们不能忍耐了。

    军官乙:“我们要救出我们的大汗……对了,立刻救出我们的大汗!”

    众人:“对!立刻救出我们的大汗,那是我们的大汗!”

    尤特洛索夫:“是的,我们是要救出我们的大汗,但禁卫军同样也是5万人,还有火炮,况且他们手里押着我们的大汗……”

    众军官也没了主意。

    众人:“最高指挥官阁下,您说怎么办,我们听您的就是了。”

    尤特洛索夫有自己的办法。

    尤特洛索夫:“伏洛特洛索夫大汗与卡尔梅克人的使者格格卓玛已经有了默契,那渥巴锡汗是不会真正与我们为敌的……”

    军官甲:“阁下,您是说……我们可以借用卡尔梅克人……”

    尤特洛索夫:“怎么,不可以吗?”

    众人都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164,去阿颜奇可雪峰军营的路上外·晨

    阿颜奇可雪峰军营的路上

    去阿颜奇可雪峰军营的路上暴风雪小了许多,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伊万佐可耶夫将军又继续上路了,突然前行探路的卫士飞马来报。卫士在马上向将军行了一个简单的军礼。

    卫士:“将军阁下……上帝看得见……我们的营地全……全没有了……全没有了……真的……全没有了啊!”

    卫士惊诧地嘴巴张成一个大大的O形,御前将军发怒了,他举起手里的鞭子,几乎是咆哮着喊道,

    伊万佐可耶夫:“白痴!是暴风雪给刮糊涂了吗?人可以被暴风雪吹跑,5万禁卫军的营地也可以被暴风雪吹跑吗?!”

    那卫士仍然坚持着自己的说法,

    卫士:“阁下……我是这样说的……5万禁卫军的营地被暴风雪吹到天上去了啊……无影无踪了啊!”

    将军惊愕地,

    伊万佐可耶夫:“你疯了吗?……你需要我用鞭子替你清醒一下吗!”

    御前将军真的策马向卫士走去,他的马鞭举起来。

    卫士:“将军,看来,这事真正需要将军阁下去验证一下,……见鬼……营地怎么说没就没有了呢?”

    卫士没有躲避将军的鞭子,因为,他自己也不相信,军营怎么能说没就没了

    呢?几个人飞马向阿颜奇可雪峰的营地驰去……众人都想马上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165,土尔扈特人营地·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凌晨

    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

    凌晨土尔扈特人营地渥巴锡汗中军大帐中勒勒车轮子上的牛油灯还在亮着……众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突然软帘门被打开,一个人几乎是滚着进了大帐……一那可儿单膝跪地施礼,

    那可儿乙:“报……报大汗……!”

    渥巴锡汗冲到那可儿身边:“……站起来说话……雪崩了吗?”

    众人亦都围了过来,那可儿没站起来,仍单膝跪在地上,那可儿结结巴巴地说道,

    那可儿:“雪崩了……象伏尔加河……不不不……象里海……带着闪电……带着雷鸣一泻千里……直扑阿颜奇可雪峰谷底!”

    大汗急切地……

    渥巴锡:“禁卫军呢?”

    那可儿答道,

    那可儿乙:“哪里有禁卫军的影子……雪峰谷底全是雪地世界!”

    渥巴锡:“你们看得可真切?”

    那可儿乙:“我架着雪橇回来时,看的真真切切!”

    大喇嘛觉得不对劲,

    书库尔洛桑丹增:“你驾着雪橇回来?诺颜马尔哈什哈呢?”

    那可儿的回答让众人吃了一惊。

    那可儿乙:“……诺颜马尔哈什哈和那可儿巴布札…….被雪崩卷走了……”

    渥巴锡一把揪起那可儿乙,

    渥巴锡:“你怎么还活着?!”

    那可儿眼泪巴巴地回大汗的话道,

    那可儿乙:“回大汗的话…….我们放了一炮……马尔哈什哈非要再放一炮,他说要是有10炮,他就能把圣彼得堡都给雪崩喽……随后命我去雪橇上取第二发炮弹…….等我爬到雪橇时……眼看着雪崩把诺颜马尔哈什哈他们俩给卷走了……” 众人一阵沉默……

    在渥巴锡带领下,众人把腰带解下,搭在脖子上,双膝跪地。

    众人:“马尔哈什哈、巴布札…….我们的好兄弟…….你们的灵魂随佛而去,飘向西方净土……俺嘛尼叭咪哞!”

    众人再三重复着上述的几句话,向上天佛组祈祷,挽念马尔哈什哈、巴布扎二兄弟……

    旁白字幕: 3月上旬土尔扈特东归大军挺进奥琴大峡谷,这是东进大军必须经过的一个重要的险隘。俄国御前将军和小帐哈萨克10万军队抢先占领了险隘的谷口。渥巴锡汗在前有10万俄军堵截,后有阿斯特拉罕火枪大队追杀的情势下,首先打响了奥琴峡谷战役的第一炮雪崩!

    166,阿颜奇可雪峰峰谷·5万禁卫军驻地外·凌晨

    伊万佐可耶夫将军和身后6名卫士押解着捆绑在马上的伏洛特洛索夫王子,飞驰在雪原上,一会将军和王子便来到已被白雪填平了的峰谷……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就是一片雪的世界!

    将军、军士及卫士在雪地上来回反反复复地搜索查看……他们终于明白了,是昨夜的暴风雪掩埋了5万禁卫军及他们的营地。

    将军自言自语地说道:“上帝告诉我……昨晚阿颜奇可雪峰发生了雪崩……5万禁卫军葬身峰谷……是的,是这麽回事。”

    一卫士放马上了峰谷,看到军营中原将军大帐上的军旗……从雪地上露出少半面……

    将军:“那是我们的军旗!”

    一卫士:“将军阁下……我们怎么办?”

    将军:“架设行军小帐。”

    卫士:“是,将军。”

    167,土尔扈特人营地中军大帐内·日

    土尔扈特人营地中军大帐

    渥巴锡汗、斡济哈特大将军、全布力巴特尔、舍楞大台吉、格格卓玛、全布力巴特尔大王子在一起议事,渥巴锡汗象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

    渥巴锡汗:“佛祖,白渡母菩萨保佑土尔扈特子民,昨夜我们全部消灭了沙皇莫斯科禁卫军一部,我认为在5万哈萨克,阿斯特拉罕火枪大队还不知情的情况下,我们应当立即采取军事行动,消灭围追我们的阿斯特拉罕火枪大队。”

    将军补充大汗的话。

    斡济哈特大将军“大汗说得很对,乘敌军还蒙在鼓里,我们来个火速出击,消灭敌军一部或两部……”

    大王子站起身来,

    全布力巴特尔:“我看还是集中我们的优势兵力,先消灭敌军的一部,父汗不是说过嘛,在长征途中,所有的战役只能是歼灭战,而不能是击溃战。”

    格格卓玛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格格卓玛:“大王子说的对,我们集中优势兵力力求全歼其中的一部。先歼灭哪一部呢?我认为先歼一直尾追我们的阿斯特拉罕火枪大队……吉卡吉姆岭5万哈萨克兵团现在还与我们保持友善的关系,我认为先不要动他。”

    大喇嘛很同意格格卓玛的意见。

    书库尔洛桑丹增:“格格卓玛说的很有道理……我们能够让伏洛特洛索夫王子保持中立也是好的,先歼灭火枪大队!”

    斡济哈特大将军:“我认为先集中几倍于敌军的力量,全歼驻守在吉卡吉姆岭的小帐哈萨克兵团,这样我们就可以确保东归大军顺利通过奥琴大峡谷。任何一个局部都应当服从全局。”

    渥巴锡汗:“歼灭战一定要打,而且即刻就打……先去集结各部骑勇……舍楞大台吉您留下来。”

    众人全都走出了大汗的中军大帐,分头行动去了。

    168,阿颜奇可雪峰峰谷·原驻地外·日

    阿颜奇可雪峰峰谷

    俄罗斯禁卫军原驻地,暴风雪已经小多了,6个卫士在搭小帐,御前将军伊万佐可耶夫在雪地中央的一个马鞍上坐着,他不时用马鞭在雪地上划着,嘴里不停止咕哝着……

    伊万佐可耶夫心中暗自思量:“上帝啊,全能的主,你为什么带给我这么大的不幸……5万禁卫军啊,一夜的时间全部见了上帝,主啊,你让我如何面对圣彼得堡……如何面对女皇陛下……”

    卫士走过来,

    卫士:“将军阁下,小帐已搭好,那里准备好了面包、肉条……”

    将军马鞭一举表示一个“不”的意思。

    伊万佐可耶夫内心想到:“阿颜奇可雪峰的雪崩……对!吉卡吉姆岭5万哈萨克兵团并不知道我这里发生的情况,他会认为我5万禁卫军依然驻守在阿颜奇可雪峰下……普希金所率领的火枪大队也不会知道我的境遇……上帝啊,你关闭了我御前将军的生命之门,却又打开了一扇希望之窗……对,就这样做!”

    将军站立起来,他在雪地上来回踱了几个圈子……

    169,土尔扈特人营地外·日

    土尔扈特人营地近

    10万骑兵列阵在营地上……大将军,喇嘛、舍楞、全布力巴特尔、格格卓玛、全部立马阵前待命……

    渥巴锡汗放马10万骑兵阵前……

    渥巴锡:“我的子民们,草原兀鲁思们……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驻守在奥琴峡谷左翼阿颜奇可雪峰的5万莫斯科禁卫军已经全部被我们消灭啦!”人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这就是事实

    渥巴锡汗:“诺颜马尔哈什哈和他的那可儿巴布札用大炮制造的雪崩把5万俄罗斯军队全部埋葬在峰谷里……胜利是佛爷给予我们的,是佛陀第二七世达赖噶桑嘉措给我们的——是万圣不衰的神给我们的!”

    众人震耳欲聋的声音,

    众人:“我们的大汗,渥巴锡腾格里汗,腾格里汗!!!”

    大汗接着又低沉地说,

    渥巴锡:“为了赢得这场战役的胜利……诺颜马尔哈什哈和他的那可儿巴布札献出了他们的生命……与5万俄罗斯禁卫军同归于尽了……俺嘛尼叭咪哞,他们的灵魂随佛而去,飘向西方净土!”

    众将士全摘下帽子,

    众将士:“俺嘛尼叭咪哞,他们的灵魂随佛而去,飘向西方净土!”

    170,阿颜奇可雪峰峰谷·原禁卫军驻地外·凌晨

    阿颜奇可雪峰峰谷

    原莫斯科禁卫军驻地,将军向着对面几个人说

    伊万佐可耶夫:“我就在这儿,也要指挥歼灭卡尔梅克人的奥琴大峡谷战役……来人!”

    卫兵甲:“将军阁下!”

    将军大声地向卫兵发布着命令。

    伊万佐可耶夫:“我命令你火速到扼守在吉卡吉姆岭的小帐哈萨克兵营,向阵前最高指挥官尤特洛索夫上校发布我的御前将军令——命令他们全军立即从右翼向卡尔梅克人驻地发动猛烈攻击。!”

    卫兵答应着,

    卫兵甲:“是!”

    放马驰去。

    伊万佐可耶夫:“回来!就说我已率5万禁卫军从阿颜奇可雪峰峰谷出发,从左侧向卡尔梅克人发动了攻击……说得要像真的一样!”

    卫兵甲:“是!”

    卫兵放马驰去。将军又喝道,

    伊万佐可耶夫:“来人!”

    卫兵乙:“将军阁下!”将军向另一卫士发布命令,

    伊万佐可耶夫:“我命你火速赶到卡尔梅克人后面,向火枪大队普希金阁下发布我御前将军命令——命他们立即从卡尔梅克人后面发动总攻击……同样你也说,我御前将军与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分别从左翼和右翼已经向卡尔梅克人发动了攻击…… 你带着我的将军佩剑……说得要和真的一样!”

    卫兵一边答应一边接过将军佩剑,

    卫兵乙:“是!将军阁下。”卫兵放马而去。伊万佐可耶夫向着仍骑在马上的伏洛特洛索夫说道,

    伊万佐可耶夫:“我尊敬的王子……啊……我尊敬的小帐哈萨克大汗,您看对于这场战役——御前将军指挥的怎么样啊?”

    伏洛特洛索夫汗朝雪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伏洛特洛索夫:“上帝看得见,您指挥得很好,御前将军已经变成草原的孤狼啦!你不是御前将军,是御前骗子!”

    御前将军冷笑着,站立起身子,他向伏洛特洛索夫看了一眼

    伊万佐可耶夫“我的尊敬的小账哈萨克汗,您不应当用恶狠狠的眼光看着我……用不了太久的时间,我方胜利的捷报就会传来,捷报会向您诠释,伊万佐可耶夫不是御前骗子,是真正的御前将军。”

    将军说着话向远方望去……两个接受了御前将军命令的卫士,一前一后,分不同的两个方向,驰马而去……马后腾起一溜雪花。

    171,吉卡吉姆岭小帐哈萨克驻地·中军大帐内·日

    吉卡吉姆岭小帐哈萨克驻地

    伊万佐可耶夫将军所派卫兵甲已经到了小帐哈萨克中军大帐,卫兵进帐向尤特洛索夫施军礼……

    卫兵甲:“尊敬的阵前最高指挥长官阁下,我奉御前将军的指示向您阁下发布将军令——御前将军命令您最高指挥长官阁下,为配合御前将军所率领的5万禁卫军从左翼向卡尔梅克人发动的进攻,将军命令你们一刻也不要迟疑立刻从右翼发动攻击!”

    尤特洛索夫向士兵问道,

    尤特洛索夫:“追击中的阿斯特拉罕火枪大队知道我们的行动吗?”

    卫兵向上校报告,

    卫兵甲:“御前将军已派人向火枪大队带去了发动进攻的命令。”

    尤特洛索夫:“这么说10万大军和火枪大队已经从三面同时向卡尔梅克人发动了进攻……”

    卫兵说得也很有根据。

    卫兵甲:“是的,将军说,原本计划死死扼守奥琴峡谷,现在情况变了…… 我们的军需食品实在有限,补给线早被卡尔梅克人卡断,而卡尔梅克人他们携带的是一年的口粮,又有成群的牛羊……”

    上校心里顿时高兴起来,

    尤特洛索夫:“上帝看得见,我们的口粮已经坚持不了几天了……将军决策正确,三方大军同时发动进攻,势必造成合围的形势,渥巴锡号称20万大军…….除去老弱妇孺,参战的骑兵能有多少……也就10万左右吧……”

    传我的命令——全军整束待发!

    尤特洛索夫内心暗思:“救什么大汗,该是我立功的时候了。”

    众军官感到惊诧……

    军官甲:“最高指挥官阁下,我们不救大汗了?.......”

    尤特洛索夫可不怕说出他真实的想法。

    尤特洛索夫:“10万大军同时发动攻击,渥巴锡的军队不过是一些散漫的人,他们的散漫可不是一天两天了……立大功的时候到了……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可不是好士兵啊!”

    众人开始了行动。

    172,土尔扈特人营地外·日

    土尔扈特人营地

    众人们一边在商议着……另一边军队也在集结。

    渥巴锡:“现在驻守在奥琴峡谷的,只剩下吉卡吉姆岭的小帐哈萨克5万军队……”

    斡济哈特大将军说:“大汗,请允许我只率2万军骑,我可以把吉卡吉姆岭的哈萨克5万军队击溃。”

    渥巴锡:“尊敬的斡济哈特大将军……我多次地说过,在长征路上所有的战役,只能是歼灭战,而不能是击溃战!”

    斡济哈特大将军:“是!大汗,在下明白就是了。”将军说着转马欲去。

    大汗止住了斡济哈特大将军……他有新的想法。

    渥巴锡:“斡济哈特大将军……你不用去了……吉卡吉姆岭哈萨克军队不会向我们发起进攻的……”

    将军对大汗的想法有疑虑。

    斡济哈特大将军:“哈萨克军队听从我们的调遣?!”

    渥巴锡:“格格卓玛与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已有默契——王子保证不会首先向我们发动攻击。”

    将军对格格卓玛办事的担心可不是一天了。

    斡济哈特大将军:“我知道,格格卓玛向大汗报告时,我也在场……但是……我终究觉得……”

    格格卓玛顿感委屈,

    格格卓玛:“……将军不相信我——格格卓玛?!”

    大将军用眼睛挖了一下格格卓玛。

    173,吉卡吉姆岭·小帐哈萨克营地·日

    吉卡吉姆岭小帐哈萨克营地

    尤特洛索夫率领5万哈萨克大军直奔卡尔梅克人营地而来……

    174,土尔扈特人营地外·日

    土尔扈特人营地大汗命令道,

    渥巴锡:“舍楞、书库尔洛桑丹增,命你二人率两翼行走军骑立即出发,仍以两翼之势包抄我大队之后的追兵——阿斯特拉罕火枪大队,力求全歼!”

    书库尔洛桑丹增、舍楞:“是,大汗!”

    大汗又下一道命令,

    渥巴锡:“全布力巴特尔!”

    全布力巴特尔:“在下在。”

    渥巴锡:“命你率领你的部队,在舍楞、书库尔洛桑丹增以两翼之势包围火枪大队同时,打穿插战,配合翼围军队全歼火枪大队。”

    舍楞:“是,万尊的大汗!”

    马上的渥巴锡抽出腰间长剑,一手执酒囊,把酒洒在长剑上,然后猛一挥剑。

    渥巴锡:“——出发!”

    大队人马行动起来,将军着急了,

    斡济哈特大将军:“……大汗……我万尊的大汗,这些好事都让他们抢了先,……我一个堂堂的将军……作留守……大汗,您也太偏心了吧!”

    大汗当然有大汗的道理,

    渥巴锡:“我尊敬的斡济哈特大将军,你不是对吉卡吉姆岭哈萨克军队不放心吗?那就让你我二人率领我们的殿后大军在大营作留守……以防万一啊!”

    斡济哈特大将军:“……格格卓玛做的事情,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将军阴阳怪气地眼睛斜视大汗身旁的格格卓玛……格格卓玛听了将军的话,倍觉委屈,她差一点落下泪来。

    175,哈萨克草原外·日

    哈萨克草原

    尤特洛索夫率领5万哈萨克大军急驰在雪地上……突然上校勒住马。

    尤特洛索夫:“传令兵!”

    传令兵:“在,指挥官阁下。”

    尤特洛索夫:“命你火速赶往卡尔梅克大军后尾,转告阿斯特拉罕火枪大队,说我哈萨克兵团已经向渥巴锡大营发起攻击,希望他们急速给予配合。”

    传令兵:“是,阁下!”

    部队仍向土尔扈特营地进发。

    176,土尔扈特人营地·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日

    土尔扈特人营地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

    渥巴锡汗、斡济哈特大将军正在大帐中议事……传令兵由大帐外,翻身下马,滚进了大帐……就地给大汗施单膝跪礼……传令兵身背三色小旗,

    传令兵:“报……报……报告,……大汗,不好了……不好了,小帐哈萨克5万大军破蹄而来……已经,已经……已经到了廷勒……”

    众人惊愕失色……

    斡济哈特大将军:“……不好,立刻集合2万殿后大军到大帐外,准备阵前迎敌!”

    渥巴锡:“大将军……留在老营是手无寸铁十几万草原兀鲁思、百万蓄群……就凭你2万军骑是万万抵御不了5万哈萨克骑兵的!”

    渥巴锡:“我命你传大汗令,土尔扈特大营中数万兀鲁思营帐——无论有没有人,一律派兵勇门前把守,作出十几万大军在静息待命的样子……还有,找来合兰姑娘(奴隶、奴婢)到中军大帐前准备歌舞,再找几个瑟琴胡日齐”(年轻琴手)

    大将军:空城计!

    177,萨克雪原龙骑兵团驻地外·日

    萨克雪原

    普希金统帅大帐,御前将军派来的卫士骑至统帅大帐前,翻身落马,经通报后,进入大帐,卫士向普希金施军礼。

    卫士:“阿斯特拉罕军政长官阁下,我奉御前将军的指令,卫士说到此时把将军佩剑双手递交给普希金,”向您阁下发布他的将军令——将军命令您和您的火枪大队,在接到将军令之后,立刻向卡尔梅克人驻地发起猛烈攻击——最猛烈的攻击,最最猛烈的攻击!”

    普希金双手把将军佩剑平端胸前,站立起来。

    普希金:“我执行服从将军命令,坚决执行将军命令!”

    传令的士兵补充说道,

    卫士:“现在将军所率领的5万莫斯科禁卫军已经从左翼向卡尔梅克人驻地发动攻击,同时,小帐哈萨克5万骑兵也从右翼向卡尔梅克人驻地发动了攻击。”

    军政长官盼望多日的将军命令终于来到了,他高兴异常……

    普希金:“上帝啊,为女皇而战吧。请你回去向御前将军报告,我即刻从卡尔梅克人背后发起最猛烈的攻击!”军政张官自言自语道,10万大军和火枪大队三面发起了总攻击……渥巴锡汗啊……奥琴大峡谷是你的葬身墓地啊!“来人,集结军队——马上出发!”

    众军官全都行动了起来。

    178,十辕雪橇上斡儿朵内·日

    十辕雪橇上斡儿朵内

    汗大妃、侧妃、别佳怀中抱着孩子,格格卓玛正在与汗大妃说着什么……

    大妃轻声地对格格卓玛说,

    汗大妃:“大汗在夜里梦呓中,喊出来的都是你格格卓玛的名字哩!”

    格格卓玛:“汗大妃又在说笑我哩。”

    格格卓玛说着话害羞地低下头

    汗大妃:“大汗也有打算……一到中国准葛尔就……”

    格格卓玛:“大妃……”

    格格卓玛羞红着脸,作出欲逃的样子。

    汗大妃扒在格格卓玛肩头耳语地说道,

    汗大妃:“今晚你就留在中军大帐……大汗会在那里过夜……”

    格格卓玛听了大妃的话,脸越发红了起来,内心却是甜蜜无比。就在这时斡儿朵外传来下人传报声

    传报:“大汗传格格卓玛立刻入中军大帐!”

    大妃笑着对格格卓玛说道,

    大妃:“你看是吧……说着说着就来了……大汗也太急了些……这大白天的……就传你入帐……”

    格格卓玛急忙站起身来……

    格格卓玛:“……大妃千岁……格格卓玛去了……”

    格格卓玛急切地,腾红着脸出了斡儿朵……

    179,哈萨克雪地火枪队 外·日

    雪地上

    普希金立马阵前,他以极高亢的声音向火枪大队骑士们发布着他的命令。

    普希金:“将士们,我听到了上帝在召唤我们,他说孩子们为女皇而战吧!”

    众军:“为女皇而战!为女皇而战!”

    军政长官继续说道,

    普希金:“驻守在奥琴大峡谷的5万禁卫军和5万哈萨克兵团,现在已经从左翼、右翼同时向东逃的卡尔梅克人发动了攻击,我们也要立刻向卡尔梅克老营发起最猛烈的攻击,那里有无数的骆驼牛马羊群女人,那是上帝送给我们的礼物啊!”

    众军听完军政长官的话立刻振奋起来,

    众军:“乌拉!乌拉!乌拉!乌拉!”

    180,土尔扈特营地·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日

    土尔扈特营地

    中军大帐内渥巴锡汗一人在帐中踱步,一会8个合兰姑娘红妆素裹鱼贯进入大帐,给大汗施双膝跪俯礼……正此时格格卓玛从帐外进入,给大汗施单膝跪礼,因为在八个合兰姑娘身后影着,大汗并没有看见格格卓玛。

    大汗对8个合兰姑娘说道,

    渥巴锡:“你们都去吧,洗洗澡好好准备准备,马上过来。”

    合兰姑娘站起身走去,大汗才看到跪地施礼的格格卓玛,大汗对格格卓玛作了个手势!

    渥巴锡汗“起来吧!”

    格格卓玛还没明白怎么回事,

    格格卓玛:“尊敬的大汗,没到晚上……白天就……”

    大汗有一句没一句地答道,

    渥巴锡:“为什么非要晚上呢?白天就不可以了吗?”

    这时斡济哈特大将军由帐外进入小声说道

    大将军:“大汗,8个姑娘够吗?”

    渥巴锡:“什么够不够,总还是多几个的好。”

    格格卓玛有些生气了,

    格格卓玛:“大汗……你……”

    格格卓玛霍地站起身扭头而去,

    渥巴锡:“你到哪儿去?我要你……”

    格格卓玛生气了

    格格卓玛:“还要我作什么......那不是已经有8个了吗!”

    大汗语气沉重地说,

    渥巴锡:“你跟她们不一样,我是要你……”

    格格卓玛:“要我……要我作第9个?”

    渥巴锡:“我要你……我要你知道伏洛特洛索夫王子率5万哈萨克向我大营杀过来了……已经到了廷勒啦!”

    格格卓玛简直就是听到了一阵惊雷,

    格格卓玛:“我的佛祖啊……伏洛特洛索夫王子?……5万哈萨克向我大营杀过来?!”

    格格卓玛转身抽出佩剑欲冲出去?

    渥巴锡:“回来,你还要闯出什么祸事来,现在哪里也不准去,就在我身边!”

    这回大汗可有了教训,他怕格格卓玛再闯出什么祸事来。

    181,土尔扈特老营 外·日

    土尔扈特老营

    尤特洛索夫率众飞驰……侦察兵迎面而来……

    侦察兵下马施礼,

    侦察兵:报告最高指挥官阁下,正前方不足1俄里就是卡尔梅克渥巴锡汗大营……没有发现御前将军的哥萨克禁卫军…… 渥巴锡汗在大帐前摆宴席观看歌舞……

    尤特洛索夫下马,众将领亦下马,众人皆惊异万千

    尤特洛索夫:御前将军不是说,他的5万禁卫军与阿斯特拉罕火枪大队前后夹击渥巴锡汗吗?

    众军官更是怀疑御前将军耍奸。

    军官甲:圣彼得御前将军的话是不可相信的,我有理由怀疑御前将军在耍奸,这简直就是谋杀!

    军官乙:指挥官阁下,这个事有点蹊跷……我们恐怕是上当了……

    上校多了一个心眼,上校对着军团另一指挥副官说道

    尤特洛索夫:5万大军原地待命,没我的命令不准离开原地半步!

    指挥副官:是上校阁下,没有您的命令,不准离开原地半步!

    尤特洛索夫:……你们两个跟我上前看个究竟,记住看我眼色行事!

    两人跟随上校一起向卡尔梅克人的中军大帐驰去。

    182,土尔扈特营地·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前外·日

    中军大帐前,

    土尔扈特营地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前,10几万蓬帐依地势座落在那里,每个帐篷前都有军士把守在门口,有些帐篷还有军士出出进进,中军大帐正热闹非凡,帐前雪地已经打扫开,铺上了鲜红的地毯,毯上十个美丽的姑娘正跳着欢快的舞蹈,帐前渥巴锡汗坐在正中间,斡济哈特大将军、格格卓玛分坐大汗两边……众人边喝着酒边观舞蹈,音乐正浓,舞蹈正兴……

    远远地……

    军官甲:上校阁下,渥巴锡汗左边的军人我认识,他是土尔扈特汗宫大将军斡济哈特,右边的那个您是知道的渥巴锡大汗的小情人格格卓玛

    尤特洛索夫:女皇曾经说过,渥巴锡汗心里总是有鬼……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过去,见我眼色行事!

    不远处尤特洛索夫,两位军官(俄式军装)向中军大帐前走来,渥巴锡大汗装作没有看见尤特洛索夫一行人。

    舞继续跳着。

    尤特洛索夫、两位军官走至红地毯前下马,步行至红地毯上,立定上校向渥巴锡汗敬礼,

    尤特洛索夫:“尊贵的渥巴锡大汗,我是尤特洛索夫上校,现在是阵前最高指挥官,是这样……请问我们的伏洛特洛索夫大汗是否在您这里作客……实在是冒昧得很,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我们已经马不停蹄地找了许多地方,始终不见我们大汗得踪影。

    渥巴锡汗很惊诧的样子……

    渥巴锡:“我尊贵的客人……听格格卓玛说,努尔阿里汗已经晏驾,怎么伏洛特洛索夫王子已经作了汗国的大汗……他不在我这儿……这可不妙……客人既然已经来了,快请坐……给客人斟酒。”

    下人安排座位……上酒,尤特洛索夫挨渥巴锡汗身边坐下,大家又喝起酒来……

    舞蹈伴着歌声渐进高潮……

    183,哈萨克草原上外·日

    哈萨克草原上

    舍楞、书库尔洛桑丹增、大王子各率领自己的大军,押着几千俘虏,胜利凯旋。有些骑勇在马上跳起舞来……队伍里有人唱起了《江格尔》

    “江格尔看到洪古尔来临,

    兴高采烈,热情欢呼:

    洪古尔,寒冷的时候,

    你是我御寒的皮外套啊!

    洪古尔,紧急的时候,

    你是我嘹亮的海螺!

    “洪古尔,战斗的时候,

    你是我坚固的盔甲!

    洪古尔,奔驰的时候,

    你是我飞快的骏马!

    “我要活捉敌人,

    你给我手到擒来啊!

    我要降服魔鬼,

    你给我马到征服呵!”

    ——(《江格尔》色道尔吉人民文学出版社)

    有不少勇士竟随着《江格尔》的优美歌声在马上“跳起舞”来。

    184,土尔扈特营地·渥巴锡中军大帐前外·日

    土尔扈特营地渥巴锡中军大帐前

    众人继续吃着酒观看舞蹈……此时又换成了男士舞蹈……

    许久尤特洛索夫三位客人站起身,上校向渥巴锡汗施礼说道

    尤特洛索夫:“谢谢渥巴锡汗的盛意,我们还有事急需回去,这会我们的大汗也许就在军帐中等着我们哩。”

    上校的话音刚落……

    忽然人声大噪……原来是舍楞、书库尔洛桑丹增、大王子率领着各自的队伍归来,几千俘虏站立在一旁

    舍楞下马给大汗施单膝跪附礼。

    舍楞:“报万尊的大汗,我们三人回来向大汗复命……不到两个时辰,小账哈萨克5万骑兵俘虏几千,其余4万多全部歼灭

    大王子:父汗,整个骑兵兵团全部被歼灭

    书库尔洛桑丹增:普希金带着阿斯特拉罕火枪大队向西逃向中帐哈萨克。

    大王子:报告父汗,只可惜小账哈萨克指挥官尤特洛索夫给溜掉了!

    渥巴锡汗:啊哦,我的大王子不可以这样说话,尤特洛索夫上校正在我这做客,他是我尊贵的客人。

    这时大王子几个人才看到站在他们身后的尤特洛索夫上校

    渥巴锡汗:尤特洛索夫上校,原本我是不打算与小账哈萨克为敌的,但您打上门了我也没办法……哦,那2千多俘虏您带回去吧,衣服是新的好,朋友还是旧的好啊!

    尤特洛索夫看了那2千多俘虏几眼

    尤特洛索夫:至尊的渥巴锡汗,我是您的客人,您也救了我一命啊!

    渥巴锡:“哦……我尊贵的客人,我忘了告诉你们……伊万佐可耶夫御前将军率领的5万莫斯科禁卫军,昨天晚上已经全部葬身于阿颜奇可雪峰峰谷”

    尤特洛索夫:“尊敬的渥巴锡汗,我承认我失败了,我不应该有太大的贪念,我违反了我们双方的约定。至于说道御前将军5万莫斯科禁卫军全部葬身于阿颜奇可雪峰峰谷……您的谎言扯得太大了,伊万佐可耶夫将军昨天夜里就在我吉卡吉姆岭军营中,他偷听到了大汗与格格卓玛姑娘的谈话,将军认为大汗出卖了女皇,随便找了个借口把大汗给押走了……今天凌晨将军还派人向我发布了将军令——要我们向卡尔梅克人发起攻击。”

    渥巴锡汗接过话来,

    渥巴锡:“所以你率领小账哈萨克兵团,向我老营攻击?”

    尤特洛索夫:“尊敬的渥巴锡汗,事情已经……已经过去了……您还会记着我的过失吗?

    渥巴锡汗:走路看眼下,朋友在长久,不论太阳高照,影子总在我们身后!

    尤特洛索夫:至尊的渥巴锡汗您是可以信赖的人,您如果能帮助我们把伏洛特洛索夫大汗救回来,我情愿把你们东归大军送出小帐国境。”

    渥巴锡:我答应您。

    渥巴锡转过头

    渥巴锡汗:格格卓玛……看来众人又冤枉了你,为了证明你的无辜,给你1万人,去把他们的大汗救出来……对了,那个伊万佐可耶夫将军千万不要伤害他,我还要与御前将军作朋友哪!”

    格格卓玛高兴地雀跃着领命而去……

    尤特洛索夫差点吓出一身冷汗……

    185,去阿颜奇可雪峰的路上外·日

    1万土尔扈特骑兵行进在去阿颜奇可雪峰的路上……

    格格卓玛与尤特洛索夫并辔而行。

    格格卓玛打趣地向尤特洛索夫说道

    格格卓玛:“总指挥官阁下,您一位阿卜杜娅将军手下的小小上校一跃升为战地总指挥官,用我们的话来讲,您可是佛法无边啊!”

    尤特洛索夫不好意思起来,

    尤特洛索夫:“格格卓玛……您在嘲笑我……是的,您分明是在嘲笑我……我这个战地总执行官,全是借了渥巴锡汗的福分,更是借了您——格格卓玛的福分啊!”

    格格卓玛又挖苦着上校,

    格格卓玛:“俄罗斯谚语中,有一条变色龙……”

    上校没有了脸面,但他会给自己台阶下的。

    尤特洛索夫:“噢哟,格格卓玛——看在上帝的份上,您饶恕我吧……我就是俄罗斯谚语中的变色龙可以了吧……上帝说过人不是金币,都会犯错儿的嘛!”

    格格卓玛苦着脸说出自己的委屈。

    格格卓玛:“我和你们的大王子约定的好好的,你这个反复无常的家伙,好险让我喝下你给我酿的苦酒!”

    说着话格格卓玛用马鞭猛可地一下抽在尤特洛索夫坐下的马屁股上,那马猛地受了一击,一个前窜把尤特洛索夫扔在了雪地上,军士哄笑起来,尤特洛索夫在雪地上情不自禁自嘲地也自笑起来。

    格格卓玛咯咯地笑着骑马跑开了……

    186,阿颜奇可雪峰峰谷外·日

    颜奇可雪峰峰谷

    尤特洛索夫与格格卓玛率大军来到阿颜奇可雪峰谷底,远远地他们就看到了御前将军,伊万佐可耶夫将军也看到了尤特洛索夫他们,将军从小帐里走出来,走向尤特洛索夫:“你们……你们取得了胜利?”

    将军抑制不住的惊异和兴奋几乎是扑向了上校。

    尤特洛索夫:“你这个骗子,你这个犹大!”

    上校这回可不再客气,他狠狠地向御前将军骂了起来。

    格格卓玛对着身后的骑勇说道:“把御前将军给我捆起来,让他也尝一尝作俘虏的滋味!”

    骑勇们蜂拥而上把御前将军结结实实地捆绑起来。

    格格卓玛:“上校阁下!那边雪地上捆绑着的不就是你们的大汗吗!”

    尤特洛索夫下马几步上前给他们的大汗解开了绳索。

    格格卓玛:“将军阁下,我本想给你两鞭子,可是我们大汗说他要跟你交朋友,我也就算啦!”

    格格卓玛挥了挥鞭子,却没有让鞭子落在将军身上。

    187,奥琴峡谷外·日

    奥琴大峡谷

    奥琴峡谷外阳光一片,渥巴锡率领土尔扈特东归大军浩浩荡荡通过奥琴峡谷……老人妇孺,幌军,勒勒军、驼、羊、牛、马……

    太阳正中天,阳光与雪地相映,分外妖娆……

    渥巴锡汗策马缓行,当马行至一高石崖时,渥巴锡汗收缰立马,他望着浩浩荡荡的东归大军,渥巴锡汗立鞍马上,他高举马鞭指着奥琴大峡谷……

    渥巴锡:“土尔扈特将士们,我的子民们,明天有死亡,同样明天也会有太阳。穿越过大峡谷就走出了欧罗巴洲*进入了亚细亚洲,翻越阿颜奇可雪峰——整个亚细亚洲*就在山的那一面!”

    行军中的众将士们,无鲁思们驻足,他们在静听大汗那洪钟般的声音,当大汗的话一住音,山洪般的轰响便在峡谷中震荡。

    众将士:“亚细亚,亚细亚太阳升起的地方!”*

    乌鲁思:“亚细亚,亚细亚太阳升起的地方!”

    渥巴锡汗再次扬起手臂。

    渥巴锡:“欧罗巴洲——已经被我们抛在脑后啦!”

    众将士:“欧罗巴,欧罗巴太阳下山的地方!”*

    乌鲁斯“欧罗巴,欧罗巴太阳下山的地方!”

    渥巴锡:“向着亚细亚洲——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前进!”

    众将士,广大乌鲁思唱起土尔扈特古老民谣《准噶利亚德》*

    队伍浩浩荡荡进入奥琴大峡谷……

    *欧罗巴洲——欧洲全名欧罗巴洲,古亚述人语的音译即太阳下山的地方。

    *亚细亚洲——亚洲全名亚细亚洲,古亚述人语的音译即太阳升起的地方。

    *《准噶利亚德》土尔扈特的古老的民谣。

    188,中帐哈萨克草原外·日

    中帐哈萨克草原

    草原已有初春的迹象,东归大军井然有序进入中帐哈萨克大草原,前锋,护翼大军到处都能看到军队骑勇们铠明瓦亮的铠甲,走在中路的是土尔扈特民属,老人、妇人、孩童和大批驼、马、牛羊。殿后大军上来了,斡济哈特大将军与渥巴锡汗此时并辔而行……

    此时,看得出大汗和将军的心情都很好,

    斡济哈特大将军:“我们已经踏上了中帐哈萨克草原,完全进入了亚细亚洲腹地。我的汗,寒冷的冬季已经过去了,春天悄悄地来临了呀!”

    渥巴锡汗:“是呀,欧罗巴洲伴随着冬季已经过了,亚细亚带着春天来临了,我的将军,值得我提醒你的是,喜悦过后仍有战争的残酷啊!”

    斡济哈特大将军:“谢谢我的汗,当您把手中的火炬投向汗宫,对于这个民族的选择,我不会认为它是错的,尽管它已经带来几万人的流血和牺牲……不过……”

    渥巴锡汗:“不过代价实在太大了……是吗? 我想告诉你的是,一个民族的选择,就要以民族的牺牲为代价,这在历史上是早已被证明了的,所以,土尔扈特人只要有一个人涉过了新疆伊犁河,胜利就已经属于了土尔扈特!”

    189,圣彼得堡·皇宫内·日

    圣彼得堡皇宫,

    圣彼得堡皇宫内曾在阿斯特拉罕省负责外交事务的车尔基斯耶夫长官正向女皇报告最新战情……各位其他大臣均在。

    车尔基斯耶夫:“女皇陛下,奥斯曼土耳其人七天前已经从黑海南岸的奥尔杜出兵13万,登陆黑海东岸巴统,企图借道格鲁吉亚,进程库班河畔的克拉斯诺达尔……他们的意图夺取刻赤海峡。”

    叶卡特琳娜:“西线战争……我已经知道了,我要听……东线战事。”

    侍人给女皇端来托盘,托盘上、药、水、巾、茶。

    外交长官从公文包取出一份战表……他看了看说,

    车尔基斯耶夫:“东线……东线战事……卡尔梅克人东叛大军已穿越天险奥琴峡谷,冲出欧洲,进入了亚洲腹地,现在正渡过图尔盖河,进入中帐哈萨克境内。”

    女皇情绪激动,很生气的样子,

    叶卡特琳娜:“伊万左可耶夫御前将军!——阿斯特拉罕普希金军政长官!——一群白痴,他们现在在哪里?!”

    外交长官回答说,

    车尔基斯耶夫:“陛下,伊万左可耶夫将军被渥巴锡汗的情妇—— 一个叫格格卓玛的女将军俘虏,将军所率5万莫斯科禁卫军全部被雪崩葬身阿颜奇可雪峰峰谷!”

    女皇有点气愤了,

    叶卡特琳娜:“这个御前将军,率领军队进驻雪峰,却把军营扎在峰谷,他连起码的军事常识都不懂吗?……他所犯的罪恶足可以让他死上一百次!”

    外交长官接着说,

    车尔基斯耶夫:“陛下,我也是这么想,小帐哈萨克来人讲,那几天哈萨克大草原接连刮起了强风暴,本来军帐扎设在冰冻如铁的地面上,地脚钉就打不牢,强风暴中,军帐被吹上天,伊万左可耶夫将军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命士兵将军帐扎设在背风的峰谷里……”

    女皇听到这儿,心情实在是糟糕透了。

    叶卡特琳娜:“不想发生了雪崩是吗?上帝…….5万禁卫军葬身峰谷……莫斯科真的成了一座空城了,圣彼得堡的退路被堵死了……上帝……事情为什么变成这样一种样子。”

    外交长官看着手里的传报,进一步说道,

    车尔基斯耶夫:“陛下,小帐来人讲,一种说法是强风暴造成了雪峰滑坡,另一种说法,是渥巴锡汗派人用火炮轰击雪峰,制造了雪崩……”

    女皇多么感叹啊。

    叶卡特琳娜:“渥巴锡汗心里总是有鬼……不过他是一位真正的战略家……我最看重的一国大汗,也是我最不放心的一国大汗……”

    车尔基斯耶夫:“是呀,这个令人讨厌的战略家,他们给圣彼得堡制造了这么多的麻烦!”

    190,哈萨克大草原·中帐哈萨克国境内·桦树林外·日

    桦树林

    渥巴锡汗,大喇嘛,舍楞大台吉,斡济哈特大将军,全布力巴特尔大王子,格格卓玛宰桑,众人在一个小桦树林里席地而坐,众人已经是春季装束,会议正在开始

    渥巴锡:“我们穿越奥琴峡谷,渡过图尔盖河,现在每逢南风,我们已经闻到咸海的盐味儿啦……我们完全进入了中帐哈萨克的境壤上……前面就是捷尔萨康河,喏……”

    渥巴锡用小树枝指着格格卓玛绘制的羊皮地图……

    大喇嘛开口说道,

    书库尔洛桑丹增:“我万尊的大汗,中帐哈萨克汗国虽是个小国,可是个礼仪之邦,大汗阿布贲是个讲仁讲义的人……只是国小力微,前几年又接连几次人畜遭到大疫,汗国人口锐减,国力纤弱……”

    将军听出大喇嘛有那么……那么点意思。

    斡济哈特大将军:“大喇嘛的意思……”

    书库尔洛桑丹增:“我有个想法,我们可以派人前去中帐借路,使者去的时候要多备些财礼。一则礼重意重,二则阿布贲汗这个人虽然讲仁义,却是一个最要面子的人,背地里也是一个非常看重钱财的人,只是有些胆小罢了……”

    格格卓玛把大喇嘛的话接了过来,

    格格卓玛:“小国家的大汗最怕人家看不起,所以内心里最讲面子;国力纤弱,穷日子过惯了,才看重钱财;自己弱小仰息大国生存,也就只有仁义可讲,要叫我说呀,那些国王呀,可汗呀,其实,都是一帮十分可怜的人,他们的日子过得才是艰难啊!”

    格格卓玛猛然醒悟到什么,伸了一下舌头,偷眼看了一下身旁边的渥巴锡汗。

    渥巴锡汗的脸色顿时不太好看起来,

    渥巴锡:“你这话说的……”

    渥巴锡用眼睛狠狠挖了两眼格格卓玛。

    众人一时哑口无言,大喇嘛在一旁轻轻碰了一下格格卓玛……格格卓玛知道自己说走了嘴,作了一下鬼脸,不再说话了。

    191,圣彼得堡·皇宫内·日

    众大臣也同意女皇和车尔基斯耶夫的说法。

    外交长官看了一眼手里的传报继续说道,

    车尔基斯耶夫:“女皇陛下,奥琴大峡谷一战,小账5万骑兵在渥巴锡两翼兵团的合围下大部被歼,几千人作了俘虏。阿斯特拉罕军政长官普希金率领的火枪大队逃到了中帐哈萨克,投奔阿布贲汗国去了。”

    女皇情绪又激动起来,

    叶卡特琳娜:“事情原本可以不是这样的,白痴,白痴,一群白痴……白痴!”

    外交事务长接着说,

    车尔基斯耶夫:“据伏洛特洛索夫大汗来人说,小帐哈萨克在奥琴峡谷战役中,由于左翼扼守阿颜奇可雪峰的5万禁卫军全部葬身峰谷,他们扼守右翼吉卡吉姆岭的单军陷于渥巴锡重围之中,经过激战,伏洛特洛索夫才率余部突出重围,撤回库什穆伦。”

    女皇站起身来,她跺着脚……心情实在糟透了……

    叶卡特琳娜:“渥巴锡有多少部众,他号称有20万,即使这样,除去老弱妇孺,他最多有10几万军队,他们经过几次战役,能没有伤亡吗?……我们10万军队外加火枪大队……哦,大部被歼,2万人被俘,火枪大队逃跑,御前将军作了俘虏……白痴,一群白痴!”

    女皇咳嗽自己捶着前胸

    女侍立刻端着盛药的托盘来了,女皇吃了几粒药,喝了水。

    192,哈萨克草原·中帐哈萨克境内·桦树林外·日

    桦树林中会议继续进行。

    渥巴锡:“中帐哈萨克疆土狭长而且多沙漠、沼泽,东端与中国接址,这是我们土尔扈特人东征的关键国家,我决定,采纳大喇嘛的意见,携重礼金,亲驾到阿斯塔纳,谒见阿布贲大汗!”

    大喇嘛一听大汗要亲驾中帐哈萨克,连忙摆手……

    书库尔洛桑丹增:“万尊的大汗,不可,不可,万万不可,阿布贲汗虽然是个讲仁讲义的人,但一个十分柔弱的小国,面对十分强大的俄罗斯帝国给他的政治、经济压力,恐怕会产生我们想象不到的变数!”

    格格卓玛又接过大喇嘛的话说,

    格格卓玛:“大喇嘛说得太对了,一国之君10个往往有那么七、八个是靠不住的。”

    渥巴锡汗又狠狠地挖了格格卓玛几眼……

    大喇嘛用手在暗中又轻轻地碰了格格卓玛一下子,格格卓玛浑然不知……看了大喇嘛的颜色才住了口。

    斡济哈特大将军:“大汗,阿斯特拉罕省军政长官普希金逃到中帐哈萨克,他很可能要左右阿布贲汗……大汗,您是不可以亲驾阿斯塔纳的……千万不可以。”

    舍楞:“万尊的大汗,中帐哈萨克虽然不是圣彼得堡的属国,但也是处处受到女皇的节制,有些事是阿布贲汗无法作主的,所以大汗不可亲驾阿斯塔纳!

    大汗接受了众人的意见……可是又派谁去才合适呢?

    渥巴锡:“……我们总要派一位即显国体,又持尊贵的人前去借路吧!”

    大王子自荐前去阿斯塔纳。

    全布力巴特尔:“父汗,请允许孩儿代表我们东归的土尔扈特人,代表大汗前去阿斯塔纳,拜见阿布贲汗。”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全布力巴特尔大王子代表大汗去阿斯塔纳拜见阿布贲汗,即显国体,又持尊贵,愚僧以为再合适不过了。”

    众人异口同声:“我们也同意大王子前往。”

    193,圣彼得堡·皇宫内·日

    皇宫内

    众大臣没有一人说话,女皇逐渐冷静了下来,

    叶卡特琳娜:“我要亲驾奥伦堡省,坐阵督战,还怕渥巴锡从哈萨克草原上跑了吗?……奥伦堡省长莱莫斯来了没有?”

    外交长官献媚说,

    车尔基斯耶夫:“至圣的女皇陛下,莱莫斯没有到,他在来圣彼得堡的路上,陛下,我们一直在聆听您的教诲,据我们所知奥伦堡省现在没有军队,但我们这些人有忠于女皇陛下的忠心,一个渥巴锡汗又能算得了什么,就是10个渥巴锡汗……

    女皇不耐烦了。

    叶卡特琳娜:好了好了,一个渥巴锡汗我的御前将军就作了俘虏……还谈10个渥巴锡,这次我们一定要把伊万左可耶夫将军救出来……他让圣彼得堡皇宫丢了脸面。

    内侍官传报,

    内侍官:“至圣的女皇陛下,外交部枢秘属来人觐见。”

    叶卡特琳娜:“进宫觐见。”

    稍顷外交部枢秘属官员来到殿前,向女皇施礼,枢秘属长官报告,

    外交部官员:“女皇陛下,2个月前我外交部枢秘属尊女皇陛下旨意,通过我国驻大清国俄国枢密院向中国政府发咨文,‘如果卡尔梅克汗国渥巴锡汗所统率20万部众叛逃至准葛利亚,要求中国政府予以送还。’清政府回文已到,呈报女皇陛下。”

    女皇神情严肃。

    叶卡特琳娜:“念!”

    外交部官员手执中国政府外交咨文:‘此额鲁特、乌梁海等,亦为我外臣仆,前次尔等出奔,俄罗斯理应遣还,反而接纳安置,实为不近情理耶,今尔等已向圣主求恩归顺,再无送还之理。’”

    女皇哪里懂得大清文理,

    叶卡特琳娜:“额鲁特、乌梁海,耶,之,是什么意思?”

    枢秘属长官说,

    外交部官员:“陛下,中国政府称卡尔梅克人为额鲁特,中国政府的咨文意思是说,卡尔梅克人都是中国的臣子和人民,我——中国政府理应安置,过去舍楞等人逃到你俄罗斯,你不送还我过政府,反而安置接纳,现在额鲁特之众回到中国来,我们也决不会送还给你们,而且他们回到的是自己主人的身边,更没有送还的道理。”

    女皇可不这样理解这个问题,

    叶卡特琳娜:“这些卡尔梅克人在俄罗斯伏尔加河流域生活了一个半世纪,怎么

    就这样走了吗?……哪里有不归还的道理呢?……让上帝怎么想?”

    枢秘属长官念着手里的传报说,

    外交部官员:“还有……我的女皇陛下,他们还说‘渥巴锡等并非我们武力征服归来我国的,也不是我们设计骗来的,是他们忍受不了俄国政府的压迫,才回到我国的,既然是如此恭敬归附中国,难道还有再交给你们俄国治罪的道理吗?’”

    女皇站立起来……想说什么……却又无力地坐下了……

    女侍端来托盘,上面有药瓶,水杯,巾,勺,碗……

    女皇又站立起来……她伸过手作出要拿一个药瓶子的样子……

    女皇突然发怒打翻了托盘,药瓶,水杯全破碎于地上……

    叶卡特琳娜:“我拒绝吃药……我拒绝吃药……我拒绝吃药!”

    194,圣彼得堡皇宫·后宫御林苑外·日

    皇宫后林苑,

    圣彼得堡皇宫后宫御林苑女皇一身戎装,骑马佩剑,这时她正奔驰在林苑路上……此时奥伦堡省省长莱莫斯在内宫侍女引导下来到后宫至林苑路。

    侍女:“省长阁下,非常抱歉,您得在这等上一阵子,我现在是不能上前通报的……是的,这都怪那些卡尔梅克人,他们鬼迷心窍地要逃到东方的一个什么鬼地方,女皇为此心情很坏,她经常要自已一个人来到林苑的路上,骑上马奔驰一阵子……这种时候,阁下,我哪里敢上前替你通报呢?……”

    省长太理解陛下的心情了,

    莱莫斯:“是呀是呀,该死的卡尔梅克,该死的东方鞑靼,还有那个不安分的渥巴锡汗……”

    侍女:东方鞑靼……神秘的东方人!

    一个侍卫:“瞧,陛下过来了……什么话也不要说,守些规矩,对,就这样。”

    侍女站直了身子,女皇迎面而来。

    女皇急驰中,似乎是看到了不远处林苑路边站立在那里的莱莫斯,她用力勒住了马,那马就在急停中变成小步缓缓跑了过来……

    女皇:“噢,是奥伦堡省……莱莫斯……莱莫斯……”女皇说着话,策马向莱莫斯走来。莱莫斯急忙向前几步,于女皇马前施单膝跪地礼,

    莱莫斯:“陛下安好,实在对不住陛下,是我打扰了陛下驰马的兴致。啊,春光照耀下,女皇一身戎装……真是英武非常啊!”

    女皇在侍卫和侍女搀扶下翻身下马,侍卫接过缰绳,牵着马,侍女引路女皇便与莱莫斯并排一边说着一边顺着林苑路走去……

    女皇:“你听着,莱莫斯,伏尔加河马奴托海的卡尔梅克最近出了不少的麻烦,当然你也可能听说了……那个渥巴锡汗率领着20万卡尔梅克干了一连串坏事。他们抢掠了马奴托海周边的俄国小镇,他们在雅依克河西岸又烧杀了库拉斯卡亚镇、卡尔梅科夫城堡、莫达山区、索罗奇科夫镇,几乎全部歼灭了5万哥萨克边防驻军!”

    省长战战兢兢地说,

    莱莫斯:“陛下,我全听说了,当然,我就是为了这些来到圣彼得堡,聆听陛下的旨意。”

    195,圣彼得堡皇宫·后宫御林苑外·日

    假山旁,

    在假山旁女皇坐在石凳上,莱莫斯坐在石桌对面,他在观察着女皇的脸色,他战战兢兢地说了很多,最后连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

    女皇已经听的太多了,她有些不耐烦了。

    女皇:“够了!真不知道你都说了一些什么……噢,是的,事情发生在阿斯特拉罕省,不是发生在奥伦堡省……可是,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没有得到一个答复。”

    省长回答说,

    莱莫斯:“事情是这样的陛下,那些卡尔梅克人一踏上中帐哈萨克草原时,我们抓到了几个掉队的病弱者。”

    女皇陛下打断了省长的话。

    女皇:“好了,别再跟我说你又抓到了渥巴锡汗,这些都是你的话,我不想听,我想听你们抓到的卡尔梅克病弱者,他们怎么说?”

    省长阁下说出一个新的情况。

    莱莫斯:“是的陛下,卡尔梅克病弱者是几个老人,他们知道自己即将进入坟墓,他们就一股脑地把对渥巴锡汗不满发泄出来,他们说渥巴锡汗每作一个决定都要以无数的卡尔梅克人的牺牲为代价,他们已经不再听从渥巴锡汗的命令,并且开始厌恶他说的每一句话……还有……有些贵族已经公开表示了他们的不满,他们当面质问和指责了渥巴锡汗。”

    女皇有点不相信。

    女皇:“可是直到今天,上帝会告诉你,在卡尔梅克没有人拒绝过渥巴锡汗的任何命令,他们都选择了接受。”

    省长进一步说,

    莱莫斯:“我的女皇陛下,这次在他们叛逃的路上,情景就有些不同啦。那些贵族们虽然选择了接受,但在他们心里却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女皇有些相信了。

    女皇:“他们真是象你说的吗?”

    省长说出令陛下不得不相信的细节。

    莱莫斯:“是的,他们说有个叫大台吉老爹的贵族就说,不要再往东方走啦,我们不是战死,也会是冻死的,让我们返回伏尔加河,女皇不会那么小心眼的,她会宽恕我们,并且会待我们好的。”

    陛下对这些细节很感兴趣,但她是有些担心的。

    女皇:“喂,我要问的是,这些话是你说的,还是那些卡尔梅克贵族大台吉老爹说的。”

    省长拍着自己的前额说,这些细节都是真实的。

    莱莫斯:“陛下,是那个叫大台吉老爹的贵族带领1万多卡尔梅克当面指责渥巴锡汗时说的。”

    看得出女皇陛下对这条消息非常感兴趣。

    女皇:“这么说,这无疑是条好消息,今天晚祷时,我会跟上帝说起的。”

    省长阁下,提出一条自己的建议。

    莱莫斯:“奥伦堡省,是没有军队可派的,当然陛下是知道的,但是,我们为什么不从卡尔梅克人内部想办法,拆散他们,分裂他们,再各个击破他们呢。”

    陛下对莱莫斯的建议非常赞同,她的心情也由此好了许多,

    女皇:“莱莫斯,你是个非常有思想的人,我愿意与聪明的人多交谈。噢,我想让我们共进晚餐吧,我们可以把这个话题接着进行下去。”

    196,哈萨克草原·中帐哈萨克境内·桦树林外·日

    桦树林

    会议结束,众人都站立起来,大汗说出决定。

    渥巴锡:“全布力巴特尔王子,我命你携带叁箱金银珠宝,作为我的特使,出使阿斯塔纳,拜见阿布贲汗,带去我对阿布贲汗的敬重和问候,讲明我东归土尔扈特人借路的意愿。”

    全布力巴特尔:“父汗,孩儿领命前往阿斯塔纳,中帐哈萨克按实力来讲不过是一个玲珑小国,阿布贲汗处世谨小慎微,与周邦邻国一向仁来义去……我想……”

    书库尔洛桑丹增:“王子殿下,现在阿斯特拉罕省军政长官普希金已经率领一万多火枪大队骑兵逃到阿斯塔纳,只恐怕阿布贲汗顾其左右而不能自己,王子殿下凡事要多多考虑,处处小心,千万不可以大意呀。”

    渥巴锡:“大喇嘛说得对,我的王子,你的使命关系到土尔扈特民族存亡大计……我旨意格格卓玛和你一起去,遇事两人有个商量,记住,凡是格格卓玛不应允的事情——你不可独断,你可听清楚啦!”

    全布力巴特尔:“父汗,孩儿记住了。”

    大王子把大汗及众人的嘱托一一记在心里,他看了一眼格格卓玛二人都有决心不辱使命。

    197,圣彼得堡皇宫·餐室内·傍晚

    餐室内

    傍晚圣彼得堡皇宫餐室内女皇与莱莫斯共进晚餐。

    两人一起做了餐前祷……

    女皇用右手三个指头撮起一撮盐细细地撒在左手的马铃薯上,一边吃着一边说着话

    女皇:“噢,我的奥伦堡省长阁下,你的话象春风令我耳目一新,你可贵的地方就是与众不同。就按着你的想法说下去……这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这就是说城堡是最容易从内部攻破的。”

    省长明白女皇的意图。

    莱莫斯:“陛下,我的话已经说完了。请您允许我立即返回奥伦堡省,到哈萨克草原去,春天到了草原,总有许多事需要我们去做。”

    女皇:“我的省长阁下,哈萨克草原上的小帐、中帐哈萨克汗国都是奥伦堡省的辖地,我希望捷尔萨康河是东逃卡尔梅克人的终点。”

    莱莫斯:“女皇陛下,在我临行之际,我想说,阿斯特拉罕布莱尔金省长被您送上了军事法庭,而我要做出一个样子,告诉布莱尔金省长是应当这样去做事的。”

    听到莱莫斯的决心,女皇很高兴,

    198,圣彼得堡皇宫·女皇寝宫内·夜

    女皇寝宫内

    夜幕降临圣彼得堡皇宫女皇寝宫女皇躺在床上,侍人,宫卫站立一旁,医生正在给女皇诊病……宫廷内宫,外务大臣,外交长官车基斯耶夫侍其左右。

    女皇躺在床上,示意医生等人离去,外务大臣走近床边,

    叶卡特琳娜:“下旨外交部枢秘属,命驻中国俄国萨那特衙门(枢密院)再次行文清政府理藩院,强烈要求清政府将叛逃准葛利亚的渥巴锡20万卡尔梅克部众交还给俄方……另外,立即将所俘虏俄御前将军伊万左可耶夫等千余人放回。如不…….( 急咳)如不……如不满足俄国政府的要求……(急咳)那就是不信守和平友好的盟约……恐怕要发生战争……两国之间不再有和平……”

    外务大臣站立着一手执笔一手执本子,速记……

    199,中帐哈萨克草原 外·夜

    中帐哈萨克草原

    全布力巴特尔王子、格格卓玛等十余骑勇,疾行在去阿斯塔纳的路上,有几峰骆驼驮着贵重礼金同行……一行人一律春装打扮,积雪已化尽,明月从云溪间露出脸来,沿途小河流水淙淙……

    全布力巴特尔王子:“小帐努尔阿里汗晏驾……他的一生做过不少好事,也做过不少坏事……现在他的灵魂恐怕正在天堂与地狱之间游荡呢。”

    格格卓玛:“是啊,努尔阿里汗活了那么大岁数,最后还是死去了,……灰烬,曾经燃烧过,它证明——火终究是要熄灭的。”

    全布力巴特尔:“哎,格格卓玛你我都没有见过中帐哈萨克阿布贲汗……牛角弯弯,马脸长长,我们就要拜见他了。”

    格格卓玛:“大王子,不管他是弯的,还是长的,都没有什么可怕的,公牛也怕刀子哩……我们小心从事就是了。

    200,圣彼得堡皇宫·女皇寝宫内·夜

    女皇寝宫内

    女皇半躺半坐在床上……刚吃过药……情绪稳定多了。车尔基斯耶夫看着病床上的女皇,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车尔基斯耶夫:“我的至高无上的女皇,您拥有了整个俄罗斯但您却失去了健康。”

    叶卡特琳娜:“车尔基斯耶夫阁下,中国政府在外交咨文里既然已经表明了态度,他们是不会归还卡尔梅克人的……这些外交辞令只是一种遮面子游戏……你说不是这样吗?”

    车尔基斯耶夫:“陛下说得太对了,万能的上帝启示我,当一切办法都试过之后,武力就是解决问题的致胜方法,而且是唯一的方法。”

    女皇问,

    叶卡特琳娜:“上帝有过这样的意思吗?”

    外交长官很会说话。

    车尔基斯耶夫:“我想上帝经过思索会这样说的。”

    叶卡特琳娜:“我的聪明的外交官阁下,不管上帝是否有这种意思,我们这样去做是绝对不会错的,所以我决定……”

    车尔基斯耶夫:“女皇陛下,我在洗耳恭听呢。”

    叶卡特琳娜:“不过……我的身体已经不允许我走出皇宫……渥巴锡汗……”

    车尔基斯耶夫:“至高无上的女皇陛下,渥巴锡汗怎么……”

    叶卡特琳娜:“……我没有失去一寸土地,我不需要沮丧…….可是我却永远地失去了渥巴锡汗……20万草原卡尔梅克算什么,那顶多算是20万个奴隶……渥巴锡汗,我从此不再有……”

    车尔基斯耶夫:“渥巴锡?……一个马背民族的大汗?……”

    叶卡特琳娜:“上帝骑在马背上就不是上帝了吗?!”

    女皇发了大火……外交长官急忙退出后宫……

    201,阿斯塔纳·普希金驻军营房内·日

    军政长官驻地。

    中帐首府阿斯塔纳军政长官普希金驻军营房内,有俄国医官给普希金换上新的药,缠上药布,普希金,脖子上、胳膊上都缠着药布……门外进入士兵报告。

    侦察兵向军政长官报告。

    士兵:“侦察兵报告,有十来个卡尔梅克人刚刚向阿斯塔纳汗宫驰去,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普希金一惊:“一定要查出,他们是什么人,来做什么?”

    202,阿斯塔纳·阿布贲汗宫内·夜

    阿布贲汗宫内

    阿布贲大汗与众臣正在议事……忽报卡尔梅克汗国王子全布力巴特尔前来汗宫觐见大汗。

    稍顷,全布力巴特尔、格格卓玛二人来到宫中,二人到殿前给阿布贲汗施单膝跪俯礼。

    全布力巴特尔:“尊敬的阿布贲汗,土尔扈特全布力巴特尔王子奉父汗的旨命,赴阿斯塔纳,拜见阿布贲可汗!”

    格格卓玛:“尊敬的阿布贲大汗,草原牧女格格卓玛宰桑奉渥巴锡大汗之命,佐随王子拜见阿布贲大汗,给大汗施礼。”

    阿布贲汗很惊喜。

    阿布贲:“英俊的王子,快快请起,我和你的父汗已经是老朋友了,在圣彼得堡60周年建城庆典的时候,我们在冬宫见过面……啊,你要比你的弟弟罗桑顿珠英武的多…….这位美丽的姑娘,你叫什么……格格卓玛……一个怪好听的名字,美丽的姑娘快快起来……这样美丽的姑娘…… 上帝都要多看两眼的。”

    格格卓玛害起羞来,脸也红了,

    全布力巴特尔:“尊敬的阿布贲大汗,来阿斯塔纳的路上,是父汗派的人鞭子甩断了三截,才追上了我和格格卓玛 ,原来是父汗让我们带来他送给大汗的礼物。”

    王子一挥手,宫门边旁的下人,便从宫门外抬进几只大箱子到了正宫殿前……阿布贲汗径直走下座池,王子命下人一一打开了箱子的盖子,阿布贲汗一一看过箱子,他的眼睛瞪的圆圆的,嘴里不时发出啊……啊的声音,尤其是看到最后一箱时,他情不自禁地伸出一只手,快要伸入箱子的时候,他突然收回手,急命人盖上盖子,摆了摆手,命人抬到后宫……

    阿布贲:“设宴!”

    旁白字幕:阿布贲汗太高兴了,他最高兴的是渥巴锡汗送来的几大箱子珠宝。

    阿布贲汗一生最喜爱与珠宝打交道,他和珠宝关系最亲密。

    203,彼得堡皇宫·女皇寝宫内·夜

    夜深彼得堡皇宫女皇寝宫内

    女皇仍躺在床上……女皇竟把车尔基斯耶夫叫到了寝宫,

    叶卡特琳娜:“车尔基斯耶夫……我要你立刻赶往小帐哈萨克,向伏洛特洛索夫汗传我的口谕,由你车尔基斯耶夫统率原小帐驻扎在吉卡吉姆岭的军队,到中帐哈萨克与阿布贲汗的军队汇合……”

    外交长官补充说,

    车尔基斯耶夫:“还有普希金阁下的火枪大队。”

    叶卡特琳娜:“是的,我命你们把东逃的卡尔梅克人消灭在捷尔萨康河!”

    外交长官向女皇下保证……

    车尔基斯耶夫:“我的女皇陛下,我马上出发去小帐,传您的谕旨,率领小帐军队奔向阿斯塔纳,与中帐阿布贲汗、普希金的军队汇合,一定把渥巴锡汗消灭在捷尔萨康河!”

    叶卡特琳娜:“……你还有一个特殊的使命……”

    车尔基斯耶夫:“陛下……”

    车尔基斯耶夫走近床前,

    叶卡特琳娜:“你想尽办法……安排人在适当的时机把渥巴锡杀掉……我得不到的东西,它就应当在世界上消失……噢,别忘记带上我的短剑。”

    外交长官点头称诺。

    204,阿斯塔纳·阿布贲汗宫内·夜

    阿斯塔纳阿布贲汗宫内

    宫中宴会厅正热闹非凡,阿布贲汗为接待全布力巴特尔王子,特地举行了盛大的宴会,王公贵族,各位大臣均在……席间王子与大汗同席…….王子借机向阿布贲汗敬酒……

    大王子问道,

    全布力巴特尔:“尊敬的阿布贲汗,借这一杯酒的圣言,我父汗向贵国借路的事……不知大汗陛下考虑好了没有?”

    大汗回答说,

    阿布贲:“啊!我尊敬的全布力巴特尔王子,还有这位美丽动人的姑娘,上帝告诉我,世界上万物都是可以赠送给人的,但是通向中国准葛利亚的路是不可以借的,请王子回去告诉你的父汗,他的重礼我收下,但我得遵从上帝的旨意,路是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借给他的!”

    全布力巴特尔气急地从座位上站立起来,被一旁的格格卓玛暗中拉下去……

    205,阿斯塔纳·普希金驻军处外·夜

    阿斯塔纳普希金驻军处

    普希金脖子上,胳膊上都缠着药布,很显然逃跑的时候受了伤。此时,突然有侍卫来报……

    侍卫:“报军政长官阁下,渥巴锡汗的大王子来到阿斯塔纳,随行王子还有一位美丽的姑娘,今晚阿布贲汗为大王子在汗宫宴会厅举行了盛大的宴会。

    普希金:“大王子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内侍:他代表渥巴锡汗给阿布贲汗送了重礼,目的是向中帐哈萨克借路去中国准葛利亚。“

    普希金:“阿布贲汗他答应了吗?”

    内侍:“没有,他说上帝告诉他,通向中国准葛利亚的路是不可以借的,他无论如何都不可以答应的。”

    普希金放下心来,但他忧心重重,他在等待时机。

    206,阿斯塔纳·汗宫密室内·夜

    阿斯塔纳汗宫酒宴过后,人已散去,阿布贲汗带领两个人来到皇宫密室,密室中只有阿布贲汗,全布力巴特尔王子,格格卓玛。密室的墙上挂着几幅地图,阿布贲用执鞭指着其中一副……

    阿布贲:“看……我中帐版图西南是乌兹别克人,正南是塔吉克人,我汗国东南是吉尔吉斯人,他们分属两个国家,浩罕汗国和布哈拉汗国。正东就是大清中国的准葛利亚!”

    大王子走近地图详细地看……

    阿布贲汗:“我中帐哈萨克与浩罕汗国、布哈拉罕国、希瓦汗国接壤的边境地区,彼此虽然有土疆水界,但是始终不是十分清楚明了,也就是说国与国边界地方总有一条狭长的蛮荒地带,这条蛮荒地带一直延伸到中国的新疆……”

    大王子和格格卓玛一惊。

    全布力巴特尔:“尊敬的阿布贲汗,您是说通往新疆准葛尔有一条天、地、人三不管的蛮荒地带……”

    阿布贲汗回答说,

    阿布贲:“是的,我的大王子,那是一条通往中国准葛利亚的坦途……当然两边有河流、沙漠、沼泽……这样吧隔几天,我会派几位向导给你们带路。”

    大王子、格格卓玛高兴地站起身来。

    全布力巴特尔:“万分感激尊敬的阿布贲汗!”

    大汗也不无歉意地说,

    阿布贲:“还请大王子谅解,在宴席上,我说过不同意借路的话……我只能那样说,要知道在我们中帐哈萨克的宴席上,罐子,缸子都长着耳朵啊!”

    大王子、格格卓玛二人连声地说着感谢的话……

    207,阿斯塔纳·城内外·凌晨

    阿斯塔纳城内

    城内依然漆黑一片。全布力巴特尔王子,格格卓玛一行人走在回土尔扈特人营地的路上,此时尚未完全出城,阿布贲汗旨派送行指路的人原路返转回去了。

    208,阿斯塔纳·普希金驻军处内·凌晨

    阿斯塔纳普希金驻军处

    还在寝室里熟睡的普希金军政长官被侍卫叫醒…….

    侍卫:“报告军政长官阁下,全布力巴特尔王子和那个美丽的姑娘一行十几个人,已经快出城了!”

    军政长官从床上一跃而起。

    军政长官:“这是上帝送给我的礼物啊!”

    209,阿斯塔纳·城外·晨

    清晨阿斯塔纳城

    全布力巴特尔王子与格格卓玛一行十几人刚刚出城,走到一处偏僻处,突然周围显现出几百人的兵士,把王子和格格卓玛十几个人围了起来……不容分说,众人七手八脚把王子和格格卓玛捆了个结结实实,普希金放马走过来…… 他的脖子上、胳膊上仍缠着纱布。

    他对他的军士说,

    普希金:“把这个美丽的姑娘放开!把马给她……你就叫格格卓玛吧……我放你回渥巴锡汗大营,告诉他全布力巴特尔王子在我手里,只是要用王子换回你们俘虏营里御前将军伊万左可耶夫。”

    被放开的格格卓玛问道,

    格格卓玛:“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胆敢劫持我们的王子?!”

    军政长官回答格格卓玛说,

    普希金:“我是阿斯特拉罕省军政长官——普希金,劫你王子只是为了换回将军。”

    格格卓玛听了军政长官的话说,

    格格卓玛:“让我回去向渥巴锡汗传话可以,但是你们听着,谁胆敢动我王子一根汗毛,我格格卓玛先就饶不了他。”

    普希金命军士们把大王子押走了。

    210,阿斯塔纳·普希金驻军营地内·晨

    普希金驻军营地驻地

    普希金与莱莫斯省长共进早餐。

    普希金把面包掰小块,又一块一块放进肉汤里……

    普希金:“吃吧,吃吧,我的省长阁下,这里不是阿斯特拉罕也不是奥伦堡,我们还能抱怨什么吗?不,不能,只能是这样,让我们共同进行餐祷吧。”

    二人两手触额作着餐祷……二人做完餐祷后,省长阁下说道,

    莱莫斯:“噢,军政长官阁下,上帝赐我们食,上帝也赐给了您消灭那些向东方叛逃的卡尔梅克人的绝好时机。上帝啊,多么令人羡慕啊!”

    军政长官感到自己被嘲弄了……

    普希金:“羡慕?!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率领火枪大队,现在只剩下不到一万人跑到了阿斯塔纳,我还能作什么?……羡慕……噢哟,您刚刚从女皇身边来,是的,要嘲笑我是吗?”

    莱莫斯把小块面包投到肉汤里去,

    莱莫斯:“您捉到了渥巴锡汗——噢,就是那个蒙古王的儿子——全布力巴特尔王子,是吗?”

    省长阁下问军政长官。

    普希金:是的,那又怎么样?”

    莱莫斯:”上帝在偏爱着您军政长官阁下,您手里有了那个蒙古王的儿子,我敢跟您打赌,这场战争您就有了主动权,女皇也会这样说的。”

    军政长官可没有觉得自己得到了什么大胜利。

    普希金:”省长阁下,您是在继续嘲笑我,是这样吗?我抓住卡尔梅克人的全布力巴特尔王子,只不过是把他作为一颗筹码,向渥巴锡汗换回他们俘虏营里的御前将军 ……这也值得您羡慕吗?”

    莱莫斯:”上帝作证,您太低估了一个王子的价值。如果说是御前将军把这场战争输给了卡尔梅克人,那么您可以用手中的王子赢回这场战争。”

    军政长官认为这是笑谈,

    普希金:”噢,上帝!请允许我说,您的话可是越说越有味道了……一个东方鞑靼王子与这场战争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呢?”

    省长接着说,

    莱莫斯:”噢,这汤有点淡,当然我是说它的味道还是不错的,肉汁要浓一些,泡上的面包屑才有味道。我要说,情况是这样的,那些东逃的卡尔梅克人一踏上中帐哈萨克草原时,在雪地里,我们抓到了几个掉队的病弱者。”

    军政长官命令侍卫,

    普希金:”来人!再来些肉汤,噢要浓浓的.”

    省长神秘地说,

    莱莫斯:“这几个掉队的病弱者向我们说出了一个秘密……”

    军政长官不以为然,

    普希金:“什么秘密,东逃的卡尔梅克人,还能有什么秘密!”

    莱莫斯:“东逃的卡尔梅克阵营中有了贵族反对势力,为首的有一个叫大台吉老爹的大台吉,率领1万多人当面质问和指责了渥巴锡汗,他们说渥巴锡汗每做一个决定都要以无数的卡尔梅克人的牺牲作为代价,这些贵族们已经不再听从渥巴锡汗的命令,并且开始厌恶他说的每一句话。”

    听完省长阁下的秘密,军政长官发出了轻蔑的笑声。

    普希金:“噢,上帝,我以为您要说出什么样的惊地动天的话来,坦率地说,您令我失望!我会告诉您,在卡尔梅克汗国是没有杜马的,贵族们为各自的利益像牧羊犬一样吵来吵去是常有的事!”

    莱莫斯:“噢,我要提醒阁下的是,现在的情况是有些不同了,在叛逃的万里长征路上,当大家都提着脑袋做事的时候,贵族们虽然接受了渥巴锡汗,这只能证明,他们力量还显得弱小,最主要的是缺少一个有力的在汗国政治生活中举足轻重的代表人物作他们的代言人!”

    普希金:“噢……我明白了,您要派人去分裂他们,进而各个击破他们!”

    莱莫斯:“是的,这个代言人——就是您现在手里的那张牌!”

    普希金:“您是说全布力巴特尔王子?!”

    莱莫斯:“不是他,又能是谁呢?这件事可以让我来试一试。”

    军政长官仍是不大信服地摇了摇头。

    普希金内心里说道:“有些谎言是用来骗人的,有些谎话则是用来安慰自己的呀。”

    211,阿斯塔纳·普希金驻军营地·牢室 外内·晨

    阿斯塔纳普希金驻军营地

    莱莫斯带着几个侍卫来到关押大王子的牢室。大王子正站在窗子前看早晨的红日……

    转场:

    省长阁下在牢室里转了几圈,他对王子说道,

    莱莫斯:“噢,亲爱的大王子,我可以直接叫您全布力巴特尔王子吗?多么好听的名字,我喜欢这个名字,听汗宫方面说,您是来向阿布贲汗借路的……而阿布贲汗却一口拒绝了你。”

    大王子回答了他,

    全布力巴特尔:“是的,阿布贲汗拒绝了我,这已不是什么秘密。”

    莱莫斯:“这就是说,你们东征大军在哈萨克大草原上是无路可行的。”

    全布力巴特尔:“阁下,我认识您,您就是奥伦堡省省长,作为您这样高官位的人,是应当知道,路是人走出来的,我们土尔扈特人专走无路可行的路。”

    省长阁下正告大王子,

    莱莫斯:“您是在给我讲阿拉伯童话——波斯魔毯的故事吗?我以上帝的智慧启示您——我的王子殿下,我尊重你们的历史选择,但历史将会证明,你们民族大迁徙的选择是错误的,不明智的。你们要为这种错误的选择付出沉痛的代价的,会遭到上帝严厉惩罚的。”

    大王子也正告省长阁下。

    全布力巴特尔:“省长阁下,土尔扈特人在伏尔加河两岸繁衍生息了143年,在一个半世纪的历史长河中,土尔扈特人作了他们不应该作的事,吃了他们不应该吃的苦,他们默默地承受了这一切。但承受并不等于忍让,土尔扈特七代八世大汗没有一个大汗停止过反抗……今天渥巴锡汗率领土尔扈特人作出了东归祖国的选择,是不得已的,但却是正确的。你们信仰的上帝是不会惩罚我们的,因为他老人家是公正的,仁慈的。”

    省长用数字来反驳大王子。

    莱莫斯:“噢,王子殿下,据我所知,你们的骑兵战死已有几万,一场暴风雪冻死的兀鲁思就有3万多……冻死的牲畜百万计数,这一切说明了什么?这就是上帝对你们错误的惩罚。”

    大王子也同样用事实驳斥省长阁下。

    全布力巴特尔:“尊敬的省长阁下,您说的很对,很精确。可是您见过一个民族甘愿为他们错误的选择付出令人难以想象的代价——直至多少万人的牺牲吗?”

    省长想起了一件事。

    莱莫斯:“王子殿下,您说你们民族的人都甘愿为他们的选择作出牺牲——我想是您把话说过了头,作为一名俄罗斯朋友有理由知道,卡尔梅克人都支持渥巴锡汗的这个选择吗?不是这样的吧……请不要拒绝回答我,我们在一起必经有过美好的难忘的时光。”

    大王子回答,

    全布力巴特尔:“阁下,世间无论什么事,总是有的人愿意去作,有的人不愿意去作,即使一起做事的人,也会产生疑惑,这有什么奇怪吗?”

    省长阁下说出他的本意。

    莱莫斯:“王子殿下,如果女皇陛下发出诏命,谕旨您为卡尔梅克大汗,您愿意统领那些不想去为错误选择作出牺牲,头脑里有疑惑的那些人,返回伏尔加河,重建卡尔梅克汗国吗?”

    全布力巴特尔:“愚蠢!酸牛奶!”

    大王子头也不回地回答省长阁下。

    212,阿斯塔纳普希金驻地·刑讯间内·日

    大王子被带进普希金兵营驻地牢室旁边的一间临时刑讯室,全布力巴特尔被赤裸了上身,两手伸开地捆绑在十字架上……

    省长阁下坐在一把椅子上,他喝着一杯茶。

    莱莫斯:“我很喜欢喝卡尔梅克人不加奶的中国茶,我尊敬的王子殿下,你骂我‘酸牛奶’,这是你一个卡尔梅克王子,丧失了最起码的教养,作为俄罗斯贵族,我将是俄罗斯文明的象征。”

    全布力巴特尔:“阁下,您不仅是酸牛奶,同时也是一只文明猪!”

    莱莫斯:“殿下,既然是这样,请你原谅,我也只好维护俄罗斯法律的尊严。”随后省长命两名行刑的兵士,鞭笞全布力巴特尔……王子一直咬牙不吭,两士兵奋力鞭笞,直至王子昏迷,兵士泼水,莱莫斯走上前去,一手揪起王子的头发,使他的头向上仰起

    莱莫斯:皮鞭会让你知道晚生的犄角和早生的耳朵哪个硬!

    王子咬着牙不理睬莱莫斯

    莱莫斯:“我们之间不应当有那么多的仇恨。让我们合作吧,让我们两人创造出一个奇迹,当然光荣属于女皇陛下……嗯?”

    王子被揪起的头,脸上慢慢有了血色,眼睛睁开来,嘴唇艰难地翕动了一下

    大王子:“酸牛奶!灶台抹布!”

    莱莫斯:“喂,全布力巴特尔王子,站在生死之间,你犯了一个聪明人常犯的错误,你想拒绝生命。要知道只有生命才能去拥有一切,包括你的中国准噶利亚!”

    全布力巴特尔:“死就死吧……这个世界我……曾经来过……酸牛奶……抹布……”

    王子又昏死过去。

    213中帐哈萨克草原·土尔扈特人中军大营内·日

    中军大营渥巴锡汗中军大帐

    札尔固,几位台吉,宰桑……格格卓玛只身单骑来到中军大帐外下马……

    格格卓玛向大汗施礼。

    格格卓玛:“报……大汗……全布力巴特尔王子,被逃到中帐阿斯塔纳的阿斯特拉罕省军政长官普希金率领百多人……今凌晨……在我们刚刚出城的路上……劫走了!”

    众人皆惊失色……

    渥巴锡:“格格卓玛……你再说一遍!”

    格格卓玛:“大王子被普希金给……劫走了!”

    214,阿斯塔纳·普希金兵营·刑讯室内·日

    刑讯室内

    又开始了刑讯,兵士们用畏得罗(俄罗斯一种大口小底水桶)泼水,王子在昏迷中再次醒来,莱莫斯手持诏书,一手揪起王子的头发……用很大的声音说道,

    莱莫斯:“王子殿下,上帝给我们的机遇并不是很多的,瞧,你只要在这诏书上面签一个字,你就是卡尔梅克的大汗,你就可以统领几万人回伏尔加马奴托海……”

    全布力巴特尔趴在地上,嘴巴动了动,嗓子里有声音在咕哝着,莱莫斯揪着王子的头发,把脸凑向王子的脸。……突然王子一口血痰吐出,莱莫斯手捂着满脸的痰液……

    莱莫斯:“卡尔梅克人……一点规矩也没有!”

    省长莱莫斯气急败坏,他命令士兵……四五个士兵扑向王子,把他从十字架上解下来,扒得一丝不挂,用绳索捆住双脚,倒吊起来,王子头冲下,头的下面就是一个盛满水的浴缸。行刑的兵士慢慢放松绳索,王子的头便浸到水里,浴缸旁另外两士兵攥着王子的手臂,按住王子的头,不准他抬出头……很长时间,能看到王子赤裸倒吊的躯体产生了痉挛,才把王子的头从水里抬起来,就这样往始反复……王子七窍出血,人已陷入重度昏迷,当把王子赤裸的躯体放入到地上……一士兵用水管猛滋王子的头、脸……

    省长走近王子的身体说道,

    莱莫斯:“噢,王子殿下,有我在,对你来说真是幸运,我想就是上帝来,他也会这样做的。”

    大王子嘴角动了一下,

    莱莫斯:“他说话了,他想说话了!”

    一个士兵低下头去听,他对莱莫斯说:“王子说……说‘酸牛奶’”

    215,阿斯塔纳·普希金兵营·牢室内·晚

    牢室内,

    阿斯塔纳普希金兵营牢室内,王子躺在地铺上……人已脱了形,他的脑畔旁又闪现出很多画面:王子与娜塔丽莎一起,在圣彼得堡假山旁,在伏尔加河边,在草原上,在雪地上……

    女仆端着饭食进入牢室,悄悄地走到王子的地铺旁,王子醒了,女仆开始给王子喂奶汁,总是喂入嘴里的少,流出来的多……

    王子艰难地睁开眼睛。

    全布力巴特尔:“我……可以……信任你吗?”

    女仆看看周围,

    女仆:“点点头。”

    大王子艰难地从床边拿一个带鞘的小刀,

    全布力巴特尔:“我可能不行了……请你把它交给…………父汗……爱玛克乎……草原之子……”

    女仆把带鞘的小刀放入托盘内覆盖上餐巾……

    216,阿斯塔纳·阿布贲汗宫·后宫内·日

    牢房

    普希金独自来到牢房

    看到大王子全布力巴特尔已经死了……

    普希金惊诧万千……

    217阿斯塔纳·阿布贲汗宫·后宫内·日

    阿布贲汗宫·后宫内

    普希金直接来到阿布贲汗宫后宫,只见阿布贲汗正与几个妃子在一个大池子旁观赏池里的鱼儿……

    阿布贲:“春季里,鱼的身体是不灵活的……你们看,它的动作都是缓慢的……

    妃子们都在水池边……普希金走到阿布贲面前。

    军政长官向阿布贲汗报告说,

    普希金:“尊敬的阿布贲汗,渥巴锡汗的大儿子,全布力巴特尔王子,今凌晨已经被我劫持了……可是只过了一天……现在他已经死在牢房里了。”

    阿布贲汗惊愕失声,

    阿布贲:“啊!……为什么……什么你劫持了大王子?!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全布力巴特尔王子已经死了……死在牢房里?!”

    阿布贲汗脸色都变了,

    普希金:“大汗陛下,请您不要惊慌,我只是想用劫持来的大王子与渥巴锡汗谈判,换回在他们俘虏营里的御前将军。”

    噢,阿布贲汗的心情稍稍安定下来。

    阿布贲:“如今大王子死了,死在中帐哈萨克阿斯塔纳牢房里,这可是一件十分坏的事情。”

    218,中帐哈萨克草原·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夜

    夜仍有些许凉意,中帐哈萨克草原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一辆勒勒车的车轮子,用三根绳子栓起来吊在大帐天窗上,轮子上点燃了20多盏牛油灯。

    渥巴锡汗,札尔固,各位台吉,宰桑,格格卓玛……

    格格卓玛向大家说,

    格格卓玛:“阿布贲汗在密室里讲得很明白了……隔几日他还会派几个向导来……普希金劫持王子,就是让我们用伊万左可耶夫将军去换大王子。”

    大喇嘛可不这么认为,

    书库尔洛桑丹增:“只恐怕不会如此简单,他们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借以消灭土尔扈特人的机会的。”

    众人听了大喇嘛的话一阵沉默……

    斡济哈特大将军:“普希金劫持了大王子……一定关押在阿斯塔纳他的军营里,让我率领小股骑兵偷袭他的军营,趁乱救出大王子!”

    舍楞说出不同意见,

    舍楞:“小股偷袭?危险太大,弄得不好,王子没救出来,自己却陷了进去。”

    突然大喇嘛说,

    书库尔洛桑丹增:“我们爽不如干干脆脆答应了普希金,同意用御前将军交换大王子……再看他如何动作……”

    渥巴锡:“大喇嘛说得对,我们先答应他,再看他还想干什么……对了,我们还要抓紧时间……格格卓玛!”

    格格卓玛:“在,大汗!”

    渥巴锡:“你马上去阿斯塔纳向普希金回话,我们同意用御前将军交换大王子,时间,地点我们仍可进一步商定。”

    众人催促格格卓玛快快起身,格格卓玛转身向帐外走去.

    219,阿斯塔纳·普希金兵营·外·晨

    普希金兵营

    格格卓玛一马当先,马后跟着两个那可,在普希金兵营大门前下立马。

    早有卫兵通报,普希金带着绷带裹着的伤出了大门

    普希金:我的百灵鸟,您顶着霞光来我这里是喝早茶的吗?

    格格卓玛:佛主在上,渥巴锡大汗同意您用全布力巴特尔王子交换土尔扈特俘虏营里的御前将军!

    普希金:尊敬的格格卓玛将军……我十分伤心地跟您说……怎么说才好呢……大王子昨天夜里突然得急病,他……他死去了,真的他突然地死去了!

    格格卓玛一跃从马上跳下来,用马鞭指着普希金说道

    格格卓玛:生我要见人死我要见尸!

    普希金命几个兵士从牢房里抬出王子全布力巴特尔的尸体

    格格卓玛看到王子尸体,单膝跪地双手合十

    普希金:我没有害死王子的心,我更想用大王子换回圣彼得堡皇宫伊万左可耶夫御前将军……他死了我无颜再见你们渥巴锡大汗!

    格格卓玛:我把大王子的尸体带回去,你也等着把你们的御前将军的尸体带回圣彼得堡吧!

    普希金命令士兵把大王子的尸体用毯子裹起来放在一个小型雪橇上……

    格格卓玛骑上马叫一个那可把小型雪橇拴在马鞍铜环上,带回土尔扈特老营……

    220,阿斯塔纳·普希金兵营牢室内·日

    普希金兵营牢室内

    莱莫斯省长进入普希金兵营牢室内,走近仍躺在地铺上不能动的王子身旁……只看带一床被子筒在哪里

    莱莫斯:“喂,你这个鞑靼王子,我不会饶恕你对我无端的轻蔑,对你的不合作,你将要付出代价的。”

    大王子一动不动

    省长把脸凑向筒着的被子

    莱莫斯:“喂,你不要装作不理睬,你的这种态度,令我遗憾而且不能理解,喂,你知道吗?我可以假装说——全布力巴特尔王子已经同意作卡尔梅克人的大汗,愿意率领那些与渥巴锡汗敌对的贵族和兀鲁思们返回伏尔加河……我这就派人把这份诏命送到卡尔梅克大营,他们听信了我们的话,就会蜂拥到阿斯塔纳……”

    王子还是一动不动……

    省长发疯了,他一手使劲揪起被子……

    莱莫斯:啊哦,跑了……上帝啊,大王子跑了!

    这时,突然牢室的门被猛然推开,亚历山大·希里奇·普希金气冲冲地跨了进来……

    军政长官看到莱莫斯,他突然火气冒了出来。

    普希金:“喂,你这个白痴,你已经把王子折磨死啦!

    莱莫斯:死了……他已经死了……死了!

    普希金:我刚刚把大王子的尸体交给格格卓玛将军了……

    莱莫斯:啊哦,真的死了啊,上帝啊,我只是要他跟我们合作……审讯室里……轻轻的几下他就……他就死了,我跟上帝怎么解释!

    普希金:本来渥巴锡汗已经同意我用王子换回御前将军,你这个白痴,只一天的时间,你就把王子折磨死了,你这个白痴,你不是在折磨他,你是在折磨我,明白吗?白痴!你这只白痴省长猪!”

    莱莫斯一时愣在那里,他被军政长官的话惊骇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来。

    莱莫斯:“什么?!……白痴……省长……猪!”

    普希金:渥巴锡大汗已经答应我用大王子换回御前将军……全让你个搞砸了,你不是白痴,不是省长猪,还能是什么!

    莫莱斯:上帝啊,你怎么可以跟奥伦堡省省长阁下这样说话……白痴,省长猪!

    普希金:白痴,奥伦堡省长猪,大公猪!

    莫莱斯: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你和情妇卡尔巴金小公主敦杜科娃·维拉在床上亲热时,马努托海渥巴锡汗也正在举行武装起义,你还在床上出卖了圣彼得皇宫与准葛利亚卡尔梅克军事同盟……一旦我回到圣彼得,女皇就会立刻把你送上绞刑架!

    普希金听到莱莫斯讲出这样的话,脸色都吓白了,他知道莱莫斯说的话是他命运的最后结局……不容得他迟疑,他拔出手枪……打着火……

    莱莫斯躲闪之中,枪响了……

    普希金从莱莫斯腰间拔出他的手枪放在莱莫斯手中……

    221,阿斯塔纳·普希金驻军处 外内·日

    普希金驻军处普希金住室

    普希金正在换药,桌子上一堆换下来的浓血的药布。

    阿布贲大汗在左右兵士簇拥下进入普希金住室

    军政长官普希金猛然起身,脖子上的药带另一端还在医生手里,疼的普希金叫了起来,“啊呦,呦……

    阿布贲汗:宫人向我报告……莱莫斯省长阁下被人打死了!

    普希金:我叫人已经查过了,莱莫斯省长阁下是自杀,死后手枪还在他的手里,他应当向上帝忏悔!

    阿布贲:堂堂奥伦堡省省长阁下为什么要自杀呢,他应该知道生命是多么宝贵的呀!

    普希金:渥巴锡汗答应了用他们俘虏营里的御前将军伊万佐可耶夫换回渥巴锡大王子全布力巴特尔……可惜呀女皇多么好的一盘棋呀,全被莱莫斯省长搞砸了!

    阿布贲:这时女皇的旨意……上帝,省长阁下怎么轻易就把女皇的旨意给搞砸了!

    普希金:他为了让王子与他合作,连夜不顾死活地审讯……竟把大王子给活生生打死了!

    阿布贲:违反了女皇的旨意,御前将军也换不回来了……奥伦堡省阿斯塔纳中帐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阿门!

    普希金:凡事总有个开头不是!

    222,阿斯塔纳·阿布贲汗宫内·日

    阿斯塔纳阿布贲汗宫内

    阿布贲汗正与众大臣商量转春牧场的事……

    军政长官很高兴地来到汗宫大殿

    普希金:“尊敬的大汗,您想过吗,我有500人的火枪队,您中帐阿布贲汗再出5万骑兵我们前后配合,是我们消灭东逃的卡尔梅克人的绝好时机。”

    阿布贲汗连连摆手,

    阿布贲:“对你来说可能是个绝好时机,对我来说,那个时机可能又种下一颗仇恨的种子!”

    普希金:“只要您答应出兵,我们一定会消灭渥巴锡的……消灭不了他,他也离开了哈萨克草原,去准葛利亚的中国了,我尊敬的阿布贲大汗,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阿布贲汗:“我有什么担心?!……军政长官阁下,您知道中国准噶利亚在哪里吗,在中国……中国与我中帐哈萨克接壤,他们就像一件衣服的一长串扣子,那是永远相连而分不开的呀!”

    223,中帐哈萨克草原·斡儿朵内·日

    中帐哈萨克草原

    渥巴锡汗斡儿朵内,格格卓玛入帐……渥巴锡汗正抱着别佳的小儿子,嘴里哼着歌子……别佳与大妃给火堆加牛粪,烧着奶茶……

    格格卓玛给大汗施单膝跪礼,

    格格卓玛:“万尊的大汗,大妃,格格卓玛刚刚从阿斯塔纳回来。”

    渥巴锡一眼看到格格卓玛,

    渥巴锡:“格格卓玛快起来坐过来,喝奶茶!”

    格格卓玛:“大汗……草原之子……全布力巴特尔大王子他……他……

    渥巴锡汗:大王子子他怎么了?

    格格卓玛:大王子他……他死了!

    渥巴锡汗没有说话他和大妃等一干人走出斡儿朵

    兵士打开小雪橇上的毯子大王子全布力巴特尔静静地躺在那里

    大汗屈下身来抚摸着大王子的脸颊,大颗的泪水一连串的滴落下来……

    大妃走过来,几乎耳语地与格格卓玛说

    大妃:“今晚就睡在这里吧,我已经差人给你和大汗铺好了毡子,自从王子被劫持,大汗几夜都是泪流到天明呀。”

    格格卓玛红了脸不语……

    224,哈萨克草原·土尔扈特营地外内·夜

    土尔扈特营地外

    不远处四名土尔扈特骑勇押着一个哈萨克妇女来到中军大帐。

    转场:

    帐中渥巴锡汗、格格卓玛、斡济哈特大将军、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舍楞扎尔固在座,众人正在议事。

    骑勇向大汗报告,

    骑勇:“报大汗,抓到一个哈萨克女人,她说她是从阿斯塔纳来,有重要的话要跟大汗讲。”

    渥巴锡汗:“哦?……要她进帐。”

    另一骑勇押一哈萨克妇女进中军大帐,妇女向大汗及众人施提裙屈膝礼,

    大汗看着那女人问道,

    渥巴锡汗:“你是什么人,从哪儿来?”

    那哈萨克女人回答大汗说,

    妇女:“哦……尊贵的至上的卡尔梅克图鲁(可汗),确切地说,我是中帐哈萨克女人,我刚刚乘着夜幕从阿斯塔纳来……是一个叫全布力巴特尔的卡尔梅克人委托我……来的……他要我把一件东西交给渥巴锡巴图鲁。”(可汗)

    大汗说,

    渥巴锡汗:“噢,尊贵的妇人,我就是渥巴锡大汗,你可以把那件受人之托的东西交给我吧。”

    妇女:“谢渥巴锡图鲁,就是这把赫特刀。”

    渥巴锡双手接过赫特刀,正反仔细看后,自语道

    渥巴锡:“这是大王子的赫特刀。”

    妇女:“至上的图鲁,我一个普通的哈萨克女人,是俄国人让我给那个关在囚室里的将要死去的人按时送餐食,从士兵嘴里听到说……”

    有人从旁座取过一破旧马鞍,递于妇女身边,示意哈萨克女人坐下讲,

    渥巴锡汗:“您一定听到了一些什么。”

    哈萨克女人继续说,

    妇女:“是的渥巴锡图鲁,俄国人要您的儿子与他们合作……而您的儿子却一口拒绝了……就这些……是的,就这些。”

    渥巴锡汗:“没有别的?一点也没有了吗?”

    哈萨克女人又想起一点话……

    妇女:“尊贵的图鲁,您的儿子在给我这把赫特刀时说……他是爱玛克乎、草原之子,噢,他说他无愧于这个名字……就这些。”

    大汗对这位冒着危险前来报信的哈萨克女人很感激,

    渥巴锡汗:“尊贵的哈萨克妇人,让我面对宗喀巴说,该让我如何感谢您呢,尊贵的妇人。”

    妇女:“至上的图鲁,我只是做了您儿子做不到的事,把他的好消息或是坏消息告诉他的最亲近的人。您的儿子曾问我,‘您是可以信赖的人吗?’现在我可以回答他,我是他最可以信赖的人。”

    大汗被哈萨克女人感动,

    渥巴锡汗:“噢,来人,重重赏赐这位尊贵的妇人!”

    妇女:“哦哟,尊贵的图鲁,一个将要死去的人,说我是可以信赖的人,我替他做到了,这就是上帝给我的奖赏,我不会要您一个戈比的赏银的。”

    225,阿斯塔纳·汗宫内·凌晨

    阿斯塔纳汗宫内

    凌晨阿布贲汗从后宫寝宫直接来到汗宫大殿,普希金正从宫门外面进入大殿,外交大臣与军务大臣也闻讯赶了来。

    军政长官一边走着一边向阿布贲汗说道,

    普希金:“尊敬的阿布贲汗,请原谅我的鲁莽……明日就是我们与渥巴锡汗决战的日子……不是吗?我们不能再等待了……上帝告诉我们,这是消灭东逃卡尔梅克人最后时机……”

    阿布贲汗也同样一边走一边回过头来说,

    阿布贲:“我尊敬的军政长官阁下,上帝也同样告诉我,中帐哈萨克汗国是不可以出兵的!”

    普希金:“尊敬的阿布贲汗,您在担心什么呢?担心卡尔梅克人报复您吗?他们即使不被我们消灭也是一去不复返了啊!”

    阿布贲:“他们到了中国准葛利亚,仍然和我们汗国接壤,我不愿意在我邻国的卡尔梅克人心里种下仇恨的种子!”

    普希金:“明天就要决战的啊,我们总得做点什么呀!”

    阿布贲:“尊敬的军政长官阁下,我说得很明白,我什么也不做……卡尔梅克人东逃与我汗国本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是您长官阁下要我做这个做那个。

    226,阿斯塔纳·汗宫·宴会厅内·晨

    阿斯塔纳汗宫

    宴会厅阿布贲汗,几位大臣作陪军政长官普希金,桌上杯盏交错主宾相约互敬互让之后……

    普希金:“尊敬的阿布贲大汗,我们共同信仰着同一个上帝,上帝启示我们明天捷尔萨康河就开大决战——将是我们歼灭东逃卡尔梅克人的最后唯一时机…… 您不同意出一兵一卒…….那是很不明智的,我的阿布贲汗,您还没有老,怎么就先糊涂了!”

    阿布贲汗:“普希金阁下下……有些话……我们慢慢是可以说得清楚的,酒,对了,我这里有很多好酒…….对了,伏特加……伏特加!”

    普希金:“现在还犹豫什么,……我的阿布贲汗,前些日子莱莫斯省长从小账哈萨克又带来了阿卜杜娅将军的3万骑兵……您如果再出兵5万……我们就有8万强军,再加上我的500火枪大队……那样的话,我保证明天渥巴锡汗的尸体就会漂浮在捷尔萨康河上。”

    刚刚进汗宫的阿卜杜娅女将军也在劝说阿布贲汗……

    阿卜杜娅:“尊敬的阿布贲汗,听从上帝的安排吧……这是哥哥从圣彼得带来的女皇的短剑。”

    普希金:“啊,女皇陛下的短剑,这是来自天堂的短剑啊!”

    227,哈萨克草原·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晨

    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

    尤特洛索夫上校在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外下了马

    经过通报尤特洛索夫上校走进中军大帐,向渥巴锡汗行标准军礼,渥巴锡汗受礼赐座。

    尤特洛索夫向大汗问候。

    尤特洛索夫:“我心中最最敬仰的渥巴锡汗,首先我带给您的是我们小帐哈萨克伏洛特洛索夫大汗对您一万个问候。”

    渥巴锡汗很坦率地向尤特洛索夫问道。

    渥巴锡:“狐狸皮是红色的好,朋友说话是实的好,尤特洛索夫上校,明日就是捷尔萨康河大决战的日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

    尤特洛索夫:“尊敬的渥巴锡汗,我们小帐哈萨克与卡尔梅克人的友谊,从巴巴拉河流淌到捷尔萨康河,可以说源远流长。我们的奴儿阿里汗晏驾之际,还说过渥巴锡汗是上帝最可信赖的人!”

    渥巴锡:“我尊敬的上校阁下,既是‘源远流长’,那就是成为历史了……你今天来到土尔扈特中军大帐,就是要与我说‘源远流长’的历史么?”

    尤特洛索夫:“{尊敬渥巴锡汗……当然不是,当然不是,历史再值得回忆,毕竟是已经翻过去的一页了,……噢,我是说,阿卜杜娅将军率领小帐哈萨克3万骑兵开进阿斯塔纳……我敢向上帝发誓,是车尔基斯耶夫外交长官从圣彼得堡皇宫带着女皇的短剑,来到库什穆伦,口授女皇谕旨,要伏洛特洛索夫大汗发兵阿斯塔纳,伏洛特洛索夫大汗用种种借口只出了3万骑兵……我们是俄罗斯的属国啊!……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大汗说了,我们的军队绝不以卡尔梅克人为敌,上帝说过,以朋友为敌是要下地狱的!”

    渥巴锡:“圣经里边也有地狱吗?”

    尤特洛索夫:“是的,当然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的,不过我想有天堂就必有地狱,只有天堂的世界是不公平的世界。”

    尤特洛索夫接着说道:“尊敬的渥巴锡汗,阿卜杜娅将军派我来……目的只有一个…….这也是我们大汗发兵的真正目的……环顾左右……”

    渥巴锡汗:“在我们土尔扈特人中是没有秘密的,你只管说好了。”

    尤特洛索夫神神秘秘地告诉渥巴锡汗。

    尤特洛索夫:“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做个样子,不是真的和渥巴锡大汗为敌

    228,阿斯塔纳·汗宫·宴会厅内·晨

    阿斯塔纳汗宫宴会厅

    宴会在继续进行。酒席间为中帐哈萨克出兵的问题,阿布贲汗向几位俄国官员通融说道,

    阿布贲:“诸位阁下,汗国出兵围剿东归的卡尔梅克人……这是举国轻重的事情,你们要等我与各位国务大臣商量一下……”

    阿卜杜娅将军:“是呀,是呀,中帐哈萨克接连两年人畜瘟疫流行,人伤亡几乎过半,大畜牲倒毙一百多万……国力衰竭,这个时候,要他们出几万兵力……”

    军政长官霍地站起来大声质问阿卜杜娅。

    普希金:“阿卜杜娅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卜杜娅:“……我只是说了中帐哈萨克的实情……上帝……”

    阿布贲:“普希金阁下,请你不要用这样的口气质问阿卜杜娅将军,他没有什么错,要说有错的话,那只能是您——军政长官阁下,在奥琴峡谷战役6万龙骑兵您没带回几个人,至今还有1千多人留在了卡尔梅克人的俘虏营里……按我们中帐哈萨克汗国的法典,你是要被送上军事法庭的。”

    普希金听了阿布贲大汗的话气愤地猛然站起……又无力地坐下去

    外交事务长官极力挽回僵局,他搬出了女皇御前的旨令。

    车尔基斯耶夫:“好了……好了……”

    之见他双手捧着女皇短剑的两端,站起来口里高声念着叶卡特琳娜女皇陛下口谕,众人皆从座位上站起来

    车尔基斯耶夫:“中帐哈萨克汗国务必出兵围剿东逃的卡尔梅克人……免去中帐哈萨克汗国陈欠俄罗斯帝国的一切债务,取消从今日起5年内的兵役,”

    外交官念到这里,眼睛盯着阿布贲汗

    车尔基斯耶夫:“所俘虏军械,大畜牲,妇女全归中帐哈萨克汗国所有。”

    阿布贲汗额头浸着汗,看得出他在动脑筋……兵不出是不可能的了,现在女皇又给出了这样的优惠条件……阿布贲汗终于咬了咬牙。

    阿布贲:“……接受女皇陛下旨令,中帐哈萨克汗国……出兵3万,兵团指挥权我御授交给圣彼得堡外交官车尔基斯耶夫阁下。”

    229,阿斯塔纳·阿布贲汗宫内·日

    阿斯塔纳阿布贲汗宫内,待外人都退出汗宫之后,阿布贲汗找来几位近身大臣商议……阿布贲汗说出自己心里堵着的那块“心病”。

    阿布贲:“你们刚才不在汗宫,我是不得已的……他们手捧女皇短剑,我只好应允车尔基斯耶夫……出兵3万……”

    大臣们都吃了一惊说,

    泊鲁格:“尊敬的可汗,我们中帐哈萨克连续两年人畜遭受瘟疫,国力已经象捷尔萨康河边的弱柳,经不住多大风雨了……真要是再出兵3万……”

    大臣乙:“可汗,瘟疫中汗国人口锐减已经过了一半,死去的又大多是妇女儿童,汗国人力的,恐怕是几十年内无法翻身的……在这种状况下,出兵3万……”

    大臣们说出更让人担心的事情来。

    大臣丙:“可汗陛下,卡尔梅克人东归中国准葛利亚本来就和我们中帐哈萨克汗国没有关系,况且我汗国与中国准葛利亚是邻国——我们的萨斯克湖、阿拉湖与新疆准葛利亚盆地的塔城、克拉玛依象左眼和右眼那样相连……我们出兵3万,就是明示了卡尔梅克人是我们的敌人,树邻邦为敌人,今后我们的边境就永无安宁的日子了。”

    阿布贲汗哭丧着脸说道,

    阿布贲:“噢呦,上帝!车尔基斯耶夫这个讨厌的家伙,把女皇的短剑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被逼迫的喘不过气来……我心里在想着……渥巴锡汗不能去得罪……可是惹翻了叶卡特琳娜女皇,我们同样要吃苦头的呀……”

    泊鲁格探讨解决这个问题的突破口。

    泊鲁格:“尊贵的可汗……我们理解您的难处,但我们能不能找到什么借口呢?”

    大汗也是这样想的啊。

    阿布贲:‘是啊,我也在想能否找到什么借口呢……“

    阿布贲:“你真是个十足的笨蛋,我找到了借口,还会应允他们出兵3万吗?”

    大臣丙:“可汗陛下,女皇的什么口谕?”

    阿布贲汗说出女皇口喻。

    阿布贲:“如果中帐哈萨克汗国出兵围歼东逃的卡尔梅克人,免除汗国几年来对俄国的所有陈欠……5年不出兵役……俘虏妇女和财物都归中帐汗国,我就……我就应允了出兵3万……就这么回事。”

    这时泊鲁格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泊鲁格:“尊贵的可汗,我有个绝妙的办法……”

    众人也都把目光注视向泊鲁格。

    230,阿斯塔纳·外驻兵营内·日

    外驻兵营

    尤特洛索夫飞马驰入阿斯塔纳外驻兵营内,马已是汗水涔涔,尤特洛索夫下马…….进入营内。

    室内阿卜杜娅将军正在一个大木桶中洗澡……尤特洛索夫向将军行了一个军礼。

    尤特洛索夫:“尊敬的将军阁下,我从卡尔梅克人的中军大营飞奔回来,给您带来了好消息……好消息呀。”

    阿卜杜娅仍在木桶中洗澡一士兵又提一桶温水倒到大木桶中,

    阿卜杜娅:“你在说些什么……究竟是什么消息?”

    尤特洛索夫:“渥巴锡汗说了……他说……我们之间是朋友,既然是朋友,就可以按照朋友的办法解决问题。”

    阿卜杜娅:“朋友的办法……什么朋友的办法?!”

    尤特洛索夫:我们相互之间一起做做样子……都做个样子!

    阿卜杜娅将军一阵惊喜他一下子从大木桶里站立起来,猛然间意识到什么又猛地坐了下去,桶里的水一下子喷溅而出!

    侍卫拿着浴巾跑来。

    231,阿斯塔纳·外驻军大营内·日

    外交事务长官声音压得低低地说道,

    车尔基斯耶夫:“女皇陛下给我下了密旨,她说她并不在乎那20万卡尔梅克人……她要我想尽办法……”

    军政长官一愣,

    普希金:“……做什么?……”

    外交事务长官把眼看了四周,

    车尔基斯耶夫:“当然,我需要您的帮助……”

    军政长官看他这么神秘。

    普希金:“究竟做什么?”

    外交事务长官嘴里轻轻说出这样一句话,

    车尔基斯耶夫:“暗中杀死渥巴锡汗。”

    “暗杀渥巴锡汗!”军政长官惊愕失色!

    232,阿斯塔纳·阿布贲汗宫内·日

    阿斯塔纳阿布贲汗宫内

    阿布贲汗正和几位近身大臣商量出兵的事。泊鲁格大臣说出他有一个办法解决汗国当前的困境。

    阿布贲:“你有个什么绝妙的办法?”

    泊鲁格不紧不慢地说道,

    泊鲁格:“尊敬的可汗,您已经应允出3万兵力与俄国军队与小帐骑兵围歼东归的卡尔梅克人,按女皇的旨意,中帐哈萨克汗国可免除全部陈欠、5年的兵役,是这样的吧?”

    大汗更急了,

    阿布贲:“是这样啊!”

    泊鲁格终于说出他的妙计,

    泊鲁格:“我的绝妙办法是——在决战前,我们秘密派遣使者去卡尔梅克人大营,向渥巴锡汗表明,我们此次出兵围歼东归的卡尔梅克人,是女皇下旨威逼我们这样做的,我们虽然出了3万骑兵,但我们绝不以卡尔梅克人为敌,即使卡尔梅克人长征到了中国准葛利亚,我们仍是最好的睦邻友邦。”

    阿布贲汗:“是的,是的,卡尔梅克人到了中国准噶利亚仍然是我们的朋友,永远是我们的朋友。”

    泊鲁格:“……大汗,我还有话说呢……”

    泊鲁格:“尊敬的可汗,按普希金与渥巴锡汗的约定,明日捷尔萨康河定会有一场激战,因为这是围歼东归卡尔梅克人的最后时机,我的办法是一定要赶在激战之前,派遣使者前去卡尔梅克人大营,向渥巴锡汗表明我们的初衷。”

    大汗非常赞同泊鲁格的策略,

    阿布贲:“你说的对……我谕令,泊鲁格为统军,率领中帐哈萨克3万兵马参加明日捷尔萨康河激战……现在你作为可汗的特使,秘密前往卡尔梅克大营,直面拜谒渥巴锡汗……”

    泊鲁格:“尊敬的阿布贲汗,让我把上帝留下,让他陪伴在您的身边,而我马上去渥巴锡汗的身边。”

    阿布贲汗:“不,让上帝随你一起去,愿你成功!”

    233,中帐哈萨克草原上外·日

    中帐哈萨克草原上

    中帐哈萨克汗宫军务大臣泊鲁格马上疾驰,身后两卫士紧随,向卡尔梅克人军中大营而去……

    234,阿斯塔纳·普希金驻地·日

    普希金火枪大队驻地指挥部

    普希金与尤特洛索夫上校对坐在桌案旁,卫士上了茶

    普希金:“亲爱的尤特洛索夫上校阁下,要知道我们现在并不是在阿斯特拉罕,更不是在奥伦堡,我们是在哈萨克草原,作什么事都要再三思量才可以行动。”

    尤特洛索夫:我们小账哈萨克总是有些小心思……我说的是小心思

    普希金:“这些是瞒不过我的……怎么在哈萨克草原,太阳就不是昨天的太阳,月亮就不是昨天的月亮了吗?”

    尤特洛索夫:我们总是有我们难处,但又苦于没有办法去解决它!

    普希金:“是呀,上帝只有一个,但上帝一到了哈萨克就变成了哈萨克上帝,你想过了吗?那就不是小账的上帝啦?”

    尤特洛索夫:“会有第二种方法吗——啊哦,我也忘不了别忘了,我现在是在中帐哈萨克汗国。”

    普希金:阿卜杜娅将军既然把军队全权交给您指挥,你就应该知道怎么去做了。

    尤特洛索夫:“全能的主,请顾念我对您的忠仆之心,军政长官阁下,您说的话,使我的心已经象天空一样明朗。您有什么吩咐,我是上帝的仆人,是您阁下忠诚的战士。”

    235,中帐哈萨克草原上外·日

    尤特洛索夫飞驰在草原上,紧随的卫士手执马鞭指着前方……

    卫士:“上校,前方就是卡尔梅克人的大营了!”

    上校望着前面很远的地方说,

    尤特洛索夫:“那一大圈是什么东西?”

    卫士回答说,

    卫士:“那是卡尔梅克人用勒勒车摆的‘古列延‘阵。”

    尤特洛索夫:“古列延阵?”

    卫士:“这是卡尔梅克人从他们的先祖成吉思汗那里继承下来的一种古老的阵法。”*

    *古列延——用勒勒车里三层外三层把中军大营围起来的一种阵法

    236,捷尔萨康河边外·日

    捷尔萨康河边

    渥巴锡汗,斡济哈特大将军、书库尔洛桑丹增、舍楞、格格卓玛……他们来到捷尔萨康河边,实地勘查明日战场的地形地势……只见东西两岸皆为草原,无遮无拦……

    大汗在马上,张开格格卓玛的羊皮图。

    渥巴锡:“河面多宽?”

    格格卓玛答道,

    格格卓玛:“不到1俄里。”

    大汗问,

    渥巴锡:“多深?”

    格格卓玛:“最深处刚刚到马肚,这段水面很宽,所以水势较浅。”

    237,阿斯塔纳·阿布贲汗宫内·日

    阿布贲汗宫内

    车尔基斯耶夫、军政长官、阿卜杜娅将军、阿布贲汗

    普希金:“尊敬的阿布贲可汗陛下,不要造犹豫了,上帝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既然我们三方已经联合起来了,就让我们向女皇陛下发誓,借明日凌晨捷尔萨康河决战之机,全力围歼卡尔梅克人!”

    阿布贲:“其实对于明天的战役我是没有异议的,东逃的卡尔梅克人依然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阿卜杜娅:“当然,我们完全听从车尔基斯耶夫长官阁下的指挥!”

    阿布贲汗:“是的,我和阿卜杜娅的想法是一致的。”

    阿卜杜娅:“我提议,请捷尔萨康河战役总指挥车尔基斯耶夫长官阁下,给我们讲讲话吧。”

    普希金作出很谦恭的样子走近车尔基斯耶夫跟前,并把手里的执鞭递给车尔基斯耶夫……车尔基斯耶夫手执执鞭走向地图架子边……

    战役总指挥开始讲话了,

    车尔基斯耶夫:“大汗陛下,将军阁下,军政长官阁下,明日的捷尔萨康河围歼战,我同意军政长官普希金阁下的部署,在这里我以指挥官的名义再强调一遍。”

    阿卜杜娅鼓起掌来,看看旁边并没有人鼓掌,他又把手放下来。

    车尔基斯耶夫:“普希金军政长官阁下率领的5百火枪队为中路军,主攻渥巴锡汗部队,由我率领中帐哈萨克3万骑兵为右翼军,阿卜杜娅将军依然率领你的小帐哈萨克3万骑兵为左翼军,右翼军和左翼军分别配合中路军对卡尔梅克人实施合翼包围……总攻……以我手中女皇短剑为号。”

    车尔基斯耶夫用两手示意左右两翼军合围之势……

    238,捷尔萨康河边外·日

    捷尔萨康河边

    大汗向众人说,

    渥巴锡:“这次捷尔萨康河战役与雅依克河战役、奥琴峡谷战役不同,中帐哈萨克派遣密使泊鲁格、小帐阿卜杜娅将军派遣密使尤特洛索夫,二人先后都到我的中军大帐,他们告诉我,不与我们土尔扈特人为敌。传我的旨意,捷尔萨康河战役中,只严杀普希金所率领的火枪队,对于小帐、中帐骑兵团,只可佯攻,不可实际拼杀。”大汗转过头问斡济哈特大将军,“我们中军大营凡是能上阵御敌的骑勇,能有多少人?”

    将军回答,

    斡济哈特大将军:“尊敬的大汗,我们1月16日武装起义后,参加东归的部众为33361户,168083人,能盘刀立马参加战斗的不足8万人,整个队伍中以老人,妇孺伤病的人为多,在战斗中阵亡的人一万多,伤冻而死去6万多人……算来算去真正可以上阵的骑勇已经不足5万人……”

    大汗低头沉思着说,

    渥巴锡:“不足五万人……我们只有减耗,而没有补充,明天就是5月23日……4个多月了……”

    将军不无忧虑地说,

    斡济哈特大将军:“而且我们的伤者病者越来越多……这些情况,我从不敢说出去,只怕……”

    大汗很赞成将军的作法,

    渥巴锡:“对,要保密……从地图上看,我们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过了捷尔萨康河……戈壁渝吹河……离我们的目的地……不远啦,士气可鼓不可泄啊!”

    身背三色小旗的传令兵由远而近地驰来……至大汗马前……

    传令兵:“报大汗,阿斯塔纳阿卜杜娅将军派密使尤特洛索夫前来我中军大帐拜见大汗,舍楞札尔固齐命人把他带到这里。”

    众人向前望时,已经远远地看到尤特洛索夫几个人向这边飞驰而来……

    239,阿斯塔纳·外驻兵营内·日

    外驻兵营

    车尔基斯耶夫到了普希金外驻兵营下马进营,见到正在室内小憩的普希金……二人稍言其他而归主题。

    外交事务长官一边喝茶一边说道,

    车尔基斯耶夫:“军政长官阁下,明日凌晨……捷尔萨康河将有一场恶帐啊!”

    普希金:“长官阁下,女皇谕令您前来阿斯塔纳督战,我们只有用胜利的捷报向女皇邀功……我向女皇短剑起誓,上帝与女皇同在,女皇的御旨就是上帝的福音,我愿以渥巴锡汗的鲜血来洗涤我在奥琴峡谷失败的耻辱。”

    外交事务长官也表示自己的忠心,

    车尔基斯耶夫:“尊敬的军政长官阁下,您提到要以渥巴锡汗的鲜血来洗涤您在奥琴峡谷战败的耻辱,我却想用渥巴锡汗的鲜血建功立爵哩。”

    军政长官一下子就猜到了外交事务长官“建功立爵”是怎么回事。

    普希金:“阁下指的是,女皇要您暗中干掉渥巴锡汗密旨的事吧。”

    车尔基斯耶夫:“军政长官阁下,智慧无时无刻不在伴随着您,您说的不错,我正在想如何用一个绝妙的办法刺杀渥巴锡汗。”

    普希金:“阁下您的想法启示了我……阁下,您想啊,小帐伏洛特洛索夫可汗,中帐阿布贲可汗都说卡尔梅克人东逃与他们无关,这次他们各出了3万骑兵,只是迫于女皇的压力罢了……这样的军队……”

    外交事务长官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

    车尔基斯耶夫:“我早已料到了这一点,所以当阿布贲可汗,把他的3万军队交给我统帅时,我就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

    普希金:“阁下,我是说这样的军队是不可能与我同心协力攻打卡尔梅克人的,即使您做了他们的统帅,他们就能听从您的指挥了吗?”

    车尔基斯耶夫:上帝到了哈萨克就不是原来的上帝了?

    普希金:这里的上帝总是变来变去!

    车尔基斯耶夫:“是的……是的……我也担心这一点……所以,我想在战争上没有十分把握,只有借助您的火枪队刺杀渥巴锡汗的行动计划……”

    军政长官问,

    普希金:“阁下,您已经有了计划?”

    外交事务长官从怀中把一把短把火枪掏出来放在桌子上。

    车尔基斯耶夫:“瞧这是什么?”

    军政长官一惊,

    普希金:“短火枪!”

    外交事务长官笑着说,

    车尔基斯耶夫:“女皇向我下密旨的时候,就命主管军械军资的大臣交给我两把短火枪……这种快速火枪,我还只有在皇宫里见过哩!”

    车尔基斯耶夫把一把快速短火枪插进军服的裤腰间,把另一把快速短会抢交给了普希金

    车尔基斯耶夫:给你,紧急情况下总会用得着的!

    普希金:“感谢总指挥官阁下,我真佩服您……但也想提醒您指挥官阁下,渥巴锡汗心里总是有鬼,和渥巴锡汗打交道,我们所面临的危险随时都可能出现!

    240,阿斯塔纳·外驻兵营·小帐哈萨克军营内·夜

    小帐外驻兵营。

    夜深人静阿斯塔纳外驻兵营小帐哈萨克军营,尤特洛索夫进厅中,阿卜杜娅正在写着什么……

    尤特洛索夫:“将军阁下……将军阁下,我回来了!”

    将军很急切地问,

    阿卜杜娅:“我的上校,你可回来了……那渥巴锡汗……你见到他了吗?”

    尤特洛索夫:“见到了,见到了,渥巴锡汗正在捷尔萨康河边勘查看地形……”

    阿卜杜娅:“建议?!什么建议?”

    尤特洛索夫:“将军阁下,渥巴锡汗对我们说的不以卡尔梅克人为敌的话,深信不疑,他跟我说,他已经下了大汗旨令,在战场上给我们网开一面……我想,这就给了我们可乘之机……我们为什么不反‘和’为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呢?”

    将军更加兴奋了,他狠狠地给了尤特洛索夫上校一拳……

    阿卜杜娅:“上帝啊……我的尊敬的尤特洛索夫上校,你简直就是智慧的化身……渥巴锡对我们深信不疑……我们则来个假戏真唱……趁虚而入……上帝啊……哦,上校,你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啊!”

    上校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尤特洛索夫:“阁下,不想作大元帅的将军……也未必是好将军吧。”

    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241,哈萨克草原·斡济哈特大将军大帐内·夜

    斡济哈特大将军大帐内点起十几盏牛油灯,大将军召集众将领开军事会议

    渥巴锡汗:“再有几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捷尔萨康河之战就要开始了,我发布大札撤

    众人一齐喊道,

    众人:“一切听命于大扎撒!”

    大将军站起身来,神情严肃地说道,

    大将军:渥巴锡汗和我昨天再一次到了决战地捷尔萨康河……大汗做了最后的决战部署

    大将军您就发布将军令吧

    大将军:“军情似火,不容多议,明天捷尔萨康河肯定是一场恶仗,大家以我手中的军旗为令,延令、误令者斩!”

    众人盟誓,

    众人:“以将军手中军棋为令,延令、误令者斩!”

    斡济哈特大将军:“我命令明天捷尔萨康河战役,舍楞札尔固率领2万骆驼骑手为中军主先锋,攻击普希金统率的火枪大队,力求全歼。”

    众人:骆驼骑手?

    大将军:对,骆驼兵,骆驼骑手对阵火枪阵最有效,人藏在驼峰后面,骆驼身中几枪也是不会倒下的,等火枪手再次装药时,骆驼骑手就已经冲过去了!

    众将领:绝妙,骆驼兵对火枪队是大汗的旨意,是大汗的大札撤!

    大将军:格格卓玛将军听令!

    格格卓玛:格格卓玛听令

    斡济哈特大将军:“格格卓玛将军,我命令你率领1万骑兵为左路军,攻击中帐哈萨克骑兵,只佯攻歼击,当敌方逃跑的时候,不要继续追击,立即返回,从左翼驰援中军。”

    斡济哈特大将军:“我率领1万骑兵为右路军,攻击小帐哈萨克骑兵,只佯攻歼击,当敌方逃跑的时候,不要继续追击,立即返回,从右翼驰援中军。”

    大将军:大汗渥巴锡听令……

    众人一惊

    斡济哈特大将军:大汗渥巴锡听令!

    渥巴锡汗:渥巴锡听令!

    斡济哈特大将军:我命您率领5000 雪橇士兵在大队后延接应受伤军勇!

    渥巴瞎喊:是,听从大将军令!

    斡济哈特大将军:“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我命令你率领5000 骑兵,加固古列延阵,留守大营,以防敌方骑兵袭营!”

    大喇嘛应令,

    书库尔洛桑丹增:“是!书库尔洛桑丹增听令!”

    众人接令在手,

    242,阿斯塔纳·阿布贲汗宫内·夜

    阿斯塔纳阿布贲汗宫内

    阿布贲汗与几位大臣正在密议……

    大汗压低声音对泊鲁格说道,

    阿布贲:“泊鲁格!你明日率领3万骑兵作为右翼部队,在车尔基斯耶夫的指挥下,从侧翼围歼卡尔梅克人……你可给我听清楚!”

    泊鲁格:“可汗陛下……我在聆听。”

    阿布贲汗话里有话地对泊鲁格再次说,

    阿布贲:“一个俄国外交官指挥我中帐哈萨克的军队,你作为统军该知道怎样去应付他吧。”

    泊鲁格心里是明白的。

    泊鲁格:“陛下,我心里是有数的。”

    大汗下了死命令。

    阿布贲:“我不管你如何应付他,我3万骑兵要一个不少地给我带回来,仗打赢打不赢我是不管的。泊鲁格连连点头。

    243,哈萨克草原·斡济哈特大将军大帐内·夜

    斡济哈特大将军大帐内

    十几盏牛油灯在闪烁,渥巴锡汗仍在昏睡中,斡济哈特大将军组织众人还在策划天亮后的捷尔萨康河大决战。

    将军正在与众将领商讨战术

    斡济哈特大将军:“……3万中帐骑兵……先放过去……对!就这么办……你们大家听听,我刚刚想出的这个办法可行不可行……”

    众人:“快说,快说与我们听……”

    斡济哈特大将军:“明日凌晨,当双方列阵开始决战时,我们把中帐哈萨克骑兵放过去,老营不是有一千多龙骑兵俘虏吗,我们就在每一个龙骑兵坐骑鞍桥上栓好一个火药包并把他点燃,药捻的长度与他们到达自己的龙骑兵军阵中的时间一致……”

    大喇嘛:“噢,我知道了,火药一爆炸,我们就冲杀过去……太好了……太好了,火药包里再装进一些卵石……那杀伤力才大哩!”

    众人:“就这么办……对敌人我们没有什么仁慈可讲。”

    244,捷尔萨康河东西两岸外·凌晨

    凌晨捷尔萨康河东西两岸外

    列阵以待的是车尔基斯耶夫、普希金所率领的火枪大队,中帐、小帐哈萨克骑兵兵团;捷尔萨康河西岸严阵对峙的是渥巴锡汗、斡济哈特大将军率领的土尔扈特5万军骑……

    两军沿东西两岸举阵相对,晨风习习,各队军旗迎风招展,就在这时,只见东岸阵中车尔基斯耶夫把手中女皇短剑抽出,直直地举向空中……

    中帐、小账各三万骑兵分左右两列向河对岸杀过来,中路是普希金火枪队列队河对岸端着火枪严阵以待

    此时河西岸土尔扈特军阵中,只见渥巴锡汗抽出佩刀,也向着天空直直地举起……

    渥巴锡汗、斡济哈特大将军、大喇嘛、格格卓玛并没有任何动作,远远望着中帐三万骑兵跨河冲过来……

    245,捷尔萨康河东岸外·凌晨

    捷尔萨康河东岸

    小帐、中帐哈萨克兵团军阵中……中帐骑兵已经率先冲在前面

    突然外交事务长官好像发现了什么。

    车尔基斯耶夫:“克尔梅克骑兵马鞍桥后面是什么?……”

    普希金也看到了……

    普希金:“河面有一层烟雾……看不太清楚!”

    车尔基斯耶夫:“一层蓝色的烟雾……”

    谁也没有想到危险正在向他们逼近。

    246,捷尔萨康河东岸外·凌晨

    捷尔萨康河东岸土尔扈特奇兵、小帐、中帐哈萨克兵团军阵中……

    车尔基斯耶夫猛然醒悟道:“不好!……上帝……是火药,是火药啊!”

    普希金:“快,往后撤——往后撤!撤退!”

    一切为时已晚……

    247,捷尔萨康河西岸外·凌晨

    捷尔萨康河西岸土尔扈特军阵中,早已有人冲上前去砍杀了欲要抵抗的哈萨克骑兵

    斡济哈特大将军举起令旗:“杀过去,杀!杀!杀!”

    4万土尔扈特军勇听到命令,旋风一般向河东岸刮去……

    尚在河中和已涉足登岸的一千多龙骑兵俘虏拴着的炸药包,他们坐鞍下的马匹飞奔着向混乱中的小账3万骑兵阵地冲过去……

    捷尔萨康河西岸大喇嘛、舍楞策马扬刀率2万铁骑旋风一样向河东岸刮去……

    248,捷尔萨康河东岸外·凌晨

    捷尔萨康河东岸河水中1千多龙骑兵俘虏,他们的双手被捆绑在马鞍上,他们坐下的马匹被土尔扈特2万军勇声势所驱赶,飞奔着向河东岸冲去……蓝色的烟雾笼罩在河岸上……

    后面舍楞,大喇嘛率领骑兵呐喊着呼啸着向东岸冲去。

    249,捷尔萨康河东岸外·凌晨

    捷尔萨康河东岸

    不知什么人大声喊道:“战俘的马上都是火药啊!”

    阿卜杜娅、尤特洛索夫率军队纷纷撤退……外交长官策马过来。

    车尔基斯耶夫:“将军!我们已无路可退,我们身后是火枪队,普希金军政长官阁下说,我们再撤,他就命令火枪手向我们开枪!”

    车尔基斯耶夫骂了一句急勒住马,命令后撤的小账骑兵停止撤退

    尤特洛索夫上校:“我们怎么办!”

    车尔基斯耶夫气急败坏:“那些俘虏的马上都有火药啊!……”

    传令兵:“报告将军,那些俘虏的马冲过来了……”

    不远处,1千多俘虏马匹拖着蓝色烟雾,紧紧追逼而来,已经有火药的爆炸

    声传来,军队浮躁不安起来,有的向后跑去,看到火枪队在那里,又转头回来……

    一千多龙骑兵俘虏的马匹说话间冲了过来,瞬间,小账3万骑兵队伍中,便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整个兵团立刻陷入一片火药的硝烟中……兵士们纷纷落于马下……3万骑兵全乱了……

    250,捷尔萨康河西岸·凌晨

    斡济哈特大将军率卫士渡河蹬上东岸,身背三色小旗的传令兵来报。

    传令兵:“报大将军,舍楞、大喇嘛已经顺利攻入龙骑兵团阵地。”

    251,捷尔萨康河东岸外·凌晨

    捷尔萨康河东岸

    捷尔萨康河东岸爆炸声中,龙骑兵俘虏纷纷坠于马下,土尔扈特勇士们冲上来了……

    阿卜杜娅、尤特洛索夫指挥龙骑兵反扑,双方在硝烟中激战在一起,整个战斗成胶着状态。各方死伤颇多……突然尤特洛索夫上校被刀砍伤落于马下,一土尔扈特勇士从马上飞身扑到尤特洛索夫身上,二人在地上翻滚起来,阿卜杜娅策马赶来,手起刀落,土尔扈特勇士死在尤特洛索夫身上,又一勇士已经负伤,他从地上爬过来,突然挺身一跃扑向躺倒在地的尤特洛索夫,勇士从地上捡起一把刀,奋力刺入尤特洛索夫胸腔……勇士亦倒地死去……

    舍楞此时,已浑身是血,大喇嘛策马杀过来

    大喇嘛:扎尔固齐,你负伤了?

    舍楞:“不是我的血,我也不知道是谁的血……”

    突然,格格卓玛被哈萨克骑兵飞身扑下马来,二人在地上扭打起来,舍楞一个猛拳,哈萨克骑兵双手护脸,格格卓玛趁势一刀结果了哈萨克兵士性命……

    252,捷尔萨康河东岸外·凌晨

    捷尔萨康河东岸后排阵地

    火枪队排列前后两排非常齐整,(100人一排)普希金站立在两排火枪手一端,只见他把手高高抬起:“预备!……”

    副官立即上前提醒省长阁下,

    副官:“军政长官阁下,哈萨克兵团还在与卡尔梅克人格斗!”

    普希金:“哈萨克兵团已经失去抵抗能力了……我们没有理由等到他们剩下最后一个人……开火!”

    前一排100人火枪手点燃枪身火捻夹上的火捻,一排枪响过后,前一排100火枪手后退二步,后一排100人火枪手前进三步,再站姿齐射……

    双方交织厮杀在一起的骑兵……随着枪响声,纷纷坠于马下。

    253捷尔萨康河东岸·凌晨

    捷尔萨康河东岸

    双方胶着、格斗中的小账哈萨克兵团逐渐人少,也就在这时,枪声响又接连响起来了……

    车尔基斯耶夫正举刀格斗中被火枪击中,身子晃了一晃,掉下马去。

    土尔扈特勇士基本取得了胜利,但随着密集的枪声过后,毫无准备的土尔扈特勇士纷纷坠下马来。他们无意间与火枪队的距离不太远了……

    格格卓玛策马向舍楞跑来:“大台吉,不好了,火枪手,火枪手!”

    扎尔固齐舍楞果断地命令道,

    舍楞:“我们已经没有了选择,后退永远不属于土尔扈特人,冲过去,只要还有一个人!”

    大台吉老爹面向身后勇士,

    大台吉老爹:“我们只有冲过去,才能给中军老营杀出一条血路,冲啊,不怕死的跟我来!”

    整个土尔扈特人的中军部队向火枪手冲去。

    舍楞、大台吉老爹二人率队伍向火枪手队冲去……舍楞突然中弹掉下马来,周围也勇士纷纷落马。

    骑手继续冲锋,当枪声再次响过之后,更多的土尔扈特骑勇从马上掉下来。

    254,捷尔萨康河东岸外·凌晨

    捷尔萨康河东岸

    中帐哈萨克泊鲁格统军所在阵地,中帐3万哈萨克骑兵,基本没多少损失

    副官用马鞭指着前面对将军说道,

    副官:“将军阁下,我们前面是舍楞率领的卡尔梅克骑兵,他们没有向我们发动进攻的意思,看,那边火枪手正发挥了他们的威力,卡尔梅克的中路军已经死伤大半了……”

    泊鲁格统军猜出副官的意思。

    泊鲁格:“你是说……”

    副官:“大统军,卡尔梅克人已经失去了重心,他们的有生力量必然被消灭在火枪手的枪口下,大统军,这是我们向女皇邀功的时刻到了啊。”

    泊鲁格统军在作最后的抉择,一阵犹豫过后,只见他抽出佩刀……

    255,捷尔萨康河东岸·凌晨

    捷尔萨康河东岸

    在这危急时刻渥巴锡汗、斡济哈特大将军分别率领率领2万骆驼兵分作左右两路渡过捷尔萨康河冲向东岸奔去。

    骆驼骑手们藏在驼峰后面,那2万骆驼兵象旋风一般躺过捷尔萨康河东岸……

    256,捷尔萨康河东岸外·晨

    捷尔萨康河东岸

    大喇嘛率领右路军从后翼向火枪队进攻……很多骑手被火枪手击中落下马来……有不少马亦倒了下去,更有不少空马在场地奔跑……

    渥巴锡汗斡济哈特大将军二人率领2万骆驼兵呐喊着“为土尔扈特人的生存冲啊!”左右两路向火枪队冲过去,骆驼阵所向披靡……

    夹在火枪队阵前的中帐哈萨克骑兵,已被冲上来的骆驼兵砍杀了大半,激战中,泊鲁格与副官碰到了一起,布鲁格一时怒火顿起……

    泊鲁格:“你这个撒旦,我们的士兵牢牢记住了不以卡尔梅克人为敌的命令,他们根本不去真正地攻击卡尔梅克人……我都是听了你的话,才走到这一步,你这个该下地狱的家伙,我一分钟也不愿意看到你,上帝也要远离你!”

    副官:“我们上了普希金的当……他的火枪队竟向我们开枪,大统军您说我们该怎么办呀?”

    泊鲁格:“还犹豫什么,赶快撤出战斗,跟我往阿斯塔纳汗宫撤啊……”

    ………………

    小帐哈萨克阿卜杜娅的部队远远地看到中帐哈萨克部队远远地撤退了

    副官:“阿卜杜娅将军您看呐,中帐哈萨克已经逃跑了……我们3万骑兵只剩下几千人了,咱们也撤吧!

    阿卜杜娅将军:传我命令……撤退,向咱们首府库什穆伦撤退!”

    渥巴锡汗、斡济哈特大将军两路骆驼兵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继续向火枪队猛扑过去……

    瞬间,火枪队在土尔扈特骆驼阵前后左右夹击之下,在尖叫声中被全部歼灭……

    阿斯特拉罕军政长官普希金挎上一匹马,从裤腰中取出快速短火枪向对面冲过来的渥巴锡举起了手枪,格格卓玛看到普希金朝着渥巴锡举起短火枪,她来不及多想拨转马头高喊着:大汗!

    向着渥巴锡阻挡过去……

    枪声响了,格格卓玛应声掉下马来……

    军政长官普希金调转马头向着桦树林方向飞奔逃去

    阿斯特拉罕火枪手已经一个也没有了。

    整个战场到处是敌我双方战士的尸体,战马的尸体,他们呈现着战斗时的各种姿态……

    火枪队被歼灭了,但战场的硝烟久久没有散去

    257,捷尔萨康河东岸外·晨

    捷尔萨康河东岸

    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土尔扈特军勇们在打扫战场,专门有妇女们背着羊皮口袋负责采集那些死去的战士们的头发,她们在每个死者的头上剪下一小撮头发装进羊皮口袋(土尔扈特人相信,这绺头发回归了祖国,死者的灵魂也就跟着回到了祖国。)军勇们把牺牲的土尔扈特战士们几百个尸体堆成一垛,已经有几百垛,他们往尸体垛上浇牛油……这时不远处有四个军勇各举一个担架角,慢步向渥巴锡汗走来……

    军士:“大汗,大台吉咕噜姆卡身中12颗枪弹,他为土尔扈特人回归中国流尽了最后一滴鲜血……”

    渥巴锡汗下了骆驼,单膝跪俯在担架上大台吉老爹遗体旁……

    渥巴锡汗:“大台吉咕噜姆卡,您走吧,我们会踏着您的足迹走下去!”

    渥巴锡汗站起身,从身旁骆驼身上揪下一撮驼绒放在大台吉老爹的鼻孔上,停留了一会儿,站起身,把驼绒递给身旁侍者,侍者把驼绒放入一个精致的匣子内。

    渥巴锡汗一摆手,军勇们抬起大台吉老爹遗体,放到已有百人遗体的高堆上。渥巴锡汗一挥手,军勇点起火,几百堆尸体的大垛上都燃起了火焰……

    渥巴锡汗与在场的众人,皆解开腰带挎在脖子上,双膝跪地,双手擎天,悼念死者灵魂升天……

    258,捷尔萨康河东岸外·日

    捷尔萨康河东岸焚烧尸体的烈火正熊,突然从远处,亦是四个兵士抬着一担架,上面躺着一个人正往大汗这边走来……

    近了,四人把担架放置大汗脚下,渥巴锡汗单膝跪地地查看担架上的人……

    渥巴锡汗:“谁?!人身、脸遮满鲜血……”

    军士:“回大汗,我们在垛尸体时,发现这勇士们遗体还有一点气息,经我们仔细辨认,竟是扎尔固齐大台吉舍楞……我们就抬到这儿来了。”

    大汗单膝跪地双手抚摸着担架上的舍楞身体。

    渥巴锡汗:“……舍楞扎尔固齐……你还活着?!”

    舍楞:“我是……活着的吗?……汗……”

    渥巴锡:“……快,抬到老营交给大喇嘛。”

    四人抬起担架向老营大喇嘛大帐走去。

    259,哈萨克草原外·日出

    哈萨克草原上

    雨后斜阳,草原红花绿草,如同水洗过一般晶莹,几万军骑严阵肃穆,札尔固、兀鲁思

    渥巴锡汗骑在马上注视着……不远处,刚刚挖好的墓穴,10几个骑勇往墓穴中放绳索,棺木徐徐进入穴内,墓穴两侧有10余个喇嘛,小扎嘛在咏经超度……

    书库尔洛桑丹增徒步至渥巴锡汗马前……

    书库尔洛桑丹增:“尊敬的渥巴锡汗,按您的旨意,大王子全布力巴特尔灵魂已得到超度,他的灵柩正在下葬墓室,尊敬的大汗静哀吧……”

    大喇嘛话音落地,渥巴锡汗、大妃二人放马来到墓穴边,略作沉悼……

    大王子画外音:

    我是草原的儿子,我是草原的爱玛克乎

    渥巴锡汗、大妃二人骑马绕墓一周,王室其他人、侧妃、札尔固、众人依次在墓前略作沉悼……骑马绕墓一周……

    大喇嘛最后一次来到墓穴前诵经祝祷。

    260,阿斯塔纳·汗宫内·晨

    阿布贲汗、各位大臣、泊鲁格,廷前议事……

    大汗问道,

    阿布贲:“派人奔赴大清国伊犁河向伊犁将军报告卡尔梅克人东征的事安排好了

    吗?”

    泊鲁格答道,

    泊鲁格:“可汗陛下,已经安排好了,一行4人,携带中帐哈萨克汗宫官文,就等着

    可汗的允旨,立刻就出发。”

    大汗接着说道,

    阿布贲:“叫他们现在就出发,昼夜兼程,务必向大清国政府报告卡尔梅克人东征的消息……从捷尔萨康河到准葛利亚一个多月就可以到了。”

    泊鲁格:“是,可汗陛下。”

    泊鲁格立即吩咐人下去。

    261,奥伦堡·女皇行宫内·晨

    女皇在行宫中对奥伦堡省省政府外交事务长官说道,

    叶卡特琳娜:“我从圣彼得堡到奥伦堡省行宫,就是要在最短时间内得到捷尔萨康战情报告,怎么还没有消息吗?”

    外交事务长官禀报道,

    省外交事务长官:“报告陛下,还没有……但是…… 陛下,是这样……是这样……

    我国萨纳特衙门再次外交行文到中国政府理藩院——要求将东逃的卡尔梅克人交还

    予俄方,中国清政府于前天复文……”

    女皇陛下听了外交事务长官的话有点不太满意的样子。

    叶卡特琳娜:“既然是前几天的复文,前天为什么不报告给我?还要拖延到今天?”

    外交事务长官报告女皇陛下说,

    省外交事务长官:“陛下,前几天,您的心脏一直不太好,您的医生告诉我您将不适

    宜……适宜这个词放在这里使用其实并不适宜……您已经不能经受过大、过强烈的

    刺激……所以就没有及时向陛下报告……当然这恐怕是我们多余的担心……”

    陛下问,

    叶卡特琳娜:“中国政府怎么说?”

    省外交事务长官说,

    省外交事务长官:“中国政府态度很强硬。”

    陛下接着问道,

    叶卡特琳娜:“中国政府究竟说了些什么?”

    外交事务长官详细回答道,

    省外交事务长官:“中国政府来文说,一、厄鲁特①原来就不属于你们国家的人,他

    们140多年前就是从准葛尔盆地进入伏尔加河流域的,我大清皇帝为天下的主人抚

    养怜悯人民,我人民回归故里,而我们有不接纳的道理吗?二、俄国政府去文说,

    将俄国圣彼得堡皇宫御前将军伊万左可耶夫及其余俘虏放回。中国政府答复,东归

    的厄鲁特渥巴锡汗尚未踏上中国国的领土,是否俘虏了俄国的御前将军等人,现不

    可定论。三、俄国政府来文称中国政府如不满足俄国要求……”

    叶卡特琳娜:“好了……好了,中国政府究竟怎么说?”

    省外交事务长官:中国政府表明,他们信守尼布楚条约,但绝对不会屈服俄国的武力威胁。”

    叶卡特琳娜:“现在还谈什么威胁……外交辞令的游戏罢了……”

    262,阿斯塔纳·汗宫内·晨

    泊鲁格向阿布贲汗禀告,

    泊鲁格:“可汗陛下,您可能也会听到,在捷尔萨康河战役中,有人很真切地看到渥巴锡汗的情人格格卓玛中了龙骑兵火枪手的枪弹……从马上一下子跌到了地面上……”

    阿布贲汗不太相信泊鲁格说的话是真实的。

    阿布贲:是这样吗……我们已经做了对不起渥巴锡汗的事,该如何弥补一下呢?

    泊鲁格:我们可以送一些治疗枪伤的药物,那个姑娘可是渥巴锡汗的情人啊!

    阿布贲:还犹豫什么,就派你去,多带一些枪伤药物,汗宫药剂师也一同去!

    注:①厄鲁特:清政府称土尔扈特人为厄鲁特人。

    泊鲁格应旨,

    泊鲁格:“可汗,还有什么么?”

    阿布贲:“你一定要向渥巴锡汗讲明,为了避免女皇陛下的惩罚,东征的卡尔梅克人最好远离中帐的领地,行军路线只能选择浩罕汗国、希瓦汗国、布哈拉汗国相邻的边缘地带……希望渥巴锡汗能够理解我阿布贲的苦衷……圣彼得堡叶卡特琳娜女皇我们是得罪不起的呀。”

    泊鲁格向大汗保证着。

    泊鲁格:“可汗,渥巴锡汗是一位很好通融的人,我会把事情办好的。”

    阿布贲:“你快去快回,女皇已经到了奥伦堡省行宫,你还要赶去奥伦堡代表中帐汗宫朝拜女皇……”

    泊鲁格:“我现在就出发。”

    泊鲁格去。

    264,哈萨克草原外·晨

    墓场,

    渥巴锡汗、大妃与札尔固众人骑马绕墓穴一周,静哀后,10几位喇嘛念完最后一遍经文,七八个骑勇手执锨、铲往墓穴里填土…….

    大王子的墓已经十分高大了

    书库尔洛桑丹增:“尊敬的渥巴锡汗,按神的旨意,全布力巴特尔王子的灵魂已经得到超度,他的墓室已经建筑完毕。”

    听了大喇嘛的话,渥巴锡汗与马上的大妃,二人低首默语……手捻佛珠,口诵经文……

    严阵肃穆的万余军骑如同看到了号令,(大汗和汗妃摆手)一齐催马向大王子的墓室上踏去,万马几次轮回地从墓室上驰过……一直到把刚刚筑起的大王子高大的墓室踏成平地……

    265,画面,

    以捷尔萨康河战役为背景,画面外独白,现出字幕

    旁白字幕:

    1771年5月23日,俄国女皇叶卡特琳娜陛下谕令,顿河龙骑兵团与小帐哈萨克、中帐哈萨克联合发起的阻击围歼土尔扈特东征大军的捷尔萨康河战役终于以失败告终。中帐哈萨克剩余骑兵撤回到自己的首府阿斯塔纳,小帐哈萨克骑兵多数被歼,阿卜杜娅将军仓皇中率领3—4千骑兵逃回了库什穆伦。

    外交长官车尔基斯耶夫在战役中战死,奥伦堡省省长莱莫斯被枪杀,普希金所率领的500火枪手全部阵亡,无一生还。东进的土尔扈特人擦干净身上的血迹,掩埋好同伴的尸体……向着东方重又踏上万里征途……

    266,别特帕克达拉草原外·日

    土尔扈特人东进大军行进在别特帕克达拉草原……不远处一辆10头牛拉的斡儿朵帐篷车缓缓而来,渥巴锡汗骑马来到斡儿朵帐篷车前下马,把马缰绳交给一骑勇,健步蹬上帐篷车……

    车内格格卓玛躺在毡毯上,大妃、几位侧妃、别佳、侍人在帐内煮奶茶,洗涤衣

    物,渥巴锡进帐,众人前来给大汗施礼

    渥巴锡汗:“格格卓玛……她好些了吗?”

    大妃:“回大汗的话,昨日中帐阿布贲汗差人送来金疮药,使用之后格格卓玛的伤痛已经轻多了……几天来的高热也消退了……大喇嘛又送来几剂汤药……照现在这个样子,再有几天,格格卓玛的伤就会痊愈的。”

    大汗内心很高兴。

    渥巴锡:“很好,很好……你们辛苦了。”

    侧妃把刚煮好的药倒进一个磁碗里,双手端到大妃跟前,大妃接过药碗,走

    到格格卓玛毡毯边,大汗一手接过大妃手里的药碗。

    渥巴锡:“让我来吧。”

    渥巴锡汗单膝跪起,一手把格格卓玛上半身揽起来,拥入自己怀中……一手

    把药碗放到格格卓玛嘴边……格格卓玛处在迷朦之中,她似乎看到是渥巴锡汗端着药碗……朦胧中一个人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大汗一手把药碗送到格格卓玛嘴边,

    渥巴锡:“格格卓玛,喝药吧……把药喝下去,你就会好起来的……”

    格格卓玛朦朦胧胧中有听到了那个熟悉的的声音,

    格格卓玛内心独白画外音:“……药好香啊……是渥巴锡汗 ……我……偏要……慢慢喝……就让您……这样……抱着我……我要慢慢……慢慢喝……就让您……这样抱……抱着我……直到……直到永远……”

    背景音乐:(格格卓玛歌声)

    爱是什么

    爱是什么

    是天上的一朵白云,

    是伏尔加的一波浪花,

    是驰马耳边的一丝凤,

    是情人不胫而走的蜜语,

    爱是什么

    爱就是说不清……永远你说不清……

    那就是爱……永远你说不清……

    啊,呵呵,啊,呵呵

    爱就是说不清……永远你说不清……

    那就是爱,

    永远说不清!

    啊,呵呵,啊,呵呵

    忽然帐外传来传令兵的声音:“大汗,札尔固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在老营

    中请大汗过去。“

    大汗没有立即应声,而是一动不动地拥着格格卓玛继续给她喂药,大妃向传

    令兵摆摆手,传令兵转身去。

    267,别特帕克达拉草原外·日

    别特帕克达拉草原

    土尔扈特东征大队人马继续行进中,不远处一个土坡上,新扎设一座大帐,帐外泊鲁格执手施礼……书库尔洛桑丹增引领着渥巴锡汗向大帐走来……

    泊鲁格恭恭敬敬地边施礼边说,

    泊鲁格:“尊敬的渥巴锡可汗陛下,我奉阿布贲可汗旨意特意在你们东征的路上搭蓬设帐,迎送渥巴锡可汗陛下……帐里已经准备好美酒奶茶,尊敬的渥巴锡大汗陛下,请进帐吧!”

    渥巴锡汗、书库尔洛桑丹增,及随后到来的斡济哈特大将军等,边向泊鲁

    格还礼,边步入大帐。宾主各进入座位,就坐于地毡上……桌上摆满酒食。

    泊鲁格继续说,

    泊鲁格:“可汗陛下,尊敬的各位扎尔固齐、将军阁下,我临行时,阿布贲可汗让我带给各位——他的最真挚的问候,他感激卡尔梅克人对中帐哈萨克在捷尔萨康河战役中,不得已的做法的理解和宽容。中帐哈萨克3万骑兵毫发无伤地又回到了阿斯塔纳,阿布贲可汗说,卡尔梅克人是剽悍勇敢的民族,是最讲信义的民族。”

    渥巴锡汗听完泊鲁格的话,顺致了感谢辞。

    渥巴锡:“尊敬的泊鲁格陛下,首先感谢阁下带来阿布贲汗的问候和祝福,感谢阁下搭蓬设帐迎送东归的土尔扈特人。我们土尔扈特人是骑着马儿来到这个世界的,对那些在土尔扈特人最艰难的时刻给予援助的人,我们永世不会忘记的。”

    泊鲁格端起酒杯,

    泊鲁格:“我们哈萨克人有句谚语,只在嘴上有的,那是谎言,只在心里有的,那才是友情。让我们举起杯,祝愿卡尔梅克人东征成功,为我们两汗国友情长存——干杯!”

    众人共饮,

    268,奥伦堡省·女皇行宫内·日

    奥伦堡省女皇行宫内

    小帐阿卜杜娅将军正在向女皇报告捷尔萨康河战役的战况,,女皇在听了小帐阿卜杜娅将军的报告后很有些心痛说道,

    叶卡特琳娜:“这么说普希金率领的莫斯科500人的火枪队……全军覆灭?!”

    阿卜杜娅:“陛下,是的无一生还,那些卡尔梅克人已经杀红了眼,一个顿

    河哥萨克士兵也不肯放过,火枪队兵团就这样全……没有了!”

    女皇陛下接着说,

    叶卡特琳娜:“……普希金既然劫持了大王子,目的是交换御前将军,他绝对不会害死大王子……渥巴锡汗要用御前将军换回大王子,他更没有害死大王子的道理……渥巴锡汗根本就没有从俘虏营里放出御前将军……那又是谁向卡尔梅克人透露了大王子已死的情报?……”

    女皇心存疑虑。

    叶卡特琳娜:“阿卜杜娅将军,你先不要急着回小帐哈萨克,在奥伦堡多停留几天,我还有话跟你说……下去吧。”

    女将军一听女皇要他在奥伦堡省多停留几天,心里便有几分恐惧生出来。他转过身体欲走去的同时,又回转过头来似乎有话要对女皇讲……

    269,别特帕克达拉草原外·日

    泊鲁格再次向渥巴锡汗致歉说,

    泊鲁格:“尊敬的渥巴锡可汗陛下,各位扎尔固齐,将军阁下,阿布贲可汗没有

    应允渥巴锡可汗的借路要求,他是有他的苦衷的……”

    渥巴锡:“泊鲁格阁下,请原谅我打断了您的谈话,对于阿布贲汗没有应允我的

    借路请求,我是理解他的苦衷的,土尔扈特人与哈萨克人不同的地方很多,但是

    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我们同样受着一个女皇的压迫,我们选择了反抗,阿布

    贲汗选择了忍受……同是被压迫者,我们的心是相通的。”

    泊鲁格很感激渥巴锡汗的理解。

    泊鲁格:“是的,是的,上帝给我们快乐,上帝给我们痛苦,同样上帝也会给我们选择的机会。”

    渥巴锡汗:“让我提议,为阿布贲可汗的健康干杯!”

    众人举杯干杯。

    酒酣之际,泊鲁格招手从帐外进来5名向导。

    泊鲁格:“尊敬的渥巴锡可汗陛下,这几位向导是阿布贲汗要我带给您的,他们

    中有乌兹别克人,塔吉克人,吉尔吉斯人,他们都是我中帐哈萨克汗国的公民,

    他们很熟悉浩罕汗国、希瓦汗国、布哈拉汗国与我中帐哈萨克相邻的边缘通道,

    这条边缘通道真正是天、地、人三不管的,有了这五位向导,你们东征大军走这

    条路是没问题的。”

    渥巴锡汗向泊鲁格致意,

    渥巴锡:“泊鲁格阁下,我只有用您的酒来感谢阿布贲大汗对土尔扈特人真情和

    厚意了。”

    泊鲁格:“你们下去吧……”

    待5位向导走出帐外后,泊鲁格环视了一下帐内,

    神秘地说道,“渥巴锡可汗陛下,我尊敬的阿布贲可汗旨意,不得不秘密地告诉

    您……叶卡捷琳娜女皇二世已经到了奥伦堡省行宫,女皇可能又会有什么新动作。

    270,别特帕克达拉草原的边缘地带外·日

    别特帕克达拉草原的边缘地带

    土尔扈特东归大军扎营休整,天气也格外地好。小溪边,渥巴锡汗正在用溪水洗脸,一辆幌车停在溪水旁,车上蓬布打开,阳光温柔地洒在车上半躺半卧的格格卓玛脸上,天蓝蓝的,格格卓玛脸色好多了,她正把侍女采来的一朵野花插到自己的头上……

    渥巴锡汗用手掬溪水快步跑到幌车前,给格格卓玛喝着水

    格格卓玛:“这水真甜啊……我还要喝!”

    渥巴锡汗再次掬水来给格格卓玛喝……

    大汗手指着前面说,

    渥巴锡:“这里已经到了别特帕克达拉草原的边缘地带啦!”大汗手指南面,“那边不远就是穆云库姆沙漠,这里已经是天地人三不管的边缘地带,我们沿着这条边缘地带一直向东走……涉过莫尼泰河……戈壁渝吹河,就可到达中国新疆伊犁……离家不远啦。”

    是啊,这里都是格格卓玛来过的地方。

    格格卓玛:“大汗,这条边缘通道沿路有三个汗国……乌兹别克人的浩罕汗国,土库曼人、塔吉克人的希瓦汗国、吉尔吉斯人的布哈拉汗国。”

    渥巴锡:“这几个国家素来与我土尔扈特汗国都是友好的,尤其是塔吉克人的希瓦汗国。”

    格格卓玛提醒渥巴锡汗,

    格格卓玛:“大汗,这几个汗国与我们是友好的,但是这条天、地、人三不管的边缘地带也正是草匪、山匪活动最猖獗的地方!”

    渥巴锡汗一惊,

    渥巴锡:“草匪听说过,还有山匪?!”

    格格卓玛向大汗说,

    格格卓玛:“天山山脉横贯这几个汗国,山莽野林最是匪帮聚众起事的地方,他们受到政府军队弹压,往往就流窜到这条天地人三不管的边缘地带……他们来无影去无踪……”

    不远处斡济哈特大将军策马而来,至大汗身前,下马……

    将军向大汗禀报,

    斡济哈特大将军:“大汗,按照您的旨意,东归大军全部沿小溪安营扎帐,修整三天,妇女放牧牲畜,男人储备饲草,捆扎帐篷,准备干粮,军勇设帐老营外围,摆设古列延,担任警戒。”

    大汗叮嘱道,

    渥巴锡:“这里是边缘地带,常有草匪、山匪出没,吩咐值夜的军勇,千万不可轻心大意。”

    将军去。

    271,奥伦堡·女皇行宫外·日

    奥伦堡女皇行宫后宫庭院

    女皇一个人在林荫道处自练劈剑……一大臣引领中帐哈萨克使臣泊鲁格来到后宫庭院林荫处

    女皇坐于树荫下一圆桌旁,泊鲁格站立一旁。女皇陛下喝着茶向鲁格问道,

    叶卡特琳娜:“泊鲁格,有人说普希金打了一枪……渥巴锡汗没有死,而且他也从未受过伤,是你说的这话吗?”

    泊鲁格向女皇陛下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泊鲁格:“女皇陛下,捷尔萨康河战役以俄、中帐、小帐联军一方失败而告终。渥巴锡汗气焰一时十分嚣张,竟两次派使者到阿斯塔纳汗宫,向阿布贲可汗提出领土要求!”

    女皇听了,简直惊骇失语,

    叶卡特琳娜:“噢呦,我的上帝,渥巴锡汗竟然向你们提出领土要求?!上帝……”

    泊鲁格继续编着那个弥天大谎的续集。

    泊鲁格:“是的,陛下,渥巴锡汗要求把中帐哈萨克远东与中国准葛利亚西临伊犁河流域的巴尔喀什湖全部割让给他。他说他要在新疆准葛利亚建立一个大大的卡尔梅克汗国……”

    女皇惊骇之余问,

    叶卡特琳娜:“怎么……阿布贲可汗答应了吗?”

    泊鲁格:“没有,没有,陛下,阿布贲可汗态度十分强硬,他对卡尔梅克使者说,上帝都要震怒,我阿布贲可汗绝对不会作出让子孙唾骂的事。于是可汗就派我作为使者,到了渥巴锡营地。”

    女皇问,

    叶卡特琳娜:“你面见了渥巴锡汗?”

    泊鲁格:“是的陛下,我在卡尔梅克人的中军大帐见到了渥巴锡可汗…….所以我说渥巴锡可汗不但没有死,而且也根本没有受过伤……连胡须都不缺少一根。”

    泊鲁格补充说:但我听说是渥巴锡汗的情人一个叫格格卓玛的姑娘替他挨了一枪!

    女皇:啊哦,可怜的姑娘!

    272,别特帕克达拉草原边缘地带·中军大帐内·夜·大雨

    别特帕克达拉草原边缘地带大雨中渥巴锡中军大帐

    一扇破旧的勒勒车轮子用三根绳索吊在大帐顶的天窗下,轮子上20多盏牛油灯,油灯火焰扑朔,照亮每一个参加议事人的脸,大将军站立起来,他愤愤地说道,

    斡济哈特大将军:“尊敬的大汗,我从没有见过我们的渥巴锡这样软弱过。我真不明白,我们的大汗这是怎么了,您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难道我们一踏上征途,您就把智慧和胆量扔在了伏尔加河吗?”

    扎尔固齐也愤怒了……

    舍楞:“斡济哈特大将军说出了我们的心声,大汗,我们尊敬的大汗,俄国人不讲信用,他们暗手打黑枪,杀伤了格格卓玛……他们还杀害了我们的大王子……”

    大将军眼里充满了泪水,

    斡济哈特大将军:“大汗,全布力巴特尔王子为人敦厚诚实,对汗国精忠不二,他却死于小帐的毒手……格格卓玛她先行一遍万里长征,为我们画出长征路线图,是她多次为汗国解除危难,她是我们汗国的骄傲,她是我们心中的百灵鸟啊,可是如今她却折翅难飞了……”

    舍楞:“尊敬的渥巴锡汗,您也说过我们土尔扈特人是恩仇必报的,我愿带领骑勇杀进库什穆伦,为大王子,为格格卓玛报仇,我要让阿卜杜娅知道,牛角是弯的,马脸是长的!”

    将军这时泪水已经流了满面……

    斡济哈特大将军:“尊敬的大汗,我们知道您心里也很难受,大王子已经是您最后的儿子,格格卓玛是您的……心上人,您不愿意我们为您的亲人去冒死风险,大汗您想过吗?大王子也是我们的大王子,格格卓玛也是我们的心上人啊!”

    大汗猛地站立起来,

    渥巴锡:“都给我住口!我亲眼见的,难道不如你们心里想的?!为了回归中国,我们从伏尔加出发的16万8千人(168083人)现在只剩下了7万多人,我们牺牲了一多半兄弟……这些仇……你们报的完吗?”

    大喇嘛手捻佛珠说道,

    书库尔洛桑丹增:“万尊的大汗,佛祖有旨意,是仇终究要报的。”

    渥巴锡汗:大喇嘛……你什么意思?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我是说大王子的仇是可以报的。”

    渥巴锡:“我再说一遍!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书库尔洛桑丹增:“尊敬的大汗,您还记得我们俘虏营里的伊万左可耶夫将军吗?”

    大汗一时并未理解大喇嘛的意思,

    渥巴锡:“御前将军?!……他在俘虏营里……提他干什么?”

    大汗略有所悟,

    渥巴锡汗:“你是说……”

    书库尔洛桑丹增:“时机已到,放掉他!”

    273,别特帕克达拉草原边缘地带·中军大帐外·晨

    清晨别特帕克达拉草原边缘地带中军大帐外面

    渥巴锡汗看着迎面而来的舍楞扎尔固齐走过来,他远远地就向渥巴锡汗问候,

    舍楞:“大汗早晨安好……大汗您传我?”

    大汗也在问他们好,

    渥巴锡汗:“噢,扎尔固,舍楞扎尔固伤情怎么样了,可以下地行走了吗?”

    扎尔固回话,

    舍楞:“回大汗的话,舍楞扎尔固虽然伤在腿上,但并不重,只是血管破裂,失血过多,现在拄着拐可以在地上行走。”

    大汗继续问道,

    渥巴锡汗:“我第一次去看你,你腿上的弹丸还没有取出来,现在取出来了吗?”

    扎尔固回话,

    舍楞:“回大汗的话,取出来了。”

    大汗特别地叮嘱扎尔固齐舍楞。

    渥巴锡汗:“舍楞扎尔固,这里是山匪猖獗的地方,你最重要的任务是,保护好妇女,我们队伍的人……越来越少了,女人是土尔扈特人的一切,我们不能不考虑到将来啊!”

    舍楞理解大汗说的话的意义,他应旨做好保卫工作。

    舍楞:“世上女人是最伟大的,只有女人才能孕育生命,大汗,这个道理我懂,为了土尔扈特民族的将来,女人就比皇冠上的蓝宝石还要金贵。”

    渥巴锡汗:“好了舍楞扎尔固,命你到中军俘虏营里,把伊万佐可耶夫将军,他的侍卫都给我带过来,并给他们准备好干粮、水、马匹……”

    舍楞:“是,大汗。”

    274,奥伦堡·女皇行宫内·日

    女皇行宫内

    阿卜杜娅将军咕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向女皇陛下哀求道,

    阿卜杜娅:“至高无上的女皇陛下,您有上帝的胸怀,您有圣母的慈爱,您是最能体恤作上帝仆人的艰难的,我错了,我错在一念之差,我错在听信了尤特洛索夫的话,我愿承受陛下给我的一切惩罚。”

    女皇很生气,

    叶卡特琳娜:“不错,是你出卖了上帝,你这个上帝的仆人,你们出兵只是做个样子给我看……来人!:

    一大臣应。

    侍卫把阿卜杜娅押走……

    275,别特帕克达拉草原边缘地带·中军大营外·日

    别特帕克达拉草原边缘地带中军大营。

    渥巴锡汗从大帐内走出来,迎面看到舍楞押着御前将军走过来……将军走至渥巴锡汗前,低头示礼……大汗对御前将军很客气。

    渥巴锡:“将军阁下,我的札尔固舍楞可能已经对你说了,我决议放你回去……当然这一段时间的经历对你可能是不愉快的,可是我们毕竟保留了你的性命。”

    御前将军很感激渥巴锡汗,

    伊万左可耶夫:“我非常感谢您,尊敬的渥巴锡汗,即使我回到了圣彼得堡,我仍然可以回忆,我们在亚速弯那些美好的时光…… 对一个人来说,生命是值得珍惜的,对两个人来说,真情的友谊是值得珍惜的。”

    渥巴锡:“将军阁下,到了圣彼得堡,请你转告叶卡特琳娜女皇陛下,土尔扈特民族与俄罗斯民族之间不应当只有厌恶和仇恨,世界上的各各民族之间都应当和善,友谊,将军阁下您说是这样吗?”

    御前将军答应了渥巴锡汗,

    伊万左可耶夫:“尊敬的渥巴锡大汗,我会把您的话转告给女皇陛下的。”

    渥巴锡汗告诫御前将军,

    渥巴锡:“我们大家都共同生活在规则中,任何民族以强凌弱,破坏规则,只会受到规则的惩罚。”

    正在这时,骑勇牵过一匹马,又有一骑勇牵过一匹从马,马背上缚着干粮水袋等,6、7个原将军的卫士也都牵着马过来了……

    大汗向将军说,

    渥巴锡:“请将军上路吧,你们的女皇已经到了奥伦堡省……顶多两天的路程你们就可以到达奥伦了”。

    御前将军深深地向渥巴锡汗敬礼示敬。

    276,草原上外·日

    旁白字幕:

    草原上男人们修缮运输工具,准备行军补给,几千名妇女在草原上放牧牛、马、羊、驼……牲畜在吃草,女人有的在采摘野花,有的在用花草编制草环戴在头上,女人们就是女人们,一会,她们的歌声就传遍了整个草原……

    “宝木巴*的人民青春常在,

    没有衰老,没有死亡,

    象二十五岁的青年那样,

    生龙活虎,永远健壮。

    这里没有鳏寡孤独,

    人丁兴旺,

    这里没有严寒酷暑,

    四季如春,

    百花烂漫,

    百草芬芳。”

    *注:宝木巴—大洋,山川的名称,有圣地、福地、仙境、乐园或极乐世界的意思,是蒙古人的理想国。

    277,别特帕克草原边缘地带·中军大帐内·日

    别特帕克草原边缘地带中军大帐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从帐外走进来……

    他向大汗说,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我们要在休整的时间里派人去浩罕汗国买一批药材回来,近万名伤员需要不少的药材……”

    大汗回话说,

    渥巴锡:“大喇嘛,请放心吧,昨天我已经派斡济哈特宰桑带着10辆勒勒车去浩罕汗国去了,药材会买回来的。”

    大喇嘛压低声音说,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有一件事我不能不告诉您,让您有个思想准备。”

    大汗有点奇怪,

    渥巴锡:“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书库尔洛桑丹增:“……格格卓玛的伤势……现在虽然有些好转……不过是暂时的……她身体里的两颗枪弹不取出来,总是会化脓溃烂的……”

    大汗一听大喇嘛的话一惊,

    渥巴锡:“大喇嘛,你一定要救活格格卓玛,我不能没有她,我们东征大军也同样不能没有她。”

    大喇嘛沉重地点头称是。

    278,斡儿朵内· 日

    斡儿朵内

    昏迷中的格格卓玛脸色苍白安然地躺在毡毯上,大妃双膝跪地握着格格卓玛露在毯子外面的一只手哭泣着,别佳端着刚刚从格格卓玛身上换下来的布条和棉花,上面全是浓和血……跪俯在软帘门边的桑巴格、巴桑兄弟俩(二人一直是格格卓玛的仆人)同样泪雨滂沱哭诉着……

    桑巴格、巴桑:“主子……你好好地活着吧……佛陀说了……主子会好起来的……主子不会死的……要死……就让我们兄弟俩替主子去死吧……”

    大汗、书库尔洛桑丹增掀开软帘门进帐,书库尔洛桑丹增至格格卓玛跟前,俯下身一手给格格卓玛执脉,一手从别佳手中取过陶盆,探视盆内血污……

    大汗对她们说,

    渥巴锡:“都……下去吧!”

    大妃、别佳(端着陶盆)退后,桑巴格、巴桑退出帐外。

    稍顷,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站起身,大喇嘛沉重地对大汗说,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脉象很不好,寸、关、尺全乱了……陶盆的污物中有新鲜的血浆……这说明格格卓玛的肺室已经破裂了。”

    大汗一听大喇嘛的话,单膝向格格卓玛跪了下去……他好像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279,斡儿朵外·日

    斡儿朵外木台上

    渥巴锡汗与书库尔洛桑丹增二人细语相商,格格卓玛病情恶化,如何寻医诊治。大喇嘛说,

    书库尔洛桑丹增:“格格卓玛病情恶化,需要马上诊治,一刻也不能拖延。”

    大汗说出自己的决定,

    渥巴锡汗:“我想就由你大喇嘛护送格格卓玛到浩罕汗国,救治格格卓玛枪伤,我写好汗国文书,我想浩罕汗王会通融给予解救的。”

    大喇嘛听大汗这样说,马上就要求上路。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既然是这样,那就不允许任何耽搁,我们快速作好准备,尽快尽早上路。”

    二人马上走下了斡尔朵。

    280,草原上 外·日

    草原上

    御前将军伊万左可耶夫骑马疾驰,后面还有一批从马,从马背上缚着干粮水袋等,

    6、7个原将军的卫士也都跟在将军后面奔驰在草原上……

    281,草原边缘地带外·  日

    草原边缘地带

    桑巴格、巴桑驾着幌车,载着格格卓玛准备上路,女侍拿着几件衣服进了幌车。书库尔洛桑丹增、小扎嘛二人骑马相随……

    渥巴锡汗嘱咐着大喇嘛,

    渥巴锡:“向导一会就来…… 到了浩罕汗国,汗王会竭力相助的……但愿格格卓玛转危为安。”

    大喇嘛也宽慰着渥巴锡汗,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放心,格格卓玛的身体是伤而不是病,枪弹一经取出,她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大喇嘛:“大汗,我们在什么地方相见?”

    渥巴锡:“大军明日上路……我们在莫尼泰河相见吧……大军将在那里休整……我派一千精骑沿路护卫你们。”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不可以,幌车与骑兵同路,一定招来野匪前来抢宝夺财,还不如我们几个老少同行,那些野匪难道会来劫我们的性命吗?”

    大汗终是有些不放心。

    渥巴锡:“那就加派几个下人吧。”

    大喇嘛没说什么,向导来了,向导向渥巴锡汗施礼,

    向导:“尊敬的大汗,您的人要去浩罕汗国?……浩罕汗国现在人畜疫病猖獗,谁敢去那里招惹麻烦,大汗您说不是吗?”

    渥巴锡汗一惊,

    渥巴锡:“是呀,刚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我们还是到土库曼、塔吉克人那里去吧。”

    渥巴锡:“你是说希瓦汗国?”

    书库尔洛桑丹增:“正是,希瓦汗国向来与我们汗国友好,去那里可能更方便一些。”

    渥巴锡点头应允……走到幌车边,掀开布帘,深望着车内躺着的格格卓玛……眼眶盈泪,对坐在一旁的侍女

    渥巴锡汗:“精心照料听到了吗……”

    眼望一行人慢慢南去……渥巴锡汗泪眼模糊。

    282,奥伦堡·  女皇行宫内·  日

    奥伦堡女皇行宫

    女皇、圣彼得皇宫外务大臣、诸位大臣。阿卜杜娅将军站在一旁。

    女皇陛下很生气,她厉声喝道,

    叶卡特琳娜:“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心里默念着上帝起誓,你为什么要密谋杀死伊万左可耶夫将军,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呢?!”

    正在这时一大臣从宫外急匆匆走近宫,至女皇座前

    大臣:“至圣的女皇陛下,伊万佐可耶夫御前将军——到了奥伦堡!”

    女皇猛然一惊,

    叶卡特琳娜:“伊万左可耶夫回来了?!”

    大臣回答道,

    大臣:“是的,千真万确,陛下。”

    阿卜杜娅一听说御前将军回来了,而且已经到了彼得堡皇宫,他知道什么秘密也保不住了……

    阿卜杜娅:“至圣至上,无与伦比的女皇陛下,我说,我愿意把一切都告诉您……”

    女皇这时一下子扳了脸孔。

    叶卡特琳娜:“不,不,将军阁下,现在我并不需要你说什么,我也不想再听到你说什么,到牢室里去吧,到阿斯特拉罕省长布莱尔金身边去,两个人同时都不会感到寂寞的。”

    283,边缘通道外·  日

    边缘通道

    土尔扈特东归大军启程。东征的土尔扈特人,车仗畜群、妇孺兵甲向东征去……向导同渥巴锡汗指点着,渥巴锡汗看着前方……

    土尔扈特人衣衫褴褛,人、牲畜象蛇阵蜿蜒而去……

    284,女皇行宫内

    女皇行宫

    行宫内正举行盛大酒会。

    旁白字幕:

    是女皇陛下为伊万左可耶夫将军的归来,举行的宫廷酒会,各位皇宫大臣,奥伦堡省各位官员,各位女眷女宾……众人频频举酒,他们都在议论着御前将军……议论着御前将军不凡的归来……

    乐队奏起舞曲,众人纷纷走向大厅中央,一会庄重温雅的宫廷舞开始了……

    舞正酣,女皇在侍女搀扶下,款款步入大厅前台,众人及大厅中的所有宫廷舞者均站立原地

    齐颂:“圣洁至上的女皇陛下——乌拉!”

    也就在此时,御前将军从大厅正门直步走向大厅宫廷舞者(男女各两行)正中,向正面前台款款而入的女皇走去……

    宫中瞬间鸦雀无声……

    285,去希瓦汗国的路上外·  大河·  日

    去希瓦汗国的路上,一条河流挡住了去路,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二位小扎嘛、向导骑马涉水过河,众家仆在桑巴格、巴桑的带领下,肩扛着幌车步入齐胸深的河水中,幌车内侍女搂抱着躺在那里的格格卓玛……家仆肩扛着幌车在河水里行进着,水已深及胸际,幌车的轮子淹没在水里……

    众人肩扛着幌车涉过河水上岸,众人继续前行。

    286,边缘地带外·  日

    这边土尔扈特东征大军到了广阔无人的荒漠地带,狂风大作,沙石飞扬……向导向渥巴锡汗说着什么,舍楞骑马飞驰过来……

    大汗命令道,

    渥巴锡:“你速率领先锋部队进入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边缘,担任警戒,已防东征大军为了躲避风沙,误入大沼泽,那可是死亡之谷。”

    舍楞应命。

    舍楞:“是,大汗。”

    狂风中东归的土尔扈特人不敢停留顶住狂风继续行进……

    287,奥伦堡·  女皇行宫内·  夜

    奥伦堡女皇行宫内

    御前将军从大厅正门直步走向大厅正中,两旁的男女舞者面向御前将军……正对面从大厅后厅款款而入的女皇陛下此时也在正目相视……伊万左可耶夫站直、单膝跪地向女皇施礼……

    御前将军向女皇说道,

    伊万左可耶夫:“圣洁至上的女皇陛下,俘虏营里归来的御前将军伊万左可耶夫向女皇陛下请罪,愿接受陛下给予的任何惩罚。”

    旁白字幕:

    女皇在这一刻,并没有马上回答将军,而是仔细端详着这位从俘虏营里归来的将军。刹时大厅内寂静无比,人们摒住呼吸,他们所期待的谜底——将军命运的结局——答案就要揭晓了。

    女皇终于说话了,将军很响地向女皇深深地弯下腰去。

    叶卡特琳娜:“我亲爱的御前将军——伊万左可耶夫将军阁下,你快站起来吧!”

    将军在那一刹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伊万左可耶夫:“伊万左可耶夫感谢女皇陛下,罪人伊万左可耶夫不敢起来,请求陛下降罪。”

    女皇把声音提高了几倍说,

    叶卡特琳娜:“我的御前将军有罪?你是罪人?是谁这样说的? 我告诉你,伊万左可耶夫将军阁下,有罪的不是你,是出卖你的人。罪人更不是你,罪人是出卖奥琴峡谷战役的犹大!”

    众人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伊万佐可耶夫:“陛下……”

    叶卡特琳娜:“我的御前将军……你起来吧,请到我的身边来,告诉你今天这个盛大宫廷酒会,我是单单为你——我的御前将军阁下举行的!”

    众人几乎要欢呼了起来,但又都闭住了嘴巴。

    旁白字幕:

    伊万左可耶夫站立起来,慢慢地却是庄重地走向女皇,这个结局是他事先一点也想不到的,出乎意料愈是感到震撼,他向女皇身边走去……他走到女皇面前,他慢慢地单膝跪地,他一手极贵族式地托起女皇的裙角,头向下低去,深深地吻着陛下的裙角。

    将军在众人不经意的瞬间,他再次向女皇施礼,并把女皇的一只手托起,他深深地向手背吻去……众大臣、奥伦堡各官员纷纷端起酒杯,走到伊万左可耶夫将军跟前,向他敬酒,向他说着恭维的话……舞蹈重新又开始起来。

    288,大荒漠外·  傍晚

    大荒漠

    傍晚斡济哈特大将军策马向大汗驰来,将军在马上向大汗报告说道,

    斡济哈特大将军:“大汗,昨天的狂风整整刮了一天,天黑下来的时候,驼群跑散了……2万多峰骆驼迷了路,向草原的方向跑去,舍楞扎尔固齐派人堵截也没堵住……”

    大汗告诉将军,那两万多峰骆驼是回不来了。

    渥巴锡:“向导说,那不是草原,那是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驼群是闻着水气跑过去的,驼群肯定已经葬身沼泽,我说过那是死亡之谷啊!”

    将军还是有些担心,

    斡济哈特大将军:“大汗,怎么办?”

    大汗宽慰将军说,

    渥巴锡:“还能怎么办,驼群终归是驼,只要人没出事就好……噢,斡济哈特大将军快去召令东归大军宿营,老营摆设古列延,军勇扎营两翼,一律迎风坡设营。”

    将军领命,

    斡济哈特大将军:“是,一律迎风坡设营。”

    斡济哈特大将军转过马头向老营驰去。

    289,奥伦堡·  女皇行宫内·  夜

    女皇行宫内

    乐曲声中伊万左可耶夫手端酒杯漫步走至女皇陛下身边……

    将军对女皇说道,

    伊万左可耶夫:“圣洁至上的女皇陛下,罪人伊万左可耶夫向女皇敬酒,愿女皇陛下身体健康。”

    女皇对着将军,同时也是对着众人大声地说,

    叶卡特琳娜:“我说你不是罪人,跟你一起回来的卫士队长、5位卫士都可以证明,你的被俘是小帐可汗出卖了你,是尤特洛索夫带着卡尔梅克人把你虏去的。当你的5万莫斯科禁卫军被雪崩掩埋之后,阿颜奇可雪峰阵地上只剩下了你——你仍然在指挥着奥琴峡谷战役……你不是罪人,你恰恰是俘虏营里归来的英雄,犹大出卖了耶稣,小帐哈萨克出卖了你——我的御前将军阁下!”

    女皇说罢主动与御前将军碰杯,把酒喝完,众人纷纷向女皇、御前将军敬酒。

    伊万佐可耶夫回敬着众人的敬酒,有几个贵族与将军谈论着卡尔梅克人……女皇听见了

    女皇:“噢哟哟,看看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好象渥巴锡生下来就是来结束一个时代的。”

    侍卫官向女皇禀报:“小帐哈萨克可汗伏洛特洛索夫应邀进宫参加皇宫宴会。”

    叶卡特琳娜:“宣他进宫。”

    这时伏洛特洛索夫可汗从大厅正面进入大厅,当行至大厅正中时只见他双脚并立,站立着向女皇施单手俯首礼……

    伏洛特洛索夫汗必恭必敬地向女皇致辞。

    伏洛特洛索夫:“万尊的女皇陛下,小帐哈萨克可汗,您的教子伏洛特洛索夫,荣幸地收到女皇的邀请前来参加盛大的宫廷御宴,宽恕我来迟了……再次请陛下宽恕。”

    伏洛特洛索夫向前迈出一步,想单膝跪俯式亲吻女皇的手背……看到女皇没

    有应允的样子,空做了一个手势……

    女皇故作惊讶地说道,

    叶卡特琳娜:“哦呦,上帝!这不是小帐哈萨克可汗伏洛特洛索夫吗?我的教子——你抬起头看看,这位是谁,我身边的这个人你认识吗?”

    伏洛特洛索夫随着女皇的声音望去……他被惊呆了!

    伏洛特洛索夫:“……御前将军!……您不是在渥巴锡汗的俘虏营里吗……怎么……您跑回来了?!”

    御前将军的目光与伏洛特洛索夫的目光相对……

    女皇按耐不住愤怒。

    叶卡特琳娜:“俘虏?!你伏洛特洛索夫可汗才是御前将军的真正俘虏,只不过是尤特洛索夫带着卡尔梅克人把你从御前将军手里抢走了!”

    伏洛特洛索夫:神圣的教母,凭伏尔加河起誓,这里多少恐怕有些误会!

    IE卡捷琳娜:伏尔加?——扬起风帆的,可未必都是去远航的啊!

    伏洛特洛索夫双膝跪地,

    伏洛特洛索夫:“陛下,我的教母,这一切都是阿卜杜娅、尤特洛索夫教我这样做的,是他们出的主意。”

    女皇冷笑了几声。

    叶卡特琳娜:“你和卡尔梅克姑娘说的话也是阿卜杜娅、尤特洛索夫教给你说的吗?‘卡尔梅克人不是你的敌人,俄罗斯—女皇才是你真正的敌人‘他们是这样教你说的吗?”

    伏洛特洛索夫浑身发抖,眼泪和汗水一起掉了下来……

    伏洛特洛索夫:“女皇陛下,万尊万敬圣洁、至上的女皇陛下,那天我喝多了酒……说的都是醉话……说的都是醉话啊!”

    女皇下了御旨。

    叶卡特琳娜:“醉话……可汗陛下,你下去吧,我一刻也不愿意再见到你,从即刻起你不再是小帐哈萨克可汗,小帐哈萨克可汗由你的堂弟——尼古拉·帕洛涅什·伏洛特洛索夫接驾,你现在就去囚室里,阿卜杜娅、布莱尔金……噢,…大家在一起不会感到寂寞更不会感到孤独。去吧……马上就去——立刻就去!”

    伏洛特洛索夫:女皇陛下伏尔加河九十九道弯,我的心里却有一万道弯,每个弯弯里都盛满了后悔,我不该听信父汗的话……该死的那枚戈比硬币!

    女皇:这和戈比硬币没多大关系……下去吧!

    两军士走向伏洛特洛索夫,分别抓住他左右臂膀……

    伏洛特洛索夫在最后的时机里,大声地喊道,

    伏洛特洛索夫挣扎着:“陛下,陛下,我们每一个人都不是圣徒,错误人人都会犯——您饶恕我这一回吧,我是陛下的教子啊!”

    女皇愤怒地喊了起来。

    叶卡特琳娜:“上帝身边的犹大,难道我叶卡特琳娜女皇就可以背叛吗?押下去!该死一万次的犹大!”

    两个军士架走了伏洛特洛索夫。

    叶卡捷琳娜:还有那个伙夫……留个全尸吧,牛革裹身!*

    *牛革裹身——用刚刚剥下的牛皮裹住人的身体,等到牛皮干时人就会慢慢被箍死

    大厅里就像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乐曲重又响起,酒会重又开始了……

    一位地位显赫的贵族小姐来到女皇身旁,向女皇施礼,并得到女皇的应允,小姐又向御前将军施礼……二人步入厅中,跳起舞来。

    290,奥伦堡·  女皇行宫·  后宫·  花池旁外·  夜

    奥伦堡女皇行宫后宫花池旁

    夜晚降临女皇与御前将军单独散步,女皇一副很愁楚的样子。将军向女皇讲了他在俘虏营里的一些生活情景……女皇接过了话说,

    叶卡特琳娜:“将军,据情报,卡尔梅克人正沿着中帐哈萨克汗国、希瓦汗国、浩罕汗国、布哈拉汗国边缘通道东逃,这条边缘通道可是一条人和上帝都不管的无人地带。”

    伊万左可耶夫:“尊敬的女皇陛下,确切地说,那里不是无人地带,那里是马匪出没的地方。”

    女皇说出了她的一个计划。

    叶卡特琳娜:“将军,我说得正是这个意思……这不是我的作事方式,可是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吗?我想,你应该火速派几十人的骑兵小队,远驰天山山脉北麓,莫尼泰河南下的丛林里,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乌托伊曼大公的老巢不就在那里吗?”

    将军已经能够猜出女皇心里计划的大概了。

    伊万左可耶夫:“是的,陛下,我们颠覆布哈拉汗国的时候,曾援助他们……您的意思是……”

    叶卡特琳娜:“为了一个渥巴锡难道要我付出一个帝国的代价吗?”

    女皇笑了,她说出她蓄谋多时的一个计划。

    叶卡特琳娜:“噢,是这样,我们马上派人到他们那里,告诉普希金,只要他阻止了渥巴锡东进的脚步,我就可以把自由还给他。”

    伊万佐可耶夫:“啊哦,智慧无比的女皇陛下,渥巴锡汗携带着汗国积蓄了140多年的全部财宝逃到了他们的腹地,这是东逃的卡尔梅克人最后一站,那里离中国伊犁河已经是一步之遥了!”

    将军也很感叹女皇陛下的计划英明。

    叶卡特琳娜:“我希望从他们的口袋里掏出消灭渥巴锡汗的可能,而不是从上帝的口袋里!”

    伊万左可耶夫:“这是他们的真主恩赐给他们最好的稍纵即逝的发财机会啊!”

    女皇进一步说出她的计划的伟大意义。

    叶卡特琳娜:“卡尔梅克人已经东逃了1万多俄里了,也是他们最脆弱的时候,乌托伊曼大公恐怕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旁白字幕:

    将军非常赞同女皇的这一计划,在圣彼得堡实在抽不出武装力量去阻止东逃的卡尔梅克人的情况下,利用马匪的武装不能说不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伊万佐可耶夫:“是的陛下,这是一个很可行的办法,但我知道已经有一个人提前去了那里。”

    叶卡捷琳娜:谁!

    伊万佐可耶夫:阿斯特拉罕省军政长官普希金已经逃到那里,我是在回来的路上偶然遇到她的情人敦杜科娃·维拉的家人—那里知道的。

    叶卡特琳娜:那就太好了,为了不上军事法庭,他知道应当怎么做。

    伊万佐可耶夫:是的将功折罪是他唯一出路!

    叶卡捷琳娜:对我们来说,东方人简直就是一个谜。

    御前将军:伏尔加河再宽也有两个岸边,谜一样的东方人总会匍匐在陛下的脚下。

    叶卡捷琳娜:先到我那里去吧……床上会有很多有趣的事要我们去做呢。

    二人往后宫寝宫走去。*

    *注:芬兰湾战争结束后女皇与将军在圣彼得堡皇宫秘密结婚。

    291,莫尼泰河西岸外· 日

    莫尼泰河西岸

    旁白字幕:

    是年6月中旬,渥巴锡汗统帅土尔扈特东征大军抵达莫尼泰河西岸,当时正值盛夏酷热,大荒漠多日的急行军,已使得东征大军疲惫不堪,大军中无论牧民兵甲男女老幼,衣衫褴褛形容枯槁,这时队伍中疾病蔓延起来,大批伤病者死去,再加上缺少食物和水,更造成难以忍受的苦痛和煎熬,渥巴锡汗决定土尔扈特东征大军暂时停下来,进行休整……

    画面:

    东征大军沿河岸设营,老营居中,军队骑兵设营四周,画面中可以看到人们已是疲惫万端,大军中不论男女老幼,衣衫褴褛,形容枯槁。

    莫尼泰河下游,有军勇正在把千百具尸体一一投入河中,有人在搭设蓬帐,有人把伤病者背出勒勒车,放躺到铺在草地上的毡毯中,有男女老者把自己身上仅有的衣衫、给衣不蔽体的女孩姑娘们披上……东征大军已是困乏衰弱到了极点。

    292,伊犁河流域察林河畔外·  日

    伊犁河流域察林河畔

    伊犁将军骑马巡视察林河畔,相随百余骑。

    察林河畔早已有边军守候在那里。伊犁将军至,守候军一将领下马给伊犁将军施单膝跪俯礼。

    将领:“大将军,自俄国萨纳特衙门的外交咨文到达理藩院那天起,我们就奉命守望在伊犁河流域这察林河畔,至今已有数月,东归的厄鲁特人,还是音信全无。”

    伊犁将军命令道,

    伊勒图:“继续守望,白日双目不准眨一眨,晚上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万里东征的厄鲁特已是疲惫之师,从到来那时刻起,切不可怠慢失礼,一定要多备汤食肉蔬,毡被蓬帐,让他们在察林河畔暂作休整,待恢复体力以后,再内地迁徙。”

    守候军将领应命。

    将领:“大将军,在下遵命!”

    末了,伊犁大将军又再次叮嘱道,

    伊勒图:“噢……切记,厄鲁特东征之众,若靠近边界时,允其入界,抚慰安置,若未至我边界,半途被俄罗斯追击发生冲突,则可不理。”

    守军将领应诺道,

    将领:“大将军,在下明白就是了。”

    伊犁大将军转去。

    293,伊犁河流域察林河畔外·  日

    莫尼泰河西岸

    渥巴锡汗与斡济哈特大将军,舍楞几个人在河边研究渡河安排,买来的几条船,被一一安放到水里……

    渥巴锡汗命令道,

    渥巴锡:“船只运输伤病老弱者和贵重器物,其余骑勇部众,牲畜泅水过河。”

    将军问道,

    斡济哈特大将军:“我们什么时候渡河?”

    大汗在沉思……就在这时身背三色小旗的传令兵策马而至滚鞍下马施礼,

    传令兵:“万尊的大汗,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他们回来了……从希瓦汗国回来了,格格卓玛……”

    大汗感觉中已经是一个惊喜了,

    渥巴锡:“她怎么样?”

    传令兵真的给大汗报来了喜讯,

    传令兵:“格格卓玛也回来了,她已经能自己说话了……她现在正在蓬帐车里休息!”

    大汗眼眶内盈着泪水问道,

    渥巴锡:“格格卓玛能说话啦?!”

    传令兵回答道:“格格卓玛能说话啦,汗!”

    渥巴锡:“太好啦!”

    传令兵:“大喇嘛又买了很多伤病员用的药材。”

    渥巴锡汗几人向河边蓬帐车走去,不远处大喇嘛正指挥着骑勇从车上卸药材,几位侍者正搀着格格卓玛走下幌车。

    294,天山山脉北麓·阿姆河边·普希金匪帮老巢外·夜

    天山山脉北麓阿姆河边普希金匪帮老巢

    普希金在向导的引领下来到天山山脉北麓阿姆河边,走进乌托伊曼大公匪帮老巢。早有禀报,敦杜科娃·维拉头戴伊斯兰白色流苏套头,她迎上前去,普希金翻身下马,维拉和普希金是老情人,二人相见一阵施礼问候。

    维拉:普希金阁下,给您真主的问候——色俩目!*

    普希金:“我的维拉……小鼹鼠,今年是1771年,按上帝的旨意,我们必然要有一次会面……所以,女皇御前将军通过你的一位属下委托我来给您送一点礼物。”

    维拉:您总把一些谎话说给我,你和阿斯特拉罕那些蠢猪办的傻事还少吗!

    普希金:这次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御前军军的礼物可是珍贵无比啊!

    维拉高兴极了……二人手拉着手进入维拉大帐,普希金靠在一张桌子跟前,维拉扑上前去,抽出靴子里的匕首一下一下割掉普希金军服上一长串铜扣子,匕首顺势往下一用力“嘣”的一声普希金的牛皮腰带断为两截,普希金裤子落到脚踝,维拉就势把普希金按倒在桌子上,维拉退掉自己的裤子蹬上桌子跨在普希金身上……

    维拉:这次我要在阁下的身体上面做个样子给您看!

    维拉动作起来……

    *色俩目——阿拉伯问候语即‘安色俩目尔来库姆’就是‘愿安拉赐给你平安’

    295,伊犁河流域察林河畔外·  日

    渥巴锡汗向河边蓬帐车走去,渥巴锡汗打开蓬帐

    格格卓玛微微睁开双眼……

    格格卓玛喘息着说道:百灵鸟折断了翅膀……河边的紫柳枯萎了……寓尔惕奶茶飘香,格格卓恐怕再也见不到斡儿朵里的可汗……

    渥巴锡泪如泉涌,他紧紧把格格卓玛搂在怀里

    渥巴锡:玫瑰就是玫瑰,莲花就是莲花,我是一根套马杆,对您格格卓玛却有一万个祝福!

    渥巴锡说完话泪洒怀中格格卓玛……

    二人拥吻在一起……

    296,普希金匪帮老巢·维拉大帐外·夜

    维拉大帐

    二人从桌子上下来各自整理衣裤……

    维拉:“阁下,您说给我带来了礼物?

    普希金:是的这个礼物看不见摸不着,但却可以装在心里。

    维拉:您是从天堂最近的圣彼得堡来?!御前将军给我带来了礼物,这是真主的赐予,这太让我高兴了啊!安拉!”

    普希金:“维拉我的小鼹鼠,我是在一个有着薄雾的早晨,从奥伦堡女皇行宫来,我除了带来了御前将军的礼物,我也带来了女皇陛下对您的问候。”

    维拉听到女皇给她带来了问候,她高兴得要发狂了。

    维拉:“女皇?!哎哟……我太高兴了……愿安拉福安于先知穆罕默德和他的家人!”

    二人说着话,维拉从账内火盆上用匕首割下一块牛肉递给普希金,自己也割下一块牛肉,维拉从桌子上拿过一个盘子,二人把手里的牛肉蘸着盘子里的盐末大嚼起来……

    普希金:维拉您的丈夫乌托伊曼大公怎么没见呀?

    维拉:他的希瓦汗国小情人把一种致命的传染病给了他,仅仅十几天的时间,他就死在了异国希瓦小情人的床上了。

    普希金:啊哦,上帝啊,天下的不幸都是一样的,叱姹风云的乌托伊曼大公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维拉:美丽的晚霞,带来的是漆黑的夜晚,真主的安排,死前他把这里的一切交给了我!

    普希金:我是受不了太多惊吓的……这么说这里的一切都是您的了……都是您的了,我的小鼹鼠!

    维拉:是的,是真主的旨意,他把这里的一切交给了我,我就成了这里的博主——大博主!

    维拉走出大帐,她向侍卫吩咐道:“马上安排酒宴!”

    297,奥伦堡·  女皇寝宫内·夜

    奥伦堡女皇寝宫内

    同样的夜晚,御前将军与女皇二人在床上亲昵……

    一内臣轻轻进入寝宫,隔着床的帷幔施礼……

    内臣轻声说,

    内臣:“女皇陛下,按您的谕旨,小帐哈萨克伏洛特洛索夫可汗,他的妹妹阿卜杜娅将军,阿斯特拉罕省长布莱尔金……还有那个龙骑兵伙夫,都已经秘密处死。”

    叶卡特琳娜:“噢,我已经知道了……这些可怜的人……”

    内臣去,床上的女皇脸色突然黯淡下来,继而眼里冒出了泪花……一时竟伏在御前将军的胸脯上哭泣起来……

    御前将军也有些不安说道:“索非亚……索非亚,您这是怎么了……您哪里不舒服吗?”

    叶卡特琳娜:“伏洛特洛索夫我的教子……阿卜杜娅将军……布莱尔金省长,还有渥巴锡可汗……他们为什么都要背叛我、抛弃我……这是为什么……就因为我……我是女人么……是德意志小公国日耳曼女人么……”

    女皇显得非常伤心,伊万佐可耶夫给女皇擦着眼泪。

    伊万左可耶夫:“索非亚,我的索非亚 ……皇帝就是皇帝,上帝就是上帝,上帝和皇帝也只有一字之差啊!”

    女皇更伤心了,她继续诉说着内心的酸楚。

    叶卡特琳娜:“还有那些帝国的属国,他们在很多的……很多的事情上……总是欺骗我,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是知道的……”

    女皇陛下竟低声地哭泣起来,伊万左可耶夫继续给女皇擦着眼泪,一时语塞……

    叶卡特琳娜:“我们德意志有一句谚语……如果一个人家有七个女儿……那么好了,星期里的每一天他都没有好日子过。”

    伊万左可耶夫:“索非亚,其实在我们的心里,您就是男人,整个俄罗斯帝国都是您的呀,我的陛下!噢……让我们重新开始做有趣的事情吧……”

    女皇叶卡捷琳娜俯上御前将军的胸前……

    叶卡特琳娜:“……做有趣的事情……需要好心情……你紧紧地抱住我……我只感觉得孤独……很孤独……抱住我……紧紧地……”

    女皇又哭泣起来,床上的两个人心情都变得沮丧起来。

    298,天山山脉北麓· 敦杜科娃·维拉匪帮老巢外·夜

    天山山脉北麓阿姆河边

    敦杜科娃·维拉匪帮老巢依着树林的帐篷中,正有阿拉伯女子们且歌且舞,坐于地毡上的普希金、敦杜科娃·维拉等几个匪首都吃着肉,喝着酒……观看着舞蹈。

    普希金:“我尊重的敦杜科娃·维拉,你们的真主已经看到了,有一个叫渥巴锡的人从伏尔加河草原正向你们走来……”

    敦杜科娃·维拉:“渥巴锡可汗……就是伏尔加河卡尔梅克汗国,我们是老熟人了?”

    敦杜科娃·维拉说对了,就是渥巴锡可汗。

    普希金:“是的,是他们,他们要远征到中国去,已经跃过欧洲来到了亚洲,现在就要到达莫尼泰河边……这群羊崽子已经进了你敦杜科娃·维拉的羊圈啦!”

    敦杜科娃·维拉:“朋友,我亲眼见过渥巴锡汗,马努托海武装起义的前两天我们不是共同见过他吗。他可是马下的豹子,马上的将军……我的人马数起来才两万……还是不招惹麻烦的好。”

    普希金:“我们俄罗斯有句谚语,瘦弱的狮王早就没有往日的风采啦!”

    看到沉闷不语的敦杜科娃·维拉,普希金进一步怂恿说,

    普希金:“渥巴锡汗……他们东逃了1万多里,离中国的伊犁河流域只是一步之遥了,现在已经疲惫脆弱得象河边红柳的叶子,就是女人的身上,也没有一件完整的衣裳啦!”

    敦杜科娃·维拉的心开始急速地跳动起来。

    敦杜科娃·维拉:“他们还有多少人?”

    普希金:“我想最多不过7万人……而且多是妇孺、老弱、伤病……”

    敦杜科娃·维拉的心开始蠢动起来……

    普希金:“渥巴锡可汗携带着卡尔梅克汗国在伏尔加河流域积蓄了140多年的财宝来到了你的腹地——莫尼泰河,这是真主默罕默德恩赐给你多么好的,又是多么难得的礼物啊!”

    敦杜科娃·维拉变得有些激动起来,她从地上站立起来,看得出来他在暗中权衡着利害得失……

    敦杜科娃·维拉说道:“金币在钱袋里的声音是最动听的乐曲啊!”

    普希金:“这是多麽难得的,稍纵即逝的发财机会啊!”

    普希金看到敦杜科娃·维拉脸色变得绯红起来

    普希金:“敦杜科娃·维拉,女皇说,您恐怕就是压垮骆驼最后一根稻草啊!”

    敦杜科娃·维拉的心已经按耐不住了……

    敦杜科娃·维拉:“女皇是这样说的?!”

    普希金最后再加添了一句……

    普希金:“是的,女皇还说,敦杜科娃·维拉的归宿不应当是山林里,而应当是布哈拉汗宫。”

    敦杜科娃·维拉听完了普希金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她的心里已经决定了向东归的卡尔梅克人砍去最致命的一刀。

    敦杜科娃·维拉:圣洁的女皇啊,是的,胆小的蝌蚪永远变不成绿皮大青蛙!

    300,莫尼泰河西岸外·  夜

    莫尼泰河西岸

    静静悄悄的夜,周围的一切是那么地静格外地静……渥巴锡汗与格格卓玛相拥相依坐在河边……格格卓玛依然很虚弱。

    大汗低声问格格卓玛,

    渥巴锡:“到了准葛尔,回到了家,你要做些什么?”

    格格卓玛说,

    格格卓玛:“我见到了阿妈,第一件事就是要和她去拉萨普陀宗承庙礼佛,我要佛祖保佑土尔扈特人不再多灾多难……那里也是我阿妈的故乡啊!”

    大汗颇有感慨。

    渥巴锡:“自古蒙藏一家啊!”

    格格卓玛眼望着河西岸的草地,

    格格卓玛:“我给你唱一支小时候唱的歌吧!”

    “敕勒川,噢呦呦,阴山下,

    天似穹庐,噢呦呦,笼盖四野。(ya )

    天苍苍,噢呦呦,野茫茫,

    风吹草低,噢呦呦,见(xian )牛羊。”(鲜卑民歌)

    301,天山山脉北麓·  阿姆河外·  夜

    天山山脉北麓阿姆河外

    寂静的夜,敦杜科娃·维拉率领2万余山匪从密林中出发,向莫尼泰河袭去……

    敦杜科娃·维拉:“我们的动作一定要快,记住要象狼一样……渥巴锡可不是一只睡着了的狮子。”

    众匪向林外驰去……

    302,伊犁将军府内·  凌晨

    凌晨察林河

    守望将领向伊犁将军府奔去。

    伊犁将军府的人刚刚起床……飞驰中的将领来到将军府前,下马进府见到将军上前施单膝跪俯礼。

    守望将领:“报大将军,今凌晨有报,中帐哈萨克阿布贲可汗钦派4人小队人马向我察林河守军报告,渥巴锡可汗所率东征大军月余就会抵达伊犁河畔。”

    伊勒图急身站起,向内喝道

    伊勒图:“600里加急,火报京都!”

    伊勒图伊犁大将军速起身。

    303,天山山脉北麓·  阿姆河外·  夜

    天山山脉北麓阿姆河外

    寂静的夜,敦杜科娃·维拉率领2万余山匪向莫尼泰河袭去……

    304,伊犁将军府内外·  日

    伊犁将军府外察林河

    守望将领带领舍楞派遣的5人先遣小队,来到将军府邸。众人纷纷下马,守望将领进府内向将军通报。

    府内将军已在案前,守望将军向伊勒图施单膝跪俯礼。

    守望将军:“报大将军,厄鲁特东征大军渥巴锡大汗的先锋队舍楞札尔固特指派德赞扎巴、格桑喇嘛共5人昨夜到达察林,报告渥巴锡汗东征大军可在月内到达伊犁。”

    伊犁大将军猛吃一惊!

    伊勒图:“好报、好报……什么,什么舍楞?!”

    将领不知内里,反复所报内容。

    守望将领:“是呀,东征大军先锋队,舍楞札尔固……”

    伊犁大将军命令道,

    伊勒图:“……叫他们进府。”

    德赞扎巴喇嘛、格桑喇嘛一行5人进府内……向大将军施礼。

    伊犁大将军问道,

    伊勒图:“二位喇嘛,我且问您二人,舍楞札尔固可是10年前从准葛尔进入俄境的舍楞,与他同行的还有扎木扬……?”

    伊犁大将军听到的回答——正是他们预料的。

    德赞扎巴、格桑:“大将军,您说的一点也不错,舍楞就是那个舍楞,我们这5个人中,有四个就是10年前跟他一起进入俄国境内的。”

    伊勒图对厅内,

    伊勒图:“特书信函,600里加急,火速京都,渥巴锡大汗先锋队舍楞札尔固所派先遣使者已到察林。”

    大将军又对守望将领说道,“府内设宴,敬待先遣来察林的5位使者。”

    伊犁大将军传令下去后,他自己在案后站起身来,踱着步子

    他沉思着自语道:“舍楞……当年诈降杀死守备将军……潜逃至俄境的……舍楞!”

    305,莫尼泰河西岸外·  日

    莫尼泰河西岸

    东归的土尔扈特人在做着渡河的准备,骑勇们抬船、搬辎重……突然远处有身背三色小旗的传令兵飞驰而来,急至河岸边传令兵翻身滚下马鞍……向站在土坡上的大汗施礼。

    传令兵:“报大汗,刚刚……能有1个时辰,从布拉哈汗国山林里窜出2万多山匪,劫走我驼、马、大牲畜15、6万头,把正在放牧的1千多妇女给劫虏去了……”

    大汗一时惊愕不已……正在做渡河准备的众人也呆住了……

    306,莫尼泰河西岸草原外·日

    莫尼泰河西岸草原上

    敦杜科娃·维拉匪帮挟持着掳来的土尔扈特妇女奋蹄而来,那一千多土尔扈特女人们有的被反剪双手倒伏在马背上,有的卷在毯子里成筒状搭在马背上,有的被绑住双手被匪徒搂抱在马背上……还有的被捆绑住手足放倒在马拉着的木车上……十几万大牲畜、马、驼、牛被匪帮驱赶着……一路上人喊马叫尘烟四起……

    敦杜科娃·维拉在马背上对手下人说道

    敦杜科娃·维拉:“世界上长头发的牲畜是最宝贵的……哈哈,她们都是弟兄们的礼物啊!”

    众匪帮载着人,驱赶着大牲畜向林间飞驰而去……

    敦杜科娃·维拉大声喊道:“这是真主的恩赐啊……动作还要快,要快,快……”

    敦杜科娃·维拉用马鞭抽打那些动作稍慢一些的匪兵。

    307,荒漠外·日

    荒漠上

    尘埃扬起刹时敦杜科娃·维拉匪帮呼啸而来,他们挟持着一千多正在放牧

    中的土尔扈特妇女飞奔着,更多的匪兵挥舞着马鞭围成举半圆形的马队,他们高声呼叫着奋力驱赶着十几万大牲畜驼、马、牛……

    匪帮们就像暴风雨前来临前的乌云,翻滚着向大荒漠边缘的山石林间奔去……

    渥巴锡汗率兵追至荒漠边缘,远远见到从山野间返回的舍楞,舍楞所率人马走近,舍楞下马向大汗施单膝跪俯礼……

    舍楞:“万尊的大汗,敦杜科娃·维拉匪帮已经进入山野密林,我们的骑兵不敢贸然进入……1千多放牧中的妇女全都被虏掳了去……”

    舍楞说的这里已哭出声来。

    大汗阴沉着脸问,

    渥巴锡汗:“敦杜科娃·维拉匪帮有多少人,都是哪国人?”

    舍楞回答说,

    舍楞:“回大汗的话,敦杜科娃·维拉为首领的匪帮有2万多人,窝巢深居天山北麓密林中,他们当中有阿富汗人,乌兹别克人,土库曼人,哈萨克人,吉尔吉斯人。他们出没于浩罕汗国、希瓦汗国、布哈拉、中帐哈萨克汗国之间的无人地带。”

    渥巴锡汗沉思着自言自语

    渥巴锡汗:“一千多妇女……”

    一旁的舍楞补充说,

    舍楞:“还有15.6万大牲畜。”

    舍楞哭叽叽的声音说,

    渥巴锡汗:“我们的女人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女人啊!”

    舍楞:“大汗!我们要想办法,一定要救出我们的女人啊!”

    渥巴锡汗:“敦杜科娃·维拉匪帮深踞山林,我们的骑兵是无法攻入的。”

    这会儿舍楞急得哭出声音来了。

    舍楞:“大汗,要快啊……现在她们可能正在遭受蹂躏啊!”

    渥巴锡汗:“我也是心急如焚啊!传扎尔固、台吉、宰桑到大帐议事。”

    传令兵疾驰而去。

    308,伏尔加河·皇家游艇上外·日

    伏尔加河皇家游艇上

    女皇、御前将军、各大臣,敦杜科夫大汗、苏木萨克将军、几位大台吉……众人在各自的圆桌边就坐。

    女皇陛下作出很不相信和惊讶的样子,

    叶卡特琳娜:“上帝作证,怎么,你们拒绝做圣彼得堡的属国?”

    敦杜科夫汗回答说,

    敦杜科夫:“圣洁至上的女皇陛下,我们信仰的上帝只有一个,但是我们却有着各自的祖先。”

    叶卡特琳娜:“我尊敬的大汗,圣经上说,人类的远祖只有亚当和夏娃。”

    苏木萨克:“圣洁的陛下,圣经上说的话,只能在教堂里去讲,我们的汗说的是我们土尔扈特人的先祖。”

    大汗听完苏木萨克的话,他一边点着头一边说道,

    敦杜科夫:“十三世纪,我们的祖先卡尔梅克人征服了整个俄罗斯,建立了庞大的钦察汗国,建都就在现在的伏尔加河,俄罗斯各诸侯仍旧有自己的国,但必须向钦察汗国称臣、缴纳税贡、负担军役……历史是不可以忘记的,它告诉我们——我们是伏尔加河的主人——这就是说我们没有再作圣彼得堡属国的道理。”

    女皇站起身来,

    叶卡特琳娜:“阿列克塞·敦杜科夫……你的话令我很吃惊,历史是不可忘记,但现实就可以不理睬了吗?”

    女皇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叶卡特琳娜:“我提醒你,阿列克塞·敦杜科夫可汗,你的可汗是我让你做的……俄罗斯的古话——核桃是砸着吃的,看来是一点点错也没有的。”

    敦杜科夫汗刚要张嘴说什么……被御前将军插过话去。

    伊万左可耶夫:“我提醒阿列克塞·敦杜科夫大汗,历史终归是历史,它只能代表过去,十四世纪莫斯科大公底米特里就率兵反抗过钦察汗国,十五世纪,伊凡三世俄罗斯就停止了向钦察汗国纳贡……让我们仍旧回到现实中来,卡尔梅克汗国成为俄罗斯帝国的属国,这并没有影响您的大汗地位……您阿列克塞·敦杜科夫过去不是梦寐以求一心要做大汗的吗?”

    敦杜科夫:“御前将军阁下,一个国家作了别国的属国,这个国家的大汗还能算作是一个真正的大汗吗?”

    伊万佐可耶夫:“尊敬的敦杜科夫汗,一个人来到世上想做的事固然很多,但上帝允许他去做的可不多!”

    敦杜科夫:我们不愿做圣彼得堡的属国,你们却说这是上帝的旨意,怎么上帝也会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吗?!

    309,莫尼泰河西岸外·日

    莫尼泰河西岸边

    近万名兀鲁思、老人、妇女、伤员、孩子,他们来到中军斡儿朵前的草地上,莫尼泰河河畔上空立时充满了哭声、喊声、叫骂声……

    他们看到了大汗,他们向大汗喊出自己的心声。

    众人:“还我们女儿……还我们妻子……还我们母亲……”

    大汗伸手示意,人们安静下来,人群中一个老者发了言。

    老者:“万尊的大汗,我们要向敦杜科娃·维拉匪帮讨还我们的女人……”

    众人不容老者把话说完,又都纷纷地喊叫起来……渥巴锡汗站在斡儿朵木台上,他手扶斡儿朵木栏杆,他直身站立在那里,目视着近万的兀鲁思!是的,众人眼见渥巴锡汗从斡儿朵内走出来,站立在斡儿朵木栏杆后面……众人全都单膝跪地,手持转经轮,口念阿嘛呢叭咪吽……大汗把一只手举起来,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渥巴锡汗:“草原兀鲁思们,我的子民们,我的心情和你们是一样的,你们失去的女儿、妻子,也都是我的亲人,这些女人对于我们土尔扈特人来说是最可宝贵的,因为她们是我们土尔扈特民族的母亲,我以佛祖起誓,决不要我们的女人离开我们,我要亲自率领骑勇们去解救她们,我要让敦杜科娃·维拉匪帮为她们的行为付出血的代价。

    众人又一阵纷乱的呐喊……

    老者:“佛祖慈悲,我们的渥巴锡汗就是我们的腾格里汗,大汗以佛心为己心,我们以汗心为我心,祝愿大汗健康吉祥。”

    众人:“渥巴锡汗——腾格里汗,祝愿大汗健康吉祥!”

    渥巴锡汗:“我的子民们,从我们踏上东归征途的那一时刻起,神旨就告诫我们,命运中,我们注定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的,这是真理,一个忧郁的真理。就是这个忧郁的真理告诉我们,胜利就在前面,这个胜利是属于土尔扈特兀鲁思的!”

    众人欢腾起来:“渥巴锡汗——腾格里汗——渥巴锡汗——腾格里汗!”

    310,天山北麓·密林处外·日

    巢穴

    敦杜科娃·维拉匪帮押着妇女,驱赶着10几万大牲畜,进入天山北麓密林深处匪帮驻地,他们卸下抢夺来的财务,抱着仍在挣扎中的妇女们进入帐篷……

    311,天山北麓·敦杜科娃·维拉大帐内·日

    维拉大帐内

    敦杜科娃·维拉进入普希金的大帐,一会侍从便押扛过来一个卷着的毯子当在地上,侍从打开毯子,一个活脱脱美丽的少女,出现在普希金面前,普希金围着少女转了几圈,竟被如此天生丽质的少女吸引,只见他双手捧起少女,把少女抛向对面的床上,他急不可耐地脱着衣服……

    一旁的维拉说道:“阁下,这个卡尔梅克美丽的姑娘是我送给您的第一个礼物,我确信当人祖阿丹和哈娃有了孩子以后,这个卡尔梅克姑娘恐怕是世间最美丽的女人。”

    普希金:“上帝啊!我的造世主,他是怎样造出如此绝伦无比的女人……我的圣母,卡尔梅克人,突厥人的后裔竟有这样美丽的姑娘?!”

    普希金脱光衣服像一头狮子扑向床上的少女

    312,莫尼泰河西岸外·日

    莫尼泰河西岸边

    渥巴锡与扎尔固成员们坐在草地上商讨如何解救妇女们的办法……

    313,天山北麓·敦杜科娃·维拉大帐内·日

    维拉大帐内

    普希金系着军服上的散乱的扣子进了维拉大帐

    敦杜科娃·维拉:“阁下,安拉提醒我,阁下来到我的帐中,不只是来说那个小姑娘……是吧!”

    普希金:“敦杜科娃·维拉,您说的不错,这个时刻来到您的大帐,是想提醒您,渥巴锡汗武装起义,只要能带走的,没有一点剩下的……牛羊,女人……我的小鼹鼠,更重要的是渥巴锡汗那里还有140多年积攒下来的——无数宝藏!”

    敦杜科娃·维拉:“阁下,宝藏和金币人人都爱,但卡尔梅克人的宝藏,它藏在哪里?我去哪里寻找?”

    普希金:办法总是会有的,那需要用心去寻找……不是吗?

    维拉:阁下,您说话总是小孩子尿尿,一股子一股子的,您就不能一下子尿完吗!

    普希金:“别急呀,我的小鼹鼠,那个美丽的卡尔梅克姑娘不仅给我温存和快乐,她一定还会告诉您有关那些宝藏的美丽传说,她会帮助您一起打开阿里巴巴宝藏的石门。”

    敦杜科娃·维拉对俄国使者的办法很信服,

    敦杜科娃·维拉:“噢阁下,芝麻开花,诚实的人在说话,您说的太对了,办法会有的……我又想那个啦,让我们到床上去,宝藏是需要我一点一点去挖掘的。”

    转场:

    二人在床上相拥亲昵……

    普希金:“我的小鼹鼠,在您挖掘宝藏的时候,我要告诉您渥巴锡汗永远胜于一切宝藏。

    维拉:渥巴锡汗!

    普希金:女皇是这样说的,敦杜科娃·维拉一旦拥有了渥巴锡汗,她的归宿决不是天山北麓的山林里,而应当是布哈拉汗宫!”

    敦杜科娃·维拉:“噢,阁下您可以禀告女皇陛下,是真主和女皇给了我力量,我要骑着我的马儿向布哈拉汗宫奔跑!”

    维拉一个翻身骑到普希金身上大动起来……

    314,莫尼泰河西岸·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日

    莫尼泰河西岸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

    渥巴锡汗、札尔固齐、大喇嘛、斡济哈特大将军、舍楞大台吉……

    舍楞很沉重地对大汗说,

    舍楞:“大汗,莫尼泰河一千多女人被掠去……东征大军……军心震动很大。”

    大喇嘛接着说道,

    书库尔洛桑丹增:“土尔扈特女人从来都是缝补浆洗、挤奶煮食、捅马乳、擀毡子、下夜接羔子……现在却被掠了去……”

    大将军:“她们都是丈夫的妻子,孩子的母亲,还有那些姑娘们……”

    舍楞:“我们一定要救出我们的女人…….她们正在遭受蹂躏。”

    大汗坐不住了,大汗站立起来,来回踱着步子……

    向导是冷静的

    向导:“尊敬的渥巴锡可汗,尊敬的扎尔固齐,敦杜科娃·维拉匪帮驻地在高山沟壑密林深处,我们的人马很难进入……况且我们不熟悉那里的地理地势。”

    大汗眼里眶着泪水,他对众人说,

    渥巴锡汗:“近万名兀鲁思,他们跪俯在斡儿朵前,要我救出他们的女儿,要我救出他们的妻子,要我救出他们的母亲,土尔扈特人能够面对牺牲,却无法面对匪帮对他们女人的蹂躏……”

    大将军:“汗,您说得对,就是让我斡济哈特死九九八十一回,我也要救出我们的女人。”

    众人:“大汗,大将军说得对,就是让我们死九九八十一回,我们也要救出我们的女人。”

    315,伏尔加河皇家游艇外·日

    土尔扈特大汗站起身来向女皇施礼说道,

    敦杜科夫:“至圣的女皇陛下,面对上帝发誓,我土尔扈特汗国可以向圣彼得堡纳税、征徭、出兵役,但是……一句话,我们是伏尔加河的主人,我们没有成为俄罗斯帝国属国的道理。”

    女皇听了敦杜科夫汗的话,看着他厉声历色地说道,

    叶卡特琳娜:“你的誓言太多了,连上帝都厌烦了,你听着,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白俄罗斯、乌克兰、格鲁吉亚、阿塞拜疆、小帐哈萨克、中帐哈萨克,这些汗国有的已经是圣彼得堡的属国,有的很快就要加入帝国,怎么卡尔梅克汗国要作为一个例外吗?”

    御前将军在女皇说完话之后,补充并提醒敦杜科夫汗说道,

    伊万左可耶夫:“这些汗国成为俄罗斯帝国的属国,这是历史的必然,尊敬的阿列克塞·敦杜科夫大汗,卡尔梅克汗国归属……那将是迟早的事情。”

    叶卡特琳娜:“我已有旨意,要帝国军事大臣、外交大臣,拟定一个把乌兹别克、土库曼、塔吉克、吉尔吉斯归入帝国属国行列的计划。阿列克塞·敦杜科夫大汗,我不愿意听到别人对我的旨令说‘不’。你看,成为俄罗斯属国的那些汗王内心虽然很不痛快,但却都选择了接受。”

    敦杜科夫、苏木萨克……一时无言以对。

    旁白字幕:

    俄罗斯帝国的历史果真按照叶卡特琳娜女皇的意志走下去了,不久女皇与伊万佐可耶夫将军秘密结婚,在伊万佐可耶夫将军的辅佐下,正象叶卡特琳娜女皇说的那样,乌兹别克人、土库曼人、塔吉克人、吉尔吉斯人分属的希瓦汗国、浩罕汗国、布哈拉汗国分别于1868、1876年归属了俄罗斯帝国的版图。

    316,莫尼泰河西岸·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日

    向导对渥巴锡汗说道,

    向导:“敦杜科娃·维拉匪帮,他们的俘虏和抢虏来的男人女人,那个种族的人都有,但他们不愿收留外种族的人。”

    渥巴锡:“他们不愿意收留外种族人……为什么又大批地抢掠我们土尔扈特女人呢?”

    向导回禀大汗的问话说,

    向导:“尊敬的可汗陛下,您可能不知道,在浩罕汗国与布哈拉汗国之间,有个很大很大的奴隶交易市场,平时周边的几个国家都到那个市场作奴隶交易,阿富汗人、波斯湾的阿拉伯人也到那个市场作人口交易。”

    大汗一惊,

    渥巴锡:“你是说,敦杜科娃·维拉会把掠去的土尔扈特妇女送到奴隶市场?!”

    向导:“是的,可汗陛下,敦杜科娃·维拉把掠来的妇女在驻地存留几日,就会把她们一起带到奴隶市场卖掉,他们通常把掠来的男人、妇女分成等级在那里出卖。”

    大将军:“尊敬的向导,你说的那个人口交易市场存在多久啦?”

    向导:“回大将军的话,我的父亲曾经告诉过我,那个奴隶市场在我父亲的爷爷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存在在那里啦。”

    317,敦杜科娃·维拉匪窟外·夜

    维拉匪窟

    敦杜科娃·维拉与众匪首坐在篝火旁,纵酒淫乐,小号,铜管,小手风琴奏起了曲子,10几个土尔扈特姑娘跳着舞蹈……稍有不从的姑娘,便遭匪兵用鞭子抽打……已是衣不蔽体的姑娘们只在欲哭起舞。

    普希金把自己帐中那个美丽的姑娘拽过身揽在怀里,随着一阵淫乐声,众匪徒便纷纷把自己身边掠来的女人反反复复地扛着到林中去……

    舞蹈继续着,乐曲在继续着……

    普希金也坐在篝火旁,他怀里搂着那个姑娘,他也大口地喝着酒。

    敦杜科娃·维拉一边淫笑着一边喝酒……

    敦杜科娃·维拉内心琢磨着:“我们拥有了卡尔梅克人最美丽的女人,我们还要拥有卡尔梅克人的宝藏……请问先知穆罕默德,我敦杜科娃·维拉可不可以拥有渥巴锡汗,让我从此远离山林!”

    更多的匪兵搂住虏来的姑娘们在篝火旁边跳起舞来……

    318,莫尼泰河西岸·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夜

    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内

    大汗踱着步子……猛然回过头来。

    渥巴锡:“到奴隶市场去!”

    舍楞接过大汗的话,

    舍楞:“对,到奴隶市场去,抢!”

    大喇嘛更正舍楞的话,

    书库尔洛桑丹增:“不,不是去抢!”

    舍楞奇怪,

    舍楞:“不抢?!”

    书库尔洛桑丹增:“买!”

    渥巴锡:“对,用重金去买,凡是被掠去的土尔扈特女人,全部买回来。为了赶早市,我们马上出发……舍楞扎尔固留守老营,山匪来无影,去无踪,切记小心警惕。”

    众人都很高兴,

    舍楞:“大汗放心去就是了。”

    渥巴锡:“向导,那个人口市场通用什么货币,卢布行吗?”

    向导:“大汗陛下,这几个周边国家货币很杂,但卢布在那里是硬通币。”

    319,天山北麓·匪窟·敦杜科娃·维拉大帐内·夜

    天山北麓匪窟

    普希金大帐内

    普希金在床上用手撕扯着卡尔梅克姑娘,姑娘只穿着很少的内衣

    普希金:“姑娘,我亲爱的姑娘,你就是我最亲近的人,你不要远离真主,但你却要远离厄运,唯一的办法——就是说出卡尔梅克人金银宝器藏的地方?”

    姑娘:“我……不知道!”

    普希金用手煽耳光,并骑在姑娘身上,把枕头压在姑娘的脸上。

    普希金:“你会不知道吗,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你是汗宫汗大妃的妹妹,汗宫扎尔固齐达什敦多克的妻姐,你会不知道金银宝器藏在那儿吗?”

    普希金把枕头挪开,姑娘一点点又缓过气来……

    普希金把脸凑近姑娘的脸轻声说,

    普希金:“你也许想知道,别的卡尔梅克女人,全都要送到奴隶市场去卖掉,而你为什么不准备卖掉,却睡在我的床上,那是真主在怜惜你,也就是说我喜欢你,是你的美丽征服了我,你要说出金银宝器藏在那儿,你会成为我的夫人,或者说你也许会作布哈拉汗宫的汗妃,当然这些都需要你付出努力!”

    姑娘摆开自己的头,不理睬普希金

    普希金:“怎么?你拒绝回答,是吗?我会让你开口说话的。”

    普希金一把撕掉姑娘身上仅存的衣服,骑到姑娘的身上……

    320,伏尔加河·皇家游艇上外·夜

    朦胧的夜色伏尔加河皇家游艇上

    月光如银,蜡烛通明,船上举行着盛大的宴会,王公贵族,各大臣均到场……女皇桌子旁,敦杜科夫汗,苏木萨克将军闷闷不乐……一会有几个小丑模样的男女杂技艺人,表演着各种技艺……

    几位大臣端着杯向女皇走来,他们卑躬着身子……

    他们向女皇陛下说,

    大臣:“女皇陛下,为了表达我们对您的忠诚,我们把手放在圣经上发誓,女皇陛下就是我们心中的圣母玛利亚 。”

    叶卡特琳娜:“糟糕,您浓重的高加索音法语,在皇宫、帝国上层社会是最蹩脚的一个,还有亚历山大·希里奇伊万诺夫,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的顿河音法语语音也该改改啦!”*

    *法语——沙皇时代宫廷和沙皇上层社会均使用法语

    女皇并没有理睬他们,而是转过头来好像是在最后地告诫着敦杜科夫汗,她说道,

    叶卡特琳娜:“玛利亚是万众之母,上帝是人类之父,女皇的话就是圣旨,对我的圣旨说不,这很不好,应当明白,对我的话是不可以说不的!”

    女皇说完话,再一次看着身旁的敦杜科夫汗和苏木萨克将军。

    敦杜科夫汗和苏木萨克将军及另一个桌子旁的大台吉都没有说一句话。

    女皇又说话了。

    叶卡特琳娜:“你们真的没有话向我说吗?”

    敦杜科夫汗看了苏木萨克一眼说,

    敦杜科夫:“尊敬的女皇陛下,我们要说的已经全部都说完了,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

    叶卡捷琳娜:攀不上去的树,多一眼也不要瞧它!

    御前将军内心语:俄罗斯谚语说得好,核桃是砸着吃的。

    女皇挥了一下手,

    侍者端着硕大的托盘来到众人之中,托盘上有一个很精致的酒瓶和10几个杯子,他首先走到女皇桌子旁……

    女皇站起身从侍者托盘上取过酒瓶和一个杯子……

    女皇向众人展示酒瓶,

    叶卡特琳娜:“这酒是伊凡三世孙子伊凡四世1547年颁布法条,自称沙皇那天的庆宴御酒,是莫斯科大公国传统窖藏伏特加。”

    女皇自倒了一杯 ……

    侍者把瓶中酒分别倒入托盘的所有杯中,然后端起托盘一杯一杯分送给所有贵宾。

    御前将军举起了手中杯提议道……

    伊万左可耶夫:“让我们用伊凡四世沙皇御宴用酒为女皇陛下的健康干杯!”

    众人一饮而尽。

    稍顷,敦杜科夫、苏木萨克将军、大台吉三个人出现剧烈疼痛的样子,敦杜科夫汗手指着女皇……但他已经说不出话,苏木萨克伸手欲拔腰间的佩剑……

    (佩剑在一上游艇时,已经被代收保管了)手没有摸到佩剑,人却重重地摔倒在桌子旁。

    叶卡特琳娜:“尊敬的卡尔梅克客人,就是我叶卡特琳娜女皇也不能阻止晨风从你们头顶上吹过,请原谅,圣彼得堡做出这个决定,也并不轻松。”

    女皇内心说道:……是啊,我们心中不应当有这么多的仇恨,这让上帝会怎么想*

    *注:1771年底女皇下旨毒死了不听她们摆布的土尔扈特三个大头人。

    俄《伏尔加河流域最后的部落》

    321,天山北麓·匪窟·外·夜

    天山北麓匪窟大帐外的树林

    月色明亮,卡尔梅克姑娘被抱树方式捆绑在帐篷前的一棵大桦树树干下,敦杜科娃·维拉厉声问姑娘说不说出藏金银宝器的地方,姑娘一字不发,只是不理。敦杜科娃·维拉气急败坏,走近姑娘后背,双手抓住姑娘裙子的领子往下一撕到底,姑娘赤裸的后身完全暴露在外面……

    侍卫把皮鞭递到敦杜科娃·维拉手上。

    敦杜科娃·维拉挥舞着皮鞭无情地向姑娘身上抽去……一阵抽打过后,敦杜科娃·维拉走上前去,用手揪住姑娘的头发,往后一拽,姑娘的脸向后反仰过来……

    这时普希金从林间向这里走来……

    敦杜科娃·维拉并没有看见普希金向他走来,她低声地恶狠狠地向姑娘问道,

    敦杜科娃·维拉:“你说不说?”

    姑娘睁开的眼睛紧紧闭上,不再理会敦杜科娃·维拉敦

    杜科娃·维拉,愤怒已极,扬起皮鞭……

    普希金走到跟前来,伸手抓住敦杜科娃·维拉已经扬起的鞭子。

    普希金:“尊敬的敦杜科娃·维拉,凭您的力气,会把这个小美人打得灵魂出窍的。我敢以上帝的名义和您打赌,您一点也不了解卡尔梅克人,您就是这样把她打得皮开肉绽,甚至把她打死,她也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敦杜科娃·维拉:“噢!阁下我相信您的话了,但您要给我一个解释,她为什么不理睬我?”

    敦杜科娃·维拉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你们的上帝会给我一个方法,让这位姑娘开口讲话吗?”

    普希金很自信地告诉敦杜科娃·维拉,

    普希金:“很抱歉,我的敦杜科娃·维拉,上帝没有办法让这位美丽的姑娘开口讲话,但我却有办法让他把一切都告诉您。”

    敦杜科娃·维拉不相信使者的话。

    敦杜科娃·维拉:“喂,阁下,我看出您是一个有骆驼不说牛的人,真主讨厌说大话的人,难道你们的上帝就喜欢说大话的人吗?”

    普希金:“事实会告诉您,卡尔梅克人在什么情形下会主动开口讲话的。”

    322,去奴隶市场路上外·夜

    奴隶市场路上

    渥巴锡汗、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斡济哈特、宰桑分别带随众几十人,分别带着几十匹从马,几十辆幌车……

    走在最前面的向导勒住马对大汗说,

    向导:“大汗,前方20俄里就是奴隶市场啦!”

    大汗也停住马……他对大喇嘛、大将军吩咐道

    渥巴锡:“大喇嘛、大将军,宰桑我们分路而行,千万不要让人看出破绽。”

    宰桑打趣着说,

    斡济哈特:“还说我们哩,我怎么看——大汗也不象是个商人。”

    大汗也笑了,

    渥巴锡:“我心里有数就是了……记住今日午后还在这个地方汇合。”

    一时众人分头行动。

    323,天山北麓·匪窟外·夜

    匪窟外

    普希金指挥两个匪兵又带来一个卡尔梅克姑娘,一个只有14、5岁模样的少女,普希金命两匪兵把少女一只手臂放到一块大山石板上,把少女的一个手指死死按在石板上……普希金走近捆在树干上的姑娘跟前对她说道

    普希金“我的美丽的姑娘,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你在受着鞭笞,当然,我会选择这位15岁的小姑娘代你受刑,方法吗,是这样的,我问你一句,如果你不回答的话,我就会让士兵用石头砸烂小姑娘的一个手指,再问你一句,如果你仍不回答,我就会再命令士兵再砸烂小姑娘的第二个手指……你可以一直不开口讲话,我就命士兵把小姑娘的十个手指头都一一砸烂……如果,你仍然不讲一句话,我就会让士兵砸烂小姑娘的头,我会让你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滋味,我会让你后悔妈妈为什么要生下你……”

    姑娘:“酸牛奶!”

    姑娘狠狠地向普希金骂去。

    普希金慢慢举起手,在空中停顿片刻,猛然挥下,一匪兵见到命令将手中块石砸向少女的一只手指,随着少女一声惨叫,人也昏死过去……一匪兵端来一盆凉水浇到少女的脸上,少女又醒过来……

    普希金走到姑娘身旁揪起她的头发,把她的脸反仰过来……

    普希金:“小美人,你一定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吧!”

    姑娘:“酸牛奶,抹布!”

    姑娘再次向普希金骂去,

    普希金又举起手……少女又一声惨叫……

    普希金再次走到姑娘身旁,再次用手揪起她的头发,把她的脸反仰过来……

    普希金:“你还没有话跟我讲吗?”

    姑娘:“……把小姑娘放了……我说……”

    姑娘没有再骂俄国使者,她只说了这一句话。

    普希金笑了,他挥了一下手,那个匪兵把少女带走了。另一个匪兵过来把姑娘从树上解开绳索。

    维拉:这是真的……真主……谁敢保证这里没有陷阱!

    普希金:怎么维拉……办起正经事倒真像个小鼹鼠!

    普希金自信地摆了摆手,掏出小梳子吹了几下梳理自己的小胡子

    325,伏尔加河·皇家游艇上外·夜

    皇家游艇上

    朦胧的夜色笼罩在伏尔加河上空,同样也笼罩着伏尔加河面上的皇家游艇。敦杜科夫大汗、苏木萨克将军、大台吉三人伏在桌子上七窍流血,死在了女皇皇家游艇举行的盛大宴会上,结束了他们卑微的确是雄心勃勃的生命。

    侍卫:“将军……他们已经……已经死了。”

    伊万佐可耶夫:“还等什么……快去做准备。”

    侍人抬去三人的尸体……又有侍者取来三付担架,白布等物。

    叶卡特琳娜:“牧羊人和天使都在做上帝喜欢的事。上帝带去了他们,他们去了应当去的地方……谢谢上帝的眷顾。可怜的卡尔梅克人…… 他们就像偷嘴的狐狸,吃了主人的果子,还不听主人的话……”

    伊万佐可耶夫:“再聪明的狐狸——它还是摆脱不了狐狸的命运……陛下给他们的恩泽还少吗?”

    叶卡特琳娜:“在这个世界上,恨我的人和怕我的人一样地多,但敢跟我说‘不’的人还没有。“

    将军向侍人说,

    伊万左可耶夫:“把阿列克塞·敦杜科夫大汗、苏木萨克将军放到伏尔加河里,地狱的大门为他们在那里打开,奏乐!”

    乐队奏着“迎宾曲”。

    大汗和将军的尸体被裹上白布“顺放”到河水里……大台吉的尸体被最后放到河里。

    大臣们又齐诵女皇陛下。

    众大臣:“圣洁、至上、万能的女皇陛下,是众生的上苍,是我们内心的主哇!”

    旁白字幕:土尔扈特人回归祖国后,留居在俄国的卡尔梅克人不同意归属俄国,女皇多次在宴会上规劝并耐心说服他们,参与谈判的三位台吉代表执意不从。1774年4月23日女皇旨令俄国政府官员将谈判的3位大台吉代表在一次宴会上毒死了。

    ——俄《伏尔加卡尔梅克部落史》

    326,天山北麓·匪窟·敦杜科娃·维拉大帐内·夜

    敦杜科娃·维拉大帐

    当夜天山北麓匪窟敦杜科娃·维拉大帐内十几盏牛油灯不停地闪烁。大帐内,敦杜科娃·维拉正与几个匪首、头目议论劫宝的事。

    敦杜科娃·维拉对几个小头目们说,

    敦杜科娃·维拉:“那个姑娘已经说出卡尔梅克人藏宝的地方,斡儿朵旁边两个牛皮大帐,由汗宫禁卫军守卫……这是真主垂怜我们,我决定,绝不放弃这次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下面我命令,独峰驼……”

    一个身材高大、驼背的匪首。

    独峰驼:“在!”

    敦杜科娃·维拉:“天亮前,我命你率土库曼5百士兵押送所有卡尔梅克女人去姆哈勒奴隶市场全部出手。山猫!”

    一个身材极矮小的匪首。

    山猫:“我在这儿!”

    敦杜科娃·维拉:“你率吉尔吉斯人在营盘留守!”

    山猫:“是!”

    敦杜科娃·维拉最后命令。

    敦杜科娃·维拉:“我率领剩下的1万多弟兄,那位美丽的姑娘带路,到莫尼泰河畔卡尔梅克人的老营里,去挖掘宝藏。真主保佑——行动!”

    众人分头行动起来。

    327,山林中外·夜

    山林中

    月色皎洁,那个叫独峰驼的匪首指挥着匪兵押着掠来的用长绳串缚成一长串的千余土尔扈特妇女,另有各种国籍的男人、女人、儿童,一串一串地往奴隶市场行进。这些“奴隶”们已是赤足蓬头,尤其那些土尔扈特妇女们衣衫褴褛,全不蔽体……

    匪兵们在马上不时用马鞭抽打她们。

    328,山林中外·夜

    山林中

    月亮从云隙中撒下银色月光,敦杜科娃·维拉在马上怀里搂着那个美丽的卡尔梅克姑娘,率领她1万多匪兵准备出发……普希金走了过来,他来到敦杜科娃·维拉的马前

    普希金说道:“尊敬的敦杜科娃·维拉,真主给了您机会、但命运是靠您自己去把握的,所以我想有一样东西,您也许用得着!”

    敦杜科娃·维拉一阵惊奇。

    普希金从怀中掏出一支短火枪,并把它递给了马上的敦杜科娃·维拉。

    普希金:“这位美丽的姑娘,她不仅会告诉您宝藏藏在什么地方,她还会告诉您渥巴锡汗在哪里……我的敦杜科娃·维拉,您该知道,走向布哈拉汗宫的第一步该如何去做。”

    敦杜科娃·维拉:“阁下,在我们这里你得到应有的尊重,真的,只要能想到的您都替我想到了。”

    普希金:“敦杜科娃·维拉,我们的上帝告诉我,世上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329,奴隶市场外·凌晨

    奴隶市场

    凌晨时分奴隶市场已经开始活跃起来,浩罕汗国与布哈拉汗国之间的奴隶市场长2、3俄里,宽1俄里,市场内早已挤满了各种籍别的男、女、老、幼奴隶,卖的,买的各大商贾均云集这里,买卖声、呵斥声叫骂声一片嘈杂。

    镜头画面1,奴隶市场的西北面,渥巴锡汗带着随人骑着马,拉着幌车从一端进入市场……

    2,奴隶市场东北面,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从另一端带着随人进入市场……

    3,奴隶市场的正南面.斡济哈特宰桑从市场中间带着随人进入市场……

    4,奴隶市场的西北面现在热闹非凡,那里已经云集了几个大的买家.

    渥巴锡汗带着随人来到一摊主前,只见一个大大的圆圆的木台子,台子中间有一个高高的木柱,围绕木柱子系着若干绳子,绳子一端都栓着一个女人或男人的脖子,被卖的男人或女人可以作着各种动作。尤其女子,还可以作舞蹈,吸引买主……

    渥巴锡汗看中了木台上七、八个土尔扈特女人,渥巴锡汗示意随人上前与老板模样的人讲价钱,一会便把那七、八个女人买下来,把绳索一一栓在马鞍桥上……

    渥巴锡汗带着随人又向另外一个木台子走过去,不远处各个卖家都在自己的几个大木台子上呼喊着叫卖……

    330,莫尼泰河西岸外·凌晨

    莫尼泰河西岸

    天色渐明,敦杜科娃·维拉紧紧搂抱着怀中的卡尔梅克姑娘,他的队伍来到了莫尼泰河,借着黎明前的曙光,敦杜科娃·维拉看清了莫尼泰河畔,斡儿朵旁不远处果然有两座牛皮大帐。敦杜科娃·维拉手指着莫尼泰河畔问自己怀里的姑娘.

    敦杜科娃·维拉:“我的美丽的姑娘,你说的那两个藏着金银宝器的大帐,就是那两座吗?

    姑娘:“是的,土尔扈特人是不会说谎的。”

    敦杜科娃·维拉很狡诈.

    敦杜科娃·维拉:“可爱的姑娘,我是不会轻易上你的当的,小豹子!”

    小豹子:“在!”

    敦杜科娃·维拉:“我派你悄悄潜入帐内,查看帐内是不是藏着金银宝器……然后火速返回向我报告,我们大队人马就在这儿等候。”

    小豹子一溜烟,人便没了……

    不长时间.当小豹子再次出现在敦杜科娃·维拉马前

    敦杜科娃·维拉:“怎么样,是藏宝的帐子吗?”

    小豹子:“大博主,两个牛皮大帐全是码排整齐的大箱子。看来,那个姑娘没有讲假话!只是大帐周围戒备森严。”

    敦杜科娃·维拉发出了简短的命令.

    敦杜科娃·维拉:“按老规矩,小豹子你带领百人的飞镖队,暗中干掉禁军卫兵,我们向斡儿朵慢慢靠近,记住,谁也不准发出声响,不许暴露目标!”

    小豹子带领百人飞镖队出发了

    敦杜科娃·维拉已经对自己怀里的卡尔梅克姑娘放松了警惕。当他正俯身小声向兵士们发什么命令时,土尔扈特姑娘猛然反身挥臂把敦杜科娃·维拉打于马下,姑娘立刻策马向斡儿朵奔驰过去……

    马上的姑娘一边策马飞跑,一边高声呐喊道,

    姑娘:“山匪来了,大汗,敦杜科娃·维拉匪帮来了!”

    姑娘的那喊声划破黎明前的晴空,姑娘的马直向渥巴锡汗的斡尔朵冲去……

    忽然间姑娘象燕子一样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跳上斡儿朵的木栅栏旁……这时敦杜科娃·维拉手中的短火枪响了……姑娘晃动着身子倒向斡儿朵的木栅栏上……

    姑娘的胸口流出了鲜血,她的极细微的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

    姑娘:“匪帮……匪……”

    随着敦杜科娃·维拉一声清脆的枪声,土尔扈特众军、老营,几万军勇顿时从四面八方向枪响的方向,斡儿朵包围过来。那一声枪声似乎是一声号令,敦杜科娃·维拉匪帮如乱蚁被包围在斡儿朵周围……

    舍楞大台、几个宰桑分别率领几万军勇向敦杜科娃·维拉匪帮冲杀过来,匪帮如网中游鱼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不长时间,全部被歼灭,敦杜科娃·维拉被一个土尔扈特军勇策马追赶,两匹马跑出了包围圈,就在军勇挥刀要向敦杜科娃·维拉砍去时,敦杜科娃·维拉手中的火枪响了……军勇掉下马去,敦杜科娃·维拉逃掉了。

    又有几匹马追了过来,有人从马上跳下来,抱起中弹的骑手……

    有声音说:“我们不熟悉山路,别追了.”

    331,伏尔加河·皇家游艇上外·晨

    皇家游艇上

    御前将军搀着女皇从艇内蹬上游艇甲面,此时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伏尔加河面不时有各种船只通过,船上传来粗犷的船夫曲……

    女皇望着初生的红日,心潮澎湃.

    叶卡特琳娜:“伏尔加,伟大的母亲河啊……”

    御前将军此时也是彭湃心潮,

    伊万左可耶夫:“只有在清晨中看到红日照耀下的伏尔加,才能真正领悟世界的美好啊!”

    女皇颇有些遗憾地说,

    叶卡特琳娜:“美好的世界,是的……我的将军阁下,你不觉得这个美好的世界缺少一点什么嚒?”

    御前将军一时没有领悟女皇的意思,

    伊万左可耶夫:“……缺少?……”

    女皇兴致很高地接着说,

    叶卡特琳娜:“我们德意志有一个传说,上帝造了一个男人,一段时间过后,智慧告诉他,那个男人管理不了世界,于是他又造了一个女人,一段时间过后,上帝说,噢,那个女人可以替我管理整个世界了。”

    御前将军紧紧地抓住这个时机说,

    伊万左可耶夫:“啊,陛下就是上帝造的那个女人呀!”

    女皇顿时,一下子全没有了刚才的兴致,她冷冷地吩咐御前将军,

    叶卡特琳娜:“将军阁下,您真没有幽默感……”

    332,莫尼泰河西岸·斡儿朵外·日

    莫尼泰河西岸斡儿朵外太阳初出,斡儿朵栅栏旁,大汗妃和别佳把死去的土尔扈特姑娘放平躺在斡儿朵的木台上……给她穿上衣服。斡儿朵下,一军勇向舍楞报告,敦杜科娃·维拉匪帮全部被歼,唯独跑了敦杜科娃·维拉。

    众人向斡儿朵走来,众人皆下马单膝跪地向斡儿朵木台上的姑娘遗体默哀……大汗妃站起来,用一杯酒敬过天地,抹过前额,

    大汗妃:“灵魂归向西天净土。”

    侧妃把白色的哈达覆盖在少女的身上

    众人亦一起向着遗体哀悼:“勇敢的萨尔朵,贞洁的萨尔朵,你是为土尔扈特同胞而死的,你的英名永存,灵魂归向西天净土!”

    333,奴隶市场外·日

    奴隶市场

    霞光万里.奴隶们不分男女老幼被反剪着双手,绳索套住脖子栓在看台中间的一根柱子上,以柱子为圆心周围站满男女奴隶,在一片叫卖声中,有买主不断走上台子去细细打量自己看好的奴隶……这时间有一个买主在台子上摸着一个年轻土尔扈特女奴隶的乳房、屁股,又掰开她的嘴,看她的牙齿……继而他出价买下了她。

    渥巴锡汗及随人刚好走到这里,看到这里的一切,渥巴锡汗使了眼色,下人急忙同买主商议,下人说他愿意用高出1倍的价格买下他手里的土尔扈特女奴隶,买主不悦,下人又说可以出高出2倍的价格买下……买主终于在犹豫中同意了。下人付了钱,于是牵着女奴脖子上的套绳,栓在自己的马后……

    渥巴锡汗又叫人相继买下周围卖主所出卖的所有土尔扈特女人。

    这时太阳已经很高了,渥巴锡汗带着随人向奴隶市场的正南方向走去.

    334,伏尔加河·皇家游艇上外·日

    伏尔加河皇家游艇上

    红日高照,外务大臣从艇内蹬上甲面,躬身走至船头女皇跟前,外务大臣见到女皇陛下,

    外务大臣:“女皇陛下,乌里扬诺夫前来给陛下问候早安。”

    女皇向皇宫外务大臣下旨.

    叶卡特琳娜:“我已下诏令取缔卡尔梅克汗国,成立卡尔梅克管理处,由阿斯特拉罕省省务厅直辖管理,我决定调你前去任省长,你即刻上任吧。”

    女皇在外务大臣转身欲走时,突然站立不稳,整个身子向一侧倒去,外务大臣急抽身扶住了女皇,艇内听到喊声的御前将军、御医、侍卫全蹬上甲面……

    众人纷纷吃了一惊,医生赶紧打开医用皮包……医生给女皇吃了一粒药,女皇略微镇静了一下……

    医生叮嘱女皇陛下.

    医生:“女皇陛下,不可再过度用脑,不可以过度劳累。”

    侍者把女皇搀扶到艇内仓.御前将军立刻命令道,

    御前将军:“我们立即赶往圣彼得堡。

    医生说道,

    医生:“陛下再也不能经受一点点颠簸。”

    御前将军再次命令道,

    御前将军:“我们就坐游艇走水路回圣彼得堡。”

    听到御前将军的命令,船副拿着水路图展开给御前将军看,御前将军手指在水路图上划动着.

    御前将军:“我们下经诺夫哥罗德,北上进入奥涅加湖,最终到达拉多加湖畔的圣彼得堡。”

    船副转身去……众人忙着做北上的准备.

    335,奴隶市场外·日

    奴隶市场

    日上正午,书库尔洛桑丹增所率的随人已经买下了几百个土尔扈特妇女,用绳子串起来全部栓在几个下人的马后……突然有一个女奴从一个波斯商人的驼队里跑出来,冲向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马前,跪地叩头,要求把她买下。追赶过来的波斯商人的随勇,用鞭子狠狠地向跪地的女奴抽去……女奴被打到在地,书库尔洛桑丹增喝住波斯商人的随勇,那女奴说,书库尔洛桑丹增买的女奴中有她的妹妹,她们二人愿意生死在一起,最后几经讨价还价,书库尔洛桑丹增用高出3倍的价格把那女奴买了下来。

    书库尔洛桑丹增命令随人,再去周围的大木台子看一下,看看是不是还有卖主在卖女奴,更要仔细看别的木台子上有没有土尔扈特女人在出卖.

    336,山林中外·日

    山林中

    独峰驼率部众从奴隶市场会到驻地,他们很高兴今天的收获。

    众人纷纷下马,众人聚在一起议论起来.

    匪甲:“今天女奴隶的价格最高,那几个卡尔梅克大商人,出手就是大方。”

    独峰驼:“不管是什么人,谁出高价钱,我们就卖给谁。”

    匪甲:“头,我想再带些兄弟去莫尼泰河一趟,看今天的这个行情,卡尔梅克女人可是抢手货哩。”

    独峰驼采纳了众人的建议.

    独峰驼:“好极了……你马上率领1千骑手出发,火速赶往莫尼泰河,能掠多少就掠多少……一定要快去快回……千万不要制造麻烦.”

    匪甲:“头,知道了,快去快回!”

    匪甲带领众人再次翻身上马,简单集合了队伍,向莫尼泰河出发了.

    337,天山北麓·匪窟外·日

    巢窟

    维拉翻身下马,走进几个蓬帐都没有找到普希金,正在气急败坏中,普希金正搂着一个土库曼女人从小溪旁向着敦杜科娃·维拉走来……

    敦杜科娃·维拉一眼便看到向自己走来的普希金……普希金同时也看到了敦杜科娃·维拉站立在那里.

    普希金:“我可爱的敦杜科娃·维拉,您是带着卡尔梅克人的宝藏回来,还是带着渥巴锡汗的人头凯旋?”

    敦杜科娃·维拉:“喂!我诅咒你,我这个压垮卡尔梅克最后一根稻草的人诅咒你,我这个就要进入布哈拉汗宫的人诅咒你!”

    普希金:“喂,我的小鼹鼠,您在说些什么?”

    维拉:这是你这个聪明人办得最糟糕的一件事!

    普希金:啊哦,失败了……失败的乌云后面,总会有成功的阳光出现啊!

    乌托依曼:“您成功的阳光出现了……我送您下地狱去吧!”

    敦杜科娃·维拉从怀里拔出短小的火枪.

    普希金:“上帝在看着我们,玩笑可不是这样开的啊!”

    普希金一点也没有慌张……他相信这个叫敦杜科娃·维拉的大博主在和他开

    玩笑.

    维拉:“你这个圣彼得堡的使者,天堂来的人……我本来是个聪明人却听信了你的鬼话,现在我要喝水都找不到下巴啦!”

    敦杜科娃·维拉扣动了扳机,枪响了……随着枪声普希金身子向前倒下去。灌木丛中人影一闪,那个土库曼女人尖叫着飞跑去了……敦杜科娃·维拉用脚把普希金尸体踹下林间的溪水里.

    敦杜科娃·维拉把短火枪奋力抛向山林中:“我诅咒你,我诅咒你……让你和你们的上帝见鬼去吧!”

    敦杜科娃·维拉转身向大帐走去,她仍旧大声地叫骂道

    敦杜科娃·维拉:“该死的俄国佬,本来我生活得好好的,是你破坏了我的今天,同样也毁了我的明天,你这个该下地狱的魔鬼……”

    维拉转身向林间溪水边普希金尸体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

    338,回莫尼泰河的路上外·日

    回莫尼泰河的路上

    太阳热辣辣地射向地面,离开市场后,渥巴锡汗带领随人,马后拉着长串女奴,急速地奔进一片无人的林间小路,奔跑的路上,有的女奴被长串的绳索拖倒在地上……

    林间小路深处,随人纷纷下马,解开女奴们的绳索和反剪的双手,把她们扶上马,有的俩人一马,有的干脆与随人共骑,伤者和虚弱者不能骑马的,扶进幌车……众人又继续赶路。

    渥巴锡:“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一步也不要停留!”

    众人带着买来的所有妇女向汇合地点奔去.

    339,荒漠外·日

    荒漠中

    午后的阳光斜照着大地,匪甲率领1千骑手向荒漠边缘莫尼泰河岸的草地奔驰而去……

    340,回莫尼泰河路上·汇合处外·傍晚

    傍晚回莫尼泰河

    路上汇合处晚霞满天.书库尔洛桑丹增和随人携带买回的妇女来到汇合处,与人共乘的女奴都下了马,随人拿出水袋,妇女们纷纷饮水,有人把水袋给幌车里的女人们送去……

    此时渥巴锡汗及随人们也来到汇合点,大家一阵欢喜,女人们不免抱头痛哭,在场的男人们也哭了……

    远远的斡济哈特也携女人们来到了汇合点,众人忙了一阵把买来的女人们清点了一下,大喇嘛来到大汗身边,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共买回了妇女813人,还缺200多人。”

    众人一阵沉默,大汗在踱着步子.

    渥巴锡:“斡济哈特!”

    斡济哈特:“大汗,斡济哈特在!”

    大汗命令道,

    渥巴锡:“我命你速带你的随人返回奴隶市场,从今晚至明日在市场里转他三圈,尽数把我们的女人买回来,价钱不怕高,只要你把人给我买回来。”

    斡济哈特:“是,我的大汗,做买卖我还是在行的。”

    众人心里一时也得到了安慰.

    渥巴锡:“这是真去做买卖吗?你这个乌鸦嘴!快去!”

    斡济哈特、宰桑率随人策马而去,这边渥巴锡汗率众人及800多妇女向休整驻地莫尼泰河边奔去.

    341,草原上外·傍晚

    傍晚草原地平线上

    红霞万里,匪甲率着千人的小股匪徒,马背上携着刚刚掠来的妇女,正驱赶着马群,向草原边缘的荒漠地带驰奔,被早已有所防备的舍楞大台吉率领的万名骑勇追赶上来,很快就包围了小股匪徒……

    匪徒被全歼,妇女被解救。女人们只是受了一场虚惊,被赶走的马群也夺了回来。 舍楞率万名骑兵带着妇女、马群返回驻地.

    342,莫尼泰河西岸外·晚

    莫尼泰河西岸

    渥巴锡汗,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随人们返回到莫尼泰河西岸,妇女们下了马,搀扶着走出幌车,老营中早已有很多人奔出来,众人们纷纷投向对方怀抱……人群中哭喊着、咒骂着,更多的相拥无语……

    渥巴锡汗看着眼前的一切,落泪了……如释重负他下了马,他无语地坐了下来,扯过酒囊,猛然地喝起酒来……

    远处篝火点燃起来……

    343,莫尼泰河西岸外·晚

    很远处,有队伍呼啸着奔驰而来……渐渐静下来的人们突然向洪水决堤似地呼喊起来,继而向迎面奔来的骑勇们冲去……

    舍楞率1万多骑勇回来了,那些得救的女人们翻身从马上跳下,向冲过来的人群涌去……

    草原上沸腾起来……

    几十座篝火燃起来……人们欢欣地一起起舞,围着篝火唱着跳着,也有男人拥着刚“买回来”的女人,坐在篝火旁,也有刚刚“买回来”的母亲搂抱着孩子坐在篝火旁……

    渥巴锡汗浑身象释放出来的烟雾,轻飘飘地躺在草地上,他仍然在大口地喝酒,他忘记一切人,周围的众人也忘记了他们的大汗……

    这时有人唱起了“江格尔”*(江格尔,史诗主人公,江格尔蒙古语中与“主人”“强者”是同义词。波斯语中也有此词,是征服者的意思)

    *宝木巴,大洋,山川的名称,有圣地、福地、仙境、乐园或极乐世界的意思,是蒙古人的理想国。

    “勇士们酒醉半酣,热血沸腾,

    笑语喧哗,欢乐满堂。

    勇士们互相拍着肩膀高唱,

    “世界上的国家,

    哪个象宝木巴这样富强!

    世界上的勇士,

    哪个象宝木巴②的勇士这样雄壮!

    我们什么时候遇到较量的对手?

    我们什么时候遇到猎获的野羊?”

    土尔扈特人忘记了苦难,他们更多地燃起篝火,男人女人们欢呼着,围着篝火跳起舞来……

    344,斡儿朵内·夜

    月亮钻进了云隙,斡儿朵蓬帐中,灯架上的牛油灯闪烁,格格卓玛躺在毡毯上,她不断地咳着……

    大妃端来奶茶……她跪着身子把格格卓玛上半身抱起,把奶茶碗端至格格卓玛的嘴边……

    格格卓玛突然猛咳起来……大口的鲜血喷吐出来,大妃呼喊着格格卓玛的名字,侧妃们紧紧地抱着她,痛哭起来……

    侍者全都慌乱了起来,侧妃猛然大喊

    侧妃:快向大汗报告……快去,向大汗报告……

    345,莫尼泰河西岸老营外·夜

    莫尼泰河西岸老营外

    篝火正熊,雄壮、悠扬的“江格尔”随着手风琴、小号、马头琴(140多年伏尔加生活使他们有了极明显的地域民族特征)的乐曲,人们唱着、跳着。

    渥巴锡汗喝完了酒囊里的酒,他躺在草地上睡着了

    幻觉画面:

    梦境中朦朦胧胧看到格格卓玛向他走来,在如花的草原上向他走来,越走越近…..人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就像一片白云飘到他的身边……飘进他的怀里……他们相拥着坐在如茵的草地上……格格卓玛手指着东方……

    格格卓玛:“渡过莫尼泰河,越过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母亲就在那边…….母亲……”

    渥巴锡:“就在那边……”

    侍女奋蹄而至,翻身落马,跪于大汗身边,两手摇着大汗。

    侍女:“大汗……大汗,格格卓玛……格格卓玛……她……”

    渥巴锡汗被猛然惊醒,翻身从地上坐起.

    渥巴锡:“格格卓玛…….格格卓玛怎么了?”

    侍女:“格格卓玛……她……大汗去了就知道了。”

    346,莫尼泰河西岸·帐篷车内·夜

    帐篷车内

    牛油灯光在闪烁跳耀,灯光下札尔固们、小喇嘛脸色沉重,低头无语……渥巴锡汗单膝而跪,泪水夺眶而出,他用手轻轻拭去格格卓玛嘴角的血迹……渥巴锡汗猛然起身……一手揪着小喇嘛的胸襟大声斥问道,

    渥巴锡:“希瓦汗国你们没有看好格格卓玛的病是吗?”

    渥巴锡汗语气严厉.被揪着胸襟的喇嘛低首无语……这时站立一旁的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咕咚一声跪在大汗脚下……

    大喇嘛说,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息怒,这件事不怪喇嘛……主意是我出的,是我主张不把格格卓玛的伤病实情告诉大汗的……”

    渥巴锡汗愤然震怒,

    渥巴锡:“你……你……你竟敢据实不报,欺瞒大汗,你……”

    手摸向腰间欲抽刀状……这时,站在一旁的大将军挥泪走向大汗,

    大将军将军猛然跪地……一手去握住大汗拔刀的手……

    斡济哈特:“大汗,大喇嘛知情不报……恐怕自有他的隐情……再说……《卫拉特法典》大汗不可酒后……刑人!”

    气愤中的渥巴锡汗一时竟有些孩子气了,

    渥巴锡:“我喝酒了吗……谁说我喝酒了?”

    众人无语,渥巴锡汗也自知失语,抽刀的手慢慢放下来。

    大喇嘛站立起来,

    书库尔洛桑丹增:“万尊的大汗息怒,希瓦汗国御医虽然取出了格格卓玛身体里的铅弹,但铅毒已经进入肺室……我没有把实情告诉大汗,是担心大汗知道了实情,痰涌心动,一时走了厥脉,又是几天不醒……愚僧但念,东征大军,万里征途,军机丛生,一时一刻也不能没有了大汗……我就存了瞒报……瞒报的心。”

    大喇嘛说着话又跪了下去。

    大将军:“请大汗宽恕了大喇嘛了吧.”

    将军说着话也就势跪下了.

    渥巴锡:“……大喇嘛——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师请起……”大汗双手去搀扶大喇嘛,又对大将军说,“都起来吧!”

    大喇嘛和大将军站立起来,大汗问道:“格格卓玛的病情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大喇嘛回大汗的话,

    书库尔洛桑丹增:“回大汗的话,办法还是有的……”

    大妃突然喊道:“大汗!格格卓玛醒来了!”

    渥巴锡汗单膝跪地,面向格格卓玛……

    渥巴锡:“格格卓玛……你好些了吗?...... 你感觉怎么样?”

    格格卓玛已经说不出话来……她的眼睛里流出了两行泪水……

    347,去京城的路上·驿站外·夜

    京城的路上驿站外

    身背600里加急文书的信使飞驰而来……在驿站门前下马,驿站出一人取过信使的加急文书绑在后背,换乘新马继续飞驰而去……

    换乘下来的信使.马匹跟水洗过一样.

    348,莫尼泰河西岸·中军大帐内·夜

    中军大帐内

    一只勒勒车轮子悬吊在帐中天窗下,车轮上20几盏牛油灯燃着,渥巴锡汗、札尔固、喇嘛、向导……正在帐中议事。大帐中空气紧张而且沉闷,大喇嘛先开了口.

    书库尔洛桑丹增:“我给格格卓玛吃的是解毒、排毒的药,一时没有生命之虑……

    原来估计可以坚持到伊犁河畔,没有料到我东征大军在莫尼泰河耽搁太久……现在要紧的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格格卓玛送到伊犁——她的生命还是有救的。”

    渥巴锡:“那样的话……我们就派百人精骑,星夜护送格格卓玛去伊犁。”

    众人:“大汗说得对,百人精骑,护送格格卓玛去伊犁!”

    大喇嘛表示了反对.

    书库尔洛桑丹增:“不行,大汗,东征的旅途我们已经行了1万多里,余下的路正是野匪活动最猖獗的地带,百人的马队行军又带着幌车和女眷——野匪会放弃这个劫掠奴隶的大好机会吗?”

    渥巴锡汗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被大喇嘛一句话给浇灭了.众人也一时无语.

    向导:“可汗陛下,有一条路可以避开大荒漠边缘通道上的山匪草匪,还可以间行最近的路程到达伊犁。”

    渥巴锡汗众人一时惊喜.

    渥巴锡:“……有这样的路?!快说!”

    大汗打开羊皮路线图.向导用手在羊皮路线图上划着,

    向导:“笔直向东方,走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

    众人:“走大沼泽?!”

    众人一时由惊喜变为惊讶,

    向导:“是的,走大沼泽。对没有经验的人来说,沼泽就是陷阱,对有经验又知道路线的人来说,沼泽只是一片湿地,况且我们直行的只是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的一角。”

    向导一边说,一边表现出很有把握的样子.

    渥巴锡:“就依你说的去做……要多少人?”

    大汗听完向导的话……也就下了决心.

    向导:“可汗陛下,沼泽地行路,是不能骑马的,人越少越好,多了反而坏事。虽然是夏天,也要做一只轻快的小雪橇做滑板用,让格格卓玛躺在上面,再有4个人就够了。我甘愿当向导。”

    众人一时又高兴起来,大喇嘛提醒向导说,

    书库尔洛桑丹增:“解毒的药只够用20天的.”

    向导的回答更让人欣喜.

    向导:“这条路,只需要15、6天完全可以到达伊犁。”

    就在这时,

    身背三色小旗的传令兵进入中军大帐,单膝跪地向大汗施礼。

    传令兵:报大汗,刚刚从山林那边逃回来的幌车骑手说,宰桑大人所率10几个随众,还有买回来的百多个妇女,从奴隶市场返回途中遭到天山南麓的土库曼山匪袭击……妇女全被劫去,宰桑大人阵亡。

    传令兵:“大汗,幌车骑手说,天山南麓的土库曼山匪劫走了妇女,他们会很快向莫尼泰河畔这边袭来。

    众人一阵沉默,大汗第一个跪地把腰带搭在脖子上,众人也都把腰带搭在脖子上跪地……施祭礼……

    349,莫尼泰河西岸·中军大帐内·夜

    中军大帐

    京城乾清宫大殿前预报官一手高举600里加急飞马驰递文书,边急跑边高呼:“伊犁600里加急驰递文书!”一直跑入宫中……

    350,莫尼泰河西岸·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外内·夜

    莫尼泰河西岸

    渥巴锡汗中军大帐外,有几个将领在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渥巴锡汗、扎尔固们、喇嘛,向导走到他们身边,听到议论声,渥巴锡汗慢走几步停下来问道。

    渥巴锡汗:“你们在议论什么?”

    将领:“汗,有人说大喇嘛给人看病的事。”

    渥巴锡汗:“大喇嘛给人看病……有什么……有甚么不对吗?”

    将领:“没有什么不对……只是给女人……给格格卓玛这样的姑娘看病……有些,有些不妥。”

    渥巴锡:“大喇嘛给女人看病……不妥?!”

    将领:“大喇嘛是男人……男人给女人看病……自然是不妥的呀!”

    渥巴锡汗:“……喔,大喇嘛给女人看病……是有些不妥——这样吧,从今以后,牛马得了病,一律由牛马自己来看!”

    几位将领伸了伸舌头。

    渥巴锡汗、札尔固们、喇嘛、向导(另一向导)……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

    从外径直进入大帐……

    帐内卷帘门一旁大将军小声地对大汗说道:“我已派人装扮成商人再次返回奴隶市场,争取尽量把抢去的妇女全部买回来。”

    渥巴锡:“多带些银两卢布,不怕钱贵,只要把人买回来!……买回来后立即追赶大部队。”大将军去。

    大喇嘛进帐后,给大汗施单手礼,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工匠们正在做小雪橇,另外再准备一些干粮……格格卓玛——他们明早就可以上路啦。”

    渥巴锡汗听了大喇嘛的话很高兴.

    渥巴锡:“太好了……噢,大喇嘛,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商量,我东征的大军如何摆脱天山南麓土库曼匪帮的侵袭。”

    随着话音,大将军从外面返回了中军大帐。

    大将军斡济哈特听了一会众人的谈话,叹了一口气说道,

    斡济哈特:“我身为汗国的大台吉,还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对手……你打他吧,他无影无踪,你不理睬他吧,他又不时地暗中偷袭你。”

    舍楞也有同样的想法,

    舍楞:“可气的是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真是成群的胡狼好打,偷嘴的狐狸难对付。”

    大喇嘛一时也感到束手无策.

    书库尔洛桑丹增:“说得是啊,山匪聚集深山密林,我们攻又无处可攻,防又防不胜防……我们终究不能死守老营不踏征途吧。”

    大汗站起身来,拍了一下腰间的佩剑说,

    渥巴锡:“大家说得是,但东征是我们的大计,我们不能叫小股山匪缠住手脚……向导,我们有没有躲开山匪的路可以走呢?”

    向导思索着说,

    向导:“躲开山匪的路……有,但是非常地艰难。”

    大汗象看到了希望.

    渥巴锡:“只有艰难,才躲得开这些难缠的山匪。……哪条路?”

    向导:“穆云库姆大沙漠。”

    众人:“走大沙漠?!”

    众人都吃了一惊.

    向导:“是的,只有走大沙漠!在大沙漠里,山匪才不敢袭击我们,也没有办法袭击我们。因为在沙漠中,袭击者永远是在明处。”

    众人:“哦呦……是呀,太对了,沙漠里一眼望去可以看到几十俄里以外……谁敢袭击你.”

    斡济哈特:好是好,沙漠没有水源……这也只能是下下策。

    大喇嘛:下下策也失策,自然的灾害总比山匪的灾难……现在只能如此了

    渥巴锡:“是的……阿拉伯有句谚语,沙漠是真主阿拉的花园,骆驼是来自天堂的使者。”

    渥巴锡汗又取出那个羊皮地图来.众人围拢过来。

    向导:“我们不渡莫尼泰河,向正南取道穆云库姆大沙漠,绕过巴尔克什湖,再折向正东,直奔伊犁河。”

    向导手指在羊皮地图上指划着.

    渥巴锡:“刚才传令兵来报,说天山南麓土库曼山匪也下山了,正向莫尼泰河畔袭来,我看事不宜迟,明日黎明启帐!”

    众人都连连称是.

    351,太和殿内·晨

    太和殿内

    乾隆帝与群臣议伊犁600里加急驰递文书一事。

    乾隆皇帝先发了言.

    乾隆:“早理藩院从俄国萨纳特衙门几次外交咨文中得悉渥巴锡率部众弃俄而来,昨晚又得伊犁600里加急驰报,中帐哈萨克阿布贲汗派使臣赴伊犁向伊勒图报称厄鲁特部众正在东返途中……众臣有何奏议?”

    一大臣当殿动议,

    大臣甲:“臣有奏议,140年前厄鲁特部首赫鄂尔勒克,自弃王化,率25万之众,投入伏尔加河,按之国法,皆千严谴!今渥巴锡又率众弃俄而来,实则孽由自作,我可不理不问,由他自去!”

    又有大臣动议,

    大臣乙:“臣奏,和鄂尔勒克之徒以抢伊犁之故,其部众远徙帝俄,此次渥巴锡之辈又率众弃俄而来,必是欲乘准葛尔新亡,强军夺占伊犁。”

    大臣丙:“臣奏,臣反从大清国与俄罗斯之邦交考虑,我大清国实实不宜接受渥巴锡等俄罗斯叛臣……”

    又有大臣奏议,

    大臣丁:“万岁,臣有奏议,据臣所知,1623年,原牧于伊犁以远额什尔努拉——准噶尔等地的厄鲁特四卫拉特内讧泛起。为避之内乱,赫鄂尔勒克携其子书库尔岱青,诺雅特率其属众西迁至俄罗斯额济勒河流域(今伏尔加河流域)栖牧。并非自弃王化而去。此次渥巴锡等前来,更不是我以武力挟迫,乃是伊等自愿亲乞而至,臣以为我朝廷可允其进京入觐,到那时是赏是罚自可斟酌处置.”

    一时众臣议论纷纷……

    乾隆帝听罢群奏议,

    乾隆:“下旨,正在返京途中的参赞大臣舒赫德,在何处接到圣旨,就此立即返回伊犁,以协伊勒图办理此事(伊犁将军),此次去伊犁,不必声张,务必谨慎,依到彼处,若真有其事,可细心从事。”

    352,莫尼泰河西岸外·晨

    清晨莫尼泰河西岸

    格格卓玛躺在小巧的雪橇上,由四人相伴,(其中1人为向导)渥巴锡汗、札尔固、大喇嘛前来送行,船已在河边预备好,就等着渡格格卓玛他们过河,他们的背后,土尔扈特东征大军正在做向穆云库姆大沙漠进发的准备。

    小雪橇旁.渥巴锡单膝跪地,手握着格格卓玛之手,泪先流了出来……

    渥巴锡:“格格卓玛……你先行一步……到了伊犁……那里有伊犁将军为你治病……这是我写给将军的一封信……还有金牌……”

    渥巴锡把自己的金牌交给格格卓玛手里,哽咽使他说不出话,格格卓玛眼里也有泪水流出.

    格格卓玛:“不要难过……我会在伊犁等你……只要心里装着对方,即使远在天边也比住在一个禹儿惕里近,要是心里没有对方,就是合睡一张毡子,也远在天边!”

    格格卓玛把自己准备在身边的赫特刀,递给了渥巴锡……渥巴锡双手接刀,泪水已下,渥巴锡汗站起身.

    渥巴锡:“我的眼睛看着你……你的笑脸早已刻在我心里……”

    札尔固成员、喇嘛,每个人搭一只手把小雪橇抬到船上,这时格格卓玛伸出一只手,高举着金牌向岸上的人们示意:“根!”

    渥巴锡汗上马亦高呼:“根!”,严阵以待的骑勇们同声高呼:“根—根根—根!”!

    小雪橇被抬上渡船,向导随从上船……

    土尔扈特东征大军正向穆云库姆大沙漠进发.

    353,太和殿内外·日

    太和殿内外

    预报官一手高举伊犁600里加急驰递,飞跑大呼着入殿:伊犁600里加急驰递……

    镜头闪回殿内:

    乾隆在龙椅上急阅驰递……

    乾隆:“渥巴锡遣舍楞属下5人已先于东返部众到达伊犁,现伊犁600里加急驰递已到,众人亦有何议?”

    当殿下群臣得知10年前的准葛尔叛贼舍楞,当年兵败窜入俄境,如今果真东返,一时俱奏条陈,议论沸起……

    大臣甲:“舍楞、扎木扬等人为10年前准葛尔叛贼,兵败窜入俄境,如今东返而来,恐有贼念,担心其再行滋事,扰边犯境、破坏安宁。”

    大臣乙:“渥巴锡等部众东返,朝廷即已有舒赫德密报,是因为俄罗斯征调师旅不息,赋税沉如磐石,所牧畜之皮毛未离牛羊之身,已为俄人之皮,俄人之毛。并征其子入质,且俄罗斯又属别教,故与全族台吉密谋,挚全部投中国兴黄教之地。但舍楞、扎木扬等同来,情属叵测,臣等力主慎重从事。”

    大臣丙:“舍楞者10年前为准葛尔叛贼,今又弃俄投我,全不可轻信,舍楞系出尔反尔之臣,应收而诛之。”

    乾隆:“舍楞、扎木扬等人,岂能耸动渥巴锡等部众,且俄罗斯亦大国也,既然背弃而来,如要扰我大清边界,不是进退无据了吗?……”

    一时众臣无语,

    354,穆云库姆大沙漠外 ·日

    穆云库姆大沙漠

    烈日当空,太阳光象火炙烤着沙漠,没有一丝风,人全都从马背上下来,因为马、驼已是几天没有水了,人们便拉着坐骑艰难地走着,很多大牲畜走着走着……倒下去了,很多轴重被迫丢弃了,破旧的勒勒车、幌车,丢弃得遍地都是,人们走在烈日下的沙地上,一根针都会把他们压垮……

    渥巴锡汗牵着马,艰难地走着,一个妇女背着孩童亦在艰难地走着,当她倒下去后,再也站不起来了,渥巴锡汗把孩子抱到自己的马背上,他拉着马继续前行……不远处有女人牵着骆驼亦步亦趋地前行,那骆驼的勒勒车上坐着两个老人,老人怀里又抱着孩子……

    355,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外·日

    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中

    向导走在前面,巴桑、桑巴格身上套着绳索,拉着小雪橇……还有一个军勇在雪橇后面推着……

    推着雪橇的军勇,脚底下一滑,人一下子掉进草筏子中,整个人便向铅砣一样,越陷越深……当其余三人未及回过头来……军勇已陷至头顶……

    向导反身走过来,把一根绳索抛向军勇头顶的水汪时,已不见了军勇.

    356,穆云库姆沙漠外·日

    穆云库姆沙漠

    土尔扈特东征大军行进在穆云库姆大沙漠,突然间向导指着远处地平线上扬起的黑黄色沙暴向大汗说道.

    向导:“大汗,沙漠风暴来了……千万不要倒下……要迎风行走!”

    渥巴锡汗招来传令兵.

    渥巴锡:“传令下去……沙漠风暴来了,迎风行走,千万别倒下!”

    刹时间强劲的风暴来临了,沙粒打在人的脸上劲如刀割……人们互相拉着,更多的人揪着马尾巴……眼看着一个女孩儿倒在沙窝中,瞬间流沙已将她掩埋……

    旁白字幕:

    土尔扈特东征大军为了躲避天山南麓土库曼匪帮的袭击,在向导的建议下,他们选择了一条通过穆云库姆大沙漠的道路,绕过巴尔克什湖,走戈壁渝吹河、塔拉斯河,沿沙喇伯勒抵达伊犁河流域。……无法料到的是穆云库姆大沙漠无情地吞噬了东归中的几万土尔扈特人……

    357,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外·晚

    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

    晚风习习,稍高一点的平草地上,扎着两个小帐,格格卓玛一人一个小帐,巴桑、桑巴格、向导三人一个小帐,小帐中巴桑与桑巴格已睡去,向导没有睡。他正在把自己的腿管橹起,膝盖外上下,一片血肉模糊,而且生满了蛆虫。向导在油灯下,用小树枝一只一只往下挑着蛆虫。向导边挑着蛆虫边思索着自白道

    向导自白:“腿上的伤已经决定我走不出沼泽了……生命对我来说只存于返回的路上……是呀,我的家在哈萨克,我为什么要往相反的方向走,我没有理由把生命丢在大沼泽中,生命只属于我,并不属于卡尔梅克人……对,我应当返回哈萨克大草原,是的,我应当返回去,我没有理由继续走下去。”

    他收回自己的目光……放下裤管,站起身,收拾好自己的干粮袋,他悄悄地向外走去,他走了,他走出一、二十步,他又站住了……他好像在自己问自己

    向导自白:“我就这样走了吗?我走了,格格卓玛她们是走不出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的,绝对走不出去的……大沼泽只会把她们推向死亡……不,不能走,我不能走……上帝看得见,我不能走……”

    这样想着……想着……向导又走了回来,他在帐中躺下,但他并没有闭上眼睛。他的内心仍在不停地斗争着……

    358,坤宁宫内·晚

    傍晚坤宁宫

    乾隆帝与妃小憩……外侍来报,并递信札一封。

    外侍:“万岁爷,新疆伊犁参赞大臣舒赫德密函一封。”

    外侍跪地双手高举.

    乾隆展开信函,只见舒赫奏曰:“启奏万岁,臣与渥巴锡先遣之五使者详议,渥巴锡之东归,绝非舍楞之盛言伊犁空虚可据,实则沙俄赋税沉重,兵役苛酷,且沙俄又属别教,彼已背弃俄罗斯,是敢与我为难?是其归顺十由八九,诡计之伏十之一耳。”

    外侍急进室,跪启,

    外侍:“万岁爷,新疆伊犁大将军伊勒图,新疆清军总管伊昌阿·硕通二人密函一封。”外侍双手高举.

    乾隆展开信函,只见伊勒图奏曰:“启奏万岁,渥巴锡、大喇嘛、斡济哈特、舍楞率数万之众,不慕异教,眷念佛法,秉承皇恩,乞求前来,殊为可嘉,明鉴施仁。跪扣万岁万万岁,二臣在下清军总管伊昌阿·硕通、伊犁大将军伊勒图。”

    乾隆捉朱笔加批道,

    乾隆:“明知人向化而来,而我以畏事而止,目反至寇,甚无谓也。”

    乾隆爷朱笔批墨,内侍取走密函,乾隆独自踱步……

    359,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外·夜

    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

    小帐中,一阵突然腿部剧烈的疼痛把向导疼醒了,他坐起身来,撸起裤管,原来,腿的血肉模糊的地方,又爬满了蛆虫,他用树枝把蛆虫一一刮了下来……

    向导自白:“不!不,我不能死在这里,我有妻子孩子,我要与她们在一起,为什么要说不呢,我完全可以说受伤的腿不允许我在沼泽继续走下去,对,走吧,现在走还来得及……”

    向导这样想着,再一次打点好自己的包,并把它背在后背上。……他好像想了那么一会儿,又把背包解下来,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大块肉干放在桑巴格身边,再理好背包,背在背上,他走了……

    这一次,他再没有回过头。他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天空已经出现了曙光.

    360,穆云库姆大沙漠外·晨

    清晨穆云库姆大沙漠

    东方红日初升,东征大军已衰弱之极,渥巴锡牵马走来,众人喜极而泣……正此时,渥巴锡汗的战骑——突然倒地而亡……

    向导向大汗走来,

    向导:“大汗陛下,我们已走出大沙漠……前面就是戈壁渝吹河草地……我们距离伊犁河已经不远啦!”

    众人一起向远处戈壁渝吹河望去……有人呐喊:“伊犁河……你在哪里……”

    361,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外·晨

    清晨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

    巴桑在前、桑巴格在后,二人抬着用树枝、绳索捆扎成的担架一步一趋……艰难地行进在沼泽中……走着走着……巴桑身陷泥水中……直至没至头顶……水面上他的两只手仍高举着担架……

    桑巴格高声喊着向巴桑扑过去……

    362,察林河畔外·日

    察林河畔

    红日高照,东征大军驱赶着散乱的畜群,男女老幼已溃不成队,人们相互搀扶着,携持着,军勇们拄着树枝,他们尘垢满面,形容枯槁,衣不蔽体,鞋靴全无……他们终于与前来迎候的清军相遇了。

    众人呐喊:“伊犁河,母亲的伊犁河啊……”

    渥巴锡向前来迎接的清军大喊,

    渥巴锡:“格格卓玛——格格卓玛”

    渥巴锡汗认为格格卓玛她们一行早已经先到了伊犁河畔。

    渥巴锡的脑海里再现出起义之夜,万里长征之始军士们高唱进行曲《根》的情景。

    《根》

    “额济勒河,

    伴我一百四十年。

    砸烂了酿酒的坛子,

    焚烧了汗宫。

    高举苏鲁锭——万里长征!

    粉碎萨拉达斯!

    离开欧罗巴,

    回到亚细亚。

    中国——

    准噶尔——

    根……

    根……

    根!”

    旁白字幕:“1771年7月27日(乾隆三十六年六月十六日)渥巴锡汗所率东征大军越过俄国边界小镇——坑格勒国拉,终于踏上了祖国的领土——伊犁西南塔木哈卡伦,结束了6个多月万里长征,他们过雪山走草地,渡过湍急的河流,踏越戈壁险滩,穿沼泽越沙漠,打破敌人无数次围追堵截。东归之始168083人的浩荡大军,到达伊利仅剩下66013人,他们尘垢满面,形容枯槁,衣不蔽体,鞋靴全无……”

    清军士兵冲向土尔扈特部众,纷纷搀扶着男女老幼……就在这时,仍有男女不断地倒地……手臂伸向东方……清军士兵身背倒地的男女走向营地.

    363,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外·日

    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

    阳光撒向草地.向导无力地坐在地上,他把裤子脱掉,只剩下一条短裤,他整条左腿,全部溃烂,上全爬满了白花花的蛆虫……他想找一个树枝把蛆虫刮掉,但他已无力站立起来,他向身旁的一棵小树丛的枝条伸过手去……人也就顺势倒了下去,他用尽力气想支起身体,生命的最后一刻就消失在这个动作的努力之中……向导就这样死去了……

    周围草地上异常寂静,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天空中早有秃鹰等待着盘旋在那里,有的已经开始俯冲下来.

    364,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外·日

    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

    桑巴格背着格格卓玛……艰难地行进在沼泽中,向着东方……向着东方……当他的一只脚陷进草伐中,他再也无力拔出来了……他慢慢地倒下了,他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就趴在那里死去了……昏迷中的格格卓玛醒来,她用力地向着前方爬去,爬去……她终于爬到一块土丘旁,她的一只手紧紧地攥着那副金牌……她的心脏还在跳动,还在有力地跳动……格格卓玛趴在土丘旁默默地咏唱着心中的歌《江格尔》……

    “宝木巴的人民青春常在,

    没有衰老,没有死亡,

    象二十五岁的青年那样,

    生龙活虎,永远健壮。

    这里没有鳏寡孤独,

    人丁兴旺;

    这里没有严寒酷暑,

    四季如春,

    百花灿烂,

    百草芬芳。”

    365,察林河畔外·夜

    夜晚察林河畔

    渥巴锡汗靠着树干坐在坡地上,手里平放着格格卓玛的赫特刀……

    渥巴锡内心默念着:“她会回来的,会回来的……啊哦,看……看她那不是向我走来了吗?”

    幻觉画面:

    渥巴锡这样想着……想着,格格卓玛真的笑着向他走过来,还是她平素那种天真的样子,走来了,走来了……

    书库尔洛桑丹增走过来,打断渥巴锡汗的梦境。大喇嘛向大汗施礼.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您已经在这里坐了一天了……去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打探的骑勇已经回来多时了,他们已经证实,格格卓玛他们并没有走出大沼泽……”

    渥巴锡好似刚刚从梦境中回过神来.

    渥巴锡汗:“不,格格卓玛会回来的,我们说好的,她一定要回到这里,她的家,生她的母亲就在这里。”

    大喇嘛对大汗说,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死去的人是不会再活过来的,他们之所以死去,就是为我们活着的人死去的。大汗,不要再悲伤了,那些活着的人,需要您为他们去做很多事……他们知道您心中的痛苦,他们不忍心打扰您……您向您的身后看去……”

    土坡树丛后,一片跪倒在地的兀鲁思们……

    渥巴锡汗擦掉了脸上的泪水,站起身来.

    渥巴锡汗:“大家都起来吧,我不会沉湎在悲痛中,让我们欢快一点,回到祖国,本应让家里的人看到我们高兴的样子。”

    众人都站立起来,渥巴锡汗向他们中间走去.

    366,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日

    别特帕克达拉大沼泽

    不知道什么时候,格格卓玛又一次苏醒了过来,她的身体虚弱到已经完全不能动了,她好像知道那样一种时刻就要来到了,她努力地伸出一只手把身旁一只小黄花摘过来,别在头上……忽然她有了一种冲动,她硬是用双手支撑起上半身,她开始整理散乱的头发,重新把小花插好,她歪转身体,把脸照向身体旁边沼泽中一汪水……那里现出她缺少血色的脸庞,她努力地笑起来,这时,

    ……

    幻觉画面:她的妈妈——大卓玛从里面出现了,继而,渥巴锡汗亦从里面向她走过来,来了,来了……近了,近了……

    格格卓玛歪仄的上半身,她努力地张开双臂,向着她的亲人们……格格卓玛歪仄的上半身不自主地向前方倾去,她的头向下一下子扎进了那个给她带来亲人世界的水汪里……

    一切顿时都化为了乌有……

    367,察林河畔·大喇嘛帐内·夜

    夜深察林河畔

    大喇嘛帐内书库尔洛桑丹增在吩咐喇嘛收拾和整理佛像、法器、书籍。大将军斡济哈特大将军来到帐内,目光扫视了帐内,惊异道

    斡济哈特:“我尊敬的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您这样理帐清柜,怎么是要出远门吗?”

    书库尔洛桑丹增:“尊敬的大将军,农人说一花一世界,佛家说一叶一菩提,时轮辗转,土尔扈特兀鲁思已经从昨日伏尔加河来到了今天的中国新疆伊犁,摆脱了俄皇叶卡特琳娜二世的统治,得到了大清乾隆爷的天赦恩赐。……阿嘛呢叭咪吽,一切该过去的,都应当过去……”

    大将军一惊.

    斡济哈特:“您要回西藏佛土?!”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将军,我书库尔洛桑丹增本是一僧人,身在三界之外,我既不要官,也不讨封,我已经老了,用我们草原人的话说,花是年轻人的,果实是老年人的,就让我回西藏一心归佛,修成正果吧!”

    大将军说着话人也双膝跪地.

    斡济哈特:“万尊的大喇嘛,您是我们土尔扈特人心目中的丹增呼图克图(蒙语,有寿者,是清政府在达赖、班禅之下选封的大活佛)是您按佛祖旨意福佑土尔扈特人民回归了祖国,如今是人心思定,而您却佛心铁铸,偏偏要离我们而去……我们得到了佛海的中国,但却失去了灵魂,大喇嘛……”

    大将军双手抓住袈裟下摆,人已大哭起来,“您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做啊!”

    大喇嘛双手搀扶大将军.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将军,我佛心已定,请你不要再说了。”

    大喇嘛眼泪亦下.

    368,察林河畔外·夜

    察林河畔

    明月高悬,河畔一处松林旁临时搭设一长方形木台子,木台背衬着松树林,台上垂悬千百条哈达,台前闪烁千盏明亮的酥油灯,十几个喇嘛头戴法帽(形同鸡冠)盘坐台前各自座位上,煨桑火堆在缓慢燃烧,氤氲的香烟缭绕其中,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被两个小扎嘛搀扶着坐在台前正中的卡垫上,在庄严、肃穆的气氛中,喇嘛们齐声诵经。

    渥巴锡汗为万民之首在场后肃立……汗宫执事官走出场间一侧,绕场一周。口中高诵:“为土尔扈特回归祖国而献身的七代八世大汗①,圣灵永驻……”四个勇士抬着一个大木托盘,上有明盔、暗甲,长刀、马靴(大汗的象征)放置木台中央。台下万民一齐五首俯地跪拜,喇嘛齐声诵经。

    执事官:“为土尔扈特回归祖国献身已去的达尔玛巴拉国母英灵永驻!”

    四个勇士抬着大木托盘,上有颈上佛珠一串,放置木台上。台下万民齐五首俯地跪拜,喇嘛齐声诵经。

    执事官:“为土尔扈特回归祖国献身已去的大王子全布力巴特尔、为土尔扈特回归祖国献身已去的扎尔固洛桑大台吉,为土尔扈特回归祖国献身已去的马尔哈什哈宰桑,为土尔扈特回归祖国献身已去的多吉才吉大台吉,为土尔扈特回归祖国献身已去的格格卓玛英灵永驻。”四个勇士抬着大木托盘走至木台子前,一一放于台上,佩刀、马鞭、长靴、盛驼绒的小匣子、赫特刀。台下万民一齐五首俯地跪拜。喇嘛齐声诵经。

    注:①七代八世大汗包含了渥巴锡。按土尔扈特人的习惯,他们把渥巴锡汗包括了进去,这样会给渥巴锡汗带来好命运.

    执事官:“土尔扈特为回归祖国踏上万里征途者共计33361户,168083人,经过浴血奋战,冲破围追堵截回归祖国者66013人……为土尔扈特回归祖国献身于长征路上者102070人英灵永驻。”

    8个勇士推来2辆勒勒车,车上全是扎成一绺一绺的头发,头发堆积满满2车。

    台下万民一齐五首俯地跪拜。喇嘛齐声诵经。

    渥巴锡汗走至木台前场中央:“我的子民们,自从我们武装起义,踏上万里征途,土尔扈特人用10多万人的牺牲,换取了今天的成功,使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回到了祖国的怀抱,死去的人,再也听不到我们对他们的呼唤,就让他们的灵魂静静地栖身在祖国的土地上吧。我们活着的人,要安分度日,勤奋耕田,繁衍牲畜,勿生事端。”

    众人齐声呐喊,

    万众:“安分度日,勤奋耕田,繁衍牲畜,勿生事端!安分度日,勤奋耕田,繁衍牲畜,勿生事端!”

    渥巴锡汗,扎尔固绕“英灵台”一周。

    众人排队四人一伍的长长队伍按顺序围绕瞻仰放着标志物品的”英灵台”.

    369,察林河畔外渥巴锡汗大帐内·晨

    凌晨察林河畔外

    渥巴锡汗大帐内,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只身进入渥巴锡汗大帐。渥巴锡汗正在书写什么……

    大喇嘛一直恭候着,稍久渥巴锡汗猛然抬头看见大喇嘛问道:“大喇嘛您什么时候进帐……快快旁坐……”书库尔洛桑丹增就旁坐下,大喇嘛郑重地说道,

    书库尔洛桑丹增:“万尊的大汗,早安!伏尔加阿嘉库伦寺总法台书库尔洛桑丹增前来向大汗辞行!”

    渥巴锡汗一愣.

    渥巴锡汗:“我尊敬的大喇嘛,为什么轻言辞行呢?这是要到哪里去?”

    大喇嘛回答,

    书库尔洛桑丹增:“万尊的大汗,土尔扈特人已经回归祖国,大汗明天也要进京讨封加爵了,我书库尔洛桑丹增,不过是理经念佛一俗僧,上不了大台面,正可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不比昔日,大汗现在万事已就,愚僧不愿再烦扰大汗身边,所以我回藏,而且归佛之心已定,今日特向大汗辞行。”

    渥巴锡汗大惊失色,立身离座双膝跪地于大喇嘛脚下……人已哭成泪人……

    渥巴锡汗:“大师在上,渥巴锡一生都是您的学生,学生深知大师心性高洁,宁静致远,大师一心求佛,学生不敢阻拦。从伏尔加河到伊犁哪里的人都说,渥巴锡汗有一大师,文能安邦,武能定国。法力无边,才能无比……我们土尔扈特人刚刚回到了祖国……大师您却要悄悄离开我们而去……”

    大汗言罢痛哭不已.大喇嘛双手搀扶跪地的渥巴锡汗.

    书库尔洛桑丹增:“大汗请起,我深深地知道大汗忠义,胸怀磊落,有才学,多韬略,是命世英雄……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在伏尔加河,书库尔洛桑丹增愿为大汗牵马坠蹬,而今大汗是要加官进爵的,而愚僧本是三界之外的人,不敢贪功渔利,只求清净一隅,理经念佛。”

    渥巴锡哭诉道,

    渥巴锡汗:“……大师您错了……渥巴锡进京恭迎圣驾,只为求得圣上抒其慈悲胸怀,施恩于多灾多难的土尔扈特子民……大师您可曾想过,我渥巴锡汗回归祖国,不要说加官进爵,其实对于我只有失去……不有所得,难道不是吗?”

    书库尔洛桑丹增:“这么说,您已经想到了……”

    渥巴锡汗:“是的,对土尔扈特的归来,朝廷必然不会十分放心,他们会采取指地安置,间隔而居,多区节制,分而治之的方针,到那时,我的汗权只是一个名号,大汗尊贵的王权变成了和斡济哈特、舍楞、达什敦多克几乎同等的封爵和职务……大师,渥巴锡汗之所以统率几十万土尔扈特子民回归祖国,只是为了顺应万民的意愿……大师啊,土尔扈特可是一个输不起的民族啊……面对一个民族的存亡,我渥巴锡还能有别的抉择吗?”

    书库尔洛桑丹增:“事实证明,您的抉择是对的……想当初,大汗在伏尔加河确有霸王风度,是拨乱立命之王,我愿扶持您救民族于危亡……如今我要走了,但愿你回到祖国后要审时度势,忍辱负重,接受朝廷以众封而分其势的政策,以求万民归一,长治久安吧!”渥巴锡汗再次双膝跪地向大喇嘛行九扣大礼.

    二人泪眼相向。

    *书库尔洛桑丹增是渥巴锡汗的堂兄,是书库尔岱青的三支五世孙,汗国负责祭祈和法纪的扎尔固齐,阿嘉库伦寺的总法台

    370,伊犁将军府内·日

    伊犁将军府内伊犁大将军伊勒图、新疆清军总管伊昌阿·硕通正与渥巴锡、斡济哈特、舍楞叙谈……

    杯盏间众人谈笑风生,下人不时端上茶.糕点.水果,伊犁参赞大臣舒赫德进府,带来乾隆皇帝谕渥巴锡敕书。渥巴锡双膝跪地,斡济哈特亦跪地,舍楞在大将军伊勒图示意下也跟着跪地.

    舒赫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土尔扈特大汗渥巴锡、斡济哈特、舍楞及众头目,吾驻伊犁大臣闻奏,尔等数万之众,不慕异教,禀承朕恩,乞求前来。殊为可嘉,明鉴施恩。

    另舍楞者,乃与吾军争战而窜逃俄罗斯之人,今尔欲蒙朕恩,乞降前来,朕绝不究尔前罪,尚与渥巴锡、斡济哈特同样施恩!

    又,尔等不远万里艰辛跋涉而来,朕已降旨伊犁大将军臣等,分拨善地安置,指给良牧,乃购运牛、羊粮食,以资养赡,置办衣裘庐帐,俾得御寒,并为筹其久远资生之计。特谕!’乾隆三十六年六月二十日。”

    渥巴锡双手接皇帝敕书,

    渥巴锡:“谢天朝大皇帝!”

    斡济哈特:“谢乾隆大皇帝赐恩!”

    舍楞:“万谢,万万谢乾隆爷大恩!”

    乾隆帝通过这件敕书,向渥巴锡.斡济哈特.舍楞等首领交代了清政府对归来得土尔扈特人民的政策,使他们解除了疑虑,渥巴锡一行人在舒赫德得陪同下,取道乌鲁木齐.巴里坤.大同.宣化.怀安.张家口直奔热河(现承德)朝觐。

    舒赫德:“乾隆皇帝旨意,渥巴锡等大头人来京觐见,但念尔等均未出痘,京城暑热,甚不相宜,避暑山庄凉爽,可到热河朕务一例施恩。”

    *: 铁兔年,1771年藏历为铁兔年,土尔扈特人使用藏历。

    * 生人,土尔扈特人叫未出痘者为生人,已出痘者为熟人,这里是说生下的小孩是未出痘者,肯定要得天花。

    舒赫德宣旨之后,渥巴锡几个人站起来,欲告辞.新疆清军总管伊昌阿·硕通挽留渥巴锡汗一行.

    伊昌阿·硕通:“尊敬的渥巴锡汗,我已经和伊犁大将军以总军府的名义设宴三天,款待您和您的众将领!”

    伊勒图:“清军总管设宴款待渥巴锡汗……我这个伊犁大将军作陪……您不会不给我面子吧……哈哈哈哈……”

    渥巴锡汗:“谢谢清军总管阁下,谢谢大将军阁下……我渥巴锡汗从踏上祖国土地的那一时刻起……”

    清军总管和伊犁大将军竖着耳朵往下听渥巴锡汗说话.

    渥巴锡汗接着说道,

    渥巴锡汗:“我一踏上祖国土地的那一时刻起……就没有想过要到总兵府赴宴……我更不愿意到总兵府作什么客!”

    伊昌阿·硕通与大将军惊愕失色,面有温怒之意.

    一旁的舒赫德一看清军总管和大将军的脸色,急忙暗中拉扯渥巴锡汗的衣

    襟……站立一旁的斡济哈特.舍楞没有经历过这种境地,一时竟吓傻了眼.

    舒赫德:“……渥巴锡汗,您是在和我们总管.大将军开玩笑……是吧……”

    急忙插嘴进来.

    斡济哈特:“我们大汗确实是在和总管大人.大将军大人开玩笑.”

    渥巴锡汗:“谢谢参赞大人的美意,不过我确实没有和二位阁下开玩笑的意思,再说总军府是开玩笑的地方吗?”

    伊犁将军沉不住气了.他的脸拉得很长很长……猛然站起身来。

    伊勒图:“渥巴锡汗,我实在不明白,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众人都洗耳恭听渥巴锡汗能如何回答.

    渥巴锡汗:“我这个大汗已经一贫如洗---实在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回请啊!”

    清军总管.伊犁大将军.舒赫德几乎在一瞬间一齐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斡济哈特.舍楞趁三人大笑之机,用衣袖擦去额头上泌出的冷汗.

    旁白:乾隆帝通过这件敕书,向渥巴锡.斡济哈特.舍楞等首领交代了清政府对归来得土尔扈特人民的政策,使他们解除了疑虑,渥巴锡一行人在舒赫德得陪同下,取道乌鲁木齐.巴里坤.大同.宣化.怀安.张家口直奔热河朝觐。

    372,张家口总兵恒德都督府外内·夜·大雨

    夜张家口总兵恒德都督府大门外,大雨似瓢泼,参赞舒赫德陪同渥巴锡、斡济哈特、舍楞侍卫十余人急行来到总兵恒德都督府大门外,参赞舒赫德说于门卫,内报。稍顷门卫出,舒赫德入内,渥巴锡一行仍滞留门外大雨中……

    府内总兵恒德正在盛宴山东按察使德文……当舒赫德浑身湿淋淋给总兵恒德、按察使德文施礼,讲明情由时,总兵恒德很生气.他说道,

    恒德:“140年前叛逃的是他们,如今在沙俄呆不下去了,再跑回来的还是他们……再说了,几个蒙鞑子吃饭、换衣服、调坐骑也来烦我总兵都督,你这个伊犁参赞是不是太小视我这个总兵恒德!”

    舒赫德连忙施礼,陪着一万个小心.

    舒赫德:“总兵大人,在下不敢。但万岁已有口谕,责令沿途官员对渥巴锡一行要设宴款待,而且要为之大方、丰盛,对渥巴锡等所用马匹,务必多备,不致延误伊等上路……”

    听完舒赫德的话,总兵大人更生气了.

    恒德:“怎么,你要用上谕来压我总兵督都,别说我没接到万岁的圣旨,就是接到,你也要我这个总兵都督设宴款待几个蒙古鞑子吗?”

    舒赫德连连作揖……

    山东按察使德文走过来插言:“你领着几个蒙古人到县衙去找口饭吃不就行了吗,这种小事也敢来扫总兵大人的兴致……”

    恒舒赫德连连作揖:“是,总兵大人,按察使大人……在下告退,告退。”

    舒赫德走出府外欲说还休,更不能过多地解释什么,随招渥巴锡去县衙吃饭更衣,斡济哈特欲抽刀进府,被渥巴锡止住……大雨中一行人默然而去。

    雨越下越大……

    373,去承德路上知府博尔敦府衙外·夜·大雨

    参赞舒赫德陪同渥巴锡、斡济哈特、舍楞一行,急行来到知府博尔敦府衙大门外,几个人早已浑身湿透,饥肠辘辘,大雨仍似瓢泼……

    舒赫德走上台阶,在朱红漆的大门上打拴,衙役出门,舒赫德陪着小心自报家门:伊犁参赞大臣舒赫德,在下奉旨陪同几位厄鲁特大将军取道乌鲁木齐张家口直奔热河朝觐。我们一行人在张家口,就水米未进,驱行百里,来到此地,我们想在知府博大人处讨口饭吃。衙役听完参赞大臣舒赫德的话回答说道,

    衙役:“哎哟喂,这大雨天的,您这位参赞也真是的,带着几位蒙古军爷讨饭讨到知府大人府上了,您可真逗,您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吗……今儿个,是老爷令堂80寿辰……府内上下张灯结彩官客临门……我说这么多干嘛,讨饭也得挑个时候不是!”

    舒赫德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为了求碗饭,他竟然向衙役施了大礼.

    舒赫德:“小兄弟行个方便,这几位军爷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从张家口到这儿,水米没打牙,行个方便给几个馍馍也行,我们就在门外候着……”

    舒赫德陪着小心衙役倒急了眼,

    衙役:“你这个人怎么软硬不识,这日子口,你让我向老爷通报,要几个馍给你们吃,老爷不给我几个大耳刮子算我白说……得,这大雨天的,我给你们指个道,……从这一出街,往右直行,不上40里,就是怀安县地界,一打听怀安知县何燧老爷,是人便知。”衙役没等说完话“咣当”一声关上了大门!

    舒赫德气得鼓鼓的……又无可奈何,一股羞臊之感,恨不得自己抽自己的嘴巴子.一行人只好冒雨饿着肚子向40里以外的怀安县地界走去.

    374,怀安县·何燧知县府衙外·晨

    一行人忍饥挨饿冒着瓢泼大雨赶了40里山路天亮时分到达了怀安县。他们在何燧知县府衙大门前停了下来,雨渐渐小了,舒赫德、渥巴锡、斡济哈特、舍楞及随人下了马。没等舒赫德上前拍门,渥巴锡汗说话了,

    渥巴锡汗:“参赞大人,我猜想何知县,恐怕是不在府内的,您去拍门,岂不是白费一番口舌。”

    舒赫德想是饿昏了,他没明白渥巴锡汗说话的意思.

    舒赫德:“尊敬的渥巴锡大汗,您是说他为了不给我们个馍而枉说他不在府内?”

    渥巴锡汗告诉参赞大人.

    渥巴锡:“参赞大人, 此地距知府博大人府衙只隔40里,知府大人令堂80寿辰,知县何大人有不敬礼不参宴的道理么?”

    为了求一碗饭,参赞大人要试试看.

    舒赫德:“渥巴锡大汗说的有道理,但我们人已到此,还是要我问一声的好。”

    舒赫德上前叫门,衙役出。

    舒赫德:“我是伊犁参赞舒赫德,我问你,知县爷何燧可在府上?”

    果真象渥巴锡汗预料的那样.

    衙役:“回参赞大人的话,我家老爷从昨天一早就给知府老爷令堂拜寿去啦,至今未归。大人有什么话,只要小的能作,尽管吩咐就是了。”

    参赞大人没有想到渥巴锡汗抢先回绝了,

    渥巴锡:“……既然你们知县大人不在府上,也就不麻烦小管家了。”

    听了渥巴锡汗的话,参赞大人快蒙了,

    舒赫德走下台阶,回过头来问:“渥巴锡汗,我刚要张嘴讨几个馍,您却抢先回绝了,怎么……”

    渥巴锡:“参赞大人,我们来时,我看到村野路旁有不少瓜田,田里有草棚,我想草棚一定有看瓜人,我们什么不前去买几个瓜,不是又顶饥又解渴吗?”

    斡济哈特早就不耐烦了,只见他气哼哼地说,

    斡济哈特:“大汗说得不错,凭银子买东西,不看别人脸色,不费自家口舌。”

    渥巴锡:“放肆!”

    斡济哈特伸了伸舌头,再不敢言语。舒赫德自嘲地苦笑了一下.

    舒赫德:“尊敬的渥巴锡汗,就听您说的,我们去瓜田吧,说实在的,我已经是前胸贴后心了,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渥巴锡:“参赞大人……辛苦您了,为了我们害得您在风雨中一两天水都没有喝一口……忍一忍吧,一会我们到了瓜田就好了……其实无论在哪里,忍耐都是需要的.”

    舒赫德:“尊敬的渥巴锡汗,您不说话,我也知道您也饿得不行了…….您再看看……您这一身衣裳哪里有一点干的地方……这话儿是怎么说的,您在那边也是做大汗的……哪吃过这苦,见过这些人的白眼呀……”

    舍楞:“参赞大人,您别再说了……您快领我们去瓜田吧,到了瓜田,我相信只要掏出银子,绝对不会再看别人脸色的!”

    渥巴锡:“舍楞!就你饿了是吗?!”

    舍楞一声没吭,身子往暗处躲过去.

    舒赫德:“舍楞将军说得对……天下没有掏出银子办不了的事……走,咱们去瓜田吧!”

    众人一听去瓜田,全都来了精神,纷纷上马.

    舒赫德骑在马上和渥巴锡汗并辔走个并肩.

    舒赫德:“尊敬的渥巴锡大汗,您出门在欧洲那边多年,现在刚刚回家来……一路上这一幕幕的……让您见笑了,咱家里有些人,也真是的……怠慢了您……”

    渥巴锡:“参赞大人……瓜田就快到了吧……就快到了……”

    一行人向县境外瓜田走去……

    375,热河避暑山庄·泊敬诚殿内·日

    旁白字幕:“1771年10曰15日(乾隆三十六年九月八日)渥巴锡一行在舒赫德陪同下抵达热河木兰围场,在伊锦峪觐见乾隆帝。之后乾隆帝在泊敬诚殿正式接见了渥巴锡一行。”

    渥巴锡施跪俯礼三请万岁大安,恭进撒袋一副、箭三十支、弓一张、钟表一个、十样案一个、 腰刀一把。

    斡济哈特恭进,手枪两杆、腰刀一把。

    舍楞恭进,表一个、弓一张。

    乾隆帝非常高兴,亲自宣赏道.

    乾隆帝宣赏:“渥巴锡赏银5000两,斡济哈特赏银4000两,舍楞赏银3000两。”

    正在这时有人来报,乾隆帝命人宣报.

    大臣宣报:“为归返土尔扈特部众久远资生之计,令皆全活安居,由陕西银库内拨银300万两,新疆、甘肃、陕西、宁夏、内蒙调集各类资生之物,计有马、牛、羊20万头,米麦41万石,茶2万余封,羊裘51万件,棉布61万多匹,棉花59余万斤,以及大量毡庐等。”

    渥巴锡汗再次施跪俯礼谢大恩.

    乾隆:“设宴!”

    376,木兰围场外·日

    木兰围场渥巴锡与乾隆皇帝围猎,二人并辔而行……共同纵马…….共同追猎……

    伊锦峪乾隆帝设盛宴款待渥巴锡一行……渥巴锡与乾隆帝互相敬酒。

    舒赫德高声宣道,

    舒赫德:“渥巴锡等大头人急驰热河,沿途地方官吏因玩忽职守、接待不周而被革职者总兵恒德、被革职者山东按察使德文、被革职者北口道明琦、被革职者知府博尔敦、被革职者怀安知县何燧。”

    “另,陕西巡抚鄂宝、直隶总督杨廷璋受万岁申斥。”

    渥巴锡与乾隆帝再次相互敬酒……

    377,万树园灯宴外·夜

    万树园灯宴观看火戏,文武官员,场面盛大,乾隆帝与渥巴锡并排而坐共同观看火戏……

    渥巴锡、斡济哈特、舍楞等从坐席上下来,跪接圣旨.

    内监总管:“万岁旨意,土尔扈特臣民历经书库尔岱青、阿玉奇、敦多克达什等七代、八世汗王,作出十次返归中国准葛尔之计划,终在渥巴锡汗统领下,实现了先祖之遗愿——实为大清国忠贞之臣民——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为使土尔扈特人丁发达。繁衍生息,八年无赋税,百年不兵役。’”

    渥巴锡叩头谢恩:“天朝大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火戏开始,乾隆帝与渥巴锡并排坐观火戏……

    378,热河普陀宗乘之庙(布达拉宫)内·日

    热河普陀宗乘之庙——布达拉宫落成大典。规模宏大,盛况空前。乾隆帝携渥巴锡二人穿着祭奠服共同前行。二人身后喀尔喀、内蒙古、青海、新疆等地少数民族86位王公贵族一起瞻仰礼佛。

    高潮来到了,乾隆帝与渥巴锡共同参加大法会,气势达到极致。场面上二百余大喇嘛在法器声中,开始落成大法会。

    大法会开始二百多身着红色袈裟的喇嘛们各按着自己的位置开始高唱着经韵,进入诵经大殿前的广场,广场一侧早已有50名喇嘛组成的乐队,10人两排吹着长筒牛腿喇叭,鼓、钹、号角齐鸣。

    震撼人心的法器声中,10几名戴黄脸面具的童子出场。揭开了法会的序幕。接着是名叫“戴末尔”的土地护法神,戴五头面具,外绘三只眼,身披串满人骨珠子的铠甲,左手执旗,右手执矛,前胸系光闪闪的园镜,镜中央画着符咒,又有几名红脸、绿脸的“阿杂拉”(侍从)头戴三只眼,五人头的面具,右手执刀,左手执套索舞蹈。

    法会在舞蹈中结束,内幕后走出二名资深大喇嘛向乾隆、渥巴锡敬献哈达。

    379,普陀宗乘之庙内·日

    普陀宗乘之庙内建立了《土尔扈特全部归顺记》《优恤土尔扈特部众记》两通石碑。

    乾隆帝、渥巴锡二人在众喇嘛。86人的少数民族王公贵族的敬睦中,在宏大的法器声乐中,分别为两通石碑揭了幕,开了彩。(红绸彩)

    舒赫德宣旨,渥巴锡。斡济哈特。舍楞跪地接旨,启听封爵谕令:

    “渥巴锡为乌纳恩素珠克图旧土尔扈特部卓哩克图汗。

    斡济哈特为乌纳恩素珠克图旧土尔扈特毕锡呼勒图亲王。

    舍楞为青色特奇勒图新土尔扈特部弼哩克图郡王。

    达什敦多克为乌纳恩素珠克图旧土尔扈特部一等台吉。

    恭格为巴图色特奇勒图和硕特部土谢图贝勒。

    默门图为乌纳恩素珠克图旧土尔扈特部济木哈朗贝勒。

    沙喇扣肯为青色特奇勒图新土尔扈特部乌察喇勒图贝子。

    奇布腾为乌纳恩素珠克图旧土尔扈特部伊特格勒贝子。

    雅兰丕勒为巴图色特奇勒图和硕部阿睦尔聆贵贝子。”

    旁白字幕:1775年1月9日(乾隆三十九年十二月八日),渥巴锡因病去世,终年三十三岁。他在弥留之际,对其部众遗言:“安分度日,勤奋耕田,繁衍牲畜,勿生事端,至盼至祷。”

    旁白字幕:乾隆闻讯后,即派乾清门侍卫鄂兰,驰驿前往游牧处祭奠。4月6日(乾隆四十年三月五日),鄂兰一行行程万里抵达渥巴锡游牧地,慰问致祭,赏银千两厚葬,并向渥巴锡之续妻宣读乾隆谕旨:“渥巴锡自归顺以来,一切甚为恭顺,惊悉渥巴锡之噩耗,殊为恻怜,今按律例,汗之封号令其长子策凌纳木札勒承袭汗爵,并袭扎萨克封号”。

    全剧终

    编剧:张贤信

    2021年8月1日于北京

    土尔扈特民族万里大东归路线图

    土尔扈特人民横跨欧亚大陆万里长征返归中国

    伟大的宗教意义

    在伏尔加河流域繁衍生息140年之久的土尔扈特人民,因忍受不了沙俄政府的政治经济压迫,宗教信仰迫害,最终走上了武装起义万里长征——东归佛土中国的伟大道路!这一壮举震惊全世界!同样为我国多民族国家的统一团结作出了重大贡献。他们伟大的爱国主义行为也为我国各民族树立了榜样。

    许多外国史学家经过多年跟踪调研,认为土尔扈特人民之所以万里长征返归中国的主要原因是宗教原因。(天野仁一《近代蒙古史研究》第223页弘文堂1937

    年版)当然国内很多史学者持不同意见,他们认为宗教是信仰,信仰来自精神,

    马列主义物质第一精神第二。……但在这里本编剧却是赞同这一部分外国史学

    者意见的。

    不要忘记,早在渥巴锡汗领导土尔扈特人民起义之前,他就派大喇嘛书库尔洛桑丹增大喇嘛万里回到中国西藏求得活佛神旨,大喇嘛回到伏尔加之后,是他向国人宣布了佛陀第二七世达赖喇嘛——葛桑嘉措活佛神旨“希望土尔扈特人脱离俄国庇佑,返归佛土中国。1770年—1771年是土尔扈特回到佛召唤的中国最好的时机”,“也是离开俄国最为有利的两年。” ——(张体先 著《土尔扈特部落史》大事记 1718年)——(帕里莫夫著,许淑明译《卡尔梅克民族在俄国境内时期的历史概况》第72页,新疆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

    不要忘记1771年1月16日凌晨,渥巴锡大汗在几十万臣民前发的

    “大扎撒令”的原话是“今天是1月16日,我发可汗大扎撒令——1771年1月

    16日,举行武装起义“离开俄国,东归佛土”!——(《厄鲁特蒙古历史译丛》

    第四集,第60页)万民惊呼道:“汗国的末日到了,我们就要东返故土,回到佛

    的故乡去!……我们誓死跟随渥巴锡汗东返中国,回到佛的故乡去……”——(张

    体先 著《土尔扈特部落史》第一节 隐蔽酝酿”

    渥巴锡汗又接着说道:“俄罗斯是奴隶的国度,中国是我佛万民的理想

    之邦!让我们奋勇前进!向着东方,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

    (德昆赛《鞑靼人的反叛》第76 夜)

    万民高呼:“我们圣祖成吉思汗,渥巴锡汗——腾格里汗——腾格里汗——腾格里汗!”(成吉思汗,海汗。腾格里汗,天汗的意思。)

    本编剧摘引这些历史中的史实,无非是证明如果当时的中国不是佛土的中国,如果佛土中国的佛陀第二十七世达赖喇嘛——葛桑嘉措活佛没有给伏尔加河的土尔扈特人民带去回归佛土中国的神旨。如果俄罗斯女皇没有下旨,卡尔梅克人全汗国改信东正教!试问土尔扈特人民会不会万里长征返归中国?!

    退一万步说,土尔扈特人民在伟大的民族英雄渥巴锡领导下回归中国根本的原因是来自当时叶卡捷琳娜俄罗斯帝国政治压迫经济剥削沉重兵役,那麽可不可以说来自宗教的迫害和土尔扈特人民对佛教的信仰无疑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呢!

    编剧:张贤信

    2021年8月1日于北京

    剧中人物表

    姓名性别年龄剧中职务备注

    渥巴锡男30土尔扈特可汗

    大妃女21渥巴锡大妃

    罗桑顿珠男19小王子渥巴锡汗儿子汗国小王子

    大喇嘛男40阿嘉库伦寺总法台书库尔洛桑丹增

    全布力巴特尔男21大王子渥巴锡养子汗国大王子

    格格卓玛女20土尔扈特宰桑

    马尔哈什哈男26土尔扈特诺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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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此剧是一部土尔扈特人东归的历史正剧,电影内容在中国的舞台上从未涉足,但是这段在十八世纪震惊了全世界的壮举却让很多国外著名的作家为之著书立说。本编剧证实已阅读了这些书目,才得以写出这部《万里大东归》,其中主要数目:

    • 《漂流在伏尔加的土尔扈特布洛》中国马大正

    • 《土尔扈特部落史》中国张体先

    • 《东归——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位美国作家W·L芮弗

    • 《卡尔梅克人》{美国}罗培尔·普林明顿著

    • 《加尔梅克人》{俄国}M·诺夫列托夫著

    • 《卡尔梅克人》{俄国}额尔德尼·埃利斯塔著

    • 《伏尔加河畔的蒙古人》{俄国}瓦尔特·海希西著

    • 《留居俄国境内时期的卡尔梅克民族史纲》 {俄国}帕里莫夫著 许淑明译

    • 《鞑靼人的反叛》 英国作家德昆赛

    正如英国著名的作家德昆赛所说:“从最早的历史纪录以来,没有一桩伟大的事业能象上个世纪后半期一个主要的民族(指土尔扈特人)跨越亚洲无垠的草原返归祖国那样轰动于世界和激动人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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