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机械厂 外 夜

方秋歌在门口外摸悠，拨打电话：虎子，你在哪儿呢？

张虎子：我回来了，马上就到厂子了。（说着，张虎子的电动机在她面前猛地停下）

张虎子：秋歌，你等我有什么事吗？

方秋歌：也没什么事。从今天早晨至今我就没见你，一打听才知道你回家取钱买房去了，可到晚上吃饭也没见到你。吃了饭我去找你还是没有你，不知为什么有点不放心，就在门口等你。都快十点了，还没你的影子。我有点不放心，就给你打了个电话。

方秋歌：跑腾一天一夜累了吧？

张虎子：是有点累，不过我想跟你说说话。

方秋歌：虎子，十点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明天晚上我陪你聊好吗？

张虎子高兴地：你真体贴人。（说着，二人并肩回厂里了）

37，杜银杏家 内 夜

杜银杏开门回来了。

银杏妈抱怨地：怎么回来这么晚？跟谁在一起？

杜银杏：虎子。

银杏妈：你咱这么沉不住气呢？找他干什么！应该晒他一段时间。

杜银杏：因为我很矛盾，这个问题没头绪，我什么也干不下去。

银杏妈用手指头在她脑门上戳了她一下：看你这点出息。主动权在你手里，你怕什么。

杜银杏：我看他态度还很强硬，一点想改的意思也没有。

银杏妈：大不了跟他吹呗，有什么值得恋恋不舍的。

杜银杏：可我觉得他对我还不错，半年多了，感情还是有的。

银杏妈疑惑地：你俩那个了？

杜银杏责怪地：妈，看你想哪里了？这事你叮嘱过我多次，不起证绝对不能越界。

银杏妈：你在他手里又没有短处，怕他干什么？

杜银杏：妈，我觉着也应该为他着想。眼下刚买了房，再买车确实有难处，拖一拖以后再买不是不可以。

银杏妈：银杏，男人都是得寸进尺的。你要软了他就硬，你要退，他就攻，到头来会溃不成军、一败涂地的。即便你在买上让步，我的彩礼寸步不让，一分钱也不能少。我希望你要坚持住。再说，他不就是一个小工人吗？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我是我，见他一犹豫，立马就吹了。这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退的单身男人到处都是！俗话说，坚持就是胜利！你要让步，不仅仅是买不买车的问题，丢掉的是你的人格。他会觉着你好欺负，以后在家里就别想抬头了。

杜银杏：妈，叫你这一敲打我清醒了。我不能可怜他。宁肯吹了也要坚持我的底线。车一定要买，而且要买十五万左右的。让他觉着我不是软柿子，不是那么好捏的。

银杏妈：这才你我的闺女！

杜银杏：那我明天就找他摊牌！

银杏妈：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的，此消彼长，用进废退。你硬他就软，你进他就退。

杜银杏：我看他不是这种脾气。他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如果我坚持买车，他不答应怎么办？

银杏妈：那就分手呗！要显出你的骨气。他可能又回来跟你说好听的呢。

杜银杏：他要不回头呢？

银杏妈：他走就走呗。大不了我再给你找一个，随便在大街上抓一个就会比他强，起码要大本毕业的。

杜银杏：那我明天就跟他摊牌了！

38，县机械厂/数控车间 内外 日

张虎子来上班，方秋歌瞅了他一眼，调侃地：虎子，我看你怎么满脸疲倦呀，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张虎子：这个杜银杏根本不懂事，昨天的刚在县城买了房，她又要买车。我家庭就是农民，哪有那么多钱呀！她妈还逼着我要15万的彩礼，这不是故意找茬儿想分手吗？

方秋歌：她分就分呗。这女的我早就看着不行。你俩的“三观”根本就不合，早晚也得吹。吹了我给你介绍一个保证一分钱的彩礼也不要！

张虎子：秋歌，你别逗我这傻小子穷开心了。快上班吧。（说着，走进去）

39，县机械厂数控车间 内 日

张虎子刚走进到车床边，还没更衣，他的手机就响了。接听：虎子，今天晚上干什么？

张虎子：没事。

杜银杏：没有事咱俩就谈谈，成与不成，把咱俩的事说起来。

张虎子：在什么地方？

杜银杏：头下班我把地址用手机发给你。

张虎子：好的。

方秋歌：银杏来的？

张虎子点点头：这不在下最后通牒了！

方秋歌高兴地：祝你早日分手分！

车间主任路过虎子车床过：秋歌，人家都祝你们成功，你怎么祝人家早日分手啊！

方秋歌：他俩根本就不合适。他早分手早解脱，难道不值得祝贺吗？

40，一茶馆 内 傍晚

张虎子和杜银杏在一张桌的两面坐着。

张虎子：既然你主把咱俩的事了起来，那就说先说。

杜银杏：我的条件事先也说过，我今天再重复一遍：一，房子买了，尽管不算大， 终归有了；第二，给我买一辆车，原来我提出十万以上的，现在长价了，得十五万以上的；第三，我妈要的彩礼“万紫千红一点绿”，那一点绿不要了，只给十五万就行，但要在7天内一次付清；第四，你妈答应我给我买个钻戒、上条纯金项链，登记前必须落实；第四，结婚时的礼服，原来说要三套，改为两套；第五，至于结婚用车和结婚请客，是你家安排，我们就不提具体要求了。你们觉着能看过眼儿去就行了。目前我想起的就这些，你答应，咱们就发展；不答应，就吹，谁也别耽误谁。

张虎子严肃地：这几个问题我都跟你说过了，要分清可买可不买，也要分清轻重缓急。在这里我不再重复。既然难你依然坚持你的意见，眼下我家里没这个条件，我也不想为我结婚把我爸妈和我爷爷一辈子的积蓄花光花净。以前我给你买的东西我全都不要了。我们好说好散，从今天以后不再有任何来往。祝你尽快找到心仪的。这里的茶钱我已经付过了。（说着，义无反顾地走了）

41，茶馆 外 夜

张虎子刚从茶馆走出来，方秋歌骑着电动车就赶到了。她支起车子问：这是刚来，还是谈完了？

杜银杏听见有人在外面说话，走出来，问虎子：这位女的是谁？

方秋歌大方地：我叫方秋歌，原来跟虎子是技工学院的同班同学，毕业后俺俩成了同事。（转脸对虎子）如果你俩刚到，我在外面等你；如果你们谈完了，咱们去吃饭。

张虎子：我们谈完了。

方秋歌惊讶地：这么快，总共不过十分钟吧。

张虎子：昨晚你提醒我，我就认真考虑了一夜，前前后后、反反复复想了好几遍。想到了各种果，做好了各种预案。当她提出她的要求之后，当然我就答复她了。跟你估计的一样，她很固执，吸不进别人的任何意见。从而使的“三观”不同。她重视物质，我重视精神。不是一种人，走的不是一条路。分手是必然的。

方秋歌：咱俩去吃饭吧，边吃边聊。

张虎子：好。（两个人骑上电动车走了）

杜银杏望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在那里呆愣了半天……

42，县机械厂门口一饭店 内 夜

张虎子和方秋歌面对面坐在角落里的一张餐桌两旁。

张虎子：你怎么找了这么个地方？在咱们厂门口。

方秋歌：这是我故意的。一是今天特高兴，我要陪你喝几杯；二是，这地方咱厂的人多，我故意让大家知道，从今天开始，咱俩开始抗洪对象。

张虎子：既然你这样喜欢我，为什么不追我呀？

方秋歌：在学校追你的排大队，怎么能轮上我呀？在学校我表现也算不错吧？你怎么不追我？

张虎子：在校里我算老几呀？家庭条件比我强的有的是。我爸就是个农民，他种观赏树虽然赚了一些钱，但终究是农民啊！你爸妈是什么？你爸是县民政局的大局长，你妈是工作一个办事处的一位客户经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门不当，户不对。你就是给我仨胆儿，我也不敢有这非分之想啊！

方秋歌：在学校追我的确实不少，可我一个也看不上。就看上你了。

张虎子：我有什么值得你爱的？我们都不愿嫁给家是农村的，老人没工资，没养老保险，家庭负担重，你没想过这些吗？

方秋歌：孝顺老人是子女的义务。再说，我看重的是你的人品。你正派，好学，待人真诚，肯吃苦，爱钻研，又聪明，每次考试在全年级都得第一，特别你在数控技术钻研上很有成绩，在全县的技能比赛中，没出过前三名。所以我觉得你前途无量。

几句话把张虎子说得脸红了，害羞地：我哪有那么好啊！

方秋歌：你在我眼里就这么好。所以我下决心非把你追到手不行。所以，特意跟你去了一个厂子，而且在一个车间。我们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不料你却接受了别人给你介绍的这个杜银杏。开始我特失望，在家里盖着被子哭了三天三夜，不吃也不喝，可把我爸妈吓坏了。后来我专门了解过这个杜银杏，沉着你俩根本不是一路人，早晚得吹。所以我就耐心等待，你买房那天我都彻底绝望了，不料她又逼着你给她买车，还要“万紫千红一点绿”的彩礼。我估计你家没这种条件，她的欲壑难平，早晚要分手。只是我没想到你俩分手这么快！这也是不在意吧？

张虎子：秋歌，实在对不起了。我辜负发你的一片好心。

方秋歌：我对你那么好，难道你一点也感觉不出来吗？

张虎子：你请客，每次都叫上我，我沉着你家条件好，可怜我这家是农村的。

方秋歌：难道我经常主动地给你洗衣裳，你就没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张虎子：我是动心过，但还不敢往那上面想。

方秋歌：建交开全校运动会，你参加万米长跑，半路上腰带断了，是我毫不犹豫地把我的腰带解下来送给你，你就一点也不感动吗？

张虎子：我太木讷了。这一杯酒是我的陪礼道歉酒。（说着，站着端起酒杯来，主动跟方秋歌碰杯，喝干了）

方秋歌霸道地：虎子，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未婚夫了，不准再喜欢别人！

张虎子：我要知道你早就这么爱我，我早就把杜银杏踢到一边去了。白浪费我半年多的感情。

43，杜银杏家 内 夜

杜银杏一回家，就跑到她的卧室趴在床上呜呜地哭起来。

她爸妈见状立马跑过来异口同声地问：银杏，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杜银杏不回答，只是呜呜地哭。

银杏妈：有事你横是说呀，哭什么呀！

杜银杏：因为事先我跟他打过招呼，去了就直奔主题，说了我的要求。他一点也不感到惊讶，一句想挽回的话也没说，。只是说，你既然坚持你的意见，眼下我家里没这个条件，我也不想为我结婚把我爸妈和我爷爷一辈子的积蓄花光。我们好说好散，从此以后不再来往。说完，就冷酷地走了。年来看根本就没爱过我！

银杏妈：既然分手了，爱过没爱过无所谓了。这小子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银杏爸：好歹两个人也谈了半年多，感情还是有的吧。

银杏妈：感情值多少钱，钱才是实在的。

杜银杏：妈，今天出了一件怪事。我刚谈完出来，一个女的在门外等着他，说是以前是他的同学，现在是他的同事，来接他去吃饭。是不是紫茄子跟这个女的谈好了，才坚决跟我分手的呀！

银杏妈：甭想那么多。明天我就给你介绍一个。

杜银杏：先放放吧，我没这心情。

44，李满仓家 内 夜

李满仓、高靓凤在跟张虎子、方秋歌在聊天。

高靓凤：虎子，我看你跟银杏分手也好。这闺女随我小姨，就是她妈，太自私、太看重钱，还特任性，瞧不起你家是农民，也瞧不起你这个小工人。我劝过她，她根本不听，所以分手是必然有。

张虎子：没想到方秋歌就特喜欢我。俺俩是在职专是同班同学，她你是咱市的民政局长，妈在工商行是客户经理，我不敢高攀，结果辜负了秋歌对我的希望。幸亏银杏原形毕露得比较早，半年就分手了。现在物归原主、各得其所，还算喜剧吧。

高靓凤：我看秋歌的眼光不简单。她看的不是表面是实质。别看虎子不是大本毕业，却特有前途。过去就有“一招鲜，吃遍天”的老话，现在一位工匠比一名工程师都重要，虎子刚毕业就暂露头角，没几年就成为一名大有作为的工匠了。不信咱拭目以待。

李满仓：秋歌姑娘一看就与众不同。她的追求跟其他方面女孩子不一样。她不看重物质，看重精神，不看眼前，看长远，有眼光。我相信秋歌能做虎子的贤内助，会帮助虎子大有作为的。

张虎子：满仓哥，我处处向你学习，不重钱财重事业，特别喜欢助人为乐。你让春山去你的公司上班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俗话说，个人富了不算富，只有大家富了才是目的。有人的一辈子为钱奋斗，其实个人能花多少钱。咱们习主席抓全国农村脱贫，就是千秋万代的大事业，全世界的领袖没有一个国家的总统像习主席一样处处为老百姓着想的。别看我爷爷在村里当了多半辈子支书，到现在也没弄懂人为什么活着。还在暗地里跟满仓爷爷比，两个人即便争个我高中你低又能怎么样。你说大树叔全村帮过多少人？谁家有困难他都是伸手帮。就是我爸种这观赏树，当初买树苗还是大树叔支持的呢。

方秋歌：我在报纸上早就看过大树叔助人为乐的事。以前只是不认识罢了。

张虎子：满仓哥、靓凤姐，今天我来就为告诉你们我的对象换了，不要现地替我操心了。不再打扰了。回去了。

高靓凤：欢迎你们常来串门。

李满仓：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会竭尽全力帮你的。

张虎子：谢谢哥。（说着告别）

45，李满仓家 内 夜

张虎子和方秋歌刚走，杜银杏就来了。

高靓凤说了句：你说巧不巧？

这句话把杜银杏说得一愣：姐，你在说什么？什么巧不巧？

高靓凤：张虎子两口子刚走不过三分钟，你们没碰上吗？

杜银杏摇摇头：他来这里干什么？还两口子了！

李满仓：他来告诉我们跟你分手了，找了个比你强百倍的媳妇，带来给我们看。不说别的，就凭长相确实长得比你俊，看来可能比你高十公分，比你要瘦十斤。那形象在咱们市也是出类拔萃的，还不要一分钱的彩礼产。

高靓凤：最主要的是这姑娘特爱虎子。在大学就爱，一直爱到现在。银杏你扔了一块宝贝立马让人拣了。我提醒你过多次，嫁人嫁人，嫁的是人，不要计较家庭。只要人找对了过好日子不成问题。可你就是不听。为辆汽车、为十五万的彩礼，把个含金量很高的对象抛弃了。我看今后你能找到个什么样的！

杜银杏：姐，我一进门，还没坐下，你就劈头盖脸地数落了我一顿，就为这个虎子吗？姐，你甭批评我，分手是我提出来的。我提出的条件他不答应，我就不要他。一个农民家的孩子，一个工厂的小工人，有什么本来啊，不就是成型鼓捣他那破车床吗？我没看到他有什么含金量！我是什么家庭？双职工，全家都上班赚钱，都有医保，没有任何负担。我虽然不是什么名牌大学毕业，但我是货真价实的大学本科毕业！他那对象是什么？跟他在一个车间，也是个小工人，成天穿得油渍麻花的。

高靓凤：银杏，看来你还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这闺女的身份比你高多了！

杜银杏：她家条件比我好？

李满仓：不是好一点，是你俩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杜银杏蔑视地：她的家庭能比我好？那怎么不给她找个好工作，去工厂下车间。

高靓凤：人家是为了把张虎子追到手，特意要求分到这个厂同一个车间的。为了自己的所爱，不计个人的得失，这才叫真爱呢。我看你谁也不爱，只爱自己，只为自己着想，想靠结婚改变自己的命运。这样的人不是说没有一个得逞的，但大多数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杜银杏不满地：姐，你怎么咒我呀！我为你生气，为你着急，为你不知好歹，拣块金子还扔了。我真的想骂你浑蛋！

杜银杏：那这个女的是什么人啊？

李满仓：这姑娘叫方秋歌，她爸是咱们市民政局的局长，她妈在工商银行上班，是客户经理。比你爸妈强多了吧？

杜银杏：这闺女条件这么好，长得又漂亮，张虎子在学校怎么不主动去追呀？既然她这么爱虎子，怎么不去追？

李满仓：张虎子觉着这姑娘的条件太好了，他认为自己家就是个农民，门不当，户不对，他感到自卑，所以根本没敢动这心思。在厂里，秋歌有好吃的问题第一个给他，还经常主动给虎子活计我衣服，虎子依然觉着自己给配不上他。就在你跟他明确分手的那天晚上，方秋歌这才主动向他求婚，而且表明一分钱的彩礼不要。看来这事应了那句话……

杜银杏：什么话？

李满仓：有情人终成眷属！

杜银杏抱怨地：姐，这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高靓凤：我也是刚才知道的。他要不说，至今我还不知道如今有这么纯真的爱情呢。

杜银杏：我跟虎子分手一，也是跟我妈多次商量，才决定的。上次你跟我说了以后，觉着婚姻是大事，不能草率。也知道嫁人，主要是看本人。人好了，一好的百好；人不好的，就是家里趁座金山银山也会败光的。所以，我主张慎重。他妈是爱吹，我们受了一次骗，也要正确面对发。在买车和彩礼上本来我想让步的。因为这确实不是急需。可我妈不干。好像优秀男人到处都是，她就到大街一抓一大把，随便抓一个就是大事。虎子家是这农村，负担确实重。但孝顺老人是一种高贵品质。虎子为家着想是优点。她想借着结婚把一生所需要的大件商量全置办够，往后就光剩下享福了。

李满仓：银杏，你这想法就不对。人生为什么？不是来世上享受的，应该是来奋斗的。光为自己活着是自私，为别人帮忙、助人为乐，我感觉是一种乐趣和享受。所以，我既不指望继承、享受我爸创业积累的财富，是想尽办法帮助那些有困难的人。我为什么让春山来我们公司上班，就是为了他家彻底脱贫。咱村凡是有困难找过我的，我全帮了。这样的生活多充实，多有意义啊！

杜银杏：姐，我要在跟虎子分手之前，再跟你商量一次就好了。

高靓凤：关键问题不在这上面，而是你的“三观”跟我们不一样，所以看待问题、处理问题都不一样。如果你不从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上改变。

46，杜银杏家 内 夜

杜银杏悄悄开门进家，爸妈在看电视。

银杏妈：这么半天去哪里玩了？

杜银杏：我去找靓凤姐了。

银杏妈：跟她说你跟虎子分手的事了？

杜银杏：他两口子说我扔了个宝贝，立马叫人家拣走了。

银杏妈：她说张虎子是宝贝，让人拣走了。

杜银杏点点头：俺俩在一个茶馆刚分手，虎子的对象就来接他了？

银杏爸：你说张虎子骑着马找马，在跟你谈恋爱的时候还搞着一个？

杜银杏：不是。是有个闺女特别喜欢虎子，一直在等着他，俺俩一分手，那姑娘马上就向他表白求婚了。

银杏妈：跟你比，这姑娘怎么样？

杜银杏：我根本没法跟人家比？

银杏爸：是大款的闺女？

杜银杏：不是。她你好是咱市民政局局长，她妈在工商银行是客户经理。

银杏妈：一个农村出身的小工人值得她这么爱吗？

杜银杏：妈，我累了，回屋休息了。今后找个什么样的全靠你了！（说着，回她的卧室了）

银杏爸用手指指银杏的房间：看来可能会后悔了。

47，河边上 外 夜

　　月明星稀，偶尔有情侣在挎着胳膊散步。

方秋歌在和张虎子肩并肩地在散步谈心。

方秋歌：虎子，我们真没想到，你跟杜银杏的矛盾暴露这么快。

张虎子：不怀也是该着的。

方秋歌：说说是怎么回事。

张虎子：事情也赶巧了。我们村三个小伙子搞对象都没说要彩礼的事。一对是李满仓和高靓凤，一对是我和杜银杏，还有一对是刘春山和陈秀果。春山的奶奶因得肺癌住院及埋葬，几乎把全村的户的钱都借遍了，也还不了，更不用说娶媳妇了。正好俺村有媒人就给他介绍了个腿有残疾的女孩，对方声明只图女儿嫁个正常人，不要一分钱的彩礼。所以，满仓就找俺俩商量，既然这样，咱们仨一起到镇政府登记，将来让村委会给咱们三家举行个集体婚礼。满仓就跟村支书说了，村里大力支持，就向镇和县里汇报了。都说这是好事，都很支持。可是跟家里一说，我爷爷先不干。他暗中使劲还想在我结婚这件事上，跟满仓家比试比试，争个你长我短里。杜银杏知道后更是不干。她说，我说没意见是俺俩接着谈下去没意见，还不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呢，于是就提出了农村结婚的行情，什么“一动、一不动，万紫千红一点绿”，不公要县城买房，而且要卖辆十万以上的汽车，还要给女方最少十五万的彩礼。我空本来在家里给我盖了三间婚房，根本就没想在县城给我们买房。第一次银杏去我家，我妈就向她吹了个满冒，说什么我爸种观赏树赚了不少钱，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一下子调起了她的胃口，不仅要买车买房和十五万元的彩礼，还要钻戒、金项链、几套婚服什么的，对结婚用的车、请客的标准，都是按最高提出的。其实我爸就趁一百万挂零，在县城买了房就所剩无几了。我说，除了家具和一些电器必须买之外，其它相关问题的可以以后再说。这她妈就不干了，不仅条件不降，而且最近就必须落实，并逼着我表态。我一看胃口这么大，当场我就宣布分手了。简直说，就这么个过程。

方秋歌拍手：好，吹得好，干脆利索，我就喜欢你这脾气。

张虎子：是你在背后默默的爱我。不然对象吹了，在她身上花的钱白扔了，找到对象还不知猴年马月呢。到现在我也没敢告诉我们家。

方秋歌：我不是明确向你表态了吗？我说话是算数的。

张虎子：咱有的情况相差太远，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爸妈就我这一个闺女，能同意你嫁给我这个农村出版的小工人吗？

方秋歌：这事我给他们说过多少次了。开始他们是极力反对。特别是有了对象之后，我爸妈骂我傻，这不是白等吗？后来我给他们认真分析了你俩的情况和你的脾气同，他们也觉着你俩成不了，才不算我这事了。我曾给他们发誓，我就是终生不嫁，也要等着张虎子！

张虎子：我值得你这样吗？

方秋歌：当时我确实什么也不想，就觉着你是我的！

张虎子：这事太玄了。当时你应该把这事告诉我。我肯定会答应你的。

方秋歌：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不干这种不道德的事。但我特别自信，相信我的眼光，相信你俩根本走不到一起。

张虎子刮目相看地：秋歌，你下的这赌注太大了。我要不跟杜银杏吹，你不白等了吗？

方秋歌：谁叫你那么让我爱你呢。（说着，凑在他的脸上猛地亲了一口儿，往前跑了）

　　张虎子摸着被吻的脸，醒悟地：你别跑啊，今天让你亲个够！（说着，追上去）

48，饭店单间 内 夜

　　杜银杏在跟郝经理吃饭，两人面对而坐。

郝经理：今天我听人们说，你跟张虎子分手了，是真的吗？

杜银杏不满地：谁的舌头这么长，到处传闲话呀！

郝经理：银杏，我祝福你。你分得好。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一个农村出身的小工人，凭什么要娶我们超市的店花啊，简直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忽然想起什么）银杏，我记得前几天你说想买辆车，他让你往后推，是托里没那么多钱吧？

杜银杏：他妈吹得好像多么富有似的。没想到在县城买了个80平米的房子就基本花完了。

　　郝经理：你怎么能相信他妈吹的呢。结果可好，白白浪费了半年多的青春和感情。银杏，我早就说，你想买什么尽管告诉我。想买什么牌子的车？明天我就带你去买。

　　杜银杏：谢谢经理。我怎么能随便要你的东西呢？

　　郝经理：银杏，什么你的我的！自我离婚以后，就把你看成我的人了。你没觉得我对你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吗？

　　杜银杏：经理，你别开玩笑了，我只是个小职员，怎么配得上你这大经理呢。

郝经理：银杏，如果你觉得你的职位小，明天我就提你当副经理。（说着，伸过手来摸她的小手）

杜银杏猛地把手抽了回来。

49，河边上 外 夜

张虎子、方秋歌搂着心情地亲吻着。双方都在急促地呼吸着。

张虎子推开她：秋歌，既然咱俩要结婚，这样的机会有的是。咱俩的事你跟爸妈说了吗？他们什么态度？

方秋歌：从我要求安排在你去的厂里，我就把爱你、非你不嫁的事跟他们说了。你分手的那天晚上，我就告诉他们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们双手支持。只是叮嘱我，既然你这样爱他，就一定爱到底。你俩要捣乱我们可不管。我说，我们绝对不让二老操心。

张虎子：既然你已经告诉了家里，明天咱俩请假回家看我的爸妈和爸爸吧。

方秋歌：好啊。要不要事先给他们打个电话。

张虎子：不用，咱俩给他们个惊喜。

50，饭店/单间 内 夜

　　郝经理：杏儿，你知道我多么爱你吗？

　　杜银杏摇摇头：不知道。

　　郝经理：看来我的心思白费了。

　　杜银杏：经理，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妈嫌你……

　　郝经理：嫌我有孩子吧？其实我的儿子明年就该上大学了，基本平在一起生活，你不要有顾虑。

杜银杏：我爸嫌你岁数太大。你才比我爸小三岁，怕街坊邻居议论。

郝经理：俗话说，好花开一喷儿，好话说一阵。人们可能会议论一些时间，时间长了谁还管这些啊。再说，现在的年轻姑娘都抢着嫁岁数大的。因为我好多好处：第一，有一定的社会阅历，交往广，人脉足，好办事；第二，事业有成，有一定经济基础上，起步不必从积累资金开始；第三，有了一次失败的婚姻，不仅懂得爱，也知道应该怎样去爱，会体谅她，事事让着她，两口子不会争吵，只有关爱和幸福。

　　杜银杏没有言语。

　　郝经理：杏儿，我说了半天了，你横是说句话呀，你给我交个底儿，到底爱不爱我？咱俩能不能走到一起？

　　杜银杏：郝经理，我尊重你，敬佩你……

　　郝经理接腔：就是不爱，是吧？

　　杜银杏赶紧否认：也不是，我叫你领导叫惯了，说不出这个“爱”字。

　　郝经理：那就用行动表现吧。

　　杜银杏懵懂地：用什么行动表现？

　　郝经理：如果你爱我，今天晚上就住在我家。

　　杜银杏：郝经理，我们家比较传统。我谈对象，在登记前是不允许同居的。

郝经理：这是借口吧？

51，银杏家 内 日

　　杜银杏回到家里，她妈瞅了她一眼：又喝酒了？

　　杜银杏点点头：喝了一点儿。

　　银杏妈：又是你们那个郝经理吧？

　　杜银杏：她总缠着我，不是给我买这买那，就是请我吃饭。

　　银杏妈：这个人经济条件倒是不错，就是年龄太大了，他的儿子都快上大学了，将来不太好处。再说，一个人如果结过一次婚，特别是有了孩子之后，不仅感情不纯粹了，关系也会复杂很多。所以，不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还是嫁个初婚的好。

　　杜银杏：今天晚上我就差一点让他绕进去。

　　银杏妈：什么事？

　　杜银杏：喝着酒，他跟我谈起爱情。突然让我给他交个底儿，问到底爱不爱他？如果我爱他，今天晚上就住在他家。我忽地脸红了。我说，我们家比较传统，在登记前是不允许同居的。

　　银杏妈：这个关一定要把住。女人一破身就不值钱了，起码他会觉得你轻浮，甚至怀疑你的生活作风不检点。有的男人就是骗色，一旦他的阴谋得逞，他就会甩了你。这样的事例并不少。

杜银杏：妈，我看这个郝经理是缠上我了，如果不答应他，他即使不开除我，我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银杏妈：如果他这样做，就太不道德了。

　银杏妈：你先这样跟他周旋着，既不要冷淡他，也不要越界。我再托人抓紧给你介绍个初婚的。不过，你在企业上班既累，工资又低，上班时间也长，确实比较难找，我多撒几张网试试。

52，咖啡馆 内 夜

夏扬帆坐在一张咖啡桌前在看一本杂志，不时抬起头来向外瞅一眼。

杜银杏骑电动车过来，看了一眼咖啡馆牌子，停车，推门进来，走到夏扬帆面前：请问你是夏扬帆同志吧？

夏扬帆赶紧站起来：我是夏扬帆，你是杜银杏吧？

杜银杏点点头：我是银杏，正是下班时间，路上堵车，我迟到了，让你久等了。

夏扬帆：没有。我也刚来，请坐吧。

杜银杏坐下。

夏扬帆：想喝什么咖啡？

杜银杏内行地：来一杯卡布奇诺吧。

夏扬帆向服务员招呼：来一杯卡布奇诺、一杯蓝山。

两个人互相打量着。

杜银杏：扬帆，你是今年刚毕业吗？哪所大学？

夏扬帆：是的，我毕业于中国农大果林学院，刚刚考上了公务员。你呢？

杜银杏：我是去年省财贸大学商贸学院毕业的，现在一家超市负责收费。

女服务员端咖啡来了，分别放在二人面前。

夏扬帆：咱俩边喝边聊吧。

杜银杏：好。听说考公务员很难。

夏扬帆点点头：是的。报名的很多，录用的有限。录用和报名的比例大概是十一倍吧，有的岗位200多人录取一个。不过我报的县农业局的比例要低一些。

杜银杏：那考上也不容易。现在公务员挺吃香的。

夏扬帆：人们之所以想报考公务员，主要是工作稳定，早九晚五，每周五个工作日，另外还有不少假期。公务员的工资比企业也高一些，增长也是有规定的。如果你考公务员就好了。

杜银杏：去年毕业后我也考了，但没有考上。主要是我想考的那个单位报考的人数太高了！

夏扬帆：你报的什么单位？

杜银杏：县财政局。

杜银杏：人们都说财政局的福利特别好，所以想报考的特别多。去年的人数大概是录取人数的1/500吧。

杜银杏：听说今年报的也不少。

夏扬帆：所以，我就没敢报。

杜银杏：别管什么单位，只要是公务员就不错。

夏扬帆：其实干商业也不累，你们一般不加班吧。

杜银杏：我们上班时间比你们长一些，不是早九晚五，而且早晨八点半上班，晚上7点下班，十个半小时。

夏扬帆：中午单位管饭吃吗？

杜银杏摇摇头：不管，中午饭轮班吃。

夏扬帆：我们单位中午管饭，每人每噸象征性的拿两块钱。

杜银杏：这跟白吃一个样。

夏扬帆：差不多吧。

夏扬帆：听说刚考上的公务员都要下乡锻炼三年。

夏扬帆：是的，这是一种锻炼。有下去扶贫的，有的驻村当干部，工作倒是不累。只是当组长或在村里担任第一书记的压力很大。

杜银杏：下乡能天天回来吗？

夏扬帆：不能，也不过双休日，每月三天假，在一个村的轮流歇。

杜银杏：三年太长了吧？

夏扬帆：不过这对我们农口上的人来说，无所谓。因为平时也多是下乡。你在超市收费不累吧？

杜银杏：不累，就是耗得慌。

夏扬帆：能不能给我留个电话和微信？

杜银杏：可以。我说，你记着。

53，杜银杏家 内 夜

杜银杏回到家里。

银杏妈从卧室迎出来：这次了儿的时间比较长，可能有门吧？小伙子怎么样？这小伙子长得比较机灵。他上学比我早一年，中间因闹肺结核休学两年，所以毕业比我晚一年，一看就比较稚嫩。

银杏妈：他怎么没提出请你吃饭呀？

杜银杏：我们是在咖啡馆谈的。

银杏妈：感觉怎么样？

杜银杏冷淡地：就那样呗。

银杏妈：看来你还是太满意。

杜银杏：妈，你给我找的对象怎么就总摆脱不了这个“农”字呢。

银杏妈：他不是考上公务员了吗？

杜银杏：他是农大毕业，公务员考的是县农业局，还要到农村锻炼三年。就是下乡任务完成了，他们的工作重点也是在农村。

银杏妈：能嫁个公务员就不错了，别再那么挑你还是给我找个干别的行业的吧。

银杏妈：这个你谈谈再说，别再挑三拣四的了。

杜银杏：这个本来就比我小一岁，又长着一张娃娃脸，一看就挺幼稚，别谈了。

银杏妈疑惑地：你辞了他？

杜银杏：没有。俺俩交换了手机号码和微信。

银杏妈：那就处处吧。

杜银杏：我对他不抱什么希望。

银杏妈叮嘱：先别辞。说实在的，现在女孩子不好找，老闺女你看有多少啊！

杜银杏：你不是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大学毕业上大街上抓一大把吗？怎么又难找了？

银杏妈：我不是在催促你赶紧跟虎子断吗？

杜银杏：我看再找虎子那样的也难了！

银杏妈：闺女，这事你甭抱怨我。是你一再表示“我的婚姻我作主儿”，我可没有强迫你跟虎子吹！是你逼着买车，而且要十五万以上的，把他吓着了。

杜银杏抱怨地：买车其实并不急，本来我缓缓的，可说一让就溃不成军了，不让我松嘴，而且逼着要那“万紫千红”十五万的彩礼。所以，他二话没说，扭头就走了。

银杏妈：你要后悔了，还可以把他追回来，你什么也不要，我也不抱怨你。

杜银杏（独白）：谁知张虎子跟方秋歌订了没有？她要没定，我还可以跟她竞争。别管怎么说，俺俩以恋人的身份相处了半年多，感情哪能说放下说放得下？趁着时间还不长，没有关放凉呢。我这就去找他！（说着，骑着电动车走了）

54，县机械厂 内外 日

张虎子和方秋歌各骑着一辆电动车从机械厂出来，每辆车的后椅架上都绑着不少食品和水果。

众职工见状：虎子，是不是带新媳妇回家见爸妈呀？

张虎子点点头：是的。

众：虎子，祝你你俩有情者终成眷属。

张虎子、方秋歌异口同声地：谢谢您们的祝福，我们会珍惜这以来的爱情的。

门卫：虎子，秋歌这个新媳妇，你爸妈还没见过吧？

张虎子：我想给他们个惊喜，跟杜银杏分手之后，就没告诉家里。

众：那你俩快走吧。

张虎子、方秋歌异口同声地：好的。

55，机械厂大门口 外 日

张虎子和方秋歌刚上了车子。

杜银杏就骑着电动车飞过来，大老远就喊了一声：虎子！（说着，立马下车）

张虎子回头看了一眼，对方秋歌说：走吧，甭理她！

方秋歌：不要这样。看她找你有什么事？

张虎子：过去我给她买的东西全部不要了，还能有什么事呀！我不想理她。

方秋歌：这不是你待人的态度，还是问问她有什么事吧。（说着，下了车子）

把电动车停下车，不愿理她。

杜银杏拐过车子，厚着脸皮笑着：虎子，你还生我的气吗？

张虎子：你看我现在你生气的西门子吗？

杜银杏：虎子，这两天我冷静下来认真反思了一下，是我错了。我们俩谈了半年多了，哪能说分手就分手呢。今天我来给你赔礼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张虎子笑笑：杜银杏，听说过马前泼水的故事吗？你有办法把泼在地上的水再拣起来吗？已经过去了，往前看吧。我现在已经有对象了，就是这位县民政局长的千金。她声称一分钱的彩礼不要。你太金贵了，你身上的肉折合一万多元一斤。我是农民的儿子，我家穷，买不起。所以，另找买主儿吧。祝你卖个好价钱！今天是我带着我的未婚妻回家看望我爸妈和我爷爷。对不起，不陪你说话了。（说着，对方秋歌说）秋歌，咱走吧。

二人骑上电动车笑着走了。

杜银杏被奚落之后，羞红着脸蹲在地上……

56，公路上 外 日

万里无云，风和日丽。

张虎子和方秋歌肩并肩地、有说有笑地骑车走在公路上。

方秋歌：虎子，我真没想到，你会说出这么刻薄的话。你把她当成商品，像猪肉那样论斤卖，而且祝她卖个好价钱。损她的这几句比用鞭子抽她都厉害！

张虎子：这样的女人就是降价也没有人要！

方秋歌：虎子，过去我给你洗衣服、拆洗被褥、做这做那，心里特别坦然。今天第一次去你家，不知为什么心里扑通扑通的。

张虎子：秋歌，你不早就想做我的媳妇吗？今天真的做成了，你应该特别高兴。我们俩可以说是天作之合，是观音菩萨和王母娘娘给我们特意安排的。她们让杜银杏逼你买车，她妈逼你要那“万紫千红”，才有了今天这个结果。如果观音菩萨和王母娘娘把她今天对你说的话，安排在那天说，咱俩不就没戏了。所以，我说这是不天意！不在意不可违。所以，我觉着你特别值得爱你还害羞呀，现在真的没有女的你你对我那么痴情的了！

方秋歌：事后，我也觉着，这事太怪。当时真的天使神策，简直是走火入魔了！

57，杜银杏家 内 日

杜银杏回到家里，把电动车往门外一扔，趴在床上就呜呜起来。

银杏妈赶紧跑过来：碰钉子了吧？我不让你去，你非去。他还在气头上，能有好结果吗？

杜银杏：他早就不生气了，已经跟民政局局长的那个闺女订婚了，今天两个人就伴回家看爸妈和他爷爷。当着那么多的人奚落了我一顿，简直让我无地自容！

银杏妈：哭吧，放声地哭！把你的委屈全哭出来！

58，张盼富家 内外 日

方秋歌直到门外，停下车子，捂着那狂跳的心稳了一下。

张虎子：爷爷，爸妈，我们回来看你了。

张盼富和张大有都从屋里出来了，看着方秋歌一个个愣了。

杨秋菊：杜银杏呢？她怎么没事？这位姑娘是谁？

张大有疑惑地：虎子，这是怎么回事呀？

张虎子：爷爷、爸妈，一句话说不清，咱屋里坐下说。

杨秋菊给方秋歌沏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

张虎子：我跟杜银杏分手了……

杨秋菊想插嘴，虎子制止：你们谁也甭问，我会慢慢给你们说清楚的。

张虎子：最近我们不是在县城买房了吗？爸把家底交给我了。我看到的钱也只够买家具的，可杜银杏非要买车不行，而且提高档次了，是十五万以上的，我说车要买，但不是现在，将来早晚有一天我会还你这笔债，她不干。再说她妈，不是要万紫千红一点绿的彩礼吗？我说这彩礼一定给，你把闺女养这么大不容易，不能白让你辛苦。但现在落实不了。凡事要分个轻重缓急。为了结婚，眼下最需要买的就是床，是家具，是电器，是锅碗瓢勺。剩下的这十几万元应急用。我说的这个在理吧？可银杏和她妈根本就不听，逼着我摊牌，立马表态。现在买车、现在给那十五万的彩礼，可以继续发展。否则，分手。我一看他家这态度，二话没说，就分手了！

全家人听了，舒了一口气：这家人我早就看着不行。

张盼富：虎子，你说得在理，你做得对，爸支持你。

杨秋菊：这闺女明智眼下咱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故意要，这就是找借口吹呢。

张大有：吹了好。虎子，这个闺女是怎么回事呢？

张虎子：这是我的未婚妻，她叫方秋歌。是我在职专的同班同学，也是我现在厂里的同事。她早就喜欢我，可我不敢高攀……

张大有疑惑地：高攀？

张虎子：她爸是咱们市民政局的局长，她妈在工商银行的客户主管。咱家只是个农民，怎么敢娶局长的姑娘？可她就是特别喜欢我，发誓非我不嫁。我这不是高攀吗？

方秋歌：爷爷，叔，阿姨，咱们一家人不说这个。我之所以能嫁给虎子，是我上辈子修的福，我会伺候你们一辈子的。

杨秋菊：虎子，娶这闺女得花多少钱啊？

张虎子：秋歌特朴实，别看是局长的闺女，穿戴特别相互，什么也不讲究。你看她身上没有一件手饰。她声明，一分钱的彩礼不要！

张大有高兴地：怎么这稀罕事都出在咱村里呀！

张盼富：爹，父老稀罕事事出在咱村了？

张大有：你看，李满仓结婚，女方不要彩礼，刘春山娶媳妇也声明一分 钱的彩礼不要；现在咱家虎子领来个媳妇，又是一分钱的彩礼。在这互相攀比、大刮彩礼风的今天，咱们村三个小伙子结婚都不要彩礼产，这不是稀罕事吗？

杨秋菊：咱爹这一说，还真是这么回来。这事可要求认真宣传宣传。

张虎子：明天我回城后就告诉记者。

张大有：盼富，今天这事真是喜从天降。你忙去告诉支书和村委主任，中午咱去镇上找个好饭店，我请客！

59，村委会门前 外 日

张六子又在说快板，围观着许多人。

张六子：竹板这么一打，

我先道个喜，

虎子家今天飞来个新媳妇，

你说多稀奇。

原来那对象，是个老财迷，

要的彩礼他家根本给不起。

虎子一脚把她踢出十万八千里。

秋歌却找上门来让虎子娶，

不仅衣裳手饰全不要，

也不要车嘀嘀嘀

一分钱的彩礼都要，

集体婚礼创新意。

这样的好事出在咱们村，

你说喜气不喜气

60，县机械厂数控车间 内 日

张虎子笑盈盈地走进来。

方秋歌赶紧迎上去问：虎子，厂长找你有什么事？

　　张虎子：最近，我们市工信局不是搞了一次全市数控车床技艺大赛吗？我得了98.6分，名列第一。市局确定前三名参加全省的数控车床技艺比赛。厂长让我认真总结一下经验，在省里的比赛中争取夺冠！

　　方秋歌高兴地：这是好事啊。在省里拿第一有信心吗？

　　张虎子：参加省里的比赛，强手如林，确实有一定的难度，但我有信心。

　　方秋歌赞扬地：好！自信是对自己技术能力的肯定，是成功之母。我祝你取得更好的成绩，等你回来给你庆功！

　　61，方秋歌家 内 夜

　　方秋歌领着张虎子回家，把电动车锁在楼下，就上楼了。

　　方秋歌一进门就喊：爸、妈，我把你们未来的宝贝女婿带来了。

　　方爸、方妈一同迎出来。

　　张虎子恭恭敬敬地给二老鞠了一躬：方局长好，阿姨好！

　　方爸责备地：自家人叫什么局长啊，见外了不？叫叔叔吧。

　　方妈热情地：虎子，快坐下喝茶，陪叔叔说说话。

　　方秋歌：妈，你先看一下锅。（然后拽着虎子）来，为你参加省里比赛，我给你买了一身衣服，去我屋里试试。

张虎子：一个机床技艺比赛，买什么新衣服呀！穿着我平时穿的这一身就很好。

方秋歌：这不一样。第一，俗话说，男人的衣服女人的手。意思是说，男人的衣服都是老婆安排搭配的。所以，看一个男人的穿戴，就能知道他老婆的人品和内在，是不是懂得打扮自己男人的人。如果你穿得邋里邋遢，人们一定会猜出他老婆是个邋遢人，对穿戴、对生活一点也不讲究。所以，我希望你穿好些；第二，在这次比赛中，你肯定会成为一颗耀眼的明星。所以，我要特意包装你一下。（说着，把虎子拽进了她的卧室）

　　62，方秋歌卧室 内 夜

张虎子已经换好了衣服，方秋歌帮他系好扣子，扎上领带。后撤两步上下打量着。

方秋歌满意地夸奖着：人们都说，人凭衣裳马凭鞍，一点也不假。虎子，你穿着这一身快出去让爸、妈看看。

　　张虎子从卧室走出来，方妈从厨房走出来，看着张虎子新换的衣服。

　　方秋歌：爸、妈，虎子穿上这身衣服更帅了，简直是天下第一帅！

方妈笑着：大闺女这样夸自己女婿也不嫌害臊！

方秋歌理直气壮地：害什么臊啊，我就要把我的爱人打扮得帅帅 ！

张虎子欲脱新衣服。

　　方秋歌制止：别脱，就这么穿着。

　　张虎子：你不是让我穿着这身衣裳去省里参加比赛吗？弄脏了还得洗。

方秋歌：就这么穿着，不然你开始不习惯，会影响成绩，穿习惯了才能出好成绩。我提前给你买，就是为了穿着演习的。

张虎子：穿脏了怎么办？

方秋歌：穿脏了，我给你洗嘛。你娶了我，再也不会穿脏衣服了。你跟爸吧，我去帮妈做菜支了。（说着，进了厨房）

　　63，方秋歌家/客厅 内 夜

　　方爸在跟张虎子聊天：虎子，在职专上学的时候，秋歌就经常夸你，她对你算是崇拜得五体投地了。

　　张虎子：叔叔，言过其实了，我就是个农民家的孩子，只是刻苦些罢了。

　　方爸：不光是刻苦，还特聪明。她说你不仅功课好，在学校技术也拔尖儿，每次技能比赛都得第一。

张虎子：我认为，做一个人先要把自己份内的事做好，学生的任务就是学习，做到一丝不苟，不仅要记住，还要会用。用什么手段检验？在当前就是考试所获得的分数。它就是一把尺子，一量，差距就出来了。丢的那几分，就是自己没掌握、没学会或没记住的，就一定要尽快补上。所以，每次考试后，我不只是看一下分数就完了，而是把丢分的那知道补上。这才是完成孔一个学生的任务。上了班，无论干什么，都要把自己分管的那工作做好。我要求比较高，不是做完就完成任务了，而是要尽量做到完美。所以，我问题追求最高的标准。

方爸领悟地：怪不得在学校你总考第一，工作总评优秀呢。是你的心目中有个高目标。这样的人无论干什么都会干好的。今天我才知道秋歌为什么那么喜欢你，对你为什么那么痴情了。如今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太少了。

方妈从厨房里出来：虎子，我们从小就教育秋歌要真诚、朴实、大方、不拘小节、大公无私，助人为乐，她表现得还可以吧？

　　张虎子：她太优秀了，事事做在前面，还喜欢助人为乐。

　　方妈：我一直教育她，不要以为你爸在单位当领导，你就有一自豪感，绝对不能因产生优越感，更不能翘尾巴。要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方秋歌从厨房里端出她做的松鼠鱼：开饭了，大家尝尝我的手艺。

一家人走进餐厅。

64，县机械厂会堂 内 日

这里在开职工大会。

台上坐着厂领导、县市工信局主要领导。

张虎子也坐在主席台上，十字披红，胸前戴着一朵大红花。

如下坐满了全厂职工和其它厂职工代表。

赵厂长在热烈的掌声中，上台讲话：各位领导，同志们，朋友们！

今天我们这次全厂职工大会，其它厂的职工代表也参加了。县工信局和市工信局的领导也参加了。这个会为什么开这么隆重？就是我们厂数控车床车间张虎子这次代表我偿湖城市参加煺车床技艺大赛，赢得了冠军，并荣获“省级工匠”荣誉称号，为我们们县、我们市争得了荣誉，我代表我们机械厂全体领导和职工，代表县工信局领导、代表市工信局领导，向张虎子同志表示热烈的祝贺和崇高的敬意！并宣布奖励张虎子连长三级工资！

热烈鼓掌。

赵厂长：最近，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职业教育是国民教育体系和人力资源开发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广大青年打开通往成功厦门的重要途径，肩负着培养多样化多样化人才、传承技术技能、促进创业的重要职责，必须高度挝 ，加快发展。他要求各级党委和政府把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摆在更加突出的位置，更好支持和帮助职业教育发展，库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提供坚实的人才保障。

国务院总理李克强也强调，职业教育大有可为，也应当大有可为。要把提高职业技能和培养职业精神文明建设高度融合，不仅要围绕技术进步、生活方式改期 、社会服务和扶贫攻坚需要，培养大批有一技之长的劳动者，使“中国制造”更多走向“优质制造”、“精品制造”，使中国服务塑造新优势、迈上这样的新台阶。

随着市场经济的不断完善和市场竞争的日趋激烈，全社会对“人才”的认识正在发生着奥妙的变化，从注重文凭向注重实效实际操作能力转变。人才市场出现一种概念，由原来高学历、高职称就是人才，转向“有需求才是人才”。文凭高，但操作能力差的人并不受市场欢迎，那些技能高超的“高级蓝领”则身价此大涨，许多部门急需高技术水平的人才。希望同志们向张虎子学习，刻苦学习技能，不断攀登高峰！

众人长时间热烈鼓掌。

赵厂长：下面由县工信局长郭局长，向大家展示张虎子荣获省数控车床技能大赛冠军奖状及“省级工匠”证书，并颁发三万元奖金。

张虎子抬头挺胸地走上台来领奖，郭局长向张虎子颁发奖状、证书和奖金。

张虎子向公众高举着冠军奖状、“省级工匠”证书及奖金。

如下热烈鼓掌。

赵厂长：下面有市工信局武局长，向颁发五万元奖金。

张虎子上台领奖，武局长颁奖。

如下热烈鼓掌。

县工信局郭局长上台宣布：表彰会到此为止。下面，由县工信局郭局长陪同张虎子乘坐敞蓬车沿街展示，由县文化馆的乐队奏乐开路！

65，县城大街上 外 日

张虎子在郭局长陪同下，手持“省数控车床技能大赛冠军奖状和《省级工匠》证书及县和市的大型奖金单，沿街展示。

大街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66，美多超市 内 日

超市不少人出来观看。

有人跑道回去，对杜银杏说：杜会计，快去外面看看吧，可热闹了！

杜银杏：出什么事了，这么热闹，还敲锣打鼓的。

那人说：杜会计，你不知道吗？你家张虎子在省数控车床大赛中得了冠军，不仅荣获《省级工匠》称号，县和市还奖励他八万元奖金呢。

杜银杏拉下脸来，没好气地：你没看我正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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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美多超市 内 日

邮递员来了，一员工接过报纸就看起来。

报纸头版头条特写大标题：我市职工张虎子荣获全省数控车床技能比赛冠军，并荣获《省级工匠》称号，副题：县机械厂奖励连提三级工资，县工信局奖励三万元，市局奖励五万元！

拿报纸的员工赶紧把报纸送给杜银杏看：银杏，你未来的老公在省里得了冠军，被授予《省级工匠》称号。报纸上还登了他的大照片呢。厂里奖励他连提三级工资，县工信局奖励他三万元，市局奖励他五万元！这回该请大家喝酒了吧？

杜银杏看了一眼那报纸，羞红着脸走了。

人们惊讶地：她这是怎么了？

67，李满仓家 内 夜

李满仓、高靓凤、张虎子、方秋歌和刘春山五人在一起。

李满仓：今晚我之所以把你们都叫来，是想商量咱仨结婚的事。自从春山爸出事后，他的对象陈秀果怕春山妈寂寞、孤独，就搬到他家陪老娘去了。这是多么好的媳妇啊！上一次说咱仨一起去镇政府登记，暴露了两家的矛盾，是坏事，也是好事。虎子虽然跟银杏吹了，是好事，瘤子里的浓早些捅破好，“三观”不合的人根本生活不在一起。走了一个杜银杏，来了个方秋歌。这才是虎子的真爱，可以说比银杏强百倍。唯一遗憾的是让大忽悠钻了空子，趁机想敲诈春山五万元，结果搭上了石头大伯一条人命，可也挖出了一个害人虫，给咱村除了一害。这教训够深刻的。

高靓凤：到现在可以说，咱们仨的婚姻真的没问题了，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一开始，我和靓凤就主张在咱村开创移风易俗的新风，不要彩礼，办集体婚礼。当时满仓的爷爷和虎子的爷爷都反对。是因为旧风俗，都想比一比赛一赛，表面上不说，后娘打孩子暗里使劲儿。大有爷爷为什么给紫茄子翻盖门楼，还不是因为种种原因我爷爷在家给我盖了五间北屋吗？因为种种原因他在村里当了一辈子干部，处处压着俺家。改革开放以后，满仓爸在镇上率先办起了木器厂，成了你们村率先富起来的人，大有爷爷心里不舒服。可实力就是实力，不是吹出来的。秋菊婶子本想表明比别人家富裕，没想到却吊起来了银杏和她妈的胃口，来了个狮子大张口。结婚分道扬镳了。

李满仓：就现在虎子家的情况，他要单独给虎子娶媳妇，恐怕拉几桌像样的席面都困难，比较容易接受集体婚礼。所以，我想在这个时候提咱仨集体婚礼，可能就顺理成章了，不会现有阻力了。

张虎子：既然搞集体婚礼也不是不分一分钱，我跟春山的能力有限，光叫满仓一家出也不合理。

李满仓：下面我说说跟靓凤商量的办法，大家肯定满意……

68，刘春山家 内外 日

穿戴鲜艳的陈秀果跟刘春山从家里出来。正好碰上张六子从门前路过，惊奇地问：春山哥，嫂子穿这么新鲜这是干什么去呀？

刘春山：明天我们结婚，今天去县民政局登记。

张六子疑惑地：春山，去镇上登记才十来里地，去县城要三十里，怎么舍近求远啊！

刘春山：俺仨不是早就说好一天登记，搞集体婚礼吗？李满仓和高靓凤两口子、张虎子和方秋歌两口子不都在县城工作吗？我也在满仓的公司上班，只有秀果一个人在家里，干脆就让她凑我们去呗。

张六子：春山哥，那明天的集体婚礼是在村里举行，还是在县里举行啊？

刘春山：当然是在村里了，由咱们党支部和村委会主持。

张六子“噢”了一声：那让我们喝喜酒吗？

刘春山：喜酒当然要喝了，而且是好酒好菜。到时候你尽管甩开腮帮子吃，敞开肚皮喝！

张六子：如果请客的话，是一家请，还是三家都请？是在你们三个家里请，还是在村委会请……

刘春山：现在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69，李满仓电脑公司 外 日

外面停着三辆敞蓬轿车，后面排着8辆大轿车。

围观的人站了满街筒子。

最前面是一辆130车，上面坐满鼓乐队，拼命地吹唱着。

后面一辆上面坐的是团县委书记和县妇联会主席。

村党支部书记李瑞雪 指挥着穿着结婚礼服的李满仓和高靓凤、张虎子和方秋歌、刘春山和陈秀果一一上车。

李瑞雪在给村委主任张双山打电话：陈主任主，这里全准备好了。村里也抓紧集合吧。我们大概半个小时到，让村民站在村口欢迎。

张双山（画外音）：好的。我马上通知，立马集合！

李瑞雪向鼓乐队和三辆敞蓬车一挥手：出发！

鼓乐队口吹打起来。三辆敞蓬车徐徐开动了。

站在车上的三对新人向街旁的观众招手致意。

后面的8辆轿车，紧紧跟在后面。

报社和电视台的记者在不住地照相、录相。

70，李家村 内外 日

村民们男女老少聚集关村口了，一个伸着肚子张望着。

张六子在来回走动着说快板：

竹板这么一打响连声，

咱村马上就要发生大事情。

三对青年要结婚，

这跟过去可大不同。

过去是用轿抬，肩膀都压肿

轿夫兴踮轿，

踮得新娘直发懵；

后来改坐车，

前面挂个门帘什么也看不清。

今天是坐汽车，是敞蓬那一种，

既不挂帘子，也不把头蒙，

绝对让大伙看得清。

先回各家去，

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一样不能省，

然后改称呼，

喊爹叫娘认祖宗。

媳妇尽管看，

但要讲文明，

扒鞋不允许，脸上抹黑更不行。

陋习全扔掉，对人要尊重，咱们保证做到行不行？

众齐声应道：行！

张双山：乡亲们，咱们也别嚷嚷，大家听我说。我们是这样安排的。三对新婚夫妇先到村委会举行集体婚礼，之后，新婚夫妇回家认门儿、上拜、认亲、改口、入洞房。再之后，这不租了8辆大轿车吗？这车拉着大家去县城饭店吃饭。但在吃饭前，要先拉着大家在县城各个主要街道转一圈儿，看看咱们县城这几年发生的变化，然后现去喜庆大酒店喝三对新人的喜酒。李大树早就在那里安排了26桌婚宴，鸡鸭鱼肉、烤鸭乳猪、素菜海鲜，应有尽有，让大家开开眼，尝尝鲜。在大家酒足饭饱之后，大轿车还把大家送回来。这样安排可以吗？

众：领导想得太周全了！满意。

张双山：下面，我们都去村委会举行集体婚礼。

71，村委会大院 外 日

张双山在台上指挥：请大家抓紧坐好。下面由党支部和村委会给李满仓和高靓凤、张虎子和方秋歌、刘春山和陈秀果三对新婚夫妇举行集体婚礼。今天在台上落座的有：镇党委赵书记、吴镇长，有团县委张书记、县妇联孔主席，镇团委的刘书记和镇妇联的丁主席。县委书记冯博还特意给他们三对新婚夫妇发来了贺信。下面由镇委赵书记宣读县委冯书记的贺信。

镇委赵书记走上前来，站在麦克风前辈：村民们，乡亲们，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县委冯书记本来是想亲自来参加这个集体婚礼，来给三对新婚夫妇祝贺的。因为临时有个会，来不了，特意写了一封祝贺信，让我代表他宣读。

台下众人鼓掌。

镇党委赵书记：今天我县云龙镇李家庄村李满仓和高靓凤、张虎子和方秋歌、刘春山和陈秀果三对新婚夫妇，支持民俗改革，带头移风易俗，不仅不要彩礼，还带头举行集体婚礼，为我县青年结婚带了个好头儿，做出了榜样。我代表县委、县政府对三对新婚夫妇表示热烈的祝贺，祝你们婚姻美满，和谐幸福，白头到老！

台下热烈鼓掌。

张双山：下面由证婚人、党支部书记李瑞雪发表证婚词。

李瑞雪上前：村民们，乡亲们，李满仓和高靓凤、张虎子和方秋歌、刘春山和陈秀果，昨天已经在县民政局登记结婚，成为合法夫妻。我在此予以证明！

台下鼓掌。

张双山：李满仓、张虎子、刘春山三对新婚夫妇，今天已经向全体村民和全县农村青年，发出了结婚不要彩礼、举行集体婚礼的倡议。希望大家积极响应！

众鼓掌欢迎。

张双山：下面大家上车，去县城饭店赴宴！

众人涌出来，上车。

72，村委会 内外 日

李满仓、高靓凤搀着爷爷村委会走出来：爷爷，这集体婚礼不错吧？

李洛祥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太好了。要让我操持，说啥也办不了这么热闹。

张虎子、方秋歌搀扶着张大有从村委会走出来：爷爷，高彩礼都是互相攀比把价格抬起来的，以后说啥也不要互相攀比了！

张大有：虎子，我之所以喜欢攀比，是当干部落下的毛病，总想压倒别人。事实证明，李大树比咱家进城务工经商早，经济实力比咱家强多了。这回多亏李大树帮忙，你才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参加这么隆重的婚礼。你替我传句话，告诉李洛祥，我感谢他！

张虎子：爷爷，这话我一定给你捎到。

春山妈被刘春山和陈秀果搀扶着，从村委会走出来：春山，你爸要能看到今天你结婚，得多高兴啊！

刘春山：我爸要知道我去满仓的电脑公司上班了，咱家彻底脱贫了，会更高高兴！

73，李家庄村委会 内外 日

张双山用喇叭来回奔跑着：各队数数自己的人到全了没有？

众：到齐了！

张双山一挥手：开车，去城里赴婚宴去！

鞭炮声在放着，鼓乐队在演奏着《今天是个好日子》……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