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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江流女 |
【原创剧本网】作者:欧宗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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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思计划生育土政策题材(上下)两部电影故事片 江流女 莲塘村有一个成语叫做“国村唱戏,罪累香四。”还有一个故事叫做《江流女》,故事发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传宗接代势力和计划生育政策的激烈矛盾,加上地方贪官的为非作歹,三管齐下,逼得超生户主何非求生不得,求死也难。为了逃避计生队的追捕,何非不得不忍痛将自己刚出生的女婴菊花装进木盘里,抛弃于乌龙江之中,然后带领全家大小背井离乡来到煤矿打工,过着哑巴吃黄爪有苦无处诉的生活;而小学教师杨子诚被迫捡养女婴却碰了一鼻子的灰,还连累到全家鸡犬不宁。 然而,菊花被弃得救后,遭到同伴骂为野种,因而常思生父,为寻生父历尽沧桑与痛苦;何非弃女后,外出发财回家时,常梦见弃女化为厉鬼追其索命,为此,心灵上受到了内疚的折磨。随着时间的推移,环境的变迁,何非和菊花都有着强烈的寻亲欲望,但因特殊情况,父女近在咫尺不相识,正是:父在江上走,女在江下游,终日相见不相识,时常打斗喽。然而,正当何非和菊花相识的时候却…… 故事波浪起伏,触目惊心,与现实接地气,与观众同呼吸,剧情充满了时代气息引起观众的共鸣与积极关注 剧本故事情节曲折离奇,催人泪下,它既是一首亲情的颂歌,又是一棍反思反计划生育土政策的晨钟。 主要人物介绍: 菊花——女,8岁,何非的弃女,聪明能干,勇敢坚强,5岁时出口成诗,7岁随养父大搞养殖发家致富,8岁时成为全镇一年级语数第一名,性格因娇而骄,因寻生父心切,与养父发生冲突时离家出走被生父巧认,就在生父欲将其领走的时候她却反感了,她鄙视生父自私自利、逃避现实的思想,死活不肯跟生父走,然而,当她的生父真正死了,她又为生父哭坟了。 杨子诚——男,32岁,出身农村,任劳任怨、仗义为人。大学毕业后回乡担任小学教师,并娶了农妇翠连为妻,生了一女就不再生了。为此,与传宗接代思想严重的母亲势不两立,再加上收养菊花后被开除公职,致使全家闹得鸡犬不宁。然而,当何非上门认女时,他还是大义凛然地将菊花交给何非。 翠连——女,28岁,极品美人,出身农村,与杨子诚结婚后只生一女就断经了,为此,婆婆坚决要求杨子诚赶她走另娶,子诚不从,还收养了一女菊花,致使婆、媳、子矛盾激化,牛事未了马事来。 杨母——女,66岁,杨子诚的母亲,出身农村,传宗接代思想严重,性格泼辣恶劣,唯我独尊。 雪梅——女,10岁,杨子诚的亲生女儿。 何非——男,35岁,出身农村,小学文化,自私自利,欺软畏强,传宗接代思想严重,生下三个女儿后,为了逃避计生的追究,就将最少的一个女儿菊花弃于江中,然后带领全家来到木山煤矿打工。在一次偶然机会中,何非发了大财,并且生了一男孩子,于是,明目张胆地打回老家大搞养殖。途中与亲菊花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致使他们父女久久不能相认。 何妻——女,32岁,何非的妻子,幽默风趣,多才多艺,足智多谋,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斗得过二奶,打得过何非,出身农村,高中文,生下三个女儿后,一直和何非矛盾到底。 小枝——女,10岁,何非的第二女儿。 阿山——男,30岁,杨子诚的好朋友,孤儿老光棍,为人正直憨厚。 小李——男,25岁,何非的养殖技术员。 女秘书——女,20岁,何非的秘书。 银行主任——男,38岁。 鱼贩子——男,40岁。 香港老板——男,40岁,人贩子。 农村题材反思计划生育电影题材电影剧本(江流女)剧本上、下集: 剧情分析:线索单纯,纠葛复杂,全剧以双线平行发展进戏,一条是何非弃婴后外出发财、生子回家,从逆境走向顺境,最终走向逆境;另一条则是杨子诚收养女婴从顺境走向逆境,最终走向顺境的过程。两条线索平行发展,相互照应,相互对比,相互衬托,好的更好,坏的更坏,从中引起强烈的反响。 第一看点:影片阐述了当时贪官造成的腐败现象。 第二看点:影片阐述了菊花几经磨难中体现出来的才能与智慧。 序幕:(话外音)这个故事发生在1994年春,计划生育走到最疯狂的时候,举国上下掀起了一次浩浩荡荡的计生大运动,由乡镇干部组成的一支计生队伍,不分昼夜地进入乡村对超户实行打、砸、抢“三光”政策。 上 集 淡入 1、白天 外景 乌龙乡。 (乌龙江的水是黑色的,黑色的江水平静地淌着。) (特写):江边的草木是绿色的,绿色的草丛中站着一只小翠鸟,小翠鸟的尖嘴勾向水面。 (江水上面是一座桥,桥上面是公路,公路上缓缓地行驶着一辆小汽车,车的则面挂着一条红布,红布上面写着“计划生育宣传车”的字样。小车后面跟着三部大型汽车,第一部车上载满了抢来超生户的猪牛羊;第二部车上载满了抢来超生户的电风扇,电视机,电饭锅,人力打谷机和农用犁耙等物资;第三部车上载满了抢来超生户的稻谷。车后是一邦戴着“计生队”红袖章的男女形似土匪,他们正在押运着一群超生户人家,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孕妇捧腹而行,有老妪抱幼徒步。) 空间传来一只找鸭鸟的叫声:死——着殊,死——着殊,提、提、提…… 男声画外音:找鸭鸟叫了,有人说,找鸭鸟一叫就要闹闹荒,这只不过是旧社会的传说了,为什么在新社会里它还叫呢?这其中还有一个微妙的故事呢。 1、内景 农房 白天。 (一只小鸟在何非的屋顶上旋转了一圈,于是,落在屋顶上站了一会,突然不见了。) (何妻失落的躺在床上,头发显得很凌乱,脸色憔悴,仓白。随着何妻“啊——”的一声,一阵婴儿啼哭) (画外音):她该倒霉了,又生了一个女孩子! 切至 厅前,一位老妪抱着婴儿在擦洗。 (特写):女婴右膝盖上的一块青痣。 (老妪给女婴穿好衣服后,包上一件襁褓。) (特写)襁褓上用红丝绣的“丹”字。) 2、外景 江边 晚上 ( 阿山30岁,男,穿着半不脏乱,憨厚,他在江边罢夜钓,浮标沉了,他迅速提杆,提上一条立蛇鱼,他满腹牢骚地骂骂咧咧的) 阿山:又是一条立蛇鱼,真倒霉!(将鱼放置鱼筐里,唠叨着)子诚哥也太离谙了,总是想吃团鱼,哪有团鱼呀?团鱼都被你吃光了,还叫我来钓团鱼,要不是老朋友我才不理你呢! 4、外景 江边 晚上 (何非,男,35岁,凌乱连须发,农素服装。他左手提着一个塑料大盘子,右手抱着一个婴儿,他将婴儿放进盆子里渡入江中。) (婴儿随水流走,传来一阵啼哭声,何非望着远去的婴儿失声痛哭。狂风呼叫掀起大浪,大浪击拍着婴儿的盘子摇曳欲沉。婴儿哭声更彻。) 叠印片头字幕:江流女 歌声起《找鸭鸟之歌》: 找鸭鸟,飞呀飞, 嘶声叫喊声声悲。 到外找鸭不见鸭, 到外都是泪淋漓。 找鸭鸟,飞呀飞, 飞来飞去飞到西。 东西南北都找遍, 日落西山又复归。 小鸭啊,你在哪里, 如今你是在哪里? 歌声落到以下画面: 滔滔的江水旋转着婴儿的盘子。 江边的翠竹不断地起伏,发出嗖嗖的响声。 大浪击拍着江岸。 江的上空乌云滚滚,电闪雷鸣。 人物表 菊花 女、7岁,何非的亲生女, 何非 男、35岁、菊花的生父。 何妻 女、32岁,何非的妻子。 杨子诚 男、32岁,教师。菊花养父。 翠连 女,28岁,子诚的妻子。 杨母 女,60岁,子诚的母亲。 阿山 男,30岁,子诚的好友。 技术员小李 男,25岁,何非的雇工 女秘书 女,20岁,何非的秘书。 雪梅 女、10岁,子诚的独生女儿。 小兰 女,12岁,何非的大女儿。 小枝 女,10岁,何非的二女儿。 香港老板 男,40岁,人贩子。 刘主任 男 38岁,银行主任。 鱼贩子 男 40岁 (歌声止) 5、外景 江边 晚上。 (阿山在江边夜钓,浮标沉了,他又提杆,又提上了一条立蛇鱼。) 阿山:又是一条立蛇鱼,哪有团鱼啊!子诚哥呀,这回你该吃立蛇汤了。 (突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从上游漂流下一个塑料盘子) (阿山似乎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于是捂着嘴巴笑) 阿山:团鱼来了!团鱼来了! (阿山然后跳入水中将那盘子里的婴儿捞起来,对着婴儿憨笑) 阿山:对不起了,阿山叔叔抱你去和子诚哥开个玩笑了。 6、外景 连塘小学 晚上。 (学校的大门紧闭,透过窗口的灯光,我们看到杨子诚正在办公室里批改作业。) (杨子诚,男,33岁,中等个子,宽额段鼻削下巴,近视眼镜。) (阿山背着鱼篓抱着婴儿向学校大门走来,当他瞄见子诚还在工作的时候,就做了个鬼脸默默憨笑。) (阿山的画外音):子诚哥,看我怎样捉弄你了。 (阿山把婴儿放在学校的大门前,于是将婴儿弄出哭声来,然后走到角落里躲起来。) (子诚听到婴儿哭声定神听听,婴儿哭停了,子诚双继续工作。) (阿山又来把婴儿弄哭,然后又走到角落里去躲起来。)(子诚听到婴儿哭声后开门走出,抱起婴儿四下张望,喊道) 子诚:谁家的孩子!谁家的孩子啊? (子诚见没有动静就将婴儿抱进学校放在他的床上,关上大门。) (良久,阿山走来拍门呼叫) 阿山:子诚哥,我回来了! (随着叫声,子诚打开大门让阿山进去了。阿山将鱼倒出提桶。) 子诚:阿山,回来了,没有团鱼了? 阿山:团鱼早就被你吃光了,这回你该吃立蛇汤了。 子诚:你才吃立蛇汤呢,我煎要。 阿山(故作惊讶):喂,子诚哥,你什么时候生孩子了? 子诚:我正纳焖呢,不知是谁抱个孩子来学校门口丢。 阿山:你骗谁呀,肯定是你乱搞女人造的孽。 子诚(严肃地):你不要乱说啊,你看我像乱搞女人的人吗? 阿山(打趣):像!你看看,这孩子真有点像你哩。 子诚(生气地):像你外公 (阿山哈哈大笑,手舞足蹈,十二万分傻子,凑近子诚的耳边小声说) 阿山:喂,子诚哥,请你告诉我,你是跟哪个妹子搞上的?” 子诚(哭笑不得):我哪有呀! 阿山:放心吧,我是你的好朋友,我会出卖你的。 子诚:卖你个头!你看我是这种人吗?依我看八成是你偷人家的孩子回来的吧,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实招来! 阿山(惊慌失措):我,我……没有呀。 子诚:你是不是想偷人家的孩子回来养大做老婆?哪是犯法的。 阿山:没有,我没有……孩子是你抱回来的,怎么乱赖我呀? 子诚瞪了阿山一眼。 (阿山的画外音):完了,完了,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 (一场大雨下来了。) 子成:好了好了,别说你了,明天一早你帮我抱这孩子去问问看有谁要,你赶紧拿去送人。 阿山:好的! 7、内景 何非的家 晚上。 (大雨落在何非的屋顶上,洒在地面上,洒在何非的脚板上,痛在他的心里,他在厅前转来转去,叫苦不止)何非:死了呢,死了呢,我那女儿死了呢,下这么大的雨,那盘子怎么经得起啊…… 8、内景 连塘小学 白天。 (子诚在教室里上课,阿山来了。阿山站在门外做手示势,示意子诚出来一下。子诚放下书本走出门外) 子城:阿山,情况怎么样了? 阿山(小声地):我将那孩子送给别人养了。 子诚:给谁了? 阿山:给大李呀,我的一个朋友。 9、内景 何非的家 白天。 (何妻躺在床上发愁,何非送饭进来了) 何非:“老婆,起来吃饭吧。” 何妻(生气地):现在才送饭呀?米行散啦! 何非:我知道,我知道,——我心太乱。(小声地)不知是哪个王八告密说我们已经生第二胎了,现在又生一个,昨天计生人找我说,要罚款三万元,不然就抓你去开刀。 何妻:去哪得三万元钱?就是把你的头发连同鸡毛一起刮来也不够三万条呀! 何非:没有钱就牵牛捉马顶替,拆房卖砖,砸锅卖铁也不放过你。这邦人跟土匪没差多少的。 何妻:哪我就去结扎好了,反正我也不想生了,累死。 何非:不行,我们的小祖宗还没有来呢,你去结扎了不就灭我的香火吗! 何妻(逗笑):哪你随便去找个鸡婆帮你生呗。 何非:哎呀,鸡婆生出来的东西还不是带毛的!走吧走吧,现在是走为上计了,快点!我背你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何妻:去哪呀? 何非:去煤矿挖煤。 何妻:我才不干这种地狗的事情呢,埋活人! 何非:不用你下井,你帮我做饭洗衣捶捶背得了。 何妻;要是你被压死了,我不活守寡了。 何非:你这乌鸦片嘴!看我打掉你的门牙。 (何非抓过一木根欲打何妻。) 何妻:好了好了,我去,还不行吗? 10、内景 杨子诚的家 白天。 (翠连坐在床上发呆) (翠连,女,二十八岁,极品美人,农妇,子诚的妻子)。(杨子诚回来了,杨子诚,男,三十三岁,教师,翠连的丈夫。) 子诚(撩她的下巴):你在想什么? 子诚:啥事啊? 翠连:我们离婚吧。 子诚(用手背去翠连的额头探温):烧糊涂了吧? 翠连(扫开子诚的手):我想了很久了。 子诚:蓄谋已久了?说,为什么要离婚? 翠连:自打上次住院回来后,我的那个东西都没有来过了,昨天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不能再生养了。——这些年来我就给你们杨家生一个女孩子,就……就再也没有生了,你妈骂我是巴蕉命…… 子诚:巴蕉一条心嘛,好呀! 翠连:可是你们家已经是三代独苗啦,你妈想要我再生一个打油榨槌的来接香火呀! 子诚:为了想要一个牛卵蛋,就杀掉一头牛,你不觉得太过份吗? 翠连:可是你妈不同人!——真的,子诚,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考虑这个问题,我不能再拖累你了。我愿带着女儿走得远远的,离开你,离开这个家,你趁早另娶吧。 子诚:如果另娶后还是这样呢,怎么办?——翠连,别想太多了,好好地做我的老婆吧。 翠连:可是你妈,难道你不知道你妈是个辣椒婆吗! 画外传来了杨母的声音:子诚,你出来一下。 11、外景 杨家门外 白天。 杨母站在大门外,(杨母,女,65岁,形态辣厉,子诚的母亲。) 子诚:妈,有事吗? 杨母(牵着子诚的手):子诚,来,妈有事要跟你说。 子诚(不耐烦地):去哪呀,神兮兮的。 杨母:来嘛。 (杨母拉着子诚来到门外一颗桉树底下,凑近子诚的耳朵小声说) 杨母:子诚呀,好事啦,好事啦! 子诚:啥好事嘛? 杨母:妈帮你找到一门亲事了。 子诚:妈,你别瞎操心了。 (子诚挣脱杨母的手欲走,被杨母拦。) 杨母:你听我说。——人家姑娘可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啊!年轻,漂亮。就是结婚的第二天,老公就挨抓了,还判死刑。现在姑娘回到娘家,想要人上门…… 这可是你最讨厌的事啊! 杨母:什么扛不扛的,一点不开窍!——人家姑娘是独生女,吃皇粮的哩,要钱有钱,要房有房,还同意生下的孩子都跟你姓杨。别人还巴不得去呢,你倒好,人家不嫌你箩疏,你还嫌人家米碎,我看你是吹了枕头风,感冒了。 子诚:哪我的女儿怎么办? 杨母:丢给她妈。 子诚:你呢? 杨母:我去跟你姐。 子诚:翠连呢? 杨母:撵她走! 子诚:不行,哪是不可能的事。(欲走) 杨母(拦住):你听我说。 子诚:我不听,我不听。 杨母:你敢不听妈的话! 了诚: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了。 (子诚走了,杨母望着子诚的背影透出无限遗憾的情形。于是,瀑跳如雷) 杨母:子诚!我告诉你,要是杨家断了血脉,我跟你没完! (杨母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起来,哭了一阵又蓦然而起,大声喊道) 杨母:我要跑女儿家,永远不理你! (杨母怒气冲冲地欲走出院外,刚走了两步就和阿山碰了个正着。阿山抱的婴儿被撞得大哭起来。) 杨母(大怒);你瞎了眼呀!你碰我干嘛? 阿山:我瞎你也瞎吗,你碰我干嘛? 杨母:是你碰我! 阿山:是你碰我! 杨母:你懂交通规则么?男左女右,你走我右边干嘛! 阿山:我没错呀,我走我的左边,是你走错了故意来碰我! 杨母:是你错,我走我的右边。 阿山:是你错,我走我的左边。 杨母:你错! 阿山:你错!” 杨母:你来我家干嘛! 阿山:这是子诚哥的女儿,我抱来给他了。” 杨母:什么,他哪来的女儿? 阿山:是他捡到的。 杨母(大怒):子诚!你这个挨刀货,你蛇入屁股多条肠,你捡人家孩子干嘛!你想叫计生人来捉你去阉卵蛋啊? (杨母边喊边走,由于走的太急,脚拇指踢着了一块石头,脚甲翻了大半边,鲜血直流,她指压伤口,叫苦不堪) 杨母:哎哟,天杀我啊! (子诚和翠连闻讯赶至。) 子诚:阿山!怎么回事?” 阿山:对不起,子诚哥,这,这孩子…… 杨母(喊道):赶快抱走! 子诚:“阿山,别难过了,慢慢说。 阿山:“我那个朋友说,他说,他不能抱养这孩子了,他说,计生人员说,抱养也算超生的,要罚款三万,他罚不起,又把孩子送来了…… 杨母(有气无力地):子诚呀子诚,说你是牛你又无角,说你是象你身又轻,人家捡金捡银,你却去捡个烂芳娘!人吐还有狗吃呢,狗吐就没有人吃了。你这猪脑装,你太笨了,塞你进牛逼去再生过! 阿山(哭泣):子诚哥,都怪我不好…… 12、外景 木井煤矿 白天。 (何非从煤井下背上一筐煤往煤堆里一倒,一屁股坐在地面上动弹不得了,累得象头牛。脸部除了看见红嘴唇和白眼睛以外,其他都是黑色的。) (何妻挑着一担豆腐花过来了,她一边叫卖一边唱) 何妻:豆腐花,豆腐花,清热解毒顶呱呱。各位工友歇一歇,一元一碗来买吧。豆腐花,豆腐花,人人吃了人人夸,两眼眯成一条线,张开大嘴笑哈哈。嘀个里嘀嗒嗒嗒。 众人鼓掌喝彩声:唱得好,再来一个要不要? 何妻:你们来买我的豆腐花呀! 众:你再给我们跳个天鹅舞,我们保证一人买一碗豆腐花怎么样? 何妻:说话算数吗? 众:算数! 何妻:好呀,不要以为我不会跳舞,告诉你们,年轻时我可是文艺队的优秀演员哩。 (何妻真的翩翩起舞了,众人无不拍手称快。) (何妻跳着跳着,突然“唷”的一声坐在地上,——她的脚板被扭伤脱臼。她抚着脚板发出撕肝裂肺的叫喊声。何非过来帮她按摸。背她回家。) 13、内景 何非的草棚,白天。 (何非将她背回自己盖的筒陋草棚里,两个女儿围过来看望。) 何妻:真是的,第一次生意就错伤了脚! 何非:都怪你自己,好好端端的跳什么舞嘛,人家拿你当猴耍懂吗! 何妻:别说了,我们回家吧,别干了。” 何非:回家?我们早就没家可归了,老老实实地在这儿躲吧。 何妻:可是我总得这报头不好呀。 何非:有什么不好的,这里山高皇帝远,计生抓不着,这里是花果山,水帘洞。 何妻:都是为你,总是想再生个打油榨槌的,要不我们怎么走到这步田地受份罪! 何非:我也是火烧脚跟逼着走呀,你以为我愿意吗?我是逼上梁山!还记得吗,去年村里挖了一口井,第一个挑水的人选是命好的跛脚三婆,还要让她挨家挨户地分水,我看见她累了,就…… 切入 (村前,跛脚三婆吃力地挑着一担水爬坡,何非看见了就冲上去) 何非:三婆,来,我帮你挑上去。 旁人:人家选命好的人挑的,你尽生女,命不好,不能挑。 回到现实 (草棚里,何非继续说) 何非:看看,我连学雷锋都没资格!还记得吗,去年冬,何五叔娶媳妇,叫我去做厨房,杀猪的时候…… 切入 (何五叔的家喜洋洋几个青年人将一头大猪放翻在地上,何非拿起尖刀就要去捅猪。) 旁人:人家选命好的人捅猪的,你尽生女,你的命好吗? 回到现实 (草棚里,何非继续说) 何非:看看,我连主宰牲畜的权利都没有,还记得吗,去年春,为取田水的事,我和杨四婶吵几句,她破口大骂我“绝男佬”,我快手推了她一下,事情就来了。 切入 (何非的家门紧闭,门中间斜倚着一根棍子,棍子的上端挂着一筐狗屎,早晨,何非出去开门,那筐狗屎失控落下,落到何非的头上。) 回到现实 (草棚里,何非大声吼道) 何非:都看见了吧,我受够了那些八婆的臭气。有朝一日我有男孩子了,我要报复,吃桐油屙生漆。 14、外景 子诚家 白天 (子诚抱着个婴儿在门前发呆,翠连过来抢过婴儿抱着) 翠连:都几点钟了,还不去上课呀?” (子诚“啊”的一声如梦初醒,飞也似地跑去学校。) 15、外景 菜田 白天 (翠连丰一个孩子在菜地里淋菜,女儿雪梅跟在后面,她手捏一枝野菊花。) 雪梅:妈妈,这叫什么花呀? 翠连:叫菊花。 雪梅:菊花好吗?” 翠连:“好呀,它长得好看,还可以做良药。 雪梅:“噢,好处真不少哩。妈妈,我想给妹妹起个名字,就叫菊花好吗? 翠连:好呀,以后就叫妹妹做杨菊花吧。 15、外景 子诚家院 白天 (翠连背着孩子在洗衣服,一弯一曲的非常吃力。杨母两手在腰间,大摇大摆地走过。翠连拦住) 翠连:婆婆,帮我带菊花,我要洗衣服。 杨母:没空。 翠连:没空你去干嘛!” 杨母:我去干嘛还得向你请假吗?我是婆婆,你有本事当婆婆吗?有本事生个男孩子出来呀! 翠连:你每次都是这样,不叫你做婆婆吗你说不叫你,叫你做婆了你还是这样,你底到想怎么样? 杨母: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婆婆是我当,还抡不到你来教训我。 翠连:别忘了,菊花是你儿子捡回来的! 杨母:是你老公! 翠连:是你儿子! 杨母:是你老公! 翠连:你到底带还是不带? 杨母:我就是不带,怎么咋? 翠连:好,算你恨,有朝一日我让你走投无路! 杨母:就怕你等不到那天了。 (杨母说罢走了) 翠连:好呀,小猪吃笋大猪引,你不带我也不带! (翠连将菊花丢在地面上就走了。) (一头老牛慢慢的走过来了,从菊花的身上跨过去。 阿山从远方走来,他抱起菊花面面面相觑,一串泪水落在菊花的脸上,于是,阿山拖着沉重的步履走出杨家。) 16、外景 江边 白天 (阿山将菊花装进一个塑料盘子里渡入水中,一边哭泣着说) 阿山:孩子,都怪我不好,我错收留你了,去吧,你从这条江来,还是从这条江去吧,但愿你能找到一个好的人家…… (阿山站在江边目送菊花悠然而去。) (菊花在水面上撕声裂胆的啼哭。) (子诚从远方跑来跳入水中捞起菊花。) 子诚(大骂):阿山!你这浑小子,你疯了是吗? 阿山:子诚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啊……” (“卟”的一声,子诚将那渡婴儿的盘子用在地上) ( 注:此处略去120场 ) 140、内景 杨家 晚上 (客厅里坐着子诚,翠连,菊花和阿山,阿山开始说话了。) 阿山(清嗓):今晚上,子诚哥设宴请我来做老,我吃了你们的饭,也得讲两句了,我认为子诚哥也不对,菊花也不对。你子诚哥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该打菊花呀,你菊花是晚辈,父亲打你一个巴掌是正常事,你不该记恨那么长时间呀…… (阿山的话音未落,何非就闯进来了。) 何非:哈哈,你们都要在呀! 翠连(生气地):去去去,我们在开会。 (翠连起身将何非推出门外,何非又闯进来了。) 何非:我有要事。 翠连:有事明天再来吧。 何非:不行,我是来认女儿的。 翠连(惊怒):你认什么女儿啊? 何非:我觉得菊花就是我的女儿。 翠连:你想女儿想疯了吧? 子诚:你有什么证据吗? 何非:有,我的女儿右膝盖上有一块青痣,我想看看菊花的有没有。 (翠连撩起菊花的右裤腿,露点出一块青痣。) 何非:对,就是这个。 子诚:你还有什么证据吗? 何非:我女儿的襁褓中间绣有一个‘丹’字,是我老婆亲手绣的,我想看菊花襁的襁褓。 (翠连取出一件襁褓打开露出一个‘丹’字。) 子诚:是这个吗? 何非:对,就是这件。 (菊花疑视着何非。) 子诚:你的女儿是在哪儿丢的? 何非:我,我用一个盘子将她渡在乌龙江上…… 翠连:这么说,可能你的女儿顺水流到东洋大海去了。 何非:哪你们的菊花是在哪里捡到的? 子诚:我们的菊花是在学校门口捡到的。 何非:不对,我听说是阿山送给你们的。 阿山(大惊):我,我没有呀…… 何非(鄙视阿山):没有!技术员小李的哥哥是不是你的好朋友?你是不是将一个女婴送给小李的哥哥?后来小李的哥哥怕计生罚款,又将女婴交还你,你又将女婴送给一位老师,那位老师又是谁? 阿山(死顶):我,我没有的事! 何非:没有!这是小李亲口告诉我的,难道还有假吗? 子诚:阿山,你就如实说吧,我不怪你。 (阿山卟通一声跪到子诚的脚下抽泣地说) 阿山:子诚哥,我对不起你,是我忽悠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子诚(怒视阿山):你是怎么搞的?说! 阿山(哭):我,我,我……呜—— 翠连(鄙视阿山):阿山呀阿山,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开这种玩笑呢! (菊花倒吸了一口冷气。) 子诚(抚起阿山):——好了,我不怪你了,你如实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山:那是八年前的事了,子诚哥叫我去钓团鱼,并约好在学校喝酒,我就来到乌龙江钓团鱼了。我钓了半天都没有钓到一个团鱼,非常生气。 闪回 外景 乌龙江边 晚上 (阿山坐在江摆夜钓,浮标沉了,他迅速提杆,钩上一条立蛇鱼,他骂骂咧咧的) 阿山:又是立蛇鱼,哪有团鱼呀!子诚哥也太离谱了,老是想吃团鱼,团鱼都要被你吃光了,还叫我来钓,要不是老朋友我懒得理你呢! (突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从上游漂来一个盘子,阿山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哈哈大笑道:“团鱼来啦!”阿山跳入水中捞起盘子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女婴。他逗着女婴笑着说:“对不起,阿山叔叔抱你去和子诚老师开个不走过场玩笑了。”) 切入 (阿山背着鱼篓抱着婴儿来到连塘小学大门口。) (学校的大门紧闭,透过窗口的灯光,我们看到杨子诚在批改学生作业本。) (阿山将婴儿放在学校大门的地板上,拧了一下婴儿的脸蛋。婴儿发出疼痛的哭声。) (阿山躲在角落里捂着嘴笑。) (学校大门打开了,子诚走出门外抱起婴儿喊道) 子诚:谁家的孩子! (子诚将婴儿抱进行学校,喂了一些开水,于是将婴儿放床上睡觉后继续做他的工作。) 门外传来阿山的声音:“子诚哥,开门,团鱼回来啦!” (子诚去开门了) 子诚:哟,阿山回来啦,有团鱼没有? 阿山:看,得了半篓。 子诚(撩看鱼篓):去!全是立蛇鱼,看来我这瓶酒是白买了。 阿山:放心,你不喝我喝。 (阿山将鱼倒进水桶里,故作惊讶。) 阿山:哟,子诚哥,你什么时候生孩子了? 子诚:哪是我的呀,我正纳闷呢,也不知是哪个王八蛋将孩子丢在学校门口就走了。 阿山:你骗谁呀,肯定是你乱搞男女关系拉下的屡。 子诚(严肃地):你可不要乱说啊! 阿山(嘿嘿憨笑):还乱说吗,你看这孩子多像你呀。 子诚:像你外公! (阿山嘿嘿憨笑,手舞足蹈,十二万分的二货一箩筐,时而又凑近子诚的耳朵小声说) 阿山:告诉我吧,你到底是跟谁搞上的? 子诚(不耐烦地):我没有—— 阿山:放心吧,我帮你保密嘛。 子诚:保你个头,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闪回完 内景 子诚家 晚上 阿山(抽咽地):这个过程就是这样了,当时我只是想跟子诚哥开一个玩笑,没想到这个玩笑一开就难收了。——子诚哥,是我害了你,我有罪啊! (阿山再次跪在子诚的脚下。) (子诚摇晃一下,用手按住前额定神后,将阿山抚起。) 何非:哪后来呢? 阿山:后来,子诚哥我又将女婴送给小李的哥哥大李,大李怕计生找他的麻烦又将婴儿转还给我,我又还给子诚哥。 何非:这么说来,菊花确实是我的女儿了,难得你的打救,阿山,我感谢你了。还有子诚,翠连,我替孩子感谢你们的养育之恩。 (整个场面一片沉静。) 何非:子诚老师,我,我想领菊花回家了,你看…… (菊花的脖子一鼓一鼓,翠连触了她一下又制怒了。) 翠连:行呀,只要交出挂彩钱。 何非:要多少? 翠连:凡是挂彩钱都是三六,我给三万六也行,给三千六也行,就是不准低于三百六十元。 (何非掏出一抓零钱,横数竖数也不够三百六十元。) (菊花‘哇’的一声哭起来,吓得翠连后退几步。) (菊花蓦然而起,指着何非抽泣着说) 菊花:想不到呀,我日思夜想的生父就是你这种人!你配做我的父亲吗?——当初你有钱的时候,我去你的菜地拔点青草你都要不给,现在,现在你没有钱了就想到我了是吗? 何非:没有,菊花,我一直都在想你。 菊花:想我!想我就拿我去大江丢吗?想我!想我就一个巴掌打在我的脸上,又踢上一脚吗?这就是你想我的表现吗? (何非欲言又止,坐卧不安,索性蹲在地上直喘大气。) 子诚:其实也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呢,我们捡养菊花绝对不是为了钱,——何非哥哪,只要菊花愿跟你走,我们一毛钱也不要,随时都可以放行。 何非:菊花呀,千错万错是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菊花:原谅!好你个原谅啊!八年了,八年啊…… 翠连:听见没有,女儿都不要你了,还呆在这里干嘛! 子诚:菊花呀,你平时不是很想爸爸吗?现在爸爸找上门来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呀。 阿山:何非哥,你平时对菊花确实太过份了,你必须向菊花赔礼。否则…… (何非走到菊花面前欲跪未跪,左右为难。) 何非:菊花,原谅爸爸吧,是爸错了,原谅爸爸,啊。听话,菊花,我们回家吧。 菊花: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何非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办是蹲在地上死等。) (翠连拿起扫把走去何非面前扫地,何非移动,翠连跟扫。) (看着何非那瑟瑟缩缩的可怜相,子诚只是摇摇头。) 子诚:菊花呀,以前我没有理解你想念亲生爸爸的心情,你给枕巾花浇水时我骂过你,你在课堂上唱流浪歌时我也打过你,都是我错了。现在我也明白了,养父与生父毕竟是两码事。你还是跟生父走吧。 菊花(对子诚):生父给了我身体,又拿去大江丢,等于没给;而养父救了我,又给了的是生命,生命的价值是无限的。现在我终于明白了,爸爸,你以前骂我,打我都是对的,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怪你呀。可现在,现在如果你不想要我了,也可以,我马上就走,但是,我决不跟他走。 子诚:菊花,你要理解生父的心情。 菊花:哼,我理解够了! 翠连:听到没有,女儿不要你啦,还蹲在这里干嘛!让开让开,我要扫地休息了。 (翠连的扫把不住地往何非的脚上扫,扫得他满身灰尘,然而何非任你怎扫他也不动了,良久,他蓦然立起指着菊花。) 何非:菊花你听着,我对不起你是肯定的,我领你回家目的是弥补我的过失,就算割大腿肉给你吃我也愿意。 翠连: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哩。 何非(拿起菜刀说):哪我就剖心给你看! 阿山(夺刀):喂,你要干部嘛? 子诚:菊花,你爸爸都要为你叩头了,你还想怎么样? 菊花(对子诚):爸爸,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还想要我我马上就走,但是我决不会跟他。 (子诚只是摇摇头轻声问翠连。) 子诚:翠连,你看怎么办? 翠连:我也不知道,听天由命了。 (子诚豁然开朗) 子诚:对对对,听天由命,抽签从父! 翠连:怎么样抽的? 子诚:我来写签,一签写‘何’字;另一签写‘杨’字。由菊花来抽,抽到‘杨’字就跟我;抽到‘何’字就跟他。何非哥,你看这样行吗? 何非:行,就这样。 翠连:菊花,抽就抽,别怕他,你的手气好,肯定抽中好签的。 菊花:抽中什么签我也不会跟他。 子诚:菊花,请你不要为难我了,好吗? 菊花:好好好,我不为难你,抽吧抽吧。 子诚:好,抽签从父罗! (子诚在两张纸条上写好签后,又将纸条捏成团放在地面上,让菊花来抽,菊花抽了其中一签打开一看,是个‘何’字。) 子诚:啊!菊花抽中‘何’字,跟亲爸走。 何非:呵呵,菊花,我们回家吧。 菊花(对子诚):爸爸,我走了。 子诚:哩,去吧,去吧,菊花,保重。 菊花:爸,妈,这些年来你们辛苦了,请受女儿一拜。 (菊花卟通地跪在子诚夫妇面前。) 歌声起: 拜别爸妈泪潺潺, 养育之恩重如山。 爸妈啊,你们舍己为人、任劳任怨,养育之恩未曾还。 如今女儿就此别, 千言万语说不完。 爸妈啊,永葆平安。 (歌声止) (子诚慢慢抚起菊花,送她出门……) (送别回来,大家的心情很不是滋味。) 阿山:真没想到,菊花竟抽中这倒霉签。 翠连:菊花又该倒霉了。 子诚:命中有福终须有,命中无福勿强求。 翠连(对子诚):是不是你捣的鬼? 子诚:我,我没有呀。 翠连:查看!刚才没打开的那签呢? 阿山:在这呢! 翠连:打开! 阿山(打开):也是‘何’字。” 翠连:子诚!你为什么两签写‘何’字? 子诚:啊?也许写错了吧? 翠连:装!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呀?我告诉你子诚,你错了!你以为将菊花推给何非就没事了吗?你这是将菊花往火里推你知道吗?他何非欠了银行一屁股的债,他的小车,家产全部被封存了你知道吗?你想叫菊花去填坑呀! 子诚(惊恐):啊?这、这…… 翠连:这这什么!快,重新抽签平反。 阿山:对,马上去拉他来重新抽签。 (话声未落,何非气呼呼地闯进来了。) 何非:快,快,快去找菊花…… 子诚:什么回事? 何非:菊花在半路中逃跑了。 子诚:啊? 翠连:死了呢,我看你呀。 阿山:她往哪边方向跑? 何非:这边。 子诚:走!找菊花去。 141、外景 晚上 (子诚和翠连亮着手电,四处喊着菊花的名字。) (何非回到他的那间草棚里关上了门。(里面有一张床,一只茶包和一只桶) (阿山亮着手电筒抄过小路来到乡路与公路的交叉路口处坐等。) (菊花从乡路昂首阔步的走过来了。) (阿山起身拦住菊花。) 阿山:菊花,你去哪? 菊花:我也不知道,我就从这条路一直走去,去到哪里算哪里。 阿山:别傻了,回去吧,你爸急死了。 菊花:我没爸爸了。 (菊花撇开阿山继续走。) (阿山抓过菊花的衣服。) 阿山:菊花,你不能走,你还有一个好爸爸呢。 菊花:我什么也没有了,阿山叔叔,你还是让我走吧。 阿山:不,你还有我们,你爸爸妈妈正在四处找你,回去吧。 菊花:可我抽到的是‘何’字签呢。 阿山:两签都是‘何’字的。 菊花(大惊):两签都是‘何’字? (菊花慢慢地低下头来似乎懂得了什么) 阿山:对,我亲自查看的。 (听到阿山一说,菊花若有所思,她迅速跑到圳沟里去浇水洗头了。) (子诚和翠连赶至。) (翠连抱着菊花哭起来。) 阿山:行了行了,赶快回去叫何非出来,重新抽签。 菊花(平静地):不用抽啦,妈妈,我回去跟他就是了。 阿山:你说什么? 菊花:真的,现在我想清楚了,我应该去跟我生父,他毕竟是我的亲生父新啊! 翠连:他欠有一屁股的债你知道吗?你想去帮他填坑呀? 菊花:父债女还,我不后悔。 子诚:菊花,你这是跟我赌气吗? 菊花:不是,爸爸,我还是叫你爸爸。爸爸,你平时不是经常教育我,要我做一个有骨气的人吗? 子诚:菊花,现在我也想清楚了,你还是跟我们过吧,回去吧。我愿意养你,送你读到到大学, 菊花:爸爸,谢谢你的好意了,还是让我走吧,请你相信我,我会还清我爸爸的债务的。 子诚:一定要这样吗? 菊花:一定。” 子诚:也好,回去吧,我们送你回去。 切入 内景 何家 晚上 (破旧的坭房瓦屋,何非躺在床上睁着两眼死去了。) (菊花也没有哭,只是低着脑装站在何非的床前。) (子诚试图去抹闭何非的眼睛,就是抹不闭。) 翠连:菊花,叫声爸爸吧,只有你的声音才管用。 菊花:爸爸,是女儿对不起你,你就闭上眼睛吧。 (菊花抹一下何非的眼睛,何非的眼睛闭上了。) 142、外景 乌龙江边 白天 (乌龙江的水是黑色的,黑色的水面平静地淌着,江边的草是绿色的,绿色的草丛中企着一只翠鸟,翠鸟那尖尖的嘴巴勾向水面。) (江水上面是一座桥,桥上行驶着一辆小汽车,小汽车上有一条红布,上面写着:“计划生育宣传车”的字样。桥头上边是一座小山坡,山坡上有一座坟墓,墓埤上写着:“生父何非之墓,孝女何菊花。”) (菊花在墓前烧香纸。) (菊花在墓前哭坟。) 一人找鸭鸟从上空飞过,一边叫着凄凉声调:“死——着殊,死——着殊,提、提、提……” 男声画外音: 找鸭鸟又叫了,有人说,找鸭鸟一叫就要闹荒,这不过是旧社会的传说了,为什么在新社会里它还叫呢? 歌声起:《找鸭鸟之歌》 找鸭鸟,飞呀飞, 嘶声叫喊声声悲。 到处找鸭不见鸭, 到处都是泪淋漓。 找鸭鸟,飞呀飞, 飞来飞去飞到西。 东西南北都找遍, 日落西山又复归。 小鸭啊,你在哪里, 如今你是在哪里。 歌声落到以下画面 (近景)菊花蓦然而起,抬头挺胸,握紧不拳头。 (远景)菊花迈着坚定的步子,迎着风雨走来。 (中景)菊花迈着坚定的步子,迎着风雨走来。 (近景)菊花迈着坚定的步子,迎着风雨走来。 (特写)菊花坚定的脸。 (剧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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