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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老太难》 |
【原创剧本网】作者:安奇趣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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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稽话剧电影剧本《老太难》正本作者·编剧:安奇趣记 人物表:刘老身:·························刘鸣刘申的娘,一个农村劳累一辈子了的老大娘。 刘鸣:·······················································刘老身的大儿子。 刘申:·······················································刘老身的小儿子。 刘鸣媳妇:···················································刘老身的大儿媳。 刘申媳妇:···················································刘老身的小儿媳。 刘春芳:···································学生,刘鸣的女儿,刘老身的大孙女。 刘春鹏:···································学生,刘申的儿子,刘老身的大孙子。 刘春生:····································学生,刘鸣的儿子,刘老身的小孙子。 老支书:··························································村支部书记。
第一幕:日,外景,镜头特写: 远景,一个农村老大娘,穿一身黑衣服,艰难的走在路上,路两旁树木青翠,农村景象,由远景而转近景。 近景,老大娘看上去七八十岁的样子,脸上一脸饱经风霜的样子,走走路,老大娘停下,抬起头来向上瞅瞅,满脸皱纹。 画外男音与两个镜头的画面齐头并进:“这是一个生活在农村饱经风霜的老人,这位老人姓刘,人都叫她刘李氏。在这个老人身上,发生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即滑稽又落泪的故事。正所为常言说的,为人到老老太难,如果作人莫作老,老来作人实在难,老来容颜不如以前,老来容颜难看不受人喜欢。老来更是手脚不灵便,走路生活成了一大难。老来不敢随便言,一不小心说话就会令人厌。反正老来到处难,处处受难要想顺心难上难。为人老来老太难,这不,这位老人刘李氏刘老身现在就老出故事来了。” 画外音解说结束,画面停顿在刘老身抬头向上瞅,满脸皱纹镜头上。屏幕同时猛然有力的推出劲笔血泪红书影片名“老太难”三个字 “老太难”三个字闪回后,又有力迅速的闪出红字“演员表”三个红字。 “演员表”三字闪回后,停顿的画面刘老身的形象猛然变大,同时闪出血泪红字,“刘老身扮演者——***” “刘老身扮演者——***”红字闪回,同时刘老身的形象变回原来大小的形象。 继而画面又在刘老身的左前下面闪出刘老身大儿子刘鸣的形象,刘鸣的形象有小闪大,同时屏幕闪出红字“刘鸣扮演者——***” 与上面一样,刘老身的右前下面又闪出刘老身的小儿子形象,形象变大的同时闪出“刘申扮演者——***” 以此类推,刘鸣的右面闪出刘鸣媳妇,刘申的右面闪出刘申媳妇,刘鸣媳妇的前下面闪出刘老身的孙女刘春芳,刘申与刘申媳妇的前下面中间闪出刘老身的大孙子刘春鹏,刘鸣的前下面闪出刘老身的小孙子刘春生。 最后,闪出老支书,在刘老身的正前下方。 “老支书扮演者——***”闪回,与老支书的形象同时闪回变回原来大小后,演员表结束进入第二幕。 第二幕:夜,内景 镜头一 明亮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户,轮廓上大致可以看到,一对男女年轻三十岁上下的夫妻,男刘申,女刘申媳妇,夫妻躺在被窝里出来上半身,刘申媳妇女对刘申嘀咕:“你说咱娘整天光跟咱养着,这行吗?她可不是光生了你自己,咱自己养着,咱大哥大嫂可就脱清闲了。你得去找找你大哥,看看问问怎么办?要不就让他往这拿粮,要不就咱两家轮着养。” 刘申有些为难的样子:“咱娘都跟了咱这么多年了,我突然去找大哥,怕话到时候说不出口。” 刘申媳妇:“你看你这人来,你说不出口谁能说出口?好象吃的不是你的粮,要是这是咱大哥,他早就开口了,那还会等这么多年。” 刘申:“那再过些日子再说吧。” 镜头二 声音跟着传到隔壁里间,隔壁里间月光透过玻璃窗户,可以看到躺着的刘老身睁着眼,刘申媳妇传来的声音:“不行,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还要再过到几时?你明天不去我去找他说去。” 躺着的刘老身忽然用手轻轻一摸自己的脸,心里恍然大悟的画外音自白:“我怎么这么糊涂?小儿媳妇说的是啊,这些事我怎么以往都疏忽了呢?我养了两个儿子,我不能犯糊涂,不能光累惫跟着一个儿子养着啊,小媳妇不说我也应该想到了的,等小媳妇小儿子说出来就不好了。” 第三幕:早上,内景 房内正间,刘申媳妇一揭锅盖,见锅不冒气,自语:“怎么不冒气?”再用手一试饭,自语:“饭怎么是凉的?根本没烧火。”猛火了,愤怒的仰起脸叫:“刘申,你快来看看,是不昨天晚上我们说话让你娘听到了,怎么到现在了,饭光放到锅里没烧火?也没见你娘的影子?” 刘申从东间出来到明间,感到奇怪的表情:“不会吧?都下半夜了,咱娘早睡了,怎么会听到呢?再说我看到咱娘早早起来来做饭了。” 刘鸣媳妇:“你听到你娘烧火拉风箱了吗?” 刘申想了想:“没有,可能娘有事出去了吧?” 刘申媳妇愤怒:“她会忽然有什么事?分明是听到了话发洋熊,故意出去躲着不做饭,让咱们起来吃冷的,你自己看着办吧,去不去找全在你,你娘又不是光养你自己。” 刘申:“你不是说你要去找吗?” 刘申媳妇:“这个样我还偏不去,得你去,你不去找谁去找?” 刘申:“我不去。” 刘申媳妇刚强起来:“你今天不去不行,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老娘今天豁上了,反正都已经捅破窗户纸撕破脸皮了。” 刘申:“我不去,要去你去。” 刘申媳妇:“你不去?老娘今天日子就不过了,老娘豁出去了。” 双方越说越来气,在家里吆喝着吵起来。 刘老身忽然着急的走进来,上,见二人争吵,看看小儿子刘申,再看看小媳妇刘申媳妇,向前开口就装作生气的对小儿子刘申:“刘申,你好不知歹,春朋妈这么好你还要和她争吵?你要气死娘?” 刘申猛看看娘刘老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狠狠的对娘刘老身:“娘,你大清早上跑到那里去了?怎么连饭也不做了?” 刘老身猛象恍然大悟的样子:“噢,是娘不好,我打点上锅见你们都没醒,心目中一会就回来了,就没和你们说,我去找你大哥来,我心想,娘一辈子养了两个儿子,我不能犯糊涂光累惫你和春朋他妈,这不?和你大哥三说两说就回来晚了?” 小儿媳刘申媳妇猛然生气的对刘老身:“你这不是自己没事找事吗?俺没给你吃还是没给你喝?大哥他怎么说?” 刘老身:“春朋妈,你别胡思乱想,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和春朋爸也给我吃也给我喝,这不我自己晚上睡不着觉瞎寻思吗?我去找你大哥,你大哥说等以后和你两个商议商议。” 刘申媳妇猛一愣,又愤怒的对刘申:“你这个糊涂虫,你听到了吧?一晚上没睡觉,还能听不到吗?今天话到了这个分上,老娘就一不做二不休了。” 刘申一副害怕的样子,再不吱声,刘申媳妇再瞅瞅刘老身,羞恼成怒的样子:“还以后商议商议,那来那么多以后,既然到了这一步,一天也不能再等了,这么多年了,这个天天养着的反而来罪了,我去看看问问他,他要怎么办?” 说完,气冲冲向外走了,下。 刘申媳妇一走,刘老身批评小儿子刘申:“申儿,你怎么惹着朋他妈生这么大气?有话不好和她好好说吗?你从小没有了你爹,人家肯进咱这个门就很不容易了,咱再怎么能给人家气受呢?以后再别这个样子啦啊?” 刘申猛冲着刘老身:“娘,你怎么这么糊涂?还不都是为了你?你别跑出去那会这样?你要是······”下面的话刘申不说了。 刘老身象听明白了,先站着呆了一下,继而,就又立刻忙着去拿草做饭,下。 第四幕:早上,外景 草垛旁,刘老身一边抽草一边掉泪,抽了一堆草,再赶快又擦干泪,抱着草赶快向家走。 第五幕:早上,内景 刘老身抱着草进屋,上,锅台前放下草,弯腰顺手从风箱前拿起闯在风箱上用玉米皮编的垫子,放到风箱前的地上,再身子坐到垫子上,用手拿一把草放进锅灶里,再用火柴点上火,开始边烧火边对儿子刘申:“刘申,你再不好和春鹏妈说话好点声?不好再别和她吵了?怎么就不能让着春鹏妈些?你瞧,春鹏妈出了火性大些,再那里不好?咱们这个家,你找了春鹏妈这样好的媳妇,你得知足。” 刘申:“好,好,都是我不好,这下中了吧?”气愤的到东间去了。 刘老身再擦着泪,饭做熟了,刚起来身,刘申媳妇进来了,上,刘老身连忙起来笑着:“春鹏妈,饭做熟了,赶快去洗手吃饭吧。” 刘申媳妇连看也不看,气愤的:“还吃他娘个猴饭?气都气饱了。”猛大声仰起脸:“刘申,你给我出来,怎么还有你大哥这号人,十棍子一百杠子也打不出个屁来,一口一个要找你,再别的话什么也不说,你赶快痛快点滚过去看看,看看他到底要对你说什么?今日可不能软给他,他不会说他不养吧?” 刘老身连忙开口:“春朋他妈,你别生气,有我呢,他那能不养?先吃饭,吃完饭你和春朋爸还要下地去干活,吃完饭我再去问问他,他说话不好我让他给你赔不是。” 刘申媳妇恶狠狠十分生气的:“那有心思吃他娘的饭?吃他娘的屁饭?”一看到刘申出来,上,又对刘申:“你还站着闯胡桔?还不走?你这个没有出息的东西,你要奶熊到什么时候?有你这号的木头男人吗?你还不如死了,死人都有脑子,都会反应。” 刘申身子象被冷水泼的一样一抖,立刻扭头十分气愤的向外走了。下。 第六幕:早上,内景 刘鸣家,男刘鸣,刘申的大哥,刘鸣一家人:刘鸣,刘鸣媳妇,女。刘鸣的女儿刘春芳,十三四岁,大。儿子刘春生,小,十来岁。都正围在炕上吃早饭,刘鸣一看刘申进来了。刘申,上。刘鸣先没好气的瞪了刘申一眼,然后:“你终于自己出面了。” 刘申猛然生气的坐到炕下的高板凳上,看看大哥大嫂一家都在吃早饭,脸上的样子都很冷淡,刚要开口,刘鸣又抢先:“咱娘这些年给你把孩子拉扯大了不累人了是不是?你是不用不上老的了吧?咱娘这些年容易吗?给你翻盖上新屋娶上媳妇,孩子大了你用不上了就向外推?还大清早上三番两次打发咱娘和你媳妇都来找我,你问问你还有良心吗?” 刘申火更上来了,猛然愤怒的气愤的:“你要这么说?我问问你,这么多年全我养着咱娘,你一旁一分钱也不拿,一粒粮也不给,咱娘整天吃着我的饭光给你看孩子,还给你看了两个,看完大的看小的,你一点好吃的也不让咱娘看到,你有良心吗?你的良心又那去了?让狗吃了?有一千人说的嘴,也没有你说的嘴,你到那去评评,到那去说说也没有你说的嘴,养老养娘人人都有份,咱娘又不是光养我自己,咱娘不也给你盖上新房娶上媳妇了吗?如今让你养老你就单拣自己的理说?你说,你现在就必须把话说明白,痛快点,你到底养不养咱娘老?” 刘鸣一愣,又猛然:“我说我不养来?你让我怎么养吧?” 刘申:“这不?咱娘已经在我家里养了这么多年了,咱不管她五年六年七年八年还是十几年,咱就算五年,你再养上五年再说,到那时咱再另说怎么养。” 刘鸣一下子饭也不吃了,气愤的放下碗筷,对刘申:“你更会算计,这些年又没讲究,不能算,再说这些年咱娘不是都在给你看孩子吗?你自己想想,这些年你就是雇个保姆来给你看孩子,做饭刷碗洗衣服,一月也得给人不少钱,还得管着吃,更何况咱娘你一分钱还不用给,你说这怎么算?” 刘申:“看来我还得倒过来找给你钱是吧?我问问你,咱娘没给你看孩子?吃着我的饭还要给你看孩子,我问问你都给咱娘多少钱?还一下子给你看大了两个。” “这······”刘鸣一下子卡了克,话一顿卡,又开口:“反正不管怎么说,要养也得从现在开始。” 刘鸣的老婆终于再也忍不住的放下碗筷插嘴:“吆,都说他二爹老实话少,我以前还认为这是真的呢,却原来这都是假的,装的,说出来的话话多的人都对答不了。话少心眼子可不少,可没有点好心眼。我是养了两个孩子,可咱娘那也是在给你看孩子的时候捎带着给我看的,我有你侄女的时候你虽然还没有孩子,可咱娘起早连晚做给你吃做给你穿,你就是找个保姆也得不少钱呢。再说了,找个保姆能这样贴心贴意和你过日子吗?能给你翻盖上新房娶上媳妇吗?再退一万步说,就是要养老也不能和你说的这样,你上那去评评打听打听,以前的也不能算数,要养就得从现在开始。你可以看看,咱村那家不是这样?不用说咱村,就是别的村也都这样,以前的都算来吗?要算你以前为什么不来说?要现在等孩子大了不累人了才来说?再说了,要是细讲的话,你哥哥比你大了五岁,你还十四五在学校里上学的时候,你哥哥就下地干活参加生产了,你上学吃饭花钱,这都是谁挣的钱?还不都是你哥哥吗?” 刘申:“这些俺娘挣得都吃不了,花不了,他没长大的时侯,还不也是俺娘挣着吃挣着花把他养大了吗?” 刘鸣媳妇:“话你既然已经说回来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哥哥不会说说不过你,我可不是个好捏的软柿子,既然你说咱娘自己能挣,这些年都挣着拉扯着你两个长大了,那这么说这几年咱娘自己挣得也吃不了。” 刘申:“她以前能挣,现在不中用不能挣了,全是靠我养活着她。” 刘鸣一下子也返上话来:“噢,这就咱娘不中用不能挣了,你才用不上咱娘了是不是?要是以前咱娘还和老虎一样能干,你还不能来说这话是不是?光能给你挣你能养活,不能挣了你就不能养活了是不是?以前咱娘不管给你挣多少,咱都不计较了,要养咱就从现在开始,你要是不服,咱就去找大队干部说道说道,让大队干部评评这个理,难道咱们家还能和别人两样?” 刘申:“好,找就找,谁怕谁?我正要去规定规定怎么个养法呢。” 刘鸣猛气愤的从炕上下来,十分气愤的穿着鞋,刘鸣媳妇:“你别慌,你还没吃饱,先吃饭再去,不能大不是大,小不是小的,还能让小的气成这样?” 刘申:“嫂子,你说话客气点,你这是说啥话呢?” 刘鸣媳妇:“啥话?就这话了,爱听不听,没有人请你来听。” 刘鸣:“都别说了,小二,你要怎么着吧?今天大哥我奉陪到底了,走,你不是要去找大队干部吗?” 刘申:“走就走,好象你不养老还理直气壮了,还不养老不养的对了。” 刘鸣媳妇也忙从炕上下来,忙着穿鞋:“看来他二爹今天是有理了,我还不信你认为怎么着就能怎么着,走,我也去,咱们一块去找大队干部,我还真就不信了,到了咱们这里养老还能变了?春芳,春生,你们两个吃饭上学把门锁好。” 刘春芳,刘春生分别:“好。”“好。” 刘申,刘鸣,刘鸣媳妇,三人气冲冲向外走,下。 第七幕:早上,外景 出来大门口,刘申:“既然嫂子要去,那咱们就四人一块去,我回去叫叫我媳妇。”说完,再不由大哥大嫂分说,大步流星的向家跑。 第八幕:早上,内景 刘申跑回家,上,对媳妇刘申媳妇:“春鹏妈,大哥大嫂都要去找大队干部,你去不去?” 刘申媳妇:“去,我就不信了,不养老还有理了,我去问问他,他不养老的,他从小都从那里蹦出来的?难道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还不信这个邪了呢,今天我就去奉陪到底,决不能让这种人得便宜还理直气壮。” 就跟着刘申向外走出了门,共同下。 第九幕:早上,外景 刘申媳妇跟着刘申,老远看到刘鸣夫妇理直气壮的样子,发恨自语:“哼,我就不信了,不养老的,还有理了,看那个熊样,到大队干部那里,我看看你们再养不养?” 刘申媳妇刚走过来,刘鸣媳妇就:“怎么终于把他二妈也搬来了?” 刘申媳妇把头一仰:“这个不养老的,还有理脸皮厚了,今天我就不信了,奉陪到底了,还要找大队干部,就是找到中央我也奉陪,要向那走吧?” 刘鸣媳妇:“他二娘口气还不小,要怎么着吧?我今天也奉陪到底了,老娘也不是个好欺负的软柿子,我就不信还没有个说理的地方了。” 刘申媳妇冷笑着把头一仰哼了一声,刘鸣媳妇也把头一仰,也哼了一声。 刘申媳妇不负再哼,刘鸣媳妇也跟着再哼。就听二人各自:“哼,”“哼,”“哼,”“哼,”“哼,”“哼。”一声比一声大,哼了数声,刘申媳妇忽然猛捂着肚子,大叫:“唉——吆,你们先去着,我让死东西气的肚子疼,要拉肚了,回家拿腹派酸吃。”说完,就赶快捂着肚子往家跑。 刘鸣媳妇:“我就不信,分明是心虚了,是不没有理了想逃?” 刘申:“用得着吗?好象你们还有理了,今天就是我媳妇不来,你们也休想占到便宜,我还不信不养老的,没有理的,还会比养老的更有理更猖狂。” 刘鸣:“小二,你嘴干净点,你说谁没有理?你说谁更猖狂?” 刘申:“不是这样就别心惊。” 刘鸣:“谁心惊?你爱说谁就说谁,我才不心惊,我的心里亮堂的狠。”说着,又猛然同无事一样哼起小调:“张果老倒骑驴看唱本,自由自在啊——。啊——啊——啊——” 刘申气的再不说话,直翻冷眼。刘鸣一路上老哼着这两句话,一路上农村的景象,农村的房子,农村的街道,和农村街道两旁树木苍翠的样子,三人来到大队办公室。 第十幕:日,内景,早上后 大队办公室,村支书,男,五十多岁。村长,男,四十多岁。会计,男,四十多岁。三人都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刘申,刘鸣,刘申媳妇三人进来,上。村支书对三人:“你们三人有什么事?” 刘鸣首先:“老支书,你给评评这个理吧,今天早上,刘申忽然让我娘到我家,商议养老养我娘的事,我说要找刘申商议商议,可我娘刚回去,刘申又答复他媳妇到我家问我养不养老人,我说让他二爹来,可刘申来了,二话不说,非要让我先养上我娘五年再说。老支书,你评评,有这样的规定吗?” 刘申对刘鸣:“你的意思你不养就是了?让你养五年,你就说没有这样规定的,我一下子养了这么多年,十年,七年八年有了吧?这么长时间,我也没说有这样规定的,轮到你,你就问有这样规定的吗?我一下子养了这么多年,让你先养上五年,你就不中了?你的心里,整天还有老的吗?” 刘鸣问刘申:“我心里怎么没有了?我心里天天都有老的,你说,我那天心里没有咱娘?我什么时候没经常去看咱娘?” 刘申:“你那是去看咱娘?你是让咱娘去给你看孩子,帮着干活,你看咱娘,怎么光让咱娘给你看孩子干活,怎么一点好吃的也没有?” 刘鸣:“难道咱娘没给你看孩子?没给你干活?给谁看孩子多?给谁干活多?给你看孩子,做饭,洗衣服,你说,你家里那样不是咱娘干的?是不是给你把孩子看大了,咱娘不中用了,不能干了,你就立刻不养了,立刻向我身上推?是,我不能不养咱娘,我养。可是养,也不能和你说的这样养,不能你说怎样养就怎样养,也得让大队干部规定规定怎样个养法,和你说的先让我养上五年再说,这样肯定不行。老支书,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老支书:“按说,在养老这方面,那方养多少年,就是多养几年,也是应该的,都不过分。但既然你们今天为此事想不通都来找大队,那么你们首先要把自己的态度都放松一步,这样大队才好给你们解决,来,你们都先坐下说话。” 刘鸣刘鸣媳妇坐在一起,刘申自己坐在一旁。 刘申:“我的态度已经很放松了,老支书,既然你说养多少年也不过分,你说,让我大哥先养上五年过分吗?我养这么多年让他再养上五年,他就认为过分了对吗?” 刘鸣:“你养咱娘这么多年,你是干养的吗?咱娘那天不是给你干活?看孩子?当保姆?咱娘这一辈子能干活,这是村里都公认的。你说,你就是去找个保姆,你一年得给保姆多少钱?咱娘一分钱也不用给,天天给你白干活,还贴心贴意的。你说,你花多少钱能找到这样的保姆?这是你天天养着咱娘吗?咱娘自己干活挣得钱都吃不了。到了今天,是不咱娘不中用了,不能给你干了,给你把孩子看大了,你就向外推,想推给我,自己脱清闲是吧?” 刘申:“没给你看孩子?没给你干活?给你还看了两个孩子?你把咱娘当成保姆你给咱娘一分钱了?连一点好吃的都没有,我好歹还给咱娘吃给咱娘喝,还给咱娘买衣裳穿,你呢?” 刘申媳妇猛冲进来了,上,一上来一进来就问:“怎么,规定出个子曰来了没有?不是两口家要拉着刘申到大队来找大队干部吗?不养老人还有理了?找谁也不行。” 老支书:“刘申媳妇,你先坐下说话,刚才正在说着议论这事,这不,你还没到,还没规定。” 刘申媳妇坐到刘申身旁:“我和刘申怎么样都好说,反正我们都已经养这么多年了。不能说我和刘申不养老人吧?要是说,也得先说那两个不养的。” 刘鸣媳妇:“他二娘,你这话说的就太不贴合实际了,我和刘鸣不养老人了吗?你说,你还没过门,我们就分家了,咱娘一直和他二爹一起过,咱娘帮着他二爹又翻新房子,又娶媳妇,还天天忙着给他二爹干活料理家务,天天无偿的给你们当奴隶,你说,在这样的情况下,轮到我们养了吗?” 刘申媳妇:“那现在让你们养,你们为什么不养?还要来找大队干部,你说,你们养,还要来这里干什么?” 刘鸣媳妇:“我们并不是不养,我们要和他二爹商议怎么养,他二爹一口一个先让我们养上五年再说,你说,那个村有这样的规定?他二娘你自己想想,难道轮到他二娘和他二爹这里,就会变成两样了吗?你说,这是我们不养吗?” 刘申媳妇看看刘申,再看看大队干部,见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她和刘申的脸上了,就狠狠的对着刘申:“是这样的吗?” 刘申:“难道这样还过分吗?咱们养了八九十来年了,让他先养五年就不养了?” 刘申媳妇猛然:“你个死膘子,你怎么一点脑筋也不长,你可气死我了,你大哥一点便宜捞不到他能甘心吗?那还不把他难受掉了魂?你怎么连脑子都不长?让你这么一弄,你大哥没理也有理了,他更抓住理由要不养了。” 刘鸣:“你说谁抓住理由不养了?我说不养了吗?” 刘申:“你想着不养,但你不敢不养。” 刘申的媳妇猛然又很生气的对刘申:“住嘴,你不会说你把嘴夹着,找了你这个死彪子,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刘申一下子再很害怕的低下头不出声。 大队干部脸上都要憋不住笑,老支书强忍住笑:“既然刘申媳妇这么开明,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咱们现在就规定规定你们两家以后怎样赡养老人。现在我初步想了两个方案,你们四个人都考虑考虑,看看那个方案比较好,那个方案都比较能接受。” 刘鸣媳妇:“好,叔,你说。” 老支书:“第一个方案,就是你们的娘,不论在任何一家不动,另一家每年拿钱拿粮给老人。第二个方案。就是你们两家轮流着,你们认为这两个方案那个更能接受?都先好好考虑考虑,然后统一起观点来。” 刘申:“既然这样,那就让我娘还在我家里不动,就让我大哥拿钱拿粮给我娘吧,反正我娘在我家里这么多年也住习惯了,也不便于动。” 刘鸣:“不行,”对刘申:“听到给咱娘拿钱拿粮你就说不便于动了?是不给咱娘拿的钱拿的粮,咱娘花不了吃不了你就好赚着了?光你会算账?你赚着钱赚着粮,咱娘再天天闲不着给你干着活做饭刷碗洗衣裳,你就象别人倒找钱给你雇了个保姆,你说全天下还再有比这更好的好事吗?这样不好咱娘在我家里?住几年习惯了不也不便于动了吗?” 老支书:“既然你们都这样考虑,那就只有第二个方案了,刘鸣媳妇刘申媳妇,你两个也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别光他弟兄两个说。” 刘申媳妇:“第一个方案既然大哥这样认为,那就同意第二个方案,轮流养。” 刘申:“他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还不知道他那点心眼?” 刘鸣媳妇:“度小人之腹不能不能不用小人之心,这是显而易见的,那个痴那个精?谁还看不出来肚子里有什么水?” 刘鸣:“就是,还能光刘申自己精了?那个也不傻。” 老支书:“你们先都统一一下意见,刚才刘申媳妇已经同意了第二个方案,你们三人都统一一下。” 刘申媳妇:“刘申也同意第二个方案了。” 刘申看看媳妇,没有说话。 老支书:“刘申自己表一下态。” 刘申:“同意我媳妇说的,第二个方案。” 刘鸣媳妇:“俺们更好说话,那就第二个方案。” 老支书:“刘鸣。” 刘鸣:“我更好说,那就第二个方案。” 老支书:“你们都准备让你娘一轮多长时间?” 刘鸣媳妇:“一轮五天吧。” 刘申:“不行,那样太短了。光来回跑了,老人不习惯。” 刘鸣:“那就一轮十天吧。” 刘申媳妇:“那样还太短了,还是光来回跑了,不如半月一轮吧,这样还好想,反正一月每家轮一次,一年轮十二次就完事了。” 刘申也紧跟着符合:“那半月就半月,春鹏妈说的有道理。” 刘鸣:“看看,光你们两口家鸡鸣狗盗了,一个瞎叫一个符合,我认为还是十天?这样更好想更好记。” 刘申:“十天太短了,不行。” 刘鸣:“半月不行,我看就得十天。” 刘鸣媳妇:“嫌十天太短就一月,一月一轮,这样一年每家轮六次,这样不短了吧?” 刘申媳妇:“为什么半月不行非要一月?我看半月就挺好。” 刘申:“就是,我也看半月就挺好,我同意半月。” 刘鸣:“我看一月挺好,我同意一月。” 老支书笑敏敏的:“我看你们双方象在怄气,既然你们都同意不起意见来,各有两票平对平,干脆把你们都提上来的意见写成阄抓,抓到多少天就多少天。” 刘申气愤的:“好,就抓阄。” 刘鸣:“既然这样,那就抓阄来决定。” 老支书:“既然都同意抓阄,好,”对会计:“你把一月,半月,十天,都写到纸上,然后把纸分成三等块卷成同样的卷放到桌子上,让他们选出一人来抓,抓着一月就一月,十天就十天,半月就半月。” 刘申:“这样不公平,半月的卷太少了,三个卷两个是大哥大嫂提出来的,这样不是成了二比一吗?这样还能不抓着大哥大嫂提出来的吗?应该写半月的两个卷,这样才能和大哥大嫂的一月十天的卷公平起来。” 老支书笑了:“这点我倒没有想到,好,那就再加上一个半月的卷,这样总该公平了。”又对会计:“再写个半月的卷。” 会计又笑着写了一个半月的卷,把四个卷都搅在一起,搅了几下,分不出来那个写什么了,老支书:“好了,你们谁过来抓?” 刘鸣猛然站起来:“我是老大。我,我抓。” 刘申也站起来:“不行,怎么偏得你抓?你是老大你先养老了吗?不好我抓?” 刘鸣:“我不抓你也不准抓,干脆就让我媳妇抓。” 刘申:“你媳妇抓与你抓有什么区别?不好让我媳妇抓?” 刘鸣媳妇:“大的不先抓谁先抓?这是天经地义。” 刘申媳妇:“这是谁规定的?大的怎么不先养老人多养老人?在这种场合不论大小,只讲公平。老支书,你说,按照公平,是就应当规定大的抓吗?” 老支书无奈的笑了,摇摇头,只好:“按照公平,那就你们四人谁也不能抓了,不如干脆就让我们闭着眼不看替你们抓吧,这样对你们双方都公平,那一方也不偏不向。” 双方都瞅瞅大队干部,又想了想,又都再看看对方,确实认为再没有不妥后,这才一齐:“那好吧,就这样。” 老支书对村长:“你闭着眼别看,给他们抓吧。” 村长就闭着眼伸手抓了一个卷,睁开眼捻开卷向桌子上一放:“你们都过来看明白了,是半月。” 刘鸣伸上头见是半月,就:“不会四个卷都写着半月吧?” 老支书:“把那三个卷也都打开。” 会计把那三个卷都打开,伸手送到刘鸣面前,刘鸣一看三个卷,近镜头特写显出三个卷分别是一个十天,一个半月,一个一月,刘鸣看完,一下子无声的坐回来。刘申一下子高兴了:“好,既然半月,就半月。” 刘申媳妇:“这就对了,还是老娘说得对。” 刘申高兴的对刘申媳妇:“老婆,你太伟大了,你简直就是天,这是天的规定,天都和你一样让半月。” 刘申媳妇满脸高兴的对刘申:“你个单口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不嫌害臊。” 刘鸣夫妇都红着脸不说话。 老支书:“既然已经抓着了是半月一轮了,刚才抓卷的时候,你们也都看到了,很公平,是公平的,一切都在你们双方的监督之下,村长也是在不知道那个卷上写了什么的情况下,又是闭着眼抓的,也都是得到了你们双方的认可才抓的,那就这样定了有效,定下半月一轮,从大到小,上半月轮到老大刘鸣家,下半月轮到老二刘申家。” 刘申笑着:“好,这样好,就这样说定了。” 刘鸣赶快忽然也跟着:“好,那我也赞成这样定了。” 刘鸣媳妇狠狠的瞪了一眼刘鸣:“你傻你,还高兴?”又对老支书:“老·······” 刘鸣赶快一拉刘鸣媳妇,对刘鸣媳妇挤眼,刘鸣媳妇看看刘鸣,脸上有些茫然:“你是啥意思?怎么不让我说话?” 刘鸣:“我知道你也说同意了,老支书,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媳妇也没有意见。” 老支书:“得你媳妇自己说。” 刘鸣媳妇再看看刘鸣,见刘鸣还对她挤眼,就转头对老支书:“好,老支书,我也同意了。” 老支书:“既然你们都同意了,那就这样定下,回去让你们娘来,我们再和你娘谈谈。” 四人走出办公室,下。 十一幕:上午,内景 村办公室,刘老身,上,进来:“他叔,你们找我?” 老支书笑着热情的:“老嫂子,快先坐下,咱们慢慢说,你也不要生气,人上去了年纪都会有这么一天的。” 刘老身坐下:“他叔,什么事?你就说吧。” 老支书:“刚才我们和刘鸣刘申两口家共同都商议,让你从今天开始,每月每家轮半月,轮流着养老,双方都同意了,上半月你在刘鸣家,下半月在刘申家,你看这样好不好?” 刘老身脸上不由的红了一会,接着就很开通的样子:“这些事还要让大队干部跟着费心,我养了两个儿子,就应该这样,两家轮流养,这样好,我心里愿意。” 老支书:“好,老嫂子,那就这样说定了。” 刘老身:“好,我回去马上就到刘鸣家。”说完,起来身:“他叔,再没有事,我回去了。” 村支书:“再没有事了,老嫂子,你慢走。” 刘老身走出村办公室,下。 十二幕:上午,室内 刘鸣家,刘鸣刘鸣媳妇都在家里,刘鸣在炕下站着,刘鸣媳妇坐在炕上看电视,刘老身走进来,上。刘鸣媳妇看着刘老身笑着:“娘,你看,你终于如愿了,早上你来提养老的事,上午你就过来了。” 刘老身:“唉,都是我上去了年纪,还要累惫你和春芳她爹。” 刘鸣:“没事娘,反正我也是你的儿子,以后你也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和在小二家里一样,该怎样就怎样。” 刘老身:“难得春芳的娘都是开通人,常言说有个好儿子不如有个好媳妇,这叫春芳的娘好,你才好。” 刘鸣笑着:“娘,看你说的,我那里不好?” 刘鸣媳妇:“这叫他奶奶会说话。他奶奶,快坐,孩子放学一回来,再都可以看到他奶奶了。” 刘老身坐到炕沿上:“是啊,春芳春生这两个孩子,从小就懂事,我从心里头高兴喜欢这两个孩子。” 刘鸣:“娘,瞧你说的,那有奶奶不喜欢孙女孙子的?” 刘老身:“是啊,这两个孩子,俺的孙女孙子就是好。” 刘鸣媳妇:“他奶奶说的没错,春芳春生这两个孩子,我养的就是没错。娘,你说,我对不对起你们刘家?” 刘老身:“对起,自然对起,春芳娘,你和春芳爹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吧,从今往后我在这里的时候,做饭刷碗洗衣裳都我去干。” 刘鸣媳妇:“娘,你别累着,歇且着干,那我们都下地去干活了,近便一块地还没锄完,这不今日为这事这么时候没去了,那我们去了。” 刘老身:“好,你们去吧。” 刘鸣媳妇下来穿上鞋,和刘鸣一起出去,下。刘老身就到正间刷锅碗。 十三幕:日,中午,室内 刘鸣家,刘春芳刘春生姐妹两放学一回家进屋,上,看到奶奶,刘春芳高兴的:“奶奶。”扑到了奶奶的身上,刘春生也喊着奶奶扑到了奶奶身上,刘老身双手高兴的左面搂着孙女刘春芳,右面搂着刘春生,看着亲昵扑在身上的两个孩子,高兴的掉下眼泪:“好孩子,你们放学了?奶奶把饭做熟了,你爹你娘也快回来了,回来后咱们就吃饭。” 刘春芳刘春生高兴幸福的:“嗡。” 刘鸣夫妇进来,共同上。刘鸣媳妇:“看,两个孩子亲他奶奶亲的,真是一窝子砸断骨头连着筋。” 刘老身高兴激动的:“春芳娘,俺这两个孙女孙子俺就是亲,赶快和他爹上炕歇歇吃饭。” 刘鸣高兴的:“好,娘,咱们共同都到炕上,今天咱们全家吃个团圆饭。” 刘鸣媳妇:“看你说的,以后上半月还不都是这样?” 刘春芳连忙高兴的从奶奶刘老身身上跳起来:“这太好了。” 刘春生也跟着从奶奶刘老身身上跳起来喊:“奥——这太好了。” 刘老身笑着掉下泪来:“看把俺的孙女孙子高兴的。”说着,就去掀锅盖。 刘春芳:“奶奶,我掀。” 刘老身:“春芳,别让气烫着,奶奶来。”说着,慢慢掀开锅盖。 全家人都一齐动手向炕上端饭菜拿筷子拿碗。 男音画外音齐头并进解说:“这真是全家人男女老少齐动手,真是一副和睦令人欣喜繁荣的景象。(齐头并进一家人高高兴兴说笑着上炕坐到炕上吃饭的景象。)开始几个月,因为有些新鲜感,刘老身又能刷碗又能做饭,洗衣服干家务活,家里的一切活她都包了,因此在两家都挺香的,那家不是儿子笑,媳妇乐,孙女孙子乐,刘老身心里更不用说也是甜滋滋的。可是数月后,新鲜感一过,又加上刘老身·······” 十四幕:日,外景, 刘鸣大门外,刘老身病了,刘鸣把刘老身抱上拖拉机后箱斗,对站着发呆的刘鸣媳妇:“你回去吧,我自己和咱娘去就行了。” 刘鸣媳妇没吱声,就进了大门。 十五幕日,内景 医院病房,刘老身躺在床上,床头上挂着吊瓶,刘老身正在打点滴。床边坐着刘鸣,刘老身问儿子:“鸣,我这是怎么了?” 刘鸣:“没事,娘。” 刘老身:“是不得花不少钱?” 刘鸣:“医院,不给人钱,人能让在这打吊瓶吗?” 刘老身再不语,静静的过了一会,忽然:“我这是怎么的?我的身子,为什么要生病?” 刘鸣忽然气愤的:“娘,你再不好干活的时候,累了就歇会?为什么非要累病了不可?你这不是故意给我们找钱花吗?你干的这些活,能挣会这些钱来吗?” 刘老身落泪了:“都怪我身子不争气,为什么要让我生病?要生病就干脆让我别花钱死了吧。” 刘鸣:“你别说了好不好?你认为这些人心里好受吗?你说死了能死了吗?还能和人说的这样容易吗?” 刘老身再只流泪不语。病房里别的人都不住的看刘鸣,刘鸣气愤的再不语。 十六幕:日,外景 刘鸣家院子内,刘鸣扶着刘老身进来,刘鸣媳妇迎上来搀扶刘老身。刘老身内疚的:“春芳的娘,我的身子真不争气,又给你和春芳他爹花了不少钱。” 刘鸣媳妇猛然翻下脸来:“应该的应该的。” 和刘鸣共同搀着刘老身进屋。 十七幕日,内景 刘老身被扶进屋扶进西外间扶上炕,躺下。 刘鸣媳妇猛拉着刘鸣到正间,小声:“花了多少钱?” 刘鸣小声,伸出右手五个指头:“五百。” 刘鸣媳妇狠狠用指头对着刘鸣的脸点了点,要说话,但没有说。又转身到西外间对刘老身:“娘,你歇着吧。” 刘老身:“我歇过来等好了,我还干活,我不能闲着。” 刘鸣过来:“你先歇着就好。” 刘鸣媳妇再次拉着刘鸣到外间,小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鸣小声:“咱娘是累病的。” 刘鸣媳妇:“这个缺心眼的,可能到他二爹家里没命的干活,在那里不会病?故意要轮到我们家里再病,好给我们花钱,别的方面向着他二爹也就罢了,这方面也向着他二爹,这个老不死的,你心眼不好,就别怪我,等着瞧吧。” 刘鸣:“被你这么一说,我认为也可能是这样。” 刘鸣媳妇:“我就说吗,他二爹为什么要让两家轮着养,就是按这样的心。现在老二两口家,看到咱们这两年日子过好了,故意想出这么个办法来,和老不死的合起火来整咱,你说该怎么办吧?” 刘鸣:“既然这样,我也不能让他好受了,在咱家里也把咱娘快累病了,等轮到小二家里的时候再病,也给小二去花钱。这叫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刘鸣媳妇咬咬牙:“老东西我也不能让她好受了,她既然存这样的心,哼,等着瞧。” 十八幕:日,内景 刘申家,室内,刘申媳妇在东外间看电视,刘申也坐在炕上另一面看电视,刘申对刘申的媳妇高兴的:“听说咱娘去住院,给大哥花了不少钱,恣死我了,这叫老天有眼,他越算计越计较,越要让他浪费钱,还浪费大钱。” 刘申媳妇:“哼,这就叫老天报应他,再让他不愿意养老。” 刘申:“媳妇,你真行,真有福,有福的咱娘在咱这里这么多年不病,一轮着几个月就病了,而且一病就是个大的,还病在大哥家里,给大哥猛花钱,这下一定会花的大哥心疼,太痛快了。” 刘申媳妇:“看把你乐的,亏还是自己的娘有病。” 刘申:“她这病有的太好了,教训教训大哥心眼不好。” 十九幕:日,外景 刘老身忙着在刘鸣的院子里洗衣服。 刘鸣媳妇站在院子里骂:“老不死的老母鸡,老死不了的,干打雷不下雨,老吃食种,不会下蛋了的老母鸡,光会吃食不会干活的老母狗子,连蛋都不赶快下,还东跳西跳蹦跶什么?早晚杀了你,吃鸡肉。”再指着狗:“老死狗,不让人省心的死狗,没安好心,怎么不病死了?还活着干什么?” 刘老身装作媳妇是真的在骂鸡骂狗,样子又象没听到,继续洗衣服。 洗完衣服又进屋去做饭,下。 刘鸣媳妇骂了一会,猛自语:“一千杠子打不出个屁来的老鸡狗,本事那去了?”说完,向外走了,下。 二十幕:日,内景 刘鸣屋里,放学的刘春芳刘春生进来,共同上。一进来,刘春生:“奶奶,又做什么饭?” 刘老身:“咱得节约点,奶奶有病到医院花了不少钱,你娘让节约点别吃好的这是对的。” 刘春生忽然冒出口:“奶奶,你什么时候能轮出去?轮出去俺娘说好做好饭吃,让你拐带的我真要熬不下来了。” 刘春芳对刘春生:“刘春生,你胡说什么?” 刘春生:“本来就是这样的吗?” 刘老身看着孙子刘春生流泪了,抱住孙子刘春生:“孩子,奶奶没有好吃的,有好吃的一定给你吃。” 刘春生:“还不硬让你拐带的这样?” 刘老身止不住声的哭了:“奶奶还有三天就轮出去了,等再过三天你就吃好吃的。” 刘春芳:“春生,我让你这个彪子彪。” 刘春生看到奶奶哭,向上看着奶奶:“奶奶,你别哭,我再不说了,我错了。” 刘老身止住泪,强显出一副笑脸擦着泪:“我的好孙子,奶奶是看着你长大了高兴的,才高兴的哭,掉泪,奶奶没有哭,你看奶奶高兴的都笑了。” 说着,刘鸣回来进屋,上。刘老身问儿子刘鸣:“鸣,春芳她娘呢?怎么还没回来吃饭?” 刘鸣:“在后面。” 正说着,刘鸣媳妇进来,上。刘老身赶快向炕上端饭,还是全家人一齐动手,可是,都默默无语。 饭后,首先孙女刘春芳孙子刘春生默默的上学走了,下。继而是刘鸣刘鸣媳妇默默的要出门向外走,临出门,刘鸣媳妇还狠狠的扔出一句:“老东西,让你等着,我们辛辛苦苦下地去干活,哼·········”说着,出门,下。 二十一幕:日,外景 公墓,坟墓里的坟上都长满了花草,刘老身站到一座长满了草不大的坟前,先看着坟,继而,放声大哭,一头扑向这座不大的坟,爬到坟子上哭起来,哭着哭诉: “二贵呀,我的丈夫刘二贵你好狠心,你早早不到四十下世去,丢下一对儿子扔给我,我吃苦吃累受罪把你的两个儿子拉扯大,给他们娶上媳妇盖上房,如今他们都容不下我了,我有心去寻死吃药上吊随你去,可又怕给他们落下坏名声,将来在街坊上不好为人,可我有心不死吧?这日子我天天实在没有法去熬了。 二贵呀,我的刘二贵,你说我该怎么办?你有灵有感你把我叫去吧,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难,反正我把两个儿子都好歹给你拉扯大了,都给他们娶上了媳妇成了家,他们也都有了自己的儿女,我再活着也没有啥用处了,你不知道我现在一天都没有法熬,挨骂看脸色不定时侯了。 我进门去,不是看媳妇的怒脸就是听你那两个儿子的怒叫,我在那里强装笑脸装糊涂装不知道不生气,可他们只要我不轮出去就气消不了,天天恶脸怒声故意给我看给我听,我天天自己憋在心里,今天我实在憋不住了才来跟你说,我这是那世作下的孽,好儿好媳我没碰不上一个,没趟上一个,专门给我些罪让我遭。 二贵呀,刘二贵,我的刘二贵,自从你下世去,我一直在你的门上给你拉扯着两个儿子两把刀,从小风里雨里不是病来就是灾,几乎把我的命都要坠去,我怕再改嫁人家对你这两把刀不好拿着不当人看,我一直在你门上苦熬着再没改嫁。可到头来,俺都熬了些什么? 那一年,你大儿子有病不省人事,我送进医院没有钱,吓得我白日哭晚上哭,我东家借,西家求,我都给人去下了跪,好不容易借来钱,总算把你大儿子从死里救回来。却谁知,借的钱还没还完,你二儿子又与人摔跤跌断了腿,我好不容易再借了钱到医院给他接上腿,天天风里雨里拼命忙,我一个老婆子拉着两个孩子,省吃俭用好不容易还上钱,把这两把刀熬大了,可我现在还不如那时,那时我一人累极了哭,他们两个还能一齐也跟着哭,有时我们三人抱在一起哭,一哭就哭到大半夜。 却谁知,把他们盼大了长成了人,我才放了心,我想再不能和那时那么苦了,我的心却又到现在更天天伸不开,感到比那时还苦还难,还想着哭。二贵呀,你要是听到我在向你说话,在向你哭,知道我现在已经没有法熬下去了,晚上早上你就赶快发病让我死了吧,让我赶快和你去做伴,两把杀人刀现在再也用不着我了,我到阴世去伺候你。 二贵呀,你可怜我你好好想想,赶快把我叫去。你想想,我自从跟着你,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我二十岁上过门进到你刘家门,一辈子给你生了二男没有女,年轻时候为媳时,又赶上旧社会婆婆当家媳妇吃气,我在婆婆手里受尽了气,吃尽了苦,好不容三十几岁上,婆婆公公才相继下世去,苦日子才要出头,谁知你又不到四十下世去,剩下了我和孩子娘儿三人,大儿子那年才十岁,小儿子才五岁。我刘李氏要强未改嫁,在这受苦受累苦熬苦撑拉扯两个孩子。好不容易省吃节用给大儿子盖上房娶上妻,又要忙活攒集着给小儿子翻盖房子娶媳妇,我吃的苦就象走的路,落的泪象饮的水。好不容易给小儿子翻盖起新房娶上妻,大儿子生下孙女又要靠我来照看。孙女刚会走路才不累人,又紧接着小儿媳给你生下孙子,刘李氏我天天身上抱着孙子,手里领着孙女,尽管我那时有点累,可是我那时还喜在眉梢甜在心头,天天孙子看着我笑,孙女喊我奶奶,街坊邻居都说我在这熬的好,眨眼熬上了孙女和孙子,孙女才要上学了,我心里正闪空的慌,大儿子又给你添了个小孙子。刘李氏我又是天天领着孙子,手里又抱着孙子,虽然身累心累却心甜,心里高兴就象天天有个乐馒头。那些日子,怎么就过去的这样快?那时天天不就这个媳妇喊我娘,不就是那个媳妇喊我孩子他奶奶。一个个嘴里叫的是那样甜,可现在,三个孩子都上学了,再用不上我了,那一个不是天天给我脸色看?轮到刘申家,大孙子问我什么时候能轮出去,轮出去他娘好做好饭吃。今日在刘鸣家,小孙子又这样问。二贵,你说我这不成了多余了吗?我再活着干什么?二贵呀,你赶快发病给我,发病别让我住院,一发病赶快让我死了,再别给你的两个儿子浪费钱。二贵呀,你听到了吗?” 刘老身哭了大半天刘二贵,最后还是坐起来,擦着泪,再从坟上站起来,对着坟:“唉,二贵呀,我在这哭了大半天,想想还要再回到两个儿子家,想想我自己一辈子盖了两处屋,没有一处是自己真正的家,两眼的泪我要擦也擦不住,二贵,我得走了,时候久了,如果我再没回去做饭,我怕今日就没法过去了。” 说完,刘老身就擦着泪走了。 二十二幕:白日,内景 早上,刘申家,刘老身进来,刘申媳妇正在烧火做早饭,刘春鹏看到刘老身进来:“奶奶,你又轮过来了,快过年了,又要跟着你吃不好的饭了。” 刘申对儿子:“你再敢胡说我打死你。” 刘春鹏:“你不敢,有我娘,你打死我,我娘饶不了你。” 刘申媳妇:“借他个胆他也不敢,他只能滑溜滑溜嘴,快过年了,把好的留着过年吃,现在不能吃好的。” 刘老身赶快笑着对孙子刘春鹏:“春鹏,你妈说的没有错,好东西就得留着过年吃,平时吃那有那么多?” 刘春鹏:“不是,你去看看同学,那个同学天天能和你轮过来的时候吃这么差?” 刘申媳妇:“你每样都考一百,就天天给你好的吃,你不考一百分就得听大人的。” 刘春鹏:“等着,我非考个一百分给你们看看不可,我看看到那时你们再说什么?用什么理由耍心眼?” 饭做熟了,刘申媳妇把饭都端上炕,刘春鹏一看就喊叫:“果然又是不好吃的饭,我要受不了啦——” 刘申媳妇板着脸:“受不啦也得受,没和你说?你样样考一百分,就吃好的饭。” 刘申:“这个彪子东西就欠揍了。” 刘春鹏:“你不敢揍。” 刘申媳妇:“你让他揍揍看看,我看他是好日子不着想过了,就和他大妈说的这样,不下蛋的老母鸡,还要想着吃好的吗?长那个样子了吗?都闭嘴,到炕上爱吃不吃。” 二十三幕:日,内景 早上,刘鸣家。 一家人围在炕上吃饭,看着炕上盘子内的面条煮的鸡蛋,刘春生高兴的:“终于又要吃好饭了,做的晚了,快耽误上学了。” 刘鸣媳妇:“你不好赶快吃?” 刘春芳:“赶快吃也晚了,也吃不饱了。” 刘鸣媳妇:“吃不饱赶快拿着鸡蛋到路上吃。” 刘春芳 连忙放下碗筷,抓了几个鸡蛋给弟弟,自己又抓了几个:“走,再吃就晚了。” 于是,刘春生赶快跟着姐姐从炕上下来,拿着鸡蛋,背着书包走了。 看到两个孩子匆忙走后,刘鸣媳妇:“这都是跟那个老不死的赶的,要不两个孩子能不吃饱就急着赶快去上学吗?” 刘鸣:“不就十五天这么一遭?况且沿上星期还没有一遭。” 刘鸣媳妇:“就这一遭,还不饶人命了?往后你看看不知还有多少次。” 二十四幕:日,内景,早上 刘申家,刘申一起来,看到刘老身把饭做好了,就对刘老身:“娘,我送你去大哥家。” 刘老身忽然一愣,然后又强装着笑脸:“申,又过三十号了?” 刘申:“又过三十号了。”就立刻向前搀着刘老身向外走。 二十五幕:日,早上,外景 刘老身强装高兴的样子被搀出门,回头看着儿子刘申:“申,你不用搀我了,我还没有到不能动的时候,你回去吧,我自己去你大哥家就行了。” 刘申:“不用,娘,我把你搀出大门口。” 刘老身:“不用,我给你对上大门就行了。” 刘申:“走吧,娘,别啰嗦了。” 刘老身再不说话,被儿子刘申搀着向外走。 二十六幕:日,早上,外景 刘申搀着刘老身出来大门口,刘老身:“申,这些回去吧,我自己去就行了。” 刘申松了手:“哎,娘,那我听你的,就不去了?” 刘老身:“回去对上门吧。” 刘申立刻回家关上了大门。 刘老身再强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走在去大儿子刘鸣家的街道上,一边走刘老身嘴里一边念叨:“这十五天又过来了,尽管这十五天过的艰难,可也比又要到的十五天好过,轮到刘鸣家的十五天,再怎样过呢?怎样能让大媳妇高兴再不骂了呢?我眼前该怎样再顶着厚脸皮和他们去相见去相处这半月呢?唉,每个十五天都是我的坎,可是还要天天这样过,老头子刘二贵,你怎么还没让我死了?”嘴里念叨着,眼里的泪就不听使唤的下来了。不知不觉到了大儿子刘鸣的大门口,刘老身站在大门口,踌躇的呆了一会,擦干泪,调整的让自己高兴一点的样子,这才进去。 专场:刘老身一到院子,就闻到大儿子家做的饭出来香味香喷喷的,刘老身小声:“这是做的什么饭这么香?” 二十七幕:日,早上,内景 刘鸣家的西明间,刘鸣一家人都坐在炕上吃早饭,忽然听到屋门声,刘鸣媳妇:“是谁?大清早来干什么?” 刘鸣:“走起来声音很小象没有声音,不是进来贼了吧?”说着正要下炕,忽然刘老身推房门进来,刘鸣一看到娘刘老身,就:“我认为进来贼了呢,怎么这样没有声音。” 刘老身强笑着:“在旧社会裹脚裹的,上去了年纪更没有声音了。” 刘春芳:“奶奶,快上来吃饭。” 刘老身看看大儿子全家人都在吃鱼,用肉炒的菜,五六个都摆在饭盘子上,还有小米粥,味香喷喷的,又见刘鸣媳妇忽然板着脸没有声音,就对孙女:“你先赶快吃吧,奶奶不忙。” 刘鸣问娘刘老身:“娘,你有事吗?” 刘老身一楞,认为大儿子忘了,就立刻笑着提醒:“鸣,昨天不是三十号了吗?” 刘鸣:“娘,可今日也不是一号啊。” 刘老身继续笑着问:“那是几号?” 刘鸣:“三十一号啊。” 刘老身再一愣怔,又忽然笑了笑:“那你们赶快吃饭吧。”说完,转身向外走。 刘春芳:“奶奶,先吃饭再走。” 刘鸣媳妇狠狠的:“闭嘴,越老越成老糊涂了。”
二十八幕:日,早上,外景 刘老身走出大儿子刘鸣家的大门,一个人走在街上,小声流着泪自语:“小儿子把我一大早搀出来关上了大门,大儿子又说是三十一号没到一号。怎么还有个三十一号?今儿个这个三十一号,细讲起来,我不是在二儿子家吃饭,也不是在大儿子家吃饭,二儿子家我也过了十五天,大儿子家又还没轮到一号,那今天这个三十一号我怎么办呢?怎么过呢?到那里去过呢?” 二十九幕:日,早上,内景 刘鸣家的西外间,一家人继续吃早饭,吃着,刘鸣媳妇忽然笑了:“今天大年三十,他二爸挺精,以前的那些三十一号他也没这样,他今日分明是怕你娘这个老该死的过年在他家里吃他的大肉大鱼,还没到一号就早早把她打发过来了。他也不想想,今日他不想吃这个亏,难道咱就想吃吗?再说明明规定着咱从一号到十五号这上半月,你让她再回去找小二在小二家过年就对了,过年的时候他可不能再有好饭不吃吃不好的吧?他不想吃这个亏也得吃,谁让他两个死要面子一定要半月一轮呢?这么长时间一轮还把孩子也跟着熬坏了。他们虽然随了意,却上天不服,偏让他们沿上三十一号过年,这是大队干部规定的,你这样照着做就对了,免得以后再让他二爹没大没小的小看你,让他看看你也不是个软的傻的好欺负的。大队干部说他二爹下半月,这个亏他再精也得吃,这叫老天不服他精。” 刘鸣:“他这叫虽则千算,必有一失。他见大队干部抓了半月一轮,认为有了面子,两口家光顾得意高兴了,也忘了还有个三十一号了,可我一听咱上半月他下半月,我当时就想到了,我故意要让他吃亏不说出来,看看他精又能怎么样?如了意有了面子他就得吃亏,这也找不着别人,谁让他打算盘和我打的那么清呢?” 刘鸣媳妇眯着眼笑:“嘿嘿,你也挺有心眼,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 刘鸣:“我当时和你挤眼拉你不让你说话就是这个意思,多亏你看到我挤眼了,后来不说了。” 刘鸣媳妇:“我看到你挤眼,我后来知道这方面心眼你是有的,我知道肯定有好处了。” 刘鸣:“你知道这几个月刘申明明知道三十一号吃亏了也没找是为什么吗?” 刘鸣媳妇:“为什么?” 刘鸣越说越来劲,十分得意:“就是半月一轮是他两口子提出来赞成的,他们又觉着村干部又正好抓了半月他们脸上有了光彩,你听刘申当时对他老婆说那话,还老婆,你太伟大了,你简直就是天,这是天的规定,天都这样让半月。哼哼,我再让你太伟大了,伟大的遇到三十一号虽然明明知道吃了大亏,但也咬着牙打肿脸充胖子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再不好去说不中了。可今日过年这个三十一号,我估计着刘申两口家是实在舍不得自己的大肉大鱼吃亏,不象平日那样给咱娘点不好的吃也就一天凑合过去了,但刘申又不好来送,因为还没到一号,所以他就起早打发咱娘自己过来了,认为快过年了我们不好向外撵,但他也不想想他算盘能打成吗?他精我还能比他傻吗?” 刘鸣媳妇继续眼乐的眯成了两条缝:“嘿嘿,在这方面你确实还挺精的,还能把老二看透了。” 刘鸣:“吃饭,老二不想着吃亏也不行,也得吃,没到一号谁规定的就过来了?哼,我也不是个傻子。” 刘鸣媳妇跟着符合:“这就对了。” 三十幕:日,早上,外景 刘老身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落着泪自语:“今天这大过年的,我到底该去那里?” 走着,忽然听到有的人家都大年三十早上吃早饭庆祝吃好饭放起鞭炮来了。刘老身听到鞭炮声,不住的擦泪,向前没有终点木那的走着,再自语:“我到底该去那里过年?我恨不能现在就哭一场,可我在大街上,能哭吗?我哭,还不给两个儿子丢人吗?我不能哭,不能给他们丢人,我要哭也要找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才能哭。我要强了一辈子,那能不知道那天就死了,再给两个儿子抓坏名让人知道看笑话呢?刘李氏,我不能哭,我要控制住自己,不能在大街上哭。我,要不再到老头子刘二贵的坟前去守着刘二贵哭?让他看看,我熬了一辈子,在他的两个儿子面前都熬了些什么?今儿个还是大过年,大年三十我不是没有地方去了吗?今儿个,我就到老头子的坟前去守着老头子过个年吧,看来今日只有老头子不能嫌侯我了,不会再赶我出来赶我走了。” 于是,刘老身就含泪走出村子,一出村,终于忍不住小声哭了,边哭边向老头子刘二贵的公墓墓地走来。 三十一幕:日,早上,外景 刘二贵的坟墓前,刘老身被什么东西绊倒卡了一个趔趄,爬起来哭着:“我现在被两个儿子这几个月气的眼都不好使了,二贵呀,你还要让我活到几时?”哭着,就爬向刘二贵的坟墓,爬到坟墓前哭了两声,忽然又不哭了,猛坐下来,喃喃的自语:“二贵呀,你看我今天大年三十没地方去了,小儿子我已经轮够了十五天,大清早上就把我拉出来了。可今天又是三十一号还没到一号大儿子家我也不能去,又被你大儿子赶出来了。今日大过年的两个儿子家都不是我去的地方,我没出去,只有来陪着你过个年了,你不会也和你的两个儿子一样不让我在这里吧? 唉,今儿个,他们两家早上都是热汤热水热饭的吃着,我大清早上,一口水还没喝呢?更不用说沾着一口饭了。今日这样冷的天,我还要在这里坚持一天一晚上和你作伴呢,我没有那么多力气,我就不哭了。再说,这大过年的,我哭也不象个样子,让人听到看到了,还不都要笑话你的那两个儿子吗?我能不巴望着他们好吗?能给他们抓名再不好为人吗?我不能啊。我在世上还不知再能活几天,可他们的日子还长着呢,我能忍心那样吗?不能啊。 今日里我到这里来,我谁也不恨,我不怪儿媳,我就怪你留给我的那两个儿子。人家儿媳是外姓人,人家能对待自己的爹娘好就行了,可你的这两个儿子,连自己的娘都对待不好。 大年三十早上,两家都在家里热汤热饭的,可就是没有我一口饭,大人没有一个嚷嚷着让我喝一口水的,只有孙女春芳一个人让我吃饭,可大人都不愿意让我吃,我能吃吗?我吃下去能舒坦吗?我心里恼啊,我过了一辈子,这都过了些什么?过的无情无义,过的一点母子之情也没有了,我在你的两个儿子眼里只有吃亏没有益得了,根本再眼里没有娘了。 人家都大过年的,起早都来到坟上来烧纸押纸,可你的两个儿子呢?他们出了计较吃亏得益外,再脑子里什么也没有,两家盘起了伴推起了磨,到头来没有一个来给你烧张纸的,我不知道我这都养了些什么,我并不要求高,我就巴望着不管吃好吃歹让我吃了心舒坦,再不让我看到他们的恶脸听到恶言就行了。 今儿个我也没有劲再和你多说了,没有力气哭了,我想着哭,但也不能哭啊,我没有那么多的力气哭,我还要准备在这里一天不吃不喝陪伴着你和你作伴呢,我还要等到天黑人家都来上坟接年,我好有力气找个地方去藏起来别让人看到,别给你的两个儿子向脸上抹灰丢人。我还要等到人家都接年走了,我好有劲再回来陪伴你一宿呢,到明天我还要好有劲天不亮,再好早早回村里到大鸣家呢,回去的晚了别人家一家本道的去拜年看不到我,别给你两个儿子露馅让人知道丢人,你的两个儿子还要在村里好抬起头来做人呢。” 说到这里,刘老身就闭上眼不说了,也说不下去了,两只眼睛的泪水,沿着那张老脸滚滚而下。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老嫂子。” 刘老身一惊,猛睁开眼,转头随声音一看,见是老支书就站在她面前。 刘老身赶快擦擦泪,强露出笑脸:“他叔,你也来了?” 老支书:“是啊,老嫂子,这不?儿子当兵老婆孩子都在部队上,我年纪大了来的晚,别人天不亮就到坟上来烧完了纸,到天亮都回家去放鞭炮吃饭了,只有我到坟上来的晚。我老远看到你也要到公墓来,又见你一边走一边哭。我心想刘二贵都死几十年了,大过年的你怎么还能伤心到如此地步呢?怎么还能一个人自己来呢?刘鸣刘申那去了?凭着你一辈子为人要强,不至于大年三十自己一个人掉着泪哭着到公墓来吧?难道这其中另有事情?所以我就悄悄老远跟在你后面,我认为你向后几次回头看到我了,没想到你现在眼色也不中用了。刚才你和刘二贵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说着,老支书又顿足,气愤的样子:“我怎么这么糊涂呢?为什么还忘了有个三十一号没给他们弟兄两分清呢?这个三十一号又正赶上今日大过年,让你到那里去?这么冷的天,让你一个人在这里过一天一夜,第二天还能活着吗?你为了两个儿子,可一辈子没有闲着啊,一辈子出了那么多力,怎么能到头来这样呢?如今你的身子骨又这么弱,这大冷的寒天,年轻人晚上在这里呆上一夜都受不了,何况你又是七十好几的人了,多亏我今天碰到了,要不你明天冻死了,我这一辈子也后悔不过来,我得内疚一辈子。” 刘老身笑不出来了,两眼的泪止不住如泉涌一样往下流,却还强止住要哭的声音:“他叔,你都听到了?都怪我现在眼色不好使,看远的看不清。” 老支书走向前:“老嫂子,你以前眼色可是最好使的,怎么现在会这样了?” 刘老身:“唉,这不是上去年纪了吗?眼色也应该不好用了,还是不好用看不到的好。” 老支书难过的样子:“老嫂子,都怪我不好,给他们规定的太简单了,连这个三十一号都疏忽了,如今看来他两家这样计较,可想而知你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 刘老身:“我在两家都挺好,是我考虑着,今天大过年的,两家都吃好的,我在小儿子家,让小儿子吃了亏,可到大儿子家,又还没到一号没轮到,所以我自己来到了这里。” 老支书掉下泪来:“老嫂子,你别说了,你的心和我的心一样,都把望着年轻人好。可是,让他们这样下去不中啊,今天已经是大年三十了,让他们就先好好的过个年吧,等过了年,我再整治他们,给他们重新调整。” 刘老身有些紧张,害怕的样子:“他叔,孩子们有错,就是再有错,可他们毕竟还是孩子啊,不能因为这些小事,再去整治他们。” 老支书:“他们都已经不小了,你看看,他们不是也都已经自己有了孩子当上爹娘了吗?为什么还体会不到自己爹娘的不容易呢?” 刘老身:“只要他们好,我现在老了,受点罪也没什么,他叔,这件事就别难为他们了。” 老支书:“老嫂子,唉,你要强了自己一辈子,没想到这把年纪了还这样要强,好了,咱不说这些了,过了年我给他们另规定就是了,今天你先就到我家里去吧,咱们一起好好过个年,正好你侄子和侄媳妇都在部队上没回来,家里人少心里闪哄的慌,咱们一起好好说说咱们上去年纪人的心里话,你说这不正是个机会吗?要是没有这个三十一号,没沿上这个三十一号正好过年,你说咱还能赶上这个功夫吗?” 刘老身看看老支书,忽然有点不知所措。 老支书:“老嫂子,快起来吧,别犹豫了,到我家去吧。” 刘老身:“他叔,这怎么好意思?怎么好呢?大过年的,我怎么好去再麻烦他婶子呢?再说,我还有两个儿子,他婶子怎么能不笑话我呢?要是再让街上人知道了,那可是不好说不好听的,再说你也没和他婶子说,我能去吗?这一天一宿我在这怎么也对付过去了。” 老支书:“这有什么麻烦的?大过年的,谁没有碗饺子给你吃?老嫂子,别逞强了,人上去了岁数,身体不饶人啊,我比你小二十几岁,都觉着身体不如以前了,大冷的天,人又不吃不喝,这怎么能抗得住呢?到我那里没有好的让你吃,吃碗热饺子暖和暖和也好嘛,你如果怕街上人看到知道,等明天早上天不亮,你就再起早到刘鸣家。再说从我那里到刘鸣家还近便,很快就能走过去了,这样不会有人看到。如果你一个人在这里,你眼色不好使,让谁来接年看到了传出去,你不想让人知道,不是人也知道了吗?再说你早上往家走,又这么远,再加上一天没吃饭一宿冻的,往家走的慢,再让谁万一看到传出去,你不想着让人知道你的两个儿子的所作所为人家不是也都就知道了吗?老嫂子,你仔细想想,去好还是不去好?” 刘老身又为难的犯了犹豫,用手摸索着自己的脸,泪止不住的从指缝里滴出来。 老支书也流泪:“老嫂子,你太要强了,等过了年,我一定找他们再好好调整调整,阳历有个三十一号三十一天,咱们不好再按农历?农历可是三十天都到头,少的还二十九天,过年大除夕都在下半月,咱就让下半月的二十九天的得点益补补,这样再不会两家都有意见抱屈了,你说这样好不好?” 刘老身又憋不住的哭出声来:“都怪我眼色不好用了,唉,我该怎么办?” 老支书上去拉起刘老身:“老嫂子,别难受了,跟着我走吧。” 刘老身被拉起来,止住哭声:“他叔,你前面走吧,我怕一起,让街上人看到到你家,传出去,让街上人知道,给两个孩子出坏名。” 老支书:“唉,老嫂子,你为两个儿子考虑的太周全了,可那两个东西呢?为什么就不能为你这一个人考虑周全呢?既然这样,你怕给你两个东西出坏名,你在前面走,我还远远跟在你后面。” 三十二幕:日,内景 大年初一,刘鸣家,中午,大人小孩都在热炕上欢欢乐乐的看着电视节目春节文艺晚会,吃着昨天晚上除夕大年三十晚上没有吃完的大肉大鱼和八盘八碗与饺子,刘鸣还不时的举着白酒瓶子品两口,吃的喝的津津有味挺自在,看看吃喝确实不寻常的有滋有味。刘鸣媳妇还不时的喝两口干红葡萄酒,两个孩子不时的喝着饮料吃着菜和肉鱼,看着电视。 刘鸣老婆喝了一口干红葡萄酒,还又给女儿刘春芳儿子刘春生各分上一点:“再给你两个尝尝干红葡糖酒的味道,还再只喝一点,小孩不能多喝。” 刘春花喝了一口干红:“嗡,比昨天晚上还好喝。” 刘春生也喝了一口干红:“还不好喝,和昨天晚上一样,不如饮料。” 刘鸣刘鸣媳妇都看着儿子的样子笑了。 这时,村里的喇叭头子忽然吆喝,是老支书的声音:“要吃中午饭了,每家每户在吃饭看电视节目的时候,都看看家里有没有丢什么?如果丢了,赶快到办公室里来领。” 刘鸣老婆笑着高兴着:“真有神经病,谁大年初一会这么不小心丢东西?” 刘鸣品着酒滋而吧唧的蛮有味道的样子:“就是,我看老支书是过年过出神经病来了。” 刘鸣媳妇大口小口喝着干红葡萄酒笑:“嘿嘿,老支书过年有神经病可有意思了,真是想象不到的有意思。” 刘鸣品着酒:“想想,咱家里没丢什么没有?两个孩子没丢钱?” 两个孩子刘春芳刘春生都忙说:“没丢。”“没丢。” 刘鸣又看着媳妇:“你也没丢什么吧?是谁这么好心拣到东西自己不留着还广播?” 刘鸣媳妇:“你认为象我这么仔细的人,还会丢东西吗?” 刘鸣:“也是。” 三十三幕:日,内景 大年初一,中午,刘申家,刘申全家正围在炕上吃菜喝酒看电视春节文艺晚会,刘申喝琅琊台,刘申老婆喝干红葡萄酒,刘申的儿子喝饮料,夹菜吃鱼吃肉各得所需自己随便,小不然还填一个饺子嘴里,看着电视文艺晚会还挺有兴致,刘申:“这个唱的白瞎。” 刘申媳妇:“就先会那个唱的真好。” 刘申儿子刘春鹏:“我还看着这个唱的好。” 刘申媳妇:“你瞧瞧,每个人的眼光真不一样。” 刘申:“这不是眼光不一样,这是欣赏能力有差距不一样。” 刘申媳妇:“放你娘的臭屁,你说谁欣赏能力有差距不一样?” 刘申赶快:“我是说我们全家最你的欣赏能力能好一些。” 刘申媳妇:“这还差不多,让谁来评评,就你这不出浓不出血的样子,还能有什么欣赏水平?” 刘申:“是,是,你说的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刘春鹏:“爸爸没有主见没立场,这样的人在学校里最可恨,都叫墙头草,两面派。” 刘申媳妇:“这种人还能有什么立场?一辈子就不出浓不出血呗。” 刘申:“这样还不好?人要是随便出浓出血不就完了?” 刘申媳妇:“他道不出浓不出血还不出的有道理了,你怎么不对你娘不出血不出浓?” 刘申:“我什么时候对我娘出浓出血了?” 刘申媳妇:“你好样的你不会想办法只让你哥哥养着你娘?怎么还用两家平着养?咱们还碰上大月吃亏了,要不是你昨天把你娘送到你哥哥家里,你看看,这些肉鱼还不让你娘干吃了?还不讨好,你哥哥你嫂子还会说我们是两个彪子。” 刘申:“我就知道他们会这么说,所以我不是送去了吗?我让他们赔上肉鱼再赚两个彪子。” 刘申媳妇笑了:“嘿嘿,你还能多少出点浓出点血吭?真看不透。” 刘申得意的:“这叫不要把人看扁了。” 刘申媳妇忽然:“先回老支书吆喝谁家丢东西了,你说,大过年的,谁家会丢东西?过春节丢东西?这可多不吉利?谁又会这样好心?拣着东西不自己留下会交到大队里去呢?现在这样的人真不多了。” 刘申:“我看这样的人就是傻子,要不怎么不自己留下?再要不就是拣到的东西一定不是好东西,或者人扔了没人要了,让他拣着了就想赚个好人出出名。” 刘申媳妇:“这话有道理,你说这话我还爱听。” 这时,又听老支书广播:“少的这样在家中很珍贵,比较贵重,是家中一宝,谁家丢了赶快到大队办公室来领,各家各户,在吃中午饭的时候,都好好看看,少没少宝贝? 刘申:“老支书说是宝贝?谁家会大过年把宝贝丢了?又有谁会拣到宝贝自己不要交到办公室里去?不可思议啊?还有这么好的人?” 刘申媳妇:“会是什么宝贝呢?这谁这样傻?拣到宝贝自己不要?这是什么宝贝?要是知道是什么宝贝咱去领来家就好了,就说是咱丢的。” 刘申:“你知道是什么宝贝?去领人如果问是什么宝贝你说不出来怎么办?人家不就知道这不是咱丢的了吗?” 刘申媳妇:“也是,这会是什么宝贝呢?不会很值钱吧?” 刘申:“要是知道是什么宝贝我就去领来家了,宝贝还有不值钱的?老支书之所以不说,就是怕人去冒领,所以只说宝贝。凡是宝贝必然不是一般的东西,肯定是值钱的东西。” 刘申媳妇:“真闷死人,要是咱们能猜中就好了,咱们三人不会动动脑筋猜猜?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是宝贝?你说家中什么东西能叫宝贝?能叫家中一宝?” 刘申:“钱,叫财宝,是家中一宝,不会是钱吧?” 刘申媳妇:“傻子。”谁拣了钱还会自己不要?你能吗?” 刘申纳闷:“自然不能。” 刘申媳妇:“那快猜,到底是什么宝贝?别猜晚了让别人领去。” 刘申:“出了钱那再什么是宝贝?真没法猜。” 刘申媳妇:“那你赶快去领,如果是钱就正好,如果不是钱就说你确实丢钱了,丢没丢钱谁也没看到,当不了是自己当成自己丢的钱弄错了。” 刘申:“这样人谁信?还是另想想吧。” 刘申媳妇:“那你快想,别想晚了让人领去。” 刘申:“好,你别急我,急了想不出来。” 刘申媳妇:“那你慢慢想吧,啊?” 三十四幕:日,内景 刘鸣家,全家人仍坐在炕上吃饭,刘鸣:“真会有这样的傻子吗?自己拣了宝贝不要会交到大队里去吗?” 刘鸣媳妇:“这年月什么没有?傻子精子都有,家里什么是宝贝?宝贝一定很值钱,还能是金子?” 刘鸣:“大过年的谁会把金子掉了?再说金子那有随便拿到身上的?” 刘鸣媳妇:“那你说是什么?” 刘鸣:“不会是钱吧?钱,就是财宝,也是宝吧?” 刘鸣媳妇忽然高兴的来了兴致:“对,家中的宝,不是金子就是钱,金子还没听说咱们村里谁家有,一定是钱了,老支书都吆喝这么两会了,一定还没有人反应过来去领,你不好赶快去领?” 刘鸣:“如果是钱,去领的时候,老支书问是多少钱怎么办?” 刘鸣媳妇:“你不好瞎编?” 刘鸣:“万一编不对怎么办?” 刘鸣媳妇:“你不会说忘了多少钱了?说也没数就掉了,谁掉钱的时候还能把钱数数?要是这样还掉不了了。” 刘鸣:“对呀,你说的有道理,我去试试。”说着,从炕上下来,就要穿鞋,却又感到不对劲,又:“万一有人丢了真去说对了怎么办?我不能去。” 刘鸣媳妇:“那就说你也真丢钱了,丢没丢谁能证明你没丢?只是说明这些钱不是你丢的就是了。” 刘鸣一想,连忙:“也对,那我就去试试?” 刘鸣媳妇:“要去试就要有底气,让人感到是真的一样,不能让人看出破绽来,你懂吗?” 刘鸣慌忙:“懂,懂懂,我懂,我一去就掉泪哭还不行吗?” 刘鸣媳妇:“这就对了,谁不为了钱不就哭不就笑,没到手的时候就哭,到了手就笑,你懂吗?这很正常。” 刘鸣:“我知道我知道。”就要向外走。 这时,喇叭头子老支书又吆喝:“没有丢宝贝的人家请不要来了,来了没丢也不是。” 刘鸣又犹豫了,对刘鸣媳妇:“听到老支书刚才说的了吗?肯定有去冒领的,被人识破了,我就怕丢的万一不是钱怎么办?” 刘鸣媳妇:“那不是钱你说会是啥东西?是啥东西才能算宝贝?” 刘鸣:“不知道啊,要是知道就好了。” 这时,又听喇叭头子吆喝:“刘鸣刘申家,可能是你们那家丢的宝贝,赶快到办公室来领。” 刘鸣媳妇:“你看看都点咱们名了,你还在家里犹豫,你再晚了让刘申去领家去吧。你想想,你家里你娘以前都有什么宝贝?” 刘鸣:“不知道啊,不成,我得赶快跑,晚了别让刘申领家去。” 刘鸣媳妇:“等等我,咱一块,我去看看是什么宝贝?刘申两口家也一定会向那跑,你别自己一个人说不过他们两个,别把宝贝让他们争去,我不放心。” 刘鸣慌忙:“好,那你赶快穿上鞋,赶快,越快越好。” 刘鸣媳妇慌忙急促下来炕穿鞋,一边穿鞋一边:“今年一定能吉利,大年初一就宝贝找上门,一定要争到手,这次决不能软给小二,在宝贝面前决不能含糊。” 刘鸣:“这还用你说?” 刘鸣媳妇:“你准备怎么去争到宝贝?” 刘鸣:“我是老大,宝贝就是我的。” 刘鸣媳妇:“万一刘申说他是小的,宝贝就是他娘留给他的怎么办?你看看,连什么宝贝我们都没看到,都丢了我们都还没看到是什么宝贝,还不就是这样吗?” 刘鸣:“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刘鸣媳妇:“一到办公室门口你就哭,要哭的象一点,就让人感到是咱们家丢的。” 刘鸣:“好,我都依着你。” 刘鸣媳妇:“那就赶快去吧。” 于是,二人立刻从家里慌忙向外跑。 三十五幕:日,外景 奔出来的刘鸣夫妇,一路上迈开大步,向大队办公室跑来。 还没跑到大队办公室,就看到刘申两口家也正在拼命的向大队办公室跑,刘申媳妇看到刘鸣两口家也向大队办公室跑,就喊:“宝贝不是你们的你们跑什么?” 刘鸣媳妇也喊:“宝贝更不是你们的,他爹是这个家大的,宝贝就是我们的,谁能证明宝贝不是我们的是你们的?” 刘申媳妇:“这是我们家刘申丢的,就是我们的。” 刘鸣:“谁能证明就是刘申丢的?我还说是我丢的呢,光在这说没有用。” 刘申:“你想放赖是吧?我还没见着有你这样的癞皮狗,你想争也争不去。” 刘鸣:“走着瞧,我今日偏就不信这个邪了。” 刘申:“走着瞧就走着瞧,谁怕谁,我更不信这个邪了。” 四个人三说两说,就跑到了办公室门前,刘鸣与刘申光顾说话给气的也忘哭了,刘鸣媳妇赶急提醒刘鸣:“还不哭?” 于是,刘鸣脸上样子一下子象恍然大悟,一下子裂开大嘴,无泪却大哭:“宝贝,我的宝贝,我怎么能把你丢了?我来领了,来了。” 刘申媳妇也不是个傻子,连忙也对刘申:“你傻你?你怎么还不哭?” 刘申也连忙裂开一个大嘴,大哭:“宝——贝,我的宝贝,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宝贝,我怎么把它丢了?我来了,我来领了,老支书,你千万别听我哥哥胡咧咧,宝贝是我的,是我丢的。” 四人两个男的刘鸣刘申就大声咧咧着哭着,两个女的刘鸣媳妇刘申媳妇就着急的,跑进了大队办公室。 三十六幕:日,内景 刘鸣刘申刘鸣媳妇刘申媳妇四人进了大队办公室,一看老支书坐在那里,刘鸣首先咧着大嘴哭着向前:“老支书,宝贝是我丢的,我来领了。” 刘申也赶快哭着向前:“叔,你别听我哥哥胡咧咧,宝贝是我丢的,真的是我丢的,真的是我的宝贝。” 刘鸣媳妇赶快也向前:“老支书,我作证,就是刘鸣丢的。” 刘申媳妇也不甘落后:“叔,你想想,那有老婆给汉子作证不向着汉子的?这样的作证还能算数吗?我保证这就是我们家刘申丢的。” 老支书故意:“你们四个又哭又作证又保证,我到底该相信谁呢?” 刘鸣看上去哭的更伤心,看上去想痛不欲生的样子:“老支书,相信我,是我丢的没有错,一定错不了。” 刘申赶快也哭的伤心痛不欲生:“叔,你千万别相信我大哥的话,他在欺骗你,把你当成傻子。” 刘鸣媳妇:“老支书,你看到了吧?刘鸣这是假哭?分明他二爹心里把你当成傻子来欺骗,所以才嘴上说出来了,希望老支书分清谁好谁歹,看明白真假,别弄错了,宝贝确实是刘鸣丢的。” 刘申媳妇:“叔,你别光听嘴上会说的,常言道会说不是好东西,是不是把你当成傻子来欺骗,叔你心里最清楚,如果连这个也不清楚,难道还不真成傻子了?叔,你让全村的人都评评,你是个傻子吗?” 老支书:“我傻不傻,我只要能对起良心就行了。” 刘鸣媳妇:“老支书的话说的在理,说的让人佩服,做人就应当对起良心。你看,刘鸣做人实实在在,说话实在,把老二的心思向外一抖楼,马上就有人跟着青头了。老支书,你心里还看不出来吗?难道还能没有数吗?” 老支书:“好了,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德行,我今天相信你们那个也是傻子,不相信你们那个也是傻子,刘鸣说是他丢的,我信。” 刘鸣夫妇连忙跟着:“对,老支书,你说的对,是我丢的。”“就是俺们丢的。” 老支书又:“刘申说是他丢的,我也信。” 刘申夫妇也连忙:“叔,你说的没错,就是我丢的。”“就是刘申丢的。” 刘鸣媳妇:“老支书,你要是真的相信是刘申丢的,就成真傻子了,难道从今以后老支书要让人说自己是真傻子吗?” 老支书:“刘鸣刘申,你们两个不论是那个丢的,我即有法确认,也没有法确认,有法确认,你们两个都能干出来,我都信,没法确认,在还没有看到宝之前,都能争着说是自己丢的,而看到宝呢?好,既然这样,你们丢的宝就在办公室里间,是谁丢的,你们弟兄两自己进去认吧。” 刘鸣赶快:“好,老支书,我进去认了。” 刘申还没顾得上说话,就先向里间跑,刘鸣媳妇对刘鸣:“你个傻子还不赶急?” 刘鸣刚跑到里间,刘申就:“娘,怎么你在这里?难道你拿着宝?快给我?” 刘鸣紧接着:“娘,给我,我是大的,你应该把宝给我。” 两个媳妇听到两个在里面争起宝来,就连忙一块跑进去,刘鸣媳妇:“他奶奶,你应当把宝给刘鸣你的大儿子。” 刘申媳妇:“娘,你应当给刘申,那有不疼小儿子的娘?” 刘老身坐在那里看着四个儿媳围着自己要宝,干脆还不等她开口,两个媳妇猛向前一齐来摸她的身,紧接着两个儿子也慌忙在她身上乱摸乱找,一齐动手在搜她的身,两个儿子还一人抓住刘老身一只手,给刘老身扒开了手,一看什么也没有,刘申媳妇看到没搜到什么,猛站起来:“哼,傻子,两个男人干长了两个男人脑子,这是有宝的样子吗?宝在那里?你们刘家这个破家底象个有宝的样吗?” 刘申站起来:“娘,你到这里干什么?” 刘鸣也站起来:“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鸣媳妇也站起来:“娘,你跑到这里干什么?” 刘申媳妇猛火了:“你是不来大过年的丢人?” 刘申:“你不是到大哥家去了吗?” 刘鸣:“娘,你不是又回到刘申家了吗?” 老支书:“都过来吧,今天我给你们四个正儿八经的说道说道。” 刘老身,和刘鸣刘申刘鸣媳妇刘申媳妇两对儿媳都从里间出来,两个儿媳刘鸣媳妇刘申媳妇满脸愤怒。两个儿子刘鸣刘申,也都满脸气愤,刘鸣首先:“这大过年的弄些什么景?老支书,在喇叭头子上这样吆喝,你也能想得出来。” 刘申也对老支书:“叔,你看看,你在喇叭上吆喝些啥?” 老支书:“你看看你们四个人的德行,宝比你娘重要吗?大过年的,刘申,眼看好吃早饭了,你却把你娘赶出来,让你娘到刘鸣家。刘鸣,你也把你娘赶出来,就是还没到一号,大过年了,你还不能留你娘吃碗饺子?你娘从小把你们拉扯到大,没少吃累吃苦受难,到今天,要指望你们你们养老了,过年连碗饺子都混不出来吃?都让你们两家赶出来?你们说,你弟兄两个都向外赶你娘,你让你娘去那里?你娘想死又怕给你们丢人,要不是我早上上坟去的晚,在公墓看到你娘守着你爹的坟哭,你娘就准备在你爹的坟前过年,你们都好好拿出良心来想想,这大冷的天,你娘在那里一夜还不冻死了?” 刘申:“我大哥不让在他家,我娘不好再回来吗?” 刘申媳妇:“就是,这分明想给我们丢人。” 刘鸣:“娘,你怎么不说刘申不让你在他家?” 老支书:“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德行,还都怨起你娘的不是来了,天底下还有你们这样的儿女吗?你们拉到自己的身上想想,你们大过年将来被赶出来的滋味,即是这样,你娘还怕给你们这样的儿女丢人,要不是你娘眼色不好使被我看到,你娘准备黑天人都到坟上去接年的时候,先找个地方藏着,等人接年走了后再到坟上,准备天不亮再到刘鸣家,怕让人看到给你两个丢人。” 刘申气愤的:“那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老支书:“是我,好说歹说,才把你娘叫家去过了个年,即是这样,你娘还顾虑怕给你们丢人,怕被人看到起早天不亮就到刘鸣家,可是刘鸣,你明明知道,你娘一号就轮到你家了?你就怕你娘进去吃顿早饭?就是关着门不开门?难道你不知道你娘早上应该过去的吗?” 刘鸣:“那是看春节文艺晚会睡得晚了,没醒。” 老支书:“你看看你们自己,把自己的娘弄得大过年没处去,还自己在家里看春节文艺晚会,你们没看看文艺晚会想想天下还有你们这样的儿女吗?刘申,你明明知道还没到一号,你把你娘赶出去是什么意思?” 刘申:“叔,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还说我不好?你想想,一年有多少个三十一号?我不是都养着我娘了吗?这么多三十一号,我又吃了多少哑巴亏?我寻思着过年这个三十一号,我娘去了,我都养了那么多三十一号了,我哥哥怎么也不会计较,怎么也会让我娘在他家过年,可谁会想到是这样?” 老支书:“不会想到,可你们都做出来了。刘鸣,就是你看春节文艺晚会睡得再晚,不就十二点半就结束了吗?既是早上确实没起来,难道一上午,你再就对你娘不闻不问了吗?自己吃中午饭的时候就那么安心?就再不管你娘那去了吗?我广播谁家没丢了什么,你们没有一个来的,我广播你们两家丢了宝,你们就都跑来争宝,宝有你们的娘重要吗?” 刘鸣媳妇:“俺没起来他不好在那等着?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还要让你广播?这不是大过年存心给我们丢人吗?” 老支书:“你们口口声声两家都说怕丢人,可做出来这些事,是些怕丢人的人吗?怕丢人的人能干出这样的事来吗?你娘本来是要在你的大门外等着,可天这么冷,你娘穿的又少,大清早上,你们要冻死你娘?我让你娘再到我家,你娘要强,死活再不去,没法,我让你娘先到大队办公室等着暖和暖和,可你们,两家没有一个找人的,我广播不提名的提醒你们,认为你们两家吃中午饭的时候一听到广播,都怎么也会应该知道少了什么,可是你们,这样的提醒对你们不起作用。” 刘鸣媳妇:“你广播谁家丢了宝是什么意思?这是宝吗?你说我娘身上有宝,宝在那里?你是不把我们当成《墙头记》了?你把自己当成王银匠了?我们有大怪二怪两口家这么傻吗?你这不是分明故意引着我们来出丑吗?” 老支书:“我说你们的娘身上有宝了吗?难道你们不知道家有一老就是一宝的说法吗?再说你们是怕出丑不是出丑的人吗?你们就差把你们的娘发到墙头上去了。” 刘申媳妇:“呸——,这是神经病才这样想,老了不中用了还能是宝,这么说你家里有两个宝了。本来一号已经不是轮到我们家了,可你还广播刘申,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不是故意把刘申向《墙头记》里拉吗?” 老支书:“你们两家做出来的这些事,你说与你们两家没有关系吗?有一个好的就到不了这一步,今日给你们两家都敲敲警钟,一点也不过分,从今以后,你们都应该接受教训。” 刘鸣媳妇:“哼,教训?谁不知道谁?刘鸣,你还不赶快拉你娘走还站着干什么?” 刘鸣赶急气愤的:“娘,走,回家。” 刘老身默默的已经成了一个泪人,木那的被刘鸣拉着走了。 刘申媳妇:“老不死的,不死就不能不给人丢人。”说完气愤的走了。 刘申对老支书:“叔,这样的事,你再少干,三十一号,光我养着,这样不行,你看着办吧。”说完,转身气冲冲走了。 老支书:“我真从来还没有看到,还有你们这样在老人身上这样计较的人。刘申刘鸣,你们回去都好好考虑考虑,最起码要对起自己的良心,等年后再说。” 三十七幕:日,内景 刘鸣家,刘鸣拉着刘老身一进门,刘鸣媳妇也跟着进来,恶狠狠的对刘老身:“你这下愿意了吧?出气了吧?把儿子媳妇都弄得不是人你就愿意了吧?痛快了吧?这个年没法过了,大年初一就弄出这么盘子事来,这一年还能吉利了吗?” 刘鸣愤怒的对刘老身:“娘,你这不是糊涂了吗?简直要成了糊涂虫了你,有你这样当娘的吗?有你这么狠心去丢秀自己的儿子媳妇的吗?老支书能永远养着你吗?” 刘老身木那的站着流泪不出声,看到刘老身流泪不出声没有反应,刘鸣媳妇:“怎么这下不英雄了?老实了?不要强了?我就看着你没有好蹦跶头了。” 刘春芳从炕上下来,上来拉着刘老身:“奶奶,走,到炕上吃饭,不听他两个瞎吆喝。” 刘老身控制不住的要哭出声来,但又竭力的控制着自己没有哭出声来,被刘春芳拉着坐在西外间炕沿上,刘鸣媳妇跟着过来:“还不赶快滚上去?免得饿死。刘鸣,快过来上炕,今日让她吃个够。” 刘鸣赶快过来,狠狠的给刘老身脱了鞋,向炕内用力一推:“快进去,省让你说把你赶出去不给你吃,今天你要吃什么吧?你要吃我的心?我把心挖给你吃?” 刘鸣媳妇:“吃心她也不会认为有血腥味。” 刘春芳:“爹,娘,看你们都说了些什么?你们这是让奶奶吃饭吗?你们怎么好这样对待奶奶?” 刘鸣媳妇:“小孩子,少跟着插嘴。” 刘春芳:“让人不服,就得说。” 刘鸣媳妇:“好,你说,你说,你这个不长心眼的彪子闺女你说,你再也和老支书一样到喇叭头子上吆喝吆喝。” 刘春芳:“这是你们不好好对待奶奶自己找的。” 刘鸣媳妇:“你不用顶嘴,过了年再说,过了年再收拾,我就不怕鸭子嘴硬,更不怕不长人心,刘鸣,赶快让老不死的吃饭。” 刘鸣狠狠把一碗饺子放到刘老身眼前:“这下吃吧,不够,我把心挖出来给你吃。” 三十八幕:日,内景 刘申家,刘申夫妇一进门,刘申媳妇愤怒:“这日子没法过了,大年初一,让老不死的丢秀成这样,还宝,宝她娘的个猴?你看看老不死的还能有宝?你个不出浓不出血的,你看看今日老支书都说了些什么?还把你这号人当人看吗?” 刘申:“没有大哥这样的人,咱娘去了,他再让她走了,就是不给她吃也不能让她走了弄到这天吧?” 刘申媳妇:“还咱娘咱娘,少在我眼前再提咱娘二字,谁的娘?俺有这样缺火的娘吗?不就你这样缺火的东西才有缺火的娘?你看看,让你大哥得了这么多年的便宜,到头来要轮着,几个月下来,多养了多少个三十一号不算,到头来,这一个三十一号没养就出了洋相,赚了个一样不是人。” 刘申:“如今已经这样了,你说我有什么用?按照我的让大哥先养上五年,这样大哥还能得着便宜吗?可是你在办公室里骂我傻,你再让我怎么说?” 刘春生:“让奶奶在这吃饭,多养了三十一号又能怎样?还不是都是一家人吗?一家人怎么又能算多养?” 刘申媳妇到东明间:“小孩子,少插嘴,不关你的事。” 刘申也跟着到东明间,刘春生:“爸爸,什么宝?你丢了什么宝?去拿回来了吗?” 刘申媳妇:“你看看他那个熊样还能有宝?他想宝,宝不想他。” 刘春生:“没有?这不是空高兴吗?空跑去了吗?还让我好好看着门别出去,拿回宝来给我看看,哼,你们骗人。” 刘申气愤的:“宝,宝,你们就知道宝,再不准说宝。” 刘申媳妇:“丢人了没有脸了是吧?等老不死的轮过来,她不拿出宝来不行。” 刘春生:“原来宝在奶奶那里?” 刘申媳妇:“闭嘴,你自己在家里吃饱了是吧?今天弄得饭也不用吃了,还有个屁心思吃饭?气都气饱了,气炸肺了,要不是他娘的俺心思款,还他娘的能活着?” 刘申赶快:“老婆,别生气,已经这样了,生气有啥用,还气坏了身子,这样划不来,吃饭,我先吃,来,照样吃饭,老婆你大人有大量,不去和那些东西计较了。”说着,刘申到炕上,一口填进一个饺子在嘴里嚼。 刘申媳妇看着刘申:“你看看,说你不出浓不出血还就是这样,你也能吃进去。” 刘申连忙笑着:“老婆,还不是你平时培养培训的好吗?都培训出来了,出徒了,师傅老婆大人。” 刘申老婆也坐到炕上:“我先看看文艺晚会消消气,我没有你这样,被骗了去哭一大顿,回来还先没有气了。” 刘申:“又不是光我自己哭,还是大嫂让大哥先哭的,我只是跟着哭,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刘申媳妇:“看看你大哥这号人,哭起来都不像个人样,就像个没有心肝动画片里的丑角,要怎么难看有怎么难看。” 刘申:“就是,老婆大人说的完全对,就是这样。” 三十九幕:日,外景 春光明媚,大队挂在高杆上的喇叭头子,与画面齐头并进画外音男音解说:“就是在这样的两对男女儿子与儿媳面前,刘老身这个年是怎样过来的,这个正月又是怎么度过的,可想而知。年后出了正月,农历二月份刚进入下半月的第一天。” 喇叭头子响,老支书的声音:“刘鸣刘申赶快到大队办公室来,大队有重要的事找你们。” 四十幕:日,内景 大队办公室,老支书,村长,大队会计都坐在办公室里,刘鸣刘申推门进来。一见到这兄弟两,村长会计脸上都忍不住笑敏敏的。 老支书板住脸:“刘鸣刘申,先前,有个事在你们兄弟两身上太不合理,对你们兄弟两都有些不公平,现在我给你们纠正纠正。” 刘申:“叔,什么事还会对我们两个都不公平?不是光对我不公平那件事吧?” 刘鸣:“你听老支书说,你怎么光考虑你的?” 刘申:“你不要说我,没有你说的嘴,看你做的那些事。” 刘鸣:“我做的是不咋好,你做的也不怎么样。” 老支书:“刘申,你只说对了一半,那一半你听着,对你娘的养老这方面,你们弟兄两做的的确都不怎么样,这个正月,你们弟兄两让你娘怎么过的,你们自己心里都有数,你说有你们这样为人的吗?” 刘申:“叔,我们为人怎么了?那里不好?” 刘鸣:“是不是我娘又来向你告状了?” 老支书:“一个村里,这还用告状吗?不用告从街上走一趟耳朵就满了,全说你们弟兄两个的好。” 刘申:“我们现在反正是被我娘给臭门市头了,死活怎样也不好听了。” 老支书:“对待老人不是光要好听,还要良心,看看自己的良心都做了些什么?” 刘鸣:“你什么也不用说了?你说什么对我们都不公吧?” 老支书:“还是你们两家轮着养你娘的这件事上,按照阳历,是有些不公平,当时我也疏忽了还有个三十一号。” 刘鸣:“老支书,我认为这没有什么不公平的,我上半月,刘申下半月,这很不公平啊?就是有个三十一号,我认为刘申也并没有吃亏,你瞧,我娘轮到刘申那里拼命的给刘申干活,累的身体不行了,轮到我那里就有病,去医院一次就花了五百元,这笔账怎么算?得顶多少个三十一号?再说,半月一轮,还不是刘申两口家都提出来同意的吗?” 刘申:“这能混为一谈吗?我养着咱娘在我这里没有事,我这是没让咱娘干重活,所以咱娘也没有病。而到了你家里,肯定天天让咱娘干重活了,所以把咱娘累病了,这样娘住院花你钱,这就叫活该。再说了,娘如果被你累的,到了我这里病了,不也得我花钱吗?” 老支书:“你们如果都怕多花钱,就让你娘过的舒服点,过得象个上去年纪的人,这样你娘不就不会病了?你们也不是就少花钱了吗?你娘住院花钱的事,这不你们刚才的观点也都很明确了,就是在谁家有病住院谁花钱,这一点你们还有异议吗?” 刘申:“没有。” 刘鸣:“我就不信,老二还会轮不上你,轮上的时候,哼,看看谁再这样轻松。” 刘申:“轮上也不能和你一样。” 刘鸣:“走着瞧。” 老支书:“关于你娘有病住院花钱这方面,就这样定下了。再关于三十一号,我给你们重新规定调整一下,现在把阳历调整成农历,阳历大月有个三十一号,而农历都是没有的,都是三十天到头的。” 刘鸣猛然:“老支书,那农历还有小月少了一天呢?小月可是下半月都十四天不到十五天怎么办?这样,每到小月,我娘不是少在刘申家过了一天吗?” 刘申:“按阳历三十一号多过一天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下半月十六天?” 刘鸣:“那时候没考虑到。” 刘申:“就轮到我十四天你就考虑到了?” 刘鸣:“这不出了三十一号这回事所以现在才考虑到了吗?” 老支书:“你们先别争,听我把话说完,这些我也都给你们考虑到了,在你们两个人面前,我再能考虑不到这点吗?听我说,每月二十九天的时候,下半月是少了一天,但少的这天也没有得便宜,因为下半月每年都有个十二月大年除夕过年,所以按农历二十九天的月少这一天,就算对过年这天的一个补偿吧。这个,刘鸣,你还有异议吗?如果你再有异议的话,你养下半月,在你家里过年。” 刘鸣想了想,咬咬牙:“我没有异议,我同意,那我养下半月。” 刘申猛然对刘鸣火了:“你算老几?还要光让你挑来拣去?你要养下半月不要紧,你这一年把我这三十一号的都补回来,然后咱两个再抓阄,谁抓到上半月就上半月,抓到下半月就下半月。” 刘鸣:“过去了就过去了,怎么还能再补回来?我是说,那我还养上半月,说忘了,说走了嘴。” 刘申:“你的嘴也好走,见得不着便宜,就说走了嘴,是不里外光你精了?认为我比你彪?” 老支书:“既然你们双方都同意了,那就这样说定了,你们回去,都好好再让你娘过的好一点,再不要让人笑话你们。” 刘鸣:“老支书,你放心,我娘本来过得很好,我自己的娘,我能让他过得不好吗?” 刘申:“叔,你放心,我娘什么事也没有。” 老支书:“再不要让我听到你们对待你娘不好的事。” 刘鸣:“哎,老支书,你请放心。” 刘申:“好,再没事我们回去了。” 四十一幕:日,内景 刘鸣家,刘鸣回来,到西外间。 坐在炕上的刘鸣媳妇看着电视:“老支书又叫你们两个到大队办公室干什么?” 刘鸣:“又说我们两家对待咱娘不好,还给我们重新做了调整,按农历轮了。” 刘鸣媳妇:“这样不是小月二十九天让他二爹得便宜了吗?” 刘鸣:“谁说不是?” 刘鸣媳妇:“那你是死脑筋?就这么答应了?这下怎么不反应过来了?” 刘鸣:“我反应了,可是刘申说如果我不同意,就让我们把过去在他家里的那些三十一号再补上,然后我和他抓阄,我怕补了那些三十一号,再没抓到下半月,白白吃了亏,所以就只好这样了,可老支书说下半月二十九天也得不着便宜,说过年这天在下半月,正好吃好的补补这一天。” 刘鸣媳妇气愤的:“傻子,过年这一天就能补上一年那么多月二十九天吗?再说过年大年三十吃好的,难道你大年初一不是吃好的吗?” 刘鸣:“已经这样了,不行过段时间我再去找老支书。” 刘鸣媳妇:“是不又你娘去找老支书说我们对待她不好?这个老不死的,等着吧,你让这些人不好过,这些人也不能让你好受了。” 刘鸣:“得想办法不能让刘申消停了,他得便宜也不能让他好受。” 刘鸣媳妇:“哼,等着吧,我非把他二妈这个爆症点爆了不可,不然他们就不知道我们是谁。” 刘鸣:“老婆,你说得对,我赞成。” 四十二幕:日,内景 刘申家,刘老身在正间洗衣服,刘申进来看看娘刘老身,没吱声,到东间,刘申媳妇坐在东间炕上,一见刘申回来,问:“老混蛋叫你们去又干什么?” 刘申笑着:“这次老混蛋回过味来了,按照农历轮,这次遇到小月咱们十四天了。” 刘申媳妇笑敏敏的:“这次那个大琉球再没不愿意这样?” 刘申:“他也不愿意了,我让他把那些三十一号都补上再抓阄,他可能怕补上之后再抓不着下半月,所以就认了。” 刘申媳妇高兴的裂开嘴笑着:“今日这事你办的还挺像样,我满意。” 刘申:“老婆大人,有你的教诲我怎么会办的不像样呢?” 刘申媳妇:“这下一定把老琉球两口家气糊涂了,现在两口家在家里一定不知气成什么样子了,嘿嘿,他们这叫自作自受,大年三十你娘去了还能再被他们赶出来,哼,要不是这样老娘也不会大年初一去跟着丢人,简直把老娘气炸了肺,你们这几个笨蛋,傻子,老支书那个老混蛋都把你们当成了《墙头记》的大怪二怪了,你们还不知道,可老娘不能跟着你当二怪媳妇。” 刘申:“老婆大人,我也不是二怪,你自然也不是二怪的媳妇。” 刘申媳妇:“你自己说不是就不是了?老支书那个老混蛋还不是这样认为的?” 刘老身在正间洗衣服,一言也不敢发。 刘申:“我们不认可,他认为也没有用,老婆大人,别为这个生气了,都过去了,犯不着了。” 四十三幕:日,外景 男画外音与画面齐头并进:“春光明媚,农历二月天转暖。刘老身为了节约用水,拐着一楼子衣服,拿着脸盆要到河里去给小媳妇洗衣裳。 远远,刘鸣媳妇看到了刘老身,刘鸣媳妇立刻向家跑,她要跑回家去干什么?。” 四十四幕:日,内景 男画外音与画面齐头并进:“刘鸣媳妇回家立刻把自己打扮一番。” 刘鸣媳妇忽然皮笑肉不笑:“哼,今日终于机会到了,报复老东西,让老二两口家不消停的日子就在今日一举了,哼,哼哼,我的亏不能干吃,哼。” 四十五幕:日,内景 刘申家,刘申不在家,刘申媳妇坐在炕上看电视,刘鸣媳妇进来,见到刘申媳妇开口一笑:“他二娘,今儿里在家里也没有啥事,就想出来找找他二娘说说话,怎么说咱两个也是妯娌俩,砸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刘申媳妇先是一愣,看了刘鸣媳妇一眼,然后象憋不住笑的看着刘鸣媳妇:“他大妈,你怎么有空到我家来了?今日这不知是什么风能把你刮来?想必是这会子沿上小月下半月十四天了吧?” 刘鸣媳妇:“看把他二娘高兴的,难道你不让我坐坐吗?” 刘申媳妇:“你随便坐,我可没说不让你坐,我高兴,那有我三十一号的时候你高兴。” 刘鸣媳妇坐到炕的另一边的炕沿上:“高不高兴,反正都是他弟兄两个的事,我感到高不高兴都与我无关,再说,一连关着遇到这些事,你还能高兴起来?” 刘申媳妇:“什么一连关着这些事,说来听听。” 刘鸣媳妇:“他二娘,你还不知道?你知道老支书这次为什么又把他两个叫去吗?” 刘申媳妇:“不是就是为了这次调整吗?” 刘鸣媳妇:“不是光为这个,难道他二爹没有回来说?他奶奶又去找老支书,说我们两家蛮怠他,有好吃的都自己留着吃了,她轮过来的时候就吃不好的,她轮出去后就吃好的,这才是主要的,调整是次要的。” 刘申媳妇:“什么?这个老不死的,竟然敢去这样?过年大初一就让她闹的够倒霉的了,她还嫌闹得不够?” 刘鸣媳妇:“我刚才又看到她从老支书家里出来,还拐了篓子衣裳,拿着脸盆到河里去了,可能要去贴光着老支书给老支书洗衣裳好给她撑腰。” 刘申媳妇:“这个老不死的,借着给我到河里洗衣裳这么点空也能向老支书家跑去告状,他大妈,遇上这么个老不死的,这口气你能咽下去吗?” 刘鸣媳妇:“这原来是给你去洗衣裳?我还认为去给老支书,就这么点功夫,她又有什么委屈?你又让她受什么罪了?她又向老支书家跑去告状?” 刘申媳妇:“她这是想着活把人折动死,怎么会遇到这么个老不死的婆婆?遇上这么个老不死的,你难道心里不生气吗?” 刘鸣媳妇:“不生气那是假的,为别的我还不生气,可就提起这个老不死的来,我还能和你两样?那天不是心里气的猛猛的?你看看,这老东西借着老支书向着她,这不是诚心要给咱们两家人丢人吗?就拿过年来说吧,刘鸣不就说还没到一号吗?难道这不是真的吗?可是她就走了,再不知那去了,你家里再也不回,谁知道她去没去坟,说不定还故意跑到老支书家,和老支书一起撒谎,故意大年初一到喇叭头子上给我们两家丢人,让我们去出丑,难道你想想不会是这样吗?” 刘申媳妇想了想,咬咬牙:“有道理,要不怎么会这么巧?别人怎么会在坟上没看到这个老不死的?为什么单独让老支书看到?分明就是没去想整治我们。” 刘鸣媳妇:“他二娘分析的有道理,既然她为刘鸣的一句话不在我那里过年,也应该再到你家里过年才对,难道来到你家过年,你还能把她拉出去不成吗?没有好的给她吃,难道还没有一碗饺子吗?就是她再不回你这里,也应该在我那里别走,我还能没有一碗饺子给她吃吗?可这个老东西道好,做得太绝了,她偏不这样,偏不声不响自己跑出去了,好大年初一和老支书合伙给咱们两家丢人,好让人认为咱们大过年的让她没有地方过年。你说,咱们养了一大顿,到头来都养些什么?没想到到头来都赚了个这个,赚了个不孝顺,这个事在村里如果她再闹下去一传开,说大过年的我们两家把她撵到坟里去,你说,我们这些当儿女的,再那还有脸见人?要是再把这事传回咱们的娘家去,你说咱们再有脸回娘家吗?我生气就生这个气,为这个我气得觉都睡不好,没有法了,我心里有苦没地方诉,今日就想来找你吐吐心里的苦,散散心。你说,他二娘,我们养了一大顿,到头来她不安好心,这样气你,认为她有老支书给她撑腰,我们再拿她没法,还要再好好的养着她,坏名也给我们抓出去了,你心里会不气吗?” 刘申媳妇手向炕上狠狠一拍,气的:“他大妈,谁会不气,老东西,竟然心里这样狠,生怕她儿子媳妇过的象个人,故意出去败坏儿子媳妇的名声,她不得好死。她既然先对我不安好心,那么就别怪我对她不客气了,这叫一牙还一牙。老东西,等回来再说,我不能轻饶了她。今天,嫂子你不说我还不气,你这样一说,可不是就是这么回事吗?我看这个老东西是诚心故意让咱们难看,咱们不难看她心里不乐意。大嫂,我们受了这样的委屈,你光在家里生气有什么用?还都气坏了身子,划不来,气坏了身子,还要花钱吃药打针住院,那样老东西不就更高兴了?我们怎么要这么傻呢?我们这样傻老东西可得意了,我们不能就这样的傻给她。嫂子,难道你不想着给老东西难看让她也难受吗?让她也知道,让她对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刘鸣媳妇看看刘申媳妇,脸上猛也象十分生气的样子:“他二娘,你这话说得太有道理了,那个老不死的不让咱们好过,咱也不能让她好过,咱们不能自己心里干生气,咱们就要一牙还一牙,决不能对她客气,我们对她客气了,她可对我们不客气,她仗着老支书给她撑腰,就敢这样气咱,让她知道知道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他二娘,我听你的,咱们是不能自己这样心里干生气了。咱们气死,老东西不是正得意了吗?她正好让他的两个儿子好光听她的,这样她又好在她的两个儿子面前当老太后了。” 刘申媳妇:“她妄想,可惜她养的儿子都是天生的脓包,软骨头,单口喘,他们有这个心,但没这个胆,我让她如不了这个意。” 刘鸣媳妇紧跟着:“他二娘,你说得对,就应当这样,现在就必须咱两个连起心来,咱们是外姓人,咱两个不连心,再谁连心?咱们要心连心,共同对付咱们的共同敌人,牢牢的把她的那两个脓包软骨头单口喘的儿子抓到手,听咱们的摆布,从今以后,他二娘,咱两个就一条心。” 刘申媳妇:“好,他大妈,你说的太对了,咱们就应当这样,咱们再不这样,咱们再就没有法为人了。” 男画外音解说:“于是,刘申媳妇在刘鸣媳妇的挑拨下,本来象一只母老虎一样的刘申媳妇,更变成了一只母老虎,认为刘老身这次给他们丢了大面子了,给他们把人丢到家了,而且还不肯罢休。 这样,刘老身在两个已经丧心病狂建立起统一战线没有人性的女人面前,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这自然又成了一个问题。老支书的这次调整,不但没有让风波平息,而且更加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当天中午,刘老身从河里洗衣服回来,象母老虎一样的刘申媳妇,把刘老身冒着北方农历春天二月刺骨的冰水,在河里洗好了的衣服,都扔到天井里,大骂刘老身耍心眼,故意出去脱清闲洗不净。洗了一上午衣服的刘老身,这顿中午饭,又怎么能够吃进去呢?(与刘申媳妇扔衣服的画面并进。) 刘申媳妇这样,轮到刘鸣家里,刘鸣媳妇更是变本加厉指桑骂槐,对刘老身放起了厉害。这两个媳妇各自在自己的家里想尽了办法让刘老身的日子不好过之后,又分期分别找在一块向对方汇报自己怎样孽待刘老身的功绩,交流经验,取长补短,想着还没想出来的办法,把孽待老人当成了自己的特长,向对方炫耀自己的独出心裁。在这种情况下,刘老身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刘老身天天就象活在刀刃上,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前也不是,后也不是,干也不好,不干也不好,反正就是天天听骂受气,天天就见那两个媳妇守着她甩甩打打,指桑骂槐,轮到那家都是一样。但刘老身的两个儿子视而不见,但刘老身还要为了两个儿子的脸面继续忍受着,到实在忍受不住了,刘老身第三次又哭着到了刘二贵的坟前。” 四十六幕:日,外景 刘老身一到刘二贵坟前,猛大声扑上去: “二贵呀,你怎么还不发病让我死了?这日子我没法熬了,我一月不如一月,一日不如一日,天下只有儿女狠,却没有父母狠,我有苦有泪不能去跟别人说,今天只能来跟你说。 我的手脚越来越不灵便,越来越不好使,越来越什么也干不了要不能干了,干也干不好了,人家越来越容不下我了,越来越气我了,你说你还要让我活着干什么?人老了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你说人老了都要活着干什么?人老了处处惹人恨处处不受人欢迎了,我有心要去寻短见,可又怕给儿女留下骂名,我死了道是什么也不知道了,可他们毕竟往后还要做人为人。 唉,为人老了实在难,难得人心里不知道怎么办,老来容颜不好看,走到那里再没有人喜欢,若再遇上儿女不孝贤,就象你留给我的两个儿,你说我再怎么活? 小时候两个儿子一天离开我都不行,可到现在,帮着媳妇嫌我老来不象样,媳妇嫌我脏,两个儿子也跟着说我脏,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干来就嫌我干不好说我脏,我不干就指鸡指狗骂我老不死的光想吃干饭,你说两个媳妇过门来,我那个没做给她们吃?没做给她们喝?如今一个比一个对我不顺眼,转挑毛病嫌侯我。 二贵呀,你若有灵有感你怎么还不发病让我死了吧?我的老头子刘二贵呀——,我哭一声我的老头子刘二贵啊——,我自从入了你们刘家门,没过上一天好日子,二十几岁上受着公婆气,不是今日打来就是明日骂,三十几上公婆下世去,日子才要好不到四十你又短命离开我,谁想我老来做了婆婆又这样难,我过了你的门虽然你听公婆话常打我,可你从来没有一天嫌侯我,你没有人再挑拨打我了,可你又狠心自己走了闪下我一人拉扯两个孩子。给你把两个孩子拉扯大,如今我的日子比那时还难过,反过来天天受着儿子和儿媳的气,我不恼你来也不恼媳,我就恼你那两个种你的亲生,为什么现在一点母子的情分也没有?有道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了吗——?,可也不能忘到这个份上以往的情分忘得干干净净,又道是,养儿养女防备老,可你都让我养了些什么?又道是,为人一辈接一辈,一代连一代,都从小到大走到老,可为什么到老来又是这样难?难得人天天就似蒸在火锅上,死不了又活不了,不死不活成了累赘。怨自己没有遇上好儿女,怨自己命太苦,怨自己要强一辈子,老来都过了些什么?吃口饭喝口水都要看看儿子儿媳的脸,老来反成了他们的出气包,出气发火成了他们的家常便饭,你说我这是怎么熬的?二贵呀,你看看我,快出来看看我,我现在活着就象多余,没有人把我当人看,我还不如他们手里的鸡,不如他们家里的狗,他们家里的狗,两个儿子回来还能抱着狗亲亲,一个喊宝宝,一个喊爱狗。喊完了宝宝,喊完了爱狗,听到两个老婆又发火骂我不好,两个儿子又过来,一个翻脸发狠叫我老糊涂,想好日子不想过了?一个过来发火叫我老糊涂往后消停点,你看看,我到底在他们眼里成了什么?我不敢搭腔不敢接言,我一开口四个儿子媳妇都象要翻了天,没有一天没有一会让我舒服的。 唉,二贵呀,刘二贵,我真不愿意进他们两家的门,我进他们两家的门,就象比登天还愁,你说你不让我死,我再要到那里去啊?二贵·····” 这时,刘二贵的坟前忽然围着站着很多孩子,孩子都是六七岁,还没到上学年龄的耍孩子,孩子们都睁着天真的眼,好奇的看着刘老身哭诉。 有的孩子说:“这个老嬷嬷哭得真好听,象唱戏。” 有的孩子说:“这个老嬷嬷泪真多,淌不完。” 有的孩子说:“真好看。” 忽然,刘鸣刘申刘鸣媳妇刘申媳妇站在刘老身面前,刘老身的四个儿女刘鸣刘申刘鸣媳妇刘申媳妇取代了孩子,孩子被这四个象要疯了的男女吓跑了。 刘鸣刘申首先向前,狠狠的把刘老身拉起来。 刘鸣发火:“娘,你不过年不过节跑来瞎哭什么?你又要没有事找事?” 刘申愤怒:“娘,你是不让好日子烧的?无缘无故跑来胡咧咧想继续给我们丢人?” 刘鸣媳妇:“老太后,你真想把自己当成太后?你是不还认为给这些人丢的人不够?还没把这些人丢到家?” 刘申媳妇:“老猪狗,你那还能跟上猪狗,狗还能看门,猪还能卖钱,你什么都不好干,专门变着法子出来丢人。” 刘鸣媳妇:“要不是听到孩子吆喝公墓有个哭号号的老嬷嬷,俺今日让她丢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坐在地上放声哭起来:“俺真要气死了呀,被这个老糊涂丢的再没有法活了呀。” 刘鸣一看媳妇坐在地上哭,连忙把刘老身向地上一按:“老糊涂虫,你不是要哭吗?再继续接着哭。”就立刻跑到刘鸣媳妇面前:“孩子他娘,趟上这样的糊涂老的,对不住你了,让你受委屈了,你看着我,别生老糊涂的气了,你气坏了身子怎么办?我的心肝,你千万再别生气了啊,我给你消消气还不成吗?。” 刘申媳妇对刘申:“你看看你大哥,你能和你大哥这样对待我吗?老娘今天要气炸了肺,却你还无动于衷,只管你娘,唉吆,老娘气的再也不想活了。”也一下子坐在地上,欲哭却无泪,只干叫:“可要气死我了呀——,要再怎么活呀——老娘要不想活了呀——” 刘申连忙丢下娘,跑过来,赶快俯下身,用手赶快给刘申媳妇前抹胸后捶背,又怕捶的重了老婆受不了轻轻捶,嘴里惊慌失措的喊:“宝贝,我的宝贝,我给你消气来了,你可千万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老婆大人你大人有大量,你能去和老糊涂计较吗?你气坏了身子我可怎么办?你不想活了我怎么办?宝贝,你可千万不能这样?你想开点,千万想开点,多想开点啊········” 刘老身倒在地上没有了气。 刘鸣媳妇哭着:“老不死的还装死,要把俺气死了,俺还没死她倒先装起死来了,这日子更没有法活了呀·······” 刘鸣:“孩子他娘,我的心肝,你想开点,多想开点吧,你看着我,看着孩子,你可千万不能咋样啊······” 刘鸣媳妇:“快去看看,俺虽然要气死了,可是俺还要顾那个老糊涂,还要顾全大局,别让她在这里死了,在这里死了可就丢大人了。” 刘鸣:“心肝,你太好了,你的心简直太好了,你都气成这样,委屈成这样,还要顾全大局为俺的老糊涂娘着想。” 说着,就放下老婆站起来。 刘申媳妇哭着对刘申:“天下只有糊涂老的,没有糊涂小的,刘申,你去看看你娘,老娘俺受委屈,俺忍了,俺还要顾全大局,还要让你先去顾你那糊涂的老的,快去。” 刘申:“老婆大人,我的宝贝,你千万想开点,千万不能生俺这个糊涂娘的气,你先自己好好调整调整身子。”就也站起来。 刘鸣刘申哥两,分别再看看自己坐在地上的老婆,看看再看看,这才走向娘。 两个人把刘老身扶起来,一看刘老身真没有了气,刘鸣首先吃惊的:“娘,你别装,你不能死在这里。” 刘申:“娘,我给你捶捶摸摸,你不能死在这里。” 就给刘老身摸索捶起背来,刘老身一下子缓过气来,一瞅这对不孝的儿子,再对着坟:“二贵,你都看到了吗?都是我的不是,我的不好,我这那辈子没修行好才这样。二贵呀,我再屈死也不能到你坟前和你说了,权当从今以后我再心里没有苦,人老心老一切都老了吧,权当就象老朽了的木头,刀子剁斧头砍,刀来顺受斧来顺接不知道了。” 刘鸣:“整天有你吃有你喝,你还要知道个啥?” 刘申:“我看你是上去年纪心越老越小了,没事找事好日子不爱过了。” 刘鸣:“越老越糊涂了,连小的也不如,不知道这样出来会给儿子媳妇丢人显眼?再要这样往后没有管你养你的了。” 刘鸣媳妇猛站起来:“这日子真没法过了,一天也过不下去了,坏名声让她抓下了,好名声一天没捞到。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劲?刘鸣,这样没心肝的娘,你刚才自己也听到了吧?不能让她轮了,轮着出来抓名气死人。” 刘申媳妇也站起来,两手掐着腰:“刘申,今日老娘俺要气死了,俺自从进了你们刘家的门,算倒了八辈子楣了,好日子没过上一天,连老的都出来抓名背世让人笑话,人家知道的道是她老糊涂了,不知道的还不都当俺真不孝顺了?刘申,你得和你大哥拿出个章程来,这样没人心的老的,老娘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轮了,再轮下去,把孩子都跟着要命了。” 刘申看看刘鸣:“大哥,怎么办?” 刘鸣猛把刘老身从地上拉起来,狠狠的:“能怎么办?不让她轮了,明天去找老支书,找个房子让她自己过吧。走,先回家。” 刘鸣媳妇:“不行,今日就得去找老支书,马上去找,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不愿意过了。” 刘鸣对刘申:“刘申,咱们回去就去找?” 刘申媳妇:“去找,赶快去找,一天也不能放了。” 刘申连忙:“大哥,好,回去马上就去找。” 四十七幕:日,内景 老支书家,老支书坐在炕下桌旁椅子上看书,刘鸣刘申兄弟两进来,老支书回过头:“刘鸣,刘申,来,快来坐。” 刘鸣刘申走到老支书面前,刘鸣很不自然的样子:“叔,我娘越老越糊涂了,一天也不愿意和媳妇过成块了,非要找个小屋自己过不可。叔,你不好再给我们去弄弄?” 老支书瞅了刘鸣一眼,又问刘申:“是这样的吗?” 刘申:“叔,是这样。” 老支书:“好象你娘不是个这样的人,你两个的话我能信吗?你娘可是个一辈子要强有耐性的人,是不你们又给你娘什么委屈受了?” 刘鸣刘申一齐:“没有。”“没有。” 老支书:“再要不一定就是你们的注意,对吧?” 刘鸣:“叔,你别不信,不信你去问问我娘,她亲口对我们说一块过不方便,有好吃的,我们省给她自己吃,她说有大有小的她守着吃不下去。可要都吃吧,又没有那么多。所以,我想她提出来自己过也对,自己愿意吃什么就吃什么,也不用再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舍不得吃吃不下去了。” 老支书再瞅了刘鸣刘申一会,反问:“你们会有这么孝顺吗?” 刘鸣:“对待老的咱可是从来都不含糊。” 老支书:“谁还不知道你这个不含糊?”又问刘申,“你娘是这样说的吗?刘申,你和我说实话。” 刘申:“叔,我大哥这会说的没错,是,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既然我娘要这样,我这当儿子的也那能屈娘的心,还是顺着她的便吧,这样对她对我们这些当儿子的都好,都顺心。” 老支书想了想,点点头:“这样也是,也有道理,这样起码你娘再不用看两个媳妇的脸色饥一顿饱一顿了。好,我今日跟着去给你们规定规定,可不能委屈了你娘,你娘都这个岁数了,提出这样,本身也很不容易,我知道你娘,不到一百二十分不会提出这样。” 刘鸣看上去很本分的:“麻烦叔了。” 老支书放好书,站起来,拿上笔和本子,三人一块出了屋。 四十八幕:日,内景 刘鸣家,刘老身低着头坐在炕沿上,刘鸣媳妇刘申媳妇都坐在炕下的椅子上,刘鸣老支书刘申三人推门进来,刘鸣媳妇刘申媳妇连忙笑着站起来。刘鸣媳妇:“老支书,快来。快来坐。”让出座位来。 老支书没有坐,看到低着头的刘老身,问:“老嫂子,是你愿意找个屋自己去过吗?” 刘老身忽然强装着笑脸抬起头来:“他支书叔,又要麻烦你让你跟着操心了,两个儿子儿媳都不愿意让我自己出去过,可我不行,我想儿大不由母,他们在外面天天东跑西颠的,都事多活忙,我又不能帮上他们什么忙,他们在外面还要挂着我,我想不如我自己过吧,这样他们也跟着少操心。他支书叔,你快坐。” 老支书把椅子凑到炕沿边上坐下:“老嫂子,你这是说那里话?养儿养女不就是为了老吗?咱们吃累受罪的时候他们不知道,他们光看到咱们现在不能干活还要吃饭,其实这是完全错误的,是不对的,他们多操点心都是应该的。” 两个媳妇看到老支书凑到炕沿坐下,气的都在咬牙切齿。 刘老身:“他支书叔,你说的也是这个理,可我心里感到这样总不踏实,不如我自己过还能踏实些。” 老支书:“那你以后不能动活动了怎么办?” 刘老身:“到那个时候再另说。”忽然刘老身又强笑着:“一时说一时,人都是走一步看一步,那有一下子就想周全了的?再说以后也由不得人一下子打算中了的。” 老支书犹豫了一下,又:“那老嫂子,找好屋了没有?” 刘鸣赶快:“叔,还没找好呢,这不俺娘想自己过这事挺突然,所以还没找,想请你先来先规定规定我们两家以后东西怎么拿。” 老支书:“不找好房子我看着你们把东西给你娘拿过去怎么行?这样不是干规定了吗?”说着,又对刘老身:“老嫂子,我知道你的心,人淡分不到不能凑合的地步都不愿意这样,大队里现在有栋两间的小闲屋,你先进去住吧。” 刘老身感激的:“好,那就谢谢他叔了。” 老支书又转头对刘鸣刘申:“你们两个先给你娘去把小屋整理整理打扫打扫,等会跟我来,我给你们钥匙。” 刘鸣刘申连忙:“麻烦叔了,让叔费心了。” 老支书站起来,对刘老身:“老嫂子,你必定也是咱们村里的人吗,你就安心的进去住吧,有什么问题,你及时找我说。” 刘老身止不住落泪:“谢谢他叔费心了。” 老支书从身上掏出本子和笔,又坐到炕沿前,本子放到炕上:“刘鸣,刘申,我现在就给你们规定规定,第一,先吃水的问题,你们两个轮着每天给你娘送一担水去。” 刘鸣:“我娘一天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水,挑的水多了光没处放。” 刘申:“是啊,叔,我大哥说的没错。” 老支书:“就是没地方放,倒了,也得一担水,水又不用花钱,只你们兄弟两出点力就行了。” 刘鸣:“这样不是浪费劳力了吗?” 老支书:“不这样你们能保证你娘天天有水吃?” 刘鸣:“保证。” 刘申也跟着:“保证,保证有水吃。” 老支书:“好,那你们就三天两担水,第一天有刘鸣挑,第二天有刘申挑,第三天都不用挑,第四天再有刘鸣挑,往下依次类推,都明白了吗?” 刘鸣刘申:“明白了。” 老支书:“第二,因为小屋才两间地方小,没有地方盛草,刘鸣刘申,你们两人五天给你娘一送草,第一个五天有刘鸣送,送的草五天要够烧,第二个五天有刘申送,第三个五天再有刘鸣送,第四个五天刘申送,一月每家送三次草,往后依次类推,都记住了吧?” 刘鸣刘申:“记住了。” 老支书:“第三,每家一月给你娘刘一斤油,每家给你娘五块钱好零花买菜吃,每月每家各给你娘十公斤白面。” 刘鸣:“我娘每月一个人吃不了四十斤面,三十斤也够了,不如就每月每家十五斤白面吧,多了吃不了不是浪费了吗?” 刘申:“是,确实是这样,我娘吃不了我知道。” 老支书:“那好吧,那每家每月就九公斤白面吧。” 刘鸣媳妇:“老支书,三十六斤面,一个老人怎么能吃了呢?不是你向外拿面你锅腰上山不腰疼吧?我知道你每项都是多规定的,那样不是都真的浪费了吗?” 刘申媳妇:“大嫂说的没有错,反对浪费,浪费了确实不好,三十斤,就三十斤,每家十五斤,多了一点没有。” 老支书:“这已经是最低的标准了,可你们还讨价还价,这是给别人吗?这不是给你们的娘吗?你们想想,象现在我才每月给你们规定五块钱,你娘一月才十块钱好干什么?你们想想,这是每项都多规定的吗?” 刘老身抬起头:“他叔,三十斤面够了,就三十斤吧。” 老支书:“老嫂子,唉,你不容易呀。”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唉,既然你娘这样说了,就每月一家十五斤白面,你们都记好了?” 刘鸣刘申:“记好了。” 老支书:“今天你们都准备好了,我看着你们,把东西都拿到小屋里去。” 刘鸣刘申都一齐:“好,叔,你放心。” 老支书又拿出印泥放到记着每项的小本子旁的炕上:“你们都签上名按上手印。” 画外音男音与刘鸣刘申两对儿媳签字按手印的画面齐头并进解说:“就这样,老支书以最低的标准,给刘鸣刘申兄弟两做了最低的规定,刘鸣刘申夫妇也都答应签了字按了手印之后,在刘老身面前开始履行起自己对老人的赡养义务。” 画面停止,画外男音继续解说:“开始两个月,刘鸣刘申兄弟两,水挑的还挺及时,东西也送的挺及时,草也送的免强节约着够烧。实在一会接济不下来了,刘老身就一天有一顿饭不做吃冷饭。 但时间一长问题又来了,一斤油下面掺上半斤水,草送得比先前少了一半,白面从标准粉换成了三级粉,到最后干脆再掺上玉米面和地瓜面。这些刘老身都能对付着吃了。尤其是水,想起来就去挑,想不起来再爱挑不挑,也不管他娘的死和活,反正忘了是那个挑了,这个见那个这样,那个也跟着这样,两个不孝贤的儿子子盘起了伴推起了磨,就心目中他娘整日不吃不喝最好,忘了自己对娘做的从良心上都是应该做的了。 老支书开始几天去问刘老身刘鸣刘申两个做得怎么样?刘老身满脸强笑着说挺好,老支书不放心看了他们送来的一切,也感到勉强可以说得过去。以后老支书再来问,刘老身为了不给儿子抓坏名,仍然强作笑脸说挺好,老支书信以为真时间长了也再不来过问。” 四十九幕:日,外景 画面出现刘老身提着一小塑料桶水艰难的走在路上,继续画外男音与画面并进解说:“后来,刘老身无奈舍不得开始那几个月两个儿子给的那几块钱买菜吃,省下来到集上买了一个小塑料桶自己提水吃,提不了一桶就提半桶。”画面提水被老支书看到了,画外男音解说继续与画面并进:“有时被老支书看到了,刘老身就说两个儿子忙,她不能闲着,也要自己提点帮帮他们。”画面老支书摇头,画外男音继续齐头并进解说:“老支书笑着摇摇头,说要强人一辈子就是闲不住” 画外男音解说与画面并进,画面刘老身拿着个蛇皮袋子艰难的在野外拣草,画外男音齐头并进解说:“刘老身的草不够烧,就去拣来个蛇皮袋子,天天拿着去拣草,拣得多了拿不动,没法子,就只好一次拣半袋。勉勉强强度着日,可日子还能说得过去。街上人不知情的都说刘老身自己犯贱闲不住,两个儿子家里那个不是日子过的花花堂堂富富裕裕,她却要自己出来找罪受。” 五十幕:日,内景 继续画外音男音解说与画面并进:“时间一长街上有些人见刘老身越发瘦的提水吃力,就可怜刘老身,”画面出现街上邻居给刘老身送水进屋来的画面,与刘老身没有声音说话的画面,与画面齐头并进男画外音继续解说:“有的人给她送担水来,并劝她不如再跟两个儿子合起来过,可什么样的儿子,娘心里能不知道吗?好再合起来刘老身能不合起来吗? 面对街上人的劝说,刘老身自己心里的苦只有向肚子里咽,和街上人只好说人老了就是这样,总爱自己过,淡数自己会动就不愿意麻烦儿女。街上的人常了也不劝了,再也都习以为常看做自然了。” 五十一幕:日,外景 画面出现一块小白菜地,白菜长的茂盛,刘老身在白菜地理蹲着拔草。画外男音继续与画面并进:“秋天,刘老身又趁自己还能动拣了一块小荒地种上白菜,天天自己跪在白菜地里拔草。”画面出现刘老身提着小塑料桶拿着铲子给白菜喂化肥的画面。与画面齐头并进男画外音继续解说:“开始没舍得花剩下的几块钱,刘老身又买了几斤肥料,天天提着小桶拿着铲子去喂白菜。”画面再出现刘老身提着小塑料桶提水浇白菜的场景。画外男音与画面齐头并进解说:“白菜干着了好浇水了,刘老身就提着小桶天天去浇水,一天浇一点,天数多了也终于都浇过来了。”画面出现白菜长大茁壮茂盛的情景。与画面齐头并进男画外音解说:“白菜长的也不负苦心人,菜长得又青又大又卷心,一棵得有一二十斤重,足足得有三十多棵。”刘老身站在白菜面前看着白菜高兴的样子,甜甜的笑着:“这一冬这些白菜就对付着过去了,没有咸菜就用盐腌白菜吃,冬天外面没有野菜了就炒着白菜吃,这一冬再不用为没有菜吃发愁了。” 五十二幕:日,外景 地里,都出现人们忙着秋后除白菜情景。 街上,刘老身看到刘鸣用单轮推车推着几棵白菜往家走,刘鸣媳妇在一边跟着,推车上还放上了除白菜用的大镢,就走上去,问:“鸣,芳她娘,你们把白菜除完了?” 刘鸣继续往前走,没好气的:“除完了。” 刘老身被落在后面,着急的跟着:“鸣,我种了几棵白菜,我除不动,你不好和芳的娘商议商议,你去帮我除来家?” 刘鸣仍然没好气:“没空,去找小二去。” 忽然刘鸣媳妇:“咹?” 刘鸣赶快瞅瞅媳妇,见媳妇在对他挤眼使眼色,就连忙:“好,娘,我送家去就去了,你等着,我回来就去。” 五十三幕:日,外景 白菜地边,刘鸣放下单轮推车,看看娘,再看看白菜:“娘,你种的白菜不错吗,比我的白菜长得还好,颗颗都有一二十斤重,长的又绿又卷心。”再弯一摁白菜:“还卷的冬冬硬,真好,怪不得给我使眼色呢。”继而,又赶快对刘老身:“娘,你赶快家去吧,我自己在这干就行了,你在这里又什么不能干,天还这么冷,万一再冻出感冒个好歹来,又要花钱吃药打针不说,还要遭罪。” 刘老身:“我帮你向车子上放。” 刘鸣:“不用,你往家走的慢,等会我装满车子往家走,你急忙到不了家,你要让我在你门口等着?” 刘老身:“好,那鸣,你自己一个人歇且着干,别累着。” 刘鸣:“放心,娘,不会,这点活累不着,你赶快走吧。” 刘老身:“鸣,那我走了。” 刘鸣:“走吧。” 刘老身一走,刘鸣看看刘老身走远了,把白菜一数,不由高兴的:“整整三十二颗大白菜,娘自己一个人一冬那能吃这么多呢?怪不得媳妇对我挤眼呢,若找小二不都让小二弄去了?小二的白菜连我的也不如,哼,亏我媳妇反应快。” 再看看,见娘走远了,急忙赶急就如发疯了,急忙赶快三下五除二把白菜除完了,着急的:“别让小二知道了万一来点数,我得赶快先往家推。” 慌忙急促的把白菜装上车,见娘没影了,推起白菜就向自己家里跑。一路上东瞅瞅,西望望,紧张的嘴里:“千万小二别碰见。”急急忙忙赶快把白菜送进自己的家门,慌忙急促和自己的媳妇把白菜拿进去,站在大门外,见没人在意,又赶快来到地里,四处一瞅,这才放心的:“看来小二还没来看到。” 说着,又慢慢放心的再把剩下的白菜不慌不忙的装上车,不急不慢的推着给刘老身送到门前。一到门前就高兴的大声:“娘,你摆弄的白菜真好,长这么大,你一冬都够了,一冬也吃不了。” 刘老身急忙笑着从屋里出来:“鸣,你干的真快。” 刘鸣:“给娘干活能不快吗?娘,你放那里?我给你拿进去。” 五十四幕:刘老身的小屋里,刘鸣把白菜给刘老身松散有空空的堆成了一个小山,堆完了一看一大堆白菜就高兴的对娘:“娘,你看堆这么多,明年你种了我再来给你除。” 刘老身端上一碗热水送到儿子刘鸣面前:“鸣,来,喝碗水擦擦汗先歇歇。” 刘鸣紧张的一擦汗,接过碗来咕咚咕咚就喝进去,喝完了还笑着:“娘,正好不冷不热不烫人。” 刘老身:“我故意烧好冷着的,我知道你回来能害渴。” 刘鸣:“再有没有了?” 刘老身高兴的:“有,有,我再舀。” 刘老身又端一碗水来,刘鸣又接过来喝了。 刘老身看着儿子喝水的样儿,脸上高兴的笑敏敏的。见儿子又喝完了,问:“鸣,还要不要了?” 刘鸣:“不要了,中了,我走了,春芳娘还让我早点回去。” 刘老身:“那你早点回去吧,可能芳她娘有事还等着你,晚了她再别发急,你捎几棵白菜回去吧。” 刘鸣:“不,我家里种挺多,那能要你的,娘,我走了。” 五十五幕:日,外景 门外,刘老身站着刚送走刘鸣,刘鸣身子才拐弯没有影了,刘申又跑来了,一看到刘老身站在门口,就着急的问:“娘,我看看你种多少颗白菜?” 刘老身高兴的:“快进去吧,你要拿就拿几颗家去吃吧。” 五十六幕:日,内景 刘申跟着刘老身进屋,一看,镜头特写:白菜放的烂七八糟一大堆。刘申:“娘,这是怎么放的?看这是个人给你放的吗?怎么不垛起来都烂七八糟堆在这里?”就忙着弯腰去整理白菜。 刘老身:“你哥哥刚给我除回来,他忙的没有空,急忙急促给我拿进来,还没有空垛就走了。” 刘申:“这是多少棵白菜?怎么还象故意把里面弄上空?” 特写刘老身脸一愣,又立刻:“我也没数多少颗,你自己点点吧,我光种也没数。” 刘申:“是不我大哥又没有好心眼?故意这样放你不好数,再里面闪些空显得多?他肯定又耍坏心眼了。” 刘申一边垛一边数,垛完了也数完了,站起来对刘老身:“娘,是十七棵,是这么多吗?” 特写:刘老身样子不相信,认为自己听错了的样子:“是多少颗?” 刘申:“十七颗。” 刘老身也弯下身数了一遍,镜头特写:见白菜一码垛比先前堆着少了许多。刘老身猛站起来,猛镜头特写,镜头一闪出来:刘老身跪着载白菜的画面。镜头二闪出来:刘老身跪着给白菜浇水的画面,镜头三闪出来:刘老身跪着拔草泪一把汗一把。镜头四闪出来:刘老身跪着喂肥喂屎,眼力不够手上都沾满屎。镜头五闪出来:刘老身提着小桶浇白菜,水和汗伴着泪浇进了白菜,浇一会刘老身就数白菜,数完了。又高兴的坐到地上歇且,高兴的自语,“还是三十二颗白菜,一颗没少,我这一冬加上一个春天都够了,等春天有了野菜,我再去拔野菜,这样不用花钱买菜我就接合下来了。” 镜头闪回来:刘老身不自禁的眼掉泪,想止又止又象止不住。镜头特写刘申目不转睛的看着娘刘老身的表情变化。刘申:“我就说嘛,我大哥没有好心眼。” 刘老身意识过来的样子,忽然又象高兴的继续掉泪笑着:“申,我当才有十来棵呢,没想到是十七棵,我这一冬够了,你要吃就拿两棵回去吃吧。” 刘申再看看刘老身:“娘,我哥哥给你除白菜往家推的时候你亲眼跟着看着了吗?” 刘老身:“看着了,我就跟在你哥哥车子后头。” 刘申再不问了,又:“娘,我的白菜长得没有你这好,那我捎两棵啦?”还没等刘老身开口,就一手攒着搢起一棵大的白菜不松手。 刘老身再强装着笑脸:“好,申,你拿吧,不够再拿两颗。” 刘申:“行了。”提着两颗白菜出门了,下。 五十七幕:日,外景 镜头特写一: 北方冬天寒冷的天气,西白凤嗖嗖作响,看上去已经比先前更加消瘦了几乎皮包骨头的刘老身,提着半小塑料桶水,身上穿的黑旧的衣服也并不多,看上去很冷的样子,艰难缓慢的走在村中的街道上。走了一会,放下小塑料桶再喘会气,再提起小塑料桶艰难的慢慢的往前走。 男画外音与特写镜头与画面齐头并进缓慢解说:“秋去冬来,北方严寒的冬天,寒冻更是不饶人,刘老身到了冬天尤其更是不方便。冬天,刘老身身上的衣服单薄,冻得再不能到野外去拾草回来烧了,两个儿子轮流着送来的草,刘老身不舍得烧,不舍得烧五天不到头就要用完了,就要接济不到下一个五天了。无奈,刘老身就连饭也不做了,整日饥一顿,饱一顿,有时整日不吃。人饥一顿饱一顿,刘老身都能对付过去。可冬天这炕不行,炕上不烧火就会发凉,你去摸摸刘老身的炕,炕头虽然整日用被盖着,确是冰冰凉。刘老身晚上躺下后,加上老来身上火力少,到半夜才能暖过被窝来。就这样,刘老身吃的不好,再加上活得太苦,身子骨越发瘦下来不中用了。特别刘老身的两个儿子在挑水这方面,想起来爱动的时候就来挑,送一担水来,想不起来,或者不爱动了,就爱挑不挑,似乎,他们的娘每天不用水一样,他们的娘再有没有水吃,他们的心里再根本就不去想了。” 镜头特写二: 刘老身艰难的提着小塑料桶向前走,一下子滑到了,水洒了一地,小塑料桶也被摔破了,刘老身艰难的爬起来,拣起小塑料桶,见小塑料桶破了,一下子坐在地上,手里拿着小塑料桶,心痛小塑料桶哭了。 刘春芳放学往家走,上,看到奶奶刘老身坐在地上拿着破了的小塑料桶哭,向前见水洒了一地都冻成了冰亮晶晶的在地上,就忍不住掉泪向前去扶刘老身:“奶奶,走,回家,我给你去挑水。” 刘老身看看孙女:“奶奶怎么能这样不中用了?什么也不好干了。” 掉着泪被刘春芳扶起来,扶到家门口,扶着共同进门,共同下。 五十八幕:日,内景 刘春芳把奶奶刘老身扶进屋,把奶奶扶到炕沿坐下,放下书包,就赶快拾起水桶挑着要向外走,刘老身也跟着从西间到正间:“芳,外边天冷路滑不好走,你别去挑了。” 刘春芳:“奶奶,不怕。”就挑着水桶向外走,走出门。下。 五十九幕:日。外景 刘春芳出来门,上,挑着一担空水桶往前走,刘老身跟出门来,站在门口看着刘春芳:“芳,少挑,挑半桶就行了。” 刘春芳挑着水桶一边走一边回头:“奶奶,天冷,你回去吧,我知道。” 刘春芳挑着水桶走远了,拐弯,下。刘老身一直站在那里看着,老泪纵横,手不住的擦泪,冻的进屋,下。 六十幕:日,内景 刘老身进屋,身打了个哆嗦,自语:“孩子这么小去挑水,我怎么能放心呢?”就又转身出门。下。 六十一幕:日,外景 刘老身从屋里出来,上,再站在门口,身子打哆嗦,焦虑的向前看着,不住的擦泪。 刘春芳挑着一担水拐过弯,上。渐渐挑着一担水由远而近,到眼前,对奶奶刘老身:“奶奶,天这么冷你怎么还站在外面?快进屋奶奶。” 刘老身:“芳,你怎么挑这么多?奶奶不是说挑半桶吗?” 二人一块进屋,共同下。 六十二幕:日,内景 刘老身的小屋,刘春芳挑着一担满了水的水桶进来,轻轻放下:“没事,奶奶,挑满桶我能挑得动。” 说着,把扁担放到墙根,就双手提着桶往小水缸里倒水,刘老身立刻向前帮着。 刘春芳:“奶奶,我自己行。” 倒完这桶,又倒完那桶,都把桶放好到墙根下。刘老身高兴激动的看着刘春芳:“芳,快,过去到西间暖和暖和。” 刘春芳:“奶奶,不冷,挑水挑热了,没事。” 跟着奶奶刘老身到西间,刘老身让刘春芳坐下,刘老身看着孙女刘春芳,高兴又心疼的:“看,我的孙女就长大了,都快长成大姑娘了,可高兴坏奶奶了。以后再别挑了,别压坏身子,你现在正是长的时候,要是把你压坏了奶奶死后在九泉之下也会心不安的。奶奶也没有好吃的东西给你吃,你是奶奶的好孙女,你自小奶奶就看着你,奶奶从心里头高兴。看现在果然长得这么好,这么大了,奶奶自小没白疼你。” 刘春芳:“奶奶,你别伤心,我再会天天来看你的。” 六十三幕:日,内景 刘老身的小屋,刘春芳高兴的背着书包进来:“奶奶,我果真第二天又来看你来了吧?” 刘老身连忙从西间出来,刘春芳一看到奶奶刘老身,高兴的:“奶奶,你猜我给你拿什么来了?” 刘老身高兴的:“好孙女,奶奶猜不出。” 刘春芳:“奶奶,你看,我给你买糖和小饼干,我听说人吃糖身体才会胖,看奶奶你瘦的。” 刘老身一下子惊坏了,吃惊:“我的好孙女,你再别这样,让你爹你娘知道了不得了,你从那里来的钱买这么多东西?” 刘春芳:“奶奶,放心,这是我买本子买铅笔,和中午饭省下来的。” 说着,到西间,拿出一小堆糖和一小堆小饼干放到炕上奶奶刘老身面前:“奶奶,你尝尝。” 刘老身猛将孙女一把抱进怀里,涕不成声:“好孩子,好孙女,奶奶的好孙女,奶奶养了一辈子生了两个儿子,怎么就没生出你这么个好女儿来?奶奶不舍得吃,你还小,正是成长的时候,你不能中午饿着自己把自己饿坏了,那样奶奶见了心就疼碎了。” 刘春芳:“奶奶,你别担心,我不会,不够我可以多问我娘要。” 刘老身:“好孩子,你再以后别这样,如果让你娘以后知道了她光打你。” 刘春芳:“她不敢,她就怕我。”说着,刘春芳扒开糖,送给奶奶刘老身。 刘老身:“奶奶不要,你吃吧。” 刘春芳硬给奶奶刘老身把糖塞进口里,刘老身流着泪,嘴里吃着糖,泪却不住的流在脸上。 六十四幕:日,内景 刘老身的小屋,忽然: 刘春鹏背着书包:“奶奶。” 刘春生背着书包:“奶奶。” 两个人共同喊着进来。 刘老身匆忙从西间出来,看着一对孙子,高兴的:“春鹏,春生,你们放学了?快进来暖和暖和。” 刘春生看着刘老身:“奶奶,我姐姐说今日不来了,让我们两个来,我姐姐说她明天来,后天我再和春鹏哥哥来,我们再轮流着每天来看你。” 刘老身落泪了:“春芳,我的好孙女,你怎么还用这样?你前天昨天才来了,怎么还用你们都天天轮流着向这跑,天这么冷,你们每家都烧火多,比这里暖和,你们天天向这跑,奶奶怕冻坏了你们呀。” 刘春鹏向上看着奶奶刘老身:“奶奶,我们不怕冷,你这里不冷。” 刘老身:“快到西间暖和,外间冷。” 三人一起到小屋西间,刘春鹏小手向奶奶刘老身被窝里一伸手,又赶快把小手拿出来:“奶奶,你怎么不多烧火?里面冰凉冰凉的,俺家里炕上都热乎乎的。” 刘老身:“奶奶怕热,所以不敢烧的那样。” 刘春生:“奶奶。那你不怕冷吗?” 刘老身:“奶奶不怕,奶奶不怕冷,小孩觉着凉,大人不觉着凉。” 刘春鹏瞅瞅刘春生:“咱们拿出来吧?” 刘春生看着哥哥刘春鹏:“好,哥哥,咱们喊一二吧?” 刘春鹏:“好。” 刘老身:“你们干什么还要喊一二?” 就听刘春鹏:“一,二。” 猛然: 刘春鹏从书包里拿出一捧用塑料袋装着的小饼干,捧到奶奶刘老身面前,向上看着奶奶:“奶奶,你吃吧。” 刘春生从书包里捧出一捧用塑料袋装着的糖,小手捧着向上看着奶奶刘老身:“奶奶,你吃吧。” 刘老身一下子象被感动的控制不住的要哭了,擦擦泪,老眼仔细看看两个孙子,再看看两个孙子小手里捧着的小饼干和糖,又控制不住的擦泪,好一会儿,才猛向前把两个孙子搂到怀里,掉着泪:“好孩子,奶奶的好孙子,奶奶从小都没白疼你们,你们的小心里有这句话奶奶就知足了,奶奶不舍得吃,你们自己留着吃吧。” 刘春鹏向上看着流泪的奶奶刘老身:“奶奶,你别担心,明天后天上学的时候,中午饭再省下来,我们后天再给你买。” 刘春生:“奶奶,你吃吧,我们不吃,我们给奶奶吃。” 刘老身紧紧的抱着搂着两个孙子,哭了:“好孙孙,奶奶现在就想起了你们的爹和爸爸,你们的爹和爸爸小的时候,奶奶也这样搂着哭。那时,(刘老身的样子好象向往到了那时)多好啊,让奶奶一想起来,都不愿意忘记,多么想着永远停在那时。可是啊,你们的爹,你们的爸爸还是都长大了,都离开了奶奶,可是奶奶还是多么想着他们的小时候,奶奶就这样同抱着你们抱着他们的时候。” 刘春鹏:“奶奶,我爸爸长大了是不不孝顺你惹你生气了?让你到坟上哭了是吧?” 刘春生:“奶奶,是不我爹也惹你生气了?不孝顺气的你到坟上哭了?” 刘老身落着泪:“没有,那是奶奶想你爷爷了,你们的爸爸,你们的爹,他们都孝顺着呢,你们长大了后啊,也要孝顺你们的爹娘爸妈。” 刘春鹏:“才不,他们不孝顺奶奶,我们也不孝顺他们。” 刘老身吃惊的:“孙子,千万不要这么想,你们的爸妈爹娘都拉扯你们不容易啊。” 刘春生:“他们没有拉扯,是奶奶把我们看大的。” 刘老身:“孙子,是你们的爸妈爹娘把你们拉扯大的,奶奶只是自小看着你们。好孙子,你们现在已经暖和过身子来了,你们都到炕上坐着吃吧,你们往后再别这样,啊?” 两个孩子坐到炕上,都放下自己手里的塑料袋,各自分别同时从塑料袋里拿出糖和小饼干,刘春鹏小手里拿了一个小饼干,刘春生小手里拿了一块糖,赶快扒开糖纸,两个人都双手举着送到了刘老身的嘴旁。 刘春鹏:“奶奶,你吃饼干。” 刘春生:“奶奶,你吃糖。” 刘老身满面泪,看着两个孙子,高兴的,又难过的:“奶奶不吃,你们吃吧。” 刘春鹏:“奶奶,你吃。”把小饼干送到奶奶刘老身的嘴里。 刘春生:“奶奶你吃。”把扒了皮的糖送到了奶奶刘老身的嘴里。 刘春鹏看到他舔到奶奶嘴里的小饼干奶奶吃起来,就立刻从炕上下来,摘下书包放到炕上:“奶奶,我先去解解手。”就到正间去了。 刘春生:“奶奶,你再吃糖。”又给刘老身扒开一块糖。 刘老身:“春鹏,慢点,别摔着。” 刘春鹏在正间:“哎。”答应着,悄悄把扁担和一个水桶拿着到屋外(藏好),又回来,到西间,对刘春生:“我把铅笔忘在学校里了,春生,和我一块去拿吧。” 刘春生猛从炕上下来,也摘下书包放到炕上:“春鹏哥,我本子忘在学校里了,走,咱们一块去拿吧。”就和刘春鹏共同向外走。 刘老身跟着出来走到正间:“你们两个慢点,别摔着。” 刘春鹏刘春生共同:“放心奶奶,我们一会就回来了。”就共同出了门。 六十五幕:日,内景 刘老身的小屋内,门外忽然传来刘春鹏刘春生的声音:“奶奶,我们给你抬水来了。” 随着声音,刘春生在前,刘春鹏在后,二人用扁担抬着一桶水进来了。刘老身闻声从西间过来,一下子惊坏了,吃惊的:“原来你们不是去学校拿本子拿铅笔?” 刘春生刘春鹏二人共同把桶里的水倒进水缸,放下水桶,刘春鹏:“奶奶,我们再每次来的时候,都给你去抬水。” 刘老身吃惊的看着他们:“你们这是在那抬的?井那么深你们还这么小怎么敢去?” 刘春鹏笑着看着奶奶:“奶奶,你放心,我们在井台上等着,等来大人挑水让他们给我们倒上桶,我们就抬着回来了。” 刘老身:“好孙子,再别这样,路上那么滑,井台洒些水冻得也发滑,你们再不敢去了,要是为了你奶奶这把老骨头有个三长两短,奶奶就是死了也后悔不过来。” 刘春生:“奶奶,我们不会,你放心。” 刘老身看着两个孙子刘春鹏刘春生冻的小脸小手通红,哭了。 六十六幕:日,内景 刘老身的小屋,屋外忽然传来刘鸣刘鸣媳妇,刘申刘申媳妇四人的声音。 刘鸣:“她真是老糊涂了。” 刘鸣媳妇:“没看到还有这样的奶奶,鬼弄孙女孙子。” 刘申:“简直成了糊涂虫。” 刘申媳妇:“要不是老娘心细,精,我们都被蒙进鼓里了。” 随着声音,刘鸣刘鸣媳妇刘申刘申媳妇,四个人猛冲进来。一进来,首先刘鸣媳妇站在正间:“老该死的,你给我出来。” 刘老身赶快从西间出来,看到四个儿媳满脸愤怒的样子,刘老身害怕紧张的样子:“鸣,你们这是······” 刘鸣一下子冲着娘刘老身大发雷霆:“你这是个什么娘?你好狠心,你怎么能鬼弄你孙女孙子不吃中午饭?你不知道他们正长的时候能饿坏了吗?” 刘鸣媳妇:“老该死的,你这是要馋死馋疯了?还让孙子孙女不吃中午饭买糖买小饼干给你吃?你还要不要这张老脸了?三个孩子不是你的孙子孙女吗?你这个狼心狗肺,你把他们饿坏了怎么办?” 刘申:“真没看到还有你这号娘,简直是个老糊涂虫,怎么就越老越糊涂光顾自己了呢?连孙子孙女都不顾了?” 刘申媳妇:“老妖精,俺没见还有你这号婆婆,不顾儿子儿媳不要紧,你给儿子儿媳都抓坏名俺也忍了,可你怎么能忍心连孙子孙女也不顾了也害呢?难道他们不是你们刘家的根?” 刘鸣媳妇:“你这号婆婆是头号的糊涂虫,天底下再那有你这么第二个?你早早把自己的丈夫克死了不说,又要想法害死孙子孙女,那么小的孩子,你打发她们到井上去给你挑水抬水,你也放心,难道你两个儿子天天没给你挑?你喝的还不够?成老水鬼了?是不存心要害你两个儿子断子绝孙?这样对你有什么好?难道他们都不是你们刘家的根?俺没见还有你这样心狠又坏的婆婆······” 刘鸣媳妇:“她那是个婆婆,简直就是个老妖精。”喊着,刘申媳妇就向前气冲冲揪着已经瘦的皮包骨呆愣了又十分害怕的刘老身到西间,把刘老身向炕沿上一推,刘鸣刘申,刘鸣媳妇刘申媳妇,四个人就开始乱翻起来,翻出一堆小饼干和糖,都扔到刘老身面前,刘鸣更火冒三丈,对着低着头落泪的刘老身,用手气愤的点搭着刘老身:“你看看吧你,你这号糊涂虫娘,你要让我对你说什么好?要是这是个孩子,我非打她顿不可。” 刘鸣媳妇:“这样的糊涂虫就欠打了。” 刘申愤怒:“快吃吧,你怎么不吃了?也能吃下去,吃的时候没想想三个孩子不吃中午饭?” 刘申媳妇:“这个狠心的老妖精,她那还管这些?你看看,三个孩子买的她都吃不了,还剩这么多。你们说,三个孩子中午还吃饭吗?” 刘鸣媳妇:“我今天要让老糊涂虫气死了,要气炸了肺。”用手摸着胸口,不住的向外喘粗气。刘鸣赶快过来,连忙用手帮着刘鸣媳妇摸胸口,刘鸣媳妇更是气的要不行了的样子,刘鸣急的狠狠的对娘刘老身:“要是孩子他娘气出个好歹来,你等着吧。” 刘鸣媳妇猛然狠狠的上去把小饼干和糖一划拉,都装进塑料袋里,掐在手里,另一只手指着刘老身:“你看看她这个死样,又成默货发洋熊了,我们在这里生气要气炸了肺,她却无动于衷,我再一时一霎也不愿意见这个老默货了。”就首先向外走。 刘申媳妇对刘老身:“老不出浓的,又这样了,怪不得刘申不出浓不出血,有你这样的娘,还能好了?”说完也向外走。 刘鸣刘申对着娘刘老身:“糊涂吧,”“糊涂虫,”“继续糊涂吧。”“我让你糊涂。”“简直好日子不爱过了。”说完,都走了。 他们走后,刘老身先涕不成声,后来恼的又放声哭了起来。 六十七幕:日,外景 下午,放学,村街道上 刘春芳站着看着刘春鹏,刘春鹏也站着看着刘春芳,相隔不到二米,刘春芳愤怒的对刘春鹏:“你这么个小害人精,才几天你就让你妈知道了?几巴掌就把奶奶出卖了。” 刘春鹏:“姐姐你别怪我,我实在不知道我妈是怎么看出来的,她打我我怎能不说?” 刘春芳:“你妈这个天杀的,天底下就没见还有她这样不孝顺的害人精,简直就象个死狐狸,母老虎,怎么天不打雷劈了她?” 刘春鹏:“你敢骂我?敢骂我妈?你娘更是个死狐狸,天底下也没见她这样不孝顺的人,自己不孝顺还挑弄我妈也不让孝顺,怎么不天打雷也击了你娘?” 刘春芳:“你个小坏种,还敢替你妈这样快坏死了的妖精母老虎女人说话,你爸也不是个好东西,两个都是一路货。” 刘春鹏:“你爹你娘更是一路货,大清早上全家都在家里吃饭,奶奶去了被赶出来不给饭吃,连年也不让奶奶过,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在炕上自己吃也不管管你爹你娘。” 刘春芳火冒三丈,向前:“你个小杂种,先你爸把奶奶赶出门不让过年,我怎么知道奶奶是被你爸赶出来的?你说谁不是好东西?” 刘春鹏:“我说你,怎么了?” 刘春芳:“我再让你说。”就动手。 这时忽然吓坏了闻声出来在一旁偷听两个孩子骂嘴的刘鸣刘申媳妇。刘鸣媳妇连忙向前跑嘴里自语:“我闺女是个女孩子,怎么能打过小杂种?别吃亏。” 刘鸣媳妇向前跑自语:“我儿子还小,怎么能抗住小狐狸精打呢?别吃亏。” 刘鸣媳妇刘申媳妇分别跑向前,刘鸣媳妇立刻跑上来抱住了女儿刘春芳,刘申媳妇跑上来抱住了儿子刘春鹏。 刘春鹏猛从刘申媳妇身上向外挣,一边挣一边哭着叫:“我没有你这样不孝顺的妈,快放开我,放开我,我不喜见你们,不喜让你抱。······” 刘申媳妇一抬头,见街上围着不少人看热闹,气得一巴掌打在儿子刘春鹏头上:“我再让你叫,给我向脸上抹灰,我那里不孝顺了?” 这一打不要紧,就象把儿子刘春鹏打疯了,猛从刘申媳妇身上撞出来,满街哭着跑,哭着大叫:“我爸妈不孝顺我奶奶,还敢发疯打人。” 气得刘申媳妇边追边大叫:“都是老妖精的发水,天天送给她吃送给她喝,她把孩子都教着坏成这样。······” 刘春芳也狠狠的把娘刘鸣媳妇推开:“我没有你这样不孝顺奶奶的娘,从今以后,你不是我娘,你没有我这样的女儿。” 刘鸣媳妇掉着泪:“孩子,你还不懂事,你娘那里不孝顺了?” 刘春芳:“你不孝顺你自己知道,你今天不和我爹去给奶奶赔礼道歉,我就不回家。” 刘鸣媳妇气得大叫:“都是老糊涂虫,脑子让老糊涂虫统治了。” 六十八幕:日,内景 学校,办公室,男老师拿着一本作文本流着泪站起来:“刘春芳写的作文太感人了,怎么还有这样的父母,这样对待老人?” 一个女老师也手里拿着一本作文本站起来哭了:“刘春鹏写的作文太悲了,你们快看看,他们的爹娘是怎样对待老人的?” 男校长看到男老师掉泪,女老师哭,就:“都把作文拿过来我看看。” 两个老师男老师掉着泪,女老师控制不住哭着,各把自己手里刘春芳的作文和刘春鹏的作文送到校长面前。 校长坐下看这两本作文,看着看着,也流起泪来。看完了,校长难过的站起来:“今天,我们马上组织所有的学生,都以这两篇作文作为范文,上一堂敬老爱幼教育课,教育学生长大以后一定要尊老爱幼孝敬老人。” 六十九幕:日,内景 刘鸣家,刘鸣拿着一封挂号信进来。 刘鸣媳妇:“那里来的信?还挂号,这么重要?” 刘鸣仔细看看信,忽然感到奇怪的样子:“是春芳写的信,她还用给咱写信?还写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收。” 刘鸣媳妇:“打开看看,都写什么。” 刘鸣连忙撕开信,取出信央伸开,只看了一会,脸都白了。 刘鸣媳妇:“上面写什么?你怎么脸都变样了?” 刘鸣一只手摸摸脸,一只手把信给刘鸣媳妇:“你自己看吧,春芳信上说你们今天怎样对待俺奶奶,将来我们就怎样对待你们。还写了很多,咱们对咱娘不好,都让她写在信里了。” 刘鸣媳妇紧张的接过信,坐下只看了一会,一下子惊得站起来,对刘鸣:“我心跳的不行了,咱们是和她写的这样吗?” 刘鸣:“想想不就知道了吗?想想,春芳写的那一样不是真的?” 刘鸣媳妇若有所思的:“怪不得这两天两个孩子两样了呢,再不理我了,对我冷冷清清的,现在看看这两个孩子,将来真能同信上说的这样干出来,如果真到了那天,两个孩子果真再这样对待咱,咱怎么办?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不能过的呀。” 刘鸣:“你不能过我也不能过,难道他们还能做不出来?常言道龙王孩子会游水。” 刘鸣媳妇:“你个笨蛋,你就不会想个办法吗?” 刘鸣:“事到如今我有什么办法?除非咱把咱娘再接回来重心孝敬做个好样板。” 刘鸣媳妇:“那你还不赶快去接?” 刘鸣一下子高兴起来:“好来,我听你的,我这就马上去背。” 刘鸣媳妇:“慢着,我和你一起去,正快放学了,快去找找咱女儿,咱还要当着她的面给咱娘赔不是好让她看看。” 刘鸣:“好。”就向外跑出门。 七十幕:刘申家,刘申媳妇从门外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纳闷的:“还挂号信,是春鹏写的,还写着你和我两个人收,这是什么意思?什么事还要写信?” 刘申:“我就看着这小子这几天不怎么样,连你我都不理了,还甩甩达达的,他上面写什么?” 刘申媳妇把信递给刘申:“你自己看吧,他能写什么好东西?” 刘申接过信,拆开,取出来一看,不由对刘申媳妇:“是他写的作文,作文名不孝敬老人的爸妈。” 刘申媳妇:“看看他都写些什么?” 刘申继续看:“写是你和我,怎样不孝敬咱娘。” 刘申媳妇愣了:“怎么能写这个呢?怎么能写我你?” 刘申:“要是在学校里让老师学生知道了,那可。” 刘申媳妇猛然:“怎么还能不知道?都写给了你我,还能不知道吗?” 刘申继续往下看,猛然:“啊呀,他的作文都成了范文,在学校里推广上尊老爱幼教育课。” 刘鸣媳妇:“完了,这个死孩子,不会写我们都不好吧?” 刘申:“那还用说?” 刘申媳妇:“都写着咱们那里不好?” 刘申:“我都不敢看了,你自己想想,我们做的一切都写进去了。” 刘申媳妇:“气死我了,我怎么能养这么个彪子?就随你彪。” 刘申:“下面还写着,他将来也要这样对待你和我,说要以牙还牙,咱们怎么对待咱娘,他就怎样对待咱们。” 刘申媳妇瘫软了,瘫软的坐在沙发上,失望的:“如果他将来真的这样对待我,我可不能象你娘这样,我可受不了。” 刘申:“受不了也得受,咱娘还两个儿子,咱们可只有一个儿子。” 刘申媳妇失望的:“这可怎么办啊?” 刘申苦恼着:“唉,现在到了这一步,仔细想想咱娘,再看看春鹏作文上写的,咱娘确实过来的不容易,都是咱们以前光顾计较,把什么都疏忽了。” 刘申媳妇绝望的:“你现在说这些还有啥用?” 刘申忽然:“有用,老婆,老婆老大人,弄来弄去,不管还是孩子还是什么,还是咱两个一条心,咱们从现在开始,赶快把咱娘弄回来,咱们再自己养着,给孩子做做好样板,将来也好让孩子自己养着咱们。” 刘申媳妇想了想,样子好象终于看到了希望对刘申:“赶快,现在就赶快去接你娘回来吧,咱们的日子也不差,也不怕再多了一个人吃饭,咱们还和以前一样对待你娘还不中吗?” 刘申:“那个以前?” 刘申媳妇:“就是没让你娘轮着养之前,我们自己养着的时候。” 刘申:“老婆大人,还是你说的对。” 刘申媳妇:“那咱们现在就赶快去接咱娘回来吧。” 刘申:“哎,我马上去。” 刘申媳妇:“我和你一起去吧,想想你娘这些时间,都是我们找事折腾她,过得也怪可怜的。” 刘申也眼眶红了,掉泪:“我娘,以前和我哥哥,和我,我们三人过的时候,我娘那有我们认为的这些毛病。” 刘申媳妇:“别说了,走吧,去接咱娘回来吧。” 二人走出门。 七十一幕:日,外景 刘申刘申媳妇,二人共同走在去刘老身小屋的街道上,遇到刘鸣刘鸣媳妇刘春芳也走来。 刘鸣问刘申:“你们要到那去?” 刘申:“我们要把娘接回去自己养着,再不让娘出来了。” 刘鸣:“我也要去接咱娘。” 刘鸣媳妇赶快:“我们要去把娘接家去自己养着,你们养那么多年了,该我们自己养着了,我们这次准备好好孝敬孝敬咱娘,让咱娘享享福。” 刘申媳妇:“我们更是,以前娘跟我们养着的时候,没让娘享福,这下我们就要补回来,让娘享享福。” 刘鸣媳妇:“他二娘,你就别争了,就让我和刘鸣养养咱娘吧,给我们这个机会吧。” 刘申:“不对呀, 你们是不?········” 刘申媳妇连忙看看刘申,刘申连忙捂着嘴再不说了。 五人到了刘老身小屋前,共同进了小屋的门 七十二幕:日,内景 刘老身小屋西间,刘老身盖着被子,脚朝着南窗,静静的躺在炕中间,已经奄奄一息。 刘鸣刘申,刘鸣媳妇刘申媳妇,还有刘春芳进来,刘老身继续静静的躺着,没有半点反应。 刘鸣:“娘,我们来给你消气了,你原谅我们吧,今日我和孩子的娘,还有你的孙女,一起来接你回家了。” 刘申:“娘,我错了,我给你消气,我和春鹏妈,今天就接你回家,咱们再不轮了,也再不让你自己出来过了,我和春鹏妈接你回家,我们还一起过,再永远一起过。” 刘鸣媳妇:“娘,孩子她奶奶,都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待你。” 刘申媳妇:“娘,起来,跟我回家吧,都是我错了,才把你推出来,你原谅我不懂事吧。” 刘春芳:“奶奶,都是我没有弄好,才惹你生气了,这些天再没有来看你,让你一个人受罪了。” 刘鸣:“这些日子,我光顾生气,没给你来送水送草,你是怎么过来的?娘。” 刘申:“娘,这几天你是不连饭也没有吃?” 刘老身仍然没有反应,刘鸣仔细一看,一下子哭了:“娘,你不能就这样走了,你睁开眼看看我们吧,我们都来接你回家了,你快睁开眼,别吓我们了。” 刘申也仔细看看娘刘老身,镜头特写:刘老身躺在炕上盖着被直挺挺的躺着,看上去是那样瘦小,那脸上也瘦成再没有半点肉,出了一生饱经风霜的皮再就是凸出来的骨头,刘老身两眼紧闭,没有半点反应,刘申猛然大哭:“娘,亲娘,都是儿子不好,让你成了这样,”瞬间,(镜头闪到: 刘老身年轻的时候,刘申刘鸣放学背着书包回来。 刘鸣:“娘,明天又要拿书钱了。” 刘申:“娘,明天我也要拿书钱了。” 刘老身脸上十分为难的:“鸣,申,你们都和老师说说,拖两天不行吗?” 刘鸣:“娘,不行,都没有拖的,这样让别人看不起,丢人。” 刘申:“娘,我不拖,让别人看不起。” 刘老身掉起泪来,自语:“怎么办?怎么办?” 看到娘刘老身掉泪,刘申扑上来爬到娘身上哭,刘老身也忍不住哭,刘鸣也扑上来爬到娘刘老身身上哭。三人哭成一块,哭了一会,刘老身还是先不哭了:“鸣,申,别哭,娘再想办法,娘现在就去你大舅家看看,先给你们借借。” 刘鸣刘申都不哭了,刘鸣:“娘,快黑天了,我和你一起去。” 刘申:“娘,我也和你一起去。” 刘老身对两个孩子刘鸣刘申:“鸣,申,你们两个作伴好好看着门做作业,娘去了很快就会回来。”) 镜头闪回。刘申:“娘,你睁开眼看看我们。” 刘老身眼里掉出两滴泪,刘鸣赶急看着刘老身的脸:“娘,娘,你快睁开眼。” 刘老身并没有睁眼,刘申用手向刘老身鼻子下一试,又一下子大哭:“娘,你不能就要这样走了啊。” 刘鸣也一试刘老身的脸,赶急一摇晃刘老身的身子,见刘老身已经断了气,不由大哭:“娘啊——!亲娘!我的亲娘,你怎么不给我们机会去孝敬好给我们往后留条路啊?” 刘申哭:“娘啊,你怎么就狠心离开我们了啊,你让我们怎么补救自己的过失啊?你让我们以后老了怎么办?” 孙女哭:“奶奶呀,都是孙女害了你。” 这时,刘春鹏刘春生进来,也不由向前爬到奶奶刘老身身上哭奶奶。 刘春鹏哭:“奶奶,都是我不好出卖了你,让你生气了。” 刘春生:“奶奶,这些天我们再没有来看你,我们错了。 刘鸣媳妇刘申媳妇共同哭:“娘——娘啊——,你怎么就在不给我们机会了?” 哭声中,刘春芳哭着去找到舀子,哭着:“奶奶,你让孙女最后一次给你洗洗脸吧。”就拾起脸盆,到水缸前去舀水,却水缸底下一点水已经被冻成了冰在里面发白。刘春芳又不由大哭:“奶奶,你这些天你是怎么过的?你要让孙女难受死了啊。” 哭着,再一找,见奶奶刘老身再一点能吃的饭家里也没有,就哭着扑向奶奶:“奶奶,这几天你是怎么过的?” 男画外音与画面齐头并进解说: “看到刘老身水缸底下仅有的一点水都结成了冰,和再找不到一点饭,孙女刘春芳可以想象奶奶这些日子是怎么度过的。可是无论她再怎么哭,再怎么难受,他的父母再也都怎么哭,她的奶奶刘老身似乎再也已经看不到了,听不到了,此时的奶奶,就同生前听着两对不孝的儿媳来大闹天宫放鞭炮的时侯一样,再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任何一点点的反应。 刘老身,这个饱经风霜的老人,此时静静的,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似乎终于走完了她的人生道路,也终于掉完了她人生道路上最后的两滴眼泪。 可是,令刘老身生前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发生了,那就是,她的孙女刘春芳,孙子刘春鹏的作文作为范文在全乡通报学习后,公安部门了解落实到这一切都是真的后,刘老身的两个儿子,和两个儿媳,分别先后各被以虐待老人罪判邢一年和半年。 老太难,老太难,说老了不难那是假,老来受难难杀人。只有儿女恨娘心,未有父母嫌儿女心。自古一句名言道破了真相,儿行千里母担忧。为什么没有母行千里儿担忧?儿女难道不是将来的父母吗?” 如果,你的母亲确实也是在三十一号这个大年三十,没有地方去,或者因为这一天没有地方去自杀了,那么你不要认为这个故事说的就是你,你应当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与这个故事的巧合重叠,从而让自己有所感受,不要怨恨母亲怎样不好,也不要怨恨刘老身的两个儿子,和两个媳妇怎样不好,应该想到自己又是怎样对待父母的,应当想到自己是否做的无愧于父母?应当想到已经进入老年的父母的现在,正是自己以后所面临的未来,应当知道父母养儿养女一辈子,进入晚年正需要你的温暖和关爱?你是否体会到,现在的父母,已经老的不像样子的父母,以前曾经也和自己现在一样,也曾经是一个大姑娘,和一个小伙子?也和你的中年一样,也曾经有和你现在一样的年华,一样的年轻,他们所已经走过的路,也正是你将来要面临走过的路。 老来难,老太难,为人老了不容易,为人老了到晚年,心中一切看儿女,儿女又应该怎样对待父母?” 最后,画面再次出现第一幕近景特写镜头: 近景,老大娘看上去七八十岁的样子,脸上一脸饱经风霜的样子,走走路,老大娘停下,抬起头来向上瞅瞅,满脸皱纹。 和刘老身前左下面出现刘鸣,前右下面出现刘申,刘鸣右面出现刘鸣媳妇,刘申右面出现刘申媳妇,刘鸣媳妇前下面出现刘春芳,刘申与刘申媳妇前下面出现刘春鹏,刘鸣前下面出现刘春生,刘老身前下面出现老支书,画面的人物全部出现完,屏幕紧接着推出三个有小到大的红字:全剧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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