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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原创小品剧本创作大赛
代写公司年会小品剧本
剧本名:莲花梦
【原创剧本网】作者:玖阳梅兰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年会剧本
 
《莲花梦》(电影文学剧本)
 
故事梗概:怀梦、有理想的慕容娇,在毕业考卷上对社会经济作了切实分析。走出校园后,她暂住在同学苗雪家,与之一起准备报考公务员,一展抱负。慕容娇先在玉帝建筑工程公司任职,并租借了晶园小区一室户长期独居。一天,她在公共汽车上和宫浩天陌路相遇,冥冥之中就牵着了红线。她和苗雪一同考上了区政府经济科职位,就像“小荷才露尖尖角”,风华正茂。任职后,慕容娇在负责巡视的金国置业与宫浩天有了工作上的接触,逐渐产生了爱情。在事业上,她忠于职守,敢于和营私舞弊、违法乱纪等现象作斗争;在爱情上,她真诚专一,由于双方没有婚房而只能长期等待。区长儿子子车芮为了夺人所爱,设计谋害宫浩天终究未能得逞。他醉酒伤人并吐真言被警方拘留;他父亲因涉嫌包庇纵容被免职。宫浩天恢复名誉恢复工作后,和慕容娇在买房问题上发生分歧而别离。宫浩天业余推销建材和送货,拼命挣钱还是跟不上房价的步伐。慕容娇依然爱着他,在繁忙、奉献中默默守候,并拒绝了大学同学曾羽的来沪求婚。在宫浩天跌伤后,慕容娇不变初衷、还是选择了他,最终和他租房成婚。
 
人物介绍(以出场先后为序)
慕容娇   二十三岁,大学毕业,女主角,聪明美丽、温柔贤淑、廉洁正气、追求理想,九凤区政府公务员(经济科科员、
             副主任科员)。
曾羽    二十三岁,慕容娇之同学、前男友,灵活好游。
苗雪    二十三岁,慕容娇之同班同学,乐观圆通、热情慷慨,九凤区政府公务员(综合科科员)。
荆毅    二十四岁,慕容娇之同学,随和风趣、朴实认真,琼楼建材有限公司营销部业务员、经理。
宫浩天   二十八岁,男主角,风度潇洒、高雅大气、自信执着、沉稳进取,金国置业有限公司财务科长。
仇元明    中年人,玉帝建筑工程公司经营管理部部长。
姬茜    二十五岁,玉帝建筑工程公司经营管理部预算员。
子车鱼   中年人,城府较深、威严可怖,九凤区区长。
狄中生  中年人,见风使舵,八面玲珑,九凤区经济科科长。
戎玉   四十七岁,九凤区经济科办事员。
栾懿丽   二十四岁,九凤区综合科办事员。
甘雨   中年人,金国置业有限公司副总经理。
子车芮   二十六岁,区长儿子,刁钻野蛮、阴险狡诈,金国置业有限公司秘书、总经理助理。
米佳   二十二岁,轻佻妖冶、趋炎附势,夜总会舞女。 
禹云海    中年人,金国置业有限公司总经理。
宁锋   宫浩天之朋友,婚庆公司摄像师。
厉诗妮    女青年,金国置业有限公司财务科会计人员。
贝曼奇   男青年,工地建筑工人。
竺薇   三十岁,金国置业有限公司销售科长。 
 
上集
新世纪上海市区高楼大厦的一组掠影,视角俯瞰、纵横,由远而近,伴随风筝飞起、扶摇直上……白云飘飘的天空。(叠化)
旁白:“随着中国城市化进程的开始加速,国内房地产价格在二十世纪末重拾升势,全国以经济腾飞唱响新世纪主旋律,人们马拉松似的赛跑着,竞相创造奇迹,神话由此而生。我不晓得故事发生在何方,但莲花依然在上海开放、开得最美……”
迭印字幕:一九九八年
1、大学校舍寝室(夜,内)
暗淡的灯光下,慕容娇背对镜头坐在桌前复习功课。
写字桌上的玻璃茶杯内有鹅卵石和水,一枝荷花绽放,洁白纯净。一朵荷花幻化为慕容娇平静淡泊、若有所思的脸。(特写、渐隐)
2、大学校园,操场边(日,外)
不少同学三三二二的在操场边的树荫下温课备考,偶尔有树上小鸟的叫声,翠绿欲滴的枝叶和娇羞欲语的花儿在初夏的晨光下更增添了一份勃勃生机。
慕容娇也在其中,穿着白底红点衬衣和黑色西裤,亭亭玉立,双手托书,慢慢抬起头;透过枝叶的斑驳光影映在她的脸上,显得十分妩媚又自信。
谁的手拿着一瓶矿泉水伸在她的面前?她一看原来是曾羽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自己的身边微笑着。(入画)
慕容娇接过瓶水,小声地:“鬼东西。”
曾羽“嘘”了一声,示意别说话。
“嘀铃铃……嘀铃铃……”传来考试铃声,惊飞了树上的一群小鸟。
曾羽看着慕容娇:“一场场考试,总算要熬过头了。”
慕容娇看着飞鸟的方向,期待地:“小鸟就要飞出校园了!”
鸟儿远去,宽敞的校园操场上,显得空旷又寂静。同学们匆匆走向教学楼,慕容娇和曾羽在拐角处分开。
曾羽:“考完试,等我啊。”
慕容娇回头淡淡的一笑,随即踏上台阶,走进楼内。(出画)
一座座别具风格的教学楼窗明几净、熠熠闪光。
3、大学教室(日,内)
同学们整齐地坐在教室里,正聚精会神地挥笔答题,有的轻松自如,有的紧张冒汗,有的沉思默想。
慕容娇放下手中的笔,拿起桌上的瓶水喝了几口。
黑板上写着一行大字“宏观经济学”和一行小字“毕业考试”,监考老师神情严肃地站在讲台旁履行职责。
旁白:“……请结合我国目前的宏观经济形势,说明如何运用财政政策刺激有效需求。”
笔在考卷上“沙沙”地写着,一行一行快捷流畅,慕容娇思路清晰,回答切实大胆。
慕容娇的画外音:“……去年以来,在稳中求进、适度从紧以及加大结构调整力度的宏观政策背景下,”
报载有关亚洲金融风暴的标题或大字新闻:一九九七年七月二日,泰国宣布放弃固定汇率制,实行浮动汇率制。当天,泰铢兑换美元的汇率下降了17%,金融市场一片混乱。十月二十三日,香港恒生指数大跌。十一月十七日,韩元对美元的汇率跌至创纪录的1008:1。一九九八年二月十六日,印尼盾同美元比价跌破10 000:1。(高速)
慕容娇的画外音:“我国经济继续保持了良好的运行态势,实现了经济高增长、物价低涨幅的宏观调控预期目标……”
报载公布一九九七年我国宏观经济数据的报道。(高速)
慕容娇的画外音:“当前的经济问题主要表现为:一、物价虽然相对稳定,但价格结构不合理,高档消费品价格偏高,尤其是房地产价格总体偏高、调整没有到位……”
一九九七年末至一九九八年初沪报关于年终打折清仓楼盘的报道,房产指数图示九五年来基本处于横向盘整的走势。(高速)
慕容娇的画外音:“二、收入分配不合理。“大锅饭”的平均主义分配和“小锅饭”的特权主义剥削,都会抑制劳动者的生产积极性,不利于社会经济的发展……”
企业老总在股东会上高高举起招牌“巨额亏损”,在老婆面前却能够悠然自得地递上一捆人民币。工人们挥汗如注地劳作而数小钱,监工等与管理层关系密切的却可以不劳而获、报酬更高而数大钱。(高速)
慕容娇的画外音:“三、贫富悬殊太大,两极分化加剧,不利于社会经济的稳定……”
凯迪拉克载着亿万富翁驶出富丽堂皇的豪宅,进入高尔夫球场挥起球棒。一群打工者走出工地,进入一间违章小屋中睡觉。(高速)
慕容娇的画外音:“刺激有效需求应采取以下财政措施:一、适度宽松,启动内需;调整结构,立足长远……二、增加财政投资,促进经济稳步增长;优化支出结构,保障和改善民生……三、适当减税……”
慕容娇的考卷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在画上最后一个句号后,脸上露出洒脱放松的神情。她满意交卷。
4、校园一角(日,外)
考试过后,校园已恢复了活跃的氛围,一对一对的伴侣也时有闪现。
苗雪和一个女同学并肩走在绿化道上,唠叨起来。
苗雪:“听说你家里已经给你联系好工作单位了?”
女同学:“嗯,路是用钱去铺的。”
苗雪刚注意到她戴着耳坠,审视着说:“你今天漂亮多了。”
女同学喜悦地:“你是说我的珍珠耳坠?是那家伙的送别礼物。”
大学毕业往往意味着离别,苗雪不无感慨地说:“四年同窗,情同手足,怎能舍得?”
女同学:“人各有志嘛!相隔遥远,今天相聚不知明天离散。”
苗雪:“说的也是。”略顿,“看见慕容娇了没有?”
女同学摇头“嘘”了一声:“我看他们的情况也不妙。”
苗雪不以为然地:“但愿不会各奔东西。”
女同学羡慕地说:“你和荆毅真幸福!”
5、大学餐厅(日,内)
荆毅和苗雪面对面坐在餐桌上,边吃边聊。
苗雪把一块大排挟到荆毅的饭盒里。
荆毅:“你怎么不吃?”
苗雪:“我吃不下。”
荆毅:“我们没有分别之痛。”
苗雪:“我为慕容雪担忧。”
荆毅:“不要杞人忧天。”
苗雪:“人家感情深嘛!”
荆毅:“我知道!”
苗雪弯弯的眉毛一扬:“哼,给你吃还不好?”
荆毅笑了:“好!好!”把一块烤鸡翅挟到她的饭盒里,“你吃这个。”
6、校园河边小道上(夜,外)
黄昏岸边,月光浅浅;柳树森森,柳枝拂水。
一对男女背对镜头沿河岸小道郁郁而行,女生偏前,男生偏后。
男生:“近来为何一直躲避着我?”
女生:“忙于备考,你也是。”
男生:“我找了你半天……”
女生:“不用找了……”
男生急切地:“为什么?过去不是这样的。”说完,上前抱住女生。
女生挣脱向前,转过身坦率地说:“曾羽,感谢你往日里给我的欢乐。可是,我越来越感到我们两个不合适。”
曾羽:“可是慕容,我多么爱你!”
慕容娇:“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发现你我之间的差异,这也需要用心感受的。”
曾羽:“我的心全在你身上。”
慕容娇干脆地:“你忘了我吧。”
曾羽:“不!我忘不了。”
慕容娇的声音微弱而慢悠悠:“分手了,会慢慢忘记我的。”说罢,往来时的方向独自走去。(出画)
曾羽呆呆的站着,忽然转过身喊道:“我也想留在上海的。”
慕容娇的背影缓缓消隐于茫茫夜色中。
7、鸿景小区苗雪家寓所(日,内)
房间内,苗雪正在替慕容娇铺席子。旁边放着一个皮箱、一个大袋、二个小包,这就是慕容娇的全部行李。她正在把包里的东西安放到桌面上来。
慕容娇感激地:“你真热情,我就暂住你家了。等找到工作,我再去租房。”
苗雪大方地:“那么急干吗?就当陪陪我嘛。”
慕容娇:“会给你们添不便的。”
苗雪客气地开玩笑:“什么不便?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慕容娇解释道:“是那个考题让我失踪了好半天。”
苗雪有点不解:“为什么?”
慕容娇说出想法:“要搞经济这一行,应该出去多多观察,不能死读书。”
苗雪:“就为了这?”
慕容娇:“顺便买个行李袋,不知道哪儿有,磨蹭了许久。”
苗雪笑起来说:“我还以为你们合租房子去了。”
慕容娇睫毛弯弯、眼睛眨眨:“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和他分手了。雪儿,你是了解我的。”
苗雪似乎有点意外:“什么,说分手就分手了?”
慕容娇认真地:“为了将来!”
苗雪:“可是将来会怎样呢?”
慕容娇:“未来难测,努力就好。”
她们走到阳台上,凭栏俯瞰着楼下熙来攮往的闹市。
苗雪:“现在面临的就是工作问题了。”
慕容娇:“我们刚毕业,要求别太高;先去实践,有了经验再说。”
苗雪试探地:“你想考公务员?”
慕容娇:“不错。”
苗雪:“这也是我的意向。”
慕容娇:“我们一起加油!”
附近新楼盘促销横幅映入眼帘,一行大字特别醒目:金桂新苑地板价奉献!
慕容娇意味深长地:“市场就是一部活经典,谁看懂了谁就能跑在前头。”
苗雪:“是啊,经济生活复杂多变,确实需要市场调研,这样才不至于落后。”
8、书城(日,内——外)
慕容娇和苗雪在书城楼上挑书。
慕容娇手拿着书,建议:“我们两个买一套够了,交替学习。”
苗雪把一本书放回书架上:“也好。”
慕容娇:“钱我来付。”
苗雪设身处地:“我来付,你一个人在外不容易。”
慕容娇:“你替我省下了房租,这点小事就别争了。”
苗雪高兴地说:“那好。”
两人反复比较,选定了三本《公共基础知识》、《行政能力测试》、《申论》。
慕容娇捧着书,和苗雪下电梯。
慕容娇走上账台付钱。
两人走出书城门口。
9、鸿景小区苗雪家寓所(夜,内)
都市的夜照样降临,而门窗外闪烁的灯光,洋溢着某种朦胧的美。
客厅里的电视机播放着新闻,苗雪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果盘。(入画)
苗雪:“慕容,快来吃荔枝。”她把果盘放在茶几上。
慕容娇的画外音:“来了。”她从浴室里出来,穿着薄软的花睡衣。(入画)
两人并排坐在三人沙发上,剥吃荔枝看电视。
电视新闻:“自六月中旬起,因洞庭湖、鄱阳湖连降暴雨引发潮汛,使长江流量迅速增加,沿江部分潮位从六月二十五日起全线超过警戒水位。”
慕容娇:“天哪,又发洪水了。”
苗雪:“今年特别厉害,又要募捐了。”
电视新闻:“造成今年我国夏季长江流域及江南地区多雨的主要原因是:一九九七年五月发生并持续一年多的本世纪以来最强的厄尔尼诺事件和去年冬季青藏高原积雪异常偏多……。六月三十日,国家防总发出《关于长江、淮河防汛抗洪工作的紧急通知》……”(声音渐轻而延续进入下一场)
10、大学会堂广场(日,外)
整洁的小广场上,排好队的同学们齐刷刷的进入会堂,零散的同学们分群聚在一起,等候老师整队。慕容娇和苗雪向这里结伴走来。
班主任的画外音:“经济系九四(1)班的同学们请到这里来排队。”
周围的本班同学们很快排成一个整体,慕容娇和苗雪相挨排入。
班主任左右环顾点数后说:“今天,我们班少了一个同学。”
同学们小声议论:“四年苦读,就等这一天。”
“无论如何应该留下难忘的微笑。”
慕容娇的目光朝队列中搜寻少了谁。
班主任:“曾羽同学由于家中遭到洪水袭击房屋倒塌,经学校领导同意已经提前领取毕业证书,于昨天离校回湖南老家了。”
11、大学会堂(白,内)
会堂舞台简朴而隆重,背景音乐温馨动人、激情飞扬,座位上一片一片的坐满了人,留着的空位正待同学们进入就坐。
经济系九四(1)班的队列在班主任的带领下,从会堂入口有秩序地走到既定位置坐定。
音乐停止,主持人登场。
主持人:“各位老师、各位同学:鸟羽丰满翅膀硬,总要纷飞天涯路。可喜,可贺!今天,我们的心情无比激动,在这里隆重集会,举行我校九四届学生毕业典礼……”
台下座无虚席,掌声雷动。慕容娇出神地看着台上,心潮起伏,泪光盈盈。她的心思从听到曾羽回老家的那一刻起,就陷入了歉疚不安中,不单单是为他的不告而别,也为其家里遭受的自然灾难甚为忧虑。
(闪回)她和曾羽考试前在操场边的对话情景。
曾羽看着她:“一场场考试,总算要熬过头了。”
慕容娇看着飞鸟的方向,期待地:“小鸟就要飞出校园了!”
(闪回)她和曾羽在校园河边小路上分手时的情景。
慕容娇干脆地:“你忘了我吧。”
曾羽:“不!我忘不了。”
慕容娇的声音微弱而慢悠悠:“分手了,慢慢会忘记我的。”说罢,往来时的方向独自走去。(出画)
曾羽呆呆的站着,忽然转过身喊道,“我也想留在上海的。”
(化入)洪水泛滥的灾区,乡村房屋在浪潮席卷奔涌下接二连三的倒下淹没,村民们有的爬上山丘,有的在屋顶上呼号救援……
曾羽奔出火车站……到处打听家人的落脚点……一家人一起站在山上望着自己的家园成了一片汪洋,抱成一团哭……
曾羽妈:“儿啊,家里需要你,你就别去上海了。”
曾羽:“……”
曾羽妈:“别跟那姑娘谈恋爱了,俺们高攀不上。”
曾羽:“妈,别说了,她跟俺分手了。”
曾羽妈:“定下心,别烦恼,一家人,才是本。”
曾羽:“嗯,等洪水退了,俺们再造房子。”(化出)
台上校长发表热情洋溢、鼓舞人心的致辞:“……这是我给同学们发自肺腑的最后一番嘱托,也是给你们上的最后一课。”
台下学生们欢声雷动。
主持人:“现在请范校长颁发毕业证书,请各班代表上台领取。”
慕容娇走上台,当她接过全班毕业证书,捧在胸前,微微欠身:“我代表我班全体同学感谢园丁们的精心栽培。”
慕容娇回座把全班同学的毕业证书交给班主任。
班主任:“慕容娇,你是最优秀的,踏上工作岗位后不要放松啊。”
慕容娇:“谢谢班主任的鼓励,我一定尽力。”
班主任:“你们进校的时候,大学毕业包分配,现在不包分配了,虽说自谋职业,也是双向选择。”
慕容娇:“只要争取,会有更多机会的。”
主持人:“现在由教务处主任颁发《学士学位证书》,请经济系被授予学士学位的本科毕业生全体上台领取。”
同学们都欢呼雀跃,把学士帽扔上天;慕容娇站着没动,会心一笑,然后举起学士帽挥手示意。
12、鸿景小区苗雪家公寓,客厅(白,内)
苗雪把沙发上的一叠叠衣服和零碎物品装袋,慕容娇把自己的一套被子放入纸箱内。
苗雪:“你的被子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慕容娇:“夏天我有毯子,天凉了我也该拿工资了,再买新的。”
荆毅拎着大包小包从门外进入。
苗雪:“你才来啊,快点打包。”
荊毅:“我的旧衣服,往年都捐了;再说曾羽是大学小伙子,怎么能穿我又宽又大的旧衣服……”
苗雪:“都买新的啦?”
荆毅:“衣服不贵,又买了些日用品。”把衣物放入箱内。
苗雪:“不错,够朋友的。”
慕容娇掏出二百元钱:“他家本不宽裕,又遭天灾,一定很需要钱。”
苗雪从皮夹里拿出钱数了数:“我有五百元,我们凑个整数。”
荆毅不甘落后:“我也五百。”封箱完毕,准备书写收件地址,“哎呀,原来的地方被淹了,这邮包能收到吗?”
苗雪一时感到意外:“糟了,不知他家现在住哪儿了。”
慕容娇眼睛一转:“有一个地方可以寄。”
荊毅:“哪里?”
慕容娇:“他家所在的县红十字会,请他们转交。”
苗雪高兴地双手鼓掌:“对,就这么办。”
13、鸿景小区苗雪家公寓楼下(日,外)
一辆出租车在楼门口停下。慕容娇、苗雪、荆毅从楼内出来,往车上装载一箱衣被和一箱物品。
三人车内坐定,司机启动向前,荆毅:“去邮局。”出租车远去。(淡出)
14、公交车站(日,外)
(淡入)车站上人不多,都在路边等候。有个小偷模样的外地青年,眼珠子骨碌碌的转,打量着准备乘车的路人。
慕容娇手拎一个小纸箱进入这个青年的眼帘,尽管她是穿着西服套裙、红白搭配和谐的清姿丽人,他的视线仿佛全然不见仅落在这个小纸箱上,但他故意不动声色的走远几步。
一辆公车驶近停站。有人下车后,那青年见慕容娇挪步欲上,也急忙尾随其后,一同上了车。
15、公交车上(日,内)
乘车高峰已过,车上人人有座。慕容娇在一个单排座位上坐下,将手提纸箱放在侧面。那青年也笃悠悠地在她身后的座位上坐下,他的后面坐着宫浩天。
慕容娇的视线从窗外街头转向车载电视屏。
《东方午新闻》播报:“本台于今年四月十八日获悉,上海市第五次人口普查公报今天下午公布。此次于二OOO年十一月一日零时进行的人口普查结果表明,上海市总人口为一千六百七十三万七千七百人,与一九九O年第四次人口普查相比,十年间人口增长了百分之二十五点五。外来人口成为上海人口增长的主要原因,给城市管理和建设提出了挑战,有待于逐步研究解决……”
公车停站,慕容娇目不暇顾仍然看着新闻播报。那青年朝后冷眼瞧瞧,拎起慕容娇的手提纸箱就要下车。
“停步!”只听后面大喝一声,小偷知道情势不妙,回头一看刚才坐在自己后面的人已起身欲追,就放下手提纸箱逃跑了。
慕容娇莫名其妙地朝后一看,低头发现自己的东西不见了,随口喊道:“哎呀,我的DVD。”
宫浩天快步上前拎起纸箱,走到慕容娇身边。“你的东西在这儿呢,被人偷走了还不知道。”
慕容娇感激地站起来接过手提纸箱:“谢谢你,是我替单位买的DVD播放机。今天要不是你喊住了小偷,我得吃赔账呢。”
宫浩天自然地:“不用谢,以后留心点。”
慕容娇微笑的目光在他的脸上稍作停留,然后坐下;宫浩天就坐在她身后的座位上。公车又开动了,车厢内恢复了平静,透过车窗的街景向后掠去。
16、玉帝建筑工程公司经营管理部(日,内)
仇元明忙于投标事务,为公司可谓鞠躬尽瘁、绞尽脑汁。“该死的DVD,怎么早不坏晚不坏,偏在节骨眼上坏了呢!”他坐在办公桌前好好的发什么牢骚呢?
姬茜有点无聊地明知故问:“是不是要求我们观看有关投标的实地考察录像资料?”
仇元明焦急地说:“是啊,时间很紧了,慕容娇怎么还没回来?”
姬茜告知他:“旧的老掉牙无法修复,她饭都不吃就跑商场买新的去了。”
仇元明:“为了能够编制出令人满意的投标书,我不得不对你们严厉一些。”
姬茜:“不仅严厉,而且苛刻。”
仇元明重申一遍:“我要组织大家讨论分析,争取拿出具有竞争力的方案。”
姬茜平时对部长言听计从,今天却不以为然:“我是预算员,我懂得怎么做。他们看了也说不出个名堂来。”
仇元明:“你别骄傲,集思广益嘛。”
姬茜提出意见:“我只是觉得过分压低造价也不是办法,不少材料不够保本,这样下去,为了赢利必然会偷工减料、以此充好。”
仇元明不耐烦了:“你别管那么多。”
姬茜:“我才不管呢,可总会有人看不惯。”
仇元明想知道:“谁?”
慕容娇从门外进来:“仇部长,你要的DVD已经放在会议室里了。”
仇元明:“慕容娇,你先吃饭去吧,饭后我有话对你说。”
慕容娇:“我已吃过馒头了,你现在说吧。”
仇元明:“姬茜,你去通知本部人员到会议室集中。”
姬茜:“好,你什么时候到?”
仇元明:“我一会就到。”
姬茜对慕容娇会意一笑走了出去。
仇元明郑重其事地:“公司这次投标区政府新建工程志在必得,所以各方面需要打通关节。晚上有个与招标人员有关的酒宴,我邀请你参加。”
慕容娇:“就这件事?”
仇元明:“是啊,能赏光吗?”
慕容娇委婉推辞:“部长的手伸得莫太长,我不是市场经营部的人,虽然我也在关注市场。”
仇元明见缝插针:“这就好,锻炼锻炼啊!”
慕容娇:“我能做什么?”
仇元明:“不用做什么,让来宾开心就好。”
慕容娇鄙夷地:“让我去‘公关’?”
仇元明诱导:“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知道你快要做公务员去了,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对你以后的工作也有利。”
慕容娇:“我或许呆不了几天了,可是谢谢你的好意了,我保证不了让他们开心,所以我不会去的。”
仇元明:“傻丫头!吃饭也不会啊?”
慕容娇一口回绝:“这种饭,我不要吃!”她藐视了他一眼,走出办公室。(出画)
仇元明失意地:“哼!装什么正经。过几年,你会懂的。”
17、大型商城(夜,外——内)
夜幕降临的时候,慕容娇逛商城来了。她乘电梯而上,走过时装层面时,陈列的款式琳琅满目;她在靠近试衣镜旁边的衣架上,拿起一件粉彩素雅的女装盖在胸前映照效果,镜子里的她充满自信和乐趣,但她没有打算买,在营业员还未走近时,就把衣服挂衣架上放回原处。她乘电梯更上一层楼,走到一个礼品铺面寻觅起来,最后拿起一尊丘比特雕像左右观赏,一个手持金弓的调皮小男孩,一支挺直的金箭紧绷欲发,一对硬朗的金色翅膀凌空欲飞……
营业员及时上前促销:“挺好的吉祥物,买一个吧!”
慕容娇:“怎么卖?”
营业员:“全价销售,爱神不打折。”
慕容娇:“你的嘴皮子还有点功力。”
营业员淡然一笑:“丘比特之箭正瞄准了你,你要接住啊。”
慕容娇脸上浮起羞云:“别开玩笑,我就跟丘比特相伴了。”
营业员把丘比特雕像装进精美的纸盒:“祝你好运。”
18、晶园小区公寓楼慕容娇租房(夜,内)
慕容娇找到工作后不久,为了便于上下班,她早已搬到这里的单间租房来了。她从商场里回来,走进屋关上门,取出纸盒里的丘比特雕像,心底憧憬着的层层情韵荡漾在脸庞。她不由自主地喃喃絮语:“丘比特,你身上火炬一样的金光照亮了世界。燃烧我吧!发出你的金头神箭,射入我的心,给我一双翅膀带我飞……飞……飞……”
她躺在床上,淡淡的灯光下,安详甜美的面容,温暖的棉被带来温馨的梦……
19、天桥上(白,外)
一个星期日的下午,天气晴好。慕容娇穿着印花翻领T恤、背着小包,走上天桥,迎面遇见姬茜。
“慕容!”姬茜嘴快先开口。
慕容娇:“姬茜,巧得很哪。”
姬茜:“没事上街溜达,舒散一下烦恼。”
慕容娇:“有烦恼说出来轻松。”
姬茜:“单位里说话不方便,我正要对你说件事呢。”
慕容娇:“什么事?”
姬茜:“区政府新建工程的竞标结果,我们公司榜上无名。”
慕容娇:“仇部长不是拉拢了有关人员吗?”
姬茜:“他那天雇了‘野鸡’陪酒来宾,起初有点希望,可是所谓的来宾没有实权,上级看出猫腻反而以不正当手段为由给否决了。”
慕容娇:“那天我幸好没去。”
姬茜:“是啊,他这样做弄得我很难堪。不去吧,我是本部门的;去了呢,被人家误会。”
慕容娇:“人在江湖,难免身不由己,只要别出格。”
姬茜:“嗯,下周一,我要去参加业务进修了。”
慕容娇:“祝你进步!”
20、农副产品交易市场(日,内)
午市兴旺,人来人往;新鲜商品,品种繁多。慕容娇在一个摊位上买了兰花菜,再到肉铺买了猪心和猪排。
21、晶园小区公寓楼慕容娇租房(日,外——内)
慕容娇拎着菜回来,刚要开门,房东来了。
慕容娇主动招呼:“管阿姨,收房租来了?”
房东笑嘻嘻:“啊,你一个人过得也很自在。”
慕容娇:“还行。”笑了笑,“我马上给你,请里边坐。”
房东:“不坐了。”
慕容娇把房租付给房东,她从不拖欠,虽然房租不低。
房东拿着租金说:“房价月月涨啊!这样吧,你每个月加我一百元。”
慕容娇有所预料但还是感到有点突然:“你没有说过要涨价呀。”
房东让步:“啊,我看你二年多来住得蛮好的,那就从下个月开始吧。”
慕容娇爽快地:“就这样说定了。”
这时,邮递员送来了邮政快递。“谁是慕容娇?”
慕容娇:“我就是!”
邮递员:“你的快递。”
慕容娇收下一瞧,眼睛一亮,笑逐颜开:“啊,是区政府的报到通知。”
22、玉帝建筑工程公司门厅(日,内)
几天后,慕容娇去原单位人事部门拿到了离职证明和退工单。当她要走出门厅时,后面的声音喊住了她。“慕容娇,等等!”
一步一步走下楼梯的脚步,使人感到一丝神秘。(特写)
慕容娇往回挪动几步:“噢,是仇部长,忘了向你道别。”
仇元明:“离职退工手续办好了?”
慕容娇:“好了,谢谢你的问候。”
仇元明:“公司留不住人才啊!”
慕容娇:“我算什么?人才多的是,就看怎么用。”
仇元明:“还说欢送会是多余的……这么傻。”
慕容娇:“搞形式没必要,平时善待员工就不错了。”
仇元明:“所以我特地向你道歉,过去冒犯的地方,请你包涵。”
慕容娇:“道歉?哈哈,我感到意外。过去了的事情还说道歉没有意义。”
仇元明:“有意义,有意义。往后,你踏上了领导岗位,有些事还需你的照应。”
慕容娇:“仇部长真是目光远大啊,我只是小小公务员,能够支持的自然赞成。”
仇元明:“好,握手再见。”
慕容娇和他握过手道声“再见”就步履矫捷的走出大楼。阳光下的气流闷热无比,天空上的湛蓝深邃无底。
23、鸿景小区苗雪家公寓客厅(白,内)
苗雪也是同一天收到公务员报到通知的。全家荣光,兴致勃勃,她的母亲张罗了一桌菜,邀请慕容娇、荆羽喝酒共庆。
苗雪妈端上一盆土豆烧牛肉:“阿拉小雪总算出头了,高兴啊。”
荆毅喜在心头,嘴也甜了:“伯母有福气啊。”
苗雪:“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拍马屁?”
荆毅:“听说不会拍马屁讨不到老婆,所以我也学学。”
苗雪故意逗他:“老婆是哄来的?”
苗雪妈帮腔:“小雪,朋友之间要客气一些。小荆不要见怪。”
荆毅表示:“伯母,我不会见怪的。她是开玩笑。”
苗雪妈见冷落了慕容娇,把话题扯过来:“慕容姑娘和我家小雪真有缘分。”
慕容娇和颜悦色:“我感到非常幸运,阿姨。”
荆毅翘翘大拇指:“她们两个比亲姐妹还要好。”
苗雪感觉不错:“谢谢你的高度评价。”
荆毅:“叫人嫉妒啊!”
慕容娇也嘴不饶人:“荆毅怕我夺了小雪啊?”
荆毅被逼进语言的死胡同,只有跳墙:“不怕,不怕,因为你没有……没有大炮。”
苗雪笑得合不拢嘴:“你欺负我们女人。”
苗雪妈面对如此场面,反而难为情得想避开:“斟酒,斟酒,你们吃菜,我去烧个汤。”
24、留香生态园(日——夜,外)
慕容娇到达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游客们玩累了,开始陆续的返回,她逆向而入。
沿着两边种植了大型果树的水泥道缓步向前,她走过超市、小木屋,在游乐场看见一群儿童在嘻嘻哈哈的玩攀爬滑梯,还听到了旁边机动游戏的音乐声。
她进入动物区,郁郁葱葱的丛林间,梅花鹿、牛、羊、马、驴、牦牛、骆驼悠闲散步,成群的天鹅、大雁、野鸭、鸳鸯等珍贵野生飞禽姿态万千,孔雀、锦鸡、火鸡、珍珠鸡和谐相处。
园内长廊环绕,珍奇甜美的瓜果蔬菜处处飘香,农家风味饭菜令人馋涎,野炊烧烤场一片狼藉。
在水上乐园,她稍作停留,观看游客划舟、冲浪运动。
她独自走到荷花池,水波微澜、鱼儿浅跃、花儿初开、空气芬芳。
夕阳西沉,暮霭升起;游人离去,周围寂静。半小时过去,再无人前来,她把自己剥个干净,步入池中,投入大自然的怀抱,露浴甘泉,清爽凉快。
插曲《出水芙蓉》:月出东南,碧水微澜。花神降临,小荷初绽。光照女仙,品质天然。姿首清丽,婉容美艳。
若不是九窍玉身,谁能出淤泥而不染?若不是一片冰心,谁能濯清涟而不妖?君子奇葩,秀色可餐,期待未来的水上盛典。空灵妙韵,风流超脱,追求圣洁的水月洞天。
25、九凤区政府大楼广场(日,外)
权力象征的政府大楼,雄伟庄严,现代气派;融通意味的市民广场,宽阔整洁,花草点缀。慕容娇和苗雪装扮端庄、姿态优雅的迈向区府大门,她们期待得到更多的安全稳定,能够更好地发挥自己的才干。所以,轻快的步履中有一份坚实。
26、九凤区政府会议室(白,内)
区长子车鱼出席欢迎会并致词:“……九凤区是具有众多优势的地方,各项事业蓬勃发展,在全市占有重要位置。近年来,我区加强领导有效管理,积极开展廉政建设,上下一致反腐败,形成了良好的社会形象与满意的和谐局面。”
椭圆形会议桌两边纵向而坐的年轻公务员侧头面对发言人,备受鼓舞,默默倾听着。
子车鱼继续:“……公务员是一个最热门的职业,你们是经过激烈竞争、反复遴选出来的合格人才,要珍惜来之不易的工作。你们将被委以重任,在同一片天空下翱翔,在同一块土壤里成长,在同一个舞台上展示,希望很快能适应新环境,施展各自的才华,作出应有的贡献!”
头头是道的演讲换来了热烈的掌声。椭圆形会议桌两边纵向而坐的年轻公务员侧头面对发言人,群情振奋,信心十足。慕容娇和苗雪相视,会意一笑。
慕容娇的画外音:“我没有豪言壮语,不会装腔作势,更讨厌趋炎附势;我有的只是一股开花结果的原动力,在阳光下干好于国于民有益的事业。”
27、区政府经济科办公室(日,内)
办事员戎玉伏在办公桌上写资料,可能有点累了,他抬头伸腰打呵欠:“唉!又是一大批年轻人,一进来就比我档子高,我们老了该省省劲了。嘿!公务员。”
28、区政府会议室(白,内)
人事科长宣布会议结束:“……你们有什么困难和要求,尽管向上级提出来,找我也可以,能解决的尽量满足。散会!留几个人把会议室打扫一下。”
人们鱼贯而出,最后留下几个女的和人事科长。慕容娇和苗雪她们便搽窗、搽桌、拖地板忙起来了。忽然,慕容娇发现会议桌上不该遗留的东西:“哎,这是谁的手机?”她拿起桌上的手机问人事科长。
人事科长:“啊,这是区长的手机,你快给他送去。”
29、区长办公室(白,内)
有人在和子车鱼商议事情:“区长,这是你说句话的事情。”
子车鱼:“看你以后的态度啊。”
那人:“那就这样说定了,我走了。”
那人刚开门差点和慕容娇相撞。“吓我一跳。”
慕容娇:“对不起,我找区长。”
那人:“区长,有人找你。”说着离开了。
子车鱼觉得有点烦:“找我有事吗?”
慕容娇走到他跟前,递上手机:“你忘了手机。”
子车鱼一瞧故作其态:“哦,看我这记性。”
慕容娇:“是人事科长叫我送来的。”
子车鱼:“谢谢你。你的家在哪儿?”
慕容娇:“我家在河北唐山。”
子车鱼:“多大啦?”
慕容娇:“二十六。”
子车鱼的眼角漾起鱼尾纹:“啊……跟我儿子同年。”
30、区政府经济科办公室(白,内)
大张报纸摊开在桌面上,戎玉坐在转椅上抽着烟,烟圈袅袅上升。“哇!世纪福邸开盘就这么高。”
狄中生:“放水开闸啦,这叫做‘水涨船高’啊!”
戎玉:“我得为我儿子考虑,还要认购一套。”
狄中生:“那得及时跟进。”
戎玉:“科长你高枕无忧了?”
狄中生:“不用你说的,快快行动吧,促进经济。还有,别忘了有关金国置业的公事。”在烟灰缸上掐了烟头走出办公室。
戎玉拿起茶杯去了漱洗室,办公室的门开着。不一会慕容娇手提女士公文包进来,从包内拿出文件资料,在办公桌上整理起来。
戎玉慢慢地进来,把洗净的茶杯放在桌上。“在忙什么呢?”
慕容娇:“是一些企业的重组决议和方案。”
戎玉:“你联络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小公司。”
慕容娇淡然一笑:“这是科长的安排,从小做起嘛。”
戎玉探问:“下午没事吧?”
慕容娇:“我先熟悉熟悉。”
戎玉借口:“我今天有点小毛病,科长叫你替我去金国置业去统计几个数据,回来交给我。”
慕容娇乐意地:“好的,让我开开眼界也好。”
31、金国置业有有限公司财务科(白,内)
慕容娇随公司文员走了进去,只见宫浩天一个人在做帐。
“这是公司的财务科长,名叫宫浩天。”公司文员给慕容娇介绍。
宫浩天急忙站起来,看着慕容娇:“你是……”
慕容娇意外地高兴,凝望着宫浩天,两人的目光短暂交会。
文员:“啊,她是区府经委的。既然你们认识,我就不罗嗦了。”转身走了出去。
宫浩天:“幸会!”
慕容娇:“幸会!”
32、区府经济科办公室(白,内)
下班前,狄中生问戎玉要统计结果。
戎玉:“这么急?”
狄中生:“这次房地产公司专项调查,上面催得紧,刚才打电话来要我明天送去。”
戎玉:“我叫慕容娇去了金国置业,她还没回来。”
狄中生:“她有她的事,你真是!”
戎玉:“只是近来我太忙了。”
狄中生:“忙,忙,忙!忙你的私事。”
传来慕容娇的脚步声。
戎玉:“她回来了,不碍事。”
慕容娇一阵风似地进门。“我怕赶不上下班时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表格,“人家分项核算了好半天。”说着递给戎玉。
没等戎玉伸手接,狄中生有点不悦地说:“给我!”
慕容娇随即交给狄中生,眼神一片茫然。
狄中生一本正经地:“他差遣你,你就去了?”
慕容娇不以为然的点点头:“嗯,我愿意的。”
狄中生随机调整:“那好,金国置业就归你联络。”
慕容娇一口应允:“好啊,我一定完成任务。”
狄中生正告:“你们各有自己的份内事,没有我的准许,不要互相差遣。”
33、火车站(白,外)
曾羽回沪,慕容娇、苗雪和荆毅都到火车站去接了。
曾羽背着包拖着拉杆箱,和他们一一握手,久别重逢,不胜感慨。“三年多不见,大家可好?”
荆毅:“我在建材公司做销售,苗雪、慕容考上了公务员。”
曾羽:“恭贺,恭贺!”
苗雪:“家里重建好了?”
曾羽:“在政府的扶持下,灾民度过难关,房子比以前好了。太感谢你们当时对我的援助。”
荆毅:“应该的,别提了。”
曾羽:“很不好意思跟各位不告而别,我原本想等洪水退了,造好房子立即返沪,谁知家乡需要,一时走不开。”
慕容娇:“还是家乡好。”
曾羽:“不欢迎我?”
慕容娇:“这不接你来了?”
一辆的士停下,曾羽把背包和拉杆箱塞进后车厢。“这次我给你们带了点湘绣、湘莲、玲珑茶……”
荆毅:“啊,可以尝尝你家乡特产的风味了。”
四人相继坐进车内,的士驶出车站远去。
34、区秋季人才交流会场(白,内——外)
慕容娇陪曾羽寻找工作,可看了不少招聘摊位均不理想,悻悻地步出会场,斜阳映照下的影子在身后随人缓缓移动。
曾羽感叹道:“偌大的上海,要找份工作也难!”
慕容娇见他心思涣散、没有定位,便直问:“你究竟想要怎样的职位?”
曾羽:“这要看其提供怎样的工作环境和待遇。”
慕容娇:“貌似范围较大,实际难以求全。”
曾羽:“为什么?”
慕容娇:“理想和现实差远了,落到实处才会有如意。”
曾羽:“是啊,要做到不浑水而摸到鱼太难了。”
慕容娇:“既不随波逐流,又不被边缘化。”
曾羽:“难……”他呆呆的望着慕容娇认真的脸,仿佛不认识似的。
35、红云茶坊(夜,外——内)
曾羽和慕容娇并肩走到路口,进入一家茶坊小憩。
夜市刚开始,人稀稀拉拉的。他俩坐着边喝边聊。
曾羽:“这次来,主要是看看你们,我没有忘记。”
慕容娇:“不打算久留?”
曾羽:“你说我该不该长留?”
慕容娇:“那你自己决定。”
曾羽:“家人要我在家乡干下去,我想你才来的。”
慕容娇:“不可能了,你应该忘了我。”
曾羽:“你还没有嫁人吧?”
慕容娇:“……”
曾羽双手抓起她的手捂在自己的手心里:“慕容,我们重新开始吧,我会找到工作的。”
慕容娇缩回手:“不!你想留着工作,我们仍然是朋友,但不能再爱了。”
曾羽失望地:“既然这样,我去重庆是比较好的选择,西部也有发展机会。”
36、九凤区政府经济科办公室(白,内)
随着住房制度改革的快速推进和房地产市场的逐步升温,房子、房价越来越成为人们的谈资,当然也是经济科的谈论焦点。人们不知道狄中生个人有多少房子,他对这股潮流是推波助澜、乐此不彼。
狄中生:“自从上海有了商品房,房价就逐步攀升,没有像样的回跌过。有人问我,什么最硬?我说房价!什么最有爆发力?房价!新世纪什么最看好?还是房价!”
戎玉:“高论!我喜欢听,嘿嘿。”
慕容娇听了一会,也插话了:“你们都买好了房子,当然希望升值,可是没有房子的人怎么办?”
狄中生手指屋顶:“买房子呀,价格逼人哪。”
慕容娇直言自己:“象我家住农村,本人工作不久,房租又高,还有积蓄买房吗?”
苗雪和栾懿丽趁吃饭休息的空隙,从综合科过来活动一下。这时苗雪也开口了:“是啊,房价不能涨太高,只能由购买力推动而不能炒作。”
戎玉风趣地:“千里马还没喘过气来就狂奔,会不会后继乏力而猝死?不过,我还是相信不会的。”
狄中生诙谐地:“如果跟不上千里马的话,只能等它倒下了再逮住了。”
苗雪抱怨:“这贫富差距就一下子拉开了,太惨了。要是我们早婚的话,该有孩子了,为了孩子又得买房,而买房得一家人省吃俭用一辈子,累不累啊?”
慕容娇:“我们大学生户口农转居失去了土地,在城里又买不起房子,叫人家住哪?”
狄中生:“你们公务员工资待遇不低,以后会买得起的,别急。”
慕容娇:“那些找不到工作的就不堪设想了。”
戎玉不耐烦了:“别想那么多,说点别的。听说区长也要搬新房子了。”发现了什么似的,“唉!又是这个话题。”
狄中生:“除了这个话题,好像没什么可聊的。”
栾懿丽:“区长的房子该是豪华级的?”
狄中生:“区长的新房二百八十平米,在金国置业高层楼盘的十八层。”
这时,有人进来:“狄科长,区长叫你去他办公室。”
狄中生和那人一同走了。
栾懿丽:“看那人就像区长的影子,靠奉承拍马混饭吃!”
戎玉:“狄中生逃不掉了,得准备一个大红包,恭贺区长乔迁之喜。”
苗雪:“为什么做领导的甚至有别墅不住而喜欢住高层房。?”
戎玉:“这还看不明白?别墅目标太显眼,电梯房人家多而隐蔽。”
慕容娇:“什么意思,话说半句。”
戎玉:“说得够明了,找领导办事的人多嘛。”
慕容娇和苗雪、栾懿丽三人相视而笑。
慕容娇的画外音:“我不知何时会有自己的房子!”
37、金国置业有限公司会议室(白,内)
正在召开公司中层以上领导会议,邀请了慕容娇列席到会,她和宫浩天坐在一起。
总经理助理甘雨作报告:“……近年来,我市持续以培育和发展房地产市场为主线,保持房地产投资比例合理稳定地发展,相继推出了一系列开放市场、激活市场、规范市场的政策措施,并且已经或者正在为房地产市场的进一步繁荣活跃产生积极的效应。而推行土地使用权招标拍卖,体现了市场经济原则,确保土地使用权交易的公开、公平和公正。这些实质性的政策措施,意味着我市房地产市场走向健康、走向高效,功在长远、利在千秋……我们要抓住机遇,乘上本世纪的特快列车共赴天路……”
子车芮点上烟,吞云吐雾,会上没有其他人抽烟。他坐在慕容娇和宫浩天的斜对面,离发言人稍有距离。
宫浩天小声地:“九八年是房地产大发展的政策启动年,倡导贷款买房使它成为支柱产业,如今已大势所趋。”
慕容娇应声道:“嗯,住房按揭贷款的放大效应终于发生了作用,‘四两拨千斤’。”
宫浩天:“城市住房拥挤,居民的购买欲望被激发,酝酿着巨大的爆发力。”
慕容娇:“你当初应聘房地产公司没错,前景看好。”
宫浩天微笑:“公司强大了,职工当然也受惠。不过,怕工资收入赶不上房价的步伐。”
慕容娇嘴角一翘:“这是个问题,如果说一般商品有时涨得离谱是市场行为,那么重要商品价格的突飞猛进就是政府引导。”
宫浩天:“你好像对市场较有研究?”
慕容娇:“争取学以致用嘛。”
宫浩天:“你好有能力。” 
慕容娇:“需要你们合作。”
子车芮冷眼旁观着慕容娇和宫浩天,侧耳倾听着两人的议论和交谈,产生了嫉妒和羡慕之情。
38、金国置业有限公司乒乓室(白,内)
午饭后,宫浩天和慕容娇在打乒乓,水平不相上下,几个回合各不相让,玩得不亦乐乎。
子车芮假意路过,透过门窗看到他俩熟练的动作和默契的身影,为之吸引。
慕容娇重心移动,发力击球,局面拉平:“八比八啦,再一局论输赢。”
宫浩天扑空后迅速还原,准备下一场击球:“只争一球!”
这一局颇为精彩,来来回回激烈角逐,传打、旋转、扣压、直板、横板、正手、反手等击球技巧都使出来了。
子车芮不知不觉的进来,也完全不受影响。最后,宫浩天一个击球擦在对方的台角上,偏离了慕容娇的预计,使她来不及调整方位而失球。
子车芮拍手鼓掌:“这掌声送给慕容娇,尽管输了,身手不凡。宫浩天虽然赢了,但公司里打得好的不少,无需喝彩。”
慕容娇把乒乓板放在台上:“不用说,你定然是乒乓高手啦。”
子车芮的眼睛盯着宫浩天:“不,还可以!”拿起乒乓板握在手中。“我和宫浩天玩几轮。”
宫浩天回敬了他一眼:“好,看秘书写大手笔。”
两人摆出架式,气势咄咄逼人,目光的焦点均在这小小的乒乓球上凝聚、变换。子车芮出师不利3:0,锐气已失去大半。
39、金国置业有限公司办公室(白,内)
子车芮把一叠公司文件整理好交给慕容娇:“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跟我接洽。”
慕容娇接过文件:“凡事少不了你大秘书的帮忙。”说着,把它放入公文包欲走。
子车芮叫住她:“准备下班了?”
慕容娇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子车芮:“嗯……没有。”
慕容娇:“没事就再会了。”
子车芮走近她:“别急着说再会,下班后我请你去吃晚饭。”
慕容娇挪过身:“不,我没空。”
子车芮:“那我们聊一会。”
慕容娇:“以后再聊吧。”说着走了出去。(出画)
子车芮怔怔地站着,任凭她的身影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然后转过身点燃一支烟。(舞会的音乐声提前进入下一场)
40、花露夜总会(夜,内——外)
震耳欲聋的音乐铿锵有力、节奏强烈,刺激着舞客们每根敏感的神经;他们拥抱激情,放纵慢摇,充满魅惑。霓虹灯形成的光点、光线和图案,在跳跃、旋转和律动,变换着不同的色彩。
子车芮和米佳随着音乐绕着舞池相拥舞动着,彼此的目光暧昧。
米佳撒娇地:“今天怎么啦?”
子车芮若无其事地:“没什么。”
米佳:“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是哪只小鸟的翅膀挥打着你了?”
子车芮:“是一片云。”
米佳:“灵魂被云卷飞了?”
子车芮在她唇上吻下去,音乐渐停,他俩回座坐下。
音乐再度响起,一群舞女奔奔跳跳的上场,脱下身上薄如蝉羽的轻纱披风在手中挥舞,媚眼挑逗而飘忽迷离,酥胸蛊惑而丰满起伏,裙底风光而谁能看透?
米佳和子车芮碰杯饮酒。
米佳:“这几天哪儿去了,不见你的人影。”
子车芮:“出差刚回来。”
米佳:“哦,跳累了,也饿了,带我出去吃宵夜。”
子车芮:“走吧.。”
他搂着她,把喧闹甩在后头,华丽的走道也弥漫着浪漫的气息。她倚在他的肩上,嗲态忸怩的步出夜总会金光闪烁之门。
苗雪恰好路过此地,从侧面看到子车芮,慢下脚步,闪入树丛。他俩乘上一辆出租远去。
41、拆迁别墅工地(白,外)
荆毅居住的村宅已经拆迁,别墅工地全面铺开建造,一幢幢小洋房初具雏形。
这天,荆毅带着苗雪前来察看自家的房子,只见混泥土浇得墙壁厚厚的、墩子扎扎实实的,一根根钢筋密密麻麻的直立而上,整体结构非常牢固。
工人们正在施工,荆毅随意问其中一位:“什么时候能封顶完工。”
那工人没有停下手中的活,顺口回答:“大约再一二个礼拜。”
另一个工人开玩笑似地反问道:“是不是结婚急用?”
荆毅:“嗯,差不多。”
“放心吧,不会碍事的,能够如期交房。”
荆毅:“辛苦你们了。”回头对苗雪,“我们走。”
闲步上路,苗雪问:“工地上有没有使用你们公司的建材?”
荆毅叹气道:“我很早就跟施工单位联系过了,他们有自己的建材公司。”
苗雪:“建筑市场炙手可热……”
荆毅:“建筑材料推销难啊……”
42、九凤区综合科办公室(日,内)
苗雪伏案似乎忙着处理公文。
子车芮从外进来,想借机接近苗雪,他的脚步却嘎然而止:“哎呀,我来得不是时候。”
苗雪抬起头:“哟,是子车秘书,有什么事吗?请进。”
子车芮缓慢趋步:“没事。刚从区长办公室出来,发现了不少新面孔。”
苗雪开玩笑似地:“是欢迎呢还是嫉妒?”
子车芮乐呵呵地:“这是哪里话啊!我何来的欢迎和嫉妒?”
苗雪:“你爸在外是一区之长,在家你却是小皇帝啊。”
子车芮哈哈大笑:“言之有理,这点威风还是有的。”
苗雪:“所以不用嫉妒别人的,是不?”
子车芮:“我倒是嫉妒你们,政府的牌子多硬啊!”
苗雪:“房地产公司犹如一轮朝阳正在冉冉升起,人们趋之若鹜纷纷把钱投进去,你们的钱包鼓鼓囊囊的。”
子车芮:“你好像在为谁鸣不平似的。”
苗雪:“这倒不是,是横向对比。你们的房子不愁卖,别人的东西却是搁着伤脑筋。”
子车芮:“你是说建材吧?”
苗雪:“你怎么知道?”
子车芮:“你还没出嫁,就为他着急了。”
苗雪扭捏地:“谁呀?”
子车芮:“你朋友啊。怎么,你们也是阴盛阳衰的一对?”
苗雪:“什么呀,进单位就像投胎!”
子车芮:“既然这样,就任其自然。”
苗雪:“你就不能帮一下?”
子车芮的架子还是要搭的:“房地产发展,建材得益,你朋友的情况怎么会糟糕呢?”
苗雪尽量争取:“建筑项目从厂家进货。”
子车芮松口答应:“我跟合作单位打个招呼,让他们给你朋友解决点卫生洁具之类的货。”
苗雪:“那我替他先谢谢你了。”
子车芮:“不用客气,只要在慕容娇面前帮我说句好话。”
43、区政府经济科办公室(白,内)
子车芮坐在慕容娇的办公桌前,抽着烟吐着烟圈,等她回来。
走道上路过的人投来诧异的目光,他视而不见,悠然自得,抓起报纸扫描一番,最后盯在一件开运吉祥的琉璃摆饰《双鱼戏莲》上,陷入了沉思默想,脸上泛起丝丝笑意。
慕容娇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她愣了一下,随即走了进去。“子车秘书……”
子车芮嘴里“哎……哎”着,似乎仍在出神。
慕容娇:“在这里做梦啊?”
子车芮这才恍如初醒:“你回来啦?”急忙站起来,喧宾夺主地说道,“请坐,请坐!”
慕容娇:“企业经营状况调查表填好了没有?”
子车芮:“填好了,我给你带来了。”说着从包内取出调查表。
慕容娇接过:“谢谢你的配合。”
子车芮:“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一切照办。”
慕容娇:“我怎敢命令你呢?大秘书。”
子车芮:“没有你权利大,我甘拜下风。”
慕容娇:“呵呵,太没有志气了。”
子车芮:“你心目中的男人是怎样的?”
慕容娇:“也许你以后会知道的。”
子车芮:“我怎样做才能让你看得顺眼?”
慕容娇:“别吓人,我哪里对你看不顺眼了?”
子车芮:“不是表面的,是深层次的那种。”
慕容娇:“我没有想过。”
子车芮看看桌上:“好一个《双鱼戏莲》!”
慕容娇:“会有鲜花对你盛开的。”
子车芮的脸上浮现出几许怨怼,呆滞的眼神藏不住几分失意。子车芮的画外音:“我等莲花开!”
44、街头十字路口(白,外)
慕容娇和苗雪走在下班的路上,她们通常在这里分别回家,今天也不列外。
苗雪:“慕容,明天会。”
慕容娇:“明天会,小雪。”
苗雪刚走开几步又回转身:“哦,差点忘了。”
慕容娇停住脚步:“有什么话要说?”
苗雪:“今天子车秘书来过了。”
慕容娇:“嗯!”
苗雪:“去找过你了?”
慕容娇:“嗯!”
苗雪:“怎么老是‘嗯’?他好像对你有意思。”
慕容娇:“你也感觉到了?”
苗雪:“你对他感觉如何?”
慕容娇:“不可能的事。”
苗雪:“那就别太认真。”
45、市房地产交易中心土地交易市场拍卖大厅(白,内)
主席台后背景上悬挂着写有“九凤区兰香街道成王路三号地块拍卖会”的大红横幅。厅内坐无虚席,从举牌人可数约有二十几家之多。
子车芮前后左右观察:“总经理,有的买了拍卖出让文件却没来。”
禹云海派头十足地:“地价有点烫手,没有实力别来轧闹猛。”
子车芮预计:“看来最终的地价又会创新高。”
禹云海:“既要掌握分寸,又要笑到最后。”
子车芮:“我明白。”
拍卖主持人介绍拍卖土地的位置、面积、用途、使用年限、规划要求和其他有关事项完毕:“……现在宣布本次拍卖标的的起叫价为人民币八千万元,增价幅度为十万元或十万元的整倍数。”
有人举牌应价:“一亿!”
主持人确认:“有人出价一亿!请继续应价。”
子车芮举牌应价:“一亿零一百万!”
主持人的画外音:“有人出价一亿零一百万!请继续应价。”
有人举牌应价:“一亿一千万!”
主持人的画外音:“有人出价一亿一千万!请继续应价。”
子车芮举牌应价:“一亿二千万!”
主持人的画外音:“有人出价一亿二千万!请继续应价。”
有人举牌应价:“一亿二千五百万!”
主持人的画外音:“有人出价一亿二千五百万!请继续应价。”
子车芮举牌应价:“一亿三千五百万!”
主持人的画外音:“有人出价一亿三千五百万!请继续应价。”
有人举牌应价:“一亿四千二百万!”
主持人的画外音:“有人出价一亿四千二百万!请继续应价。”
子车芮举牌应价:“一亿五千二百万!”
主持人的画外音:“有人出价一亿五千二百万!请继续应价。”
 有人举牌应价:“一亿六千五万!”
主持人的画外音:“有人出价一亿六千五百万!请继续应价。”
子车芮举牌应价:“一亿七千二百万!”
主持人的画外音:“有人出价一亿七千二百万!请继续应价。”
 有人举牌应价:“一亿八千万!”
主持人的画外音:“有人出价一亿八千万!请继续应价。”
子车芮举牌应价:“一亿八千二百万!”
主持人的画外音:“有人出价一亿八千二百万!请继续应价。”
有人举牌应价:“一亿八千八百万!”
主持人的画外音:“有人出价一亿八千八百万!请继续应价。”
子车芮举牌应价:“一亿九千五百万!”
主持人的画外音:“有人出价一亿九千五百万!请继续应价。”
有人举牌应价:“一亿九千八百万!”
主持人的画外音:“有人出价一亿九千八百万!请继续应价。”
子车芮举牌应价:“一亿九千九百万!”
主持人的画外音:“有人出价一亿九千九百万!请继续应价。”
有人举牌应价:“二亿!”
主持人的画外音:“有人出价二亿!请继续应价。”
子车芮看了禹云海一眼,禹云海胸有成竹的点头。
子车芮举牌应价:“二亿零二百万!”
主持人:“有人出价二亿零二百万!请继续应价。”
其余持牌人都偃旗息鼓,一副休战的模样。
主持人举起右手:“好!二亿零二百万,一次!二亿零二百万,二次!二亿零二百万,三次!”同时落槌定音,“最高应价成交!竞得人是金国置业有限公司。”
禹云海作为竞得人,站起来上台去签订《拍卖成交确认书》。
46、金国置业有限公司总经理办公室(白,内)
宫浩天认真谨慎的脸:“这个竞拍价位难以承受啊!”
禹云海慢条斯理地:“这个地块势在必得,打造高层小区,就能稳居龙头。”
宫浩天诚恳地:“资金缺口不小啊!会出现周转困难的。”
禹云海:“有地就有财!至于资金问题,银行会送上门的。”
宫浩天:“资产负债率超七成,这风险太大了。”
禹云海:“房地产开发方兴未艾,必须顺乎潮流。”
宫浩天:“开发项目往往会超过预算,成本一大还剩多少利润?”
禹云海幽默地:“要知道油水总是浮在上面的。”
慕容娇接过话题:“怪不得这房价涨得飞快。”
禹云海左右招架:“涨价才有动力,这不好吗?”
慕容娇:“可是要考虑实际购买力。”
禹云海话锋一转:“啊,你一定也想买房子。”
慕容娇:“谁不想买房子?”
禹云海:“哈,要买乘早,随时给你优惠。”
慕容娇:“你能给所有人优惠吗?”
禹云海:“为什么?”
慕容娇:“为了公平。”
禹云海:“……”
慕容娇适时建议:“为了稳妥,还是和别的公司共同开发为妙。”
禹云海:“肥水不能外流,我公司完全吃得下。”
宫浩天继续争辩:“不,多一点自有资金,就少一点成本,房价也会平稳一些。”
禹云海有点火了:“你们这是联合对我攻击来了?”
宫浩天:“我只是奉劝,到了青黄不接时,帐上可变不出资金来的。”
禹云海:“你也是屁股说话,还是子车芮懂我啊。”
慕容娇:“急功近利的苦果也许还没有尝够!”
禹云海:“好了,反正我是不会认输的;既然接手了,就一定要赢。慕容,你要帮助做好区里的协调工作,公司发展了对你也有好处。”
慕容娇:“我尽力而为。”
禹云海:“浩天,看好明天。”
宫浩天:“但愿顺利。”
47、金国置业-成王路华宇帝苑奠基现场(白,外)
中国红的幕墙上金色大字“金国置业-成王路华宇帝苑奠基仪式”特别醒目、熠熠闪光。
慕容娇和子车鱼等相关领导、禹云海、甘雨站在主席台上,项目经理发言致词(画外音):“……成王路是我区最大一处旧楼危房的‘蜗居地’,原住居民二千余户,单位五十余家。每到冬天,寒风透壁、尘土飞扬;而夏天,异常闷热、秽气难闻。每逢雨季,街道积水成河,底层人家的东西漂出门外。这次拆迁改造,是政府为百姓改善居住生活的一件实事,合乎实际,顺乎民意。经过我们共同努力,顽强拼搏,终于迎来了成王路华宇帝苑工程项目的开工。在春光明媚的美好时刻,让我们共同见证这个庄严隆重的大喜日子。万事俱备,精彩待发;占据天时地利,创造盛事经典。”
现场宾客,云集红地毯上;各大主流媒体记者纷纷到场,摄影记录;公司有关人员、宫浩天和施工代表共同参加这场盛大的开工奠基仪式。
领导和嘉宾兴奋不已的走下台,拿起铁锹为项目奠基培土。顿时,鞭炮高升齐鸣,礼花漫天飞舞,预示着项目将会一片红火。台下的来宾们,站立观望,目睹着万众瞩目、激动人心的庆典场面。慕容娇和宫浩天隔着人群的视线相遇,短暂的注目。
高大的充气拱门,一对金狮静静守望着,上有双龙戏珠。慕容娇和宫浩天一起徜徉在春天的阳光下,彼此心灵感应却若无其事的左顾右盼着。
两边的六对大气球载着条幅贺联和标语凌空排列。数不清的小气球,花花绿绿、五彩缤纷,随风飘向空中……工地边停着推土机、吊车等,准备征服这块土地,万丈高楼即将拔地而起……
宫浩天感慨道:“这几年楼宇林立,可是何时有我的家!”
慕容娇附和道:“人人都嫌房价高,房价偏偏不停地往上攀升。”
48、鸿景小区公寓楼苗雪家(白,外-内)
慕容娇按门铃,铃儿叮咚响。
门开了,露出苗雪敷着补水面膜的脸。“是慕容啊,请进来。”
慕容娇:“小雪准备做新娘了,叫人羡慕啊。”
苗雪:“你的小荷也要开始露出尖尖角来了。”
慕容娇:“小河在天涯海角受寂寞啊!”
苗雪:“什么时候让潜龙浮出水面啊?”
慕容娇:“什么呀?我听不懂。”
苗雪:“装糊涂。”手指着自己的脸,“唉!我这皮肤,效果不明显啊。”
慕容娇:“你家有小黄瓜吗?”
苗雪:“我妈今天恰好买了做黄瓜沙拉的。”
慕容娇:“用小黄瓜水收敛毛孔,美白补水效果非常好。”
苗雪:“那我试试看。”
49、蒙田新村公寓楼宫浩天家(夜,内)
一家三口卷缩在旧式小套房内,看着小电视。
宫父吸了一口烟,弄熄了烟斗:“人家都在贷款买房,我们全家拼凑三成也去订购一套吧。”
宫浩天:“那房贷要还到猴年马月啊,房子造多了价格自然会低下来的。”
宫母:“我们担忧你岁数大了,找不到好对象。”
宫浩天:“妈,别急,会有的。你们早点去睡吧。”
宫母站起来:“这个家就靠你了。”说着,老夫妻俩进了房间关了门。
屋外有人敲门,宫浩天开了门,进来的是同学宁锋。
宫浩天:“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宁锋急切地:“我们婚庆公司的茅奇生病住院了……”
宫好天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是医生!帮不了忙。”
宁锋继续表述来意:“接了业务,缺了婚礼司仪。”
宫浩天说白了:“你要我临时补缺?”
宁锋:“一点不错。”
宫浩天似乎为难:“可这不是我的擅长。”
宁锋寄予希望地:“你能的,还有几天的预备时间。”
宫浩天试图推辞:“你还是请别人去吧。”
宁锋恳求:“答应我。”
宫浩天:“若得不到客户的满意,可别怪我啊?”
宁锋充满信心地:“热情加策划,一定能行。”
50、菩提花园别墅荆毅家(白,外)
农家别墅纵横整齐,样式一致,简约实用,大方美观。幽静的居住环境,喧闹的喜事之家。两扇大门红双喜字粘成对,新房窗花帖两边。
婚车已排成队,特写花车进了宁锋的摄像机镜头。宫浩天从不同角度用尼康相机拍下精美的画面,同时替婚家安排流程。
化妆师从里面出来:“新郎化妆完毕。”
宫浩天对荆毅父母说:“迎娶宾客在场上集合,新郎准备好出发。”
在荆毅父母的召集、撺掇下,人员全部到位。新郎荆毅全新装束,洁白无瑕的衬衣、纯黑笔挺的西服、条纹别致的领带、帅气毕现的发型,风度翩翩,仪态大方。
宫浩天把一丛鲜花让新郎捧着:“鲜花献给新娘,祝你圆满。你只须记住婚礼流程,余下的我们会替你主持的。保持自然快乐!”
荆毅点头:“嗯。”
宫浩天:“我们上车出发!”
迎娶宾客上车,宫浩天引新郎、伴郎进花车,然后跳上最前面的畅蓬摄像车,举起了相机。
鞭炮震天响,为迎娶队伍送行、祈福。车队慢慢离开新郎家,荆毅和亲友挥手致意,他的笑脸特写。
51、鸿景小区公寓楼苗雪家(白,内-外-内)
新娘的闺房简朴高雅。淡蓝色的乳胶漆墙面,小空间赢得大感觉。淡黄色的清漆家具,木纹演绎自然风。铺上全新锦绣丝棉被的床,床靠背符合人体曲线。小巧玲珑的梳妆台,大镜子照出女人的青春梦。
苗雪一身白色婚纱礼服,纯洁优雅,风姿楚楚,冠压群芳,光彩夺目。新娘晨妆造型时尚,创意盘发高耸而穿越古今,宫廷云鬓起伏而唤起诗意,凤钗黄灿灿金闪闪,玫瑰加百合的头花鲜艳,假睫毛又长又弯一张一合的逼真,彩妆细腻、浓淡适宜,温柔如丝、莲步轻摇,情意盎然、馨香可闻。
慕容娇作为伴娘也是焕然一新,刘海齐眉、披肩短发、发梢全部齐整内卷,显得童贞有趣、秀气十足。她身穿齐脚板的礼服长裙加蕾丝小披肩,粉色绸缎有着淡淡的珠光,低调端庄,没有抢新娘的风头。“新娘是一生中最美的,好好享受啊。”
镜中映现苗雪的优美身影:“女人的青春为什么如此短暂?”
慕容娇给力:“只要心不老,就永远年轻。”
苗雪说出感受:“自从和他在一起,我就觉得成熟了一些,而成熟意味着走向衰老。”
慕容娇:“你的皮肤水润娇嫩,美白细腻。”
苗雪:“这多半是化妆师的功力。”
慕容娇:“大喜日子说些好听的,要放松心情、保持愉快情绪。”
苗雪妈的画外音:“小雪,化妆师来了。”
化妆师上门为新娘做下午妆,苗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娥眉皓齿,明眸善睐,星眼绛唇,粉妆玉琢,嘴角挂起一丝笑意。
楼外礼炮声声,爆竹高升成对响,新郎车队到。荆毅走出花车,手捧鲜花、热情洋溢,在岳父、岳母的迎接下,一同上楼。
新郎按响新娘家的门铃,里面慕容娇的画外音:“你是谁啊?”
荆毅:“我是新郎荆毅!”
慕容娇的画外音:“有没有跑错门?”
荆毅:“我来迎娶新娘小雪!”
宫浩天有所疑惑的脸,他似乎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慕容娇开了门退到苗雪身边,一群孩童拥上来把门口堵住,伸着一双双小手讨喜钱;荆毅忙发红包驱散他们,对宾客喜糖压阵,喜烟搭桥,才算顺利过关入门。
在客厅里,荆毅走近苗雪说声“我爱你”把一丛鲜花敬献给她,顿时幸福雨七彩纸屑飘落。
一队男方陪客围坐一桌,一边吃糖果、唠嗑,一边等候新娘。
“原来新娘就是小雪?”宫浩天意外地遇见慕容娇和苗雪。“啊,恭喜,恭喜!”
宁锋忙着摄像,这时暂停,尴尬中镇定地:“你们认识?”
苗雪:“欢迎,欢迎!”对慕容娇笑着使了个眼色,“这么巧。”
慕容娇瞧着宫浩天:“这是你的第二职业啊?”
宫浩天自嘲地:“偶尔‘客串’。”
苗雪走进闺房,脱去晨妆婚礼服。慕容娇帮助她换衣:“吐气,再吐气。”随着苗雪的腰腹收敛,一条薄丝衬裙腰带的蝴蝶结扎好了。
苗雪换穿了大红的婚礼服,给人以热烈跳跃的感觉。宫浩天协助拍摄新娘的全身照和半身照。
52、鸿景小区新娘家至饭店的路上(白,外)
地上还残留着2000发鞭炮的心形痕迹。
一对新人在慕容娇等亲友陪伴下走出楼门。苗雪回望娘家一眼,然后一同步向停在路边扎花贴字的兰博基尼婚车,后边是齐刷刷地停列着迎送宾客的清一色奥迪轿车。
宫浩天在新郎、新娘、慕容娇、伴郎登车时分别抓拍,车内的慕容娇和车外的他含情对视的瞬间,婚车缓行,新郎、新娘坐在彩车内向亲人挥手告别。
婚车长龙绕出小区,在宽阔平坦的公路上慢速蜿蜒行进,次序井然,豪华庄严。
在典型路段,摄像车司机不断变换车位,以便宁锋和宫浩天拍摄各种镜头。
慕容娇坐在车内望着街上,车流经过那个曾遭小偷的公交车站与那路巧遇宫浩天的巴士恰好交错而过。
宫浩天站在畅蓬车上看着成王路华宇帝苑工地由近而远,那里桩基施工正紧锣密鼓,很快就会大楼崛起。(迎接新人的鞭炮声提前进入下一场)
53、丽都庄园饭店(白,外-内)
皇宫建筑豪华典雅,星级饭店富丽堂皇。烟花升空,彩带飞舞。婚礼车队在饭店门口依次停下,更增添了一份喜庆吉祥的氛围。
苗雪和荆毅在玫瑰花瓣雨中浪漫感受舒适满足、共同体验幸福甜蜜,并在伴郎、伴娘的相陪下至饭店门口迎候宾客。
饭店风格中西合璧、古今交融、返朴归真、意趣盎然。回廊环绕、藤棚遮荫,门洞独特、景致优美,大餐厅天地相映、灯碧辉煌,音响环绕、雅乐迎宾。慕容娇引宾客陆续入座。
宫浩天在台上布置妥当,道具齐备、彩带欲舞、气球欲飘。他主持婚礼:“荆毅、苗雪结婚典礼开始,请新郎、新娘上场!”
掌声响起,奏《结婚进行曲》,男女傧相引一对新人和着节奏,神圣庄严地踏上铺有红地毯的长条T台缓步走上主席台,新郎一往情深、新娘长裙曳地迷人。
一群童男童女围着喜悦吉庆的焦点踩踏气球,烘托欢乐气氛,营造热烈的场面,给人以非同寻常的感受。
宁锋跟踪摄像,拍了台上又把镜头转向筵席。宾客热切观望着、见证着激动人心的时刻。
宫浩天:“今天,面对众多亲友,我们先听听新郎对新娘的誓言。”
荆毅对苗雪发誓:“疼你胜过疼自己,爱你犹如蝶恋花,护你一生到终老,变心除非西天出太阳。”
宫浩天:“再听听新娘对新郎的誓言。”
苗雪对荆毅发誓:“给你我所有美好,爱你就像水养鱼,陪你一世到白头,变节除非东海成高山。”
宫浩天:“好!新郎、新娘交换信物、接吻!”手捧首饰盒至一对新人面前。
荆毅、苗雪分别给对方戴上结婚戒指。新人拥抱接吻的特写。
宫浩天:“请新人开香槟、喝交杯酒。”
荆毅、苗雪端起高脚酒杯喝交杯酒。掌声再度响起。
宫浩天:“请新人点燃婚庆蜡烛,燃烧你们的激情,从此开始幸福新旅程 。”
荆毅、苗雪携手点燃蜡烛,生命之火燃烧,烛光闪烁寓意爱情热烈、婚姻美好。
宫浩天:“请新人切蛋糕,互表夫妻间关怀和爱意,也让宾客们分享蛋糕的甜蜜。”
新人双双吹灭烛火,苗雪拿掉蜡烛递给慕容娇,宫浩天把刀递给荆毅。新人各拿起一小块蛋糕让对方先咬一口,然后自己吃。宝塔形的蛋糕,层层甜蜜、真诚传递。
宫浩天:“现在请新郎、新娘入席,大家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新郎、新娘男女傧相引新郎、新娘入坐主席。全体干杯,杯盘齐响,音乐助兴。
54、菩提花园别墅荆毅家(夜,内)
新房内挤满了人,非常热闹,笑声不断。
“新郎快来呀,不要让新娘独守空房。”
“新郎别躲藏,这场戏你逃不了的。”
“新娘别着火,他这是欲进先退。”
新娘坐在床上,新郎走过去揭开她的头纱,各自接过傧相传递过来的毛巾洗脸。
宁锋站在凳子上摄像,宫浩天简直像导演,主持各道节目,忙得忘乎所以。
化妆师替新郎、新娘在镜子前化晚妆、做头发;宫浩天举起相机为新人照。
新郎、新娘收拾洞房,想分散宾客的注意力。
有人发起进攻:“新郎、新娘忙着折衣叠衫、藏箱纳柜的,想打发人走啊?”
宫浩天引导:“大家别急,好戏在后头。”
慕容娇拿起红纱巾:“现在玩一个‘甜心圆梦’的游戏,我把新郎、新娘的眼睛用红纱巾蒙住了,谁把他俩的手分别用带子面对面的扎在一起?”
宫浩天自告奋勇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彩带履行了使命。
慕容娇把一粒剥好的奶糖和一颗剥了外壳的桂圆分别塞入新郎、新娘的口中:“新郎把奶糖咬在嘴里,新娘把桂圆咬在嘴里,隔着床铺用嘴交换,成功后新郎吃掉桂圆,新娘吃掉奶糖。”
一对新人的表演,错位-错位-错位,直至成功;周围人们的关注,惊呼-惊呼-惊呼,直至欢呼。
慕容娇:“ 下面玩一个‘早生贵子’的游戏。请新娘躺在床上,新郎把气球放在新娘的腹上衣内吹大直至爆破。否则,新郎在新娘身上做俯卧撑,爆破了才能起来。然后,新娘把两颗红枣咬在嘴里送入新郎口中,以表奖励。”
新娘温顺地横躺下,新郎把气球塞进新娘的晚礼服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吹,新娘的腹上明显鼓起来了,再一鼓作气的吹也大不了了,任凭旁边“加油”声催得急,只得扎了结乖乖的俯视新娘作俯卧撑,一下、二下、三下……新郎撑不住的表情,新娘手里的红枣,新郎、新娘齐力挤压气球的腹部,随后一声爆破宣告成功
 。在热烈的掌声中,新娘起身把两颗枣子咬在嘴上顺利送入新郎口中。
有人半真半玩笑地喊:“这些玩艺不够刺激,让新人展开一场肉搏战怎么样?”
宫浩天打圆场:“肉搏战只能由他俩偷偷地打,不如让新人表演一场‘圈圈圆圆六六大顺’。”
 
按宫浩天建议,新郎、新娘手拉手转圈,左三圈、右三圈,如此三百六十度循环六次。新郎、新娘互敬糖水。(转圈过半后渐渐地烟雾镜头)
洞房花烛夜,明窗高挂菩提月。
55、瑶境游乐园(白-夜,外-内-外)
七月流火,气候炎热,更萌发了游人的兴致,暑期的游乐园也就多了些学生和情侣。
园内曲径上出现宫浩天和慕容娇并肩行走的身影,他俩终于开始了约会。黑色吊带衫、披纱和碎花裙是慕容娇喜欢的休闲装,清爽洒脱。
宫浩天:“你看起来就像本地人了。”
慕容娇:“是吗,已经看不出异乡人了?”
宫浩天:“嗯,你很适应这块地方了。”
慕容娇:“多亏有苗雪这样的好同学,我能有较多机会学本地话。”
宫浩天:“想家吗?”
慕容娇:“咋不想?不像你们一家人早晚在一起,互相照料,不用思念。”
宫浩天:“我作为本地人很惭愧,没有什么优越可言。”
慕容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至少可以有一个繁华的生活环境。”
宫浩天:“游乐场开园好多年了,我才第一次来。”
慕容娇:“是因为没人陪你来玩吗?”
宫浩天:“你说呢?”
双层旋转木马在运行,一群孩子一人一骑大呼小叫的开心着。
宫浩天:“多么幸福的一代,我们的童年错过了……”
慕容娇:“错过了过去,快抓住未来。”
 
宫浩天和慕容娇登上摩天轮大转盘的客舱,圆盘运行,人被高悬空中,一起升越,一起坠落,放飞心情,眺望幸福。
宫浩天和慕容娇坐进漂流筏,急流勇进,顺流而下,下冲刹那,水花飞溅。峡谷飞瀑流泻,水流缓急有序,经过石门,绕过坠石,漂进一线洞天,听闻猿啼,欣赏浅滩涛乐,感受激流的乐趣。
4D影剧院正播放着老电影《魔术师的奇遇》,立体的环幕动感影像,立体的视觉空间,立体的多声道环绕音响,立体的剧院墙顶。
宫浩天和慕容娇坐在特技座椅上,戴着4D眼镜,获得视觉、听觉、触觉、嗅觉等全方位的感受,体验身临其境、时空变换、如梦如幻的感觉。
银幕上阿毛在旅馆和魔术师交会的镜头。
魔术师拿起烟盒:“抽烟吗?”
阿毛:“谢谢。”待接过烟盒却变成会叫的玩具了,他随手拿起魔术钓竿:“空中钓鱼?”
魔术师:“嗯!你也喜欢魔术?”
阿毛:“太喜欢了,什么时候教我学魔术。”
魔术师:“没问题,咱俩交个朋友。”
慕容娇:“我好像闻到香味了,眼前好像有烟雾。你在抽烟吗?”
宫浩天:“没有,我不抽烟的。”
慕容娇:“嗷,对!”
银幕上阿毛在旅馆安慰魔术师。
魔术师:“我们今天哪儿都不去了,我就教你变几套魔术吧。空中钓鱼……”转眼的功夫,鱼竿上钓着的鱼跳跳跃跃飞向观众。
阿毛:“我去拿点水。”
慕容娇:“感觉空中有飞鱼。”
宫浩天:“真有飞鱼过来就吃了。”
慕容娇:“这座椅怎么会震动拍腿,还有吹风喷水的感觉,第一次进4D影院,再下去仿佛人要坠落了。”
宫浩天:“世界多奇妙,这种感觉真正好!”
怡蕾餐厅本邦特色,宫浩天和慕容娇相对而坐,选择的环境比较幽雅。
宫浩天略低头,一抬上眼皮:“喝点红酒吧?”
慕容娇头一偏、嘴一抿:“你有多大酒量?”
宫浩天纵纵肩:“比你大一点。”
慕容娇捋捋鬓发:“可别喝醉了.。”
宫浩天嚼嚼牙根:“我们都不会喝醉的。”
慕容娇举手伸出两个吉祥指:“好,来瓶红酒我们三七开。”
在游乐园石崖前池塘边,远离黄昏的噪杂和喧哗而幽静隐秘。
宫浩天和慕容娇彼此挨得很近的漫步着,蹲在荷叶上的青蛙“呱呱”的倾诉着,听见人声“扑通”跳进水里。
鹅卵石路的高低不平,让穿高跟鞋的慕容娇行走不便。当两个小男孩互相追逐嬉戏在从后面擦身而过的时候,慕容娇“哎哟”一声,脚跟一个不稳跛了一下。
宫浩天不失时机把她抱住:“有没有跛伤?”
慕容娇在宫浩天的怀中,看见他眼神专注、含情脉脉,在两人目光交集的霎那,羞涩地转移视线,低下头往前一步:“没什么,我想回去了。”
宫浩天迫切地握住她娇嫩的手:“我有话对你说。”
慕容娇微笑着看了他一眼:“今朝一整天还没说够?”
宫浩天增添了一份勇气:“嗯!永远说不够。”
慕容娇扭捏的缩回小手,别过身去,脚步似动未动。
宫浩天豁出去似地再次抱住她,轻声说:“我爱你。”
慕容娇心头掠过一丝涟漪,口中却矜持地故意打岔:“蚊子叫似的,我听不清。”
宫浩天对着夜空大声说:“我爱你!”惊飞了树上栖息的小鸟。
慕容娇纵情地:“青蛙‘呱呱呱’,唱起‘我爱你’”。说完,贴近他宽阔起伏的胸膛。
宫浩天正要低头吻她的脸,她却乐哈哈地转身挣脱了他的怀抱,绕着树、穿岩洞,走走停停、隐隐现现,从不同角度探望恋人却保持着一定距离,让他追随,和他逗乐。两人激情迸发,对唱恋歌《一吻定终生》直至手拉手。
宫浩天:“眼中的明月这样清纯,照亮了我寂寞的黄昏。追求一个吻,给你一个吻,愿以真情温润爱人的心。”
慕容娇:“面前的转盘这样平稳,舞动了我荒凉的乾坤。期待一个吻,给我一个吻,愿以柔情升华爱人的魂。”
宫浩天:“听说爱情就像摩天轮,三百六十度旋转出浪漫恋人。一圈一圈循环不尽,幸福的高度始于一吻定终生。”
慕容娇:“也许爱情就像摩天轮,三百六十度旋转出甜蜜恋人。高高低低同向锁紧,幸福的旋律唱出一吻定终生。”
宫浩天一把拉近慕容娇,她另一只手顺势勾住他的肩膀。他双手把她拥在怀里,慢慢地前倾;她自然地眯起眼清,微微的后仰。一对恋人的红唇终于粘合在一起,深深的、长长的吻……
摩天轮里的月亮弯弯地笑着……(淡出)
 
下集
56、苗雪家所在的鸿景小区绿地(白,外)
(淡入)一幢幢公寓楼下,小区绿地的栅栏、古亭、树木、花架、草坪、走廊、座椅等优美环境,双休日的下午一二点钟正是居民外出休闲散步、运动健身的时候,这里便有些人气。儿童游戏场上,家长或保姆带着孩子在玩乐。苗雪的小孩一岁多,已经能够拉着大人的手蹒跚走路了,这会儿站住了看大孩子们上上下下滑滑梯,他蹬蹬小腿有跃跃欲试的冲动。
慕容娇弯腰:“小勇,快快长大,长大了也可以滑滑梯。”
苗雪蹲下:“叫声阿姨。”
小勇天真的小脸张开小嘴:“阿姨。”
慕容娇:“好乖啊!”
苗雪:“阿姨对你好吗?”
小勇:“好!”
慕容娇:“好聪明,听妈妈的话儿。”
小勇点点头:“嗯。”小手指向不远处,“喏……喏。”
在天堂草和黑麦草混种而绿茵茵的草坪上,几个小学生在踢球。
慕容娇:“阿姨给你个好玩的。”说着从包内掏出自己练手掌劲的握力橡胶圈,放在地上滚到小勇的脚前。
小勇蹲下也学着滚圈,橡胶圈滚出不远却弧度转向,他追了二三步急转身而就地跌坐在地上。
苗雪忙把儿子扶起:“哦,跌一次,灵巧一点。”
慕容娇拾起橡胶圈把它套在小手上,转了一圈示范,“这样好玩,转圈圈,乐乎乎。”
亭廊花架处,一群鸽子有的在树上,有的在地上,仿佛无视人的到来而和平相处。
苗雪让小勇在圆亭的护栏边活动,那小孩自个把橡皮圈从手上取下,放在地上玩耍。
慕容娇羡慕地:“多可爱的孩子,小雪真开心!”
苗雪有意探明:“你也快有眉目了吧?浩天不错的,抓紧喔。”
慕容娇不否认:“就算恋爱成熟,没有房子也是无可奈何的。”
苗雪:“要不是拆迁,就凭荆毅家的破房子,鸟儿也不会去停息的。”
慕容娇:“凭你们的感情,我不信你不嫁给他,”
苗雪:“幸好这股城市化的‘龙卷风’,不给我犹豫的余地。”
慕容娇借题发挥:“社会发展,盛况空前。八十年代农民造房子,九十年代市民买房子,新世纪全民‘抢房子’,下一代收拾空屋子。”
57、鸿景小区某住宅楼门前(白,外)
一辆咖啡色豪华轿车停在楼门前,如鹤立鸡群占尽风光,显示车主有点来头。
里面不知谁家门口传出子车芮隐隐的画外音:“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
他的关系人的轻微画外音:“这盒东西拿着,外面眼睛多,我就不下楼了。”
子车芮左手抱着、右手托着一盒高档礼品走出楼门,利索地打开车门,把它塞进去放在右座上,然后关好车门,悄悄离去。
58、鸿景小区绿地及街道上(白,外)
新年伊始,春寒料峭;斜阳投影,枝丫婆娑。这正是游人开始归家的时分,附近活动的人正在陆续减少。
穿着单薄的慕容娇,在端庄的白领套服里,感到一丝凉意。“小勇可别着凉,阿姨要回去了。”
苗雪抱起儿子,捏捏手教他礼数:“跟阿姨拜拜。”
小勇挥挥小手弯弯指头:“拜拜。”
慕容娇也学小孩样捏放着手指,有情谊地:“拜拜。”
苗雪:“我们也回去了。”说完和慕容娇背向而去。
慕容娇走出绿地,刚转身踏上人行道,子车芮驾着轿车从小区路上经过,在她平行的路边徐徐停下。
子车芮打开左边车门:“慕容!”
慕容娇一看从车内出来的是子车芮,有点意外。“你在奔忙什么?”
子车芮:“我在看望朋友。你在苗雪家吗?”
慕容娇:“不错。”
子车芮:“回去了?我送你。”
慕容娇:“不了,我走回去。”
子车芮打开右边车门:“我们顺路,别客气。”同时欲把礼品移搬到后座。
慕容娇不再推辞:“那我就坐后座。”说着也就上了车。
她能上他的车,他自然高兴,也不在乎她坐哪个座位了。
慕容娇无话找话:“你当了助理,忙多了。”
子车芮:“瞎忙,他们请我,我也乐得应酬。”
慕容娇试探:“不用猜,这肯定是那个朋友送给你的礼品?”
子车芮觉得在她面前无需隐密,便轻松随意地:“小玩意,红木雕刻工艺品,我打开看看。”
慕容娇带着三分讥讽的语义:“不要打开,说不定里面还有大红包。”
子车芮打开一看:“哇,老北京四合院模型摆件。”举在手里给她看。“慕容,我把它送给你。”
慕容娇:“我不要!人家送给你的东西,你不觉得烫手?”
子车芮把它放回箱内:“无大碍!这叫礼尚往来。”
慕容娇:“我看你只进不出。”
子车芮回头看着她说:“你怎么知道我是铁公鸡?又没有跟着我。”
慕容娇:“我干吗要监视你?快开车啊。”
子车芮握住方向盘,轿车向前驶去。
中途,慕容娇的手机铃声响了,她接听抢白:“喂,浩天,你回家了没有?”
59、蒙田新村西大门(白,外)
宫浩天把手机附在耳旁:“我再几分钟到家了,你在哪里?……”他往左右两边瞧瞧,“好,我等着。”
不一会,子车芮的轿车不情愿地停在宫浩天的前面,对着他冷冷地点头微笑,待慕容娇下了车就扬尘而去。
“慕容,你怎么在他的车里?”宫浩天疑惑地问。
“路上相遇,他让我搭车。”她解释道。
“走吧,到我家去。”
60、蒙田新村公寓楼宫浩天家(夜,内)
昏暗的灯光下,慕容娇和宫浩天一家人在吃晚饭,桌上放着几个家常菜。
宫母:“小妹啊,你和浩天相好多时,才第一次来,快吃菜。”边说边往慕容娇的碗里挟菜。
慕容娇:“伯母,不用客气。”
宫父问儿子:“房子去看得怎么样了?”
宫浩天坦然应答:“我没去看房,帮朋友照相去了。”
宫父皱眉:“搞什么名堂,婚事重要还是朋友要紧?”
宫浩天:“当然婚事重要。”
宫父:“那为什么拖着不办?”
宫浩天:“现在结婚成本太高了,会影响婚后的日子,还不如晚婚。”
宫父瞪了儿子一眼:“三十几岁了的人了,还要晚到何时?”
宫母:“如果嫌房价贵,我们老夫妻愿意把房间让给你们做婚房。”
宫浩天:“让慕容来住这样的房子,太委屈她了。再说,我也不忍把你们蔽在角落里。”
慕容娇当即表示:“我不会计较房子大小的。既然,浩天有这样的好良心,我愿意等。”
宫父步步紧逼:“浩天,你还好意思让小妹再等下去?”
慕容娇劝慰:“伯父,别为难浩天了。”
宫母大加赞赏:“小妹真好,这样的姑娘哪里还有?”
61、晶园小区公寓楼门口(夜,外)
宫浩天把慕容娇送回租房楼门口,夜已深,人已静。情人依依不舍,而又迫不得已。
慕容娇:“回去吧,不要影响你明天上班。”
宫浩天:“我真没用,就这样让你等着……其实,我比谁都急。”
慕容娇:“放心吧,花儿总会开放的。”
宫浩天:“
你也有三十多了,不如找个好人嫁了吧。”
慕容娇:“不,慕容只属于你。”
两人紧紧的拥抱,泪水湿了两张无奈的脸。宫浩天为她擦去泪花,她走进公寓里。(出画)
租房里的灯亮了又熄。窗帘缝里慕容娇窥视的模糊的脸。
宫浩天月光灯影下远去的背影,直至不见。(出画)
 
62、金国置业有限公司办公室(白,内)
慕容娇严肃认真的脸:“副总经理,据住在成王路附近的叶女士说,自从华宇帝苑开工后,其家阳台上不能晾衣服了,开窗后灰尘入室。运土车经过时,能见度只有几米;人站在路边,总被弄得一身灰土。”
甘雨仔细倾听着,成熟老练的神情。
慕容娇的画外音:“还有一位傅先生说,这条路上经常尘土飞扬,他的车每天停在路边,一会儿就落尘厚厚的,每次外出必须擦车。希望有关部门对建筑工地、运输车辆进行严格监管,有效治理扬尘污染,还居民一个清洁的居住环境。”
甘雨积极支持:“这是老问题了,你也第三次对公司督促了,说明我们常常被动,我现在就陪你去工地检查。”
63、金国置业-成王路华宇帝苑建筑工地(白,外)
甘雨驾着小车经过成王路,路面上布满黄土、石沙,有几辆运输建筑垃圾的大卡车从此经过,车上没有覆盖苫布,随着车辆的颠簸,不时有泥沙从车上掉落下来,车后卷起一片尘烟,路人掩面而过。
驶到工地门口,正逢一辆卡车从里面出来,车胎上面沾满了泥土,车后留下了轮胎的泥印。
工地的道路坑洼不平,残土、碎石到处都是,每有车辆经过,灰尘弥漫、遮天蔽日,甘雨停车观察。
路的两侧,建筑工地正在施工,不少工人没有戴安全帽,升降机也没有专业操作员。
他们三人(包括新任秘书)戴了工作帽上前,慕容娇问:“升降机没有专业操作员吗?”
有工人回答:“我们都是自行操作升降机的。”
甘雨问:“有没有专业人员来检修?”
工人回答:“有专业人员来作不定期检查。”
慕容娇:“你们觉得这样安全吗?”
工人:“还算安全,没有出事。”
甘雨训斥:“出了事还来得及吗!?”
工人把一大桶混凝土正要装上升降机,甘雨一看颜色发灰、里面有碎砖等杂物,大声说:“慢!叫安全员派人来开升降机。”
安全员和升降机操作员及时赶到。
甘雨叱问:“你们的安全帽是用来做装饰的?”
安全员:“副总,我一定严加规范、严肃处理。”
升降机把他们送到正在施工的楼层。慕容娇惊诧:“灰墙都成地图了。”
工头模样的人解释说:“这是近几天的事,混凝土初凝结束前出现了裂缝。”
甘雨恼火了:“立即暂停施工!”
64、华宇帝苑工地水泥仓库(白,内)
水泥大多是蛇皮袋包装,超高堆码,且乱七八糟的。甘雨用脚踩上去硬邦邦的感觉,分明已经受潮结块或过期变质。“这水泥还能用吗?”
仓库管理员:“收货时,我反映过,上面说尽管收下。”
甘雨:“什么时候进的?”
仓管员:“一星期左右。”
慕容娇:“不会是琼楼建材公司的吧?”
仓管员:“不是,只进了该公司的陶瓷洁具。”
慕容娇:“质量如何?”
仓管员:“质量蛮好。”
慕容娇:“听说这家公司的水泥品质有保证,为何要舍近求远呢?”
仓管员:“这……我说不了。”
65、华宇帝苑工地办公室(白,内)
副总经理甘雨立即召集有关负责人开现场紧急会议:“今天,我陪同区经委慕容娇,就群众投诉和关注的问题在工地调查,发现了违规操作、掺杂掺假、以次充好、偷工减料等现象。工地仓库的水泥已经结块过期、存在标号不足的嫌疑,不用检验一看便知是劣质水泥。所以,必须全部清除出工地,换成合格的正标号水泥。”
参加会议的有施工单位和建设单位的项目、质监、材料、安全、运输、采购等方面的负责人,他们表情尴尬、一言不发,似乎慎重其事的听着。
甘雨:“希望有关人员不要砸了双方公司的招牌,负起责任来,认真检讨一番。这几天的混凝土工序要乘早返工,犯法的事别做,尽早改进还来得及。”
采购经理有点不以为然,又有点难为的模样,叹口气说:“我也是身不由己,为了公司利益。”
甘雨追问:“听起来好像有人指使你进这批货的。”
对方不作声的抽着烟。其他人疑惑的表情。短暂的沉默。
慕容娇补充发言:“我们要用尽可能好的材料,造出各方满意的商品房。关系人身财产安全、影响建筑结构质量、违背环保要求的假冒伪劣等不合格建材要清出建筑市场。为保持市容整洁、降低空气污染,工地的泥土、石沙必须用苫布覆盖, 出入口地面必须砼硬化并设置车辆冲洗台以及配套的排水、泥浆沉淀设施,严禁车轮、车身带泥上路。所有规范不能只靠部门监管,主要靠施工单位自觉遵守,严防楼宇倒塌事故。”
66、高华达建材夜市(夜,内)
房地产大发展,使家装市场需求旺盛。拥有上百家门店、上万平方米营业面积的建材超市,生意十分火爆。装修建材品种齐全、价格合理,既方便又实惠。
慕容娇也有兴致来逛夜市,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市况和消费趋势。各种各样的面盆、马桶、浴缸、淋浴房等,做工细腻、洁白,样式美观、时尚,吸人眼球,慕容娇观赏着、比较着……
“想买什么价位的?”一个售货员拉起生意试探地问。
慕容娇放松一笑:“产品更新换代很快啊。”
售货员一时摸不着头脑:“买全套有更多的优惠。”
慕容娇:“高水箱和低水箱马桶哪种更好?”
售货员:“高水箱体积大,低水箱省空间,因采用的冲水方式不同,实用性要看具体品种。”
子车芮不知何时出现在慕容娇的身旁:“啊,美女还逛建材超市?”
慕容娇笑着说:“怎么这是男人的专利?”
子车芮洒脱地:“房子是男人的事。”
慕容娇含讥带刺地:“你家有大套房,你可以这样说。”
子车芮贬人似的:“男人没房子就成不了男人,何况这几年呢。”
慕容娇坚持态度:“未必,是不是男人与房子没有必然关系。”
子车芮觉得话不投机,便及时转换话题:“啊,这里的陶瓷洁具不错。”
慕容娇:“业主都把新房子里的洁具拆下扔了换成中高档的了。”
子车芮:“现在人们不缺钱, 都患‘流行病’搞攀比。”
慕容娇:“浪费啊!”
子车芮:“有何办法?作成了捡破烂的。”
慕容娇:“那么为何房产商当初不去安装受欢迎的洁具呢?”
子车芮:“这个你懂的,主要是成本问题。”
慕容娇:“不一定吧,同样的成本可以是更好的产品。”
子车芮摇摇头:“你理想化了。”
慕容娇:“也许……”
子车芮诙谐地笑笑:“房地产热啊,连女人也徘徊流连。”
慕容娇:“你高枕无忧。”
子车芮充满优越感:“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67、黑米酒吧(夜,内)
DJ音乐舒缓流畅、优美动听。幽雅的酒吧,总是充满了神秘色调。火车厢式沙发座椅上,有一对对恋人缠绵悱恻,也有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消磨时光、谈生意。
子车芮和慕容娇一前一后的走进来,淡淡的光线、浓浓的人情,立时让人感觉不一样。
慕容娇止住脚步:“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我不习惯。”
子车芮回头说:“既来之,则安之。”
他们临窗而坐,面对面的初看似情人,细看是同事。
子车芮朝女服务员做了个响指:“人头马XO一小瓶……”
慕容娇马上劝阻:“待会回去你若酒后开车,警察不认人的。”
子车芮接过报价单递给她:“那吃点什么?”
慕容娇没接:“随便吃点什么,我没胃口。”
子车芮:“那吃点小胡萝卜干开开胃,三文鱼、烤羊排、萨啦咪,喝点百威啤酒。”
透过玻璃窗,大都市的夜色格外的迷人,灯碧辉煌、霓虹闪烁的高楼入云;窗下街上,车流如水,光带纵横交错。
子车芮举杯:“慕容,干!”
慕容娇被动地应酬:“随意。”
子车芮鬼头鬼脑地:“那批水泥,我责令他们退回去了。”
慕容娇:“是你那个朋友的货?”
子车芮抵赖:“不,我不管那些鸟事,这是施工单位出的纰漏。”
慕容娇:“假如没有群众举报歪打正着,我们去晚了事就大了,有人会为此坐牢的。”
子车芮欲言又止,呆持着。
慕容娇看着他的脸:“你额上有汗珠啊。”
子车芮回过神来似的用餐巾纸擦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喔,烤羊排是辣的。”
慕容娇:“有几度?”
子车芮:“三十八度。”
慕容娇:“是不是太辣了?”
子车芮:“我喜欢辣的。”
68、鼎灵高尔夫球场(白,外)
远处有湖泊、树林等自然景观,球场表面修剪过的果岭草皮有一定坚硬度且表面光滑,一片的绿色,球道平坦而远程,周围是沙坑、水池。
椭圆形的发球台,狄中生双手紧执球棒点球,微曲双膝瞄准,然后挥起双臂抡挥一个三百六十度大回环,高尔夫球被击打出去,但是没有按照预想轨迹,飞得很难看。
轮到子车鱼发球,相同的程序、相似的姿势,只见他挥动球棒的力度较足、击球较准,循着球道飞得较高、较远,仿佛高过了远处的房屋建筑,球最后滚进洞了。那边的水池边有小桥、汀步、喷泉、瀑布。
狄中生自认不如:“看来,我还得练练。”
子车鱼随口说:“多练就熟。”
狄中生把球棒扛在肩上:“区里论打球,高尔夫有你,乒乓有慕容娇……”
子车鱼:“你把她和我相提并论,可惜我老了。”
狄中生:“你儿子很青睐她的。”
子车鱼:“小子贪玩,不知道正经找对象。”
狄中生:“好像对她有点认真。”
子车鱼:“是吗?不过,慕容娇确实不错。”
狄中生直言相告:“工作很出色,这次查处劣质水泥有功,等于救了你儿子。”
子车鱼感觉不对头:“什么意思?”
狄中生说明原委:“水泥供货方通过你儿子打通施工方的关系,就有了这结果。要是无关紧要的事也就别提了,可这时危险的事。”
子车鱼有所不安:“你们都知道了?”
狄中生:“就几个人,我已关照保密了。”
子车鱼:“嗯,慕容娇应该得到提拔。”
狄中生:“我正想推荐,只是年限未到。”
子车鱼:“可以破格晋升嘛。”
狄中生:“有区长作提议就没问题了。”
子车鱼:“不过手续还是要的。”
69、金国置业有限公司总经理办公室(白,内)
一个高级管理人员短期研修班结束了,新一天的工作又开始了。神采奕奕的禹云海足底有声地走进来。
“总经理进修回来了?”子车芮忙招呼着递上烟,异乎寻常的客气。
禹云海笑嘻嘻的接过烟:“我不在,忙了你啊。顺利吗?”
子车芮耍心计:“一切顺利,就是资金周转不灵,还有几笔待付款尚未落实。”
禹云海笑容顿消:“怎么回事?”
子车芮指责宫浩天:“叫他支付,好像要他自己掏腰包一样难。”
禹云海:“那收进来的房款去哪儿了?”
子车芮:“也许他……总经理,你走之前有没有签过七万元的付款凭证?”
禹云海神情关注的脸,略加思索:“没有啊。”
子车芮故作疑问:“这就怪了,哪来的这笔资讯费?”
70、金国置业有限公司财务科(白,内)
室内只有两个人。
宫浩田取出财务凭证辩解着:“诺,这就是你的签字,字迹一模一样。”
禹云海疑惑地:“发票抬头呢?”
宫浩田:“泰山投资管理咨询公司。”
禹云海:“甘雨也说没有这笔开支。”
宫浩天:“那是谁伪造你的签名?”
禹云海:“不是说资金紧缺,怎么这笔帐付得很快?”
宫浩天:“按发票上的日期是该支付了。”
禹云海:“好了,废话少说,赶快追查。”
71、金国置业有限公司总经理办公室(白,内)
禹云海吸了一口烟,在办公室里踱步。
厉诗妮轻手轻脚的进来,走近了才小声地问:“宫浩天发生什么事啦?”
“没什么。他回来了没有?”禹云海显得若无其事。
厉诗妮:“还没有。”
禹云海:“你来公司好几年了,业务掌握得怎么样?”
厉诗妮:“俺是什么都会了。”
禹云海:“那好好干,不要像他那样古板。”
厉诗妮似乎意识到什么:“嗯。”见总经理沉默着就回财务科了。
禹云海坐下呷了一口茶,很镇定。
不一会,宫浩天进来了。
“结果怎样?”他迫不及待地问。
“子虚乌有,公司、账号都是假的。”宫浩天气喘吁吁地说。
“那怎么解释?”禹云海的手指习惯性地弹着桌面。
“要不要报警?”
禹云海连忙阻止:“公司不在乎这点钱!”
宫浩天:“那怎么查?”
“要查,你的嫌疑最大。”
“怎么可能?!”宫浩天好像突然挨了一猛棍。
“一个财务科长连假发票都不认得吗?”禹云海似乎理由充足。
“这……当然是我的疏忽。”
禹云海起身拍拍他的肩膀:“看你平时的认真劲儿,我派你出差一段日子,如果是你干的就溜之大吉,我放你一码。”
宫浩天急了:“你这是什么话?派我出差可以,但我会回来的。”
72、去火车站的路上(白,外)
一辆出租车行驶在车来人往的闹市。
宫浩天和慕容娇平排坐在后车座上,愁容满面,默默无语,时间在酝酿矛盾冲突的气氛。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慕容娇明知难有答案,还是耐不住地问。
“那还用说,有鬼栽赃陷害!”宫浩天果断地说。
“为何要陷害你?”
“鬼才知道呢。”
“你真的什么也没干?”
宫浩天愁怨的目光投向她:“你也怀疑我?”
“难道在你周围有这样大胆妄为的卑鄙小人?”慕容娇燃起一股无名火。
宫浩天看透一切而无奈地:“牛鬼蛇神无所不在。”
“现在谁能确定谁是牛鬼蛇神?你这次慕名奇妙的出差,对你很不利。”慕容娇怨愤的视线一片迷乱。
宫浩天不想再争辩:“你放心,我只是履行公事,很快就会回来的。”
“你只知道安慰,我怕你一去不回!”慕容娇有了恐惧的神色。
宫浩天紧张起来:“我再穷也不会为了这点钱而毁了我的所有!”
“可是人家不会这么想,你怎么就轻易上路?”
“上什么路?总经理的安排,我能随便推卸吗?”
慕容娇轻叹一声:“你不懂我的心思,不知我的难处。”
“懂的话就不会这样了!”宫浩天火气上升:“好了,我一去不回,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官家子弟盯着你呢。”
慕容娇的眼泪流了下来:“你以为我嫁不出去了,非要爱你不可?司机停车!”
出租车在前面招呼点停靠路边,慕容娇推开车门走出来,在人行道上向前奔了几步,靠在一棵梧桐树上边哭边抹泪水。
73、火车站(白,外-内)
出租车绕着弯,在火车站广场停下。
宫浩天背着包走过广场,在入口处停住回望,怅然若失。
候车大厅进进出出、络绎不绝的人,寸步寸金、光怪陆离的广告墙,宫浩天毅然决然的沉重脚步、矫健身影。
火车站广播:“各位旅客请注意,上海开往乌鲁木齐的T52次列车马上就要出发,请抓紧前往站台乘车……”
宫浩天乘上列车时,在车门口再次回望,忧郁如云凝聚在脸上。
气笛长鸣,车轮转动。宫浩天坐着望着窗外而随车远去。
74、锦程雅苑子车芮家(夜,内)
子车芮扯着裤子从马桶上起来,一拉水箱把手,随着一股水流的喧响,冲去了他生产的臭烘烘粪便。
他感觉轻松了许多,顺手曳下架上的毛巾,只听到“嘣”地一声,把一只玻璃杯子跌碎在地。
子车鱼的画外音:“芮儿,是什么声音?”
他拧开面盆龙头,见父亲已站在卫生间门口了。“嗷,是一只刷牙杯子碎了。”
子车鱼:“注意把碎玻璃打扫干净。”
子车芮边洗脸边说:“真麻烦,我有事要上网啊。”
子车鱼:“你打碎的不收拾,赖谁呀?”
子车芮:“区长家的小保姆咋打发走了?”
子车鱼:“留着让你发泄使唤丢我脸啊,岁数不小了,还不赶快弄个媳妇来。”
子车芮:“三十岁男人一朵花,追我的女人用车拉。”
子车鱼:“没有一个好东西!”
子车芮:“那好东西在哪儿?”
子车鱼:“你正在追还没追上的那个。”
子车芮会意地笑了:“哈,我知道是谁了,她迟早会成为我的人的。”说着欲走出卫生间,同时嘀咕一句,“你对我很了解。”
子车鱼让开道,用鼻子“哼”了一声,一副不满的样子。“连这些都不晓得,当得了区长吗?”
子车芮不再理会,在各个房间门口张望一下,似乎在寻觅着什么。宽敞的宾馆式套房,精致的欧式装潢,每一套家具、每一件用品无不告诉你什么叫做豪华,宣示着主人的地位。最后他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坐在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在键盘上打字。
QQ聊天板上子车芮和苗雪的会话。
“和你聊上几句,小雪。”
“助理近来太牛了吧?”
“一开始就想把我晕倒啊?”
“你在做什么?”
“我在和你聊天!”
“无聊!”
“你老公不在?”
“带小孩出去玩了。”
“他销售业绩不错吧?”
“托你的福,他升部门经理了。”
“OK,恭贺!”
“那我什么时候向你贺喜啊?”
“八字差一撇,还得你帮忙。”
“啊呀,区长儿子的婚事,还用得着别人扯合?”
“捆绑不成夫妻,需要缘分促成。”
“还需要般配、适合哦。”
“这几天慕容娇是不是心情不好?”
“发生这样的事,她能快乐吗?”
“噢,所以,她三天没有动静了。”
“你们误解宫浩天了吧?他有一股正气……”
“那还有谁?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哐当”一声聊天中断,子车芮遗憾的脸色,他“咳”一声关上笔记本电脑,倒在床上。
75、菩提花园别墅荆毅家(夜,内)
鼠标在电脑屏幕上点击关机,转眼黑屏。
荆毅带着孩子回家时,苗雪也正想下线,却被他看见了伤己自尊的语句,所以他气咻咻地:“原来我在华宇帝苑的建材生意全靠他幕后促成?”
苗雪默默地暗中帮老公作成生意,本想让他多点男人的自豪,到头来适得其反。“怎么,帮你还不好吗?”
“谁要你从中介入?!”他不乐意。
“我是你老婆。”
“所以你不要这样。”
“哈哈,你吃醋了!”
“借他老子的光,有什么了不起!”
“人有靠山好走路。”
“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靠人人会走,靠自己最好!”
76、九凤区经济科办公室(白,内)
慕容娇独自一人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流云沉思,忽然电话铃响。
她不急不慢地拿起话筒接听:“喂……对,我就是……什么,工地水泥仓库空,所用的混凝土怀疑就是上次退回的劣质水泥?……哦,你是谁?……好,不问你是谁,我马上就去追查。”
她迅速放下电话。
77、成王路华宇帝苑建筑工地(白,外)
一辆辆混凝土罐装车整齐地开进工地,一辆的士紧急超车直奔工程指挥部。
打开车门,慕容娇随即跑进指挥部办公室。
78、华宇帝苑工地指挥部办公室(白,内)
总指挥放下手中的图纸:“有什么急事吗?”
慕容娇:“有人报信工地水泥仓库空……”
总指挥:“噢,这次直接用了罐装混凝土。”
慕容娇:“据说水泥可能就是那批退货。”
总指挥:“谁又在故技重演、暗渡陈仓?”
79、华宇帝苑工地施工处(白,外)
慕容娇和材料员戴着安全帽问在建工人所用的混凝土几个小时能够凝固。
工人们敏感地停下观望,其中一个回答:“上一天用剩的混凝土,第二天还能用。”
工人贝曼奇看见了子车芮开车停在不远处。
另一个工人从墙上翘下一块昨天粉饰的混凝土在材料员面前用手指一捻,成粉状。“你看!”
材料员:“用的又是劣质水泥无疑了。”
子车芮注视着这里并在和谁做手势。
贝曼奇领会了什么似的有所行动。
慕容娇细察墙面:“已经有裂缝了,以后不知会怎样。”突然她“哎呀”一声,肩背部一沉,发现上面漏下不少混凝土弄脏了衣服。
贝曼奇受子车芮的暗示,故意作弄慕容娇,表面装腔作势地道歉:“哦,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子车芮这时走近了,对他使着眼色假意不客气:“说声‘对不起’就算了?赔钱!”
贝曼奇:“我赔钱,可是这几天手头紧。”
子车芮:“手头紧?好,我给你垫着,发了工资还我。”
贝曼奇:“可以,东家的话要听的。”
慕容娇自认倒霉似的:“你们在搞什么鬼呀,我的衣服弄脏了可以洗,洗了仍可以穿的,不用赔的。”
材料员顺势做好人:“东家也发话了,你乐得领情。”
80、工地至大商场的路上(白,外)
子车芮驾车驶出工地时,车内后照镜上,他志满意得的脸部表情。
慕容娇淡静从容的坐在后座位,恰当其时地说:“送我回租房。”
子车芮:“你不用花任何钱的,我们上大商场去买。”
慕容娇:“你看我这副样子,能去那儿吗?”
子车芮:“这又怎样?我看见有人不穿外套,到店里挑上一件披上就得了。”
江南的五月,慕容娇就像一朵纯洁的素花,她已是衬衫装扮了,米白色的镶有蕾丝花边。
子车芮驾车在大商场前停下,大商场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流不断,拎着几个购物袋的摩登女郎。
“去吧,要什么你尽管挑,我不缺钱。”子车芮拍板。
慕容娇觉得烦:“我说过了不去!”
子车芮不悦:“这是为什么?”
慕容娇托词:“你让我听别人笑话我?”
子车芮:“瞎扯什么呀?”
81、晶园小区慕容娇租房(白,外-内)
子车芮的轿车在慕容娇的租房前停下。
“谢谢你送我一程,你回去忙工作吧。”慕容娇要不是迫不得已,她是不会让一个追求自己而自己不爱的男人到这儿的。
“你好意思不让我进去喝杯茶?”子车芮感到失意,他厚着脸皮说。
慕容娇推开车门,说:“随你便!”就走向楼门。
子车芮关了车门,随即跟上。
慕容娇拉开房门,走了进去。
子车芮跟了进去,随即关门。
慕容娇唠叨着:“我换衣服,你进来干什么?”但还是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然后进了卫生间。
他第一次感到满意,轻声地:“这还差不多。”真的渴了似的一连喝了几口。
慕容娇从卫生间出来,嘀咕着:“早上洗的衣服还未干呢。”说着从衣柜内找了一件花衬衣,又进去掩上卫生间的门。
一室户的旧式楼房,底楼前院有围墙,遮挡了部分视线,室内一切都是简陋的。
子车芮放下茶杯,推开了卫生间的门,闯了进去。
慕容娇连忙用衬衣掩住女人丰满的胸脯:“你,出去!”
“哦,门没上锁。”子车芮胡乱找借口,但站立不动。
“门锁坏了,还不出去!”
眼前的她,白净细嫩,跃动着青春的光华,散发着迷人的馨香,子车芮的眼中闪出火花。他目光紧盯、步步紧逼,她退无可退、躁动不安。他一把扯去她遮羞的花衬衣。她慌忙转身,平坦的后背、细细的柳腰,突然被他抱住。
子车芮狠狠地:“忘掉宫浩天!”
慕容娇坚决地:“不可能!”同时挣脱了他,回敬了他一记耳光。
子车芮愤怒地站着,火冒三丈。
慕容娇:“滚!”
子车芮飞快地走出房间,随手“砰”地一声用力关了门。
他驾车离去。
82、华宇帝苑竣工交房仪式(白,外)
长方形的木架平台覆盖着红地毯,长方形的背景为红底白字;两边各有一尊金色石狮,驱魔镇邪。主席台上站着一字形的负责人、嘉宾,金国置业副总甘雨主持仪式;一长排的鲜花一盆盆摆放在台前,点缀衬托、播散芬芳。
甘雨:“……今天,我们在这里举行隆重的华宇帝苑竣工交接仪式,先由项目总指挥和金国置业总经理共同把金钥匙交给物业公司总经理。”
一把硕大的木质金钥匙扎着红绸带,由总指挥和禹云海两人托着交付给物业公司总经理。
慕容娇站在人群中,看着眼前的情景,想象着自己能有一把钥匙该多好啊,可以凭此打开天堂之门,破解所有的谜团,可她只是沧海一粟、无钱拥有。
物业公司总经理发言:“……华宇帝苑在预定的日期内已经全部建成交付使用。希望各方同心协力,维护好小区的环境与设施,携手共建美好家园。”
甘雨:“现在举行华宇帝苑剪彩揭牌仪式。”
伴随激昂的音乐声,九凤区党组书记、成王路街道办事处主任、华宇帝苑业主代表、金国置业董事长共同走向彩带,为华宇帝苑揭牌。
彩旗飘扬,多少人扬眉吐气?气球放飞,多少人梦想飘舞?新气象,新渴望!
慕容娇忽然感到一阵空虚,仿佛缺少点什么,怅怅然无所适从,她想起了宫浩天。
(闪回)宫浩天在华宇帝苑奠基现场的感慨:“这几年楼宇林立,可是何时能有我的家?”
慕容娇陪伴领导参观华宇帝苑,一栋栋高层建筑何等气派!谁不想在其中能有自己的空间遨游太空?可是她就像一朵云只能飘然而过,因为没有金钥匙。
慕容娇的画外音:“楼房越造越高,房价犹如芝麻开花节节高。每次新楼开盘,步步逼近天价,而我无缘踏进这个高高的门槛。”
83、浦江游艇上(夜,外)
当天晚上,公司集体活动,包下一艘游艇供全部员工共庆玩乐。碧波荡漾的黄浦江,倒映两岸光彩夺目的夜景而流光溢彩、金碧辉煌。游艇平稳而缓慢地开着,层层波浪向两边撇开。甲板的几排座位上坐了一些人,小茶几上放着一些干果、茶水。子车芮坐在其中,两岸的风景直观清楚。他掐灭烟头扔在江上,旁边的女人请他吃柠檬干,他咀嚼着酸溜溜的味道。浦江的夜景美极了,胜过维多利亚港,充满了魅惑。从滨江堤岸看上海的宏伟建筑,和坐在游轮里赏外滩夜景,感觉完全不一样。江风徐徐,悠悠我心;江涛柔柔,融融人情。
子车芮激情荡漾、左右环顾:“春风陶醉的浦江,美人在哪儿?”
在游艇二层,慕娇容和苗雪坐在前排,江面上有海鸥在飞翔。
苗雪将心比心:“人在漂流,想家吗?”
慕容娇触景生情:“‘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愿回家乡’的老话依然适用,可是我对家人的思念一生不变。”
苗雪关心地:“最近有宫浩天的消息吗?”
慕容娇:“刚才我和他通电话了。”
苗雪:“他快要返回了吧?”
慕容娇:“待办完公事马上回沪。”
子车芮的画外音:“苗雪!”
苗雪对慕容娇说:“到甲板上吹风去!”
慕容娇没有应答,表示拒绝。
苗雪凑近她耳朵:“敷衍应付,否则怕对你不利。”
慕容娇不再坚持,跟着苗雪到了甲板上,在靠近子车芮的空位上坐下。
苗雪说笑起来:“哟,助理今天容光焕发,专享好时光。”
子车芮已经忘了耳光的耻辱,仿佛没那回事似的轻松随意:“所以叫你们来分享!”
苗雪:“好热闹。”
子车芮:“少了你们就乏味了。”
江上船舶往来有序,两岸霓虹闪烁耀目。高楼入云端,伸手可揽月,月影却在江中笑;宝塔刺破天,通体皆透明,明珠还是最精巧。
慕容娇不由得赞赏道:“上海真美!”
子车芮对慕容娇说:“你就是一朵江花。”
苗雪附和道:“她爱上浦江了!”
慕容娇无意识地笑笑:“浦江之花在天上。”
子车芮妙语双关:“水中月也很有意境啊!”
禹云海给慕容娇和苗雪等送来了罐装饮料,开玩笑似地说:“慕容娇要做上海的媳妇了。”
空气很活跃,多了一层玄乎。游船继续向前……
84、金国置业华宇帝苑售楼处(白,外)
有了人气,哪怕烂尾楼也会被一抢而空,而有热销楼盘为背景的售楼处异常的火爆。售楼处横幅高挂:“全面售罄,开始交房。”
售楼处的小姐、先生们虽然平时陪客户看楼、谈交易忙得团团转,要成交却不费吹费之力,这时忙于交房接待、协商后尾事项和约定办证日期。
竺薇这个售楼经理也当得稳稳当当的,成绩显著,公司和自己都觉得满意,就像计划经济时期的销售负责人一样的吃香,找她开后门的人特多,现正在人群中忙活,发挥重要人物在关键时刻的关键作用。
子车芮摇摇摆摆的踏进售楼大厅,厅内人多噪杂令人烦,但这会儿都集中在谈判桌边了,而昔日买房人喜欢呆的沙盘处冷落了,他走了过去。(入画)
竺薇的画外音:“助理到来,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熟悉的声线,子车芮自然地回头,见竺薇热情地在自己面前笑眯眯的。他指着沙盘上的一套房:“这套房也卖掉了?”
竺薇没有立即回答,对他做个眼色,说:“来,到我办公室去说。”
子车芮跟着她进了办公室,她关上门说:“你要的房子,我怎敢卖出去?”
“哦,我误会了,被不听话的人搞得神经过敏了。”子车芮为自己不问青红皂白的直问找根源。
“呵呵,”竺薇笑着说,“谁敢不听我们助理的话?”
子车芮:“一朵野花!”
竺薇:“助理家花还没有,哪来的野花?”
子车芮:“你不是啊?”
竺薇笑弯了腰,推了他一下:“我能做区长家的媳妇,开心死啦!可惜我没那命。”
子车芮顺手在她的翘屁股上拍了一下:“谁叫你赶早市了?”
竺薇起劲地挥起小拳头在他胸膛上猛擂发嗲,却使他感觉不到疼而热血涌上心头,被他张臂抱住,而她自然仰起脸,唇辫被张开,感到温暖、湿润。
“嘀铃铃”,电话铃声来得不是时候。
子车芮放开她:“记着,野花有朝会变成家花的。”说完就走了。
她抹一抹嘴,拿起电话。
85、九凤区经济科办公室(白,内)
狄中生的办公桌上堆着一叠文件,说:“跟各位通气一下,区政府昨日就十锦路旧城改造项目已经与金国置业签订了协议,我和慕容娇作为指挥部成员即将投入运作,这里的工作请你们多关心,共同履行各自的职责。”
戎玉高度评价:“又动迁了一大片,改造很及时。不然,在周围新城对比下,犹如一块‘牛皮藓’有碍观瞻。”
狄中生继续描述:“我们把它建设成商住经典楼盘,打造我区品牌商圈,将有多家大卖场,还有娱乐广场等。”
苗雪有所期待地:“这片亮点形成后,就多了个休闲消费的好去处了。”
狄中生交待:“慕容娇,项目施工招标已经开始了,你和金国置业要多联络、多指导。”
慕容娇:“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一定督促他们严格执行。”
狄中生:“项目的基本原则已经体现在招标说明书中了,具体补充意见的文件你三天内给他们送去。”同时把一叠文件放在慕容娇的办公桌上。“我到楼上开会去了。”说完带了一些文案走了出去。
慕容娇拿起补充文件看了看,苗雪说:“他开什么会啊,无非就是区长办公室,自己开车不会送?偏要让慕容骑自行车跑这么多路程。”
戎玉:“别说了,牛吃稻柴鸭吃谷嘛!”
仇元明挟着公文包在门口一探,见慕容娇在就走了进来。“哎呀,玉帝公司飞出来的菜鸟,在区府里变成金凤凰了,恭贺,恭贺!”
慕容娇:“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仇元明:“我拿起标枪到处射击,希望这次能够一举中标。”
慕容娇:“但愿如此,这要看你们的标书如何了。”
仇元明:“也需要你的帮助。”
慕容娇:“我怎能帮啊?这是你们和金国置业的事。”
仇元明:“我们老总看到房产公司牛气冲天,把一部份资金投资股票,一年下来惨遭套牢。所以,得不到这个项目的话,公司要发生危机了。”
慕容娇:“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凭什么要发包给玉帝公司?”
仇元明:“我不想隐瞒什么,但这个项目是能够吃得下来的,只要弄到手。”
戎玉憋不住了,不怕狂妄自大:“你们老总怎么搞的?既然看好房地产,为何不顺势而为买房子?”
仇元明实在地:“老总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戎玉现身说法:“我以前买的房子不说,就说这次华宇帝苑的房子,一年就升值了将近一倍。”
栾懿丽走进办公室:“老戎,还是你有眼光,当初为何不提醒提醒我们。”
戎玉:“提醒了,可有人不这么认为。”看了看表,“约好了今天办证去,我走了。”抓起桌上的公文包拔腿就走。
仇元明见人多嘴杂不好说话,打退堂鼓:“慕容娇,以后再跟你联系。大家再会了!”说着,也适时出去了。
栾懿丽接过话题:“买房子比买股票好啊!”
苗雪笑着说:“老狐狸门槛精,谁也算不过他。”
栾懿丽:“被老戎说得心头痒痒的。”
苗雪:“你也想买房?”
慕容娇:“现在谁不想买房?”
栾懿丽对慕容娇:“你为何不乘早买一套?”
慕容娇:“炙手可热,我敢买吗?再说钱也不够。”
栾懿丽:“你和金国置业较熟,帮我买套房行不?”
慕容娇:“不是说卖完了?”
栾懿丽:“还有少量压着,供应熟人的。”
慕容娇:“那你不会自己去买?”
栾懿丽:“你去买和我去买,价格不一样。”
慕容娇:“不会吧?我买得到的,你也买得到;你买不到的,我也买不到。”
栾懿丽求助:“苗雪,她居然不肯帮我。”
苗雪泼冷水:“你也算了,别买了;早不买,晚不买,偏在人家赚了钱后抢着买。”
慕容娇诠释理由:“今年是宏观调控年,房价下跌是迟早的事,你急什么?”
86、乌鲁木齐彤云宾馆客房(夜,内)
宫浩天推开客房门,拖着沉重的双腿走了进来,显得很疲惫;他随手关上房门,把公文包往床上一扔,走进卫生间,脱了衣服,坐在浴缸里,放水浸泡。
洗澡完毕,他穿了件条子衬衫和较宽松的长裤躺在床上和慕容娇用手机通话。“慕容,新东商务楼的买家欠款已催讨到帐了……”
87、晶园小区慕容娇租房(夜,内)
慕容娇站在丘比特雕像前和宫浩天用手机通话:“那你赶快回来,越晚越对你不利……”
88、金国置业总经理办公室(白,内)
厉诗妮在禹云海面前忧郁地说:“他要是回来了,我该怎么办?”
禹云海打了个哈欠回答:“既然你能做好,你就做下去。他嘛,我另有安排。”
厉诗妮往脸上贴金似地问:“助理说了今天区长来访?”
禹云海故作诙谐地说:“嗯,金国置业好事坏事多着呢,所以区长要来看看。”
89、金国置业财务科(白,内)
其实不用慕容娇提醒宫浩天,他也有同样的预兆。所以当他推门进入财务科时,见厉诗妮正坐在自己坐了好几年的办公桌上,他顿感凶多吉少,财务科肯定没有了他的位置。
几个过去的同事居然都没有出声,出纳见厉诗妮注意着自己也收敛了最后一丝敬意,静观面前的戏剧性场面。
“看来我去外地催讨帐款是我在财务科的最后一项工作了。”宫浩天在冷冷的环境氛围中冷冷地说,三分自嘲,七分讽刺。
厉诗妮仿佛刚发现他:“哟,你凯旋而归啦?”
宫浩天不吐不快:“哪里?!我交差来了。”
厉诗妮:“总经理叫你到他那儿去。”
宫浩天:“嚄,你已经坐镇了?”
厉诗妮:“尚缺你的一把钥匙。”
宫浩天幽默地:“我的钥匙早已被你们没收了。”
厉诗妮:“你撒赖!”
宫浩天:“我不知谁在撒赖!”
厉诗妮撅嘴竖脸:“去你的!”
宫浩天正言相告:“告诉那些捣鬼者,‘纸是包不住火的’。”
背后传来单调的鼓掌声,是禹云海进来了。“说得好啊!”
门口站着区长子车鱼,冷漠敌意的目光狠狠地瞪了宫浩天一眼。
宫浩天突然感到一阵寒粟,犹如一把利剑刺在心头,他并不畏惧但厌恶地把目光移向禹云海。“不需要我了是吗?”
禹云海阴阳怪气地反问:“你说呢?”
宫浩天爽快地说:“看这副态势,移交手续也是多余的。”
禹云海厉声道:“亏你还有脸回来!”
宫浩天不屈服:“我咋没脸回来,你们不要贼喊捉贼!”
禹云海装着假慈悲骂人:“放你一码走人还不知趣,脑子坏忒了。”
宫浩天反击:“如果认为我犯法,有种把我抓进去。”
禹云海理屈词穷了:“越说越离谱了!你走吧,我不管你了。”
宫浩天坚定不移:“怕我了?撵我走,没那么容易!”
禹云海盯着他:“你想怎样?”
宫浩天发起警告:“你们想怎样?不要以为手中有权力就肆意妄为。”
子车鱼耐不住了:“目无长官,一号刁民!”
宫浩天作结论:“虐害百姓的就不是好官!”
子车鱼嘲讽:“你最好!”
宫浩天的回应平心静气、掷地有声:“至少我问心无愧!”说完,迈向门口,用炯炯有神的目光对子车鱼扫了一眼,扭头就走。(出画)
子车鱼奸诈阴沉的表情脸上毕现,呆立良久。
90、金国置业总经理办公室(白,内)
禹云海异常的热情,亲自为慕容娇和狄中生沏茶。
狄中生:“禹总今天是满面春风。”
禹云海:“狄科长也是气宇轩昂。”
狄中生:“禹总有没有出手不凡的举动?”
禹云海:“狄科长是不是负有特殊的使命?”
慕容娇大惑不解:“你们怎么突然客气得汗毛凛凛的?”
狄中生:“慕容,你大喜临头了。”
慕容娇:“别开我玩笑了,我不大难临头已经很满足了。”
禹云海:“人不可以也不会满足的。”
慕容娇:“我们是不该满足。嗯,狄科长交付的任务,我到今天才完成。”说着从包里拿出了那些文件,递给禹云海。
狄中生:“不算晚,没有超时。”
禹云海接过文件放在桌上:“慕容做事成绩斐然,很佩服。不过,现在不谈这些。”
慕容娇觉得蹊跷:“那要我和狄科长来干什么?”
禹云海开始进入主题:“区长对你的工作非常满意,但又不便于公开奖励。为此,他特地授意我公司秘密送你一套住房,也是我公司对你的一片心意。”
慕容娇干脆打回票:“‘无功不受禄’,我所做的只是本职工作。”
狄中生劝说道:“别犯傻了。你收下,皆大欢喜;你不收,都没面子。”
慕容娇重申一遍:“这样的礼物,我不要。”
禹云海另起一头、别开生面:“子车芮一直对你不错吧?这是他精挑细选的一套房子,不要辜负了他的心愿。”
狄中生附和:“蛮好的一对,慕容也不小了,错过了春天还有来年,错过了缘分就回不到从前。”
慕容娇站起身:“对不起,如果没有其它事,我要走访其他公司去了。”说罢,拿起公文包走了。
禹云海有点沮丧:“傻透了!”
狄中生无所谓:“让她傻去吧。”
禹云海遗憾地:“我和你没完成任务。”
狄中生:“没有常胜将军。”
禹云海:“这年头居然还会有送不出去的大礼。”
狄中生:“给我,我就敢要。”
禹云海:“你胃口不小,区长那边如何交待?”
狄中生:“他们有更好的房子。”
禹云海:“那我也不能白送,弄不好我俩都得吃瘪。”
狄中生:“我也没说送呀。”
禹云海开门见山地说:“你狡猾投机。那就半价给你,满意了吧?”
狄中生堆起笑脸:“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的。”
91、玉帝建筑工程公司总经理办公室(白,内)
愁眉不展的总经理坐在办公桌前,电脑屏幕上的股价走势图向下延伸。“该死的,又是下跌!”
门虚掩着被轻轻的推开,露出慕容娇探视的脸。(入画)
总经理感到意外地:“是你啊,请里边坐!”同时关了电脑。
慕容娇在他对面坐下:“最近情况怎样?”
总经理风趣地:“吃不饱,饿不死。”
慕容娇关心地:“怎么会这样?”
总经理无奈地:“建筑市场竞争激烈啊。”
慕容娇鼓励地:“就这样自甘衰落?”
总经理否认:“不,有你给我们打气,能够重振旗鼓。”
慕容娇:“这次准备投标承建区政府的旧房改造项目?”
总经理:“正在积极筹备,希望你能多加关照。”
慕容娇:“你们公司的资金问题能不能通过资格预审?”
总经理:“有一笔工程款到帐后,局面将有所改观,应当不会有问题。”
慕容娇把一叠区府有关该项目的补充要求文件往桌上一放:“但愿这些对你们有所帮助。”
一向自负傲慢的总经理,面对突然来访的慕容娇,表现异乎寻常的热情。这个曾经是自己的员工,如今即将正式走上领导岗位的公务员不得不刮目相看了。“啊,毕竟这里是你的娘家,对公司还是有感情的。我们一定认真研究,制作出能赢得项目的标书。”
慕容娇站起身欲告辞。
总经理挽留约请:“别急着要走,晚上公司请你吃饭。”
慕容娇不在乎:“不必了。”扭头就走。
92、晶园小区慕容娇租房(白,外)
姬茜徘徊在慕容娇租房的楼门前,不时地探望着路上。绿地上的香樟树微风中飘出缕缕清芬,碧翠的蜡叶晶莹透亮。
慕容娇的倩影出现了,姬茜庆幸没有等错方向:“你回来了?”
慕容娇见状,已明白三分,却寻常似地问:“等我吗?有什么事?”
姬茜:“等你赴宴。”
慕容娇:“我不能去。”
姬茜:“我了解你。可是请你给我面子,去敷衍一下好吗?我陪你一起去。”
93、兴沪酒家(夜,外-内)
商业街上的酒楼,开门迎宾,生意兴隆。慕容娇随姬茜一前一后走进店堂。
小酒家的底楼,子车芮和米佳在汹酒,他举杯痛饮,正好看见慕容娇随人目不斜视地走过而上楼了。
小酒家的楼上雅座,一桌人等着慕容娇入席,她的到来令这里的空气立即活跃起来。仇元明为她斟酒:“难得赏脸,一定要多喝一杯噢。”
总经理高兴地:“来,为慕容娇的光临干一杯。”
大家举杯起立,互相碰杯献敬意。
总经理点燃烟:“公司走出困境就从今晚开始。”
慕容娇幽默地:“酒杯垒不起高楼。”
总经理自打圆场:“啊,酒壶传信息,杯中藏情谊。”
仇元明不失时机试探慕容娇:“你能不能透露一点文件上没有的内容?”
慕容娇欲擒故纵:“你想打听什么?”
仇元明眼珠一转:“比如标底什么的……”同时在桌下暗暗递给她一个装得鼓鼓的信封。“桌面上都是自己人,密不通风。”
慕容娇一手推开,一口回绝:“如果想投标,就不要搞这一套。再说标底嘛,我也不清楚。”
仇元明争取着:“凭你的关系不难得到。”
慕容娇直言:“仇经理,有实力就去竟标,不能弄虚作假。”
姬茜用肯定的目光赞赏慕容娇。
这时,在底楼和米佳汹酒的子车芮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喝”,他吆喝着还要和她干杯。“她们都有眼无珠,只有你和我最真心。”
米佳却对服务员说:“要杯浓茶。”
子车芮死要面子的坚持着:“我没醉,喝酒不喝茶。”
小酒家的门口又进来几个人,在底楼往里寻找合适的位置。
“看人家吃得杯盘狼藉,倒我胃口。”
“来晚了,索性先去卡拉OK,再去吃夜宵。”
宁锋:“再忙,我的生日不能搞得太寒酸了。”
宫浩天忽然发现子车芮正以凶狠的眼神盯着自己,便止步对宁锋说:“走吧,往别处去。”
子车芮:“哎,别走啊!老虎今天不吃人。”
宁锋回头鄙视他一眼:“什么东西出言不逊?”
子车芮:“去!去!去!一群穷鬼!”
宫浩天推推宁宁:“别理他,我们走!”
子车芮站起来:“现在老虎想尝尝什么味道。”
宁锋并不示弱,走到其跟前:“请教怎么个尝法?”
子车芮双手一把卡住他的脖子往下压:“钻我裤裆就免你挨揍。”
宁锋奋力昂头挣脱,挥手抡起一拳:“给你尝尝铁拳的味道!”
子车芮的脸上顿起热辣红肿,他推翻饭桌,杯碟破碎,邻桌的人们争先恐后的离席撤退。
两个人扭成一团,跌在地上彼此翻滚打击,用脚蹬踢,所及之处,桌倒椅翻。
“住手!住手!”宫浩天设法劝架,但是无效。
宁锋聚力翻身占了上风,挥打几拳也累了,被子车芮抓起地上的酒瓶,冷不防击中头部,顿时他鲜血流淌、倒在地上。
宫浩天抱起宁锋,宁锋睁开眼睛说:“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宫浩天:“他跑不了。”
宁锋:“你认识他?”
宫浩天:“他就是子车芮。”
宁锋:“害你那么深,该教训教训他。”说完便昏了过去。
宫浩天连忙打手机呼叫:“救护车,救护车,昌州路兴沪酒家。”
子车芮从地上爬起,面对众目睽睽难掩恐惧之色,见宁锋的朋友们义愤填膺地注视着他,便又抓起另一酒瓶逞凶:“你们还不滚?!”
宫浩天对朋友们说:“你们随车送他去医院,我来对付他。”
救护车呼啸着疾驶而来,载着伤员及其朋友们又呼啸着疾驶而去。
米佳见事情闹大了,一时不知所措,这时清醒了一些,便劝说子车芮:“放下瓶子,别闹出人命来。”
宫浩天抓起凳子作掩护逼近他,乘其不备,绕至其身后,一步上前紧紧抱住他的上身,全力挟住他的双臂,并怒喝一声:“放下瓶子!”
米佳过去把瓶子夺了下来。
子车芮边挣扎边撒赖:“放开我!你要抱的人在楼上。”
“谁在楼上?”
“慕容娇!”
“快说,那张假发票是不是你搞的鬼?”宫浩天乘势厉声责问。
“我搞的又能怎样?”
“还我清白!”
“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很容易被我骗了;我不缺钱,要钱跟我去拿。”
警笛声由远而近,一眨眼警察即在面前了。
子车芮反而胆大了:“你们想抓我?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区长!”
警察:“我们不管你是谁,先到警局再说。”
子车芮大摇大摆地向前:“去就去,我前门进去后门出来。”
慕容娇听到楼下声音杂乱,知道有人闹事,又听到警车的警笛声在楼下停住,不能不下楼看个明白,却见子车芮正在走向警车。
宫浩天正要上楼找慕容娇,便和她迎面相见。他兴奋地拉住她的手:“慕容,请相信我是无辜的,那张假发票是他……”
慕容娇打断他的话:“别说了,我心里明白,从未真正怀疑过你。”
警察对宫浩天说:“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慕容娇对宫浩天说:“放心去吧,我等你。”
宫浩天跟着警察而去,边走边回头看了慕容娇一眼,饱含深情。
94、公安九凤分局大门外(白,外)
一辆黑色宝马轿车停在路边,司机关注着大门口的动静,又时不时的看看手机,仿佛正在待命。
手机铃声响了,他接听:“喂……好,我知道了。”
他的视线又投向大门口。
转眼间,宫浩天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入画)
司机急忙驾车跟上。在转弯的地方,司机停车探头问他:“你就是宫浩天?”
宫浩天:“是的。你是谁?”
司机:“我是区里的,区长找你商量。
宫浩天:“跟我商量?”
司机:“嗯。有关他儿子的事。”
宫浩天:“警局会处理他的,我要去医院看望朋友。”
司机:“你朋友嘛,医生会积极救治,不会有危险的。”
宫浩天:“可是我不想去。”
司机:“去一次,也许对大家都有好处。”
95、九凤区区长办公室(白,外)
阴森森的办公室,阴沉沉的区长的脸,坟墓里出来的声音。“我料想你会来。”
小心翼翼的呼吸,疑云重重的宫浩天的脸,烈火中永生的声音。“我并不想来。”
子车鱼:“但你还是来了,来了就跟我合作吧。”
宫浩天:“合作什么?”
子车鱼沉吟片刻,然后绕舌道:“你的情况,我一清二楚。”
宫浩天:“大男人光明磊落,任凭吹毛求疵。”
子车鱼:“你知道子车芮也在追求慕容娇?”
宫浩天:“知道!”
子车鱼:“那你为何缠着慕容娇不放?”
宫浩天:“因为她也爱我而不爱子车芮。”
子车鱼:“如果没有你,她就会爱子车芮的。”
宫浩天:“这是现实,没有如果。”
子车鱼:“你知道他为何用假发票与你开玩笑?”
宫浩天:“这不是开玩笑,而是犯罪,企图嫁祸于人陷害我。”
子车鱼:“如果你冲销了这笔帐推翻供词,不就是一场闹剧吗?”
宫浩天:“这不是人做的。”
子车鱼:“事情都是人做的。”
宫浩天:“我不清楚你究竟想干什么?”
子车鱼:“说白了,我和你作笔交易。给你恢复岗位,我个人陪你七万的二倍数,补偿你的名誉损失。如果你能放弃慕容娇,再乘二倍数,然后由金国置业半价供房给你。对于男人来说,房子就是半个老婆;没有房子的爱情,终究是一场空啊。”
宫浩天:“金钱买不到良心,房子架起的爱情没有灵魂。”
子车鱼:“高调不能当饭吃,请你慎重考虑!”
宫浩天:“这不用考虑!”
子车鱼阴险毕露:“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宫浩天:“恕不奉陪,告辞!”转身要走。
子车鱼:“慢!”拿起桌上的一杯浓茶。
宫浩天一回头,即被泼了个满脸,水顺着颈脖流下去,湿透了衣服。他大喝一声:“你疯了?!”
有人推门进来,假装惊诧地问:“区长,什么事?要不要帮忙?”
子车鱼抑制恼怒、轻描淡写:“小事一桩!”
96、吉巢房产中介公司(白,外-内)
旁白:“经过二OO五年春季中央和市府的轮番“出招”之后,上海房价立竿见影、应声而落,开始了自一九九八年来势头最为迅猛的下调,房产市场随即由卖方市场转变为买方市场……”
房产商雇佣的临时工在房产中介公司周围向路人散发广告单,路人爱理不理或把广告单随手扔进垃圾箱;房产中介公司的玻璃墙橱窗贴满了‘狗皮膏药’似的卖单,播音机不断地重复着:“本公司房源充足,覆盖本区各路段,二手房只卖一手房的价格。有诚意的买家,价格由你定;机会不要错过,开门请进!”
宫浩天和慕容娇在街头漫步,看到这种冷落的场景,自然有所欣慰、有所感概。
宫浩天始料所及地说:“近来房产市场风声鹤唳啊,涨了这么多年,是该下跌了。”
慕容娇有所预见地说:“调整可能刚开始吧,应该会持续一段时间。先去看看吧!”
那个小伙子手捧广告单不失时机地向他们递上一份并大声推销:“最新楼盘,旺角打折了!”
宫浩天接过一看:“这个楼盘价格不低,不打折能卖给谁呀?”
他俩站在中介公司的玻璃墙前看房源信息,一张卖单赫然醒目、映入眼帘。
慕容娇既庆幸又惋惜的表情,她平和地叹道:“华宇帝苑一个月跌了百分之十五,不跌则已,一跌速度蛮快的。”
推销员出门拉客来了:“你们想买房子?要多大的?请里面谈。”
他俩不知不觉地被引进了门。一台台电脑成了年轻人销售房产的阵线。
客户甲正在出示房产证办理卖出挂牌手续,急不可耐地说:“要全额征税了,请务必在六月一日前给我卖出。”
柜台内的销售员:“你开个最低价,我也不能保证一定成交。只剩三天了,我们尽力而为。”
客户乙显然是为挂牌好久而未卖出和中介发生了矛盾,这时借机发挥了:“还论时间呢,我的房子挂牌好几个礼拜了,价格调低了好几次,还是不成交……”
柜台外的销售员:“我们和你一样急,成交量锐减有时‘白板’,如此局面不出一年就得关门打烊。”
客户乙还是想尽快脱手,对宫浩天和慕容娇说:“你们结婚买房子?要乘早,我愿意‘割肉’出售,因为要抽回资金。”
他俩相视一笑,然后异口同声说:“不,我们再等等。”
柜台外的销售员推卸了责任似的说:“你看,大家都在观望。”
97、金国置业华宇帝苑售楼处(白,外)
曾经有过的闹猛场景又一次再现;不过今非昔比,情况恰好相反;过去是排队拥挤抢购,现在是结队吵闹退房。
房产商的红色横幅广告不见了,代之以白底黑字的横幅标语,上面写着:“高价低质,退房还钱!”
噪杂躁动的一大群人被挡在门外,房产商坚壁清野、无动于衷。
人群中发出呼声:“房价下跌,买到就亏。”
“叫你们经理出来给个说法。”
一个男销售员在营业大厅里隔着玻璃门大声劝说:“记得去年四月吗?政府也出台了房地产调控政策,但楼市调整不出三个月,上海房价就再次狂飙猛涨。”
竺薇在楼上俯视着观察动向,她试图驱散群众:“你们别闹了,房价上涨时抢着要,跌了一点点怎么就这副模样了?!”
“我们全家几年白干了,还嫌少啊,至少给补差价。”
竺薇依然敷衍塞责:“那不叫我们公司亏死啦?”
群众又争叫起来:“如果你们就赚这么点利润,为何各行各业抢一个跑道?”
“你们去看看,我家的墙缝可埋进电线。”
“赚够了黑心钱了,还高高在上。你的两个小山峰就是用民脂民膏填高的。”
“她算老几?叫你们总经理来,看看他的心有多黑!”
慕容娇这时及时赶到,向聚集的群众耐心解释:“你们不要吵了,总经理已经不知去向。我是区里的公务员,负责协调金国置业的工作和发展。我对你们说句公平话,房价不是一成不变的,就像股价一样,赚了是你们的,亏了也是你们的。房价下跌不能成为你们退房的理由。至于质量,通过了验收,如果还有问题,请先报修,根据购房合同主张权利。”
短暂的沉默,群众们犹豫一会后,有人表态了:“说得有理,是我们一时冲动。”
“怪我们生不逢时,买得不是时候。”
“那就照她说的办!”说着纷纷散去。
98、上海新生医院(白,内)
脑外伤科病房内,宁锋做了颅脑外伤手术,白纱布包住了头颅,神志已经基本恢复正常,尚有一些后遗症。他不能垫枕头而是平卧在病床上,静听着收音机播放的新闻。
宫浩天拎着一袋红富士苹果又来看望他了,关切地问寒问暖:“这几天怎么样?”
宁锋:“好多了,谢谢你常来看我。”
宫浩天:“颅内响声还有没有?”
宁锋:“‘噼叭噼叭’的声音小了,张嘴时太阳穴附近高高突起的感觉也减轻了。”
宫浩天:“如果反复的话,还是作个脑血管造影,排除外伤后的血管畸形。”
宁锋:“嗯,总的说来,开颅手术做得比较成功。”
宫浩天:“当初确实很担忧你啊,也怕你丧失记忆。”
宁锋笑笑说:“过去的事情还记得,还认得朋友。”
短暂的交谈间隙,广播里传出令人痛快的新闻:“九凤快讯,今天上午,九凤区召开领导干部会议,市委组织部副部长曲正受市委委托宣布市常委会的决定:根据群众举报,经调查,九凤区原区长子车鱼同志因儿子犯贪污嫁祸于人和寻衅滋事罪企图包庇,未得逞又泼水侮辱当事人。现根据《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的相关规定,决定给予子车鱼同志撤销区长及其党内职务的处分。市委希望全体干部引以为戒,主动遵守法律法规,牢记承诺履行职责,妥善处理各项事务,避免此类事件的发生……”
宫浩天举手欢呼:“啊,痛快,我们胜利了!”
宁锋拍拍胸膛:“我很高兴,心理平衡多了。”
宫浩天:“有昏官就有二流子!”
宁锋:“终究邪不压正!”
99、金国置业总经理办公室(白,内)
国字脸上充满正义威严的甘雨,岁月的磨练已经给他留下了沧桑的印迹;他话音浑厚而不浊,语气抑扬有序:“禹云海的靠山倒了,他也出国跑了,留下的一副烂摊子需要我们共同收拾。鉴于你被无辜冤枉,所以我一接任就召你来上班,恢复原职。希望你继续为公司效力。”
宫浩天如释重负,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一定不负使命!”
甘雨从文件柜里拿出厚厚一叠东西:“这是区政府旧房改造项目施工单位的全部投标资料,今天我们好好研究一下,请你从财经的角度提出意见,说明哪一家最优或最有潜力。”
宫浩天认真仔细地翻阅估算、逐家反复地比较分析,挑出一份说:“我个人推荐玉帝公司,理由是:一、公司股票投资比例在法定限额内,随着市场的着陆,风险已经充分释放,这笔投资资金至少不会再缩水,预期向好。二、该公司现金流下降的原因,主要是资金未能及时回笼,导致应收账款金额增大,且大多为承兑汇票未到期,到期变现能力较强,因而没有问题。三、由于该公司投资资金分流而暂无大项目,更需要得到这项工程,也就更能做好。报价虽不是最低但更能保质保量的投标方案说明其心态与上一次有了根本转变。”
100、金国置业会议室(白,内)
次日,工程施工评标会如期举行,由招标人代表甘雨主持,与其共同组成评标委员会的经济专家一人、技术专家三人,在主席台上就座。七家投标公司均按招标文件的要求派出法定代表或委托代理人持营业执照副本、资质证书副本、身份证等有关原件参加了开标仪式。
甘雨:“经过评标委员会的综合评估,现在当场公布得分排序。第一名、上海玉帝建筑工程公司九十九点一分;第二名、上海伟业建筑公司九十八点四分;第三名、江苏开光建设工程公司九十七点三分……”
101、金国置业财务科(白,内)
宫浩天坐在原来的座位上核算、记帐,出纳仍然是那个出纳。
出纳随意地问:“宫科长,投标保证金要不要多截留几天以缓和周转?”
宫浩天毫不含糊:“等落标通知书发出后,及时退还落标单位。”
102、金国置业会议室(白,内)
甘雨:“最后,我宣布,区政府旧房改造项目的中标人是,上海玉帝建筑工程公司。请委托代理人仇元明先生上主席台签约。”
在台下发出稀稀拉拉的掌声中,仇元明和甘雨当众握手、签约。
103、九凤区政府大楼市民广场(夜,外)
初秋的城市黄昏,一轮圆月寂寞地走在天路上,只有有情的人儿才会欣赏和共鸣。高速发展的新世纪给予人们新的感觉,周围的建筑、道路、花草、树木等等都被蒙上了时代的新元素。液晶显示屏上滚动发布着政府信息公开的公示或公告:“……慕容娇,女,三十一周岁,党员。在区政府经济科任职五年多来,工作积极,成绩显著。经民主推荐、组织考察、集体讨论,被破格提拔为副主任科员。二OO六年九月二十二日。”
栾懿丽和宁锋认识不久,却频繁约会,感情升温较快。他俩都住在附近,晚饭后常在广场上徜徉散步。
宁锋看着液晶屏上的字幕,说:“慕容娇升职了,将来会是一个好官。”
栾懿丽唯恐宁锋不知:“她和宫浩天是鸾凤之交。”
宁锋评议:“她不简单,俘获了我朋友的心。”
栾懿丽持不同意见:“是宫浩天有福气,他连婚房都没有。”
宁锋总结:“她等宫浩天,宫浩天等房子。”
栾懿丽补充:“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想什么,不忧不急的样子;女人的青春不容等太久!”
宁锋转过话锋:“人各有见识嘛,这房价太悬了。”
栾懿丽借题发挥:“幸好那次她拒绝了我,使我逃过一劫;后来,我在别的楼盘逢低买进,现在也坐一回轿子了。”
宁锋放马后炮:“那你为何不乘更早的时候买呢?”
栾懿丽毫不相让:“哪来的钱呢?再说有房子的话,还会做剩女和你在一起?”
宁锋自叹弗如:“现在你比我条件好了。”
栾懿丽故意刺激他:“一家两套房的很多哦。”
宁锋摇摇头:“我买不动!”
栾懿丽展开连续攻势:“那你买得动什么?”
宁锋干脆摊牌:“野马再狂奔的话,我连你也买不动了。”
栾懿丽倒抽一口冷气:“你把我当商品啊?我不用你买。”
宁锋装作调皮:“送给我心甘情愿吗?”
栾懿丽昂着头,睥睨他一眼:“想得美!”
104、晶园小区慕容娇租房(白,内)
气氛是可以营造的。所以,这间小小的斗室也弥漫着圣诞节的欢乐之情,连丘比特也在宫浩天的手中舞蹈。他比划着雕像观赏了几遍,放回原处,和慕容娇嬉戏着说:“我就是丘比特,一箭射中你啦。”
慕容娇“哇……”地一声发嗲,顺势倒在床上。
宫浩天在她身边坐下,看到紧身毛衣勾勒出她高耸的酥胸性感地起伏着,不由得热血奔涌,上身伏了上去,手触及之处暖暖的、软软的。
她没有反抗,像温顺的小绵羊,闭着眼睛睡着了似的,感觉进入了梦幻般的春夜。
宫浩天看着她微启的樱唇,低下头,唇舌相交的瞬间,一片水润,犹如枯禾遇甘霖一下激活了生命的渴望,吻下去,舍不得放。
放在床头柜上慕容娇的手机震动了,听起来有点扰民,显然来的不是时候。她若假装充耳不闻,是否有点难为情?所以,她的手伸了过去想拿手机,够不着,她侧过身去,拿到了。
“是谁?”宫浩天被动的让开,有点扫兴,更多的是担心。
“是短信。”她打开翻看着。
他盯着,但身体还没退热或者说还没尽兴,所以不想动,但还是拖了一句:“说些什么呀?”
“又是新楼盘广告·!”
“该死的!”
“一年又将过去,房价又涨了!”
“涨吧,涨吧,快去快回!”
“造得越多,价格越高。”
“造吧,买吧,等造够了买够了再轮到我。”
“何时才是尽头?”
“别管那么多,我带你去玩。”
105、上海同乐坊(夜,外)
他俩牵着手踏上青石板坡路,从“同乐坊”石碑前走过,前面是古典风格和现代线条完美结合的建筑,平台上的莲花造型四季开放。
冰雪嘉年华,圣诞气氛盛大浓郁。主入口演绎大型节目“驯鹿拉雪橇”,圣诞老人带来吉祥。广场上两棵巨型圣诞树,一尊超级圣诞大雪人恭喜发财。宫浩天分别为慕容娇照相。
彩灯照射下的玻璃宫教堂五光十色、晶莹剔透,现场唱诗班的仙伶送出一曲曲美妙悦耳的平安夜福音,一片片“白雪”静悄悄地飘落在他俩的发间。
慕容娇天真地:“哇,仿佛身处一个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 ”
宫浩天意味深长地:“上海的圣诞夜没有雪……”
慕容娇抒情地:“祈祷上帝降一场真正的白雪……”
宫浩天沉郁地:“老天什么时候能给我们惊喜?”
他俩逛热火朝天的圣诞集市,巨型圣诞树下汇集了八方来客。风味小吃香飘四溢,刺激人们的嗅觉和味蕾;圣诞节小玩偶琳琅满目,吸引着他俩的眼球。
慕容娇把玩着玲珑小巧的圣诞屋,无限向往地说:“多么美好的圣诞小屋啊!”
宫浩天:“喜欢就买一个,图个吉利。”
小贩:“二十八元。”
宫浩天付了钱。
冰块走道、拱门、火炬、传说中的雪人若隐若现……恍若冰窖,他俩来到了Lotto冰河世纪主题派对,留连忘返。清一色毛皮装的服务员,其中有二位法国美女各牵一条大型萨摩犬热舞,并向每位进入的客人赠送毛圈……他俩拿着毛圈,寻找雪人,“雪人在哪?”
106、晶园小区慕容娇租房(白,内)
仅二个多平方米的卫生间,狭窄阴暗。慕容娇在靠近门边的普通面盆前洗衣服。宫浩天在旋动螺丝批为陈旧的木门铰链加固。
旁白:“二OO八年华尔街风暴,证券市场全面崩盘,引发环球金融危机。国内楼市咳嗽一声,房价只是低头小挫。沉寂了一年多后,在中国宏观经济尚未真正‘受霜挨冻’之前就‘复苏回暖’,国内楼市始料不及的继续全面火爆,北京、上海、深圳等地房价加速飞涨,开发商再度频频‘天价拿地’唱高调,争当‘地王’。”
满满一盆脏衣服,满满一盆水,水龙头仍在“哗啦啦”的放水。慕容娇的一双细嫩小手在面盆里搓啊搓,肥皂泡沫正在形成、隆起、增大,遮蔽了盆面,以至于盆水外溢还不晓得,湿了地板才抱怨。“该死的泡沫……”她赶紧关去了水龙头。
宫浩天随口问:“怎么了?”
慕容娇随口答:“没什么。”她挤干洗好了的衣服,擦干了地板,拉去盆塞,泡沫破灭。
宫浩天修好了门,又用胶水黏贴发黄残破的墙纸。
慕容娇漂洗完毕,去前院凉晒衣服。树上的知了在鸣叫着“热啊、热啊”。
宫浩天大功告成似的说:“慕容,这下可以将就一个阶段了。”
慕容娇进门说:“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
宫浩天收敛了笑容说:“那你说怎么办?”
慕容娇惋叹着说:“房价不跌反又涨了,逼人去买啊。”
宫浩天无奈地:“可是,我们的收入跟不上它的步伐。”
慕容娇:“再等下去,距离更远了。”
宫浩天:“就这样认输了?”
慕容娇:“楼市不管你输与赢!”
宫浩天:“问题是钱不够啊。”
慕容娇:“我俩合买如何?”
宫浩天:“新楼盘半价也不够啊。”
慕容娇:“二手房也行,再不够我们申请贷款。”
107、吉巢房产中介公司(白,外)
玻璃门面、橱窗上贴满了售房信息,买家也增多了,尽管天空乌云飞渡,这里还是一派交投活跃的气象。
一位顾客看着某套房子的售价埋怨道:“嚄!还吊我胃口,不买他的,他居然调高价位了。”
另一位顾客也伺机吐糟:“现在的卖家神气着呢,额角撞天花板了,人在空中飘。”
如今的每套房价比过去肥大了许多,三字头牌价居然占了绝对多数。他俩经过精挑细选,终于看中一套,慕容娇的手指着那一百二十万价码的卖单。
108、晶园小区挂牌房(白,内-外)
这是一间出租房,业主边出租边售卖,是为了争取卖个好价钱。他这样说道:“这套房子,我养护得很好,所有装潢都是奉送的。”
老式住宅的房型,名义为二室一厅,客厅很小,实属餐厅。旧式地板踏上去有动感,护墙板已经陈旧褪色,整体上还有一定的使用价值。但是,墙灰风化、斑驳脱落,不装修不合适。慕容娇和宫浩天仔细地审视着、忖度着,彼此用目光暗示表达意思。
宫浩天还价:“一百十万如何?”
业主让步着再要价:“拎包价啊,加五万吧。”
慕容娇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你看墙灰都脱落了,我重新装修也得五万。”
业主的话让房价尘埃落定:“这下我亏大了,要不是急用钱,我才不卖呢。”
谁知半路杀出个陈咬金,房客拉住业主的手说:“哎,老板,这个价格你能卖给别人,为何不能卖给我?”
业主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嫌价格高么?”
房客毫不犹豫:“现在我决定要了。”
业主为难地看看宫浩天:“这个……”
宫浩天问业主:“你究竟想卖给谁?”
业主打招呼:“对不起,这位兄弟先前要买。”
房客得意地:“我有优先权。”
宫浩天对慕容娇说:“走吧!”在走出房门前,他回头朝房客瞪一眼,“哼”一声就出去了。
销售员赶紧追出去:“我给你们再介绍另一家。”
109、晶园小区代售房(白,内-外)
房子就在另一幢的底楼,房型基本相同,有一套简陋而年代久远的家具,脏乱不堪,空气污浊。天色暗了下来,时有闪电,夏末秋初的风潮冷雨似乎即将来临。
销售员交代情况:“受业主委托,我们代理出售。”
慕容娇看着房间里的一张木床,床头靠背漆面一半光亮一半暗淡,便问:“这套房子曾是单身老人住的?”
销售员:“对,老伴死了很久了。”
宫浩天观察一番,问:“好像很久没人住了,为何没有出租?”
销售员:“大概因为想急于出售吧,而房价一直在涨,价格也一路调高。”
慕容娇对宫浩天征求意见:“就买这套算了,怎么样?”
宫浩天暂无言语,他打开柜门,发现两个合倒的镜框。他取出一看,是一对老夫妻的画像,就什么都明白了似的,对慕容娇说:“这套房子你敢要啊?”
慕容娇不知其意:“咋不敢要了?”
宫浩天把镜框放回:“死过人!”
销售员以退为进、夸大事实:“旧房子哪一套没有死过人?”
慕容娇嘲笑起来:“大男人还怕死人?”
宫浩天不承认:“不是害怕,就怕晦气。”
慕容娇埋怨:“怎么我不在乎,你却计较了呢?”
宫浩天厌烦地:“你别犯贱了,我们为何要买旧房子?”
慕容娇不高兴了:“我犯贱,谁叫你没有房子?”
宫浩天劝慰她:“我会买新房子给你的。”
慕容娇喃喃道:“当初我也想买一套的,和你平起平坐,可是房价似老虎,你买得了吗?”
宫浩天火了,大声:“够了,别让我出丑了。”
慕容娇从未和他这样面对过,感到深受委屈,无房的悲哀又同时来折磨人,心里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辛酸,泪水止不住奔流出来。“以后别来找我!”说完,她抽泣着掩脸而出,跑了回去。
宫浩天这时才觉得自己说话过头了,拔腿追上去。“慕容,等等我!”
外面已经下起雷雨,一会儿就被淋成落汤鸡了。慕容娇喘着粗气,泪雨交集,继续跑着。
“慕容,原谅我!”宫浩天紧追不舍,悔恨不已。
110、晶园小区慕容娇租房(白,外-内-外-内-外-内)
风雨中,树枝摇曳;楼门外,残叶一地。慕容娇跑着,长发飘散,衬衣湿透,线条优美,神情忧伤。她进门楼后,放缓脚步,随即打开房门快速闪进,反锁了背倚在门上哭得很冤枉。
“慕容,开门。”门外是宫浩天的敲门声和喊声。
再怎么的诚恳、再如何的呼唤,她都挺住了,好像已经麻木了,身子僵直着憋着一肚子气。
宫浩天高举的手,捏不住拳头,无力的垂下,他再敲下去也不会再开了。晚了,完了?
“慕容,我向你认错,我不该发火。”他深深地抱歉,声音明显减弱了。
“慕容,原谅我,我是多么的爱你。”他发出最后的哀求,声音有一点哽咽,眼泪欲夺眶而出。
他得不到任何回应,夜晚将至,终于擦擦眼泪无声地离去。
雨停了,她去前院收去淋湿的衣服,在面盆前挤干了水凉在卫生间里。然后,她拿起‘圣诞屋’凝思片刻,把它贴在胸口。
111、锦程雅苑居民楼(白,外-内)
一辆送货车在一栋居民楼前停下,宫浩天从车上跳下来,扛起一包水泥给居民送货上门。他在荆毅所在的公司业余兼职,以增加收入。
他踏上阶梯走进门楼,电梯门上贴着一张白字,上面写着“电梯正在维修”。他沿着楼道一层一层的艰难上楼,汗水湿透了外衣,脸上沾满灰尘,一直坚持到九楼,送进用户家中。接着,又马不停蹄的下楼去。(出画)
北面的高层住宅七楼是子车鱼家,这时他正在阳台上用塑料桶浇花。
当宫浩天上楼再放下第二包水泥后,悠然站定擦汗,正巧看见了他,觉得眼熟,定晴一瞧,认出是子车鱼,便指着问业主。“这不是几年前的区长吗?”
业主:“是的,他退休了,在家里养花浇花,有时出去钓鱼。”
宫浩天:“有他儿子的消息吗?”
业主:“还在监狱里呢。”
宫浩天:“此一时彼一时。”
业主:“凡事想想后果就好了。”
宫浩天又下楼了,发现天上下起毛毛雨,就先把车上的水泥全部搬进门楼内,再逐包的往上背。
楼下的水泥一包包减少,用户家中的水泥一包包增多,他叠得很整齐。
当最后一包叠上去后,他已上气不接下气,对用户说:“一吨二十包,请点数。”
业主客气地:“不用数,够用就是了。”
宫浩天随便问:“装潢为何用这么多水泥?”
业主解释:“你看这群租房弄得成何体统,我得动大手术。”
宫浩天感到不平:“为了赚黑心钱,不顾环境了。”
业主的话语滔滔不绝:“夜总会的米佳,见势不妙卖掉房子,移居美国捡皮夹子去了,那里的房价这两年跌下来更便宜了。”
112、上海世博文化中心(夜,外)
东北侧以杨浦大桥、西北侧以卢浦大桥为背景,飞碟造型、风格柔和的世博文化中心犹如艺海“贝壳”,融于滨江公园绿地之中,与世博庆典广场有机结合、形态交融,与万人庆典广场内外互动、转换衔接,南侧与中国馆相呼应、相协调。它装扮得格外美丽,欢迎来自世界各地的参观者,给人以超乎寻常的现代娱乐体验。上海世博会开幕式正在世博文化中心内如期隆重举行。作为志愿者,慕容娇头戴志愿帽、身穿志愿服、胸挂志愿牌、腰佩志愿包,和其他志愿者一道在入口处宣传推广世博会和维持秩序。
113、黄浦江边(夜,外)
美妙悦耳的电声、穿透云层的激光、挥洒动情的喷泉、绚丽耀眼的烟火,特效烟花上爆出了“世博会标”和“五角星”的图案。世博之夜,特技造景;交相辉映,盛况空前。
114、上海世界博览会国家馆(夜,外)
宽敞的公路两边,警察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载着领导和嘉宾的车队驶入广场。
着装规范、仪态端正的志愿者,排成两行站在入口恭候迎宾,慕容娇也在其中。
领导和志愿者一一握手问候,向慕容娇致谢。
115、上海世界博览会上海馆(夜,外-内)
石库门造型,整体风格简洁流畅、朴素自然,现代格调,魅力灵动。随着五千块三棱镜分毫不差地转动,巨型外墙发生瞬间变换,演绎不同主题的经典图像。
内场椭圆环幕,天顶银幕,三百六十度宽大的螺旋式楼梯和无缝融合的影像空间。
慕容娇带着游客们参观,她边走边对展览内容作讲解。他们在船舷造型的动感平台上,升降、前行、旋转、倒退着,感受雪花飞舞,品闻芳香浮动。
慕容娇的画外音:“灯光暗下,航程启动,我们穿越历史的隧道。划着小舢板,穿过芦苇荡,来到最初的小渔村;骑在马背上,走过十字街,一瞥喧闹的旧市镇;坐着叮当车,畅游十里洋场;骑上自行车,转出一家欢乐;转眼间,巨型油轮带你下水玩,直升飞机载你上天乐,四通地铁送你入地游。”(淡出)
116、菩提花园别墅荆毅家(白,外-内-外)
迭印字幕:二O一三年
(淡入)初春,曾羽带着六岁的女儿来沪看望老同学了,在荆毅家客厅里聚会,四个同学全在场。
二个小孩在院子里一起玩皮球,很合得来的样子,没有陌生感。
慕容娇看着场上:“这两个小孩挺有缘分的。”说着,出来坐在秋千上看孩子们玩乐。
客厅里,老同学叙旧依然。
苗雪:“好久不通音信了,曾羽的女儿也这么大了。”
曾羽:“还是你们跑在前头,小孩已经读书了。”
荆毅遗憾地抱歉:“相隔遥远,不好意思请你千里迢迢来吃喜酒。”
曾羽承接交代:“我也很想念你们,在重庆办的简单婚礼,不过是几个朋友。”
苗雪:“十多年不见,我们都老了吧?”
曾羽:“没有,你们仍和从前一样年轻,还住起了别墅,环境大变样了。”
荆毅探询:“这次来有没有扎根的打算?”
曾羽委婉间接地回答:“我在重庆也买了房子,只是不能和你们相比,暂时够用就行了。”
荆毅:“那就多留一阵子。”
曾羽:“当然,和你们叙叙旧很乐意。”
一大一小二个孩子继续在院子里踢皮球,球踢到慕容娇身边时,她把球给回踢过去,好像在守球门似的,逗得孩子们很有趣,都喜欢和她来回踢球。这样,小孩之间争夺更激烈,苗雪的儿子体育课上常玩,自然占据熟练的优势;曾羽的女儿平时难得踢球,所以处于不平等的劣势,眼看就要抢到的球却扑了个空,摔了一跤就“哇”地撒娇似的哭了。
“你总是抢踢,我不和你玩了。”女孩指责男孩。
男孩感到不平,反唇相讥:“你踢不到球怪我什么呀?”
慕容娇从秋千上下来,把女孩扶起:“乖乖,别哭。你上学以后也会踢球的。”
曾羽他们闻声从客厅里出来,分别针对自己的孩子说话了。
曾羽哄女孩:“这么大了还哭?”
女孩告状:“他欺负我。”
男孩否认:“我没有欺负你。”
苗雪缓和气氛:“孩子多就热闹。”
荆毅拍拍儿子的头:“你这孩子太顽皮了。”
慕容娇拿着球对女孩:“阿姨陪你玩,别哭了。”
女孩擦干泪,和慕容娇互相踢球,几个来回,发出了笑声。
慕容娇拉着女孩的手:“跟阿姨去玩,去不去啊?”
女孩活泼顺从地:“我要去玩。”
117、九凤区步行街童乐园玩具店(白,内-外)
店堂虽然不大,但五脏俱全,各种玩具应有尽有,其中长毛绒小动物形象逼真、活龙活现,吸引了女孩的注意力。
慕容娇存心给她买一个玩具的,便问她:“这儿有会叫的小狗、会开的飞机、会变的积木,好玩吗?”
女孩:“好玩。”
慕容娇:“想不想要?”
女孩:“想要。”
慕容娇:“想要哪个?阿姨给你买。”
女孩抱起温顺调皮相的长毛绒比熊犬:“我要这个。”
慕容娇付了钱,带她走在人行道上。
女孩抱着边走边把玩,比熊犬“旺旺”的叫了起来。“阿姨,它叫了。”
慕容娇慈爱地说:“狗狗喜欢小孩。”
118、上海外滩(白,外)
黄浦江涛涌动着,浊浪拍打江岸,船舶的动力声和阵阵的涛声混杂。
慕容娇背着小包和曾羽行走在江堤上,微弱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了下来,依然感到寒风透骨。
曾羽在慕容娇面前退走几步时说:“有了孩子,我是不是成熟多了?”
慕容娇不知说什么好,有点无话找话的感觉。“人到中年了。”
曾羽:“为什么你还是单身一人?”
慕容娇:“没有房子。”
曾羽:“难为一个单身女人。”
慕容娇:“那你为何让老婆留在家里?”
曾羽:“家?分家了。”
慕容娇:“怎么回事?”
曾羽:“她嫌房子不够住,要买第二套,为了避税逼我假离婚。”
慕容娇:“假离婚?”
曾羽:“嗯,离了。孩子和房子归我。”
慕容娇:“呵呵,真有意思!”
曾羽:“她也唱起二重奏了。”
慕容娇:“这值得吗?不过就房子而言,还是你们强。”
曾羽:“哈哈,这是‘空麻袋背米’,贷款的。”
慕容娇:“服了你们,还想买第二套?”
曾羽:“照你的意思,我是胜利的房奴?”
慕容娇:“我不晓得我是不是失败的房奴。”
曾羽:“让她去吧,我不管了。”
慕容娇面朝江涛:“‘厄尔尼诺’潮流仍在漫延。”
曾羽背靠在镂空雕栏上:“慕容,有时候走着走着真的好想回到过去。”
慕容娇:“难道过去有那么美好吗?”
曾羽:“难忘校园里的欢声笑语。”
慕容娇:“那是记忆中的春风杨柳。”
曾羽:“不知还能不能再现往昔的风景。”
慕容娇:“回头路不好走。”
曾羽:“可是要是走错了路呢?”
慕容娇:“可以另辟蹊径。”
曾羽:“房子搬不动啊。”
慕容娇:“灵魂可以周游世界。”
曾羽:“慕容,和我去重庆吧,那儿也有发展前景。”
慕容娇:“我已经适应这块土地了。”
曾羽:“慕容,你也不小了,岁月不等人。”
慕容娇:“你怕我嫁不出去?我的心早就嫁人了。”
曾羽:“他是谁?”
慕容娇的手机来电,铃声响得急促;她顾不得回答,打开接听:“喂,是荆毅啊……什么?浩天摔伤进医院了……好,我马上去。”
119、区新生医院伤骨科病房(白,内)
宫浩天平躺在病床上,石膏固定的右腿不能动弹被架高着,头部外伤围扎着绷带,就像一个伤兵员。
护士在给每位伤骨病人发药,叮嘱:“饭后按时服药。”荆毅在给宫浩天倒开水。
慕容娇忧心如焚,疾步走进来,脸上郁积着乌云:“浩天,怎么样了?”
宫浩天本来随意的脸,一下子变得毫无表情,冷冷地说:“你来干什么?”
慕容娇在他的病床前站定,尴尬地:“我看你来了。”
宫浩天:“看我伤兵败将的模样?”
慕容娇:“你不要误会我。”
宫浩天:“误会?我现在变成废人了,你又何必呢!”
荆毅适时相劝:“浩天,不要辜负了慕容的一片好意。如果她不在乎你,还会来看你吗?”
宫浩天仍然怄气:“我高攀不上,你走吧,我不想连累你。”
慕容娇满含泪花:“想当初,我贪图你什么?”
宫浩天反问:“那你冷了我三年多,说明了什么?”
慕容娇眼泪夺眶而出:“你不懂我的感情!”
宫浩天固执地:“我是不懂。”
慕容娇感觉要崩溃了:“如果你真的认为我不该来,那我走!”
荆毅连忙拉住她:“浩天,这是你不对了,也不给我面子啊。”
宫浩天静下心来,不再啰嗦,低着头偷看了慕容娇一眼,他怎么会真的不想看到她呢,不由得借对荆毅说话的口吻挽回局面。“我是怕她跟我受罪。”
慕容娇迈出去的脚终于没有跨出门口,在荆毅的鼓励、示意下,她去伺候宫浩天服药。
宫浩天不再生气,双手撑起上身,放松心情,重新体验爱的味道。这时,无声胜有声。
病房人多,荆毅认为自己没有回避的必要,就陪着充当居中调停和解释协调的角色。
慕容娇想知道事情原委,便问荆毅:“他怎么会摔伤的?”
荆毅回忆叙述:“今天上午……”
(化入)宫浩天肩扛一包水泥走楼梯,绕了几层楼。有的楼道上放着自行车、杂物等,使本来狭窄的走道行走不便;有的在门前放了一块大理石地砖,行人稍不留心容易被绊倒。宫浩天上楼谨慎,灵巧的身子左避右让的总算到了用户家里。为了抢时间,他下楼加快速度,却不小心踢到了人家门前的地砖而身体重心前冲,一脚踩空摔倒而滚下楼梯。
医生为宫浩天包扎头部。
荆毅背着他去X光透视室拍片。
医生拿着X光片诊断:“小腿腓骨骨折。”(化出)
荆毅叮嘱宫浩天:“骨折恢复后,你就不要再拼命地干了,我很过意不去。”
宫浩天闭目养神似的躺着,这会儿睁开双眼说:“只是意外,会好起来的。”
慕容娇用手轻轻抚摸他的伤腿:“以后不让你卖苦力了。”
宫浩天意志坚定:“没事,为了你,为了房子,值得!”
慕容娇:“任其自然吧,我没有逼你买房子,我不想看到爱情的末日。”
宫浩天:“尽管‘达摩克里斯之剑’一直悬在头顶,但是,所谓的‘末日’不是已经走过了?”
慕容娇坐在床沿,缩短和宫浩天的距离:“我们没有末日,只有来日。”
宫浩天:“是的,我们来日方长!”
荆毅高兴满意地微笑着,对宫浩天:“好,我该走了,好好养伤。”又对慕容娇,“慕容,辛苦你了。”说完转身欲走,袋中的手机“嘟”一声震响收到了短信。他拿出手机打开短信收看。
几乎同时,慕容娇小包里的手机随着“当”一声,也收到了短信。她也抓起手机打开短信收看。 
曾羽的画外音:“来沪几天,收获不小,火速赶回加油。我在飞机上给你们发完短信就关机,恕我又一次不告而别。女儿很喜欢‘比熊犬’。感谢并祝福你们,欢迎到重庆来玩。”
荆毅看了看慕容娇:“他走了!”
慕容娇拨通手机,手机里传出语音:“你要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120、虹桥机场(白,外)
一架飞机在跑道上冲刺升空,飞向云际。
迭印字幕:三个月后
121、金国置业万世家国售楼处(白,内)
公司业绩蒸蒸日上,暂新楼盘户户抢手,售楼厅内时时闹猛。
宫浩天的腿部骨折已经痊愈,腿力尚未完全恢复。双休日,他和慕容娇来到了公司售楼大厅内。
竺薇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啊,宫科长的腿好了,提早去上班了?”
宫浩天:“嗯,工作需要。”
竺薇:“哦,恢复得蛮快,一点不跛。”
宫浩天:“还算幸运!”
竺薇开玩笑:“转祸为福!你终于把我们的区花摘走了。”
宫浩天开心的微笑:“不错,香花一朵!”
竺薇:“打算买新房了?”
宫浩天:“看看究竟什么人在购房。”
竺薇:“三教九流都有,有市场就有投机。”
宫浩天:“投机过度了就很危险。”
竺薇:“所以政府一直在调控。”
宫浩天有了切合点,打比方:“只是越调越高,开的是冷空凋,流的是暖空气。”
慕容娇婉转地进一步作形象化分析:“因为门窗没有关紧,盛夏炎热难挡,待到换季以后,气温自然下降。”
竺薇夸张地:“高论,高论!机关干部说话就是不一样。”
慕容娇:“今天,我也是群众。”
宫浩天继续发表宏论:“群众看官员,当官员们普遍不购房了,房价也就走到尽头了。”
竺薇注重实际:“可是,别人看得到房子,看不到业主的姓名、职务。”
慕容娇:“阳光法案正是人们所期待的。”
宫浩天:“有的官员害怕了,其实是一种保护。”
竺薇说不下去了,转移方向:“你们买房子,我一定打对折。”
慕容娇表示:“不买房子照样可以结婚的。”
竺薇:“房价一直在涨啊。”
宫浩天抬头望着天花板:“涨吧,买吧,等涨够了买够了再轮到我。”
慕容娇充满信心地:“空手道等着静观一场房价滑铁卢。”
竺薇佩服地:“你们太有耐心了。”
122、香荷村农民别墅三十八号(白,外)
大地红鞭炮“噼啪”响,燃烧爱心;巨雷高爆竹“砰砰”响,高升好运。
时尚造型、别具一格的农民小别墅,场上停着彩车,院内坐着宾客。门庭上,大红灯笼高高挂;门窗上,大红喜字对对贴。
二楼阳台上,宫浩天和慕容娇分别穿着结婚礼服,和双方父母在一起。亲家都是普通的退休工人和退休农民,慈祥淳朴。
慕容娇勾着母亲的脖子:“我一直想念着爸爸妈妈,如今终于团圆了。”
慕容娇的母亲:“我们为你的婚事盼星星盼月亮哩。”
慕容娇的父亲:“一年来一年去,总算有盼头了。”
慕容娇:“以后不让父母操心了。”
宫浩天深感歉意:“是我无能,没有尽早把慕容娶过门,给岳父岳母添了烦恼。”
慕容娇的父亲:“我们理解你的善意,其实租房结婚也不错。”
宫浩天的父亲:“为了房子,他把婚姻大事给耽搁了。”
宫浩天的母亲:“多亏媳妇心地好,不然有几个飞几个。”
慕容娇的母亲:“亲家,小两口是为了避开高房价,过去是无钱的等待,现在是聪明的举动。”
宫浩天发自肺腑地:“慕容为我付出的青春,我会好好珍惜的,争取早日有自己的鸟巢。”
慕容娇充满力量地:“别人有的,我们也会有的。”
慕容娇的父亲:“这下,我们放心了。”
宫浩天的父亲:“亲家,我们看风景去。”
二对老夫妻下楼了。
苗雪和荆毅走上阳台。
荆毅双手抱拳:“浩天、慕容,恭喜恭喜。”
宫浩天热情地:“谢谢朋友,有你们光临,我们的婚礼就增添了色彩。”
苗雪喜形于色:“祝你们早生贵子。”
慕容娇和她牵手保证:“孩子会有的,房子也会有的。”
苗雪预言:“未来会证实你们是有主见的。”
宫浩天自律地:“关键是要经得住诱惑、耐得住寂寞,应避免浮躁。”
慕容娇看着南天白云,豁达地:“南风轻轻的吹,好凉快!”
123、香荷村农民别墅三十八号(白,外)
主题歌《心似莲花开》:“(女)云淡风轻人自在,山高水长路不改。欢歌笑语飞天外,不沾尘埃,心似莲花开。啊,留住真我风采,把物欲的沟壑尽掩埋。没有房子的爱,也会有一个阳光地带。(男)人穷情真缘下载,柳暗花明景不赖。潮起潮落游大海,不染烟霾,好运自然来。啊,总会有我家财,让美丽的灵魂尽安泰。没有房子的爱,也会有许多童话色彩。”
幽雅的市郊村居环境,浓郁的夫妻生活情调。慕容娇在阳台上凉晒衣服,之后与手肘支在护栏上的宫浩天一起观赏风景。
东方的一轮朝阳正喷薄欲出,前面小河里荷花开得正红,恬淡清香……
尾:新世纪上海市区高楼大厦的一组掠影,视角由近而远、纵横、俯瞰,伴随风筝起伏、飘摇,浮云朵朵……
剧终。
  
2014年1月27日完稿于洞仙斋



说明:本剧本只上传一小部份,后面省略了很多内容,剧本长度大概十来分钟,是一个超级搞笑加感人并起到宣传教育的正能量剧本,适合各种活动演出。此剧本是收费的,如您有需要请联系,电话:13979226936 QQ:652117037 企业微信号:13979226936 微信公众号:剧本原创, 另外可根据您的要求专业为您量身定写各种剧本,如: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话剧、二人转、双簧、戏曲剧本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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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级别:普通授权与委托   作品类别:电影剧本-都市电影剧本   会员:玖阳梅兰   阅读: 次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14/9/21 10:14:01     最新修改:2014/9/22 9:17:20     来源:中国国际剧本网www.juben108.com 
电视剧本名:《莲花梦》
【原创剧本网】作者:玖阳梅兰
中国原创剧本网电视剧本创作室专业创作各种电视剧本、电视栏目短剧剧本。 QQ:719251535
代写小品
《莲花梦》(电影文学剧本)
 
故事梗概:怀梦、有理想的慕容娇,在毕业考卷上对社会经济作了切实分析。走出校园后,她暂住在同学苗雪家,与之一起准备报考公务员,一展抱负。慕容娇先在玉帝建筑工程公司任职,并租借了晶园小区一室户长期独居。一天,她在公共汽车上和宫浩天陌路相遇,冥冥之中就牵着了红线。她和苗雪一同考上了区政府经济科职位,就像“小荷才露尖尖角”,风华正茂。任职后,慕容娇在负责巡视的金国置业与宫浩天有了工作上的接触,逐渐产生了爱情。在事业上,她忠于职守,敢于和营私舞弊、违法乱纪等现象作斗争;在爱情上,她真诚专一,由于双方没有婚房而只能长期等待。区长儿子子车芮为了夺人所爱,设计谋害宫浩天终究未能得逞。他醉酒伤人并吐真言被警方拘留;他父亲因涉嫌包庇纵容被免职。宫浩天恢复名誉恢复工作后,和慕容娇在买房问题上发生分歧而别离。宫浩天业余推销建材和送货,拼命挣钱还是跟不上房价的步伐。慕容娇依然爱着他,在繁忙、奉献中默默守候,并拒绝了大学同学曾羽的来沪求婚。在宫浩天跌伤后,慕容娇不变初衷、还是选择了他,最终和他租房成婚。
 
人物介绍(以出场先后为序)
慕容娇   二十三岁,大学毕业,女主角,聪明美丽、温柔贤淑、廉洁正气、追求理想,九凤区政府公务员(经济科科员、
             副主任科员)。
曾羽    二十三岁,慕容娇之同学、前男友,灵活好游。
苗雪    二十三岁,慕容娇之同班同学,乐观圆通、热情慷慨,九凤区政府公务员(综合科科员)。
荆毅    二十四岁,慕容娇之同学,随和风趣、朴实认真,琼楼建材有限公司营销部业务员、经理。
宫浩天   二十八岁,男主角,风度潇洒、高雅大气、自信执着、沉稳进取,金国置业有限公司财务科长。
仇元明    中年人,玉帝建筑工程公司经营管理部部长。
姬茜    二十五岁,玉帝建筑工程公司经营管理部预算员。
子车鱼   中年人,城府较深、威严可怖,九凤区区长。
狄中生  中年人,见风使舵,八面玲珑,九凤区经济科科长。
戎玉   四十七岁,九凤区经济科办事员。
栾懿丽   二十四岁,九凤区综合科办事员。
甘雨   中年人,金国置业有限公司副总经理。
子车芮   二十六岁,区长儿子,刁钻野蛮、阴险狡诈,金国置业有限公司秘书、总经理助理。
米佳   二十二岁,轻佻妖冶、趋炎附势,夜总会舞女。 
禹云海    中年人,金国置业有限公司总经理。
宁锋   宫浩天之朋友,婚庆公司摄像师。
厉诗妮    女青年,金国置业有限公司财务科会计人员。
贝曼奇   男青年,工地建筑工人。
竺薇   三十岁,金国置业有限公司销售科长。 
 
上集
新世纪上海市区高楼大厦的一组掠影,视角俯瞰、纵横,由远而近,伴随风筝飞起、扶摇直上……白云飘飘的天空。(叠化)
旁白:“随着中国城市化进程的开始加速,国内房地产价格在二十世纪末重拾升势,全国以经济腾飞唱响新世纪主旋律,人们马拉松似的赛跑着,竞相创造奇迹,神话由此而生。我不晓得故事发生在何方,但莲花依然在上海开放、开得最美……”
迭印字幕:一九九八年
1、大学校舍寝室(夜,内)
暗淡的灯光下,慕容娇背对镜头坐在桌前复习功课。
写字桌上的玻璃茶杯内有鹅卵石和水,一枝荷花绽放,洁白纯净。一朵荷花幻化为慕容娇平静淡泊、若有所思的脸。(特写、渐隐)
2、大学校园,操场边(日,外)
不少同学三三二二的在操场边的树荫下温课备考,偶尔有树上小鸟的叫声,翠绿欲滴的枝叶和娇羞欲语的花儿在初夏的晨光下更增添了一份勃勃生机。
慕容娇也在其中,穿着白底红点衬衣和黑色西裤,亭亭玉立,双手托书,慢慢抬起头;透过枝叶的斑驳光影映在她的脸上,显得十分妩媚又自信。
谁的手拿着一瓶矿泉水伸在她的面前?她一看原来是曾羽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自己的身边微笑着。(入画)
慕容娇接过瓶水,小声地:“鬼东西。”
曾羽“嘘”了一声,示意别说话。
“嘀铃铃……嘀铃铃……”传来考试铃声,惊飞了树上的一群小鸟。
曾羽看着慕容娇:“一场场考试,总算要熬过头了。”
慕容娇看着飞鸟的方向,期待地:“小鸟就要飞出校园了!”
鸟儿远去,宽敞的校园操场上,显得空旷又寂静。同学们匆匆走向教学楼,慕容娇和曾羽在拐角处分开。
曾羽:“考完试,等我啊。”
慕容娇回头淡淡的一笑,随即踏上台阶,走进楼内。(出画)
一座座别具风格的教学楼窗明几净、熠熠闪光。
3、大学教室(日,内)
同学们整齐地坐在教室里,正聚精会神地挥笔答题,有的轻松自如,有的紧张冒汗,有的沉思默想。
慕容娇放下手中的笔,拿起桌上的瓶水喝了几口。
黑板上写着一行大字“宏观经济学”和一行小字“毕业考试”,监考老师神情严肃地站在讲台旁履行职责。
旁白:“……请结合我国目前的宏观经济形势,说明如何运用财政政策刺激有效需求。”
笔在考卷上“沙沙”地写着,一行一行快捷流畅,慕容娇思路清晰,回答切实大胆。
慕容娇的画外音:“……去年以来,在稳中求进、适度从紧以及加大结构调整力度的宏观政策背景下,”
报载有关亚洲金融风暴的标题或大字新闻:一九九七年七月二日,泰国宣布放弃固定汇率制,实行浮动汇率制。当天,泰铢兑换美元的汇率下降了17%,金融市场一片混乱。十月二十三日,香港恒生指数大跌。十一月十七日,韩元对美元的汇率跌至创纪录的1008:1。一九九八年二月十六日,印尼盾同美元比价跌破10 000:1。(高速)
慕容娇的画外音:“我国经济继续保持了良好的运行态势,实现了经济高增长、物价低涨幅的宏观调控预期目标……”
报载公布一九九七年我国宏观经济数据的报道。(高速)
慕容娇的画外音:“当前的经济问题主要表现为:一、物价虽然相对稳定,但价格结构不合理,高档消费品价格偏高,尤其是房地产价格总体偏高、调整没有到位……”
一九九七年末至一九九八年初沪报关于年终打折清仓楼盘的报道,房产指数图示九五年来基本处于横向盘整的走势。(高速)
慕容娇的画外音:“二、收入分配不合理。“大锅饭”的平均主义分配和“小锅饭”的特权主义剥削,都会抑制劳动者的生产积极性,不利于社会经济的发展……”
企业老总在股东会上高高举起招牌“巨额亏损”,在老婆面前却能够悠然自得地递上一捆人民币。工人们挥汗如注地劳作而数小钱,监工等与管理层关系密切的却可以不劳而获、报酬更高而数大钱。(高速)
慕容娇的画外音:“三、贫富悬殊太大,两极分化加剧,不利于社会经济的稳定……”
凯迪拉克载着亿万富翁驶出富丽堂皇的豪宅,进入高尔夫球场挥起球棒。一群打工者走出工地,进入一间违章小屋中睡觉。(高速)
慕容娇的画外音:“刺激有效需求应采取以下财政措施:一、适度宽松,启动内需;调整结构,立足长远……二、增加财政投资,促进经济稳步增长;优化支出结构,保障和改善民生……三、适当减税……”
慕容娇的考卷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在画上最后一个句号后,脸上露出洒脱放松的神情。她满意交卷。
4、校园一角(日,外)
考试过后,校园已恢复了活跃的氛围,一对一对的伴侣也时有闪现。
苗雪和一个女同学并肩走在绿化道上,唠叨起来。
苗雪:“听说你家里已经给你联系好工作单位了?”
女同学:“嗯,路是用钱去铺的。”
苗雪刚注意到她戴着耳坠,审视着说:“你今天漂亮多了。”
女同学喜悦地:“你是说我的珍珠耳坠?是那家伙的送别礼物。”
大学毕业往往意味着离别,苗雪不无感慨地说:“四年同窗,情同手足,怎能舍得?”
女同学:“人各有志嘛!相隔遥远,今天相聚不知明天离散。”
苗雪:“说的也是。”略顿,“看见慕容娇了没有?”
女同学摇头“嘘”了一声:“我看他们的情况也不妙。”
苗雪不以为然地:“但愿不会各奔东西。”
女同学羡慕地说:“你和荆毅真幸福!”
5、大学餐厅(日,内)
荆毅和苗雪面对面坐在餐桌上,边吃边聊。
苗雪把一块大排挟到荆毅的饭盒里。
荆毅:“你怎么不吃?”
苗雪:“我吃不下。”
荆毅:“我们没有分别之痛。”
苗雪:“我为慕容雪担忧。”
荆毅:“不要杞人忧天。”
苗雪:“人家感情深嘛!”
荆毅:“我知道!”
苗雪弯弯的眉毛一扬:“哼,给你吃还不好?”
荆毅笑了:“好!好!”把一块烤鸡翅挟到她的饭盒里,“你吃这个。”
6、校园河边小道上(夜,外)
黄昏岸边,月光浅浅;柳树森森,柳枝拂水。
一对男女背对镜头沿河岸小道郁郁而行,女生偏前,男生偏后。
男生:“近来为何一直躲避着我?”
女生:“忙于备考,你也是。”
男生:“我找了你半天……”
女生:“不用找了……”
男生急切地:“为什么?过去不是这样的。”说完,上前抱住女生。
女生挣脱向前,转过身坦率地说:“曾羽,感谢你往日里给我的欢乐。可是,我越来越感到我们两个不合适。”
曾羽:“可是慕容,我多么爱你!”
慕容娇:“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发现你我之间的差异,这也需要用心感受的。”
曾羽:“我的心全在你身上。”
慕容娇干脆地:“你忘了我吧。”
曾羽:“不!我忘不了。”
慕容娇的声音微弱而慢悠悠:“分手了,会慢慢忘记我的。”说罢,往来时的方向独自走去。(出画)
曾羽呆呆的站着,忽然转过身喊道:“我也想留在上海的。”
慕容娇的背影缓缓消隐于茫茫夜色中。
7、鸿景小区苗雪家寓所(日,内)
房间内,苗雪正在替慕容娇铺席子。旁边放着一个皮箱、一个大袋、二个小包,这就是慕容娇的全部行李。她正在把包里的东西安放到桌面上来。
慕容娇感激地:“你真热情,我就暂住你家了。等找到工作,我再去租房。”
苗雪大方地:“那么急干吗?就当陪陪我嘛。”
慕容娇:“会给你们添不便的。”
苗雪客气地开玩笑:“什么不便?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慕容娇解释道:“是那个考题让我失踪了好半天。”
苗雪有点不解:“为什么?”
慕容娇说出想法:“要搞经济这一行,应该出去多多观察,不能死读书。”
苗雪:“就为了这?”
慕容娇:“顺便买个行李袋,不知道哪儿有,磨蹭了许久。”
苗雪笑起来说:“我还以为你们合租房子去了。”
慕容娇睫毛弯弯、眼睛眨眨:“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和他分手了。雪儿,你是了解我的。”
苗雪似乎有点意外:“什么,说分手就分手了?”
慕容娇认真地:“为了将来!”
苗雪:“可是将来会怎样呢?”
慕容娇:“未来难测,努力就好。”
她们走到阳台上,凭栏俯瞰着楼下熙来攮往的闹市。
苗雪:“现在面临的就是工作问题了。”
慕容娇:“我们刚毕业,要求别太高;先去实践,有了经验再说。”
苗雪试探地:“你想考公务员?”
慕容娇:“不错。”
苗雪:“这也是我的意向。”
慕容娇:“我们一起加油!”
附近新楼盘促销横幅映入眼帘,一行大字特别醒目:金桂新苑地板价奉献!
慕容娇意味深长地:“市场就是一部活经典,谁看懂了谁就能跑在前头。”
苗雪:“是啊,经济生活复杂多变,确实需要市场调研,这样才不至于落后。”
8、书城(日,内——外)
慕容娇和苗雪在书城楼上挑书。
慕容娇手拿着书,建议:“我们两个买一套够了,交替学习。”
苗雪把一本书放回书架上:“也好。”
慕容娇:“钱我来付。”
苗雪设身处地:“我来付,你一个人在外不容易。”
慕容娇:“你替我省下了房租,这点小事就别争了。”
苗雪高兴地说:“那好。”
两人反复比较,选定了三本《公共基础知识》、《行政能力测试》、《申论》。
慕容娇捧着书,和苗雪下电梯。
慕容娇走上账台付钱。
两人走出书城门口。
9、鸿景小区苗雪家寓所(夜,内)
都市的夜照样降临,而门窗外闪烁的灯光,洋溢着某种朦胧的美。
客厅里的电视机播放着新闻,苗雪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果盘。(入画)
苗雪:“慕容,快来吃荔枝。”她把果盘放在茶几上。
慕容娇的画外音:“来了。”她从浴室里出来,穿着薄软的花睡衣。(入画)
两人并排坐在三人沙发上,剥吃荔枝看电视。
电视新闻:“自六月中旬起,因洞庭湖、鄱阳湖连降暴雨引发潮汛,使长江流量迅速增加,沿江部分潮位从六月二十五日起全线超过警戒水位。”
慕容娇:“天哪,又发洪水了。”
苗雪:“今年特别厉害,又要募捐了。”
电视新闻:“造成今年我国夏季长江流域及江南地区多雨的主要原因是:一九九七年五月发生并持续一年多的本世纪以来最强的厄尔尼诺事件和去年冬季青藏高原积雪异常偏多……。六月三十日,国家防总发出《关于长江、淮河防汛抗洪工作的紧急通知》……”(声音渐轻而延续进入下一场)
10、大学会堂广场(日,外)
整洁的小广场上,排好队的同学们齐刷刷的进入会堂,零散的同学们分群聚在一起,等候老师整队。慕容娇和苗雪向这里结伴走来。
班主任的画外音:“经济系九四(1)班的同学们请到这里来排队。”
周围的本班同学们很快排成一个整体,慕容娇和苗雪相挨排入。
班主任左右环顾点数后说:“今天,我们班少了一个同学。”
同学们小声议论:“四年苦读,就等这一天。”
“无论如何应该留下难忘的微笑。”
慕容娇的目光朝队列中搜寻少了谁。
班主任:“曾羽同学由于家中遭到洪水袭击房屋倒塌,经学校领导同意已经提前领取毕业证书,于昨天离校回湖南老家了。”
11、大学会堂(白,内)
会堂舞台简朴而隆重,背景音乐温馨动人、激情飞扬,座位上一片一片的坐满了人,留着的空位正待同学们进入就坐。
经济系九四(1)班的队列在班主任的带领下,从会堂入口有秩序地走到既定位置坐定。
音乐停止,主持人登场。
主持人:“各位老师、各位同学:鸟羽丰满翅膀硬,总要纷飞天涯路。可喜,可贺!今天,我们的心情无比激动,在这里隆重集会,举行我校九四届学生毕业典礼……”
台下座无虚席,掌声雷动。慕容娇出神地看着台上,心潮起伏,泪光盈盈。她的心思从听到曾羽回老家的那一刻起,就陷入了歉疚不安中,不单单是为他的不告而别,也为其家里遭受的自然灾难甚为忧虑。
(闪回)她和曾羽考试前在操场边的对话情景。
曾羽看着她:“一场场考试,总算要熬过头了。”
慕容娇看着飞鸟的方向,期待地:“小鸟就要飞出校园了!”
(闪回)她和曾羽在校园河边小路上分手时的情景。
慕容娇干脆地:“你忘了我吧。”
曾羽:“不!我忘不了。”
慕容娇的声音微弱而慢悠悠:“分手了,慢慢会忘记我的。”说罢,往来时的方向独自走去。(出画)
曾羽呆呆的站着,忽然转过身喊道,“我也想留在上海的。”
(化入)洪水泛滥的灾区,乡村房屋在浪潮席卷奔涌下接二连三的倒下淹没,村民们有的爬上山丘,有的在屋顶上呼号救援……
曾羽奔出火车站……到处打听家人的落脚点……一家人一起站在山上望着自己的家园成了一片汪洋,抱成一团哭……
曾羽妈:“儿啊,家里需要你,你就别去上海了。”
曾羽:“……”
曾羽妈:“别跟那姑娘谈恋爱了,俺们高攀不上。”
曾羽:“妈,别说了,她跟俺分手了。”
曾羽妈:“定下心,别烦恼,一家人,才是本。”
曾羽:“嗯,等洪水退了,俺们再造房子。”(化出)
台上校长发表热情洋溢、鼓舞人心的致辞:“……这是我给同学们发自肺腑的最后一番嘱托,也是给你们上的最后一课。”
台下学生们欢声雷动。
主持人:“现在请范校长颁发毕业证书,请各班代表上台领取。”
慕容娇走上台,当她接过全班毕业证书,捧在胸前,微微欠身:“我代表我班全体同学感谢园丁们的精心栽培。”
慕容娇回座把全班同学的毕业证书交给班主任。
班主任:“慕容娇,你是最优秀的,踏上工作岗位后不要放松啊。”
慕容娇:“谢谢班主任的鼓励,我一定尽力。”
班主任:“你们进校的时候,大学毕业包分配,现在不包分配了,虽说自谋职业,也是双向选择。”
慕容娇:“只要争取,会有更多机会的。”
主持人:“现在由教务处主任颁发《学士学位证书》,请经济系被授予学士学位的本科毕业生全体上台领取。”
同学们都欢呼雀跃,把学士帽扔上天;慕容娇站着没动,会心一笑,然后举起学士帽挥手示意。
12、鸿景小区苗雪家公寓,客厅(白,内)
苗雪把沙发上的一叠叠衣服和零碎物品装袋,慕容娇把自己的一套被子放入纸箱内。
苗雪:“你的被子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慕容娇:“夏天我有毯子,天凉了我也该拿工资了,再买新的。”
荆毅拎着大包小包从门外进入。
苗雪:“你才来啊,快点打包。”
荊毅:“我的旧衣服,往年都捐了;再说曾羽是大学小伙子,怎么能穿我又宽又大的旧衣服……”
苗雪:“都买新的啦?”
荆毅:“衣服不贵,又买了些日用品。”把衣物放入箱内。
苗雪:“不错,够朋友的。”
慕容娇掏出二百元钱:“他家本不宽裕,又遭天灾,一定很需要钱。”
苗雪从皮夹里拿出钱数了数:“我有五百元,我们凑个整数。”
荆毅不甘落后:“我也五百。”封箱完毕,准备书写收件地址,“哎呀,原来的地方被淹了,这邮包能收到吗?”
苗雪一时感到意外:“糟了,不知他家现在住哪儿了。”
慕容娇眼睛一转:“有一个地方可以寄。”
荊毅:“哪里?”
慕容娇:“他家所在的县红十字会,请他们转交。”
苗雪高兴地双手鼓掌:“对,就这么办。”
13、鸿景小区苗雪家公寓楼下(日,外)
一辆出租车在楼门口停下。慕容娇、苗雪、荆毅从楼内出来,往车上装载一箱衣被和一箱物品。
三人车内坐定,司机启动向前,荆毅:“去邮局。”出租车远去。(淡出)
14、公交车站(日,外)
(淡入)车站上人不多,都在路边等候。有个小偷模样的外地青年,眼珠子骨碌碌的转,打量着准备乘车的路人。
慕容娇手拎一个小纸箱进入这个青年的眼帘,尽管她是穿着西服套裙、红白搭配和谐的清姿丽人,他的视线仿佛全然不见仅落在这个小纸箱上,但他故意不动声色的走远几步。
一辆公车驶近停站。有人下车后,那青年见慕容娇挪步欲上,也急忙尾随其后,一同上了车。
15、公交车上(日,内)
乘车高峰已过,车上人人有座。慕容娇在一个单排座位上坐下,将手提纸箱放在侧面。那青年也笃悠悠地在她身后的座位上坐下,他的后面坐着宫浩天。
慕容娇的视线从窗外街头转向车载电视屏。
《东方午新闻》播报:“本台于今年四月十八日获悉,上海市第五次人口普查公报今天下午公布。此次于二OOO年十一月一日零时进行的人口普查结果表明,上海市总人口为一千六百七十三万七千七百人,与一九九O年第四次人口普查相比,十年间人口增长了百分之二十五点五。外来人口成为上海人口增长的主要原因,给城市管理和建设提出了挑战,有待于逐步研究解决……”
公车停站,慕容娇目不暇顾仍然看着新闻播报。那青年朝后冷眼瞧瞧,拎起慕容娇的手提纸箱就要下车。
“停步!”只听后面大喝一声,小偷知道情势不妙,回头一看刚才坐在自己后面的人已起身欲追,就放下手提纸箱逃跑了。
慕容娇莫名其妙地朝后一看,低头发现自己的东西不见了,随口喊道:“哎呀,我的DVD。”
宫浩天快步上前拎起纸箱,走到慕容娇身边。“你的东西在这儿呢,被人偷走了还不知道。”
慕容娇感激地站起来接过手提纸箱:“谢谢你,是我替单位买的DVD播放机。今天要不是你喊住了小偷,我得吃赔账呢。”
宫浩天自然地:“不用谢,以后留心点。”
慕容娇微笑的目光在他的脸上稍作停留,然后坐下;宫浩天就坐在她身后的座位上。公车又开动了,车厢内恢复了平静,透过车窗的街景向后掠去。
16、玉帝建筑工程公司经营管理部(日,内)
仇元明忙于投标事务,为公司可谓鞠躬尽瘁、绞尽脑汁。“该死的DVD,怎么早不坏晚不坏,偏在节骨眼上坏了呢!”他坐在办公桌前好好的发什么牢骚呢?
姬茜有点无聊地明知故问:“是不是要求我们观看有关投标的实地考察录像资料?”
仇元明焦急地说:“是啊,时间很紧了,慕容娇怎么还没回来?”
姬茜告知他:“旧的老掉牙无法修复,她饭都不吃就跑商场买新的去了。”
仇元明:“为了能够编制出令人满意的投标书,我不得不对你们严厉一些。”
姬茜:“不仅严厉,而且苛刻。”
仇元明重申一遍:“我要组织大家讨论分析,争取拿出具有竞争力的方案。”
姬茜平时对部长言听计从,今天却不以为然:“我是预算员,我懂得怎么做。他们看了也说不出个名堂来。”
仇元明:“你别骄傲,集思广益嘛。”
姬茜提出意见:“我只是觉得过分压低造价也不是办法,不少材料不够保本,这样下去,为了赢利必然会偷工减料、以此充好。”
仇元明不耐烦了:“你别管那么多。”
姬茜:“我才不管呢,可总会有人看不惯。”
仇元明想知道:“谁?”
慕容娇从门外进来:“仇部长,你要的DVD已经放在会议室里了。”
仇元明:“慕容娇,你先吃饭去吧,饭后我有话对你说。”
慕容娇:“我已吃过馒头了,你现在说吧。”
仇元明:“姬茜,你去通知本部人员到会议室集中。”
姬茜:“好,你什么时候到?”
仇元明:“我一会就到。”
姬茜对慕容娇会意一笑走了出去。
仇元明郑重其事地:“公司这次投标区政府新建工程志在必得,所以各方面需要打通关节。晚上有个与招标人员有关的酒宴,我邀请你参加。”
慕容娇:“就这件事?”
仇元明:“是啊,能赏光吗?”
慕容娇委婉推辞:“部长的手伸得莫太长,我不是市场经营部的人,虽然我也在关注市场。”
仇元明见缝插针:“这就好,锻炼锻炼啊!”
慕容娇:“我能做什么?”
仇元明:“不用做什么,让来宾开心就好。”
慕容娇鄙夷地:“让我去‘公关’?”
仇元明诱导:“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知道你快要做公务员去了,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对你以后的工作也有利。”
慕容娇:“我或许呆不了几天了,可是谢谢你的好意了,我保证不了让他们开心,所以我不会去的。”
仇元明:“傻丫头!吃饭也不会啊?”
慕容娇一口回绝:“这种饭,我不要吃!”她藐视了他一眼,走出办公室。(出画)
仇元明失意地:“哼!装什么正经。过几年,你会懂的。”
17、大型商城(夜,外——内)
夜幕降临的时候,慕容娇逛商城来了。她乘电梯而上,走过时装层面时,陈列的款式琳琅满目;她在靠近试衣镜旁边的衣架上,拿起一件粉彩素雅的女装盖在胸前映照效果,镜子里的她充满自信和乐趣,但她没有打算买,在营业员还未走近时,就把衣服挂衣架上放回原处。她乘电梯更上一层楼,走到一个礼品铺面寻觅起来,最后拿起一尊丘比特雕像左右观赏,一个手持金弓的调皮小男孩,一支挺直的金箭紧绷欲发,一对硬朗的金色翅膀凌空欲飞……
营业员及时上前促销:“挺好的吉祥物,买一个吧!”
慕容娇:“怎么卖?”
营业员:“全价销售,爱神不打折。”
慕容娇:“你的嘴皮子还有点功力。”
营业员淡然一笑:“丘比特之箭正瞄准了你,你要接住啊。”
慕容娇脸上浮起羞云:“别开玩笑,我就跟丘比特相伴了。”
营业员把丘比特雕像装进精美的纸盒:“祝你好运。”
18、晶园小区公寓楼慕容娇租房(夜,内)
慕容娇找到工作后不久,为了便于上下班,她早已搬到这里的单间租房来了。她从商场里回来,走进屋关上门,取出纸盒里的丘比特雕像,心底憧憬着的层层情韵荡漾在脸庞。她不由自主地喃喃絮语:“丘比特,你身上火炬一样的金光照亮了世界。燃烧我吧!发出你的金头神箭,射入我的心,给我一双翅膀带我飞……飞……飞……”
她躺在床上,淡淡的灯光下,安详甜美的面容,温暖的棉被带来温馨的梦……
19、天桥上(白,外)
一个星期日的下午,天气晴好。慕容娇穿着印花翻领T恤、背着小包,走上天桥,迎面遇见姬茜。
“慕容!”姬茜嘴快先开口。
慕容娇:“姬茜,巧得很哪。”
姬茜:“没事上街溜达,舒散一下烦恼。”
慕容娇:“有烦恼说出来轻松。”
姬茜:“单位里说话不方便,我正要对你说件事呢。”
慕容娇:“什么事?”
姬茜:“区政府新建工程的竞标结果,我们公司榜上无名。”
慕容娇:“仇部长不是拉拢了有关人员吗?”
姬茜:“他那天雇了‘野鸡’陪酒来宾,起初有点希望,可是所谓的来宾没有实权,上级看出猫腻反而以不正当手段为由给否决了。”
慕容娇:“那天我幸好没去。”
姬茜:“是啊,他这样做弄得我很难堪。不去吧,我是本部门的;去了呢,被人家误会。”
慕容娇:“人在江湖,难免身不由己,只要别出格。”
姬茜:“嗯,下周一,我要去参加业务进修了。”
慕容娇:“祝你进步!”
20、农副产品交易市场(日,内)
午市兴旺,人来人往;新鲜商品,品种繁多。慕容娇在一个摊位上买了兰花菜,再到肉铺买了猪心和猪排。
21、晶园小区公寓楼慕容娇租房(日,外——内)
慕容娇拎着菜回来,刚要开门,房东来了。
慕容娇主动招呼:“管阿姨,收房租来了?”
房东笑嘻嘻:“啊,你一个人过得也很自在。”
慕容娇:“还行。”笑了笑,“我马上给你,请里边坐。”
房东:“不坐了。”
慕容娇把房租付给房东,她从不拖欠,虽然房租不低。
房东拿着租金说:“房价月月涨啊!这样吧,你每个月加我一百元。”
慕容娇有所预料但还是感到有点突然:“你没有说过要涨价呀。”
房东让步:“啊,我看你二年多来住得蛮好的,那就从下个月开始吧。”
慕容娇爽快地:“就这样说定了。”
这时,邮递员送来了邮政快递。“谁是慕容娇?”
慕容娇:“我就是!”
邮递员:“你的快递。”
慕容娇收下一瞧,眼睛一亮,笑逐颜开:“啊,是区政府的报到通知。”
22、玉帝建筑工程公司门厅(日,内)
几天后,慕容娇去原单位人事部门拿到了离职证明和退工单。当她要走出门厅时,后面的声音喊住了她。“慕容娇,等等!”
一步一步走下楼梯的脚步,使人感到一丝神秘。(特写)
慕容娇往回挪动几步:“噢,是仇部长,忘了向你道别。”
仇元明:“离职退工手续办好了?”
慕容娇:“好了,谢谢你的问候。”
仇元明:“公司留不住人才啊!”
慕容娇:“我算什么?人才多的是,就看怎么用。”
仇元明:“还说欢送会是多余的……这么傻。”
慕容娇:“搞形式没必要,平时善待员工就不错了。”
仇元明:“所以我特地向你道歉,过去冒犯的地方,请你包涵。”
慕容娇:“道歉?哈哈,我感到意外。过去了的事情还说道歉没有意义。”
仇元明:“有意义,有意义。往后,你踏上了领导岗位,有些事还需你的照应。”
慕容娇:“仇部长真是目光远大啊,我只是小小公务员,能够支持的自然赞成。”
仇元明:“好,握手再见。”
慕容娇和他握过手道声“再见”就步履矫捷的走出大楼。阳光下的气流闷热无比,天空上的湛蓝深邃无底。
23、鸿景小区苗雪家公寓客厅(白,内)
苗雪也是同一天收到公务员报到通知的。全家荣光,兴致勃勃,她的母亲张罗了一桌菜,邀请慕容娇、荆羽喝酒共庆。
苗雪妈端上一盆土豆烧牛肉:“阿拉小雪总算出头了,高兴啊。”
荆毅喜在心头,嘴也甜了:“伯母有福气啊。”
苗雪:“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拍马屁?”
荆毅:“听说不会拍马屁讨不到老婆,所以我也学学。”
苗雪故意逗他:“老婆是哄来的?”
苗雪妈帮腔:“小雪,朋友之间要客气一些。小荆不要见怪。”
荆毅表示:“伯母,我不会见怪的。她是开玩笑。”
苗雪妈见冷落了慕容娇,把话题扯过来:“慕容姑娘和我家小雪真有缘分。”
慕容娇和颜悦色:“我感到非常幸运,阿姨。”
荆毅翘翘大拇指:“她们两个比亲姐妹还要好。”
苗雪感觉不错:“谢谢你的高度评价。”
荆毅:“叫人嫉妒啊!”
慕容娇也嘴不饶人:“荆毅怕我夺了小雪啊?”
荆毅被逼进语言的死胡同,只有跳墙:“不怕,不怕,因为你没有……没有大炮。”
苗雪笑得合不拢嘴:“你欺负我们女人。”
苗雪妈面对如此场面,反而难为情得想避开:“斟酒,斟酒,你们吃菜,我去烧个汤。”
24、留香生态园(日——夜,外)
慕容娇到达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游客们玩累了,开始陆续的返回,她逆向而入。
沿着两边种植了大型果树的水泥道缓步向前,她走过超市、小木屋,在游乐场看见一群儿童在嘻嘻哈哈的玩攀爬滑梯,还听到了旁边机动游戏的音乐声。
她进入动物区,郁郁葱葱的丛林间,梅花鹿、牛、羊、马、驴、牦牛、骆驼悠闲散步,成群的天鹅、大雁、野鸭、鸳鸯等珍贵野生飞禽姿态万千,孔雀、锦鸡、火鸡、珍珠鸡和谐相处。
园内长廊环绕,珍奇甜美的瓜果蔬菜处处飘香,农家风味饭菜令人馋涎,野炊烧烤场一片狼藉。
在水上乐园,她稍作停留,观看游客划舟、冲浪运动。
她独自走到荷花池,水波微澜、鱼儿浅跃、花儿初开、空气芬芳。
夕阳西沉,暮霭升起;游人离去,周围寂静。半小时过去,再无人前来,她把自己剥个干净,步入池中,投入大自然的怀抱,露浴甘泉,清爽凉快。
插曲《出水芙蓉》:月出东南,碧水微澜。花神降临,小荷初绽。光照女仙,品质天然。姿首清丽,婉容美艳。
若不是九窍玉身,谁能出淤泥而不染?若不是一片冰心,谁能濯清涟而不妖?君子奇葩,秀色可餐,期待未来的水上盛典。空灵妙韵,风流超脱,追求圣洁的水月洞天。
25、九凤区政府大楼广场(日,外)
权力象征的政府大楼,雄伟庄严,现代气派;融通意味的市民广场,宽阔整洁,花草点缀。慕容娇和苗雪装扮端庄、姿态优雅的迈向区府大门,她们期待得到更多的安全稳定,能够更好地发挥自己的才干。所以,轻快的步履中有一份坚实。
26、九凤区政府会议室(白,内)
区长子车鱼出席欢迎会并致词:“……九凤区是具有众多优势的地方,各项事业蓬勃发展,在全市占有重要位置。近年来,我区加强领导有效管理,积极开展廉政建设,上下一致反腐败,形成了良好的社会形象与满意的和谐局面。”
椭圆形会议桌两边纵向而坐的年轻公务员侧头面对发言人,备受鼓舞,默默倾听着。
子车鱼继续:“……公务员是一个最热门的职业,你们是经过激烈竞争、反复遴选出来的合格人才,要珍惜来之不易的工作。你们将被委以重任,在同一片天空下翱翔,在同一块土壤里成长,在同一个舞台上展示,希望很快能适应新环境,施展各自的才华,作出应有的贡献!”
头头是道的演讲换来了热烈的掌声。椭圆形会议桌两边纵向而坐的年轻公务员侧头面对发言人,群情振奋,信心十足。慕容娇和苗雪相视,会意一笑。
慕容娇的画外音:“我没有豪言壮语,不会装腔作势,更讨厌趋炎附势;我有的只是一股开花结果的原动力,在阳光下干好于国于民有益的事业。”
27、区政府经济科办公室(日,内)
办事员戎玉伏在办公桌上写资料,可能有点累了,他抬头伸腰打呵欠:“唉!又是一大批年轻人,一进来就比我档子高,我们老了该省省劲了。嘿!公务员。”
28、区政府会议室(白,内)
人事科长宣布会议结束:“……你们有什么困难和要求,尽管向上级提出来,找我也可以,能解决的尽量满足。散会!留几个人把会议室打扫一下。”
人们鱼贯而出,最后留下几个女的和人事科长。慕容娇和苗雪她们便搽窗、搽桌、拖地板忙起来了。忽然,慕容娇发现会议桌上不该遗留的东西:“哎,这是谁的手机?”她拿起桌上的手机问人事科长。
人事科长:“啊,这是区长的手机,你快给他送去。”
29、区长办公室(白,内)
有人在和子车鱼商议事情:“区长,这是你说句话的事情。”
子车鱼:“看你以后的态度啊。”
那人:“那就这样说定了,我走了。”
那人刚开门差点和慕容娇相撞。“吓我一跳。”
慕容娇:“对不起,我找区长。”
那人:“区长,有人找你。”说着离开了。
子车鱼觉得有点烦:“找我有事吗?”
慕容娇走到他跟前,递上手机:“你忘了手机。”
子车鱼一瞧故作其态:“哦,看我这记性。”
慕容娇:“是人事科长叫我送来的。”
子车鱼:“谢谢你。你的家在哪儿?”
慕容娇:“我家在河北唐山。”
子车鱼:“多大啦?”
慕容娇:“二十六。”
子车鱼的眼角漾起鱼尾纹:“啊……跟我儿子同年。”
30、区政府经济科办公室(白,内)
大张报纸摊开在桌面上,戎玉坐在转椅上抽着烟,烟圈袅袅上升。“哇!世纪福邸开盘就这么高。”
狄中生:“放水开闸啦,这叫做‘水涨船高’啊!”
戎玉:“我得为我儿子考虑,还要认购一套。”
狄中生:“那得及时跟进。”
戎玉:“科长你高枕无忧了?”
狄中生:“不用你说的,快快行动吧,促进经济。还有,别忘了有关金国置业的公事。”在烟灰缸上掐了烟头走出办公室。
戎玉拿起茶杯去了漱洗室,办公室的门开着。不一会慕容娇手提女士公文包进来,从包内拿出文件资料,在办公桌上整理起来。
戎玉慢慢地进来,把洗净的茶杯放在桌上。“在忙什么呢?”
慕容娇:“是一些企业的重组决议和方案。”
戎玉:“你联络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小公司。”
慕容娇淡然一笑:“这是科长的安排,从小做起嘛。”
戎玉探问:“下午没事吧?”
慕容娇:“我先熟悉熟悉。”
戎玉借口:“我今天有点小毛病,科长叫你替我去金国置业去统计几个数据,回来交给我。”
慕容娇乐意地:“好的,让我开开眼界也好。”
31、金国置业有有限公司财务科(白,内)
慕容娇随公司文员走了进去,只见宫浩天一个人在做帐。
“这是公司的财务科长,名叫宫浩天。”公司文员给慕容娇介绍。
宫浩天急忙站起来,看着慕容娇:“你是……”
慕容娇意外地高兴,凝望着宫浩天,两人的目光短暂交会。
文员:“啊,她是区府经委的。既然你们认识,我就不罗嗦了。”转身走了出去。
宫浩天:“幸会!”
慕容娇:“幸会!”
32、区府经济科办公室(白,内)
下班前,狄中生问戎玉要统计结果。
戎玉:“这么急?”
狄中生:“这次房地产公司专项调查,上面催得紧,刚才打电话来要我明天送去。”
戎玉:“我叫慕容娇去了金国置业,她还没回来。”
狄中生:“她有她的事,你真是!”
戎玉:“只是近来我太忙了。”
狄中生:“忙,忙,忙!忙你的私事。”
传来慕容娇的脚步声。
戎玉:“她回来了,不碍事。”
慕容娇一阵风似地进门。“我怕赶不上下班时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表格,“人家分项核算了好半天。”说着递给戎玉。
没等戎玉伸手接,狄中生有点不悦地说:“给我!”
慕容娇随即交给狄中生,眼神一片茫然。
狄中生一本正经地:“他差遣你,你就去了?”
慕容娇不以为然的点点头:“嗯,我愿意的。”
狄中生随机调整:“那好,金国置业就归你联络。”
慕容娇一口应允:“好啊,我一定完成任务。”
狄中生正告:“你们各有自己的份内事,没有我的准许,不要互相差遣。”
33、火车站(白,外)
曾羽回沪,慕容娇、苗雪和荆毅都到火车站去接了。
曾羽背着包拖着拉杆箱,和他们一一握手,久别重逢,不胜感慨。“三年多不见,大家可好?”
荆毅:“我在建材公司做销售,苗雪、慕容考上了公务员。”
曾羽:“恭贺,恭贺!”
苗雪:“家里重建好了?”
曾羽:“在政府的扶持下,灾民度过难关,房子比以前好了。太感谢你们当时对我的援助。”
荆毅:“应该的,别提了。”
曾羽:“很不好意思跟各位不告而别,我原本想等洪水退了,造好房子立即返沪,谁知家乡需要,一时走不开。”
慕容娇:“还是家乡好。”
曾羽:“不欢迎我?”
慕容娇:“这不接你来了?”
一辆的士停下,曾羽把背包和拉杆箱塞进后车厢。“这次我给你们带了点湘绣、湘莲、玲珑茶……”
荆毅:“啊,可以尝尝你家乡特产的风味了。”
四人相继坐进车内,的士驶出车站远去。
34、区秋季人才交流会场(白,内——外)
慕容娇陪曾羽寻找工作,可看了不少招聘摊位均不理想,悻悻地步出会场,斜阳映照下的影子在身后随人缓缓移动。
曾羽感叹道:“偌大的上海,要找份工作也难!”
慕容娇见他心思涣散、没有定位,便直问:“你究竟想要怎样的职位?”
曾羽:“这要看其提供怎样的工作环境和待遇。”
慕容娇:“貌似范围较大,实际难以求全。”
曾羽:“为什么?”
慕容娇:“理想和现实差远了,落到实处才会有如意。”
曾羽:“是啊,要做到不浑水而摸到鱼太难了。”
慕容娇:“既不随波逐流,又不被边缘化。”
曾羽:“难……”他呆呆的望着慕容娇认真的脸,仿佛不认识似的。
35、红云茶坊(夜,外——内)
曾羽和慕容娇并肩走到路口,进入一家茶坊小憩。
夜市刚开始,人稀稀拉拉的。他俩坐着边喝边聊。
曾羽:“这次来,主要是看看你们,我没有忘记。”
慕容娇:“不打算久留?”
曾羽:“你说我该不该长留?”
慕容娇:“那你自己决定。”
曾羽:“家人要我在家乡干下去,我想你才来的。”
慕容娇:“不可能了,你应该忘了我。”
曾羽:“你还没有嫁人吧?”
慕容娇:“……”
曾羽双手抓起她的手捂在自己的手心里:“慕容,我们重新开始吧,我会找到工作的。”
慕容娇缩回手:“不!你想留着工作,我们仍然是朋友,但不能再爱了。”
曾羽失望地:“既然这样,我去重庆是比较好的选择,西部也有发展机会。”
36、九凤区政府经济科办公室(白,内)
随着住房制度改革的快速推进和房地产市场的逐步升温,房子、房价越来越成为人们的谈资,当然也是经济科的谈论焦点。人们不知道狄中生个人有多少房子,他对这股潮流是推波助澜、乐此不彼。
狄中生:“自从上海有了商品房,房价就逐步攀升,没有像样的回跌过。有人问我,什么最硬?我说房价!什么最有爆发力?房价!新世纪什么最看好?还是房价!”
戎玉:“高论!我喜欢听,嘿嘿。”
慕容娇听了一会,也插话了:“你们都买好了房子,当然希望升值,可是没有房子的人怎么办?”
狄中生手指屋顶:“买房子呀,价格逼人哪。”
慕容娇直言自己:“象我家住农村,本人工作不久,房租又高,还有积蓄买房吗?”
苗雪和栾懿丽趁吃饭休息的空隙,从综合科过来活动一下。这时苗雪也开口了:“是啊,房价不能涨太高,只能由购买力推动而不能炒作。”
戎玉风趣地:“千里马还没喘过气来就狂奔,会不会后继乏力而猝死?不过,我还是相信不会的。”
狄中生诙谐地:“如果跟不上千里马的话,只能等它倒下了再逮住了。”
苗雪抱怨:“这贫富差距就一下子拉开了,太惨了。要是我们早婚的话,该有孩子了,为了孩子又得买房,而买房得一家人省吃俭用一辈子,累不累啊?”
慕容娇:“我们大学生户口农转居失去了土地,在城里又买不起房子,叫人家住哪?”
狄中生:“你们公务员工资待遇不低,以后会买得起的,别急。”
慕容娇:“那些找不到工作的就不堪设想了。”
戎玉不耐烦了:“别想那么多,说点别的。听说区长也要搬新房子了。”发现了什么似的,“唉!又是这个话题。”
狄中生:“除了这个话题,好像没什么可聊的。”
栾懿丽:“区长的房子该是豪华级的?”
狄中生:“区长的新房二百八十平米,在金国置业高层楼盘的十八层。”
这时,有人进来:“狄科长,区长叫你去他办公室。”
狄中生和那人一同走了。
栾懿丽:“看那人就像区长的影子,靠奉承拍马混饭吃!”
戎玉:“狄中生逃不掉了,得准备一个大红包,恭贺区长乔迁之喜。”
苗雪:“为什么做领导的甚至有别墅不住而喜欢住高层房。?”
戎玉:“这还看不明白?别墅目标太显眼,电梯房人家多而隐蔽。”
慕容娇:“什么意思,话说半句。”
戎玉:“说得够明了,找领导办事的人多嘛。”
慕容娇和苗雪、栾懿丽三人相视而笑。
慕容娇的画外音:“我不知何时会有自己的房子!”
37、金国置业有限公司会议室(白,内)
正在召开公司中层以上领导会议,邀请了慕容娇列席到会,她和宫浩天坐在一起。
总经理助理甘雨作报告:“……近年来,我市持续以培育和发展房地产市场为主线,保持房地产投资比例合理稳定地发展,相继推出了一系列开放市场、激活市场、规范市场的政策措施,并且已经或者正在为房地产市场的进一步繁荣活跃产生积极的效应。而推行土地使用权招标拍卖,体现了市场经济原则,确保土地使用权交易的公开、公平和公正。这些实质性的政策措施,意味着我市房地产市场走向健康、走向高效,功在长远、利在千秋……我们要抓住机遇,乘上本世纪的特快列车共赴天路……”
子车芮点上烟,吞云吐雾,会上没有其他人抽烟。他坐在慕容娇和宫浩天的斜对面,离发言人稍有距离。
宫浩天小声地:“九八年是房地产大发展的政策启动年,倡导贷款买房使它成为支柱产业,如今已大势所趋。”
慕容娇应声道:“嗯,住房按揭贷款的放大效应终于发生了作用,‘四两拨千斤’。”
宫浩天:“城市住房拥挤,居民的购买欲望被激发,酝酿着巨大的爆发力。”
慕容娇:“你当初应聘房地产公司没错,前景看好。”
宫浩天微笑:“公司强大了,职工当然也受惠。不过,怕工资收入赶不上房价的步伐。”
慕容娇嘴角一翘:“这是个问题,如果说一般商品有时涨得离谱是市场行为,那么重要商品价格的突飞猛进就是政府引导。”
宫浩天:“你好像对市场较有研究?”
慕容娇:“争取学以致用嘛。”
宫浩天:“你好有能力。” 
慕容娇:“需要你们合作。”
子车芮冷眼旁观着慕容娇和宫浩天,侧耳倾听着两人的议论和交谈,产生了嫉妒和羡慕之情。
38、金国置业有限公司乒乓室(白,内)
午饭后,宫浩天和慕容娇在打乒乓,水平不相上下,几个回合各不相让,玩得不亦乐乎。
子车芮假意路过,透过门窗看到他俩熟练的动作和默契的身影,为之吸引。
慕容娇重心移动,发力击球,局面拉平:“八比八啦,再一局论输赢。”
宫浩天扑空后迅速还原,准备下一场击球:“只争一球!”
这一局颇为精彩,来来回回激烈角逐,传打、旋转、扣压、直板、横板、正手、反手等击球技巧都使出来了。
子车芮不知不觉的进来,也完全不受影响。最后,宫浩天一个击球擦在对方的台角上,偏离了慕容娇的预计,使她来不及调整方位而失球。
子车芮拍手鼓掌:“这掌声送给慕容娇,尽管输了,身手不凡。宫浩天虽然赢了,但公司里打得好的不少,无需喝彩。”
慕容娇把乒乓板放在台上:“不用说,你定然是乒乓高手啦。”
子车芮的眼睛盯着宫浩天:“不,还可以!”拿起乒乓板握在手中。“我和宫浩天玩几轮。”
宫浩天回敬了他一眼:“好,看秘书写大手笔。”
两人摆出架式,气势咄咄逼人,目光的焦点均在这小小的乒乓球上凝聚、变换。子车芮出师不利3:0,锐气已失去大半。
39、金国置业有限公司办公室(白,内)
子车芮把一叠公司文件整理好交给慕容娇:“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跟我接洽。”
慕容娇接过文件:“凡事少不了你大秘书的帮忙。”说着,把它放入公文包欲走。
子车芮叫住她:“准备下班了?”
慕容娇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子车芮:“嗯……没有。”
慕容娇:“没事就再会了。”
子车芮走近她:“别急着说再会,下班后我请你去吃晚饭。”
慕容娇挪过身:“不,我没空。”
子车芮:“那我们聊一会。”
慕容娇:“以后再聊吧。”说着走了出去。(出画)
子车芮怔怔地站着,任凭她的身影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然后转过身点燃一支烟。(舞会的音乐声提前进入下一场)
40、花露夜总会(夜,内——外)
震耳欲聋的音乐铿锵有力、节奏强烈,刺激着舞客们每根敏感的神经;他们拥抱激情,放纵慢摇,充满魅惑。霓虹灯形成的光点、光线和图案,在跳跃、旋转和律动,变换着不同的色彩。
子车芮和米佳随着音乐绕着舞池相拥舞动着,彼此的目光暧昧。
米佳撒娇地:“今天怎么啦?”
子车芮若无其事地:“没什么。”
米佳:“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是哪只小鸟的翅膀挥打着你了?”
子车芮:“是一片云。”
米佳:“灵魂被云卷飞了?”
子车芮在她唇上吻下去,音乐渐停,他俩回座坐下。
音乐再度响起,一群舞女奔奔跳跳的上场,脱下身上薄如蝉羽的轻纱披风在手中挥舞,媚眼挑逗而飘忽迷离,酥胸蛊惑而丰满起伏,裙底风光而谁能看透?
米佳和子车芮碰杯饮酒。
米佳:“这几天哪儿去了,不见你的人影。”
子车芮:“出差刚回来。”
米佳:“哦,跳累了,也饿了,带我出去吃宵夜。”
子车芮:“走吧.。”
他搂着她,把喧闹甩在后头,华丽的走道也弥漫着浪漫的气息。她倚在他的肩上,嗲态忸怩的步出夜总会金光闪烁之门。
苗雪恰好路过此地,从侧面看到子车芮,慢下脚步,闪入树丛。他俩乘上一辆出租远去。
41、拆迁别墅工地(白,外)
荆毅居住的村宅已经拆迁,别墅工地全面铺开建造,一幢幢小洋房初具雏形。
这天,荆毅带着苗雪前来察看自家的房子,只见混泥土浇得墙壁厚厚的、墩子扎扎实实的,一根根钢筋密密麻麻的直立而上,整体结构非常牢固。
工人们正在施工,荆毅随意问其中一位:“什么时候能封顶完工。”
那工人没有停下手中的活,顺口回答:“大约再一二个礼拜。”
另一个工人开玩笑似地反问道:“是不是结婚急用?”
荆毅:“嗯,差不多。”
“放心吧,不会碍事的,能够如期交房。”
荆毅:“辛苦你们了。”回头对苗雪,“我们走。”
闲步上路,苗雪问:“工地上有没有使用你们公司的建材?”
荆毅叹气道:“我很早就跟施工单位联系过了,他们有自己的建材公司。”
苗雪:“建筑市场炙手可热……”
荆毅:“建筑材料推销难啊……”
42、九凤区综合科办公室(日,内)
苗雪伏案似乎忙着处理公文。
子车芮从外进来,想借机接近苗雪,他的脚步却嘎然而止:“哎呀,我来得不是时候。”
苗雪抬起头:“哟,是子车秘书,有什么事吗?请进。”
子车芮缓慢趋步:“没事。刚从区长办公室出来,发现了不少新面孔。”
苗雪开玩笑似地:“是欢迎呢还是嫉妒?”
子车芮乐呵呵地:“这是哪里话啊!我何来的欢迎和嫉妒?”
苗雪:“你爸在外是一区之长,在家你却是小皇帝啊。”
子车芮哈哈大笑:“言之有理,这点威风还是有的。”
苗雪:“所以不用嫉妒别人的,是不?”
子车芮:“我倒是嫉妒你们,政府的牌子多硬啊!”
苗雪:“房地产公司犹如一轮朝阳正在冉冉升起,人们趋之若鹜纷纷把钱投进去,你们的钱包鼓鼓囊囊的。”
子车芮:“你好像在为谁鸣不平似的。”
苗雪:“这倒不是,是横向对比。你们的房子不愁卖,别人的东西却是搁着伤脑筋。”
子车芮:“你是说建材吧?”
苗雪:“你怎么知道?”
子车芮:“你还没出嫁,就为他着急了。”
苗雪扭捏地:“谁呀?”
子车芮:“你朋友啊。怎么,你们也是阴盛阳衰的一对?”
苗雪:“什么呀,进单位就像投胎!”
子车芮:“既然这样,就任其自然。”
苗雪:“你就不能帮一下?”
子车芮的架子还是要搭的:“房地产发展,建材得益,你朋友的情况怎么会糟糕呢?”
苗雪尽量争取:“建筑项目从厂家进货。”
子车芮松口答应:“我跟合作单位打个招呼,让他们给你朋友解决点卫生洁具之类的货。”
苗雪:“那我替他先谢谢你了。”
子车芮:“不用客气,只要在慕容娇面前帮我说句好话。”
43、区政府经济科办公室(白,内)
子车芮坐在慕容娇的办公桌前,抽着烟吐着烟圈,等她回来。
走道上路过的人投来诧异的目光,他视而不见,悠然自得,抓起报纸扫描一番,最后盯在一件开运吉祥的琉璃摆饰《双鱼戏莲》上,陷入了沉思默想,脸上泛起丝丝笑意。
慕容娇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她愣了一下,随即走了进去。“子车秘书……”
子车芮嘴里“哎……哎”着,似乎仍在出神。
慕容娇:“在这里做梦啊?”
子车芮这才恍如初醒:“你回来啦?”急忙站起来,喧宾夺主地说道,“请坐,请坐!”
慕容娇:“企业经营状况调查表填好了没有?”
子车芮:“填好了,我给你带来了。”说着从包内取出调查表。
慕容娇接过:“谢谢你的配合。”
子车芮:“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一切照办。”
慕容娇:“我怎敢命令你呢?大秘书。”
子车芮:“没有你权利大,我甘拜下风。”
慕容娇:“呵呵,太没有志气了。”
子车芮:“你心目中的男人是怎样的?”
慕容娇:“也许你以后会知道的。”
子车芮:“我怎样做才能让你看得顺眼?”
慕容娇:“别吓人,我哪里对你看不顺眼了?”
子车芮:“不是表面的,是深层次的那种。”
慕容娇:“我没有想过。”
子车芮看看桌上:“好一个《双鱼戏莲》!”
慕容娇:“会有鲜花对你盛开的。”
子车芮的脸上浮现出几许怨怼,呆滞的眼神藏不住几分失意。子车芮的画外音:“我等莲花开!”
44、街头十字路口(白,外)
慕容娇和苗雪走在下班的路上,她们通常在这里分别回家,今天也不列外。
苗雪:“慕容,明天会。”
慕容娇:“明天会,小雪。”
苗雪刚走开几步又回转身:“哦,差点忘了。”
慕容娇停住脚步:“有什么话要说?”
苗雪:“今天子车秘书来过了。”
慕容娇:“嗯!”
苗雪:“去找过你了?”
慕容娇:“嗯!”
苗雪:“怎么老是‘嗯’?他好像对你有意思。”
慕容娇:“你也感觉到了?”
苗雪:“你对他感觉如何?”
慕容娇:“不可能的事。”
苗雪:“那就别太认真。”
45、市房地产交易中心土地交易市场拍卖大厅(白,内)
主席台后背景上悬挂着写有“九凤区兰香街道成王路三号地块拍卖会”的大红横幅。厅内坐无虚席,从举牌人可数约有二十几家之多。
子车芮前后左右观察:“总经理,有的买了拍卖出让文件却没来。”
禹云海派头十足地:“地价有点烫手,没有实力别来轧闹猛。”
子车芮预计:“看来最终的地价又会创新高。”
禹云海:“既要掌握分寸,又要笑到最后。”
子车芮:“我明白。”
拍卖主持人介绍拍卖土地的位置、面积、用途、使用年限、规划要求和其他有关事项完毕:“……现在宣布本次拍卖标的的起叫价为人民币八千万元,增价幅度为十万元或十万元的整倍数。”
有人举牌应价:“一亿!”
主持人确认:“有人出价一亿!请继续应价。”
子车芮举牌应价:“一亿零一百万!”
主持人的画外音:“有人出价一亿零一百万!请继续应价。”
有人举牌应价:“一亿一千万!”
主持人的画外音:“有人出价一亿一千万!请继续应价。”
子车芮举牌应价:“一亿二千万!”
主持人的画外音:“有人出价一亿二千万!请继续应价。”
有人举牌应价:“一亿二千五百万!”
主持人的画外音:“有人出价一亿二千五百万!请继续应价。”
子车芮举牌应价:“一亿三千五百万!”
主持人的画外音:“有人出价一亿三千五百万!请继续应价。”
有人举牌应价:“一亿四千二百万!”
主持人的画外音:“有人出价一亿四千二百万!请继续应价。”
子车芮举牌应价:“一亿五千二百万!”
主持人的画外音:“有人出价一亿五千二百万!请继续应价。”
 有人举牌应价:“一亿六千五万!”
主持人的画外音:“有人出价一亿六千五百万!请继续应价。”
子车芮举牌应价:“一亿七千二百万!”
主持人的画外音:“有人出价一亿七千二百万!请继续应价。”
 有人举牌应价:“一亿八千万!”
主持人的画外音:“有人出价一亿八千万!请继续应价。”
子车芮举牌应价:“一亿八千二百万!”
主持人的画外音:“有人出价一亿八千二百万!请继续应价。”
有人举牌应价:“一亿八千八百万!”
主持人的画外音:“有人出价一亿八千八百万!请继续应价。”
子车芮举牌应价:“一亿九千五百万!”
主持人的画外音:“有人出价一亿九千五百万!请继续应价。”
有人举牌应价:“一亿九千八百万!”
主持人的画外音:“有人出价一亿九千八百万!请继续应价。”
子车芮举牌应价:“一亿九千九百万!”
主持人的画外音:“有人出价一亿九千九百万!请继续应价。”
有人举牌应价:“二亿!”
主持人的画外音:“有人出价二亿!请继续应价。”
子车芮看了禹云海一眼,禹云海胸有成竹的点头。
子车芮举牌应价:“二亿零二百万!”
主持人:“有人出价二亿零二百万!请继续应价。”
其余持牌人都偃旗息鼓,一副休战的模样。
主持人举起右手:“好!二亿零二百万,一次!二亿零二百万,二次!二亿零二百万,三次!”同时落槌定音,“最高应价成交!竞得人是金国置业有限公司。”
禹云海作为竞得人,站起来上台去签订《拍卖成交确认书》。
46、金国置业有限公司总经理办公室(白,内)
宫浩天认真谨慎的脸:“这个竞拍价位难以承受啊!”
禹云海慢条斯理地:“这个地块势在必得,打造高层小区,就能稳居龙头。”
宫浩天诚恳地:“资金缺口不小啊!会出现周转困难的。”
禹云海:“有地就有财!至于资金问题,银行会送上门的。”
宫浩天:“资产负债率超七成,这风险太大了。”
禹云海:“房地产开发方兴未艾,必须顺乎潮流。”
宫浩天:“开发项目往往会超过预算,成本一大还剩多少利润?”
禹云海幽默地:“要知道油水总是浮在上面的。”
慕容娇接过话题:“怪不得这房价涨得飞快。”
禹云海左右招架:“涨价才有动力,这不好吗?”
慕容娇:“可是要考虑实际购买力。”
禹云海话锋一转:“啊,你一定也想买房子。”
慕容娇:“谁不想买房子?”
禹云海:“哈,要买乘早,随时给你优惠。”
慕容娇:“你能给所有人优惠吗?”
禹云海:“为什么?”
慕容娇:“为了公平。”
禹云海:“……”
慕容娇适时建议:“为了稳妥,还是和别的公司共同开发为妙。”
禹云海:“肥水不能外流,我公司完全吃得下。”
宫浩天继续争辩:“不,多一点自有资金,就少一点成本,房价也会平稳一些。”
禹云海有点火了:“你们这是联合对我攻击来了?”
宫浩天:“我只是奉劝,到了青黄不接时,帐上可变不出资金来的。”
禹云海:“你也是屁股说话,还是子车芮懂我啊。”
慕容娇:“急功近利的苦果也许还没有尝够!”
禹云海:“好了,反正我是不会认输的;既然接手了,就一定要赢。慕容,你要帮助做好区里的协调工作,公司发展了对你也有好处。”
慕容娇:“我尽力而为。”
禹云海:“浩天,看好明天。”
宫浩天:“但愿顺利。”
47、金国置业-成王路华宇帝苑奠基现场(白,外)
中国红的幕墙上金色大字“金国置业-成王路华宇帝苑奠基仪式”特别醒目、熠熠闪光。
慕容娇和子车鱼等相关领导、禹云海、甘雨站在主席台上,项目经理发言致词(画外音):“……成王路是我区最大一处旧楼危房的‘蜗居地’,原住居民二千余户,单位五十余家。每到冬天,寒风透壁、尘土飞扬;而夏天,异常闷热、秽气难闻。每逢雨季,街道积水成河,底层人家的东西漂出门外。这次拆迁改造,是政府为百姓改善居住生活的一件实事,合乎实际,顺乎民意。经过我们共同努力,顽强拼搏,终于迎来了成王路华宇帝苑工程项目的开工。在春光明媚的美好时刻,让我们共同见证这个庄严隆重的大喜日子。万事俱备,精彩待发;占据天时地利,创造盛事经典。”
现场宾客,云集红地毯上;各大主流媒体记者纷纷到场,摄影记录;公司有关人员、宫浩天和施工代表共同参加这场盛大的开工奠基仪式。
领导和嘉宾兴奋不已的走下台,拿起铁锹为项目奠基培土。顿时,鞭炮高升齐鸣,礼花漫天飞舞,预示着项目将会一片红火。台下的来宾们,站立观望,目睹着万众瞩目、激动人心的庆典场面。慕容娇和宫浩天隔着人群的视线相遇,短暂的注目。
高大的充气拱门,一对金狮静静守望着,上有双龙戏珠。慕容娇和宫浩天一起徜徉在春天的阳光下,彼此心灵感应却若无其事的左顾右盼着。
两边的六对大气球载着条幅贺联和标语凌空排列。数不清的小气球,花花绿绿、五彩缤纷,随风飘向空中……工地边停着推土机、吊车等,准备征服这块土地,万丈高楼即将拔地而起……
宫浩天感慨道:“这几年楼宇林立,可是何时有我的家!”
慕容娇附和道:“人人都嫌房价高,房价偏偏不停地往上攀升。”
48、鸿景小区公寓楼苗雪家(白,外-内)
慕容娇按门铃,铃儿叮咚响。
门开了,露出苗雪敷着补水面膜的脸。“是慕容啊,请进来。”
慕容娇:“小雪准备做新娘了,叫人羡慕啊。”
苗雪:“你的小荷也要开始露出尖尖角来了。”
慕容娇:“小河在天涯海角受寂寞啊!”
苗雪:“什么时候让潜龙浮出水面啊?”
慕容娇:“什么呀?我听不懂。”
苗雪:“装糊涂。”手指着自己的脸,“唉!我这皮肤,效果不明显啊。”
慕容娇:“你家有小黄瓜吗?”
苗雪:“我妈今天恰好买了做黄瓜沙拉的。”
慕容娇:“用小黄瓜水收敛毛孔,美白补水效果非常好。”
苗雪:“那我试试看。”
49、蒙田新村公寓楼宫浩天家(夜,内)
一家三口卷缩在旧式小套房内,看着小电视。
宫父吸了一口烟,弄熄了烟斗:“人家都在贷款买房,我们全家拼凑三成也去订购一套吧。”
宫浩天:“那房贷要还到猴年马月啊,房子造多了价格自然会低下来的。”
宫母:“我们担忧你岁数大了,找不到好对象。”
宫浩天:“妈,别急,会有的。你们早点去睡吧。”
宫母站起来:“这个家就靠你了。”说着,老夫妻俩进了房间关了门。
屋外有人敲门,宫浩天开了门,进来的是同学宁锋。
宫浩天:“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宁锋急切地:“我们婚庆公司的茅奇生病住院了……”
宫好天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是医生!帮不了忙。”
宁锋继续表述来意:“接了业务,缺了婚礼司仪。”
宫浩天说白了:“你要我临时补缺?”
宁锋:“一点不错。”
宫浩天似乎为难:“可这不是我的擅长。”
宁锋寄予希望地:“你能的,还有几天的预备时间。”
宫浩天试图推辞:“你还是请别人去吧。”
宁锋恳求:“答应我。”
宫浩天:“若得不到客户的满意,可别怪我啊?”
宁锋充满信心地:“热情加策划,一定能行。”
50、菩提花园别墅荆毅家(白,外)
农家别墅纵横整齐,样式一致,简约实用,大方美观。幽静的居住环境,喧闹的喜事之家。两扇大门红双喜字粘成对,新房窗花帖两边。
婚车已排成队,特写花车进了宁锋的摄像机镜头。宫浩天从不同角度用尼康相机拍下精美的画面,同时替婚家安排流程。
化妆师从里面出来:“新郎化妆完毕。”
宫浩天对荆毅父母说:“迎娶宾客在场上集合,新郎准备好出发。”
在荆毅父母的召集、撺掇下,人员全部到位。新郎荆毅全新装束,洁白无瑕的衬衣、纯黑笔挺的西服、条纹别致的领带、帅气毕现的发型,风度翩翩,仪态大方。
宫浩天把一丛鲜花让新郎捧着:“鲜花献给新娘,祝你圆满。你只须记住婚礼流程,余下的我们会替你主持的。保持自然快乐!”
荆毅点头:“嗯。”
宫浩天:“我们上车出发!”
迎娶宾客上车,宫浩天引新郎、伴郎进花车,然后跳上最前面的畅蓬摄像车,举起了相机。
鞭炮震天响,为迎娶队伍送行、祈福。车队慢慢离开新郎家,荆毅和亲友挥手致意,他的笑脸特写。
51、鸿景小区公寓楼苗雪家(白,内-外-内)
新娘的闺房简朴高雅。淡蓝色的乳胶漆墙面,小空间赢得大感觉。淡黄色的清漆家具,木纹演绎自然风。铺上全新锦绣丝棉被的床,床靠背符合人体曲线。小巧玲珑的梳妆台,大镜子照出女人的青春梦。
苗雪一身白色婚纱礼服,纯洁优雅,风姿楚楚,冠压群芳,光彩夺目。新娘晨妆造型时尚,创意盘发高耸而穿越古今,宫廷云鬓起伏而唤起诗意,凤钗黄灿灿金闪闪,玫瑰加百合的头花鲜艳,假睫毛又长又弯一张一合的逼真,彩妆细腻、浓淡适宜,温柔如丝、莲步轻摇,情意盎然、馨香可闻。
慕容娇作为伴娘也是焕然一新,刘海齐眉、披肩短发、发梢全部齐整内卷,显得童贞有趣、秀气十足。她身穿齐脚板的礼服长裙加蕾丝小披肩,粉色绸缎有着淡淡的珠光,低调端庄,没有抢新娘的风头。“新娘是一生中最美的,好好享受啊。”
镜中映现苗雪的优美身影:“女人的青春为什么如此短暂?”
慕容娇给力:“只要心不老,就永远年轻。”
苗雪说出感受:“自从和他在一起,我就觉得成熟了一些,而成熟意味着走向衰老。”
慕容娇:“你的皮肤水润娇嫩,美白细腻。”
苗雪:“这多半是化妆师的功力。”
慕容娇:“大喜日子说些好听的,要放松心情、保持愉快情绪。”
苗雪妈的画外音:“小雪,化妆师来了。”
化妆师上门为新娘做下午妆,苗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娥眉皓齿,明眸善睐,星眼绛唇,粉妆玉琢,嘴角挂起一丝笑意。
楼外礼炮声声,爆竹高升成对响,新郎车队到。荆毅走出花车,手捧鲜花、热情洋溢,在岳父、岳母的迎接下,一同上楼。
新郎按响新娘家的门铃,里面慕容娇的画外音:“你是谁啊?”
荆毅:“我是新郎荆毅!”
慕容娇的画外音:“有没有跑错门?”
荆毅:“我来迎娶新娘小雪!”
宫浩天有所疑惑的脸,他似乎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慕容娇开了门退到苗雪身边,一群孩童拥上来把门口堵住,伸着一双双小手讨喜钱;荆毅忙发红包驱散他们,对宾客喜糖压阵,喜烟搭桥,才算顺利过关入门。
在客厅里,荆毅走近苗雪说声“我爱你”把一丛鲜花敬献给她,顿时幸福雨七彩纸屑飘落。
一队男方陪客围坐一桌,一边吃糖果、唠嗑,一边等候新娘。
“原来新娘就是小雪?”宫浩天意外地遇见慕容娇和苗雪。“啊,恭喜,恭喜!”
宁锋忙着摄像,这时暂停,尴尬中镇定地:“你们认识?”
苗雪:“欢迎,欢迎!”对慕容娇笑着使了个眼色,“这么巧。”
慕容娇瞧着宫浩天:“这是你的第二职业啊?”
宫浩天自嘲地:“偶尔‘客串’。”
苗雪走进闺房,脱去晨妆婚礼服。慕容娇帮助她换衣:“吐气,再吐气。”随着苗雪的腰腹收敛,一条薄丝衬裙腰带的蝴蝶结扎好了。
苗雪换穿了大红的婚礼服,给人以热烈跳跃的感觉。宫浩天协助拍摄新娘的全身照和半身照。
52、鸿景小区新娘家至饭店的路上(白,外)
地上还残留着2000发鞭炮的心形痕迹。
一对新人在慕容娇等亲友陪伴下走出楼门。苗雪回望娘家一眼,然后一同步向停在路边扎花贴字的兰博基尼婚车,后边是齐刷刷地停列着迎送宾客的清一色奥迪轿车。
宫浩天在新郎、新娘、慕容娇、伴郎登车时分别抓拍,车内的慕容娇和车外的他含情对视的瞬间,婚车缓行,新郎、新娘坐在彩车内向亲人挥手告别。
婚车长龙绕出小区,在宽阔平坦的公路上慢速蜿蜒行进,次序井然,豪华庄严。
在典型路段,摄像车司机不断变换车位,以便宁锋和宫浩天拍摄各种镜头。
慕容娇坐在车内望着街上,车流经过那个曾遭小偷的公交车站与那路巧遇宫浩天的巴士恰好交错而过。
宫浩天站在畅蓬车上看着成王路华宇帝苑工地由近而远,那里桩基施工正紧锣密鼓,很快就会大楼崛起。(迎接新人的鞭炮声提前进入下一场)
53、丽都庄园饭店(白,外-内)
皇宫建筑豪华典雅,星级饭店富丽堂皇。烟花升空,彩带飞舞。婚礼车队在饭店门口依次停下,更增添了一份喜庆吉祥的氛围。
苗雪和荆毅在玫瑰花瓣雨中浪漫感受舒适满足、共同体验幸福甜蜜,并在伴郎、伴娘的相陪下至饭店门口迎候宾客。
饭店风格中西合璧、古今交融、返朴归真、意趣盎然。回廊环绕、藤棚遮荫,门洞独特、景致优美,大餐厅天地相映、灯碧辉煌,音响环绕、雅乐迎宾。慕容娇引宾客陆续入座。
宫浩天在台上布置妥当,道具齐备、彩带欲舞、气球欲飘。他主持婚礼:“荆毅、苗雪结婚典礼开始,请新郎、新娘上场!”
掌声响起,奏《结婚进行曲》,男女傧相引一对新人和着节奏,神圣庄严地踏上铺有红地毯的长条T台缓步走上主席台,新郎一往情深、新娘长裙曳地迷人。
一群童男童女围着喜悦吉庆的焦点踩踏气球,烘托欢乐气氛,营造热烈的场面,给人以非同寻常的感受。
宁锋跟踪摄像,拍了台上又把镜头转向筵席。宾客热切观望着、见证着激动人心的时刻。
宫浩天:“今天,面对众多亲友,我们先听听新郎对新娘的誓言。”
荆毅对苗雪发誓:“疼你胜过疼自己,爱你犹如蝶恋花,护你一生到终老,变心除非西天出太阳。”
宫浩天:“再听听新娘对新郎的誓言。”
苗雪对荆毅发誓:“给你我所有美好,爱你就像水养鱼,陪你一世到白头,变节除非东海成高山。”
宫浩天:“好!新郎、新娘交换信物、接吻!”手捧首饰盒至一对新人面前。
荆毅、苗雪分别给对方戴上结婚戒指。新人拥抱接吻的特写。
宫浩天:“请新人开香槟、喝交杯酒。”
荆毅、苗雪端起高脚酒杯喝交杯酒。掌声再度响起。
宫浩天:“请新人点燃婚庆蜡烛,燃烧你们的激情,从此开始幸福新旅程 。”
荆毅、苗雪携手点燃蜡烛,生命之火燃烧,烛光闪烁寓意爱情热烈、婚姻美好。
宫浩天:“请新人切蛋糕,互表夫妻间关怀和爱意,也让宾客们分享蛋糕的甜蜜。”
新人双双吹灭烛火,苗雪拿掉蜡烛递给慕容娇,宫浩天把刀递给荆毅。新人各拿起一小块蛋糕让对方先咬一口,然后自己吃。宝塔形的蛋糕,层层甜蜜、真诚传递。
宫浩天:“现在请新郎、新娘入席,大家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新郎、新娘男女傧相引新郎、新娘入坐主席。全体干杯,杯盘齐响,音乐助兴。
54、菩提花园别墅荆毅家(夜,内)
新房内挤满了人,非常热闹,笑声不断。
“新郎快来呀,不要让新娘独守空房。”
“新郎别躲藏,这场戏你逃不了的。”
“新娘别着火,他这是欲进先退。”
新娘坐在床上,新郎走过去揭开她的头纱,各自接过傧相传递过来的毛巾洗脸。
宁锋站在凳子上摄像,宫浩天简直像导演,主持各道节目,忙得忘乎所以。
化妆师替新郎、新娘在镜子前化晚妆、做头发;宫浩天举起相机为新人照。
新郎、新娘收拾洞房,想分散宾客的注意力。
有人发起进攻:“新郎、新娘忙着折衣叠衫、藏箱纳柜的,想打发人走啊?”
宫浩天引导:“大家别急,好戏在后头。”
慕容娇拿起红纱巾:“现在玩一个‘甜心圆梦’的游戏,我把新郎、新娘的眼睛用红纱巾蒙住了,谁把他俩的手分别用带子面对面的扎在一起?”
宫浩天自告奋勇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彩带履行了使命。
慕容娇把一粒剥好的奶糖和一颗剥了外壳的桂圆分别塞入新郎、新娘的口中:“新郎把奶糖咬在嘴里,新娘把桂圆咬在嘴里,隔着床铺用嘴交换,成功后新郎吃掉桂圆,新娘吃掉奶糖。”
一对新人的表演,错位-错位-错位,直至成功;周围人们的关注,惊呼-惊呼-惊呼,直至欢呼。
慕容娇:“ 下面玩一个‘早生贵子’的游戏。请新娘躺在床上,新郎把气球放在新娘的腹上衣内吹大直至爆破。否则,新郎在新娘身上做俯卧撑,爆破了才能起来。然后,新娘把两颗红枣咬在嘴里送入新郎口中,以表奖励。”
新娘温顺地横躺下,新郎把气球塞进新娘的晚礼服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吹,新娘的腹上明显鼓起来了,再一鼓作气的吹也大不了了,任凭旁边“加油”声催得急,只得扎了结乖乖的俯视新娘作俯卧撑,一下、二下、三下……新郎撑不住的表情,新娘手里的红枣,新郎、新娘齐力挤压气球的腹部,随后一声爆破宣告成功
 。在热烈的掌声中,新娘起身把两颗枣子咬在嘴上顺利送入新郎口中。
有人半真半玩笑地喊:“这些玩艺不够刺激,让新人展开一场肉搏战怎么样?”
宫浩天打圆场:“肉搏战只能由他俩偷偷地打,不如让新人表演一场‘圈圈圆圆六六大顺’。”
 
按宫浩天建议,新郎、新娘手拉手转圈,左三圈、右三圈,如此三百六十度循环六次。新郎、新娘互敬糖水。(转圈过半后渐渐地烟雾镜头)
洞房花烛夜,明窗高挂菩提月。
55、瑶境游乐园(白-夜,外-内-外)
七月流火,气候炎热,更萌发了游人的兴致,暑期的游乐园也就多了些学生和情侣。
园内曲径上出现宫浩天和慕容娇并肩行走的身影,他俩终于开始了约会。黑色吊带衫、披纱和碎花裙是慕容娇喜欢的休闲装,清爽洒脱。
宫浩天:“你看起来就像本地人了。”
慕容娇:“是吗,已经看不出异乡人了?”
宫浩天:“嗯,你很适应这块地方了。”
慕容娇:“多亏有苗雪这样的好同学,我能有较多机会学本地话。”
宫浩天:“想家吗?”
慕容娇:“咋不想?不像你们一家人早晚在一起,互相照料,不用思念。”
宫浩天:“我作为本地人很惭愧,没有什么优越可言。”
慕容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至少可以有一个繁华的生活环境。”
宫浩天:“游乐场开园好多年了,我才第一次来。”
慕容娇:“是因为没人陪你来玩吗?”
宫浩天:“你说呢?”
双层旋转木马在运行,一群孩子一人一骑大呼小叫的开心着。
宫浩天:“多么幸福的一代,我们的童年错过了……”
慕容娇:“错过了过去,快抓住未来。”
 
宫浩天和慕容娇登上摩天轮大转盘的客舱,圆盘运行,人被高悬空中,一起升越,一起坠落,放飞心情,眺望幸福。
宫浩天和慕容娇坐进漂流筏,急流勇进,顺流而下,下冲刹那,水花飞溅。峡谷飞瀑流泻,水流缓急有序,经过石门,绕过坠石,漂进一线洞天,听闻猿啼,欣赏浅滩涛乐,感受激流的乐趣。
4D影剧院正播放着老电影《魔术师的奇遇》,立体的环幕动感影像,立体的视觉空间,立体的多声道环绕音响,立体的剧院墙顶。
宫浩天和慕容娇坐在特技座椅上,戴着4D眼镜,获得视觉、听觉、触觉、嗅觉等全方位的感受,体验身临其境、时空变换、如梦如幻的感觉。
银幕上阿毛在旅馆和魔术师交会的镜头。
魔术师拿起烟盒:“抽烟吗?”
阿毛:“谢谢。”待接过烟盒却变成会叫的玩具了,他随手拿起魔术钓竿:“空中钓鱼?”
魔术师:“嗯!你也喜欢魔术?”
阿毛:“太喜欢了,什么时候教我学魔术。”
魔术师:“没问题,咱俩交个朋友。”
慕容娇:“我好像闻到香味了,眼前好像有烟雾。你在抽烟吗?”
宫浩天:“没有,我不抽烟的。”
慕容娇:“嗷,对!”
银幕上阿毛在旅馆安慰魔术师。
魔术师:“我们今天哪儿都不去了,我就教你变几套魔术吧。空中钓鱼……”转眼的功夫,鱼竿上钓着的鱼跳跳跃跃飞向观众。
阿毛:“我去拿点水。”
慕容娇:“感觉空中有飞鱼。”
宫浩天:“真有飞鱼过来就吃了。”
慕容娇:“这座椅怎么会震动拍腿,还有吹风喷水的感觉,第一次进4D影院,再下去仿佛人要坠落了。”
宫浩天:“世界多奇妙,这种感觉真正好!”
怡蕾餐厅本邦特色,宫浩天和慕容娇相对而坐,选择的环境比较幽雅。
宫浩天略低头,一抬上眼皮:“喝点红酒吧?”
慕容娇头一偏、嘴一抿:“你有多大酒量?”
宫浩天纵纵肩:“比你大一点。”
慕容娇捋捋鬓发:“可别喝醉了.。”
宫浩天嚼嚼牙根:“我们都不会喝醉的。”
慕容娇举手伸出两个吉祥指:“好,来瓶红酒我们三七开。”
在游乐园石崖前池塘边,远离黄昏的噪杂和喧哗而幽静隐秘。
宫浩天和慕容娇彼此挨得很近的漫步着,蹲在荷叶上的青蛙“呱呱”的倾诉着,听见人声“扑通”跳进水里。
鹅卵石路的高低不平,让穿高跟鞋的慕容娇行走不便。当两个小男孩互相追逐嬉戏在从后面擦身而过的时候,慕容娇“哎哟”一声,脚跟一个不稳跛了一下。
宫浩天不失时机把她抱住:“有没有跛伤?”
慕容娇在宫浩天的怀中,看见他眼神专注、含情脉脉,在两人目光交集的霎那,羞涩地转移视线,低下头往前一步:“没什么,我想回去了。”
宫浩天迫切地握住她娇嫩的手:“我有话对你说。”
慕容娇微笑着看了他一眼:“今朝一整天还没说够?”
宫浩天增添了一份勇气:“嗯!永远说不够。”
慕容娇扭捏的缩回小手,别过身去,脚步似动未动。
宫浩天豁出去似地再次抱住她,轻声说:“我爱你。”
慕容娇心头掠过一丝涟漪,口中却矜持地故意打岔:“蚊子叫似的,我听不清。”
宫浩天对着夜空大声说:“我爱你!”惊飞了树上栖息的小鸟。
慕容娇纵情地:“青蛙‘呱呱呱’,唱起‘我爱你’”。说完,贴近他宽阔起伏的胸膛。
宫浩天正要低头吻她的脸,她却乐哈哈地转身挣脱了他的怀抱,绕着树、穿岩洞,走走停停、隐隐现现,从不同角度探望恋人却保持着一定距离,让他追随,和他逗乐。两人激情迸发,对唱恋歌《一吻定终生》直至手拉手。
宫浩天:“眼中的明月这样清纯,照亮了我寂寞的黄昏。追求一个吻,给你一个吻,愿以真情温润爱人的心。”
慕容娇:“面前的转盘这样平稳,舞动了我荒凉的乾坤。期待一个吻,给我一个吻,愿以柔情升华爱人的魂。”
宫浩天:“听说爱情就像摩天轮,三百六十度旋转出浪漫恋人。一圈一圈循环不尽,幸福的高度始于一吻定终生。”
慕容娇:“也许爱情就像摩天轮,三百六十度旋转出甜蜜恋人。高高低低同向锁紧,幸福的旋律唱出一吻定终生。”
宫浩天一把拉近慕容娇,她另一只手顺势勾住他的肩膀。他双手把她拥在怀里,慢慢地前倾;她自然地眯起眼清,微微的后仰。一对恋人的红唇终于粘合在一起,深深的、长长的吻……
摩天轮里的月亮弯弯地笑着……(淡出)
 
下集
56、苗雪家所在的鸿景小区绿地(白,外)
(淡入)一幢幢公寓楼下,小区绿地的栅栏、古亭、树木、花架、草坪、走廊、座椅等优美环境,双休日的下午一二点钟正是居民外出休闲散步、运动健身的时候,这里便有些人气。儿童游戏场上,家长或保姆带着孩子在玩乐。苗雪的小孩一岁多,已经能够拉着大人的手蹒跚走路了,这会儿站住了看大孩子们上上下下滑滑梯,他蹬蹬小腿有跃跃欲试的冲动。
慕容娇弯腰:“小勇,快快长大,长大了也可以滑滑梯。”
苗雪蹲下:“叫声阿姨。”
小勇天真的小脸张开小嘴:“阿姨。”
慕容娇:“好乖啊!”
苗雪:“阿姨对你好吗?”
小勇:“好!”
慕容娇:“好聪明,听妈妈的话儿。”
小勇点点头:“嗯。”小手指向不远处,“喏……喏。”
在天堂草和黑麦草混种而绿茵茵的草坪上,几个小学生在踢球。
慕容娇:“阿姨给你个好玩的。”说着从包内掏出自己练手掌劲的握力橡胶圈,放在地上滚到小勇的脚前。
小勇蹲下也学着滚圈,橡胶圈滚出不远却弧度转向,他追了二三步急转身而就地跌坐在地上。
苗雪忙把儿子扶起:“哦,跌一次,灵巧一点。”
慕容娇拾起橡胶圈把它套在小手上,转了一圈示范,“这样好玩,转圈圈,乐乎乎。”
亭廊花架处,一群鸽子有的在树上,有的在地上,仿佛无视人的到来而和平相处。
苗雪让小勇在圆亭的护栏边活动,那小孩自个把橡皮圈从手上取下,放在地上玩耍。
慕容娇羡慕地:“多可爱的孩子,小雪真开心!”
苗雪有意探明:“你也快有眉目了吧?浩天不错的,抓紧喔。”
慕容娇不否认:“就算恋爱成熟,没有房子也是无可奈何的。”
苗雪:“要不是拆迁,就凭荆毅家的破房子,鸟儿也不会去停息的。”
慕容娇:“凭你们的感情,我不信你不嫁给他,”
苗雪:“幸好这股城市化的‘龙卷风’,不给我犹豫的余地。”
慕容娇借题发挥:“社会发展,盛况空前。八十年代农民造房子,九十年代市民买房子,新世纪全民‘抢房子’,下一代收拾空屋子。”
57、鸿景小区某住宅楼门前(白,外)
一辆咖啡色豪华轿车停在楼门前,如鹤立鸡群占尽风光,显示车主有点来头。
里面不知谁家门口传出子车芮隐隐的画外音:“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
他的关系人的轻微画外音:“这盒东西拿着,外面眼睛多,我就不下楼了。”
子车芮左手抱着、右手托着一盒高档礼品走出楼门,利索地打开车门,把它塞进去放在右座上,然后关好车门,悄悄离去。
58、鸿景小区绿地及街道上(白,外)
新年伊始,春寒料峭;斜阳投影,枝丫婆娑。这正是游人开始归家的时分,附近活动的人正在陆续减少。
穿着单薄的慕容娇,在端庄的白领套服里,感到一丝凉意。“小勇可别着凉,阿姨要回去了。”
苗雪抱起儿子,捏捏手教他礼数:“跟阿姨拜拜。”
小勇挥挥小手弯弯指头:“拜拜。”
慕容娇也学小孩样捏放着手指,有情谊地:“拜拜。”
苗雪:“我们也回去了。”说完和慕容娇背向而去。
慕容娇走出绿地,刚转身踏上人行道,子车芮驾着轿车从小区路上经过,在她平行的路边徐徐停下。
子车芮打开左边车门:“慕容!”
慕容娇一看从车内出来的是子车芮,有点意外。“你在奔忙什么?”
子车芮:“我在看望朋友。你在苗雪家吗?”
慕容娇:“不错。”
子车芮:“回去了?我送你。”
慕容娇:“不了,我走回去。”
子车芮打开右边车门:“我们顺路,别客气。”同时欲把礼品移搬到后座。
慕容娇不再推辞:“那我就坐后座。”说着也就上了车。
她能上他的车,他自然高兴,也不在乎她坐哪个座位了。
慕容娇无话找话:“你当了助理,忙多了。”
子车芮:“瞎忙,他们请我,我也乐得应酬。”
慕容娇试探:“不用猜,这肯定是那个朋友送给你的礼品?”
子车芮觉得在她面前无需隐密,便轻松随意地:“小玩意,红木雕刻工艺品,我打开看看。”
慕容娇带着三分讥讽的语义:“不要打开,说不定里面还有大红包。”
子车芮打开一看:“哇,老北京四合院模型摆件。”举在手里给她看。“慕容,我把它送给你。”
慕容娇:“我不要!人家送给你的东西,你不觉得烫手?”
子车芮把它放回箱内:“无大碍!这叫礼尚往来。”
慕容娇:“我看你只进不出。”
子车芮回头看着她说:“你怎么知道我是铁公鸡?又没有跟着我。”
慕容娇:“我干吗要监视你?快开车啊。”
子车芮握住方向盘,轿车向前驶去。
中途,慕容娇的手机铃声响了,她接听抢白:“喂,浩天,你回家了没有?”
59、蒙田新村西大门(白,外)
宫浩天把手机附在耳旁:“我再几分钟到家了,你在哪里?……”他往左右两边瞧瞧,“好,我等着。”
不一会,子车芮的轿车不情愿地停在宫浩天的前面,对着他冷冷地点头微笑,待慕容娇下了车就扬尘而去。
“慕容,你怎么在他的车里?”宫浩天疑惑地问。
“路上相遇,他让我搭车。”她解释道。
“走吧,到我家去。”
60、蒙田新村公寓楼宫浩天家(夜,内)
昏暗的灯光下,慕容娇和宫浩天一家人在吃晚饭,桌上放着几个家常菜。
宫母:“小妹啊,你和浩天相好多时,才第一次来,快吃菜。”边说边往慕容娇的碗里挟菜。
慕容娇:“伯母,不用客气。”
宫父问儿子:“房子去看得怎么样了?”
宫浩天坦然应答:“我没去看房,帮朋友照相去了。”
宫父皱眉:“搞什么名堂,婚事重要还是朋友要紧?”
宫浩天:“当然婚事重要。”
宫父:“那为什么拖着不办?”
宫浩天:“现在结婚成本太高了,会影响婚后的日子,还不如晚婚。”
宫父瞪了儿子一眼:“三十几岁了的人了,还要晚到何时?”
宫母:“如果嫌房价贵,我们老夫妻愿意把房间让给你们做婚房。”
宫浩天:“让慕容来住这样的房子,太委屈她了。再说,我也不忍把你们蔽在角落里。”
慕容娇当即表示:“我不会计较房子大小的。既然,浩天有这样的好良心,我愿意等。”
宫父步步紧逼:“浩天,你还好意思让小妹再等下去?”
慕容娇劝慰:“伯父,别为难浩天了。”
宫母大加赞赏:“小妹真好,这样的姑娘哪里还有?”
61、晶园小区公寓楼门口(夜,外)
宫浩天把慕容娇送回租房楼门口,夜已深,人已静。情人依依不舍,而又迫不得已。
慕容娇:“回去吧,不要影响你明天上班。”
宫浩天:“我真没用,就这样让你等着……其实,我比谁都急。”
慕容娇:“放心吧,花儿总会开放的。”
宫浩天:“
你也有三十多了,不如找个好人嫁了吧。”
慕容娇:“不,慕容只属于你。”
两人紧紧的拥抱,泪水湿了两张无奈的脸。宫浩天为她擦去泪花,她走进公寓里。(出画)
租房里的灯亮了又熄。窗帘缝里慕容娇窥视的模糊的脸。
宫浩天月光灯影下远去的背影,直至不见。(出画)
 
62、金国置业有限公司办公室(白,内)
慕容娇严肃认真的脸:“副总经理,据住在成王路附近的叶女士说,自从华宇帝苑开工后,其家阳台上不能晾衣服了,开窗后灰尘入室。运土车经过时,能见度只有几米;人站在路边,总被弄得一身灰土。”
甘雨仔细倾听着,成熟老练的神情。
慕容娇的画外音:“还有一位傅先生说,这条路上经常尘土飞扬,他的车每天停在路边,一会儿就落尘厚厚的,每次外出必须擦车。希望有关部门对建筑工地、运输车辆进行严格监管,有效治理扬尘污染,还居民一个清洁的居住环境。”
甘雨积极支持:“这是老问题了,你也第三次对公司督促了,说明我们常常被动,我现在就陪你去工地检查。”
63、金国置业-成王路华宇帝苑建筑工地(白,外)
甘雨驾着小车经过成王路,路面上布满黄土、石沙,有几辆运输建筑垃圾的大卡车从此经过,车上没有覆盖苫布,随着车辆的颠簸,不时有泥沙从车上掉落下来,车后卷起一片尘烟,路人掩面而过。
驶到工地门口,正逢一辆卡车从里面出来,车胎上面沾满了泥土,车后留下了轮胎的泥印。
工地的道路坑洼不平,残土、碎石到处都是,每有车辆经过,灰尘弥漫、遮天蔽日,甘雨停车观察。
路的两侧,建筑工地正在施工,不少工人没有戴安全帽,升降机也没有专业操作员。
他们三人(包括新任秘书)戴了工作帽上前,慕容娇问:“升降机没有专业操作员吗?”
有工人回答:“我们都是自行操作升降机的。”
甘雨问:“有没有专业人员来检修?”
工人回答:“有专业人员来作不定期检查。”
慕容娇:“你们觉得这样安全吗?”
工人:“还算安全,没有出事。”
甘雨训斥:“出了事还来得及吗!?”
工人把一大桶混凝土正要装上升降机,甘雨一看颜色发灰、里面有碎砖等杂物,大声说:“慢!叫安全员派人来开升降机。”
安全员和升降机操作员及时赶到。
甘雨叱问:“你们的安全帽是用来做装饰的?”
安全员:“副总,我一定严加规范、严肃处理。”
升降机把他们送到正在施工的楼层。慕容娇惊诧:“灰墙都成地图了。”
工头模样的人解释说:“这是近几天的事,混凝土初凝结束前出现了裂缝。”
甘雨恼火了:“立即暂停施工!”
64、华宇帝苑工地水泥仓库(白,内)
水泥大多是蛇皮袋包装,超高堆码,且乱七八糟的。甘雨用脚踩上去硬邦邦的感觉,分明已经受潮结块或过期变质。“这水泥还能用吗?”
仓库管理员:“收货时,我反映过,上面说尽管收下。”
甘雨:“什么时候进的?”
仓管员:“一星期左右。”
慕容娇:“不会是琼楼建材公司的吧?”
仓管员:“不是,只进了该公司的陶瓷洁具。”
慕容娇:“质量如何?”
仓管员:“质量蛮好。”
慕容娇:“听说这家公司的水泥品质有保证,为何要舍近求远呢?”
仓管员:“这……我说不了。”
65、华宇帝苑工地办公室(白,内)
副总经理甘雨立即召集有关负责人开现场紧急会议:“今天,我陪同区经委慕容娇,就群众投诉和关注的问题在工地调查,发现了违规操作、掺杂掺假、以次充好、偷工减料等现象。工地仓库的水泥已经结块过期、存在标号不足的嫌疑,不用检验一看便知是劣质水泥。所以,必须全部清除出工地,换成合格的正标号水泥。”
参加会议的有施工单位和建设单位的项目、质监、材料、安全、运输、采购等方面的负责人,他们表情尴尬、一言不发,似乎慎重其事的听着。
甘雨:“希望有关人员不要砸了双方公司的招牌,负起责任来,认真检讨一番。这几天的混凝土工序要乘早返工,犯法的事别做,尽早改进还来得及。”
采购经理有点不以为然,又有点难为的模样,叹口气说:“我也是身不由己,为了公司利益。”
甘雨追问:“听起来好像有人指使你进这批货的。”
对方不作声的抽着烟。其他人疑惑的表情。短暂的沉默。
慕容娇补充发言:“我们要用尽可能好的材料,造出各方满意的商品房。关系人身财产安全、影响建筑结构质量、违背环保要求的假冒伪劣等不合格建材要清出建筑市场。为保持市容整洁、降低空气污染,工地的泥土、石沙必须用苫布覆盖, 出入口地面必须砼硬化并设置车辆冲洗台以及配套的排水、泥浆沉淀设施,严禁车轮、车身带泥上路。所有规范不能只靠部门监管,主要靠施工单位自觉遵守,严防楼宇倒塌事故。”
66、高华达建材夜市(夜,内)
房地产大发展,使家装市场需求旺盛。拥有上百家门店、上万平方米营业面积的建材超市,生意十分火爆。装修建材品种齐全、价格合理,既方便又实惠。
慕容娇也有兴致来逛夜市,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市况和消费趋势。各种各样的面盆、马桶、浴缸、淋浴房等,做工细腻、洁白,样式美观、时尚,吸人眼球,慕容娇观赏着、比较着……
“想买什么价位的?”一个售货员拉起生意试探地问。
慕容娇放松一笑:“产品更新换代很快啊。”
售货员一时摸不着头脑:“买全套有更多的优惠。”
慕容娇:“高水箱和低水箱马桶哪种更好?”
售货员:“高水箱体积大,低水箱省空间,因采用的冲水方式不同,实用性要看具体品种。”
子车芮不知何时出现在慕容娇的身旁:“啊,美女还逛建材超市?”
慕容娇笑着说:“怎么这是男人的专利?”
子车芮洒脱地:“房子是男人的事。”
慕容娇含讥带刺地:“你家有大套房,你可以这样说。”
子车芮贬人似的:“男人没房子就成不了男人,何况这几年呢。”
慕容娇坚持态度:“未必,是不是男人与房子没有必然关系。”
子车芮觉得话不投机,便及时转换话题:“啊,这里的陶瓷洁具不错。”
慕容娇:“业主都把新房子里的洁具拆下扔了换成中高档的了。”
子车芮:“现在人们不缺钱, 都患‘流行病’搞攀比。”
慕容娇:“浪费啊!”
子车芮:“有何办法?作成了捡破烂的。”
慕容娇:“那么为何房产商当初不去安装受欢迎的洁具呢?”
子车芮:“这个你懂的,主要是成本问题。”
慕容娇:“不一定吧,同样的成本可以是更好的产品。”
子车芮摇摇头:“你理想化了。”
慕容娇:“也许……”
子车芮诙谐地笑笑:“房地产热啊,连女人也徘徊流连。”
慕容娇:“你高枕无忧。”
子车芮充满优越感:“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67、黑米酒吧(夜,内)
DJ音乐舒缓流畅、优美动听。幽雅的酒吧,总是充满了神秘色调。火车厢式沙发座椅上,有一对对恋人缠绵悱恻,也有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消磨时光、谈生意。
子车芮和慕容娇一前一后的走进来,淡淡的光线、浓浓的人情,立时让人感觉不一样。
慕容娇止住脚步:“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我不习惯。”
子车芮回头说:“既来之,则安之。”
他们临窗而坐,面对面的初看似情人,细看是同事。
子车芮朝女服务员做了个响指:“人头马XO一小瓶……”
慕容娇马上劝阻:“待会回去你若酒后开车,警察不认人的。”
子车芮接过报价单递给她:“那吃点什么?”
慕容娇没接:“随便吃点什么,我没胃口。”
子车芮:“那吃点小胡萝卜干开开胃,三文鱼、烤羊排、萨啦咪,喝点百威啤酒。”
透过玻璃窗,大都市的夜色格外的迷人,灯碧辉煌、霓虹闪烁的高楼入云;窗下街上,车流如水,光带纵横交错。
子车芮举杯:“慕容,干!”
慕容娇被动地应酬:“随意。”
子车芮鬼头鬼脑地:“那批水泥,我责令他们退回去了。”
慕容娇:“是你那个朋友的货?”
子车芮抵赖:“不,我不管那些鸟事,这是施工单位出的纰漏。”
慕容娇:“假如没有群众举报歪打正着,我们去晚了事就大了,有人会为此坐牢的。”
子车芮欲言又止,呆持着。
慕容娇看着他的脸:“你额上有汗珠啊。”
子车芮回过神来似的用餐巾纸擦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喔,烤羊排是辣的。”
慕容娇:“有几度?”
子车芮:“三十八度。”
慕容娇:“是不是太辣了?”
子车芮:“我喜欢辣的。”
68、鼎灵高尔夫球场(白,外)
远处有湖泊、树林等自然景观,球场表面修剪过的果岭草皮有一定坚硬度且表面光滑,一片的绿色,球道平坦而远程,周围是沙坑、水池。
椭圆形的发球台,狄中生双手紧执球棒点球,微曲双膝瞄准,然后挥起双臂抡挥一个三百六十度大回环,高尔夫球被击打出去,但是没有按照预想轨迹,飞得很难看。
轮到子车鱼发球,相同的程序、相似的姿势,只见他挥动球棒的力度较足、击球较准,循着球道飞得较高、较远,仿佛高过了远处的房屋建筑,球最后滚进洞了。那边的水池边有小桥、汀步、喷泉、瀑布。
狄中生自认不如:“看来,我还得练练。”
子车鱼随口说:“多练就熟。”
狄中生把球棒扛在肩上:“区里论打球,高尔夫有你,乒乓有慕容娇……”
子车鱼:“你把她和我相提并论,可惜我老了。”
狄中生:“你儿子很青睐她的。”
子车鱼:“小子贪玩,不知道正经找对象。”
狄中生:“好像对她有点认真。”
子车鱼:“是吗?不过,慕容娇确实不错。”
狄中生直言相告:“工作很出色,这次查处劣质水泥有功,等于救了你儿子。”
子车鱼感觉不对头:“什么意思?”
狄中生说明原委:“水泥供货方通过你儿子打通施工方的关系,就有了这结果。要是无关紧要的事也就别提了,可这时危险的事。”
子车鱼有所不安:“你们都知道了?”
狄中生:“就几个人,我已关照保密了。”
子车鱼:“嗯,慕容娇应该得到提拔。”
狄中生:“我正想推荐,只是年限未到。”
子车鱼:“可以破格晋升嘛。”
狄中生:“有区长作提议就没问题了。”
子车鱼:“不过手续还是要的。”
69、金国置业有限公司总经理办公室(白,内)
一个高级管理人员短期研修班结束了,新一天的工作又开始了。神采奕奕的禹云海足底有声地走进来。
“总经理进修回来了?”子车芮忙招呼着递上烟,异乎寻常的客气。
禹云海笑嘻嘻的接过烟:“我不在,忙了你啊。顺利吗?”
子车芮耍心计:“一切顺利,就是资金周转不灵,还有几笔待付款尚未落实。”
禹云海笑容顿消:“怎么回事?”
子车芮指责宫浩天:“叫他支付,好像要他自己掏腰包一样难。”
禹云海:“那收进来的房款去哪儿了?”
子车芮:“也许他……总经理,你走之前有没有签过七万元的付款凭证?”
禹云海神情关注的脸,略加思索:“没有啊。”
子车芮故作疑问:“这就怪了,哪来的这笔资讯费?”
70、金国置业有限公司财务科(白,内)
室内只有两个人。
宫浩田取出财务凭证辩解着:“诺,这就是你的签字,字迹一模一样。”
禹云海疑惑地:“发票抬头呢?”
宫浩田:“泰山投资管理咨询公司。”
禹云海:“甘雨也说没有这笔开支。”
宫浩天:“那是谁伪造你的签名?”
禹云海:“不是说资金紧缺,怎么这笔帐付得很快?”
宫浩天:“按发票上的日期是该支付了。”
禹云海:“好了,废话少说,赶快追查。”
71、金国置业有限公司总经理办公室(白,内)
禹云海吸了一口烟,在办公室里踱步。
厉诗妮轻手轻脚的进来,走近了才小声地问:“宫浩天发生什么事啦?”
“没什么。他回来了没有?”禹云海显得若无其事。
厉诗妮:“还没有。”
禹云海:“你来公司好几年了,业务掌握得怎么样?”
厉诗妮:“俺是什么都会了。”
禹云海:“那好好干,不要像他那样古板。”
厉诗妮似乎意识到什么:“嗯。”见总经理沉默着就回财务科了。
禹云海坐下呷了一口茶,很镇定。
不一会,宫浩天进来了。
“结果怎样?”他迫不及待地问。
“子虚乌有,公司、账号都是假的。”宫浩天气喘吁吁地说。
“那怎么解释?”禹云海的手指习惯性地弹着桌面。
“要不要报警?”
禹云海连忙阻止:“公司不在乎这点钱!”
宫浩天:“那怎么查?”
“要查,你的嫌疑最大。”
“怎么可能?!”宫浩天好像突然挨了一猛棍。
“一个财务科长连假发票都不认得吗?”禹云海似乎理由充足。
“这……当然是我的疏忽。”
禹云海起身拍拍他的肩膀:“看你平时的认真劲儿,我派你出差一段日子,如果是你干的就溜之大吉,我放你一码。”
宫浩天急了:“你这是什么话?派我出差可以,但我会回来的。”
72、去火车站的路上(白,外)
一辆出租车行驶在车来人往的闹市。
宫浩天和慕容娇平排坐在后车座上,愁容满面,默默无语,时间在酝酿矛盾冲突的气氛。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慕容娇明知难有答案,还是耐不住地问。
“那还用说,有鬼栽赃陷害!”宫浩天果断地说。
“为何要陷害你?”
“鬼才知道呢。”
“你真的什么也没干?”
宫浩天愁怨的目光投向她:“你也怀疑我?”
“难道在你周围有这样大胆妄为的卑鄙小人?”慕容娇燃起一股无名火。
宫浩天看透一切而无奈地:“牛鬼蛇神无所不在。”
“现在谁能确定谁是牛鬼蛇神?你这次慕名奇妙的出差,对你很不利。”慕容娇怨愤的视线一片迷乱。
宫浩天不想再争辩:“你放心,我只是履行公事,很快就会回来的。”
“你只知道安慰,我怕你一去不回!”慕容娇有了恐惧的神色。
宫浩天紧张起来:“我再穷也不会为了这点钱而毁了我的所有!”
“可是人家不会这么想,你怎么就轻易上路?”
“上什么路?总经理的安排,我能随便推卸吗?”
慕容娇轻叹一声:“你不懂我的心思,不知我的难处。”
“懂的话就不会这样了!”宫浩天火气上升:“好了,我一去不回,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官家子弟盯着你呢。”
慕容娇的眼泪流了下来:“你以为我嫁不出去了,非要爱你不可?司机停车!”
出租车在前面招呼点停靠路边,慕容娇推开车门走出来,在人行道上向前奔了几步,靠在一棵梧桐树上边哭边抹泪水。
73、火车站(白,外-内)
出租车绕着弯,在火车站广场停下。
宫浩天背着包走过广场,在入口处停住回望,怅然若失。
候车大厅进进出出、络绎不绝的人,寸步寸金、光怪陆离的广告墙,宫浩天毅然决然的沉重脚步、矫健身影。
火车站广播:“各位旅客请注意,上海开往乌鲁木齐的T52次列车马上就要出发,请抓紧前往站台乘车……”
宫浩天乘上列车时,在车门口再次回望,忧郁如云凝聚在脸上。
气笛长鸣,车轮转动。宫浩天坐着望着窗外而随车远去。
74、锦程雅苑子车芮家(夜,内)
子车芮扯着裤子从马桶上起来,一拉水箱把手,随着一股水流的喧响,冲去了他生产的臭烘烘粪便。
他感觉轻松了许多,顺手曳下架上的毛巾,只听到“嘣”地一声,把一只玻璃杯子跌碎在地。
子车鱼的画外音:“芮儿,是什么声音?”
他拧开面盆龙头,见父亲已站在卫生间门口了。“嗷,是一只刷牙杯子碎了。”
子车鱼:“注意把碎玻璃打扫干净。”
子车芮边洗脸边说:“真麻烦,我有事要上网啊。”
子车鱼:“你打碎的不收拾,赖谁呀?”
子车芮:“区长家的小保姆咋打发走了?”
子车鱼:“留着让你发泄使唤丢我脸啊,岁数不小了,还不赶快弄个媳妇来。”
子车芮:“三十岁男人一朵花,追我的女人用车拉。”
子车鱼:“没有一个好东西!”
子车芮:“那好东西在哪儿?”
子车鱼:“你正在追还没追上的那个。”
子车芮会意地笑了:“哈,我知道是谁了,她迟早会成为我的人的。”说着欲走出卫生间,同时嘀咕一句,“你对我很了解。”
子车鱼让开道,用鼻子“哼”了一声,一副不满的样子。“连这些都不晓得,当得了区长吗?”
子车芮不再理会,在各个房间门口张望一下,似乎在寻觅着什么。宽敞的宾馆式套房,精致的欧式装潢,每一套家具、每一件用品无不告诉你什么叫做豪华,宣示着主人的地位。最后他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坐在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在键盘上打字。
QQ聊天板上子车芮和苗雪的会话。
“和你聊上几句,小雪。”
“助理近来太牛了吧?”
“一开始就想把我晕倒啊?”
“你在做什么?”
“我在和你聊天!”
“无聊!”
“你老公不在?”
“带小孩出去玩了。”
“他销售业绩不错吧?”
“托你的福,他升部门经理了。”
“OK,恭贺!”
“那我什么时候向你贺喜啊?”
“八字差一撇,还得你帮忙。”
“啊呀,区长儿子的婚事,还用得着别人扯合?”
“捆绑不成夫妻,需要缘分促成。”
“还需要般配、适合哦。”
“这几天慕容娇是不是心情不好?”
“发生这样的事,她能快乐吗?”
“噢,所以,她三天没有动静了。”
“你们误解宫浩天了吧?他有一股正气……”
“那还有谁?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哐当”一声聊天中断,子车芮遗憾的脸色,他“咳”一声关上笔记本电脑,倒在床上。
75、菩提花园别墅荆毅家(夜,内)
鼠标在电脑屏幕上点击关机,转眼黑屏。
荆毅带着孩子回家时,苗雪也正想下线,却被他看见了伤己自尊的语句,所以他气咻咻地:“原来我在华宇帝苑的建材生意全靠他幕后促成?”
苗雪默默地暗中帮老公作成生意,本想让他多点男人的自豪,到头来适得其反。“怎么,帮你还不好吗?”
“谁要你从中介入?!”他不乐意。
“我是你老婆。”
“所以你不要这样。”
“哈哈,你吃醋了!”
“借他老子的光,有什么了不起!”
“人有靠山好走路。”
“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靠人人会走,靠自己最好!”
76、九凤区经济科办公室(白,内)
慕容娇独自一人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流云沉思,忽然电话铃响。
她不急不慢地拿起话筒接听:“喂……对,我就是……什么,工地水泥仓库空,所用的混凝土怀疑就是上次退回的劣质水泥?……哦,你是谁?……好,不问你是谁,我马上就去追查。”
她迅速放下电话。
77、成王路华宇帝苑建筑工地(白,外)
一辆辆混凝土罐装车整齐地开进工地,一辆的士紧急超车直奔工程指挥部。
打开车门,慕容娇随即跑进指挥部办公室。
78、华宇帝苑工地指挥部办公室(白,内)
总指挥放下手中的图纸:“有什么急事吗?”
慕容娇:“有人报信工地水泥仓库空……”
总指挥:“噢,这次直接用了罐装混凝土。”
慕容娇:“据说水泥可能就是那批退货。”
总指挥:“谁又在故技重演、暗渡陈仓?”
79、华宇帝苑工地施工处(白,外)
慕容娇和材料员戴着安全帽问在建工人所用的混凝土几个小时能够凝固。
工人们敏感地停下观望,其中一个回答:“上一天用剩的混凝土,第二天还能用。”
工人贝曼奇看见了子车芮开车停在不远处。
另一个工人从墙上翘下一块昨天粉饰的混凝土在材料员面前用手指一捻,成粉状。“你看!”
材料员:“用的又是劣质水泥无疑了。”
子车芮注视着这里并在和谁做手势。
贝曼奇领会了什么似的有所行动。
慕容娇细察墙面:“已经有裂缝了,以后不知会怎样。”突然她“哎呀”一声,肩背部一沉,发现上面漏下不少混凝土弄脏了衣服。
贝曼奇受子车芮的暗示,故意作弄慕容娇,表面装腔作势地道歉:“哦,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子车芮这时走近了,对他使着眼色假意不客气:“说声‘对不起’就算了?赔钱!”
贝曼奇:“我赔钱,可是这几天手头紧。”
子车芮:“手头紧?好,我给你垫着,发了工资还我。”
贝曼奇:“可以,东家的话要听的。”
慕容娇自认倒霉似的:“你们在搞什么鬼呀,我的衣服弄脏了可以洗,洗了仍可以穿的,不用赔的。”
材料员顺势做好人:“东家也发话了,你乐得领情。”
80、工地至大商场的路上(白,外)
子车芮驾车驶出工地时,车内后照镜上,他志满意得的脸部表情。
慕容娇淡静从容的坐在后座位,恰当其时地说:“送我回租房。”
子车芮:“你不用花任何钱的,我们上大商场去买。”
慕容娇:“你看我这副样子,能去那儿吗?”
子车芮:“这又怎样?我看见有人不穿外套,到店里挑上一件披上就得了。”
江南的五月,慕容娇就像一朵纯洁的素花,她已是衬衫装扮了,米白色的镶有蕾丝花边。
子车芮驾车在大商场前停下,大商场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流不断,拎着几个购物袋的摩登女郎。
“去吧,要什么你尽管挑,我不缺钱。”子车芮拍板。
慕容娇觉得烦:“我说过了不去!”
子车芮不悦:“这是为什么?”
慕容娇托词:“你让我听别人笑话我?”
子车芮:“瞎扯什么呀?”
81、晶园小区慕容娇租房(白,外-内)
子车芮的轿车在慕容娇的租房前停下。
“谢谢你送我一程,你回去忙工作吧。”慕容娇要不是迫不得已,她是不会让一个追求自己而自己不爱的男人到这儿的。
“你好意思不让我进去喝杯茶?”子车芮感到失意,他厚着脸皮说。
慕容娇推开车门,说:“随你便!”就走向楼门。
子车芮关了车门,随即跟上。
慕容娇拉开房门,走了进去。
子车芮跟了进去,随即关门。
慕容娇唠叨着:“我换衣服,你进来干什么?”但还是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然后进了卫生间。
他第一次感到满意,轻声地:“这还差不多。”真的渴了似的一连喝了几口。
慕容娇从卫生间出来,嘀咕着:“早上洗的衣服还未干呢。”说着从衣柜内找了一件花衬衣,又进去掩上卫生间的门。
一室户的旧式楼房,底楼前院有围墙,遮挡了部分视线,室内一切都是简陋的。
子车芮放下茶杯,推开了卫生间的门,闯了进去。
慕容娇连忙用衬衣掩住女人丰满的胸脯:“你,出去!”
“哦,门没上锁。”子车芮胡乱找借口,但站立不动。
“门锁坏了,还不出去!”
眼前的她,白净细嫩,跃动着青春的光华,散发着迷人的馨香,子车芮的眼中闪出火花。他目光紧盯、步步紧逼,她退无可退、躁动不安。他一把扯去她遮羞的花衬衣。她慌忙转身,平坦的后背、细细的柳腰,突然被他抱住。
子车芮狠狠地:“忘掉宫浩天!”
慕容娇坚决地:“不可能!”同时挣脱了他,回敬了他一记耳光。
子车芮愤怒地站着,火冒三丈。
慕容娇:“滚!”
子车芮飞快地走出房间,随手“砰”地一声用力关了门。
他驾车离去。
82、华宇帝苑竣工交房仪式(白,外)
长方形的木架平台覆盖着红地毯,长方形的背景为红底白字;两边各有一尊金色石狮,驱魔镇邪。主席台上站着一字形的负责人、嘉宾,金国置业副总甘雨主持仪式;一长排的鲜花一盆盆摆放在台前,点缀衬托、播散芬芳。
甘雨:“……今天,我们在这里举行隆重的华宇帝苑竣工交接仪式,先由项目总指挥和金国置业总经理共同把金钥匙交给物业公司总经理。”
一把硕大的木质金钥匙扎着红绸带,由总指挥和禹云海两人托着交付给物业公司总经理。
慕容娇站在人群中,看着眼前的情景,想象着自己能有一把钥匙该多好啊,可以凭此打开天堂之门,破解所有的谜团,可她只是沧海一粟、无钱拥有。
物业公司总经理发言:“……华宇帝苑在预定的日期内已经全部建成交付使用。希望各方同心协力,维护好小区的环境与设施,携手共建美好家园。”
甘雨:“现在举行华宇帝苑剪彩揭牌仪式。”
伴随激昂的音乐声,九凤区党组书记、成王路街道办事处主任、华宇帝苑业主代表、金国置业董事长共同走向彩带,为华宇帝苑揭牌。
彩旗飘扬,多少人扬眉吐气?气球放飞,多少人梦想飘舞?新气象,新渴望!
慕容娇忽然感到一阵空虚,仿佛缺少点什么,怅怅然无所适从,她想起了宫浩天。
(闪回)宫浩天在华宇帝苑奠基现场的感慨:“这几年楼宇林立,可是何时能有我的家?”
慕容娇陪伴领导参观华宇帝苑,一栋栋高层建筑何等气派!谁不想在其中能有自己的空间遨游太空?可是她就像一朵云只能飘然而过,因为没有金钥匙。
慕容娇的画外音:“楼房越造越高,房价犹如芝麻开花节节高。每次新楼开盘,步步逼近天价,而我无缘踏进这个高高的门槛。”
83、浦江游艇上(夜,外)
当天晚上,公司集体活动,包下一艘游艇供全部员工共庆玩乐。碧波荡漾的黄浦江,倒映两岸光彩夺目的夜景而流光溢彩、金碧辉煌。游艇平稳而缓慢地开着,层层波浪向两边撇开。甲板的几排座位上坐了一些人,小茶几上放着一些干果、茶水。子车芮坐在其中,两岸的风景直观清楚。他掐灭烟头扔在江上,旁边的女人请他吃柠檬干,他咀嚼着酸溜溜的味道。浦江的夜景美极了,胜过维多利亚港,充满了魅惑。从滨江堤岸看上海的宏伟建筑,和坐在游轮里赏外滩夜景,感觉完全不一样。江风徐徐,悠悠我心;江涛柔柔,融融人情。
子车芮激情荡漾、左右环顾:“春风陶醉的浦江,美人在哪儿?”
在游艇二层,慕娇容和苗雪坐在前排,江面上有海鸥在飞翔。
苗雪将心比心:“人在漂流,想家吗?”
慕容娇触景生情:“‘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愿回家乡’的老话依然适用,可是我对家人的思念一生不变。”
苗雪关心地:“最近有宫浩天的消息吗?”
慕容娇:“刚才我和他通电话了。”
苗雪:“他快要返回了吧?”
慕容娇:“待办完公事马上回沪。”
子车芮的画外音:“苗雪!”
苗雪对慕容娇说:“到甲板上吹风去!”
慕容娇没有应答,表示拒绝。
苗雪凑近她耳朵:“敷衍应付,否则怕对你不利。”
慕容娇不再坚持,跟着苗雪到了甲板上,在靠近子车芮的空位上坐下。
苗雪说笑起来:“哟,助理今天容光焕发,专享好时光。”
子车芮已经忘了耳光的耻辱,仿佛没那回事似的轻松随意:“所以叫你们来分享!”
苗雪:“好热闹。”
子车芮:“少了你们就乏味了。”
江上船舶往来有序,两岸霓虹闪烁耀目。高楼入云端,伸手可揽月,月影却在江中笑;宝塔刺破天,通体皆透明,明珠还是最精巧。
慕容娇不由得赞赏道:“上海真美!”
子车芮对慕容娇说:“你就是一朵江花。”
苗雪附和道:“她爱上浦江了!”
慕容娇无意识地笑笑:“浦江之花在天上。”
子车芮妙语双关:“水中月也很有意境啊!”
禹云海给慕容娇和苗雪等送来了罐装饮料,开玩笑似地说:“慕容娇要做上海的媳妇了。”
空气很活跃,多了一层玄乎。游船继续向前……
84、金国置业华宇帝苑售楼处(白,外)
有了人气,哪怕烂尾楼也会被一抢而空,而有热销楼盘为背景的售楼处异常的火爆。售楼处横幅高挂:“全面售罄,开始交房。”
售楼处的小姐、先生们虽然平时陪客户看楼、谈交易忙得团团转,要成交却不费吹费之力,这时忙于交房接待、协商后尾事项和约定办证日期。
竺薇这个售楼经理也当得稳稳当当的,成绩显著,公司和自己都觉得满意,就像计划经济时期的销售负责人一样的吃香,找她开后门的人特多,现正在人群中忙活,发挥重要人物在关键时刻的关键作用。
子车芮摇摇摆摆的踏进售楼大厅,厅内人多噪杂令人烦,但这会儿都集中在谈判桌边了,而昔日买房人喜欢呆的沙盘处冷落了,他走了过去。(入画)
竺薇的画外音:“助理到来,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熟悉的声线,子车芮自然地回头,见竺薇热情地在自己面前笑眯眯的。他指着沙盘上的一套房:“这套房也卖掉了?”
竺薇没有立即回答,对他做个眼色,说:“来,到我办公室去说。”
子车芮跟着她进了办公室,她关上门说:“你要的房子,我怎敢卖出去?”
“哦,我误会了,被不听话的人搞得神经过敏了。”子车芮为自己不问青红皂白的直问找根源。
“呵呵,”竺薇笑着说,“谁敢不听我们助理的话?”
子车芮:“一朵野花!”
竺薇:“助理家花还没有,哪来的野花?”
子车芮:“你不是啊?”
竺薇笑弯了腰,推了他一下:“我能做区长家的媳妇,开心死啦!可惜我没那命。”
子车芮顺手在她的翘屁股上拍了一下:“谁叫你赶早市了?”
竺薇起劲地挥起小拳头在他胸膛上猛擂发嗲,却使他感觉不到疼而热血涌上心头,被他张臂抱住,而她自然仰起脸,唇辫被张开,感到温暖、湿润。
“嘀铃铃”,电话铃声来得不是时候。
子车芮放开她:“记着,野花有朝会变成家花的。”说完就走了。
她抹一抹嘴,拿起电话。
85、九凤区经济科办公室(白,内)
狄中生的办公桌上堆着一叠文件,说:“跟各位通气一下,区政府昨日就十锦路旧城改造项目已经与金国置业签订了协议,我和慕容娇作为指挥部成员即将投入运作,这里的工作请你们多关心,共同履行各自的职责。”
戎玉高度评价:“又动迁了一大片,改造很及时。不然,在周围新城对比下,犹如一块‘牛皮藓’有碍观瞻。”
狄中生继续描述:“我们把它建设成商住经典楼盘,打造我区品牌商圈,将有多家大卖场,还有娱乐广场等。”
苗雪有所期待地:“这片亮点形成后,就多了个休闲消费的好去处了。”
狄中生交待:“慕容娇,项目施工招标已经开始了,你和金国置业要多联络、多指导。”
慕容娇:“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一定督促他们严格执行。”
狄中生:“项目的基本原则已经体现在招标说明书中了,具体补充意见的文件你三天内给他们送去。”同时把一叠文件放在慕容娇的办公桌上。“我到楼上开会去了。”说完带了一些文案走了出去。
慕容娇拿起补充文件看了看,苗雪说:“他开什么会啊,无非就是区长办公室,自己开车不会送?偏要让慕容骑自行车跑这么多路程。”
戎玉:“别说了,牛吃稻柴鸭吃谷嘛!”
仇元明挟着公文包在门口一探,见慕容娇在就走了进来。“哎呀,玉帝公司飞出来的菜鸟,在区府里变成金凤凰了,恭贺,恭贺!”
慕容娇:“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仇元明:“我拿起标枪到处射击,希望这次能够一举中标。”
慕容娇:“但愿如此,这要看你们的标书如何了。”
仇元明:“也需要你的帮助。”
慕容娇:“我怎能帮啊?这是你们和金国置业的事。”
仇元明:“我们老总看到房产公司牛气冲天,把一部份资金投资股票,一年下来惨遭套牢。所以,得不到这个项目的话,公司要发生危机了。”
慕容娇:“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凭什么要发包给玉帝公司?”
仇元明:“我不想隐瞒什么,但这个项目是能够吃得下来的,只要弄到手。”
戎玉憋不住了,不怕狂妄自大:“你们老总怎么搞的?既然看好房地产,为何不顺势而为买房子?”
仇元明实在地:“老总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戎玉现身说法:“我以前买的房子不说,就说这次华宇帝苑的房子,一年就升值了将近一倍。”
栾懿丽走进办公室:“老戎,还是你有眼光,当初为何不提醒提醒我们。”
戎玉:“提醒了,可有人不这么认为。”看了看表,“约好了今天办证去,我走了。”抓起桌上的公文包拔腿就走。
仇元明见人多嘴杂不好说话,打退堂鼓:“慕容娇,以后再跟你联系。大家再会了!”说着,也适时出去了。
栾懿丽接过话题:“买房子比买股票好啊!”
苗雪笑着说:“老狐狸门槛精,谁也算不过他。”
栾懿丽:“被老戎说得心头痒痒的。”
苗雪:“你也想买房?”
慕容娇:“现在谁不想买房?”
栾懿丽对慕容娇:“你为何不乘早买一套?”
慕容娇:“炙手可热,我敢买吗?再说钱也不够。”
栾懿丽:“你和金国置业较熟,帮我买套房行不?”
慕容娇:“不是说卖完了?”
栾懿丽:“还有少量压着,供应熟人的。”
慕容娇:“那你不会自己去买?”
栾懿丽:“你去买和我去买,价格不一样。”
慕容娇:“不会吧?我买得到的,你也买得到;你买不到的,我也买不到。”
栾懿丽求助:“苗雪,她居然不肯帮我。”
苗雪泼冷水:“你也算了,别买了;早不买,晚不买,偏在人家赚了钱后抢着买。”
慕容娇诠释理由:“今年是宏观调控年,房价下跌是迟早的事,你急什么?”
86、乌鲁木齐彤云宾馆客房(夜,内)
宫浩天推开客房门,拖着沉重的双腿走了进来,显得很疲惫;他随手关上房门,把公文包往床上一扔,走进卫生间,脱了衣服,坐在浴缸里,放水浸泡。
洗澡完毕,他穿了件条子衬衫和较宽松的长裤躺在床上和慕容娇用手机通话。“慕容,新东商务楼的买家欠款已催讨到帐了……”
87、晶园小区慕容娇租房(夜,内)
慕容娇站在丘比特雕像前和宫浩天用手机通话:“那你赶快回来,越晚越对你不利……”
88、金国置业总经理办公室(白,内)
厉诗妮在禹云海面前忧郁地说:“他要是回来了,我该怎么办?”
禹云海打了个哈欠回答:“既然你能做好,你就做下去。他嘛,我另有安排。”
厉诗妮往脸上贴金似地问:“助理说了今天区长来访?”
禹云海故作诙谐地说:“嗯,金国置业好事坏事多着呢,所以区长要来看看。”
89、金国置业财务科(白,内)
其实不用慕容娇提醒宫浩天,他也有同样的预兆。所以当他推门进入财务科时,见厉诗妮正坐在自己坐了好几年的办公桌上,他顿感凶多吉少,财务科肯定没有了他的位置。
几个过去的同事居然都没有出声,出纳见厉诗妮注意着自己也收敛了最后一丝敬意,静观面前的戏剧性场面。
“看来我去外地催讨帐款是我在财务科的最后一项工作了。”宫浩天在冷冷的环境氛围中冷冷地说,三分自嘲,七分讽刺。
厉诗妮仿佛刚发现他:“哟,你凯旋而归啦?”
宫浩天不吐不快:“哪里?!我交差来了。”
厉诗妮:“总经理叫你到他那儿去。”
宫浩天:“嚄,你已经坐镇了?”
厉诗妮:“尚缺你的一把钥匙。”
宫浩天幽默地:“我的钥匙早已被你们没收了。”
厉诗妮:“你撒赖!”
宫浩天:“我不知谁在撒赖!”
厉诗妮撅嘴竖脸:“去你的!”
宫浩天正言相告:“告诉那些捣鬼者,‘纸是包不住火的’。”
背后传来单调的鼓掌声,是禹云海进来了。“说得好啊!”
门口站着区长子车鱼,冷漠敌意的目光狠狠地瞪了宫浩天一眼。
宫浩天突然感到一阵寒粟,犹如一把利剑刺在心头,他并不畏惧但厌恶地把目光移向禹云海。“不需要我了是吗?”
禹云海阴阳怪气地反问:“你说呢?”
宫浩天爽快地说:“看这副态势,移交手续也是多余的。”
禹云海厉声道:“亏你还有脸回来!”
宫浩天不屈服:“我咋没脸回来,你们不要贼喊捉贼!”
禹云海装着假慈悲骂人:“放你一码走人还不知趣,脑子坏忒了。”
宫浩天反击:“如果认为我犯法,有种把我抓进去。”
禹云海理屈词穷了:“越说越离谱了!你走吧,我不管你了。”
宫浩天坚定不移:“怕我了?撵我走,没那么容易!”
禹云海盯着他:“你想怎样?”
宫浩天发起警告:“你们想怎样?不要以为手中有权力就肆意妄为。”
子车鱼耐不住了:“目无长官,一号刁民!”
宫浩天作结论:“虐害百姓的就不是好官!”
子车鱼嘲讽:“你最好!”
宫浩天的回应平心静气、掷地有声:“至少我问心无愧!”说完,迈向门口,用炯炯有神的目光对子车鱼扫了一眼,扭头就走。(出画)
子车鱼奸诈阴沉的表情脸上毕现,呆立良久。
90、金国置业总经理办公室(白,内)
禹云海异常的热情,亲自为慕容娇和狄中生沏茶。
狄中生:“禹总今天是满面春风。”
禹云海:“狄科长也是气宇轩昂。”
狄中生:“禹总有没有出手不凡的举动?”
禹云海:“狄科长是不是负有特殊的使命?”
慕容娇大惑不解:“你们怎么突然客气得汗毛凛凛的?”
狄中生:“慕容,你大喜临头了。”
慕容娇:“别开我玩笑了,我不大难临头已经很满足了。”
禹云海:“人不可以也不会满足的。”
慕容娇:“我们是不该满足。嗯,狄科长交付的任务,我到今天才完成。”说着从包里拿出了那些文件,递给禹云海。
狄中生:“不算晚,没有超时。”
禹云海接过文件放在桌上:“慕容做事成绩斐然,很佩服。不过,现在不谈这些。”
慕容娇觉得蹊跷:“那要我和狄科长来干什么?”
禹云海开始进入主题:“区长对你的工作非常满意,但又不便于公开奖励。为此,他特地授意我公司秘密送你一套住房,也是我公司对你的一片心意。”
慕容娇干脆打回票:“‘无功不受禄’,我所做的只是本职工作。”
狄中生劝说道:“别犯傻了。你收下,皆大欢喜;你不收,都没面子。”
慕容娇重申一遍:“这样的礼物,我不要。”
禹云海另起一头、别开生面:“子车芮一直对你不错吧?这是他精挑细选的一套房子,不要辜负了他的心愿。”
狄中生附和:“蛮好的一对,慕容也不小了,错过了春天还有来年,错过了缘分就回不到从前。”
慕容娇站起身:“对不起,如果没有其它事,我要走访其他公司去了。”说罢,拿起公文包走了。
禹云海有点沮丧:“傻透了!”
狄中生无所谓:“让她傻去吧。”
禹云海遗憾地:“我和你没完成任务。”
狄中生:“没有常胜将军。”
禹云海:“这年头居然还会有送不出去的大礼。”
狄中生:“给我,我就敢要。”
禹云海:“你胃口不小,区长那边如何交待?”
狄中生:“他们有更好的房子。”
禹云海:“那我也不能白送,弄不好我俩都得吃瘪。”
狄中生:“我也没说送呀。”
禹云海开门见山地说:“你狡猾投机。那就半价给你,满意了吧?”
狄中生堆起笑脸:“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的。”
91、玉帝建筑工程公司总经理办公室(白,内)
愁眉不展的总经理坐在办公桌前,电脑屏幕上的股价走势图向下延伸。“该死的,又是下跌!”
门虚掩着被轻轻的推开,露出慕容娇探视的脸。(入画)
总经理感到意外地:“是你啊,请里边坐!”同时关了电脑。
慕容娇在他对面坐下:“最近情况怎样?”
总经理风趣地:“吃不饱,饿不死。”
慕容娇关心地:“怎么会这样?”
总经理无奈地:“建筑市场竞争激烈啊。”
慕容娇鼓励地:“就这样自甘衰落?”
总经理否认:“不,有你给我们打气,能够重振旗鼓。”
慕容娇:“这次准备投标承建区政府的旧房改造项目?”
总经理:“正在积极筹备,希望你能多加关照。”
慕容娇:“你们公司的资金问题能不能通过资格预审?”
总经理:“有一笔工程款到帐后,局面将有所改观,应当不会有问题。”
慕容娇把一叠区府有关该项目的补充要求文件往桌上一放:“但愿这些对你们有所帮助。”
一向自负傲慢的总经理,面对突然来访的慕容娇,表现异乎寻常的热情。这个曾经是自己的员工,如今即将正式走上领导岗位的公务员不得不刮目相看了。“啊,毕竟这里是你的娘家,对公司还是有感情的。我们一定认真研究,制作出能赢得项目的标书。”
慕容娇站起身欲告辞。
总经理挽留约请:“别急着要走,晚上公司请你吃饭。”
慕容娇不在乎:“不必了。”扭头就走。
92、晶园小区慕容娇租房(白,外)
姬茜徘徊在慕容娇租房的楼门前,不时地探望着路上。绿地上的香樟树微风中飘出缕缕清芬,碧翠的蜡叶晶莹透亮。
慕容娇的倩影出现了,姬茜庆幸没有等错方向:“你回来了?”
慕容娇见状,已明白三分,却寻常似地问:“等我吗?有什么事?”
姬茜:“等你赴宴。”
慕容娇:“我不能去。”
姬茜:“我了解你。可是请你给我面子,去敷衍一下好吗?我陪你一起去。”
93、兴沪酒家(夜,外-内)
商业街上的酒楼,开门迎宾,生意兴隆。慕容娇随姬茜一前一后走进店堂。
小酒家的底楼,子车芮和米佳在汹酒,他举杯痛饮,正好看见慕容娇随人目不斜视地走过而上楼了。
小酒家的楼上雅座,一桌人等着慕容娇入席,她的到来令这里的空气立即活跃起来。仇元明为她斟酒:“难得赏脸,一定要多喝一杯噢。”
总经理高兴地:“来,为慕容娇的光临干一杯。”
大家举杯起立,互相碰杯献敬意。
总经理点燃烟:“公司走出困境就从今晚开始。”
慕容娇幽默地:“酒杯垒不起高楼。”
总经理自打圆场:“啊,酒壶传信息,杯中藏情谊。”
仇元明不失时机试探慕容娇:“你能不能透露一点文件上没有的内容?”
慕容娇欲擒故纵:“你想打听什么?”
仇元明眼珠一转:“比如标底什么的……”同时在桌下暗暗递给她一个装得鼓鼓的信封。“桌面上都是自己人,密不通风。”
慕容娇一手推开,一口回绝:“如果想投标,就不要搞这一套。再说标底嘛,我也不清楚。”
仇元明争取着:“凭你的关系不难得到。”
慕容娇直言:“仇经理,有实力就去竟标,不能弄虚作假。”
姬茜用肯定的目光赞赏慕容娇。
这时,在底楼和米佳汹酒的子车芮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喝”,他吆喝着还要和她干杯。“她们都有眼无珠,只有你和我最真心。”
米佳却对服务员说:“要杯浓茶。”
子车芮死要面子的坚持着:“我没醉,喝酒不喝茶。”
小酒家的门口又进来几个人,在底楼往里寻找合适的位置。
“看人家吃得杯盘狼藉,倒我胃口。”
“来晚了,索性先去卡拉OK,再去吃夜宵。”
宁锋:“再忙,我的生日不能搞得太寒酸了。”
宫浩天忽然发现子车芮正以凶狠的眼神盯着自己,便止步对宁锋说:“走吧,往别处去。”
子车芮:“哎,别走啊!老虎今天不吃人。”
宁锋回头鄙视他一眼:“什么东西出言不逊?”
子车芮:“去!去!去!一群穷鬼!”
宫浩天推推宁宁:“别理他,我们走!”
子车芮站起来:“现在老虎想尝尝什么味道。”
宁锋并不示弱,走到其跟前:“请教怎么个尝法?”
子车芮双手一把卡住他的脖子往下压:“钻我裤裆就免你挨揍。”
宁锋奋力昂头挣脱,挥手抡起一拳:“给你尝尝铁拳的味道!”
子车芮的脸上顿起热辣红肿,他推翻饭桌,杯碟破碎,邻桌的人们争先恐后的离席撤退。
两个人扭成一团,跌在地上彼此翻滚打击,用脚蹬踢,所及之处,桌倒椅翻。
“住手!住手!”宫浩天设法劝架,但是无效。
宁锋聚力翻身占了上风,挥打几拳也累了,被子车芮抓起地上的酒瓶,冷不防击中头部,顿时他鲜血流淌、倒在地上。
宫浩天抱起宁锋,宁锋睁开眼睛说:“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宫浩天:“他跑不了。”
宁锋:“你认识他?”
宫浩天:“他就是子车芮。”
宁锋:“害你那么深,该教训教训他。”说完便昏了过去。
宫浩天连忙打手机呼叫:“救护车,救护车,昌州路兴沪酒家。”
子车芮从地上爬起,面对众目睽睽难掩恐惧之色,见宁锋的朋友们义愤填膺地注视着他,便又抓起另一酒瓶逞凶:“你们还不滚?!”
宫浩天对朋友们说:“你们随车送他去医院,我来对付他。”
救护车呼啸着疾驶而来,载着伤员及其朋友们又呼啸着疾驶而去。
米佳见事情闹大了,一时不知所措,这时清醒了一些,便劝说子车芮:“放下瓶子,别闹出人命来。”
宫浩天抓起凳子作掩护逼近他,乘其不备,绕至其身后,一步上前紧紧抱住他的上身,全力挟住他的双臂,并怒喝一声:“放下瓶子!”
米佳过去把瓶子夺了下来。
子车芮边挣扎边撒赖:“放开我!你要抱的人在楼上。”
“谁在楼上?”
“慕容娇!”
“快说,那张假发票是不是你搞的鬼?”宫浩天乘势厉声责问。
“我搞的又能怎样?”
“还我清白!”
“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很容易被我骗了;我不缺钱,要钱跟我去拿。”
警笛声由远而近,一眨眼警察即在面前了。
子车芮反而胆大了:“你们想抓我?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区长!”
警察:“我们不管你是谁,先到警局再说。”
子车芮大摇大摆地向前:“去就去,我前门进去后门出来。”
慕容娇听到楼下声音杂乱,知道有人闹事,又听到警车的警笛声在楼下停住,不能不下楼看个明白,却见子车芮正在走向警车。
宫浩天正要上楼找慕容娇,便和她迎面相见。他兴奋地拉住她的手:“慕容,请相信我是无辜的,那张假发票是他……”
慕容娇打断他的话:“别说了,我心里明白,从未真正怀疑过你。”
警察对宫浩天说:“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慕容娇对宫浩天说:“放心去吧,我等你。”
宫浩天跟着警察而去,边走边回头看了慕容娇一眼,饱含深情。
94、公安九凤分局大门外(白,外)
一辆黑色宝马轿车停在路边,司机关注着大门口的动静,又时不时的看看手机,仿佛正在待命。
手机铃声响了,他接听:“喂……好,我知道了。”
他的视线又投向大门口。
转眼间,宫浩天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入画)
司机急忙驾车跟上。在转弯的地方,司机停车探头问他:“你就是宫浩天?”
宫浩天:“是的。你是谁?”
司机:“我是区里的,区长找你商量。
宫浩天:“跟我商量?”
司机:“嗯。有关他儿子的事。”
宫浩天:“警局会处理他的,我要去医院看望朋友。”
司机:“你朋友嘛,医生会积极救治,不会有危险的。”
宫浩天:“可是我不想去。”
司机:“去一次,也许对大家都有好处。”
95、九凤区区长办公室(白,外)
阴森森的办公室,阴沉沉的区长的脸,坟墓里出来的声音。“我料想你会来。”
小心翼翼的呼吸,疑云重重的宫浩天的脸,烈火中永生的声音。“我并不想来。”
子车鱼:“但你还是来了,来了就跟我合作吧。”
宫浩天:“合作什么?”
子车鱼沉吟片刻,然后绕舌道:“你的情况,我一清二楚。”
宫浩天:“大男人光明磊落,任凭吹毛求疵。”
子车鱼:“你知道子车芮也在追求慕容娇?”
宫浩天:“知道!”
子车鱼:“那你为何缠着慕容娇不放?”
宫浩天:“因为她也爱我而不爱子车芮。”
子车鱼:“如果没有你,她就会爱子车芮的。”
宫浩天:“这是现实,没有如果。”
子车鱼:“你知道他为何用假发票与你开玩笑?”
宫浩天:“这不是开玩笑,而是犯罪,企图嫁祸于人陷害我。”
子车鱼:“如果你冲销了这笔帐推翻供词,不就是一场闹剧吗?”
宫浩天:“这不是人做的。”
子车鱼:“事情都是人做的。”
宫浩天:“我不清楚你究竟想干什么?”
子车鱼:“说白了,我和你作笔交易。给你恢复岗位,我个人陪你七万的二倍数,补偿你的名誉损失。如果你能放弃慕容娇,再乘二倍数,然后由金国置业半价供房给你。对于男人来说,房子就是半个老婆;没有房子的爱情,终究是一场空啊。”
宫浩天:“金钱买不到良心,房子架起的爱情没有灵魂。”
子车鱼:“高调不能当饭吃,请你慎重考虑!”
宫浩天:“这不用考虑!”
子车鱼阴险毕露:“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宫浩天:“恕不奉陪,告辞!”转身要走。
子车鱼:“慢!”拿起桌上的一杯浓茶。
宫浩天一回头,即被泼了个满脸,水顺着颈脖流下去,湿透了衣服。他大喝一声:“你疯了?!”
有人推门进来,假装惊诧地问:“区长,什么事?要不要帮忙?”
子车鱼抑制恼怒、轻描淡写:“小事一桩!”
96、吉巢房产中介公司(白,外-内)
旁白:“经过二OO五年春季中央和市府的轮番“出招”之后,上海房价立竿见影、应声而落,开始了自一九九八年来势头最为迅猛的下调,房产市场随即由卖方市场转变为买方市场……”
房产商雇佣的临时工在房产中介公司周围向路人散发广告单,路人爱理不理或把广告单随手扔进垃圾箱;房产中介公司的玻璃墙橱窗贴满了‘狗皮膏药’似的卖单,播音机不断地重复着:“本公司房源充足,覆盖本区各路段,二手房只卖一手房的价格。有诚意的买家,价格由你定;机会不要错过,开门请进!”
宫浩天和慕容娇在街头漫步,看到这种冷落的场景,自然有所欣慰、有所感概。
宫浩天始料所及地说:“近来房产市场风声鹤唳啊,涨了这么多年,是该下跌了。”
慕容娇有所预见地说:“调整可能刚开始吧,应该会持续一段时间。先去看看吧!”
那个小伙子手捧广告单不失时机地向他们递上一份并大声推销:“最新楼盘,旺角打折了!”
宫浩天接过一看:“这个楼盘价格不低,不打折能卖给谁呀?”
他俩站在中介公司的玻璃墙前看房源信息,一张卖单赫然醒目、映入眼帘。
慕容娇既庆幸又惋惜的表情,她平和地叹道:“华宇帝苑一个月跌了百分之十五,不跌则已,一跌速度蛮快的。”
推销员出门拉客来了:“你们想买房子?要多大的?请里面谈。”
他俩不知不觉地被引进了门。一台台电脑成了年轻人销售房产的阵线。
客户甲正在出示房产证办理卖出挂牌手续,急不可耐地说:“要全额征税了,请务必在六月一日前给我卖出。”
柜台内的销售员:“你开个最低价,我也不能保证一定成交。只剩三天了,我们尽力而为。”
客户乙显然是为挂牌好久而未卖出和中介发生了矛盾,这时借机发挥了:“还论时间呢,我的房子挂牌好几个礼拜了,价格调低了好几次,还是不成交……”
柜台外的销售员:“我们和你一样急,成交量锐减有时‘白板’,如此局面不出一年就得关门打烊。”
客户乙还是想尽快脱手,对宫浩天和慕容娇说:“你们结婚买房子?要乘早,我愿意‘割肉’出售,因为要抽回资金。”
他俩相视一笑,然后异口同声说:“不,我们再等等。”
柜台外的销售员推卸了责任似的说:“你看,大家都在观望。”
97、金国置业华宇帝苑售楼处(白,外)
曾经有过的闹猛场景又一次再现;不过今非昔比,情况恰好相反;过去是排队拥挤抢购,现在是结队吵闹退房。
房产商的红色横幅广告不见了,代之以白底黑字的横幅标语,上面写着:“高价低质,退房还钱!”
噪杂躁动的一大群人被挡在门外,房产商坚壁清野、无动于衷。
人群中发出呼声:“房价下跌,买到就亏。”
“叫你们经理出来给个说法。”
一个男销售员在营业大厅里隔着玻璃门大声劝说:“记得去年四月吗?政府也出台了房地产调控政策,但楼市调整不出三个月,上海房价就再次狂飙猛涨。”
竺薇在楼上俯视着观察动向,她试图驱散群众:“你们别闹了,房价上涨时抢着要,跌了一点点怎么就这副模样了?!”
“我们全家几年白干了,还嫌少啊,至少给补差价。”
竺薇依然敷衍塞责:“那不叫我们公司亏死啦?”
群众又争叫起来:“如果你们就赚这么点利润,为何各行各业抢一个跑道?”
“你们去看看,我家的墙缝可埋进电线。”
“赚够了黑心钱了,还高高在上。你的两个小山峰就是用民脂民膏填高的。”
“她算老几?叫你们总经理来,看看他的心有多黑!”
慕容娇这时及时赶到,向聚集的群众耐心解释:“你们不要吵了,总经理已经不知去向。我是区里的公务员,负责协调金国置业的工作和发展。我对你们说句公平话,房价不是一成不变的,就像股价一样,赚了是你们的,亏了也是你们的。房价下跌不能成为你们退房的理由。至于质量,通过了验收,如果还有问题,请先报修,根据购房合同主张权利。”
短暂的沉默,群众们犹豫一会后,有人表态了:“说得有理,是我们一时冲动。”
“怪我们生不逢时,买得不是时候。”
“那就照她说的办!”说着纷纷散去。
98、上海新生医院(白,内)
脑外伤科病房内,宁锋做了颅脑外伤手术,白纱布包住了头颅,神志已经基本恢复正常,尚有一些后遗症。他不能垫枕头而是平卧在病床上,静听着收音机播放的新闻。
宫浩天拎着一袋红富士苹果又来看望他了,关切地问寒问暖:“这几天怎么样?”
宁锋:“好多了,谢谢你常来看我。”
宫浩天:“颅内响声还有没有?”
宁锋:“‘噼叭噼叭’的声音小了,张嘴时太阳穴附近高高突起的感觉也减轻了。”
宫浩天:“如果反复的话,还是作个脑血管造影,排除外伤后的血管畸形。”
宁锋:“嗯,总的说来,开颅手术做得比较成功。”
宫浩天:“当初确实很担忧你啊,也怕你丧失记忆。”
宁锋笑笑说:“过去的事情还记得,还认得朋友。”
短暂的交谈间隙,广播里传出令人痛快的新闻:“九凤快讯,今天上午,九凤区召开领导干部会议,市委组织部副部长曲正受市委委托宣布市常委会的决定:根据群众举报,经调查,九凤区原区长子车鱼同志因儿子犯贪污嫁祸于人和寻衅滋事罪企图包庇,未得逞又泼水侮辱当事人。现根据《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的相关规定,决定给予子车鱼同志撤销区长及其党内职务的处分。市委希望全体干部引以为戒,主动遵守法律法规,牢记承诺履行职责,妥善处理各项事务,避免此类事件的发生……”
宫浩天举手欢呼:“啊,痛快,我们胜利了!”
宁锋拍拍胸膛:“我很高兴,心理平衡多了。”
宫浩天:“有昏官就有二流子!”
宁锋:“终究邪不压正!”
99、金国置业总经理办公室(白,内)
国字脸上充满正义威严的甘雨,岁月的磨练已经给他留下了沧桑的印迹;他话音浑厚而不浊,语气抑扬有序:“禹云海的靠山倒了,他也出国跑了,留下的一副烂摊子需要我们共同收拾。鉴于你被无辜冤枉,所以我一接任就召你来上班,恢复原职。希望你继续为公司效力。”
宫浩天如释重负,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一定不负使命!”
甘雨从文件柜里拿出厚厚一叠东西:“这是区政府旧房改造项目施工单位的全部投标资料,今天我们好好研究一下,请你从财经的角度提出意见,说明哪一家最优或最有潜力。”
宫浩天认真仔细地翻阅估算、逐家反复地比较分析,挑出一份说:“我个人推荐玉帝公司,理由是:一、公司股票投资比例在法定限额内,随着市场的着陆,风险已经充分释放,这笔投资资金至少不会再缩水,预期向好。二、该公司现金流下降的原因,主要是资金未能及时回笼,导致应收账款金额增大,且大多为承兑汇票未到期,到期变现能力较强,因而没有问题。三、由于该公司投资资金分流而暂无大项目,更需要得到这项工程,也就更能做好。报价虽不是最低但更能保质保量的投标方案说明其心态与上一次有了根本转变。”
100、金国置业会议室(白,内)
次日,工程施工评标会如期举行,由招标人代表甘雨主持,与其共同组成评标委员会的经济专家一人、技术专家三人,在主席台上就座。七家投标公司均按招标文件的要求派出法定代表或委托代理人持营业执照副本、资质证书副本、身份证等有关原件参加了开标仪式。
甘雨:“经过评标委员会的综合评估,现在当场公布得分排序。第一名、上海玉帝建筑工程公司九十九点一分;第二名、上海伟业建筑公司九十八点四分;第三名、江苏开光建设工程公司九十七点三分……”
101、金国置业财务科(白,内)
宫浩天坐在原来的座位上核算、记帐,出纳仍然是那个出纳。
出纳随意地问:“宫科长,投标保证金要不要多截留几天以缓和周转?”
宫浩天毫不含糊:“等落标通知书发出后,及时退还落标单位。”
102、金国置业会议室(白,内)
甘雨:“最后,我宣布,区政府旧房改造项目的中标人是,上海玉帝建筑工程公司。请委托代理人仇元明先生上主席台签约。”
在台下发出稀稀拉拉的掌声中,仇元明和甘雨当众握手、签约。
103、九凤区政府大楼市民广场(夜,外)
初秋的城市黄昏,一轮圆月寂寞地走在天路上,只有有情的人儿才会欣赏和共鸣。高速发展的新世纪给予人们新的感觉,周围的建筑、道路、花草、树木等等都被蒙上了时代的新元素。液晶显示屏上滚动发布着政府信息公开的公示或公告:“……慕容娇,女,三十一周岁,党员。在区政府经济科任职五年多来,工作积极,成绩显著。经民主推荐、组织考察、集体讨论,被破格提拔为副主任科员。二OO六年九月二十二日。”
栾懿丽和宁锋认识不久,却频繁约会,感情升温较快。他俩都住在附近,晚饭后常在广场上徜徉散步。
宁锋看着液晶屏上的字幕,说:“慕容娇升职了,将来会是一个好官。”
栾懿丽唯恐宁锋不知:“她和宫浩天是鸾凤之交。”
宁锋评议:“她不简单,俘获了我朋友的心。”
栾懿丽持不同意见:“是宫浩天有福气,他连婚房都没有。”
宁锋总结:“她等宫浩天,宫浩天等房子。”
栾懿丽补充:“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想什么,不忧不急的样子;女人的青春不容等太久!”
宁锋转过话锋:“人各有见识嘛,这房价太悬了。”
栾懿丽借题发挥:“幸好那次她拒绝了我,使我逃过一劫;后来,我在别的楼盘逢低买进,现在也坐一回轿子了。”
宁锋放马后炮:“那你为何不乘更早的时候买呢?”
栾懿丽毫不相让:“哪来的钱呢?再说有房子的话,还会做剩女和你在一起?”
宁锋自叹弗如:“现在你比我条件好了。”
栾懿丽故意刺激他:“一家两套房的很多哦。”
宁锋摇摇头:“我买不动!”
栾懿丽展开连续攻势:“那你买得动什么?”
宁锋干脆摊牌:“野马再狂奔的话,我连你也买不动了。”
栾懿丽倒抽一口冷气:“你把我当商品啊?我不用你买。”
宁锋装作调皮:“送给我心甘情愿吗?”
栾懿丽昂着头,睥睨他一眼:“想得美!”
104、晶园小区慕容娇租房(白,内)
气氛是可以营造的。所以,这间小小的斗室也弥漫着圣诞节的欢乐之情,连丘比特也在宫浩天的手中舞蹈。他比划着雕像观赏了几遍,放回原处,和慕容娇嬉戏着说:“我就是丘比特,一箭射中你啦。”
慕容娇“哇……”地一声发嗲,顺势倒在床上。
宫浩天在她身边坐下,看到紧身毛衣勾勒出她高耸的酥胸性感地起伏着,不由得热血奔涌,上身伏了上去,手触及之处暖暖的、软软的。
她没有反抗,像温顺的小绵羊,闭着眼睛睡着了似的,感觉进入了梦幻般的春夜。
宫浩天看着她微启的樱唇,低下头,唇舌相交的瞬间,一片水润,犹如枯禾遇甘霖一下激活了生命的渴望,吻下去,舍不得放。
放在床头柜上慕容娇的手机震动了,听起来有点扰民,显然来的不是时候。她若假装充耳不闻,是否有点难为情?所以,她的手伸了过去想拿手机,够不着,她侧过身去,拿到了。
“是谁?”宫浩天被动的让开,有点扫兴,更多的是担心。
“是短信。”她打开翻看着。
他盯着,但身体还没退热或者说还没尽兴,所以不想动,但还是拖了一句:“说些什么呀?”
“又是新楼盘广告·!”
“该死的!”
“一年又将过去,房价又涨了!”
“涨吧,涨吧,快去快回!”
“造得越多,价格越高。”
“造吧,买吧,等造够了买够了再轮到我。”
“何时才是尽头?”
“别管那么多,我带你去玩。”
105、上海同乐坊(夜,外)
他俩牵着手踏上青石板坡路,从“同乐坊”石碑前走过,前面是古典风格和现代线条完美结合的建筑,平台上的莲花造型四季开放。
冰雪嘉年华,圣诞气氛盛大浓郁。主入口演绎大型节目“驯鹿拉雪橇”,圣诞老人带来吉祥。广场上两棵巨型圣诞树,一尊超级圣诞大雪人恭喜发财。宫浩天分别为慕容娇照相。
彩灯照射下的玻璃宫教堂五光十色、晶莹剔透,现场唱诗班的仙伶送出一曲曲美妙悦耳的平安夜福音,一片片“白雪”静悄悄地飘落在他俩的发间。
慕容娇天真地:“哇,仿佛身处一个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 ”
宫浩天意味深长地:“上海的圣诞夜没有雪……”
慕容娇抒情地:“祈祷上帝降一场真正的白雪……”
宫浩天沉郁地:“老天什么时候能给我们惊喜?”
他俩逛热火朝天的圣诞集市,巨型圣诞树下汇集了八方来客。风味小吃香飘四溢,刺激人们的嗅觉和味蕾;圣诞节小玩偶琳琅满目,吸引着他俩的眼球。
慕容娇把玩着玲珑小巧的圣诞屋,无限向往地说:“多么美好的圣诞小屋啊!”
宫浩天:“喜欢就买一个,图个吉利。”
小贩:“二十八元。”
宫浩天付了钱。
冰块走道、拱门、火炬、传说中的雪人若隐若现……恍若冰窖,他俩来到了Lotto冰河世纪主题派对,留连忘返。清一色毛皮装的服务员,其中有二位法国美女各牵一条大型萨摩犬热舞,并向每位进入的客人赠送毛圈……他俩拿着毛圈,寻找雪人,“雪人在哪?”
106、晶园小区慕容娇租房(白,内)
仅二个多平方米的卫生间,狭窄阴暗。慕容娇在靠近门边的普通面盆前洗衣服。宫浩天在旋动螺丝批为陈旧的木门铰链加固。
旁白:“二OO八年华尔街风暴,证券市场全面崩盘,引发环球金融危机。国内楼市咳嗽一声,房价只是低头小挫。沉寂了一年多后,在中国宏观经济尚未真正‘受霜挨冻’之前就‘复苏回暖’,国内楼市始料不及的继续全面火爆,北京、上海、深圳等地房价加速飞涨,开发商再度频频‘天价拿地’唱高调,争当‘地王’。”
满满一盆脏衣服,满满一盆水,水龙头仍在“哗啦啦”的放水。慕容娇的一双细嫩小手在面盆里搓啊搓,肥皂泡沫正在形成、隆起、增大,遮蔽了盆面,以至于盆水外溢还不晓得,湿了地板才抱怨。“该死的泡沫……”她赶紧关去了水龙头。
宫浩天随口问:“怎么了?”
慕容娇随口答:“没什么。”她挤干洗好了的衣服,擦干了地板,拉去盆塞,泡沫破灭。
宫浩天修好了门,又用胶水黏贴发黄残破的墙纸。
慕容娇漂洗完毕,去前院凉晒衣服。树上的知了在鸣叫着“热啊、热啊”。
宫浩天大功告成似的说:“慕容,这下可以将就一个阶段了。”
慕容娇进门说:“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
宫浩天收敛了笑容说:“那你说怎么办?”
慕容娇惋叹着说:“房价不跌反又涨了,逼人去买啊。”
宫浩天无奈地:“可是,我们的收入跟不上它的步伐。”
慕容娇:“再等下去,距离更远了。”
宫浩天:“就这样认输了?”
慕容娇:“楼市不管你输与赢!”
宫浩天:“问题是钱不够啊。”
慕容娇:“我俩合买如何?”
宫浩天:“新楼盘半价也不够啊。”
慕容娇:“二手房也行,再不够我们申请贷款。”
107、吉巢房产中介公司(白,外)
玻璃门面、橱窗上贴满了售房信息,买家也增多了,尽管天空乌云飞渡,这里还是一派交投活跃的气象。
一位顾客看着某套房子的售价埋怨道:“嚄!还吊我胃口,不买他的,他居然调高价位了。”
另一位顾客也伺机吐糟:“现在的卖家神气着呢,额角撞天花板了,人在空中飘。”
如今的每套房价比过去肥大了许多,三字头牌价居然占了绝对多数。他俩经过精挑细选,终于看中一套,慕容娇的手指着那一百二十万价码的卖单。
108、晶园小区挂牌房(白,内-外)
这是一间出租房,业主边出租边售卖,是为了争取卖个好价钱。他这样说道:“这套房子,我养护得很好,所有装潢都是奉送的。”
老式住宅的房型,名义为二室一厅,客厅很小,实属餐厅。旧式地板踏上去有动感,护墙板已经陈旧褪色,整体上还有一定的使用价值。但是,墙灰风化、斑驳脱落,不装修不合适。慕容娇和宫浩天仔细地审视着、忖度着,彼此用目光暗示表达意思。
宫浩天还价:“一百十万如何?”
业主让步着再要价:“拎包价啊,加五万吧。”
慕容娇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你看墙灰都脱落了,我重新装修也得五万。”
业主的话让房价尘埃落定:“这下我亏大了,要不是急用钱,我才不卖呢。”
谁知半路杀出个陈咬金,房客拉住业主的手说:“哎,老板,这个价格你能卖给别人,为何不能卖给我?”
业主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嫌价格高么?”
房客毫不犹豫:“现在我决定要了。”
业主为难地看看宫浩天:“这个……”
宫浩天问业主:“你究竟想卖给谁?”
业主打招呼:“对不起,这位兄弟先前要买。”
房客得意地:“我有优先权。”
宫浩天对慕容娇说:“走吧!”在走出房门前,他回头朝房客瞪一眼,“哼”一声就出去了。
销售员赶紧追出去:“我给你们再介绍另一家。”
109、晶园小区代售房(白,内-外)
房子就在另一幢的底楼,房型基本相同,有一套简陋而年代久远的家具,脏乱不堪,空气污浊。天色暗了下来,时有闪电,夏末秋初的风潮冷雨似乎即将来临。
销售员交代情况:“受业主委托,我们代理出售。”
慕容娇看着房间里的一张木床,床头靠背漆面一半光亮一半暗淡,便问:“这套房子曾是单身老人住的?”
销售员:“对,老伴死了很久了。”
宫浩天观察一番,问:“好像很久没人住了,为何没有出租?”
销售员:“大概因为想急于出售吧,而房价一直在涨,价格也一路调高。”
慕容娇对宫浩天征求意见:“就买这套算了,怎么样?”
宫浩天暂无言语,他打开柜门,发现两个合倒的镜框。他取出一看,是一对老夫妻的画像,就什么都明白了似的,对慕容娇说:“这套房子你敢要啊?”
慕容娇不知其意:“咋不敢要了?”
宫浩天把镜框放回:“死过人!”
销售员以退为进、夸大事实:“旧房子哪一套没有死过人?”
慕容娇嘲笑起来:“大男人还怕死人?”
宫浩天不承认:“不是害怕,就怕晦气。”
慕容娇埋怨:“怎么我不在乎,你却计较了呢?”
宫浩天厌烦地:“你别犯贱了,我们为何要买旧房子?”
慕容娇不高兴了:“我犯贱,谁叫你没有房子?”
宫浩天劝慰她:“我会买新房子给你的。”
慕容娇喃喃道:“当初我也想买一套的,和你平起平坐,可是房价似老虎,你买得了吗?”
宫浩天火了,大声:“够了,别让我出丑了。”
慕容娇从未和他这样面对过,感到深受委屈,无房的悲哀又同时来折磨人,心里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辛酸,泪水止不住奔流出来。“以后别来找我!”说完,她抽泣着掩脸而出,跑了回去。
宫浩天这时才觉得自己说话过头了,拔腿追上去。“慕容,等等我!”
外面已经下起雷雨,一会儿就被淋成落汤鸡了。慕容娇喘着粗气,泪雨交集,继续跑着。
“慕容,原谅我!”宫浩天紧追不舍,悔恨不已。
110、晶园小区慕容娇租房(白,外-内-外-内-外-内)
风雨中,树枝摇曳;楼门外,残叶一地。慕容娇跑着,长发飘散,衬衣湿透,线条优美,神情忧伤。她进门楼后,放缓脚步,随即打开房门快速闪进,反锁了背倚在门上哭得很冤枉。
“慕容,开门。”门外是宫浩天的敲门声和喊声。
再怎么的诚恳、再如何的呼唤,她都挺住了,好像已经麻木了,身子僵直着憋着一肚子气。
宫浩天高举的手,捏不住拳头,无力的垂下,他再敲下去也不会再开了。晚了,完了?
“慕容,我向你认错,我不该发火。”他深深地抱歉,声音明显减弱了。
“慕容,原谅我,我是多么的爱你。”他发出最后的哀求,声音有一点哽咽,眼泪欲夺眶而出。
他得不到任何回应,夜晚将至,终于擦擦眼泪无声地离去。
雨停了,她去前院收去淋湿的衣服,在面盆前挤干了水凉在卫生间里。然后,她拿起‘圣诞屋’凝思片刻,把它贴在胸口。
111、锦程雅苑居民楼(白,外-内)
一辆送货车在一栋居民楼前停下,宫浩天从车上跳下来,扛起一包水泥给居民送货上门。他在荆毅所在的公司业余兼职,以增加收入。
他踏上阶梯走进门楼,电梯门上贴着一张白字,上面写着“电梯正在维修”。他沿着楼道一层一层的艰难上楼,汗水湿透了外衣,脸上沾满灰尘,一直坚持到九楼,送进用户家中。接着,又马不停蹄的下楼去。(出画)
北面的高层住宅七楼是子车鱼家,这时他正在阳台上用塑料桶浇花。
当宫浩天上楼再放下第二包水泥后,悠然站定擦汗,正巧看见了他,觉得眼熟,定晴一瞧,认出是子车鱼,便指着问业主。“这不是几年前的区长吗?”
业主:“是的,他退休了,在家里养花浇花,有时出去钓鱼。”
宫浩天:“有他儿子的消息吗?”
业主:“还在监狱里呢。”
宫浩天:“此一时彼一时。”
业主:“凡事想想后果就好了。”
宫浩天又下楼了,发现天上下起毛毛雨,就先把车上的水泥全部搬进门楼内,再逐包的往上背。
楼下的水泥一包包减少,用户家中的水泥一包包增多,他叠得很整齐。
当最后一包叠上去后,他已上气不接下气,对用户说:“一吨二十包,请点数。”
业主客气地:“不用数,够用就是了。”
宫浩天随便问:“装潢为何用这么多水泥?”
业主解释:“你看这群租房弄得成何体统,我得动大手术。”
宫浩天感到不平:“为了赚黑心钱,不顾环境了。”
业主的话语滔滔不绝:“夜总会的米佳,见势不妙卖掉房子,移居美国捡皮夹子去了,那里的房价这两年跌下来更便宜了。”
112、上海世博文化中心(夜,外)
东北侧以杨浦大桥、西北侧以卢浦大桥为背景,飞碟造型、风格柔和的世博文化中心犹如艺海“贝壳”,融于滨江公园绿地之中,与世博庆典广场有机结合、形态交融,与万人庆典广场内外互动、转换衔接,南侧与中国馆相呼应、相协调。它装扮得格外美丽,欢迎来自世界各地的参观者,给人以超乎寻常的现代娱乐体验。上海世博会开幕式正在世博文化中心内如期隆重举行。作为志愿者,慕容娇头戴志愿帽、身穿志愿服、胸挂志愿牌、腰佩志愿包,和其他志愿者一道在入口处宣传推广世博会和维持秩序。
113、黄浦江边(夜,外)
美妙悦耳的电声、穿透云层的激光、挥洒动情的喷泉、绚丽耀眼的烟火,特效烟花上爆出了“世博会标”和“五角星”的图案。世博之夜,特技造景;交相辉映,盛况空前。
114、上海世界博览会国家馆(夜,外)
宽敞的公路两边,警察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载着领导和嘉宾的车队驶入广场。
着装规范、仪态端正的志愿者,排成两行站在入口恭候迎宾,慕容娇也在其中。
领导和志愿者一一握手问候,向慕容娇致谢。
115、上海世界博览会上海馆(夜,外-内)
石库门造型,整体风格简洁流畅、朴素自然,现代格调,魅力灵动。随着五千块三棱镜分毫不差地转动,巨型外墙发生瞬间变换,演绎不同主题的经典图像。
内场椭圆环幕,天顶银幕,三百六十度宽大的螺旋式楼梯和无缝融合的影像空间。
慕容娇带着游客们参观,她边走边对展览内容作讲解。他们在船舷造型的动感平台上,升降、前行、旋转、倒退着,感受雪花飞舞,品闻芳香浮动。
慕容娇的画外音:“灯光暗下,航程启动,我们穿越历史的隧道。划着小舢板,穿过芦苇荡,来到最初的小渔村;骑在马背上,走过十字街,一瞥喧闹的旧市镇;坐着叮当车,畅游十里洋场;骑上自行车,转出一家欢乐;转眼间,巨型油轮带你下水玩,直升飞机载你上天乐,四通地铁送你入地游。”(淡出)
116、菩提花园别墅荆毅家(白,外-内-外)
迭印字幕:二O一三年
(淡入)初春,曾羽带着六岁的女儿来沪看望老同学了,在荆毅家客厅里聚会,四个同学全在场。
二个小孩在院子里一起玩皮球,很合得来的样子,没有陌生感。
慕容娇看着场上:“这两个小孩挺有缘分的。”说着,出来坐在秋千上看孩子们玩乐。
客厅里,老同学叙旧依然。
苗雪:“好久不通音信了,曾羽的女儿也这么大了。”
曾羽:“还是你们跑在前头,小孩已经读书了。”
荆毅遗憾地抱歉:“相隔遥远,不好意思请你千里迢迢来吃喜酒。”
曾羽承接交代:“我也很想念你们,在重庆办的简单婚礼,不过是几个朋友。”
苗雪:“十多年不见,我们都老了吧?”
曾羽:“没有,你们仍和从前一样年轻,还住起了别墅,环境大变样了。”
荆毅探询:“这次来有没有扎根的打算?”
曾羽委婉间接地回答:“我在重庆也买了房子,只是不能和你们相比,暂时够用就行了。”
荆毅:“那就多留一阵子。”
曾羽:“当然,和你们叙叙旧很乐意。”
一大一小二个孩子继续在院子里踢皮球,球踢到慕容娇身边时,她把球给回踢过去,好像在守球门似的,逗得孩子们很有趣,都喜欢和她来回踢球。这样,小孩之间争夺更激烈,苗雪的儿子体育课上常玩,自然占据熟练的优势;曾羽的女儿平时难得踢球,所以处于不平等的劣势,眼看就要抢到的球却扑了个空,摔了一跤就“哇”地撒娇似的哭了。
“你总是抢踢,我不和你玩了。”女孩指责男孩。
男孩感到不平,反唇相讥:“你踢不到球怪我什么呀?”
慕容娇从秋千上下来,把女孩扶起:“乖乖,别哭。你上学以后也会踢球的。”
曾羽他们闻声从客厅里出来,分别针对自己的孩子说话了。
曾羽哄女孩:“这么大了还哭?”
女孩告状:“他欺负我。”
男孩否认:“我没有欺负你。”
苗雪缓和气氛:“孩子多就热闹。”
荆毅拍拍儿子的头:“你这孩子太顽皮了。”
慕容娇拿着球对女孩:“阿姨陪你玩,别哭了。”
女孩擦干泪,和慕容娇互相踢球,几个来回,发出了笑声。
慕容娇拉着女孩的手:“跟阿姨去玩,去不去啊?”
女孩活泼顺从地:“我要去玩。”
117、九凤区步行街童乐园玩具店(白,内-外)
店堂虽然不大,但五脏俱全,各种玩具应有尽有,其中长毛绒小动物形象逼真、活龙活现,吸引了女孩的注意力。
慕容娇存心给她买一个玩具的,便问她:“这儿有会叫的小狗、会开的飞机、会变的积木,好玩吗?”
女孩:“好玩。”
慕容娇:“想不想要?”
女孩:“想要。”
慕容娇:“想要哪个?阿姨给你买。”
女孩抱起温顺调皮相的长毛绒比熊犬:“我要这个。”
慕容娇付了钱,带她走在人行道上。
女孩抱着边走边把玩,比熊犬“旺旺”的叫了起来。“阿姨,它叫了。”
慕容娇慈爱地说:“狗狗喜欢小孩。”
118、上海外滩(白,外)
黄浦江涛涌动着,浊浪拍打江岸,船舶的动力声和阵阵的涛声混杂。
慕容娇背着小包和曾羽行走在江堤上,微弱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了下来,依然感到寒风透骨。
曾羽在慕容娇面前退走几步时说:“有了孩子,我是不是成熟多了?”
慕容娇不知说什么好,有点无话找话的感觉。“人到中年了。”
曾羽:“为什么你还是单身一人?”
慕容娇:“没有房子。”
曾羽:“难为一个单身女人。”
慕容娇:“那你为何让老婆留在家里?”
曾羽:“家?分家了。”
慕容娇:“怎么回事?”
曾羽:“她嫌房子不够住,要买第二套,为了避税逼我假离婚。”
慕容娇:“假离婚?”
曾羽:“嗯,离了。孩子和房子归我。”
慕容娇:“呵呵,真有意思!”
曾羽:“她也唱起二重奏了。”
慕容娇:“这值得吗?不过就房子而言,还是你们强。”
曾羽:“哈哈,这是‘空麻袋背米’,贷款的。”
慕容娇:“服了你们,还想买第二套?”
曾羽:“照你的意思,我是胜利的房奴?”
慕容娇:“我不晓得我是不是失败的房奴。”
曾羽:“让她去吧,我不管了。”
慕容娇面朝江涛:“‘厄尔尼诺’潮流仍在漫延。”
曾羽背靠在镂空雕栏上:“慕容,有时候走着走着真的好想回到过去。”
慕容娇:“难道过去有那么美好吗?”
曾羽:“难忘校园里的欢声笑语。”
慕容娇:“那是记忆中的春风杨柳。”
曾羽:“不知还能不能再现往昔的风景。”
慕容娇:“回头路不好走。”
曾羽:“可是要是走错了路呢?”
慕容娇:“可以另辟蹊径。”
曾羽:“房子搬不动啊。”
慕容娇:“灵魂可以周游世界。”
曾羽:“慕容,和我去重庆吧,那儿也有发展前景。”
慕容娇:“我已经适应这块土地了。”
曾羽:“慕容,你也不小了,岁月不等人。”
慕容娇:“你怕我嫁不出去?我的心早就嫁人了。”
曾羽:“他是谁?”
慕容娇的手机来电,铃声响得急促;她顾不得回答,打开接听:“喂,是荆毅啊……什么?浩天摔伤进医院了……好,我马上去。”
119、区新生医院伤骨科病房(白,内)
宫浩天平躺在病床上,石膏固定的右腿不能动弹被架高着,头部外伤围扎着绷带,就像一个伤兵员。
护士在给每位伤骨病人发药,叮嘱:“饭后按时服药。”荆毅在给宫浩天倒开水。
慕容娇忧心如焚,疾步走进来,脸上郁积着乌云:“浩天,怎么样了?”
宫浩天本来随意的脸,一下子变得毫无表情,冷冷地说:“你来干什么?”
慕容娇在他的病床前站定,尴尬地:“我看你来了。”
宫浩天:“看我伤兵败将的模样?”
慕容娇:“你不要误会我。”
宫浩天:“误会?我现在变成废人了,你又何必呢!”
荆毅适时相劝:“浩天,不要辜负了慕容的一片好意。如果她不在乎你,还会来看你吗?”
宫浩天仍然怄气:“我高攀不上,你走吧,我不想连累你。”
慕容娇满含泪花:“想当初,我贪图你什么?”
宫浩天反问:“那你冷了我三年多,说明了什么?”
慕容娇眼泪夺眶而出:“你不懂我的感情!”
宫浩天固执地:“我是不懂。”
慕容娇感觉要崩溃了:“如果你真的认为我不该来,那我走!”
荆毅连忙拉住她:“浩天,这是你不对了,也不给我面子啊。”
宫浩天静下心来,不再啰嗦,低着头偷看了慕容娇一眼,他怎么会真的不想看到她呢,不由得借对荆毅说话的口吻挽回局面。“我是怕她跟我受罪。”
慕容娇迈出去的脚终于没有跨出门口,在荆毅的鼓励、示意下,她去伺候宫浩天服药。
宫浩天不再生气,双手撑起上身,放松心情,重新体验爱的味道。这时,无声胜有声。
病房人多,荆毅认为自己没有回避的必要,就陪着充当居中调停和解释协调的角色。
慕容娇想知道事情原委,便问荆毅:“他怎么会摔伤的?”
荆毅回忆叙述:“今天上午……”
(化入)宫浩天肩扛一包水泥走楼梯,绕了几层楼。有的楼道上放着自行车、杂物等,使本来狭窄的走道行走不便;有的在门前放了一块大理石地砖,行人稍不留心容易被绊倒。宫浩天上楼谨慎,灵巧的身子左避右让的总算到了用户家里。为了抢时间,他下楼加快速度,却不小心踢到了人家门前的地砖而身体重心前冲,一脚踩空摔倒而滚下楼梯。
医生为宫浩天包扎头部。
荆毅背着他去X光透视室拍片。
医生拿着X光片诊断:“小腿腓骨骨折。”(化出)
荆毅叮嘱宫浩天:“骨折恢复后,你就不要再拼命地干了,我很过意不去。”
宫浩天闭目养神似的躺着,这会儿睁开双眼说:“只是意外,会好起来的。”
慕容娇用手轻轻抚摸他的伤腿:“以后不让你卖苦力了。”
宫浩天意志坚定:“没事,为了你,为了房子,值得!”
慕容娇:“任其自然吧,我没有逼你买房子,我不想看到爱情的末日。”
宫浩天:“尽管‘达摩克里斯之剑’一直悬在头顶,但是,所谓的‘末日’不是已经走过了?”
慕容娇坐在床沿,缩短和宫浩天的距离:“我们没有末日,只有来日。”
宫浩天:“是的,我们来日方长!”
荆毅高兴满意地微笑着,对宫浩天:“好,我该走了,好好养伤。”又对慕容娇,“慕容,辛苦你了。”说完转身欲走,袋中的手机“嘟”一声震响收到了短信。他拿出手机打开短信收看。
几乎同时,慕容娇小包里的手机随着“当”一声,也收到了短信。她也抓起手机打开短信收看。 
曾羽的画外音:“来沪几天,收获不小,火速赶回加油。我在飞机上给你们发完短信就关机,恕我又一次不告而别。女儿很喜欢‘比熊犬’。感谢并祝福你们,欢迎到重庆来玩。”
荆毅看了看慕容娇:“他走了!”
慕容娇拨通手机,手机里传出语音:“你要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120、虹桥机场(白,外)
一架飞机在跑道上冲刺升空,飞向云际。
迭印字幕:三个月后
121、金国置业万世家国售楼处(白,内)
公司业绩蒸蒸日上,暂新楼盘户户抢手,售楼厅内时时闹猛。
宫浩天的腿部骨折已经痊愈,腿力尚未完全恢复。双休日,他和慕容娇来到了公司售楼大厅内。
竺薇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啊,宫科长的腿好了,提早去上班了?”
宫浩天:“嗯,工作需要。”
竺薇:“哦,恢复得蛮快,一点不跛。”
宫浩天:“还算幸运!”
竺薇开玩笑:“转祸为福!你终于把我们的区花摘走了。”
宫浩天开心的微笑:“不错,香花一朵!”
竺薇:“打算买新房了?”
宫浩天:“看看究竟什么人在购房。”
竺薇:“三教九流都有,有市场就有投机。”
宫浩天:“投机过度了就很危险。”
竺薇:“所以政府一直在调控。”
宫浩天有了切合点,打比方:“只是越调越高,开的是冷空凋,流的是暖空气。”
慕容娇婉转地进一步作形象化分析:“因为门窗没有关紧,盛夏炎热难挡,待到换季以后,气温自然下降。”
竺薇夸张地:“高论,高论!机关干部说话就是不一样。”
慕容娇:“今天,我也是群众。”
宫浩天继续发表宏论:“群众看官员,当官员们普遍不购房了,房价也就走到尽头了。”
竺薇注重实际:“可是,别人看得到房子,看不到业主的姓名、职务。”
慕容娇:“阳光法案正是人们所期待的。”
宫浩天:“有的官员害怕了,其实是一种保护。”
竺薇说不下去了,转移方向:“你们买房子,我一定打对折。”
慕容娇表示:“不买房子照样可以结婚的。”
竺薇:“房价一直在涨啊。”
宫浩天抬头望着天花板:“涨吧,买吧,等涨够了买够了再轮到我。”
慕容娇充满信心地:“空手道等着静观一场房价滑铁卢。”
竺薇佩服地:“你们太有耐心了。”
122、香荷村农民别墅三十八号(白,外)
大地红鞭炮“噼啪”响,燃烧爱心;巨雷高爆竹“砰砰”响,高升好运。
时尚造型、别具一格的农民小别墅,场上停着彩车,院内坐着宾客。门庭上,大红灯笼高高挂;门窗上,大红喜字对对贴。
二楼阳台上,宫浩天和慕容娇分别穿着结婚礼服,和双方父母在一起。亲家都是普通的退休工人和退休农民,慈祥淳朴。
慕容娇勾着母亲的脖子:“我一直想念着爸爸妈妈,如今终于团圆了。”
慕容娇的母亲:“我们为你的婚事盼星星盼月亮哩。”
慕容娇的父亲:“一年来一年去,总算有盼头了。”
慕容娇:“以后不让父母操心了。”
宫浩天深感歉意:“是我无能,没有尽早把慕容娶过门,给岳父岳母添了烦恼。”
慕容娇的父亲:“我们理解你的善意,其实租房结婚也不错。”
宫浩天的父亲:“为了房子,他把婚姻大事给耽搁了。”
宫浩天的母亲:“多亏媳妇心地好,不然有几个飞几个。”
慕容娇的母亲:“亲家,小两口是为了避开高房价,过去是无钱的等待,现在是聪明的举动。”
宫浩天发自肺腑地:“慕容为我付出的青春,我会好好珍惜的,争取早日有自己的鸟巢。”
慕容娇充满力量地:“别人有的,我们也会有的。”
慕容娇的父亲:“这下,我们放心了。”
宫浩天的父亲:“亲家,我们看风景去。”
二对老夫妻下楼了。
苗雪和荆毅走上阳台。
荆毅双手抱拳:“浩天、慕容,恭喜恭喜。”
宫浩天热情地:“谢谢朋友,有你们光临,我们的婚礼就增添了色彩。”
苗雪喜形于色:“祝你们早生贵子。”
慕容娇和她牵手保证:“孩子会有的,房子也会有的。”
苗雪预言:“未来会证实你们是有主见的。”
宫浩天自律地:“关键是要经得住诱惑、耐得住寂寞,应避免浮躁。”
慕容娇看着南天白云,豁达地:“南风轻轻的吹,好凉快!”
123、香荷村农民别墅三十八号(白,外)
主题歌《心似莲花开》:“(女)云淡风轻人自在,山高水长路不改。欢歌笑语飞天外,不沾尘埃,心似莲花开。啊,留住真我风采,把物欲的沟壑尽掩埋。没有房子的爱,也会有一个阳光地带。(男)人穷情真缘下载,柳暗花明景不赖。潮起潮落游大海,不染烟霾,好运自然来。啊,总会有我家财,让美丽的灵魂尽安泰。没有房子的爱,也会有许多童话色彩。”
幽雅的市郊村居环境,浓郁的夫妻生活情调。慕容娇在阳台上凉晒衣服,之后与手肘支在护栏上的宫浩天一起观赏风景。
东方的一轮朝阳正喷薄欲出,前面小河里荷花开得正红,恬淡清香……
尾:新世纪上海市区高楼大厦的一组掠影,视角由近而远、纵横、俯瞰,伴随风筝起伏、飘摇,浮云朵朵……
剧终。
  
2014年1月27日完稿于洞仙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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