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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秋天的月亮分外明》电影剧本 |
【原创剧本网】作者:原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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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明月冉冉升起,悬挂中天。
字幕:秋天对谁都是沉甸甸的,太多的可能不是收获——是“收获”。
路边一株株挺拔苍劲的法国梧桐树,挂着稀稀拉拉的叶片,叶片在风中顽强摇曳着。
陈文化独白:我不是作家,不是编剧,秋天的故事沉甸甸的撑破我的衣袋滑落出来。
出片名:秋天的月亮分外明。
陈文化独白:讲给我的朋友、我的晚辈,广漠的夜空曾有一颗流星,不耀眼,却有一丝痕迹。职员表。 2010年,六月。 1、街道,雨,外 白茫茫的天空狂舞着千万条雨线,山峦、原野、楼房------笼罩在雨幕中,路上来往飞驰的车辆,不时溅起一层层水花。各种颜色的雨伞,熙攘的人群。 雨点咂在黄色雨伞上“砰砰”作响。伞下陈文化一张忐忑的脸。 玉珠、海承各撑一把伞跟在身后。 文化眼前展现几个画面: (陈父眼斜嘴歪,口中吐着白沬,瘫在沙发上;陈父赤身趴在一片湿迹的地板上;陈父不省人事瘫倒在楼梯口)
2、陈父家,雨,内 门口,电视机声音从房内传出,门边竖着一个装满东西的蛇皮包装袋。
客厅。 看起来还算整洁,显然刚整理过。 电视机旁边,摞着三箱“益寿延年”、两箱“长生不老灵芝草”。 陈父额头一道印子,显然做开颅手术留下的,坐在餐桌旁边椅子上,嘴里含着含片,手里夹着半只燃着的烟,会神地看电视。
从客厅与厨房的窗户可以看到陈文荣忙碌的背影。
文化一脸纠结,和玉珠、海承走进来。 陈文化:爸。 玉珠:爸。 海承:爷爷。 陈父:(一边看电视,一边回答)啊,啊。 文化:爸,电视声音小点吧。 陈父:(没有调音量的意识)啊,啊。 陈母:(拍着手从陈母卧室迎着海承、玉珠走出来)俺孙子来了,玉珠来了。 玉珠、海承、文化给陈母打招呼。 陈母:(连续地踢腿、出拳在玉珠、海承面前显摆)承承、玉珠,你看我踢多高! 玉珠:妈,当心摔跤!别踢了! 陈母:才不会哩!我练过,我练过------(又是踢腿)。 文化:玉珠,别理他,你越说,她越起劲儿。 玉珠:妈,一会儿看,我过去给姐打下手。 陈母:(拽着玉珠的手)你歇一会儿!让你姐弄。 玉珠:我们一块弄。 玉珠、海承,文化拿着伞从玉珠手里接过烤鸭、芹菜走进厂厨房。
厨房。 文荣忙着备菜。玉珠、海承、文化给文荣打招呼。 文化:(把烤鸭、芹菜放在案板上,把伞放在脸盆)姐,买了这多菜,歇一会儿,等我把老妈房间收拾收拾一起做。 文荣:我收拾的一袋垃圾在门口,一块丢下去。 玉珠给文荣打下手。 陈母:(兴致勃勃)承承,玉珠,我有一只猫,可神嘞,神猫,神猫-------- 文化急忙去陈母的卧室。
陈母卧室。 凌乱不堪。几只苍蝇飞来飞去。 柜子上一袋黑黄的豆腐、一捆叶子半发黄的青菜,地上满是垃圾袋、半旧的卫生纸、废旧塑料瓶子、废弃蛇皮包装袋、硬纸盒、硬纸壳、药盒、烟盒、废旧塑料杯子、废海报、旧挂历、一次性筷子、猫粪便,床头放着两个干硬的包子、三个干面包。窗户关着。 文化无奈地摇头,关上门,屏气快速打开窗户,撑开蛇皮包装袋,捏捏药盒、烟盒,是空的就往袋子里装,抓起柜子上、地上、床上垃圾往袋子里塞,塞满了三个袋子。撩开床单,趴在地上伸手掏,抓了一手猫的粪便。一脸烦躁,右手套上两层塑料袋,再用手小心地掏,掏出一地杂物,一堆脏乎乎的塑料方便袋、一堆废海报纸、------抽出蛇皮包装袋往里塞,又塞满了九个袋子,还没装完,满地寻找,没找到蛇皮包装袋。撑开一只较结实的塑料袋,快速地将垃圾往塑料袋里装,又塞满了八个垃圾袋。再看看柜子缝、立柜上的纸壳、海扳纸、塑料袋,显得很不如意,自言自语″能弄多少是多少吧"。抓起两只装好的袋子悄悄拎出来路过客厅。
客厅。 陈母:(从厨房与客厅的窗户看见,急忙跑出来,从文化手里夺过袋子抱在怀里蹲在地上)丢啥丢!这都是我的东西,谁也不能动! 文化:(满脸无奈)妈!妈!捡这些垃圾干啥! 陈母:(双手紧紧抓着)我有用,谁也不能动!谁也不能动!----- 文化:(一脸烦躁无奈的脸)妈!(叫海承)海承,到爷爷卧室,叫奶奶练功给你看。 海承:(拽着陈母)奶奶走,看你能踢多高? 陈母:(松开抱在怀里的袋子,站起来)不能丢!不能丢! 文化:妈,不丢,不丢,我给你找个地方放。 海承:(牵着陈母向陈父卧室走去)奶奶,走,看你能踢多高。 文化:海承,别让奶奶踢倒了。你和奶奶找找那只猫吧。 海承:爸,知道了。 文化将陈母卧室装好的袋子,蹑手蹑脚快速地拎到门外关上门,下楼丢了几趟,有些疲惫,门口还剩几个小点的袋子叫海承,海承走到门口。 文化:猫找到没有? 海承:什么破猫呀,只听见叫,不知躲到哪去了,找了半天也找不到。 文化:等会儿我找,把这袋子丢到楼下垃圾箱。 海承:哦(下楼丢垃圾)。
客厅。 电视节目《开国大典》,音量依然大。 陈母:(从卧室出来)承承嘞?承承嘞?----。 文化:(上衣湿透,捶着背)厨房,厨房,玉珠叫你。 陈母走进厨房。
文化瘫坐在沙发上,点上一只烟。 陈父:文化,抽的什么好烟,给老子抽一根。 文化:(掏出来递给陈父)爸,电视声音调小点儿,我给你。 陈父:还他妈的有条件的! 文化:(看看电视广告时间,陈父没反对,从陈父手中拿过电视遥控器调低音量,掏出一支烟递给陈父)爸,给。 陈父:(接过烟叼在嘴上)给老子点上。 文化给陈父点上烟。 陈父:(抽了两口)这是什么烟? 文化:《红金龙》。 陈父:多少钱一盒? 文化:两块多。 陈父:(将未熄灭的烟丢在地上)什么破烟给老子抽! 文化:(急忙站起来把烟捡起来熄灭到烟缸)爸,没灭的烟乱扔,要着火的。 陈父:着什么着,你不是看这么? 陈父从衣兜里掏出两根烟,自己点上一支,扔给文化一支。 文化接着点上。 陈父:看你,几十岁的人了,坐没坐相。累了在你家休息,过来干啥,没人请你回来。你个大烟鬼,就知道抽烟,迟早要得肺气肿、血管硬化、肝硬化、癌症------。 文化:爸,给您们请一个保姆吧。 陈父:啊。 文化:请保姆,给您们请一个保姆。 陈父:(看着广告时间过去了)啊,摇控器呢?摇控器呢? 文化:不在你手里吗? 陈父:(把电视声音调大)啊。 文化:我给你说清保姆的事呢? 陈父:没有共产党,没有毛主席,就没有新中国。多好看,你们就是不爱看! 文化:我爱看。 陈父:我上学的时候,小米稀饭真,香啊。 文化:在北京上学,还是在县城? 陈父:朱老总、刘伯承、邓小平都是四川人,四川人嘛。 文化:陈毅也是四川人。 陈父:你奶奶带我到东北逃荒,一路上,走到那儿要饭要到那儿,两天也吃不上半个窝窝头。 文化:说哪儿去了? 陈父:(突然生气)别他妈的不服气!要不是毛主席,我怎么上地起大学,哪有你们今天?别不知足! 文化:我说啥了? 陈父:你说啥了,不知道,没有智商的东西! 文化:(一脸苦恼,思考)我说啥? 陈父:别他妈的骗老子,老子还没有老年痴呆。列宁说过忘记过去就是背叛。 文化:你跑得太快,跟不上你。 陈父:当老子白痴,我怎么能跑过你? 文化:(站起来)跑不过,跑不过。 陈父:又他妈的往哪儿跑,老子一说话就烦,一说话就烦,已后承承、玉珠回来,你别他妈的回来。 文化:不烦,不烦,找苍蝇牌打苍蝇。 陈父:老子一说,就打苍蝇,把老子当成苍蝇了。 文化:爸,你说你说,我就坐这听你说。 陈父:老子不说了,看电视,没良心的东西。 海承:(进门)爸,累死我了,丢垃圾,我下楼十几趟呀!(坐在沙发上)。 陈父:文化,你个混蛋玩艺儿,承承这么小,让他干啥了,累成这样,承承长大了收拾你爸。 海承:现在我爸长大了,是不是也该收拾你。 陈父:哈哈哈!你个白眼狼,还是跟你爸近。爷爷白疼你了,想想你爸打你,还不是爷爷给你出气。比不上小时候了“爷爷,爷爷,你说他,说他,快说我爸”。 海承:爷爷说的不对嘛! 陈父:哈哈哈!混小子,跟你爸一样,没良心。 客厅窗口,文荣扭过身子,笑弯了腰。 文荣:你这爷爷!让承承收拾自己的爸,承承能愿意吗?
厨房。 陈母:(一会掀开锅盖,一会用手拨弄拨弄盘子里洗好切好的芹菜、西红柿,对正在洗蒜苔的玉珠说)玉珠,别弄了,别弄了,歇会儿,歇会儿。 文荣:妈,你这么拔了,一会儿叫别人咋吃,把黄瓜刮了。 陈母:怕啥,我手又不脏------黄瓜呀,我不刮,凭啥我刮。 文荣:你孙子爱吃。玉珠,给妈找点事儿,要不老添乱。 玉珠:妈,承承喜欢你刮了皮的黄瓜。 陈母:我孙子爱吃,我刮,我刮(刮黄瓜)。 文荣:玉珠,看,老爸又在说文化。要是文进,早跟老爸干起来了。 玉珠:(听见陈父的笑声)爸跟文化谈的那么开心,破天荒,真是破天荒。 文荣:(文荣离窗户近,笑着)哪呀?他孙子。爷爷叫承承收拾他爸,承承叫他爸收拾他爷爷,“看你这爷爷还欺负我爸”,哪有这样的爷爷教孙子的? 陈母:(凑到窗口)俺承承那董事呀!这老头子就知道抱着电视看,该收拾! 陈父:谁呀? 陈母:还不是你吔! 陈父:胡说八道,文化该收拾,你问玉珠是不是? 玉珠:(凑到窗口)是,爸,文化该收拾,该好好收拾。 文荣:(笑着)哎呀!老实人就是受气。你乐吧,一会儿你小儿子来,看你怕不怕。 陈父:我怕,我怕他个球。 文荣:当孙子面说粗话,还是上过大学的呢? 陈父:我上大学,也没花你们一分钱。 文荣:你花得着吗?语无伦次。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电视声音大,只有海承听见了。 海承:(开门)叔叔,叔叔回来了! 文进:哎!儿子! 文进给陈父、文化、王珠、文荣、陈母招呼。 文进:爸,电视声音放这么大,吵死人了!我敲了半天门! 陈父:好长时间不回来,一回来就训老子。 文进:(从陈父手中夺过摇器关闭电视,坐在文化身边)这噪音,这臭味儿。哥,你们也受得了。 文化沉默。 陈父:你关老子电视干啥? 文进:干啥!干啥!礼拜天我们谁没事儿?回来陪你,你倒好守个电视,懂不懂事儿? 陈父:你个气死爹的玩艺儿,谁让你回来了。 文进:我回来看你?我是看我儿子——承承的。(从囗袋掏出两张一百元钱)承承,这是给你的。 海承:(往后躲)不要,不要。 文进:拿着。(看着文化)哥,让承承拿着。 文化:不行,不行。 文进:“不要”,我给撕了。 文化:(走进陈父卧室)承承,拿着吧。 海承:(接过钱)谢谢叔叔! 陈父:(向文进伸过手)我的呢? 文进:你啥你!给了你瞎造。 陈父:(委屈)我没瞎造呀! 文进:(皱着眉头,走到电视机旁边,拍着摞起来的三箱“益寿延年”、两箱“长生不老灵芝草”)这!这!这不是瞎造?都是些三无产品,吃出毛病连人都找不到。你要是买救命治病的药,花再多的钱,我们认。你!你!------- 陈父:没花多少钱,这一箱才一千五,那一箱还不到一千八。 文进:(气愤)你狮子大张口,“一千五”,“还不到一千八”。你一月退休金不到一千五,我妈才七百多。 陈父:我又没花你的钱。 文进:每次住院不是我们贴钱? 陈父:我有医保。 文进:医保够吗?哪年不住两三回医院? 陈父:我不用你们管。 文进:不用我们管,你还能坐这喘气儿?去年夏天,你都抢救了两回,知道不?
溶入: 去年夏天 3、陈父家,客厅,昏,内 陈父斜着眼,歪着嘴,口角满是白沫,瘫在沙发上。 陈母:(站在陈父身边,弓着身子,摇晃陈父臂膀)这是做啥嘞,做啥嘞,醒醒,醒醒-----。 文化(敲门没人开,用钥匙打开门,惊恐,疾步上前)爸!爸!----- 陈母:(拍着手掌,又是蹦又是跳)儿子来了,儿子来了,醒醒(双手叠在一起吹口哨) 文化:(焦急地掏出手机拨打“120”)-------一生活区,二单元,六楼,六楼,快点,快点------- 陈母:救啥救,该死的不能活着,该死的不能活着-------- 文化烦躁焦虑拼命吸着烟,不时看看手表。 二十分钟后,文荣、文进(文化通知的)急匆匆进来,随后一位大夫、一位护士提着担架、急救器具、药品进来。 大夫:又是陈老爷子嘛,生命顽强呀。 大夫检查后,护士给陈父吸上氧气、输液。 大夫:楼道狭窄,又有堆放的杂物,用担架不行。 文化:我背。 大夫:这老爷子一百六七十斤,又是六楼,行吗? 文化:行。 大夫:叫你妹妹(指文荣)举着输液袋。 文荣举着输液袋,文化蹲下身体,文进、大夫、护士将陈父拖扶到文化背上。文化吃力地直起身,文进托着陈父臀部,,一步一步向门外走。
4、楼道,夜,内 灯光昏暗。楼道两侧堆积着杂物。 文化脸上的汗水像淋浴冲的往下淌,湿透的工作服紧紧裹贴着身体,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下挪。 文进:哥,三楼了,不行,就歇一会。 没办法歇,堆积杂物狭窄的楼道,陈父无处可躺。 文化不答话,憋足气力,两步一个台阶挪移着脚步。
5、陈父家楼下,夜,外 一辆救护车停在路边,后门开着。 车边围了不少乘凉的老者。 老太太甲:是老陈吧? 老太太乙:可不是吗? 老太太甲:又抢救了,多亏了儿女尽心,要不早毁了!要是你咋办?儿女不在身边。 老太太乙:活受罪,拖累儿女。 老太太甲:说是这么说,你想死呀? 大夫吆喝“老师傅让一让---------”,围观的人闪开一条路。文化背着陈父艰难地挪到救护车边,背对着门口,文进、文荣将陈父托到车上的担架上。文化有些失重,身体微微一晃险些跌倒。
6、医院,重症监护病房,夜,内 陈父不省人事躺在病床上,身上接了很多输液的管子,电子监护显示屏数字不停变动着“72”、“70”-----。 文化、文荣、文进焦急围在病床边。 文进:爸嘴里的痰不抽出来,是要命的。 文化满脸是汗,左手掰开陈父的嘴,右手用勺子把撬开陈父的牙齿,文进把管子往陈父嘴里插。 文进:(指着电子监护显示屏)哥,数字“72”左右是正常的,小于“65”马上叫大夫。你白天不好请假,晚上你在这,明早我换你。 文荣、文进离开病房。 文化坐在床头边椅子上,目不转睛盯着显示屏,一会,困得头不住地往下低“砰”,额头磕在床头护板,猛地抬头,看看显示屏、输液袋、陈父,没有异常,揉揉眼,搓搓脸,看看手表“3:30”,伸出右手狠狠地咬一口,疼得险些叫出声,手腕留下一圈深深的牙印。
陈父出院第二天。 7、陈父卧室,夜,内 陈父赤身趴在一片湿迹地上,四肢无力。 陈母:又在穷做,穷做------ 文化:(焦急)爸!爸!-----(将陈父翻过身,用毛巾擦拭陈父身体,用力抱到床上,盖上毛巾被) 文进:(一脸烦躁无奈,走进来)真是咋整呀!总这么折腾,老爸不死,咱们都得死------- 文化一脸沉重。 文进:抢救了快一个月,这,这,出院还不到三天-------,哥,老爸三十年前做过两次开颅手术,心脏起搏器换了两次,到今天,咱们三个该做的都做了--------算了吧(有些放弃的意思)。 文化:(筋疲力尽)你——你------(掏出手机拨通“120”)。
溶出:画面回到陈父家客厅 8、陈父家,客厅,雨,内 文进:爸,你真不能这么造了!你俩儿子又没本事,要是百万富翁,你想咋造咋造只要不卖假药。你不知道现在我们压力有多大。我哥嫂子他们厂到处都在减员,我哥一个月收入都加起来不到两千,嫂子一千多点,俩人加起来还不到我一个月的出差补助,承承马上要上高中,看他的学习成绩就是上普高没三万块钱下不来。我姐离婚了,前年下岗,一个月才十五块钱,好不容易在一家私企找了一份工作,随时可能下岗,两个姑娘还没结婚。我常年在外出差挣俩钱也不容易,省吃俭用,看我这一身穿的还不到一百块钱。你孙女儿每个礼拜天要上英语班、音乐班、美术班,一个月的学费她妈的一个月工资都不够。你还这么造钱,我丈人丈母娘大热天逛街,一瓶水都舍不得买,不是让你向他们学,不瞎花钱行不行?不卖假药行不行?我的亲爹吔! 陈父:我的钱,我花完就死。 文进:(气的火冒三丈)你,你。花完了不死呢?我和我哥也不能把你往火葬场里扔。花完就死!花完就死,你的钱早化完了,咋还不死呢! 陈父:我,我。别人说那药可灵呢! 文进:灵,灵,灵!我就看着你长生不死。唉!真是油盐不进。我给你说,你就造吧,有钱就有命,没钱就没命,我就给你准备了一万块钱,花完你爱死不死,我还得活,你孙女儿我还得养,总不能让他妈给她找个后爹养吧! 陈父:谁让孙女儿找后爹了,你这气死爹的玩艺儿!
文化:总算把“定时炸弹”找到了(从陈父卧室走过来左手提着一大袋垃圾,右手抓着一只猫,右手臂几道猫抓的痕迹)。 陈父:那是你妈的宝贝,你要干啥? 文化:(向门外走去)承承喜欢,带回去玩两天,就送来。
文进:(起身要走)你们要呆你们呆,我是呆不住得住! 文荣:(从厨房走过来,显得有些生气)走吧,我辛辛苦苦做了半天,不给面子!承娃儿(海承),红烧肉、糖醋排骨咱们吃。 文进:(觉得不妥,看看桌上的红烧肉)嗯,久违久违。看在红烧肉的分儿上,老爸再陪你一会儿。唉,在外边尽吃猪头肉了,我吃的像猪头一样,该解解馋了。 文化:(进来)形象,神像,神形兼备。 文进:哥,你那些墨水尽管用在我这吧,要不可惜了啦。 海承:叔叔,爸爸说什么呢? 文进:说我像猪头。 文化:(调侃)“猪头”,吃饭。 海承:那我该叫猪头叔叔了。 文化:海承,不能瞎说! 陈母:(从厨房过来)哪有这样的哥,叫自己兄弟猪头哩! 玉珠:是的,海承也跟着叫。 文进:没事,没事。我哥叫我,爱称,爱称。
文化和玉珠、海承把饭菜陆续端到餐桌上。一家人围坐桌前准备吃饭,文荣还在厨房忙。 陈父站起来。 文进:爸又干啥? 文化:程序,饭前上厕所。 海承:必须的。 文进:真是的!早不上晚不上! 陈父回到座位上。 文进:咱就吃吧。 陈父:吃个屁,我的碗、筷子呢? 文化:(赶忙起身,把陈父的碗筷拿走)给你换。 文进:(不解)哥,换啥? 文化:(向厨房走)换他专用的。 文进:爸用不用给你换辐金碗筷? 陈父:尽胡说,我又不是慈禧,什么金碗筷。 文化换了陈父的碗筷端上来。陈父看着不说话。 文进:老佛爷,该用膳了吧! 陈父:文荣,我的木耳汤呢? 文进:这么多菜,这不是有排骨汤吗? 文荣:(端着汤上来)午饭必备,爸爱吃烫的,上早了凉了,不高兴。 文进:又不是冬天。 文荣:不是冬天,也要吃烫的。 一家人边吃边唠。 文荣:妈你咋不吃? 陈母:俺的豆沙包、豆浆哩? 文荣:都霉了、馊了! 文进:不吃,饿着她! 陈母:俺凭啥不吃?文进最坏! 文荣:(往陈母碗里加菜)那就吃吧。 文化:文进,老爸每天就看电视,老妈就知道买,买的都是发黄的菜,冰箱里塞得满满的豆腐、西红柿、黄瓜,霉的霉,臭的臭。这不说,每天还尽检垃圾。要不是我们今天回来,那快霉的豆包、发酸的豆奖都会吃-------我和姐都说请个保姆,爸妈就是不干,还是你劝劝。 陈母:保姆,保姆来了,我给她打走,敢请? 文进:(瞥了一眼陈母不答话)哥,真把我当成神仙了。爸,你想多活几天,就得请个保姆。 陈父:又是文化个混蛋出的点子,保啥?有钱烧包。我啥都能动。 文进:动啥?菜都不买。 陈父:我腿脚不灵,下楼不方便嘛。 文进:所以要请保姆,钱我们出。 陈父:(伸手)把钱给我。 文进:还要钱,买长生不老药。你,你,你!姐,哥。你们就由着他、贯着他吧,愚孝,愚孝呀!爸妈吃出好呆,我不管。 文荣:我们贯啥了?他自己的钱自己买,我、你哥从来没买过。 文进:不让他买。 文荣:谁说骂谁。 文进:″八宝粥"、“麦乳精”也都是他们自己买的,都有防腐剂,不能当主食。 文荣:他要。 文进:他还要天上的月亮呢!就贯着他吧! 文化只顾吃饭不说话。 陈母:贯,贯俺啥了? 文进:你说啥,整天检垃圾,弄得满屋子臭气熏天。 陈母:不偷不摸,怕啥? 文进:这罪还小?我们都跟着少活几年!
陈母闭着眼神态呆滞像是真魂出壳,捧着碗。文荣怕饭撒了,把碗从陈母手里放在桌上。 海承:奶奶怎么了? 陈父:下神呢。 文进:神神颠颠! 陈母微闭双目突然长笑一声"哈哈哈哈",很是古怪。大家无不大吃一惊。 海承:奶奶真吓人! 陈父:干她妈的啥呢!把承承吓着了。 文进:神经! 文荣:妈干啥呢! 文进:(看着惊吓的海承,看看眼睛微闭的陈母。站起来双臂张开举过头顶乱舞)哇呀呀!我是天神下凡受玉帝之命,收服你这个黑山老妖,黑山老妖哪里跑!走近陈母摇晃陈母双肩)黑山老妖快快现了原形,哇呀呀! 文进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陈母:(像是真魂回来)哈哈!-------!啥天神,恶神,恶神-------。 文进:专来降你这黑山老妖。 海承:叔叔,奶奶怎么成黑山老妖了? 文进:刚才奶奶被黑山老妖服体,现在被叔叔赶跑了。
陈父:(看着文化快速吃饭的样子)看你没出息劲,没吃过东西,狼吞虎咽! 文化:(咽着了喝口酒)我有事。 陈父:有他妈的啥事!边吃边喝。 文进:(接过话)你就知道欺负我哥,也欺负欺负我。 陈父:混球,尽气老子。 文化:(对文进幽默地说)猪头兄弟,帮我出出气。 文进:(走到陈父面前)哥,是这糟老头子吧! 文化:就是他。 文进:(走近陈父,扒到陈父脸前)汪汪!汪汪汪!……(模仿狗叫) 豆得哄堂大笑。文化笑得捂着肚子蹲下身子,文荣、玉珠、海承、陈母捧腹大笑。 陈父:(笑出了眼泪)又气老子,又逗老子! 文荣:(看文化站起来要离席)文化干啥去? 文化:我吃完了,把冰箱收拾收拾。 文进:(接过话)哥,我出差,一两个月回来一次,唠一会儿,吃完饭,让姐弄。 文荣:(笑着)该我干的。(又对文化)跟文进唠一会儿,等我吃完饭弄。
"咚咚咚"响起敲门声。 文化:(起身开门)兵子,来,来。 满脸络腮胡子,一脸憨笑,身着脏乎乎工作服湿漉漉的中年男子走进来,给屋里的人打招呼。 文进:兵子,刚从煤堆里爬来吧! 兵子:(一脸憨笑)刚干完自己厂里的活儿。 文进:还没吃饭? 兵子:吃了个面包。 文进:你这老板当的,要钱不要命,来整两杯。 兵子坐下接过文化拿来的新碗筷。 玉珠:兵子少吃点儿,晚上文化请你和文进下馆子。
9、饭店,包厢,夜,雨,内 一道闪电透过玻璃窗射进包厢,一串炸雷从天边传来,一条条雨鞭抽打着玻璃窗“啪啪”作响。 餐桌上火锅煮的沸腾。桌上摆着几瓶啤酒、几盘炒菜、几碟下火锅的配菜。 文化、文进、兵子,边吃边喝边唠。 文进:哥,你这些年咋混的!还是个大头工人,现在工人------(摇头,眼神不屑一顾) 文化沉默。 兵子:你也别说,我们刚进厂的时候,啥好事儿都是师傅的——涨级、“先进”、旅游-----,中层干部就没有45岁以下的,等熬成婆婆,婆婆不值钱了,我们不也都是大头工人? 文进:他有雄心,有抱负。哥,这些年忙活啥呢? 文化:应聘过几次。
化入: 10、公司电视台招聘办公室,昏,内 文化:招聘五个编辑,“陈文化”——我的成绩第二名,为什么不行? 招聘女接待员:对不起,入选条件“35岁”以下。 文化:我的成绩,还有发表的文章,可以证明吧!你们要能力的还是要年轻的? 一位带眼镜的中年男子走进来:陈文化。 文化:(转过身,一怔)卢——军,卢军。你也是来应聘的。 女接待员:(介绍)这是我们的卢台长。 文化:(不好意思)哦!卢台长。 卢军:不,是付台长。走到我的办公室坐。 文化跟卢军走进付台长办公室。 付台长办公室,昏,内 卢军:(给文化沏上一杯荼)来,坐,坐。 文化握着茶杯,有些拘谨坐在卢军对面。 卢军:当时我看到"陈文化”这名字,八成想到就是你。十几年了,刚进厂时,我们几个文学爱好者分布在五、六个专业厂,你,程涛,徐卫东……还有自己的刊物…… 文化:(拘谨表情渐渐退去)是——《七月的风》 卢军:对,对,《七月的风》。哎,程涛你见过吗? 文化:公司调研处处长,去年应聘调研员时见过。 卢军:徐卫东呢? 文化:公司报社付总编,也是应聘时见到的。现在你们都------,我,一事无成。 卢军:不,你是大器晚成。当时你志向高远,喜欢有难度的评论、议论文,对诗歌、散文、通讯看不上眼。 文化:(敏感,自卑)我是——好高骛远,现在——原地踏步。 卢军:(本想叙旧,看到文化表情,把话题一转)这次台里招聘编辑,“35岁”以下是么司人事部定的,别说我,就是赵台长也动不了。 -------
三天后。 51、医院急救室,夜,内 文化脸色苍白,昏迷,身上接了很多输液的管子,电子监护显示屏数字不停变动着。 床边站着玉珠、文进。 文荣:(进来)大夫说不能再让他睡,会睡过去的。 玉珠:(声音颤抖)文化,文化----- 文进:哥,哥------ 文荣:文化,文化----- 文化:(吃力微睁双眼,声音微弱)-------让——我——睡——睡——会儿。 玉珠:(焦急)文化,文化----- 文进:(焦急)哥,哥------ 文荣:(焦急)文化,文化----- 文化闭着眼没有声音。 文进:(焦急)哥,哥(大声)陈文化!陈文化!醒醒!老爸老妈这样,承承还小,是你睡的时候吗!你没有权力睡!没有权力!没有!你没有! 文化刚毅苍白的脸,眼睛努力裂开一线。
摄影机转向窗外。 一轮明月悬挂中天,起伏连绵的山峦披着银灰,远处的山影雄浑凝重,近处的山影清新淡远。 文化独白:(山谷回响)多少事,我去扛,我,我没有权力休息,没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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