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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电影文学剧本(葫芦羊) |
【原创剧本网】作者:鄢德明 |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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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文学剧本
葫 芦 羊
故事梗概
省中医院药品研究所研究员李晓慧(苗族,女,27岁)与新婚的丈夫、省农科院植物学家阿海(彝族,男,28岁)一道,随省“三下乡”工作组到昭通市慰问。当他们在彝良县牛街古镇慰问时,与前来考察硅矿投资开发的“煤炭大王”陈宏伟之子陈胜军(汉族,男,28岁)不期而遇。而陈胜军是李晓慧昔日的高中同学,曾死皮赖脸地暗恋并追求过她。当李晓慧在给姑妈买药后回家的途中,被街上几个醉酒的“混混”所调戏,并拖至偏避之处准备实施强奸时,被碰巧路过的陈胜军所救,陈还因此而身负重伤。李晓慧盟发感激之情,但李父却不以为然,他对陈胜军的“人品”颇有微言,尤其对他在学校打架斗殴的行为不屑一顾。尽管陈胜军为李晓慧作出了许多牺牲,但最终却未能得到她家人的认可。待他伤愈出院后,便根据父亲的安排去了英国剑桥大学读书,攻读地质矿产专业,至到去年取得了地质勘探博士学位后,才学成回国,准备继承祖业。
在牛街镇政府的招待晚宴上,阿海因看不习惯陈胜军的过度热情和与李晓慧的亲密举止,便醋性大发,赌气地提前离开了饭店,独自一人来到洛泽河边,却碰到了彝良天麻种植“专业户”、当地有名的“天麻大王”蒙周珍(苗族,女,28岁)。蒙周珍是阿海的初中同学,很早就喜欢班上成绩最好的阿海,而阿海对美丽的蒙周珍也有好感。可那时碍于情面,俩人都不曾把这层关系挑明。当蒙周珍得知阿海还没有吃饭时,便主动请他到镇边上一家小店去吃“彝良美食”。席间,俩人相谈甚欢,蒙周珍对阿海一往情深,陈海几次想表明自己的身份,却被蒙周珍打断。可偏是“无巧不成书”:当陈胜军假装肚子上的伤口痛,李晓慧搂着他送到诊所看病时,却让酒店里喝酒的阿海意外看见,以致于阿海当晚醉酒。蒙周珍将醉如烂泥的阿海送到了自己家后,酒后乱性的阿海却把她错当成了李晓慧。
第二天早上醒来,李晓慧意外地发现自己与陈胜军睡在宾馆里,在得知自己被骗的经过后,打了陈胜军一巴掌后便忿忿地离开了宾馆。失魂落魄的她来到大街上,可因为手机没有电池怎么也联系不上阿海,而阿海也因手机没电无法联系上她。幸好遇上牛街镇镇长张水生,这才得知阿海在魔芋基地的消息,俩人便约好中午在角奎镇见面。高兴之余的李晓慧便到街上买了一个吉祥物“葫芦羊”,便驾车准备把礼物送给阿海。当她在行车路上因口渴找水时,意外地发现了一家祖孙俩有“奇异功能”:孙子从3岁起同一条大蟒蛇一起睡觉了六年,爷爷吃蚂蚁吞毒蛇十多年,80多岁的老人长出满嘴新牙……
心有余悸的李晓慧吓得不敢开车,便让陪她寻找阿海并给她带路的张水生开车。当他们的汽车行至离角奎镇15公里的地方时,早已发生过第一次地震,可因为当时在行车途中,根本没有意识到。眼看快到了约定的中午见面的时间了,可手机却没有任何信号,李晓慧只得向张水生借用手机。可就在张水生掏手机时,对面急速驶来一辆小轿车,张水生一只手无法控制车辆,与迎面而来的小轿车发生车祸。正当张水生下车查看车子受损情况时,却发生了第二次地震,从天而降的大大小小的石头将张水生和对面的司机当场砸死。惊魂未定的李晓慧徒步来到她与阿海约定的见面地点角奎镇,可那里除了一片废墟外,哪有阿海的影子?
在角奎镇地震灾区,李晓慧意外地碰到了陈胜军和他被石头砸伤的父亲。陈胜军安置好父亲后,俩人便约定一起去寻找阿海。途中巧遇与解放军一道援救受伤者的蒙周珍,并从她口中得知阿海也在灾区加入了援救伤者的队伍中,并组成了个“敢死队”,不分日夜地在各地搜救生存者。李晓慧和陈胜军也高兴地加入了解放军的救援队伍之中。而当阿海得知李晓慧因救人时被压在废墟后,不顾现场所有人的反对,钻进了坍塌的废墟中,不料自己却被余震带来的坍塌埋在地下。而获救后的李晓慧在得知阿海在救艰险时遇难,悲痛欲绝的她将准备送给阿海的的吉祥物——葫芦羊,扔在了阿海坍塌的悬崖……
影片采撷了抗震救灾过程中的一些片段,再现了彝良地震灾害那悲惨的一幕,记录了在大灾面前生死不渝的爱情,展现出彝良各族人民克服困难的坚强信心,歌颂了地震中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的感人故事。同时,影片把党中央、国务院对灾区人民的关怀、关心、关爱生动地表现出来,也把云南省、市、县各级领导可亲可敬的亲民形象描绘得十分丰满、生动、真实。故事情节跌宕起伏,生动感人,震憾人心,发人深省。
电影文学剧本
葫 芦 羊
——谨以此片献给为彝良地震牺牲的各族儿女
序 幕
朗朗乾坤,晴空万里。天空中有七个太阳,阳光似乳汁般哺育着世间万物。风调雨顺,树木常青,鲜花不败,人们在太阳下不停地收割庄稼,牛羊不停地繁殖(动画特技效果)。
(画外音)相传,很久很久以前,天上有七个太阳,大地一片光明。那时候,庄稼一年中能收获七次,牛羊一年中能怀七胎。彝族人民丰衣足食,生活美满幸福。
突然,乌云密布,天空一片黑暗。一只夜猫精变成一个无比高大的鹰嘴铁人,攀上高山,拔下身上的羽毛当箭,恶狠狠地射向太阳,一口气射下了六个太阳。
(画外音)夜猫精生性喜欢黑暗、惧怕光明,它怨恨太阳,当它一连射下了六个太阳后,第七个太阳躲着再也不出来了。天上没有了太阳,于是大地一片黑暗,灾难降临到人间。
庄稼不成熟了,牛羊长不大了,草木死了,花也败了。各族人们向着天空哭诉,巴望太阳出来。可是太阳始终没有出来,夜猫精却得意地大笑。
(画外音)为了寻找光明,很多勇敢的人踏上了不归之路。正在人们焦虑不安的时候,一个名叫柯郎的青年点起火把踏上了寻找太阳的征途——
柯郎翻山越岭,历尽千难万险。在路过南山时,遇到了一个仙人。
柯郎便求那位仙人帮助。仙人告诉他:“要想寻找太阳,首先要除掉夜猫精,可它住在很远很远的西山洞内,它武艺高强,但只要有我的小金马和宝葫芦,你就能度过险关,除掉妖怪。”
仙人说着,从怀里取出宝葫芦交给柯郎,又将小金马放在地上。小金马一着地就越走越大,接着,又长出两只翅膀,长长地嘶叫一声,便动了起来。
柯郎谢过仙人,翻身上马,策马向妖洞飞驰而去。走了一程,突然眼前一片火海,烤得人马头晕目眩。柯郎取出宝葫芦,按照仙人的吩咐,将葫芦口指向火海。霎时,葫芦口喷出一股水,把烈火马上浇灭了。
扑灭了烈火,柯郎又来到一个巨蟒满坡的山岗。一群巨蟒伸着头从四面八方向柯郎围过来,柯郎又将葫芦口对着巨蟒。葫芦口又喷出一团烈火,烧得蟒蛇四处逃窜。
柯郎扬鞭催马,继续前进,来到一座大山前。
山上怪石嶙峋,云雾缭绕。悬崖峭壁上有一个阴森森的岩洞,这悬崖飞鸟难上,猴子难攀。
柯郎望了望洞口,猛挥一鞭,马蹄一扬,便飞到了洞口。
柯郎顺手砍倒了洞口的两个小妖怪,系好马,往洞里一看,只见洞内妖雾弥漫,众妖大摆酒宴,有个姑娘披头散发坐在地上,旁边有两个女妖监护着。
一个妖怪举杯向众妖说:“今日是大王吉日,祝大王娶得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大家喝一杯!”
夜猫精哈哈大笑,众妖举杯同饮。笑声未落,柯郎纵身跃进洞口,一口气杀了十多个妖怪。
夜猫精见了,跃下坐位,亲自上阵,与柯郎连战数百个回合,夜猫精累得汗如雨下。护卫妖王的大妖前来助战,夜猫精和大妖一前一后夹击柯郎。夜猫精一剑刺来,柯郎向下一蹲,正好刺中大妖的胸膛,大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夜猫精见势不妙,向空中腾起三丈高,变化成无数个幻影,剑从上往下刺来,柯郎躲避了前后左右的进攻,但却没能躲过从上面和下面刺来的利剑。
身受重伤的柯郎拼死与夜猫精搏斗,柯郎越战越通,夜猫精渐渐招架不住,转身就想逃跑。柯郎纵身一跃,飞起一刀,将夜猫精劈为两节。
群妖见夜猫精一死,群妖无首,吓得纷纷仓皇而逃。有拼死反抗的小妖,全被柯郎一个个吸进葫芦里。
柯郎趁众妖乱作一团,救出了姑娘,又从后山的洞内放出了无数牛羊,然后纵身上马,策马欲飞下悬崖。可终因精疲力尽,柯郎却没能跃过那悬崖,气息奄奄地倒在山谷里。
山下的人民纷纷胸前挂着水葫芦,扎起成千上万的松明火把,寻找他的踪迹。
累了,人们就拿出干粮吃一点;渴了,人们就取下葫芦喝口水。他们从春天找到立秋,可失望而归。
三个彝家姑娘在乡亲们的期盼声中,又往深山老林中赶去寻找。她们翻山越岭,历尽千难万险,可她们最终也没有找到柯郎。
三个彝家姑娘死了。可在她们倒下去的地方,突兀地长出了三座高高的山峰。一轮红彤彤的太阳被三座尖尖的山峰托了出来。各族人民欢呼着迎接太阳。
(画外音)直到今天,每逢立秋这天,成千上万的彝家儿女会拥来赶街,街子上芦笙嘤嘤,弦子铮铮,三跺脚的舞曲把大伙儿送进欢乐的海洋。之后,葫芦和羊,也就成了彝家儿女的吉祥物。
(主题歌曲始,推出片名和演职员表)
演职员表起,后补剪辑镜头,并制成片花作宣传用。(略)
春天,火红的咪依鲁(马樱花)染红了千里彝山,情浓如酒的彝山宛如一幅秀丽宜人的山水画。
一个彝家清丽迷人的山寨。(镜头环绕)
家家户户门上都悬挂着五彩缤纷的花环,花环上的咪依鲁沐浴的阳光中显得格外艳丽。
夜幕降临,在皎洁的月光下,包着蓝布头帕,身着白色褂子的彝家小伙子,吹着芦笙,弹着三弦,在笑语欢声中热热闹闹地踊向昙花山。
昙花山顿时人山人海,一派热闹的节日景象。
大哥大姐们从山上摘下最美丽最艳的山茶花、迎春节、咪依鲁、映山红互相赠送,互祝良愿。
随着优美动人的芦笙和月琴弹拨声响起,聚集在草坪台上的青年男女,脚对脚地跳起了“跺脚舞”。
人在舞,花在动,沸腾的昙花山变成了花的海洋。
许多男女青年手挽手,悄悄离开了草坪,走入隐蔽的林间,甜蜜地倚偎在一起,男的向心爱的女孩头上插上一朵鲜艳的映山红,互表忠贞爱情。
阿海(男,18岁,彝族)身着民族服装,正用一把心爱的芦笙在向他的心爱人李晓慧(女,17岁,苗族)倾诉他的爱情,他一边弹奏一边动情地演唱——
瓦节瓦莽木,瓦节瓦日奔,
阿木西木法瓦节瓦子木看木。
瓦节瓦日苯,瓦节瓦不粉,
阿木西木法瓦节瓦可林点。
阿咪子,阿阿米子次玛,
嘎愈啦阿木热次马扎,
阿咪子,阿阿米子次玛,
嘎愈啦里很几很阿咪子。
阿里格拉卡,阿里格拉依恩,
阿木西木法阿里格拉以么么。
阿里格拉格级,阿里格拉以哦,
阿木西木法阿里格拉阿里西。
阿咪子,阿阿米子次玛,
阿里古阿里木义气!
阿咪子,阿阿米子次玛,
依阿卡木里古!
歌词大意:
多么美丽的天空呀,多么美丽的云彩呀,
这是多么美丽的世界呀。
多么美丽的花呀,多么美丽的草呀,
这是多么美好的时光呀。
姑娘啊我的姑娘,我美丽的姑娘呀,
姑娘啊我的姑娘,我可爱的姑娘呀,
多么动听的风声呀,多么动听的水声呀。
这是多么动人的梦呀!
多么动人的欢笑呀,多么动人的泪水呀。
这是多么动人的爱情呀,
姑娘啊我的姑娘,我是多么的想你呀!
姑娘啊我的姑娘,我该有多么的爱你呀!
(镜头拉开)远去的广场中央堆砌起一个宝塔形火矩。其中一根三、四丈高的青松立在中间,四周用干柴分层堆砌成宝塔形,顶端放一根挂满红花、白饼、海棠的翠木。
男女老少手持大小火把,随锣声、号角声汇集于广场,将树塔点燃。顿时火光冲天,干柴烈火僻啪作响,与锣鼓声、欢呼声汇成一片,震撼山岳。
(演职员表完,主题歌曲终)
字幕:十年后
1、清晨,林中公寓。外。
太阳慢慢从对面的竹林了中穿过,几缕光线射到林子里的一幢别墅式的公寓上。
一栋平实而精致的欧式连体别墅公寓,浪漫与庄严的气质并存,显得自然、轻松、休闲、质朴。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与庭院的亲水平台、泳池、回廊相结合尽显雍容华贵。
建筑的中与西结合得相当和谐,中式的基础韵味与西式的建筑符号和细节取长补短,不但富有审美的愉悦,更重要的是令居住舒适而贴近自然。外部空间布局有中式住宅围合的感觉,整体体现了小而精的优势,又呈现一种异国乡村风情的生活格调。
公寓前茂密葱茏的竹子沿着小路错落有致地站成两排,翠绿的竹叶则在顶端逐渐合围,形成了一个圆拱形的“屋顶”。
一辆白色的##牌汽车从曲径通幽的竹林里七弯八拐地开过来,停在别墅公寓前。阿海(男,二十八岁)将车倒在车库门前,径直走到位于二楼的卧室。
卧室的窗户上还贴着大红的“双喜”字。
2、清晨。卧室。内。
李晓慧(女,二十七岁)身穿睡衣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睡眼惺松的眼睛望着刚进屋的阿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明天到家的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阿海:“有急事才回来的,我回来取资料后马上又走。”说着,便俯下身来,在妻子额头上亲了一下。
李晓慧一皱眉头:“什么事,这么急?”
阿海没回答她,转身进入书房找他的资料。
3、清晨。书房。内。
书房内三面靠墙的书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植物标本。
阿海在书桌上翻阅着各式各样的资料。
不一会,阿海翻出一大叠资料,装进一个箱子里。
4、清晨。卧室。内。
阿海从书房拎着资料箱从书房走出来:“晓慧,我走了!”
李晓慧身穿睡衣从床上下来:“出差这些天了回来又要走,你们研究院真是的,怎么也不让你休息几天啊?”
阿海:“这和院里有什么关系?再说,这也是我研究的事情啊!”
李晓慧:“要走也不过来抱抱我?”
阿海走过来,把妻子一把揽进怀里。
李晓慧又皱了一下眉头,随后用鼻子嗅了嗅阿海:“你几天没洗澡了?”
阿海:“不好意思,这些天忙得我晕头转向!”
李晓慧转身脱阿海身上的衣服道:“知道你这几天累坏了,快在家里洗过热水澡,洗完了澡你就走,也不差耽搁这几分钟!”说着便走进浴室给他放水。
阿海见状,知是推辞不了,只得乖乖地脱衣。
李晓慧从浴室出来,把阿海脱下来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里,然后问:“对了,你还没说是什么事,走得这么急?”
阿海:“院里说省里组织的‘三下乡’工作组要到昭通去慰问,我一打听,知道还要到我们家乡牛街镇去,我就主动报了名,正好我也去看看上次我们的天麻新品种的种植情况。”一边说一边脱内上衣。
李晓慧:“你不是上上个月才去过吗?这次下乡的名单里又没有你的名字。不是说回来后好好陪我几天的吗?”
阿海光着膀子道:“你在家里搞你的研究就行了,还要我陪你吗?”
李晓慧不满地“哼”了一声道:“人家新婚度蜜月都是俩个人,你倒好,新婚才三天就接到任务,扔下我就跑到北京去了。我就闹不明白,你们研究所又不只你一个植物专家,少了你地球还不转了?”
陈海:“那不是老张他住院了吗?你也知道那个项目是我们俩负责的,别人也不了解情况啊?”边说边脱内长裤。
李晓慧:“就你能!”随手从柜中的衣架上取出一件宽大的白色睡衣搭在床头。
阿海脱掉身上的衣服走进浴室。
浴室内传来冲洗的水声。可能是水温太热,阿海一边洗一边“哎哟哎哟”地叫唤着,嘴里还“嘘、嘘、嘘”起来。
李晓慧望着阿海在里面洗澡的模糊的身影,不觉一阵燥热,一股原始的冲动产生。
她解开身上的睡衣,钻进了浴室。
阿海半躺在浴池里,一只手举着喷头在头上淋着。
见李晓慧进来,先是一惊,正准备阻止她:“你怎么……”
阿海见李晓慧双脚已迈入了浴池,一边用手向她身上浇热水,一边向自己身上靠拢,嘴里却不怀好意地叫道:“我让你坏!”便揽住娇妻,忘情地亲吻她洁白的肌肤,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浴池上的喷头还在不停地向他俩身上喷水。
浴室内明亮的灯光在李晓慧洁白的肌肤上跳跃,激情燃烧。
肉体和激情融化、不断升华。两人的脸上和身上洒满了水珠,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水池里的热水……
5、清晨。卧室。内。
阿海在衣柜上的镜子前整理衬衣和领带。
李晓慧则在梳妆台前精心地描着眉毛和口红。
6、清晨。公寓。外。
阿海从屋内提着一只旅行箱下楼,将车子从车库边开过来,顺手打开后备箱放了进去。
阿海发动了车子,正要挂档起步,李晓慧从屋内跑出来:“阿海,等等我,我也要跟你去。”
阿海将头探出车外:“不是跟你说好了的吗?你在家就呆几天,我出去最多一个星期就回来!”
“我不,反正我研究的项目是中药材,你们研究基地种植的天麻不也是中药材吗?我们还是半个同行呢?走吧,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呢!” 李晓慧手里拿着一个小绅包,边说边往楼下跑,跑到车子右边拉开了车门,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阿海:“要走,你也要关了门再走啊!”
李晓慧连眼皮也不抬一下:“要关你关,我不下车,我怕你像上次一样,我一下车你就把车开跑了!”
阿海摇摇头,只得下车关上大门。
##车转了几个弯后就驶出了这个豪华的别墅小区。
7、晴日。高速公路上。外。
太阳从那天际升起来了,天空变成了浅蓝色,很浅很浅的。转眼间天边出现了一道红霞,慢慢儿扩大了它的范围,加强了它的光亮。
过了一会儿,在那里就出现了太阳的一小半,红是红得很,却没有光亮。这太阳像负着什么重担似的,慢慢儿一步一步地、努力向上面升起来,到了最后,终于冲破了云霞完全跳出了地面。一刹那间,这深红的东西,忽然发出了夺目的光亮,射得人眼睛发痛,同时附近的云也着了光彩。
阿海正注精会神地驾驶着车辆。
车内,车速里程表中显示的数字是每小时140公里。
李晓慧:“你超速了,开慢点!”
阿海:“工作组的大面包车都先我们出发了二个多小时了,我要不开快点怎么赶得上他们?”
李晓慧:“那也不能超速啊?”
阿海:“笑话,你去问问,哪个司机没有超过速啊?”
李晓慧:“别人我管不着,你超那可不行!”
阿海:“好,好!我把速度慢下来还不行吗?”
李晓慧看了一下车速里程表,满意地将头靠在阿海的肩上:“这还差不多!”
阿海:“坐好,坐好!我开车呢?”
李晓慧:“笑话,你去问问,有几个男人开车,女人不是伏在他身上的?”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一会,却地眯起一只眼看着他开车。
阿海:“这次回去,我们顺便去看一看你的父母好吗?”
李晓慧闭着眼,嘴里嘟咙了一句:“嗯!”
陈海:“上次我回来时路过了你家门口,但车没有停,回来时本想去着,可车却没有原路返回,而是绕龙安乡、小草坝乡回了省城。”见没有回音,回头一看,坐在身边的李晓慧已经耷拉着脑袋,歪在一边睡着了。
阿海注精会神地驾驶着车辆,窗外的树木和里程标牌飞快地闪过。
##轿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速奔驰。
8、晴日。普通公路。外。
从收费站出来,阿海熟练地驾车下了高速公路,进入一条柏油马路。
突然,前面一个老汉挥舞着鞭子,左呼右唤地赶着一群山羊横穿马路。
阿海见状,连忙减速、鸣笛。
羊群听见汽车喇叭声惊慌失措,吓得向四面八方逃。赶羊的老汉见羊群受惊吓,望着快速行驶而来的汽车,越发紧张起来。
阿海见状,猛踩刹车,车在羊群边上停了下来。车内的李晓慧身子猛地往前一扑,头撞在玻璃窗上,还好没有出血,人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急刹惊醒。
“阿爹——”不远处,有个女声在大声叫唤。
“快来帮爹,丫头。”老人听见女儿的叫声,急忙大声召唤。
阿海循声望去,只见公路边的左土坡上,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刘海齐眉,长发披肩的女孩从向赶羊的老汉大喊。
“怎么了?”被惊醒的李晓慧迷瞪的望着身边的阿海。
老人走到车前向阿海连声道歉:“真对不起,真对不起!”
阿海没有吱声,握着方向盘注视着前面的女孩发呆。
“哎,你怎么回事,咋把羊群赶公路上来了?”被刚才急刹车惊醒的李晓慧伸出头来朝老人没好气的大声叫道。
“对不起,我每天这个时候都赶山羊到马路对面的山上去,没想到那边没车了,这边竟钻出个车来了。”老人认真地解释。
“公路没车,那叫公路吗,还不快点赶走!” 李晓慧揉了揉刚才被撞痛了的额头,横了老人一眼,大声嚷道。
“哎,凭什么对我阿爸大呼小叫的?就许你们跑车,难道就不许我们放羊了?路又不是你家的?”白衣女子利落地来到车前。
“阿花,是我们不对,不许和人家吵架!”老人说着,用手搪着身边的女儿。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一破车么?我们可是活生生的山羊哎!”阿芳狠狠盯了李晓慧一眼,不屑一顾地道。
“你给我住口,不懂事的丫头,有你这样说话的?”老汉严厉地喝斥女儿。
“就不快走,看她怎么办?”说着,双手叉腰横在车前。
老人挥手照着女儿的脸就是一巴掌。打完后,半是责怪半是恼怒地道:“看你妈把你惯得,哪天你才能懂事哟?”
阿花顿时被打得哭器啼啼地跑掉了。
山羊好不容易慢吞吞地穿越了公路,一个个摇摇晃晃、欢天喜地的朝公路旁边的水沟里猛扑过去。
“还不开车!”李晓慧推了推身边的阿海。
阿海望着阿花渐渐远去的身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很失落地驾着汽车走了。
9、晴日。牛街镇。外。
在彝良县牛街镇,阿海驾车终于赶上了“三下乡”工作组的车队。
阿海把车停在了镇政府的院内,下车和工作组的人一阵寒喧。
一个老干部模样的人走过来,握着阿海的手:“阿海啊,你能来我们真是太高兴了!上次还没有来得及感谢你呢!你带来的新天麻品种,现在长势喜人呢!”
阿海:“老书记,还不是托您老的洪福,乡亲们才有今天!”
老书记:“要不是你们这些省城来专家给我们传经送宝,我们连远门没出过,更不说这什么‘天然杂交’的新天麻品种了!”
阿海:“您说哪里话啊,我也是彝家人啊!应该多为家乡作点事情的啊!”
老书记高兴地说起了彝语:“瓦节瓦木,瓦节瓦木!”(那就好,那就好!)
10、晴日。小草坝天麻基地。外。
小草坝天麻基地。山是层层叠叠的山,地是弯弯曲曲的地,田是大大小小的田。
天上是皎洁无比的蔚蓝色,几片薄纱似的轻云,平贴于空中,就如一个女郎,穿了绝美的蓝色夏衣!而颈间却围绕了一段绝细绝轻的白纱巾。
漫山遍野的天麻一眼望不到边,好一个世界天麻基地。
田里,阿海和另外二名植物专家,正在给身着民族服装的天麻“专业户”阿硕西贝(彝族)在讲解天麻的田间管理。
阿海:“天麻裁后要精心管理,严禁人畜踩踏。6~8月高温期,应搭棚或间作高秆作物遮荫,雨季到来之前,清理好排水沟,及时排除积水,以防块茎腐烂。越冬前要加厚覆土,并加盖树叶防冻,喷施新高脂膜保肥保墒,保温防冻。”
阿硕西不停地点头后又问:“那天麻的虫害又防治怎样呢?”
阿海:“天麻的病虫害有许多种,主要有乱根病、蛴螬、蝼蛄等。发生乱根病两个原因: 一是杂菌侵梁天麻乱根;二是生长期雨水过多使天麻乱根。防治方法呢:选择排水良好的地栽天麻。菌材无杂菌感染,菌材间隙要填好。经常注意排水。成虫和若虫危害天麻茎和在地下作隧道,被害天麻断面处呈麻丝状。上述两种病害用灯光诱杀成虫的方法防治。”
一行人从田间走出来,随行的彝良县县长吴天宝(苗族)向阿海等人介绍情况。
吴天宝:“我们小草坝乡的天麻驰名中外,而且我们彝良县已被誉为世界天麻原产地,多亏了你们这些专家指导,才有了我们小草坝乡的今天啊!”
吴天宝:(边走边介绍)“目前,我们县天麻的种植主要集中分布在龙安、小草坝、两河等乡镇。现在的种植面积近13000亩,产量近250万公斤。我们准备再扩大种植面积到30000亩,产量达到600万公斤。”
吴天宝把大家引向了另一处新修整的土地前。
远去,广袤的山野上,好大一片荒地在开垦。
近处,十几名药农正在平整土地。
阿海伸手抓了一把地里的土后接着说:“这种植天麻,在选地和整地时也有讲究。天麻宜选半阴半阳的富含有机质的缓坡地、谷沟地和排水良好的砂壤土或砂土种植,尤以生荒地为好。深翻土地,施入基肥,浇透水新高脂膜喷雾土壤表面,可保墒防水分蒸发、防晒抗旱、保温防冻、防土层板结,窒息和隔离病虫源。”说完,便招呼几个药农过来,给他们介绍情况,一边讲解,一边在地上实践操作。
11、晴日。天麻加工基地。内。
(镜头摇向另一处)在小草坝天麻加工基地的厂区,乡长张水生正在给李晓慧介绍情况。
张水生:“我们小草坝的天麻个大、肥厚、饱满、半透明,质地实、无空心,品质优良,药用价值为世界一流,是我们昭通天麻的代表,也是我们云南天麻的代表,有“云天麻”之称啊!”
李晓慧:“这个我早就听说过,你们小草坝的天麻,许多年前就获过大奖呢。我还记得你们的‘野生天麻酒’、‘精装野生天麻’在食品专家鉴定会上,分别获金奖和银奖。对不对?”
陪同的镇党委书记刘卫兵微笑地点头:“是啊,那是许多年前的事了,而今迈步从头越啊!”
李晓慧:“天麻是我国名贵中药材,又是绿色保健食品,因其特殊的药理和保健作用,故声誉不在冬虫夏草、三七、人参之下。”
张水生:“那目前你们的收购价是多少?”
李晓慧:“价格方面不由我定,我只负责决定引进哪里的优质品种。但我还是知道价格的,新鲜天麻市场价为50-100元/公斤,干天麻市场价格为200—600元/公斤。具体的价格要你们去谈,当然,也要根据质量来定,优质优价嘛!”
张水生:“那是,那是。您是决定我们小草坝乡药农命运的‘判官’,只要您一发话,那对于我们来说,那就是‘圣旨’啊!”
李晓慧:“你给我戴这样的‘高帽子’,我可领受不起!”
张水生:“没有,没有。我是‘崔永元上电视——实话实说’!”
李晓慧一听,“切”了一声:“你当我是傻子啊?!”
张水生:“不敢当,不敢当!我比那傻子还稍逊一筹呢!”
李晓慧格格一笑:“你可真逗!”
一行人来到一处天麻流水生产线上。
李晓慧环视了四周后问刘卫兵:“你们还开发了其它什么新品种没有?”
刘卫兵:“目前已开发出的系列产品有天麻胶囊、天麻饮片等。下一步,我们打算做天麻产品的深加工,可一时间技术还跟不上来。”
李晓慧:“据中科院昆明植物研究所和我们中医学院的分析检测结果,彝良小草坝天麻的天麻素、无机元素和氨基酸含量明显优于国内其他地区主要产地的天麻。天麻素平均含量为1.13%,每克天麻微量元素锌、锰、铜的含量分别为28.96微克、37.17微克、10.54微克;天冬氨酸、谷氨酸、精氨酸含量分别高达0.92%、0.91%、0.30%。所以说彝良县最具特色、发展前景最广的还是你们小草坝的天麻。”
12、晴日。两河乡。外。
山色远景。好一个晴朗的天空。
天上好像一幅巨大的油画,以不同的色彩,丰富的层次,揭示出大自然难能诉诸文字的深刻内涵。
西边的那抹绯红,以牧歌般的轻快,写出青春的壮丽;东面的那块墨黑和青紫,则以震撼人心的力量,表现了生命的博大深沉。
在彝良县两河乡的山路上。一行人正在拿着图纸在那里在比比划划,在讨论着什么。
近处。彝良县委书记陈正连(彝族)正与陈胜军介绍情况。
陈正连:“我们县的铁矿,主要分布在县内的奎香镇。那里有丰富的赤铁矿,含量为Fe-48%,SiO2-13.39%,AL2O3-7.1%,FiO2-0.24%,MgO-2.28%,CaO-2.7%,P-0.88%,S-0.42%。据省地质队的勘探结果报告,这里的铁矿储量至少在5500万吨以上。另外,龙街、荞山、小草坝、龙海等其他乡镇也有分布。大部分铁矿品位高,有害元素低,易于开采和利用。”
陈胜军点头道:“来时,我也看了这里的相关材料,但我们暂时没有把它列为开采计划内。”说着,命人收拾起了桌上的部分图纸。
陈正连面有难色:“那你们让我们准备这里的相关资料?”
陈胜军命人把另一套图纸拿出来:“我们的目标在这里。”
旁边的一人急忙道:“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说得一行人开怀大笑。
陈正连与陈胜军并肩齐行,到到山崖边。
陈胜军用手指了对面的一座大山说:“我查过勘探资料,这里的硅矿(石英矿)质地纯,品位高,矿石含SiO2-98.33%,Ar2O3-0.4%,Fe2O3-0.34%,CaO-0.11%,MgO-0.04%,P2O5-0.02%,TiO2-0.004%,K2O-0.005%,Na2O-0.01%。属云南之首。其中两河、奎香、钟鸣等地储量较大,硅矿储量高达80亿吨。”
陈正连脸上露出激动的表情:“看来你和你阿爸还真是大行家。硅石矿是钢铁工业、电子工业和建材工业的主要原料,可生产高纯度石英砂、硅微粉、结晶硅、碳化硅、75#硅铁、95#硅等半成品原料,高纯石英砂又可生产高级玻璃及玻璃制品;硅微粉可用于食品、化妆用品、光导纤维、光学仪器、电子、半导体、电脑、军事、航空等领域;硅铁是钢铁生产的必需原料,结晶硅、碳化硅是重要的工业原料。 ”
陈胜军:“那可不?你以为我阿爸怎肯舍得让我远赴英国剑桥大学,他要我主攻矿产勘探,为的就是今天要开采这块‘处女地’呢?”
陈正连:“这些都是你建议的?”
陈胜军:“你说呢?”
陈正连:“看来,我这个表叔从小没有白心疼你!”
陈胜军笑着答:“那可不是!”
俩人正说话间,陈正连口袋里的手机响,急忙拿出来接听。
手机里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正奎啊,你在哪里?”
陈正连一惊:“张书记,您好!您有什么事吗?”
(镜头切换)
13、晴日。牛街镇会议室。内。
张学忙(昭通市委书记):“说什么话?没事我就不能打电话给你了?”
14、晴日。两河乡。外。
陈正连:“书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您要有什么事,让您的秘书给我打电话就行了,什么重要的事,让您亲自打电话来?”
15、晴日。牛街镇会议室。内。
张学忙:“算了,我也不给你卖关子了,我陪你表兄到了牛街镇来了,现在镇上的会议室里呢!”扭身朝坐在身边的陈宏伟笑了笑。
16、晴日。两河乡。外。
陈正连一脸雾水:“哪个表兄?”
17、晴日。牛街镇会议室。内。
张学忙:“你现在是不是在两河乡?”
18、晴日。两河乡。外。
陈正连一脸雾水:“书记就是书记,我还没汇报,您就知道我到了哪里!不愧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书记!”
19、晴日。牛街镇会议室。内。
张学忙:“你少给我贫嘴!现在你跟我说话是越来越油腔滑调起来了!”
张学忙对视了一眼陈宏伟后,接着说:“你的‘煤炭大王’表哥陈宏伟来了,现在和我在一起,你和陈胜军看完了没有?看完了就快赶过来!”
20、晴日。两河乡。外。
陈正连看了一眼陈胜军:“这边也差不多了,我们马上赶回来。”
21、晴日。牛街镇会议室。内。
张学忙:“好,那我们在牛街等你们一起吃晚饭!”
转身对朝坐在身边的陈宏伟道:“他们那边也快结束了,我们等他一会。”说完,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来,我们接着谈”
22、晴日。两河乡。外。
陈正连看了一眼身边的陈胜军:“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刚说到你爸,他就到了咱们牛街镇了!”
陈胜军:“真的?”说完又小声自言自语道:“这老爷子怎么还对我不放心?不是对我的能力考验过几次吗?怎么这次亲自跟踪而来了?”
陈正连:“你说什么?谁跟踪你了?”
陈胜军:“没事,我心里想别的事呢!”
陈正连:“那咱们快走吧,好几十公里山路呢,那边还等着咱们呢!”
说完,一行人上了一辆面包车。
面包车便在乡间小路上摇摇晃晃地慢慢地行驶起来。
23、晴日。牛街镇会议室。内。
会议室内,张学忙与陈宏伟相谈正欢。
张学忙:“彝良是我们昭通市水资源比较丰富的县之一,县境内有大小河流150多条,开发条件好,经流面积大于50KM2的河流17条。总径流面积1850.4KM2,径流量17.4亿m3,平均比降6.4‰,平均每平方公里面积产水60.1万m3。以洛泽河、白水江和田黄河三大干流的水能储量最大,其中洛泽河水系发源于贵州省威宁县境内的草海,总经流面积439KM2,河长145.2KM,年径流量8.98亿m3。”
陈宏伟:“国家对西部实行大开发建设的政策,对我们开发商是有利的。我们也是看好了这一个好项目才决定投资的。我听说十八大之后,国家还要加大对西部大开发的投资力度!是吗?”
张学忙:“是啊,根据水利部门对彝良全县水电资源的规划,彝良水电资源理论蕴藏量为86.76万千瓦,可开发量为34.725万千瓦。共规划电站197座,总装机容量34.725万千瓦,年发电量近20亿度。”
陈宏伟:“此前,我也查阅了相关的的资料,由于彝良县特殊的地理地形和气候条件,多数河流河床坡度较大,流域降水集中,规划新建电站引水沟渠较短,落差较高,沿江沿河也是交通网络较为畅通的区域,因此,电站的单位建设投资较为经济。我们计算了一下,按照你们的规划,电站平均投资是4500元/千瓦左右。与省内其他地方相比,在彝良建设水电站的条件,要优越许多,成本也划算许多。”
张学忙:“是啊,这样,无形之中,老百姓的电价就降下来了!”
陈宏伟:“我想明天和胜军过去到现场实地去看一看。”
张学忙:“那好,我陪你们一起去。”
正说着,会议室外响起了敲门声。
吴天宝带着阿海和李晓慧走了进来。
吴天宝快步走到张学忙面前,紧紧握住张学忙伸出来的手道:“张书记,我接到正奎同志的电话,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随后,就又握住陈宏伟的手说:“对不住啊陈老总,您来怎么也不事先打个招呼啊!”
陈宏伟看了一眼在座的大家说:“这里是我的家乡,我回家来还用给你们打招呼吗?”
说完,便是哈哈一笑。众人也跟着哈哈一笑。
吴天宝指着站在门边的阿海说:“张书记,这位是省城‘三下乡’工作组派来咱们昭通市慰问的植物学家阿海,还是我们彝家人呢。听说您来了,他有几个问题想和您交流一下,我就把他带过来了。”
阿海就过去和张学忙握手:“张书记,您好!”
吴天宝又指着阿海身边的李晓慧说:“这位是昆明中医院药品研究所的研究员李晓慧,是我们阿海的新婚妻子,人家俩口子还在度蜜月呢,就赶到我们彝良来了。对了,她的老家也是彝良县的,是苗家女。”
李晓慧也过来和张学忙握了手道:“张书记,您是我们昭通的父母官,我们的父老乡亲可就全看着您呢!”
张学忙朝旁边的沙发一摆手:“好啊,都坐,坐下说。”
阿海:“晓慧,怎么跟张书记说话的呢?”
张学忙:“没关系,我就喜欢说话直来直去的人,这样不拐弯抹角!”
阿海见状,也没怪责李晓慧,便找了个离张学心近的地方坐下来。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笔记本,展开来说道:“我刚才山里和来的路上,看到许多地方都在扩大种植天麻的面积,但这天麻虽好,可不是每一块地都适应种植天麻的。种植天麻宜选半阴半阳的富含有机质的缓坡地、谷沟地栽种,排水良好的砂壤土或砂土,尤以生荒地为好。但这样的地,现在已经全部种上了天麻,其他的地方的土壤却并不是很适合种植的,如果盲目地扩大化种植,会出现天麻减产,增加病虫害,这样也就导致天麻的质量大幅度下降。”
张学忙一听:“是啊,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前些时我们还在讨论这个事情呢!这山上的地都种上了天麻,想种天麻的人却苦于没有地。”
阿海:“其实,要解决这事并不难。天麻喜凉爽湿润的环境,耐寒,怕高温,在 20-25℃生长最适宜,30℃以上生长就受抑制了。现在,国内许多土壤条件不成熟的地区都开始在引进天麻种植,他们是在室内的种植的!”
张学忙停下正在手中记录的笔说:“你停一下,你刚才说什么?在室内种植天麻?”
阿海:“是的,在国内和国外的许多地区,因土壤条件受到制约,他们就把适合种植天麻的土壤移到室内来培植。”
张学忙一听来了兴趣:“怎么培植?”
阿海:“天麻种子无胚乳,胚未分化,自身不能为萌发提供营养来源,在自然条件下,种子萌发除普通绿色植物所需的条件外,还需有真菌参加。自然条件下,种子在5月上旬10-20℃时萌动,但发芽率极低,一般为 1%-10%,如将新采收的种子置低温下,天麻就会在6-8℃时开始生长,土壤湿度60%一80%、温度20℃时能正常生长,生长最适温度为20一26℃,28℃以上生长缓慢,32℃以上就停止生长了。另外,天麻无根,无叶绿素吸收和制造养分,也不需要太多的阳光,但必须依靠蜜环菌来提供。蜜环菌是一种兼性真菌,常寄生或腐生在树根及老树干的组织内。天麻与蜜环菌是营养共生关系。蜜环菌菌索侵入天麻块茎的表皮组织,菌索顶端破裂,菌丝侵入皮层薄壁细胞,将表皮细胞分解吸收,菌丝继续向内部伸展,则菌丝反被天麻消化层细胞分解吸收,供天麻生长。”
阿海看了一眼正在记录的张学忙后继续说:“另外,天麻的株高在150厘米左右,在室内还可以采用多层种植法,可节约空间。天麻从种子到开花需4-5年,所以,我们建议,在适合种植天麻的土壤地区,改善或改变一下天麻的种植方法,可能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张学忙走过去,紧紧握住阿海的手道:“这太好了,这可解决了我们一个最大的难题啊!”
阿海:“另外……”
这时,吴天宝走过来,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对张学忙说:“张书记,现在早过了吃饭的时间了,您看……”
张学忙一把将他拦住:“先等一会,让他把话说完!”
阿海这才合上笔记本,坐正了身子对张学忙说:“现在,我们这里的天麻产量是上去了,可价格却上不来。那么名贵的药材,结果贱价给卖了。如果我们扩大对其进行深加工的品种,那价格可就翻上好几番了!”
张学忙:“好啊!你有什么好构想?快说说!”
阿海:“我的这个方案嘛,还真的有点长。这里面涉及到整个昭通市的中药材市场的生产、经营、销售、深加工和管理方面的有关问题。”
吴天宝见状,就走过来道:“张书记,您看要不这样,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说!”
张学忙:“也好!那我们就边吃边谈,我们正为这事发愁呢!这下可好,有你们这些专家给我们出主意!”看了一眼身边的陈宏伟后又道:“陈老总,今天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要不我们就一起聚一聚?”
陈宏伟:“好啊,我可是好长时间没有品尝过‘彝良美食’了哟!”
吴天宝:“那好,我在镇上的‘好再来’订了几桌,请您和张书记还有这两位专家一起过去赏光吧!”
陈宏伟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酒店里的东西哪有街头巷尾的正宗啊?还是去街上的小店去吃吧!”
吴天宝面色为难:“这,不好吧?那里的条件那么差?”
陈宏伟:“条件差吗?我看一点也不差。我每次回来的时候,都去吃的,那小店的人可是很多的哟!”
吴天宝:“这……”
张学忙:“这什么这?老百姓能吃,我们就不能吃了?刚才这位李女士还说了的,老百姓可看着我们呢!”
吴天宝:“那其他人都入席了,在等着您呢!”
张学忙:“你让他们等着去吧!”
说完,同陈宏伟一道走出了会议室。
李晓慧向阿海和吴天宝做了个鬼脸,暗地里笑了笑,随他们走出了会议室。
24、傍晚。牛街镇街头小店。内。
在一家街头小店,张学忙、陈宏伟、吴天宝、阿海、李晓慧等人在店内找了个桌子坐下,陈宏伟也不看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直接报出了菜名:“紫蒜豆角、干戈土豆、鲜笋蘑菇、天麻炖魔芋、手撕砣砣肉,主食就桐子叶粑粑!”点完后,就对张学忙说:“这可是我们彝良的‘招牌菜’啊,很有名的!”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正说笑间,陈正连、陈胜军二人走了进来。
陈正连大步走向陈宏伟和张学忙面前道:“叔叔,张书记,听说你们跑这儿来吃饭了,您这不是打我脸吗?”
陈宏伟笑着说:“正相反,我们正给你‘长脸’呢!”
说完,大家一愣,接着就是一阵哈哈大笑。
突然,陈胜军看到在坐的李晓慧,急忙走过去,抓住她的手叫道:“晓慧,你怎么来了?”
李晓慧也吃了一惊:“胜军,你怎么来了?”
在座的除了阿海之外,全部目瞪口呆。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你们怎么认识?”
陈胜军看了大家一眼道:“我们岂只是认识?其中还有一段爱情故事呢!”
一席话,说得李晓慧红了半边脸,头也不由自主地低了下来。抬首看了一眼身边的阿海,急忙从把手从陈胜军的手掌里抽了出来。
吴天宝见状,急忙拉陈胜军坐下,指了指坐在李晓慧身边的阿海对他正色道:“这是中科院昆明植物研究所的研究员阿海,晓慧现在可是阿海的夫人了,你可不要胡来啊!”
陈宏伟见状,也小声对儿子喝斥道:“小军,你都老大不小了,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份和形象。”
哪知,陈胜军不听则罢,一听这话更来气了。他没有理睬父亲的喝斥,看了一眼坐在李晓慧身边的陈海,便挖苦他道:“你果然还是找了这个‘小白脸’啊!他不就是帮你打了一架、为你出了一口气吗?我也为你打过架,还为你失手伤过人,为你整整坐了三年牢房啊!你说,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你为什么不嫁给我?”
李晓慧:“可我阿爸不同意啊!”
陈胜军一听这话,人又来了精神:“你是说,你原本是同意嫁我的,是吗?”说罢,竟又过去抓住了李晓慧的双手。
阿海见状,顿生一股无名火,但又无法发泄,只得借故离开,他想把这个时间留给晓慧,毕竟他们之间的事情太“复杂”了。
阿海:“我出去一下,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对他说清楚,不然,以后他少不了还要纠缠你。”说罢,转身离开了小店。
李晓慧:“阿海,我——”转身要随他出去。
阿海朝她摆摆手道:“没事,这么多人在这里,他不敢把你这样。再说,胜军他也不是小孩子了!”
陈胜军的口气一下软了下来:“是啊,你给我老爸说清楚,他一直对我伤人那事耿耿于怀呢!”
坐在身边的陈宏伟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原来儿子因防卫过当失手伤人是因为这个女孩子!”他闭上眼睛往椅子上一靠,儿子陈胜军读初中时的斑斑劣迹,浮现在他眼前——
25、晴日,手术室门前。内。
陈母坐在手术室前的椅子上,暗自流泪。
旁边一个小保姆在她身边不停地安慰她:“大婶,没事的!你不要伤心了。大叔一会也该从昨城赶回来了!”
陈宏伟急匆匆地从走廊另一头跑过来:“这又是怎么回事?这孩子怎么不让人消停消停呢?”
陈母哭丧着脸道:“我哪知道啊?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陈宏伟没好气地埋怨道:“还不是你惯坏了的,从小什么事你都依着他,他要天上的星星你都给他摘!”
陈母:“你倒是会说我,有道是‘养子不教父之过!’你一年四季有几天呆在家里了?你管过儿子的学习吗?你教过儿子作文吗?”
说完便又哽咽起来。
陈宏伟见状,只得闭上嘴不再说话。
26、晴日,单人病房。内。
陈胜军躺在病床上,一只手正挂着吊瓶,头上、胸前和腿肚子上都缠满了白色的绷带。
陈母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鸡汤,正一口一口地喂到陈胜军嘴里。
病房的门被推开,陈宏伟急急忙忙地奔到儿子床前:“怎么了?儿子,好些了吗?这下你成英雄了!”
陈胜军:“什么英雄狗熊的,我没想过要当英雄!”
陈宏伟:“以前你在学校里打架,那是你打别人,但这次却不同,你是见义勇为。对了,被你所救的女孩呢?她怎么没能来看你啊?”
陈胜军:“她也受了伤,应该也送进了这所医院里来了!对了,一会你让妈替我去看看她!”
陈宏伟:“那好,等一会你妈来后我对她说就是了!”
陈胜军:“对了,被我捅伤的那俩小子现在怎样?不会死了吧?”
陈宏伟:“没有,还在医院里抢救呢?但这次你是还惹了一点小麻烦。听说里面有个小子家里有点背景,以后可要注意点,别再给我惹事了好吗?我们没有多少根基,惹不起人家。”
陈胜军:“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保证不再给你找麻烦了!”
突然,从外进来了二位民警,向陈宏伟递上了一份治安刑事拘留证。
民警:“你是陈胜军的监护人陈宏伟吗?”
陈宏伟道:“是啊!怎么了?”
民警:“陈胜军因防卫过当杀人致一死一伤,根据法律规定,现对他进行刑事拘留。因考虑到他现在正在养伤期间,故改为监外执行。”
陈宏伟:“不是说那几个小孩子没事吗?”
民警:“昨晚,有一个已经在医院里因抢救无效死亡了!”
陈宏伟:“那他也是见义勇为啊?”
民警:“这个我们当然知道!从现在起,家属可以离开这里了,这里的一切事情交由我们看管和护理。”
刚刚走进门前的陈母听到这里,手一颤抖,手上拎着的一个大口保温瓶就掉了下来,里面的食物流了一地……
27、夜。街头。外。
太阳已经沉到西山背后去了,它的余辉给连绵的群山镶上了一道金光闪闪的边饰;由于这道镶边的反衬,逶迤西去的山脉,变得更加幽暗、更加遥远了。山脚下,稀稀落落的灯火闪烁着,更给山色增加了一种深邃莫测的感觉。
天空一片深蓝色,随着夜的来临,蓝色的浓度越来越重。一群群归鸟掠过上空,翅膀敲击着空气,发出“飕飕”的声音。远处不少人家的烟囱还在冒着青烟;炊烟顺着轻风,横飘过去好几里路,像一条黑带子,把天宇划开。
阿海从小店里走出来,沿街头向东走,看见路灯下几个老人正在街头一隅,以石为桌,以砖为椅,分出楚河,划为汉界。
这厢开始调兵遣将:象飞七星、车行二路;那边早已布局防守:炮打隔山、马跳卧槽……双方对垒,片刻工夫,但闻战鼓齐擂,马嘶兵吼,枪炮齐鸣,喊杀声猛。只见车轮滚滚,弹痕遍地,刀光剑影,人仰马翻。摸敌情,孤军深入试探,步步铤而走险;抓舌头,散兵游勇作战,处处险象环生;争宝地,双方摈弃所有,不惜鱼死网破;夺山头,早已寸断肝肠,哪管你死我活?
大战数回,红方死伤过半,蓝方损兵折将。这厢搔头抓脑,用心计出奇招;那边紧缩眉头,歪点子走怪棋。又见将军马革裹尸,但闻兵卒哭爹叫娘。保将军,忍辱负重,也曾是非荒唐;护元帅,悲凉凄惨,但闻悔声迭起。观者怨声载道,棋手哀声叹息,怨棋不如人,怪技不精湛。
阿海走近细看,方知是先前在路上遇到的那个赶羊的老人。只见老人的对手只剩下一车一马一兵一将,而他自己帅仕相车马炮齐全,便劝道:“老伙计,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和我争‘钓鱼岛’?别自不量力了,敢快投降吧!”
有围观的好事者就纷纷劝降,但对方就是死活不肯。老人就说:“我看你还真的比那小日本还顽固不化,看样子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了!”说着调车跃马,只三招就将其“将”死。
围观的人就说:“看看,咱们的大‘军舰’一出来,就招架不住了吧!”
阿海因心中有事,没有心情观战,就继续沿街头向东往前走。见一处地方灯火通明,路两边站了许多人,留下一条很窄的通道,边上还准备了好几十桶水。阿海知是有彝家人正在娶亲,脚步却慢了下来,好奇地走了过去。
不一会,果然见迎亲的队伍到来,刹时,几十桶水就朝着迎亲的人群拨过去。迎亲的人群无法逃脱,个个被水浇成落汤鸡,只有拼命奔跑,跑进新娘家里。
在屋前的庭院里,早已用树枝叶搭起了一个大棚,棚内地上铺上一层厚厚的青松毛。许多客人在那里围成一个个圆圈,席地而坐,一边倾心交谈,一边开怀畅饮喝着“轮轮酒”。
台前,早有几个彝家的阿妹子一人抱着一个大葫芦(葫芦上还插着几支锦竹杆),站在那里等待着迎亲人群中的头人来。
一个身穿彝族民族服装的漂亮女人,在一张桌前席地而坐,桌上放着一排大号的木制高脚酒杯。杯上绘画着彝家古老而丰富多彩的图案,颜色绚丽。
当迎亲人群中的头人来到她面前席地而坐后,她便端起桌上的一杯酒对他说:“地上没有走不通的路,江河没有流不走的水,彝家没有错喝的酒。喝吧;尽情地喝!”
来人接过酒,高高地举过头顶,回答道:“最甜不过彝家人一杯酒,最好不过彝家人一片心!”说罢,便将酒一饮而尽。
等来人一连喝过 “八大杯”之后,这位美丽的彝家女便亮出了歌喉,放声高唱起《彝族敬酒歌》——苏木地伟喔,确波果拉苏,你我哽地说,莫拉果特波,你木呷节勒,纸节波果达,纸张我木都,色拉你喔苏,苏尼苏达洛洛,苏呢说达朵朵。
(歌词大意:远方的贵宾,四方的朋友,我们不常聚,难有相见时。彝家有传统,待客先用酒,彝乡多美酒,美酒敬宾朋,请喝一杯酒呀,请喝一杯酒。)
来人接过女人的酒,也亮出嘹亮的歌喉,放声高唱《今天是个好日子》——
“喔每啊赖鲁纽啊,赖鲁纽嗳!嚄美啊来禄汁呗答,凹妹啊来噜纽嗳!”
(歌词大意:今天日子好啊!亲朋好友在一起呀们嗯呀,三杯四杯不嫌多,五杯六杯还想喝呀们嗯呀!)
(镜头拉开)迎亲队将新娘背入亲棚,送亲的人们围坐两侧,新郎家抬出酒,每人斟一碗,宾主相互劝饮,气氛热烈。
等大家酒足饭饱,亲棚前的人又都退到台下,把个舞台给腾了出来。
两面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分别穿着彝家和苗家的节日盛装,各人手中拿着一幅快板,一边打一边从旁边走上台来。
甲:改革开放三十余年,神州处处是新颜。说不尽的家乡美,道不完的生活甜。我满怀激情到台前,说说我们彝家人民的心中言。
乙:哎,说心甜,道真言,幸福的日子到眼前,一对新人即将进入洞房笑开颜。
甲:这时候,新娘的奶奶到台前,板起面孔好像别人差她的钱!
乙: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倒是给我们说说看。
甲:就刚才,全家老少有说有笑乐翻天。就因为,那小重孙把鲍鱼喂了狗,老太太罚她跪在地上不让走。
台下的听众都“竖”起耳朵认真听。
乙:如今开放改革大变样,老太太咋还出洋相?有钱人家的情况是这样:海参鲍鱼宠物早不要,只吃法国的鹅肝和鱼子酱!
甲:老太今年九十岁,吃了不少苦受了许多罪。好不容易等到新社会,没过多久三年自然灾害肚子饿得又受罪。一家九口没有饿死活到现在算富贵。想起当年讨米要饭老太太直流泪,如今虽然已是小康社会,但柴米油盐也很贵,不能随随便便来浪费。今天晚上大家谁也不能睡,一起开个忆苦思甜会,好好教育这个小宝贝!
乙:如今和谐社会到,老太太她不是不知道,为何她还搞阶级斗争那一套?
“哄”——台下听众就都大笑起来。
甲:阶级苦,血泪仇,烈士的鲜血不能白流。今日夜,思苦甜,老太太的眼泪有点咸;餐桌上,灶台旁,老太太亲自做了一锅饼子热又黄;放在手,用纸包,很像外婆做过的小米糕;大人吃,小孩尝,一股清香闻到肚里流进肠;粗糙米,味涩咸,口感不好似甜非甜;老太太,不慌张,细嚼慢咽吃得香;少吃饼,多喝茶,一块不够你再拿。
乙:那玩意叫荞麦饼,用的是米糠和面粉。不多吃来不多拿,消化不好晚上肚子涨得满地爬。
台下又是一阵笑声。
甲:老太太,坐床下,对孙儿孙女说实话:你们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没经历过苦难怕你们长不大!生活苦,工作累,再苦再累难道比不上万恶的旧社会?想一想,看一看,身边还有个老太太。
乙:是啊,苦不苦,想想长征二万五;累不累,看看革命老前辈。
甲:当年人民公社集体化,吃菜只有苦菜花;那年农村合作化,碗里只是老南瓜。阶级斗争天天抓,吃的还是荞麦粑;后来春节革命化,全家又把野菜挖。直到粉碎四人帮,吃的还是米加糠;三中全会文件发,碗里才有鱼和虾。改革开放三十年,如今天天像过年;忆苦思甜过大年,日子才能比蜜甜。
甲:话说我们这老太,今年已经九十迈。十五岁那年家里贫穷把她卖,红军路过彝家寨,把她救出穷山寨,她从此参加红军把革命干。炊事班,做过饭,担水劈柴啥都干;卫生队,绑绷带,她比谁都学得快;宣传队、学得慢,她把文艺姐妹来结拜;上前线,送子弹,她比谁都跑得快!
乙:那还是位革命的老太太!
甲:光阴似箭日月转,革命工作经常换。不管风云多变幻,六十年后革命小姐变老太。
乙:有你这样夸老太?
台下的听众们就一起起哄笑起来。
甲:如今老太虽年迈,耳不聋来眼不坏,读书看报不把花镜戴,发挥余热又来把头带:跳秧歌、打腰鼓,绿茵广场学街舞;玩龙灯、划旱船,晨练学打太极拳。邻里事,她还管,每逢救灾她捐款;遇不平,她岔嘴,十几年的老居委。
乙:对,十几年的老居委!
甲:走进和谐社会新时代,与时俱进还看老太太:当年带着儿孙去外卖,如今开个酒店名叫简朴寨;七十二岁虽年迈,电脑学得比孙子还要快;网络博客她最爱,和博友聊天她还戴耳麦;九十周年党庆她把首饰卖,组织网友来把诗文赛,好诗美文堆满寨,看得大家心也颤。
(镜头拉开)另一边,许多亲朋好友把新郎新娘迎进家门。
就在新娘快要进家门的时候,在大门前的准备喜神牌位前站住。
喜神牌上写着:“天地三界十方万灵满空真宰神位”,两边还写有“东王圣公,西王圣母”或“金花小哥,银花小姐”之类的联句。
牌位设在摆有礼品的香案上。此时,香案上烛火明亮、香烟缭绕。
待新郎新娘一到,“退喜神”的先生便开始说:“东方一朵紫云起,西方一朵红云来”。此时,新郎新娘跪在香案前,进行三叩首。
叩首完毕,先生接着说:“前有青松垫路,后有云雾遮身”。先生喷一口净水,边撒米边说:“一撒东方甲乙木,优生优育多幸福。二撒南方丙丁火,先开花来后结果。三撒西方庚辛金,先是楼台后是金。四撒北方壬葵水,养得儿子中状元。五撒中央戊巳土,夫妇寿年入彭祖。六撒六畜兴旺,七撒七子团圆,八撒福禄寿喜,九撒大团圆”。 撒完米,便引新郎新娘进大门,先生边走边说:“一步一花开,二步进门来,三步堂前立,四步掌家财。”
(镜头摇过来)
亲棚内,阿海和众多的亲朋好友一起听到俩小姑娘在演奏《老红军颂党恩》——
甲:老太洞府办诗赛,承蒙诸君来抬爱。诗词歌赋送上来,老太心里最喜欢。其实老太很实在,从不把人来慢怠,话说怪酒不怪菜,诗词若好装进我那简仆寨。
乙:送上一首我最爱,热热闹闹来比赛:普天开景运,大地转新机。看红霞迎旭日,观赤旗放春光。构建和谐社会,惩治贪污腐败,走进新时代。思想更解放,民主更活跃。工业强,商业旺,农无忧。改革创新,八荣八耻显神力,天地竞风流。两岸和平一统,共祝江山安泰。万代创佳绩,千年写辉煌。
甲:这首老怪我喜欢,说出我心最最爱。你若还有送上来,老太我心里笑开怀。
乙(用手指甲):革命老太有点坏,挑肥拣瘦你能耐。再来一首也不累,颂扬和谐美社会:举杯歌盛世,纵情唱和谐。践改革开放路,行科学发展观。以人为本特色,发展与时俱进,开创新世纪。经济再发展,国运再昌盛。陆海空,长城筑,国无忧。实事求是,一心一意谋发展,豪情溢神州。神五神六遨游,炎黄子孙悠乐。世界传美誉,中华舞东风。
甲:这首诗词我也爱,先收藏起来一会装进我的简仆寨!
乙:说老太,道老太,其实老太人人爱。只是脾气比较怪,劝君多游洞府寨,热热闹闹玩诗赛。
28、夜。牛街镇街头小店。内。
(镜头拉回现实)陈宏伟上下打量着李晓慧,联想起刚才她对张学忙的一番话,心里就想:“难怪我们军儿愿意为你去打架杀人,原来还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便与张学忙小声交谈起来。
其他人见两个“大人物”开始交谈,也就互相交头接耳起来。
李晓慧:“阿军,你坐下来,听我慢慢对你说——”
29、夜。李晓慧家。内。
李晓慧(少年)在卧室拿着一张刊登有陈胜军照片的报纸在发呆。
阿胜军一脸的微笑,笑得十分灿烂。
报纸的大幅标题《少年见义勇为 防卫过当犯罪》。
李晓慧的父亲推门走进来,后面跟着李晓慧的母亲和祖母。
李父:“我真想不到你会做出这样愚蠢的决定!”
李晓慧:“我怎么了?我都快十六岁了,我不该有我自己的思想了?!”
李母(对李父):“你也别生气了,孩子长大了,她有她自己的思想,由她去吧!”
李父:“由她去?你看看你把她都惯成什么样子了?”。
李晓慧:“从小到大,我的生活都是你们作主,您的女儿我不是您家里养的猫啊狗啊之类的动物,她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
李母:“算了,算了,你们都少说几句行吗?”转身对李晓慧说:“晓慧啊,不是我说你,你也这么大了,该懂事听话了,你爸也是为你好。你说你要嫁给他,这个我和你爸都不同意。再者说,你现在还小啊,没有必要现在就订亲的啊。”
李晓慧:“爸妈,我想过了,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我求您们不再操心了好不好?”
李父走到她跟前:“已经给了你那么多机会,要是你高中你没考上,别再在外面给我丢人现眼了好不好,我不希望别人对你说三道四。”
李晓慧祖母走过来:“我的宝贝孙女就是很不错,我们有爱心,有同情心,值得称赞!做人应该要这样!”
李父(转身):“妈,您老说的对,可我们晓慧要等的是一个面临着无业的劳教犯,那将是人生一个未知的疼痛!”
祖母:“劳教犯怎么了?他又没有恶心,无非是失手招致的过错,再者说也是为了我们晓慧,我看没有哪点不好?”
李父:“妈,我也同意您的观点,可同意归同意,事实归事实,我不希望晓慧走这条路,孩子毕竟是孩子,需要父母指导方向,帮着抉择方向,否则我们将是一个不称职的父母。”
李晓慧:“可我的路由我自己来走,你们再帮,也帮不了我走半步路,我自己选择的路,跪着我也要走完。”
李父:“你走的都是什么屁路,走的好的话,就不会有今天这尴尬的局面了。这个世界上,只有父母是最爱你的!”
李晓慧:“你们这是毫无价值的爱。”说完,转身欲走。
李母把李晓慧拉到一边,小声对她说:“傻孩子,听爸爸的话好吗?你爸爸也是为了你,费了好大劲才把你弄到省城念书的!听话啊!”
李晓慧:“我就是不去,谁知道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母:“你咋这么说话?卖给你药?要说药还真有!你三岁那年出麻疹高烧不退,打针吃药也不管用,可吓坏了我们俩,守在医院里三天三夜没有合眼啊,生怕你有个三长二短!后来,你爸不知从哪弄到一个中医方子,天天煎药熬药,可能是那药太苦,你死活不喝,你爸只好狠心给你灌啊!你说父母能给你什么药?我们除了爱惜你的药外,再也没有别的药了。”李母委屈的走在一旁。
李晓慧见母亲生自己的气,话头也软了起来:“妈,那我先和你说好,等他出来的时候,到那时你可不要阻拦我。”
李母转过身来:“好好好,妈不阻拦你,只要你去你姑妈家里就行。”
30、雨。街道。外。
余暮的阳光笼罩着小镇,斜阳失去了白天的那种强劲,显得有点细腻温存。
街道上的行人渐渐多起来,人们买菜购物,穿梭着来往。
夏天的天如同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满天红霞,转眼就呲呲的落下点雨点来。
放学后的李晓慧和蒙周珍、黄晶晶等同学挤在一家小超市的楼道前,等着天气放晴。可李晓慧不想等,想冒雨冲出去,被蒙周珍拉住:
“李晓慧,雨点这么大,还是等等吧,别着急回去”
李晓慧:“你等,你就等吧,我得走了!”
一旁的黄晶晶盯了李晓慧一眼,冲着蒙周珍阴阳怪气地说:“人家是有婆家的人,你光棍一个,我也是没人要的人,当然跟人家比不起了!蒙周珍,走,咱们进商场买东西吃去!”说着,欲拉蒙周珍跟她走。
一旁的董幻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后道:“她是有婆家的人?看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和林妹妹没有什么区别。果真如此,只怕我们阿军大哥,我们见义勇为的大英雄,以后要天天给她煎药了哟!”
蒙周珍:“你们都别瞎说了,李晓慧哪点不好?你们这么对待她?”
董幻云:“她哪儿点都不好,谁让她抢了咱们的阿军,阿军可是我心目中的偶像。呸!她凭啥独占熬头?我就是要和她争阿军!如果将来阿军真娶了她,我也一定要做他的情人,让她难堪!”
李晓慧再也听不下去了,冒雨冲上街道。
蒙周珍急忙赶上去喊:“李晓慧——”
转身过去搀着李晓慧道:“那你也要好好照顾你自己啊,毕竟我们还都不大,一时的情,难道要我们用一生来尝还么?”
李晓慧:“或许吧!”
31、夜。街头小店。内。
李晓慧还在讲述:“我受伤后,让我阿妈打听了你的伤情和病房后,晚上就偷偷地到你房里来看你,可你醒来的时候,守在门口的民警死活不让我进去,只有在你睡着的时候,他们才允许我在你的房门前,偷偷地看你一眼。后来得知你去了少管所——”
32、晴日。少管所。内。
陈胜军和十几个少年犯一起,正在少管所的课堂里上课。
讲台上,一位年青的女老师在教他们读英语。
老师读一句,同学们跟着读一句,课堂上井然有序。
33、晴日。少管所。外。
陈胜军身穿囚衣和其他几个少年犯在少管所参加劳动。
在一群身穿工作服的工人中,身穿囚衣的少年犯显得格外扎眼。
工人们正在运输一台新到的机器设备,一个年龄比陈胜军小二、三岁的少年犯因为腰没有伸直抬不起肩上的担子,身体跄踉了一下差点瘫软在地上。他肩膀上的杠子一滑,二百多斤重的机器零部件眼看就要砸下来砸到他身上,说是迟那是快,陈胜军从他身边一个箭步冲过来,用他高大的身体挡住了倾斜的机器使其不再下滑。可他自己的胳膊却被箱子上的木头刺渣扎得血淋淋……
34、晴日。少管所。内。
李晓慧坐在少管所接见室里焦急地等待着陈胜军的到来。
陈胜军被一个民警带进来,坐在桌子对面。
另一个民警从里面的屋里出来,拎着一大包水果和点心出来,对陈胜军说:“这是这个姑娘给你带来的,你收下。”随后坐在一边,看着他们谈话。
李晓慧扑过去抓住陈胜军的手:“陈胜军,你受苦了!”
陈胜军想把手缩回,但李晓慧死不撒手。
陈胜军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民警:“别这样,人家看着呢!”
李晓慧固执地:“我不管,我就要!”
李晓慧:“你关在医院和看守所的时候,人家不准我探视,好不容易等到现在,我才有机会来看你。”眼角竟挂满了泪花。
看到陈胜军不说话了,李晓慧关切地问:“在里面生活得怎么样?”
陈胜军:“每天上午上课,下午参加劳动。”
李晓慧看到陈胜军胳膊上有一处新伤痕,关切地问:“你在里面又打架了?这胳膊是怎么受伤的?”
陈胜军:“没有!这是前天做事时,不小心让一颗钉子挂了一下。没事!”
李晓慧眼里噙出泪花:“还说没事?都这么长一条大口子!”
她一边摸抚着陈胜军的伤口,安慰道:“以后做事小心着点,知道吗?”
说着,眼泪又不住地往下流。
这时,那个坐在一边的民警看了一下手表,站起来对陈胜军说:“接见时间到了,你该回去了。”
李晓慧眼看着他被民警带走,在他快出门的时候,大喊了一声:“陈胜军!”
陈胜军回过头来时,李晓慧扑过去抓住他的一只胳膊,泪眼汪汪地对他说:“陈胜军,你在里面好好改造,我等你出来!”
另一个民警过来将李晓慧拉开,陈胜军被带离了接见室。
李晓慧在接见室里大哭:“陈胜军,不管发生什么事,我等你出来!”
陈胜军三步一回头,被民警带走。
李晓慧泪眼汪汪地在窗口看着陈胜军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35、晴日。少管所。内。
李晓慧来到少管所打听陈胜军的情况,民警告诉她陈胜军已经出狱。
李晓慧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少管所,泪眼汪汪。
36、晴日。陈胜军家原址。外。
李晓慧拎着一包食品来到陈胜军的家,可这里却变成了一幢幢高楼大厦。
李晓慧向周围的人四处打听,得到的答复都是摇头。
37、晴日。牛街镇街头小店。内。
(镜头拉回现实)此时的李晓慧已经泪眼婆沙:“后来,我到派出所的户籍室向民警打听情况,他们告诉我,你的户口还在那里。我又叫他们查你的名字,一查全市叫陈胜军的共有2180个。那时的户籍管理还没有现在这样科学,可以通过电脑直接查找本人的相片。我只得手上拿着你的照片,一个一个地查找辨认,整整查了十天的时间,可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陈胜军:“我从少管所出来,我爸怕我又在外面惹事,就举家迁往省城了,为的是防止那另外一家的小伙子报复我。在我出狱之前,我家的窗户就被别人无故砸烂过无数次,所以我们搬家没有对任何人说,连户口都没转,你当然查不到我了。”
李晓慧:“所以,我没有办法!满世界的找你找不到,况且,那时,我阿爸对你的情况不了解。因为你以前打架的事,他是亲眼看见过你欺负个子小的同学的,所以,他一直对你有成见。我开始以死相逼,他都没有松口。后来,见你们又搬了家,他便更有理由了。”
陈胜军:“可你答应过我,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会等我的啊!”
李晓慧:“是啊,我是答应过你啊!可是,你的人呢?为什么不给我打招呼?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去向?明知道我在等你,你也该给我写封信来吧!家里不能写,你就不会写到学校里来吗?你知道,那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那简直是叫‘度日如年’啊!另外,还有就是,虽然现在是自由恋爱,但我们苗人子女的婚事,许多仍由家长作主的!最关键的时候,你到哪里去了?莫说是你,这么些年过去了,我等得你好苦啊,你知道吗?你现在反而还来说我,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怪我?”
陈胜军:“看来,是我误会了你!”
李晓慧:“你不光是误会了我,你还差点害死我!”
陈胜军:“怎么了?”
李晓慧:“为了你,我曾向我阿爸较劲,第一次想投河自尽来抗争,是阿海夜间在河边洗天麻时救了我。后来,因为你们搬家,我要去寻你,他不答应,我就赌气离家出走去到处找你。当我流浪在丽江街头的时候,却碰到了一伙流氓,我险些差点断送在他们手里。那次,是在那里暑期打工的阿海又救了我一命。”
这时,坐在一旁的陈宏伟把话接了过来:“军儿,我们大家都听了她讲的事情,先不管她所说的是否属实,但凭她为你所做的一切,已经是很难能可贵了,对你也算是有情有义了!我以前不知道,你也没有对我说过这些事情。从今天的事情来看,我看得出来,你们俩是有缘无份!听话,孩子,人家也为你作出了许多牺牲,而且现在她已经嫁人,你就不能再从中搅合了,这样是不道德的,也是为人所不耻的!”
陈胜军生气地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转身走出了小店。
李晓慧见状,只得跟着追了出去。
一屋人看看还没有动筷子的一桌菜,一下子跑出去了三个人,也没有了吃饭的心情。
38、夜。小镇民居前。外。
亲棚台上,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坐台前,胸前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军功章。
两个小姑娘一边打着快板,接着表演。
甲:今晚洞房花烛、喜庆之夜赶快给老太磕头讨喜钱!
乙:子孙们,你们谁先给老太太汇报讨喜钱?
甲:老大首先把话拉,汇报简单但不差:绿水青山我不夸,只说咱家养的鱼和虾。天上的海鸥展翅飞,你看我家里的海鲜堆成堆,满山的树木满地花,来年又收它几个车皮的大果瓜。城里有个“新一佳”,那就是未来您儿我的家。
乙:老二上前直哆嗦,没有胆量小声说:
甲:苹果鸭梨满山坡,又甜又香水儿是真多。河里产鱼真不多,一次要用三节火车拖。田劳模谷种真不错,满田的稻子长得压了摞。田里如今用高科,一点都不怕麻雀啄。城里有个“大鸟窝”,那是未来您儿我的窝。
乙:老三背驼瘦小个,拄着拐棍把话说:
甲:从小我就摔了脚,没有机会同你们一起去上学。今天只能跟着哥哥学,汇报不好请您不要来怪责。我家的鸭梨咬一口,隔壁张三看得口水流一手。大苹果和大鸭梨,我吃肉来你们都吃皮。
乙:像话吗?
甲:说心甜、道心甜,老三开口说真言,先说咱家的实验田——现在我们农村不比是从前,改革开放都已三十年,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年赛一年:过去的茅草屋变楼房,如今的自来水进茅房;远看一大片绿油油,近看马路笔直到地头;家乡的粮食和棉花,耕种全部都是机械化;农民现在真的好,看病如今有医保;困难家庭也很好,全部纳入有低保;“五保老人”心里甜,敬老院里享晚年;党和政府惠民策,吸引一批批“农民企业家”回乡搞创业。
乙:这些情况电视里面天天播,我家的饺子已开锅,老太太,我们是不是先端上桌?
甲:对,都端上桌!党的十八大召开,各族人民歌颂党恩笑开颜。我借此机会给各位观众朋友请个安:一祝大家都平安,举杯庆贺把酒干;
乙:二祝大家身体健,劳逸结合多锻炼;
甲:三祝大家财源好,来年腰包更加饱;
乙:四祝祖国小花朵,天天向上有成果;
甲:五祝青年新一代,尊老爱幼把头带;
乙:六祝大家讲奉献,雷锋精神随处见;
甲:七祝老人传帮带,后生晚辈齐夸赞;
乙:八祝大家要勤廉,一身正气喜心田;
甲:九祝大家合家欢,践行科学发展观;
乙:十祝来年风雨顺,和谐社会更加俊。
39、夜。牛街。外。
阿海从婚礼现场走出来,不知不觉走到了江边,看着江水发呆,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李晓慧。
40、晴日。教室,内。
讲台上,老师在上语文课,老师在讲解昆明大观楼长联。
台下,阿海和李晓慧认真地做笔记。
41、夜。林荫道。外。
路灯下,李晓慧与阿海在学校林荫道上肩并肩地散步。
李晓慧:“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回家。”
阿海:“不行,今天太晚了,这城里可不比乡下,治安复杂得很。”
李晓慧:“没事,以前我每周末不都是这样回我姑妈家的吗?”
阿海:“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阿海:“现在你已经换了裙子了,是大姑娘了,就得小心了!”
李晓慧转了一下身子,美丽漂亮的三色裙子便在风中飘起来。
阿海:“晓慧,你真美!”
李晓慧:“是吗?我怎么没有觉察出来?”
阿海:“那是你还没有从陈胜军的阴影中摆脱自己,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李晓慧:“才不呢?我对自己充满着无比的信心!”
阿海:“快走吧,我送你回去!过几天我带你到郊外去散散心!”
42、晴日。五峰山。外。
城郊的五峰山,林木葳蕤,杨柳靡蔓,槐花飘香,双色润甜,兰馨幽远。
登高俯瞰,山望山山山溢春色,茂林修竹,桃红柳绿,锦团花簇;极目远眺,水连水水水牵仑奂,湖水涟绮,波澜壮阔,风光无限。
山下,红墙碧瓦,五峰禅林寺绽百花而猗丽,吐万缕而芬芳。抚松柏以常青,植鲜花而烂漫。园为仙界小家院,城乃天宫大阙垣。
阿海和李晓慧牵手漫无边际地在山道中游玩。举目于遄兴,垂恋乎山岚。
阿海:“晓慧,你知道这山为什么叫五峰山吗?先前它叫瑞云山!”
李晓慧:“不知道!这山也有改名的啊!”
阿海:“那可不是,山可不是随便能改的哟!相传,有次八仙在去东海途中经过此地时,吕洞宾一时内急,便降下祥云在地上尿了一泡。早已内急的铁拐李见状,也顾了许多,当下从瑞云端下来,蹲在地上就大便起来。好打赌的吕洞宾一边用两只脚丫拱着地上的土,一边使用法术,使之变成了一座座山峰。然后与铁拐李戏谑起来:‘你瞧,我一泡尿就尿出了一堆山!’而那地上的尿随着山峰的拱起,便顺着山势向东流去,形成了一条小溪,这就是现在的佛堂西沟,只有一小部分残存在一块低洼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小湖泊。”
阿海一指脚下的山沟:“你看现在南山脚下南面、五峰山西面的马兰峪那个面积不到二亩地大小的水塘,就是当年神仙撒尿的地方。”
李晓慧哈哈一笑:“阿海,真有你的!想不到你这么会编故事!”
阿海:“我小的时候,就听我爷爷说,这五峰山古时候叫瑞云山,山顶共有五座山峰,如朝恭座位,左右峰视中峰侧看。峰名各不一样:中紫盖、东快目、又东瑞云,西络羽、又西虎岩。唐贞观十年太宗李世民到此后,看这山峰有五座,便将山改名为五峰山。”
李晓慧:“想不到这山还有点来头的啊!”
阿海:“你看这五峰山三面环山,东面与鹫峰山相接,西面与古隘相连,北面与一道道雄关相邻,只有南面与远去的般若湖相望。”
李晓慧:“是啊,你这一说,还真的有点像仙山了!真可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啊!”
阿海一指山上的寺院问:“那你知道这寺院的来历吗?”
李晓慧摇摇头道:“这五峰山的来历是第一次听你说,这寺院我姑妈虽带我来过!但我还真的不知道它有什么‘来头’呢!”
阿海用手从左到右一比划:“你看那中峰之下的古寺,殿宇楼阁,亭榭堂台。寺为仙界之院,城乃天宫之垣。古时叫云昌寺,始建何年无考,秦时重建。贞观十年,唐太宗赐山名曰五峰,题寺名曰禅林,沿用至今。”
李晓慧:“想不到这座寺院还有些‘来头’啊!”
阿海:“你别小看这寺院,古刹禅林寺,历尽沧桑远。当年菩萨借仙地,文殊做道场,七七不下莲台呢!”
李晓慧:“是吗?这原是文珠菩萨的道场啊!”
此时,俩人已经走到五峰禅林寺的山门前。经过山门后,看到了一块大石碑,上面刻的是《五峰禅林寺记》。
李晓慧走近一看,里面有这五峰禅林寺的历史、地理、佛教、人物等各个方面的记载。其中历史、地理方面是这样记载的:“忆秦皇汉武,广照大师坐禅,礼仪处处;看唐太宋仁,三奘法师释经,徒从唯唯;思辽天元宣,觉晖大师度化众生,良心苦苦;想明宪清乾,大川顺师护法,声名远远。名僧代代出,慧果存梵塔。丹诏御赐法宝、永镇山门;懿旨勒碑刻铭,德望丰隆。
五峰传奇多,禅林美景秀。神怡顶露神仙足印,菩提塔藏菩萨手迹;扪星台上菩萨伏虎,鸡鸣石下神仙降龙。仙山好藏宝,九缸十八锅。神仙洞埋八锅宝玉,聪慧井淹九磬金银。十三雌雄树,千百年神奇。更有那多情龙种、四世同堂,拥妻妾笑看阳光携兰馨齐飞,白云与蕙芬共游;岗峦与林黛同翠,溪谷并彩云共熠。
嗟夫,此情此景弹指千年。想当年,司马炎怒烧大殿,完颜旻怒砸庙门。幸有李世民笑改寺名、赵匡胤哭撕文榜、朱见深泪洒奏折。禅林古寺饱经沧桑,屡建亦屡废。继三国、唐宋、辽金战乱,至“文革”后已夷为废墟……”
阿海突然想起了什么:“晓慧,你还记得上次老师给我们讲的大观楼楹联吗?”
李晓慧:“记得啊!”
阿海:“今天我们游这五峰山禅林寺,我们何不吟诗赋词作一幅楹联?”
李晓慧:“好啊!你先出题!”
阿海看了一下眼前,碧波荡漾,林木葳蕤。鸥鹭翔集,蝶舞蜂欢。便一指这五峰山说:“我就以此山为题,出联。”
李晓慧环视了眼前的寺院说:“那我就以这千年古寺来对!”
阿海:“青山分五顶、四仙神朝拱。揽紫盖风,聚瑞云雪,散虎岩烟,烘络羽霞,染快目雾。”
李晓慧:“古寺数千年、十帝相拜谒。听商周建,观秦汉封,察唐宋赏,叹辽金废,思明清褒。”
阿海环视四周道:“北倚雄关,南翔般若,东骧鹫峰,西连古隘。”
李晓慧一指身后:“春映伟寺,夏沐梵塔,秋染鹭溪,冬雪新泉。”
阿海:“看金鸡神怡拜师,云雾腾腾;青龙沙河礼佛,紫烟氲氲;白虎扪星听经,霜露晶晶;朱雀慧井护法,碧波粼粼。”
李晓慧:“观广照妙法坐禅,礼仪处处;玄奘法会释经,徒从唯唯;觉晖度化众生,良心苦苦;大川讲经护法,声名远远。”
阿海:“迁客骚人凭栏青山烟雨、岫翠风云,观松竹梅,指点红花绿叶。看看看,圣井水淹御银,缸锅宝玉;菩提塔藏睿智,圣僧慧果。”
李晓慧:“帝王将相引领吕铁神仙、太白诗酒,品桃李杏,评说晋宋元明。观观观,丹诏御赐法宝、永镇山门;懿旨勒碑刻铭,德望丰隆。”
阿海:“但看那:多情龙种、四世同堂,拥妻妾笑看人间十面埋伏、百样恼烦、千种困难、万般无奈。”
李晓慧:“且观这:少许市民、十家共室,携子孙欢观社会四方和谐、三分欢乐、二行幽默、一点有余。”
阿海:“放眼看,看看看看看看看,山水之间有清契,心平可生般若,晨钟惊动灵山方外客。”
李晓慧:“回头观,观观观观观观观,林亭以外无世情,行直能通福慧,暮鼓唤醒苦海梦中人。”
43、夜。公园。外。
阿海骑着自行车在大街上行走,穿过一条马路,拐入了一个公园。
在经过一个路口时,对面林子里传来一个女孩子的惊呼:“救命啊——”
阿海刹住车,循声望去,由于没有灯光,恍惚看到林子里有人影晃动。
林子里的女人见有人过来,忙张嘴大喊:“救……”
后面就没了声音,她被人堵住了嘴。
阿海停在那里愣了一下,没有动。想了想还是决定离开。
当他刚骑车子离开时,林子里面就传来一声绝望的呐喊:“救命——”
接着听到“拍拍”的两记耳光,后面又没了声音。
阿海迅速调转车头,飞速骑进树林。
待眼睛适应了黑暗后,阿海这才看见里面二个男人,正将一个女人挤靠在一颗大树上,那女人的上衣已被撕破,下身还流着血。
阿海大怒,用力踩了几下自行车,瞄准其中一个,便快速朝他冲去,将他撞倒在地。
两歹徒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愣住了,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他们根本没有想到,离去的人还会回过头来“管闲事”。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阿海已经将那女子从树上拉过来,扯到自己身后:“快,快点出去!”
那年青女子(李晓慧)也回过神来,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捂着胸襟,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猛一回头发现是阿海,转身又跑回来:“阿海,是你!”说着就哭着扑了过去。
阿海:“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李晓慧:“我姑妈生病了,我给她买药,这条林子是近路,我想就这几百米的路,就跑进来了,不想——”
还没等她说完,便“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她看见两个回过神来的歹徒,正朝他们逼来,其中一个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朝阿海刺过来。
阿海见状,也不慌张,把李晓慧一把推开,紧握拳头,拉开架式,等待他们的进攻。
两歹徒对视了一下眼色,迅速分开,一个绕到阿海身后准备从后面进攻。
阿海知道在这紧急的关头,必须先制服一个,不然自己就有生命危险。
他紧盯着那个拿匕首的歹徒,还没等他扑过来,先虚晃一枪,瞄准了一个空当,跳起来一脚喝掉了他手上的匕首。与此同时,绕到他后面的歹徒猛地飞起一脚向他踢过来,正中阿海后腰。
阿海感到后背被他踢断了几根肋骨一般,痛得他直咧牙齿。但他没有半点退路,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阿海紧握着拳头,不停地在原地转圈,随时准备应付两人的进攻。
两歹徒同时向阿海发起进攻,阿海被他俩扑倒在地上,身上中了几刀。
三人在地上打成一团。黑暗中,阿海从一个歹徒手中抢到了匕首,朝一个家伙肚子上捅了几刀,那家伙捂着肚子倒在地上,鲜血汩汩地往外流。另一个见状想跑,被阿海一个扫腿给绊倒,他冲上前去,就朝那家伙胸前猛刺过去,顿时那家伙就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李晓慧带着伤痛跑到路边打了报警电话,不一会警车和救护车差不多同时赶到现场,把倒在血泊中的阿海和另二个歹徒抬起来,送上了救护车,警车和救护车鸣着警笛向医院飞驰而去……
车上,李晓慧不停地握住阿海的手:“阿海,你给我坚持住!阿海,你不能睡!你听到了没有?”眼里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李晓慧不停地摇晃着阿海,自己却因失血过多而昏迷过去。
44、夜。白水江边。外。
夜,繁星满天。一颗颗亮闪闪的星斗,镶嵌在黛色的夜幕上,像熠熠生辉的宝石。淡淡的弯月,隐隐地悬在天之一隅,酷似笑弯了的眉……
阿海伫立于白水江畔沉思。
“阿海——”忽然,街对面传来一声喊叫。
阿海循声望去,只见蒙周珍身穿一身民族服装从街对面走了过来。
蒙周珍:“阿海!阿海!你是阿海吗?”
阿海见蒙周珍朝自己这边奔过来,急忙迎上去。
蒙周珍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阿海的手:“阿海!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回来了啊?”
阿海此时有苦难言,不知说什么好,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蒙周珍:“阿海,这么多年你到哪里去了?自从你父母去世以后,我可就很难打听到你的消息了。”
阿海:“是吗?难得你还记得我!”
蒙周珍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阿海,把他的手一牵:“你还没吃饭吧,走我带你去吃好东西。”
阿海:“我不想吃,没味口!”
蒙周珍:“恩,这是一家新开的餐馆,据说是当地皇帝吃过的呢!”
45、夜。饕餮饔酒店。外。
蒙周珍把阿海拉到镇上一家名为“饕餮饔”的酒店前。
阿海走近前一看,果然这家店铺与众不同,有独树一帜的特色。
先是店门前挂着的一幅对联吸引了阿海的眼球:
彝家儿女万户千家齐夸美食好味道;
苗族兄弟左邻右舍同赞加盟真及时。
再就是厨窗上的一行广告标语,把阿海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走遍东西南北中,烧卤还数饕餮饔”
再看那下面的小一号的字,可以将人们的“谗虫”勾去。
满汉全席 南北风味 经济实惠
绿色食品 滋补营养 健康美味
蒙周珍见阿海还站在店门口看,就挽着他的胳膊,走了进去。
46、夜。饕餮饔酒店。内。
走进店内,迎面就是一个大屏风。上面装裱的是一篇题为《饕餮饔的由来》的文章:“据传,雍正十年(公元1732年),雍正皇帝在养心殿休眠,梦见江南某镇上一家烧卤店,香飘十里,味传百家,路人无不闻之流涎。雍正皇帝正欲品尝,却被春雷惊醒,好生恼怒,醒后遂命内臣李卫前往江南查访。李卫奉旨走访江南大小商铺三千余家后,发现一家名为‘福祯雍’的烧卤店,果然名不虚传,如雍正所述无二。雍正闻讯大喜道:‘此乃朕口福之地是也!’遂轻车简从,微服出行。雍正在大饱口福之后,赞不绝口。李卫见状即命夫妇二人进京侍服皇上。夫妇不从,问何故,答:‘京城水质差也,不及老宅井水甘甜。所用五十六味中药材乃后山所采,中有十六味药非鲜不能用也。’雍正闻听此言,大喜,遂命其专供皇室御膳之用。增其卫,保其宅。席后,雍正诗兴大发,为小店题诗一首:‘春雷阵阵催吾醒,吉梦连连教朕馋。千年秘笈传家宝,万载流芳饕餮饔。’
尔后,此店被易名为‘饕餮饔’,直到乾隆三十八年的一场大火将其化为灰烬,从此消失。今有商人将其千年秘笈破译并研制出成果,把昔日皇帝之御膳,变为今天民众之佳肴,此乃民族之幸盛,民众之幸盛也。有此口福的市民,岂有不尝之理?”
阿海环视了店内的装修,属中档水平,虽不算奢华,但店内随处可见的《饕餮饔店训》和宣传标语,却让这家酒店增添了许多文化的氛围:
“店简而陋茂而盛;业精于勤荒于嬉。”
“一举一动都是饕餮饔形象;一言一行关乎饕餮饔品牌。”
“顾客至上,时时刻刻岂敢淡忘衣食父母;诚信为先,秒秒分分须当珍惜生命之源。”
再看大厅的正面,挂着清朝几代皇帝的画像。
画像的两边,则是一幅装裱精致的楹联,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
“昔日清朝四代皇帝御膳;今朝满汉全席百姓佳肴。”
(说明:店内其他布置另有文字。作者注)
阿海见走道上过往的人很多,便站在那里迟疑了一下,看坐哪里好。正好这时临窗有个小桌子的食客开始离席,阿海便与蒙周珍走了过去。
此时,身着清朝服饰的服务员上前,给阿海和蒙周珍各道了一个“万福”后,便说:“先生小姐,请问您要点什么?我们这里的烧卤,是很有名的,据说是当年的雍正皇帝吃过后赞不绝口,还亲自题写了这店名呢!不信,您看——”说罢,用手一指西面墙壁上的三个镏金大字。
阿海便有些不相信,抬头便问:“这‘饕餮饔’酒店果真是当年顺治皇帝削发云游时曾吃过一顿饭后,觉得是美味佳肴,便将此店定为专供清朝皇室御用的宫廷御膳?而且这店里的‘烧卤’便成为了‘贡品’?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啊?”
服务员:“先生您要是不相信,可以从史书上查找啊!清朝的正史里面找不到,或许能在‘野史’里面找到呢?”
阿海:“是吗?”
服务员脱口来了句英语:“yes!”
阿海就大笑:“原来好此!那好,就点几个你们这里的特色招牌菜吧!我们就两个人,你看着安排吧,不要点太多,免得浪费了!”
不一会,就上来了三个烧卤菜:“驴肉”、“卤鸡心”和“卤杂”,另加一个热炒“香茹炒香笋”。
见菜上来了,蒙周珍就问服务员:“酒呢?有什么好酒?”
于是,服务员就一口气报出了五种白酒的名字:“##”、“##”、“##”、“##”、“##”,随后便说:“目前,这几种酒在我们酒店和市面上销得最好,而且据我们的售后调查结果显示,这五种酒顾客都很喜欢。”
阿海:“那排名有先后吗?”
服务员:“排名没有先后,但价格有高低。”
阿海:“那就来一瓶##酒吧!”
蒙周珍:“你为什么选##啊?”
阿海:“因为它‘领衔’啊?”
蒙周珍:“为什么?”
阿海:“只选对的,不选贵的!”
47、夜。牛街。外。
陈胜军一路从小店跑出来,便来到千年古镇——牛街的大街上。
喧闹了一天的小镇此时并没有静谧下来。夜晚的千年古镇牛街,却更有一番风情。(镜头推向小镇美丽的夜景)
夏夜的天空,十分晴朗。满天的星斗,在黛蓝色的天幕上互相拥挤,眨着眼睛,好像在悄悄地议论着什么有趣的事儿。月姑起身迟了,害羞地扯起一块白头巾,把自己的脸庞蒙上。
(镜头由远而近)
街上,李晓慧搀扶着陈胜军跌跌撞撞地朝“饕餮饔”酒店这边过来。
陈胜军眼睛眯顾一条缝,四处观察,嘴里却“哎哟,哎哟”地不停地叫唤。
李晓慧:“陈胜军,你怎么了?”
陈胜军:“我心口的伤痛。”
李晓慧却错听成“我胸口的伤痛”了,以为上次为她而受伤的伤口开始又痛了,急得她大叫:“阿军,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吓我啊?”
接着又关切地问:“经常这样痛吗?”
陈胜军头上沁出了不少汗,无力地点点头:“你快向别人问问哪有医院。”
李晓慧急得不行,急忙搂着陈胜军,四处打听附近的医院。
当她从一个路人口中得知前面不远处就有个诊所时,就高兴地搂着陈胜军急急忙忙地朝那里奔去。
48、夜。饕餮饔酒店。内。
阿海正与蒙周珍吃着肉喝着酒,猛听到外面李晓慧大叫。刚才的一幕刚好被阿海看见。
蒙周珍一见也吃了一惊:“那不是李晓慧吗?她不是在省城的一家中医院上班吗?她怎么来了?对了,你们不会是一起来的吧?”
阿海没有回答蒙周珍的问话,反倒问她:“阿珍,你说一个女人找了多年她心爱的男人没有下落,有一天这个男人突然从天而降,她会是什么心情?”
蒙周珍:“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阿海此时眼里已经喝得通红:“你先回答我!”
蒙周珍见状,以为是他在问自己,便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小声回答道:“那自然是想对他说清楚她这些年的委屈了!然后……”
阿海逼问:“然后怎么了?”
蒙周珍的脸一下子红得像天上的彩霞,声音就更小了:“然后,然后就投怀送抱呗!”
阿海一听,激动地抓着蒙周珍的手:“阿珍!我知道这些年你也过得不容易,其实这些年我……”
蒙周珍用手将阿海的嘴捂上:“阿海,你别说了,我明白你的苦。我们不说这些了,好吗?过去的事就让它都过去了吧!从今天开始,我们都开始正视生活,从头再来。好吗?”
阿海:“好,那我们换大杯喝,好吗?!”
蒙周珍:“好啊,你的酒量还行吗?”
阿海:“你可别忘了,我也是彝家人!”
蒙周珍:“也是,彝家人有几个汉子不会喝酒的?”
阿海:“就是啊!那我们就从头再来正视生活!”说罢,举起手上的大酒杯,与蒙周珍碰了一下:“来,我们喝酒!”
蒙周珍:“好!来,我们干杯!”说完,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阿海见状,也不说二话,拿起酒瓶一倒,见没有了酒,便喊:“服务员,把这酒再来一瓶!”等服务员把酒拿来后,阿海急忙让服务员将酒打开,然后亲自给蒙周珍珍倒了满满一杯,也给自己满上了。然后举起杯来,朝蒙周珍说:“来,阿珍,喝完这瓶酒,我听你讲你的故事。”
蒙周珍一听,喜出望外:“好啊!”说罢,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阿海见状,高兴地叫道:“我们阿珍的酒量就是好!”说完,也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一连喝了三大杯,谁知,当阿海喝到第四杯酒时,人却伏在桌上不动了。
蒙周珍摇晃了阿海几下,阿海嘴里吐出二个字:“抱我!”
蒙周珍没有办法,只得结了帐本,把阿海架出了酒店后问:“阿海,你住哪里?”可阿海没有回答,蒙周珍便用力地摇他。本来想问他住哪里的,可从她嘴里说出来后,却变成了:“阿海,去哪里?”
好不容易,阿海嘴里才挤出二个字:“回家!”
蒙周珍在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好不容易同他一起进了后座,便让司机开车:“去小草坝乡。”
49、夜。蒙周珍家。内。
蒙周珍好不容易把阿海扶进家里,便将他平躺在卧室里的床上,脱下了他的鞋子,除去了他的外衣。
累得满头是汗的蒙周珍这才走进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后自言自语道:“幸亏在这房子现在还没人住,要不然……”
这时,她突然想起阿海,便跑进卧室里,把水杯拿到他的嘴边:“阿海,喝杯水。”
见阿海没有回答,猛然想起酒醉的人要喝糖水。便到厨房去泡了一杯糖水,来到阿海的床前,一点点地喂他喝。
好不容易喂完糖水,刚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床上的阿海动了一下身子,蒙周珍便伏下身子,用手轻轻摸抚他的胸前,不自不觉地将头靠在他身上。
看着酒醉中的阿海躺在自己的床上,蒙周珍沉浸在幸福的回忆中。
50、晴日。教室。内。
身材修长、长相姣好的蒙周珍坐在教室内专心地听老师讲课。
黑板上写满了不同的英语单词和短句。
讲台上,一位女老师在课堂上提问。
阿海举手,随后老师让他回答问题。
阿海回答完毕后,老师点头让他坐下。
蒙周珍对他点点头,并报以满意的笑容。
(镜头往旁边一扫)
李晓慧写了一张纸条,弟到了坐在前面的陈胜军手里。
陈胜军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一行英语单词:“I love you”
51、晴日。食堂。外。
蒙周珍正从食堂打饭出来,迎面碰上阿海。
阿海(看了一眼蒙周珍碗里的饭,无菜),便将自己碗里的菜给了她。然后对她说:“我家里的条件要比你家要好一些。”
见蒙周珍不再推辞,便又问:“对了,你奶奶的病好些了没有?”
蒙周珍眼睛里红了起来:“这次,我奶奶的病怕是好不了了!”
阿海:“放宽心,一切都会过去的!”
蒙周珍不好意思地对阿海报以一笑,俩人朝不同的方向走开。
蒙周珍望着离去的阿海,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52、晴日。学校。外。(叠加镜头)。
路灯下,蒙周珍与阿海在林荫道上肩并肩地散步。
食堂内,阿海毫无顾虑周围人的眼光,把自己碗里的鸡腿夹到了蒙周珍的碗里。
教室里,阿海给蒙周珍“开小灶”补习英语。
蒙周珍发高烧躺在病床上,手上打着点滴。
阿海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包水果。
阿海将水果放在床头柜上后,坐在蒙周珍的床上给蒙周珍削苹果,并喂进她的嘴里。
蒙周珍依偎在阿海的怀里,脸上充满幸福的笑容。
53、夜。蒙周珍家。内。
阿海突然咳了二声,把蒙周珍美好的回忆打断(镜头拉回现实)。
阿海嘴里不知嘟咙了几个什么字,蒙周珍急忙将耳朵凑到他嘴边去听。不想,此时阿海一伸手将她揽在了怀里,两张嘴就贴在了一起。
蒙周珍激动不已,忘情地回应着阿海的吻。
俩人一下子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不一会,俩人身上的衣服就被扔了一地。
随后,阿海便翻身将蒙周珍压在了身下。
蒙周珍幸福地闭上眼睛,嘴里喃喃地说道:“你玩我吧!”
54、夜。小镇诊所。内。
李晓慧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诊所,但已经关门了。
李晓慧:“医生,快开门,有人生病了!”敲了好半天门才打开。
一个中年女医生急忙过来,同李晓慧一道将陈胜军扶了进去,让他躺在诊所里的一张小床上。
医生:“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李晓慧:“我不知道,他只说他伤口痛!”
医生:“他什么伤口?”
李晓慧:“十年前,他曾为我受过伤!”说罢就掀起陈胜军的痛衣服。
医生检查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意外,用手按他的腹部。
医生:“痛不痛?”
陈胜军摇摇头道:“不痛!”遂从桌上拿出听诊器,给陈胜军听诊。
医生:“你哪里不舒服?”
陈胜军嘴里只是哼哼,不说话。
医生便问李晓慧:“你爱人以前还有什么毛病?”
李晓慧:“他不是我爱人,我的爱人不是他!”
医生吃惊地看着她:“那你们怎么半夜三更还在一起?野鸳鸯?”看了他们一眼后,自言自语道:“又不像啊?俩人年纪也差不多啊?”
正疑惑着,李晓慧在陈胜军面前蹲下来,把手伸向了他的心口摸了摸,便问他:“阿军,是不是这里不舒服?”
陈胜军就一把握住李晓慧的手点头道:“嗯!”
那女医生见状,就给他测了一下血压和心律,便取出一个一次性的注射器,注入了一瓶药水,便让李晓慧给他脱裤子。
见李晓慧迟疑了半天没动,只得让他自己动手解了裤子的皮带,然后露出了小半个屁股。
女医生故意把陈胜军的裤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了大半个屁股。便对李晓慧说:“用手将他的裤子拉住。”
李晓慧还在迟疑,医生却不耐烦了:“快点啊,你没看我手上的针头?”
于是,李晓慧便红着脸,用手抓住了陈胜定的裤子。
打完针,医生也没多说什么,只把白色的布帘往边上一拉,挡住了门前的窗户,随后便把大门关上,对李晓慧说:“他只是有点心慌心闷,给他打了针后,你陪他躺在这里休息一会,让他好好睡一觉。”
说完,便走进了里屋,把他们俩人扔在外面不管了。
等医生一走,陈胜军就又抓住李晓慧的双手:“晓慧,谢谢你!”
李晓慧看着满头大汗的陈胜军,一边用手给他抹汗,一边小声地对他说:“比起你为我做的一切,这点算得了什么?”
说完,将头就靠在了陈胜军的胸前。眼前便浮现出她和陈胜军幸福的往事——
55、清晨。蒙周珍家。内。
清晨,阿海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掀开被子一看,床上还有一个同样裸身的女人。再仔细一看,居然是蒙周珍。
蒙周珍显然是被陈海的动作所给弄醒了。见到阿海一幅惊慌的模样问:“阿海,怎么了?”
阿海:“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怎么会跟我睡在一起?”
蒙周珍:“不是你昨晚说要回家吗?我就把你带回来了啊!”
阿海:“那我们怎么……”
阿海看了一下蒙周珍,她仍然赤裸着,眼里充满激情地看着自己。
蒙周珍:“昨晚叫你不喝那么多酒,你不听还好强,结果喝醉了还把我折腾了大半夜。”
阿海:“你说什么?”
蒙周珍:“虽然你嘴里喊的是李晓慧的名字,但我却是替她承受了不该承受的痛苦!”说完,掀起床上的被襦,床单上一大滩鲜红的血迹。
阿海:“哎呀!怎么会这样?”
蒙周珍:“怎么了?你昨晚不是说,让我们重新开始吗?现在,我们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
阿海:“可是,李晓慧已经和我结婚了!”
蒙周珍:“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你昨晚怎么不说?”
阿海:“我当时是要对你说,可你把我的嘴给捂上了!”
蒙周珍“啊”了一声,猛然想起了李晓慧:“那昨晚她和陈胜军在一起吗?”继而,却笑了出来:“哈哈,这样也公平。她背叛了你,你也背叛了她,你们俩人算是扯平了。”
阿海闻听此言,急忙翻身下床穿衣服。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看,电池早已没电了。就向蒙周珍借手机给李晓慧打电话,电话那头却传来一阵清脆的话务员的声音:“对不起,您拨的用户已关机。”
再拨,还是关机。
阿海一连拨了五次,仍是关机,便生气地将手机扔到床上。
蒙周珍:“怎么样?我没说错吧?”说罢,也起身下床穿衣裳。
等穿好衣服后,蒙周珍走到阿海跟前,轻轻将他抱在怀里。
阿海:“阿珍,对不起!我……”
蒙周珍仍是用手捂住阿海的嘴:“别说了,我愿意!”
说罢,转身把床上的床单扯了下来,那一块鲜艳的处女红格外刺眼。
56、清晨。小镇某宾馆。内。
李晓慧从梦里醒来,睁开眼一看,发现自己躺在宾馆里。
旁边的另一张床上,睡着陈胜军。
李晓慧掀开被子一看,还好,自己身上的衣服穿戴整齐,没有散乱的迹象。再看邻床的陈胜军,也是衣冠楚楚,不像发生过什么事情的样子。
李晓慧下床后,猛然想起什么,急忙摇醒还在梦中的陈胜军:“阿军,我们怎么到这里来了?我们不是在诊所打针的吗?”
陈胜军见她醒了,也不慌乱,慢条斯理地说:“你昨晚在那诊所睡着了,本想让你就在那里睡的,可那女医生却死活不依,后来我才知道,她诊所是不让人过夜的。于是,我就请她帮忙,将你送到这里来了。”
李晓慧:“她和你一块送来的吗?”
陈胜军:“没有,她只帮我把你抬上车,是我抱你上楼来的。”
李晓慧紧张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确认没什么异常后,这才放下心来。
陈胜军见状,急忙对她说:“放心,我没有碰你!”
李晓慧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不是那意思。”
陈胜军一听这话,后悔昨晚为什么装病,而错失一个绝好的机会。便激动地走过去,一把将李晓慧搂在怀里,对着她的唇便把嘴压了下去。
李晓慧慢慢地回应着陈胜军的吻,正当陈胜军要将舌头伸进她的口腔时,李晓慧猛然想起了阿海,便一把将陈胜军推开:“阿军,我们不能这样。我现在已经嫁给了阿海,我不能对不起他。”
陈胜军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摇头道:“他啊,说不定现在在被窝里搂着女人睡觉呢?”
李晓慧大声地责斥道:“你胡说,阿海不是那样的人!”
陈胜军:“昨晚我亲眼看见他和蒙周珍在一起喝酒!”
李晓慧:“什么时候?”
陈胜军:“就在你扶我到诊所的时候。”
李晓慧突然一愣:“这么说,你昨晚没有生病?”
陈胜军:“是的,我是装给你看的,就是要试探一下你对我是否还有真心!”
李晓慧冲过去对他就是一个耳光:“好啊,你居然骗我!”说完,打开房门,一边哭泣着扭头就往楼下跑。
陈胜军见状,也生气地给了自己一巴掌:“贱!我这是为何?”
57、清晨。小镇大街。外。
李晓慧从包里摸出手机一看,手机里的电池用完了。
于是,她李晓慧失落地走在繁华的大街上,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李晓慧走到一个公用电话摊前:“老板,我手机没电了,可以借您的电话打一个长途电话吗?”
一个相貌长得很丑陋的年轻男子抬头看了她一眼,不怀好意地推了她一下:“去,去,去,老子刚输了钱,别惹老子心烦!”
李晓慧怆郎了一下,往后一仰,倒退了好几步,差点摔跤。
李晓慧又来到另一个电话摊前,看见一个老太婆在守摊,就上去说:“大娘,我的手机没电了,可不可以借您的电话打一个长途电话?”
老大娘有点耳聋:“你说什么?”
李晓慧又把刚才的话大声重复了一遍,可她还是没有听见。看着附近几个人用异样的眼光瞧着自己,李晓慧慌忙逃也似地离开了这个电话摊。
前面街上围了一大群人,李晓慧好奇地挤了过去。
58、清晨。彩票销售点。外。
街面上的一个体育彩票售票点的窗子被人砸得稀烂,里面的几张桌子也被砸散了架。几个人手拿铁棍气势汹汹地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揪住,其中一个粗鲁汉子边打边骂:“我操你奶奶的,你居然敢在电脑上做假?看我不打死你这小子。”
这时,围观的群众中,有个戴有色眼镜的人站出来:“朋友,别打人,有话好好说。”
粗鲁汉:“我们几个是铁杆彩迷,昨天我们分析了几组数据后,就合伙投了注,可这小子却把我们买的彩票号码暗暗记在心里,在电脑上改了几个数字,害得哥们几个好惨。”
有色眼镜笑道:“朋友,你错怪他了,这事与他无关。”
粗鲁汉:“怎么与他无关,我刚看到他电脑上有全国销售总额记录,他怎么知道的?我听儿子说过,这叫什么电脑‘黑客’,是专门做假的。”
有色眼镜哈哈一笑,走过来拉开他道:“朋友,你确实冤枉了他。这事真的不是他做的,而且他也做不了。”
那彩票点的中年男子急忙点头:“我给他解释说,这电脑是全国联网的,可他硬是不相信,非要说是我在其是搞了名堂。”
有色眼镜:“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只要把全国各地销售的数据一统计,然后用电脑进行分析,筛选,再控制住第一,第四和最后一个号码,你想想?你能中大奖吗?”
粗鲁汉:“西安彩票风波过后,还有人敢这样公开做假?”
有色眼镜:“有句广告是怎么说的?‘一切皆有可能’!”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
59、清晨。小镇大街。外。
李晓慧继续往前走,走了好一会,才看到街边挂着一个“话吧”的牌子,走过去一看,并没有看到电话摊。经过附近卖冷饮的大娘指点,才得知在背街的巷子里。
已经很疲惫了的李晓慧走到那间话吧前,刚把来意说出来,守摊的一个中年男子就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下:“好,没问题,我还可以免费让你在我这里吃住,每个月还给你开几百元钱的工资,不知你愿不愿意?”
李晓慧二话没说,落荒而逃。
刚跑到街口,不慎撞到一个人,急忙开口道歉:“对不起!”
抬头一看,见是镇长张水生。急忙向他借手机用。
李晓慧打了阿海的手机十几次,同样也是处在“关机”状态。不由得埋怨起阿海来:“这个阿海,怎么搞的!”气得差点要摔手机。
张水生见状,也就安慰她道:“没事的,他的手机肯定也是没电了!”
见李晓慧这幅模样,就关心地问:“你还没吃早饭吧?”
李晓慧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车钥匙:“对了,我的钱包还在车里呢!”
张水生:“那车呢?”
李晓慧:“我记得昨天好象是停在镇政府了的,要不,我们去看看。”
张水生对她摆摆手道:“不用,你告诉我车型和车号,我让门卫看一下就知道了。”
李晓慧就说:“车型是##车,车号:云A-31098”
张水生就把电话打了过去:“刘师傅,我是张水生!麻烦您看一看院里是不是停着一辆车号云A-31098的##车啊?”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张水生收起电话对李晓慧说:“车还在,证明人并没有走远。”
李晓慧:“该不会出什么事吧?”突然想起什么,问张水生:“张镇长,你那里有蒙周珍的电话没有?”
张水生一时没反应过来:“谁?蒙周珍?你找她做什么?”继而一想道:“我想起来了,你们还是高中的同学。”说完,就又拿出手机来,从电话薄中查找她的号码:“找到了!”说着就把电话递了过去。
李晓慧接过电话,话筒里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张水生见状,就过来劝她:“算了,一会再打吧!我先陪你吃早饭去。”
李晓慧无奈,只得跟在他身后。
60、晨。小镇街道。外。
古镇街上人山人海,“好吃街”上更是被挤得快变了形。
李晓慧好不容易挤到一个卖小炸糕的摊前,买了二块炸糕拿在手里吃。突然,被一阵小贩的叫卖声吸引。一个年龄在四十五岁左右的中等身材男人,左手拿着一个喊话器,右手拿着一面小锣,一边说还一边敲,他说的是一段三句半:
今天说段三句半,不把顾客来怠慢,不管说得好与懒,别见怪!
昨天晚上做梦少,今天没有故事讲,希望各位捧捧场,拍巴掌!
看看身边围了不少人,便又开了腔——
全国上下齐动员,二次创业非等闲,想把钞票袋里填,快数钱!
不管市场多困难,人人都想把钱赚,要当大款英雄汉,快点干!
这时,有一年青的小贩插队进来,来到中年小贩旁边:“哥们,往后挪一挪。”小贩一边往又挪,一边又说起来:
巾帼英雄真不少,身材美丽又乖巧,干上两年你再瞧,成大嫂!
你看你们多憔悴,面色发暗眼发黑,拼命三郎说的谁?是各位!
脂肪变多脸变老,体态发胖运动少,医学检测错不了,驴肉少!
锣鼓鞭炮震天响,好多朋友来市场,驴肉太少怎么搞,赶紧抢!
这时,又有一中年小贩插队进来:他旁边道:“哥们,往后挪一挪。”小贩也不做声一边往后挪,一边又说起来:
朋友远方来聚会,请客吃饭要破费,驴肉虽好价钱贵,买得对!
聚会又把酒来醉,出门没有带原配,床上有点小误会,背靠背!
这位朋友说得对,这就回家找原配,要么情人去约会,快撤退!”
小贩的鼓声吸引了不少人,他的三句半更是引得人们一阵阵笑声。
李晓慧循声过去仔细地看了看,只见那男人守着一个小推车,四周用玻璃和纱窗罩着,里面的东西看上去的确很干净。车下方是龙飞凤舞的四个手写的红色大字:驴肉火烧。玻璃上贴着用二行红色的不干胶剪下来的字:“补血补气,美容养颜;天上龙肉,地下驴肉”。两边贴的广告分别是:“想长寿,吃驴肉。”和“不尝不知道,一尝忘不掉!”
李晓慧正要挤过去,想不到那男人嘴里又“溜”出一段:
朋友过来瞧一瞧,听我唱首市井谣。开怀大笑随你要,保你自在又逍遥。
南山有个小王庄,驴子走过泪汪汪。眨眼不见变成汤,满村尽是驴肉香。
溜湾耍把到南山,各种美味往家搬。马路市场驴肉摊,味儿就是不一般。
小贩一边做事,一边神密地对渐渐围过来的人道:“驴肉可是大补的哟!”
李晓慧也挤到了他的摊前,小贩瞧了一眼李晓慧,觉得眼生,就问:“你是从外地来的吧?”
李晓慧笑着点头道:“是啊,给我来两个尝尝。”小贩在递给李晓慧二个“驴肉火烧”的同时,嘴里又“溜”出几句来:
“先生旅游到南山,带着美女吃大餐。来到我的驴肉摊,买包火烧上南山。”
李晓慧高兴地大笑起来:“你的顺口溜说得不错啊!不过,你认错了人,他不是外地的,是你们的张镇长。”
小贩见状,又“溜”出一段:“马路市场稀奇多,顺口溜来打油多。驴肉伙计见人多,不识镇长张大哥。”
过往路人被他那张巧嘴吸引,这个买三个,那个要五个,把那小摊围了个结结实实。再看那卖驴肉的小贩,手里不停地忙碌着。
李晓慧买了二个尝尝后,味道果然不错,急忙又挤过去:“师傅,再给我来二个!”
李晓慧听出那小贩的口音也是外地人,就走过去问他:“师傅,你好像也不是本地人啊?为什么到这个小地方来?”
想不到那小贩又“溜”出四句来:“小姐不要把我问,朋友不要把我围。买斤驴肉赶紧回,老婆孩子要你陪。”
李晓慧还想问点什么,张水生把她从人群中拉了出来:“人家可能也有难言之苦,他已经对你说明了,你还问他如何回答你?”
61、晴日。杂货店。外。
李晓慧来到一家杂货店里买零食,此时已有二个顾客站在那里等了。
老板就问第一个人:“你要买点什么?”
第一个人说:“我买一包花生。”
老板就搬了梯子,爬到柜台上面拿了一包花生给他。
下来后老板又问第二个人:“你要买点什么?”
第二个人说:“我也要一包花生。”
老板就有点不高兴:“你怎么不早说?”但还是又搬梯子爬到柜台上去拿了。爬的时候他有意问李晓慧:“你也是要一包花生吗?”
李晓慧摇头说:“不是。”
老板就拿了一包花生给第二个人,然后把梯子收好。然后问李晓慧说:“那你要什么?”
李晓慧说:“我要两包花生。”
老板气得脸上铁青。
62、晨。镇上佛店。外。
李晓慧四处观赏街上热闹的情景,因人流太多,索性边走边看。不一会,来到前面一家佛店前,被店中柜台内的一串吉祥物所吸引。
李晓慧走近柜台前,指着其中一个葫芦模样的小东西说:“老板,请你帮我把这个拿出来看看好吗?”
李晓慧从他手中接过来,在手中仔细端详起来。
(镜头特写)一只葫芦上面,雕刻着一只母和二只小羊羔,那小羊羔还跪在母羊身下在吃奶水。
李晓慧:“老板,这就是传说中的‘葫芦羊’吗?”
老板:“是啊!这是我们彝家人的吉祥物!”
李晓慧:“那好!我要一个,请给我包起来!”
63、晴日,大街。外。
张水生手里拎着各式各样的手提袋准备过马路,路上人挤人,几次差点把手里的东西挤掉。便自言自语:这马路市场是到了该整治的时候了!
李晓慧手里拿的则是一串烧烤在吃得津津有味,嘴巴边上还沾着一些孜蓝粉沫和辣椒油。
一辆公共汽车正好经过,李晓慧他们只好站在街边等车经过。
有两个男人可能是要赶时间,看见从站台刚起步不久的公共汽车边追边喊:“师傅,等等我!师傅,等等我呀!”
这时一乘客从车窗探出头来冲那俩人笑着说了一句:“悟空,八戒,你们别追了!”
64、晴日。牛街镇政府。外。
李晓慧从镇上小吃街出来,一气之下跑到了镇政府。
进入大院之后,她向停在院里的一辆银灰色的##车走过去,右手握着的车钥匙朝##车一按,随着“嘟嘟”的两声响,##轿车前后车灯一闪,便拉开了车门。
从后面赶上来的张水生:“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我不带你去,你知道地方吗?”
李晓慧只好拉开车门,要把吴天宝让了进去。
张水生:“还是开我的车去吧!”
李晓慧:“给你们省省吧,再说是为我办私事!”
张水生见状,也不再说什么,便坐进了副驾驶员的位置。
待张水生刚关上车门,李晓慧就说:“你坐好了!”话音未落,##车便向箭一样地向马路上窜去,也没给目瞪口呆的门卫打招呼就绝尘而去。
65、早晨。蒙周珍家。内。
阿海在室内来加踱步。
蒙周珍推门进来道:“这下你放心了,我打听到了,有人看见她与镇长张水生在一起,并把车从镇政府开走了。我打了张镇长手机,可不在服务区内。他们怎么在一起?”
阿海:“昨天张镇长请她参观了镇上的天麻加工厂,今天应该是去他们的实验基地吧。我也不大清楚。”
蒙周珍:“那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阿海点点头:“嗯!”
蒙周珍:“对了,我近年来开始对魔芋种植技术感兴趣了,你是这方面的技术权威,能不能请你到田间地头去指导指导啊?”
阿海:“你把我请到这里来就是为这个?”
蒙周珍:“你以为呢?”
阿海:“我以为你存心……”
蒙周珍脸一红:“好了,好了,都说过了是人家自愿的!”
陈海:“可是我心里不安……”
蒙周珍:“我们不要再为这事纠结了好吗?时间不早了,我们一起去吧!好吗?”
阿海:“那好!”
猛然又想起了什么,就又对蒙周珍说:“把手机给我!”
蒙周珍:“你又要做什么?”
阿海:“我打个电话。”
蒙周珍:“刚才你的电话还打少了?不是联系不上吗?”
阿海:“我给工作组打电话!”
66、晴日。魔芋种植基地。外。
阿海和蒙周珍在看农民在整一块魔芋地。
阿海蹲下去把手伸进土壤里,抓起泥土在手上搓了搓,然后摇头。
阿海:“魔芋喜冷凉气候,耐阴湿。土质以深厚的轻沙质土壤为宜,像这样的重粘土、冷沙土不宜种魔芋。”
蒙周珍:“可是我检查了它的土壤pH值在6.5-7.5之间啊!而且是低山南坡,坡度为5-10度的山坡疏林地,这一带是最佳的地啊!”
陈海走了一段后,又从地上抓起一把土,放在鼻前嗅了嗅道:这块地以前是不是种过辣椒啊?魔芋最忌前茬是辣椒和烟叶的土地了!”
蒙周珍点头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阿海:“你不知道我是属狗的啊?!”
67、晴日。乡村公路上。外。
李晓慧驾着白色的##车驶上了通往昭觉禅寺的盘山公路。
她不断地加速,车速已是到了在盘山公路上行驶的极限了。
车后的树木迅速向后倒处。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张水生大惊:“晓慧,你开慢点!这很危险的!”
见李晓慧黑着一张脸不说话,张水生就又开始劝告她:“你放心,阿海肯定没事的!”
李晓慧:“你就不能让我安心点吗?”
张水生:“你看你,人家一颗好心当了驴肝肺!”
李晓慧:“你以为我是想去找死啊!”
张水生:“开车可不能乱说话的啊!再说了,就算是你现在想去死,我可不能给你殉葬啊!”
李晓慧:“你给我坐好,闭上你的乌鸦嘴!”
张水生:“呸,呸,呸!你看我这乌鸦嘴!”说完,竟用手轻轻扁了自己几下。
李晓慧仍是一脸铁青,把车开得飞快,眼睛却是聚精会神的死盯着前方。见张水生自己打了自己几个嘴巴,也就没有再骂他。
张水生把眼睛一闭,心一横:“管他的,听天由命吧!”
68、晴日。洛泽河畔。外。
三辆小轿车在小草坝省级风景名胜区的公路上行驶。
公路两边是大自然的原始森林。森林中有珙桐、水青树等国家珍稀濒危保护植物树种,还有椴木、南方红豆杉等国家珍贵树种。
(镜头推进)黑熊、猕猴、红腹锦鸡等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在森林中悠闲自在地生活。
三辆小轿车先后在这苗、彝民族风情为一体的洛泽河畔停了下来。
张学忙、陈正奎、陈宏伟、陈胜军父子以及其他随行人员,分别走下车外。
张学忙指着山下湍急回旋的白江水道:“陈老总,你看,别看这急流回旋在山谷,但在山下散布着13条大小河流、奇峰、奇石、溪涧、瀑布、池塘、石林景观应有尽有,且均以雄、奇、险、幽、秀取胜。”
陈宏伟:“你说这世界也大也小,明明这美景就在自己的家乡,可偏偏自己却没有来过,而且压根儿还不知道!”
陈胜军从后面跟上来:“爸爸,落实‘科学发展观’这十年,是我们国家改革开放以来变化最大的十年,也是见证我成长的十年,所以我有发言权!”
陈宏伟:“那你说说,我们家乡彝良都有哪些变化?”
陈胜军:“我先不说别处,就说我们牛街吧!”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张学忙:“张叔叔,那我可说了啊!说得不好可别怪我啊!”
张学忙笑着说:“你看我有那么小气吗?”
陈胜军:这牛街介于川滇边界,交通便利,是彝良的“北大门”。古镇始建东汉时期,初兴明朝洪武,鼎盛清朝乾隆,有着一千多年历史了。因逢农历的牛、羊日赶大、小场,而得此芳名。故有“拉不完的昭通货”在这里集中、“填不满的叙府城”从这里启运,至今仍保留商业重镇“小香港”的美称。我的高中就是在那里读的,这里的繁荣昌盛,让我充分体验到“上云南,下四川”奇特的地理现象、蜀国文化和古滇文化交相辉映的美好感受。
陈宏伟:“你小子居然还能从中体会到文化的感受,那时代的变化呢?”
陈胜军:“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感悟的!”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张学忙后继续道:“十年前,我才十七岁,刚刚上高中,那时候,听镇上的老人说,彝良县有六大怪!”
陈宏伟:“哪六大怪?”
陈胜军掰起手指头边数边说:“农业弱、工业小、财政穷、基础差、人口多”。看看只说了五个,就抓了抓脑袋,想了想后说:“对了,还有一怪就是资源好!至于这里的什么资源好,你们看了大半天了,我不说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可我不明白的是,我们守着这么个‘聚宝盆’,为什么以前过的还那么苦呢?”
张学忙见状,急忙接过话来:“这个问题提得好!”他看了一眼陈宏伟后说:“这彝良啊,到2005年全县农业总产值不到6亿元、全县工业总产值仅4亿多元、全县财政总收入仅有7000多万元,而基础则更差,那时彝良还是一个不通邮路的县,没有110KV变电站,病险水库多,城镇功能不完善,规划不合理,建设工作几乎五年未动。但人口却高达55万,比90年代初净增了15万人以上。是全国有名的‘贫困县’,至到前年才摘下这顶‘高帽子’呢!”
陈胜军继续说:“到这里来考察前,我就查阅了彝良的相关信息资料:这里有丰富的煤炭资源,储量高达18亿吨,其中小发路片区优质无烟煤被誉为世界煤炭‘王中王’储量达2.4亿吨,关于对它的开发,上午我们已经谈过了,现在就不重复了。对于储量高达80亿吨以上的硅矿资源,其品位高达98%、99%,甚至达99%以上,关于对它的开发,昨天我已经和陈正奎书记有过沟通,并形成了《合作备忘录》和《意向协议书》,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说完,笑眯眯地看了陈正奎一眼。
陈宏伟:“说了半天没用的话,你还没说说你看到的变化呢!”
陈胜军:“那好!我还是先说咱牛街吧!人世沧桑,时移事易。为了保护这‘非文化遗产’牛街如今仍保留完整的——”
(镜头切换)
69、晴日。牛街古镇。外。
牛街明清时期所建的街道、木竹质结构‘串架房’民居、赋有地域特色建筑风格的‘吊脚楼’、‘四合院’、中西交融的名院豪宅。镇内小桥流水,林木荫郁芬芳,处处绿波荡漾,家家临水入影;古老的街道上,渔夫唱晚,灯火闪耀,酒香飘逸、佳人出没,俊男靓女桥上倾情。
70、晴日。洛泽河畔。外。
(镜头拉回)陈胜军还在继续:“这些建筑风格迥异、布局合理、工艺精湛、文化韵味深长;十多个祠堂、会馆、庙宇大都建于乾隆年间,只有观音堂最为香火旺盛。牛街就好像一座缩小了的湘本著名的凤凰古城。”
“古时人们对牛街有样一句诗词,我以为用在现在是最适当不过了。‘牛街花影摇明月,白水棹歌伴夕阳’。只要你到牛街去,人处其间,恍然桃源琼瑶,不知是人在画中游,还是画在心中移。而且我们彝族、苗族的民风纯朴,优良的传统习俗、良好的道德规范、美味菜肴、文化艺术在这里得到继承;咏诗作对、绘画雕刻、手工艺品散布在街坊庭院;吹拉弹唱、戏曲歌舞弥漫于古镇上空;良好的风水环境、区位优势、深厚的文化底蕴,孕育了众多的才子佳人在祖国各地建功立业。您老若有多余的时间,我不妨陪您到四合院的老宅里,与抽着叶子烟、脸上布满沧桑的老人摆摆龙门阵,您将和他们一起在青烟袅绕中沉浸、感怀在一段美妙的故事里。”
陈宏伟:“想不到我儿你嘴上的功夫有长进啊!把这牛街说得比天上的仙境还要美,我这十年间也难得回来一次,也罢,我就给自己放几天假期,在这如仙境一般的‘桃花园’里,尽情地玩几天!”
陈胜军:“这就对了嘛!您看那边——”
陈胜军一指前面的“燕岩石峰”和“银河飞瀑”,对父亲说:“那边还有‘渴驼饮泉’、‘天门鸽树’、‘刀梁险道’、‘懒汉澡塘’、‘仙女浴池’、‘白鹃戏狮’、‘万佛奇洞’等等。其千峰万刃、深谷溪涧、瀑布叠水、云雾弥漫的景色,既有四川九寨沟的神奇又有湖南张家界的婉约意境;蜚声海内外的牛角岩瀑布,会让您想起‘飞流直下三千尺,凝是银河落九天’的美好的遐想。”
陈胜军还在继续:“春赏花、十里花溪美不胜收;夏观瀑,瀑布叠水流连忘返;秋采红叶,五齿枫林溢彩纷呈;冬踏雪,雾淞冰挂景色醉人。这小草坝,是自然造化赐予人类最美丽的乐土,是充满诗意的人间仙境和世外桃源,是我们回归自然的精神逸园,也是旅游者首选目的地之一。可以说,小草坝水墨般的山水风光是我们云南旅游资源的精华和集中代表,它将以其鲜明独特的吸引力而成为21世纪云南旅游业上的一颗璀璨的明珠。还有,境内的洛泽河、白水江和田黄河三大流域,其中洛泽河、白水江两大河流均属长江上游水系,过境长度分别为75.6公里和27公里,是我们开发水利资源的最佳首选之地。”
71、晴日。魔芋种植基地。内。
阿海与蒙周珍从魔芋基地山坡往下走。
来到一处工棚,俩人便走了进去。
阿海从室内墙壁上取下一个万能充电器,从中取出已经充满的手机电池,安在了自己的手机上,然后给李晓慧打电话。
72、晴日。山区公路上。外。
公路上,李晓慧正在注精会神地开车,突然,车内的手机响了。
李晓慧一看号码高兴地笑了起来:“是阿海!”说罢,拔下车内的充电装置,然后按下手机上的耳麦:“阿海,你在哪里?你快把我急死了,你知不知道?”
73、晴日。魔芋基地工棚。内。
阿海看了一眼身边的蒙周珍,无奈地说:“我和工作组的人在基地!”
蒙周珍见状,便把身体向阿海凑过来。阿海见状,急忙将身体躲开,但蒙周珍却又将身体贴了上来,并抱住了阿海。
74、晴日。山区公路上。外。
车内,李晓慧生气地说:“怕是在基地与女人在一起吧?”
75、晴日。魔芋基地工棚。内。
工棚内,阿海急忙将身体从蒙周珍身上挣脱开来,便走到工棚的门口。
阿海:“我没骗你,我确实在基地。”
76、晴日。山区公路上。外。
车内,李晓慧生气地说:“可我在天麻基地找了半天怎么没有工作组的人?也没看到你的人影?”
77、晴日。魔芋基地工棚。内。
工棚内,阿海急忙将身体靠在工棚的门边道:“是我不好没对你说清楚,我在位于洛泽河畔的的魔芋基地。”
78、晴日。山区公路上。外。
车内,李晓慧高兴地说:“那好,我开车来找你!”
79、晴日。魔芋基地工棚。内。
阿海:“不用,我们一会也要下山了,我们还是到角奎镇碰头吧!”
80、晴日。山区公路上。外。
车内,李晓慧满面笑容高兴地说:“那好,咱们中午在角奎镇见,不见不散!”
电话里传来阿海的声音:“好!”
81、晴日。洛泽河远景。外。
(空中俯瞰)“洛泽河”格闹河至岔河段。
飙水岩落差300米的洛泽河瀑布;河内各种丰富的鱼类在瀑布前跳跃。
两岸悬崖峭壁,洛泽河大峡谷锅圈崖上的悬棺。
陇氏庄园(“罗三老爷家”)的城堡遗址盘踞于河畔猫猫山锅圈岩之颠,雄居河畔,其势千仞绝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两岸居住有苗、彝等少数民族,民风纯朴、浓郁。他们和悬崖峭壁上有猕猴、岩羊等,在山上逍遥自在地生活。
拖姑梅陇氏庄园实景拍摄。(以下是景点构想)
庄园以淡黄、褐黄、赤黄色为主色,建筑则以江南园林格调为主,并存土司署衙和封建地主庄园格调,二大建筑群风格各异,而又交融共处、浑然一体。给人一种清温的感觉,既不清凉也不喧热、既不华贵与不寒碜。
石雕、木刻、泥塑等各种图案、图腾、典故,在墙壁坊楼随处可见,而且工艺精巧栩栩如生,典故百出,寓意深刻:太白酿酒,八仙过海、鲤鱼跳龙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图画。诸多的楹联、匾额,更是文化的直接反映,有名家诗词书画,有显贵的题赠,既反映了庄主的显赫家世,也表现了主人交游的文化领域层次。据说:“岁岁平安”几个大字为慈禧之笔,令人叹为观止。庄园布局合理、风格迥异,工艺精湛,景色相衬,和谐安详。既突出了园林的主题,而且文化韵味深长,仿佛一件高品味的艺术品。
82、晴日。海子坪自然保护区。外。
纵横交错、绵延起伏的方竹、罗汉竹,枝横云梦、叶拍苍天、千姿百态、斑斓夺目;
参天入云的毛竹、水竹,满山遍野、玉影清风、叠锦堆秀、郁郁葱葱、苍翠欲滴。风吹竹摇,如千顷碧波、涛声阵阵、似山洪咆哮。
保护区内有国家一级保护树种珙桐、古老工艺竹种罗汉竹和世界驰名的观赏竹种方竹等尽收眼底。
走近竹山,未曾赏竹人先醉。竹山中,被称作“鸽子花”的珙桐树近景。
一只只欲展翅高飞的白鸽,随处可见。四季常青的阔叶水青树,高大挺拔,遮天蔽日。各种飞禽穿梭林间,争相啼鸣,热闹非凡: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娃娃鸡、红腹锦鸡、白腹锦鸡、白鹇锦鸡、大鲵鱼(娃娃鱼)和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小熊猫;国家三级保护动物黑熊、野牛等随处可见。
【解说:伫立于白水江畔的千年古镇——牛街,以奇特的地理位置和古老的民居民俗文化形成了江南水乡的韵味;江南园林式的陇氏庄园、雨龙山广阔的大草原、险峻多姿的洛泽河大峡谷,配以美丽、善良、勤劳的苗、彝民族,构成了一幅无比惬意的画卷,民族风情的风格较为突出;小草坝风景名胜区以形态各异的瀑布群与茂密的森林植被相互辉映,森林瀑布经管的主体特征十分明显,构成了彝良旅游一绝;彝良历史文化辉煌灿烂,凝聚古今,尤以红二、六军团在此酝酿、展开了长征途中著名的“乌蒙回旋战”,爱国主义、英雄主义革命纪念地红色旅游主特征极为突出,形成了彝良旅游的另一大特色。】
(解说中,叠加以下镜头)
海子坪竹山。四季迷人。
春暖,竹叶青青,幽兰芬芳,蜂飞蝶舞,杜鹃啼血;
盛夏,绿浪滔滔,云雾袅绕;
金秋,枫山红叶,雄奇苍莽;
隆冬,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罗汉坝风光、清凉小草坝、小草坝情侣瀑、洛旺风光、洛泽河大峡谷、龙街龙洞风光、石垭田园风光、关河风光、两河铜厂坝、奎香红军长征纪念碑等地四季迷人的景色与彝良名特菜肴桐子叶粑粑、猪儿粑、白水江清汤连鱼、黄粑、连渣闹、豆花、豆豉巴、腊肉炒豆豉巴、血豆腐、天麻气锅鸡、坨坨肉、盖碗肉、牛肉炒面、腊肉胡豆饭等美食不断地叠换。
83、晴日。山区公路。外。
公路上,李晓慧感到嘴里有些干枯,便问身边的张水生:“我口渴了,这附近能不能找到喝水的地方?”
张水生:“有是有,不过在山那边。”说罢一指山下几户彝族的土掌房。
李晓慧也没多远,看到边上有一条小路通向山下,便把车子往边上一拐,就朝山下的“土掌房”开了过去。
84、晴日。彝族土掌房。外。
山脚下,一排排土木结构、石木结构、串架等结构的彝族民居依山而建。
李晓慧把车停在路边的一户开着大门的彝族民居前,对张水生说:“你先在车上等我一会!”
说完,下车向这家人堂屋里走过去。
85、晴日。彝族土掌房。内。
李晓慧走到这家屋门口时,她环顾了屋内,可堂屋里并没看到人。李晓慧只得叫了一句:“有人吗?”
一个身材很矮的女孩慢慢从屋子里走出来。可让李晓慧吃惊的是,来人居然没有用脚走路,而是双膝跪在地上在“行走”。
待那女孩走近时,李晓慧这才发现,这个女孩子居然没有“手”,但她的“手”里却又分明“拿”着一把红色的梳子在给自己梳头。
李晓慧这下子吃惊不小,就蹲下来问她:“小朋友,你几岁了?”
小女孩怯生生地答:“十五岁了!”
李晓慧观察了她的身高,联想到还应该加上她的双腿的高度,这才与她所说的年龄相符。
李晓慧看着她给自己梳头的熟练动作,就关切地问她:“小朋友,你妈妈呢?”
小女孩用“手”一指另一间屋子:“我妈在厨房里做饭呢!”
说话间,从偏屋内“走”出一个同样身材很矮的女人,李晓慧定眼一看,这个年约四十岁的女人,与她的女儿一模一样,也是手、腿、脚有残疾,但她的“手”上,分明还“端”着一个筛子,里面装的是黄豆。
那女人把手上的筛子往堂屋里的桌上一放,居然动“手”择选出其中坏了的黄豆,然后顺“手”将其扔进旁边的一个小桶里。
李晓慧这才仔细地打量起这户人家的堂屋来。
这是一家最普通的三进间的彝族民居。最左边一间为堂屋,可他们却将它作了存放农具和粮食的地方,中间一间是家庭成员聚会之所,亦为接待客人之所。后面隔开了一半,房门紧关着,应该是他们居住的卧室。
李晓慧走进她们家的厨房时,居然发现她们家的厨房,除了左侧靠中间那间屋子的墙壁有一道共用墙之外,其它的三方却是空的。
在这“厨房”里,设一火塘,有口大锅支其上。在锅庄的上方,以蔑索吊一长方形木架,上铺竹条,是用以作烘烤野兽干肉或蒜头、花椒、辣子之用的。
李晓慧是苗家女,从小就生活在农村,也知道许多农村人现在仍过着苦日子。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改革开放政策都三十多年了,还有这样贫困的农家。
看到这一家双手双腿双脚残疾的母女,同为女性的李晓慧心里不是一个滋味。
李晓慧重又蹲下身来,关切地查看起她们残疾的手、腿和脚来。
这母女俩的双手十指弯曲并拢,像鸭掌一般有肉皮相互牵连,双膝关节变形,脚裸关节严重变形扭曲,无法伸直站立,且脚板肥大而厚实,极像一个“熊掌”。
那小女孩给自己梳完头后,就走到桌前,从门边取下一个书包,从里面拿出图画本,便动手画起图画来。
李晓慧凑过去一看,是一张画了一大半的图画:画面上,一只老虎坐在餐桌前,左手拿刀,右手拿叉,盯上面摆的则是刚烤熟的面包、烤网串和水果沙拉。
李晓慧大吃一惊:“天啦,你画的居然是一张‘老虎吃西餐’的图画啊!”
见小女孩点头,李晓慧高兴的摸着她的头说:“你真不简单,长大了想做什么吗?”
女孩头也没抬,笑着回答她:“我想当一名没有手的画家!”
李晓慧居然在她家的房门上发现了一张奖状,是她在美术比赛获得的奖品。
这时,那女人对小女孩说:“你弟弟呢?快把他叫醒来!”
小女孩用“手”一指堂屋后面那间紧闭的房门道:“他可能还在睡觉呢!”
李晓慧想看看里面是不是还有一个同样残疾的孩子,便径直走到门前,把房门推开。可谁知,当她把门推开后,却大失惊色,吓得大叫一声,急忙从屋内逃了出来。
张水生听见李晓慧在屋内一声尖叫,急忙从车上下来,奔向李晓慧:“怎么了?”
此时,李晓慧还心有余悸:“屋里,屋里有……”
张水生:“你看到了什么?屋里有什么?”
李晓慧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边指着屋内说:“屋里一个小、小孩……”
张水生:“小孩怎么了?”正要进去看个究竟,却被李晓慧拉住。
李晓慧:“快想办法救人,里面一个小孩被一条大蟒蛇缠住了。”
张水生:“啊?!”说着就要往屋里奔,又被李小慧拉住。
张水生:“你拉着我做什么?我不去怎么救人?”
李晓慧:“你知道那大蟒蛇有多粗?”说完用手比划了一下,张水生见她用手比划的样子,见有一只大碗那么粗,吃惊地问:“有那么粗?”
见李晓慧肯定地点点头,自己也犹豫起来。但最后还是决定要进去看过究竟。
李晓慧见他真要冒险,知道也无他法,只得嘱咐他道:“你小心点!”
张水生小心翼翼地来到房门前,把头往里面一探,不觉也大吃一惊:只见屋内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头枕着一条碗口粗的巨蟒,睡在床上。那巨蟒在床上盘了二道圈,它的尾巴还悬在床边。再仔细看那小孩,好象并没有被那巨蟒缠住,面部表情很安详,好象是睡着了,又好象是早就没有了呼吸。
更为奇怪的是,那巨蟒的头居然在那小孩的手中。张水生又仔细起观察后,把跟在后面,早吓得面如土色的李晓慧叫到跟前,指着那小孩的胸部说:“你看,那小孩的胸部上下还在均匀地动,证明他还有呼吸。不,更确切地说,那孩子还在睡觉,说不定他还在梦中呢!”
李晓慧不禁吃了一惊:“那孩子有没有危险?要不要报警?”
张水生把李晓慧从屋里拉到门外的操场上后说:“不要紧,看来,那条巨蟒是他家里的家蛇,可能是从小就在他们家长大的!”
李晓慧:“我的天啦!”转而一想,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张水生:“我们得先找人问问情况再说!”
86、晴。山坡地。外。
李晓慧和张水生从屋前转向屋后的山坡地里。
老远便看见有一个白发老人在山地里不知在找什么东西,身边放着一只大木桶。
俩人急忙跑上前去一看,发现这老人正在地上寻找蚂蚁,捉到一个后随即放进嘴里吃了,象吃蚕豆似的嘴里还嚼得脆蹦蹦的响。
她不忍看那老人吃蚂蚁的表情和动作,忙捂着脸不敢看。可又不想错过这样好的机会,悄悄地睁开眼睛,从手指缝里偷偷地打量着面前这位奇怪的老大爷来。
老大爷头发早已花白,早已过了古稀之年,身体却明显比同龄人要健康得多。
张水生也不曾见到过这样的“奇人”,便准备走过去给老人打招呼。
还没等张水生走到老人身前,却发现他手上又抓了一条一尺来长的毒蛇。
只见老人用手将蛇头一扭,那蛇头就掉在了地上,然后用牙将蛇皮撕开来,三下五除二就将蛇皮给剥了,然后从肚里面取出蛇胆,直接放进了肚里吞了。
站在一旁的李晓慧看得更是目瞪口呆,不敢朝前迈步了。
转眼间,那老人将蛇胆吞食后,又将还在扭动身躯的小蛇,直接放进肚子里生吞了。吓得李晓慧“啊”地一声尖叫起来。
老人听到后身的尖啊,急忙转过身来,双目怒视着李晓慧和张水生。
张水生见状,急忙用彝语给老人打招呼:“阿公,您好!”
老人用抹了抹嘴上的血迹,走到旁边水桶边,从桶内拿出一个舀水用的大葫芦瓢,一连舀了五大瓢水灌进了肚子里。然后一抹嘴上的水珠,问:“你们找谁?”
张水生和李晓慧见这老人张口说话时,又是一阵惊奇——原来,他的嘴里长满了一口新牙,牙齿整齐洁白,如孩童一样。
李晓慧一看,又是吃惊不小。心想:“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先是看到一对双手双腿双脚残疾的母女,接着又看到一个小孩抱着大蟒蛇睡觉,现在又看到一个吃蚂蚁、吃活的毒蛇、一口气能喝下二十公斤生水,满嘴长新牙的古稀老人。
张水生走近老大爷:“阿公,我向您打听一个事情,行吗?”
老大爷:“什么事?你说!”
张水生用手一指前面的屋子:“这家里有个小孩,他睡在一条大蟒蛇身上,您知道吗?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我看您刚才也捉蛇了,想必您有办法救他!”
老大爷一听,也不慌张,倒不紧不慢地说:“知道,那是我孙子!他玩那大蛇已经六年了呢!”
张水生惊奇地“哦”了一声,朝大爷点点头,仿佛一切都明白过来。
李晓慧听罢不禁摇摇头道:“简直不可思议!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会有这样的奇人奇事!”
张水生:“这就叫‘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现在知道我们这深山里有‘能人’了吧?”
李晓慧:“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看到了这么多奇人奇事!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我算是服了!”
87、晴日。彝族土掌房。外。
李晓慧和张水生在土掌房屋前与彝族古稀老人、那对残疾的母女和那小男孩话别。
李晓慧:“阿依格纳!”(孩子好!)
张水生:“木术阿依身体挖!”(老人孩子身体好!)
老大爷手里拿着李晓慧送给他们的1000元钱,而那小男孩的身上则缠着那条长6.1米、重达120公斤的雌性巨蟒!
临上车前,李晓慧却把驾驶员的位置留给了张水生:“这里的路我不熟悉,还是你来开吧!”
张水生:“是不是刚才摸了那大蟒蛇后,心里还感到有些害怕?”
李晓慧:“你明知故问!”
张水生便点火起步,俩人便同那祖孙俩奇人挥手告别。
小轿车一个小弯便上了边上的山路,张水生加大油门,车子开始上坡了。
88、晴日。堰塞湖边。外。
张学忙、陈宏伟、陈正奎、陈胜军等人在半山腰一个巨大的堰塞湖边。
湖水宁静、清澈透明,仿佛可见湖底。
突然,一只雌鸳鸯向他们这边游来,眨眼功夫,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一只雄鸳鸯也尾随而来。不一会儿,雌鸳鸯在水面上飞翔起舞,雄鸳鸯则张开色彩斑澜的翅膀拍打着水面,并不停地在水面上翻飞,湖面上即荡起了飞雁般的涟漪。
雄鸳鸯一幅“亚洲雄风”般的模样,那宝石蓝一样的羽毛映出的光辉,照在原本一片碧绿的湖面上,使得人们的眼前更加青蓝和翠绿。
不一会,那两只鸳鸯却娴熟地游向了不远处的一座石拱桥。雌鸳鸯在那里上岸,在杨柳枝下梳理着羽毛。那雄鸳鸯在水中戏了一会水后也上了岸,它非常“绅士”般地抖动了几下羽毛,将身上的水珠摔在地上。随后,随着雌鸳鸯一道,钻进了后边的草丛中。
湖面上漩漪渐渐消失,湖水再次宁静、清澈透明,让人感到无比的暇逸、幽静。
张学忙、陈宏伟、陈正奎、陈胜军等人正在欣赏这湖光春色美景时,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阵高喊:“抓住他——”
只见从前面的山路上,跑过来一名青年男子,手里好象还抱着一个盒子。
后面,紧跟着一大帮人追赶他,手上还拿着铁锹和锄头。
见来人跑过来,陈胜军一把将他抱住:“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年青人:“快放我过去,不然我会被他们打死的!”
这时,陈正奎也抢先一步来到他面前:“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为什么要追你?”
年青人一指后面山上的两座高高的铁塔:“看到了吗?那就是罪魁祸首!”
陈正奎一看,那是中国移动和中国电信在那里建的两座机站。忙问:“与那机站有什么关系?你是什么人?他们为何要追你?”
年青人看到后面追的人越来越近了,就央求陈正奎道:“你先放我走好不好,我回头再给你解释行不行?不然,我会被他们打死的!”
陈正奎:“不行,你不说清楚不能走!”
年青人只得回答道:“我是一名小学老师,因那两座机站的噪声和污染,多次写信向县委县政府反映,可总是石沉大海。”
陈正奎:“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年青人看了一眼陈正奎,感觉不像干部,就有点纳闷:“你是谁啊?”
陈胜军就说:“这是你们彝良县的县委书记陈正奎同志,他可保证你的安全!”
可年青人一听,把头摇得像鼓响:“不行,你们还是放我走吧,我只求你们拦住后面的人就行了!”
陈正奎一听也急了:“怎么?我这个县委书记还管不了这事了?”
年青人:“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这里不是你们彝良县的地盘,这里是青云县境内,属昭通地区(市)管辖。”
陈正奎:“那你算是找对人了!我身后的这位领导就是昭通市委书记张学忙同志。”说着,就把张学忙让到了年青人面前。
年青人一听,急忙给张学忙跪下:“张书记,您救救我们那些孩子们吧!”
张学忙一把拉起年青人道:“年青人,你先起来!走,我们到现场去看看!”
说着,就朝一群手舞铁锹和锄头的人迎面走过来。
一群农民见一位年长的干部模样的人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群人和三辆小轿车,也就识趣地停了下来。
为首的一个40多岁、长得尖嘴猴腮的中年人道:“李有才,你还真有才啊!你以为你从县里找来了几个快退休的老干部就把我们吓倒了?你有本事你去告啊?”
陈正奎上前吼道:“放肆,这是昭通市委书记张学忙同志,你没在电视上见过?”
中年男人:“笑话,长得像相的人多着呢?要不要我找个像省委书记的人来啊?你们这些小把戏哄不了我!”
年青人一听早不耐烦了:“瞎了你的狗眼,你睁开狗眼看看,这就是我请来的张书记!”
中年男人:“你就说你的大话吧!你蒙谁啊?堂堂的市委书记会到这里来?我那在县城里当县长的表叔,五年了都不曾到我们这大山里来过!”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陈正奎一听这家伙居然这么嚣张,原来是有他当县长的表叔做“靠山”,便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喝道:“不要太猖狂了,你给我等着!”
说罢,便给青云县县长刘家华打电话。
电话通了半天,才听到听筒里传来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你谁啊?有什么事吗?找谁?刘县长现在累了,正休息呢!”说完,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陈正奎一看手表,嘴里嘀咕道:“都上午十点了,还在睡觉?”
张学忙一听:“怎么回事?”
陈正奎:“是一个女人接的电话,说他累了,现在正在休息呢!”
这时,张学忙的秘书走过来,把电话递给他道:“书记,刘县长的电话接通了!”
张学忙接过电话,里面传来刘家华颤颤惊惊的声音:“张书记,您有什么吩咐?”张学忙:“刘家华,你听着,现在你马上到刘家沟小学来!另外,把江水英同志
也叫来,我在这里等你们!”说完就挂了电话。
89、晴日。刘家沟小学。外。
张学忙、陈宏伟、陈正奎、陈胜军等人和那年青的老师以及那一群农民,一起
来到刘家沟小学。
(镜头扫描)一所乡村最普通的二层楼的小学校。一楼和二楼各为三间教室,另有一间老师办公室。学校六个年级共有六个班级,并悬挂了标牌在门边。
校门两边贴着这样一幅对联:彩虹铺蓝天喜看桃李香天下;红灯映白发甘洒汗水育新苗。学校内,老师们正在给学生们上课。
张学忙等人没有进去打扰老师和学生,就在学校前面的空地上,就着一棵大树的树荫下或坐着,或站着。
那年青的老师从里面找来了一把长板凳,陈正奎让张学忙和陈宏伟坐在了一起,自己则找了个树根当板凳坐下。
其他人则一个个席地而坐,那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则耷拉着脑袋在抽闷烟。
这时,公路那头响起了一声喇叭声。
人们抬头一看,只见蒙周珍与阿海开车过来。
陈正奎一见,急忙上前打招呼:“阿海,你怎么来了?”
阿海:“阿珍请我到魔芋基地去参观,我也顺便帮她做了一下参谋。”
张学忙见状,也急忙站起来,朝阿海走过来。
阿海见状,也就下车和张学忙握手。
张学忙:“阿海,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呢!昨晚我们话还没说完,你就走了!”
正说话间,学校下课的钟声响了。从学校走出一位年约六旬的老女教师。
年青的教师就把来人引到张学忙面前道:“张书记,这是我们的老校长张春花同志!”
张学忙便起身与她握手道:“张春花同志,情况我都听小姜老师说了。是我们工作没做到家,我在这里给你们道歉了!”说完,对张春花深深一鞠躬。
张春花急忙将张学忙扶起:“您看您这样,倒让我们为难了!一点小事却惊动了您的大驾。”
张学忙:“看您说的,‘群众利益无小事’,只要是老百姓的事,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事!”
张春花:“那好,有您这话,我们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了!”
见大家都站在外面,就邀请道:“都坐在外面干什么?到办公室来坐坐吧!”
张学忙:“我怕打扰你们上课,就让他们都坐在外面了。”
张春花:“今天是周末,只上半天课,孩子们正在做手工,不会影响!欢迎张书记到我们学校来视察并指导工作!”
张学忙看了看陈宏伟:“我们正好要去看看孩子们呢!那恭敬不如从命了!”转身对阿海说:“走吧,一起上去看看孩子们。一会儿,我还有好多事情要请教你呢!”
说话间,一行人就走进了刘家沟小学。
90、晴日。刘家沟小学教室。内。
张春花陪着张学忙等人走进一楼的各年级,同学们见有人进来,既不慌也不忙,仍然做着手里的手工活。有的拿着小剪刀在剪纸,有的则是在画图画,有的在编织毛衣,还有一个同学在用红绸布编织中国结。
张学忙走到一个大约十岁的女孩子面前,问道:“小朋友,你做的是什么?”
这位小姑娘举着手里正在编织的中国结说:“大伯,马上就要到教师节了,我没有钱给老师买礼物,就从家里找了一些旧的红绸布,想编一个送给我们的张校长,她对我们可好了!她今年要退休了,我想送给她这个做纪念。”
张春花激动得热泪盈眶,一把搂住孩子:“孩子,我可舍不得你们啊!我已经向教育局打了报告,申请再迟几年退休。”
陈宏伟也被现场的情景所感动,他看了一下教室里的环境和设施,对张春花说:“张校长,我以昆煤集团的名义,向刘家沟小学捐赠500万元人民币,把这所学校翻修,不,重建一所新的学校。让我们的孩子们能够在最好的条件下读书!”
张春花:“谢谢!谢谢您!我代表刘家沟小学全体师生,衷心地感谢您!”
张学忙:“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市里也准备下拨100万元给你们增添教学设备和仪器。”转身一想,问身边的陈正奎:“他们怎么还没到啊?”
正说着,学校外传来汽车喇叭的声音。
91、晴日。刘家沟小学。外。
张学忙急忙走出教室,看到江水英、刘家华等人走进了学校,就直奔刘家华:“你给我说清楚,你刚才在哪里?为什么打你的电话是一个女人接的?还有——”张学忙一指身后的两座发射塔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把它安装在没有人居住的对面的山上?你不会说,这些东西不会影响孩子们学习吧?”
刘家华:“因为这里的地势最高,所以就选择了这里?”
张学忙:“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吧!”
刘家华:“张书记,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原因!”
张学忙:“今天,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把人给我带进来!”
那中年男人见刘家华进来就说:“表叔,我把知道的都说了!”
刘家华一见那尖嘴猴腮的表侄,心里就明白了,低下头不作声了。
张学忙:“从现在起,停止你党内的一切职务,交由纪委审查。你的行政职务交由县人大常委会罢免,‘县长’一职暂由常务副县长李宗盛代理!”
张学忙看了看面前的两座发射塔,对江水英道:“这个就交你来处理了!”
说完,抬手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2012年9月7日11时19分。
突然,张学忙感到脚下在震动,以为是哪里在放炮。
张学忙问江水英:“这附近有人在开采矿石?”
江水英摇摇头道:“这里离海子坪风景区不到十公里,我们早在五年前就禁止了周围三十公里范围内一切矿石的开采。”
张学忙见地还在晃动,突然感到不妙,便大声叫道:“快叫学生和老师们跑出去,可能是要地震了!快点!”
江水英和张春花见状,也大喊:“同学们,要地震了,快到学校外面去!”
喊了几声,不见学生出来,张春花就跑到学校门前敲响了大钟。
忽然间一阵轰鸣,紧接着房子上下抖动。转眼间,桌子上的办公用品全部震掉到地上。”
15秒钟后,位于一楼的三个年级的学生就跑到了操场上,张学忙、陈正奎、江水英等人急忙将孩子们叫到远离校舍房屋的校外的草坪上蹲下。
可是楼上的三个年级的学生一百五十六名学生和四名老师,只有一个楼梯口可供他们下楼。慌乱中,学生们你推我、我搡你,结果,有七、八个学生被推倒在地上,后面的学生就从他们身上踩压过去。
张学忙和陈正奎见状,就直奔那楼梯口:“不要慌,不要乱,一个个地下!”
可同学们哪里听得进去?还是纷纷往下挤。
张学忙见状,就吩咐江水英和张春花以及其他几个女老师道:“你们快把学生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我和正奎等男同志来负责接应学生。”抬头一看,刘家华也跟着学生往外跑,便大声叫住他:“刘家华,你往哪里跑?你想临阵脱逃吗?”
刘家华见状道:“我在帮忙转移学生。”
张学忙大吼:“那里不要你管,你快过来帮忙!”
张学忙话音未落,阿海、陈胜军以及秘书、司机等其他随从人员,就连年迈的陈宏伟也迅速跑过来加入了这个阵营。
刘家华见状,也跟着到后面加入进来。
楼下七、八个男人加上楼上四个老师,一百五十六名学生很快就转移到了安全的地带。正当大家在清点人数的时候,突然,校舍剧烈地摇晃了几下,随即“轰”的一声巨响,楼房整栋倒塌在地上,顿时卷起漫天的尘土。
那两座发射塔也歪歪扭扭了几下后向东西方倒下了。
(地震时特写特技镜头)
山崩地裂,地动天摇。
到处房屋倒塌,废墟和瓦砾遍地。
正在大家惊诧之际,张春花校长报告:“糟糕,还有刘倩没有出来。”
话音未落,张学忙、陈正奎、江水英、阿海、陈胜军等人说箭一般地冲向刚刚倒下的一片废墟之中。
“刘倩——”张春花校长在喊。
“刘倩——”其他老师也在一起喊。
大家在被水泥预制板压得稀料的课桌椅边,仔细地寻找着。可看到那些大块大块的水泥板,如果没有大型挖掘工具,莫说是救人,恐怕连自己也无法自救。因为,那些歪斜的墙壁,随时会发生第二次坍塌。
陈正奎看到了一个红色的东西在太阳下反光,他急忙跑过去一看,一块预制板下压着一个课桌,桌子下有一只手在那里动,手里拽着的正是她正在编织的那个鲜红的“中国结”。
陈正奎大喊:“快!我找到了!”
大伙急忙跑过来,可两根立柱和三堵墙壁在边上堵塞了进入的通道。阿海一看,从旁边的废墟抽出二根粗大的圆木,就把那堵快要倒塌的墙壁顶住,用另一根把地上的水泥板撬起,然后大喊:“快帮我拿撬杠别着!”
此时,陈胜军等人急忙过来帮忙,陈正奎见水泥板下有了一孔之地,就准备从那里爬过去,却被阿海喝住了。
“等等——”阿海看了一下比自己差不多肥四分之一的陈正奎道:“你过来帮我,我进去!”
陈正奎:“凭什么你不让我进去?”
阿海指了指他的胖肚子:“你能过得去吗?”说完,凭借自己身材小的优势,钻了进去。
等他好不容易爬到课桌边上时,又发现课桌将刘倩死死地压住了。
要想救刘倩,首先得把课桌挪开一条缝,才能将她拖出来。可是,那课桌却被水泥板压得死死的不能动弹。阿海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挪动它一点。
阿海趴在地上,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下面的情况,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有一个柱子,如果利用那个柱子当杠杆的话,或许能将把课桌撬开。
于是,阿海便大喊:“快找一根长点的、粗点的圆木来!快点!”
当众人将圆木送进去之后,阿海便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将课桌撬起,然后一点点将刘倩往洞口挪。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刘倩从洞中抬出来时,发现她全身是伤,手上脚上全在流血。
当张春花抱着她时,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嘴里喃喃地说:“老,老师,这,这是送给、给您的——”没等她说完,手一松,那鲜红的“中国结”就掉在了地上。
大家见此情景,纷纷流下热泪。张春花更是止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蒙周珍过来摸了摸孩子的脉搏,还在微微地动,急忙大叫:“她还有脉搏!”
阿海猛地拉开车门:“快,抱上车!我送她去附近的医院!”
蒙周珍从张春花手上接过孩子,钻进车内后座。
小轿车急速驶离了刘家沟小学。
92、晴日。公路上。外。
公路上,三辆小轿车在山区的公路上急速行驶。
第一辆车内,张学忙要想打电话,可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急得他直搓手:“现在的情况是,我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不了解啊!”
车行至前面一个三岔路口,秘书问问:“书记,怎么走?”
张学忙:“这里是哪里?”
司机:“往左边是去县城方向的角奎镇,往右边走去洛泽河镇。”
张学忙:“往右,我判断,震中应该是在洛泽河方向。我们往右走。”
转身将头伸出窗外,朝后面跟上的陈正奎道:“正奎,你带陈老总他们返回县城,我去洛泽河镇,我想那里很有可能是震中所在!”
陈正奎:“可是,我想和您一起走!”
张学忙:“角奎才是你要去的地方!还有,陈老总父子我就交给你了!”
陈正奎还想说什么,张学忙补充了一句:“这是命令!”
司机往右一打方向盘,轿车就飞速驶向了大路。
陈正奎只得让司机向左转,两辆小车迅速地行驶上了大道。
93、晴日。公路上。外。
在通往洛泽河镇去的公路上,前面的道路因为地震,有上百米的地方塌方了,公路下陷了一处深约十多米、宽约数十米的面积。
张学忙从车上下来,看了一下地形。如果没有大型挖掘机器,用人工的话,十小时之内道路是无法畅通的。
因塌方造成上百辆汽车相堵塞。他急忙命司机道:“现在这车在这里一点作用都没有,你把车开回角奎镇,说不定还能起上作用。记住,迅速找到正奎同志,让他尽快安排援救的人员赶过来。对了,首先是要保证道路畅通!记住!”
说完,对身边的秘书说:“走,我们过去!”
司机就把车在路上调头,飞速向角奎镇方向急驶而去。
(镜头拉开)张学忙与秘书一道,贴着陡壁悬崖,小心翼翼地从山崖边攀爬。
这时,公路两边站了近百名司机、旅客和货车的随行人员注视着他们。
当张学忙和秘书俩人艰难地攀爬过去后,张学忙向一辆旅行客车司机借了一个话筒,拿起来就攀上了一辆货车的引挚上,对大家高声喊道:“同志们,你们辛苦了!现在,我们这个地方发生了地震,通讯受到了限制,请大家不要慌张。刚才大家可能已经看到了,我让司机开车去了角奎,我已经安排了大型挖掘工具,应该很快就到了。现在,我和大家一起共同努力,找一些工具来,在边上挖一条能够通行的道路。行吗?”
说完,张学忙把话筒递给身边的秘书,然后走下汽车,从司机手上借了一个扳手和小铲子,来到悬崖边,动手刨起山边的崖土。
秘书爬到车上,对着话筒大声喊道:“同志们,那是我们的市委书记啊!你们也赶快行动吧!”说完,放下话筒,也来到了悬崖边,用手开始搬石头。
两边的司机和乘客一听,市委书记都亲自动手了,也都加入到了挖掘的队伍中来。不一会,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94、晴日。公路上。外。
在通往角奎镇的公路上,陈正奎和陈胜军驾驭的车辆一前一后地在飞奔。
突然,前面山崩地裂。从山上滚下了许多石头,拦住了前面的道路。
陈正奎急忙把车停下,让后面的陈老总父子俩赶紧下车。
陈正奎一指汽车后面的大石头:“小军,快把你爸扶到后面躲藏起来!”
说着,就过来拉车门,把陈宏伟从车里拉出来。还没来得及离开,从山上就飞下来一块大石头,正中刚才陈宏伟所坐的地方,轿车后半部顿时就瘪了。好险!
陈正奎下意识地把刚从车内出来的陈宏伟往旁边一推,自己却被石头砸到了肩膀。顿时,血流如注。
银幕上打出字幕:12时16分,彝良县角奎镇又发生5.6级余震。
(镜头拉开)山崩地裂。
大块大块的石头,像雨点一般从山上滚下来。
镇上、村里、道路边许多民房、车辆被这从天而降的“石雨”所砸烂。
数以百计的人被这些“飞来之石”所砸伤,有的当场死亡……
更让人揪心的是,全县的大部分道路全部被破坏不是塌方就是震裂断。
通往昭通市的公路也被震断,通讯和供电也同时中断。
95、晴日。山间公路。外。
正驾驶车辆在公路上行驶的张水生,眼睛盯着公路上。
前面出现了“角奎镇15公里”的道路指示牌。
张水生一指路边标牌:“晓慧,你看,离角奎镇只有15公里了!”
李晓慧正拿着手机发脾气:“这什么鬼地方,先前还有二格信号的,你看现在怎么一格信号也没有了?”
张水生:“在我们这大山区就是这样,可比不了你们省城里哟!”
李晓慧:“张镇长,把你的手机借给我试试看,你那个手机要比我的好!”
张水生就抽出一个手来摸手机,可偏巧这时对面行驶来了一辆车,速度非常快,张水生一只手打方向盘,反应不够敏捷,一下子与对方撞了个“满怀”。幸亏俩人开都是小轿车,前面又都是发动机引挚,故撞坏的只是车辆,人并没有怎么受伤害。
等张水生下车查看撞车的情况时,不幸的事情却发生了——
从天而降的“石雨”从山上落下来,其中有几块正好砸在张水生的头上。
可怜的张水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呜呼哀哉了。
其中有二块脸盆大小的石头正砸在李晓慧车子的后座上。
李晓慧顿时吓呆了:“我的妈啊,幸亏我没有坐在后座,否则必死无疑。”
待铺天盖地的“石雨”过后,李晓慧才清醒过来。她颤颤惊惊地下车。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张水生面前,此时的张水生躺在地上,脑袋已经被砸得只剩下半边了,地上都被砸了一个大洞。
张水生的头上还汩汩地流着鲜血,脑袋边上还流淌着一滩白色的脑浆。
李晓慧把手伸向他的鼻孔,哪还有半点生气?吓得她一下子将手缩了回来。
再看对面车上的驾驶员,他已经歪在方向盘上不能动了,头上是一块半吨大小的石头。
李晓慧坐在张水生的尸体旁,便大哭起来:“是我害了你啊,我不该让你拿手机的啊!我该死啊!”
李晓慧突然想起了阿海,大叫道:“阿海,阿海,你在哪里啊——”
李晓慧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阿海——”
96、晴日。角奎镇。外。
李晓慧从这个废墟中到另一个废墟中寻找阿海的下落,嘴里不停地念:“阿海,我的阿海,你在哪里啊?”
她不停地用手翻动着石头和水泥板,双手已经被磨得鲜血直流。
一队解放军过来在废墟中四处寻找生存的伤者,李晓慧不由自主地参与到解放军救人的行列之中。
不远处,陈胜军扶着他受伤的父亲从李晓慧身边走过,看到李晓慧后就叫了她一声:“晓慧——”
李晓慧闻声抬头一看,见是陈胜军,便向他打听阿海的下落。
李晓慧:“阿军,你看到阿海没有?”
陈胜军:“刚发生地震时,我和他都在刘家沟小学,后来他和阿珍将受伤的刘倩送到洛泽河镇的医院后,我就不知道了。”
李晓慧:“那阿海会不会有事啊?”
陈胜军:“这可说不准,我听说那里塌方,许多车辆和司机都掉下了悬崖的。”
李晓慧一听,就又急得大哭起来。
正好这时有医护人员走过来,陈胜军便将父亲交到医生后,把李晓慧从地上搀扶起来:“走,我陪你一起去找阿海!”
97、晴日。洛泽河镇。外。
(地震后的洛泽河镇鸟瞰)
昔日山清水秀的小镇,如今已变得面目全非。
镇上,多数房屋倒塌,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有毒气体。
废墟中的呼救声不绝于耳,许多被房屋压住的牲口在乱叫。
阿海把车停在镇上一家医院的废墟前,可哪里还看得到医生护士?
他让蒙周珍把刘倩抱在身上,一边开车一边寻找着医院或诊所,自己则和镇上其他的一样,加入到了救人的行列中去。
废墟中,人们的呼救声不绝于耳。阿海的第一直觉就是要救人,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不顾歪斜的墙壁随时会坍塌的危险,就钻进那可能会有人的地方,俯在预制板上大声地叫喊:“这里有人吗?有活着的就答应一声!”。
在一处预制板与墙壁的空档中,阿海发现了一名受伤的中年女人,他跑过去一看,她的腿被预制板压住了,动弹不得。阿海一个人也弄不动,只得大声喊:“快来人帮我一下,这里发现了一个受伤的!”
阿海的喊声很快就叫来了附近的其他人,大伙七手八脚,忙碌了好半天,这才将这名妇女从废墟中抢救出来。
这个被抢救出来的伤员,很快就送到了一处空敞的比较安全的地带。可要命的是,一时半会找不到医生,也找不到药品,阿海只能让她躺在那里,等待援助。
突然,在一处坍塌的地方,人们又发现了受伤者,但此时坍塌的地方又开始发生坍塌,一块巨大的石块就从上面掉了下来,差点把援救人员砸伤。
阿海大声惊呼:“不好,大家快跑!”
等大家跑远时,只听“轰”的一声,整栋房屋的大梁倒了下来,里面也没有了呼救声。要不是阿海发现得早人们跑得快,这些救援的人也许就被埋在里面了。
阿海见状,大声叫道:“我们不能这样盲目地蛮干,要依靠大型挖掘工具,否则,我们非但抢救不了埋在里面的人,我们自己的性命恐怕也难保。我们这些人好不容易幸存下来,不能在人为的灾难中死掉。”
人群中,有人附和:“对,主要是没有经验,我看我们商量一下。”
十几个人围在一块,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开来。
“找政府去,政府肯定在想办法设法抢救那些被埋的幸存者和伤员。”
“政府肯定是要找的,但现在最主要的要找到挖掘的工具。”
“还有,那些伤员怎么办?医生呢?药品呢?从哪来?”
…………
阿海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没有一个头绪,不由心里一紧:“我看不如这样,我们这十几个人成立一个小分队,是像部队打仗时的‘赶死队’那样,不怕苦不怕死的那种,专门到人们最需要的地方去抢救幸存者和伤员,你们认为如何?”
“好!”大家一致表示同意。
阿海:“这位大叔,您年纪大经验丰富,您就当队长,我们都听您的安排!”
那位中年男子站起来道:“好,我也不推辞,我叫刘超,以前做过装卸工,还在拆迁办干过,是有一些经验,大伙就跟我一起干吧!我们先到对面抢救学生,那里的楼房只有三层,困难要比这里小一些,这里的情况留给后面的挖掘设备。”说罢,大步流星地朝对面的学校跑去。
“赶死队”的成员紧随其后。
98、晴日,镇中心小学。外。
“赶死队”来到镇中心小学。
学校的教学楼全部倒塌,已是一片废墟。几十个脱险的学生围着几个受重伤的老师哭成一团。阿海等人走过去向老师问明情况,得知还有几名师生被埋在了地下。
“赶死队员”们二话没说,冲进了歪歪倒倒的教学楼里救人。
透过窗孔,依稀可以看到瓦砾下压着的校服。朱银全和十几名“赶死队员”们发疯似的挖起石块,手上的白手套变成了红色,鲜血渗出来,指尖传来钻心的疼痛。但他们什么都顾不上了,一口气刨出了被困的7名学生。
这救出的7个孩子身上都有伤,其中4个孩子的伤口还流着血。朱银全和“赶死队员”们一人背一个,一路小跑就奔医院而去。
阿海和刘超等队员来到一间教室,看到一位老师倒在血泊中人还活着,急忙施救。老师看到有人搬他身上的砖块和混凝土,断断续续地说:“我……恐怕……不行了,快……快……救学生。”他艰难地用手指着顶楼说:“上面……还有学生……还有……”
“赶死队员”被他真挚的话语感动得热泪盈眶,含着眼泪把他挖出来,但不幸的是,由于当时的医疗条件有限,老师又被紧急转往县医院。终因伤势过重,这位老师在半途中轻轻地闭上了他的双眼……
99、晴日。洛泽河镇临时抗震指挥所。外。
张学忙正在指挥所听取地震工作人员的汇报。
工作人员:“……根据房屋破坏和地表破坏程度,此次地震的极震区烈度为Ⅷ度,等震线形状呈椭圆形,长轴走向为北东向,Ⅵ度区以上面积约3697平方千米。Ⅷ度区包括彝良县洛泽河镇和角奎镇,面积263平方千米。Ⅶ度区包括彝良县洛泽河镇、角奎镇、海子乡、奎香乡、龙安乡、荞山乡和龙街乡,昭阳区北闸镇、凤凰街道办、靖安乡、旧圃镇、盘河乡、青岗岭乡和小龙洞乡,威宁县石门乡,面积792平方千米。Ⅵ度区西自昭阳区乐居乡,东至镇雄县杉树乡,北自大关县天星镇,南至威宁县中水镇,面积2642平方千米。”
张学忙:“我要伤亡情况和损失情况!”
工作人员:“截至9月7日下午6时,地震已造成64人死亡,715人受伤,受灾人口超45万。”
张学忙:“同志们,这次地震发生后,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胡锦涛对灾情高度重视,立即作出重要指示,要求有关方面迅速组织力量投入抗震救灾,确保灾区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目前,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已经在赶赴灾区的途中了。”
“现在,省委书记秦光荣、省长李纪恒、副省长刘慧晏马上就要到达灾区现场,省委还要求省级有关部门和灾区各级党委政府全力救治受伤人员,尽量把灾害损失减少到最低限度。你们一定要遵照中央和省市的部署,在已开展工作的基础上,进一步加大工作力度,全力做好震情监视、趋势研判、灾情调查等各项工作,并协助灾区政府做好有关应急处置工作。”
100、傍晚。灾区道路。外。
彝良县委书记陈正奎站在一片坍塌的废墟中,手拿话筒在喊话:“同志们,党和政府没有忘记我们的!党中央、国务院非常关心我们,就在二个小时前,温家宝总理已经亲临灾区一线指挥救灾工作。总理要求我们务必在明天夜里12时前打通通往灾区震中的道路,我们角奎镇是必经之地,因此要求我们争分夺妙、昼夜抢修道路,尽快恢复交通……”
在通往灾区的道路上,由60辆挖掘机、吊车等大型工程机械组成的救灾队伍,马不停蹄,浩浩荡荡开往抗震救灾第一线!
车轮滚滚,昼夜前行。车队一路清理道路,不断用推土机、吊车将路上的大石块等障碍物推到旁边的山沟里。
沿途有关部门还专门派出了交警为他们领路,引导救援队向灾区中心开拔。
101、夜晚。广场。外。
广场上,一个建筑物上面有块巨大的电子屏幕,上面正播放在中央电视台的地震灾区新闻,但观看新闻的人却没有几个人。
许多灾民和伤员聚集在一起,医生、护士正忙着给伤员救治。
102、夜晚。灾区救援现场。外。
灾区救援现场,阿海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呼声:“救救我!”
阿海循着呼声,一眼看到扭曲的床架中夹着一名学生。他快速冲上去,却一脚踏上虚架的木板,石块和砖头迎面砸来,阿海迅速用手遮住眼睛。站稳后,他双手扳起钢架,聪明的学生一缩身子挣扎着爬了出来。
“下面还有人,还有我们的老师!”这名学生告诉阿海。
阿海和刘超等人钻进去,他们徒手搬开一角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一名男老师跪扑在废墟上,双臂紧紧搂着两个孩子,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阿海等人从他怀里用力扯出两个孩子,发现他们虽然受了伤但都还活着,而老师却已经气绝身亡了。
在另一间教室里,他们又看到了令人惊魂的一幕:一位教师将身体趴在课桌上,保护躲在下面的4个学生。阿海用手将那4个学生扯了出来,除1个受轻伤之外,其余3个学生都只有些皮外伤,而他们的老师却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事后,刘超总结出了救灾经验,并告诉他的队员们:“如果我们一旦跌倒或陷下去,先要保护手和眼,因为保住了手和眼才能看得到伤员并营救他们!”
刘超看到队员们的手都出了血,情急之下,想出让人揪心的“止痛方法”,急忙告诉他的队员:“手磨破了就戴上手套,再破了,裹上布再戴副手套就不会很疼了!”
103、午夜。洛泽河镇灾区。外。
9月8日凌晨1时许,国务院总理温家宝驱车赶往震中所在地洛泽河镇。
途中,温家宝向先期赶到的云南省委书记秦光荣、省长李纪恒详细了解受灾情况。在查看灾情的崎岖的山路上,温家宝总理表情凝重。他多次询问现场救援的官兵,有多少群众被救出?还有多少困在里面?需要多长时间可以把所有村寨房舍搜索到?”张学忙急忙上前一一作了介绍和汇报。
当看到路边有群众聚集时,温家宝又让汽车停下。他快步走到群众中间,挨个与大家握手,关切他们家里的受灾情况。
104、凌晨。角奎镇灾区。外。
从震中洛泽河镇返回县城后,温家宝来到收治受伤群众最多的彝良县人民医院前的空地。
温家宝握住一名孩子受伤的灾民的手说:“把心放宽,尽快把孩子医好。国家一定会帮你们把家重新建好!”
随后,温总理又赶到位于罗炳辉广场的民众安置点。
面对广场上人山人海的民众,温家宝深情地表示:“人心齐、泰山移,我们一定能够战胜灾害,我们有这个信心,也有这个力量,一定能够在昭通彝良建设更加美好的家园!”
黎明前,一夜未合眼的温家宝还在当地抗震救灾指挥部主持召开会议,对抗震救灾工作进行部署。
105、凌晨(4时40分)。彝良县抗震救灾指挥部帐篷。内。
凌晨4时40分,温家宝在彝良县抗震救灾指挥部主持召开会议,部署抗震救灾工作。
张学忙汇报:“截止目前为止,彝良县的地震已造成65人死亡,795人受伤,74.4万人受灾。地震造成昭通市彝良县、昭阳区和大关县3县24个乡镇受灾。据统计,灾区房屋倒塌1900户6650间,严重损坏3.7万户12.2万间,一般损坏13.3万户30.8万间,需紧急转移安置人口20.1万人,直接经济损失35亿元人民币。灾情仍在进一步统计中。”
温家宝在帐篷内听取了云南省委、省政府抗震救灾工作汇报,就下一步工作从八个方面作出部署:第一,要尽全力救人。救人是当前第一位的工作。由于地震发生在地形复杂的山区,条件十分恶劣,搜救工作一定要抓紧。黄金72小时十分关键,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尽全力。今天白天要到达受灾的每一个村庄,不留一个盲点。 第二,尽最大努力救治伤员。彝良县的医院容量有限,要统一部署,分受伤轻重加以处理,有的可以转到省内其他地市医院救治,有的可以请相邻省份帮助。我们的目标是尽量减少伤亡,尽最大努力救治伤员。第三,妥善安置好受灾群众。要保证外出避险的群众每个人都有饭吃,有洁净的水喝,有病能治疗,尽量安置在安全的地方,能够避风遮雨。要做好消防安全和卫生防疫工作,防止发生事故和传染病。 第四,尽快修复基础设施。交通是生命线,必须千方百计抢修打通道路,路通了,救援力量、物资、设备才能到达。电力直接关系到群众生活和医疗,要抓紧抢修,恢复正常。要加强水库监测,确保水库安全。第五,做好地震监测预报和次生灾害、地质灾害的预防。在余震不断的情况下,很容易发生次生灾害。对每一条沟、道路、村庄附近的岩层都要认真观察,严密防范。救援队伍的安全也应该放在第一位,争取做到救援人员不伤亡。第六,做好群众工作,保持社会和谐稳定。救灾和灾后重建工作要持续一段时间。帐篷的环境比较差,生活不方便,群众住久了容易产生烦躁情绪,各种矛盾就容易凸显出来。我们一定要在加快妥善安置群众的同时,耐心细致地做好工作,充分发挥基层党组织的作用。所有的工作都要充分依靠群众。 第七,提前谋划灾后重建工作。震区既是少数民族地区,又是贫困地区,耕地少,土地也少,重建一定要做好规划。首先是保障安全,同时要合理布局,集约和节约用地,方便群众生产生活。灾后重建工作一定要发挥政府和群众两方面积极性。中央和地方政府对重建给予政策支持,受灾群众也要克服困难,出工出劳,自力更生,重建家园。这些工作都需要强有力的组织、规划和领导。第八,加强组织领导。当地要组成抗震救灾总指挥部,中央有关部门要给予大力支持。
秦光荣、李纪恒、张学忙等人不停地认真做笔记。
107、清晨,重灾区。外。
夜色,如一层薄薄的蛋壳在不知不觉中被剥去了,蛋青色的曙光柔和地洒在青色的楼群和楼群拥抱的塔松上。
一片片的云由红色而变得发白发亮,像给强烈光线照得透明的、轻柔的羊毛卷一样,它们朝着蓝天远处冉冉飞去,就如同白帆朝远天航去一样。突然,一切一切,偌大的天空和地面都变得出奇的宁静,蝉声没了,人声没了,那赫然闪耀的宇宙中充满一种庄严肃穆之感。
沉睡了一夜的生命,又投进了一片创造和抗争的喧腾里。
阿海带领的“赶死队”来到一栋坍塌的房屋前,发现有一个母亲被垮塌下来的房子压死了。透过那一堆废墟的的间隙可以看到她死亡的姿势,双膝跪着,整个上身向前匍匐着,双手扶着地支撑着身体,有些象古人行跪拜礼,只是身体被压的变形了,看上去有些诡异。
救援人员从废墟的空隙伸手进去确认了她已经死亡,又冲着废墟喊了几声,用撬棍在在砖头上敲了几下,里面没有任何回应。正当大伙撬开板子准备将她拖出来时,阿海把头低在地上往那女人怀里看,看到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急忙喊了一句:“等一等,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众人停止了撬动,阿海在她的尸体前,费力的把手伸进女人的身子底下一阵摸索,他摸了几下高声的喊道:“有人,有个孩子 ,还活着!”
经过一番努力,人们这才小心翼翼地把挡着她前面的废墟清理开来,在她的身体下面躺着一个孩子,包在一个红色带黄花的小被子里,大概有3、4个月大,因为母亲身体庇护着,他毫发未伤,抱出来的时候,他还安静的睡着,他熟睡的脸让所有在场的人感到很温暖。
随行的医生过来解开被子准备做些检查,发现有一部手机塞在被子里,医生下意识的看了下手机屏幕,发现屏幕上是一条已经写好了的短信:
“亲爱的宝贝,如果你能活着,一定要记住我爱你!”
看惯了生离死别的医生却在这一刻落泪了,手机传递着,每个看到短信的人都落泪了。
在另一处废墟上,阿海发现了一名小女孩,可她夹在两面危墙之中,一时无法抢救出来。
救援队员带来了切割机等专用设备,在墙壁上打开了一个口子。倾斜的墙壁摇摇欲坠,救援队员一方面紧张地撬动砖头,一方面还要用木头支撑危墙,防止墙壁倒塌伤到小女孩和周围的人们。
救援过程中小女孩不时发出的阵阵哭声更是牵动着所有人的心,阿海不时提醒对员:“小心,小心,再小心一点!”
因为谁也不知道撬动砖头是否影响到了小女孩的腿?救援人员不敢不用力,又不敢太用力。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人们的欢呼,阿海终于将小女孩从危墙下面抱了出来。
在灾区坍塌的废墟中、在瓦砾地里、在歪倒的屋前……到处都能听到这样的声音:“我们是救灾赶死队,不怕死的跟我来!”只要有人听到这个声音,便会有人奋不顾身地冲走他们的队伍,加入他们的行列……
在整个灾区,有救灾赶死队的地方,大都飘扬着一面鲜红的旗贴,上面五个金色的大字格外引人注目:“救灾赶死队”。
“赶死队”所到之处倍受人们欢迎,他们和人民解放军一起,成为了抗震救灾的一支生力军……
画外音:大灾大难方显大仁大义。在这场自然灾难面前,涌现出无数最可爱的人。他们的行动足够感动我们每一个人,感动整个中国。他们之中有我们祖国辛勤的园丁——人民教师;有我们最可爱的人——人民解放军和武警官兵;有各级政府、公检法等司法机关的党员干部;有各条战线上的工人、农民、知识分子……他们用自己的沉着、冷静、机智,甚至鲜血和生命,挽救了无数个花朵般的生命,奏响了无数次荡气回肠的生命颂歌。他们在那最危难的一刻,用自己的无私无畏向世人展示着他们的良知。
音乐声起,歌曲《拉紧我的手》——
“故乡在颤抖/拉紧我的手/无论亲人和朋友/我们一起走/风风雨雨同坚守/为何一步三回头/为何把泪流/我的亲人和朋友/牵挂埋心头。石头在狂舞/疼痛在心头/无论艰难与困苦/我们一起走/众志成城泰山移/阳光总在风雨后/不要把泪流/我的亲人和朋友/拉紧我的手。”
歌声中,推出以下几组叠加镜头——
救援人员在废墟中仔细寻找生还者,发现有生命迹象,立即抢救……
无数的居民、村民和商贩也加入了救援人的队伍中,队伍在不断扩大……
蒙周珍带领群众把天麻、魔芋、土豆、鲜笋等蔬菜送到赈灾点……
街头,自发起来的居民和村民,给解放军和救援人员送饭送水……
街头一对早点夫妻,免费给过路帐篷内外的人送上了大饼油条……
一只只手紧拉着另一只手,一个个生命被抢救出来……
政府调运的帐篷、棉被、棉大衣、彩条布、叠床、床垫等救灾物资已达灾区,受灾群众你帮我,我帮你,手拉着手互帮互助搭帐篷……
村民把南瓜、黄瓜、茄子等蔬菜送到接收点,委托镇政府将他们的小小爱心转达给重灾区人们……
角奎镇发达村村民徐莲给本村灾区的困难户献爱心,少则100多则200元……
…………
108、晴日。地震灾区临时指挥部。内。
地震灾区临时指挥部内。
指挥部桌上一台电视机此时正在播放内气象信息:“来自中央气象台消息,未来三天,云南彝良震区多雨,不利救援工作。具体天气情况是:9月8日:晴转多云有阵雨,气温20~30℃;9月9日:阴有中雨,气温19~28℃;9月10日:阴有小到中雨,气温19~28℃。专家提醒降雨天气对救援工作十分不利,需做好地震灾区群众和救援人员的防雨工作;同时震区为地质灾害脆弱区,降雨将使山区滑坡、泥石流灾害发生的可能性增大,需加强防范。”
张学忙拿起手中的电话:“正奎,你现在到哪能里了?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109、晴日。灾区道路上。外。
在通往灾区的道路上,由十几辆挖掘机、吊车等大型工程机械正在抢修道路。
在地震灾区的道路上,5000多人民解放军、武警消防官兵在快速奔跑。
陈正奎正站在公路边上用电话汇报:“现在,派出部队的官兵和民兵预备役人员,正赶赴灾区,他们将担负起搜救群众、转运伤员、医疗救治、搭建帐篷、抢运救灾物资等工作和任务。我和他们一起,正在去重灾区的路上呢!”
110、晴日。地震灾区临时指挥部。内。
张学忙在打电话:“我们有党中央、国务院的深切关怀,有省委、省政府的坚强领导,有各级各部门、社会各界的倾力支援,更有来自于灾区干部群众团结一心、众志成城的精神面貌,不畏艰险、战胜困难的坚强决心。水英同志,这两面三刀天有大暴雨,极有可能会发生泥石流和塌方的自然灾害事故,你一定要深入灾区第一线,多了解情况……”
111、晴日。地震灾区。外。
江水英正在余震不断发生的灾区现场,手拿话筒在对过往的人们喊话:“大家都不要慌,紧靠着河边走,注意观山上的石头,确定没有危险后就快速跑过去!”
人们在经过一些特别危险的滚石路段时,一边仔细观察在确定没有大石头滚落的情况下,行路者必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去,但又必须防止冲过头。即使如此,仍然有人被石头砸伤。
江水英打电话汇报:“震区仍有不同程度的余震发生,山上不时会有大小不等的石头滚落下来。救援现在面临的最大困难就是交通。目前,洛泽河村和水泥厂灾情很重,但路都断了,平时开车只要20分钟,现在从小路绕进去需要两个多小时。而且现在村里的通信和电力设施都损坏了,情况不明。我们正抓紧往那边赶,已经进去了两批救援队伍,现在第三批也正准备出发。其他已经确认的受灾点,也都已安排有救援队伍全力赶赴。”
公路上,不断有推土机、吊车将路上的大石块等障碍物推到旁边的山沟里。
在白水河大桥前2公里处,阿海和十几名解放军挥动着菜刀,斩劈横梗在泥路中间的大树。在山上生长了数十年的树木粗大坚韧,阿海第一刀劈下去用力太猛,菜刀竟然深深陷进树身、拔不出来;他用力猛抽,菜刀弹起,重重地砸在胸口,痛得险些闭气。
于是第二刀用力稍轻,然后是第三刀、第四刀……当粗大的树干从中断开时,漆黑的雨夜中突然传来闷雷似的巨响,路边的山体再次崩塌,沙石树木竟然直冲到阿海的脚边,可他们手中动作丝毫不停,仍然砍树开路。
渐渐地泥路上的人越来越多:解放军、武警消防官兵、民兵预备役人员、地方机关干部职工、医疗救护人员、公安干警和乡村干部都加入进来帮忙抬树、抬石头。
人群中,身材瘦小的蒙周珍也夹在其中。
112、晴日。重灾区。外。
地处发达河畔花桥村溜沙坡两峰之间的山谷中,有根四五十米水管被泥石流彻底冲断。
陈正奎与解放军的指挥员在商议:“要修复这段水管,最艰巨的任务就是将7根重达500公斤的水管运到半山腰,而到达这里的羊肠小道早已被泥石流冲毁。”
指挥员:“没问题,这任务我们防化团包了!”
官兵们从几百米高的山腰公路旁沿丝钢绳一个接一个速降的方式到现场,又用粗实的钢绳将分割后的管材沿着几百米的陡坡陆续传送到指定地点,然后用肩扛手抬,将水管搬运到施工现场进行焊接。
陈正奎站在山脚下打电话汇报:“真的感谢人民解放军啊,他们不愧为人民的子弟兵!他们翻山越岭,进村入户,不留盲区、不留死角,千方百计搜寻幸存群众、救治受伤人员,尽最大努力将因灾伤亡人员数量降到最低。到目前为止,累计搜救23.42万人次,搜救伤员622人,搜寻到遇难者遗体52具。此外,部队还配合交通部门,联合组建7个道路保通分队,按照划段分管的原则组织开展道路保通工作,基本保持了昭彝线、彝岔线、吴家桥至猫猫山线、猫谢线4条主干线的畅通配合住建、电力、通讯等部门,抢修供水、供电、通讯等设施,确保生命线畅通。”
113、晴日。重灾区。外。
在洛泽河镇虎丘村子,这里的民房由于依山而建,大部分布在河谷两侧,地震时大量山石滚下,很多民房和路边的汽车被大石损毁,
在离镇子五六公里外的厂发洞一处山谷,两侧山上都出现滑坡,巨大的石块从山上滚落到谷底将公路损坏,三四米高的巨石和泥土把河道堵了一半,路上一辆小轿车被落石砸去一半。车辆都已经无法通行,救援人员只能徒步从山上小路绕行。
吴天宝步行进入山谷一处受灾矿区,这个名为金诚信的铅锌矿厂有二三十户人家,房屋几乎全部被损坏,矿区地面和房屋可以看到四五厘米宽的大裂痕,有的砖混房屋还被山上滚落的巨石砸出了一个大洞。
矿工彭柱稳对吴天宝说:“不少人被滚落的石块和倒塌的墙砸伤,我的哥哥也在矿上做工,地震时被山上的落石砸死了,而且余震一次又一次地来,感觉整个山都要塌下来了。”
吴天宝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怕,有政府在,要相信政府!”
这时,吴天宝的手机响了:“张书记您好!对,我是吴天宝。我们这边的情况是,截至到目前,投入抢险救灾的武警官兵有1850名,加上预备役部队官兵、警察、民兵,有4000余多人投入这场严峻的抢险救灾战役。部队的救援力量已经搜寻了90%的受灾区域,共抢救受伤群众69人。由于山势险峻,道路阻断,不少路段被巨石和塌方阻封,我正在调集工程车辆奋力抢通。目前我们已为受灾群众新建账篷80多顶,但还有部分群众不能到达安全区域。”
电话里传来张学忙的声音:“现在昭通支队官兵和曲靖支队官兵正集中在震中的洛泽河镇毛坪村,该地区电力和通信已处于中断状态,由云南总队医院成立的医疗队正在安置点实施医疗救援。你们要互相保持联系。”
经过近24小时的连续奋战,许多战士都已疲惫不堪,随意倒在墙角,或是物品装袋上就沉沉的睡去,人们从旁边经过时心生怜悯,都尽量小心翼翼,以免惊醒这些“最可爱的人”……
114、晴日。地震灾区临时指挥部。内。
张学忙:“另外,明后天可能有大到暴雨,你们要注意防范余震和泥石流等新的自然灾害。好!好!好!一会还有上级领导要来慰问,我也会很快到达现场!”
115、雨夜。灾区。外。
天上风驰云涌,一霎时黑云盖过了头顶。狂风吹得路边的树木呼呼作响。闪电,像弯弯曲曲的赤练在空中窜动。“唰啦”一个耀眼的利闪,跟着“呱啦”一个大炸雷,随着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飘泼大雨从天上倒了下来。
暴风雨追赶着乌云,吐射着闪电,从对面的南山上、从后面的沱河里、从天地之外,摇震着一切,来了——再看那西南天上起了乌云,密雨下黑了天地,老远望去,雨脚织成的帘子从天到地,悬在西南,真有些像传说里的龙须。带着湿气的大风猛刮着,把那夹着雷轰电闪的雨云飞快地刮了过来。暴风雨站立在太空,用它的响雷,劈砍着整个世界,劈砍着无边的云雾、山河……
天昏地暗,迷茫一片。人们悲痛地流泪,天地悲伤地流泪。
116、晴日。重灾区。外。
话外音:9月10日20时至次日凌晨7时,彝良县城降下有记录史以来强度最强、范围最广的暴雨,县城平均降雨量153毫米。暴雨引发山洪泥石流,彝良县城区主供水管严重受损,备用水源点被洪水淹没,泵站配电柜和专用电机被损坏,城区供水再次中断,县城通往外界的道路也全部阻断,通讯中断2个小时后恢复,供电基本正常。为保障灾区干部群众有水喝,一场城市供水保卫战又在彝良城郊打响。
(灾区鸟瞰)
地震灾区受灾群众集中安置点的帐篷几乎全部进水,被子被浸湿。灾区有100余人的受灾群众和救援人员被困,亟待救援。
在彝良县城较大的罗炳辉广场受灾群众安置点。这里是县城地势较高的一处安置点,暴雨后相对较安全,大部分受灾群众仍住在救灾帐篷里。
有的灾民就把简易板房内的板子,铺在地上当床睡。但也有一些帐篷内出现了积水,一些妇女和小孩挤在帐篷的角落里。
117、雨。地震灾区临时指挥部。内。
暴雨来袭,地震救援指挥部第一时间紧急启动抗洪抢险应急预案。
张学忙正在指挥:“陈正奎,你迅即调派12个抢险救援分队冒雨火速分赴县医院、塘房小学、新厂中学、县中医院、保险公司、洪石桥等地区;江水英,你讯速调派10个抢险救援分队冒雨火速分赴驰宏公司、国土小区、新大桥屠宰场、秀水花园、新大桥停车场、郾坝塘、袋子路口等受灾严重的地区开展救援。”
118、雨。地震灾区。外。
彝良县城及附近区域多个受灾群众安置点受到暴雨冲击灾情严重,受灾群众正在安全有序转移。
临时驻扎在彝良县车辆检测站的武警部队官兵接到当地村民的求救,冒着暴雨和泥石流的危险,跑步来到两公里外的润安驾校。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奋战,将200余名被困群众疏散到部队的临时住所内。
新场乡的一些村庄被强降雨所困,经过这个部队官兵的努力奋战,380余名被困村民全部被疏散至安全地域。
省委书记、省长、以及解放军副总参谋长章沁生上将、成都军区司令员李世明上将、成都军区副政委王增钵中将一行在研究协商抗震救灾事宜后,也冒雨来到了县城灾区安置点视察,张学忙也赶到了现场陪同。
张学忙在雨中给省委书记汇报:“县城的部队官兵共营救洪水中被困群众426人,安全疏散转移大批群众。目前,仍有1125名官兵正在开展紧张救援。这里大部分群众都是从重灾区转移过来的,目前这里相对较安全,群众转移的不多,可能这几天还要在这里安置。”
省委书记:“受余震和暴雨影响,彝良地震灾区将不可避免出现崩塌、滑坡等灾害,新隐患、新危险将大量出现,给抗震救灾工作带来挑战。目前通往地震重灾区洛泽河镇的公路又已中断,省国土部门已出动专家等40多人和500多名工作人员,正在紧急开展地质监测,引导群众避险。”
省长特别强调:“注意,那些部分受损的房屋随时有倒塌的可能,容易造成次生灾害的发生,为避免再次发生险情,要求救援队迅速组织队伍对受损严重的房屋进行排危处理。”
章沁生上将:“相关部门要搞好和部队对接事宜,尽快完成学校排危和道路抢通工作,及时对危房、易发生山体滑坡的危险地段等进行排查,深入调查水利、交通、电力等基础设施受损情况,采取果断措施,防止次生灾害发生,及时解决群众的生产生活困难和问题,做好信访、爆炸物品清理、卫生防疫等维稳工作,确保灾区生产生活秩序正常、社会持续和谐稳定。”
成都军区司令员李世明上将对部队官兵奔赴灾区抗震一线不怕疲劳连续奋战的精神予以高度赞扬,同时,他希望官兵们注意自身安全,确保不发生重大事故,在军民共同奋斗之下,战胜自然灾害,取得抗震救灾的重大胜利。
天空黑云密布,阴冷的山风扬起豆大的雨点,打在人脸上隐隐生疼。
在角奎镇通往昭通市的公路上,一辆辆汽车在挖掘,一队队战士在挥动铁锹,正在清理塌方的道路。
解放军副总参谋长章沁生上将一行,又冒雨赶赴昭阳区北闸镇、大关天星镇察看灾情,慰问救灾官兵和受灾群众。
119、雨。地震灾区。外。
电视台记者在通往灾区荞山乡的彝海线小河村路段又遇到道路塌方,现场工作人员维持秩序,未发生人员伤亡事故,现场待命的装载机迅速将道路疏通,确保了救灾车辆的通行。
记者在现场进行直播。彝良9.07地震灾害发生后,彝良境内余震不断,加之暴雨袭击,致使部分道路发生山体滑坡、泥石流等地质灾害,险情时有发生。
【记者出镜】:现在我所在的路段,身后的山体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塌方,大家可以看到非常的危险。
在到达发达村集镇时,一对运送伤员的民兵救援队从记者面前走过。
记者上前采访救援民兵:“请问是从哪边过来的?”
【现场同期】我们从新寨。抬的这位伤员是从山上刚运下来的吗?对,我们去从山上运下来的。她现在伤情是在哪,怎么受伤的?她是去喂猪,圈一垮下来,倒塌了着埋了然后刨出来,刨出来我们抬着过来的。
伤者是一名女性,35岁左右,民兵救援队将其紧急送到了位于发达中学内的紧急医疗救护点进行了紧急救护后,又立即将她转送医院治疗。
120、雨。地震灾区废墟。外。
李晓慧和陈胜军在救人的现场见到了正在帮助解放军的蒙周珍。
李晓慧便向她打听阿海的下落:“阿珍,你不是和阿海在一起的吗?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阿海呢?”
蒙周珍见李晓慧有陈胜军在一起,对她仍然有误会:“怎么了?有了新朋友,还记得前夫啊?”
李晓慧见蒙周珍这样说自己,再看了一眼身边的陈胜军,这才发现他正挽着自己的胳膊呢,忙从他手中挣脱掉。
蒙周珍:“哟,不要不好意思嘛!如今这年代,爱是开放的!”
李晓慧:“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蒙周珍:“那是什么样?你们俩在宾馆里都睡了一晚上了,你让人还怎么想象?”
李晓慧生气得脸都发白了:“你——”
蒙周珍:“实话告诉你,我从洛泽河镇和他分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他了!我现在也正到处找他呢!”
李晓慧:“那我们一起找他好不好?”
蒙周珍看了她和陈胜军一眼:“好吧!不过,我可要同解放军一道救人,只有跟着他们,我才能觉得安全!”
李晓慧:“行,我们还可以通过他们联系到张书记呢!”
121、雨。地震灾区。外。
从县城到荞山乡咪咡村的公路被山上的落石和三处严重的塌方堵死。
为及时打通抢救伤员的惟一生命通道,37岁的共产党员雷合鑫,立即开着自己的装载机,来为救援队伍进入灾区清理山上滚落下的落石和塌方,顺利推开两处塌方后,刚要推第三处塌方,山上突然滚下来一块巨石,避让不及,装载机不幸翻下400米的山谷,雷合鑫身负重伤。
唐明柱驾驶班车刚好赶到此地,他停住车,迅速绕道往装载机停住的地方将雷合鑫抬到公路上,唐明柱又把自己的班车当作“120”急救车,在仅5米左右的狭窄道路上冒险快速掉头,将雷合鑫第一时间安全送达县人民医院。
望着一辆辆运送伤员的车辆离去,阿海才意识到红肿的双手锥心的疼痛!他顾不上许多,又加入了救人的“赶死队”。
122、雨夜。地震灾区。外。
在一处倒塌的房屋前,援助人员从废墟中挖掘出一名虚弱得已近昏迷的中年男人,他被救援官兵抬出来时,用目光指向自己的左手腕。人们把目光投向那里,发现他左手腕上歪歪扭扭写着一句话:“我欠王老大3000元。”
救助队员经过6个小时的解救,把一个男人从废墟中解救出来,他却在送往急救点的途中停止了呼吸。
现场救援人员悲痛不已:“你这个傻子,你都挺了三天三夜了啊……”
“醒一醒,你老婆还在等着你回家呢!不能睡……”
在一个灾后现场,救援的解放军用专门的设备将巨石移开,露出了令所有人感伤的一幕:一男一女紧紧地抱在一起,中年男子仍呈弓趴姿势,试图保护什么……
一名在地震中痛失妻子的男子用绳子将妻子的尸体绑在背部,在地上艰难地行走着,也许他认为不应该把妻子遗弃在那些尖利的碎石中,他努力要给予自己的妻子死后些许的尊严。
他包含着深情,一步一步地在那些尖利的碎石地上走着,嘴里不停地念着:“我要送你去太平间……我要送你去太平间……”
背妻子的男人,一步一步地在那些尖利的碎石地上走着……
123、阴雨。地震灾区废墟。外。
身穿红色救援衣服的消防官兵带着电锯、破坏钳等设备,在废墟前努力营救了一番,却仍然无能为力。
陈正奎在现场查勘了一番后大声说:“必须要大型的机器设备,先将已经变成废墟的楼房一层层揭开后,才能成功营救出被困的人。”说着,从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对讲机,就用明码大声呼喊起来:“指挥部,指挥部,我是陈正奎,我是陈正奎,我们在3号地区,这里急需大型挖掘工具。”
不一会,从公路那边开来了几台推土机和吊车等大型机器设备,指挥员镇静自若地指挥着。
突然,吴天宝一路小跑来到陈正奎面前一阵耳语,陈正奎一时缰住了。
陈正奎又拿起对讲机,向指挥部汇报:“指挥部,指挥部,我是陈正奎,我是陈正奎,我们在3号地区,这里急需大型挖掘工具和大量人员增援。”
不一会,张学忙就带领一辆辆汽车,一队队战士开过来了。
张学忙:“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想方设法把她抢救出来!”
阿海率领的“敢死队”也闻讯赶到了这里,他和队员们一起,迅速加入到抢险的队伍之中,同解放军一道参加救援。
由解放军,小分队和自发的群众组织起来的救援队,在挖掘机械的帮助下,废墟里一个个血肉模糊的人不断被挖掘出来。每挖掘出一个,就有人围上去察看分辨,是活的马上就送到刚支起来的一顶医疗帐篷内紧急抢救,凡是死了的,就扔到停在一旁的一辆汽车里。
这一片废墟中,挖掘机器的轰呜声,战士们呼喊声和人们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
阿海和众多解放军一起,在墙壁与墙壁之间的逢隙中仔细地寻找受伤的群众。
一个小时后,阿海和两位战士一起,看到了陈胜军躺在一间厕所边,满脸是血浑身都是伤,和许多受伤的人没有什么两样。
陈正奎见到了受伤的陈胜军,摇晃了几下,见没有动静,便吩咐道:“快,送去抢救”见惯了伤员的阿海也没有往心里去,将昏迷的陈胜军从墙壁中抱了出来,送到了医疗帐篷里紧急抢救。
又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阿海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蒙周珍,所幸她还活着,只是她的头部有双手都受了伤,已经昏迷过去,阿海和解放军战士一起将她救出来。
陈正奎见状,便伏在她身边小声地问:“阿珍,李晓慧是不是在里面?”
蒙周珍此时已经没有力气了,两只手往下一垂,手指向地下,人又昏迷过去。蒙周珍很快被送进了医疗帐篷内紧急抢救。
尽管陈正奎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阿海听到了。阿海以为蒙周珍是告诉他李晓慧就埋在这里,不禁泪流满面,大叫一声:“晓慧,我来救你来了——”
听到阿海的叫喊,吸引了在现场的几位领导,大家发了疯一样的救人,就连张学忙也加入了救人的行列之中。
那场景十分感人。现场有不少新闻记者,有跟进去摄影摄像的记者,往往只了拍一、二张照片和三五个镜头,就扔下相机或摄影机去帮忙抢救人。
然而就在抢救到最关键的时候,突然一处废墟因为余震和机吊操作发生了移动,随时有可能发生再次坍塌,再进入废墟救援十分的危险,几乎等于送死。
于是,张学忙就下了死命令:“凡钻入废墟的抢救人员马上撤出来,等到坍塌稳定后再进入!”
然而此时,几个刚才废墟出来的战士大叫又发现了群众。战士们明明听见了张学忙的喊叫,可他们管不了那么多,转头又要往里钻。
在废墟边上,一个战士对拖着他的人跪了下来,大哭大声喊:“你们让我再去救一个,求求你们让我再去救一个!我还能再救一个!”
废墟里,阿海也被人架住往安全地带拖,可他死活要进去,嘴里大叫:“亲爱的,我来救你了——”硬是挣脱了大家,往里冲了进去。
几个战士拼命将他往里拉,他拼命地往里奔,几个人就在危险地带拉扯。
张学忙一看不好,大叫:“你们几个赶紧撤到安全的地方来!”
看到这个情形所有人都哭了,然而所有人都无计可施,只眼睁睁的看着废墟第二次坍塌。
就在这时,坍塌发生了:一块巨大的混凝土块连带着墙壁就倒了下来,几个人都被压在了废墟里,被随着而来余震和从山上冲下来的一股巨大的泥石流冲走,掉进了公路边的悬崖……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大家不约而同都泣不成声。
就连张学忙也不由自主的老泪纵横:“阿海啊,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你还有涉及到整个昭通市的中药材市场的生产、经营、销售、深加工和管理方面的有关问题没和我谈啊!”
……
124、阴雨。地震灾区医院。内。
李晓慧在医院做完手术后,就被推进了另一间病房。
等她醒来不久,却发现同样做完手术的蒙周珍躺在病床上,正低声哭泣。
李晓慧就安慰她道:“阿珍,你不要哭了,再哭也没有什么用!坚强起来!你没有听收音机吗?有位女民警家里失去了亲人,她还奋战第一线值勤!”
蒙周珍止住了哭泣,但嘴里却念叨着她的阿海:“阿海,阿海,你在哪里?”随后又止不住一阵低泣。
李晓慧十分惊诧:“阿珍,你看到了阿海?”
蒙周珍没有回答她,却反问她道:“对了,晓慧,你刚才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还受了伤?我不是要你和陈胜军去找铁棍的吗?”
李晓慧一听,也就认真回忆起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
125、阴。地震灾区废墟。外。
“学习雷锋,好榜样,忠于革命忠于党……”
在人民广场上,这首熟悉的歌声传遍了每个人的耳朵。
一个身穿雷锋T恤衫的老人,正忙碌着招呼着给过往救灾的人们擦鞋、洗脸。他的身后摆放着一块醒目的红色牌子,上面写着:“同志们辛苦了,请大家洗个脸、洗个脚,擦了鞋再工作!”
一位解放军战士实在拒绝不了他的热情,坐下来看着老人给他擦鞋时,便好奇地问:“大爷,这洪灾冲断了通水管道,到处都停了水,您老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干净清凉的水啊?”
老大爷笑容可掬地说道:“不知道了吧?是我这几天来坚持去接雨水和屋檐水才有的!”
老人正要对这位解放军战士说话时,却发现从他嘴里传出了一阵酣甜的鼾声
一位彝族老大娘端了一个托盘,上面是一碗碗热腾腾的鸡汤和一份盖碗肉、牛腊肉胡豆饭。
老大娘走过来道:“阿仔,这是用天麻、山药给你们炖的天麻气锅鸡,里面还有坨坨肉呢,这些都是你们最喜欢吃的彝良美食啊!”可她叫了半天,那解放军小战士也没有醒过来。
老人摇摇头道:“小伙子!你太累了!”
正巧从这路过的李晓慧把眼前的一幕看在眼里,就走了过去。可等她走近后仔细一看,却发现是先前在公路上遇到的那位赶山羊的老大爷,联想起当初自己对他的百般刁难的态度,心中不由惭愧起来。
李晓慧上前对老大爷深深一鞠躬后说:“大爷,对不起!先前是我不好!您不愧为新世纪的‘老雷锋’啊!”
老人却谦虚地说:“姑娘,你说错了!”他一指身边已经睡着了的解放军战士说:“都说‘军爱民,民拥军,军民团结一家亲。’我看啊,解放军比咱亲人还亲呢!”
说完,老大爷一指对面一排还没有倒塌的房屋说:“你看,灾区群众自发组织起来杀猪、宰羊送到部队营地慰问子弟兵,那是他们惟一能表达对亲人解放军的一点礼物。相比之下,我做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
老大爷一指对面的罗炳辉将军广场道:“你看——”
广场上,自发起来的居民和村民,给解放军和救援人员送饭送水。
不远处,一个帐蓬内,居民正在煮米做饭。
灶边堆放的是一堆堆天麻、山药、魔芋、土豆、鲜笋、紫色大蒜……
不少群众仍在把南瓜、黄瓜、茄子等蔬菜送到这里,委托镇政府将他们的小小爱心转达给重灾区人们……
在广场的南面,李晓慧放眼望去,鲜红的“彝良县幼儿园抗震救灾教学点”条幅特别引人注目。帐篷内,彝良县幼儿园的老师们带着40多名孩子唱起了《感恩的心》和一首由当地音乐人创作的反映抗震救灾的歌曲《我们在一起》“不管山崩/不管地裂/我们和你在一起/不管雷电/不管风雨/我们和你在一起//不管苦痛/不管伤悲/我们和你在一起/不管黎明/不管星夜/我们和你在一起//血脉相连/生死相依/我们和你在一起/携手相伴/共同面对/我们和你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我们和你在一起//”
在罗炳辉将军广场另一侧,排在一起的4个救灾帐篷里传出了琅琅读书声。“满天的乌云遮住蓝天,天真的脸忧伤在弥漫,每一个孩子都该被爱陪伴,不要怕,我们在你身边……”
“帐篷学校”,琅琅读书声重回彝良,温馨的旋律在罗炳辉广场上空回荡。李晓慧看到眼前的一切,眼睛早已湿润了。。她凑上前去,英语老师李龙凤在一边也没有忍住眼泪。今天一早,她就收到署名为“您曾经的学生”发来的短信:“您用微笑点亮了学生心中的火烛,您用知识浇灌了孩子们渴望成长的小树……”
李龙凤对李晓慧说:“无论是教书育人,还是关爱学生,都是老师应该做的。学生的爱,我会倍加珍惜。从教12年,这是我过的最特别的一个教师节。”
在另一个帐篷里,传来阵阵合唱的声音:“风雨后的花朵终会盛开,就像黑夜过后天空会泛白,相信太阳升起来,云雾会散开,爱会在你的身边一直到未来……”
县实验中学初三年级的班长王玉坐在“帐篷学校”里,听老师讲地震和抗震自救的知识。第一课后,王玉和同学起立鞠躬,然后齐声说:“老师,您辛苦了,我代表同学们向老师们献上最真诚的节日祝愿!”
126、阴。地震灾区废墟。内。
黑暗中,一个小女孩微弱的声音:“爸爸,妈妈,你们快来救我!”
“小雪,我是小亚。呜——”这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黑暗中,小雪这才注意到,紧挨着她的右边不远处,也压着一个小孩子,那是她的邻居小亚。
小亚头部被预制板击中,伤势非常严重,黏糊糊的液体从头上流到手上。
听到小亚的呼叫后,小雪赶紧向紧挨着她的小亚打招呼:“小亚,别哭,我在这儿!”
小亚听到呼唤,随即将手伸过来,4只小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小雪拉着小亚的手,不停地鼓励小亚绝不能放弃生存机会:“小亚,一定要冷静,爸爸妈妈一定会来抢救我们的!”
想不到小亚一听这话又哭了:“我爸爸妈妈都没了!呜——”
小雪试着开导小亚:“小亚,别哭,我相信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小亚心情逐渐缓和过来,她向小雪承诺:“好,那我和你一起等!”
不知过了多久,小雪听到外面开始有些响动,她立刻意识到是“救兵”到了,兴奋地大叫:“快来救我们——”。
让小雪最担心的事同时发生了:“我等不及施救了,坚持不住了。”小亚抓紧小雪的手逐渐松开。
“小亚,你答应过,不能食言呀!”小雪对小亚大声吼着。
小亚的声音还是越来越弱:“小……雪……”
“天哪,快救救她呀!”小雪试着活动双脚,确定左脚没受伤后,她立即用左脚用力朝上蹬,想踢开脚边砖头,但这一切都是徒劳。
“小亚,你要挺住!”小雪对着小亚大喊,可小亚没有声音。
小雪发现小亚已没了反应,可她还是用力呼喊:“小亚,小亚!”
那边没有动静了,小雪情知不妙,再也忍不住开始伤心地流泪。
“快来人,救命啊!”小雪使劲地吼,而外面还是没反应,而她却变得越来越疲倦。
“要保持体力,不要做无用功了!”小雪努力镇定下来,趴在废墟里静静等候救援。 她强迫自己过几分钟就艰难地喊一次。
127、阴。地震灾区废墟。外。
李晓慧从罗炳辉广场走出来,看到蒙周珍和陈胜军来到一堆废墟前,便跟着走了进去。
黑暗中,他们听到了微弱的“快来人,救命啊!”的喊声。
三人大喜,于是就李晓慧去叫救援人员来。
还没等救援人员的人员到齐,不知从哪里找到一根铁棍的李晓慧就又钻进了废墟中。然而,就在此时,废墟的另一堵墙壁突然倒塌了,所幸李晓慧刚跑进去不远,救援人员很快就将她刨了出来,送到了附近的医院。
吴天宝得知李晓慧他们三人被埋的消息,是“老雷锋”报告的。她眼见几个人被埋进了废墟,等他去打电话报告消息时,李晓慧已经被人抢救出来送往了医院,但他却什么也不知道。
最后,等到救援人员终于将小雪和小亚从废墟挖掘出来时,但伤情严重的小亚已去世多时……
128、阴。地震灾区废墟。外。
银幕上打出一行字幕:三天后……
三天后,在李晓慧、蒙周珍的坚决要求下,她们相互挽着对方同时出了医院。
她们来到那片废墟上,这里已经变为了一块瓦地。旁边,是阿海掉下去的深渊。
她们见人就拦,逢人就问:“请问,您看到了一位抢救灾民的‘赶死队’员吗?”
得到的答复总是摇头。
蒙周珍看了一眼悲痛欲绝的李晓慧道:“人生有三种东西无法挽留:生命、时间和爱,你想挽留,它却渐行渐远,离你而去!”
李晓慧看了一眼伤心痛苦的蒙周珍道:“人生有三种东西不能回忆:灾难、死亡和爱,你想回忆,它却让你更加伤痛,苦不堪言!”
主题音乐声响起(女声独唱彝语发音)
不管山崩、不管地裂,
我们和你在一起;
不管雷电、不管风雨,
我们和你在一起;
不管苦痛、不管伤悲,
我们和你在一起;
不管黎明、不管星夜,
我们和你在一起;
血脉相连、生死相依,
我们和你在一起;
携手相伴、共同面对,
我们和你在一起!
在一起、在一起、我们和你在一起!
(歌曲声中,推出下列几组镜头:)
街头,李晓慧被两个小男孩逼到一个角落,从后面赶来的阿海给李晓慧解围。
阿海打量了那两个“擂肥”的男孩一眼,厉声断喝:“你们干啥?干么欺负一个小女孩?”
两个男孩看了一眼身材高大的阿海,矮个“嘿嘿”的露出了两颗硕大的板牙假笑了一声,嘴里说道:“是朋友就少管闲事!”说着,随手把书包往女孩身边一丢。
“谁跟你是朋友?少来这套!”阿海把球踩在脚下,怒视着两人。顺手从地上拉起了女孩。
“你想怎么样?老子劝你少管闲事!”高个子在一旁不服气的道。
“就凭你们两个野狗,也敢到我们学校来撒野?少说废话,把钱掏出来,免得老子动手!” 阿海怒目而视地望着他们。
“不给,不给他”,高个指使着矮子,并把把他扒拉到一边。
“不给就别想走!”阿海说完,把高个男孩往边上一扒,顺手抓住矮胖子。
“你妈的,看你还欺负人不?”上来照他脸上就是一拳。
“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打我干啥”,矮子被打瞢了,边说边掏钱。高个男孩见状伸手去接矮子手里的钱。
阿海手疾眼快,一把夺过钱递给李晓慧,后便把她往后一搡:“你先回学校去!”
李晓慧捡起书包朝学校方向跑了几步后又停下,站在不远去看着他们。
阿海看到李晓慧跑了之后,转身对那两小子:“你们还不快滚?”
阿海一脚将足球向高个子踢去,高个子一扭身躲过皮球,随后向阿海猛扑过来,三个人滚打在了一起。矮子死死地抱住了阿海的后腰别住了阿海的大腿,让阿海的腿使不出劲来。
阿海躲过高个子的一拳,却没能躲过他随后踢过来的一脚,那一脚正中阿海的胯下,痛得他捂住下身难以动弹。两个学生就势压在他身上,抡起拳头就打,只几下,阿海就被打得鼻青脸肿,脸上和身上也多处流血。
在撕打中,阿海脖子上挂在胸前的“葫芦羊”也掉在了地上。
滚打中的阿海从地上摸到了一块砖头,便一把攥到手里,用尽力气往其中一个的头上砸去。那小子头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接着,阿海又狠狠地向那个踢他的高个男孩头上砸去。一下、二下、三下,嘴里还不停地用彝语骂道:“卡巴索,卡巴索!”
(以上可改为本片精心剪辑的一组画面,镜头闪回)
李晓慧独自一人来到阿海掉下去的悬崖边,那里早已让人拉起了一道警戒线。
突然,悬崖边刮起了一阵旋风,那旋风像一条直直立起的长蛇,脚踏着白沙地面,头顶着晴朗的天空,它漫过小树、坟丛、沙岗,摧残着一切,滚滚前进。它乘其不备的袭击着地上的一切,扭折了树枝,吹掀了屋瓦,撞断了电线……它发了狂,疯疯癫癫爬上了天穹的脑顶。
蓦地,一片飚风吹出了悲壮的笛声,闪电就像个大天幕似的往下一落,照得四处通明;跟着就是豁剌剌地一个响雷。粗大的雨点打在树叶子上,错落地可以数得清。大树的树杈在风中猛烈的摇晃,一条条树枝也像狂舞的皮鞭,在空中呼啸着,抽打着。一些被狂风吹掉的枯枝败叶随风旋转着,飘舞着,纷纷落了下来。狂风夹杂着星星点点的冷雨落在地上。暴风雨追赶着乌云,吐射着闪电,从南山上、从天地之外,摇震着一切,来了……暴风雨站立在太空,用它的响雷,劈砍着整个世界,劈砍着无边的云雾、山河……
李晓慧猛地想起了什么,她从身上掏出那个准备送给她心爱人的礼物——那个从镇上买后还没来得及给他戴上的吉祥物葫芦羊,把它扔到了空中。
葫芦羊在空中摇摇摆摆,摇晃着不停地下坠……(定格)。
(推出演职员表和赞助单位名单)
最后,影片推出彝良抗震救灾中部分精彩、真实的画面和2013年春晚节目和文字做结尾。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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