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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凤凰镂 |
【原创剧本网】作者:鄢德明 |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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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文学剧本
凤 凰 镂
宣传片导语
之一
一座古色古香的老宅,到底隐匿了多少鲜为人知的故事?
二家纠缠不清的冤仇,究竟种下了什么难以启齿的祸根?
三代争名夺利的后果,原来埋藏了许多风花雪月的孽债;
四人不明不白的惨死,居然印证了百年古城镇宝的传说。
之二
一个是风华绝代的旷世佳人,一个是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
一个是为了追求幸福的爱情,一个是为了贪图金钱和美女;
纠缠不清的冤仇,风花雪月的孽债,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祸根?
古色古香的老宅,古城镇宝的传说,究竟多少鲜为人知的故事?
之三
这是一个陌生的社会:权色、酒色、美色,催生形形色色的陷阱;
这是一个奇怪的环境:官场、商场、赌场,策划林林总总的阴谋;
这是一个难解的秘密:骗术、心术、幻术,看似简简单单的把戏;
这是一个神奇的传说:阴谋、阳谋、权谋,几多曲曲折折的故事。
两岸三地众多明星倾情加盟,共同演绎
一个民营企业从发展到兴旺再到衰败的全过程。
电影文学剧本《凤凰镂》
故事简介
在湘西凤凰古城,住着胡桃和胡椒两户人家,百年前,他们原本亲如兄弟,因为一桩家丑而发生械斗,从此两家世代结仇。文革期间,胡桃第四代人借“政治运动”之手,将胡椒第三代、第四代人打成“历史反革命”并抄了他们的家产,还强奸了胡家的女儿,并将胡椒家霸占自己祖上的一座古宅抢回。几十年后又发生了一场变故,胡家第五代人胡来源借用市场经济的“生存法则”,不仅将老宅从胡家第五代人胡莹手中夺回,还将其第一代的传家之宝“凤凰镂”据为己有,并害得胡莹家破人亡……
影片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一群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民的真实生活和他们的无奈与呐喊。另一个角度讲述了党和政府近年来出台的一系列亲民、惠民、利民的体恤政策的落实得不到位、不完全。这种看似轻描淡写,实为请谏上疏的“艺术”处理,可谓匠心独具、恰到好处,使之成为本片的另一大看点。
电影文学剧本
凤 凰 镂
(根据小说《凤凰镂》改编)
编剧:寒 剑
序 幕
一个深秋的黄昏。太阳已经沉到西山背后去了,它的余辉给连绵的群山镶上了一道金光闪闪的边饰。由于这道镶边的反衬,远去逶迤西去的山脉,变得更加幽暗、更加遥远了。
山脚下,稀稀落落的灯火闪烁着,更给山色增加了一种深邃莫测的感觉。
远处,是苗年刚刚开始的第二天,一个硕大的操场里围满了青年男女,操场中燃烧着一堆篝火,身着各色民族服饰的苗家儿女载歌载舞,欢度他们的幸福快乐的节日。
热闹了一天的人们并没有静息下来,夜晚反而更显喧嚣。
霓虹灯闪烁着光,把沱江变成另外一副晶莹剔透的`模样。(镜头拉近)
街灯下,一名制糖师傅当街制糖。他把糖团挂在一边的铁钩上,拉长、绕几圈,再拉长、绕几圈……循环反复几次以后,动作快速地拉出糖条,再扔到切板上,随后,师傅就用剪刀剪成三角形,这时的糖还带着温热感,即可出售。
附近的苗族妇女们则安静地坐在屋前,穿针引线,几个年纪较大的见天色已晚,就开始收摊回屋。
她们面前大多摆着一个卖货筐,里面是她们手工缝制的绣花钱包、杯垫坐垫,还有用苗银打造出的精美的手镯耳环。还有卖主题火柴、埙和葫芦丝、牛角梳子和按摩棒等。
细细观赏发现,她们所绣的那些苗族手工绣花品,游龙戏凤栩栩如生,色彩冲撞得大胆却和谐。
(镜头由远而近,拉向一个古色古香的经典型的苗族老宅前止住)
屋内,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大爷闭着双眼躺在床上。
一个十六、七岁的美少女,手拿一条湿毛巾在一旁拧着,拧干后将老人头上叠放着的另一块毛巾换下。
少女早已泪流满面。她一边用手去摸老人的头,放下后又摸了一下自己的头,然后将换下的毛巾又放入身边的脸盆里,打湿后再拧干。
女孩摇动了一下老人,见老人微微睁开眼睛,就带着嘶哑的声音对老人说:“爷爷,您都烧了一天了,而且烧得这么厉害,我还是把您送到镇上的卫生院去吧!”
爷爷有气无力地摇头:“都什么时候了,卫生院早下班了。”
孙女:“不,爷爷,卫生院里有医生值班的!”
爷爷欠了一下身子,抬起了头:“不用了,快扶我坐起来!”
孙女急忙放下手中的毛巾,上前将老人搀扶起来坐好。
老人从腰上摸出一把古铜色的钥匙,用手指了一下身边的柜子,将钥匙递给孙女,示意她打开。
女孩打开柜子,从中抱出一个铁盒子。老人又示意让她再打开,里面露出了一个漂亮的苗家女孩出嫁时常的银制头饰——凤凰镂。
银光闪闪的凤凰镂的镜头特写。
爷爷颤颤微微地将头饰戴在孙女头上:“琴儿,这是爷爷给你做的,是让你出嫁时戴的。”随后,又从铁盒子里拿出一个上面写满蝇头小楷的笔记本递给她:“这是做这凤凰镂的步骤和工艺流程,我把它记了下来,以前你也常看过爷爷做的,还记、记得吗?”
孙女点点头:“记得,我记得的!”说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从她美丽的双眸流了出来。
爷爷:“琴儿,你把它拿着,收好,这是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以后你就是我们胡家“凤凰镂”第十八代的传人了!记住,你后千万要记住,我们家世代与胡途家有血海深仇,不要与他们家的的人来往。”
女孩颤抖着双手从爷爷手上接过来,双膝跪在地上。
老人微笑着慢慢地躺下,突然双手一松,闭上了双眼。
女孩失声伤心地痛哭起来。刹时,邻屋也传来嘶心裂肺的哭声。
哭声震天,惊天动地。
(镜头移至室外)
天空一片深蓝色,随着夜的来临,蓝色的浓度越来越重。一群群归鸟掠过上空,翅膀敲击着空气,发出“飕飕”的声音。
附近一个苗家吊脚楼的烟囱里还在冒着浓烟,浓烟顺着轻风,横飘过去好几里路,像一条黑带子,把天宇划开。
(镜头移至先前的苗家老宅屋)
屋内,女孩手捧着写满蝇头小楷的笔记本和爷爷给她做的凤凰镂头饰,一行行热泪从她眼里流出,落在了她手上的凤凰镂上。
镜头推出银光闪闪的凤凰镂的特写。
镜头从渐渐放大的银饰中,突然跳出三个大字,推出片名:《凤凰镂》
演职员表中,推出下列几组镜头:
(后补剪辑镜头,并制成片花作宣传用)
1、清晨。古镇乡村。外景。
一个深秋的清晨。
雾还在悄悄地弥漫,生灵都在静静地沉睡,一切都朦朦胧胧的,人们从雾气的空隙中能够发现时而露出的树木的影子。
远处,不知是谁家的公鸡首先清了清嗓子大叫了一声,接着,各家各户的就传来阵阵鸡鸣。
(镜头移至一座刚刚垒起的新坟前)
坟上插着一根小树枝,树枝上挂着一串白色的纸花在晨风中飘荡。坟前的地上供着三个供果,点着一对蜡烛和三柱清香。
胡琴一边流泪一边给爷爷烧着冥纸钱,地上还撒落着一些未烧的长方形的冥纸和圆形的冥纸钱。
胡琴在爷爷坟前跪拜之后,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迈开大步朝山下奔去。
此时,还不到日出的时候,天刚有点蒙蒙亮,那是一种美妙苍茫的时刻。在深邃微白的天空中,还散布着几颗星星,野草在微微颤动,四处都笼罩在神秘的薄明中。
一只云雀,仿佛和星星会合在一起了,在绝高的天际哀唱,寥廓的苍穹好像也在屏息静听这小生命为无边宇宙唱出的哀歌。
2、晴日。教室。内景。
身材修长、长相姣好的胡琴坐在教室内专心地听老师讲课。
黑板上写满了不同的英语单词和短句。
讲台上,一位二十七八岁左右的青年老师江少鹏在课堂上提问。胡琴举手,随后老师让她回答问题。
回答完毕后,胡琴坐下。老师点头对她报以满意的笑容。
3、中学食堂。睛、外景。
胡琴正从食堂打饭出来,迎面碰上英语老师江少鹏。
江少鹏(看了一眼胡琴碗里的饭,无菜):“你怎么又是吃光饭?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这样下去怎么得了?”边说边把胡琴拉进食堂,让卖饭的师傅给她打了一份菜,然后便付了钱。
俩人走出食堂,江少鹏好象想起了什么,突然问胡琴:“我前几天不是给了你五十元钱吗?怎么钱这么快就用完了?是不是又偷偷买书去了?”
胡琴(不好意思地):“对不起,江老师,本来舍不得买的,我看那套书真的是太好了,就又忍不住买了下来。我下次真的不敢了!”
江少鹏:“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以后看到了你喜欢的书还买,知道吗?”
胡琴不好意思地报以一笑,俩人朝不同的方向走开。
江少鹏望着离去的胡琴,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4、晴日。学校内。叠加镜头。
画外音:由于缺少家庭的关爱,面对江少鹏兄长般的爱护和帮助,情窦初开的胡琴心猿意马。
画外音中推出以下一组镜头:
路灯下,胡琴与江少鹏在林荫道上肩并肩地散步。
食堂内,江少鹏毫无顾虑周围人的眼光,把自己碗里的鸡腿夹到了胡琴的碗里。
教室里,江少鹏给胡琴“开小灶”补习英语,胡琴的魔鬼身材令江少鹏着迷。
……
画外音:一天,胡琴因为参加学校组织的勤工俭学劳动时,由于淋了雨,晚上突发高烧。
画外音中推出一组镜头:
一个倾盆大雨的夜晚,电闪雷鸣。
江少鹏将胡琴从学生宿舍中抱出,冲进医院。
胡琴躺在病床上,手上打着点滴。江少鹏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大包水果。
江少鹏将水果放在床头柜上后,坐在胡琴的床上给胡琴削苹果,并喂进她的嘴里。
胡琴依偎在江少鹏的怀里,脸上充满幸福的笑容。
画外音:胡琴对风流倜傥的江少鹏产生了感情,疯狂地爱上了比她大十一岁的老师。
5、中学教室。内景。
青年女教师林萍正在给学生们上数学课。
突然,座位上的胡琴忍不住呕吐起来。
林萍同二名女生一道,手脚下忙乱地将胡琴送往医院。
6、校长办公室。内景。
校长手里拿着一张医院检查结果大发雷霆。对面的江少鹏哭丧着脸跪在地上。
画外音:这段被闹得纷纷扬扬的师生恋,最后以江少鹏离职、胡琴作人工流产后退学而告终结。
镜头从泪流满面的胡琴脸上淡出。
屏幕上打出三个大字:十年后。
7、晴日。小镇远景。
清晨,东方的山坳映着吐露青铜色的天边,耀眼的太白星正悬在这山岗的顶上。朝霞在东方发光,一行一行的金色云块好像在等待太阳。
沱江就像婉约的水粉画,春雾如烟,柳丝低垂,微风荡过,吹得心儿也醉了。(镜头由远而近)
江水清透,可以看得见海藻张牙舞爪,鱼儿欢快游动,鹅卵石静静地躺在水底。
波光倒映出岸两边的吊脚楼,鳞次栉比,悬江而立,木板为壁,木柱为架,木头经过岁月洗礼,散发出油光锃亮的乌黑色。
飞檐向上翘立,栏杆和门窗都雕着精美的花纹。
昔日的古建筑,如今被改造成一座座客栈、饭馆和酒吧,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洁白的床单搭在栏杆上随风飘动,游客们在楼上的阳台里探出头,悠闲地欣赏着江景。
8、清晨。小镇近景。
镜头由远而近,从远处的山坳摇至古老的小镇上一条古老的街道。(此处加小镇的早晨内容)
街道上不断有行人匆忙而过。有些店铺陆续开门。小镇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9、清晨。龙凤呈祥金行。内景。
镜头摇至一家“龙凤呈祥”金行的牌匾。
店铺开了半扇门,镜头将该店环绕一周后,又延伸至店内一间密室。
密室内,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戴着老花镜,正在台灯下仔细地配制一把连心锁。
画外音:这个苗族老银匠叫刘权贵,他有一手打“连心锁”的绝活,在当地久负盛名。据说这间店铺是他的爷爷传给他的。他家老祖宗的规矩是,这打连心锁的绝活手艺是隔代相传的。
10、清晨。小镇。外景。
街上,20岁的刘海波从家中推出一辆旧电动车,骑上后就往店铺方向赶来。
画外音:由于有祖传的手艺,这“龙凤呈祥”店里的生意,在当地是属最好的,到他家来定制首饰的人络绎不绝。因此,他家的店铺是镇上每天开门最早的一家,也是最晚打烊的一家。
画外音中推出以下画面:
热闹的店铺和热情的服务,与周围其他冷冷清清的店铺形成鲜明的对比。
画外音:刘海波从读初中起,每天天不亮就开始跟爷爷学做连心锁的手艺,如今都五年多了,可爷爷还没有要把“绝活”手艺传给他的想法。理由很简单,刘海波不争气,为人不诚实,做事不老实,还经常在背着他搞些小动作。因此,刘权贵就有了把绝活传给孙女刘小芳的想法,时常让刘小芳到店里来,还经常把她带进密室。这刘海波得知爷爷还不想把绝活手艺传给他之后,就偷偷给他爷爷起了一个绰号为“留一手”。(伴随着配音,相应推出相关的镜头)
刘海波骑车在街道上行驶。镜头慢慢掠过街道上一家家各式各样的加工金银首饰的店铺。
画外音:在湘西苗族,女孩在出嫁前,自古就有打一对“连心锁”的风俗,因此,在凤凰古镇,也就应运而生出了许多家加工金银首饰的小店。
镜头推至“凤凰镂”的店铺前停止。
画外音:胡琴从学校辍学后,就回到了古镇的老家,委身下嫁给了一个比他大十几岁的老实巴交、傻里傻气的乡下人,并很快就给他生了个女儿。几年后,老公在外地突然被人谋财害命,尸首到如今也没有找回。为了母女的生存,她只得继承了爷爷传给她的手艺,在舅舅的资助下,在古镇老宅前临街的几间厢房,粉刷装修后,取店名为“凤凰镂”。
画外音中,推出以下一组镜头:
胡琴在舅舅的帮助下,将古镇老宅前临街的几间厢房,装饰得焕然一新。
胡琴在一新的店铺上挂上了“凤凰镂”的招牌,在阵阵鞭炮声中,新店开业。
胡琴笑脸欢迎四面八方的顾客,店里到处是她忙忙碌碌的身影……
11、凤凰镂店。外景。
胡琴打开店铺的大门,顺手从店内拿出扫帚打扫店铺门前的卫生,一边扫一边用手敲打着发酸的后背,并扭转了一下身体。
画外音:在胡琴接手这间小店不到三年的时间,店里先后发生了一系列的怪事:先是父母亲突然离奇死亡,后来又听说她店里传出闹“鬼”的事情。有人还说听到她店里半夜里有女人的哭声,有时候又是女人和男人的笑声。后来她店里就很少有人去了,生意也就渐渐地冷淡起来。
画外音中,推出以下镜头:
胡琴一手握扫帚,一手捶背,抬头看了看天。
天上,淡淡的雾拖直了一条乳白色的狭带,像要将远去所有的山峰束合在一起。更远的天际,一抹沉重的灰色浓云向街道这边压来。
街道上,晨雾已基本上散去,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但每一个经过她店铺的人,都要下识意地绕着走,人们像躲避瘟神一样地躲避她。
12、清晨。龙凤呈祥店铺。
刘海波将电动车推上自家店前的人行道上上锁后,径直走进店铺。
看到爷爷正在密室内忙碌,就推门进去。
刘权贵抬头一看,见是刘海波,就一把将他推出门外:“去,去,去,先把‘门前三包’打扫干净。”随手从店里摸了一把扫帚递给他。
刘小芳打着哈欠从另一间屋里出来,刘权贵急忙将她引进密室,并关上了密室的门。
刘海波朝他们做了一个鬼脸,嘴里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你个老不死的,你还真的留一手啊!”
13、上午。凤凰镂店铺。内景。
一家外地旅行团来到古城小镇,游客们争先恐后地涌进了店内,一下子将不大的店铺挤得水泄不通。。
导游小姐手拿一面红色的小三角旗在手中挥舞,大声说:“请大家安静!”
叽叽喳喳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导游小姐开始了她的精彩演讲:“大家请看,这家店里的银器‘凤凰镂’,是我们苗家几近失传的手工工艺品,它独具匠心的设计、别出心裁的构图,以其细腻的质感、精湛的工艺、超高的手工,受到各地游客尤其是外国朋友的亲睐。目前,纯手工制作的凤凰镂,在我们凤凰镇,只此这一家最为独特,外省的同类产品价格比这里翻几番不说,其质量还远不如这里的好……”
游客们纷纷涌向柜台,争先恐后地购买。
胡琴和服务员们热情地接待蜂拥而来的游客。
(导游的声音和画面淡出)
画外音:失去丈夫的胡琴带着女儿,独自操持着这个小店,虽说生活无忧,但日子过得也比较辛苦。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由于外面的风言风语,“凤凰镂”的生意一度靡靡不振,经营收入直线下降。胡琴到处拜师学艺,在她的操劳和苦心经营下,生意渐渐有了好转。
画外音中,推出下列一组镜头:
胡琴在家接待了一个穿着打扮十分讲究的中年商人,谈了不到十分钟,便将那人引进她制作凤凰镂的密室,半天不出来。
店门外,几个长舌妇在一旁乱说:“你看,到她家来‘谈生意’的人,大多是这些老男人。”
另一长舌妇:“不要脸的的骚狐狸,我听说她老公是她在勾搭上野男人后被人害死的。”
一胖子长舌妇凑过来道:“我听说这店里原来的那个老头子,就是被她这个骚狐狸给灌了‘迷魂药’后在床上‘乐’死的。”
见店一中年女服务员出来骂道:“你们吃饱了没事撑着是吧?”说着,将手中茶杯的茶水,向马路边上的下水道里倒去,水渍溅出的灰尘向四周散去。三个女人见状,扭扭身子跑向一边。
画外音再次响起:可能是胡琴太能干了的缘故吧,便有同行的“冤家”嫉妒她。有骂她是狐狸精的,有找人来她店里捣乱的,甚至还有的人说她在店里烧香拜佛是假装正经……
画外音中,推出下列镜头:
不断有当地的小混混来她店里捣乱,有的是砸门砸玻璃,还有的是要收取保护费。
胡琴小心翼翼地应付着,把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交给他们后,又笑脸接待南来北往的客人和当地的客户。
晚上,面对着店里的一尊弥勒佛,胡琴点燃了三柱檀香,流着眼泪不停地给菩萨跪拜。
14、龙凤呈祥店。外景。
画外音:与热火朝天的“凤凰镂”相比,“龙凤呈祥”店里的生意就是另一番风景。转眼间,国庆节到了,过完国庆节就离苗家的传统节日“苗年”不远了,而这时节,正是他们销售金银饰品的黄金季节。
刘海波在店前挂出了“国庆七天优惠,苗年半价销售”的广告。
“龙凤呈祥”店里也挤满了穿着民族的盛装,头戴漂亮的银器,身上挂着“连心锁”的女孩儿。刘海波和店里的服务员们热情地接待这些刚拉过来的这些原是他们的老客户。
15、凤凰镂店。外景。
胡琴在“凤凰镂”店前打出“苗年送大礼,把孝心带回家”的巨幅广告,上面写得很清楚:“凡在本店购买首饰金额达1000元者,送八糕八点;金额满2000元者,送价值500元的普尔、观音茶二盒;凡金额达5000元以上者,送价值1200元的老人健康饮品黄金搭档……”
原来到“龙凤呈祥”店里的客户,“呼啦”一下,又纷纷跑到“凤凰镂”去了。
16、下午。龙凤呈祥店。外景。
刘海波站在自家店前,看着一批批客户涌进“凤凰镂”,气得他直跺脚:“妈的,刚抢来的客户又被她给夺回去了。”随后,把从店里出来看“热闹”的刘芳一顿大呼小叫:“看什么看,你去学你的手艺去啊,学好了和她比个高低。”
气得刘芳也一跺脚:“哼,你自个没本事略逊一筹,还怪别人没本事!”转身进屋走进密室,把门死劲一关。
刘海波气不打一处来:“你神气十足什么?有本事你和她单挑对干!”
刘海波正准备进屋,身上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见是一个外地的手机号码,就让它响了几声后就挂了。可一会,这个电话又打了过来,他不耐烦地接过来,没好气地对着话筒大叫:“你谁啊,妈的我正烦着呢!”
话筒里传来他高中同学胡来源的声音:“我来源啊,你老兄烦什么呢?”
刘海波一听,声音就降低了八度:“哎呀,我的大董事长,你就别拿小弟我开心啦,我正为店里的事烦着呢!”
电话里传来对方洪亮的声音:“我回来了,在镇上呢!好久不见你,想见你!”
刘海波就对着电话大声叫起来:“你丫大董事长不在省城呆着,跑我们这小镇上干嘛来了?”
对方就说:“我爷爷身体不太好,怕是活不了多久了,我们全家从省城回家乡来了。”
刘海波就“哦”了一声。对方就说:“你快来,我在镇上的‘香满楼’酒店等你,不见不散!”
刘海波高兴地仍下刘小芳姐妹俩,骑上他的那辆破电动车就走了。
17、香满楼酒店包房。内景。
在“香满楼”酒店的包房里,除了胡来源之外,刘海波还见到了昔日高中时的同窗李光义、张三陪,黄连举和苏美玲,还有当年被他打伤过的同学高文明。眼前又浮现出校园外那惊心动魄的那一幕。
18、傍晚。放学路上。外景。
某中学放学后,几个玩得较好的同学聚集走到了一起。
他们身后的学校门两边贴着这样一幅对联:彩虹铺蓝天喜看桃李香天下;红灯映白发甘洒汗水育新苗。
高文明:“今天期中考试你考得如何?怎么今天老师没点你的名字?”
黄连举:“你没看我今天在课堂没言语?我是想观察这个新来的老师几天,看看反应后再决定如何‘修理’他!”
李光义从后面赶上:“他啊,平常学习不努力,打完麻将玩游戏,上课从不做笔记,一旦考试就作弊。能考好到哪里去?”
黄连举:“你这张破嘴,比宋祖德还臭!去,去,一边呆着去!”
李光义识趣地走在最后,独自玩他的溜溜球。苏美琳(女)从后面追上来。
李光义:(对苏美琳道)“我们几个是被老师留下了的还情有可原,你怎么才出来?”
苏美琳:“陈春琳说她今天人不舒服,我替她做了卫生,所以才回来晚了。”
高文明、李光义闻声回头。
高文明见苏美琳过来,就对她:“今天晚上你跟我走!明天轮到你(指黄连举),后天才是你(指李光义)!”
黄连举:“凭什么啊?你不是昨天跟她在一起的吗?”
高文明:(挥拳)“凭什么?就凭老子这个!(对李光义)快,手头还有多少,支援哥几两银子!”
李光义:“前天不是给了你十元钱吗?”
高文明:(又挥拳)“少他妈废话,你没看老子今天有要事?”
李光义从口袋里摸出十元钱递过去,高文明接过后继续向他要:“你打发叫花子啊?快点,拿五十元!”
李光义慢慢从口袋里摸出五十元钱递过去。高文明搂着苏美琳向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黄连举看着高文明离去的背影,不满地对李光义说:“在我的印象中,这几年他都谈了三个朋友了,这应该是第四个了吧?”
李光义点头称是。两人继续往前走,来到地下网吧前,黄连举朝四周看了看,对李光义说:“拿点钱,我们进去玩玩!”
李光义:(为难地)“我实在是没钱了,今天周末,走,我们回家吧!”
黄连举:(挥拳)“不想讨打的就乖乖地掏钱!”
李光义:(从书包里慢慢摸出五元钱递过去)“身上就五元钱了,是留着明天吃早点的了!”
黄连举:“今日都没过完你还想过明天?走,我们进去玩玩!”(说完拉着李光义进了网吧)
19、学校内操场树丛。夜晚外景。
躲藏在操场林荫道旁树丛中的高二男生胡来源,看到远去男生高文明与女生依偎在一起的陈春琳走了过来,便伏在身边刘海波的耳朵上悄悄说:“记住,按我的办法行事!”
刘海波点头道:“放心吧,我保证让那小子满地找牙!”便继续躲藏在树丛中。
见高文明走到了跟前,猛地从树丛中一跃而起。“好你个小子,老子终子把你堵到了。我说这小子偷了钱到哪里去了哟,原来是玩姑娘来了!小子,你居然敢偷老子的钱,你也不问问老子是谁?老子今天非废了你不可!”说完,从身上亮出丑了一把匕首,在高文明面前晃了晃。
高文明突然见树丛中冒出一个人来,先是吓了一跳,继而一看见是同校的男孩,便大声说:“混帐,老子没有偷你的钱!你给老子一边呆着去!”
刘海波凶狠狠地说:“我们班上的同学都看到了,他们都说是你偷的!怎么样,要不要把他们都来请给你做个证?”
陈春琳一听说他偷钱,急忙将手从他身拿开。
刘海波见状,忙对她说:“这位同学,我们虽然没打个交道,但我也知道你是哪个班上的。这样道德品质败坏的人,你还是离他远点。另外,我们还有点事情要解决,请你离远点,避免伤害到你!”
陈春琳一听,愤怒地看了高文明一眼,捂着脸哭着向一边跑去。
“琳琳——”高文明欲追赶,被刘海波一把拦下。
高文明见今天躲不过这一劫,便飞起一脚朝刘海波踢去,刘海波一扭身躲过他一脚,随后手持匕首向高文明猛扑过来,二人滚打在了一起。高文明死死地抱住了刘海波的后腰,并别住了他的大腿,让刘海波的腿使不出劲来。
俩人打得正起劲时,黄连举和李光义不知何时从操场后面走过来,见俩人滚打在了一起,自然就过来帮高文明的忙。
虽然刘海波手中有把匕首,奈何他一人不能敌三倍于他的同学。于是四人在一起展开了一场混战。
刘海波:“你们有种的就放马过来,老子以一敌三,既然做了就只有豁出去了!”
黑暗中,不知是谁踢了刘海波一脚,正中刘海波的胯下,痛得他捂住下身难以动弹。三个学生就势压在他身上,抡起拳头就打,只几下,刘海波就被打得鼻青脸肿,高文明则从刘海波手中夺过匕首,在他脸上深深的划了一下,顿时刘海波流血满面。
愤怒的刘海波一声怒吼,他使出浑身力气与他们撕打起来。在撕打中,刘海波又抢到了高文明手中的匕首,便一把攥到手里,用尽力气往其中一个身上捅去。那小子捂着肚子,就倒在了地上。
接着,刘海波就又狠狠地朝另一个踢他的人身上捅去。一下、二下、三下,嘴里还不停地骂道:“看你们敢惹老子,看你们敢惹老子!”
站在不远去的陈春琳看到这一幕,急忙跑过来,将刘海波拉开,夺下他手中的匕首,两人飞快地朝校外方向跑去。
20、清晨。街头。外景。
夏天的一个清晨,手上还绑着绷带高文明把上学的陈春琳堵在路上。
高文明:“我都跟你说了,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陈春琳:“那你们三个人把刘海波打成那样,他自卫失手伤了你们,结果被学校开除了,这事怎么算?”
高文明:“那这怨不得我们,谁叫他身上带匕首的!”
陈春琳怒气难消:“那你和苏美玲、刘亚男、郑玉芳等人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同时脚踩四只船吗?”
高文明:“没有的事,你别听人胡说!”
陈春琳:“别人胡说?我都问过她们了,她们都说你不是个东西,说你玩弄了她们的感情!”
高文明:“琳,真的不是她们说的那样!”
陈春琳:“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了,从今天起,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高文明见无可挽回局面,凶恶的嘴脸原形毕露:“分手可以,把我在你身上用的钱还给我!”
陈春琳:“你卑鄙,这种话还亏你说得出口!”
高文明:“怎么了?你生气了?再不给老子就动手抢了!”高文明就把陈春琳逼到了墙角。
不远处,胡来源身着校服背着书包,脚下踢着一只足球走在马路上。
街上的车辆和行人并不多,车辆行驶的速度很快。为安全起见,胡来源把足球踢到人行道上后,加快了踢球的速度,球在他的脚下变得更加灵巧,不断快速地前进。
胡来源快步跑过去一看,高文明一只手已经抓住了陈春琳的书包使劲地拉扯。
陈春琳胆怯的紧扯着书包不放。高文明见她反抗,上前给了她一记耳光。
陈春琳洁白的脸上顿时红了一片,眼里噙了泪水,但仍然死死地抓紧书包不放。
高文明见有人来,边骂边用力的推了陈春琳一下,陈春琳即被推倒在地。高文明趁机抢走了陈春琳的书包。并从书包里翻出十几元钱来,迅速装在裤兜里。
胡来源打量了高文明一眼,厉声断喝:“住手,你干嘛欺负一个小女孩?”
高文明看了一眼同样身材高大的胡来源,“嘿嘿”的露出了两颗硕大的板牙假笑了一声,嘴里说道:“是朋友就少管闲事!”说着,随手把书包往女孩身边一丢。
“谁跟你是朋友?少来这套!”胡来源把球踩在脚下,怒视着他,顺手从地上拉起了陈春琳。
“你想怎么样?老子劝你少管闲事!”高文明在一旁不服气的道。
“就凭你们这只疯狗,也敢在老子面前来撒野?少说废话,把钱掏出来,免得老子动手!” 胡来源怒目而视地望着他。
“不给就别想走!你妈的,看你还敢欺负人不?”胡来源上来照他脸上就是一拳。
高文明被打瞢了,看了看自己还受伤的手,不得已就从口袋里把钱掏了出来,胡来源手疾眼快,一把夺过钱递给陈春琳道:“去,你先回学校去!”他把陈春琳往边上一搡。
陈春琳捡起书包朝学校方向跑了几步后又停下,站在不远去看着他们。
胡来源看到陈春琳跑了之后,转身对高文明吼道:“你还不快滚?”
高文明见状,只好道:“今天老子伤没好,咱们走着瞧!”说罢,灰溜溜地走了。
胡来源就跑上前去,赶上了前面的陈春琳,并与她并肩走到了一起。
陈春琳对胡来源刚才的搭救报之一笑:“刚才多亏了你,谢谢你了!”
胡来源就陪着她边走边说,不一会俩人就谈笑风生,一起走进校门。
21、香满楼酒店。内景。
(画面闪回香满楼酒店内景)
看到刘海波见到高文明半天不说话,胡来源站起来介绍说:“怎么,还没有缓过神来?现在高文明在我的进出口贸易公司任销售部经理,李光义、黄连举和张三陪都是以前高文明的‘死党’,这不都加入进来了吗?”胡来源又指向苏美玲说:“她,昔日的班花,现在是黄连举的夫人了。”
同学相见,说话间就往昔日的话题上扯。
刘海波还在关心当年的“校花”陈春琳,便问胡来源道:“我听说,后来你们不是谈了二年多吗?怎么她最后没有跟你进洞房啊?”
胡来源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后说:“哎呀,没有缘份啊!当年她的父母反对得很厉害,尽管她在家里寻死觅活地给她父母施加压力,但她的父母就是不同意与我这个当时的‘乡巴佬’来往。”
一旁的高文明就笑着还对他有敌意的刘海波说:“当年,要不是你帮胡来源打我并用诡计拆散了我们,说不定我还追到了她呢! ”
听他一说,胡来源就感动地把刘海波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后说:“难为你当年冤枉为她打了一架,脸上至今还保留下了一条光荣的勋章。最后还落得个开除学籍的处分。我心里到如今还过意不去,总感觉亏欠你太多!要不然,以后我们也不会结成‘死党’的!”
刘海波就摸了摸脸上的伤痕,大大咧咧地笑着说:“没事,都过去好几年了,还提这事做什么?”
黄连举就接过话来说:“是啊,虽然后来陈春琳最终没有跟胡哥结婚,但他们已经谈过二年多的恋爱,用胡哥的话说,‘想得到的基本上都得到了’,想必胡哥也就没有什么怨言了吧!”
刘海波对这些不感兴趣,见一旁的李义光还想说什么,便拦住他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那些陈谷乱芝麻的事情做什么?搞得我们胡哥不高兴!”
倒是胡来源对这些事还感些兴趣,一把拦住刘海波道:“别拦,别拦,听他说!”
苏美琳就打趣地说:“看来,胡哥对她还是那么关心啊!”
大家笑了几声后,张三陪说:“我听说陈春琳后来嫁给了永州一个什么官员的公子,又听说那公子哥把她玩腻了后,又把她给休了另觅了新欢。”
一旁的李义光接过话来:“我听说后来她与北京一个什么画家结婚了!”
苏美玲接过话来:“哪里哟,我前天无意中又听说,那画家后来与他的学生在写生时写到床上去了,她如今好像又与什么‘农民企业家’同居在一起了。”
苏美玲喝了一杯茶后,继续说:“我听说她的母亲知道女儿现在的遭遇后,还有点后悔当初没能同意嫁给胡哥的这门亲事,倒是她的父亲还死扛着,说不后悔,硬说那是女儿的命不好。”
胡来源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哎,红颜薄命啊!”
一桌人也就只好劝道:“那是她没有这个福份,你也没必要自责了。”
正好,他们点的菜上得差不多了,一桌人就举起杯喝起酒来。
酒过三巡,菜过十味,大家就把话题转到刘海波的事业上。
胡来源就关心地问他:“你那店现在的生意怎样?”
刘海波就把头摇得像鼓响:“不行,现在差多了,可比不了以前了!”
一旁的李义光接过话来:“不是说你要接你爷爷的班学他的绝活的吗?怎么他还没传给你?”
刘海波就生气地说:“还传什么绝活,生意都被别人挤兑得没了,现在只差去当铺当我这一身不值钱的衣服了!”
大家就七嘴八舌地问是怎么回事,刘海波就摇了摇头说:“你们大家都知道我是‘龙凤呈祥’的一家之主吧?”
李光义就点点头道:“是啊,那天我看到你店里的营业执照上‘负责人’一栏里写的就是你的名字。”
刘海波就生气地说:“因为‘龙凤呈祥’有打‘连心锁’的‘绝活’,在当地也有一些稳定的客户,虽说生意不是太好,总还算过得去,维持日常的开支还略有进项。但随着‘凤凰镂’从省城请来了一名会打‘连心锁’的高手后,又把我们的生意拉走了一大半,刚开始还可以发放员工的工资,可到年底时,工人都发不出工资来了。我曾多次派人到‘凤凰镂’去打探过情况,可没有什么收获,就连我自己也几次化装到胡琴店里去侦察了好几次,也没有发现她有什么特别妙的经营‘高招’和‘妙棋’啊!”
画外音:刘海波就将这几年来小镇上的变化和他们与“凤凰镂”之间发生的一些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末了,还把胡琴的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大加渲染了一番。
镜头从刘海波说话的嘴上淡出,推出以下一组画面:
一队队旅行团从小镇街上走过,径直走进“凤凰镂”的店铺。
财游小姐挥舞着小三角旗在那里卖力地鼓劲。
游客们纷纷涌向柜台,争先恐后地购买。
胡琴和服务员们热情地接待蜂拥而来的游客。
22、龙凤呈祥店。白天。内景。
刘小芳把眼光从相隔不到五十米远的马路对面的‘凤凰镂’里收回来,对刘海波说:“哥,员工们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发工资了,七个服务员走了六个。只有刘英因为是我们刘家的亲戚,她的家远在永州的乡下,回家反正也没有事做,而且与我‘玩’得比较好,我才劝她跟我们一起干,她就答应留了下来帮助我们度过这个难关。”
23、香满楼酒店。内景。
(镜头拉回现实)刘海波继续说:“说实话,看到对面‘凤凰镂’的生意由清冷变为兴隆时,我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要想方设法给那女人一点颜色看看,夺回自己的客户。眼看我们苗家的‘苗年’就要到了,如果我们再不抓紧搞点名堂,那我们就死定了!”
苏美玲附和道:“是啊,‘苗年’是我们苗家最重要的节日。大多数女孩子们会在此时参加,许多女孩子也会在此时订亲、出嫁。在这喜庆的节日里,女孩子们大都是要打的订配制银器,打一把‘连心锁’的。胡哥,你们都是搞策划的高手,快帮帮他吧!”说罢,又把眼光投向了鬼点子最多的高文明。
黄连举看到胡来源的脸色不正常,知道可能是刘海波的话说重了一点,就过来打圆场:“海波,你喝多了吧?这胡琴原本与胡哥有些沾亲带故,一笔难写两个‘胡’字,你不要为难胡哥!”
胡来源端起手中的酒杯,拍了拍身边的刘海波道:“没什么,我也是听祖上说,好多年前两家祖父的祖父之间发生过一些矛盾,据说是因为分家产还是分田地之间打得一团糟,从此兄弟之间反目为仇,子孙从此不相往来。如今,一百多年过去了,按照农村的规矩出了‘五户’就不算亲戚了。”
苏美琳问:“我听说她们家的那老宅子原来是你们家的?对吗?”
胡来源:“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
刘海波见胡来源嘴里虽这么说,但脸上却有些挂不住,也就止住了话题,过来赔礼道歉:“胡哥,对不住了,是我惹你不高兴了!”
黄连举也就添油加醋地说:“就是啊,虽然他们两家人没怎么来往了,但毕竟还是他们胡家人吧,你以后不要在外面乱说啊,这有辱他们胡家的家风。”
画外音:这胡来源本是在“江湖”上混过的人,见过何等的世面?见兄弟们把“火”烧到自己门前,自然要在弟兄们面前装扮出一个“救世主”,以利树立自己的威信和形象。
胡来源走过来,拍着刘海波的肩膀说:“兄弟,我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何况我先前还说过,我欠你的,今儿个要不帮你,这以后传出去,我就不好做人了。你说怎么办,我们帮你摆平这事!”说着,又对在坐的几位说:“你们也帮助出出主意!”
在坐的几位同学中,数高文明最诡异,他的歪主意鬼点子最多。
这边,高文明就附在苏美玲的耳边,把如何能让胡琴破产倒闭的计划说了出来。
突然,天上一个炸雷响起,吓得胆小的苏美玲直打哆嗦,急忙抓住黄连举的胳膊。
苏美玲担心家里的小孩,朝窗外看了一眼,窗外的树枝被风吹得弯了腰,就对黄连举说:“起风了,怕是又要下大雨了,我们快点回去吧,我那宝贝儿子还在家里呢!”
一时大家就散席,各自奔向自己的家。
山雨欲来风满楼。
24、小镇的早晨。远景。
清晨,东方的天空已经发白。
透过古色古香的街道看天,在白亮亮的天幕的背景衬托下,远去那突兀高大的黑色山峰的轮廓显得更加清晰了。
西面,那月亮沉下去的地方,也有着一道白亮亮的光圈,但是这光圈却渐渐地暗淡下去,一会儿,就被东边那渐渐扩大的白光所溶化了。
晨星开始稀疏起来,远处,在那灰蒙蒙的山谷中,不知从哪座屋子里,传来了一声长长的洪亮的鸡叫。
上午,小镇上来了一批游客,是从外省来的一个考察团。
团里大多数是一些有钱的大款和地方官员,他们左顾右盼,四处张望,沿途指指点点。
25、凤凰镂店。内景。
考察团成员被导游小姐引进了“凤凰镂”,人们纷纷涌向柜台争相挑选、购买相中后的工艺品。
一位中年男人对店里价格最为贵重的玉器很感兴趣,拿在手里反复看了几次,又让服务员拿出其他的玉器相对比,感觉还是先前看的那块玉较为满意。
中年男人(江少鹏)又让服务员还是拿出先前他所看的那块玉来,拿在手里反复把玩,并一再与服务员讨价还价。
服务员把玉拿在手里,犹豫了片刻后道:“您出的价格太低,我无法答复您。我看老板您也是存心想要,我也没法作主,这样,我把我们老板请出来,您和她亲自谈好吗?”
说罢,从里间请出正在加工银器的胡琴。
胡琴一与江少鹏四眼相对的那一刻,两人便呆若木鸡。
胡琴激动地一把拉住江少鹏的手:“少鹏,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江少鹏也十分激动:“琴,你让我找得好苦啊!”
胡琴看了看四周的顾客:“走,我们到楼上去说话!”
说罢,对店里一名服务员说:“香香,你在店里照看着,我上楼去谈重要的事情,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不要叫我!”
26、凤凰镂会客室。内景。
胡琴一进门,就把门反锁,并把江少鹏拥进了怀里,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掉下来。
江少鹏扳过胡琴的身体,把嘴上就压在了胡琴的嘴上。
俩人忘情地接吻的镜头不断叠加。
良久,俩人分开,相拥坐在沙发上。
江少鹏:“琴,我离开你后的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胡琴再次扑倒在江少鹏的怀里,失声痛哭。
镜头从胡琴流泪的脸上淡出,推出胡琴回忆的画面。
【悲伤的插曲《有些伤口别人永远看不见》(女声独唱)】
不习惯在有人的时候哭,害怕被别人看穿我的脆弱,知道我在想你;想要寻找一种药剂治疗伤痛,只是一直寻寻觅觅,最后始终是一场空,我却仍然爱你;如果我离去,永远地,永远地消失在你的世界里,你会不会在某个清醒的午后,知道我还在等你;如果有一天将要离开这个世界,我希望最后的归宿是在你的怀里,即使喝下奈何桥边那碗遗忘前世的孟婆汤,来生我依然能够带着对你怀抱的记忆去找到你。
……
(歌声中推出下列一组镜头)
医院的手术台上,医生正在给胡琴做引产手术,胡琴张开双腿,痛得大声哭喊,泪流满面。
胡琴在中年女教师的搀扶下,回到老师家里。老师急忙从厨房里端出一碗热腾腾的鸡汤。
胡琴又是泪流满面,老师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哄小孩一样让她把鸡汤喝完。
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前,身穿着红色花袄的胡琴,被人推入了洞房。
洞房内的床上,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的表情木讷的男人。
寒冷的冬天,胡琴挺着大肚子在地里干活,一双手冻得像胡箩卜。
夏天,胡琴手里一边抱着孩子,一只手还在锅里炒菜。
灶里的柴禾没有了,胡琴抱着孩子去添柴禾,灶内的一根竹子突然爆响,一团火苗从灶内窜出,飞到仅半岁大小的孩子手上。
顿时,孩子手上烫成几个血泡。小孩大哭,胡琴扔下手中的柴禾,抱起孩子就往卫生院跑。
胡琴抱着用纱布包着手臂的孩子疲惫不堪地回到家里,他那傻子男人把孩子接过来放在床的一边,也不管那孩子的哭泣,一把将胡琴拉到床上,就扑倒在她身上。
胡琴奋力反抗,但敌不过强壮男人的双手。男人三下五除二就将胡琴的衣服扯破,并将她脱得一丝不挂,然后就在她身上施暴。
孩子哭声、胡琴的眼泪、赤裸的身体交叉在一起的镜头。
……
(主题歌曲终,镜头从胡琴赤裸着上身拉回现实画面)
胡琴相拥着江少鹏坐在沙发上。
胡琴泪流满面,江少鹏脸上同样也是泪流满面。
胡琴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推开江少鹏,脸色一变,厉声喝问:“江少鹏,你老实说,你是怎么找到我这儿的?”
江少鹏抹干了脸上的泪水,仿佛还没有从悲痛中走出来。他略加停顿后,从茶几上扯了一张纸巾,然后开始了他的叙述:“当年,学校一定要把我送到公安局去处理,我就向校长求饶说,我们是自由恋爱……”
在江少鹏的述说过程中,推出下列一组镜头:
28、校长家客厅。内景。
校长大发雷霆:“我呸!自由恋爱,亏得你说得出口!你们俩人的年纪相差多少?”
江少鹏:“校长,我们真的是在谈恋爱!”
校长:“你把我当傻瓜吧!她是孩子没成年不懂事,你也是个孩子?要不是看在你送我这点东西的面子上(桌上放了几瓶好酒和二条好烟,还有一个厚厚的信封),我一定要告你个强奸罪不可!”
江少鹏:“是,谢谢校长宽宏大量!”
校长:“我宽宏大量?幸好胡琴家里没什么后台,要不是我给你说好话,你试试看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江少鹏:“谢谢校长从中周旋!”
校长:“你滚吧,滚得远,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你也永远不要来找胡琴了,她从此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29、凤凰镂会客厅。内景。
镜头又拉回到现实。
江少鹏继续说:“幸好当初校长没有把我开除,我后来通过关系到省城找了一份工作,通过近十年的努力,如今在北京谋得了一份不错的职位。其实多年前我也一直想来找你,只是没有一点成绩,我怕找到你后,你反而会同我一起受苦,这也不是我的本意,所以我也就没敢轻举妄动。这不,今年我的情况大有改观,又听说部里有个考察团要到湘西来,我就报名要求参加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通过当地政府的关系找到你。昨天晚上我们刚到,不想,还没等到找当地政府,我真的就找到你了!这真是老天开了眼,也算是我多年的夙愿可以完成了!”
胡琴听罢江少鹏的话,半信半疑,但又找不出半点破绽,他说得几乎是滴水不漏。
胡琴:“那你现在的生活情况怎么样?你老婆呢?你孩子呢?”
画外音:想不到十年后,这对昔日的恋人,居然在这样的场景相遇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如今的胡琴已是一个九岁女孩的母亲,而江少鹏仍然还是孤身一人。
江少鹏:“由于对你的思念,我父母反复给我做工作,我一直都没有答应他们要想找女朋友。至到五年前我父亲过世,母亲孤零零一人在家中想要个孙子,这才随随便便找了一个女人结婚。可由于我们之间基本上没有感情,婚后经常吵架。双方都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前年的冬天,我和她就办了离婚手续。我们之间没有孩子,我现在还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胡琴再次将江少鹏搂在怀里,甜蜜地送上了她的吻。
30、香满楼酒店。内景。
江少鹏与胡琴俩人坐在“香满楼”酒店的小包房里,餐桌上已是杯盘狼藉。
一瓶白酒已经被他们的喝得底朝天,俩人想起伤心之事,不免又抱头痛哭了一场。
31、小镇宾馆。内景
画外音:这晚,江少鹏没有随考察团回去,他留在了小镇。
宾馆里,激情过后的胡琴扑在江少鹏的怀里,深情地看着他。
她一边吻着昔日的心上人,一边含情脉脉地问他:“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江少鹏搂着胡琴说:“我原本想把你接到北京去,可我的身份却让你没法靠近我,我也想过帮你做一些事业,可我又不能直接出面。”
胡琴看了他一眼:“那你就这样辜负我这么多年对你的付出和爱?”
江少鹏搂紧了一下胡琴:“哪能呢!”接着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我想了想,如果以后我要帮你,也只能是让别人来出面,我只起一个牵线搭桥的作用。”
江少鹏看了一眼怀里的胡琴后,就又想了一会后说:“我还准备在这里考察几天,今天在这个小镇上,我发现了许多加工首饰的小店,这些店中许多玉器和金银的手工工艺品的质量相当不错,许多工艺都十分精湛。”
胡琴就打断江少鹏后说:“实话告诉你,现在小镇上的确有许多手工工艺品技术已经失传,有些甚至可以说是堪称中国民间的国宝。”
江少鹏大喜:“那好啊,如果能把这些产品卖到国外去,肯定会卖出大价钱的!”
胡琴就笑首说:“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江少鹏见她很高兴,就调整了一下思路后说:“今天,我仔细看了你的手工作品,你的手艺真的很不错,作品相当优秀。当然,其中也有良莠不齐的,可能是你的弟子做的吧!但尽管这样,也是很不错的产品。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你们辛辛苦苦做出来的!”
江少鹏侧了一下身子道:“这样吧,我想我出资和你联合搞经营,把我国古老的传统文化发扬光大,让中国走向世界,也让世界了解中国。”
胡琴深情地给了江少鹏一个吻后高兴地说:“这太好了,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江少鹏就又说:“这样等以后我老了,做不了事情了,我还有一个金饭碗在这里,就是我老了也还有碗饭吃啊,也不至于让你跟着我饿肚子啊!要不然,等我老了没有饭吃没有力气了,不能像现在一样侍候你了,你还不知道怎样待我呢!说不定又会把我抛弃,去另觅新欢呢!”
胡琴故作生气地用拳头打他的胸脯:“我让你坏,让你坏!”
一边又使劲在他怀里撒娇,并把手伸进江少鹏的下身用力地掐了几下,痛得他大叫,也把休息好了的江少鹏的情欲再次点燃。他一下子翻过身来,又把胡琴压在身下,开始了新一轮的欢畅。
32、凤凰镂店会客厅。内景。
画外音:江少鹏回去一周后后,果然信守诺言,当他再次来到小镇时,不仅带来了一张500万元的现金汇票,同时还带了一位让胡琴心动的女孩。
店内,江少鹏把一张500万元的现金汇票交给胡琴手上。
胡琴接过来一看,喜出望外。竟然当着江青燕的面,上前搂住江少鹏亲吻了一口。
江少鹏无奈地看了江青燕一眼,尴尬了片刻,然后拉着江青燕的手来到胡琴面前:“这个女孩叫江青燕,我的一个远房亲戚,是前些日子长辈才托付给我照顾的。”
胡琴上下打量了江青燕后,称赞道:“好漂亮的女孩儿!”
江少鹏:“她比你稍小几岁,今年二十七了。”说着,拉了江青燕一把道:“还不快叫姐姐!”
江青燕也就拉了胡琴的手,慑生生地叫了一声:“姐姐!”
江少鹏道:“由于她学的是财会专业,在偌大的京城莫说是专科生,就是研究生都很难找到好的工作。”
胡琴也就叹了口气道:“是啊,现在大学生满地都是,工作是不好找。”
江少鹏道:“一个女孩子家长期住我那里又不方便,我后来一想,不如把她放在你这里,我还能放点心,另外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江青燕就拉着胡琴的手摇了摇:“姐姐,以后,我就多照顾你,帮你多做些家务活,好不好?”
胡琴就高兴地笑道:“好是好,就怕把这么好的一枝花给荒芜了!”说完对她神秘一笑。
江少鹏假装没看见,继续道:“琴,我是这么想的啊,你看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我也没给你打个商量征求意见,就把她给带来了,你不会介意吧?”
胡琴脸上就不高兴了:“你看看,刚才还说我们是一家人,你一个大男人说了还不算?”
江少鹏就道:“那好,我就说了!我是想让她在你这里锻炼一下,也想让她跟着你学点手艺,以后好混口饭吃。你看怎么样?”
胡琴高兴地笑眯眯:“有这么漂亮的小妹妹陪在我身边,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好,这事就这么定了。正好店里就差一个出纳,以前是我自己兼做的,我就让她做出纳,这样也好腾出更多的时间学学凤凰镂!”
三人于是说笑着走出会客厅。
33、清晨。凤凰镂店堂。内景。
清晨,江青燕打开店门,顺手从里面拿出扫帚在店门前打扫“门前三包”。
扫完马路手,江青燕就回到店里,把三边靠墙壁的柜台抹提干干净净,随后又拿出拖把,将店里打扫清理了一遍。
等她忙完这些刚准备上楼,一个服务员急匆匆地赶到店里,问她:“燕子,看到琴姐了没有?”
江青燕就问:“怎么了?找琴姐什么事?她还没来呢!”
服务员丙:“哎呀,家里的事真急死人了!”
江青燕:“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
服务员丙:“我家公公住院了,家里没有一个人,小孩上学中午要回家吃饭,还要做饭送给住院的公公,我想请几天假,这几天大家忙得不可开交,我怕琴姐不准假。”
江青燕:“没事,我替你顶几天,你放心去吧,把家里人照顾好!”
服务员丙:“那不行,上次我婆婆在家生病时,你就给我代了三天班,后来我儿子出麻疹时,你又代了我四天,给钱你还不要,这次说什么我也不让你代班了!”
江青燕就推了她一把道:“别在这里罗嗦了,你快回家去吧!”
服务员丙感动得热泪盈眶:“这傻丫头真好!”
正好碰上了赶早上班来的服务员甲,服务员甲看在眼里,不由得称赞道:“燕子,你真好,能看事做事,眼里有活不说,你一个出纳,也常常做我们服务员的工作。”
正说着,服务员乙也走进门来:“是不是又在夸我们的燕子了?”
服务员甲:“那还有谁?我们这些人谁家里小孩三病二痛或者家中有什么急事的,她总是常常来帮忙顶替一下。”
正说着,服务员丁也赶到了店里:“难怪我们的琴姐这么喜欢长得漂亮乖巧、聪明灵活的燕子妹妹,原来她有这么多优点啊!”
甲、乙两个服务员就围攻她道:“难道你不喜欢她吗?”
与江青燕年龄相仿的服务员丁就笑着说:“我岂止是喜欢,简直是爱死她了,我要是个男的,一定要娶她为妻!”
江青燕就笑着追赶着她打她,几个人正疯得起劲时,胡琴也走进了店里。看到她们几个疯疯颠颠、其乐融融,就禁不住笑了问:“你们怎么都来这么早啊?”
几个人就笑着答:“琴姐对我们好,我们乐意来这么早!”
34、清晨。龙凤呈祥店。外景。
刘海波戴着一幅墨镜,骑着他那辆破电动车,朝这边张望着。
当他看到这一群女人在店门前嬉戏玩耍时,嘴角一阵奸笑:“嘿嘿,老子看你们笑到何时?”
35、清晨。凤凰镂店堂。内景。
东方一轮红日刚刚呈现,柔和的晨风拉着薄雾的手渐渐远去……
江青燕打开店门,照旧从里面拿出扫帚在店门前打扫“门前三包”。
扫完马路后,江青燕就回到店里,正好碰到胡琴从楼上带着女儿婷婷下来。
婷婷厥起小嘴,满脸的不高兴的样子。
江青燕就蹲下来,笑声问她:“怎么了?是谁惹我们的小公主生气了?”
婷婷一指身后的妈妈道:“都是妈妈不好,妈妈答应要陪我过六一儿童节的没有陪,后来又说端午节陪我一起去看划龙船也没有去,现在,暑假又都快要过完了,我要她陪我玩一天,她都不肯!”
江青燕就站起来对胡琴说:“琴姐,你就带她去玩一天吧,这孩子下半年就上初中了,你也真的该带她去玩一玩了,她都十二岁了,还能过几个‘六·一’儿童节?”
胡琴:“不是我不带她去,只是她有些任性,不大听话,我都招架不住她。”
江青燕就又蹲下来,对婷婷说:“婷婷,你今天答应阿姨一件事,阿姨就让妈妈陪你出去玩,要不然,以后阿姨也不带你出去玩了!”
婷婷就笑着说:“好,阿姨,你说吧,我保证答应!”
江青燕就对她说:“那好,我对你说,过马路时不许乱跑,也不许东张西望,一定要把妈妈的手牵着,好不好?行我们就拉钩!”
于是,婷婷就与江青燕拉起钩来:“好,我答应你!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胡琴接过来说:“还是你带她去玩吧!”
江青燕就说:“哎呀,我的姐姐,我来这二年多来了,我都带她去玩二十几次了,你带她去玩了几回?你才是她的亲妈呢!你现在还不和她联络一下感情?等到哪一天她喊我妈的时候,你可就别后悔了啊!”
胡琴听江青燕这么一说,眼圈一红:“这些年,我真的对她有太多的亏欠啊!”
转身对江青燕说:“那你们几个就在家里辛苦了!”
江青燕就对胡琴说:“说什么辛苦,都是应该的!”转身问胡琴:“都快开学了,是不是把婷婷带到新学校去熟悉一下环境?这几天我正想着带她去的!”
胡琴:“是啊,你不说我倒还差点忘记了,学校前几天还打电话来说要送户口本的原件去呢!”
说罢,又回到店铺后面的老宅,上楼去拿了户口本,这才拉着婷婷的手出了老宅大门。
江青燕还不放心地嘱咐道:“别只顾上玩,记得跟人家联系,我一会跟他们打个电话,要他们准备中午饭。”
胡琴走出店门后,还回过头来向江青燕挥了挥手道:“放心吧!再见!”
江青燕也礼貌性地回了一句:“路上慢慢开,你刚学车不久,技术还不熟练,注意安全!”
胡琴拉开车门,“知道了,就你过细!”
36、小镇。山村。外景。
胡琴驾着一辆小轿车在山村道路上行驶。
沿途碧水、青山、蓝天、白云,如画一般的景致映入眼帘。
婷婷坐在副驾驶员的座位上,一边兴致勃勃地望着车窗外美丽的景致,激动得手舞足蹈,不停地问这问那。
婷婷:“妈妈,对面的那座山叫什么山?看,那山头上好像还站着一只孔雀呢!好美哟!”
胡琴看了看对面远去的山峰,只好将车速慢下来,边开车边给女儿讲解这山峰的来历。
那叫“望夫崖”。那也不是孔雀,而是人们传说中的神鸟凤凰。话说很久以前——
随着胡琴的讲述,推出下列一组动画镜头:
大森林住着上百种鸟,它们吃饱了肚子之后,有的唱歌,有的跳舞,还有的追逐嬉戏,玩得非常痛快,天天都过著无懮无虑的日子。
有一只穿戴朴实、很不显眼的小鸟,名叫凰。它不象别的鸟那般吃饱了就玩,而是从早到晚采集果食。它更把其他鸟扔掉的果子,也一颗一颗捡起来,收藏在山洞里。尖嘴利舌的喜鹊讥笑它是财迷精,连笨嘴拙舌的乌鸦也讽刺它是大傻瓜。听了这些冷嘲热讽,凰既不生气,也不灰心,还是照常地做著群鸟瞧不起的工作。
有一年遇上了大旱灾,山上的草烤枯了,树上的叶子也长不出来。百鸟都找不到食物,有的饿得头昏眼花,有的饿得奄奄一息。森林里一片哭泣声。凤凰从很远的地方采食归来,看见这光景,急忙打开山洞,把自己多年积存的食物分给了百鸟,使大家渡过了难关。
百鸟为了感谢凰的救命之恩,大家都从自己身上选了一根最漂亮的羽毛,集在一起,做成一件五光十色、绚丽耀眼的百鸟衣,献给了凰。从此,凰成了最美丽的鸟,而且大家一致推选它为百鸟之皇。每年凰生日那天,百鸟都飞来向它祝贺,这就是《百鸟朝皇》。
婷婷显然听得来劲了,一定要追问个水落石出:“那后来呢?”
胡琴:“那后来啊,凰就喜欢上了一只叫凤的雄鸟。凤也是和凰一样是美丽的鸟,吉祥的鸟,凤是更是鸟中之王。有一年,一个叫茶峒的小城因为天旱,天刚麻麻亮,凤就飞到那里一看,发现原来根本不是什么天灾,而是一条龙与一条蟒蛇在那里斗法,它们将附近酉水和白河的水都抽干了不说,还把下游的沅水和湘江的水也吸去了一大半,使当地老百姓深受其害。凤在阻止它们的搏斗中受了重伤,它身上的热血流成了一条沱江,顺着沱江流出的支流,就是我们眼前的这条叫‘白河’的酉水。凰在家里久等凤不来,就飞到这座山崖的顶峰上,常年栖息在那里,站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像是在盼望它的情郎。有好奇的人们仔细地观察过它,不管你是白天还是晚上去看它,它总是呆在那里,好像从没看到它离开过,也没看到它进食,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久而久之,“望夫崖”也随之起来越神秘起来,被人们越传越神……”
小轿车上了高速公路后,再看疲劳了半天的婷婷,她已经靠在旁边的椅子上睡着了。
37、高速公路边。外景。
胡琴见女儿睡着了,就把车停在路边,解开了孩子身上的安全带,正准备将她抱入后座上去,又担心她会滚下座位。正在犹豫不决时,手中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学校打来的,她就接了电话,对方就问她们到哪什么地方?怎么还没有到?他们已经准备了午餐。
胡琴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快十二点了,知道是刚才女儿在途中贪玩耽误了很多时间。就对着话筒说:“对不起,我们还刚上高速公路。你们先吃吧,不要等我们!我们差不多也就一个半小时就可以到了。”
对方就在电话中说:“不着急,慢慢开,注意安全。”
胡琴放下电话,仍然将女儿放在前面的副驾驶的座位上。还没有来得及将安全带扣上,就急忙开车上路了。
岂料,正是胡琴这一蔬巯忽,酿成了一场重大车祸,令她悔恨终身。
就在胡琴的车子下高速路口大约三公里处,在一个转盘处转向时,被左边横越穿插过来的一辆大客车撞在了车的右边,婷婷因未系安全带,受伤严重,被紧急送往省城的医院抢救。
38、省城。郊区十字路口。外景。
当江青燕赶到事故现场时,交警正在拍照,取证。
民警已经封锁了事故现场,在事故车辆旁拉上了警戒线。
胡琴驾驶的那辆黑色轿车已经严重变形,车的右前边被撞得凹下去一大块。
39、省城。手术室外。内景。
胡琴无力地靠在手术室外走廊里的座位上,脸上的表情麻木。
江青燕和另一名服务员走过去,一把将胡琴搂在怀里。
胡琴见江青燕等人,顿时捶胸顿足:“我真该死啊!为什么不把她放到后座上去啊!我真该死啊,为什么不给她系安全带啊!”
江青燕:“什么?姐,你好糊涂啊!高速公路上不给孩子系安全带?”
胡琴就哭天抹泪地说:“本来是系着的,可我看到她在车睡着了,就想把她抱到后座上去让她睡,可我又怕在高速上刹车将她震到地下,正当我犹豫不决时,接到学校的电话,问我到哪里了,我说才上高速,他们还嘱咐我慢点开,注意安全。我真混啊!”
江青燕就问:“医生怎么说?”
胡琴:“还不知能不能保住性命!”说完,哇地一声又大哭起来。
江青燕早已是泪眼婆娑,她一把搀扶起胡琴在椅子上坐稳当,一面安慰她道:“事已至此,你再责怪自己也于事无补。”
江青燕突然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姐,今天这事也怪我,如果是我今天开车来,就不会出这档子事了!”
与江青燕同来的服务员丙就说:“算了,这事与你无关,你也别在这里添乱了,大家心里都难受!”说完,同江青燕一左一右坐在胡琴身边。
40、医院病房。内景。
婷婷躺在病床上,左手上打着吊针,右手上绑着绷带,双腿打着厚厚的石膏。
胡琴守在床边,脸上毫无血色,端着碗正喂女儿喝粥。
江少鹏推门进来,左手里拎着各种营养品,右手拎着一个花蓝。
胡琴见状,欲要放下手中的碗。被江少鹏制止,示意她继续给孩子喂粥。
等江少鹏把东西放下后,胡琴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又流了下来。
江少鹏走过去,替胡琴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珠,安慰道:“没事,一切都会过去的。再说,你还有我呢,天塌下来,有男人顶着呢!这次回来,我请了半年的假期,就是为了帮你一把,以后,我可以替你分担些什么吗?”
胡琴见状,就说:“你回来得正好,我们正好商量下一步的工作。根据你制定的发展规划,公司目前正在和当地政府协商,准备购置一块约1500亩的地皮和2000亩山林作为厂房建设和旅游业开发,可对方的要价太高,一直僵持不下,正想给你打电话说这事如何办呢!”
江少鹏:“你不是办事很有主见的吗?怎么现在脑筋玩不转了?”
胡琴就叹了口气道:“哎,出了这档子事,哪有什么心情去办事!我都有一个星期没出过医院的大门了!公司和店里的事,全交给了燕子她们在管理。”
见有护士进屋来查看婷婷的伤情,胡琴不好意思地将脸从江少鹏的身体上挪开,搬了一把椅子给江少鹏,并示意他坐下,自己则坐在了对面的空床上。
胡琴:“这样,既然你回来这么长时间,作为公司股东之一的你,理所应当管理公司的一些事情。你看现在的情况我实在是走不开,公司的大小事情就暂时由你代管,行吗?”
江少鹏摇摇头道:“那可不行,当初我们可是有协议的,我虽然是股东之一,但从不敢越权霸政,公司的事还是你管,我给你跑跑腿就行,大事还是交由你来主理。”
胡琴一听就来气:“江少鹏,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来给我讲什么客气?你还把我们当一家人吗?”说着,眼里又涌出了泪花。
江少鹏忙摇摇手道:“好,好,好,你别生气,我接手就是了!有什么事,我向你请示。”
胡琴:“还请示什么,我一会写个《委托书》,委托你全权负责处理公司的各项重大事宜。”
说罢,从床头柜中取出她的手提包,取出纸和笔,很快就写了一份《委托书》,待签章后就交给江少鹏:“从今天起,你就全力以赴地处理公司的事情。你办事,我放心!”说着,对着江少鹏神秘地一笑。
江少鹏会意地一笑,就在她脸上亲吻了一下,给她来了一个简单礼节性的拥抱,然后说:“那你就在这里好好照顾婷婷,我有时间再来看她。”
胡琴就笑着对他点头道:“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开车慢点!”
江少鹏就点头道:“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随后,走到婷婷的床前对她说:“婷婷要勇敢点,护士换药时不要怕痛,也不要哭,知道吗?你的腿会没事的,我进来时问过主任了。”
婷婷懂事地说:“叔叔,您放心,婷婷很坚强,婷婷不哭。叔叔再见!”
“再见!”江少鹏说完,就转身走出病房。
胡琴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眼泪又掉了下来。
41、小镇。公司。内、外景。
(镜头叠加)。
江少鹏与江青燕组织公司中层以上干部在会议室开会。
全员举手表决,会议一致通过了《关于成立“凤凰旅游发展有限公司”的决议》。
江少鹏拿着公文包,走进了上汤村民委员会。酒桌上,少不得与村干部喝得乱醉。
江少鹏拿着公文包,走进了凤凰镇人民政府。杯盘狼藉的酒桌上,江少鹏醉得趴在桌上。
江少鹏拿着公文包,走进了鲁山县人民政府。晚餐后,江少鹏一行人走进了灯红酒绿的夜总会。
42、医院病房。内景。
江少鹏推门进来,见婷婷躺在床上睡着了,就把胡琴从室内拉到走廊上。
江少鹏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协议递给胡琴。
胡琴:(惊喜地)“怎么?协议签了?”
江少鹏点点头,随手用手指压在嘴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
胡琴就小声地问:“真的假的,你怎么这么快就签了?”
江少鹏脸上也是喜形于色:“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说完翻开文件,轻声地念了出来:甲方(凤凰旅游发展有限公司)与乙方(上汤村委会与)就“凤凰温泉景区开发建设山地使用权拍卖”事宜,达成以下拍卖协议:“乙方将山地(2857.6亩)的使用权(包括附属物)协议拍卖给甲方,每亩价格为100元,使用期为100年。拍卖金额为285760元。拍卖区内的所有附属物(不包括房屋拆迁补偿费)补偿费为284240元,两项共计人民币57万元。
胡琴不相信地:“这么低的价格,你是怎么签的?”
江少鹏:“不急,还有惊喜在后面呢!你自己看。”
胡琴就边看边念:“甲方负责自付的142880元于协议签订后二十日内一次性付给乙方,其余款项待县政府拨甲方后,由甲方付给乙方。所有拍卖金、补偿费由乙方负责补偿给集体或个人。”
胡琴大吃一惊:“我们买卖村民的土地,最后还要县政府给我们‘买单’?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江少鹏:“我也不相信,但你看这上面盖的是什么?”
胡琴这才翻到协议书的最后,看到上面除乙方上汤村民委员会之外,凤凰乡人民政府、鲁山县林业管理局也作了证明,见证方盖的则是鲁山县人民政府的鲜红大印。
胡琴摇了摇头道:“真的不可思议!”
江少鹏耸了耸肩膀,做了一个鬼脸道:“我也不可思议!”
43、省城。中学。内景。
省城一所重点中学外景。
胡琴把拄着一只拐棍的婷婷引到已经是校长的林萍面前:“请林校长一定帮助照顾!”
林萍:“你放心,在我们这里吃、住都很方便。你刚才也看到了,我们为婷婷准备的是三人间房,其中二个同学平时还负责照顾她,一有事情就在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胡琴:“这些生活方面的事我都不担心,主要是学习上的事。婷婷耽误了这几个月的课,我怕她赶不上。”
林萍:“这你也不用担心,我们还可以为她进行额外的辅导,保证期末考试成绩优秀!”
胡琴就与林萍握手道别。
婷婷也懂事地给妈妈道别:“妈妈,我在这里很好,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努力学习的!”
胡琴也就泪眼婆娑地离开了林萍办公室。
44、深秋。公路。外景。
长途汽车在公路上行驶。坐在窗边的胡琴贪婪地盯着看窗外一片丰收的秋景。
西面山洼里的柿树,红得像一片火似的,耀眼得很;
那驰名中外的红香蕉苹果,也是红得那么鲜艳,那么逗人喜爱;
另一边的大金帅苹果则金光闪闪,闪烁着一片黄橙橙的颜色;
山楂树上缀满了一颗颗红玛瑙似的红果;
还有那叫“水晶”的葡萄就更加绚丽多彩,长得长长的,绿绿的,晶莹透明,真象是用水晶和玉石雕刻出来似的;而那种叫做红玫瑰的葡萄,则紫中带亮,圆润可爱,活象一串串紫色的珍珠……
车快到凤凰了,胡琴回头向古陌岭上望去,瓜果遍地、使人心醉的绚丽灿烂的秋色更浓了。
胡琴自言自语道:“多么可爱的秋色啊!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欧阳修作《秋声赋》时,把秋天描写得那么肃杀可怕,凄凉阴沉?”
坐在她身边的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笑着说:“我也喜欢这绚丽灿烂的秋色,因为它表示着成熟、昌盛和繁荣,也意味着愉快、欢乐和富强。”
胡琴点头道:“是啊,在我看来,花木灿烂的春天固然可爱,然而,秋天比春天更富有欣欣向荣的景象,秋天比春天更富有灿烂绚丽的色彩。”
那男孩就笑着说:“英雄所见略同。你看那边是被古今多少诗人画家都称道的红枫叶,比起刚才的柿树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胡琴高兴地看了看这个小男孩道:“是啊,好一派迷人的秋色!这是多么令人兴奋的欣欣向荣的景象啊!”
男孩兴味盎然地继续说:“在这里,我们根本看不到欧阳修所描写的那种‘其色惨淡,烟霏云敛……其意萧条,山川寂寥’的凄凉景色,更看不到那种‘渥然丹者为槁木,黟然黑者为星星’的悲秋情绪。”
胡琴仿佛遇到了知音,就侧过来问男孩:“你是哪里人?在什么学校读书?”
男孩:“我是省城的,在省实验中学读书。”
胡琴一听这正是女儿所上的学校啊,就高兴地问:“那你现在读初三还是高一?”
男孩:“阿姨,我现在才读初二呢!”
胡琴:“那你今天为何不上学,跑到乡下来做什么?”
男孩:“我不喜欢上那所学校,可我爸妈却说那是全省条件最好的一所寄宿学校。”
胡琴:“那你父母也是为你好,你好好想想啊,父母把你辛辛苦苦送到那样的学校去读书,为的是什么?”
男孩想了想后说:“可他们根本不理解我们!”
胡琴:“不理解你们?你是说你的父母为了你的前途,把你送进好学校去读书,你反过来还要说你的父母不理解你?”
男孩:“对啊!你以为你们想的都是对的啊?可你们大人根本没为我们着想!”
胡琴心想,我只知道如今的孩子叛逆,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孩子却是如此的反叛。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是不是这次期中考试没考好,就偷偷地跑出来了?”
男孩:“是啊!我的数学和英语没及格,我怕我爸爸又打我,就偷偷跑到乡下的外婆这里来了!”
胡琴:“你外婆家在哪里?她知不知道你要来?”
男孩摇摇头后说:“外婆婆不知道我来,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胡琴看着这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男孩,居然有点喜欢他了,心里就有了主意。
突然,汽车一转弯后就停了下来。胡琴抬头一看,啊,不知不觉间,凤凰镇到了!
45、傍晚。香满楼酒店。内景。
酒店大厅一角,胡琴正给车上遇到的男孩碗里夹菜。
胡琴:“陈小兵,你给阿姨说实话,你外婆究竟是不是在这个镇上?”
陈小兵放下刚吃完的饭碗:“阿姨,对不起,刚开始我没有对您说真话,您对我这么好,我要再不说实话,那我就真该下地狱了!”
胡琴:“说吧,要不然你和我的心里都难受。”
陈小兵:“那好,阿姨,我先问您一个问题,你回答我后,我才能给您说实话。”
胡琴:“你问吧!”
陈小兵:“阿姨,我问您,您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胡琴:“这个问题很简单。当你告诉我说你是省实验中学的初二学生后,我趁你上厕所的时候,就给学校的校长打了电话,问她是不是有个初二的学生今天逃课。她马上就告诉我说,是有个叫陈小兵的初二学生今天没来上课,并通知了家长。我就告诉她说,你和我在一起,现在凤凰镇。”
陈小兵:“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校长电话的?”
胡琴:“告诉你吧。我女儿也在你们学校读书,只不过今年才读初一。”
陈小兵:“她叫什么名字?”
胡琴想了一下,没有告诉他全名:“你只要知道她叫婷婷就行!”
陈小兵突然想起了什么,慌张地说:“坏了,阿姨,我爸爸是不是知道了我在这儿?”
胡琴点点头道:“是啊,你知道我为什么到镇上后连家都没有回吗?”
陈小兵摇摇头:“不知道。”
胡琴:“因为后来校长和你爸爸先后给我打电话说,要我一定看好你,他们一会就到!”
陈小兵:“阿姨,你不够朋友,你说过把我当朋友看待的,你怎么又出卖我?”
胡琴:“这不是出卖你,恰恰相反,我这是在帮助你!”
陈小兵不解地:“怎么又变成帮助我了?”
胡琴:“你想啊,第一,你来这凤凰镇人生地不熟,要真的遇到坏人怎么办?第二,你爸爸来后,他要打你怎么办?我至少可以为你说几句话吧!”
陈小兵想了想后就说:“说的还算有道理,也有一定的逻辑性!我相信你一定会帮我!”
胡琴借上卫生间的机会结了账,服务员收拾了桌子后,就要服务员倒了二杯茶水,俩人就坐在那里边说边等,至到墙壁上的挂钟敲响了十下后,陈小兵的父母和林萍才推门进来!
陈小兵的父母看到儿子安然地坐在桌上悠然地喝着茶,心里的一块石头这才落了地。双双长嘘了一口气。便走上前去,与胡琴道谢:“真的是非常感谢您!”
胡琴就对陈小兵的父亲说:“我刚才与您儿子交谈了一会,发现他很聪明,您一定要好好培养他,这小伙子非常不错。对了,以后您可不能再对孩子动武了!”
陈小兵的父亲就一再承诺道:“一定,一定!我再也不打孩子了!”
说着,一家人对胡琴千恩万谢后,就要走出酒店。刚到门口又双双折回来,陈父从口袋里摸出一叠钞票,递到胡琴面前道:“对了,这顿饭菜应该我们请的!”
林萍就笑着对他说:“陈老板,你在笑话我们胡董事长吧,她可是当地知名的民营企业家!”
陈父就不好意思地将钱放往前口袋,慌忙改口说:“改日校长作陪,我请你们一家人!”
说完,一家人就上了一辆停在酒店前的宝马。
胡琴就把林萍的手一拉:“走,你到我那儿去,我们俩晚上好好聊聊天!”
46、夜。小镇。外景。
苗歌声声、苗鼓阵阵震撼山谷;篝火熊熊照亮山寨的夜空,引来四方宾客跟着阿哥阿妹踏着节拍欢快歌舞;
七八十岁的阿公阿婆的心也醉了,一个劲地他们的孙子说:“不要怕,看准了哪个姑娘,大胆地摸摸卡卡!”
河滩上篝火燃了一夜,河滩上歌声唱到天明。
快乐的苗族人民,世世代代在这里乐观地生存。
47、夜。白河边。外景。
胡琴拉着林萍的手,来到了偏僻的白河边。
黑夜里,清澈的酉水在静静地流淌。
胡琴:“我听说过你的事情,你给我说实话,你心里还爱不爱你的那个学生?”
林萍:“怎么说呢?这些年都过去了,我经历了那么多事情……那年,你离开学校后,有一天暴风雨来临——”
(随着林萍的讲述,推出下列一组镜头)
48、黑夜。学校。暴风雨。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强大的暴风雨袭击了林萍所在的学校。
由土砖建筑的教工校舍被强大的暴风雨吹得东倒西歪,笈笈可危。
黑夜里,校长正站在雨中组织教师和家属撤离。大人的叫喊声、小孩的哭泣声乱成一团。
林萍双手抱肩站在三层楼的教室走廊里看着笈笈可危的教工宿舍。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被大雨淋得像落汤鸡似的教师和家属,突然想起什么,嘴里大叫道:“不好,还有黄老师和她女儿都生病在床上呢!”看到走廊上站了一堆学生,就大声地说:“快,谁帮我一下,还有一个老师和小孩没有出来。”
黑暗中,有一个黑影从走廊中飞奔而出,同她一道从本已撤回到安全地带的教室又跑向笈笈可危的教工宿舍。
校长:“林老师,你们又跑回去干什么?还不快回来?这破屋子怕是要倒了?”
林萍:“还有黄老师和她女儿没有出来呢!”
校长:“快,去二个人帮她们一下!”
黑暗中,又有二条黑影从走廊中窜到了暴风雨中。
林萍与先前的黑影已经冲进了破旧的教工宿舍。
黑暗中,林萍与这人对视了一眼,却是班上的学生赵小强。
林萍:“怎么是你?你怎么跑来了,我还以为是个老师呢!你快回去!”
赵小强:“我怎么了?我就不能来?”
林萍:“你快回去,这里很危险!”
赵小强:“那你来就不危险了?”
林萍:“你别胡闹,快回去!”
赵小强:“我就不回去,要回去你自个回去!”
俩人正吵着,后面的俩人也赶到了,其中一个厉声喝住他们:“都什么时候了,快先去救人再说!”
四人就来到了黄老师的屋前,一看门还从里面闩着,急得林萍大叫:“黄老师!黄老师你快开门啊!”
喊了二声见没人回应,身边的赵小强飞起一脚,将房门踢开。
屋内,黄老师在床上,用身体护着女儿,而她二岁半的女儿还在熟睡着呢!
二位老师将黄老师从床上抬起来,随着扯了一床棉被将她一裹,俩人便将她抬了出去。
林萍将床上的小女孩抱起,转身就要出门,被赵小强一把拉住:“林老师,等一会,给孩子盖床被子!”
说话间,他从另一张床上扯下了一床棉被,就往孩子身上一盖,手伸进了林萍的怀里,就将孩子整个罩住。
林萍明显感到了赵小强的手伸到了自己的乳房边,而赵小强也感觉到了手中异样。
俩人不自然地对视了一眼。
赵小强把头一扭,随手又从门角打了一把雨伞,架在她们头上。
就在他们俩要跨出屋子的一刹那间,突然房屋倒坍了。
赵小强将林萍往外猛的一推,林萍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安全地跑了出去。而赵小强却被倒塌下来的泥砖压倒在地,全身血肉模糊。
49、晴日。医院病房。内景。
林萍守在赵小强的病床前,含泪给他喂稀粥。
赵小强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眼里饱含着深情。
赵小强看着林萍的一举一动,笑道:“萍,你真美!”
林萍杏眼圆睁:“叫老师或叫萍姐,不准你这么叫我!”
赵小强:“我就叫,就叫!谁让我喜欢你的!你那天不是说也喜欢我吗?那天我不是这么叫了的吗?怎么就不让人叫了!”
林萍不好意思地一笑:“那天是你刚从手术台上下来,身体很虚弱,没多大的力气,少让你说话才没阻止你的!”
赵小强:“那我可不管,反正那天你答应我了的!”
林萍:“还耍贫嘴,看我不打你!”
说罢,真的朝他胸前打了一粉拳,痛得赵小强一下子嘶咧了一下嘴角。
林萍见状,又伏下身去摸抚他的伤口。
赵小强双手将她一抱,就势将她搂进自己的胸前。
林萍脸上就露出灿烂的笑容。
50、夜。白河边。外景。
(镜头从林萍脸上灿烂的笑容中拉回现实)
胡琴:“那你们后来怎么样了?为什么现在你们没有在一起?”
林萍:“哎,一言难尽啊!”
胡琴:“怎么了?”
林萍:“后来,我们的事被学校知道了……”
51、晴日。医院病房。内景。
赵小强正把林萍搂在自己胸前,两人脸对着脸,嘴对着嘴,正要亲吻对方,突然,病房的大门被人推开。俩人急忙分开,但为时已晚。
校长和另一名老师把眼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校长(气急败坏地):“好你个赵小强,我正准备给你上报到县里表扬你呢,你可倒好,居然勾引我们的老师!”
赵小强:“校长,你听我说——”
校长:“我不听你说!看在你救人有功的份上,我先饶了你这一回。但你不要忘了,这功是功过是过!”
林萍接过话来:“校长,你不要怪他……”
校长:“怎么,你心疼他了?我真不知如何说你,一个刚分来的大学生,居然与一个小你三岁的高中生搞到了一块,也不知道害臊……”
林萍:“校长,不是您想象的那样?我们只是……”
校长:“还要我如何想象?是不是一定要我把你们捉奸在床上了,你们才算数?”
校长在屋里转了一圈后,嘴里冒了一句话:“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随后,又指了指林萍和赵小强道:“先是江少鹏和胡琴,现在又是你和他,怎么这些好事都落到我们学校里了呢?”
校长在屋里踱了几步后,指着林萍道:“我下午就去县教育局去汇报这件事,晚上赶回来处理你的事情!”转身就要出病房门。走到门口时又折回来对林萍道:“对了,你晚上九点半钟左右,到我家里来一趟,听候对你的处分结果。”说罢,气呼呼地摔门而去。
52、夜晚。校长家客厅。内景。
林萍坐在校长家客厅的沙发上听校长在训斥,泪眼婆娑。
校长见林萍哭得厉害,就走过去拍了拍林萍的肩膀道:“算了,你也不要哭了,我这也是为你好!”见林萍没什么反应,就挨着她身边着下,一把将林萍搂在怀里道:“其实,也没什么,只要你跟我好,我保准你没事!”见林萍奋力反抗,就露出一脸铮狞凶恶:“你要不从,我就把你开除。”
林萍仍然想奋力挣脱他的魔掌:“你就是开除我,我也不从!”
校长恼羞成怒:“你既然来了,还想跑得了?”说罢,就将林萍扑倒在沙发上。
林萍奋力挣扎,嘴里正准备大喊时,被校长用嘴堵上了。随后,校长的两只手就伸进了林萍的裙子里面,尽管林萍奋力抗争,但校长还是将她的内裤给脱了下来。
发泄完兽欲的校长提了提自己的裤子,抬头看到了沙发上的一滩鲜红的血渍,不禁不惊:“真想不到,原来你还是个处女啊!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苦头的!”
林萍满脸泪水,捂着脸跑出了校长的家。
53、晴日。医院病房。内景。
林萍满脸忧郁,心不在焉地看着赵小强。
赵小强:“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林萍:“你不要问了,我没事。”
赵小强猛然想起什么,吃惊地问:“是不是那老家伙把你怎么样了?”
林萍再也忍不住,满脸泪水掉了下来,扑在赵小强身上大哭。
赵小强要翻身下床:“这老狗日的,老子非杀了他不可!”
林萍使劲按住他道:“小强,你可不许胡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赵小强:“你打算就这么便宜了这老东西?”
林萍:“此前,我听说他在学校也听说他奸污过女老师和女学生,当时我还不相信,现在,我准备与学校其他的女老师一起联名告他呢!”
赵小强狠狠地砸了一下床头:“这狗日的东西,真的该死!”
54、夜。白河边。外景。
(镜头从赵小强愤怒的脸上拉回现实)
胡琴:“后来,怎么了?”
林萍:“后来,不等我起诉,赵小强有天晚上摸到校长家里,趁他强奸另一名女老师的时候,将他给杀死了。”
胡琴:“他真的将那狗东西给杀了?”
林萍点了点头:“嗯!后来因为我们出庭作证,法院给他判了无期,后来因为他表现好,又减为十五年。如今,也快出来了!”
胡琴:“所以,你就一直在等他?!”
林萍点头道:“他为我付出了许多,我也应该等他出来!”
胡琴:“你看我,我也还不是经历了许多,最后,江少鹏还不是来到了身边?”
林萍:“我和你不同,你是被逼上梁山的,而我是自找苦吃。”
突然,从她们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歌声,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女:嘿哎——什么风来最喜欢哟?嘿为什么?什么云来最喜欢哟?嘿为什么?什么雨来最喜欢哟?什么雪来最喜欢哟?
男:嘿哎——东南风来最喜欢哟,咿哎呀嘿!吹来身上凉个爽哟!咿哎呀嘿!蘑菇云来最喜欢哟,把它摘来炒碗菜哟!
嘿哎——毛毛雨来最喜欢哟,咿哎呀嘿!幸福就像毛毛雨哟!咿哎呀嘿!暴风雪来最喜欢哟,坐在堂屋烤炭火哟!
一位大约十六七岁的苗族姑娘,飞快地从胡琴和林萍身边跑过,嘴里却没有闲着,她接着又唱:
女:嘿哎——什么雷来最喜欢哟?嘿为什么?什么电来最喜欢哟?嘿为什么?什么天来最喜欢哟?什么地来最喜欢哟?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苗族男孩从后面追上来,边跑边唱道:
男:嘿哎——惊天雷来最喜欢哟,咿哎呀嘿!春雷一声震天响哟!咿哎呀嘿!眼里来电最喜欢哟,两情相悦好喜欢哟!嘿哎——大晴天来最喜欢哟,咿哎呀嘿!我能陪你去逛街哟!咿哎呀嘿!高粱地来最喜欢哟,我们可以尽情玩哟!
突然,姑娘哈哈一笑道:“这坏小子”,又接着唱了起来:
女:嘿哎——什么树来最喜欢哟?嘿为什么?什么花来最喜欢哟?嘿为什么?什么人来最喜欢哟?你都给我说明白哟!
那男孩也不甘示弱,与她对唱起来:
男:嘿哎——菩提树来最喜欢哟?咿哎呀嘿!我们可以发过愿哟!咿哎呀嘿!玫瑰花来最喜欢哟?采下一朵送给你哟!嘿哎——姑娘你来最喜欢哟,咿哎呀嘿!聪明伶俐好可爱哟!咿哎呀嘿!山歌唱得呱呱叫哟,小哥哥我好喜欢哟!
唱完,就随着姑娘后面追上去,俩人搂在一起便亲吻起来,双双钻进了附近的高粱地。
胡琴和林萍看到眼前的一切,不禁心里一颤,俩人对视一眼后沉默了。
胡琴打破沉默:“你看,现在的小伙子,比我们那时候开放多了!”
林萍却没有回答她,若有所思地说:“在爱情没开始以前,你永远想象不出你会那样地爱一个人;在爱情没结束以前,你永远也想象不出那样的爱也会消失;”
胡琴看了她一眼,也接了一句:“在爱情被忘却以前,你永远想象不出那样刻骨铭心的爱也会只留淡淡痕迹;在爱情重新开始以前,你永远想象不出还能再一次找到那样的爱情。”
林萍:“是啊,世界那么大,爱上一个人那么容易,被爱也那么容易。但要互相相爱,竟这么难!”
55、晴日。省城。外景。
胡琴在学校门口与女儿挥手作别。
胡琴正要离开,从她身边走来一家三口。
母亲:“儿子啊,你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你为什么不听点话呢?那游戏就那么好玩吗?你真的辜负我对你的希望啊!”
父亲:“中国漫长的封建社会就是培养只会‘听话’的顺民,才扼杀了中华民族中最具活力的创新精神。”
母亲:“你少在那里阴阳怪气的!老师说了,现在再不抓紧的话,要是他将来考不上高中的话,这孩子将来就完了。”
父亲:“你知道吗?你对他的期望值过高所导致的结果,往往是适得其反。”
母亲:“儿子,你从今往后你不准再玩电脑了好不好?不然,将来你考不上大学,你就会和我们楼下那个傻子一样,找不到工作也找不到老婆,只会呆在家里靠父母养活。”
父亲:“你少这样对他说话好不好?老师不是也说了吗?对孩子要多夸奖。”
母亲:“什么?我有没有听错?他做错了事也要表扬他吗?”
父亲:“给一束赞许的目光,一个会心的微笑,一次赞许的点头,都可以传递真情的鼓舞。”
学生:(委屈地落泪)“爸,妈,我也不想这样!我平时成绩本来不好,学习太累加压力困扰,作业你们又总嫌布置得太少,我是拼命三郎都受不了。你看我现在多憔悴,面色发暗眼圈发黑,长此以往怎么得了?”
母亲:(一把揽过儿子将他搂在怀里)“我儿现在是瘦多了!你说,你想吃点什么?妈这就去给你买。老师也说,要给你们加强营养。”
父亲:“不要过分地溺爱孩子好不好?你看看,你看看,一会儿责怪他,一会儿又心疼他,这样对他的成长不好,要从长远利益考虑。”
母亲:(声音提高)“我对孩子怎么溺爱了?他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没看到他现在瘦成这个样子,给他买点营养品不应该吗?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父亲:“那你有没有想到过,你教育孩子,也就在教育你自己并检验你的人格。你为何不检讨、反省一下你自己呢?”
母亲:(抢过男人手中的卷子)“你还好意思说,儿子一直都是你管的,你看看他考了多少分?这语数外三门主课不及格,你难道不需要‘三省吾身’吗?”
学生:“完了,还没出校门,家庭大战又开始了!”
母亲:(对儿子)“你给我闭嘴!都不是因为你不争气!你问问你们同学,现在哪家夫妻吵架不是为了孩子?”
父亲:“我的儿子有几斤几两我清楚,刚才他们老师私下里还对我说,如果他高考考不上,对他和大学都是一种幸福。”
母亲:“这老师说的什么屁话?有他这样教孩子的吗?考不上大学,他将来走上社会上就得吃苦。”
父亲:“吃苦有什么不好?老话说得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再说了,这吃苦也是一种磨难。”
母亲:“就你这种心态教育孩子,对他是一种精神虐待!是对孩子自尊、自信心全面的摧残。我真不知道怎么和你生活了这么多年?”
父亲:“我们应该把学生从听话的规范教育中拯救出来,恢复他的自由思考的天性,这样才能教育好我们的孩子!”
母亲:“郭沫若曾说过:形成天才的决定因素是勤奋。有几分勤学苦练,天资就能发挥几分。天资的充分发挥和个人的勤学苦练是成正比的。我要他好好学习哪里错了?”
父亲:“那宋庆龄还说过,孩子的性格和才能,归根结蒂是受到、家庭、父母,特别是母亲的影响最深。孩子长大成人以后、社会成了锻炼他们的环境。学校对年轻人的发展也起着重要的作用。但是,在一个人的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的却是家庭。”
母亲:“你这样的人,不配教育孩子!我还是听我们同事的话,赶紧给儿子找个家教去。(打电话)喂,大姐,你上次说的那位老师姓什么来着?麻烦你给我跟她说说好吗?我还是决定给儿子再找个家教!那好,谢谢你!”
父亲:“苏霍姆林斯基也说过,在没有明智的家庭教育的地方,父母对孩子的爱只能使孩子变成畸形发展。这种变态的爱有许多种,其中主要的有三种:1、娇纵的爱;2、专横的爱;3、赎买式的爱。”
此时,学校门口已经围了好几个学生在“看热闹”。
学生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声地)你们还有完没完?
母亲不理儿子,继续与父亲理论:(赌气地)“无能的人不能培养出有才华的人!大姐的那个家教是个省级特级教师,名师出高徒嘛!我不和你吵了,我也想不和你过了!(接电话)大姐,你好!怎么样,给我说了吗?好!好!帮我多说点好话!好!谢谢你!你把老师的电话给我,我打电话请她!(打电话)孙老师,您好!我是李大姐的同事,刚才她对您说了吧?听大姐说,您的语数外家教非常好,请您无论如何也要帮助我。至于酬劳嘛,按您的标准提高百分之二十,您看行吗?如果您今天有空的话,我这就打车过去接您。”
老师:(电话听筒传来声音)“不用,不用,大姐把您家里的情况都对我说了,我也知道您家的地址,一会我就到您家里去。”
母亲:“我们还在路上,那谢谢您!太谢谢您了!我们一会儿见!”
胡琴目睹着这一家三口,呆在那里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56、晴日。学生丙家。内景。
学生丙家的门铃响起,母亲迎上去开门。
母亲:“孙老师,您好!怎么这么快啊!”
老师:“我就住在你们这个小区,在38栋住。”
母亲:“那好啊,离我们楼是有几栋远,这下可好了!(把儿子拉到跟前)儿子,快过来叫孙老师!”
学生:“孙老师好!”
老师:“孩子,你先站在边上听听,我先和你父母交换一下意见,好吗?”
学生就听话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自己拿起书本看起来。
母亲:“孙老师,不怕您笑话,我们俩的学历也不低,可是总教不好孩子,而且他好像对我们的话并没有听进去多少。不瞒您说,这孩子在考初中前,我们也曾请过家教,但收效甚微。这次又面临着中考,是他人生中比较重要的一步,您说,我们能不重视吗?”
老师:“是啊!如今这中考就像一座独木桥,学生明知道挤不上去就会落水,但学生仍然都在往上挤。因为,这是他们通往大学的一条必经之路。挤得上去的人就高高兴兴、快快乐乐、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挤不上去的人就辛辛苦苦、老老实实、小心翼翼地游过去。”
母亲:“不愧为老师,一针见血!”
父亲:“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俩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发生了一些分歧,她经常用责怪的口气说孩子,常常当着孩子的面吵架。我们也知道这样对孩子不好,但方法却不是很正确,还请您多加指导!”
老师:“哪里哪里,指导谈不上,说说我的个人看法还可以!成功的家庭教育来自于父母对孩子的深入了解,接受和尊重孩子,而不是揭孩子的短。你们在批评孩子时,要给孩子留点面子。绝大多数的孩子都乐于接受‘温和式’的教育方法,像他这样年龄大的孩子,可以通过‘悄悄话’的形式嘱咐他。你们这儿子我一看就知道是个十分懂事的孩子,可以给他一个眼神或某种暗示,保持暂时的沉默,有时会达到‘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效果。”
父母:(在一边不停点头)“是!是!对!对!”
老师:“还有,作为父母,必须设法赢得孩子发自内心的尊重。孩子的心灵犹如白纸一样纯洁,既容易受真善美的熏陶,也容易受假丑恶的污染。如果夫妻教子观点不一,会让孩子分不清正误,不利于他美好品德的培养。”
父母:(在一边不时点头)“嗯!嗯!对!对!”
老师:“多蹲下来听孩子说话,你们看到的将是—个纯真无暇的世界!”说着,走进学生的房间,在学生面前蹲下。
老师:“你能告诉我‘学生’二个字的真正含义吗?”
学生:(把头一歪)“学生不就是学习吗?还有什么真正的含义?”
老师:“当然有啊!你好好想想?”
学生:(沉思一会)“学生要以学为主,兼学别样。既不但要学文,也要学工、学农、学军……”
老师:“很好,回答基本正确!简单地说,‘学生’就是‘学习生活本领和生存技巧的人’。你们现在的学习,就是为你们将来走向社会、谋取生计获得更多、更好的机会。如果你将来考上大学,还会学更多更好的生活技能和方法。试想,虽然以后找工作是双向选择,但如果你是一所名牌大学毕业生的话,你是不是有机会可以挑一挑你想去工作的那个单位呢?这样找工作机会是不是多了些呢?反之,如果你连大学都没有读过,也没有多少知识,在如今这个科技高度发达的社会,企业的竞争说到底是人才的竞争,你想想看?假若你是一个企业的董事长,你会选择哪一个人到你公司工作?”
学生:(点头)“嗯,是这么一个道理!”
老师:(对父母)“世上没有愚蠢的孩子,只有教不好的老师。关键是教育的方法要得当,道理要给孩子说透。这孩子聪明得很!‘响鼓不用重锤敲’,道理不要我多讲,他一点就通!”
母亲:“老师到底是老师,我在家里给儿子唠叨了十年没结果,她只讲了几分钟,就把我儿子的思想工作做通了。佩服!佩服!我佩服得‘十体投地’了!”
父亲:“这就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老师:“哪里!哪里!其实,有些孩子把父母的话当‘耳边风’,但‘外人’的话倒是听得进去。这也许就是为什么许多老师也教不好自己孩子的原故吧!”
老师:(转身对学生)“既然你的思想通了,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你能告诉老师,为什么几门功课都不及格吗?有什么更深层次有原因吗?或者说有哪些理由?”
学生:“我没有理由不好好学习,要说更深层次有原因嘛(摸头)也没有什么,倒是有笔账可以给家里人算一算,或许会成为我考试不及格的原因。”
母亲:“算帐?算什么帐?你还给我算帐?我还没给你算帐呢?你倒先给我们算起帐来了!”
父亲:(一把拦住母亲)“你先听他说!”
学生:“那好!爸,我问你,一年有多少个双休日?”
父亲:“那还用问,一年里52个双休日啊!”
学生:“52×2=104,扣除这些天数,一年是不是只剩下261天了?”
父亲:“嗯,是的!”
学生:“一年里大约有两个月的时间不是非常热就是非常冷而导致无法读书,因此扣除寒暑假60天的时间。这样,一年就只剩下201天了。”
母亲:“这帐还有这么算的?!”
学生:“每年的国庆、春节等法定节日只算10天,这几天你总不能不让我玩吧?扣掉后只剩下191天。”
父亲:“儿子,你还真是工程师的儿子!算盘打得精!”
学生:“每天只算睡觉8小时就是122天,扣除后一年只剩下69天了。”
老师:(笑)“你还真能算!”
学生:“每天三餐饭包括吃水果的时间,最少也得一个半小时吧?一年下来就是23天,这样只剩下46天了。”
母亲:(生气)“有你这样算账的吗?”
学生:“每天1小时的锻炼时间不算多吧,这样就占了一年的15天,扣掉后一年只剩下31天了。”
父亲:“嗯,这才算到点子上了!说实话,这锻炼的时间该算上。”
母亲:“你还帮他说话?”
学生:“每天1小时与老师和同学的沟通时间,占了一年的15天,扣掉后一年就只剩下16天了。”
老师:“嗯,这时间得算上!”
学生:“学校组织看爱国主义电影,参观教育基地或做家务等其他一些活动,一年中只算10天不为多吧?扣掉后剩下6天;估计一年平均生病5天,那么一年就只剩下1天了。”
母亲:“啊?”
学生:“而这一天,还是我自己的生日。你们说,我还有时间学习吗?”
母亲:“这……这……”
学生:“这什么?我这读书有多苦啊!你们知道吗?”
父亲:“想不到现在你们这些读书的人这么‘苦’啊!以前我读书时考得不好时还挨过我爸的巴掌呢!可那时我怎么想到给我爸也算算帐呢?那我要少挨多少巴掌啊!”
母亲:“这叫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要不,社会怎么发展,人类怎么进步?是不是?(对自己男人眨了一下眼,小声地)这小子将来比你更抠!”
老师:“那你对我说说,你从初中到高中这几年,你有哪些收获?在德、智、体、美、劳方面有哪些成绩?”
学生:(看了看父母,不敢吱声)“这……这……”
老师:“没关系,老师给你作主!你尽管直说!”
学生:“我学会了做饭,泡方便面的技术在我们313寝室堪称一流;我学会了使用电脑,能熟练地开关机,特别擅长玩网络游戏,在整个学校里鲜有对手;我学会了多门外语:明白吃饭该用‘米西米西’(日语)、骂人应该用‘pig’(英语)、同哥们道别该说‘打死你大娘’(俄语)。“
母亲:“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东西的啊?”
学生:“我学会了体贴关心人,尤其关心漂亮的美眉,几年的时间里,我先后照顾过十几位妹妹,众望所归地被评为本校爱心大使;我学会了高雅音乐,曾多次获得过学校门前的‘夜来香’音乐茶座举办的歌舞比赛纪念奖;我还学会了健身运动,主要是打麻将、斗地主、打架等等。”
母亲:“他这都学的是些什么啊?你们老师也不管管?”
学生:“我精通化学,知道盐酸具有极强的腐蚀性,绝对不能够用手摸;我学会了自力更生,自己挣钱养活自己,经常在体育中心外面倒卖足球票;我学会了团结同学,有烟大家抽,有酒大家喝。考试时,人人都争着给我递条子;我练就了一手好书法:学校周围的名胜古迹都有我的题字:不撸不舒服斯基到此一游。”
母亲:“我的天啦,这怎个是一臭流氓啊!”
学生:“爸,我还学会了勤俭节约,每天睡到下午五点钟才起床,三顿合一顿,为家里省了大笔开支(我把省下的钱后来都用在了玩游戏上);我平均半个月洗一次澡,一个月洗一次衣服,多次被评为全校的‘节约之星’呢!”
母亲:“这怎个是一懒虫啊!我这心碎得,捧出来跟饺子馅似的。“
父亲:“我的天啦,你才是我的爹!“
学生:“我学会了写文章,写给女孩子的情书足足有一抽屉;我热衷于艺术,特别是人体艺术和香港的肥皂影视艺术;我掌握了熟练的驾驶技术,可以一边骑自行车一边抽烟一边打瞌睡;我学会了脚踏实地,天天赤脚,穿西装、短裤,打领带;我学会了尊老爱幼,遇到教授喊帅哥,看到学妹叫‘搭令’;我学会了管理,低年级的同学都挺服我;我还学会了以理服人,同别人发生争执,常常骂得对方哭着给我承认错误;我学会了有幽默感,会讲两千个以上的黄色小笑话……”
母亲:“行了,行了!别说了!越说越不像话!我早知道你住在学校做了这么多好事,打死我也会花几万元钱让你去上这寄宿学校。”
老师:“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他这是在那种环境下被带坏了!俗话说:几粒老鼠屎毁坏一锅粥。不管什么学校,只要有几个不好的学生,影响非常坏。这就是为什么‘学好千日不足,学歹一日有多余’的道理。”
父亲:(脸面对老师)“孙老师,您看我们家儿子还有希望吗?”
老师:“让我来问问孩子!(转身对学生)你们班上共有多少名学生?”
学生:“一共68个。”
老师:“你在班上的成绩大概排到多少名?”
学生:“大概40名左右。”
老师:“我问你,你想当那第68名吗?”
学生:(摇头)“当然不想!”
老师:“那你想做第一名吗?”
学生:(不好意思地摸头)“想,我做梦都想!”
父笑,母亲插言:“拜托,他左脑全是水,右脑全是面粉,不动便罢,一动全是浆糊。就你这样,还想当第一名?”
老师:“哎,那不一定!(对学生)如果你现在端正思想,掌握方法认真学习,自强不息的话,很有可能会赶上或超过第一名!反之,如果你现在自暴自弃、不思进取的话,那么不久的将来你就会退到第68名去。不过,老师我相信你会很快迎难而上,并很快就会取得优异的成绩!”
学生:“谢谢老师的鼓励,不想变形的金不是好钢。我想我会努力的!老师,我想请教您几个问题,好吗?”
老师:“当然可以!”
学生丙:“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没弄明白:那指南针明明指向的是北面,为什么叫它‘指南针’呢?”
老师:“这个问题还用我说吗?你知道‘东南西北’、‘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顺序吧?(学生点头)那你更应该知道我们在买什么物品时,往往说‘买东西’,可我们从来没说过‘买南北’吧?就是因为这‘南北’二字用在了指南针上,所以,我们才不能说‘买南北’的!”
学生:“就算如您所说,您也没有说出到底为什么叫‘南’而不叫‘北’啊?”
老师:“从古到今这颠倒黑白、南辕北辙的事情还少吗?过去的古人也明白‘正话反说’这个道理,所以,明明知道它是指向北方,却偏要叫它‘指南针’呢!”
学生:(若有所思)“我有点明白了!”
父亲:“这老师的学问真高!不愧为特级教师!”
母亲:“老师,你真是太有才了!”
学生:“老师,我再来问您一个地理问题,好吗?”
老师:“请讲!”
学生:“我们国家有许多城市,而每个城市都有简称或别称,对吧?(老师点头)拿武汉市来说吧,简称‘汉’,又名江城。那为什么韩国的首都叫‘汉城’呢?”
老师:“你这个问题问得好!而且不止你一个人这样问过,许多人都这样质问过韩国总统,这韩国可能出于各方面的压力,现在不是已经将‘汉城’更名为‘首尔’了吗?!”
学生:“‘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我现在有许多问题也搞不清楚想请教老师。都说沉默是金,是不是沉默久了就会有很多金子啊?都说鸡蛋不能碰石头,难道全世界的鸡蛋联合起来就不能打破石头吗?还有,西游记告诉我们:凡是有后台的妖怪都被接走了,凡是没后台的都被一棒子打死了。现在,我都已经这样子了,爷爷奶奶又都不在了,没有了保护的后台,您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父亲:(举手便要打)“孔子不能解决的问题,老子帮你解决。”
学生便躲藏在母亲身后,母亲杏眼圆睁:“你敢?!”
57、晴日。凤凰镂店会客厅。内景。
胡琴坐在办公桌前吹电风扇,一手用毛巾抹汗。
江青燕手里端着一盆鲜花进来。
江青燕:“琴姐,这这些日子你可累坏了!”
胡琴:“屋里不是有花吗?还是你上次放进来的,怎么又换啊?”
江青燕:“这些日子总在下雨,屋里有股味道,换种花除除味。”
胡琴闻了闻花香:“真香啊!难得你这么细心。谢谢你了!”
江青燕:“琴姐,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58、傍晚。省城。外景。
胡琴从省实验中学门前走出。
三名十四、五岁的中学生(男)从学校大门跑出来,每人手里拿着一个“溜溜球”在玩,玩得还比较精彩、出色。
突然,一个学生扭过头来朝后看了一眼。
胡琴眼尖,认出是陈小兵,就一路小跑跟着他们。
陈小兵与另一个学生进了学校附近的一间地下网吧。
胡琴就悄无声息地跟了进去,躲在柱子后面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两学生正趴在电脑上玩游戏,学生乙玩得正精彩时,电脑突然死机,气得他用力将键盘一拍,头向上一抬,双眼紧闭:“哎,漏洞与补丁齐飞,蓝屏共死机一色!”
陈小兵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从书包里拿出一张女同学(婷婷)的相片,自言自语地说:“当失恋的时候才知道,我的中学三年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你了!”
学生乙望了望天花板,叹了口气:“哎,念了快十年书,想起来还是幼儿园比较好混!”
陈小兵:“说的也是,真想哪一天一觉醒来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小班教室的课堂上。”
胡琴急忙从网吧退出来,准备回去找女儿婷婷。
刚到门口,碰见一位手拿几本补习书的中年母亲,急急忙忙地闯进网吧来。胡琴定眼一看,却正是陈小兵的母亲。她见到胡琴心里也是一惊,忙问道:“你也是来找女儿的?”
胡琴急忙将她拉到一边问:“怎么你儿子手上有我女儿的照片?”
陈母:“你还不知道啊?你女儿和我们小兵正在谈恋爱呢!”
胡琴:“什么?他们俩在谈恋爱?”
陈母:“怎么?你还不知道?他们都谈了快三年了。”
胡琴:“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陈母:“这就怪了,我还听你婷婷说,你是同意的。”
胡琴:“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陈母:“我问你,小兵在不在里面?”
胡琴:“先不管那么多,我们先找个地方把事说清楚!”
于是,俩人便又重新回到街道上。
陈母:“儿子今年不是上初三吗,他爸非让他读什么‘火箭班’。可这孩子读书爱把牛角钻,成绩又不太好,整天让我心都是酸的。你看,眼下这过了年就要中考了,老师说了,如果给孩子再加把油,考上一所好高中肯定不用愁。这不,我又给孩子买了几本补习书。(看手表)这会孩子他爸也应该开完家长会了,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也好让你们见个面。也好赶快回来商量下一步怎么办。(打电话)喂,你到哪里了?还有多长时间到家?老师刚才给我打电话来,说儿子这次考得不好,你给我赶紧回来。对了,婷婷她妈也来了,就在我面前,你赶快回来,十万火急!”
陈父:(接电话)“我正往回赶呢,这就该到家了,你还急什么急?”
陈母亲:“都什么时候了,这都快火烧眉毛了,老师说现在是到了关键的关键时候了,我能不急吗?”
陈父:“好!好!好!我的老婆大人,这就到家门口了!您就息息怒,别唠叨别发火了!”
陈母:“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说着,把胡琴的手一拉道:“走,到我们家去!”
59、陈小兵家。内景。
“叮咚、叮咚”,门铃声响。
陈父手拿几张考试卷,从客厅一边走边来开门。见老婆进门,就大声给她汇报道:“老师辛苦工作累,教书育人最钦佩。今天又开家长会,我的心里真惭愧!”
陈母:“少给我耍贫嘴,快说考得怎样?”
陈父抬头看了一眼胡琴,吐了吐舌头道:“不用我说,你看我这张苦瓜脸就应该明白了。”
陈母:“今天家长会上你这乡巴佬没给我丢脸吧?要不是今天我们医院有台手术,我才不让你给我丢人现眼呢!快把卷子给我看看,儿子考得怎么样?”
陈父:(把卷子往身后藏)“一会当着儿子的面再看行吗?”
母亲:“哎呀,一个大老爷们罗里罗嗦,你烦不烦啊!你没看到我们家有客人来了?”
陈父:“待会当着儿子的面我们不要再吵架好不好?他一个周末才回家一次。”
陈母:“你一说这话我就来气。你以为我喜欢和你吵嘴啊!‘养子不教父之过’,我不找你找谁说理去?上次找隔壁的张大哥评了评理,你后来说三道四、指桑骂槐了好一阵子!”
陈父:“好了!好了!我的姑奶奶,你就少说两句吧!别总是揪人的小辫子不放!”
陈母:“就你那德性,我还懒得说你!(进门)儿子呢?没回来?”
陈父:“今天下午四点开家长会,儿子早就应该放学回来了!”
陈母:(进屋找了一圈后马上又出来)这孩子莫非又上网去了?(对陈父)你还不出去找?
陈父:找什么找?给他打个电话不就得了?
陈母:(摸出手机,拨号,手机里传来声音)对不起,您拨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胡琴:“不用找了,今天期中考试结束,让他轻松一下!”
陈母给胡琴冲了一杯茶后,递给胡琴。
胡琴接过陈母递过来的一杯茶:“谢谢!”随手放在沙发边的茶几上。
胡琴:“你快对我说说,我们婷婷与你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母:“这啊,还得从两年前说起——”
(随着陈母的叙述,推出下列镜头)
60、同景。
还拄着拐棍的婷婷被陈小兵带回家。
陈母:“儿子,你怎么带个女孩回来了?”
陈小兵:“妈妈,这是胡阿姨的女儿婷婷。学校的伙食太差了,我带她到我们家来改善一下生活。”
婷婷:“阿姨好!”
阿母:“你的脚还没完全好吗?”
婷婷:“快了,医生说再有一个多月就可以扔掉这拐棍了。”
陈母:“那就好!你们好好在家做作业,我去给你们买菜去。”
俩人就高兴地走进了陈小兵的房间。
房间内,陈小兵与婷婷面对面地坐在书桌上做作业。
陈小兵坐了不一会,慢慢地不断地往婷婷刚发育好的胸前盯着看。
婷婷:“你盯着我做什么?还不快做作业?”
陈小兵就又埋头继续做作业。
餐桌上,陈母不停地给婷婷碗里夹菜。
婷婷:“谢谢阿姨!我碗里已经盛不下了。”
61、晴日。校门口。外景。
放学后。陈小兵从校门口的马路边上将已经扔掉拐棍的婷婷叫住。
陈小兵:“终于扔掉了拐棍了,今天我们去好好玩玩吧!”
婷婷兴高采烈:“好啊,去哪里?”
陈小兵:“去公园好吗?”
婷婷:“不去,我想到你们家去喝鸡汤!”
陈小兵:“好啊!,那我先给妈打个电话,让她买点你喜爱吃的菜。”
说罢,拿出手机。拨号,电话接通。
陈小兵:“妈,今天婷婷要到我们家吃饭,你赶紧买点好菜!”
放下电话,正好来了辆出租车,陈小兵伸手一拦,俩人就钻进车后座。
62、晴日。陈小兵家。内景。
陈小兵开门,见母亲正在做饭,便喊:“妈,你看谁来了?”
陈母见婷婷,脸上露出了惊喜:“婷婷,什么时候扔掉的拐棍?”
婷婷:“上个星期。这不,今天就过来给您瞧瞧。”
陈母:“你转过身来让我好好看看!”看完后满意的点点头道:“婷婷是越长越漂亮了!”
婷婷不好意思地:“阿姨,您不要乱说嘛!”
陈母:“我可没有胡说,是你本来就长得漂亮嘛!”
婷婷也不与她多说,就随陈小兵进了他的房间。
餐桌上,陈小兵不停地给婷婷夹菜。
陈小兵目不转睛地盯着婷婷吃饭。看得婷婷不好意思地埋头吃饭。
陈母看到两个孩子其乐融融,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镜头从陈母的笑脸上拉回现实)
63、同景。
陈母:“我就知道这么多了,至于他们之间发展到什么地步了,我还真的不知道,得等儿子回来了问他。”
正说话间,家里的门开了,陈小兵拉着婷婷的手,出现在她们的眼前。
俩人一见双方的家长都在,急忙松开了手,慑手慑脚地走进屋。
陈母:“你还晓得回来?野哪里去了?”
陈小兵:“我们没有到哪里去玩,就到网吧玩了一小会。”
胡琴走到婷婷身边,拉着她的手就进了陈小兵的房间,顺手把门关上。
胡琴:“婷婷,你给妈说实话,你是不是在与陈小兵在谈恋爱?”
婷婷看了一眼妈妈,怯怯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胡琴:“你快说,是什么时候的事?”
婷婷:“快二年了!”
胡琴生气地:“你才多大啊?就学会谈恋爱了?”
婷婷:“妈,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胡琴摇了摇头道:“天啦,真是报应!”随后又问:“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他碰过你的身体吗?”
婷婷:“妈,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么保守?”
胡琴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给了女儿两个大巴掌。
婷婷一楞,委屈了大哭起来,捂着脸跑出了房间,离开了陈小兵的家。
胡琴见状,急忙出门追赶女儿。
64、晴日。马路。外景。
胡琴追赶女儿出门到马路上,婷婷因腿脚并没有好利索,一拐一拐地跑上了马路。
胡琴:“婷婷,你慢点跑!”
突然间,一辆小轿车急速驶过来,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婷婷撞倒在地。
胡琴眼前一呆,惊在那里一动不动。
闻讯从屋里赶来的陈母见状,急忙上前扶住胡琴。
陈小兵则赶到事故现场,看到婷婷躺在血泊中。
陈小兵将婷婷一把抱起,在司机的协助下,将婷婷送到医院抢救。
65、晴日。医院病房。内景。
胡琴躺在床上,左手上打着吊瓶。
早已哭成泪人的胡琴还在不停地哭喊:“我怎么这么傻啊!我打她做什么?”右手不停地拍打着床头的椅子,那手上已经有几处淤肿了。
陈母在身边不停地安慰她:“胡琴,你别难过了!吉人自有天相。婷婷会没事的。”
66、晴日。手术室走廊。内景。
陈小兵在走廊里不停地踱来踱去。
闻讯赶来的江少鹏和江青燕,碰到了正在走廊里抽烟的陈父。
江少鹏:“情况怎么样?”
陈父:“她的腿刚好,人也很虚弱,先前一直在我们家调理身体,这次又遇上车祸,怕是凶多吉少了。”
江青燕难过的一扭头,转身走到一边自个地落泪起来。
手术室门开了,医生从里面出来。
江少鹏等人围上去,江青燕急切地问:“医生,她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她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人也没有清醒过来,已经送进重症监护室ICU病房了。”
67、晴日。ICU病房外走廊。内景。
重症监护室ICU病房外走廊里。
江少鹏等人通过视屏,从电视屏幕里看到了婷婷躺在病床上。
她的嘴里已经上了呼吸机,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身边的监视器里显示出血压、脉搏和血饱和度还算基本正常。
68、晴日。医院病房。内景。
江少鹏和江青燕一同走过胡琴病房。
江青燕走过去,一把揽过躺在床上的胡琴,眼泪就又掉了下来。
胡琴让江青燕把陈小兵叫到她床前。
胡琴用打着吊瓶的左手一指站在她面前颤颤惊惊的陈小兵问:“你给我说实话,老老实实地说。”
陈小兵:“阿姨,您让我说什么啊?”
胡琴:“废话,还说什么?说说你们做的好事!”
陈小兵:“阿姨,您不要怪婷婷,我是真心爱婷婷的!”
胡琴:“少说废话,不然我让你们校长收拾你!”
陈小兵:“那天,婷婷的脚好了后,我带她第二次到我们家——”
69、晴日。陈小兵家。内景。
(随着陈小兵的叙述,镜头转换成陈小兵家)
陈小兵开门进屋,家里没人。陈小兵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饮料,与婷婷对饮起来。
喝了一口饮料,婷婷还是感到天热,就把未喝完的饮料放在了茶几上,然后走到了浴室边。
婷婷:“小兵,天太热了,我想洗个澡,好吗?”
陈小兵:“好,你去洗吧,我给你拿睡衣。”
说罢,就从自己房里拿出一套新睡衣递给她:“给,这是一套新的!”
婷婷笑着接过后,就走进了浴室。
陈小兵见婷婷进了浴室,就从屋里拿出一包粉末状的药品,撒入了刚才婷婷喝的饮料内。
等婷婷从浴室出来,陈小兵就将那瓶饮料递给她,婷婷连想也没想就一口喝了大半。
随后,陈小兵双眼就盯着婷婷丰满的胸前看。
婷婷不好意思地一扭头,转身进了陈小兵的房间。
陈小兵尾随其后,在房间里俩人就搂在一起,嘴对嘴亲吻起来。
不一会,婷婷的身体上起了变化,表情十分爱昧,不自觉地呻吟起来。
陈小兵就顺势将手伸进了婷婷的浴袍内。
俩人就搂抱着倒在了床上。
70、晴日。医院病房。内景。
(镜头从俩人亲热的画面转为病房)
胡琴:“好你个陈小兵,你才多大啊,还会用手段来害我女儿?”
胡琴举手便要打,但手还打着吊针,身体又被江青燕一把拦住。
陈小兵:“阿姨,那天就是我不用兴奋药品,婷婷也会和我在一起的!”
胡琴:“我的天啦,这真是报应啊!”说完又呼天喊地地哭起来。
71、晴日。凤凰镇。外景。
银幕上打出一行字:三年后。
(主题音乐声起,一组镜头叠加)
一幢十几层高楼拔地而起。
工地上马达轰鸣,江少鹏头戴安全帽,手拿工程图纸在工地上。
凤凰镂的店铺里游客络绎不绝,人山人海。
胡琴在店铺里忙着接待全国各地的游客,早已汗流浃背。
一个挂着“凤凰旅游工艺美术品原产品基地”的八层高楼。
江青燕正在教室里对新进工厂的员工进行岗前培训。
江少鹏不断往返于各大银行之间。
杯盘交错之中,江少鹏不停地向在坐的人敬酒。
酒桌上一片狼藉,屋内十人已有九人趴在桌上或椅子上。
胡琴手拿凤凰镂头饰正在基地给员工教授手工工艺品操作规程。
“凤凰镂”银光闪闪。胡琴泪痕满面。(镜头特写)
镜头从“凤凰镂”的特写镜头转化为胡琴的回忆——
胡琴爷爷胡军在老宅的宽大客厅里,手里拿着“凤凰镂”对胡琴道:“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为了它,我的父亲就惨死在对面的山坡下的湖边。”
72、晴日。凤凰镇水塘边。外景。
中年胡桃与中年胡椒正各自带着一帮人在凤凰镇对面山头的一个水塘边。
水塘边,一个青年男人和年轻的女人,被五花大绑。
男人身上到处都是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伤痕,伤口还不停地有血在流。
女人的嘴角已经被人打出血,上身近乎半裸,花格衬衫已经被撕乱。
因为被人捉奸在床,按族规要将这一对奸夫淫妇沉塘。
年轻男人是胡桃的儿子,也就是胡琴爷爷的父亲,那年青的女人是胡椒的三姨太,也就是后来胡琴爷爷的母亲。
一个年长的族人看了看天色,大声喊:“时间已到,沉塘!”
这时,胡桃的儿子在地上大声喊道:“爹,我们是真心相好的,你救救我们,还有你的孙子。她肚子里已经怀有我的孩子了!”
胡桃一听,急忙大喊一声。“慢着——”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胡椒不耐烦地道。
“我愿用我家的传家宝‘凤凰镂’来换他俩的性命!”
说罢,让人将“凤凰镂”带了上来。
胡椒狡猾地一笑,略思考了一下,就喊道:“先把东西拿过来我看看!”
等东西拿到手后,便又反悔道:“不行,这买卖太不划算,我就是让你断子绝孙!”
胡桃气得快要吐血:“你不讲信誉,得了东西还反悔!”
“她要是没有怀上孩子,说不定我还会饶他们一命,既然她已经怀上了孩子,你说我还能放过他们吗?”
说罢,狡黠地一笑道:“这点东西,只能弥补我的精神损失费了!”
说罢,大声喊道:“来人——沉塘!”
一行人便将俩人抬向深塘。
女人表情冷静,那男人却拼命地大喊:“爹,你不用管我,一定要救下你的孙子!”
在水中,男人还对女人说:“你有水下功夫,一定要坚持住!”
岸上,胡桃一声令下,便与胡椒打了起来。
于是,双方刀枪相见,打得难舍难分。
混乱中,胡桃急忙命令:“快去救人!”
在救人的过程中,为了掩护女人安全撤离。胡桃的儿子替女人挡住了胡椒打来的一枪,他中弹倒地后,又替女人挡了几个人打来的黑枪。
73、晴日。凤凰镇老宅。内景。
(镜头拉回老宅)胡军还在讲述:“等爷爷把我父亲从湖边救回家后才发现,我爹他身上一共挨了六枪,就是神仙也无法将他抢救活了。”
胡琴:“那我父母亲呢?他们又是怎么死的?”
“孽债啊!真是孽债!”胡军老泪纵横。
“怎么了爷爷?”
“还不是为了这‘凤凰镂’啊!”
(随着胡军的讲述,镜头又他的面部闪出)
74、晴日。凤凰镇。外景。
40多岁的胡军正在镇上搭的一个高台上,与一群红卫兵在讲他年轻的时候“打土匪”的故事。
儿子胡凯旋从镇西跑过来给他报喜道:“爹,我把那狗日的胡谋的家给抄了!”
“什么?谁叫你去惹他家了?”
“你不是要我记住‘家仇国恨’吗?所以,我就带红卫兵把他家给抄了!”
果然,不远处,胡椒的儿子胡谋、媳妇、女儿等一家六口人,全部被五花大绑、戴上了“高帽子”,在众多红卫兵用绳索牵着在“游街”呢!
等胡谋一家人走到胡军身边,胡军朝胡谋看了一眼,恶狠狠地道:“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这时,胡凯旋的跃身来到台上,举起手臂高呼:“把反革命的孝子贤孙胡谋一家给我押上台来!我们要将他批倒批臭,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台下,也是一片欢呼声:“把反革命的孝子贤孙胡谋一家给我押上台来!我们要将他批倒批臭,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这时候,胡凯旋趁机对着众小将们喊:“他们的家已经被我们抄了,可那是我他们霸占我家的房子,你们说要不要他们退还给我们啊?”
“要!我们要将他批倒批臭,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台下又是大吼。
“那好,我们就将他们押进‘牛棚’里关起来!让这些牛鬼蛇神见鬼去吧!”
众人就又从台上将胡谋一家人押进“牛棚”。
75、夜晚。凤凰镇老宅。内景。
胡凯旋从里屋拿出一个小箱子,来到胡军面前:“爹,你看这是什么?”
胡军接过来打开一看,惊喜交集:“这就是你奶奶说的传家宝啊!”
“知道!”胡凯旋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你是怎么知道这东西的?”
“还不是我小时候,奶奶告诉我的,她让我一定要找到它。还说是我们家祖传下来到东西!”
胡军惊喜交加:“是啊!它终于又回到了我们的手里了!”
76、同上景。
(镜头从胡军惊喜交集的脸上闪回)
胡琴:“爷爷,您还是没有说我爹娘是怎么死的啊?”
胡军:“作恶多端必自毙啊!”
胡琴:“爷爷,你倒是说啊!”
胡军:“等你长大了后再告诉你吧!”
胡琴:“我现在都十五岁了,还没有长大吗?”
胡军摇头道:“是啊,你还没有长大啊!”
胡琴又歪着头问:“那这房子呢?它是我们家的吗?”
胡军:“这房子原来的确是咱们家的,文革后期,你父亲就让人把房子过户到了我的名下。”
胡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主题音乐声止,镜头拉回)
77、晴日。凤凰镇乌金农场。外景。
江少鹏正与乡镇干部收购农民的土地。
一群农民把江少鹏和镇干部团团围住。
农民甲:“江老板,你们不能就这样征地啊!2010年,乌金农场倒卖了四大队紧靠高速公路边的国有农用地500亩;纱帽街陡埠村集体土地又被征300余亩;幸福村从2009年至今也被征用耕地600余亩,可至今我们的青苗补偿都没有到位啊!”
农民乙:“我们乌金农场原一大队和二大队早在2004年划为经济开发区了,虽说是国有农用土地,这8000多亩土地全部卖给你们建工厂我们没意见,但你们承诺给我们120名农民进厂当工人的事还没有落实!”
农民丙:“前年,你们搞碧桂园房地产开发过程中,在我们乌金农场清江大队一口气圈走耕地5000亩,如今又搞什么科学研究所,6000多亩国有农用地又卖给了你们的凤凰工业园和外商联合搞房地产开发了,可我们老百姓没了土地,以后还怎么生存啊?”
农民丁:“我们坛山畜牧总公司原有国有农用地5000余亩,在改革、改制的浪潮中,某些别有用心的管理干部,借用‘关、停、并、转、股份制’等手段,把近20个企业及单位、厂房、设备和资金,约千亩土地都据为已有,他们还先后上下勾结,把数千亩国有农用地自作主张擅自转用、转卖给外商财团组建工厂,所获巨款下落不明。且单位职工没有参予权、知情权和民主权,更没有获利权。我们要上诉,要到上级去告你们!”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把江少鹏和镇里、村上的干部进行围攻,有的发生了肢体冲突。
一名镇干部见形势没法控制,急忙打了“110”报警电话。
大约半小时后,在县委副书记王国卫的指挥下,县公安局、政法委、信访局、民警、民兵等数百人,组织大小车辆30多台,未经承包农户的同意和认可,也没签任何补偿协议(失地农户土地补偿、人员安置补偿、青苗补偿等),如上战场一般,强行用大型机械推毁农民种植的棉花、玉米、油菜、包菜等农作物近200亩。
群众上前理论,被民警和民兵野蛮毒打,当场有三名群众被打受伤,有一位农妇当场休克。
有位警号为037141的民警还口出狂言说:“打你们这些刁民就像打狗子一样简单,我又不犯法?你们去告吧,就连胡锦涛也管不了我!”
78、晴日。凤凰镇。外景。
公司新办公大楼前,张灯结彩,胡琴、江少鹏、江青燕等人,胸前佩带着鲜花,正在接待四方的宾朋。
“凤凰旅游(集团)发展有限公司”正式挂牌成立。
热闹的小镇又迎来了一个欢乐的苗年。
宁静的酉河水穿越吊脚楼。放眼望去绿色怏然从怀抱的山林到流淌的河水。(镜头从远而近)
两岸斑驳的古城,辘辘转动的水车,展现着一个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
人们穿过长长的石板街,在巷子的深处载歌载舞。
在凤凰岭山下,凤凰旅游(集团)发展有限公司在这里设置了一个大型活动场所。
一幅巨大的标语挂在苗寨前:“热烈祝贺‘凤凰镂’荣获第三十四届世界工艺美术品博览会金奖”。
胡琴、江少鹏、江青燕等人与一大批官员、外国友人和中外记者被身穿节日盛装的苗族青年男女团团围住。
人们正在举行的是苗家最隆重的欢迎礼仪——过十二道关。
胡琴等人喝完“拦路酒”,又被人拦住要喝“拦寨酒”,随后又是喝“拦门酒”、。
胡琴感到身体不适,已经喝了许多了,到最后一关时,她双手背在身后,弯腰用嘴唇轻触酒杯,但人们不依她:“琴姐,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你可一定要多喝啊!”
一旁的江青燕本想过来帮她,但她也被人拦住,只得对胡琴道:“琴姐,我现在也帮不了你了!”
胡琴看了她一眼,只好强忍着痛苦喝下。
三人嘴里不停地道谢:“杜社莫!杜社莫!”(苗语:谢谢你)
终于,江少鹏站在了苗寨的城楼上,他当着父老乡亲的面,大声宣布:“由胡琴组织设计、精心制作的银器《凤凰镂》,以其细腻的质感、精湛的工艺、超高的手工,在第三十四次国际艺术节上获得工艺美术品金奖。”
说完,高举手中的奖杯向大家示意。
江少鹏:“从此,我们的《凤凰镂》成为中国的民间国宝,已经被许多国家的博物馆收藏了!”
人们再一次沸腾了!
79、傍晚。凤凰镇。外景。
傍晚,苗家年饭在开席前,已经摆好菜和碗筷。
一排临时搭好的大台桌上,一只硕大的酒精炉上,煮一大锅红烧鸭子和血粑;桌上还摆满了一块块3至5斤重的苗族、土家族的腊肉,已经被烟熏火烤成金黄色;还有板栗炖鸭、罐罐菌炒肉、苗家豆腐等十几道苗家风味特色菜肴。米饭就是苗家特色风味——凤凰社饭。
一个苗族长者(头人)在祠堂里点香烧纸,所有的人都到屋外回避。
长者首先敬请祖宗先“吃”,长者一边口念祭词和招引列祖列宗的名字,一边倒酒意思是请诸位祖人回来过年,一同享用。
此刻,由十几个服务员带头燃放的鞭炮声大作。
五分钟左右之后,胡琴、江少鹏、江青燕等人在苗族首领(头人)的带领下入席。
开席的第一个程序是最小的下辈向最年长的老人敬酒,祝老人长寿,随后由小到大轮流敬酒,受敬者用传统最好的语言对敬酒者以表达良好的祝愿。
酒席上,胡琴、江少鹏、江青燕等人,不断有人向他们敬酒,不番推辞却怎么也推辞不了,几个人早已东倒西歪,但还得陪着笑脸,小心地应付着不断涌来的人们。
突然,胡琴在喝下一杯酒后,人向后一仰,就倒在了江少鹏的身边。江少鹏一把将胡琴扶起,顿时酒桌上大乱,一行人急忙将胡琴送到医
院。
80、夜晚。小镇医院。内景。
医生拿着化验单,对江少鹏说:“我们查不出她身上到底有什么毛病,建议你们到省城的大医院去作进一步的检查。”
81、晴日。小镇医院。外景。
一辆救护车停在小镇医院门口。
江少鹏和医生一道急匆匆地坐上救护车。
车内,江青燕已经守候在胡琴的身旁,握着她的手。
她的手上打着点滴,鼻孔里插着氧气管。身边的监护机上显示着能维持生命的基本身体特征指标。
救护车鸣着警笛,从小镇医院门口朝省城方向急驶而去。
82、晴日。省城医院。内景。
江少鹏正与主治医生在谈胡琴的病情。
医生:“她的病非常奇怪,就我们医院的技术和条件,在省城是最好的,她在我们这里已经住了差不多半个月了,没有任何好转不说,连病因也没有查出来。我听说北京的301医院有这方面的专家,如果你们有经济条件的话,我建议你们去那里试试看,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83、晴日。军用机场。外景。
一辆救护车停在机场停机坪上。
几名医生将担架抬到军用飞机上。
飞机腾空而起。
84、晴日。北京南苑机场。外景。
地处北京南四环的南苑机场。
几个人从飞机上将躺在担架上的胡琴抬到了停在飞机边的救护车中。
救护车鸣着警报器,从南郊朝301医院急驶而去。
85、晴日。301医院。内景。
北京三○一医院血液研究所。主任办公室。
主任正在对江少鹏讲解胡琴的病情:“我们从国内和国外请来了世界一流的知名专家的来给她会诊,但她的这种症状十分稀少罕见,全世界也没有发现过一百例,而且可以用来研究的事例却没有。因为就没有人能够活过来。从对她的各种检查和她身体上的症状来看,她应该是血液里出现了什么问题。至于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我们正在排查。”
江少鹏失望地离开了主任办公室。
一名医生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外文医学书籍:“主任,我找到了,像胡琴这种病例,与美国加州的一位妇女很相似。她是由室内的一种鲜花与一种特制的香水混合而成的一种毒素,能够让人体的血液的血小板和身饱合浓度降低百分之八十。通常查出病灶后就已经是晚期了,其厉害程度比肝癌晚期还要危重十倍左右,可以说是无药可救了!”
86、晴日。胡来源办公室。内景。
胡来源手里拿着胡琴公司刚刚获奖的“凤凰镂”坐在办公室里。
黄连举推门进来:“董事长,按照公司章程,我们已经将胡琴的凤凰旅游开发公司完全控股,下一步就是进行公示,为明年正式上市作准备。”
胡来源:“好,严格按照市场经济的规律办事,不要让别人看出任何破绽和漏洞来。”
等黄连举出去之后,胡来源走到办公室一处供有祖宗灵位的供像前跪下,对着上面的牌位磕了几个响头,后道:“君子报仇,百年不晚。我胡家的列祖列宗在上,你们可以冥目了!”
87、晴日。301医院病房。内景。
在胡琴的病床前,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江少鹏陪着她。
江少鹏守在她的床前,双手握着胡琴的一只右手,泪如雨下。
胡琴脸上没有眼泪,反而充满幸福的笑容。
胡琴:“你不要难过,我能看到今天的成就,全是你的功劳。”
江少鹏:“不,琴,你别说了,是我对不起你!”
胡琴:“今天,我能死在你怀里,我就心满意足了!”
江少鹏就搂着胡琴失声地痛哭起来:“琴,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啊!我是一个有罪之人啊!我对不起你啊!我的琴!”
胡琴眼里含满了泪花:“我想起了我们开始的时候——”
(镜头从胡琴的泪脸上淡出,推出下列一组镜头)
讲台上,英俊潇洒的江少鹏在讲课,黑板上写满了英语单词和短句。
课堂上,胡琴举手,江少鹏让增意她回答问题。
胡琴坐下,老师对她报以满意的笑容,她也回复给老师一个笑脸。
食堂里,江少鹏往胡琴碗里不停地夹菜,胡琴报以幸福的一笑。。
路灯下,胡琴与江少鹏在林荫道上肩并肩地散步。
食堂内,江少鹏毫无顾虑周围人的眼光,把自己碗里的鸡腿夹到了胡琴的碗里。
教室里,江少鹏给胡琴“开小灶”补习英语,胡琴的魔鬼身材令江少鹏着迷。
一个倾盆大雨的夜晚,电闪雷鸣。江少鹏将胡琴从学生宿舍中抱出,冲进医院。
胡琴躺在病床上,手上打着点滴。江少鹏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大包水果。
江少鹏将水果放在床头柜上后,坐在胡琴的床上给胡琴削苹果,并喂进她的嘴里。
胡琴依偎在江少鹏的怀里,脸上充满幸福的笑容。
在江少鹏的宿舍的床上,胡琴赤裸着上身依偎在他身体上,脸上写满了灿烂的笑容。
凤凰镂会客室。胡琴一进门,就把门反锁,并把江少鹏拥进了怀里,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掉下来。
江少鹏扳过胡琴的身体,把嘴上就压在了胡琴的嘴上。
俩人忘情地接吻的镜头不断叠加。
良久,俩人分开,相拥坐在沙发上。
胡琴再次扑倒在江少鹏的怀里,失声痛哭。
激情过后的胡琴扑在江少鹏的怀里,深情地看着他。
胡琴故作生气地用拳头打他的胸脯:“我让你坏,让你坏!”
一边又使劲在他怀里撒娇,并把手伸进江少鹏的下身用力地掐了几下,痛得他大叫,也把休息好了的江少鹏的情欲再次点燃。他一下子翻过身来,又把胡琴压在身下,开始了新一轮的欢畅。
一幅巨大的标语挂在苗寨前:“热烈祝贺‘凤凰镂’荣获第三十四届世界工艺美术品博览会金奖”。
胡琴、江少鹏、江青燕等人与一大批官员、外国友人和中外记者被身穿节日盛装的苗族青年男女团团围住。
人们正在举行的是苗家最隆重的欢迎礼仪——过十二道关。
胡琴等人喝完“拦路酒”,又被人拦住要喝“拦寨酒”,随后又是喝“拦门酒”。
江少鹏站在了苗寨的城楼上,当着父老乡亲的面,大声宣布:“由胡琴组织设计、精心制作的银器《凤凰镂》,以其细腻的质感、精湛的工艺、超高的手工,在第三十四次国际艺术节上获得工艺美术品金奖。”
江少鹏与胡琴高举手中的奖杯向大家示意。
江少鹏:“从此,我们的《凤凰镂》成为中国的民间国宝,已经被许多国家的博物馆收藏了!”
人们再一次沸腾!
……
88、晴日。301医院。内景。
突然,胡琴的右手从江少鹏手上滑落。
江少鹏再次失声痛哭起来。
哭声地动天摇。
(主题歌曲《伤害我你会心疼吗》起)
女:有些东西,想起来就好痛。有一种感觉,没有级别,不能被划分成几个级别,这种感觉叫伤痛。只是我固执的以为,说不出的痛,或许是最痛的痛。终于明白,原来太爱一个人,受伤的始终是自己,因为那里都是你给的伤痛。我只想问你:伤害我你会不会心疼?
男:有些东西,想起来就好疼,有一种感觉,没有级别,不能被划分成几个级别,这种感觉叫心疼。只是我伤心的以为,说不出的疼,这就是最疼的疼。终于明白,原来你这么爱我,受伤的却是你自己,因为那都是我给你的伤痛。我只想告诉你:伤害你我真得很伤痛!
(歌声中,叠加下列镜头,推出职员表和鸣谢单位表)
胡来源向江少鹏面授机宜。
江少鹏不停地点头,随手接过胡来源的一张标明为500万元的支票。
胡来源办公室。
沙发上,胡来源向江青燕面授机宜。
江青燕点头,在胡来源怀里撒娇,俩人倒在沙发上亲热起来。
凤凰镂店会客室。
江青燕换掉了胡琴办公室的鲜花,随手又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瓶香水塞进了胡琴的小坤包里。
当胡琴驾车在省城的路上时,江青燕打了一个电话。
省城郊区的十字路口,一辆没有车牌号的小型面包车,加足马力向胡琴的车快速冲去。
当江青燕挽着胡来源的胳膊来到江少鹏面前时,胡来源给了江少鹏一张5000万元的支票。
江少鹏看也没看就将其撕毁了:“人都没了,还要钱有什么用?”
说罢,将撕毁的碎片抛向空中。
(镜头由远而近)
一堵红色的围墙,墙上书有“护国佑民”四个繁体的宋体大字,高大的门楼上挂着一块蓝色的大匾,上书“凌霄寺”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匾下镶嵌一块半圆弧形的白色大理石,上面雕刻了二条金色的姣龙,形成“双龙戏珠”的图案。大门前摆放了一对栩栩如生的石狮子,睁大一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山下的一举一动,仿佛两尊守门神。
江少鹏沿着郁郁葱葱的山路拾级而上。
字幕:半年后,一直在暗中操纵胡琴凤凰旅游发展公司的胡来源接管了胡琴的集团公司。不仅将老宅从胡琴的手里夺回,还将她家的传家之宝“凤凰镂”据为己有。又过了半年,一直瘫痪在床的胡琴的女儿,也在花季之年夭折。至此,胡琴一生倾注的心血,只有从她爷爷那里得到的工艺和技术保留在了人间。她到死也没有明白,她之所以有这些变故,完全是落入了他人精心设计的圈套和陷阱后,才一步一步地掉进去并最后搭上自己性命的……
(主题歌曲终,职员表、鸣谢单位表完)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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