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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海燕 |
【原创剧本网】作者:王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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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本剧全本35000余字,暂上传1~15片段,后89~92片段)
1,南中国海(日,外) 苍茫浩瀚的大海,海风习习,波光粼粼,一艘新型导弹驱逐舰在阳光的映照下徐徐游弋。 旗语信号平台上,方梦娇英姿飒爽,不停地挥舞手旗。 画外音(女)—— 在苍茫的大海上,有一只海燕昂首展翅,高傲地飞翔,她就是我们新时代的海军女战士。 本故事从方梦娇参军后的第二年说起。 2,海军某基地通讯站(日,外) 青墙环绕的大院,一幢幢楼房错落有致,一排排绿树苍翠葱郁,花丛灌木中时而飞鸟扑落,传来一阵阵赏心悦耳的鸣叫。 3,保密话分队二班四号宿舍(夜,内) (四张小木床双行排列,床面上蓝色的军被叠放整齐。) (方梦娇、茹菡、陈芸芸各自坐在床沿上。) (方梦娇和茹菡每人拿一本高中教科书,陈芸芸拿一本画报,三个女兵聚精会神,埋头阅读。) 叶兰(20岁,上等兵)独自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无聊中打个哈欠,之后又把目光转向茹菡。 叶兰:茹菡,你刚来连队才两天,还是新兵蛋子,新兵蛋子没资格参加军校考试,你跟梦娇瞎掺合什么? 茹菡(19岁,大学生列兵):叶兰姐,您真逗,这不叫瞎掺合,这是为明年报考军校做准备。 方梦娇(20岁,上等兵):叶兰,你我走进军营刚满一周年,也是从新兵行列过来的,骂别人新兵蛋子不觉得脸红吗? 叶兰(满不在乎的样子):什么脸红吗?新兵蛋子又不是我发明的,大家都这么叫,为什么我就不能叫? 方梦娇:没素质的人才会那么叫。 叶兰:我呸,你以为你是谁,不会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吧? 方梦娇:真是想不明白,像你这样的人还能在世界上生存下去,简直是地球的悲哀,太阳系的奇观。 叶兰(阴阳怪气地叹一口气):唉——,本姑娘枉长了二十年,原来一直搞不清什么叫傻瓜,直到今天才发现,傻瓜正在身边看书呢。 陈芸芸(19岁,上等兵):叶兰姐,你这话啥意思? 叶兰:别误会陈芸芸,我可没有骂人的意思。我的意思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到头来结局只有一个——南山坡上倒土豆,滚蛋。 陈芸芸(忙用右手顶住左手心):打住打住,此话严重失误。 叶兰(狠瞠一眼):一边去。 陈芸芸(又向叶兰伸举两个指头)耶——。 茹菡:叶兰姐,你说“南山坡上倒土豆”,那你还来当兵为什么? 叶兰(突然躁烦):为什么、为什么,那你当兵为什么? 茹菡:早在新兵连训练时,指导员讲话就说了,当兵就是保家卫国,是为人民服务。 叶兰(啧啧咂舌):呀呀呀,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本姑娘不是领导,何必当我的面唱高调。我问你,如果不给一张安置卡,你会想着当兵吗? 茹菡(脸色泛红):话是这么说,但如果退伍后安置到企业里下车间,这跟农民工没两样。所以呢,我们的未来寄托在军校大院,只有走进军校大院,才能端一只铁饭碗。 (叶兰频频点头。) 茹菡:对了叶兰姐,年底您就到期了,还打算留队吗? 叶兰:NO,NO,NO,实话告诉你吧,早在大年三十的晚上,老爸就在电话里说,两个安置单位全都打点了,一个是国税局、一个是地税局,正统的国家机关,二者随你挑、任你选,牛吧? 茹菡:牛,确实牛,可是与您相比,你拼爹,我们只能拼命。 叶兰满脸得意,又频频点头。 茹菡(挑一下眉梢,忽而想起什么):对了叶兰姐,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家老爷子最起码在县里当一把,这没说错吧? 叶兰(不屑一笑):错,大错而特错,老爸非党非团,命中与官无缘。不过这社会(右手做一个点钱的动作)都是这玩意说了算,有钱能使鬼推磨。 茹菡:哇噻,原来你爸是企业家吔。 叶兰:什么企业家,别丢人现眼的,说白了就开一个小作坊,雇了几百号人,座驾叫什么来着唻? 方梦娇:别卖关子了,座驾叫奔驰S600,还不到三百万,这话你都说过一千遍,差点把耳朵磨起茧子来。 叶兰又气又恼,冲方梦娇狠瞪一眼。 4,女兵楼前(日,外) (四十多位海军女兵身着洁白的军装,呈四排整齐列队。) (郭连长,男,31岁,与队列正面相对。) (程指导员,女,28岁,与郭连长间隔一段距离,站在郭连长右边旁。) 郭连长—— 各班请注意,今天是星期六,下午是休息日,昨天刚下一场大雨,正是搞菜地的好时机。希望各班放弃一点休息时间,该铲地的铲地,该播种的播种,除草浇肥,样样管理一遍。 顺便提及一下,大多数新兵从没接触过种菜之类的农家活,而种菜是连队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目的就在于传承我军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锻炼新时代军人始终保持劳动人民的本色。这更需要老同志认真搞好传帮带,从铲地开始,手把手指导新兵如何劳作。下面请指导员跟大家说几句话。 程指导员—— 同志们,借这次午饭站队时间,有一个问题向大家提示一下。今天是新兵入队第三天,也是女兵连接收的第一批女大学生士兵。不可否认,这些大学生士兵都具有知识面广,思想觉悟高,接受能力强等优点。 但是据了解,我们连有些老同志无视军风军纪,用很不文明的言行对待这些新战士。首先在语言上,动辄用“新兵蛋子”取笑她们。而在行为上,个别老兵毫无道德品质,把一些脏活累活无理摊派给新战士,针对这些不良现象,我只想再次强调一遍,在我们的队伍里,无论老兵新兵,都是光荣的解放军战士,相互尊重、团结友爱是我们的优良传统。从现在开始,如果哪个分队、哪个班再出现上述违纪现象,当事人须在分队长和班长的陪同下,一同去连部接受处理。 另外下一个通知,司令部明天举行军考预选考试,首场考语文。凡参加军考的同志请于上午九点前赶到教导队。我的话讲完了,请大家去食堂用餐。 值班员(女):立正,向右转,齐步走。 5,食堂大楼(日,外) 各连一排排队列陆续走进食堂大楼。 6,食堂大楼(日,内) (一楼女兵连餐区,方梦娇和陈芸芸肩并肩坐在餐桌西侧,叶兰和茹菡并排坐在东侧,四位女兵同在一张餐桌上用餐。) (叶兰气鼓着嘴,侧瞄一眼茹菡,又从正面打量方梦娇和陈芸芸,一边打量,一边用筷子敲点不锈钢自助餐盘。) 方梦娇(夹一口米饭轻轻地嚼):叶兰,怎么还不吃饭? 叶兰:满肚子都是气,饱了。 陈芸芸(悄声悄气地):叶兰姐,谁惹你生气了? 叶兰(冷嗖嗖地呛一句):你不知道吗? 陈芸芸(愕然怔愣):我——? 方梦娇(用左脚碰一下陈芸芸的腿):快吃饭。 7,女兵楼(外,日) 女兵连列队返回宿舍楼。 8,四号宿舍(日,内) (方梦娇、叶兰、茹菡、陈芸芸依次走进宿舍。) (方梦娇、茹菡、陈芸芸径直走至床前,从各自的床沿上坐下去。) (叶兰从书桌前倒杯水,气冲冲面对茹菡和陈芸芸。) 叶兰:说吧陈芸芸,你和茹菡哪个给指导员打我的小报告? 陈芸芸(嘻嘻一笑):叶兰姐,要说谁打小报告,早在食堂吃饭时,我就恍然大悟。正因为你骂茹菡新兵蛋子,才被指导员不点名批评一通,于是你就怀疑我打你的小报告。多亏梦娇姐桌子底下踢一脚,给我及时提个醒,所以我心中有了底,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叶兰(咕咚放下茶杯):方梦娇,今个就问一句话,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陈芸芸(速疾站立):叶兰姐,请你千万莫误会,这事与梦娇姐不沾边。至于桌子底下踢我的腿,都怪我稀里糊涂说漏了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由此引起的一切后果由我一人承担。 叶兰(冷笑一声):陈芸芸,既然你如此大义,那意思就是告诉我,这小报告就是你打的,对吗? 陈芸芸:我冤枉。 叶兰(惊异地望着陈芸芸):什么?你冤枉?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喊冤叫屈,这分明是煮熟的鸭子——嘴硬。 陈芸芸(急得直跺脚):叶兰姐,你还是误会了,我真的没打你的小报告。 叶兰:乖乖,我见过那么多耍赖的,但从没见过你这么耍赖的,后果你都答应承担了,还不承认打报告,这比无赖还无赖,简直就是无赖的爹。 陈芸芸(哭似的):叶兰姐,人家就是没打小报告,为什么非要承认呀? 叶兰(滴溜转溜一下眸子):噢——陈芸芸,我终于明白了,敢情是方梦娇打了小报告,你是知情者,可你知情不报,是这样的吧? 方梦娇:叶兰,既然话说到这份上,那我明确告诉你,我们三个人谁都没打小报告,是你自己做贼心虚。不过我在想,无论战友或领导,如果对你的错误言行不理不睬,不闻不问,我以为那是害了你。所以我现在很后悔,后悔自己没勇气向领导反映你的问题。 叶兰(气得满脸涨红):够了方梦娇,如果你后悔,(抬手指向门口)这就找指导员反映去。 方梦娇(淡然一笑):叶兰,气大伤身,请保重。 (叶兰又要发作,房门支扭一响,梁丹推门而入。) 叶兰(转怒为笑):梁班长大驾光临,欢迎欢迎。 梁丹(23岁,下士二档,班长):说什么呢?瞎咧咧。 叶兰:是为菜地来的吧? 梁丹:叶兰,下午你去厕所挑粪水,给油菜浇一遍肥。 叶兰:茹菡和陈芸芸干什么? 梁丹(转过头去):芸芸,你带领茹菡和姜姗,教两个新兵铲地整地,准备种小白菜。我和春雨到机房上班去,没时间搞菜地,请原谅。 叶兰:还有梦娇和苗苗,她俩干什么? 梁丹(又将目光转向方梦娇):梦娇,你和苗苗都不要再去菜地了,抓紧准备一下,明天去教导队参加预选考试。 方梦娇(轻轻答应):哎。 梁丹(又冲叶兰点头):不打扰你们了,赶快午休吧。 (叶兰这时拉长了脸,用白眼斜睨着梁丹的背影。) (又支扭一声门响,梁丹的身影从门外消失。) 叶兰:你看这事整的,考军校就可以免除劳动改造,难怪古人云,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方梦娇:叶兰,你不觉得这牢骚发得过早吗? 叶兰:梦娇,就算是我发牢骚,但牢骚归牢骚,对事不对人。女兵连共有十一位姐妹考军校,咱们班还有苗苗呢,犯不着你和我瞎理论。 方梦娇:臭美,你以为我很喜欢搭理你是吗? 茹菡:两位大姐,我有话要说,可以吗? 叶兰:没人堵你的嘴。 茹菡:就拿我来说吧,虽说我爸不是企业家,但从爹妈生养了我,一直没见过菜地啥样子,可是万万没想到,参军后居然跟菜地打交道。我就纳闷了,这究竟是当兵呢,还是“上山下乡”呢? 叶兰:我说军营不是养老的地,这你深有体会了吧? 茹菡:感慨万千,浮想联翩。 9,四号宿舍(日,内) (宿舍外响起吱吱的哨子声。) 方梦娇速疾起身:叶兰。 (叶兰懒拖拖撩开被子,但是没作回应。) 方梦娇:叶兰,要铲的地块比较大,茹菡和芸芸又不曾铲过地,三个人肯定很吃累。咱们的油菜种得少,总共两个畦子,给油菜浇粪算我的,你也帮芸芸她们铲地去,都快起床吧。 叶兰(一骨碌坐起来,冲方梦娇竖起大拇指):方梦娇同志,你不愧是一个高尚的人、有道德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我代表保密话二班向你致敬。 方梦娇:拉倒吧叶兰,你心里不会骂我傻瓜吧? 陈芸芸:梦娇姐,您真的是一个高尚的人,是一个有品质的人,我这话虽然不是浮夸的,但是发自肺腑的。所以我只代表我自己,衷心向您学习。 叶兰(又冲陈芸芸瞥冷眼):陈芸芸,空喊不如实干,既然你向梦娇学习,倒不如从梦娇手里接过挑粪桶,亲自到厕所挑粪去。 陈芸芸(嘻嘻一笑):叶兰姐,您真神,一语道破天机。 叶兰:梦娇,这下好,你不用再挑粪水了,在家安心备考吧。 方梦娇:陈芸芸铲地是班长安排的,我可没权力瞎摆划。 (叶兰装聋作哑,但嘴角边流露出一抹凄凉的冷笑。) 10,保密话分队二班三号宿舍(夜,内) (八位女兵围坐一圈。) 梁丹:今天的班务会依然不设主题,如果有问题,请大家举手发言。 陈芸芸(抢先举起右手):班长,我要发言。 梁丹:欢迎。 陈芸芸:昨天下午,方梦娇同志毫不利己,专门利人,主动替叶兰去厕所挑粪水,我都感动得哭了,哭得死去活来。借这次班务会的机会,我提议,保密话二班广大官兵都向方梦娇同志学习。 梁丹(惊讶地望着叶兰):叶兰,当真是这样的吗? 叶兰(借题发挥):梁姐,你这话啥意思?难道怀疑梦娇作秀不是吗? 方梦娇(举手):班长,我也有话要说。 叶兰:梦娇姐,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你对我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我发誓,哪怕从此后天各一方,我住长江头,你住长江尾,日日想你不见你,叶兰也要报答你。 方梦娇:叶兰,关于挑粪的事,其实我压根就没预料到,陈芸芸会把它当作话题说出来,请原谅。下面我换另一个话题发言。 叶兰:还是菜地的事吗? 方梦娇:为什么非说菜地呢?你不觉得无聊吗? 叶兰(满脸绽笑):无聊,的确无聊。(转头面对众人)大家注意了,都把耳朵竖起来,认真听梦娇姐发言。 方梦娇:前天晚上,叶兰和茹菡有一段对话。对话中,叶兰问茹菡,如果不给一张安置卡,你会想着当兵吗?言外之意,大家心领神会。 陈芸芸:梦娇姐说得对,言外之意,是个别人图谋不轨,别有用心。 方梦娇:还有茹菡,她这样回答叶兰,我们的未来寄托在军校大院,只有走进军校大院,才能端一只铁饭碗。 陈芸芸:这个笨蛋都知道,某人和某某人臭味相投,沆瀣一气,是非常严重的功利主义,势必影响我军战斗力。 叶兰(陡然愤怒):陈芸芸,你和方梦娇狼狈为奸,死有余辜。 陈芸芸:叶兰姐,请您注意外交辞令,我们都是革命同志,不能和兽类动物相提并论,拜托了大姐姐。 方梦娇:作为一名上等兵,叶兰愧对了部队一年多来的培养和教育。茹菡虽然是一名新战士,但毕竟受过高等教育。所以我个人以为,叶兰和茹菡应该就本人的功利主义思想做检讨。 梁丹:叶兰,我同意梦娇的意见,现在正式决定,你和茹菡必须认真反省错误思想,写出深刻检查,并在下一个班务会上作检讨。 叶兰:梁班长,你这样对待一位老革命,不觉得残酷吗? 梁丹:叶兰,希望你端正态度,虚心接受大家的批评和教育。如不接受班内处理,按照惯例,应把问题反映给指导员,到那时对你的影响更坏。 叶兰:如果把问题直接反映给司令部,这样更能给你的脸上贴金增光。 梁丹:我再提醒一遍,请务必端正态度。 叶兰(倏然起立):对不起,我心欲碎,欲哭无泪,心情特别沉闷,告辞。 (只听砰地一声,叶兰摔门走出房外。) 11,指导员办公室(日,内) (程指导员刚走近门口,门外传来爽朗的“报告”声。) (程指导员打开房门,原来是叶兰。) 叶兰(立正敬礼):指导员好。 程指导员:快进来。 (跟随指导员走到办公桌近旁处,程指导员从椅子上就坐。) 叶兰:报告指导员,我有问题反映,不会打扰您的工作吧? 程指导员:听你反映问题,本身就是工作,快说吧? 叶兰:做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女军人,这是您教导的吧? 程指导员:是啊,我是这么讲的。 叶兰:这应该没错吧? 程指导员:这有什么错,当然没错。 叶兰:没错就对了。 程指导员:我有点懵了,到底怎么回事? 叶兰:几天前的一个晚上,具体说来,应该是上一个星期五的晚上,我和茹菡躺在被窝里谈理想、谈抱负。畅谈中,我说我的理想太渺小,就希望退伍后当一名税务员,为国家纳财征税。 (程指导员点头称赞。) 叶兰:对了指导员,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话也是您说的吧。 程指导员:嗯,是我讲的,但不是我说的。 叶兰:指导员,讲和说还有区别吗? 程指导员:不是讲和说有区别,是讲这话的人和说这话的人有区别。 叶兰(稀里糊涂点点头):反正您和我的意思差不多,在咱们女兵连,只有指导员才能当女将军,其他人都是太阳底下望星星——白日做梦。 程指导员:叶兰,我怎么听你的话不在调?我的意思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话是法国近代军事家拿破仑说的,我向大家讲过他说的话。 叶兰(恍然大悟):我说嘛,我们的指导员绝对说不出这么低级的话,除非她的脑子进水了,要不就…… 程指导员:叶兰,你要反映的问题反映完了吧? 叶兰:早着哩,还没说到正题呢。 程指导员(看一眼手表):这都八点多了,我还有事找主任。 叶兰:那我长话短说,三言两语来概括。那天晚上,茹菡说,她唯一的理想就是上军校,将来当一名女将军。 程指导员:唷,乍看茹菡这丫头娇皮嫩肉的,没想到还有一副男儿志。 叶兰:对,这家伙人小鬼大。 程指导员:瞧你这话说的,怎么又跑调了?应该说人小志气大。 叶兰:指导员,您这话说到点上了,茹菡当真鬼小志气大。可是您听方梦娇和陈芸芸说什么?她说我俩功利主义,影响我军战斗力。就这一句话,老鼠听了都打嗝。女兵连从上到下都知道,我和茹菡就像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整天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哪有那么大的影响力?指导员您说吧,冤不冤? 程指导员:从直觉上看,这种说法确有捕风捉影之嫌。 叶兰:捕风捉影也罢了,就算诬陷也没什么了不起,我们照样能担当。你猜后来怎么着?方梦娇撺掇梁班长,让我和茹菡在班务会上作检讨。 程指导员:如果单就你反映的问题而言,这种做法未免过分了些,回头我找梁丹和梦娇核实一下,根据核实到的情况,该批评的批评,该教育的教育。 叶兰:算了吧指导员,说来这些都是耍嘴皮的事,也没必要心里去,我只是心里憋得慌,找您说出来解解闷。 程指导员:也许梦娇当真说着玩,你也别往心里去。 叶兰(扬眉绽笑):谢谢指导员的教导,那我告辞了。 程指导员(冲叶兰挥挥手):走好。 12,指导员办公室(夜,外) 梁丹轻轻拍敲房门:报告。 画外音(指导员):请进。 (梁丹支扭推开房门。) 13,指导员办公室(夜,内) (指导员手持钢笔,于办公桌前就坐,用目光将梁丹迎到跟前。) 梁丹:指导员晚上好。 程指导员(恬淡一笑):说吧梁丹,找我来什么事? 梁丹:指导员,昨天晚上的班务会,方梦娇反映了两个人的问题,都涉及政治思想领域。又综合多方面的意见,我写了一份总结报告,请指导员过目。 (从衣兜掏出折叠的信笺,梁丹递给程指导员。) 程指导员:坐会吧。 梁丹:您正忙着写材料,不打搅了。 (程指导员答应一声,用目光将梁丹送出门外。) 14,女兵楼前(暮,外) (女兵连晚饭站队。) 程指导员(面对队列):各位班长、各位分队长请注意,晚饭后请到连部召开临时连务会,七点钟准时开会。 15,四号宿舍(夜,内) (梁丹面对四张木床,将叶兰、方梦娇、茹菡、陈芸芸各自打量一眼。) (叶兰半躺在床上,忽儿坐直身子。) 叶兰:粱姐,您有什么指示? 梁丹:给大家提前下一个通知。针对当前思想领域存在的问题,今晚召开的临时连务会,指导员专门传达了连领导的决定,我们女兵连将以“我为什么来当兵”、“我为什么考军校”为主题,深入开展“两个为什么”教育活动。从明天晚上开始,除值班人员外,全连官兵一律参加集体学习。 叶兰(忽然变脸,哼地冷笑一声):梁班长,你说话真够含蓄的,含蓄得让人昏昏然,飘飘然。什么针对“我为什么来当兵”、“我为什么考军校”,干脆说针对我和茹菡好了。 梁丹(笑吟吟走近叶兰):看来你的智商特别高,都知道对号入座了。 方梦娇:对了梁姐,叶兰不服从处理,你没向指导员反映吗? 叶兰(恶狠狠瞠瞪方梦娇):害我之心不死,必遭天谴。 梁丹(抬头面对方梦娇):期限未到,暂时没有反映。 叶兰(又发冷笑):梁班长,你拿叶兰当屁孩,哄着玩是吧?什么没反映?如果当真没反映,那“两个为什么”从哪儿来? 梁丹(又把目光投向叶兰):是你误会了知道吗?我的意思是,对你的处理决定没反映。 叶兰:那我还得感谢你是吧? 梁丹:你太客气了,实在不敢当。 叶兰(噌地下床):梁班长,我再也不愿看到你,(手指房门)恕不送客。 梁丹(笑微微地挥挥手):再见。 叶兰(目送梁丹走出门外,转过头悻悻地瞠瞪方梦娇):方梦娇,这回你该满意了吧? 方梦娇(点点头):嗯,很满意。 叶兰:也很高兴是吧? 方梦娇(又点头首):没说的。 叶兰(双手抓起枕头,朝方梦娇奋力砸去):去死吧。 16,三号宿舍(夜,内) (梁丹主持召开班务会。) 梁丹:同志们,首先向大家宣布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方梦娇和苗苗双双闯过军考第一关,顺利入围下一轮的基地预选考试。借此机会,我代表保密话二班向梦娇和苗苗表示衷心祝贺。 叶兰:梁班长,你也太煽情了吧?人家梦娇和苗苗刚通过司令部预选,你就振奋人心,若被军校录取,那得怎么说?天翻地覆是不? 茹菡:天翻地覆不至于,太严重,最多地动山摇。 陈芸芸:叶兰姐,看样子你和茹菡全都没学问,连基本语法都不懂。知道什么叫形容词吗?通俗地说,把一说成二,把三说成四,把芝麻说成冬瓜,这就叫形容词。形容词跟煽情不在同一个档次上,前者有文化,后者是文盲。(换一副河南口音)俺那的人都赶文盲叫睁眼瞎。 梁丹:陈芸芸,我们是开班务会,你说还是我说? 陈芸芸:当然是班长说,否则当班长没资格。 梁丹(清一下嗓门):现在正式开会,首先传达连务会精神。关于这次“两个为什么”教育活动,指导员说,通过一个星期的集体学习,从明天开始进入自查自纠阶段。自查自纠暂定为三天,每个人都要以书面形式自我剖析。凡与“当代革命军人核心价值观”相违悖的东西,无论隐藏在思想意识里,还是表现在言语行动上,都被列入自查之列。 方梦娇:那叶兰呢?难道对叶兰的处理就没有下文了吗? 梁丹:对于叶兰和茹菡,在这次连务会以上,指导员特别强调,对于前期存在的问题,无论是谁,只要在这次活动中深刻反省、认真检查,我们可以采取相对宽容的态度,对她们既往不咎。所以我决定,撤销原来的处理决定。 叶兰(速疾起立,兴冲冲向梁丹敬礼):亲爱的班长同志,我代表保密话二班全体指战员,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礼。 茹菡(随后起立,也向梁丹敬礼):敬爱的班长同志,我也代表保密话二班全体指战员,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礼。 叶兰(没好气地等着茹菡):瞎咧咧,一个新兵蛋子(急忙改口)一个新兵有什么资格代表全体指战员? 梁丹:叶兰,茹菡,你俩别再演戏了,都坐下。 (叶兰瞪着眼,茹菡红着脸,两个人几乎同时入座。) 方梦娇:梁班长,这次教育活动无人例外,都必须自查自纠,如果用这种方式代替对叶兰的处理,我觉得这是优劣不分,好坏等同。 叶兰(冷笑):你觉得?你觉得班长应该把位子让给你,这有可能吗? 方梦娇(愤然起立):班长,这样的结果太让人失望,我找指导员说理去。 梁丹(声色俱厉):方梦娇,请坐下。 方梦娇犹豫片刻,气呼呼坐下去。 梁丹(叹一口气):梦娇,难怪指导员曾经这样评价你,人是好人,同志也是好同志,可就是木头棒子一根,刚直得不打弯,固执倔犟,不知变通。 陈芸芸(举手):班长,我要发言。 梁丹:说。 陈芸芸:经过认真研究,努力探索,我发现指导员的评价特别委婉,十分含蓄,有点隐晦,还有点模糊。如果没有相当的洞察力,很难破解其中的奥秘。我的理解是,指导员旁敲侧击,暗示梦娇姐顽固不化,狂妄自大,自以为是,不自量力。(改用河南口音)用俺那的话说,梦娇这个人啊,就好比粪汪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叶兰(拍手惊呼):经典,精辟,21世纪最雷人的格言。 陈芸芸(眼巴巴望着方梦娇):梦娇姐,请您相信芸妹,我只是出于对您的忠诚和热爱,科学地分析问题,实事求是地反映情况,绝没有丑化您的意思。您一定要像孙猴子那样,擦亮火眼金睛。 方梦娇充耳不闻,默默无语。 苗苗(21岁,下士一档,副班长):都别嘴喳喳的了,借这次机会,我给大家提个醒。希望大家都向姜姗和春雨学习,做到不吵不闹,不调嘴弄舌,不吹胡子瞪眼。总而言之一句话,我们都是女人,既然是女人,就要做一个温柔的淑女型的女人。既然要做淑女型的女人,就得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综观当今社会潮流,尤其从婚姻市场上分析,淑女型的女人仍然是抢手货,倍受高端男士的青睐和追捧。与之相反的是,泼妇型的女人大都遭人白眼和唾弃,五十岁以下的未婚男生很少关注她们。 陈芸芸:副班长,我还有话要说。 苗苗:何去何从,由你自己选择。 陈芸芸:同志们,姐妹们,我觉得副班长的话情真意切,语重心长,言语不多道理深,大家一定虚心学习,认真吸取教训。不过话又说回来,姜姗和春雨姐也怪可怜的,应该说很可怜很可怜。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她们整日儿与班长同房共眠,伴君如伴虎,心情自然受压抑。所以我最担心的是,没准哪天哪月或哪日,两位大姐突然精神崩溃,暴发神经病,到那时岂不呜呼哀哉了吗? 方梦娇(怒吼):陈芸芸,快闭上你的乌鸦嘴。 (陈芸芸做个鬼脸,冲方梦娇伸长舌头。) 梁丹:大家都不要贫嘴了,下面继续开会。(轻轻咳嗽一声)根据指导员的要求,自查报告截止到下一个星期三,由班长初审通过后,晚上八点前转交给指导员。如果指导员终审没能通过,检查人将在规定时间、规定地点强化学习,直到写出令人满意的自查报告。我的话讲完了,如果大家没有其他问题,今天的班务会到此结束。 17,女兵楼二楼洗漱间(夜,内) (女兵们先后洗刷完毕,陆续走出洗刷间。) (茹菡跟随陈芸芸正要离去,叶兰急忙停止搓洗衣服。) 叶兰:茹菡,你急着赶回去干什么?等着我。 (茹菡嘎然止步,转身折了回来。) 茹菡:叶兰姐,您把衣服给我,我来帮您洗。 叶兰:拉倒吧,非常时期,切不可鲁莽行事。 茹菡:那你让我留下来干什么? 叶兰:隔墙有耳,你先到外面看看有人没? (茹菡从接水池放下脸盆,赶到门口左右打量一眼,又回到叶兰身边。) 茹菡(悄声悄气的):叶兰姐,走廊里没有可疑的人,也没发现异常,电灯还像昨天晚上那么亮。 叶兰:那就好。 茹菡:好什么? 叶兰:对了茹菡,原来上学的时候,你很喜欢作文是吧? 茹菡(又惊又喜):叶兰姐,这你怎么知道的? 叶兰:因为你每天都在写日记——门缝里看猫,略见一斑。 茹菡:对不起叶兰姐,我给您更正一下,这成语不是“门缝里看猫,略见一斑”,是“管中窥豹,略见一斑”。 叶兰:原话都忘了,反正跟“门缝里看猫”差不多,其实一个意思。 茹菡(满脸得意):叶兰姐,不管门缝里看猫,还是管中看豹,你这一看,还真找着亮点了。不瞒你说,从小学开始,我的作文就在全学校数第一,一路高歌走到大学,仍然数第一。 叶兰(扑哧一笑):茹菡,你快赶到乡下去,看看农户家里死了多少牛?然后再去公安局,主动投案自首。 茹菡(愕然惊窘):叶兰姐,你净扯那些没边没沿的蹊跷事,死牛和公安局咋回事?这跟我又有啥关系? 叶兰:人家的牛都被你吹死了,你不自首,难道还要公安局通缉吗? 茹菡(恍然醒悟):噢——原来怀疑我的写作水平呀。告诉你叶兰姐,我可不是吹牛,去年高考时,我的作文得分全国数第一,如果是在远古时代,那就是头名状元。可是看如今——唉,怀才不遇,英雄无用武之地。 叶兰:别消极,我可以给一次施展才能的机会,让英雄大有用武之地。 茹菡:瞎忽悠,你能给什么机会? 叶兰:我也不瞒你说,从小学到高中,我对作文一窍不通,语文课上造个句子都头疼。这一次正是好机会,你帮我把自查报告写出来。 茹菡(又吃一惊):啊?这太危险了吧? 叶兰:你惊慌什么?有什么可怕的? 茹菡(若有所思):可怕倒是不可怕,只是有点儿担心罢了,担心破皮饺子下汤锅,全都露了馅。 叶兰(刷刷搓两把衣服,嘴里嘟嘟囔囔):草包、狗熊、怕死鬼,胆小不得将军做。告诉你茹菡,这事就这么定。 茹菡:坚决服从命令,保证完成任务。 18,保密话二班菜地(夜,外) (月光溶溶,晚风轻拂,蓝蓝的天空万里无云。) (六位女兵身穿体能服,环绕一块六平米大小的菜地,梁丹、叶兰、方梦娇负责拔菜,陈芸芸、茹菡、燕春雨负责捆菜。) (地头上放着两个白色的塑料筐。) 陈芸芸:要不是教育活动耽误这多天,估计新种的油菜也都上市了。说来都怪叶兰和茹菡,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夜间搞出两个 “为什么”,比“两弹一星”还惊人。 叶兰:凡事有弊就有利,你看这油菜,长得多气派,既增产又增收。 方梦娇:增产是真的,但说增收,那是睁着大眼说瞎话。你看这油菜,老得就像牛板筋,一块钱一斤没人要。 梁丹:对了叶兰,这次卖菜的任务就交给你,明天你带一位新兵,去把这油菜给卖了。 叶兰:怎么样,我的预感很灵验,班长菜地点兵,叶兰临危受命。(忽将目光转向茹菡)茹菡,明天跟我卖菜去。 (茹菡匆急答应一声,又眼巴巴望去梁丹。) 茹菡:班长,我又纳闷了,炊事班每天都买菜,我们为什么卖菜? 梁丹:茹菡,这件事应该从两个方面解释。首先说种菜,郭连长已经讲得很清楚,它是我们连队生活的一部分,目的是传承我军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至于把收获的菜拿到市场上卖,是因为连队每个班都有帮困对象,用我们微薄的劳动所得,资助当地贫困群众,密切军民关系,体现军民一家亲。 茹菡(深有感悟):噢——,是这样。 叶兰随把目光转向陈芸芸:芸芸,你们几个捆菜的注意了,都把每捆重量减少到八两以内,这样就能把“两个为什么”造成的损失夺回来。 方梦娇:粱姐,看样子叶兰彻底没救了,这次教育活动刚结束,她就拿油菜做手脚,缺斤短两,坑人钱财,我怀疑她的脑子里是否长毒瘤。 梁丹:不管怎么说,这种行为太缺德,与咱当兵人的素质不配称。 叶兰:说什么呢?卖菜与当兵有关吗?我给死脑筋开个窍,无论你是谁谁谁,只要卖菜,都属于商业行为。既然是商业行为,卖菜的就是经商的,经商的只要能够赚到钱,坑死人都不为过。所以说商场如战场,不是你亏就是我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方梦娇:经商赚钱没有错,但应该公平交易,不能赚黑心钱。 梁丹:芸芸,你们不要听叶兰瞎吵吵,每一捆都要足分量。 陈芸芸:放心吧粱姐,咱当兵人的心永远是红的。 茹菡:对了班长,我看再去炊事班借个菜筐吧,这油菜的确大丰收,两个筐肯定装不下。 梁丹(满地里打量一眼):芸芸,趁这会时候早,你借菜筐去吧。 (陈芸芸应声而起,转身走出菜地。) 19,食堂楼(夜,外) 陈芸芸满脸怒容,气呼呼走出食堂楼。 20,菜地(夜,外) (五位女兵目光惊异,齐刷刷望着陈芸芸。) 梁丹:芸芸,你借的菜筐呢? 陈芸芸:蒋班长,王八蛋。 梁丹:有事说事,凭什么骂人?像个军人吗? 陈芸芸:菜筐他不借。 梁丹(蹙眉自语):菜筐他不借?奇怪了,怎么不借了呢? 陈芸芸:不是不借了,他说还让方梦娇去借。 梁丹:谁借不是借,分明是托词。 叶兰:噢——粱姐,我终于看清眉目了,蒋班长不借菜筐是那意思。 梁丹不耐烦:什么这意思那意思,那意思到底啥意思? 叶兰:死脑筋,那意思都不懂,那意思就是蒋班长跟梦娇好上了,跟梦娇谈恋爱的意思。 方梦娇气急败坏,将一把油菜狠劲砸向叶兰:臭嘴,造谣也不怕烂舌头。 梁丹:叶兰,这种事可不能信口开河,胡说八道。我以人格保证,梦娇绝对没有那意思,最多应了一句话,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陈芸芸:粱姐,此事非同小可,切不可掉以轻心。古人说的对,知人知面难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还有一句话值得我们提高警惕,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情)却有晴(情)。 方梦娇:神经病,这都哪跟哪,说点正事不行吗? 梁丹:梦娇,叶兰和芸芸的话都是耳旁风,没必要搭理她们,你再跑一趟炊事班,去把菜筐借回来。 方梦娇:粱姐,不是梦娇不听你安排,就冲蒋班长这态度,我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去炊事班。 叶兰(突然发飙):茹菡、春雨跟我走,姓蒋的王八再不借菜筐,咱们娘子军彻底扫平炊事班。 梁丹:茹菡、春雨,你俩都去吧。请记住,巾帼不让须眉,别在蒋班长跟前给咱女军人丢份儿。 燕春雨(20岁,大学生列兵)扔掉手中的菜捆:茹菡,咱们走。 (茹菡答应一声,速疾站起身来。) 21,食堂楼(夜,内) (叶兰手持一根树枝,带领茹菡和春雨气汹汹冲进炊事班仓库。) (一看叶兰怒目喷火,手里拿一根树枝,蒋班长两眼发直。) 叶兰:说吧姓蒋的,凭什么不借菜筐? 蒋班长(男,25岁):原因都说了,干嘛明知故问。 叶兰:为什么非让方梦娇来借,打什么鬼主意? 蒋班长:什么鬼主意?说话文明一点行不?难道喜欢一个人不行吗? 叶兰:梁丹、苗苗、陈芸芸,当然还有本姑娘我,这些人你没一个不认识,为什么偏偏喜欢方梦娇? 蒋班长:这个问题不回答可以吗? 叶兰抡起树枝:说。 蒋班长(侧身耸肩,做个闪挡的动作):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说。 叶兰(收回树枝):快说。 蒋班长:方梦娇鹤立鸡群,就这些。 (话音刚落,叶兰又抡起树枝,朝蒋班长没头没脑抽过去。) 蒋班长(“哎呦”叫唤一声,一边躲闪一边喊):打人犯法,罪行严重,好男不跟女斗——别打了,我给您拿菜筐不行吗? 22,农贸市场南大门(晨,外) (赶早市的人比肩继踵,熙熙攘攘,门东侧摆放着三筐水灵灵的油菜。) (叶兰、茹菡、姜姗各穿便装,并肩站在菜筐后面,在她们的身后,纵向停靠三辆自行车。) 叶兰(悄声吩咐):今个卖菜,就交给你俩看摊。这油菜着实老了点,就卖两块钱一斤。别忘了来回吆喝几嗓子,把买菜的人招揽过来。 姜姗(20岁,大学生列兵):怎么喊? 叶兰:就这么喊——油菜油菜,绿色蔬菜,纯天然,无公害,美容美体,延年益寿。 姜姗:就这把老油菜,有那么神奇吗?谁信? 叶兰:别犟嘴,当今这年月,卖农药的都在广告上说,不慎误食,能提高人体免疫力。 茹菡:词是好词,可就是不好意思喊出口。 叶兰:那我问问你,以后想成为富豪吗? 茹菡:我想在福布斯财富榜上排第一。 叶兰:告诉你茹菡,既然想在什么榜上排第一,就得摆正心态,从叫卖油菜做起。要说的都说了,要交代的也都交代了,我到大棚底下转一圈,打听一下油菜的行情和价格,顺便把地瓜苗买回来。回头呢,我请你们吃早茶。 ——(中间内容暂未上传)—— (蔚蓝的大海微波荡漾,战舰驶过,泛起层层波澜和浪花。) (十二位女兵纷纷拥向甲板,面对大海激动万分。) 努尔比亚(双手握成喇叭状,禁不住大声呼唤):爸爸——妈妈——,你们听到了吗?女儿终于见到大海了。 努尔帕夏(张开双臂,也像比亚一样纵情高呼):大海——我爱你——。 90,大东海广场(日,外) (金秋十月,风清气爽,广场内的游客比肩继踵,熙熙攘攘。) (在一副圆形的太阳伞下面,方梦娇、陈芸芸、梁丹、苗苗围坐一桌,她们都穿一身漂亮衣裤,格外青春靓丽。) (除四位老战友今又重逢,还有两个特殊的新战友——帕夏和比亚。) (六位新老战友一边吃烧烤、喝饮料,一边畅然泛论。说笑间,一男子微笑着站到方梦娇对面。) 方梦娇(激动得噌地站起来):赵哥,怎么是你呀? 赵城管:请允许反问一句,怎么是你呀? 方梦娇:故地重游,回答完毕。 赵城管(竖一下大拇指,又冲苗苗点头):苗妹妹好,大家好。(末了望着陈芸芸)芸芸,你和梦娇一块来的吧? 陈芸芸:哼,有这么问的吗?碍你俩的事了对吗? 赵城管:怎么说话呢?没质量。对了各位,晚上我请梦娇、芸芸吃饭,大家务必作陪,一言为定。 (说话间,方梦娇已经走到赵城管跟前。) 方梦娇:算了吧赵哥,领导就给了一天假,五点前必须赶回去。 赵城管:赶回去?你现在分到哪儿了? 方梦娇:驱逐舰支队,还没离开本地。 赵城管:不是十一长假吗?为什么急着赶回去? 方梦娇:如果不是长假,我们压根走不出军港。 赵城管(突然招呼大家):各位稍等,我和梦娇单独聊一会。 陈芸芸:梦娇姐,您一定防着点,见势不妙,快喊救命。 赵城管(正欲回应,却被方梦娇轻推一把):别理她,咱们走。 91,大东海广场(日,外) (方梦娇和赵城管走在熙攘的人群里。) 方梦娇:赵哥,我们都穿便衣,又这么多人,你是怎么看到我们的。 赵城管: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方梦娇:好浪漫。 (走到另一家餐饮点,赵城管从一张双人餐桌旁止步。此时餐桌前只有一位不满25岁的漂亮女子在坐,这女子一边喝着饮料,一边打量方梦娇。) 赵城管:别走得太远了,就在这坐会吧。 方梦娇:行吧。 赵城管(走至餐桌,冲女游客笑问):请问小妹,这里可以坐吗? 女游客(从嘴里抽出吸管):先坐吧,他到浴场游泳去了,傍晚才回来。 赵城管:梦娇,快过来。 (方梦娇走过去,与赵城管同时入座。) 赵城管(目光洒向一位小伙子):服务员,请来两个橙汁。 (服务员爽快地答应一声。) 赵城管(收回目光,认真地望着方梦娇):梦娇,咱们长话短说,如果你能回心转意,我们还可以再续姻缘。 方梦娇(吃惊的样子):赵哥,您不是定亲了吗?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叫袁娜对吧? 赵城管:没错,可她信不过我和你的清白,年初就和我拜拜了。 方梦娇:怎么会这样?这是真的吗? 赵城管:当然是真的,这种事哪能开玩笑。 就在这时,服务员送来饮料,赵城管拿一盒递给方梦娇。 方梦娇(插好吸管):真是不该发生的误会。——赵哥,如果有可能的话,您抽时间把她约出来,我和她好好解释一下,你看这样可以吗? 赵城管:没必要了吧,她已经结婚了,是五一。 方梦娇(轻叹一声):如果有朝一日,袁姐了解了我们的真实情况,想必她一定后悔的。 赵城管:别再提她了,现在只听你一句话,行还是不行。 方梦娇:那次给你回信,我已经说得很明白,因为…… 赵城管(抢话):对了梦娇,你在回信中告诉我,你必须回到家乡,在那里兑现承若。我一直在纳闷,究竟什么承诺? 方梦娇(目光一亮):对了赵哥,当时你把我的信扔了吗?如果没有,为什么不把它拿给袁姐看?这样肯定能把误会消除掉。 赵城管(也叹口气):我傻呀,能不拿给她看吗?可是你听她怎么说,她说那是找个小妞写的假文书,骗人。 方梦娇:袁姐也真是,就算信不过社会上的人,但总不能戴着墨镜,去看我们当兵的人。如果袁姐在,我一定这样告诉她,当兵的人心灵最纯洁,我为我们当兵的人而自豪。 赵城管(喝一口果汁):梦娇,快说你的承诺吧,这也是对我的尊重。 方梦娇:是这样,我爸有一位战友,是亲如兄弟的战友。他家有个儿子比我大三岁,叫陆俊海。六年前,俊海哥应征入伍,成为光荣的解放军战士。那时的我刚从初中升入高中。可是就在三年前,俊海哥在汶川大地震救灾中,被一座突然倒塌的危房掩埋,从此长眠不醒。 (说到这,方梦娇两眼红红的,有点湿润的样子。) (女游客听得感动,忙拿一片纸巾递给方梦娇。) 方梦娇(含泪绽笑):谢谢。 女游客:不好意思问一下,兵哥哥牺牲了,这与你兑现承诺有关吗? 方梦娇(擦干泪水):陆大伯三辈单传,身边没有别的亲人。俊海哥在救灾中牺牲后,陆大伯和伯母经常为老来之事惆怅哭泣。或许因为战友情深,我爸与我妈一拍即合,主动提出日后由我赡养二位老人。于是在爸妈的要求下,我向大伯和伯母郑重承诺,从此就是他们的亲女儿,无论世事如何变迁,保证为大伯和伯母养老送终。所以在给赵哥的回信中,我特别写到,只有兑现承诺,才是方梦娇最完美的人生。 女游客(表情激动,凝重点头):梦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天总算认识了真正的你。 方梦娇(睁大眼睛):请问大姐,您是…… 女游客(笑吟吟的):噢,我姓袁,叫袁娜,是赵志辉的媳妇。 方梦娇(不由自主,眼睛睁得更大):啊——! 袁娜(依然笑吟吟的):刚才我和志辉从你附近路过,是志辉一眼认出了你,于是设下此局,一是考验你的意志,二来向我证明你俩之间的清白。 方梦娇(满脸涨红,起身抡起双拳,朝赵城管猛打):让你坏……让你坏…… (连打数拳,方梦娇羞臊得转身飞跑。) (赵城管夫妇目不转睛,一直望着方梦娇从人群中消失。) 92,南中国海(日,外) ——十二位女兵身穿体能服,在舰船甲板上与男兵一起跑操。 ——导弹指挥仪战位,女发射手头戴耳机,双手嚓嚓敲击键盘,迅速为导弹锁定攻击目标。指挥长一声令下,女发射手轻点按钮,瞬息间,一枚枚导弹呼啸着腾空而起,全部击中远方目标。 ——风大浪高,舰体大倾度摇摆颠簸,驾驶室内,女操舵手咬紧牙齿,竭力稳住身体。 ——努尔帕夏聚精会神,手扶信号灯嚓嚓发送报文。 ——舰首处,方梦娇戎装整齐,威严庄重,双手刷刷挥舞手旗,用旗语向外籍船只喊话——这是我国的领海,请你们立即离开。 ——方梦娇和努尔帕夏将一面鲜艳的军旗冉冉升起,军旗在阳光下迎风招展,光彩夺目。 (剧 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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