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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蓝宇 |
【原创剧本网】作者:北京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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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宇》剧本 陈捍东(以下简称东)旁白:那天早上你走了以后,我一直为你悬着心,一直觉得你仍然在我身边,你知道吗? (做完之后,宇躺在床上合着眼,东坐在床边抽烟) [大街上 宇和东偶遇,] 宇:我不相信。 东:不相信也没有用,忘了就是忘了嘛。 宇:刘哥,他是个好人。 东:怎么着?指桑骂槐呢?......哎,你这样子,不冷啊? 宇:出门的时候太急了,忘了带围巾。 东(解下自己的围巾):先用这个,过来呀。 (宇走到东跟前,东细心地替他把围巾围上) 宇:谢谢! 东:晚上......没事吧? 宇:寒假到了,人都走了,就剩我一个人。 东:还有我呢。 宇:你不回家过冬啊? 东:我最讨厌过节了,成天吃吃喝喝的,没完没了。 宇:你真那么讨厌吃啊? 东:你真想知道吗?到我那,我告诉你。 [第二天 华华饭店东的房间 东已经醒了,坐在沙发上看当天的报纸,宇从卧室里走出来,穿着一条内裤,睡眼惺忪地倚在客厅的门框上] 东:新年快乐! 宇:这么早就起来了? 东:还他妈早呢!这时间够吃中饭了!赶紧换衣服去! 宇:出去吃吗? 东:我在外面订了一张桌子,新开了一家菜馆......听说贵得不得了。 宇:吃吃吃的没完没了! 东:什么?你丫找死呢吧!过来! 宇:不是说换好衣服去吃饭吗? 东:你先过来嘛! 宇:不。 东:你过来嘛!你过来,我有好东西给你。 宇:在哪儿啊? 东:刚才我跟你说新年快乐,你干嘛不理我? 宇(走到东身边,吻了他的脸颊):新年快乐! 东(回吻):礼物在衣柜里,自己去看。 (宇打开衣柜,那是几套给他的新衣服) 宇:买那么多东西给我? 东:你那身衣服真够土的。 宇:人家本来就是个土包子嘛,穿这种衣服上学,人家还以为怎么来了个小日本呢。 东(走到宇身后):我就是要把你变成个小日本,看他们怎么说! 宇:你说今天穿什么好呢? 东:我觉得......你不穿也挺好的。 (东突然伸手欲脱掉宇的内裤,宇不肯) 宇:不好,绝对不好!人家昨天晚上给你折腾了一整夜...... 东:折腾?你他好不会吧?我下面的那个人,不是挺舒服的嘛! (东吻住宇,宇环住他的肩......) [日本料理店 宇背着书包进入,东已经到了] 宇:对不起,来晚了。 东:怎么来的? 宇:坐公车。 东:以后来见我打的就行了,有时间,我去接你。 宇:不喝啤酒,待会还有两个家教得去呢。 东:你那些家教,也真够烦的,你现在还缺钱吗? 宇:不是那个问题。 (服务小姐上) 宇:麻烦你给我一个可乐,一个杂锦锅面。 东:那是什么问题呀?--到后面去看看是谁在吵架?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服务小姐(走到后面):吵吵吵......吵什么?不要吵啦!客人都不高兴了! 宇:我把你给我的钱全都存起来了。 东:那敢情好......如果有一天我落难了,还能管你借点钱花呢。 宇:不过也没多少。 东:蓝宇,你有病吧你? 宇:对,我有病。大学那么多女同学不喜欢,偏喜欢上你。 [公园内 一个男生在晨跑,东主动和他打招呼] 东:哎,不冷吗? 男生(停下来):还可以。 东:这几天风可大。 男生:不碍事......老兄抽什么烟? 东:这个?来一根? 男生:也好。 (东掏出烟并为他点上) [年三十晚 去东母家的路上 宇坐在东的车上吃个不停] 宇:寒假一到,宿舍都空了,一个人都没有了 东:你很饿啊? 宇:工地那边挺忙的,还没来得及吃中饭。 东:工地? 宇:刘哥给我找了个工作,工资虽然不高......我们说好了不让你知道的。 东:刘征这个小子老是背着我干这些莫名其妙的勾当,他还拿不拿我当老板了? 宇:刘哥,他很尊重你的。 东:那你呢?你拿我当什么人啊? 宇:我......我没拿你当什么人啊。 东(停下车):有些事情要跟你说清楚......工地的事......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宇:我担心你会不高兴。 东:对呀!你为什么担心我会不高兴呢? 宇:...... 东:你听我说清楚了啊!咱们俩认识,算是挺有缘的,但是总不可能一辈子这样下去吧。我和你在一起,全凭自愿:合得来就在一起,感觉不好就算了。 宇:我......感觉挺好的。 东:两个人,要是太熟了,倒不好意思再玩儿下去了,也就是说到了该散的时候。--你明白了吗? 宇:...... 东:你甭说,你穿这身衣服,还真像个小日本。 宇:我们......还没太熟吧? 东:好像还没有。 (东笑着拥住宇的肩,把头抵在他的头上) 东:现在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呢?(笑,吻上他的颊) [东母家中] 东母:别干坐着,去,把那套斗彩杯碟给拿下来,一会儿喝茶好用,小心别碰了啊?--大宁怎么还不到呀?--牛妈,甲鱼炖好了吗? 咏红(东的妹妹,以下简称红):这不是明摆着男女不平等吗?你们俩不也'干坐着',凭什么要我去啊?--蓝宇,你去! 宇:嗯。 东:去!别瞎闹,他知道什么是斗彩呀?待会儿再给砸了,我可给老太太赔不起啊! 东红:妈,您刚多大年纪了?我怎么听见有人管您叫老太太呀? 东母:这么多年了,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说话别老是那么大声嚷嚷,以后怎么教你儿子呀? 东(给东母倒酒):妈,我来。 东母:什么老太太? 东:我......我没有。 红:懦夫! 东弟(开门进屋):哥!妈!姐! 东:蓝宇,我大学同学的弟弟,这是我弟弟卫东。 宇:你好! 东弟:哥,上次让你从香港替我买的那些东西,带来了吗? 东:在你屋呢。 宇:你喜欢听日本音乐呀?买了那么多杂志和磁带。 东弟:坂本龙一,喜欢吗? 宇:音乐,不太懂。 (东弟把walkman的耳机塞到宇的耳朵里) 东母:好了,卫东,洗把脸去。再把那套斗彩杯给拿下来,小心别碰着!(起身)牛妈......烤鸭好了没有? 东弟:干嘛?又得拿那破东西喝茶? 东:什么破东西?老太太的压岁钱还没给你呢吧? 东弟:年年如此,就让我一个去冒这种险把那些破玩意搬来搬去,又不是没别的用。 红:算了吧,你要不乖乖把它拿下来,妈待会儿又开始讲笑话了。 大宁(东妹夫,以下简称宁):大家好!妈又说什么笑话了? 红:没你事。 东:还不赶紧劳动劳动去,去吧! 宁:怎么?今年又是你啊? (东弟起身) 红:怎么这么晚呀? 宁:刚要出门就出了点事情。 东:去帮帮他。 (宇起身去帮东弟) 宁:这是谁? 红:哥朋友的弟弟。 牛妈:小红,太太说要是你那位来了,咱们就可以吃饭了。 宁:牛妈,告诉老太太我今儿来晚了,一会儿先罚我三杯吧! 红:行了吧!妈一直喝着呢!--走,我帮你上菜去。 宁:捍东......咱们有日子没见了吧? 东:可不,这些天比较忙。 宁:也难怪,你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 东:也没多大,还凑合吧。 宁:凑合?跟外贸竞技那三千万元贷款,也算凑合? 东:那个......批了? 宁:我也是道听途说......你关系这么铁,佩服......可是我有个看法...... 东:什么? 红:哥,大宁,吃饭了! 宁:哎,来了! 东:什么看法? 宁: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起一句老话来:身后有馀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 (东笑而不语) 宁:走,大节当前,咱喝酒去。 [华华饭店东房中 那天晨跑的男生穿着一条内裤在浴室里照镜子,东半卧在床上看着他] 男生:这些都是送我的? 东:你要是喜欢,都拿去。 男生:陈总真大方。 东:这些东西,那些人穿着都不好看,就你穿还有个样儿。 男生:同学说都说我应该去做model,可是没有关系,进不去呀。 东:出来坐呀,坐! (东倒了两杯酒,拉着男生一起坐在床边) 东:别那么紧张嘛,喝杯酒暖和暖和,为我们未来的模特儿干杯! (东故意把酒洒在男生的身上) 东:哎哟......对不起! 男生:没事没事,我自己擦。 东:干脆把它脱了算了,我听说做模特儿的在后台都是光着身体走来走去的...... (搞门声响起,东去开门,迎上的是宇兴高采烈的脸) 宇:有客人在啊?在外边都听见你说话了,(走上去抱住东)两个星期不见你,真想你!? 东(推开宇):别这样!你怎么来了?也不事先说一声? 宇:不是约好了吗?这礼拜六下午交完功课见面的。 东:那你也应该先来个电话吧,你真把这儿当家了? 男生(裹了一条浴巾出来):这样子可以了吗? 宇:我不知道你正忙着呢,我先走了。(转身就跑) 男生:什么事? 东:没事,你先等我会儿。 (东追出去) 东:蓝宇!蓝宇! (宇跑到了电梯边,准备下楼,东跟了上来) 东:蓝宇,你先听我说句话。 宇:请讲。 东:是我不对,忘了今天约好了你。 宇:真是的......还是头一次打的过来的呢! 东:这个......害你白跑一趟了。 (电梯上来了) 宇(走进电梯):说完了吧?你还不快进去!人家都快浪出火来了! 东(上前,阻止电梯关上门):我又不是没跟你讲过,玩这个没有那么认真的! 宇:你玩什么认真? 东:我还是那句话:想在一起就高高兴兴的,要不然就算了。 宇:清楚。 东:你清楚?你清楚个屁!你不给我玩你给谁玩?你睁开眼睛看看......你以为刘征还能再给你找一个像我出手那么阔绰的客人?你甭他妈天真了! 宇:你是说那些钱?那倒容易,明天我就让刘哥去银行把钱还给你,可以了吧? (电梯关上了门)
东(冲着合上的门喊):蓝宇,你跑呀你!你别以为不拿我的钱我就不是玩儿你!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1989年夏天 东办公室] 东:操他妈的!我这屋的空调坏了,怎么老没人给我收拾一下? 某男:陈总,你先别着急,我给您倒杯冰水。空调的事,我早跟他们说过,可是他们说,这几个星期又闹罢工又闹什么的,维修部早垮掉了,还说什么让我们给担待一下。 东:担待个屁!罢工?装他妈的什么善男信女?不知道换一批工人?全首都的工人除了罢工的都他妈死绝了吗?刘?呢?怎么老半天没见他一眼? 某女:刘征老婆住院了,打电话来,正往回赶呢! 东:对了,东柏林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某女:没有。 东:传真呀什么都没有?你看清楚了吗? (东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征站在门口) 征:捍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东:这么早?还想着晚一点跟你喝一杯呢。--对了,诗玲还在住院。来,坐! (征进来,两人坐下) 东:那边消息有没有? 征:还没生出来。 东:怎么会呢? 征:医生也没有很具体的讲,可是......提醒我......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东:真的会有危险? 征: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很害怕,我真的特别,特别害怕。 东:行了......,诗玲......,她会吉人天相的。 征:我也只能够这么希望了,我今天一直在想,这世上,我只有诗玲一个...... 东:别想太多,这时候,千万别想太多啊! 男声:陈总,这有位罗先生找。 征:我先去医院了。 东:好!你先去吧!代我问诗玲好。 宁:对不起,打扰了。 东:大宁啊!我还以为是哪位罗先生呢,来,进来坐呀!喝什么? 宁:不用了!我还有事,得马上走。 东:有那么重要吗? 宁:我今天来是顺路给你捎个讯,要是你不在,也就算了,这事儿,电话里没法讲。 东:我明白。 宁:明白就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要有什么朋友,同学,或者同学的兄弟姐妹在广场的话,告诉他们务必撤,情况有点紧张。 东:你说什么? 宁:今天晚上要清场了。 东:我操! 宁:年青人留在家里,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算了,不说废话了,真想把事办完,回家睡一觉。好了,我先走了。--对了......那天我在广场周边看见那位小朋友,叫蓝宇是吧?好像在当纠察,端着盒饭在路边吃呢! 东:蓝宇?我很长时间没有看见他了,他跑到那儿干什么去了? 宁:我也只是远远看见他一眼,他没看见我。走了......多保重。 [华华饭店 东到衣橱里拿睡衣,看见那些他买给宇的衣服。洗完澡后,他靠在墙上若有所思。镜头切到北京大街上,东开着车满大街找宇,到处都是慌张的人群,他把车停在一条巷子里,盲目地等待。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走到了东的车边,唤醒了假寐的东,居然是宇,东下车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镜头切回华华饭店,东和宇倒在床上,宇在东的怀里失声痛哭。女声旁白:六月四日凌晨四点半......][几年后,宇开着车和东在一起,车内响着"你怎么得我难过"的歌声] 宇:累不累? 东:还成......这车子没什么问题吧? 宇:还成。 东:你小子可越来越大爷了啊。 宇:怎么讲? 东:好好的一份毕业礼物送给你,连个谢字也不多说一句,单说个'还成'? 宇:你这些礼物,也不知道多少个男男女女收过。 东:你这话不是认真的吧? 宇:反正我真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知道你对我好,就够了。 东:算了,咱们不谈这个。 宇:也好。(唱)'......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留下这个结局让我承受?'--咱们到底要去哪儿?刚下飞机也不回家,神秘兮兮的。 东:带你去看个地方,前面右拐。 [某别墅] 东:喜欢吗? (宇跑进屋一脸吃惊) [几天后 别墅内 宇在装一盏台灯,东在一旁抽烟] 宇:这几天,你的烟抽得特别凶。 东:是吗?没事,算命的都说我命挺硬的,没那么容易趴下。 宇:治丧的事,都处理好了吗? 东:有陈书记负责,我们这些孝子贤孙去了也是闲呆着,倒是房子装修的事情,我一时会帮不上忙了。 宇:不忙,慢慢地做呗。--咱妈还好吗? 东:今天几位部长的花圈都送到了,她好像挺高兴的样子。 宇:你们家也真够体面的。 东:体面管什么用呢?人在医院里住了这几年,临走的时候统共才剩下一副骨头。 宇:你瞧瞧,我这土包子又说错话了吧。 东:今天挺怪的,我突然想起来那年毛*席去世,我一听到消息哇的一下子就哭出来了,连续哭了好几个晚上,眼睛都哭肿了......可是这一回......我却没哭过。 宇:我还记得那时候我才几岁呀,全村大人全都哭了,我还头一次看我爸哭得那么厉害呢。 东:哭有什么用?人一死,就什么都完了。 宇:没完,留下来的记忆还没完呢。 东:咱们出去吃点东西吧,刚才那顿饭没劲透了。 宇:好啊。 [某工地 宇在公用电话亭给其母打电话] 宇:妈,我......蓝宇,(笑)啥不给你打电话?现在忙呗!现在,现在弄一个......建筑小区,不是......这边跟咱家那边不一样,(笑)五层的吧,大概五层。妈,啥时候你也过这边来玩呗?谁说的?我爸身体怎么样? [机场休息室 林静平(以下简称平)、东和一帮俄国人在谈话] 平(用俄语):如果有时间,陈先生想请大家喝点香槟。 俄国人:多谢了,我看香槟还是留待下次陈先生来到莫斯科再喝吧。--对,这次合作成功,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见面。 平:他们拒绝了,他们要到里面买免税品回去给太太。 东:他们这么说的? 平:没有,是我偷听到的。 东(起身):那好!那我就不耽误各位俄罗斯同志回国慰妻了。 平(用俄语):那么,这次见面就到此结束了。 东(和众人握手):合作愉快! 俄国人:林小姐,我真希望我们国家也有像你这么出色而且美丽了翻译。 平(用俄语):多谢你,我也希望以后有机会跟你们做买卖,而不是以翻译的身份。--再见。 东:再见。--刚才我说的最后那一句,你没翻过去吧? (平笑而不语) 征:他们都走了,那我订的香槟怎么办? 东:什么办?我还在呢,林小姐也在呀。--林小姐,这次生意能够这么顺利谈成,多亏你了,今天咱们先喝个香槟,改天我们再让你好好吃一顿。--刘征,最近新开的法国菜馆,叫什么名字来着? 征:不知道。 平:La Vie en Rose,你是指在使馆区附近那一家吗?叫La Vie en Rose,其实那里的菜做得也不怎么样,可他们的酒库是全北京藏酒量最丰富的。--陈先生也喜欢喝红酒吗?(平的手机响起)对不起。 征:'陈先生也喜欢喝红酒吗?' 东:这么出色的女人你哪儿找来的? 征:不告诉你。 [某夜 东和平一起逛街] 东:这个地方怎么样? 平:挺好的。 东:这叫酒香不怕巷子深,不过他们这儿的手扒羊肉倒是新添的,我要知道你那么喜欢吃羊,今天就应该带你去一个专门涮羊肉的馆子,不过那地方就是有点脏。 平:我属虎,每次吃羊,都给朋友说成'羊入虎口'。--怎么着,在算计我今年有多大了? 东:我呀......没有。 平: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所以你不好意思说。 东: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在想什么你会知道? 平:对你,我还是有点把握的。 东:对你,我可没有,就是钻进你肚子里去也没用......俄文我都听不懂啊。 平:谁告诉你我肚子里边都是俄文的? 东:男人的直觉呀。你看啊......女人总想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藏在自己的肚子里,就算这样,她们也不会觉得安全,总怕有人溜进去偷听。 平:那也不对,要是有俄罗斯人混进去了,那还是不安全。 东:你肚子里有俄罗斯人吗? 平:没有,什么人也没有。 东:那我能不能申请到里面去参观一下吗? 平:申请表格早已经专递到府上了,你没看见啊? 东:我这个人太粗心大意了。 平:小心眼的男人最可怕,我姑姑说的。 东:你怎么一天到晚总把人姑姑?在嘴边。她是你什么人,哪天也让我见见? 平:她不见人。 东:连你也不见? 平:我们没搞错吧?你打算在这风里站在路灯下......跟我谈论我的姑姑呀? 东:也不是,这样吧,咱们谈论谈论我妈养的鸡,怎么样? (平笑) [东和宇的别墅内 东在烦燥地抽烟] 宇:你说完了?你看上了一个女人,要跟她结婚,就那么多呀? 东:房子的事你不用担心,这儿早就转到你名下了,我会另找地方住。 宇:然后有空就过来看看,看这房子装修好了没有? 东:要是你喜欢,可以把这这卖了,整一笔钱,足够你开一家公司了。 宇(停下正在打的游戏,盯着东看):把这卖了?你想得也真周到。 东:人长大了,就得结婚生子,我一直是这么想的,这个,你应该是知道的。 (游戏机发出声响) 宇:怎么忘了,(笑)完了! 东:你这样子,太没意思了吧? 宇:我上去洗个脸。 东:你就不能陪我多坐一会儿,可以吗? (走到楼梯口的宇又走了回来,漠然地坐在东的身边) 东:住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今天才头一次这么闲坐着。 宇:小时候,我老喜欢跟我妈上山闲坐着。 东:想家了? 宇:不想家......谁都不想。(越过东指着窗外看)有一天那边挂了个彩虹,大得不得了,我赶紧去拿摄影机,可是出来的时候,彩虹已经不见了。 东:彩虹都害羞,不愿上镜头。 宇(笑):瞎说。--你知道......以后,我是不会坐在这儿等你了。 东:这个......我大概也猜到了。 宇:真是的......这房子还没装修好呢。 东:你可能不相信,我是真喜欢你的。 宇:你别招我哭。--你可能也知道,我也是真喜欢你。 [东和宇的别墅内 东从楼上下来走进厨房,宇在整自己的东西] 东:这么早就下来了? 宇:没睡。 东:没睡?你也真够情绪化的。 宇:要喝什么?威士忌? 东:你妈的没病吧? 宇:污言秽语的,女人都不会喜欢。 东:你少在这装蒜,你知道女人喜欢什么呀! 宇:对,我不懂,你可是专家呀。 东:呦,怎么着?今天就要走了? 宇:贵人多忘事!你去香港前我已经告诉过你,你要结婚了,我留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 东:结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呀! 宇: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跟你老婆也这么讲话? (宇站起来转过身,盯着东) 东:你给我听好了,我陈捍东可从来没有赶你走过! 宇:是我自己赶自己走的,那可以了吧!? (宇拿起一件东西砸向东,没打着) 东:对呀,提着行李边走边唱啊......'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要多煽情有多煽情!......说话呀!啊?我陈捍东花在这破房子上的钱真的还不少呢!你要怎么报答我你? 宇:对,现在应该是我报答你的时候了。 (宇走到东面前,脱下裤子) 宇:老板,喜欢来哪一种姿势,你说好了。 东:你别这样,(坐下)穿好衣服再说吧。 宇: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宇穿上裤子) 东:你别那样说嘛......你这个人,一向不知道照顾自己,老是晃来晃去的。发烧得去看,生病得去医院,这是常识。--你听见了吗? 宇:听见了。 东:钱这方面,你也不要太省了。如果有人找你合伙做生意,不要胡乱地相信别人,有什么不明白的,去问下刘征,知道了吗? 宇:知道了。 (宇继续整东西) 东:虽然我们说好了,没有必要的话不再联络,可是如果你遇到什么急事,记得千万要来找我...... 宇:我记得你开始跟我讲过:'两个人,要是太熟了......倒不好意思再玩了......也就是说要散了。'所以老这么想: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少喜欢你一点,免得自己到时候难过。--你知道吗?我向自己保证过......以后再不会......为别人伤心了...... (宇泣不成声) [影楼 平和东准备拍婚纱照] 东母:小林家的人都已经到北京了吧? 平:还没呢?我姑姑现在正在上海等师傅把她的旗袍弄好。 东母:要是早点说,我这边有位师傅,手工还是不错的。 平:我姑姑一把年纪了还特别挑剔,我们一家人都说她是给上海宠坏了,变老宝贝了。 东: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东母:小林一开口就特别讨人喜欢,难怪我们捍东挑上了。 东:刚才跟妈说什么来着? 平:没说什么呀,耳环呢? (东从口袋里掏出来给平,平让东给她带上,东将耳环替她带上) 服务小姐:婆婆,给您扑点粉? 东母:哎。 平:几点的飞机? 东:七点。 平: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 东母:捍东,给我找卫东,待会儿让他过来接我跟牛妈。 东:妈,您着什么急呀?一会儿赵明开车送我到机场,捎带脚一块让他把你们都送了。--搞定什么呀? 摄影师:各位,稍等一下就可以拍了。 平:没什么,我只是忽然想起来......你在外面要是有什么感情纠葛,我希望你将来不要带进我们的小家庭。 东母:这时候,你还要去哪儿呀? 东:去香港。--我发现你这人的想像力也挺丰富的嘛。 平:不是想像力,是女人的直觉。--陈捍东,少跟我来这一套,咱们可不是童男童女了,一点点历史,算什么呢? [黑幕 东旁白:在跟静平的这些日子里,我以为我可以把你给忘了,我以为我是一个可以让女人幸福的男人。] [首都机场停车场] 东(边走边打手机):我在机场呢,什么?这事我知道......你跟我说这么多根本没用,对方要压价咱们也没辙呀,这批货......(两个人从东身边走过)咱们是砸定了,一定要出手。(东回头)蓝宇!(两人同时转身)一会儿再打给你。 (东关掉手机) 宇(对他的同事):你先去车上等我。 同事:好,我在车上等你。 东:没想到能在这儿看到你。 宇:送老板的机。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东:最近工作挺顺利的吧?现在有很多工地都在发展,建筑师蛮吃香的。 宇:凑合。 东:你也真是......(宇回头看向自己的同事)是你朋友? 宇:同事。 东:你老穿得那么少,冷不冷? 宇:还行,不冷。 东:赶时间吗? 宇:还得回公司。 东:我也是,--要不然今天晚上咱们一块吃顿饭?我公司附近...... 宇:不成......约了朋友。 东:这样......那改天吧。 宇:这几个月都比较忙。 东:再忙也得吃饭呀。 宇:吃盒饭。 (汽车鸣笛声,宇回头看向车内的同事) 宇:不好意思,不好让同事多等。 东:你瞧我都忘了。 宇:再见。 东:哎,我怎么找你? (宇上前留下电话号码) 东:好,那我给你打电话。 (宇点头上了车) [宇租的小屋 东站在窗边喝啤酒,宇在准备饭菜] 宇:待会儿就可以吃了。 东:不忙。 宇:烟灰弹这儿吧。--对不起,空调坏了,还没来得及修呢。(开窗) 东:没关系,这两天倒是一下子热起来了。 宇:忘了,今天不该请你来这儿受罪。 东:没有的事,(帮宇一起摆桌子)其实我应该多谢你才对,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家里做的饭了。有老婆的日子,两个人总在外面吃,离了婚,更是一个人在外边了。 宇:来的时候路还好找吧? (宇到厨房拿菜) 东:还成。--放假了,自己也不出去走走啊? 宇:在存钱呢。 东:不是要准备结婚了吧? 宇:我又不像你,老想着娶妻生孩子,(走回来)--想着去美国读书呢。 东:去美国? 宇:嗯。--先吃点东西吧。 东:什么时候走啊? 宇:不知道,护照呀签证的,都特难搞。 东:这阵子......有朋友了吧? 宇:有。 东:什么时候给我认识认识? 宇(笑):不成,人家很害羞的。--怎么人家煮东西那么香?是咖喱吧? (东也笑了) 宇:他出国好一阵子了。 东:干什么生意的? 宇:不干什么生意,去念书。 东:学生啊?......你们怎么认识的? 宇:别老说我,也说说你呀。 东:我?我怎么了? 宇:不是离婚了吗?什么时候的事? (厨房内宇在收拾) 东(站在厨房门口):这个地方,是租的还是买的? 宇:日本老板的房子,租金特便宜。后面有块空地,我都种了花。 东:你还是那么喜欢花?你记得吗?那年我过生日,我一回来......你已经在咱们的房子里放了一天一地的花,害得我过敏症都跑出来了,结果咱们俩还连夜把花全给扔了。 宇:真的吗?......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东:原来你全忘了,今天连我公司的电话号码你都不记得了。 宇:有些事情,忘记了好像好一点。 [客厅 东坐着抽烟,宇走进来] 东:还有啤酒吗? 宇(关上窗):喝那么多,待会还得开车呢。 东:车前天就给撞了,我是打的来的。有人说我今年犯太岁,还真他妈的灵,诸事不利。 宇:人没事,也就好了。 东:你小子,真成熟了啊。 宇:还小子呢?都快28了。 东:那么快? [客厅 宇洗完澡出来,东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宇试着叫醒他] 宇:捍东? 东:嗯,是你啊? 宇:起来了,得睡觉了。 宇(蹲在东身前):我给你叫计程车? 东(起身):还是用那种洗发水呢? 宇:对......还是用那种洗发水。 东:真想抱抱你。 (宇把身体靠在东身上,东把他抱在怀里,半晌,松开) 宇(笑):你胖了。 东(紧紧地再把宇搂在怀里):那时候,我怎么会放你走的? [清晨 宇卧室 宇还在睡,广播声吵醒了东,东看了一下时间,叫宇起床] 东:起来了!该上班了! 宇(转身,靠在东的身上):早!真想再多睡会。 东:你不是说今天上午有客户会议的吗? 宇:对。(猛然惊醒)真该死,你怎么不早叫我? (宇匆忙穿衣下床,东在床上莞尔地看着他) 东:冬天快到了,你这空调我看是修不好了! (东的手机响了) 东:谁?行长被捕了?没想到他们的动作那么快......好......,再说吧。 宇:谁那么早? 东:...... 宇:嗯? 东:没你的事。 (宇出门,东把他送到门口) 宇:那我先走了。 东:哎...... 宇:什么? 东:没有,一切小心啊。 宇(笑):傻瓜。 东:哎...... 宇:又怎么了? 东:这两天,我可能比较忙。 宇:可以呀!有空给我电话。 东:行。 (宇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看了东一眼) [某夜 捍东办公室 征给妻子打电话] 征:没事,你放心好了。我再跟捍东聊一会儿,不会太晚,你带孩子先睡吧,再见。 (征进里屋,东递给他一杯酒) 东:来,喝一杯吧!(喝酒)怎么着?诗玲,她知道了? 征:我跟她说了。 东:她怎么想? 征:她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问我飞到什么地方去,后来好像又躲进浴室哭了。 东:公司的名单上,你只是雇员而已......什么走私,贿赂,非法集资这些罪名......不会轻易地落到你头上的,还有我顶着呢。你叫她......别太担心。 征:她也不单是担心我。 东:公司被查封了,要你写什么交代材料的话,千万记住要诗玲多帮忙,你写得东西,没一个人能看得懂。 征: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 东:我的逮捕令,这两天就应该要下来了吧。 征:我已经想了很多办法了,看能不能再拖几天。 东:我进去以后,外边的一切,全靠你托着了。 (两人干杯) [某天 捍东办公室 东约了宇见面] 宇:这么急找我? 东(拿出一个信封):这里面有帮你办好的护照,还有国内以及美国银行的担保......(递给宇)那边的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你收好了吧? 宇:你这是? 东:另外还有个名片,这个人曾经在经贸部那边管外国签证,你去找她,她会帮你把一切事情办好的。 宇(笑):你什么意思啊?(找了把椅子坐下)谁说我要去美国了? 东(一本正经):我说的。--你不是一直想去那边念书吗? 宇:真不知道你想干嘛?这么急要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事? 东:明天就去把这一切事情办妥,好吗?--我最近挺忙的,大概没有时间给你送行了。 宇(起身):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东(帮宇拉了拉外套):到了那边......要是有空......寄张明信片回来,啊? (门外) 男声:陈捍东在吗: 征:陈总在,你找他有要事吗? 男声:我们是市局的。 征:陈总现在有重要的客人,请你们稍等一下。 [拘留所 红和宁来看东] 东:我是怕把大宁给连累了。 宁:这个您就甭担心了,我的交代材料都已经写得很清楚,咱们俩只是姻亲关系,也没其他的。 东:连你也得写交代材料? 宁:小红,你赶紧把外边的情况说一下。 红:哥,你现在个人财产及公司名下的资产,全都冻结待查,也就是说,基本上,你的公司已经是停止运作了。 东:我操。 红:好消息是,他们好像还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 东:冻结待查,那一切就全完了。 宁(给东点了支烟):希望还是有的。 东:没有现金,刘征就是再努力奔走也疏通不来的。 宁:路,是搭好了,三百万搞定。 东:谁搭的路,可靠吗? (公安的声音:进来,坐在这儿等一下。另一对人进来,等候探视) 宁:这个你甭管,问了,我也不知道。 东:可上哪去弄这三百万现金呢? 红:我们左拼右凑的,刘征把房子都押上了,也就那么一丁点儿。前几天,让蓝宇听见了,二话没说,今一大早就把现金给抬过来了。 东:蓝宇? 红:嗯。 东:他没去美国? 宁:哎,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的罪可是死罪,你知道吗?他要是去美国,也太无情无义了吧! 东:他哪来那么多钱啊? 红:听说把你送他的一幢屋子给卖了,加上过去几年的房租和一笔储蓄全搭进去了。 宁:钱,花了是可以挣的,人的命,只有一条。这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东低头欣慰地笑) [蓝宇的小屋 东、征和宁在饭厅里] (征端着盘子出来) 东:来,搁这儿吧。--咱们来喝一杯,你什么时候改喝啤酒了? 征:我一直就喝啤酒。 东:把那个给干了,喝这个! [厨房 宇和红在忙着] 红:当心手呀!没想到你还挺会买菜的。 (传来男声:小红,有豆腐吗?拿点豆腐来好吗?最好是冰豆腐啊!)
红:豆腐?我好像是搁冰箱了吧? 宇:我来。 (宇打开冰箱拿豆腐) 红:今儿买的吃的可真够多的了。 宇:今下可惨了,够我们俩吃一星期了。 (宇走回红身边) 红:没关系,你要是和我哥吃不了,我让大宁过来帮你们,大宁特能吃,比蝗虫还能吃。 (东走进来) 东:你们俩在这间聊什么呢?不进去吃东西? 红:我先把豆腐拿进去。 (红进饭厅,东倚在墙边看着宇忙碌) 宇:你也进去呀,呆这儿干嘛?在里边饿疯了吧?吃东西去。 东:好, (两人进饭厅) [饭厅 宁和东在划拳,宇忙着添菜] 征:春节放假,有什么安排? 宇:得加班,有个工地赶着开工,你们呢? 征:有可能的话,诗玲想把孩子带去黄山看日出。 红:黄山特好玩,结婚的那年,我和大宁去过,你们也应该去一趟。 宇(看了眼东):他?'没劲透了!' 东:小红,咱俩好久没划拳了,来! 红:我?我什么时候跟你划过拳呀? 征:对,人家什么时候跟你划过拳呀?你自己喝吧! 东:好,我自罚一杯。 征:捍东,咱们俩真好长时间没划过拳了,来一拳吧。 东:呦,怎么着,战一局?--倒酒,倒酒,整一下,整一下。 (东和征划拳,蓝宇带着笑看了看东) 东:来,小蓝宇,咱们还没划拳呢。 宇:成,以后你教我,现在好好吃东西,成吧? 东:吃东西,来,吃东西。 征:对了,咱们还没跟捍东喝一杯呢。--来,捍东......雨过天晴了! 东:谢谢!干了! (众人干杯,之后东继续和宁划拳) [清晨 宇的卧室 宇穿着睡衣,拿了杯水从外面进来] 东:这么早就起来了? 宇:有点渴。 (宇上床,钻进被子,窝在东怀里) 宇:好冷。 东:是不是我让你睡得不好了? 宇:嗯,怎么会? 东:这两天我一直在想,我一搬进来,把你的生活全给打乱了。--要不然,我在外面先找个地方住...... 宇:掉了个钮扣......,你嫌这房子太小? 东:这房子你一个人住刚好,我搬进来...... 宇:搬进来就容不下你了!你能有多大? 东:我?我年纪比你大,什么都比你大呀。 宇(伏在东身上):什么都比我大?好像不是吧。 (宇钻进被子里) 东:你干嘛? 宇:量一下你到底有多大。 (东浓重地呼吸着,须臾,宇又钻了回来) 宇:大起来了!怎么办? 东:怎么办?我来告诉你怎么办。 (东猛地把宇压在身下,宇主动地吻上东) (宇趴在床上,东伏在宇身上,吻着宇的背) 宇:我是不是有病?我是怎么可能这么喜欢你的? (东抚着宇的背,宇合上眼) (浴室传出水声 东旁白:你知道吗?在狱中这几个月,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我跟你......是天生注定得走在一起的,我很高兴。) (早晨 东还在睡,宇穿戴整齐对着镜子刮胡子,宇披上外套轻轻地关上门出去) [东办公室] 东:回到这儿,才感觉到一切好像是场梦。 征:你最近是闲过头了吧,怎么说话都咬文嚼字的? (东笑,走到窗边拉开百叶窗) 东:今天不知怎么了,我怎么觉得心惊肉跳的。 征:大概你是担心会计师那本帐吧。 东:还没出来呢? 征:退回来的资产,减去偷税漏税的那笔罚款......还有律师费和其他支出......都还在算呢。 东:恐怕是所剩无几了吧? 征:剩下不多,不过也足够我们东山再起了。 东:我还真他妈担心,你会跟我说另谋高就呢。 征:你这家伙没那么容易把我甩了。 东:我撒泡尿去,一起去? 征:去你的。 (东的手机响了) 东:我是...... [太平间 东走进去,里面停着一具尸体,医生掀开了床单一角,然后离开了。东走上去,看到的是宇苍白的脸,东悲痛万分,跌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东开着车在大街上] 东旁白:你知道吗?这些年,北京还是老样子,到处都在拆呀建呀的。每次经过你出事的地方,我都会停下来,不过心里倒很平静,因为总觉得你根本就没有走。 (四周景物飞快地变换,主题曲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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