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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洪泽湖除怪(第一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火童整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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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集
序 幕
在芦苇荡里,一个土匪手持匕首向凤兰行凶,凤兰拼命地与土匪搏斗高呼:“有土匪杀人!……来人!……”
土匪拼命地把凤兰向他自己的小划子里拖。
正在荷花丛中摘花的巧兰闻讯后速撑着小船奔驰而来,高喊:“姐姐不要害怕,我来了!……”说着飞身跃上凤兰的小船。
土匪一见驾船飞来一个十分漂亮青年女子,不觉暗暗惊奇。
巧兰来势迅猛异常,飞起一脚,把土匪凶器踢落水中,紧跟一掌打在土匪的脸上。
土匪镇静下来,展开拳脚与巧兰对干……。对拆数招后,土匪眉头一皱虚晃一招,
巧兰趁势飞起一脚将土匪踢入水中。土匪一蹬水花,随浪逃去。
推出片名......。
一九四零年.
盛夏灿烂的阳光照耀在洪泽湖宽阔的水面上。渔帆点点。芦苇茫茫……
刚出水面的红荷白莲,托着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下微微摇曳……
一声枪响划破了湖面的平静。接着乱枪齐放。
一只挂着白帆的小船箭一般飞速驶来。子弹呼啸着打穿白帆,冒着阵阵白烟。
鱼贩子王开基手扶舵杆,机警地操船,向无尽的芦苇荡中冲去。
小帆船中伏着三个渔民打扮的青年,手持短枪,不时向追击他们的钢板划子还击。为首的一位,英俊的园胖脸庞上,眉峰低压。只见他手疾眼快,一枪击断一只钢板划子上的蓬索绳子,船蓬呼地落下……。
三条钢板划子中,为首者见状愤怒地鼓足风帆,破浪追来。发疯似地射击……无情的火舌在喷射……
钢板划子舱内,敌中队长甩掉帽子,长发被风卷扬。他一手操舵,一手持枪:“快!他妈的,别让共军跑了……”边喊边举枪射击。
子弹呼啸着飞着,卟滋钻入水中。有的击中小帆船尾弦。
娇艳的荷花被子弹击碎,随浪飘去……
在湖中号称“小兵舰”的钢板划子摆开包围阵势,船头激起尺余高的浪花,怪兽似地猛扑过来。
小帆船奔向柴盘内。为首的那位示意,一个小个子青年在桅杆旁边竖起拖把,带上帽子。“快!上那只小船!”为首的说。
柴盘里停着一只没人的渔民的小溜子。四人跳上那只小溜子。
渔贩子老王刚摸起竹蒿,不想小船突然行动起来。左弯右拐,灵活地向芦苇深处钻去。
插着衣帽的空船向前面驶去。因无人掌舵,乱扭乱撞,一头钻入芦草丛中。
紧追的钢板划子上。敌中队长赖必强,人们浑称赖皮狼大声喊着:“共军受伤了,弟兄们抓活的有赏!”
钢板划子围上了小船,敌兵缩着脖子,不敢上去。
赖皮狼一脚踢开往后缩的敌兵,纵身一跳上了小船,举枪大喊:“举起手来!”
舱内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对破水瓢。
赖皮狼自知上当,恼羞成怒地飞起一脚,把拖巴踢下河中。“去它妈的!”
鱼贩子的小船隐入芦苇深处,突然从船底下钻出一个青年渔民,摇摇脸上的水,惊叫道:“是老王!”
王开基眼睛一亮,忙伸手把他拉上船来。“原来是你呀?!柱子!”
柱子憨笑着,伸出有力的手臂抓起竹蒿说:“土匪队还没有走,咱们到里边去说话。”长蒿一点,船儿轻快的钻进芦苇深处停下。
老王向船舱里那位为首的介绍:“这位是曹邦里有名的,人称海花龙赵柱子。”
为首的那位浓眉展开,用赞许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柱子。
赵柱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对老王说:“老王,我明白,跟你一起下湖的都是……来,帮咱引见引见。”
老王:“当然要引见,他们这次进湖主要是找你们的!”
“找我们?”
“嗯!”
老王介绍:“这位是新四军陈参谋。”陈宗汉热情挽着柱子双手:“我叫陈宗汉,以后就叫我老陈。”
赵柱子兴奋而又惊讶,他一面抖动着陈参谋的手,一面向老王说:“就是你常向我讲的那位新四军陈参谋?”
老王:“对咧,就是他!……还有这位大力士陶干同志和这位小机灵鬼小段同志!”
几只大手紧握在一起。
赵柱子:“早就盼你们来了。”
陈宗汉:“好!那咱们谈谈吧!”
赵柱子:“走!到大船上谈……”
荷花丛中,一只轻巧的小船钻出。
船头坐着一位身材苗条,面目俊秀的姑娘,她注目远望。突然把黑黑的长辫一甩向凤兰喊道:“姐姐,姐夫来了!”
后躺坐着一位头盘发髻秀美端庄的渔家少妇,停下蒿子向前望望,语中含嗔地说:“真大胆!巡湖队到处打枪,你还大声咋呼!”
巧兰水灵灵的眼睛转了一转,毫不在乎地说:“巡湖队怎么着?它还能吃人!”说罢将船隐如宽大碧绿的荷花丛中。
陈宗汉撑船而来,他动作灵活熟练。小船在平静的水面上,快速滑行。
小船经过荷花丛边。
突然一个园园的东西朝陈宗汉砸来,接着吆喝:“别动!”
陈宗汉一楞,低头一看,脚下是一只碧绿的莲蓬。
小船上的姐妹嬉笑着划出荷圹。
陈宗汉一望,姐妹俩楞住了。姐姐窘的脸红,妹妹用手背掩口吃吃暗笑。
赵柱子:“看你们傻相!”
老王哈哈大笑:“荷!这儿还埋伏着娘子军呢!……老陈!那低头的是柱子的媳妇凤兰,还在傻笑的大辫子是凤兰的妹妹巧兰。”
巧兰不好意思的说:“哎!弄错了,我还以为是姐夫咧。”
机灵鬼小段看看柱子,又看看陈宗汉,向陶干耳语:“他俩长的象兄弟俩。”
陶干:“可不是,你看姐妹俩的长相也差不多!……”
在大邦船的里面,有一只大港溜子停泊着,众人上了船。凤兰跳上后准备烧菜。巧兰好奇地向舱里张望。
凤兰拦阻:“姑娘家赶快回大船去,俺娘还在等你。”
巧兰恋恋不舍地划向自家大船。
在船头的凉蓬底下,赵柱子端出旱竹筒烟叶,歉意地说:“我没啥待客,来来,陈参谋抽一袋旱烟。”
陈宗汉说:“行行!咱们都是穷哥们!”
老王掏出大联珠香烟:“来一支这玩意。”每人分给一支。
陈宗汉吸着烟说:“现在河东河西都建立了人民政府,穷人在春天向财主借粮不长利,秋季已经开始减租减息……”
凤兰端过茶来。
赵柱子:“啥叫减租减息?”
陶干:“就是过去雇户同地主对半分的现在改二五、七五。”
小段:“就是收一担,农民得七斗五,地主二斗五。”
老王:“老陈这次下湖来,也就是象岸上农民那样帮助咱们渔民翻身解放的。”
赵柱子感激地说:“那好哇!渔民太苦了,有渔霸、邦头、土匪、常备旅、招安队……这又加上日本鬼子的灾难,哎!咱们的日子实在难熬啊!”
陈宗汉展开地图,陶干、小段按着。
陈宗汉:“渔民兄弟的苦楚,咱们新四军都知道。如今洪泽湖周围已经建立了泗南、泗阳、淮泗、淮宝等人民政府,不久咱们的湖上也要成立洪泽湖管理局,把渔民草民都组织起来,咱们也能……”
陶干用手比画着:“只要把洪泽湖解放过来,咱们的淮南、淮北、苏中根据地就能联成一片,以洪泽湖为后方,同敌人开展斗争。”
小段:“洪泽湖是个战略要地!”
赵柱子倾听着。
陈参谋:“洪泽湖自然资源很丰富,它号称金湖,日出斗金,它不但养活湖里十多万渔民、草民,而且湖的周围三百万人民也靠它为生……”
凤兰爬在舱里倾听着……
巧兰小船早已划过来,手拧发辫全神贯注的听着……
巧兰划着小船回家,倬子有节奏划着湖水。
她举目前望。
倬子渐慢。
野柳丛中,夹杂着蒲草、芦苇,荡旁盛开着朵朵荷花。
船儿无声停下。巧兰独坐船稍,手扶倬把,望着红荷倒影出神。
湖风飘来如诉的苏北民歌。开始声音细渺,渐而大了起来。
荷花出水红艳艳
含笑迎风水中站
狂蜂浪蝶咱不爱
一片赤心待有缘……
歌声中叠现:
十二年前风雪迷漫的微山湖上,巧兰的父亲赵玉宝夫妇撑着一条破小船,船舱的破被子里,围坐着失去父母的柱子,和有病的虎子。
凤兰把柱子拉上船,巧兰把虎子拉上船。
凤兰娘盛来菱角米稀饭,柱子、虎子捧碗急吃。凤兰、巧兰看着他们……。
十三岁的虎子给十岁的巧兰梳头,拉疼头发,巧兰护疼皱眉。虎子急为她揉着头顶……
巧兰和虎子蹲在后稍剁菱角,虎子剁了手指,巧兰抓把锅灰给他按上,扯块破布为他包扎。
巧兰和虎子在小船上互相泼水嬉戏。巧兰胸前挂着白玉石莲花摇曳着,虎子扑上去,不慎把巧兰的小玉莲碰落水中。
巧兰面对湖水大哭。
虎子安慰巧兰,跳入水中,摸上了玉石莲花。巧兰喜悦,拴好绳子挂在虎子脖子上。
虎子也解下自己桃核雕刻的小虎,替巧兰挂上。
突然一只白莲靠近他们两人的船。人贩子把虎子、巧兰飞身抱起,巧兰打滚放赖,又哭又叫,把人贩子的手死咬住,人贩子护疼,把巧兰扔下,把虎子抱上大船飞驶而去。
巧兰向着被抱走的虎子哭叫,“虎子、虎子……”
湖风渐紧。
巧兰坐着船头上纹丝不动。
一个浪来折断一支荷花,可怜的荷花随浪翻去。
巧兰目送着随浪而去的荷花,不禁流下泪来……。
歌声又起:
浪打荷花断了梗
飘向天涯把信传
藕根虽断丝不断
明春再结并蒂莲……
湖风更紧,浪花飞溅。
小船摇晃不已。巧兰坐在船头上,泪流满腮,长叹不已……
“巧兰!”远处喊声。有一只船划来。
巧兰急忙擦去眼泪,摸起倬子:“爹!我来了!”
一碗热气腾腾的菜饭端在巧兰的手上。
“巧兰……”一位五十多岁的善良的渔家妇女,慈祥地看着巧兰。“快吃吧!这么晚还不归家还让你爹去找……”
巧兰掩饰住自己的心情,紧扒了几口饭,神秘地说:“我告诉你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老实巴结的赵玉宝也凑过来。
巧兰眉飞色舞地讲述见到新四军的经过。
赵玉宝吃惊地说:“死丫头!不许你乱说,曹邦头早打过关照了,湖里坏蛋都怕新四军
,给他们听见了要倒霉的。”
巧兰:“怕啥?人家新四军就是好,咱们穷渔民还能一辈子死在倒霉的渔霸、土匪手里!”
赵三婶:“新四军好!可能把俺虎子找到?!”
巧兰心酸地:“娘!”
赵玉宝责备地盯了老伴一眼。
母亲摇头叹气……
密集的芦苇地边。陈华的中队长赖必强,人称赖皮狼,原是大土匪头子老魏三的徒弟。他领着几条钢板划子,排开阵势,步枪都架在钢板上,静静待发,向曹邦围来。
曹邦头的大船。只见柱子敏捷跳上去。
舱里一声惊问:“谁?”
“我是柱子!……”他进入大舱“二大爷,是你找我?”
“嗯!……”曹道生他五十多岁,消瘦结实,留着花白山羊胡子,额上挑着明显的皱纹,一付饱经沧桑老成达练的风度。“好!你坐下。”
赵柱子搓着手:“有啥事你说吧!二大爷。”
“嗯……”曹道生思索着。“你听到枪声了吗?柱子!”
赵柱子有点紧张地说:“这……!”
曹道生:“这是巡湖队在抓共产党、新四军的。多少代以来,咱们渔民风里来雨里去,日子已经够苦了……现在世道是兵荒马乱,民不聊生,所以咱们只管打渔,少管闲事。咱邦里年轻人都听你的,你去把我的意思跟他们说一说,咹!”
赵柱子见曹道生的态度忙争辩:“二大爷……”
曹道生还想制止柱子,刚欲开口,忽然划来一只小船,上来三个人。他惊讶地上下打量,嘴里说不出话来。
陈宗汉没容柱子回答,主动介绍说:“我们是新四军特来拜访。”
曹道生不知所措嗫嚅地说:“啊!……请请,请……”
陈宗汉站在划子头上,笑意微含说:“老大爷,刚才所说的话,我们都听到了。”
“啊!请别误会……”曹道生急忙解释。
陈宗汉:“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了解你的处境。在土匪横行,官府压榨的情况下,你带着这邦人,很不容易呀!”
曹道生感慨地说:“就是难呀!咱们向来是逆来顺受的,如果弄不好,有个三长两短我对不起这邦几百口人啊!”
“不过,在当今日寇压境,国难当头的时候,对每个中国人来说,都应该想想要做点什么?”
曹道生赞许地:“有理,有理!”
陈宗汉把小划子撑开:“既然邦头传了话,那我们暂时不到你这邦来。好,再见!”
“慢!”曹道生站起身,“既然贵军能体谅我的处境,我就要对你们的安全负责。刚才有人看见,常备队还在咱邦周围埋伏兵丁,准备大搜查,恐怕你们走了不方便……来!请上来说说话再讲。”
陈宗汉等几人,迅速上了大船。
曹道生急忙引入大舱,让坐拿烟。
赵柱子拿着茶壶倒茶。
曹道生:“贵军的军威老汉早已闻名......真是所到之处,军纪严明,以抗日救民为宗旨,我老汉深感敬佩……”
陈宗汉:“老大爷过奖了,我们想听听你老人家对解放洪泽湖有什么看法?”
曹道生:“洪泽湖是要解放的,不过困难也很多.一是湖里鸟合之众很多。有国民党常备旅,南岸有土匪戚二代王,西北有已招安的大土匪魏三太爷,西边有九路军高九爷,还有山东帮鱼霸刘四麻子;二是地理条件有困难。如这一带高、罗、嘴、王连起来,有几十里宽长,长的全是野柳夹杂苇柴,就有千军万马,也难以进入剿灭……”
陈宗汉:“困难是有,但我们采用挖老根的办法.”
曹道生:“真能如此,我老汉愿效犬马之劳,到那时要人给人,要船给船!”
赵柱子,陶干,小段等兴奋起来。
外边船只移动,人们警惕。
赵柱子:“坏蛋过来了,怎么办?”
曹道生深谋远虑地说:“那就暂时到你的船上躲避一下,不可怠慢。一切招待费用由我负责……”
赵柱子眼里放出光彩:“那行!”
湖风摇曳着芦苇,时有水鸟飞起。
曹邦的渔民纷纷去看簖。下卡、看篮、打鱼……
鱼鹰船。放鹰的人吆喝着号子……
阳光射着水面,绘成一副自然而美丽的图景。
陈宗汉在赵柱子的船舱内,探身向外观察动静。
赵柱子站在穿头上观看动静。准备送陈参谋等出走。
曹道生手托水烟袋,抽着水烟,心中忐忑不安地注视着柱子的船上和周围的情况。
突然枪声四起。芦苇荡内,冲出十几条钢板划子,把分散的渔船,赶向曹邦处集中。
钢板划子上,中队长赖必强命令小队长四歪和他亲近的帮头刘二阎王,都向曹帮处这里集中。他喊道:“任何人都不准离开,准备搜查!……”
点头哈腰的小队长和刘二阎王应声分头起船。
赖必强跳上小船,向柱子小船方向划来。
曹道生大惊失色,扔下水烟袋迅速撑船向赖必强迎头赶上,妄图把他引开。他老远地招呼:“赖队长请到我大船上喝茶!……”
渔民们几百只渔船一阵混乱;船只碰撞,鱼鹰飞起,孩子哭叫……
陈宗汉等在柱子的船舱内手握短枪,紧紧盯着赖必强。
柱子手中紧握长蒿,准备拼命。
巧兰急忙下了自己的大船,跳上小划子,迅速地靠近柱子的庵溜子。
钢板划子上刘帮头向曹道生高叫着:“曹老二,刚才赖队长刚搜过咱们帮了,现在让他们来搜搜你的帮船吧。”
曹道生恢复了镇静,向赖一鞠躬道:“赖队长你们是搜什么呀?”
赖皮狼把眼一瞪:“你别他妈的装蒜!搜你帮窝藏的新四军!”
曹道生心里咯噔一下,鼻尖冒出冷汗。但还是强装镇静打着哈哈:“曹某一向安分,如果赖队长实在不相信的话……”
赖皮狼把曹道生的话打断:“别他妈的罗嗦……”把手一挥“搜!”
四歪带着划子上的士兵到各船翻箱倒柜。翻到钱和好的东西,直向腰里装。东西被翻的乱七八糟。有的掀入水中,随浪飘去……
搜查队越来越靠近柱子的庵溜子旁边。
曹道生惊恐万分,汗流满面。
柱子手中的竹蒿已换成锋利的渔叉,跃跃欲试。
小段手握短枪顺着芦苇缝向赖瞄准。
陶干扭开大机头,准备开火。
赖皮狼靠近。
柱子的鱼叉就要飞起。
巧兰迅速靠近柱子向赖扫了一眼,暗叫:“这个家伙就是那天与自己恶斗过的土匪!”
士兵围了上来。
巧兰眉头一皱,推着柱子。
柱子愣了一下,猛然领会了意思,丢下渔叉,顺巧兰的推劲扑通跳如水中……
巧兰的脚尖向舱内连点三点。
陈宗汉在舱里看的真切若有所悟。
敌兵狂叫:“有人跳水!……”
赖皮狼突然看见巧兰,如获至宝,狂喜过甚。命令四歪:“开枪!……下水散开!”
枪声四起,钢板划子上士兵跳水。
胆小的渔民惊慌害怕,跳水逃命……
陈宗汉等从容地混杂在跳水者中间跳水……
曹道生浑身乱抖,呆若木鸡。
枪声阵阵,湖水溅起朵朵水花。
赖皮狼逼近了巧兰:“他妈的,是你放走了他们!”
巧兰刚想跳水……
赖皮狼迅速伸手把她的大辫子抓住。“你也想跑?”
突然从水中飞出一把雪亮的尖刀,从赖皮狼的手边把巧兰的辫子割断。
赖皮狼大惊失色一愣神。
巧兰一转身狠命地揍了赖皮狼一记耳光,大骂坏蛋。再想跳水已被敌兵围上抓住。
赖皮狼右手抓住巧兰,左手摸摸火辣的脸上吼叫着:“把她绑起来,押上划子用钢板盖起来。”
巧兰大骂:“坏蛋、土匪!出门顶炮子的强盗!……”
敌兵拥上把巧兰绑上,向划子前舱一扔,盖起钢板。
曹道生害怕发抖:“请……大……大队长高抬贵手放了民女……”
赖皮狼狂笑:“放人容易,叫那跳水的小子来换。开船!”
赵玉宝夫妇嚎哭瘫倒在船上:“我的巧儿呀!......”
凤兰发疯似地扑向敌人的划子:“还我妹妹,换我妹妹!……”
赖皮狼迅速地甩开,扬帆而去。
号称保安司令的刘四麻子部下巡湖大队长刘兆辉扬着江帆迅速赶到出事地点高呼:“出了什么事?”
曹道生不安地迎上抱拳口称:“刘大队长,刚才常备旅在咱帮里抢人……”
帮头刘二:“阎王,你胡说,他们抓的是放走新四军的人 。”
赵玉宝和老婆、女儿凤兰,扑向刘兆辉的划子:“大队长做做好事,救了俺们吧!”
曹道生:“大队长你也是山东人,要保护咱们山东帮啊?”
刘兆辉不安的:“乡亲们请安静,我一定要查清这件事。”
赵玉宝全家人和赵柱子,跪在船头上望着刘兆辉作楫打躬……
曹道生拿过一叠票子塞给刘兆辉:“拜托你啦大队长,这是一点小意思。”
刘兆辉推开曹道生的票子:“请留下你的厚意……”把手向舵手一挥,“追上赖队长的划子。”
赖皮狼亲自操舵,乘风向高润方向驰去。
突然陈宗汉手把着赖划子的舵盘一纵身跃上赖的划子,一出手一把雪亮的尖刀飞出,把赖皮狼船的蓬索绳子刺歪,白蓬帆哗地落下。船在水中打横。
陶干、小段跃上划子,扑向前舱口钢板,欲掀起钢板救出巧兰,与划子敌兵搏斗……
此时,小队长四歪率划子赶到向划子上鸣枪高呼:“不要让共军跑掉,逮活的有赏!”
刘兆辉也已赶到,包围了那只搏斗的划子。乱枪齐放震撼全湖。
陈宗汉见势不妙,沉着命令陶干、小段:“撤!”三人一起跳入水中。
赖皮狼从亡魂丧胆中清醒:“追……打……”向水中无目的的乱放空枪。
陶干跳水处有血的水泡翻起来。
刘兆辉:“怎么回事赖队长?”
赖皮狼这才镇静下来:“多亏刘大队长赶到,不然的话……”
小队长四歪:“你没事吧中队长?”
赖皮狼:“能怎么样老子!……”
刘兆辉:“你们又抢人拉?那是咱们山东帮的人,不许你们胡来!把她交给我。”
赖皮狼:“刘大队长,话可不能这样讲,咱们是同一条道上的人,我不是什么山东山西帮的义气用事……”
刘兆辉:“我们同你们什么一条道,我可没去抢人。快把她交给我!”
赖皮狼:“你装什么糊涂,你刚才都看见了吧,咱们反对新四军都是同走一条道,要想要人咱们到司令部见。”
刘兆辉恨恨地:“走,咱们司令部见。”
各条划子扬帆驰去。
关帝庙门口,四个卫兵持枪站岗,庙门前的旗杆上,挂着国民党旗。
做生意的人群,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山墙上,仁丹之类的商标广告金光闪亮。
大殿上,关公塑像。左右侍立着周仓、关平栩栩如生。
后殿是陈华的司令部。所谓司令部,只是简单的桌椅条凳。后墙上挂着洪泽湖周围的形势图。
陈华听到赖皮狼的报告后,凝神沉思。
赖必强:“……发生的事情就是这样,请司令定夺。”
陈华:“共军真的下湖了……不过抢来的那个女人要妥善的处理,从不影响刘老四那方面的关系为准则,嗯……”
赖必强凑近陈华的耳边:“那个小女子可是个宝贝,弄到那边起码能给‘草’字头。”
陈华:“等等看刘老四那方面有什么动静……先把她带来我看看。”
几个粗壮的妇女把巧兰押上。
高大而肥壮的陈华看到几乎失神,不禁“啊”了一声:“真是鸡窝里飞出一只金凤凰!”
赖必强看到陈华那种形态暗笑。
陈华不自然地挥挥手:“带……带下去 。”
巧兰把两肩膀一甩,双目圆睁大骂:“土匪坏蛋!砍千刀的!……”
十几条钢板划子停泊在一只飘着国民党狗牙旗的特大红船周围。这条大红船有两层楼那么高,油的金光闪亮。船头有两个卫兵持枪站岗。他们身傍的大铁锚有人那么高。大桅杆有一搂多粗。
大官船内,富丽堂皇。
戴着国民党少校肩章的渔霸,号称保安司令的刘清,用手敲着铜包拐的八仙桌子骂道:“混蛋!真他妈的土匪本性难改,就是抱女人有本事,对付新四军比他妈的什么都孬!”
刘兆辉:“不能让他胡作非为……把那个姑娘要过来送她回家 。”
刘清:“去请陈司令。”
刘兆辉刚出舱门听到卫兵喊:“立正敬礼!”
刘清听到喊声迎出抱拳:“司令请。”
陈华:“哎,你我弟兄,情同手足,何必称官衔!”
刘清:“那好,陈兄请坐……”
刘兆辉恭敬地倒茶。
刘清:“恕小弟直言,听说赖队长重操老业,又在抱女人。”
陈华:“刘老弟,话可不能那么说,因为那个小女子放走新四军,所以赖队长才……”
赖皮狼:“这是刘大队长亲眼看见的,共军在半路上还拦路劫人……”
刘兆辉:“我看不一定是共军,是你们过去走黑道上的也未可知。”
陈华挥手制止:“好啦,好啦……现在是共军强敌压境,都要从大局为重,协力同心共同对付共军……如何处治听刘老弟高见。”
刘清:“够交情。那就把那个女的交过来,由我们送她回家。至于什么新四军之事,等查清楚再说。司令你看呢?”
陈华:“就依老弟的处治,把人带上来。”
赖皮狼:“这……这……”
陈华:“带上来,咱们也告辞。”说着爬出舱走去。
赖皮狼向刘兆辉狠狠地:“哼哼,便宜你小子,你留着当老婆吧!”
刘兆辉把拳头一挥:“你他妈的胡说!”
赖皮狼:“……”
刘清喝了口茶命令道:“把女的带上来。”
巧兰被两名粗壮的妇女推进大舱,她扫视一下大舱周围,不屈地坐在太师椅子上。
刘清贪婪盯着巧兰。扭眼看刘兆辉一眼:“怪不得来要人,这样标志的小娘们……嘿嘿……”说着伸手去摸巧兰的脸。
巧兰恼怒地打开刘清狗爪子:“放规矩点。”
刘清则嬉皮笑脸地:“还挺厉害的!……好!司令我就喜欢有点脾气的人。”说罢又想伸手。
刘兆辉看到眼里心里气恼。
白兰花醋意十足,迅速把刘清推开:“不劳司令费心,我来代劳。”
刘清:“嘿嘿……”掩讪着。
白兰花走近巧兰,理理巧兰蓬乱的头发:“姑娘姓什么、叫什么、今年多大了?啊?”
巧兰没好气的:“不知道!”
白兰花:“可有婆家?”
“不知道!”
“哎!那你放走新四军你总该知道吧?”白兰花追问着。
巧兰抗声的:“那是你们胡扯,栽害我!”
刘兆辉:“放走的是不是新四军,你说出来马上送你回家……被你推下水的那人到底是谁?”
巧兰抗辩着:“那是我的姐夫。”
刘兆辉:“那行,马上送你回家。”
刘清:“不,不,他就是新四军……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把她留在这里,太太你看呢?”
刘兆辉:“不能把她留下来。”
巧兰:“你们要是有良心的,快放我回去……穷人恨你们抓壮丁,我才把他推下水的,这该什么罪?”
白兰花打着哈哈,已猜透了刘清的心思。她说:“好了,好了,新四军的事,咱们以后再讲……我看你也有二十多岁了,长相也不错,我来替你找个婆家,阿!”
巧兰愤怒地:“胡说八道!”
“哎!自古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看咱们的刘大队长多漂亮……”白兰花手指着刘兆辉说。
巧兰杏眼圆睁:“你爱他漂亮,你嫁给他不好吗?”
白兰花:“嘿嘿……嘿嘿……”
刘兆辉:“不许胡扯!”又转向白兰花“四婶子,还是快点送她回家吧,省得给必强他们说三道四。”
刘清:“不要去买他们的帐。我看,干脆交给我好了。”
白兰花瞅了刘清一眼:“老不正经,交给你干什么?陈司令那方面有我去交涉!”
刘清:“嘿嘿,交给我来查处。”
白兰花:“行了,我做主!兆辉你带去吧。劝说劝说,做好准备,马上拜堂成亲……”转身向两个妇女“把她带到大队长的公馆去,好好服侍!”两妇女带巧兰出。
刘兆辉:“四婶子,这……这……这……”
白兰花:“什么这那的,去吧。”手搭在刘兆辉肩上,轻轻地推出。
刘清看到他们走后,挠头不安地:“你……你真是,哎!”
白兰花把眼一翻:“就那么眼馋,老娘这是一举两得。既暖了刘兆辉的心,也断了你老家伙的念头。嘿嘿!”
满脸愁云的赵柱子撑着小船在藕地里穿行。船头坐着凤兰失神地向高润方向望去。
微风吹着残荷摇动。
赵柱子用蒿把船别住。含恨地望着满面泪容的凤兰,长长叹了一口气。对凤兰说:“我来拔两根藕回家炒吃!”说罢,小褂一脱跳入水中。两脚夹着藕梗晃了两晃。潜入水中拔出一根雪白的大藕。
凤兰接过怜惜地:“算啦,上来吧,别着了凉!”
柱子一连拔了几根爬上船来,抖落身上的水珠,望望凤兰。
凤兰背过身去。
柱子抱过她的肩头。
凤兰满是泪水的脸望着柱子,猛地扑到柱子怀里,失声痛哭。
赵柱子的泪珠滴在凤兰乌黑地头发上。
“哎,咱这家太苦了。大哥被国民党抓壮丁离开咱们十五年没有音信,三弟虎子被人贩子拐走十二年,从山东微山湖找到洪泽湖都没有下落……”
凤兰:“哎!不容易找了,失散这么多年了,那时候还是又瘦又小的小孩子,现在恐怕走对面都不认识了,上哪找去!”
赵柱子:“难哪!不过大哥、三弟都有记号。”
凤兰:“那些穷记号是不是还在,那就难说了……”她又叹了一口气“现在最苦的还是妹妹巧兰,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一直等虎子十二年。”
柱子:“其实那时候都是小孩子,懂得啥。我也劝她几次出嫁,她总是不听!哎……”
凤兰:“其实那两件小玩意也算不了什么,虎子的桃核子的小虎,妹妹有朵小玉莲花,整天两人换着玩来玩去。在当时看来好象没有什么,可是到长大了,她觉得有意思,所以一直收藏到现在。”
柱子:“有时还翻出来看看,有两次还滴了一点眼泪。”
凤兰叹息道:“就是的,他的心眼好,人品也好,在咱家里成了娘的心头肉。她要学王三姐苦守寒窑十八年,俺娘也就由了她。遭了这次难以后,回来一定劝她出嫁。”
柱子:“恐怕难。她的为人天不怕,地不怕,又很机灵,又跟曹二大爷学点武功,新四军真要到湖里来,咱家还要出一女人物来。”
凤兰:“就是的,那天我遇到土匪,我吓地瘫在船舱上爬不起来,她来了,土匪手拿雪亮的刀子,她眼都不眨,窜上三拳两脚就把土匪掀到水里去了。”
柱子:“她这手是跟曹二大爷学的,真是好样的。这次她为了救我,我一定要把她换回来。”
凤兰:“这次虽说是救你,我看是救了新四军。怪不得看到她跟曹二大爷耍拳踢腿的。”
柱子:“曹二大爷是有本事的人,年轻时在咱老家学过拳。”
凤兰:“越是这样越是换不回来,弄不巧把你也陪上,那俺家就完了。”
柱子:“好!那咱回家同爹妈苦求,我决定去换!”
凤兰:“好!……叉两条鱼回家做饭。”她在后边撑着船,突然荷叶梗下水响。
柱子:“前面有鱼。”他站起来抄起鱼叉,瞅准方向手臂一挥,雪亮的鱼叉飞起,一条几斤重的鲤鱼投入舱中乱蹦乱跳。
又听见前面又有水响。又冒出水花。
柱子向水花处将鱼叉刷去,不料那叉入水之后,即自动地随水挪动。
柱子:“大鱼!快追!”
凤兰急撑两蒿。
柱子用劲抓住叉把,不料水底的“鱼”猛一用劲把柱子拉进水中。
凤兰大吃一惊,叫了起来。
水花一翻,船头同时出现两人。柱子抓住叉把,小段抓住叉头。
凤兰惊叫:“哎呀!”
柱子惊喜地:“是小段!”把小段拉上来“你啥时候来的?”
“我早来了,连嫂子爬在柱子哥怀里哭鼻子我都看到了。”
凤兰:“你这死鬼!”
柱子:“要是鱼叉叉到你,看怎么办?”
小段:“知道你厉害,叉法又准。我先是用那一跟小竹竿子搞出水花,而后又在那大荷叶底下藏着。大荷叶很大。看见你叉头飞到水里,我才……”
三个人相视而笑。
凤兰关切地问:“俺妹妹可有消息?”
“有消息。暂时押在刘兆辉那里。陈参谋特意叫我告诉你们。巧兰为了掩护咱们被难。咱们要想尽一切办法把她救出来。”
凤兰感激地点头。
赵柱子:“我去换可行?”
小段:“男人恐怕换不回来。昨天我同陈参谋到高润通过关系用我去换巧兰。见到刘清的老婆白兰花,她反对调换。”
凤兰:“那我的妹妹完了。”说着哭泣着。
小段:“完不了,你放心。”
柱子感情地握着小段的手说:“那就谢谢你了 。走,到大船上给二位老人说说去。老人家这几天都愁出病来了。”
“对!”凤兰轻快地拿起竹蒿,飞快地向大船撑去。
曹道生把赵玉宝夫妇请到他的大船上用好言相劝说:“现在既不能怨新四军,更不能怨巧兰多事。像我这样胆小怕事,结果事情还是出在我的帮里。”
赵玉宝:“你过去在咱山东老家的时候,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给官府搞了好几次才逃来此地的吗。”
赵三婶:“你会拳,再搞也不会伤身,我那巧子怎么办?”
曹道生:“是的,在咱山东微山湖,夷山湖那带,就是过去宋江造反的梁山泊。青年人差不多都会些武功,我也会几套毛拳,能耍几路刀枪。现在年纪大了,工夫也丢了……不过你们不要看不起巧兰,她是我在洪泽湖里收的徒弟,虽然她只会三脚猫,就是有二三个男人她也不会吃亏。”
赵玉宝:“说是这么说,坏蛋用盒子枪对付她,那就难保性命了。”
曹道生:“我看不至如此,我相信她只要有机会,会跳到水里逃跑的。因她的水功同柱子差不多,也能在水里过半天……”他又端起酒杯,向赵玉宝劝酒“来吃一点吧,兄弟,要是你老俩口身体搞坏了,我就更难受了……我已经合计过了,为了巧兰安全回来,随花多少钱,我会包下来。”
三婶子:“那就难为你了,她二大爷!”
曹道生:“不难为,现在怕事也没有用,只有投靠新四军……明天我就去找他们。”
柱子,小段,凤兰突然出现。
柱子:“不用找,他们来了!……”
巧兰独坐在刘兆辉的房子里,忧郁沉思。
女甲慌忙走近巧兰低声说:“刘司令来了,他是个色鬼,你要防着。”
巧兰初时有些紧张,继而恢复了平静,端坐在椅子上。
刘清嬉皮笑脸地手提糕点,进得房来。既而把两名妇女撵出,把糕点放在桌子上说:“啊哈!你也不起来欢迎欢迎我这司令,真不懂礼貌!”
巧兰端坐不理。
刘清:“你这个丫头,也不同司令讲话,问你姓啥你也不说。”
巧兰没好气地说:“我不是说过了吗,姓鱼民,叫丫头,连起来叫渔丫头。”
刘清:“哎!百家姓哪有这个姓呢!”
巧兰手摆弄着衣襟:“百家姓没有,俺洪泽湖有五万渔民,我是渔民家里的丫头。”
刘清:“好好,讲的好。我是司令,是管渔民的,那你就是我家的丫头。过来,给我亲亲……”伸手就要抓巧兰。
巧兰愤怒地左腿金鸡独立,右腿轻轻一扫,刘清低吼一声,摔在地上,碰倒了椅子……
(第一集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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