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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电影剧本《草原之恋》上部 |
【原创剧本网】作者:徐凤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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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夏日的内蒙古大草原 日 外 远景:蓝天,白云,草原,成群的马、牛、羊和依稀可见的蒙古包。 近景:草地上,镇里的“那达慕”大会正在搭台,许多工作人员在忙碌,镇长巴尔思跑前跑后亲自指挥。 会场上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大人说笑,孩子打闹,一片喜庆气氛。 画外女广播员的声音:“牧民同志们,镇里的那达慕大会明天就要开始啦!希望大家都踊跃前来参加大会,也希望运动员们赶快来镇政府组委会报到……” 2 大草原上 日 外 镇外通向四面八方的大路小路,蜿蜒曲折,坎坷不平,坑洼处还有积水。 牧民们有的开轿车,有的开卡车,有的骑摩托,有的开四轮拖拉 机,有的骑马,有的坐牛车,互相打着招呼,从大路,小路向会场汇 聚。 3 那达慕会场 日 外 镇长巴尔思一脸焦急,跑东跑西,摆着大手嚷:“快点,快点,今年咱们国家开奥运会,咱们镇上这次那达慕大会有特殊意义,说定在咱们这次大会上选出的骑马,射箭,摔跤能手被选拔到奥运会上夺得世界冠军!” 跟在巴尔思屁股后的镇秘书随声附和着:“镇长,你说的没错, 咱们蒙古族摔跤可有几千年历史,摔跤能手何止成千上万,说不定真就能出一个世界冠军!” 巴尔思没心情听秘书捧臭脚,不耐烦地说:“巴特尔那小子来没 来,那小子在镇里连续三年都得冠军,去年在旗里那达慕大会上摔跤得了第一,在盟里得第二,这次他要能在盟里得第一,就能参加自治区里的那达慕,要在区里能得到头三名,说不定真能参加奥运会!” 秘书:“我刚给巴特尔打过电话,他说正在路上走着,马上就到。” 巴尔思把手一摆:“你再给他打个电话,叫他快点,千万别耽误, 许多牧民就是特意赶来看他,他要是耽误啦,这次那达慕大会也就没看头啦!” 4 草原上 日 外 土路上,巴特尔骑在马上疾驰,骑的马脖子上还连着三匹赛马。 乌日娜和十几个男女青年分别骑马跟在后边。 巴特尔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接电话:“那位?奥,是镇秘书哇, 我是巴特尔,快啦快啦,请镇长放心,误不了,一定误……!” 娜仁托娅骑着摩托,挎着照相机从后边赶上,看见前边的马队, 放慢速度,靠边超过乌日娜等人,到了巴特尔跟前,就在她想超时,一按摩托喇叭,拴在最外边的那匹小马受惊突然尥了一个蹶子,险些踢在娜仁托娅身上,娜仁托娅身子一偏,摩托摔倒,她被压在摩托下,昏厥过去。 巴特尔赶紧关上手机,勒住马缰,跳下马来,抱起娜仁托娅,喊 着“同志,同志!” 乌日娜等人赶紧跳下马,围上巴特尔。 乌日娜用手摸着娜仁托娅的鼻孔:“哎呀,没气啦!这,这可咋办?” 巴特尔抱着娜仁托娅站起身:“没事,还有气,她没戴头盔,可能是摔晕啦!快,快帮我把她抬到马上,赶紧送医院!” 乌日娜也站起身:“巴特尔哥,把她交给我吧,我送她去医院,你去那达慕大会报到。” 巴特尔摇头:“不,人是被我的马尥蹶子摔伤的,全是我的责任,我要赔偿他的一切经济损失,我不去医院怎么行!” 巴尔恩:“都别说没用的啦,救人要紧,快,快把人抬到巴特尔的马背上。” 众人把娜仁托娅抬着放到巴特尔马背上,巴特尔翻身上马,打马如飞,向着远处的镇里飞奔。乌日娜等人也都各自上马,紧随巴特尔后边。 5 镇医院 日 外 巴特尔等人飞马来到,巴特尔首先跳下马,抱着马背上仍昏迷不醒的娜仁托娅跑进医院大门。 乌日娜等人也都各自下马,跑上前帮着巴特尔抬着娜仁托娅。 6 镇医院 日 内 走廊里,娜仁托娅躺在手术车上,护士和巴特尔共同推着车朝急救室奔跑,乌日娜等人跟在后边。 手术车被推进急救室,巴特尔等人被关在门外。 巴特尔满头大汗,大口喘息,把身子靠在墙壁上,拿出手机打电话:“阿哈 ,我是巴特尔,你在哪呢?” 7 那达慕会场外 日 外 许多辆轿车一字排开,其中一辆轿车里,坐着巴特尔的父母和嫂 子琪琪格,八岁的侄子阿思兰。 哥哥索布德正和几个司机在一起围着一辆新车左右瞧看,指指点 点 索布德身上的手机响,掏出手机,边离开汽车边接电话:“巴特 尔,我和阿爸阿妈都到了那达慕会场,你比我们先走的,怎么还没到?我都找了你半天,也没见到你的影儿,咱全村的乡亲们都来为你助威,镇长来问了你好几次,你在哪呢?” (闪回) 巴特尔擦汗: “阿哈,我在镇医院,你身上带钱没有,马上给 我送一万来!” (闪回) 索布德吃惊的: “什么,你,你在医院?你,你怎么啦?” (闪回) 巴特尔大口喘息: “阿哈,你别着急,我没怎么,是咱们的马把 人踢伤啦!” (闪回) 索布德更加吃惊: “什么,咱们的马把人踢伤啦?人伤得怎么 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闪回) 巴特尔擦汗:“现在还昏迷,已经送急救室抢救啦!” (闪回) 索布德走到自己车前:“巴特尔,你别着急,我马上就去!” 车门玻璃拉下,探出头趴在车窗外四处张望的巴父听到索布徳和巴特尔的电话,紧张的问:“索布徳,巴特尔他,他怎么啦?” 索布徳关上手机,揣进怀里,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阿玛,巴特尔没怎么,是咱家的马把人踢伤啦,被他送进镇医院。” 其其格焦急的:“那你还磨蹭啥,快上医院哪!” 索布徳把车启动,鸣着喇叭从车群中先倒着开出来,随后一加油门,冲出会场。 车里的阿思兰手把司机座椅靠背站起来,把头伸到索布徳耳边好奇的问:“阿玛,阿巴嘎上医院干啥?阿巴嘎不参加那达慕啦?我们都等着阿巴嘎拿第一呢!” 索布徳开车左拐右拐躲着堵满大街行人车辆,不耐烦的吼了一句:“闭嘴!小孩子,瞎说什么!” 和索布徳在一起的司机们都脸现惊异,满脸络腮胡子的大胖子先开口:“哎,索布徳咋把车开走啦?” 瘦猴回答:“他刚接到兄弟巴特尔的电话,好像出什么事啦?” 8 主席台前 日 外 巴尔思正在指挥人们挂标语,镇秘书慌慌张张跑到巴尔思跟前,趴在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巴尔思没等镇秘书说完,脸色立刻大变,大吼大叫起来:“什么?巴特尔他,他打来电话,他,他的赛马把人踢伤啦,他,他在镇医院,不来参加比赛?不行,你快去医院找巴特尔,就说我让他马上来!” 镇秘书一脸为难:“我去过了,巴特尔说人伤得很厉害,他离不开, 让我告诉你。” 巴尔思烦躁的把挡在他身前的镇秘书一把推开:“他不来不行,我去找他!” 9 医院的病床上 日 内 娜仁托娅躺在病床上,手上打着吊针,头上,腿上缠着绷带。 巴特尔一手拿着药片,一手端着水杯举到娜仁托娅面前,娜仁托娅摇摇头,把脸转到一边,眼里浸满泪水。 巴特尔呆愣在那里,一脸无奈的摇头,叹气。 10 医院走廊里 日 内 娜仁托娅的父母和巴特尔的父母正在争吵。 娜母情绪激动,来回走着,挥着胳膊可着嗓门喊;“你们知道我 的女儿是干什么的吗?她是在市里艺术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她已经 被市里的一所中学聘请当美术教师,现在她小腿粉碎性骨折,治好了不瘸也得跛,成了残疾,你们毁了她一生!” 巴母跟在后边小心翼翼的陪着不是;“大妹子,你别发火,咱们 有话好好说。” 娜母回手把巴母推到一边:“说什么说,你们就说给多少钱吧?” 巴父从索布德手里接过一打钞票,塞到娜母手里:“大妹子,这是 一万块钱,你先拿着,给孩子做药费。大妹子,你放心,你就让孩子在医院住着,啥时候伤好啥时候出院,吃住药费我们都负责。” 娜母把钱扔在地上:“哼!一万块钱?你拿我姑娘当小猫小狗呢! 就是十万也不行!我姑娘是啥身份,她是大学毕业生,将来的前途¬……” 巴父蹲在地上捡着摔得满地的钞票:“那,那,这,这……” 11 医院病房里 日 内 娜仁托娅吃了药,喝了水,把水杯递给巴特尔。 门外娜母和巴母的吵声传进屋里。 娜仁托娅十分烦躁,向巴特尔一挥手:“快去,把他们都叫进屋来,别让他们在外边吵,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巴特尔点头,走到门边,推开门探头向外:“阿玛 ,额吉、阿巴 嘎 、阿尼亚,娜仁托娅让你们进屋来说。” 众人气哼哼的进屋。 娜仁托娅费力的要往起坐,巴特尔赶紧过去帮忙,娜仁托娅半坐 起:“阿玛,额吉,你们还不嫌丢人哪?在屋里吵不够,还在外边吵?” 娜母仍气哼哼的:“不是我要和他们吵,是他们太小气,只给你 一万元就想了事!” 巴母赶紧接过话头:“不是,我们……” 娜仁托娅摆着没有打吊针的手:“好啦,你们都不要说啦,我自 己的事,我做主。我看这样吧,让巴特尔伺候我病好出院,我就一分钱不要,否则,赔偿我一百万!” 娜母先一愣,接着冲到娜仁托娅床前,由于着急,想说什么,却 没说出来:“娜仁托娅,你……” 娜仁托娅向母亲摆手,制止她说下去。 巴母迟疑的:“这……” 巴父把巴特尔拉到一边,趴在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巴特尔回到娜仁托娅病床边:“好,我答应你,在医院伺候你。 你说话可得算话,治病的钱一分不要,以后要落下什么残疾我也不负 责!” 娜仁托娅瞪了巴特尔一眼:“我当然说话算话,如果你不相信, 咱们可以签个协议!” 巴特尔:“好,那咱们就签个协议,再到公证处公证。” 娜仁托娅把脸扭到一边:“可以,随你的便!” 娜母抓住娜仁托娅的手摇晃着:“不行,这样太便宜了他们!” 娜仁托娅抽出手来:“额吉,这事不怪人家,是我骑摩托速度太快 撞在人家的马身上,主要责任在我,咱们就是打官司也打不赢。” 娜母气得手拍床头:“不行,那也不行!你疯啦?你一个姑娘,他 一个小伙子,你躺在床上不能动,他怎么伺候你?你拉屎拉尿怎么办?” 娜仁托娅:“那有啥难办的,你看这医院的重病房里那些男病人 不都是女护士在护理吗?” 娜母:“你这个傻孩子,护士伺候病人那是她的工作,你……” 娜仁托娅:“那在咱这医院里也有不少男人伺候女人的。” 娜母:“你呀 ,真是念书念糊涂啦!人家那是夫妻,你们……” 娜仁托娅:“我们,我们也可以做夫妻呀!” 娜母举起手想打娜仁托娅,手举在半空却停住了:“你,你胡说 人么?再胡说,我,我打死你!” 娜仁托娅用手挡住着脸,不服气的争辩:“额吉,你,你干嘛打 我?我,我怎么胡说啦?” 娜母狠狠地打了娜仁托娅一个大嘴巴;“你,你怎么没胡说?你 是一个城里的大学生,他是一个牧民,你们都不认识,只是萍水相逢,怎么能说做夫妻?就是你们从小在一起,我也不会让你们做夫妻!” 巴特尔向父母哥哥递了个眼色,一家人走出病房,关上房门。 娜仁托娅用手捂住脸:“额吉,你,你打我!” 娜母:“哼!我打你,我真想打死你!”(气得扯住娜父的胳膊往 外走)“走,咱们回家,不管她!” 娜仁托娅:“阿玛, 额吉……” 12 医院走廊里 日 内 乌日娜两手各拎一袋水果进来,巴特尔赶紧迎过去。 巴特尔接过水果:“乌日娜,谢谢你帮我去买水果,一共花多少钱,我给你。” 乌日娜揉着被塑料袋勒得发疼的手:“巴特尔哥,你说什么,我在穷也不缺这几十块钱?你的马把人踢坏啦,给人家买点水果也是理所当然,你送人情,我替你花钱。巴特尔哥,她的阿爸额吉都来啦,赔偿的事商量得怎么样? 巴特尔为难的摇摇头:“粉碎性骨折,一时半会好不了,钱……” 乌日娜;“钱是人挣的,多给她点钱,花钱免灾。” 巴母:“人家姑娘说不要钱,只要巴特尔在这儿护理她到伤好出 院,要是不护理,就要一百万。” 乌日娜:“什么,要一百万?她想讹人哪!巴特尔哥,别理她, 咱们找法院,法院判多少给她多少!” 巴母:“唉!巴特尔已经答应人家在这儿护理。” 乌日娜:“什么?巴特尔哥,你答应在这儿护理?巴特尔哥,你 是不是被吓傻啦?她一个姑娘,你一个小伙子,她,她躺在床上不能动,你,你怎么护理?” 巴特尔:“她有父母,我猜她也不是真想让我护理,只是想让我 在这儿陪着她。一个活蹦乱跳的人,突然躺在病床上,不但要忍受伤痛,也一定会寂寞,有人陪着说说话,心里会好受,也会减轻痛苦。” 乌日娜:“巴特尔哥,你没想想,一个粉碎性骨折病人,住院少说一个月,多说三五个月,就算你有时间陪着她,镇里的那达慕大会明天就开始,你难道为了她就放弃吗?” 巴特尔:“我已答应她,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那达慕大 会我就不参加啦!” 乌日娜:“什么,巴特尔哥,你不参加那达慕大会?巴特尔哥, 参加那达慕大会得冠军是你从小的梦想,也是咱们蒙古民族的荣誉,你不光是为家族争名,也是为咱们全村的老少爷们争光。巴特尔哥,我看这样吧,你去参加那达慕大会,我留在医院照顾她。” 巴特尔为难的想说什么,吭哧半天也没说明白:“这,那,就怕 她……” 乌日娜:“你怕她不同意,我去跟她说!” 巴特尔:“乌日娜……”(伸手想拉住,伸出的手却停住) 13 医院病房里 日 内 乌日娜开门进屋,走到娜仁托娅病床边:“你叫娜仁托娅?” 娜仁托娅奇怪的看着乌日娜:“是,你是……” 乌日娜:“我叫乌日娜,是巴特尔的女朋友,我来是想和你商量 一件事。” 娜仁托娅脸现尴尬,却强笑着用手一指床沿儿:“什么事?你坐 下说。” 乌日娜坐在床边:“是这样,巴特尔哥的马把你踢伤了,他心里 也很难过,他也不是故意的,希望你能谅解他。听说他答应在医院护理你,他的马踢伤你,他有责任,这样做也是应该的。我来是想求你,我们镇里的那达慕大会明天就开始比赛,巴特尔哥连续三年都是赛马、摔跤、射箭的冠军,今天他也是来参加比赛出了意外。求你能不能让他离开三天,去参加那达慕比赛,比完赛他再回来,这三天我留在医院里照顾你?” 娜仁托娅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乌日娜:“你留下来照顾我?”(摇摇 头)“不行!” 乌日娜也奇怪的看着娜仁托娅,不解的问:“为啥?” 娜仁托娅冷冷一笑:“你是他的女朋友,我怕你在饭菜里下毒……” 乌日娜气得干张嘴说不出话:“你,你……”(背过脸啐了一口, 一甩袖子离开,开门出屋,回手狠狠地把门一摔) 娜仁托娅看在眼里,却把嘴一撇,偷偷一笑。 14 医院病房里 日 内 娜仁托娅躺在病床上,巴特尔站在旁边为她削苹果。 回忆:那达慕大会摔跤场上,巴特尔正在和对手摔跤,摔倒了对 手,赢得了第一,被几个青年抬起来。 苹果刀割了巴特尔的手,鲜血直流,他都没查觉。 回忆:那达慕大会赛马场上,巴特尔和骑手们都骑着马站在起跑 线上,枪声一响,都冲出起跑线,打马如飞,你追我赶。互不相让,巴特尔又得了第一,亲友们欢呼着向他跑来,他下马和大家拥抱。 巴特尔手里的苹果掉在地上。 有人在外边敲门,巴特尔过去开门,巴尔思站在门外。 巴特尔吃惊的:“镇长,你……” 巴尔思退进走廊,向巴特尔招手:“巴特尔,你过来,我有话跟 你说。” 巴特尔回头看了娜仁托娅一眼,这才点头,出屋,关门。 15 医院走廊里 日 内 巴尔思拉住巴特尔的衣袖,边往外拉边说:“巴特尔,快走,那 达慕大会上那些摔跤,射箭,赛马手们都等着你呢!” 巴特尔边挣脱边说:“不行,镇长,我在这里伺候病人,离不开。” 巴尔思拉下脸:“我都和院长说好啦,他们派个护士替你照顾, 再说她还有父母……” 巴特尔摇头:“不行,镇长,真的不行,我们有协议,如果……” 巴尔思:“我听说啦,她让你亲自照顾她,否则就要一百万?她 这是讹诈,你不用怕,可以跟她上法院打官司,到时候我帮你找律师。” 巴特尔仍摇头:“镇长,谢谢你,真对不起,这次镇里的那达慕 大会我真的不能参加啦,我家的马踢伤了人,我有责任照顾人家。” 巴尔思气愤的把巴特尔推靠了墙:“你是怕她讹你,我去跟他说。” 16 医院病房里 日 内 巴尔思站在娜仁托娅床边,两手卡腰,板着脸,审犯人似的问着 娜仁托娅:“你叫什们名字呀?” 娜仁托娅斜眼看着巴尔思,憋着笑:“我叫娜仁托娅。” 巴尔思:“你家住在哪儿?” 娜仁托娅:“住在旗里。” 巴尔思:“你家住在旗里,你到这儿干什么来啦?” 娜仁托娅:“看那达慕大会呀,你们镇里不是开那达慕大会吗,我特意从旗里赶来看呀?” 巴尔思:“过几天旗里就开那达慕大会,那要比我们镇上隆重得 多……” 娜仁托娅:“那外国也开奥运会,他们为啥还要到我们中国来看 呢?” 巴尔思被噎得说不出话,一脸尴尬的: “这,这……” 站在旁边的巴特尔赶紧上前替巴尔思解围:“娜仁托娅,我忘了 介绍,他是我们巴尔思镇长。” 娜仁托娅:“我知道,在旗里的电视上经常看到他。” 巴尔思:“你既然知道,我也就不客气,我来找你有点事。” 娜仁托娅:“我知道,你是来找巴特尔的。” 巴尔思:“你说的没错,我是来找巴特尔的。娜仁托娅,你不知 道,巴特尔不但是我们镇那达慕大会摔跤,赛马,射箭连续三年的冠军,也是旗里连续三年的冠军,去年还夺得了盟里的亚军,如果他今年要能夺得盟里的冠军,就会到自治区参加比赛,要是在自治区能夺得前三名,就可能被选拔到奥运会,要是能在奥运会上夺得奖牌,不光为国家争光,也是咱们蒙古族的骄傲!” 娜仁托娅:“巴镇长,你误会啦,我没说过不让他去参加那达慕 大会呀!巴特尔,我说过吗?” 巴特尔赶紧接茬:“没有没有,从来没有。” 巴尔思:“那好,娜仁托娅,我已经和院长说好,他们派个护士 专门护理你,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和院长说,或者给我打电话。” (扯住巴特尔的胳膊拉着往外走)“巴特尔,咱们走,那达慕大会上 成千上万人都等着看你呢!” 巴特尔掰开巴尔思抓着胳膊的手:“不,巴镇长,我不能去!我 家的马把人踢伤啦,人家的伤还没好,我怎么会扔下不管?” 巴尔思:“我不是都安排好了吗?医院派护士专门照顾,你还有 啥不放心的?” 巴特尔:“镇长,不是我不放心,我们说好的,由我照顾她,我 就这样走了,对不住人家。” 巴尔思:“巴特尔,你的脑袋里是不是进了浆糊啦?你在这里照 顾的只是一个人,可你参加那达慕大会,那是成千上万的人。如果你在镇里,旗里,盟里,自治区里都得第一,那你就有可能参加奥运会,要能在奥运会上得到奖牌……” 巴特尔:“镇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个人名誉是小事,人命 关天是大事,我不能为了个人的名誉,把病人仍在这里不管。再说我已经答应人家,我不能说话不算话!” 巴尔思:“你呀,巴特尔,让我说你什么好?这样吧,你要去参 加比赛,在镇里得第一,我奖励你一千元,在旗里得第一,奖励你五千元,在盟里得第一,奖励你一万元,要在自治区得第一,奖励……” 巴特尔:“镇长,你就是奖励我十万百万,我也不能去!” 巴尔思怒不可竭,拉住巴特尔的胳膊:“你真是朽木不可雕!走, 你要再不去,我就叫警察来把你绑去!” 巴尔思和巴特尔两来回拉扯。 娜仁托娅气愤的手拍床沿:“巴镇长,这里是医院,不是你的办 公室,请你出去!请你出去!” 巴尔思愣住,手指娜仁托娅干张嘴说不出话:“你,你……” 巴特尔先慎怪的瞪了一眼娜仁托娅:“娜仁托娅,你咋能这样对 待巴镇长?”(转过身又向外推着巴尔思)“巴镇长,麻烦你亲自跑一趟。实在对不起,请你原谅。” 巴尔思气得用力把巴特尔推到一边,鼻子一哼,袖子一甩,出门 时狠狠地把门摔上。 娜仁托娅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身子一动,抻了伤口,痛得 一咧嘴,赶紧用手捂住伤口。 巴特尔先被笑得不知所措,后看见娜仁托娅手捂伤口,赶紧扶下身想用手去帮着按伤口,手伸出去又停住:“你,你笑啥?你,你怎么啦?” 娜仁托娅疼得眼泪在眼圈直转,却硬憋着没让掉出来:“巴特尔, 你快去参加那达慕大会吧,你的女朋友来说情,镇长也亲自来请,如果你再不去,我可就犯了众怒啦!” 巴特尔犹豫不决:“那,那我去了,你,你咋办?” 娜仁托娅含泪笑了:“我有护士啊!你忘啦,你们镇长不是让医院给我派了个护士吗?” 巴特尔仍不放心:“那,那我就去啦?我白天去参加那达慕大会,晚上回来陪你,那达慕大会只开三天,三天后我再天天陪你!” 娜仁托娅摆着手:“你快走吧,大伙都盼着你呢,晚上回不回来随你便。” 巴特尔一边往后退一边说:“那,那我就走啦,你好好休息,晚,晚上我一定回来!” 17 那达慕大会会场 日 外 会场上人山人海,巴尔思等镇领导坐在台上。 台下,巴特尔正在和宝力道摔跤。两个人楼抱在一起,互相用力, 都想把对方摔倒。 乌日娜带着一伙青年为巴特尔加油:“巴特尔,加油哇!巴特尔, 你是最棒的!巴特尔,胜利属于你的!” 巴特尔的眼前不断闪现出他的马把娜仁托娅踢伤的瞬间,因精神不集中连续三跤都被宝力道摔倒。 乌日娜和青年们都泄气的叹着气,乌日娜气不过,跑过来扯着巴特尔的胳膊拉到一边,可着嗓门吼:“巴特尔,你,你怎么啦?你,丢魂啦!你,你……” 青年们都围上来,七嘴八舌:“是呀,今天巴特尔不知是怎么啦,他,他怎么能被宝力道摔倒?这 ,这巴特尔,巴特尔太让人失望啦!” 巴尔思从台上走下来,握住巴特尔的手:“巴特尔,别灰心,摔跤输了,还有骑马射箭。” 巴特尔捡起地上的衣服往肩上一搭,边走边摇着头说:“巴镇长,对不起,我回医院啦,决定退出骑马射箭比赛。” 巴尔思大惊失色,想说什么没说出来:“巴特尔,你,你……” 18 医院病房里 中午 内 娜仁托娅躺在病床上,显得十分烦躁不安,用拳头砸着枕头。 女护士一手拿药片,一手拿水杯进屋:“娜仁托娅,该吃药啦!” 娜仁托娅摇头,把脸冲着墙。 女护士放下药和水杯,从桌上的水果袋里拿出一串香蕉,掰下一个,扒了皮递给娜仁托娅:“娜仁托娅,吃个香蕉吧?” 娜仁托娅用手把香蕉打在地上:“不吃,不吃,我不吃!” 护士惊愕的愣在那里,想说什么却干张嘴说不出:“哪,哪……” 娜仁托娅满眼泪水,烦躁的摆着手:“出去,出去,滚出去!” 护士气愤的鼻子一哼,甩袖开门出屋,正和要进来的巴特尔装了个满怀。两个人同时一愣,说了声“你”,尴尬一笑,互相让开。 巴特尔为了消除尴尬,故意干咳两声,提高嗓门:“娜仁托娅,我回来啦!” 娜仁托娅先惊后喜,转过脸来,想要坐起,身子一动,伤口疼得 直咧嘴:“啊,巴特尔?怎么一上午就回来啦?比赛怎么样,得第一了么?” 巴特尔把搭在肩上的上衣拿下扔在桌子上:“我参加完第一场摔跤就回来啦,初赛就被淘汰啦。” 娜仁托娅吃惊的想坐起来,身子一动,腿痛得哎哟一声,赶紧 躺下:“怎么,你,你初赛就被淘汰啦?” 巴特尔轻松的一笑:“比赛就得有输有赢,谁也不能保证一辈子 永远得第一,就连 那些奥运会上的赛手们,这一届得了冠军,下一届就可能被淘汰。” 娜仁托娅点着头:“你说得没错,可你连续三年都是冠军,今年 怎么初赛就被淘汰?是不是因为我……” 巴特尔摇着头:“不是。古语说骄者必败。我就因为连续三年都 是冠军,目中无人,产生骄傲,不像以前那样刻苦锻炼,今天才被淘汰。” 娜仁托娅呲牙咧嘴的忍痛坐起身子:“不是因为我就好。巴特尔, 你不知道,我就是听说你连续三年在镇上和旗里的那达慕大会上都得冠军,去年又在盟里得了第三。在咱们蒙古族,摔跤,骑马,射箭俗称‘男儿三艺’的古老传统,随着现代社会的发展,现在的年轻人学习的越来越少,真正坚持不懈,刻苦锻炼的就更少。我在大学里是学美术摄影的,还兼着业余记者,经常给报纸电台投稿,听说你的事,觉得有点新闻价值,又赶上你们镇里开那达慕大会,就特意带着相机想把你在比赛场上的的表现都拍成照片,再配上文字给报纸电台寄去,想不到……” 巴特尔故意笑着:“这么说多亏我的赛马把你踢伤,要不你真到 会场拍到我被淘汰,还得让你高兴而来,败兴而归。好啦,咱不谈这些啦,你还没吃午饭吧,我去打水洗把脸,回来就去给你买午饭。” 19 医院病房走廊里 中午 内 巴特尔端着洗脸盆病房里出来,乌日娜领着几个青年气冲冲地走 过来。 巴特尔首先一惊,立刻迎上去:“乌日娜,你,你们……” 乌日娜气愤的夺过巴特尔手里的脸盆:“我们来找你算账!巴特 尔哥,我问你,你今天在那达慕大会上和宝力道摔跤,为啥第一跤就被他摔倒?” 巴特尔伸手想要脸盆,脸上还陪着笑:“我的实力不行,摔不过 他。” 乌日娜把脸盆藏在身后:“你胡说!你唬得了别人,还能唬得了 我?你和宝力道从小长大,又是一师之徒,你们不知摔过多少次,他从来没有赢过你!”(气急把脸盆一摔,揪住巴特尔的衣领)“你老实说,是不是为了那个娜仁托娅,你是故意让宝力道摔倒,你好退出比赛,到医院来陪她?说,是不是?是不是?” 巴特尔冲着乌日娜连使眼色带摆手:“乌日娜,你小点声,别让 她听见。” 乌日娜故意探出脖子,提高声音:“你怕她听见,我偏……” 巴特尔赶紧捂住乌日娜的嘴:“好啦好啦,我实话跟你说,我真 不是故意的,可在摔跤的时候眼前老出现她被马踢倒的场面,精神不集中,所以……” 乌日娜抓住巴特尔的手,摇晃着我说:“你是在医院照顾她昨晚 没休息好,你摔跤输了一场,还有骑马,射箭,只要这两场你都能得到冠军,你还是最棒的。这样吧,你马上回去休息,我替你在医院照顾她。” 巴特尔连连摇头:“不用啦,乌日娜,拿人心比自心,如果换成 是你被马踢伤躺在病床上,心里不但难过,更不希望别人来打扰。请你马上回去,千万别在到这里来。” 乌日娜气得猛的一推巴特尔,巴特尔被推了个大趔趄,脚下的脸 盆一绊,摔倒在地,屁股坐在脸盆里。乌日娜没理巴特尔,先冲着青年们一摆手,带着青年边走边回头说:“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好,我们走,巴特尔,你别忘了你的家人和亲朋好友都在盼着你,希望你不要给大家丢脸!” 20 医院病房里 中午 内 娜仁托娅仍躺在病床上,巴特尔端着饭菜从外边进来,他先把饭 菜放在桌上,然后拿起脸盆到水房打了一盆水,端回来后先帮娜仁托娅洗了手脸,这才把饭菜送到娜仁托娅手里。娜仁托娅却拿着饭菜没有吃。 巴特尔俯下身,关切的问:“娜仁托娅,你怎么不吃?” 娜仁托娅摇头:“我不想吃。” 巴特尔拿起饭菜:“是不合胃口吧?我再去给你买别的。” 娜仁托娅抓住巴特尔的手:“,我,我想让你喂我吃。” 巴特尔先是一愣:“喂你吃?这……”(略一思索,然后笑了)“好,好吧,我喂你。” 巴特尔喂娜仁托娅饭菜,娜仁托娅吃一口,娜仁托娅夺过汤勺, 舀了一勺饭让巴特尔吃,巴特尔不吃,娜仁托娅却手举汤勺在巴特尔的嘴边不放下,巴特尔无奈,只好吃了一口。 走出门外的乌日娜悄悄地返回来,偷偷把门打开一道缝儿,看见 后赶紧把门关上,捂着脸哭着跑走了。 娜仁托娅吃完饭,巴特尔扯过毛巾她擦着嘴。 娜仁托娅坐不住,来回动着身子,小声的对巴特尔说:“巴特尔,我,我要上厕所。” 巴特尔先是一愣,随后红头涨脸,手足无措:“这,这……” 娜仁托娅用手推了巴特尔一把:“笨蛋,去叫护士呀!” 巴特尔如释重负,连连点头,边往后退着走边摆着手说:“哎哎哎,是是是,娜仁托娅,你等着,我就去叫,就去叫。” 21 医院病房里 夜 内 娜仁托娅仍躺在病床上,巴特尔替她盖好被子。 巴特尔:“快半夜啦,你休息吧?” 娜仁托娅:“你呢?” 巴特尔:“我到走廊去睡,有事你叫我。” 娜仁托娅:“走廊怎么睡?你就在我的床上咱俩挤一挤。” 巴特尔脸红脖子涨的摇头:“不,不不不,你的床,我,我还是到走廊……” 娜仁托娅拉住巴特尔的手,恳求着:“巴特尔,你别走,我一个人 害怕,求求你……” 巴特尔显得十分为难,想抽手却没抽出来:“这,这,这……” 22 病房里 晨 内 巴特尔和娜仁托娅挤在一张病床上正在睡觉,乌日娜悄悄推开病房门,看了一眼室内,先是一惊,随后用手捂着脸哭着跑了。 23 病房里 晨 内 巴特尔和娜仁托娅仍挤在一张病床上正在睡觉,巴父怒冲冲的推 门进来,揪着巴特尔头发从床上拖下来,一阵拳打脚踢。 巴特尔两手抱着脑袋:“阿爸,你打我干嘛?你打我干……” 巴父连气带累,张着大口喘粗气,边打边说:“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还没订婚,就,就跟……” 娜仁托娅早已被惊醒,急得想坐起因为伤口疼痛没有坐起来,冲着巴父摆着手喊:“阿巴嘎 ,阿巴嘎!住手,快住手哇!阿巴嘎 ,阿巴嘎!别打啦,快别打啦!” 巴父仍不罢休,照巴特尔屁股狠狠连踢几脚:“回去,给我滚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巴父的打骂几乎把全医院的人都惊动了,不但医生护士都跑过来,连那些住院的病人和她们的家属都围在门口看热闹。 巴父被两个医生拉开,打不到人,仍气得直跺脚,手指巴特尔:“你,你,你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全家人,全家人的脸都让你丢尽啦!人,人家对你那么好,你,你怎么对的起人家?你……” 娜仁托娅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用拳头砸着自己的腿:“阿巴嘎 ,阿巴嘎!别说啦,别说啦!求求你,求求你,不怪巴特尔,都怪我!都怪……” 巴母推开众人闯进屋,先跑过去抓住娜仁托娅的手:“孩子,孩子,别这样,千万别这样!不怪你,都怪我们!”(劝住了娜仁托娅,又拉住巴特尔的手,扯到一边)“巴特尔,你阿爸是听说你不参加那达慕大会骑马射箭比赛才生气的。巴特尔,你想想,咱是习武世家, 老祖宗在大清朝做过将军,受过皇帝封赏。你阿爸年轻时又是咱们这一带有名的摔跤,骑马,射箭高手,多少次那达慕大会上都得第一名。你从小到大都是他手把手教你,就是想让你继承咱们家的传统,出人头地。你也知道你以前在那达慕大会上得第一你阿爸多高兴,可你今年刚输了一场退缩,不想再参加以下的比赛,你阿爸心里多难受!巴特尔,听额吉的话,赶紧去那达慕参加骑马射箭比赛,咱一家人昨晚都没回家,就在车里睡。还有咱村里的老少乡亲,听说你放弃比赛,都十分惋惜。特别是乌日娜,整整哭了一晚上。” 巴特尔迟疑着,想说什么没说出来:“这,这……” 娜仁托娅忍痛坐起身:“巴特尔,快去参加那达慕比赛吧,别让家里人和乡亲们失望。” 巴特尔:“这,这,那,那……” 娜仁托娅摆着手:“去吧去吧,你不用管我。” 巴特尔:“那,那我走啦!娜仁托娅,你一定要听护士的,按时打针吃药,我参加完比赛就回来。” 24 病房里 上午 内 娜仁托娅躺在病床上摆弄着照相机,巴特尔满头大汗的推门进来。 娜仁托娅感到十分惊异:“巴特尔,你……” 巴特尔撩起衣襟擦着汗:“比赛刚结束,我马上就回……” 娜仁托娅急切的打断了巴特尔的话:“今天是比赛马,得了第几?” 巴特尔用衣襟搧着风:“第五。” 娜仁托娅更加吃惊:“怎么,又输啦?” 巴特尔点点头,叹了口气:“嗯,三战三败。” 娜仁托娅也紧皱眉头:“怎么回事,你连续三年都是冠军,今年……” 巴特尔左右开弓打着自己的嘴巴:“都是我不争气,给家人和朋 友们丢了脸!” 娜仁托娅抓住巴特尔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古人说胜败乃兵家 常事,巴特尔,你也不用太自责。说句心里话,我佩服你能继承咱们的民族传统,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现代生活,对过去的老传统不感兴趣。在咱们牧区还能看到穿民族服装的年轻人,可到了城里,却都是西装革履,时髦青年。” 巴特尔叹了一口气:“唉!那个年轻人不喜欢现代的生活,可咱是蒙古人的子孙,咱的民族传统不能丢,还得一代代传下去。” 娜仁托娅激动得眼泪又流出来了:“巴特尔,你不愧是咱蒙古族的子孙,我,我喜欢你!” 娜仁托娅低下头在巴特尔手臂上吻了一下,巴特尔吓得就像被蛇咬了似的赶紧抽出手,靠在墙上双手举在胸前,浑身发抖。 25 医院里 日 外 巴特尔搀着娜仁托娅在散步。 26 医院病房里 日 内 巴特尔正在收拾行李,已经康复的娜仁托娅站在旁边看着。 巴特尔把收拾好的背在肩上:“娜仁托娅,你今天伤好出院,咱 们先到饭店好好吃一顿,庆祝一下,然后我送你回家。” 娜仁托娅抓住巴特尔的手,摇着头:“不,巴特尔哥,我想先到 你家看看。” 巴特尔先惊后喜:“到我家?好哇,那咱们就不去饭店,就去我 家。” 娜仁托娅高兴得跳起来,抱住巴特尔在脸上吻了一下。巴特尔满脸通红,用手捂住眼睛。 27 大草原上 日 外 娜仁托娅骑着摩托在大路上飞驰,巴特尔坐在后边。 娜仁托娅兴奋得一手握把,一手挥舞:“大草原,我的母亲,你 的女儿回来啦!” 巴特尔吓得赶紧抱住娜仁托娅:“娜仁托娅,慢点,慢点,你慢点!” 28 小河边 日 外 娜仁托娅停住摩托,从摩托上下来,等巴特尔下来后支好摩托, 摘下摩托帽,挂在摩托把上,走到河边。 娜仁托娅蹲下身,把手伸进水里:“呀,好清凉的水呀,一眼都 能见到底! 巴特尔站在娜仁托娅身边:“咱大草原上不光风光美丽,环境污 染也少,不但河水清澈见底,空气也比城市好得多。” 娜仁托娅回头看着巴特尔:“我在医院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身 子脏得都有味儿,你也一样,在医院陪着我,也一个多月没有洗澡,咱们在这儿洗洗身子吧?” 巴特尔满脸通红,憋了半天才说出话:“,我,我我,那,那你 在这儿洗吧,我,我到别处去等着你。” 巴特尔要走,娜仁托娅拉住他,随着站起来:“巴特尔,这大草 原几十里见不到一个人,这儿又没有别人,咱们一块儿洗。” 巴特尔连连摆手,身子不住往后退:“不不不,你自己洗,你自己……”(转身跑走) 娜仁托娅捂着嘴笑:“真是个可爱的呆子!” 29 大草原上 日 外 娜仁托娅兴奋地张开双臂,一瘸一点的小跑着:“大草原,我的母亲,我爱你!我爱你……” 巴特尔费力的推着摩托在后边跟着:“娜仁托娅,你慢点,你的 伤刚好,要小心……” 娜仁托娅跑得累了,四仰八叉躺在一片马兰花丛中。 巴特尔推着摩托来到娜仁托娅身边,打开摩托支架把摩托放好, 依着摩托向远处张望。 娜仁托娅随手揪下一朵花,放在鼻子上嗅着:“巴特尔,来,陪 我躺一会儿。” 巴特尔的脸立刻红了,不知所措,连说话都口吃:“这,这,不不 ,你自己洗,你自己……”(转身跑走) 娜仁托娅捂着嘴笑:“真是个可爱的呆子!” 29 大草原上 日 外 娜仁托娅兴奋地张开双臂,一瘸一点的小跑着:“大草原,我的母亲,我爱你!我爱你……” 巴特尔费力的推着摩托在后边跟着:“娜仁托娅,你慢点,你的 伤刚好,要小心……” 娜仁托娅跑得累了,四仰八叉躺在一片马兰花丛中。 巴特尔推着摩托来到娜仁托娅身边,打开摩托支架把摩托放好, 依着摩托向远处张望。 娜仁托娅随手揪下一朵花,放在鼻子上嗅着:“巴特尔,来,陪 我躺一会儿。” 巴特尔的脸立刻红了,不知所措,连说话都口吃:“这,这,不不 不,地上潮湿,我,我,我……” 娜仁托娅坐起来,抓住巴特尔的手拉着坐在自己身边:“我想在你 们家多住些日子,不知道你的父母能不能同意?” 巴特尔身子本能的往旁挪了挪,不自然的笑笑:“能,一定能。我 父母只有我和大哥两个儿子,没有女儿,你去了我父母一定会把你当亲闺女。” 娜仁托娅故意把身子往巴特尔身边靠,脸几乎贴在巴特尔的脸 上:“巴特尔,那,那我要永远住在你们家不走呢?” 巴特尔赶紧把脸移开,摇着头:“不走?你,你不回家啦?你受 伤躺在医院,看把你父母急得连饭都吃不下,还有你已经在旗里一中当了教师,伤好也得去上班,怎么能永远住在我们家呢?” 娜仁托娅抓住巴特尔的手:“巴特尔,我真的不想回家啦!我受 伤住院因为不让你赔偿医疗费和父母吵了嘴,父母生我气,我住院一个多月父母都没来看我。还有我也不想当教师,教师虽有稳定的工作,却得整天忙着上班。我的理想是当一名记者,当记者就得到处采访,深入生活。我就想在咱这牧区……” 30 巴特尔的家 中午 外 这里是政府出钱修建的牧民安置点,现代和古老掺杂在一起,是在蒙古大草原上很少见的几十户人家在一起的小村庄。整齐的砖房前后几乎都有大小不一的蒙古包,平整的街道上也到处可见牲畜粪便。更有传统的马圈,羊圈,牛圈,破旧得不能用的勒勒车。还有古老的靶场,跑马场,练武场。现代化的电视天线,风力发电机,半旧的四轮拖拉机,最显眼的是一台崭新的轿车。 巴父、巴母和索布德夫妻以及侄儿阿思兰都站在门口迎接客人。 巴母一脸焦急的:“巴特尔早晨就打电话,说那个受伤的姑娘今天 出院,要到咱们家来,骑摩托两个小时就到,现在都已中午啦,怎么还没来,能不能是路上出了事?” 索布德摇摇头:“额吉,不会的,如果路上出事,巴特尔会打电 话告诉咱们。” 巴父倒背手来回走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说给大家听:“那 个姑娘受伤出院不回自己的家,却非要上咱们家来,是不是想要钱?” 索布德又摇头:“不会吧,阿玛,她亲口说的只要巴特尔在医院 伺候她,住院的一切费用都由她自己负责,还和巴特尔签了合同,她就是反悔上法院打官司也不能赢。” 巴母叹口气:“看那姑娘不但长得好看,说话办事也像个通情达理 的人,她……” 巴父突然停住脚步:“不管她啥意思,来了咱们要好好招待,说话 也注意分寸,千万别惹她生气,只要她高高兴兴的,不找咱们的麻烦,咱们就是多花点钱也值得。” 手里拉着阿思兰的琪琪格插嘴说:“我看那姑娘好像挺喜欢咱们巴特尔,两个人在医院一个多月,是不是……” 巴父冲着琪琪格连连摆手制止:“没影的事,不能乱说,要是传出去,让村里人笑话!我这个当阿玛的最了解自己的儿子,巴特尔不是那样的人,他就是真有那样的事,我也不准她娶那个女人!” 巴母又叹口气:“唉!如今婚姻自主,不像过去父母说了算。” 巴父:“那是个野女人,就像草原上的鹰一样,只会满天乱飞,不会像鸡一样永远守着自己的窝!” 琪琪格摇摇头:“人家乌日娜从小就和巴特尔在一起,心里早就有他,跟咱们也像一家人似的,巴特尔要是真跟那个女人好,那乌日娜……” 巴父把脚一跺,右手同时向下一劈:“巴特尔要是敢和那个女人好,我就打断他的腿!” 阿思兰突然从琪琪格手里挣脱出来,边向街上跑边回头喊:“额吉,我去告诉阿巴嘎,哦伯各要打断他的腿,不让他回家!” 琪琪格追上去,抓住阿思兰:“小孩子,你懂什么,不许你胡说,你要敢胡说,哦伯各会先打断你的腿!” 阿思兰一边挣脱着一边说:“不,我就说,我就要告诉阿巴嘎,哦伯各要打断他的腿,不让他回家!” 琪琪格捂住阿思兰的嘴,拖进屋里。 远处传来摩托车声,声音由远而近。 索布德首先听见,立刻惊喜的跑向街道:“巴特尔,巴特尔回来啦!” 巴父整整衣襟:“快,快准备迎接客人!” 31 巴特尔家 中午 内 客厅里摆着一桌丰盛的饭菜,巴特尔一家人和娜仁托娅围坐在桌子四周正在吃饭。 巴母显得十分热情,不住的往娜仁托娅碗里夹着菜:“孩子,吃,在这就和在你家一样,千万别见外。” 琪琪格也不住往娜仁托娅碗里夹着菜:“是呀,大妹子,多吃点。人一住进医院就上火,啥好东西也吃不进去。” 娜仁托娅嘴里塞得满满的,不住的点头:“嗯,嗯,谢谢,谢谢!” 巴特尔给父亲和哥哥分别倒了一杯酒:“阿玛,娜仁托娅因为不要咱们医疗费和阿玛额吉吵嘴,她不愿意回家,想在咱家多住几天。” 巴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用手擦着嘴巴:“好哇!咱家的马把姑娘的腿踢断啦,在医院治疗一个多月,你虽然在医院伺候她,姑娘没找咱家要一分钱,咱欠着姑娘的人情 ,咱这就是她的家,她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巴特尔,我有一件事早就想和你说,一直没有时间,今天趁着咱一家人高兴,我想把你和乌日娜的婚事定下来。乌日娜从小没了阿玛,她额吉把她拉扯大,她人话语不多,心眼好使,又勤快能干,是十里八村难找的好姑娘。你们两个又是从小长大,她心里早就有你,阿玛和你额吉都挺满意。明天就找个媒人到她家说亲,如果她们没意见,咱们就选个好日子给你们相亲!” 巴特尔先是一惊,从座位上站起,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阿玛,这,这……” 索布德显得非常高兴,给巴特尔倒了一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端起酒杯:“这是大喜的事啊!胡度 ,来,我敬你一杯!” 巴特尔迟疑一下,这才端起酒杯:“我,这……” 娜仁托娅嘴里的饭菜太多,被噎住了,打了个饱嗝,差点吐出来,赶紧用手捂住嘴,离开饭桌,跑出门外。 巴特尔先是一惊,撂下酒杯,追出门去。 32 街上 中午 外 娜仁托娅一瘸一点在街上跑,巴特尔在后边追。 巴特尔焦急的招着手:“娜仁托娅,慢点,你的伤还没好,你干什么去?” 娜仁托娅满眼泪水:“我,我要回家!” 巴特尔追上娜仁托娅,抓住她的胳膊:“娜仁托娅,说好在我家多住些日子,怎么……” 娜仁托娅抱住巴特尔大哭:“你要定亲啦,我还在这干什么!” 巴特尔不知如何是好,手足无措的:“这,这是我阿爸的意思,我,我没答应。” 娜仁托娅破涕为笑,偎在巴特尔怀里,仰脸看着巴特尔:“那,那你是不同意这门婚事?” 巴特尔一时回答不出,口吃着:“这,这,我,我……” 娜仁托娅生气的推开巴特尔,把脸扭到一边撅着嘴生气:“你!哼……” 乌日娜兴冲冲的从对面跑过来,见到巴特尔和乌日娜,立刻停住脚步,惊异的看着两个人:“巴,巴特尔哥,你,你们在这儿干啥?” 巴特尔一脸尴尬人,找话搪塞:“没,没事,娜仁托娅刚来咱们这里,我,我陪她四处看看。你,你干什么去?” 乌日娜拉住巴特尔的手扯到一边:“巴特尔哥,你不知道吗?你阿玛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你家商量咱俩定亲的事。” 巴特尔回答不出来,偷瞟了娜仁托娅一眼:“我,我,这,这……” 娜仁托娅听到他们的说话,又一瘸一点的跑走了。 巴特尔看见,连声招呼都没打 ,抛下乌日娜边追边喊:“娜仁托娅,娜仁托娅,小心,小心你的腿!你慢点,你慢点……” 乌日娜气得冲着巴特尔跑走的方向啐了一口,手捂着脸朝相反的方向跑走了。 33 村头 路上 外 巴特尔抓住娜仁托娅胳膊往回拖,娜仁托娅掰开巴特尔的手继续朝前跑。巴特尔追上再抓住胳膊往回拉,娜仁托娅又掰开手继续跑,巴特尔又追上抓住胳膊往回拉,娜仁托娅却低下头照巴特尔的手上咬了一口,巴特尔痛的一咧嘴赶紧松开,娜仁托娅仍发疯般朝前跑,巴特尔不敢再抓他,只好跟在后边跑。路边出现一片湖水,娜仁托娅纵身跳了进去,巴特尔吓得愣了一下,随后也跳了进去。 娜仁托娅和巴特尔同时从水中冒出头来,都伸出手想拉住对方,却都又沉了下去,两个人在水中拼命挣扎,巴特尔终于抓住娜仁托娅的手,把她拖上岸。 34 湖边 日 外 巴特尔和娜仁托娅都浑身湿透坐在草地上。娜仁托娅在哭,巴特尔在劝。 巴特尔不知如何开口,急得抓耳挠腮:“娜,娜仁托娅,你,你别哭,你听我说,听我……” 娜仁托娅把身子一扭,故意往旁边挪了挪:“说什么,我就问你一句话,你阿爸让你和乌日娜订婚你到底同不同意?” 巴特尔想回答又不敢回答,憋得满脸通红,偷眼看着娜仁托娅的脸色:“我,我,这,这……” 娜仁托娅鼻子一哼,用手把巴特尔推个仰八叉,站起身要走,巴特尔却抱住她的大腿。 巴特尔仰脸看着娜仁托娅:“娜仁托娅,你,你听我把话说完。” 娜仁托娅背过脸偷着一笑,故意昂起头:“说,你到底和不和乌日娜订婚?” 巴特尔无奈的一笑:“啊,啊!娜,娜仁托娅,你,你听我说,是,是这么回事。我,我和乌日娜是从小在一起,我,我们确实挺好。可,可我并没有答应和她订婚,是,是阿玛,这,这样吧,你,你先和我回家,我,我和阿玛说……” 娜仁托娅仍高昂着头:“说,说什么?” 巴特尔苦笑笑:“我,我和阿玛说,说我不想和乌日娜订婚。” 娜仁托娅突然蹲下身,兴奋地抱着巴特尔狂吻起来。巴特尔吓得左右躲闪,哭笑不得。 35 巴特尔的家 傍晚 外 一家人都在忙碌。巴父在给骑在马剪着鬃毛,索布德在刷洗着爱车,琪琪格坐在屋门口摘菜,阿思兰在琪琪格身边玩着玩具汽车,乌日娜帮着巴母在洗肉。 巴特尔和娜仁托娅走进院子,乌日娜第一个发现,惊得跳起来跑到巴特尔身边,本想用手去抓巴特尔,因为手脏伸出的手又停住:“巴特尔哥,你,你这是怎么啦?浑身的衣服都,都湿透啦?” 巴特尔不自然的一笑:“啊,没,没怎么,天太热,我们到湖里洗个澡。” 乌日娜更加惊呀,手指着巴特尔和娜仁托娅:“你,你们,你,你们在一起?” 乌日娜的话惊动了院子里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抬头用惊异的目光看着巴特尔和娜仁托娅。 娜仁托娅左右看了看周围的人,跨前一步,和巴特尔并肩站在一起,同时抓住他的手,故意昂起头:“是呀,我和巴特尔哥在一起洗澡,他还给我搓了背。” 乌日娜气得狠狠打了巴特尔一个大耳光,骂了一句“不要脸!”两手捂着脸跑出大门。 巴特尔被打得楞住了,机械的用手捂住脸,看见乌日娜跑走,这才浑身一抖,惊醒过来,喊了声“乌日娜!”想要去追,手被娜仁托娅紧紧攥着,迈出一步又退了回来。想说什么,娜仁托娅胳膊肘碰了他一下,到嘴边的话有咽了回去,噎得直抻脖。 院子里的人都不想再看,全都低下了头。琪琪格背过脸捂住嘴偷笑,阿思兰想要跑过去,却被琪琪格伸手拉住,阿思兰想张嘴说话,琪琪格有用手捂住他的嘴,憋得阿思兰干呜呜说不出话。 始终冷眼看着的巴父呸的吐了一口,本想走开,突然想起什么,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接着冲巴特尔招招手:“巴特尔,过来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巴特尔偷着用手臂碰了一下娜仁托娅,悄声说了句“阿玛叫我”,挣脱娜仁托娅的手,朝巴父走过去。 院子里的人又都奇怪的抬起头,目光盯着巴特尔,顿时紧张起来。 巴特尔走到巴父身边,刚要张嘴说话,巴父一边向他摆手制止,一边扯着他的手拉到一边,悄声的问:“巴特尔,你这一下午去哪啦?乌日娜来你也不见面?” 巴特尔偷看了娜仁托娅一眼,把嘴贴在巴父耳边压低声音:“阿玛,人家娜仁托娅是城里长大的,来到咱们草原处处都感到新奇,让我陪她到处看看。” 巴父也看了娜仁托娅一眼,也把嘴贴在巴特尔的耳边悄声说:“巴特尔,我跟你说的和乌日娜订婚的事你同意不同意?” 巴特尔又瞟了娜仁托娅一眼,又把嘴贴在巴父耳边,声音更低:“阿玛,是这样,你让我和乌日娜订婚我不反对。阿玛,我有个想法,咱家从祖上到现在,几乎每年地方上的那达慕大会摔跤,骑马,射箭都是第一名,我前三年都得了冠军,今年却被淘汰,我想苦练一年,明年的那达慕大会还要争三项第一。阿玛,如果我和乌日娜订了婚,马上就的结婚,娶了媳妇,家里的事就多了,会影响我的训练,明年的那达慕大会想夺三项第一就没有把握。阿玛,我想把和乌日娜订婚的事推到明年,等明年开完那达慕大会在……” 巴父非常高兴,用手用力拍了下巴特尔的肩膀,故意提高声音:“好小子,有志气!阿玛从小到大花在你身上的心血没白费!好,阿玛同意,等你明年那达慕大会上得了全能第一奖,阿玛陪着你到乌日娜家里去求亲!” 巴特尔如释重负,长长出了一口气,连连点头称谢:“谢谢阿玛,谢谢阿玛!” 院子里的人都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 巴特尔偷着给咱在大门口的娜仁托娅冲着屋里一点下巴,使了个眼色。娜仁托娅会意的点点头,却径直走到巴母身边,挽上袖子,蹲下来把手伸进肉盆里洗肉。 阿思兰挣脱琪琪格的手,跑到巴特尔身边,两手用力往外推着巴特尔:“阿巴嘎,快走,哦伯各要打断你的腿!” 巴特尔蹲下身用手拍了拍阿思兰的脸蛋儿,随后又拍了拍自己的两条腿:“阿思兰,你看,阿巴嘎的腿不是好好的吗?” 阿思兰奇怪的围着巴特尔转了一圈,突然跑到巴父身边,用拳头擂着巴父:“哦伯各,你说话不算话,你骗人,你骗人!” 琪琪格跑过去抱起阿思兰,阿思兰仍不服气的一边往下挣脱,一边说:“哦伯各说话不算话,哦伯各骗人,哦伯各骗人!” 众人哈哈大笑。 36 大草原上 日 外 巴特尔教娜仁托娅骑马,娜仁托娅手抓马鞍上了几次都没上去, 巴特尔从后边抱住娜仁托娅骑到马上。远处,偷看着的乌日娜气得背过脸去。 娜仁托娅在教巴特尔骑摩托车,巴特尔骑在摩托上不会启动,娜 仁托娅手把着手教他。远处,乌日娜气得用双手捂住脸。 巴特尔手把手教娜仁托娅射箭,远处的乌日娜气得直跺脚。 娜仁托娅教巴特尔照相,远处的乌日娜气得一把一把揪着身边 的马兰花。 37 小河边 日 外 娜仁托娅骑着摩托载着巴特尔停下,巴特尔下车。 巴特尔握住娜仁托娅的手:“娜仁托娅,我就送你到这里啦,回家后别忘了给我打电话。” 娜仁托娅紧攥着巴特尔的手不松开:“巴特尔,你不想再送送我吗?” 巴特尔抽着手同时叹口气:“唉!想,怎么不想。送君千里,终有 一别。我送你再远,咱们也得分手。” 娜仁托娅十分激动,另一只手也抓住巴特尔的手:“巴特尔,如果 你愿意,我可以留在你身边,永远不走!” 巴特尔一脸无奈的摇头:“这不可能,你是城里人,又是大学生, 我是一个牧民,就像我阿玛说的,咱俩就像鹰和鸡一样,虽同在一个草原上,却不能生活在一起。” 娜仁托娅摇头:“不!谁说不能生活在一起,只要你愿意,我就嫁 给你!” 巴特尔一愣:“这……” 娜仁托娅也是一愣,松开巴特尔的手:“怎么,你不喜欢我?” 巴特尔满脸绯红,不知如何回答:“这……” 娜仁托娅跳下摩托,从后边抱住巴特尔:“巴特尔,我爱你! 巴特尔羞得不知所措,掰开娜仁托娅的手,撒脚就跑:“这,这……” 娜仁托娅后边追着喊:“巴特尔,我爱你!巴特尔,我爱你……”38 巴特尔的家里 夜 内 一家人都在室内喝奶茶。看见大家杯里的奶茶都要喝光,巴特尔 首先站起身,走到沏奶茶的茶炉旁,拿起放在上边的茶壶,给每个人 的杯里都倒满,坐到巴父身边:“阿玛,我想和你说个事?” 巴父端起茶杯可了一口奶茶,身子往后一仰,惬意的的闭上眼, 咂着嘴品尝着奶茶的香味儿:“什么事,你说。” 巴特尔小心翼翼的把嘴凑到巴父耳边,压低声音:“阿玛,我想, 我想和,和娜仁托娅结婚。” 巴父立刻大怒,把手中的茶杯猛的往桌上一放,手拍桌子,大声 吼着:“什么,你要娶娜仁托娅做媳妇?不行!” 巴父的吼声惊动了屋里所有的人,都用不同的目光看着巴特尔。 巴母撂下茶杯,起身抓住巴特尔的手,和颜悦色的说:“巴特尔, 你也二十多岁了,也到了娶媳妇的年龄,可咱草原上的牧民娶媳妇是为了守家过日子,那个娜仁托娅太漂浮,不是过日子的人。” 索布德也撂下手中茶杯:“巴特尔,阿妈说的不错,娜仁托娅是城 里人,又是大学生,咱们家是普通牧民,咱们娶不起,也养不住。再说人家的父母也不能同意!你和乌日娜是从小在一起上学,她又很喜欢你……” 巴特尔站起身,固执的摇头:“不!我就要娶娜仁托娅,除了娜仁 托娅,我谁也不娶!” 巴父气得一脚把桌子踢翻:“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你要敢娶 娜仁托娅,你就离开这个家!” 巴特尔甩袖离开:“离开就离开,没有这个家我也照样活!” 巴母起身边追边喊:“巴特尔,巴特尔……” 39 娜仁托娅的家 夜 内 娜仁托娅和父母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娜仁托娅起身给父母各倒了一杯奶茶,坐下后干咳两声:“阿玛, 额吉,我想和巴特尔结婚。” 娜母把手里的茶杯往地上一摔,同时手拍沙发愤怒而起:“什么, 你要嫁给那个牧民巴特尔?你疯啦?你是盟里艺术学院毕业的高才生,旗里的中学也决定聘你做教师,你教师不当,要去嫁个牧民?去放马?去牧羊?去住蒙古包?去拾牛粪?” 娜父也放下手里的茶杯:“是呀,娜仁托娅,我和你额吉就你这一 个宝贝女儿,我们从小到大像眼珠儿一样疼你,供你上了大学,又给你安排了工作。阿玛额吉抚养你一辈子的心血咱不说,花的钱堆起来差不多也有你的人高。现在阿玛额吉把你抚养成人,就指望你能有个出息,让阿玛额吉晚年能有个依靠。阿玛在旗里虽只是个科长,你额吉也只是个公务员,我们的工资虽不多,可咱们有房子,有存款,你要再去当教师,咱们三个人都挣钱,可以说吃不愁穿不愁。将来不求你嫁个有钱的大款,只要能嫁个和你一样的教师,到老了能领到退休金,阿玛额吉死也就瞑目啦!你却要嫁给个牧民……” 娜母气得脸红脖子涨,拳头捶得桌子嘭嘭响:“别忘啦你是艺术 学院毕业的,你的理想是成为一个艺术家,你要是到学校去教学,可以边教学边创作,说不定就真能成为一个知名的艺术家。你要是嫁给一个牧民,你当艺术家的梦想就会破灭!” 娜仁托娅也站起身:“就因为我想当个艺术家,所以我才要嫁个 牧民!只有走进那大草原,了解牧民的生活,创作才会有灵感,艺术品才会有生命!” 娜母打了娜仁托娅一个大嘴巴,咬牙切齿:“胡说八道!你要敢 嫁给那个牧民,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娜仁托娅甩袖而走:“我就要嫁给那个牧民,他爱我,我爱他, 谁也阻挡不了!”(气愤的摔门而出) 娜母愣了一下,随后追出门去:“娜仁托娅,这么晚啦,你干什么去呀?” 娜仁托娅头没回:“我去找巴特尔!” 娜母抓住娜仁托娅胳膊:“回来,你给我回来!” 40 呼和浩特汽车站 日 外 娜仁托娅焦急的来回走动,四处张望。 一辆客车开进,巴特尔随着人流下车。 娜仁托娅看见后挥着手跑过去:“巴特尔,巴特尔!” 巴特尔也挥着手跑过去:“娜仁托娅,娜仁托娅……” 娜仁托娅和巴特尔拥抱在一起,两人眼里都含着泪花。 41 市里的街上 日 外 巴特尔和娜仁托娅并肩走着,娜仁托娅兴奋地用手指着街两边的高楼大厦给巴特尔作介绍,巴特尔想走又不想走的跟在后边。 巴特尔忧心忡忡:“娜仁托娅,咱们离家出走,身上又没带多少钱, 时间长了咱们吃住咋办?” 娜仁托娅仍满脸兴奋:“咱们打工啊,现在城市招工的地方很多, 咱们每个人找份工作,再租个房子,自己养活自己。” 巴特尔想说又止:“可是……” 娜仁托娅吃惊的盯住巴特尔的脸:“怎么,巴特尔,你后悔啦?” 巴特尔摇头:“我不是后悔,我是说咱们就这样跑出来,不跟阿 爸阿妈说一声,他们会惦记。” 娜仁托娅立刻来了气,一跺脚:“就是让他们惦记,谁让他们老脑 筋,不同意咱们的婚事。咱们是被他们逼得没办法才走了这条路,他们要不来找咱们,咱们就永远都不回去!” 42 楼房的地下室 夜 内 室内不住十平方米,阴暗,潮湿,很久没有住人,到处都积满灰 尘。 娜仁托娅头上蒙着一块毛巾正在打扫房间,巴特尔从外边肩搭, 怀抱,手拎锅碗瓢盆,米面油菜进来。 巴特尔累得气喘吁吁:“娜仁托娅,快,快来帮帮我。” 娜仁托娅跑过来接过巴特尔手里的东西:“我不是让你雇辆车拉回 来吗,你怎么自己背回来啦?” 巴特尔用手擦着额头上的汗,大口的喘息着:“雇车,雇车不得 花钱吗?咱们手里本来就没多少钱,又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工作,这租房子又花了不少,没钱的日子难过,能省就得省。” 娜仁托娅放下手里的东西,拿下头上的毛巾,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好啦,咱们房子也有啦,吃住都不愁啦,咱们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去找工作。” 两个人进了里间,里间有一张床,床上铺着简单的被褥。巴特尔 走过去抱起一床被褥。 娜仁托娅伸手想阻拦:“巴特尔,你,你这……” 巴特尔的脸红了,说话结巴起来:“啊,是,是这样,咱,咱们还, 还没结婚,先,先分开睡。等,等咱们领了结婚证,再,再睡一起。” 娜仁托娅憋不住笑了:“那,那你睡哪儿? 巴特尔边向外间走边说:“我,我睡在外间地上。” 43 站前的小吃部里 日 内 娜仁托娅身穿服务员服装,正拿着抹布擦桌子。 巴尔思夹着提包进屋。 娜仁托娅赶紧应过去,热情的打招呼:“先生,里边请,您想吃点什么? 巴尔思一抬头,吃惊的:“娜仁托娅,你怎么在这儿?” 娜仁托娅十分尴尬,满脸通红:“巴镇长,你,你啥时候来的?” 巴尔思松了一口气:“我到区里办点事。娜仁托娅,你老实告诉 我,巴特尔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娜仁托娅点点头:“嗯。” 巴尔思生气的把皮包放在桌子上:“你们哪,真是些孩子!我说 你们点啥好?你们知不知道,自从巴特尔离开家,他的父母简直急得都快疯啦,到处找他!你的父母也一样,多次到巴特尔家要人,两家争吵打架都去了派出所。” 娜仁托娅拿只凳子用抹布擦了擦,放到巴尔思前边:“巴镇长, 你坐。巴镇长,我们也是一时生气,没想到会这样的结果。” 巴尔思坐下,掏出香烟,在桌子上墩着:“巴特尔呢,他在那儿?” 娜仁托娅掏出火机打着火,给巴尔思点上烟:“他在建筑工地。” 巴尔思把烟衔在嘴上,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串烟圈:“你能不能 领我去见见他?” 娜仁托娅点点头:“可以,我去和老板请个假。” 44 建筑工地 日 外 巴特尔用手推车在费力的推砖,他仅穿背心裤衩,浑身污垢,汗流浃背。 一辆出租车停下,巴尔思和娜仁托娅从出租车上下来。 娜仁托娅首先发现巴特尔:“巴特尔,巴镇长来看你。” 巴特尔一愣,停住车,不好意思的笑笑“巴镇长,你怎么来啦?” 巴尔思边朝巴特尔走过来边说:“我到区里办点事,在车站的小 吃部碰见娜仁托娅,向她打听,才知道你在这儿。”(抓住巴特尔的手,仔细的看着)“瞧瞧你的手,都磨出了血泡。巴特尔,你是咱们镇里,旗里,盟里的摔跤,赛马,射箭能手,要想永远保持这个荣誉,就得天天练习。你看你,整天在建筑工地从早干到晚,天天搬砖手都磨得出了血,哪还有时间练习。你知道不知道,你今年没有参加咱们镇的那达慕大会,不光咱们镇没有在旗里的那达慕大会上取得前三名,咱们旗里在盟里的那达慕大会上也没有取得前三名。就为了你一个人,不光影响咱们镇里,连旗里都受了影响,我还被旗长狠狠地克了一顿!” 巴特尔抽回手,连连向着巴尔思点头道歉:“镇长,对不起,我 没有想到这些。” 巴尔思又抓住巴特尔的手:“巴特尔,娜仁托娅,你们俩现在就跟 我回去,你们父母的工作由我去做。另外,咱们镇上的中学正在聘招教师,我可以介绍娜仁托娅去应聘。咱们镇上还准备成立一个少年武术队,我可以在镇党委会上提出让巴特尔去做教练!” 巴特尔想说什么,见娜仁托娅给他使眼色,又迟疑一下,改变了 话题:“巴镇长,谢谢你对我们的关心,请您先回去,我和娜仁托娅商量商量再给你回答好吗?” 巴尔思用手在巴特尔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好,好好,三五天之内 我听你们的消息。” 45 地下室 晨 内 巴特尔和娜仁托娅在收拾着行李。 娜仁托娅显得非常高兴,趁巴特尔不注意,在他脸上吻了一下:“巴特尔,怎么样,听我的没错吧,咱们离家出走没到半个月,你阿玛和你额吉,我阿玛和我额吉都同意咱们结婚了吧?” 巴特尔却一脸愁容:“咱们目的是达到啦,可我总觉得回家没脸见人,乡亲们会笑话咱们。还有乌日娜……” 娜仁托娅抱住巴特尔哭了起来:“巴特尔,我害了你,是我……” 巴特尔也紧抱着娜仁托娅眼睛也湿润了:“娜仁托娅,不怪你,我 是自愿的!” 娜仁托娅把巴特尔抱得更紧了:“巴特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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