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交锋  

1场

时间：清晨

地点：华城西门

人物：丹青，小卒子

**城楼下宽阔的街道上，带上书“宪兵”二字手箍的国军宪兵在道路两旁守卫森严。

**美国海军陆战队士兵乘五辆道奇车缓缓进城。为首的是一辆班塔姆BRC-40。

  上面的美国军官叼着一根骆驼，趾高气扬。

**党部主任曹锦率党部和华城军统分部一干人众在路旁迎接。

**城楼上，丹青一动不动，盯着楼下。后面是小卒子和两名荷枪实弹的警卫。

**小卒子脚步匆匆上楼来。

范副官：（对丹青恭敬道）少爷，司令口讯。

丹青：（目不转视）传。

范副官：请少爷代司令去迎接海军陆战队队员。

丹青：嗯。

范副官：少爷，卑职告退。

丹青：请便。

小卒子：（向丹青道）少爷，下不下去？

丹青：（看着道奇上的美军军官不屑的笑）要本少爷去，太给他们脸。这帮洋鬼子，给他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

小卒子：据司令部的人，他们是来帮助咱们对付华区鬼子的。

丹青：（看一眼小卒子，转过头去）美国人个个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家伙，这么好心？

**曹锦毕恭毕敬与美军军官交谈一会，美军军官并不下车。曹锦钻进自己的德制轿车，为车队带路，向党部驶去。

小卒子：（指着车队）少爷，他们走了。

丹青：（严肃道）去叫人盯着，这帮洋鬼子在中国嚣张惯了，得给他们点规矩。

小卒子：（转身对两名卫士）去，按少爷的意思办。

卫士：（一同）是。

2场

时间：夜

地点：官道

人物：华城党部主任曹锦，曹锦秘书小吕，曹锦副官，保镖甲，司机   徐宠（女大学生）

**曹锦的专车在大道上行驶。

**曹锦抽完最后一口，摇开窗子，把烟扔出去。

一声尖叫传过来。路灯下，两名士兵正淫笑着把一名女学生（徐宠）往黑漆漆的巷子里拉。

司机：（斜眼向窗外）主任，有情况。

曹锦：（会意地向窗外看，冷哼道）美国兵，不用管他。

小吕：（假惺惺）主任，那是一名大学生。

曹锦：（表情依然冰冷）那又如何这么晚还在大街上游逛，不是什么良家女子。

    说不定···嘿嘿，美国兵玩玩又怎么了?

吕秘书：（好似豁然开朗）主任所言极是。现在的女学生深受西方思想影响。要自由，要解放，就是不要贞节牌坊。

**说完，曹锦与吕秘书一阵淫笑。

**车内静下来。司机加快速度，车子一阵风似的使出去。

3场

时间：深夜

地点：华城局长章御寇住处（卧室）

人物：章御寇，章御寇夫人

**刺耳的电话响。

**章御寇边使劲揉眼睛，边起身接电话。

章御寇：喂，什么事？

电话音：（急切的）章局长，出，出事了···

章御寇：（不耐烦地）急什么，慢慢说。什么？美国兵把一个女学生···你马上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起身穿衣）

章夫人：（生气道）你的那帮手下真不懂事，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说。

章御寇：（皱皱眉）唉，这次有麻烦了。多事之秋，治安本来就乱，偏偏又来几个洋鬼子。

4场

时间：深夜

地点：华城警署章御寇办公室

人物：章御寇，巡警总队吴队长

**章御寇掏出一根烟。

**吴队长慌忙点上。

章御寇：哪个学校的？叫什么名字？

吴队长：华城女子大学。名字叫徐宠。

章御寇：什么？（站起来又缓缓坐下）你打算怎么办？

吴队长：（惶恐道）卑职唯局座马首是瞻。

章御寇：此案暂时压一压。

吴队长：（面露难色）局座，我怕那帮学生不会善罢甘休。上周抓了女子大学有

     通共嫌疑的工会主席，学生就差点翻天，这件事要是再抖出去，我们俩别想再安稳的呆在办公室。（语气缓和下来）局座，学生能通天呐。

**章御寇猛抽一口烟。微风从窗子吹过，烟立刻打着卷的钻出窗子。

章御寇：不理，得罪学生，理又得罪党部的那帮人，在曹主任看来，这美国兵就是他们家亲戚。（恨恨道）娘的，两头都不好得罪。

吴队长：党部那帮人早就对咱们警署心存芥蒂，曹主任上次安插自己人未果，一

     定还会使其他法子。此事如果处理不妥，党部的人一定会借此做文章，恐怕会对局座的地位造成影响。

章御寇：（很是纠结）嗯。

吴队长：（灵感忽现般）局座，不如将此事与青少爷商量。

章御寇：（一拍脑门，兴奋地道）嘿！我怎么没想到。你明天一早就给青少爷打电话，（在屋内踱两步）不，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登门请教。

5场

时间：早晨

地点：青公馆客厅

人物：丹青，保姆刘妈，小卒子，章御寇，吴队长

**丹青正在用早饭，刘妈在一旁伺候。

**小卒子走进客厅。

小卒子：少爷，章局长求见。

丹青：（把将要到口的汤勺放下）章局长？这么早，有急事吧，快请。

小卒子：是（转身出去）。

**章御寇和吴队长脚步匆匆地进来。

章吴：（合）青少爷！

丹青：（热情的）二位还没用饭吧，坐下来，（扭脸向厨房）刘妈，快加两副碗筷来。

刘妈：噯，就来，少爷。

章吴：（推辞）多谢少爷，我们就不用了。

章御寇：少爷，此次这么早来打扰，卑职实在是有件事想请少爷赐教。

丹青：（爽朗地）哈哈，章局长，过谦了，有什么事，尽管说。

**吴队长像请圣旨一样看看章御寇，章御寇用眼神默许。

**吴队长走到丹青身后，附耳低语。

丹青：（眉头紧锁起来）刘妈，把东西收拾了吧。我们要谈事。（看一下章吴）二位，坐下谈。

**章御寇与吴队长在丹青对面落座。

章御寇：少爷，以您的意思···

丹青：先礼后兵。

章御寇：（不解）少爷，您的意思是？

丹青：（面带微笑）客人是党部请来的。出了这样的事，要先看党部的意思。如

     果他秉公办理，我们便不插手，反之，你们就例行公事。

章御寇：奥。（点头）

6场

时间：一个小时后

地点：曹锦办公室

人物：曹锦，吕秘书

吕秘书：（正接电话）曹主任的意思，不干涉你们，要保证华城的司法公正。

**吕秘书挂了电话，喜笑颜开。

**曹锦拿茶盖在茶杯上抹过来抹过去，时而把鼻子放在茶杯上任冒起的香气熏  

  陶。

吕秘书：（奉承地）主任，这步棋下的好。让他们自己玩，咱们一点事也不沾。

曹锦：（得意）就算我不阻止，章御寇也不敢对美国人下手。他有几个脑袋？

吕秘书：就是，连委员长也不敢轻易得罪他们。

7场

时间：上午

地点：章御寇办公室

人物：章御寇，吴队长，警探

**章御寇狠狠挂上电话。

吴队长：局座，怎么样?

**章御寇摇摇头，按响警铃。

**门外一声“报告”

章御寇：进来

**两名虎背熊腰的警探推门进来

章御寇：（对吴队长道）吴队长，带着他们俩和许崇，找机会逮捕美国兵。

吴队长：是。

**吴队长带着两名警探出门。

**章御寇躺在座位上长舒一口气。

8场

时间：掌灯时分

地点：党部专属酒店

人物：吴队长，警探甲乙，徐宠，美国兵甲乙

**吴队长一行坐在酒店对面的茶馆假装喝茶，不时望着对面酒店的动静。

**不远的巷子里停着一辆警车。

吴队长：一会他们出来，你能认得出是谁吗?

徐宠：（点点头，坚定地）能！

吴队长：（对警探）一会动手时，麻利点。

警探甲乙：（合）是。

**几人把注意力重新放在对面。

**俩美国兵从酒馆出来。一个拿着酒瓶胡乱挥舞，一个嘴里胡乱的嚷着什么。

徐宠：（激动道）就是他，左边那个。

吴队长：上！

**俩警探冲出去，一下抱住那美国大兵，连推带搡地向巷子跑。

**另一个美国兵扔掉手中的鸡腿，上来抢人。

**吴队长上去一脚把他踢倒。

**几人七手八脚把美国兵塞到车里，扬长而去。

**只剩下另一个美国大兵对着汽车的背影喊“Stop”。

9场

时间：下午

地点：丹青办公室

人物：丹青，小卒子

**办公桌上一摞文件，丹青正埋案疾书。电话铃响，小卒子接电话。

小卒子：少爷，是章局长。那美国兵抓到了，经审问，是个上士，叫皮尔士。

丹青：（高兴道）告诉他们，一定要把证据做实。

小卒子：（对电话）少爷的意思，要录口供，把证据做实。什么，缺少翻译？好的。少爷，他们要求派一名翻译过去。

丹青：翻译？日语翻译倒是有，英文翻译嘛···

**小卒子冲丹青张张嘴并不出声地说出三个字。

**丹青看出他口型是：大小姐。

丹青：好，让芳菲去。

小卒子：（点点头对电话道）我们芳菲小姐会去助你们审讯。好。就这样。

10场

时间：午后两点

地点：华城警察总署特别看守处前的大道上

人物：党部宪兵，狱警。

**一辆道奇卡车在宪兵车的引路下，直奔特别看守处。设卡的狱警还没来得及放下标杆，车子呼啸而去。哨兵忙打电话报告。

**手持金棍的狱警纷纷从大院出来，在门口警戒。

**道奇直接撞进去，狱警纷纷躲闪。

**道奇停在院内。手持卡宾自动步枪和斯登冲锋枪的美军士兵从车上跳下。在宪兵的指引下，直奔牢房。不一会，两名美国兵把皮尔逊带出来。卡车启动。

**值班的副典狱长出来阻止，恼怒的皮尔逊夺过同伴的冲锋枪，一阵狂扫。副典狱长倒在血泊中。

**几名狱警冲过去，把副典狱长架起来向院子里的诊所跑去，其余的去办公室打电话叫救护车。

11场

时间：午后

地点：丹青办公室

人物：丹青，小卒子，芳菲

**丹青托腮发呆。小卒子沏一杯茶，送到桌上。

丹青：我老想着有一点不对劲，现在想起来了。

小卒子：少爷，您念叨什么呢？

丹青：芳菲也是女子大学毕业的。

小卒子：啊，这下完了，小姐的脾气，还不得···

**门“咣当”开了，小卒子忙收住话，以他的机警度，很轻易就能猜出来者是谁。

**芳菲走进丹青办公室，一脸的不悦。

**丹青走出办公桌，迎接芳菲。

丹青：（讨好地）沈大小姐，辛苦啦。（过来为芳菲捶背）

芳菲：（涨红了脸）气死我了。竟敢欺本小姐的同学，不知道姑奶奶干什么的？！

丹青：（扭脸对小卒子）去给小姐倒杯水，不，沏咖啡。

小卒子：是。（开门出去）

芳菲：（捶丹青胸，撒娇道）你不能轻饶了那个洋鬼子。

丹青：喳，遵沈大小姐命。

**小卒子把咖啡端上来。

芳菲：（撅嘴）我喝这个。

**说完把丹青的那杯茶喝尽。坐在丹青椅子上。

芳菲：你们没觉得不妥吗？

丹青：不妥，哪儿？

芳菲：美国人如此骄横，你们却把皮尔逊关押在特别处，那儿警力太薄弱，从警员到典狱长都没几条枪。万一美国兵来横的劫狱，他们对付不了。

丹青：这儿是中国的华城，不是美国的华盛顿。他们不敢。

芳菲：（不服）你敢跟我打赌吗？

**电话声响，丹青接。

丹青：喂，我是。什么？好，你别轻举妄动，我会有安排。（挂了电话，看着芳菲，表情异常严肃）我低估了这帮美国兵。大小姐，你赌赢了。

小卒子：少爷，我去打电话要总署的警察出动再把皮尔逊抓回来。

丹青：（摇摇头）难道要警察用警棍和汉阳造去对付美国人的卡宾和斯登吗？（望望天花板，转转眼睛，拨电话）郎连长吗，马上带着你的人去党部饭店的路上设伏。干什么？拦截美国人的军车，上面有一个刚从监狱劫走的美国兵，叫皮尔逊，上士军衔。记住，带上特别处的人，别误抓了。（默默道）治不了你，腥膻货。

芳菲小卒子：（合）什么？

丹青：洋人本来就腥膻，干坏事的洋人更是如此。 

芳菲小卒子：（恍然大悟）哦。

12场

时间：午后两点三十五分

地点：党部饭店前的大路上

人物：郎风华，国军士兵，美军士兵，宪兵

**道奇卡车疾驶而来。“嘭”的一声车胎瘪在路上。开车的美军跳下来，检查完车胎，骂骂咧咧，招呼其他美军下来。美军早坐的不耐烦，一个个摇头晃脑下来。

**“不许动！”一群士兵从路两旁冲出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美军士兵。

**一个美国兵想开枪反抗，一名士兵一下用枪托把他砸倒。

**一名狱警挨个认，找出皮尔逊，郎风华让人绑了押走。

13场

时间：午后四点

地点：曹锦办公室

人物：曹锦，吕秘书

**曹锦脸色凝重地在屋里踱步。抽了一半的香烟丢一地。

吕秘书：主任，美国兵又落到他们手里，下一步，咱们怎么做？

**窗外，一只鸟从枝上斜飞出去。

曹锦：（把目光拉回窗内，盯着墙上的蒋委员长画像）你去找一个精通英文的，混到监狱，告诉皮尔逊，向青少爷请求娶女学生为妻。

吕秘书：您这是？

曹锦：权宜之计。（一脸阴冷地道）只要他们把皮尔逊放出来，就由不得他们了。

吕秘书：（躬腰附和）高明，高明啊。

14场

时间：午后五点

地点：司令部审讯室

人物：丹青，小卒子，芳菲，皮尔逊，警卫甲乙丙丁

**皮尔逊在牢房大吵大闹，要见国军的最高长官。士兵把他押到审讯室审。

**丹青亲自审讯皮尔逊。芳菲做翻译。

皮尔逊：放了我，你们这帮狗杂碎！

芳菲：（生气地道）他骂人！

丹青：小卒子，掌嘴！

**小卒子走过去，左右开弓，打得啪啪响。

丹青：还骂不骂，有的是巴掌，小卒子累了，有人替。

**芳菲翻译。

皮尔逊：（哀求）长官，请停下吧，我不再乱说话了。

**丹青示意小卒子停下。 

小卒子：（自豪地向丹青）鲁提辖三拳扁倒镇关西，我的掌虽比不上鲁提辖的拳，几十个下去，也够他受得。 

皮尔逊：我知道是我醉酒后冒犯了一个姑娘，但现在我向耶稣宣誓···

芳菲：（打断地）这只有释迦牟尼。

小卒子：（插话）那也在十里外的和尚庙里。

皮尔逊：（继续地）我愿意娶那名姑娘为妻，对她负责。

芳菲：他愿意娶那受伤害的姑娘为妻，对她负责。

丹青：（冷笑道）负责？你大爷的，还想占便宜！靠，中国四万万五千万人口，光爷们也得三万万，要你负责，负你妈！

**芳菲听得目瞪口呆。

丹青：（向芳菲）翻译呀。

芳菲：（很为难）我不会用英文骂人呀。

丹青：（有些丧气）把会翻的翻了，骂人的话···（看着小卒子）

小卒子：（惊慌道）少爷，好话用英语我还不会说呢，何况骂人的话？

丹青：嘿嘿，骂人的话，你用手比划。

15场

时间：黄昏

地点：丹青住处客厅

人物：丹青，曹锦，吕秘书，小卒子

曹锦：（抿一口水，放下杯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就直说了。

丹青：曹主任客气，在您面前，我是晚辈，理应聆听教诲。

曹锦：听说，犯事的美国兵要求娶那中国姑娘，可有这回事？

小卒子：（小声嘟囔）我说洋鬼子脑子怎么拐弯了，原来是鹦鹉学舌，后面有人教。

丹青：（面无表情）据说人家姑娘不同意。

曹锦：那你打算怎么处置？

丹青：（面无表情）公事公办。曹主任的意思，不也是保证司法公正吗？

**丹青这是将曹锦的军，曹锦坐不住了。

曹锦：（提高嗓门）尊敬的青少爷，你要知道，我国和美美利坚合众国有过条约：美国人在华享有“领事裁判权”。任何一个美国人在中国犯了法，都要交付美国驻中国领事馆裁决。中国的任一机构和部门甚或是个人都无权过问。

丹青：（针锋相对）尊敬的曹主任，你也要知道，并不是每一个中国人都那么崇洋媚外，没骨气！

曹锦：（浑身颤抖）这是自清朝以来就有的协约，不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混小子说改就改的。

丹青：去他妈的“辫子国”，现在是民国，你他妈是造反还是想“复辟”？！

曹锦：（拍桌子站起）你不要不识时务，将来美国人追究此事，委员长一定会让你上军事法庭的！

丹青：（轻蔑道）未必吧。委员长不似你这种无耻放肆之人。

**曹锦满脸怒气起身，吕秘书抓起桌上的公文包，跟在曹锦身后灰溜溜地出门。

16场

时间：黄昏

地点：马路上

人物：曹锦，吕秘书

吕秘书：主任，卑职有一计，不置可否？

曹锦：（没好气）有话，说！娘里娘气的！

吕秘书：主任，既然是走司法程序，就不能没有证人，我们只要把那个女学生抓住，秘密关押起来，他们便回天乏力了。

曹锦：（赞许地）好，好。

17场

时间：夜

地点：丹青办公室

人物：丹青

**丹青独自躺在沙发上，身子倒立，脚贴墙。他在想着对方的招数，他们敢劫狱，还有什么干不出来···

**丹青忽而下了沙发，拿起电话···

18场

时间：夜

地点：女子大学女生宿舍

人物：女学生，军统特务

**女生宿舍燃起熊熊大火，学生乱作一团。

**一帮特务装作救火混进去，到许崇宿舍搜查，徒劳无功。

19场

时间：夜

地点：吕秘书办公室

人物：吕秘书

吕秘书：（对着电话）废物，一群废物，这个月的经费不用领了。

20场

时间：夜

地点：丹青办公室

人物：丹青，芳菲

**芳菲放下碗筷。

**丹青在一旁洗手。电话声响。

芳菲：（接电话）喂，我是沈···是的。他在，正洗手吃饭。好吧，你说吧，嗯，嗯，好的，再见。（放下电话）女子大学着火了，是有人蓄意放火，应该是趁着火灾去抓那姑娘，不过···

小卒子：（不知从哪钻出来）不过，那女学生早就被少爷派人接走安排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少爷真是神算。提早就知道曹主任会来这一手。不然，那姑娘要惨遭毒手了。要说这章局长也真够马哈，这么重要的人证怎么不保护起来，还让他回学校。

丹青：丢了徐宠，我们少了人证，此案便会不了了之，因此···

**芳菲：（见他们再说下去，抢先一步道）好啦，不要在讨论啦，吃饭！

21场

夜 内

曹锦办公室

曹锦 吕秘书

吕秘书灰溜溜的正向曹锦报告：主任，那女学生徐宠跑了。

曹锦：（白了他一眼）你说要你有什么用，这点事都办不好。

吕秘书：属下失职。

曹锦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名单。

吕秘书：这是？

曹锦：这是火灾时抓的学生名单。

吕秘书：这些学生有什么用？

曹锦：这些人全是那女学生的同窗好友，但从现在开始他们的身份就变了--不再是学生，而是共党。

吕秘书：这样···

曹锦：对，那女学生就会来求咱们···

吕秘书：那样就什么都咱们说了算了。（翘起拇指）哈哈，主任，高，真是高哪！

22场

**清晨，报童在大街小巷上嚷嚷开：《华城党报》最新公开华城潜藏共党分子名单，快来买啊，快来看。早有大批的人围着报童购买。

23场

时间：晨

地点：丹青办公室

人物：丹青，徐宠，章御寇，小卒子

徐宠：（带着哭腔）长官，求求您，救救他们吧，他们不是共产党，只是我的同学和舍友。

丹青：（安慰）姑娘，你不要太伤心，我们会尽力。（向章御寇）这帮混蛋，简直无耻。

徐宠：长官，我知道，他们诬陷我的同学，是怕我会起诉那美国兵，（哀求地）请您转告那帮人，我撤诉，我撤诉。

**丹青向小卒子使眼色，小卒子把许崇扶出办公室。

章御寇：少爷，这是曹锦的阴谋，为了一个美国兵，草菅七个中国学生的性命。可耻！

丹青：章局长有没有什么对策？

章御寇：唉，少爷，卑职有法子早就说了，惭愧呀···不知少爷···

丹青：既然他们借报纸出招，我们也就借报纸拆招。

章御寇：少爷是说要撰稿揭露真相/

丹青：嗯。

章御寇：这几大报社都是党部中央报社的分部，跟党部作对的文章，他们不敢刊发的。现在党部实行新闻检查，特务盯得很死。

丹青：党部，中央报社，（神秘的）嘿嘿，等着瞧好吧。

24场

**夜里十点，各大报社正常下班，监督的特务也陆续回去。

**半小时后小卒子带人把党部中央报社的所有成员都请回报社。个别敬酒不吃吃

罚酒的，小卒子直接子弹上膛，顶在脑门上，押送回去。

25场

时间：夜

地点：中央党报印刷室

人物：小卒子，便衣国军，党报总编辑，报社员工

**报社所有人都缩在墙角，一帮家伙手持枪支短刀凶神恶煞的看守。

小卒子：（找个座位坐下，边漫不经心地把弄枪支，边向众人道）哪个是总编辑？

便衣国军：（合）哪个是？说！

**人群没声音，缩得更紧凑。

小卒子：全部拉出去，砍了！

**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颤微微地站起来。

便衣国军甲：干什么，滚回去！

总编辑：我是总编辑。

便衣国军乙：靠，没听见我们头说了全部拉出去砍了！

小卒子：滚蛋！

便衣国军甲乙：（合）对，滚蛋！

小卒子：（对着国军甲乙）我说你们俩滚蛋！老子的主什么时候要你们做？！（对

着总编辑）让他们复工，从现在起，你的身份不再是总编辑。

总编辑：那我是什么？

小卒子：（从上衣兜掏出一张纸，缓缓道）包工头。（示意他接过）

总编辑：(看看内容，吓一身冷汗，并不接过)这是要掉脑袋的，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小卒子：是让你此刻就能掉脑袋的人。不答应，马上掉脑袋；答应，起码今晚还能带着睡觉。你选吧。（示意左右）

**国军甲乙一边一个，两把枪顶着总编辑的脑袋。

总编辑：（点头如捣蒜）答应，答应，我答应。

26场

**大街小巷，报童繁忙异常，他们把报纸挥舞地像在空中飘荡的小旗。

他们口中呼出的内容，让掀窗帘往外看的曹锦胆战

心惊：真相，真相，中央党报自爆猛料，自揭真相，自相矛盾！

**曹锦走出卧室，抓起茶几上的报纸草草扫几眼，快步走进电话机。

曹锦：废物，真是废物！什么？不是你们干的，是人家逼着你们干的，老子的脸让你们丢尽了！（重重的挂上电话，一扬手，又把电话摔出去）

27场

**街上热闹起来。

**学生肩并肩，手握手，在通往党部的街道游行。为首的一个喊一声口号，其他人跟着喊：反对草菅人命，反对无耻迫害！

**一队宪兵从对面冲过来，吓得围观的百姓纷纷逃窜。

宪兵队长：弟兄们，给我狠狠地打！

宪兵副队长：打！

**黄色军装的队伍冲进黑色制服的人群，像激烈的水流撞上坚固的磐石，满天水花。宪兵训练有素，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绰绰有余。学生四散而逃。

28场

时间：上午

地点：丹青办公室

人物：丹青，芳菲

丹青：（怕案而起）光天化日，他们竟敢对学生下手。

芳菲：太过分了，有好多都是我的校友，姑奶奶饶不了他们。（拉开丹青抽屉，拿出左轮手枪）

丹青：（一把抱住芳菲）大小姐，别胡闹了。

芳菲：那你得帮我出这口气。（把枪放在手里摆弄）

丹青：（拨通电话）郎连长，让你的人集合，挑选一些精壮的，（声音低下去）···

芳菲：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丹青：（抽空回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继续对郎连长附耳低语）

29场

时间：上午

地点：军部国军专属餐厅

人物：丹青，小卒子，郎风华，国军士兵

**餐厅人声鼎沸。一百名士兵在桌前划拳喝酒。整个大厅其乐融融。

**四个保镖在前，郎风华小卒子一左一右随后护着丹青上来。小卒子和郎风华止步，丹青步入主席台。

小卒子：（先咳一声）肃静！（正式亮开嗓子）少爷到！

**整个大厅立时鸦雀无声。所有人抬头挺胸。

丹青：（环顾整个大厅）弟兄们，狠命的吃，狠命地喝，吃完了，去干一场！

士兵甲：少爷，是不是修理宪兵？

丹青：哈哈，你姓什么？

士兵甲：我姓刘，叫···

丹青：哈哈，叫刘半仙。

**底下人不解。

丹青：（解释）这样绝密的消息都知道，不是刘半仙是什么。

**台下一阵哄笑，士兵甲也跟着笑起来。

丹青：（拉大声音）你，对，就第一排正中间那一个，上次，不是告诉我宪兵欺负你吗？现在报仇的机会来了。

士兵乙：（看看四周，确信自己，站起来）哼，上次我喝了点酒，一个宪兵偏说我军纪不整，要罚我站俩小时，搞得我直接在马路边睡着了。醒了一看，他娘的，连午饭的点都过了。

**不知谁说了一句：你他娘的缺心眼呀，台下一阵哄笑。

士兵乙：（不服气道）他们说这是跟国际接轨，说美国的宪兵都这样管理美国的士兵。他娘的，这点事也要拉上洋鬼子。

丹青：你怎么不问他：他娘的，洋鬼子跟你有亲戚呀！

小卒子：嘿嘿，没准那家伙他娘是舶来品。

士兵乙：（纳闷地）那关这宪兵什么事呀？

郎风华：（打趣道）那他就是“中美结合”。

丹青：（指着一个穿旗袍的女侍者）或者说“中西合璧”。

**台下又是一阵哄笑。餐厅师傅开始上酒。芳菲带几名女兵带学生制服上来。

丹青：（端起一碗酒）弟兄们，喝！喝完酒，换装。

**小卒子和郎风华都挽了袖子挽了腿下去喝酒。

30场

时间：中午

地点：党部大街

人物：游行学生，郎风华，小卒子，宪兵队长，宪兵副队长，宪兵

**前后不足两小时，游行队伍再次出现在街头。这次队伍显得更豪迈。

宪兵正在吃饭，见此丢下碗筷，紧急集合，出发。

宪兵副队长：老大，这次学生好像多了。

宪兵队长：再多也是乌合之众。

宪兵副队长：精神风貌也高昂了许多。你看带头的那几个，似乎也拽了许多。

宪兵队长：妈的，先揍扁那几个带头的，吃饭也不让老子安生。

小卒子：郎风华，你看到那两个带头的宪兵了吗？他们肯定在合计怎么对付咱俩。

郎风华：（故意地）你怕了？

小卒子：靠。老子才不怕，一会结结实实揍他们一顿。

郎风华：嗯，给学生出气。

** 双方混在一起，不只是混，还有战。学生不再逃跑，相反和宪兵打斗得很激

烈。卷进队伍核心的宪兵被打伤不少。冲带头学生去的宪兵更惨，不到两分

钟，个个鼻青脸肿。小卒子和郎风华与宪兵队长和副队长一个对一个，打成

一团，很快俩人把宪兵队长副队长干倒。宪兵队长见打不过，使劲钻出圈子，

掉头逃跑。小卒子带着学生一气追到宪兵大门口。一些警察本来来维持治安，

见此状况，似柱子般钉在原地。

31场

时间：下午

地点：茶楼

人物：芳菲，一名娇艳的女子

**俩人在咖啡馆一间不起眼的包房，边喝边聊。

女子：芳菲姐，今晚他们很可能要有行动。

芳菲：（停下摇动地汤匙）你发现什么了？

女子：我从译电室出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的宪兵正在集合。往常从没有过。

芳菲：仅凭这些表面现象，我们不能确定他们的行动意图和目标。

女子：听译电室的姜长官说，美国人也要来宪兵大院，不知是什么意思。

芳菲：（轻抿一口，抬头）好的，我回去一定向少爷说明。

女子：嗯，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会及时报告。

**俩人换了话题，继续喝咖啡。

第三

     32场

3    时间：夜

地点：宪兵大院

人物：曹锦，吕秘书，宪兵连全体

**曹锦坐在一辆军用吉普上，扫描宪兵队伍。

**不远处吕秘书和一名军官窃窃私语。

曹锦：吕秘书，队伍集合得怎么样了？

吕秘书：咱们的人都齐了。只是···

曹锦：只是什么？

吕秘书：刚才美国人来电话说，他们做突击队，我们负责接应。

曹锦：（向地上狠狠吐一口唾沫）这帮洋玩意，总他娘的自以为是！告诉队伍，一小时后，准时出发。

    33场

时间：夜

地点：丹青办公室

人物：丹青，小卒子，

小卒子：少爷，宪兵队自下午就频频调动，现在据盯梢的人回报，美军也在党部饭店集结完毕。不知他们要干什么？

丹青：哼，还能干什么，袭击占领司令部呗。

小卒子：什么，那还了得，少爷，他们想先发制人···

丹青：后发却不一定制于人。

小卒子：我们怎么办？

丹青：给他来个十面埋伏。

34场

时间：夜

地点：党部饭店美军军官下榻处

人物：鲍威尔少尉，一名下士

下士：长官，党部要我们凌晨一点行动，两军协同，他们随后接应。

鲍威尔：（傲慢地）这群中国猪，我们美利坚合众国的战士怎么能任从他们的摆布。提前一小时行动，让他们见识我们的厉害。

下士：明白，长官

35场

时间：午夜。

地点：司令部大院

人物：丹青，郎风华，小卒子，曹锦，美军指挥官鲍威尔少尉，国军，宪兵，美军

**鲍威尔做一个手势，一名美军摸上去，打昏哨兵。美军一股脑地冲进司令部，

所有人开始紧张的搜索。

鲍威尔：(在后面喊叫)不要开枪，制服他们，抓住他们的头目。

下士：（向鲍威尔）长官，您不觉得不对劲吗？

鲍威尔：有什么不对劲？

下士：司令部应该戒备森严，此时，怎么只有一些老弱病残。

鲍威尔：你是说我们上当了？

下士：中国人就算是猪，可猪也曾凭自己的智慧救过穆罕默德的命呀。 

鲍威尔：嗯，其他人那去哪里了？

**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住鲍威尔的后心。鲍威尔“啊”的一声，发现两名国军士兵就在他身后。与此同时，下士被人按倒。

丹青：鲍威尔少尉，久违了。

鲍威尔：（半生不熟地道）你，你就是青少爷。

丹青：（抽一口雪茄）正是本人。

**国军士兵打开安置在楼顶的三架探照灯，美国兵立刻被刺眼的光芒笼罩。整

齐的脚步声从四面传来，荷枪实弹的国军围成两个圈，从内到外把美军围个

严严实实。美军士兵努力地向四周看，只看到外围有无数个黑影晃动。

小卒子：（一脸兴奋）少爷，万事俱备，只等您命令了。

丹青：（神情肃穆）全部缴械！

小卒子：是！（一个敬礼，跑下去）

鲍威尔：我们是盟军，你们不能这么做。

丹青：如果在包围圈内的是我，相信你也会这么做。（笑笑）不过，本人还是 

钦佩阁下的勇气：一个排就想解决我一个加强连队。30:200，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出的。

**大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随着一声“冲进去”，打门被砸开，一个连的宪兵杀进来。

**包围美军的国军士兵一愣神，美军士兵一个反击，又把枪夺过来，对准了国军。宪兵以极快的速度在国军外形成一个包围圈子。这一来国军反被包了饺子。

**鲍威尔一下摆脱两名国军的控制，小卒子上前阻止，鲍威尔举起醋钵大的

拳头抡出去，小卒子不提防胸口受了重重一击。郎风华忙把他接住。

曹锦：（双手抱拳，急切道）少尉先生，受惊了！

鲍威尔：曹主任，，我的部下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所以对于这些人，（指指丹青）我们一定要讨论出一个严厉的处理方案。

曹锦：（点头哈腰）是，是，所言极是。

36场

时间：夜

地点：东城楼。

人物：芳菲，文三武四，国军东门指挥官，执事参谋，士兵

**芳菲风风火火走上楼来，文三武四各持一支德制毛瑟跟在身后。城楼上的卫兵

见到小姐一个个立正敬礼。

文三：（对一个士兵）把你们长官找来。

士兵：是。（跑下去）

**不一会，指挥官满头大汗的跑上来。后面跟着执事参谋。

指挥官：（理理衣扣）卑职该死，不知小姐驾临。

芳菲：让所有的人集合。

指挥官：啊？小姐，东门是国军重点防御区域，士兵···

芳菲：（脸上浮出一块绯云）你们少爷被人欺负啦！

指挥官：（对参谋，使出一百二十分贝的力）还愣着干什么？把所有人都叫出来，把所有重武器都抬出来，找到那帮狗日的，全给我突突喽！

参谋：（使劲磕脚后跟，敬礼）是！

37场

时间：夜

地点：西城楼指挥官作战室

人物：国军西门指挥官

指挥官：（对着电话）喂，我是西门。

话外音：马上把你的人调出来，增援司令部，少爷被困住了。

指挥官：谁干的，查清楚了吗？

话外音：小姐说是党部的人。

指挥官：王八操的！他们敢动少爷，我早就想收拾他们了！你等着，我的人马上到。

38场

时间：夜

地点：南城楼指挥官作战室

人物：国军南门指挥官（山东菏泽人）

指挥官：（对电话）啥？少爷被困住啦！什么地方？

话外音：司令部。

指挥官：他娘类个腿类，太岁头上动土，老子切了他。嗯，你放心，我的人五分钟就能到。

39场

时间：夜

地点：北城楼指挥官作战室

人物：国军北门指挥官

**指挥官在床上蒙头大睡。电话铃响，参谋接电话。

参谋：喂，我是北门。我们长官在睡觉。

指挥官：（掀开被角，生气道）挂了挂了！

话外音：少爷出事了。

指挥官：（一个激灵，光脚跑下床，对参谋）胡说，谁说我睡了，（接过电话）喂，我是北门指挥官，快说，少爷怎么啦？

话外音：马上到司令部，再晚就来不及啦！

指挥官：好，好，我马上到！

40场

时间：夜。

地点：司令部大院

人物：丹青，郎风华，小卒子，曹锦，美军指挥官鲍威尔少尉，国军，宪兵，美军

丹青：曹主任，我有一事不明，敬请赐教？

曹主任：嘿嘿，青少爷，见外了。

丹青：你凭什么就觉得自己赢了？

曹主任：（指着身后的宪兵）实力。

丹青：哈哈···实力？

曹主任：青少爷，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还是谚语说得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丹青：可那黄雀忘了，在不远处，还有一直弹弓在瞄准他。

曹主任：现在是打仗，逞口舌之能毫无意义，阁下还是考虑一下自己的立场和退路。

丹青：这恐怕是你曹主任应该考虑的问题吧。

曹主任：鄙人对阁下的军事素养深表怀疑：难道在这种情况下，阁下还要负隅顽抗吗？

丹青：我会从轻处置，如果你现在缴械投降。尤其是这些洋鬼子。（眼睛鹰隼般盯着鲍威尔）

曹主任：（不耐烦地）动手！

**两名宪兵手持步枪向丹青走去。两发子弹从黑暗处飞出，把他们当即射穿。

    丹青一拍手，又有十数个探照灯打开。

丹青：（对着司令部大楼的楼顶）报数！

楼顶：（用喊话器向四面）少爷命令，各制高点报数！

东面制高点：（向下）一号机枪手到位！二号机枪手到位！

西面制高点：（向下）三号机枪手到位！四号机枪手到位！

南面制高点：（向下）五号迫击炮手到位！六号迫击炮手到位！

北面制高点：（向下）七号喷火器手到位！八号喷火器手到位！

丹青：曹主任，“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只有半分钟做决定！

曹锦：（拔出自己的勃朗宁配枪）弟兄们，我们来华城，是代表戴老板和委员长的，我们丢人，就是戴老板，委员长丢脸。为了党部的尊严，弟兄们，鱼死网破！

芳菲：（立在大院门口）你们不觉得这网张得太大了吗？

    在芳菲身后哗啦啦突然从大院门口涌出千军万马。靴子布鞋踏地的声响充斥着每个在常

人的耳朵，几乎要把人的耳膜震碎。

    华城在1922年始的国军整顿期间，遵循一师四团的原则，后来又扩编了两个团，是为

一师二旅六团。1939年初的湖南南岳及陕西武功军事会议要求各路国军简化指挥机构，

撤消兵团、军团及步兵师中旅的编制，步兵师由过去的两旅四团制改为三团制。华城

的一个团事实上相当于其他国军两个团，这样算来，在芳菲后站着足足两个团四千多

号人。在月光下，头上的德制钢盔像河面上漂浮起来的不计其数的闪着光芒的鱼皮肚。

今时今日，司令部大院恐怕是整个东亚—太平洋战场兵力最集中，也最热闹的地方。

    芳菲走到丹青身边。

芳菲：你说他们会不会乖乖缴械？

丹青：曹锦之所以敢跟我叫板，是因为他在心理上占优势，在心理上占优势，是因为他在兵力上的优势所致。现在我们的人占绝对优势，曹锦赖以叫板的基础没了，一定不敢硬碰的。再者，曹锦本就是官场上的老油条，断然不会吃这种亏。他敢在我们的地盘上和我们公开闹僵，是因为有委员长庇护；他理所当然的会认为即便是投降由委员长撑着，我们也不敢动他。他，必降！

**丹青话音刚落，曹锦把枪扔在地上。

曹锦：他娘的，降了！青少爷，老子算栽在你手里了！

**小卒子丝毫不放过插话的机会。站在一辆装甲车上，大声嚷嚷。

小卒子：愿意投降的，到这来登记哈，来登记！我们优待俘虏！

宪兵队的人和党部的人各个耷拉下脑袋，开始进行投降仪式。

东西南北四门指挥官各自指挥自己的部队，对宪兵和美军进行缴械。

41场

**司令部复归宁静。一切都结束了。两名国军看押着曹锦向大门口走去。丹青在院子中央昂然而立。

曹锦：（与丹青擦肩，依然傲慢）我遵委员长和戴老板旨意做事，饶你有通天本事，你治不了我？

丹青：（拿余光看他）知道你的罪名吗？

曹锦：（重重的鼻音）哼，愿听详文。

丹青：（面若冷霜）里通外国，意图谋反。

42场

时间：一个宁静的下午

地点：公园，绿树成荫

人物：丹青，小卒子

**丹青与小卒子各自躺在藤椅上闲聊。

小卒子：少爷，曹锦的状子呈上去了，是军统的人代呈。

丹青：无妨，就是呈一万个也没用。

小卒子：少爷，司令部的几个作战参谋都很担心你，他们说，查抄省市党部的事，在你之前只有东北军的张少帅在西安干过。曹锦毕竟是戴笠亲点，委员长钦命的人，这次恐怕华城要有麻烦。

丹青：放心吧，华城不会有麻烦，我也不会有麻烦。老实说，此次却是迫不得已，自党部受派来华（华城），对抗日军事和行政大计方针横加指责，对抗日局面和效果造成了极大的不利。此次，又来了这么多打着“助华（华城）抗战”幌子的美国兵，这些鬼子兵，桀骜不驯，目中无人，若此时不对他们予以警告和训诫，党部会肆无忌惮，美国兵也必定不服从指挥甚而和尚打伞--无法无天。不过，鉴于这个特殊的时期，委员长不会再为曹主任一伙撑腰。委员长不追究，无论是党部还是美国人也无可奈何。

小卒子：美国兵的事可能更麻烦，这牵扯到两国关系。

丹青：在西方国家那些唯利是图的政客的眼里，只有全局的眼光，毫无局

部的打算。一个小队的士兵，在他们眼里还不及一粒沙子的分量。诺

曼底死了几十万人，也没见罗斯福丘吉尔这俩老东西掉一滴眼泪。现

在中国对于他们还有极大的价值，只要委员长不同意追究，他们也不

敢再坚持。从国际形势来看，中国战场的存在，对于欧洲太平洋战场来说无疑是影响非凡的。西方一些战地学者统计的资料，我们牵制了整个日军兵力的75%以上，他们既不能大胆放手的“北上”，也不能毫无顾虑的南下。否则他们可以从中国战场上抽调若干个师团，打下印度，打下澳洲，北上与德军夹击苏联，南下与德军会师印度洋，那是整个世界的反法西斯形势将顺转直下。华盛顿和伦敦的那些老东西比咱们会扣算。目前的态势，中美中英要联合反攻缅甸和印度，为了长远利益，美国也不会破坏与中国良好的合作局面。

小卒子：但愿委员长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画面：小卒子、郎风华、文三、武四各带一支部队分赴党部办公大院、

中央报社驻华城办事处、宪兵营等处进行查封。

华城国军荷枪实弹的装束和待阵以严的态势使党部的特工和保卫人员放弃抵抗。国军将闲杂人等一律清除出去，报社停刊，党部停公。

其中的重要人物被集体装运卡车关押在华城军方监狱。

话外音：这就是在抗战期间由“女大学生徐宠案”所引起的华城“清查党部

案”。此案历时三天，其过程异常激烈。华城党部主任一度将此事提交中央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和最高法院裁决。由于国民政府的最高领导人蒋介石正

与罗斯福关于委派史迪威为中国战区最高指挥官的问题展开激烈交锋，此次

事件正好可以一压美国人的傲气，虽自己丢些颜面，“两权相害取其轻“，

蒋介石仍然向军事委员会和最高法院做出了“不予深究”的批示，此案即不

了之。

       剧终

                                                                                           孙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