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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电影文学剧本(烽火台) |
【原创剧本网】作者:杨京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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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文学剧本(烽火台)
一、大宋西北边疆
1、广袤的原野上铺排着无尽的沙漠戈壁,朔风劲吹,流沙飞腾,昏天黑地。在这恶劣大自然的背景下打出字幕:
“ 北宋仁宗景祐五年(1038年),宋朝藩属党项政权首领李元昊脱宋自立,建国号‘大夏’,自称皇帝。宋仁宗下诏削去元昊官爵,并悬赏捉拿,元昊武力抗击,宋夏战争全面爆发。”
2、大宋西北边关延州城
字幕:“1041年春大宋西北边关延州城”
古城池,西夏军队在猛烈攻城,大宋军民在英勇抗击,烽火连天,流矢乱飞,兵器碰撞,杀声震耳。
城墙敌楼上,延州知府向诸将下令:“尔等要督部奋战退敌,有畏敌怠战者立斩不赦。派出快马向周边州府求援,向京兆经略府和朝廷奏报!”
众将得令执行。
3、延州城南门
城门打开,数名骑兵从城中冲出,分数路向各方报信,绝尘而去。
二、大宋京兆府(西安)陕西经略使司衙
字幕:“大宋京兆府陕西经略使衙”
4、 安抚使夏竦正与副使韩琦、范仲淹等诸将在议事厅商议战事。
夏竦:“夏虏围攻延州,来了多少兵马,真实意图是什么要先搞清楚,不能再犯去年金明寨的差错了。”
韩琦年轻气盛,属于朝中少壮激进一派,近年来这一派很受仁宗皇帝恩宠,他们很瞧不上朝中的老臣故吏。韩琦官序排在范仲淹之前,他接着夏竦的话说:“小小西戎夏虏能掀起什么风浪,我朝雄兵百万,直捣夏虏老巢杀它个片甲不留不是难事,可是总有人疑神生鬼,优柔寡断,畏缩怕事,错失了大好的时机,致使夏虏坐肥养大,反咬其主。”
范仲淹侧视了韩琦一眼,端起茶盅呷口茶,没说话。
夏竦看看韩、范二人说:“朝廷用兵之事自有三衙司议定奏准,我等多说闲话无甚裨益。”
韩琦抢过话头:“我朝官宦成群,将佐结队,本应威震四海,一统天下,可现今却东有辽金侵土,南有蛮夷掠财,连小小夏侯也敢立国称帝,侵扰我境,真是我朝之大耻辱。朝中司衙的大人们自恃学深资老,秉权占位,上蒙陛下,下阻谏言,倚老卖老,自朽不知,长此下去我朝休矣!”
夏竦:“闲话就不说了,眼下要紧的是拿出退兵之计。”
韩琦:“大人给我五万兵马,我亲率出征,保证退敌。”
夏竦:“我司下辖禁军总共只六、七万人,防守这两千里边关,延州遇敌袭派出五万,倘若别处再遭敌兵袭扰怎么办?”
一旁静听的范仲淹这时开口道:“去年夏兵佯攻我金明寨,实袭我渭州城,我数万大军赴虚而漏实,中敌诡计,致使我军损失惨重,这教训深刻呀!”
韩琦瞥一眼范仲淹不屑地说:“怨天说人谁都会,观阵看景撂杂话有什么本事,有能耐站出来接下将令,带兵退敌让大家看看。”
范仲淹看一眼韩琦未直接回答,扭头对夏竦说:“夏大人, 延州城池坚固,粮草积蓄能供半载,还有我军民十余万人防守,夏兵一半时还不会破城。眼下敌情不明,我以为现在一是要多派探马探明敌情,快探快报;二是要马上知会各州府,着令各地加强守备,防敌侵袭;三是集中我司禁军全部人马,分左、中、右三路进驻河东、秦风、西河三个前沿路府备战,每路两万人马,一旦查明敌情,可迅速集结拒敌。”
夏竦:“范大人所言极是。”他转头问韩琦:“韩大人还有什么话说?”
韩琦:“没有。”
夏竦站起身向诸将下令:“尔等都听明白了,即刻按范大人所言行事吧。师爷拟份奏章奏明朝廷。”
众将起立齐答:“得令!”
5、京兆府各城门驰出一队队快马,奔向各方,马蹄扬起一路烟尘。
三、大宋西北边关
字幕:“大宋西北边关第十墩烽火台”
6、大宋边关第十墩烽火台营坊
大宋西北边关荒凉的原野,戈壁、沙漠及贫瘠的农田一望无边。远处的雪山朦胧可见,一条雪山融水形成的季节河缓缓地流淌着,沿河生长着胡杨、红柳、骆驼刺等沙漠植被,在荒漠中显现着绿色生机。河流的拐弯处形成了一小块冲积地带,这就是居住着二百来户人家的河曲堡镇。河曲堡西北方向十余里的一处山体支脉高地上,设立着一处大宋边关驻军的戍守据点 ——第十墩烽火台。
第十墩烽火台是顺着山势余脉地形修建的城坊式防御戍守体系,外层是夹石夯土砌垒的围墙,高丈余、宽八尺,戍守军士可在围墙上警戒防守。坊内有几排驻军的宿舍、储存粮草和武器的仓库、饲养军马骆驼的厩舍,还有厨房和水井等生活设施,坊内最显眼的是一座四丈多高的烽火台。
黄昏时分,落日的余晖斜照着高耸的烽火台,甚为壮观。训练劳累了一天的戍卒军士们闲散下来,几名军士围成一圈下五子棋,几名军士在举石杠石锁,另有几名军士摔跤玩耍。几名伍长的眷属媳妇作为随军杂役常住营坊,这会儿也正各自忙活。伍长石海的妻子石氏正怀孕,她挺着个大肚子在木盆中洗衣服,石海从井中吊出一桶水给木盆中添水。马厩中老兵饲养员马叔正在给军马骆驼添加饲料。
厨房前空地上,伍长刘良正在给军士们讲故事,他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地讲演着,周围一圈十余名军士在听讲。
刘良:“知道周瑜是谁气死的吗?”
有军士答:“诸葛亮嘛。”
刘良:“错!周瑜是让曹操气死的。”
军士问:“怎么是曹操气死的?”
刘良:“听我细细道来。”他用眼扫一遭众军士,拿腔拿势地说:“话说曹操率军南下进入吴境,时逢春暖花开之时,曹阿蛮心情大悦,他遣人知会孙权,邀约双方首领到鸭公山一带狩猎会盟。恰逢孙权身体不适,其委托手下总督大将军周瑜全权代表前往。彼时会盟非作战行动,为显平和轻松,会盟时各方主人须带女眷亲属前往。会盟当晚宴会曹操携貂蝉美人,周瑜携小乔娇妻一同出席。貂蝉和小乔都是闭花羞月、沉鱼落雁的美人儿,宴会上两个美人起居挪步、一颦一笑都妖艳娇姿、光彩照人,惹得众人心猿意马、想入非非。曹操本是好色之徒,虽巳拥有貂蝉绝色美人,可是见了小乔的倾城倾国之貌,他又目直口呆。借着三杯酒力,曹阿蛮起身到周瑜身边耳语问道:‘吾妇汝妇孰美?’
“周瑜亦多喝了几杯,性情巳乱即答:‘貂美人美。’
“曹操紧问:‘既美,今夜互换可否?’
“周瑜答:‘可换。’
“宴会散,曹操带小乔,周瑜带貂蝉各归寝帐。
“曹操粗鲁直爽、直截了当,进帐后仗着酒力三下两下扒光小乔衣装,上床做成好事。
“周瑜儒雅酸腐、慢条斯理,拥着貂蝉归帐后先沐浴更衣,又张灯结彩品茶叙话,欲想情入佳境、意合缠绵后再上床成事。
“再说诸葛亮得知魏、吴两家会盟,岂能稳坐,他急令张飞率兵袭扰鸭公山会盟营地。子夜时分,曹操巳搂着小乔熟睡,周瑜却仍在与貂蝉对灯叙谈。此时会盟营地外突然杀声四起、火光冲天,张飞带领众军士一起放火呐喊,杀将进来。
“曹操与周瑜大受其惊,各自带领属下集合撤退,会盟即散。”
听讲军士:“周瑜和貂蝉没弄成事儿?”
刘良:“是呀,周瑜没沾貂蝉皮毛,曹操却与其爱妻小乔双寝共寐,周瑜事后越想越气,越气越恼,终成病因,一命呜呼。这正所谓兵贵要神速之理由来,尔等可知道干事情必须快捷麻利,不能磨磨叽叽的重要了吧!”众军士听完大笑。
这时值更伍长张虎敲响铜锣高喊:“集合,集合!”听到喊声,军士们迅速到坊内空地处列队集合,几名眷属妇人也自觉站在队尾。不远处,漂亮的小女孩朵朵蹲在地上逗两只小兔玩耍。戍守队长王达见列队完毕,走到队前讲话。
王达是典型的关中大汉,长得虎背熊腰很壮实 。几年前从关中家乡参军服役,随中央禁军的一支部队一路征战来到边关,后被派往边关厢军提拔为第十墩烽火台任戍守队长。按宋朝中期军队编制,五人为一伍,十伍为一队,十队为一营,若干营为一将。将是独立作战单位,有的将两、三千人,有的将四、五千人,将的统兵将领称将军。第十墩烽火台缺编,眼下只有五、六个伍长,三十几名军士。王达对戍边厢军的军纪和训练很不满,常拿禁军的纪律要求军士,用禁军的方法训练戍卒。站在队前他用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一遍众军士说:“今儿个快马传来军报,指挥大人着令各烽火台的守军加强戒备,又到了春暖化雪时节,驴日的夏虏敌兵不保啥时侯又要前来袭扰。”他停顿一下,环视一遭后又说:“我等众人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别出差错。国家法度军律尔等都是知道的,一等差错罚半年俸饷,二等差错罚饷加杖责,三等差错杀身补过。朝廷严令,各烽台守军遇敌进攻必须坚保死守,以身拒敌,凡弃烽台而贪生者均死罪!”他来回踱几步又继续说:“眼下我等要各尽职守,修好坊墙,备好军器,抓紧训练,准备打仗。丑话说在前面,保住了烽台我等就能活命,守不住烽台我等必死。值更兵给我瞪大眼睛看好了,但有上下邻台的烽火信号立即报告,如果误了烽火信号可是杀头的罪。”最后王达当着众人对伍长石海说:“老石,按战前老规矩,明天杀头牛,你们几个妇人多擀些面,大碗的牛肉面让弟兄们尽饱咥!”众军士听后交头称赞。
7、黑夜,第十墩烽火台营坊大门已关闭,在微弱灯笼的光影下,两名军士扛着大枪、挎着腰刀在游荡巡逻,一条大狗卧在一旁警觉地盯着夜黑的旷野。
王达在自己的卧房里挎好腰刀,走到大炕前对已钻进被窝的养女朵朵说:“朵朵乖,自己先好好睡,达达去巡哨,一会儿就回来。”
朵朵很懂事地回答道:“达达放心去吧,朵朵自己睡。”
王达:“朵朵娃真乖,好好睡吧。”说完提个灯笼出来巡哨。他先到军士们居住的大通屋看了看,军士们有的在聊天,有的在洗脚,有的已睡觉。王达对正坐在铺边洗脚的伍长刘良说:“刘良,你明天再去趟河曲堡,催办牲口草料。”
刘良应声答到:“是,队长,我明天去催办。”
王达出屋巡向营坊大门。到两个值更哨兵身旁,两个军士向王达招呼:“队长还没歇息?”
王达上前拍拍一个军士的肩膀说:“盯好了,别让驴日的夏兵摸上来。”
军士答:“队长放心,我们一定盯好了。”
王达又说:“你们俩别站在一块儿,你站在这里,算是明哨,你去那边黑处爬下,黑地里看明处才亮清,算是暗哨,你这个暗哨就是为保护明哨的。”
军士答:“是。”答完跑到黑处爬下。
王达补充一句:“你驴日的可别爬在那里睡觉!”
军士答:“不敢,队长,我盯紧就是了。”
一旁卧着的大狗见了王达就跑过来摇尾撒欢,王达亲昵地给狗梳顺着毛说:“虎子,你也要盯紧了啊!”狗懂事地摇摇尾巴点点头。
8、王达巡视到马厩,厩里栓着五、六匹马,五、六峰骆驼和几头牛,老兵饲养员马叔正在与老兵丁通给牲口铡草料,马叔塞草,丁通持刀铡草。见王达进了马厩,马叔停下手中的活站起身来说:“队长,有我在这里你就放心吧,这么晚了你早些歇息,明儿个还要训练干活哩。”
王达拍拍丁通的肩膀表示问候,又在一匹高头大马前拍拍马头对马叔说:“马叔,你也注意身子,早些歇了吧。”
马叔:“这牲口全凭吃夜草上膘,我看着它们吃完这茬夜草心里才踏实。队长,明天拉草料的事你安排了吧?”
王达:“我给刘良交待了,明儿个还让他去办。”
马叔上前拉了一下王达说:“队长你来。”王达跟着马叔进了马厩里面的一间小屋。马叔指着屋角的三个麻袋说:“这是去年秋后挖的苁蓉,还是让刘良去换了钱吧。”
王达打开一个麻袋用手翻看袋中装的肉苁蓉问:“能值多少钱?”
马叔:“去年一斤能值一贯钱,这是二百多斤,弄好了能值个二百贯。”
王达:“行,欠饷有几个月了,换成银子给弟兄们补个饷钱。明儿个刘良来套大车时你交给他,让他带到镇上去换钱,告诉他别要铜子,就要现银,铜钱太占地方。”
马叔:“好。”
王达走到马厩门口说:“马叔,早些歇了吧。”说完出了马厩朝烽火台走去。
9、王达来到烽火台下对烽台上面高喊:“是谁在台上值更?”
值更伍长李龙从烽台高处探头向下看了看答道:“队长,是我们值更,你等着,我放梯子下去。”说完将麻绳软梯放下来。
王达将灯笼挂在一边,攀着软梯上了烽火台。伍长李龙带着一名年纪不大的小军士在值更。
烽火台上面是值更的了望室,了望室十尺见方,四周墙壁上都设有了望孔,室中央摆放着一张木桌和几条木橙供值更兵士坐歇,室的一角竖着一个木踏梯通烽火台顶部。烽火台顶部一个小平台上设有烽火灶,灶内平时添满备好干燥的柴草和狼粪,当遇到敌情警报时,值更兵就要立即点燃烽火灶中的柴草狼粪。白天狼粪发黑烟升腾数十丈高,是为烽烟信号,夜晚柴草燃火熊熊数十里可见,是为明火信号,无论白天夜晚这烽火信号都能传送一、二十里的距离,古代边关戍守报警的烽火台便一、二十里地段设一座,遇到敌情警报,最先发现敌情的烽火台立即点起烽火信号,随即相邻各烽火台也点燃信号,烽烽烟火,台台相传,很快能将敌情信息报送到后方的州、府直至朝廷。
王达从几个了望孔向四下看了看,回头在木桌旁坐下,李龙端过一碗水来说:“队长喝水。”
王达喝口水说:“你们俩个可要盯紧了,上九台和下十一台那边都要看好,不要出差子。前年夏兵犯边时五台漏报了烽火信号,后来五台的队长和伍长那几个人被当众执行腰斩时,你们都看到了吧?”
李龙:“那次各烽台伍长以上的人全去了,真吓人呀,那个队长行刑时身子都斩成两截了,眼珠子还轱辘辘动,嘴还在张。”
一旁站着的小值更兵听了这话吓得直吸凉气:“妈呀,吓死人了!”
王达喝一口水说:“你们厢军这边闲散惯了,执行军纪也不甚严格,我在禁军那边时,因为违犯军纪被斩的人每年都有,见过那被斩了首的,脑袋掉在一边,胳膊和腿还在动的吗?”
小值更兵见说两眼直闭:“妈呀,真吓死人了。”
王达:“不想死就要盯好了,误了事可是要掉脑袋的。”
李龙:“队长,我们一定盯好了,看到烽火信号就敲锣报警。”
王达拍拍小值更兵的头说:“一定不要打瞌睡,明天给你们补睡觉。”
小兵:“不打瞌睡,不打瞌睡。”
王达顺着软梯下了烽火台,李龙收回软梯。
10、 马厩里马叔和丁通已铡罢草料,马叔说:“你快些回去睡吧。”
丁通拽一下马叔用手指指墙角地上的盖板。
马叔明白地点点头说:“你又想那相好的娘们儿了,哪来那么大的劲儿?”
丁通给马叔拱手作揖道:“马叔,你行个方便,做成小侄儿的好事。”
马叔:“唉,这青年小伙一粘上妇人就上瘾,我不做成你的好事你还不恨我老汉,唉 !你速去速回吧。”
丁通抱住马叔在胡子脸上亲了一口说:“谢老叔了!”
马叔摆摆手说:“罢了罢了,我老汉可受不了这个。”
丁通做个鬼脸翻身揭开地上盖板钻进地洞。地洞是原来养兔子的,兔子乱打洞,通到营坊墙外,后来几个老兵略加改造修成条密道,成了专门溜出营坊干私事的通道。
丁通出了营坊外的洞口,用石块堵了洞口,起身向夜黑中走去。
四 河曲堡镇
字幕:“大宋西北边关河曲堡镇”
11、 夜暗的一处民居院墙外,丁通扒在大门下学猫叫了几声,门内一个妇人将门打开,丁通闪身进院,关了院门,两人相拥着进了屋子。
五、第十墩烽火台
12、清晨,第十墩烽火台营坊内,一只大公鸡在高坡上啼鸣,新的一天开始了。
王达带领一队军士从营坊大门跑出,在戈壁沙漠的旷野中跑早操;
伍长张虎带领一名军士攀上烽火台,换下值了夜更的李龙与小兵;
两名军士扛着大枪到营坊大门处换下两名夜更哨兵,那只大狗卧在一边睡着了;
厨房里,几名眷属杂役妇人们正忙着烧火炊饭,李氏在井台上吊水;
马厩中马叔给槽头里添加草料,牲口们安详地吃着草料。丁通倒在草料堆中鼾睡,马叔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说:“看累的熊样,一黑没干好事儿。”
整座第十墩烽火台营坊内井然有序,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一天的生活。
六、 河曲堡镇
字幕:“大宋西北边关河曲堡镇”
13、初阳升起,各家各户的袅袅炊烟已徐徐冒出,鸡鸣狗跳,媳妇喊娃娃叫,劈柴的、担水的、磨面的、舂粮的一派乡村生活场景。
镇中一条主要街道,沿街排摆着卖菜的、卖粮的、卖肉的、卖小吃食的、卖杂货的各类摊点和店铺。村保郭二爷跛着脚走过来,沿街摊点铺面的人与他打着招呼。他走到一个小饭铺前,对正在门里忙活的店主喊:“三儿他媳妇,给我来碗羊杂碎汤喝!”
店主,一个年轻媳妇吴氏忙答应着:“噢,郭二爷来了,您先坐,羊杂汤就来。”她拿一个大碗盛了满满一碗羊杂汤问郭二爷:“二爷,多放辣子?”
郭二爷:“多放辣子。”
吴氏:“二爷,再来两个烧饼?”
郭二爷:“来一个吧,今儿个也不干啥,少吃些。”
吴氏端来羊杂汤和烧饼摆放在桌上,郭二爷坐下大口吃起来。邻座一名中年妇人刚吃完羊杂汤,扭过身来对郭二爷说:“他二爷,今儿个你不干啥,那一会儿到我屋里来坐坐。”
郭二爷回头看了一眼中年妇人调情地说:“做个啥哩,我前两年在大西岭那边跟夏虏兵打仗,让狗日的夏兵踢坏了卵子就做不成那事了,你说到你屋里还能做啥?”
坐在饭铺里正在吃喝的几个姑娘媳妇听了郭二爷的话,悄悄捂嘴嘻笑起来。
中年妇人:“这死老汉净是胡说八道,看热汤烫了你个死老汉的嘴。”
郭二爷美滋滋地一大口渴完碗里的羊汤,用眼睛扫觑了一遍店内的姑娘媳妇们说:“我胡说啥哩?现在全镇上的男人们都派官差出衙役当兵走了,除了没长毛的小孩子就是我们几个糟老汉在,你们这些娘儿们媳妇想啥我还不知道?”他又色迷迷地用眼晴扫视一遍姑娘媳妇们然后站起身来说:“可惜我没有那个本事喽!”
中年妇人看了看笑成一片的姑娘媳妇们说:“这瓜(傻)老汉,下面不行了嘴上功夫还行,净说些疯骚酸麻荤话,当着恁多姑娘媳妇,也不知羞臊。”
郭二爷:“实活叠不成了,只剩下过个嘴瘾了,再说了,你看看这些个婆娘媳妇儿,哪个不爱听这话儿 ?”几个姑娘媳妇羞得低下头,他回头冲吴氏说:“三儿媳妇,钱放这儿了。”说着将几文铜钱放在桌上,走出饭铺。走出几步他又折返回来对吴氏说:“这两天第十烽台的官军又该来拉牲口草料了,出官差的军爷还派在你这饭铺吃饭啊!”
吴氏:“能行二爷,派军爷到我这里吃饭没啥,我会好酒好菜招呼,不过二爷记着别再派我草料款了。”
郭二爷:“那当然,每家每户全年二百文的草料款就不派你家的了。”
七、第十墩烽火台
14、营坊厨房内几名眷属妇人忙着大锅煮面条,另一个大锅内大块的牛肉在热汤中滚沸着。厨房外的空地处军士们以伍为单位,围成圈蹲在地上吃上午饭(每天吃两餐饭,上午饭和下午饭),大碗的牛肉面吃得众军士满头冒汗,满嘴流油。王达和朵朵坐在小木桌前吃面,王达从自己碗里给朵朵挟了两块肉说:“朵朵多吃呀,吃好了长大个子。”
朵朵又将肉挟回王达碗里说:“达达多吃,达达干活多出力大,达达要多吃。”
旁边李氏看到了说:“这朵朵娃真懂事,这么小就知道心疼她达达了。”
石氏小声对李氏说:“这娃小小的就没了爹娘,真让人心疼。”
李氏:“听说是王队长从战场上捡回来的?”
石氏:“朵朵的爹娘是夏兵,孩子两岁那年遇上打仗,她爹娘都死了,娃在乱草堆里哭喊,刚好碰上王队长打跟前过,把娃救了。这是命里有缘,王队长一抱,娃就不哭了,别人谁抱都不行,娃说啥都要王队长,后来王队长调来咱烽火台就把娃一块带来了,当闺女一样养了四年了。”
李氏:“王队长真不容易,又带兵打仗还要养个娃,真难为他了。”
王达听到说:“还不是大伙养的,这些年你一嘴他一口的,对了石嫂,朵朵看看就长大了,不能老和我住一个屋了,你们几个妇道看谁方便,领了朵朵一块儿住。”
石氏:“队长你看我这样儿也不便照看朵朵,李大妹子年纪轻轻看娃也没着落,我看张嫂很喜欢娃,就让朵朵跟张嫂住吧,我们多帮衬着就是了。”
一旁张氏接过话头说:“唉呀队长,我巴不得把朵朵领在身边,你看娃长得又心疼又懂事,就怕你这当达的不放心哩!”
王达用手抚摸着朵朵的头说:“当然不放心了,我要守着朵朵娃一辈子。”他对朵朵说:“朵朵要长成大姑娘了,今后晚上跟姨娘睡觉好吗?”
朵朵:“不,我就要和达达睡。”
几个大人笑了。王达:“这娃一天到晚把达达跟得紧紧的,好好,我娃还小,再过两年分房睡。”
朵朵紧紧搂住王达胳膊。
15、刘良吃完饭到马厩找马叔说:“马叔,今儿个又要去河曲堡拉草料,你给套个车吧。”
马叔:“车早就套好了等着你哩。”说着牵过已经套好的骆驼大轮车,车上放着三麻袋肉苁蓉。他对刘良说:“这肉苁蓉的事队长给你说了?”
刘良:“队长给我说过了。”
马叔叮咛道:“去年一斤一贯钱,换成银子值一两,别卖的太便宜了。”
刘良:“知道了马叔,你放心吧,又不是头一回了。”说完爬上大车在骆驼屁股上拍一掌,骆驼大车上路,出了营坊大门。
16、刘良赶着骆驼大车沿老河道边上戈壁荒漠的路径缓缓而行,他解开腰刀放在一旁,头枕着盛中药的麻包躺在大车上,口中哼起西北民歌小曲,十分惬意。
八、河曲堡镇
17、正午时分,刘良赶着骆驼大车进了镇子,他来到郭二爷宅院前高喊:“郭二爷,郭二爷!”
郭二爷从院门迎出来见了刘良:“噢,刘军爷来了,我算着日子这两天烽台也该来拉草料了。”
刘良答:“给二爷添累。”
郭二爷:“草料巳经备好了,那你先进屋喝口茶?”
刘良:“不了二爷,还是先装车吧。”
郭二爷:“也好,你把大车交给我吧,你直接去三儿媳妇那里喝茶吃饭,她那里都安排妥了,咱们还是未时到大路口交车。”
刘良:“好,就听二爷安排。二爷,我用一下你的推车,把这几包药材推去卖了。”
郭二爷:“ 能行。”忙进院推出自家独轮小推车,帮刘良将三包中药材移放到小推车上,刘良推起小车说:“让二爷操心受累,草料要捆结实了,路上不好走,别颠得散活了。”
郭二爷:“ 这个你不须叮咛,我也是老军出身,知道军差不是儿戏,一定把草料装好车给你捆结实了,保证路上散不了。”
刘良:“二爷,这小车用完就放三儿媳妇那里吧?”
郭二爷:“好,回头我去取就是了。”
18、刘良用小车推了三麻包中药材到镇街上中药铺门前停下,进得门里,一精瘦老者迎上来打招呼道:“刘军爷来了?”
刘良答话:“五爷生意一向可好?”
老者叹口气说:“唉,这两年夏兵不断犯边进扰,咱们这儿地处边关不太安生,关中内地的商贩来得少,这生意不好做呀!”
刘良:“狗日的夏虏兵把人祸害得要死。”他把老者拉到门外解开麻包说:“五爷,你看看这苁蓉怎么样?”
老者用手翻看了几下麻包中的药材说:“嗯,是上好的东西。”他停顿一下又说:“要是以往我肯定收了,可是现在再好的东西没人来要,不好卖呀!委屈刘军爷了,这次的药材你还是带回去吧。”
刘良见说有些着急地说:“别呀,五爷,您还是收了吧,我们当兵的弄几个钱不容易,这苁蓉多好呀!您如果不收,我们也没办法把这药材换成钱,好东西就糟踏了。”
老者皱着眉头思忖了一下说:“也是这个理,你们军爷也不容易,背井离乡的来到这荒芜之地戍守,又没有多少俸银饷钱,辛苦劳作挖些药材又换不成钱,老汉我真是于心不忍。这样吧,这苁蓉我就收了,如果日后关内商贩来收,换成了银钱也倒罢了,如果一年半载关内没人来收,这东西就算砸在我手上了。不过要说好了,现在收的价不能按去年的价钱算了,要不本店说不定非亏了血本不可。”
刘良:“您老说一斤多少钱吧?”
老者:“你们也是为咱老百姓看护边关,也别亏了你们军爷,我咬咬牙多承担些,就按八百文一斤收吧,说不好我五百文都出不了手哩!”
刘良犹豫片刻说:“行吧,就八百文一斤吧,总比让我再拉回去强。”
老者:“那咱们过称吧。”他转头向屋里喊:“二凤,出来过称!”一个半大丫头从里间拿杆大秤出来,三个人秤量药材。
老者边过秤边嘟囔:“要是别人我肯定不收的,这兵慌马乱的,存银总比存货强。也就是你们军爷的货我收了,赔钱全当我捐了军资了。”边过秤老者边算账:“一共是二百一十斤,八百文一斤,共计一百六十八贯钱。”
刘良说:“五爷,一贯钱顶一两银子,这一百六十八贯钱你就给我一百六十六两银子,另外给两贯铜子吧。”
老者:“ 能行,银子你也好带,都给你兑换成银子。”说罢从柜中拿出银两细细点清,用包袝包了交与刘良,另又取出两串铜钱,放入搭兜对刘良说:“纹银一百六十六两,铜钱两贯,货银两清。”
刘良:“谢五爷了。”说罢辞别老者出了药铺,推起空推车向吴氏饭铺走去。
19、吴氏正在饭铺内擦桌子收拾碗盘。刘良到饭铺门前停好手推车,然后蹑手蹑脚摸进了饭铺。见只有吴氏一个人在拾掇店面,就轻手轻脚地放下肩上的搭兜和包袝,悄悄摸到吴氏身后猛地搂住了妇人的腰。吴氏惊叫一声,回头一看是刘良,随即媚眼一闪笑道:“吓人一跳,跟个鬼似的进屋也没个动静。”
刘良将吴氏扳过身子,脸几乎贴上妇人的面颊说:“就是个鬼,一个大色狼恶鬼!” 说着就搂住妇人,对着其脸上一阵狂吻猛亲。
吴氏着急地推着刘良说:“门还开着呢!”
刘良:“管他呢,想死我了,快让我好好亲亲!”
吴氏:“看你急的,快闪开让我先关了门,看让人瞧见羞死人了。” 说着推开刘良,过去关了店门。待妇人关门返过身来刘良又扑了过来,妇人迎着刘良俩人拥抱在一起,一阵猛吻狂亲过后,刘良将妇人拦腰抱起进了内屋,俩人滚在炕上又是一阵亲热。刘良急切地脱去自己的衣裤,又上去撕扯妇人的衣服,妇人说:“别那么大劲儿,看弄疼我了,我自己来。” 说着一件一件脱衣服,边脱边说:“看你每次来都是猴急猴急的,给你把饭菜都准备好了,要不先吃饭,吃过了饭再干那坏事儿 ?”
刘良:“不,不行,先干坏事儿,干完了事儿再吃饭,吃过饭再干坏事儿。”
妇人媚眼一瞪说:“哟,看把你说的,你有多大劲儿啊?”
刘良扑在妇人身上说:“我有多大劲儿你马上就知道了,来,我的小亲亲,想死我了……”
20、河曲堡镇头的一处打谷场上,郭二爷带领着四、五个中年妇人正在给骆驼大车装草料,几名妇人边干着活边插科打诨地说笑逗乐。
妇人甲:“郭二爷,来拉草料的军爷到哪儿去了?”
妇人乙:“准又是郭二爷给引领到三儿媳妇那儿去了。”
妇人丙:“郭二爷,你也不能总是把军爷引到那个小骚婆娘那儿去呀,我们也旱得荒哩,有水要轮流浇浇旱地才对呀!”
郭二爷:“就来了一个军爷,你们一帮子婆娘媳妇,先给哪一个好?再说了,你看人家三儿媳妇,长得细皮嫩肉的,哪个男人见了不喜欢?再瞧瞧你们几个,老脸粗皮的,看了都没胃口。”
妇人甲:“好你个郭老二,前几年你摸上我的家门,说尽了好听的话,把人家哄上了炕,现在说老脸粗皮,嫌我们老了,难道你不老?来呀,咱们大伙脱了这老东西裤子看看,看他老不老!”
说罢几个妇人放下手中的活计,一拥而上,按压住郭二爷,七手八脚地撕扯他的衣裤。
郭二爷急忙回话求饶:“别,别,看把我掐出血了。得了得了,你们别撕扯了,我自己脱给你们看,脱给你们看。”说着自己撅起屁股扒下裤子。
几个妇人停下手,妇人甲在郭二爷屁股上抽了一巴掌说:“谁稀罕看你那个老东西!”妇人们嘻笑着散开去继续装草料大车。
21、吴氏饭铺里屋炕上,刘良和吴氏刚亲热过,两个人各自穿好衣服,边穿衣服吴氏边说:“这才隔了多长时间,看把你急得,哪来那么大的劲儿?”
刘良:“同吃饭一样,吃了上顿还要吃下顿不是?这都半个多月天气了,想得人难受,难道你不想?”
吴氏:“想呀,怎么不想,可是光想有啥用,你看眼下镇上还有几个爷儿们?除了小的就是老的,青壮年男人们都到前面守边打仗去了。”
刘良:“你们家三儿有信没有?”
吴氏:“他去西岭关那边三年多了,开始捎过几次信回来,前年那边大战一场,听说死了很多人,自打那以后就再没信了,怕是死在那边了。”她停顿了一下叹口气说:“这仗也不知打到什么时侯能够停下来,让咱老百姓能过安稳日子 ,唉 !不说了,我再把酒菜热一下。”
刘良穿好衣服,从随身搭兜中拿出两串铜钱放在桌上说:“这两贯钱你收好了。”
吴氏:“给我钱做什么,你把我看成啥人了?你们当兵的得几个饷钱也不容易,存几个你给家里捎回去吧。”
刘良:“你收了吧,如今在这边关做点子营生很难,你一个妇人家带个孩子生活更难。对了,宝娃哪儿去了?”
吴氏:“宝娃到李学究那里去了,娃都八岁了,该让他学着看书认些字了。”说着将几样菜盘和一壶酒摆上桌说:“你先喝酒吃菜,我去给你擀面,今天大碗牛肉面你一定要吃好。”说罢去了后厨。
这时吴氏八岁的男孩宝娃连蹦带跳地跑进来,他见到刘良就喊:“刘叔。”
刘良对宝娃说:“不是叫喊达达(父亲)嘛?”
宝娃:“我达达在前边西岭关哩,他也是军爷。”
刘良:“宝娃乖,我也是你达达,快叫达达。”
宝娃:“你是刘叔,我达达也是军爷,他在西岭关打仗哩。”孩子说着到刘良身边,用手抚摸刘良佩带的腰刀。
刘良抽出腰刀让孩子握住刀把问孩子:“喜欢刀吗?”
宝娃点点头答:“喜欢,我达达也有刀。”
刘良:“你把我叫达达,我下次来给你带把小刀。”
宝娃想了想说:“下次你给了我小刀,我就叫你达达。”
刘良拍了一下宝娃的头说:“这娃真是鬼灵光,行,下次给你带小刀来,你可一定要叫达达。”
吴氏端着大碗面放在刘良面前:“快趁热吃吧。”
刘良叫宝娃:“来,宝娃过来吃面。”
宝娃懂事地说:“刘叔先吃吧,我待会儿和娘一块吃。”说完跑到屋外同小孩子们玩耍去了。
刘良端起大碗狼吞虎咽地吃面,吴氏深情地看着说:“慢些吃,没人和你抢,不够吃我再煮。”
刘良:“好吃,真好吃。”
22、镇口打谷场上,郭二爷带领着几个妇人已经将骆驼大车装满草料,捆扎结实,满满当当的一大车。
23、吴氏饭铺,刘良吃喝巳毕,吴氏给他茶碗中添茶,他一把抓住妇人的手说:“我又想干坏事儿了。”
吴氏:“净胡说,这才半个时辰,你哪来那么大的劲儿?”
刘良:“我来的路上咬吃了一块肉苁蓉,这刚才又喝下你备的热酒,这会儿那股劲儿上来了,哎哟,我的小亲亲,我快顶不住了。”
吴氏:“再别胡说了,那种事干多了伤身子,再说时辰也不早了,郭二爷他们肯定等着你哩。听话,好好回去,下次来了再说。”说着在刘良脸颊上亲了一下说:“好了,别生气,乖乖回去,路上多当心。”
刘良回亲了妇人一口,整理行装出了铺门,吴氏在门口将一大包熟羊肉交给刘良说:“这酱羊肉你带给王队长和军爷们尝尝。”
刘良接过羊肉对妇人说:“注意身子,别太劳累了。”
吴氏:“知道了,好了,走吧。”
正在外面玩耍的宝娃见刘良要走就跑过来说:“刘叔,下次别忘了给我带小刀。”
刘良答应宝娃:“下次给你带来,不过你一定要叫我达达呦。”
24、镇口大路上,郭二爷将装满草料的骆驼大车交给刘良,刘良将官印凭据交给郭二爷说:“郭二爷,这官印凭据您收好了。”
郭二爷:“好,刘军爷,时辰不早了,你一路当心慢走。”两人手续交割完毕分手,刘良牵着骆驼车上路。
九、边关原野
25、夕阳余晖西斜晚照,刘良牵着驼车在戈壁荒滩上行走,与远处高耸的烽火台渐行渐近。他走得无聊,吼起了西北秦腔,抑扬顿挫,铿锵有力,摇头晃肩,自得其乐。荒漠中骆驼刺草丛中,一只小沙漠蜥蜴扬起头看看走到近前的驼车,转身向戈壁深处跳窜着躲去;不远处小沙梁上,几只戈壁小黄鼠直立起两只前脚,抬高身子扬头向驶近的驼车望望,又迅疾钻入土洞中隐蔽;四周的荒野中,胡杨树的躯干和红枊树的枝条,一处处一簇簇的散布在茫茫戈壁沙漠中,晚风中,草叶摇曳,流沙微动,一派神奇壮美和肃杀凄凉的景象。
天渐渐黑了下来,刘良掏出随身携带的火镰和火折(一种磨擦击打取火工具)打着火,点着驼车辕把上挂的灯笼,夜黑里驼车在灯笼的微光照耀下,缓缓前行。
十、第十墩烽火台营坊
26、天巳黑严实,两名哨兵扛枪挎刀站立坊门前。
刘良赶着驼车来到营坊门前,大狗虎子从暗中跑出来给刘良摇尾撒欢,两名哨兵迎上来:“刘伍长回来了?刚才队长还来叮咛等你回来再关营坊门。”这时马叔带几名军士迎接刘良说:“路上还好走吧?”
刘良:“草料装得太多又刮风,不敢走得太快。”
马叔:“好了,车交给我们去卸,你快去厨房,还给你留着饭呢。”
刘良:“马叔,车交给你了,我先去队长那里。”说罢从车辕把上解下包银两的包祔提上,径奔王达的住屋。
27、王达屋内,朵朵已在大炕上睡了。刘良大口喝了一碗水,然后解开包祔将银两摊在桌上说:“队长,这是一百六十六两银子,现在药材不好卖,店家不收的,说了好多好话才收,价钱比去年低,按八百文一斤收的。”
王达:“收了就好。”他自言自语算账道:“一百六十六两,嗯,这样吧,二十六个军士每人三两,五个伍长毎人五两,四个杂役每人二两,多给马叔五两,剩下的咱俩过几天带上去趟牛川寨指挥使衙门,上下活动活动,快些把咱们的正经饷钱要回来。”
刘良:“队长,这是三儿媳妇让带给你的酱羊肉,这是给朵朵买的麻糖果子。”说着将大包熟羊肉和果子放在桌上。
王达拿起羊肉纸包在鼻子前闻了闻,眯起眼睛看着刘良说:“那小寡妇还好吧?”
刘良嘿嘿干笑了两声回答:“嗯,还好。”
王达:“你小子今天享了艳福,晚上要多喝几碗酒。去,把不值更的伍长还有马叔都叫到我这里来喝酒!”
刘良:“ 好,今晚一定陪队长喝好。”
王达:“这银子拿上,让伍长们先把银子分给大伙再过来。”
刘良:“是。”说完拿上包祔出屋子。
十一、西夏西路大军营地
字幕:“西夏西路大军营地”
28、广袤的荒野上,错落延绵搭建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大小帐蓬和毡房。游牧民族的习俗,平时兵民杂居,忙时蓄牧生产,闲时结队训练,战时全民皆兵,青壮妇孺老少皆参战。这里是西夏西路大军的前锋营地。
午后,营地里各营队正在吃下午饭(每日上、下午两餐制)。伙头军将大锅饭食抬入帐蓬,夏兵们纷纷排队领取食物。一名十三、四岁的小夏兵从一个帐蓬中溜出来,跑了一段路,钻入另一个帐蓬伙房,在帐蓬暗处蹲下,趁着夏兵们乱轰轰领取食物的时侯,一猫腰爬进放置饭食的桌案下面。领到食物的夏兵们狼吞虎咽地吃着,很多人抱怨食物太少不够吃,甚至有人互相争抢食物。钻入桌案下的小夏兵趁人不备,从黑暗处伸手抓起锅盆中的一块带骨肉,躲在桌案下大口猛吃。外面领到食物的夏兵很快吃完了食物,依然眼盯着锅盆中的食物馋涎不止,流露出饥饿与无奈的表情。桌案下的小夏兵三嘴两口吃完那块骨头肉,又从桌案下伸手抓头顶盆里的肉,这一举动恰好被排队领取食物的几名夏兵发现了。
“哪里来的大胆毛贼!”众夏兵一齐呐喊着冲过来,将偷食的小夏兵从桌案下面拉了出来。
小夏兵吓得浑身哆嗦着求饶:“我再也不敢了,各位叔叔大爷饶了我吧。”
一名夏兵小头领上前指着小夏兵问:“你是哪个营的?”
小夏兵:“六营的,阿叔我太饿了,饶了我吧。”
小头领:“这青黄不接时节,全军吃食都紧缺,你们六营缺少军纪管教,纵你到我八营来偷吃,实在可恶!”他扭头对周围的夏兵大声说:“依我大夏军规法令,营中偷窃一次者当斩左手,偷窃两次者当斩右脚,偷窃三次者当斩首。”
小夏兵听说后吓得跪下来向众人告饶:“叔啊 、爷啊,你们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小头领对众人喝道:“我大夏军律从来执罚严明,今天这小厮偷窃之行众人都看在眼里,无须多言,小的们,拉这窃贼出去斩去左手!”
几名夏兵将小夏兵拉出帐蓬,强压在蹬马石旁,将其左手裸出按在石上,一名夏兵抽出腰刀,一刀砍下,鲜血四溅,小夏兵的左手掉落地上,少年一声惨叫疼昏过去。
29、黄昏,夏军前队六营的军帐中,微暗的油灯下聚集着大群夏兵。一名老夏兵怀抱着刚被斩去左手的小夏兵,周围几名夏兵女眷在流泪涕哭。一名壮实的夏兵说:“八营这帮狗东西真该死,对一个孩子竟这样凶狠!”
另一个夏兵接着说:“八营那伙人坏透了,前几天我们六营射猎的几只黄羊,他们硬是仗着人多给抢去了。”
一个夏兵小头领说:“狗日的,一定要收拾八营这伙混蛋!”
壮实的夏兵大声说:“这样下去不战死也得饿死,不如出了这口恶气,杀了八营那帮混蛋!”
众夏兵齐吼:“对,杀了那帮混蛋!”说着众夏兵拔出腰刀冲出军帐。
六营的数十名夏兵夜暗中一路冲入八营的营地,闯入军帐对着熟睡的夏兵一阵猛砍乱杀。被惊醒的夏兵摸出武器反击,两帮夏兵混战一团,杀声一片。
30、西夏西路大军总指挥军帐中,统军将军野利荣正在酣睡,被急速闯入的帐前值更军官叫醒。帐前官:“统军大人,前队六营和八营的军士为争抢食物打杀起来了!”
野利荣披衣起身,黑阴着脸在帐中来回踱步,中军的指挥将领们陆续集中到帐中。野利荣停下脚步,抬眼看了看众将领说:“狗日的这伙东西好没王法,立即传令全军戒备,急调中军骑兵卫队出动,把参加打斗的人统统包围起来,格杀勿论!”
众将领齐答:“是!”纷纷跑出军帐执行将令。
31、黑暗中,夏军营地几座帐蓬及周围空地上,百十名夏军兵士仍在撕杀打斗。
突然周围一片通亮,大批夏兵高举火把,站在外围把撕杀打斗的夏兵包围起来,斜刺里呼拉拉冲出一队骑兵直闯入正在打斗的夏兵群中,彪悍的骑兵挥舞马刀砍向群斗的夏兵,包围圈中的夏兵被骑兵砍杀的肢飞血喷,鬼哭狼嗥,片刻功夫,百余名参与打斗者都成了刀下鬼。
32、天大亮,野利荣等数十名夏军将领策马飞奔到夜晚发生打斗屠戮的现场,残肢断臂、尸横遍地的场景令众将领目瞪口呆,忧心忡忡。野利荣发令:“赶快派人将尸骨运走埋了。”
随从官答应:“是!”
野利荣勒转马头,带领众将领奔回中军大帐。进了中军大帐,监军拓及力靠近野利荣问道:“为了兵士争抢食物相互斗殴,就把他们全都杀了,这样处置非常不当,有损军力,动摇军心,你想过吗?”
野利荣答:“粮秣食物不足,兵士们饿得都要疯了,这样处置一来是为了警肃军纪,一群饿疯了的兵士就像一群饿狼一样,不使用严厉手段 是没法管带的;二来嘛……”他走到拓及力身边压低声音说:“非常时期,减少一些吃粮的人很要紧,现在是粮食比人命重要,知道不?”
拓及力:“粮食比人命重要?我不明白怎么就粮食比人命重要。”
野利荣:“老话说慈不掌兵,这就是你为啥总当监军不能当统军的原因。”
拓及力无奈地摇摇头。
野利荣对众将领大声说:“这冬春交替青黄不接之时,这么多人没粮吃,最好的办法还是要到宋境那边去搞粮食。”他转身对军师梁卫等几名随从说:“东路大军在延州城那边佯动巳经开始 ,配合我西路大军的进攻,你们要尽快拿出作战办法来,我西路大军也要赶快行动。”
梁卫答:“遵命统爷。”他靠近野利荣低声说:“这几天每晚派一小队渗透到宋境牛川寨,以备配合下一步行动。”
野利荣:“好。”
十二、第十墩烽火台
33、拂晓,第十墩烽火台营坊内,值更伍长敲响铜锣,军士们迅速穿好衣服到空场集合。
王达站到队前讲话:“驴日的都听好了,今天训练弓箭,每人要射三百箭。”他拿过一张弓,搭上羽箭对着十余丈外的草靶拉弓放箭,箭中草靶。他回过身来对众军士继续说:“咱们是守军,要依托这烽火台坊墙来抵挡敌军进攻。敌兵攻来,咱们主要靠弓箭来抵挡,必须在十丈外挡住敌兵,敌兵要是攻上坊墙咱们就完蛋了。我等每个人都要练出一口气射三百箭的本事,这三百箭要是能射中十个敌兵,咱这几十号人也能抵挡几百个敌兵,加上咱们的霹雳火球、火鹞子还有滚木礌石,肯定能把驴日的夏兵挡在坊外。今天训练谁也不许偷懒,你们几个伍长把你们的兵看好了,射不够三百箭不许停下来!”
说罢各伍长带几名军士去练箭,王达对刘良说:“刘良,带上你的人跟我来!”
刘良答:“是。”带四、五名军士跟王达走。
34、王达带着刘良等几个人来到烽火台下层,打开底层的门,是二、三丈见方的厅房兼武器库,存放着火药、火油和刀枪弓箭等军器。他们来到厅房的一个角落揭开地上的木板,露出一处暗道洞口。王达对刘良说:“你们几个把这暗道再疏通疏通。” 刘良答:“是。”他钻进喑道,后面的军士点上灯笼照明,跟了下去。
暗道有一人多宽,一人多高,是建筑烽火台营坊时预留通往营坊墙外的秘密逃生通道。暗道长百余丈,一直通到营坊墙外戈壁滩深处一处出口,出口处平时堆砌着戈壁卵石,伪装成戈壁地貌,需要时只需移开石头,通道口即可供人出入。暗道中有供人隐藏的几个藏兵洞房,刘良指挥着军士疏通清理地道。
35、王达折回训练场监督军士们弓箭训练。一名军士弓拉不满就放箭,羽箭未及草靶就掉落地上,王达过去踢了那军士一脚喝道:“驴日的使点儿劲,你看这箭射得软塌塌的,还没球硬!”军士赶紧打起精神拉满了弓放箭,箭中草靶。
伍长石海的箭射得又准又狠,王达看着满意地直点头,他对众军士喊:“你们都过来,看看石伍长射的!”众军士都围拢过来看石海射箭。
王达对石海说:“你射吧,让大家看看。”
石海快速而轻松地拉弓放箭,箭中草靶。
王达:“你再后退两丈射。”
石海后退了两、三丈远,挽弓搭箭,连发数箭,箭箭中的,又准又狠。
王达看看石海说:“来个连环箭让弟兄们见识见识。”
石海咧嘴笑了一下,从箭壶中抽出两枝羽箭,搭弓挽弦放箭,嗖嗖两支箭同时飞出,分别射中两个草靶。
众军士一片喝彩声。
石海:“ 弟兄们,让队长来个无影箭好不好?”
众军士:“好,好!”
王达看看众军士,对石海说:“去拿来吧。”
石海让军士取来三个铜盆,摆在数丈远处三个位置,又用一块布蒙了王达的眼睛。王达举弓搭箭做好准备,石海先向一个铜盆拉弓瞄准放了一箭,“噹!”的一响射中铜盆,随着响声王达迅疾拉弓放箭,亦中铜盆,如此者三,箭箭射中铜盆,众军士一片喝彩。王达取下蒙眼布说:“看见了吧,就按这样练,所谓‘艺无止境’,武艺精通了今后不会吃亏。”他扭头对石海说:“你驴日的就是劲儿大,射得又准又狠,怪不得又把你媳妇肚子射大了!”众军士闻言大笑。
36、王达来到厨房,几名眷属杂役正在烧火做饭。朵朵在一旁玩耍,王达对朵朵说:“我娃真乖,好好玩,别到井沿上去。”
一旁石氏说:“队长放心,我们看着朵朵呢,朵朵,来,吃炒胡豆来!”她又对王达说:“娃娃可怜,没啥零嘴吃,我从马叔那里要些马料胡豆炒一炒给娃吃。”朵朵接过小包炒胡豆香喷喷吃着,王达爱怜地摸摸孩子的头说:“挺好,娃爱吃就好,大伙上午吃啥饭?”
石氏边擀面边回答:“队长,上午吃面。”
王达:“汤面、干面?”
石氏:“汤面条,队长不是说不打仗平时吃些稀的,省着用粮食吗?”
王达:“今儿个上午吃干捞面吧,弟兄们训练出力大,肚子饿得快。”
石氏:“好,队长,就吃干捞面。”她转头对李氏说:“大妹子,你再多和些面,按吃干面的量和。”
李氏:“知道了石嫂。”
37、王达出了厨房又奔马厩。马厩中,马叔正与一名老军配和着给牲口铡草料。王达进来,马叔停下手中的活儿给王达打招呼:“队长来了。”
王达:“嗯,马叔,您老干慢些,别太累了。”
马叔:“没事儿,我这把老骨头还结实着哩。一会儿吃过上午饭我赶这些牲口出去遛遛,这天气自打开春后春风吹得紧,野草返青快,也该让这些牲口换换口味了,吃了一冬天干料,趁草芽刚出来让它们吃些嫩口的。”
王达:“好,让牲口们尝尝鲜,咱们也省些草料。你出去记着带上水和干粮,去年春上你去放牧牲口遇上了刮黑风(沙尘暴),两天没找回来,把人急坏了,出去可要防备些,这春天黑风可多呀,说来就来!”
马叔:“我记着,多当心便是了。”
王达又说:“明儿个大早我和刘良去趟牛川寨,催催咱们的军饷和军辎,您备好两匹马。”
马叔:“大白和阿花脚力好,明儿个让它们驮你们去,今晚多给它俩加些胡豆硬料,明儿个一早给你们备好,队长你放心吧。”
38、夜黑中,老兵丁通在荒野里大步急行。正走间,他听到侧前方有人语声,他放低身姿上前细看,发现一小队化妆成大宋百姓的夏兵在行进。丁通看清后转头跑回烽台营坊报信。
39、夜黑中,烽台营坊大门打开,丁通带领王达及十几名宋军跑出,到达刚才看到夏兵的地点。
王达问:“你看清了是夏虏兵?”
丁通:“看清了,夏虏兵说话我能听出来,十来个人,穿着我大宋百姓的衣服。”
王达:“朝哪边走的?”
丁通指一下:“这边。”
王达:“那是咱们后方,你没看错?”
丁通:“我来边关也好多年了,方向肯定搞不错,夏兵就是顺着老河道朝河曲堡那边去了。”
这时刘良挑着灯笼喊:“队长,这里有新脚印,”
王达等围过去看了,王达自问:“夏兵十几个人到我后方去干什么?”
刘良:“肯定是间细。”
王达点头:“嗯。”带领众人返回营坊。
40清晨,大公鸡引颈啼鸣。
马厩内王达、马叔、丁通和三、四个老兵站在兔洞旁,王达一脚踢开兔洞盖板,看看洞口又看看周围的几个人说:“哈哈,行,你们几个真行,我说你们几个怎么这么喜欢到马房里来干活呢?原来如此。”他看看马叔说:“马叔你也是的,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告诉我。”
马叔:“队长,是我的错,你罚我吧。”
王达:“除了他们几个还有谁知道?”
马叔:“还有刘良知道。”
王达:“刘良也从这里出去过?”
马叔:“没有,没有,刘良没从这里出去过。”
几个老兵互相拽了一把,一起给王达跪下说:“队长,你罚我们吧,都是我们的错,别罚马叔。”
王达看看几个老兵说:“起来,起来,看你们的熊样,我看你们为了老二不想要脑袋了!”
这时丁通拉过一条板凳说:“队长你坐。”
王达坐下看看周围的老兵说:“去,把外边门关了。”
丁通忙答道:“唉!”跑到外间关了马厩门。
几个老兵垂手而立听候王达训斥。
王达:“唉,让我怎么说你几个好!”他摇摇头又说:“你们来边关也有好几年了,辛苦受累我都知道,要真按军律处罚我也不忍心。我知道,尔等如狼似虎的年纪,精气足火气旺,整天圈在这营里憋得要命。实话说,你们几个老军够不上伍长,不能带家眷,猫呀狗的还思春哩,你们偶尔去泻个火,连皇上老儿都拦不住。”他眯起眼睛看看老兵继续说:“这个事情我可以放你们一马,可是有一样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无论人家是小媳妇还是大姑娘,你等一人只能耍一个,还要人家情愿,决不许你们撒野胡来,如果人家不情愿你给搞了,定要按奸淫妇人罪问斩。”他目光狠狠扫了几个老兵一眼又说:“河曲堡就那么大,拎着老二一泡尿能从街东头尿到西头,就那几百口子人,如果你们一人搞了人家几个妇人,把种籽乱撒乱种,弄串了人伦血脉,可是给这里人做孽呀!”
众老兵齐声答:“不敢不敢!”
王达:“这事不要给别人讲了,讲了我都嫌丢人。”
众老兵:“谢队长,谢队长。”
41、厨房外,众军士围圈吃饭。
厨房里王达和朵朵在小木桌前吃饭,王达三嘴两嘴吃完饭,石氏说:“队长,再给你盛碗饭,今天上路多吃些。”
王达:“不用了,我吃好了。朵朵你们看好啊。”
石氏:“队长你放心,朵朵我们会看好。朵朵,达达去官差,你和姨娘住几天好不?”
朵朵扑闪着两个眼睛看着王达回答说:“好,达达早些回来,朵朵想达达。”
王达:“娃娃乖,听姨娘的话,达达过两天就回来。”说着在朵朵头上轻吻一下,大步走出去。
外面,刘良大口吃完碗中的饭,石氏拿个布袋交给刘良说:“这是你和队长路上吃的干粮。”
刘良:“是锅盔饼吗?”
石氏:“是牛肉大包子,这天气还不算热,牛肉馅包子可以放个两三天,包子比锅盔好吃,又顶饭又顶菜。”
刘良凑上前对石氏:“我嫂子对我真好。”
石氏:“去,别给我耍嘴皮子,你嫂子对哪个弟兄不好?”
刘良:“对,我嫂子对弟兄们都好,对我最好”说着趁接干粮袋时在石氏手背上摸了一把。
石氏推了一把刘良说:“去,看队长走了,你赶紧走。”
刘良:“嫂子到牛川寨还捎啥东西不?”
石氏:“对了,你办完事回来给我捎买几斤黑糖。”
刘良嘻嘻一笶,用手背轻轻触碰石氏鼓凸的肚子说:“知道了,我小侄子快出来了,得准备准备作月子呀!”
石氏用手拍打刘良说:“去,看你还懂得不少,拿你老嫂子开心,看我不捶你!”
刘良:“捶我,只怕嫂子舍不得下手!”嘻笶着跑出去。
42、烽火台营坊大门前,全体军士聚集一起为王达和刘良送行,石氏等眷属领着朵朵站在一边。王达对众军士说:“ 尔等好好训练,精心守台,饷银我去想办法催要。”
众人中石海说:“队长,这次可一定要把饷银要下来,咱好捎回老家置备春耕呀!”
几名伍长和军士也七嘴八舌地说:“就是,都一冬天不发饷了,要给衙司大人们说说,得赶紧发呀,这春天节气不等人,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家里春耕急用钱哩!”
王达:“好了, 尔等仔细值更守台,我想办法催要饷银就是了。”说完翻身上马,众军士扬手告别,马叔抱起朵朵招手告别,王达与刘良两骑一前一后向牛川寨驰去。
十三、牛川寨
字幕:“大宋西北边关牛川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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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翌晨,曾经的战场上凝血的僵尸、毁损的兵器和残破的旌旗被飞石流沙掩埋了大半,沙漠季风仍在吹动着青石黄沙,继续完成着遮盖和消除战场痕迹的使命。
四十三、大宋秦风路府衙
字幕:“大宋西北边关秦风路”
129、府衙议事厅内,范仲淹居中而坐,路、府、州的诸官分列依次坐在两侧。
范仲淹正重地发号施令:“情况巳经判明,西夏十万人马正面进攻我牛川寨方向。现着令如下:一、即刻集中西河、秦风、河东三个路的禁军六万人马,由狄方将军统领,前出牛川寨迎敌。二、加急探马速向朝廷和京兆经略府禀报军情。三、各路厢军加强戒备,各路府州府地方筹集军粮物资支援禁军作战。四、缉捕禁军第三将统兵将军孟林,腰斩于牛川寨市槽,以儆军纪。”
听罢范仲淹将令,众官员惊愕不语。
一位年长的参官贴近范仲淹小声说:“范大人,孟林是孟知州的亲侄子,而孟知州又是吕宰相的……”
范仲淹打断了老参官的话:“你不要说了。”他抬头瞟了一眼在一旁侧坐的孟知州对众人说:“临阵畏缩不前,陷友军于危难不救,这样的统兵将领你们说不当斩吗?”
众官缄默不敢作声,有的人偷眼瞟孟知州。
范仲淹提高嗓门又说:“我大宋的统兵将领如若都如此人,那国家的社稷江山会成什么样子?在这军情紧急之时,我有这个先斩后奏的权力,你等有人不服,可以向陛下和朝廷参奏我。勿再多言,大家速去执行吧!”
众官退出议事厅。
130、秦风路通往前方边关的大路上,大批的宋军开赴前线,兵强马壮,士气高昂。
大宋百姓拉马驾车、扛包挑担运送物资支援宋军。
四十四、大宋西北边关原野
131、进入宋境的西夏西路大军驻扎营地,夏兵们无精打采地躺在地上晒太阳。
中军大帐中,监军拓及力对统军野利荣说:“粮食只够吃几天了,这几天巳杀了很多军马充饥,进退要早作打算,再拖几天怕是回不去了。”
野利荣:“宋军集中三个路六、七万人马来迎战,都是些兵强马壮的精锐禁军,以我军目前的疲惫之势根本无法与宋军对阵。唉!突袭牛川寨的计谋一暴露,咱们这盘棋就巳经没办法下了。行了,撤吧,别把这身皮囊撂在这荒漠野地里,当了饿死鬼喂狼!”
132、夏军拔营起寨退兵,偃旗息鼓,疲惫不堪,悄无声息地撤出战场,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夏兵队伍缓缓向天际远方行去。野利荣、拓及力等将领站在攻破的宋军烽火台残垣断壁处凝望伫立,野利荣对众将领说:“这样的胜利退兵,真是心有不甘呀!”
拓及力说:“遇上这些以死相拼的对手,实在是难说谁胜谁负!”众将领默默翻身上马,跟随着撤退的大军退去。
在夏军大撤退的背景图像里打出字幕:
“经过多年征战,西夏经济凋敝衰退,百姓困苦,怨声载道,巳无力再战,于1044年向大宋朝廷称臣议和,取消西夏国号,接受大宋朝廷的岁赐物资支援,宋、夏战争结束。”
四十五、大宋西北边关烽火台
133、字幕:“三年后”。
重修的第十墩烽火台,刘良升任戍守队长,他英姿勃勃挎刀站在烽火台前,背后是正在操练的宋兵。刘良身旁站着十一岁的小宝娃和九岁的朵朵,宝娃右额头的伤疤清晰可见。
刘良对两个娃娃说:“我娃乖乖在下面耍,达达到烽台上去看看。”
宝娃和朵朵答应:“哎,达达你去吧。”
刘良攀着软梯上了烽火台,他在了望孔四下了望,依旧是戈壁沙漠,一望无际。
134、字幕:“又二十年后”。
小宝娃巳成长为健壮的后生,他巳升任大宋第十墩烽火台戍守队长,站在烽火台前,他右额头的那块伤疤仍能看清楚。
烽火台前,刘良和朵朵看着宝娃,朵朵手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小孩对宝娃喊:“达达抱,达达抱!”
朵朵对小孩说:“达达要上台值更哩,我娃听话。”说着抱起孩子。
刘良巳是苍老的白头翁,他拄着根手杖,颤巍巍地对宝娃说:“宝娃,你上烽台去可要看仔细了。”
宝娃答:“达达,你就放心吧,不要天天来叮咛,我上去会仔细看好的!”说完轻盈骄健地三下两下攀上烽火台顶层。
宝娃站在烽火台上,携刀挺胸四下了望着大漠边关,青石黄沙依旧,一派肃穆荒凉。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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