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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委员长卫队 |
【原创剧本网】作者:孙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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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员长卫队 【画面】南京。中正秘密府邸。一伙黑影翻墙越院,悄声溜进来,又悄声干掉总统府的侍卫。为首的黑影撬开中正的卧房,亮出寒光闪闪的匕首··· 中正惊醒,一身冷汗。 蒋夫人在一旁细声安慰··· 【旁白】1936年12月25日,西安事变和平解决。精神在事变中受到巨大打击的蒋委员长,在回到南京的数月时间内仍惊魂未甫,整日认为自己有危险,自己处在阴谋的包围中。为了委员长的绝对安全,侍从室将保卫力量增加至原来的两倍。 第一场 南京。委员长秘密府邸办公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委员长办公室。门外有身着中山装的侍卫佩戴手枪保卫。中正在桌上找什么东西,表情焦急。中正按响桌铃。侍从室萧秘书进来。 中正:(怒气冲冲)叫王世和来。 萧秘书:(唯唯诺诺)委员长,王侍卫长奉您的钧旨,去德械师视察了。 中正:那昨晚负责的是谁? 萧秘书:禀委员长,是第三组副组长孙丹青。 中正:(明白过来)叫他过来! 萧秘书:(恭敬地)是。(低头出去) 第二场 孙副组长走在青板铺设,鹅卵石装饰的小路上。不远处的花园旁,竹林中,警卫遍布。不时有过往的公务人员给他打招呼。孙副组长在通往委员长办公室的一条走廊上停下。走廊尽头,有两名副官坐在办公桌上执勤。桌上一字摆着笔墨,批条。 副官甲:(立正敬礼)孙长官。 丹青立正还礼。 副官甲:孙长官,请把配枪交与我们保存。 丹青把配枪与佩剑摘下,放在桌上。副官乙登记枪号,将批条交给丹青。 第三场 委员长办公室。敲门声响。 中正:进。 丹青进来。立在室中央的位置。 丹青:委员长,卑职到了。不知委员长召卑职前来,有何训示? 中正:(视线移开案头文件)孙副组长,昨天我离开后有没有人再进过我的办公室? 丹青:(肯定的)没有。卑职以脑袋担保,绝对没有。 中正:(略显生气)娘希匹,这么说就是招贼了!(放下毛笔离开座位) 中正背手在屋子里踱步。步伐沉重。 丹青:(试探地)委员长,不知发生了何事? 中正:(戛然停下)我的委员长印章不见了。(看看丹青)一定有贼来过。 丹青:(惶恐地)卑职有罪,请委员长责罚。 中正:责罚,就是杀了你又有什么用? 丹青不敢再言。 中正:(气冲冲)一天时间,给我把大印找回来,不然,军法从事!(开门离开) 丹青站在屋子里。眼睛死死盯着办公桌。很快他向办公桌走去,转身看看窗外门外,并无人盯着,在桌上找起来。不一会,在桌下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印刻着“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字样的大印。复放在文牒上。 第四场 侍从室官长大院。中正侍从室第三组组长兼中正侍卫长王世和的住处。副组长孙丹青正登门造访。屋子很简洁,除了一张床,就是一张桌子和一个茶几。士兵端上茶水。 丹青:(向士兵点头示意,目光转向王世和)侍卫长,今天委员长召唤了我。 王世和:(笑笑)我知道了,是关于丢东西的事。据说东西又莫名其妙的回到了桌上。(示意丹青喝茶) 丹青:(惊讶地)侍卫长,您怎么知道的? 王世和:我回来的时候,先拜见了夫人,从夫人那才得知了此事。 丹青:原来如此。 王世和:(十分无奈)唉,西安事变对委员长刺激极大。现在委员长对自己的住处的安保已到了杞人忧天,疑人偷斧的地步。侍从室已经把府邸的卫士增加到原来人数的二倍,委员长还是不放心。 丹青:(娓娓道来)1925年的廖仲恺遇刺案和1935年的刺汪案在委员长的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这两次刺杀几乎都是在大家认为极安全的地方发生的。委员长对这些心有余悸。就拿西安事变,当时到华清池的东北军还不足一个团,相比之下,委员长的警卫却不少。宪兵,侍卫也有将近一个加连,可作起战来,连让委员长转移的时间都没争取到。实在让人汗颜。 王世和:(看看丹青,把手比划成一个手枪)你的意思:卫队的战斗力太弱? 丹青:侍卫长,恕卑职无礼,委员长是心里出了毛病,心病还须心药医。 王世和:心药? 丹青:只有让委员长看到在他的周围有一支作战力异常强大的卫队时刻在保护他,他才可以放心。天长日久,此病可除。 王世和:这是一件大事。 丹青:并且是一件夫人一定会支持的大事。 王世和:(赞许的笑道)你小子,就是鬼精。 丹青:(不好意思地)卑职人微言轻,还得侍卫长出面,夫人方能信服。 王世和:好,事不宜迟,我即刻前往。 第五场 丹青站在壁镜前,一身戎装。左配短剑,右佩左轮手枪,整个屋子也变得异常威武雄气。电话铃响,丹青去接电话。 丹青:喂,是我。奥,是侍卫长。好,好,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戴上军帽出门。 第六场 南京长江路大街。小酒馆。丹青与王世和正喝酒聊天。桌上杯盏胶着,一片狼藉。 王世和:(微睁双目)丹青,重建卫队的事夫人同意了,委员长也表示赞成。 丹青:(双目闪光)这么快。看来您再付任何委员长那儿影响力非同一般。(端起酒杯,满嘴喷着酒气道)王哥,兄弟敬您一杯。 王世和:(端起酒杯,打着酒嗝)喝,呃,喝。 丹青放下酒杯,若有所思。王世和正往嘴里填菜,看到丹青心神不定,放下筷子。 王世和:老弟,怎么了? 丹青:王哥,不知委员长的意思,谁能胜任教官? 王世和:委员长的意思正副教官各一名,教官请德国人担纲,副教官由中国人来担任。 丹青:(语气加急)那以您的看法,谁可能升任副教官?(身子不觉向前欠了欠) 王世和:(拿眼偷瞧一下丹青)哈哈,你觉得呢? 丹青:非战术素质和心理素质过硬之人,不能胜任。 王世和:对。委员长但是就定下了四项原则:1,、黄埔出身;2、参加过国民革命军的东征或北伐;3、参加过对赤匪的围剿战斗;4、有军功。这只是基本原则,其他的还要有一定的保镖经验。 丹青:这,恐怕一时难以定下来人选吧。 王世和:(一口气干完一大杯,眼睛红得像要随时喷出火花)我当时就举荐了人,在王某的脑海中,这样的人凤毛麟角。 丹青心中一颤,引起手上的连锁反应,杯中酒洒落。 丹青:谁? 王世和:(拿筷子指着丹青)远在天边,尽在跟前。 丹青:啊,我?! 王世和:哈哈,丹青,你我共事多年,情同手足。我怎么不知你心中所想,我老了,没什么追求。混到死,委员长赏个一室半厅,过下半辈子也就足以。你不同,风华正茂,气势如虹,怎甘心只做人左右,在高墙大院里终老一生。男儿自当驰骋疆场,杀敌建功。此次,千载难逢之机会,兄自当为弟请缨,弟也需好好把握机会,这次或许就是弟人生的分水岭。 丹青:(泪吟吟)王哥,弟若有飞黄腾达的那一天,定当不忘此大恩。 丹青王世和:(合)杀敌建功,报效民族。(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两双大手紧紧握在一起) 一阵狂风吹过,路两旁飘起败落的残叶。一个黄包车夫在落叶中伫立良久,辨明方向,疾奔而去。 第七场 中正卧房。蒋宋夫妇躺在床上闲聊。 蒋夫人:达令,将新卫队副教官的职务给孙丹青是不是有些唐突了? 中正:夫人呐,你是不了解他。 蒋夫人:他的官衔不才是侍从室的一个副组长吗? 中正:呵呵,夫人,你不知道此人的背景。 蒋夫人:愿听其祥。 中正:(如数家珍)这个中校副组长实力可不容小觑。他是黄埔一期见习生。1925年以校外学生兵身份参加东征,血战惠州时,要没有他在城下的火力配合,陈明仁根本无法第一个登上惠州城楼;北伐时,划归叶挺独立团,在汀泗桥战役时,正是他发现了一条可以直接绕过汀泗桥的小路,叶挺才得以背后奇袭,赢得战役。他虽非正式军校出身,但战术与心理素质堪称极至。 蒋夫人听得直点头。 蒋夫人:达令,那你为何只给了他一个中校的军衔,陈明仁可已经是中将了。 中正:陈明仁那是有军功。孙丹青常年在我身边,哪有军工可言。这么好的人才,若非不得已,我不会把他留在身边,这么好的军事人才,哪舍得放手。 蒋夫人:现在怎么舍得放手了? 中正:只有他一个优秀,远远达不到统一中国的目标与志愿。希望在他的带领下,能多出几个孙丹青。最好是孙猴子,通天的本领。 蒋夫人:共产党的部队标榜他们的十七勇士、二十二勇士,我们也要从委员长卫队中训练出二十七、三十二勇士。 中正:呵呵,多谢夫人吉言了。 【画面】山下,丹青打响号令枪,身着中山装的卫队士兵向一座山坡发起冲锋。山坡上身着德制野战军装的德械师士兵多过卫队两倍。双方皆不携带枪支。守卫用上了钢刺的中正步枪抵挡,卫队士兵则用德制工兵锹进攻。天降小雨,双方在雨中战成一团。不时有卫队士兵跌下山坡,但很快又爬上来,发起更凶狠的进攻,德械师士兵终于抵敌不住,战败投降,卫队将青天白日满地红旗插上山坡··· 【旁白】丹青走马上任,与从德械师抽调的代号““柏林””的德国教官一起在在百万国军中展开海选。优中选优,几经波折,最终确定一个团的人数。在最后几次残酷的淘汰赛中,又有几近三分之二的士兵被淘汰。最后确定的人数仅可编制为一个营级单位。二人以身作则,早出晚归,辛勤训练。一个月后,新卫队向各中央军部队发出挑战书。七天时间,击败所有的对手。直至将““柏林””一手调教出的德械师精锐德械师部队击败,挑战才停止。 第八场 卫队长办公室。丹青正和““柏林””讨论卫队下一步的训练安排。 电话响,丹青接电话。 丹青放下电话,神色凝重。 “柏林”:(放下放大镜)孙长官,怎么了? 丹青:侍从室陈先生来电话,委员长要去庐山,我们带卫队随行。 “柏林”:要召开军事会议吗? 丹青:是去海会寺军官训练团做抗战训话。 “柏林”:这是我们接到的第一次任务,我们一定要完美的完成。 丹青:是。不过,我猜想,我们不光是保卫委员长,委员长带我们去庐山,还有另一层目的。 “柏林”:是什么? 丹青:这次在海会寺参加训练的都是旅师以上的高级军官。像孙连仲、李默庵、王耀武这样的大腕都在那里受训。所以,卫队出行,带有作秀的性质。 “柏林”:孙长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丹青:在海会寺的军官都是不日就要奔赴前线的,委员长带我们去,一为展示卫队风采,二位鼓舞临行军官的士气。所以我们不能出任何差错,必须尽善尽美。 “柏林”:(点头表示赞同)我们分头准备吧。 丹青:好。 第九场 丹青在屋里收拾行囊。有人敲门,丹青开门,是一个女兵。 女兵:(上下打量丹青)请问你是卫队孙教官吗? 丹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是? 女兵:(欣喜地)那就对了。我是新来的卫队成员沈芳菲,奉命前来照顾孙长官的起居衣食。 对外我的职务是孙长官的生活秘书。 丹青放下手中的活计,仔细端详这名女兵,朗声笑起来。 沈芳菲:(眨眨眼)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是侍从室奉蒋夫人命派我来的。 丹青:照顾我? 沈芳菲:(睁大眼睛)对呀。 丹青:我本身就是别人的卫士,奥,保镖,怎么还要别人照顾呢? 沈芳菲:唔,这还不简单。只有你自己的生活料理好了,你才有可能把领袖保卫好呀! 丹青:(会心的笑笑)噯,也对哈。好,以后就有你负责我的活计吧。你的那份生活费用也算我的。每月再付你些工资。噯,记住,刷锅洗碗可以,但不准帮我洗衣服哈。 沈芳菲:(努努嘴,一脸不高兴)孙长官,你小看女兵,欺负人。 丹青:嘿嘿,好好的做你的后勤,花木兰、穆桂英都是编来骗人的。 沈芳菲:那梁红玉呢?击鼓战金兵可是真的。 丹青哑口无言,只好埋头收拾东西。沈芳菲抢过,帮他收拾。 沈芳菲:哼,别以为男人有什么了不起。女人拿起勺子,就下得了厨房,拿起枪杆子,就上得了战场。 第九场 清晨。庐山海会寺。 蒋委员长站在训练场的演讲台上训话。台下是上百名将校军官。丹青率委员长卫队在周围警戒。卫队一色深灰色中山装。在荷枪实弹的宪兵和军警中特别显眼。丹青在距主席台不足五米的地方。手按枪套,时刻准备拔枪射击。 丹青忽然发现沈芳菲也在军官当中,沈芳菲正冲自己吹鼻子瞪眼。一名军官在沈芳菲耳中低语几句,沈芳菲才停下小动作。丹青心中好生纳闷。这时,芳菲竟悄悄溜开,摆手示意丹青出来。丹青不知何意,也不理睬。 一会,一名侍卫过来,递给丹青一张小纸条。丹青打开,上书:训话完毕,检阅卫队。 丹青一阵疑惑:委员长这是搞突击,事先可没正式通知。 中正:(激情澎湃)“军人的精神,就是兼全一贯的“仁”“智”“勇”,这是构成军人精神的“三要素”。最重要的是“仁”,智勇皆因仁而生。何谓仁?就是要明白天下大事,以国家利益为重,绝对服从领袖,为了国家的事体,可以毫不犹豫地去死。只有做到仁,才能做到有智有勇,所向无敌。 主席台上,何应钦、陈诚带头鼓掌。台下雷鸣般的掌声一片。 这时想起呜呜的刺耳警报声。 丹青:空袭!弟兄们保护委员长! 主席台上乱成一团。卫队宪兵警察纷纷上台来,俩人一组护着军政要员离开。 丹青将身子挡在委员长前面。后面四个侍卫围成一团护住委员长撤离。护送委员长到达诵经堂。 丹青:二组长,你在此安顿委员长。 二组长:(立正敬礼)是! 丹青命一个班的侍卫,在诵经堂前布下防线。自己从部下手中取过一支冲锋枪,带着其余的侍卫返回练兵场。 天边出现小白点,一个···两个···三个··· 陈诚挣脱卫队的保护,跑到丹青身边。 陈诚:(大声的)命你的人快些带委员长撤离海会寺。 丹青:报告陈次长,来不及了,日军飞机飞得很低,此时往外撤,一旦被发现,更加危险。 陈诚:那怎么办?难道都在这儿等着挨轰。 丹青摆手叫过两名侍卫,冲陈诚一示意。俩侍卫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下就把陈诚拉走。 陈诚:孙丹青,委员长要是伤个毫毛,拿你军事法庭是问! 丹青带上六个侍卫迎着飞机的方向上去。在丹青的指挥下,两人一组,架设两个阵地。整个海会寺变成了战斗第一线。所有佩带武器的人员,无论是侍卫、宪兵、警察还是受训军官的私人保镖和警卫、副官,一律提枪上去。找到掩体的就在掩体后持枪,找不到掩体的,三人一组,五人一团互为掩护准备应战。 侍卫甲:孙长官,我们的火力太弱,这样恐怕挡不住敌机进攻。 侍卫乙:我们得找些重武器。 丹青:一会敌机来了,你们两组一定要形成交叉火力,相互掩护,来者轰炸机居多,尽量不要让它们靠近寺内投弹。只要它们进不来,只靠护航的战斗机,伤不了委员长他们。 侍卫:(合)是! 丹青看到沈芳菲正向一座钟楼上跑,心想:女人还是胆量小。一组长和二组长带人过来,等候丹青差遣。 丹青:一组长,(指着沈芳菲)子弹不长眼,跟上她。 一组长:是。(带俩人向钟鼓楼而去) 丹青:二组长,委员长他们都安顿好了吗? 二组长:都到了诵经堂的地下室了。 丹青:还不行,决不能让敌机靠近诵经堂,否则委员长凶多吉少。 二组长:刚才已在诵经堂前布上机枪阵地。 丹青:带你的人占领诵经堂两侧的制高点,把重武器带上去,形成交叉火力,不许敌机靠近。 二组长:是! 战斗机率先攻进海会寺,子弹像犁子一样,把地犁出一道长长的深深的印痕。地下所有的火力向战斗机射击。 战斗机遇到反抗,疯狂的向地下扫射。无处隐蔽的军警登时血肉横飞。见势不妙,很多人向临时工事躲去,战斗机追着人群过去,把工事扫得一塌糊涂。军警无一幸免。整个佛门清净地变成了血腥的杀戮场。战斗机盘旋着回去,把诵经堂的塔尖扫射掉。 两侧制高点上的交叉火力向战斗机猛烈射击。战斗机恼羞成怒,兵分两路,向两侧制高点射击。 制高点上,一片火海。侍卫非死即伤。地面一时失去了抵抗力。三架轰炸机呈品字形接踵而至。头机正对着钟鼓楼。 丹青:(望望钟鼓楼)一组长他们下来没有。 侍卫:没有。 丹青:(汗珠滚下来)坏了,敌机一定会轰炸钟鼓楼。他们凶多吉少了。弟兄们,火力保护钟鼓楼,掩护一组长他们下来。 侍卫:是。 几名侍卫抱着轻机枪冲上去。战斗机一阵扫射,侍卫们全躺在血泊中。丹青站出来,对着战斗机一阵扫射。 轰炸机距钟鼓楼不足二十米。 钟鼓楼上爆发出密集的枪声。子弹犹如饥饿的蚂蝗向为首的轰炸机扑去。轰炸机近距离遭到攻击,整个机身千疮百孔,驾驶员当场死亡。轰炸机在钟鼓楼前摇摇坠落。红色的焰火冲上天空。 丹青看得愣神,钟鼓楼上沈芳菲拿着一挺冲锋枪对他微笑示意。 其余两架轰炸机调转机头,向外盘旋而去。战斗机见此情形,好不气恼。扫射着向钟鼓楼冲去。驾驶员把机身压得很低,几乎要与钟鼓楼“面对面”了。沈芳菲和一组长开始撤退。 丹青抱起一挺枪机枪冲向钟鼓楼。他并没有对战斗机进行射击。而是伏在钟鼓楼一侧禅房的柱子下。根据刚才的观察,他确定了战斗机调转机身后保持同一行进轨道的距离和所用时间。 沈芳菲和一组长从钟鼓楼下撤出,战斗机凶狠的逼上去。 丹青闪过柱子,略调一下呼吸,对着驾驶员射出一梭子弹。 子弹奋力啃透护屏,将驾驶员击毙。 丹青舒一口气,复躲回柱子后。沈芳菲一脸灰尘地对他笑笑,竖出大拇指。 轰炸机开始在寺内投弹。寺内本是木质建筑,星火燎原,此刻更是一片火海。 诵经堂。陈诚正对着电话大声训斥。 陈诚:什么,全在寺外?那就在寺外射击!怕误伤了自己人?!那就拉进来!快!出了事,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十数名国军推着高射炮向寺内赶来。轰炸机呼啸着向高射炮轰炸一通。国军横七竖八的倒在高射炮旁。丹青为国军战士们心疼不已。 趁敌机到别处轰炸的当口,丹青一下子蹿到高射炮旁,但令他吃惊的是,在刚才的轰炸中,炮弹损失殆尽,竟无弹可发。正着急时,一个手拍过来,丹青一看,是沈芳菲。 沈芳菲:这有一发。(指指高射炮观察座下) 丹青简短的笑笑,把炮弹填充上。自己操纵发射器。 芳菲则充当观察员。 芳菲:锁定目标,发射! 丹青一声怒喝高射炮吐出一株火球,将战斗机轰的粉碎。 海会寺内的所有人都不禁叫好。委员长不顾众人的拦阻,走出地下室,在一个圆窗前观看。见此情景,也不禁拍起手来。 一架轰炸机吓破了胆,草草掷弹,掉头飞走。炸弹把寺院的空地炸出一个深深的大坑。 丹青看着不觉好笑:娘的,灌些水进去,就成池塘了。 最后一架轰炸机使足劲,向诵经阁逼近。 陈诚:坏了,他们一定是意识到诵经阁里有党国要人,现在冲我们来了。 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 寺内的所有士兵都把准星对准这个亡命之徒。子弹形成的火力网覆盖了整个海会寺上空。轰炸机依然不屈不挠,渐渐逼近目标上空。 芳菲:这支轰炸机没弹了,他想与诵经阁同归于尽。 丹青:他娘的,这高射炮真“关键时刻掉链子”。(离开射手位置) 丹青检查机枪,弹夹空了。心生怒火,把机枪扔掉。丹青向四周望望,想找个弹夹替换,却发现有一只掷弹筒被丢弃在临时工事。丹青向临时工事飞奔而去。 沈芳菲:你做什么?(要跟上去) 丹青:(头不回的)别跟上来,隐蔽。 敌机几乎要飞临诵经阁上空。 丹青把掷弹筒驾到与诵经阁平行的空地上,拿指头做标杆,将炮弹丢进掷弹筒,呼的一声,炮弹带着巨大的使命升上蓝天截击。 炮弹终不负众望,成功击中轰炸机。飞机凌空爆炸,尸骨无存,机身碎片散向四面八方。在隐蔽处的人不愿错过这一景象,争先观看。委员长带头鼓掌。 整个海会寺洋溢一片生理和喜悦的气氛。 第十场 委员长从诵经阁走出。随从为委员长披上黑披风。一干文臣武将随后而出。陈诚疾步赶上委员长。 陈诚:(附耳低语)委座,按照行程安排,接下来,您要带着文武百官检阅“委员长卫队”。 蒋中正:(摆摆手)刚才,敌人已经帮我们检阅了。 陈诚很纳闷。何应钦走过时,陈诚悄悄把他拦住。 陈诚:何部长,校长什么意思? 何应钦:(拍拍陈诚肩膀)陈老弟,一次真刀真枪的战斗实践比十次校场上的表演更有效。(何应钦笑着走开) 陈诚叫过副官。 陈诚:我们共损失了多少人? 副官:报告长官,共死伤八十人。 陈诚:委员长卫队呢/ 副官:(把本子翻开找了找,摇摇头)只伤了三个,死嘛,统计上还没有。 陈诚:乖乖,这五架战机可都是侍卫队打下的。 第十一场 车上。丹青坐在副驾驶位置,沈芳菲坐在后排。丹青偷偷从后视镜望望沈芳菲,发现她早在后面盯着自己,此刻正诡笑着冲自己吐舌头。丹青忙抽回目光。 丹青:(心里一路都在想)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人? 第十二场 侍卫招待处。 丹青和所有的侍卫都聚集在一个屋子里。小屋不但不显拥挤,反而温暖了许多。丹青:(环顾一下)全体都有。(冲屋外摆摆手) 两名勤务兵抬进来一只沉重的大箱子。 侍卫们不知何意,纷纷拉长了脖子观看。 丹青:(清清嗓子)嗬嗬,弟兄们,这是委员长赏我们的,一人二十块大洋。大家按照军衔和战斗序列依次来领。 侍卫们没有动的。 丹青见此,自己先领了。各小组组长才敢领取。侍卫们依次上前接受赏钱。 丹青:(把一叠大洋在手中托托)这确实是好玩意儿呀,有了它,我们可以买洋车,买洋房,甚至买个洋妞。不过,我却发现自己的心情远没有起初得到赏钱时那么愉快。我想到的是躺在病床上的三位弟兄。他们正在病床上遭受折磨。此次他们受伤,是为我们整个侍卫队受伤,是我们整个侍卫队的事。如果他们不躺在床上,那么就有可能是另外三个兄弟躺在床上。(指指人群)你们都有可能替代他们。所以,我决定捐十七块大洋给负伤的弟兄,只留三块以作贴用。(把钱丢在箱子里) 一组长:我也捐。他娘的,钱跟人命比,值个毛钱!(上前一步,把钱洒在箱子里) 二组长:兄弟情都不要的队伍,还配打什么仗。(抛篮球似的把钱一串撒进箱子) 三组长:弟兄们,我们还年轻,赚钱的机会多的是,何必在乎这一点。(上前把箱子拉过来,放在人群中央) 侍卫们踊跃捐钱,空荡荡地箱子转眼又满了。 第十三场 丹青住处。 沈芳菲把被子铺好。丹青卸下配枪佩剑,点燃一支烟。 沈芳菲:你把钱捐给负伤的士兵,这固然好。“武官不惜死,文官不爱财”,这样的队伍才能打胜仗。但你忽略了一个现实问题。 丹青:现实问题?(倒一杯水递给沈芳菲) 沈芳菲:现在的国军,贪污成风,这批钱有可能根本到不了伤兵的手中,或者只有一小部分能到达。 丹青:(腆笑)这我还真没想到。 沈芳菲:不如在我们内部建一个小机构,简称财务处,来保管侍卫们的财务。 丹青:好主意。 第十四场 夜。华北,土肥原贤二情报处。 土肥原贤二怒气冲天,对面特高课的人站成一排,低头受训。 土肥原:混蛋,损失了五架战机你们却告诉我连什么人干的都不知道,混蛋,你们辜负了我的信任! 特工甲:将军,我们得到的最新情报是国军的陆军部队消灭了我们的战机。 土肥原贤二:胡说,我们的飞机在天上,地面部队怎么能打得下来。有情报说,国军的防空武器只有性能低劣的高射炮,并且还都不在海会寺内的,怎么办得到?! 一名特工疾步到土肥原贤二旁,附耳低语。土肥原贤二脸色大变。 土肥原贤二:(握紧拳头)通知南造云子,速速查明这支中国陆军的底细! 第十五场 1937年8月。苏州。第九集团军总司令张治中指挥部。 张治中和一干军官参谋在地图前紧张的工作着,不时围在一起合计什么。通讯兵进来。 通讯兵:总司令,急电! 张治中:念。 通讯兵:罗店失手。 张治中:(猛然一惊)什么时候?! 通讯兵:今晨八点。 张治中:(一拍桌子)电令十一师师长彭善,两个小时内,拿下罗店。否则提头来见! 通讯兵:是。(在公文本上记下,转身要走) 张治中:慢着。攻占罗店的是日军哪部分? 通讯兵:日军第三师团千叶联队。 张治中:千叶?记上,要彭善把他给我打的满地落叶。 参谋:总司令,日军一个联队不过几千人,这下这个千叶联队长真名副其实了。 第十六场 淞沪战役,罗店日军千叶联队指挥部。 千叶:将军,我们已成功拿下罗店。 松井石根:好,千叶君,你立了头功,我要向天皇陛下为你请功。 千叶:多谢将军,愿为天皇陛下效忠。 电话外边传来密集的枪声。 松进石根:千叶君,发生了什么事? 千叶:将军,是国军在偷袭,我很快就能把他们击退。 松井石根:好,等你好休息。 千叶挂了电话,进入阵地。 第十七场 十一师师长彭善亲临一线督战。国军两个团的兵力向千叶联队发起凌厉攻势。 国军炮兵大显神威,把日军匆忙建起的工事炸的一塌糊涂。困在阵地里的日军死伤无计。前线指挥官带着部队冒着炮火往外冲,躲过了炮火,却又倒在机枪的猛烈火力下。部队被压在不足一公里宽的的防线上,无法展开,也无法形成纵深。 炮火开始四周延伸,将日军身后的木质建筑炸成废墟,大火燃起,躲在隐蔽处的日军被照得鲜明。这无形为国军的机枪手提供了指向标。机枪弹开始在日军的所有阵地穿梭。 一些士兵不堪炮火机枪的死亡威胁,开始后退。 千叶抽出指挥刀,大声叫喊着让部队反击,声音很快湮没在枪炮声里。 彭善见火力准备充足。命部队发起总冲锋。 国军士气高涨,喊杀着冲进日军防线。双方在阵地上展开肉搏战。鲜血洒在烈火中,发出瘆人的滋滋声。不断有士兵中刀倒下。 子弹击中了汽车油桶,爆炸的油桶将汽车掀上天,又坠落在池塘,塘水溅起巨大的波澜,像煮沸一样,咕嘟不停。平静下去,塘水染成血色。 国军士兵冲上日军指挥部,一阵狂扫,将屋顶的膏药旗(旭日旗)扫落。士兵在膏药旗上狠狠踏几脚。一名四肢矫健的战士爬上去,插上青天白日满地红旗。 第十八场 委员长带领陈诚、罗卓英一干文臣武将视察工事。丹青率委员长卫队在罗店驻扎,保护委员长安全。 委员长:(抖抖披风,面色凝重)张将军(张治中)的建议提的好,谁控制了罗店,谁就掌握了整个淞沪战场的主动权。 陈诚:(拿开望远镜)确实如此。守住罗店,向南可达刘行、大场,威胁张华浜、蕴藻浜;向西可到嘉定、安亭,占领宁沪铁路线。(满腹信心)不过,请委座放心我已严令十一师彭善,守住罗店。委员长:嗯,如此甚好。 委员长:(对丹青)今晚我在这暂住一宿。 丹青:是,委员长。我马上安排住房。 第十九场 陈诚下榻处。丹青正报告情况。 丹青:(诚恳)陈次长,卑职刚才察看了一下,这儿不像有一个师的兵力在驻守。 陈诚:(不耐烦)孙教官,你的职责是保护委员长,其他的事,就不用操心了。 第二十场 松井石根办公室。 松井石根:(对着电话)八嘎,千叶君,我真想现在就去罗店,抽你几个响亮的耳光!我命令你,凌晨一点发起进攻,一定要把罗店再给我夺回来! 千叶:将军,经过激战,我的兵力损失严重。 松井石根:我会给你派去天皇陛下最英勇善战的士兵。 第二十一场 丹青住处。芳菲着上军服,在一面半旧不新的壁镜前照来照去,立正,稍息,正步走。 芳菲:(从镜子里看着一脸愁容的丹青)我这身衣服好看吗? 丹青:(扭头瞧瞧又收回去)嗯。 芳菲:(急了)人家问你话呢。 丹青:行。 芳菲:唉,没情趣。 丹青:我要出去一趟。你通知三位组长,今晚必须提高警惕,不得松懈。 芳菲:你干什么去? 丹青:查看地形。安排守卫。(把桌上的水喝尽,起身要走) 芳菲:慢着。(赶上去,把他的水壶倒满水,又从馍筐子拿出两个馒头,塞进丹青口袋)热的。 丹青低头近距离的看着芳菲,芳菲害羞的转过脸。 第二十二场 半夜。委员长罗店行营。 枪声大作。丹青护着陈诚跑进来。后面还有数名侍卫。 委员长披上睡袍,起身开门。 委员长:怎么回事?何处打枪? 陈诚:(面无血色)委座,日军攻进来了。 委员长:(大惊失色)什么?这不是有一个师的国军驻守吗? 陈诚:(带着哭腔)委座,卑职失职。这里只有十一师的一个营负责监视日军。 委员长拿起手杖要打陈诚。丹青眼明手快,一下抱住委员长。 丹青:委员长,卑职携卫队全体,愿誓死包围领袖!委员长,快撤吧,侍卫队殿后!枪声渐进渐密。委员长不假思索,系上睡袍,侍卫队拥着委员长撤离。 第二十三场 营长正趴在战壕上,拿一柄冲锋枪向前突突。勤务兵在战壕里左拐右拐地过来。 勤务兵:营长,侦察连长报告,对方是两个两个联队,我们伤亡惨重,怕守不住了。 营长:(撂倒几个日军)守,不行也得守,委员长在后面呢! 勤务兵:营长,我们向师部求援吧! 营长:(跳下壕沟)唉,求援! 第二十四场 张治中指挥部。 张治中:(对着电话)给我接彭善! 彭善:总司令,是我,彭善。 张治中:(情绪激动,手在空中乱舞)你怎么守的罗店,现在日军来了俩联队,你却只有一个营! 彭善:我以为日军伤亡惨重,短时间内,不会再发起进攻。谁知还不到半天··· 张治中:你的部队呢? 彭善:全部撤到徐行休整了。 张治中:距离太远,等赶回来,罗店早失守了。在你附近有没有其他部队? 彭善:没有。总司令,不如我们先撤下来,带部队云集后,再拿下来! 张治中:说起来容易,你以为日军干什么吃的?!他们这次吸取了以前的教训,人多势众,一旦失守,很难复得。 通讯员赶过来。 通讯员:总司令,罗将军复电。 张治中接过电文:十八军正在增援途中。 张治中挥手让通讯员退下。 张治中:(对电话)十八军正在赶往增援,一定要守住半小时。(挂了电话) 张治中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参谋:总司令,既然十八军前去增援,罗店之危可解。 张治中:(苦笑)十八军远在二十公里以外,即便是先头部队也要距罗店十公里。别说罗店守不了半小时,就算守得住,十八军的援兵也未必赶的到。我方才这样说,不过是宽他们的心罢了。 第二十五场 委员长车队星夜驶往南京。一个小队驻扎在距十八军营地半公里处的陈公行辕。 陈诚:(拨通电话)给我接罗店。 接电话的是丹青。 丹青:我是罗店。 陈诚:战况怎么样? 丹青:日军攻势很猛,国军伤亡很大。 陈诚:你不是左营长,叫左佑接电话。 丹青:陈次长,我是孙丹青。左营长在前线。 陈诚:(惊讶)你怎么还在罗店?你忘了自己的职责了吗? 丹青:时刻不忘。我们的职责只有一个:保卫委员长! 陈诚:好,现在我命令你,马上撤回来,直赴南京。 丹青:陈次长,现在罗店形势十万火急,我要带着所有兄弟留下来防御日军。 陈诚:混蛋!这支部队直属委座,你无权调动! 丹青:(语调平静)既然你知道我们直属委员长,你不是委员长,有何资格命令我! 陈诚:你敢战场抗命,就不怕委员长杀你头吗? 丹青:哼,杀头也是杀我头。你陈次长只需稳坐太师椅,又何必操心?! 两人几乎同时摔掉电话。 丹青狠狠搓搓眼睛,才发现芳菲一直在屋子里。 丹青:(对芳菲)我做的对吗? 芳菲:我只知道,你若带侍卫队离去,再夺回这个阵地时,就会又多出数百失去去儿子丈夫父亲的母亲妻子儿子。 丹青感激的望望芳菲,拔出配枪,向屋外走去。 第二十六场 国军防线前。日军像蚂蚁一样黑压压的压上来。 左佑见援军迟迟未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油锅里的泥鳅。 营副:(脸上流着血)营长,援军再不到,阵地就要失守啦。 左佑:就算拼个精光,也要顶到十八军到来! 营副:营长,我们现在还剩下不到一个加强排的兵力,鬼子现在是第三次冲锋,我们恐怕顶不住啦! 左佑向远处一看,国军的外围阵地已被日军坦克突破。大批日军踏着国军的尸体冲上来。 第二十七场 侍卫全体集合。 丹青:一组长,我们还有多少人? 一组长:(出列)报告孙教官,一个小队护送委员长归宁,剩下的侍卫共计两个小队,二百人。(一组长报告完归队) 丹青:弟兄们,现在大约有两个联队的日军正向我前方阵地进犯,我们一定要和阵地上的国军兄弟齐心合力守住阵地,等待援军到来。 侍卫:(合)消灭日军,守住阵地! 丹青:一组,二组马上出发,帮助友军守住阵地。三组长,带你的人留下! 一组长、二组长带人开赴一线。 丹青对三组长咬会耳根,三组长会意,带人向相反方向奔去。 第二十八场 一线。几名国军怀抱炸药包匍匐前进,试图炸掉日军的坦克,很快被后面跟进的日军击毙,功亏一篑。左营长气得以头抢地。 丹青跳进壕沟。侍卫们也纷纷进入战壕。 左营长:(喜出望外)孙长官,您怎么来了? 丹青:奉委员长令,从现在起我的人和你的人同生死,共患难! 左营长感激的看着丹青,说不出话来。 丹青:日军的步兵坦克协作很好,如果战术不对,我们会吃大亏的。 左佑:我们的人上去了不少,没一个成功的。 丹青:一组长,掷弹手是否到位? 一组长:报告孙教官,准备完毕。 丹青:好,一组留下防御。(对二组长)你带着自己的人埋伏在两翼,记住,在日军步兵溃退时才能动手。 二组长:是。 丹青打响信号弹。掷弹手在指挥官的指挥下,填弹射击。 十数发炮弹紧贴着日军坦克后方砸去。日军还未感受到第一轮的威力,第二轮又到了。巨大的冲击波把大地震得颤抖。丹青脚下的铁锹飞起一尺高,划伤了他的小腿。 一名通讯员被震掉眼镜,四处抓瞎。丹青没空管他,正准备用望远镜观察远处的敌情,发现镜片竟粉碎。 隐蔽在坦克后的日军发现坦克后不再是温柔乡而是死亡的殿堂,纷纷退下来。日军出现了两极分化,一部放弃坦克的庇护,继续攻击前进,一部后撤。 丹青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左营长忽然觉得眼前这个面色和善,极爱微笑的人此处变得很可怕,像十八层地狱的勾魂使者。 丹青:弟兄们,射击! 丹青拿起一把微冲,看准时机,一梭子,就放倒了六七个日军。几个日军见势不妙,忙趴下,丹青准星锁定位置,静等着猎物的出现。日军过一会,觉得危险过去,爬起来再重逢,丹青马上两梭子过去,鲜血溅起一尺高。 丹青:妈的,给我比耐力,老子当年就是在汀泗桥下吊了一晚上,才找机会干掉了哨兵。(换了弹夹,继续射击) 左佑:(热血沸腾地)漂亮!真他娘的漂亮! 侍卫们也大显神威,单发射击,枪枪命中,个个爆头。没一阵脆响后,日军几乎在同时都要倒下一批。 机枪手开始火力封锁,把日军压向远离坦克的一个小角落。 医学研究,草履虫尚知趋利避害。日军更是如此。 一名指挥官见日军后撤,握着军刀督促他们前进。日军不是傻子,不愿挨枪子,纷纷躲进国军火力所不及的“安全死角”。 丹青一枪击中指挥官的右臂,军刀脱手,指挥官倒地挣扎。左佑瞄准,补上一枪击毙指挥官。坦克履带压过指挥官的尸体前进。坦克过后,指挥官尸骨无存。 丹青见日军被逼近死角,知道目的达成。命侍卫们投弹。 侍卫们抡直胳膊,向死角里的日军扔去一波又一波。 日军看到这些黑乎乎的东西,伸长脖子、张大嘴巴不知如何是好:呆在这儿,死;冲出去,还死。一些日军好像是想通了,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反正都得死,何必再折腾。 左佑的视线彻底清净--除了四个嗡嗡扰人的庞然大物。 丹青:(对一组长)坦克失去了步兵的掩护,就是一批批大瞎马!他们在国军阵地上的日子到头了!侍卫队,上! 三名侍卫队员抱着集束手榴弹和炸药包匍匐上去。 让左佑吃惊的是,侍卫队们并不直接向坦克发起攻击,而是在距坦克一定距离时,将炸药包和集束手榴弹放下,然后引出导火索撤离 左佑:(大惑不解)孙长官,这是什么战法,不把炸药放在坦克身上,怎么能炸掉它?! 丹青:(得意的)他们早计算出了坦克的行进路线和时间。只要坦克进来,一个也别想跑。 左佑:哈哈,孙长官,您的部下个个能掐会算,都是半仙呀! 笑声未落,左佑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因为他发现,日军的坦克竟然全部从炸药上驶过。 导火索上的火苗想救护车上闪亮的红灯一样,向坦克疾驶而去。 轰轰轰···坦克先是像一个着了凉的人前吐后泄(前后冒烟),接着又像一个上了火的人周身喷火。履带碎成齑粉,坦克如同一个精元丧尽的男人瘫在地上。 丹青:(扬手)停止射击!弟兄们,尽情观赏吧,恐怕这辈子都见不到这么火爆的场面了。 左佑:噯,这一辆,你们看,它又动了! 丹青也发现情况。 丹青:(屡屡额前的头发,努力用眼看)妈的,这不是“97式”,这是德制虎式坦克,它一定是坦克的头,里面是坦克的指挥官。 左佑:这么坚固,是否尝试用炮弹摧毁它? 丹青:97式中型坦克战斗全重仅15吨,车子轻,装甲薄,火力弱,可以轻而易举摧毁。但虎式就不行,它是希特勒的王牌坦克师“希特勒坦克师”和“骷髅师”的制式装备,战斗力和防炮火力极强。 左佑:(咬咬牙)那怎么办?用燃烧瓶,再坚固的坦克,也能给它粉身碎骨。 丹青:我来试试。(拿起冲锋枪跳出战壕) 丹青猫腰沫道坦克后,爬上去。 坦克好像发现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开始后退。 坦克一个急转弯,丹青差点栽下来。众人为他捏把汗,因为跌下来就有可能被压成肉末。 丹青在坦克上搜索一阵,终于在一个地方停住。 啪啪两枪,坦克呲的一声,停下了。 左佑:聪明!竟然想起要打它的油箱。 日军坦克手掀开盖子想逃走,丹青一脚把他踢下来,插在铁丝网上毙命。另一个匆忙钻进去,丹青打开盖,丢一个手雷进去,坦克便“凤凰涅槃”了。 丹青跳下来,拍拍手,向壕沟走来。左佑跳出壕沟,迎上去 左佑:孙长官,如果国军的指挥官都像您这样精明,士兵都向您的部下这样训练有素,日本人在中国早呆不住了。 一组长:嘿嘿,别忘了,我们是委员长卫队。 丹青:(摇摇头)谦虚。 一组长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日军溃退的方向传来密集的枪声。 丹青:(喜上眉梢)二组得手了。 二十九场 二组早憋得受不了了,见日军退回来,子弹打得比呼吸密度还要高。日军淬不及防,成片的往下倒。日军四处受打击,几经崩溃,像没头的苍蝇四处乱窜。 第三十场 丹青和侍卫们坐在壕沟里,补充水分。 一抹火光从国军阵地后方升起。 左佑:(触电般惊起)坏了,日军要偷袭! 营副:是啊,所有的人手都在一线,我们在后方连一兵一卒都没有! 一组长:偷袭?教官,我们马上去阻击。 丹青:(把水壶递给一组长)组长大人,好好歇您的吧。 一组长:(将信将疑)那我们被包了饺子怎么办? 丹青:那得看是他的饺子皮硬,还是我的子弹壳硬。 一组长:(云里雾里)教官,这是··· 侍卫甲:(打断地)组长,您没发现三组长和他的人没到吗? 一组长:(豁然开朗)奥,明白了。 第三十一场 一队日军在天色的黑幕庇护下,从国军防线后方摸上来。 指挥官见没有国军把手,心下生疑。 指挥官:(吩咐副官)你带人去看看,是否有国军的埋伏。 副官带侦察兵上去。 第三十二场 一组长在左佑的耳边密语一番。左佑点点头。 左佑:(对丹青)孙长官,当前的敌人属松井石根第三师团的战斗序列,这伙鬼子打仗最是奸滑,恐怕他们不会上当。 丹青:(叼着烟,从嘴角冒出俩字)为什么? 左佑:他们会派出侦查兵,这样我们的人就暴露了。 丹青:(把烟拿开)哈哈,他们会上钩的。因为他们根本找不到伏兵。 左佑:你这么自信? 丹青:是对我的官兵的信任。 左佑:凭什么? 丹青:他们的战斗素养! 第三十四场 副官一行穿梭着回来。 指挥官:有没有国军埋伏? 副官:没有。 指挥官:(阴森的)哈哈,这次一定要把国军屠杀殆尽,一个不留。向指挥部发报,五分钟后,罗店上空就能飘起旭日旗。 副官:嗨。 日军呈战斗队形,向国军的指挥部冲去。 后方,水网密布,道路狭窄,没多久,进攻的日军便无法再展开。 指挥部的灯光通明达亮,透过灯光,指挥官可以清楚的看到在指挥部的后方,是一排低矮的建筑,这些建筑的后方是一方不大不小的池塘。咋暖还寒的季节,早没了蛙叫,只剩下一些枯萎的荷叶在微风中招摇。放眼望去,只有两条被池塘隔开的小路通往指挥部。 指挥官一个手势,兵分两路,从小路进发。这两条小路苗条的名副其实,百十号日军在通过时几乎窝在了一块。 胶底鞋崩起的泥土,溅在池塘里,激起阵阵水花。 指挥官站在池缘,指挥部队通过。 指挥官:(高扬指挥刀)嗨呴嗨呴! 一架探照灯扫射过来,指挥官迎着灯光一看,隐隐约约感到探照灯后一个人正拿枪对着他。 他没感觉错。一颗子弹几乎是沿着灯光射出的射线穿透他的脑袋。 局势一发不可收拾。 日军还未来得及慌乱,侍卫们神兵天降般从池底钻出来。 中日军队相隔最远不足三米。在这个距离射击,就是他娘的瞎子也能有斩获。 子弹饥饿的人扑向面包,向岸上的目标扑去。侍卫队们几乎是不要命的射击。二十响的毛瑟,几乎枪枪致命。 在房顶上架设探照灯的正是芳菲。她并未在直接参加战斗,而是轮番照射路上的日军,为侍卫队们找寻目标。 鬼子在路上七倒八歪,尸体摞尸体,鲜血汇鲜血。一些日军走投无路,跳进池塘。这下好啦,熟悉水性的侍卫队们三五成群的轮流伺候他,直到日本兵一命呜呼。不多的鬼子反应还算快,趴在小路上,以尸体为掩护射击。芳菲干脆把探照灯锁定在他们身上,自己拿步枪定点清除。个把难摆平的,侍卫们直接一通手雷。 鲜血渗进池塘的护栏,跟塘水混为一潭,池塘变成猩红的血塘。 战斗结束。侍卫们对着探照灯后的芳菲挥着大手以示胜利。 三组长:(嗓门大的震天响)未来嫂子,赢啦,回头你可得让大哥请我们吃饭呀! 侍卫们跟着起哄。 一个日军趴在地上拿枪瞄准芳菲,缓缓扣动扳机。嘭,一声闷响,倒在地上的不是芳菲,是三组长。情况紧急,以致他连喊都没喊一声,就迎着枪口扑上去。 侍卫们把三组长扶起来,用钢刺把鬼子捅成了透明体。 三组长胸部中弹,奄奄一息··· 第三十五场 喊杀声大振。 左佑:看来,日军要发动更大规模的进攻。 丹青:(抽出佩剑,向一组长二组长)通知部队,上刺刀! 一组长二组长:(合)侍卫队全体战备!(各自抽出刺刀,插上步枪) 侍卫队各自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再次进入阵地。 营副气喘吁吁地跑来,离众人老远就喊。 营副:十八军的人道啦,援兵到啦! 第三十六场 张治中指挥部。 张治中正躺在椅子上休息 通讯兵手拿电文走进来。 通讯兵:总司令,罗店来电。 张治中:(挥手示意他放在桌上)我一会再看。 通讯兵放下电文,抽身准备离开。 张治中:(脸色痛楚,失望地道)是罗店失守的消息吧? 通讯兵:不是,总司令,是防守的营长左佑的战报呈文。罗店守住了。 张治中拿开捂在脑门上的手,从椅子上惊起。 张治中:什么?读电文! 通讯兵:敬呈张总司令,我军血战,守至罗卓英十八军援兵到达,直将日军驱至两公里外。十一师监察营左佑直禀。 张治中:(激动地十指发颤)这是天大的好事,好事啊。(下意识地看看手表,望望挂钟,很快满脸狐疑)监察营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战斗力,竟能顶住两个联队日军的整整两个小时的进攻? 通讯兵:这个还没搞清楚。 张治中:你告诉十一师彭善,让他马上调查清楚。 三十七场 木制墓碑旁。案台上简单的摆着几只水果。 丹青带领侍卫队的骨干行礼祭拜。 丹青表情严峻,把花放上,抽身离开。 第三十八场 芳菲在房间里与一组长二组长开会。 芳菲:不如你们向孙教官提个建议,再选一个三组长出来。以他的重情重义,三组长的位置空一天,他就会挂念一天。这样于军心不稳。 一组长:沈小姐,你有所不知,正是孙教官重情义,才迟迟不让选新的三组长。 芳菲:那现在他打算怎么处理这个位置。 二组长:沈小姐,孙教官准备把一小队归建后再行决议。 芳菲:(若有所思)嗯,也好。 第三十九场 南京,总统府。委员长办公室。 陈诚:委座,孙丹青不顾领袖安危,擅自动用“委员长卫队”,实属十恶不赦,应该革职查办! 何应钦:陈次长,未免过激了,此次委员长无恙,再说卫队也保住了罗店阵地,减少了上千名士兵的牺牲,将功补过就是了。 陈诚还要再争,委员长伸手制止。 陈布雷:(趁机进言)委员长,这是第九集团军张总司令经侍从室呈递的罗店作战公文。其中特意提到委员长卫队。请委员长过目。(上前递上公文) 委员长:(粗粗浏览一遍)侍卫队以区区不到二百之兵力,阻挡了两个甲种联队的整整两个小时的进攻 何应钦陈布雷:(相互对视,小声合)200:6000.。 委员长:(接着)这在军事史上实属奇闻。是功是过, 生死杀伐,我自有决断。 第四十场 【旁白】1938年11月,日军集中优势兵力,合围长沙,长沙形势危如累卵。长沙告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乘专机亲赴长沙前线与时任湖南省主席的张治中将军共商城防大计··· 【画面】整个长沙机场军警持枪林立。张治中携长沙城一干文武高官在机场迎候。文左武右分列两旁。队列中央一条红地毯直扑到飞机舷梯下方。 委员长一身戎装地出现在舱口。他先向大家挥手微笑致意,然后缓缓从舷梯走下。丹青疾走两步,为委员长披上黑披风。张治中带领长沙首要官员疾步上前迎接··· 第四十一场 侍卫队临时接待处。丹青整理行头,准备出门。 勤务兵:孙长官,戴局长到。 丹青:(小声嘀咕)他来干什么?有请。 俩人坐定。勤务兵端上茶点。 丹青:戴局长驾临敝所,不知有何钧旨? 戴笠:岂敢岂敢,孙长官过谦了。 戴笠从盒中抽出一根烟,递给丹青,自己又燃一根烟。 丹青欲拒绝又觉不好,只好接住在鼻子上闻闻。 戴笠被烟熏的眯眼,见丹青只闻不点烟,以为对方没火,便把打火机递给丹青。丹青伸手阻住,不小心看到火机的牌子:Zippo(美国zippo公司造)。 戴笠:孙教官,怎么不抽? 丹青:戴局长,卑职已经戒了。 戴笠:哈哈,男人嘛,怎么能戒烟呢? 丹青:(觉得很没面子,脸一阵红)呵呵,工作性质的需要嘛。 戴笠:(入正题)我此来是与孙教官商议特工队和侍卫队联合防卫校长的问题。想必此事孙教官也有耳闻,校长此次调我来长沙,一为对敌情报工作,二位军委会各级高官的安全。(吁一口气)长沙正值战争前线,日为特工活动猖獗,实不敢大意。 丹青:戴局长所言极是。以戴局长意,不知侍卫队和特工队应如何配合? 戴笠:搞保卫工作,孙教官是老资格,特工队自当辅助,一切还凭孙教官安排。 丹青:那孙某就当仁不让。特工队主内,侍卫队主外。 戴笠:好。 第四十二场 黄昏。陈布雷至丹青住处。 陈布雷:(面色郑重)孙教官,委员长口谕。 丹青:(没反应过来)口谕? 陈布雷:限卫队于明日中午十二点整与省党部一齐向重庆方向撤退。 丹青:(立正)是。 陈布雷:孙教官,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丹青:彦及兄,侍卫队今下午刚刚开进长沙城。为何马上又开走? 陈布雷:唉,孙教官,委员长的心思,难捉摸呀。 丹青:您也不知道。 陈布雷:你是不了解委员长,朝令夕改,是常事。 丹青:我要向委员长问个究竟。 陈布雷:(诚信劝道)孙教官,执行命令吧。 陈布雷叹着气离开。丹青正要送,陈布雷止住。 芳菲从屏风后出来。 丹青:芳菲,你怎么在这? 芳菲:(神秘的笑道)我一直在偷听。 丹青:你怎么看? 芳菲:有古怪。 丹青:什么古怪? 芳菲:侍卫队刚到,就要撤走,这就是最大的古怪。 丹青:(挠挠头)为什么? 芳菲:侍卫队的行迹就代表委员长的行踪。侍卫队急着撤,就说明委员长急着撤离。刚来了不到一个整日,就急着走,这不是古怪吗?还有,你没发现吗:其一,委员长的专机一直停在滑道,机组人员未进城,吃住全在机场,随时准备起飞。其二,委员长说是来商讨御敌大计,自进城后却整日窝在行辕,从未召集长沙的高级将领召开像样的军事会议。来行辕的觐见的长沙地方官员极少,只有委员长的嫡系将领张治中和他手下的少许精干军官过往频繁。 丹青:那么就是说,有大事要发生? 芳菲:且很可能向坏的方向发展。 丹青:你是说? 芳菲:没有不透风的墙,超不过十二小时,消息就会传出来。 丹青:(以为芳菲开玩笑,毫不在意地)好,到时就等着沈小姐的消息。 第四十三场 丹青到长沙这座能人辈出的千年古城的街头闲遛。 大街上来自各个军警机构的武装人员混杂在长沙街头。不时有满载物品的公务车辆呼啸而去。丹青从车辆遗留的气体分明闻到一股股燃料味。 丹青苦思不解。 第四十四场 夜。丹青听到敲门声。 丹青:(警觉地摸一摸枕下的手枪)谁? 芳菲:我。 丹青本就是枕戈待旦,此时更是一身戎装。下床开门,把芳菲让进来。 丹青:(关心的)还没睡? 芳菲:出大事了。(从窗子望望外面,确信安全,才解开胸扣,从怀中取出一张纸) 丹青转过脸去,不好意思看。倒是鼻子不老实,老被芳菲胸部透出的香味所吸引。 芳菲:(抿嘴笑笑)好啦。知道你孙教官是个柳下惠。快看文件吧。 丹青把文件拿在手里,取出一根火柴观看。文件上方青天白日标志处有“保密”字眼,说明是机密要件。文件上只有触目惊心的一行二十字。 丹青:(不自觉的念出来)长沙如失陷,务将全城焚毁,望事前妥密准备,勿误! 丹青失声惊叫,文件丢在地上。他马上捡起来,照照文件的下方,果然有委员长签字和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的钢印。 丹青:(在黑暗中眼睛睁得老大)你从哪得来的?焦土抗战,火烧长沙。(神经质般的)你到底从哪来的? 芳菲:(避开他的目光)知道就行了,何必问出处。我得马上走,把东西还回去。 丹青:你是偷得呀? 芳菲捂住他的嘴。 【旁白】这个女孩于丹青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不,是神奇。 丹青不再当她的身份之谜是个问题,而是课题。 第四十五场 陈布雷住处。丹青正与布雷先生交谈。 丹青:长沙几十万人口,昌隆繁华,怎能说毁就毁。一旦不慎,百姓定遭劫难,我要向委员长进谏,劝国府力保长沙城。 陈布雷:孙教官,你不知道委员长的脾气,十分固执。他决定的事万难改变。(犹豫一下)他认为关乎领袖威严的事,即便是错误的,也要继续。孙教官,有一句,不知当讲不当讲? 丹青:唉,彦及兄,孙某有自知之明,区区一个中校侍卫官,委员长若因我的一言之谏而改变了注意,岂不成了他执政史上的千古笑柄。 第四十六场 城中盛传日军已据长沙不足五公里。人心惶惶。 下午三点。警备司令部派人四处张贴撤离通告。 城墙壁上,一群人在围观长沙市政府文告。一个戴眼镜穿西服的文邹邹的人士读出文告内容。 西服:焚城令:兹由国府军事委员会与湖南省政府研究决定,为防日军占领长沙,借用长沙之四通八达之交通侵我国土,特颁此令,限市民于下午两点至五点向南撤离长沙城··· 人群一哄而散。 长沙市宣传部派出数量宣传专车在长沙四处宣传。 长沙市民拖家带口,偕老搀幼,出现在拥挤不堪的道路上。交通一时陷于瘫痪。富人们的小汽车被人群所阻隔,司机拼命地按喇叭,无济于事。满头大汗的交警试图把交通疏散,但徒劳无功。 哀嚎遍野,惨不忍睹··· 第四十七场 长沙城南门。百姓像被死神驱赶一样,匆匆走出城门。城防官兵在一旁紧急疏散。 丹青站在城楼上,看着慌乱的人群,眼睛说不出的冷峻与忧郁。 芳菲:你决定了? 丹青点点头。 芳菲:好,我也留下。 芳菲在城楼的烈风中显得十分娇弱,丹青脱下黒披风给他披上。 芳菲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丹青,两人相顾无语。 第四十八场 侍卫们集结在接待处大院。 原本热闹喧嚣的院子此时空寂了不少。虽空寂,却整齐,这与院外甚或整个长沙城的市政机关的狼藉不堪形成鲜明对比。 一组长:请孙教官训话! 侍卫们抬头挺胸,脚跟磕得啪啪响。 丹青:(语调低沉)弟兄们,四个小时后,长沙将要焚城。我决定留下来。愿意留下来的收拾武器弹药,准备一战;想走的,就乘专车去追随委员长,撤往重庆。走与留,遵诸位愿。孙某绝不干涉强求。 一组长:(循着丹青未落的话音)我留下。 二组长:我留下。 侍卫甲:(向前一步出列)弟兄们愿誓死追随教官,与日寇血战到底!(转向侍卫们)拿枪,干他娘的小倭鬼! 侍卫们分列跑向墙角,将武器取回。 再整齐划一的站成数列。 丹青:现在日军大兵压境,我们协助城防军多守一分钟,长沙就能缓一分钟焚城,就能多十名老百姓撤离;多守十分钟,就能多生还一百个老百姓。(握紧拳头)我们一定誓死血战! 第四十九场 省府办公大楼。张治中办公室。 张治中:(对电话)喂,是,委座,我是张治中。 话外音:文白,一应事务部署完毕,你不必再留长沙,立即赴重庆。 张治中:委座,文白是湖南一省之长,自当与守军共进退,与长沙共存亡! 话外音:文白,你是我的爱将,我怎忍你在前线浴血,现在我以军事委员会最高领袖的名义命令你,火速撤出来! 张治中:委座,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请恕文白不敬之罪。(挂掉电话) 委员长:(听到嘟嘟的盲音)喂喂,(挂掉电话向一旁侍立的陈布雷道)文白呀,就是太任性。 第五十场 城防司令部。城防司令穆录端坐办公桌。工作人员有条不紊的做事。 电话铃响。穆录接电话。 张治中:穆司令,你的作战方案我已看过,省府也积极地进行了研究。作战方案还算完美,但你延迟焚城时间的建议,省府决定不予采纳。 穆录:为什么? 张治中:日军很快兵临城下,万一到时长沙失陷,来不及焚毁,怎么办? 穆录:张主席,多坚守一分钟,老百姓就能多安全一分。 张治中:我知道。但我们得从大局出发,看整个战争的战略局势。 穆录:张主席,百姓的心散了,还有什么大局可谈? 张治中:(语气和缓)一旦日军进攻,你能守多久? 穆录:我能守五个小时。 张治中:如何守法? 穆录:第一线守1小时,第二线守2小时,第三线守1个小时。 张治中:好。 第五十一场 日军在飞机坦克的联合攻击下,一路势如破竹。 国军依次放弃外围阵地,向长沙城撤退。 一组长率侍卫队在城外警戒,专门划出一条入城通道。凡回城的无论军民,一律走此道。 第五十二场 日军指挥官真纪末站在一辆坦克上,手持望远镜观看国军溃退的狼狈相。嘴角不时飘过一丝冷笑。 真纪末:(向坦克下方的部下)重庆军不堪一击,长沙城已牢牢在我们手中。很快我们就能拜会曾国藩文整公的家乡了。真想看一看,是什么养育出了这样一名晚晴风云人物。 指挥官甲:司令官阁下,我现在就可以安排厨房,我们的晚餐就设在曾国藩的卧房。 日军一阵哄笑。 第五十三场 穆录正在桌子旁往弹夹里压子弹。侦察兵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穆录:什么事? 勤务兵:外围阵地全部失守。十分钟后,日军的先头部队就要兵临城下啦! 穆录一个趔趄,后腰撞在桌子上。黄橙橙的子弹从桌子上滑落下来,散了一地。 勤务兵:司令!(急忙扶住) 穆录咬咬下唇,手用力按在桌子上,借力起来。 穆录:上城楼!(随手操起放在墙壁上的一杆中正步枪,向门外走去) 第五十四场 炮声隆隆。城上城下打成一团。 日军飞机呼啸着飞过城头,或掷下炸弹,或低空扫射。城楼守军血肉模糊。 日军坦克对着城楼猛烈轰击。炮弹爆碎的铁片像一只只伸长的饿狼的利爪,在厚重的城墙上留下深深的抓痕。 守军在炮火下艰难的反击。 真纪末见火力压制下国军依然反抗激烈,电令坦克集中方向猛轰,将城墙炸开。 十数量坦克排成战斗梯队,依次向城墙左侧的薄弱处射击。 乌七吗黑的炮弹像地狱的夺命使者龇牙咧嘴的向城墙飞去。 “轰”,城墙破开一个大洞,紧接着城墙开始大面积塌陷。在上面射击的国军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随着砖瓦一齐跌下去。 真纪末:(一挥指挥刀)沙子给给! 日军机枪手在前,步兵随后发起冲锋。 日军冲锋时,耳朵上的俩“屁帘”飘起来,犹如野猪的俩大耳朵。从城楼上往下看,不是成千上百的士兵在攻击,倒像是成千上百的野猪在嚎叫着前进。 日军的第一攻击梯队抬着云梯等一应攻城器械,眼看就要到护城河边。 穆录心里一紧张,一旦日军过了护城河,就直逼城楼了。 穆录:当时真不该把城墙下的阵地撤掉。机枪手,集中射击,不能让鬼子过护城河! 机枪手瞄准在河边架梯子的鬼子,狂扫一通。城上的掷弹筒也集中发射,把鬼子打得血流满地。 看看护城河飘满了自己人的尸体,真纪末疼的心理打哆嗦。 真纪末:(对通讯员)告诉山炮大队,对准城楼上的国军炮兵轰击。 城楼上又是一片火海。国军上来一批又倒下一批,倒下一批又上来一批。鲜血顺着城墙垛子下的排水口往下流。鲜血凝固在墙壁上,变成殷红。 日军机枪手在护城河旁架设好阵地,在有效的射程内,双方机枪手打得风云变色,草木含悲。 日军继续架设云梯,训练有素的士兵蜂拥过河。 一名幸存的国军掷弹手将最后一枚炮弹打出,直击云梯中央。正在登梯的日军被炸得粉身碎骨,残肢碎片像灰尘一样散进河中。河水卷起血色的涟漪,打着转的把炸下得日军器官冲走。 少尉:(拍着掷弹兵的肩膀)干得好! 一颗子弹飞来,射穿士兵胸膛。士兵嘴角流出鲜血想说什么,却只能呜咽。 少尉一把扯掉帽子,端起冲锋枪狠命向鬼子突突起来。 上百名鬼子向城墙涌去。 穆录:(向副官)鬼子要迫近城墙,你带人抢修城墙,不要让鬼子攻进来。 副官:是。(提着枪跑去) 五十五场 城东头跑马跺。丹青一直在观看敌情。 一组长:教官,鬼子上来了。 丹青:哈哈,有好戏看了。一组长,传令下去,让城上的守军隐蔽好,楼下要爆炸了!一组长带着手下快步跑过去。 侍卫们一路跑,一路喊。 侍卫:城下要爆炸,大家隐蔽! 国军听到,纷纷停止射击,找掩体。 穆录:(指着侍卫们问左右)那是什么人? 左:是侍卫队的人。 穆录:他们还没走/ 右:昨天下午他们本该撤离,但不知什么原因,并没走。 左:对,昨天晚上,我还见他们出城,以为他们要晚上撤退。后来他们又回来了,说是外出执行公务了。 穆录:他们在喊什么? 左右:听不清楚。 穆录:莫名其妙。 侍卫甲匆匆跑过来。 丹青:(头也不回地)你怎么过来了,看我手势,准备回去爆破! 一个点射,干掉一名日军官佐。看看侍卫甲还愣在原地。 丹青:还不走,这会功夫吗,我都干掉俩鬼子军官了。 侍卫甲:(差点哭出来)孙教官,出事了! 丹青:(扭过脸)什么? 侍卫甲:引爆器失灵了。 丹青快步走过去,检查线路,完好无损。 丹青: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丹青猛然抽起身子,向城墙看去,惊人的一幕呈现在眼前:引爆装置的电线被切断了,一截落在墙根,一截耷拉在城墙上。 丹青把绳子缠在自己身上。一手拉起引爆装置电线。 侍卫甲:教官,你干什么? 丹青:拉住绳子。(一跃跳下城墙) 丹青落到城墙,翻滚着向城下运动,找到另一截电线。 四个鬼子看到丹青,端起刺刀恶狠狠地扑过来。丹青接上电线,靠墙跟一躺。 丹青:(向城楼吃力地)引爆! 鬼子端着刺刀向丹青刺去。 侍卫甲按下启动器。 轰轰···,整个城墙沿线变成一个火龙。 上百公斤TNT刹那间爆发出的威力很轻松的把上百名鬼子送上天。鬼子翻着滚着升上去,又翻着滚着落下来。。 鬼子尸体的残肢再加上鬼子衣服的破片,使整个城墙沿线变成了屠宰场和破烂场。 五十六场 侍卫甲在跑马跺上哭着缩成一团。 一组长兴冲冲地跑过来。 一组长:小鬼,教官呢? 侍卫甲哽咽说不出话。只向城下指指。 一组长大吃一惊,忙睁大眼睛向城下看。城下灰尘喧天,什么也看不到。 俩人都在城楼上蹲着哭。 侍卫甲:(指着绳子)哎,动了。 一组长顾不得擦泪,恨不能把眼珠子瞪下来的向下看。 丹青:(把贴在身上的鬼子尸体推开,对着一组长)哎,你们两个小王八蛋,还不把老子拉上来。 一组长和侍卫甲一起起劲,把丹青拉上来。 五十七场 城楼上。穆录慢慢直起身。 穆录:谁部署的炸药? 左:司令,我们并没有接到填埋炸药的命令。 右:从炸药的气味和烈性上来看,是TNT,长沙城没有这种炸药。 穆录:一定是侍卫队。刚才他们的人是在让我们隐蔽。 左:(提醒)司令,看孙长官到了。 穆录忙迎上去。 双方互相敬礼。 丹青:穆司令,侍卫队前来协助守城。 穆录:孙长官,谢啦。(敬礼) 副官跑过来。 穆录:城墙修筑的怎么样? 副官:倒塌面积太大,又缺乏水泥混凝土,短时间内难以修复。 穆录:(训斥)那就把我填进去,把指挥部填进去,够不够?!守不住城墙,鬼子一下就攻进去了,怎么办?! 副官:修不好,我就跳进去!(拿着枪回去) 丹青拦住副官。 丹青:穆司令,即便修好了城墙,也拦不住日军的轰炸。不如破罐子破摔。 穆录:此话怎讲? 丹青:把城墙的缺口处里外延伸炸成一个方形的深坑,让鬼子无法通过。 穆录:好主意!(对副官)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副官:卑职明白! 第五十八场 穆录:孙长官,侍卫队是蒋委员长的精锐,您可向委员长请示? 丹青:一组长,把侍卫队所有的通讯设备都暂时关掉,不与任何外界联系。 一组长:是! 第五十九场 重庆。委员长黄山官邸。 委员长:我是蒋中正。给我接侍从室。世和吗,卫队到什么地方了? 话外音:湖南省党部刚来过电报,说卫队并未和他们一齐撤离。与卫队的通讯联系不上,现在无法确定他们的位置。 委员长:(一拍桌子)什么,你要派出人手,迅速查明卫队的位置。(挂了电话。在屋里踱步)这个孙丹青胆子越来越大了。 陈布雷:委员长,或许他们遇到了麻烦呢。 委员长:能遇到什么麻烦?连我这个领袖的话都不听,他想造反呐! 第六十场 日军向缺口处飞奔,妄图由此撕开国军防线。 首批通过者不知此地已成为一个深不见底的坑地,一股脑全掉进去。 国军对着大坑那手榴弹一阵乱扔。鬼子无一生还。 丹青指挥国军在塌陷的城墙两侧搭设机枪阵地,形成交叉火力网,更加确保防线的安全。 日军再次纠集多余前者数倍的力量展开进攻,眼看要攻上城楼。 侍卫队在丹青率领下,集体缚绳吊在城墙半空阻击敌人。 日军想不到国军会采取此战术,一时蒙了。 侍卫队将随身携带手雷向日军集体投掷,哪儿是人窝,专向哪儿投,一炸一大片。 《红楼梦》里,黛玉说“花谢花飞花满天”,在这里也是,不过不是梅花,是雪花--货真价值的血花—日本人的血花。日本人营养好,流出的血自然也是超一流棒,鲜红鲜红的,不含杂质。 穆录:侍卫队,真是天兵天将,无论他们到哪个战场作战,那个战场的国军的日子一定会好过很多。 左右:是呀,听说委员长有三个德械师还有教导团部队,他们是不是里面的人? 穆录:不,那些部队跟委员长卫队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第六十一场 望远镜里的景象,让真纪末把抽了一半的烟在手里生生攥灭。 真纪末:(一头雾水)八嘎!重庆军搞什么鬼?为什么派一批耍杂技的? 副官:我们的部队遭到他们的顽强阻击。 真纪末:告诉狙击手,把这群猴子打下来。 副官:是。 第六十二场 丹青见成功打击日军,命士兵返回。 啪,一身枪响,丹青身边的一名侍卫中弹牺牲。 啪啪,接着又是两个。 丹青:(很快反应过来)有狙击手,大家注意。 日军机枪手向城墙上的侍卫们扫射,又有几个被击落,城下的日军端着刺刀冲上去。侍卫队负伤与日军肉搏。寡不敌众,壮烈牺牲。 丹青端起冲锋枪,一阵扫射,把日军悉数击毙。机枪手看出丹青是指挥官,向丹青集中扫射。丹青一登城墙,荡秋千般敏捷地躲过射击。原来的位置,千疮百孔。 丹青吸一口冷气。 啪,又是一名侍卫中弹倒下去。 丹青耳朵一动,终于找到了他的位置。 丹青:掷弹手,三点钟! 轰。一颗炮弹飞出去,击在一片废弃的防御工事上。 一名日军狙击手被炸成粉末。 丹青:一组长,你的人掩护,其他人返回。 一组长:弟兄们,射击。 日军的坦克对准一组长,射手锁定目标,准备发射。 丹青敏捷地发现,一枪打断一组长身上的吊绳,一组长栽下来。 一颗炮弹准确无误的打在一组长头顶五米处的位置,将城墙砸出一个坑。 丹青干脆也滑下去。俩人并肩作战。 穆录:(向下吼)向城门靠拢! 两人互为依靠,很快迂回到城门,守门的国军把城门开一个缝,俩人钻进去··· 【画面】长沙城内燃起熊熊大火,丹青在一个高岗上,恋恋不舍得向城里望。 芳菲和一组长走上去劝了又劝,丹青才下来,和侍卫队撤离··· 【旁白】1938年11月12日的深夜火烧长沙开始,这场大火史称文夕大火。 一个拥有2000多年历史的文化古城,就这样在一场人为制造的大火中遭到了空前浩劫,地面建筑毁坏到几近于无。战后的官方统计表明,直接死于大火的市民有3000余人,全城街道、建筑90%以上被毁,经济损失相当于抗战胜利后的1.7万亿元……受害最严重的当属广大百姓,他们即使逃出火海,劫后余生,但从此失去家园,忍饥挨饿,流离失所,再也难觅栖身之地··· 委员长卫队因自身伤亡惨重,奉命调防重庆委员长黄山官邸,没有委员长的命令不得离开驻地半步··· 第六十三场 委员长重庆黄山官邸。丹青听委员长训话。 委员长:你这次擅自抗命,本该杀头,但我却不杀你。 丹青:卑职谢委员长不杀之恩。 委员长:知道为什么不杀你吗? 丹青:请委员长教诲。 委员长:张文白说得对,你这次虽损失了我的卫队违抗了我的命令,却为我赢得了军心民心。 丹青:委员长,卑职只是在尽一名党国军人的职责。 委员长:经军委会的研究,要提升你为上校军衔。 丹青:卑职不敢领受。卑职只有一个要求,祈望委员长能多多赏赐此次阵亡军人的家属,抚恤伤残士兵。 委员长:好,现在我的主意变了。提升你为少将军衔,你的部署各官升一级。 丹青:委员长··· 委员长:(打断地)相对于别人,我更看中的是你的大公之心。 第六十四场 丹青正用早饭,芳菲拿着一份报纸匆匆赶来。 芳菲:侍卫队有人接受了采访,这采访有问题。 丹青:哈哈,哪有这么严重。芳菲,过来一起吃饭吧。 芳菲:(把勺子硬是从丹青嘴里抽出来)不是给你闹着玩。(把报纸递给丹青) 丹青:(粗略一看)不就是百十字的报道,外加一幅插图嘛。 芳菲:你看这插图上的字。 一名侍卫扛枪站在驻地的门口,大门一侧立有一条牌子,上书一行字,不过在侍卫身体的遮挡下,只露出一个“驿”字。 丹青:没什么特别? 芳菲:你想一想,整个重庆一共有几个带“驿”的驻兵处。 丹青:三个。 芳菲:如果被日本人看到了,他们只需要对这三个地方定点轰炸,卫队就完了。 丹青:(恍然大悟)是呀。现在八点半。只是半个小时。还来得及疏散。 芳菲:(拿上丹青的外套)快! 第六十五场 一小时后,日军果然轰炸了重庆的三个地方:特勤兵驿站,紧急防空防化驿站,各省军政官员接待驿馆。 第六十六场 丹青和芳菲坐在车里,车窗外是特勤兵驿站渐息的火。 丹青:既然他们能利用登报的方法把情报传递出去。肯定是知道了侍卫队的具体地方,为什么不直接轰炸呢? 芳菲:他们想掩护潜伏在重庆的间谍。 丹青:间谍。 芳菲:你看,日本人要造成一个假象,他们所得到的信息全部是从报纸上得来的,所以他们故意费劲的轰炸三个目标。如果他们直接炸特勤兵驿站,那就摆明了有人打进国军内部,知道了侍卫的具体位置。 丹青:如此奸恶。 芳菲:不过,他们没有机会了。 第六十七场 丹青住处。 勤务兵:孙教官,这是审讯报告。那名女间谍在报社被捕,现在已经全部招了。 丹青:(示意勤务兵把审讯记录交给芳菲)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呀。 芳菲:先别高兴,你看这一条。 丹青:(接过来,表情严肃)一组长?!不可能,怎么会是他?这一定是日本间谍栽赃,这日本娘们真狠,临死还要乱咬一口,拉垫背的。 芳菲:我看还是先把一组长叫来,对质。 二组长匆匆忙忙跑过来。 二组长:教官,一组长被军统的人带走了。 丹青:什么时候? 二组长:就刚才。 丹青:追! 芳菲:慢,不要鲁莽,没有委员长的授意,他们是不敢动卫队的。军统也不是好惹的。 丹青:那怎么办? 芳菲:我来办吧。 第六十八场 夜。戴笠正在批阅公文,芳菲前来拜访。 芳菲:戴老板,多日不见,可安好。 戴笠:(热情的)原来是沈小姐,托您吉言,还好还好,呶,坐,坐。 芳菲:(扫视一下叠如山的公文)戴老板还是如此繁忙。 戴笠:凑合凑合,每天也是焦头烂额。 芳菲:听说令侄女要去南洋深造,我这当姐姐的也没什么好送的,就赠她一块怀表吧,算是个小礼物。戴老板,不知令侄女可有了男朋友? 戴笠:哈哈,劳沈小姐关心了。平日里电话书信不断,想来是有意中人了。 芳菲:(娇滴滴的)哎呀,谁能成为戴老板的东床侄婿,前途自不可限量。 戴笠:哪里哪里,她在沈小姐面前,贻笑大方。 芳菲:(转入正题)今天孙教官本是要来的,却无奈不能离开委员长半步。他顺便要我代他向戴老板求个情,松松手,放那侍卫一把。 戴笠:呵呵,这件事戴某自当秉公办理。 芳菲:奥,对了,本来是想也送妹妹男朋友一块怀表的,在美国伦敦表房订了,却还在路上。改日再给她寄去。 戴笠看看怀表:表身钻石玛瑙镶嵌,金光闪闪,光彩夺人。 戴笠:(心想)言外之意,我若不松手,另一块怀表就别想得到了。(满脸笑容)哈哈,请沈小姐回去转告孙教官,此案尚在审理中,戴某自当给他一个满意回复。 芳菲:大恩不言谢! 第六十九场 城外荒野。 一辆汽车孤零零的停在寒风中。丹青站在车外,一身便装。 丹青:(对车内的一组长)一定要把二组长送到安全地。(交给他一个包裹)里面是一些大洋,让他自力更生好好生活。 一组长:(眼含热泪)大哥,放心吧,我一定会的。 第七十场 土肥原贤二办公处。 文件散落一地,杯子摔碎好几个。 土肥原气得在原地打哆嗦。特工们吓得甚至不敢大口呼吸。 土肥原贤二:八嘎,你们干什么吃的,没解决掉侍卫队,反而被军统捣掉了我的重庆地下情报网!叫南造云子来! 第七十一场 一个腕挎精美小包,打扮时髦的青年女子走在重庆的大街上。 一个少年猛然跑过去,把她的包强行拽走。这少年对女子做个鬼脸,向前跑去。女子大喊着急追,却不慎跌倒。 两名巡警见状,追上那少年,把包还给女子。 那少年在巡警的督斥下仍对女子做鬼脸傻笑。 女子拿出一张钞票对巡警道谢。 巡警带着少年渐渐远去。女子走到一个巷道,重打开小包,自夹层取出一张纸条。 此女子正是南造云子。 第七十二场 土肥原贤二私人会所。 诺大的会所土肥原正与南造云子把酒言欢。土肥原将南造云子揽进怀里。 南造云子:这次情报绝对准确,皇军必须早下手。 土肥原贤二:我已向派遣军总部呈递情报,总部将部署所辖航空队即日对侍卫队驻地进行轰炸。云子小姐,你为皇军立下大功。我一定向天皇为你请功。(说完,贪婪地看着南造云子的身体) 南造云子:(一脸的风骚)土肥原君,春宵一刻值千金。 土肥原贤二:(解开南造云子的衣扣)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南造云子:(笑的一脸荡意)听说土肥原君床上功夫比派兵布阵的功夫还要厉害,看来我今天要以身试法了。 土肥原把南造云子抱起来,一脸淫笑地向床上走去。 第七十三场 电话铃响。丹青正要去接,芳菲做个鬼脸抢先一步。 丹青在里屋看书,不禁好奇的偷听几句,令他失望的是,电话里芳菲除了语气词就是笑声。 芳菲走进书房。 芳菲:(干咳两声)教官先生,我要出去一趟。 丹青:去哪?要不要侍卫护送? 芳菲:哈哈,我又不是千金之躯,还要什么保护? 丹青:这可不行,一个集气质与才华于一身的妙龄女子,万一被绑架了,我还不得急死。 芳菲:锦心绣口···戚,什么时候学会贫啦?(芳菲转身出去) 丹青:(自言自语)中情局的你?搞得这么神秘。 丹青转眼看到芳菲的貂皮大衣,忙抓起向房外追去。 丹青:(轻轻摩挲大衣)原来不是赝品,是干货! 追出门口,芳菲已不见踪影。丹青又追出一个巷口,发现一辆小车正缓缓的开动。汽车的车牌号分明昭示:它出自军委会大院。 第七十四场 芳菲手里拿着东西神秘的走进丹青屋子。 丹青:芳菲,你怎么来了? 芳菲:看电影去呗?(把电影票在丹青眼前一晃)我买了两张票。 丹青:不去行不行/ 芳菲:不行。 丹青:那去吧。 第七十五场 车子行在路上,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刮过。 丹青:是空袭!(对司机)把车子停在巷道里。 芳菲:不知道鬼子又要轰炸哪儿? 车子在一个巷道口停下。 丹青:你呆着别动。我下去看看。 丹青后退几步,一下攀上墙头。 “啊”的一声丹青从墙上直挺挺栽下来。幸好被随从包保卫侍卫队员接住。 芳菲站在街上远眺,原来起火的正是侍卫队驻地。 第七十六场 委员长黄山官邸。 委员长铁青着脸色坐在办公桌上。 戴笠在一旁战战栗栗。陈诚、陈布雷也不言语。 委员长:你们几个说话。 陈诚:委员长,卫队自上次事件后,新设置了两个驻所。每天的住所都是临时安排。能接触到这些信息的人并不多。 委员长:娘希匹,查,一定要彻查,从我的府邸开始查,到底是什么人把情报泄露出去的。 戴笠:(几乎要跪下)校长,卑职万万不敢,万万不敢呐! 委员长:不敢?什么不敢?!对今天有人出卖我的卫队,明天就有人出卖我!再不查出来,哪天我暴毙身亡,你们就满意啦! 戴笠:(痛哭流涕)校长,卑职不敢,卑职一定全力以赴,彻查内奸! 委员长:孙丹青呢? 陈布雷:得知卫队遭轰炸几近全军覆没的消息后,当时吐血昏厥,现在住院治疗。 委员长:一定要加大保护措施。 第七十七场 丹青躺在病床上,眼睛直直的望着天花板。两名侍卫一左一右在外面警戒保卫。 侍卫甲:(向侍卫乙凑过头)教官是不是傻了?一天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只盯着天花板看。 侍卫乙:胡说。孙教官那是在想问题呢。 一组长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侍卫甲乙:(敬礼)长官好! 一组长:孙教官怎么样? 侍卫乙:还算好,只是不说话。 一组长向俩警卫点点头,推门进去。 丹青:(扭过脸)一组长,你来了。你的腿怎么搞的? 一组长:(试图绷脸,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啦?弟兄们遭此劫难,你我也难以周全。 丹青:唉···是我对兄弟们不住。 一组长:教官,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我们的敌人,为弟兄们报仇。 丹青:(眼神变得坚毅起来)对,报仇。 第七十八场 毛人凤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两名特工把花和水果篮摆上。 毛人凤:孙教官,戴老板公务缠身,派卑职前来探望。 丹青:(忙着起身)有劳戴老板挂念。(示意看茶) 毛人凤:(示意手下出去)这次前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孙教官,我们的人已查明,窃取情报给日军空军的是日军的王牌间谍南造云子。 丹青:南造云子?!娘的,原来是这娘们! 毛人凤:她是土肥原的得意门生,我们军统的很多优秀特工都栽在她的身上。这次我们派了三个特工,跟踪了她两天,结果还是让她溜掉了。 丹青:(手紧紧抓住被单)这娘们如此狡猾,抓住,一定要皴了她。 第七十九场 胡同口。芳菲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前方。一名巡长正向这走来。后面是两名背着麻袋的巡警。 巡长:沈小姐,抓来了。 巡警把麻袋放下。麻袋左右翻滚。 巡长在麻袋上踢一脚。 巡长:老实点! 芳菲:打开。 麻袋打开,一个脑袋钻出来,正是抢包的少年。 芳菲:(面无表情)知道为什么把你带这吗? 少年:(强作镇定)不知道。 芳菲:好,我告诉你。现在街静人稀,便于杀人。 巡长:你他娘的老实点,小姐问什么就说什么,不然,明早就让你暴尸街头,还要给你贴上汉奸的标签。让你他娘的万劫不复。 少年转着脑袋看看几人,不说话。 芳菲:动手。 巡长拿电棍在少年身上一击,少年脸色发青,口不能言,在地上打起滚来。 芳菲:(不待少年反应过来)再电。 巡长:(拿电棍在少年身上比划)再问你一次,说不说? 芳菲:(把一沓钞票放在少年身上)日本狗能给你的,本小姐给你十倍。是死是活,自己选。 少年:(扭脸看一眼钞票)我说我说。是王屋,王屋指使我的,他说只是让我帮他传送一些普通的信件、纸条,其他的什么也不干。 巡长:靠,这还不够?! 芳菲:对他家进行监控。 巡长:是。 芳菲:只要他撒谎,就把他家里人全杀光。我们走。 巡长一下把他打昏。 巡长:小姐,这狗东西扔河里吧? 芳菲:不,让他在这躺着吧。 巡长:为什么? 芳菲:我去过他的家,家徒四壁,也是生活所迫。都是中国人,整个一“被叛徒”,放了他。 第八十场 夜。侍卫队破门而入。 王屋见来者不善,正要翻墙而走,被一名侍卫轻而易举的拉下来。 再抬起头时,十几支枪顶在他的脑门上。 第八十一场 王屋跪在丹青床前,两名侍卫拿枪抵着他的脑袋。 丹青:芳菲,你这是?怎么把王侍卫长的侄子抓来了? 芳菲:(把目光从丹青转到王屋)对着孙教官,把你在审讯室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王屋:(磕头如捣蒜)孙长官,我有罪,我有罪。但我的确不知道一组长和二组长是你的人。我叔父只说让我带手下去杀两个人,说是党国的叛徒。我事先并不知道他们是侍卫队的人。那情报也不是我传递的,是叔父告诉我递一些情报给自己人的卧底。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叔父吩咐的。 王屋一口气把话说完,累的在地上直喘。 丹青:(气得血脉喷张)闭嘴,你这个畜生,谁让你这么胡说的?把他给我拉走,拉走! 芳菲:青哥,你冷静点,这就是事实,事实。 丹青翻过身去,冲被子吐一口淤血。 芳菲:(惊得叫起来)青哥,青哥,(向外)快叫大夫! 第八十二场 床下是散乱的已空吊瓶。 芳菲握着丹青睡在一旁。丹青慢慢睁开眼,抚开芳菲额前稍显散乱的青丝,芳菲醒了。 丹青:(一眼的疲倦)芳菲,二组长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芳菲:(怜爱的)怕你伤心。 丹青:什么时候的事? 芳菲:你送走他的第二天早上。他的身体被游街示众。 丹青:什么人干的? 芳菲:军统的人。说他是畏罪潜逃。 丹青:我们不是已经跟戴笠打好招呼了吗? 芳菲:戴笠说是手下人不知情,才酿成了此错。 丹青:(仰起头深深呼吸,欲哭无泪)白疏一密,我本该亲自护送他的。 芳菲:(把脸紧贴丹青)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戴笠那老狐狸太狡猾。 第八十三场 王家大门洞开。王世和坐在正当屋的椅子上一动不动。 丹青架着拐杖一步步走进来,直到正屋,停下。 王世和:(眼睛直勾勾望着前方)你都知道了? 丹青:为什么这样做? 王世和:(冷漠)我有我的苦衷。 丹青:什么苦衷比二百条人命更重要,他们都是党国的精英,民族的功臣呐!(情绪激动,身子发颤,拐杖击地发出啪啪脆响) 王世和:我罪孽深重,只好用这颗子弹结束我的性命。(拿起放在桌上多时的勃朗宁手枪) 丹青上前一把给他夺下,摔在地上,又跺上几脚。 丹青:你到底在为谁做事?那个人到底是谁? 王世和:(闭上眼睛)你杀了我吧。那个人对我有再生之德,我发过誓,永不背叛他! 丹青拔出配枪,打开保险,对准他的脑门。 丹青:你以为我不敢吗? 王世和:我俩情同手足,死在你手里,我无怨言。 芳菲出现在屋外。 芳菲: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了吗? 俩人一惊,同时望过去。 芳菲把一张纸掷在地上。 芳菲:那个幕后主使,你生死效命的人—是戴笠,对不对? 王世和:(失声叫出)你怎么知道!(很快又遮掩起来)不,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一个特务头子,我是堂堂国民政府军委会委员长的亲侄子,我怎么会和他有瓜葛。 芳菲:(指指地下,冷笑两声)你根本不是王世和!真正的王世和已经在1928年死了,这是浙江奉化溪口镇医公所当年开出的死亡证明。 丹青:啊?! 芳菲:这就是事实,你是假冒的! 王世和:对,我是假冒的。当年我背井离乡,差点饥饿而死,是戴老板救了我。他见我像王世和,便带我回南京,一路提携我,栽培我做到这个位置。(痛苦地再闭上双眼) 丹青:你不是王世和,你和我却是真的生死之交。你想死,好,把枪捡起来,咱们一块死!(肌肉抽动)捡起来! 王世和一下滚在地上,捡起枪,嚎啕大哭。 第八十三场 汽车在驶往医院的路上。车灯照得前方一片通明,大街上一片冷清。 丹青与芳菲坐在后排。 丹青:芳菲,怎么会是戴笠? 芳菲:其实我们早该看出来的。 丹青:你是说? 芳菲:一组长二组长先后遇刺,我们就该看出来,有人对侍卫队不利,戴笠这招狠啊,先断你的左膀右臂,杀人不见血。 丹青:可是他为何又把南造云子的情报提供给我? 芳菲 :南造云子是军统局在情报界的死对头,他无非是想利用你对付她罢了,这叫做一石二鸟。一方面除掉情报界的对手,一方面可借机削弱你的实力。 丹青:平日里见他态度谦恭,没想到这等狠毒。 芳菲:这就是特工的精髓所在,他在对你谦恭的时候就已经在想着法子算计你了。 丹青:他这是为何呢,侍卫队和他远无怨近无仇。 芳菲:委员长的安全保卫一向是由军统负责,这几乎成了军统的一项“特色业务”。现在你麾下的侍卫队将全力独揽,尤其是几次成功的保卫委员长,风光八面,大大抢了军统风头,扫了戴笠的威风。这就是根源。 丹青:在之前,不也是由侍卫队保卫委员长吗?为什么他不对之前的侍卫队下手? 芳菲:你错了。自军统壮大后,历任的侍卫长都是戴笠的人。名义上互不统属,但其实都受戴笠节制。而到了你这却不同,你从来不买戴笠的帐。 丹青:我要直谏委员长,严惩戴笠。 芳菲:委员长自北伐以来,与冯玉祥、阎锡山、李宗仁、白崇禧、王家烈等各地军阀交手,之所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戴笠和他的军统局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戴笠在这些军事活动中,立下了汗毛功劳。“现在”(加重音,特意强调)正值党国危难用人之际,委员长不会轻易对自己的心腹之臣动手的。这样冒然上谏,会招致戴笠更狠毒的报复。 丹青:那怎么办?眼见着戴笠在我面前玩弄厚黑,我却无力为惨死的弟兄们报仇。 芳菲:我说“现在”委员长不会对戴笠动手,没说以后他也会活的平安。 丹青:委员长都动不了他,谁还能主持公道? 芳菲:最终对他动手的还是委员长,不过并非是“主持公道”。 丹青:为什么? 芳菲:功高震主! 丹青:功高震主? 芳菲:据我获得的情报,戴笠有18万便衣特工——其中4万人全天候地为他工作。这些着特别制服和军队制服的特工人员包括:7万武装游击队,2万别动军,以及美国海军认为具有15291名士兵的“忠义救国军”和在中国沿海为数4万人的有组织的海盗。这些加起来总数有32万的实际或潜在的人员在为这个秘密警察的头子效力。还有,各地的警察头目几乎都是戴笠的人。他把中统势力彻底排挤出了重要机构,实力空前强大,并且还想向委员长的中央军渗透,时间长久,委员长必会觉察他的野心,那是他便万劫不复了。 丹青:我一定会看着他这一天的到来。 芳菲:对,你现在先要养好病,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对付南造云子。 丹青:对。 第八十四场 病房。丹青正拿着一个面包狼吞虎咽。冷不丁芳菲把门推开,丹青一惊噎个半死。 芳菲忙过来给他冲牛奶。 芳菲:(唸怪)干嘛吃这么急? 丹青:听你话,多吃东西增营养,早点出院。 芳菲:那也不能这样呀。医生说我们现在就可以出院回家疗养啦。 丹青:好,让他们准备,出院。 侍卫甲进来。 侍卫甲:教官,有人来看您,说是您的姑舅表兄。 丹青:(低头想想,高兴地)是傅古,快让他进来。 傅古推门进来。 丹青:表哥,你怎么来了? 傅古:兄弟,做哥哥的失职,现在才来看你。(掏出一封信)拿,这是张司令的慰问信。 丹青:(惊喜的)你现在在张司令手下任职。 傅古:刚调过去半月,在军需处做事。张司令本想自己来的,可是实在抽不出时间,加上我们的亲戚关系,就把我派来了。 丹青:(点点头)奥。 傅古不经意看芳菲一眼,现出惊讶,芳菲眼神躲闪。 芳菲:你们先聊着,我去做出院准备。 看芳菲出去,傅古向窗前再近一步坐。 傅古:(压低声音)她怎么在这?一定是来慰问你这个大英雄的。受委员长还是受夫人的委派? 丹青:哈哈,哪能。她是我的生活秘书。 傅古:什么,生活秘书? 丹青:(满不在乎)对呀,还能是什么呀?你又瞎想了。 傅古:我的亲弟弟,你说的真的是真的? 如果“不相信”可以用度数表示的话,傅古此时的眼睛足有一万度。 傅古:你知道她是谁? 丹青:都跟我我在一块小半年了,就是我的贴身秘书。 傅古:(走过去把门推死,又疾步走回来)噯,你知道她是谁吗? 丹青:唔,能是谁? 傅古:她父亲是委员长任总司令前的三次救命恩人。她是蒋夫人的干女儿,与孔家二小姐是结拜干姊妹。我在孔祥熙手下任调度科科长时,她可是孔家的座上宾。相对于孔二小姐的骄纵任性,孔夫人更喜欢她的恬静文雅。孔夫人喜欢她简直胜似自己的亲女儿。孔先生不在的时候,孔夫人常常和她出同行,卧同枕,简直比娘俩还亲。 丹青:我的天,他可从没告诉过我。 第八十五场 丹青卧室。 芳菲扑倒在丹青怀里。 芳菲:我没过要瞒你。 丹青:孙某只是一介武夫,怎能配得上你?我们··· 丹青本来想说“分开吧”,但看到芳菲美丽真诚的眼眸,终不忍再说下去。 芳菲:我放弃一切,我可以放弃一切,你带我走,我们去云南,去西藏,什么地方都可以,就我们俩··· 丹青:(紧紧搂住芳菲)好,现在雪峰山战线吃紧,我要向委员长申请远调参加战役。战役结束,我就辞去军职。到时我们远离杀戮,享天伦之乐。 芳菲:(满脸泪水)好,到哪我都随着你。 第八十六场 委员长黄山官邸。 秘密会议室。 委员长端坐中央,陈布雷,何应钦,陈诚,戴笠,蒋鼎文,陈以诚,顾祝同,刘峙,薛岳分列两旁。 委员长合上文件夹,陈布雷又从副本里抽出一张信件。 陈布雷:(低声提醒)委员长,这是孙丹青的请辞。 委员长:大家来讨论最后一个问题。侍卫队教官孙丹青请辞委员卫队长一职,想以普通国军军官的身份带剩余的队员参加雪峰山会战。不知诸位有何意见? 何应钦:(看看没人发言,率先站起来)侍卫队好不容易才训练出今天的战斗力,并且在包围委员长方面表现出了无可替代的作用。侍卫队个个都是国军的优良种子,我认为不可调到战场参加常规作战。 陈诚:侍卫队现在大势已去,不如编成若干小队,袭扰敌后,比如对日军重要军事基地、机场、油库等进行破坏,这样可以收到意外之效果。 戴笠:校长,我同意陈次长的看法,我们完全可以把侍卫队编入军统的战斗序列,二者协同作战,一定效果非凡。 委员长:(冷笑)这样你戴老板的忠义救国军岂不是如虎添翼了? 戴笠:校长,卑职绝对没有他图,所作种种,只是为委员长看护军队,壮大军威。校长在军队中的威信牢不可破! 委员长:好,就依辞修的意思吧。 第八十七场 陈布雷摆设家宴,为丹青和芳菲饯行。陈布雷妻子作陪。 几人渐渐聊到会议上的事。 陈布雷:陈诚和戴笠为夺委员长所爱,一直不和。此次,为何配合的如此亲密。委员长不得已同意了他俩的意见。 丹青:管他是阴谋还是诡计,总之我可以远离官场,再也不会卷入权力纷争啦。(举起酒杯)彦及兄,我敬你一杯。 陈布雷拿起酒杯,俩人一饮而尽。 芳菲:其实,陈诚和戴笠是在进行一场权力交换。 陈布雷:(放下酒杯,填一口菜)沈小姐,这里面难道有阴谋? 芳菲:陈诚和何应钦本来在军政部就争得死去活来,现在军政部审查处和总务厅各缺一人,何应钦和陈诚在这一块争得更是激烈。本来陈何二人可以各安一职,但戴笠想插人进审查处,肯定就与陈诚秘密达成协议,共同排挤何应钦的人。现在陈诚帮助戴笠说服委员长外调侍卫队,不过是在履行协议罢了。 丹青:狼狈为奸。 陈布雷:党国就是要毁在这帮人的争权夺利上呀。(又饮完一杯酒) 第八十九场 丹青的侍卫队乘车在路上。前方不远就是县城的土围墙。 丹青:(望望窗外寂寥的景象)芳菲,部队今晚就驻扎在县城吧,明天一早,我要下去祭奠爹娘。 芳菲:嗯。 第九十场 父母墓前。丹青摆上供品,点燃烧纸。 丹青:爹娘,儿子来了,但马上又得走了。这些天太忙,没来看你们。儿子给二老赔罪了。(磕一个头)其实,也没忙什么,就是打鬼子。现在我不在委员长那儿做事了,自由了,这次打完鬼子,就结婚,您的儿媳妇是大家闺秀,来年就抱着你们孙子来了,到时候让他喊上几声奶奶爷爷,给你们老两口滋润滋润。嘿嘿,你们不用担心,他生下来,我先让他学喊爷爷奶奶,总行了吧,嗨,老爹,你看,我娘笑了,哈哈,这就说明儿子做的对,对到娘的心坎里啦。哈哈,好,儿子得走啦。噯,陪你们俩一唠嗑,就忘点啦,这大会功夫,我够我捏死一沓小鬼子啦。 芳菲在后面听得直流眼泪。 几名侍卫也泣不成声。 第九十一场 侍卫队县城落脚处。丹青走进院子,见在院子中间绑着一个人。一组长正在那审问。 丹青:怎么回事? 一组长:今天我带着卫队到乡下走一趟,发现了这个鬼鬼祟祟的家伙。 丹青:什么人? 侍卫拿出一个小小的精致布袋。里面指北针、地图、笔记本、派克钢笔、小型测绘仪,应有尽有。 一组长:教官,这是从他身上搜出的。 芳菲:他是日本间谍。是来绘制地图的。为鬼子进攻提供方便。 芳菲在里面找找,翻出一个证件。 芳菲:特高课一课。青哥,他和南造云子是一处的,问他南造云子的下落。 一组长使出十八般武器严刑逼供。电棍,简易老虎凳,辣椒水轮番上场。日本间谍终于开口。 日谍:南造云子昨天接到命令,升任皇军上海特务机关特一课课长。今天一早接她的专车才从这儿出发。 丹青:唉,(一拳砸在墙壁上)拉出去毙了! 侍卫把折腾的半死不活的间谍拖出去。 【旁白】1942年4月的一个晚上,南造云子单独驾车外出活动,这次终被军统特工发现和跟牢,在法租界霞飞路的百乐门咖啡厅附近,趁她下车走向店门时,三名军统特工手枪齐发,她身中三弹,在被日本宪兵送往医院途中死去,时年33岁。 第九十二场 丹青车队出城。一队人远远的迎候。 丹青命车队停下,打开车门出去。一位老者在一个少年的搀扶下颤巍巍走过来。 丹青:三伯父!(跑步过去) 三伯父:青儿,青儿,真的是你! 俩人拥在一起,三伯父老泪纵横。 丹青:伯父,您怎么来了? 三伯父:(喜极而泣)你个小兔崽子,给你爹娘扫墓也不去村里看看。要不是二娃今天上坟,还不知道你去过呢。 丹青:您怎么来的热? 三伯父:(一指靠边停的驴车)昨天摸黑赶着驴车来的。乡亲们要跟着来看村里的抗日大英雄,又没车,所以只好派几个代表。看,都冻得够呛。嗨嘿。 二娃还淌着鼻涕。芳菲见二娃虎头虎脑,给他用手帕擦去鼻涕。 丹青把身上的黑斗篷拿下来,披在三伯身上。芳菲也把披风拿下来,为后面的一个老太太披上。 二娃:三爷爷,这个女子真好看。 三伯:(敲一下二娃脑袋)这是你婶子,你个小娃娃头。(向丹青)青儿,军情紧不?那三伯就不能再耽误,免得你迟了行程。二娃,把东西拿来。 二娃蹦着跳着把东西取来。丹青看看,是一件村里家家户户都会缝制的御寒外衣。 丹青双手接过。 三伯:青儿,披上他,“伤时拭血,死时裹尸”。 丹青跪在三伯身前,三伯给他披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泣不成声,啼成一片。 第九十三场 1945年4月9日,雪峰山战役前线。 何应钦上将亲自指挥的9个军26个师为主的强大部队与日军第20军司令官板西一良中将麾下的十万人马战成一团。 第九十四场 丹青的侍卫队此刻正停在一座山坡后。山坡上,日军的炮兵正在准备午饭。一组长带通讯兵向丹青靠拢,其他人与丹青相距十米左右,那地方是一个风化形成的天然屏风,足以把所有人都给隐蔽起来。 一组长:教官,怎么样啦? 丹青:嘿嘿,再等一会,这帮狗日的正做饭呢。 一个肥头大耳的日军端着一个盆出来,后面细小的日军则拿着一摞碗和一个勺子,放哨的的日军接过碗,细小的日军便给他盛上。俩人回帐营。 一会,所有在外面的炮兵都撤回去吃饭,只剩下哨兵在外面。 一组长:教官,趁现在只一个小鬼子,我把他干掉!大家冲上去,把窝端了。 丹青:别慌,那狗日的吃晚饭,一定会去送碗或再盛饭。 话音落,哨兵的一碗饭吃完,向军帐里走去。外面不再有一个人。 丹青:一组长,上! 一组长:好,干他娘的! 侍卫队灵狐般从山坡后钻出来,扑向营帐。 一组长:准备! 所有人都拿出胸前缠挂的手雷。 一组长:轰他个驴日的! 几十只手雷美国MK2手雷飞入营帐。 一时间,鲜血肉块混合着帐篷米饭飞出来,整个炮阵一片狼藉。 没死的日军挣扎着爬出来,妄图反抗。 丹青:节约子弹! 侍卫队端起明晃晃的刺刀,把日军扎个稀巴烂。 一组长:教官。这大炮怎么办? 丹青:把炮弹全放在炮膛里,全毁掉! 侍卫们把营帐里外的炮弹全抱出来,能放在炮膛里就放,不能放堆在大炮下,点一把火,随他怎么造化。 轰···爆炸持续了整整十分钟,整个炮阵化为乌有。整个营地下陷,成了山地坟墓,正好可以把日军和他们的炮阵装下去。 第九十五场 第四方面军王耀武司令部。 王耀武和参谋长正在用饭。 参谋长:司令,今天一线阵地防守压力似乎轻了许多。 王耀武:何以见得? 参谋长:前几天老是吵着日军的炮火太强,今天可就没动静了。 王耀武:(把最后一口米扒进嘴)哈哈,你不知道呀,委员长卫队划归本战区啦! 第九十六场 侍卫队在一处高地休息。通讯兵在一旁译电文。 一组长把一张破译好的电文拿给丹青。 丹青:(看看芳菲和一组长)日军的一个联队把这块山头封了,他们在寻找咱们的下落。 一组长:他们来的正好,跟这帮驴日的大干一场!看到底谁行! 芳菲:不可莽撞。我们现在还有十来个人,绝不可硬碰硬。 一组长:楚霸王不就用二十八个人干过刘邦的百万大军吗! 丹青:现在是枪火的时代,一颗子弹就把你撂倒了,如果对方来的是一个甲种联队,就算我们一枪一个,子弹恐怕都不够用。 一组长:那怎么办? 芳菲:继续警戒前进,寻机突围。 第九十七场 一名日军通讯兵匆匆往往钻进一片高大的草丛。 两名侍卫早看在眼里。 待日军提了裤子出来,竟找不到腰带。回头一看,腰带不知何时被抽去,竟在一名国军手里。 另一名国军则端着一支冲锋枪,冲他挤挤眼,那意思,随时都能打爆他的头。 日军很配合:走吧。 侍卫才发现这哥们原来还背着一个电台。 第九十八场 侍卫把日本兵押到丹青跟前。 丹青:哪个部分的? 通讯兵:(目露凶光)你们这些支那猪,不配知道我的身份! 丹青:(开心地笑)哥们,说实在的,你这样说,我很高兴,因为看一组长收拾小倭鬼真的很享受。 一组长一脸坏笑的把通讯兵带到后面。 一阵杀猪般的叫声后,通讯兵没动静了。 侍卫甲:教官,招了。 丹青:靠,这就招了。(恨铁不成钢)妈的,现在的日本兵真是质量越来越差,挨不了两下,他娘的,投降了,靠! 侍卫甲:教官,他是联队部的通讯兵。 丹青:通讯兵?好啊,这下我们突围有望了。 一组长:啊? 丹青:通讯兵紧随指挥部,他的联队一定距此不远。 芳菲:我们顺蔓摸瓜,借此端掉他的指挥部,打乱他们的部署,就不愁突不了围。 一组长:好,派侍卫们附近找,一定很快就能找到。 第九十九场 丹青和侍卫们隐蔽在一段废掉的工事后。 在他的视线里,一辆指挥车就停在前方。仔细听还有滴滴答答的电报声。 丹青:基本可以判定,这就是联队指挥部。 一组长:妈的,还有专车,是流动的。 丹青:一会先把他们的车胎射穿,但我们的人不能露面。 一组长:没问题,趁他们下来检查车胎的时候一个个干掉。 丹青:打的时候,先打同一侧的两个车胎。车子一倾斜,他们在里面呆不住,不出来都不行。 一组长:看我的吧。 丹青:注意周围,可能会有一个小队的鬼子在警戒。 一组长:嗯。 啪啪两枪,车子倾斜。果如丹青预料的那样,鬼子军官从里面纷纷跳出来。警戒小队也从附近赶来。向周围搜了一圈,鬼子兵没发现异常。军官催促司机检查。司机起初没发现弹片,以为只是平常的爆胎。直到发现了子弹头,才知道有危险。 但已经晚了。 丹青:(起身道)妈的,射击! 侍卫队轻重火器兵分两路,一齐开火。 军官和警戒小队都处在一种完全暴露的状态,被子弹一览无余。 第一轮射击,鬼子基本上不剩人。 余下的鬼子躲在车下还击。侍卫队又是一通手雷。 在几枚手雷滚落车下的同时,掷弹筒对指挥车平直发射。 两个合力竟把指挥车打成垂直状。车翻下去,把在车下苟延残喘的鬼子统统砸死。 打扫战场完毕。 丹青:让通讯兵发报,命令第一堤三树男第二伴健雄大队分向岩山铺、桃花坪推进,于明日一早在大成桥会合。 芳菲:(在一旁笑)你可真狠。这俩地是国军重兵集结区,他们岂不是去送死? 丹青:(笑笑不答,继续对一组长)向四方面军司令部发报,注意接收大礼----两条大咸鱼。 第一百场 晚上。侍卫队在一所破落的院子驻扎。 侍卫丙丁在外面放哨。其他人在院子里休息。 远处人影攒动。 侍卫丙:(把烟掐掉)有情况。 侍卫丁:(把枪端起来)鬼子! 侍卫丙鸣枪示警,鬼子冲上来。 丹青在院里命令大家占据有利地形。 两名侍卫爬上屋顶。两名侍卫占据院墙。两名掷弹手在院门前架起掷弹筒。两名机枪手在院门前紧随掷弹手,以作掩护。两名步枪手则一左一右掩护机枪手。 一组长扔一个手雷,将集群的鬼子炸开。 丹青:(粗略数数)鬼子人数在两个小队到一个中队之间。 一组长:1:10,没问题。 丹青:好,你们一人打足十个,剩下的指挥官也归我。 话音刚落,芳菲撂倒一个指挥官。 一组长对丹青笑笑,不语。 丹青红着脸啪啪两枪,又撂倒两名指挥官。 鬼子没了指挥官,有些骚乱。 侍卫队趁乱激烈射击。日军受到地空的双重打击。 在上方的侍卫见底下火力生猛,怕鬼子被他们全干掉,打得也越来越上紧。 底下的侍卫也明显感到上面的人在加快射速。毫不向让。 机枪手扫过去,日军身前就要腾起一道血雾。紧接着,日军就倒下一排。就像人的皮肤蜕皮一样,一次退一层。 掷弹手轰过去,日军就要倒一圈。圈里面除了血花就是肉片。 远处闻见血腥味的野狗不顾枪林弹雨,在一旁逡巡。 如果打仗像拳击赛那样,如果野狗会说话,他们一定会跑上来喊暂停。 侍卫丙:真便宜这些野狗了。 侍卫丁:不一定。 侍卫丙:鬼子这么禽兽,他们的肉一定味道不纯,野狗嘴这么刁,肯定不会吃。 侍卫丁:嗨,我以为什么呢。浇上二两酱油一样吃。 一颗子弹飞过来,打在侍卫丁耳侧的墙壁上。 侍卫丁:妈的,敢打老子!(把帽子一扔,对着前面的鬼子一阵突突。 又有一批鬼子上来。鬼子 一组长:鬼子怎么越打越多? 丹青:一定是他们的援兵来了。 一组长:教官,你带着沈小姐先撤。 丹青:(看一组长一眼,又正过头去)要死一块死。省得他妈的以后打麻将都凑不够手。 一组长:教官,您忍心沈小姐?(向后喊)楼上的,送教官和沈小姐撤! 四名侍卫早一溜风跑到丹青身前,把他俩向后架去。 丹青被逆着拖走,一时竟没能立住身。 丹青:我的鞋子掉啦。 俩侍卫一愣,丹青猛地转身立住。 丹青:靠,杀鬼子这么爽的事,你们自己独享,妈的,还把不把我当老大啦! 一组长:(向后扯着嗓子喊)把教官和沈小姐关进屋子里! 俩侍卫也不顾长官礼仪了,直接把丹青和沈小姐一齐推进屋子,把门死死关住。 丹青:你们几个,把老子放出去! 侍卫戊:(隔着门缝)教官,俺来传个话,组长说,让你抓紧时间,俺们在外面顶着不容易。 丹青:什么? 侍卫戊:俺组长说,让你抓紧时间把大侄子二侄子造出来。 芳菲:(贴着门听)现在?(看看丹青,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丹青:靠! 枪声炮声一波响过一波。 丹青:(拍门道)外面怎么样了? 外面无人应答。 丹青:(从门缝往外看)坏了!一定是··· 十数个鬼子正猫腰向院子扑来。 丹青拔枪把门射开,带芳菲冲出去。俩人在一个安全死角隐蔽下来。 鬼子发现目标,紧紧逼来。 丹青:唉,跟我你是享不了一天的福。 芳菲:跟着你吃苦就是幸福。 丹青紧紧搂住,狂烈的亲吻。 芳菲也紧紧缩在丹青的怀抱。她很清楚,这或许是自己这一生最后一次依偎在自己的爱人怀里。 丹青拔出自己腰间备带的手枪,交到芳菲手上。 芳菲望一眼丹青,点点头。 丹青:我们再为国家为民族战斗一次,杀死几个是几个。 芳菲:好!(打开保险) 枪声由更后方传来。国军的喊杀声几乎塞满了整个雪峰山后沿。青天白日满地红旗迎着子弹飘扬。 丹青:(激动的搂住芳菲)我们有救了! 通讯兵听到喊杀声,看着紧紧相拥的患难情侣,在微笑中满意地死去。 国军气势如虹,鬼子兵败如山倒。 丹青找来一个工兵锹,在原地挖起坑来。芳菲则找到一组长的尸体,一步步拖着过来。 王耀武的敞篷车开过来。一名军官跑过来报告。 军官:(立正敬礼)王总司令。 王耀武:(指指前方)他们是什么人? 军官:报告王司令官,刚才与日军激战的是委员长卫队,(指着丹青)他就是委员长卫队少将教官孙丹青。 王耀武:(欣喜地)他就是孙教官?(拉开车门走出去) 军官:王总司令,我去把他叫来。 王耀武:放肆!怎能如此无礼! 丹青把第一个坑挖好,一组长的尸体被安放进去。 王耀武看看周围,才发现侍卫队全部殉国。 王耀武:(脱下军帽)向孙教官和委员长卫队致敬! 军官:行礼! 第一百零一场 某时某地。 委员长被窗外的枪声惊醒。 一名特工慌慌张张跑进来。 委员长:出了什么事? 特工:敌人夜袭。请委员长撤退。 特工把床挪开,下面一个窄窄的洞口。 委员长:(怒斥)娘希匹,让我钻狗洞! 特工:(跪下)请校长恕罪。 委员长甩袖坚决不从。转身向电话机。 委员长:(拨通电话)我是委员长,速派人向我处增援。 话外音:什么?我听不懂,再说一遍。 委员长:我是蒋中正,速派人向我靠拢。 话外音:你他娘的说的什么呀?告诉你听不懂!(挂断电话) 委员长惊醒,是一场梦。 蒋夫人:怎么啦,达令? 委员长:(自言自语)有卫队在,又何出此事。 蒋夫人看着他,一脸的莫名其妙。 一百零二场 丹青父母幕地。 丹青:(往墓前倒酒)爹,儿子规定部下不能喝酒,所以今天也不能陪着老爹喝。唉,说道部下,儿子就心痛,他们的爹娘给了他们生命,他们把生命托付给我,我却没能保护好他们,儿子心里有愧,对不起那些浴血的兄弟。所以儿子做了个决定,儿子以后就陪在他们那儿了,这样就不能常来二老这儿,二老也别生儿子的气。 说完,墓碑前已遍洒热泪。 一百零三场 委员长卫队幕。 丹青坐在墓前,小丹青趴在他的前面用稚嫩的小手拔草。 芳菲在一旁深情的看着爷儿俩。 丹青:(打开一瓶纯度白酒)弟兄们,我错了,禁什么烟酒呀,烈火硝烟,朝生暮死,大老爷们不喝点酒抽点烟干什么。不过,我虽是你们大哥,但我知错就改。大家放心,以后就敞开地抽烟喝酒,想要多少有多少。我以后就在这陪着大家。我这辈子都是个丫鬟,一辈子只能伺候别人,以前伺候委员长,现在伺候你们,保卫工作做腻了,干脆换一下,做个后勤部长吧。啥?一组长你说什么?我死了谁给你们送供给,你狗日的,咒我早死呀,靠,我告诉你,你们那天为我争取的时间一分钟也没浪费。嘿,他娘的,现在你大侄都已经会跑了。我要撑不住太想你们,就也下去了,以后就让他接着送。嘿嘿,我估计了,他长大后,也是个操蛋猴,这小子从生下来就不安分,也是个猴墙爬壁的家伙,二组长你说什么?奥,当然,当然,不能让他像咱们一样----一介武夫----只识弯弓射大雕,对用你嫂子的话说就是要把他培养成,那叫什么来着,对三组长你说得对极了----儒将,这样咱卫队就有文化人了,哈哈··· 剧终 孙浩 2012年9月9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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